李敖政论综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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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0105《今夜星光》

赵宁:能受天磨真铁汉。

方芳芳:不招人嫉是庸才。

赵宁:今夜星光不独白。

方芳芳:咱们约到李敖来。

赵宁:我们都知道中国五百年以来写白话文写得最好的一共有三位,按照排行榜的顺序分别是李敖,李敖,李敖。我们今天都请来了。

方芳芳:非常欢迎你!所以今天我们准备的菜色是京兆尹的北平小点心,这边是豌豆黄、驴打滚、鹤糕、芸豆糕以及桂花凉糕。

赵宁:这都是给皇帝吃的。我们有山楂糕、有象鼻子糕,紫颜色的叫做紫米糕,还有八宝窝窝头,还有爱窝窝。

方芳芳:还有我们每个人面前的这是奶酪。刚刚像赵大哥特别提到您觉得白话文近500年来您写的最好,前三名都是您。然后你现在已经增加为1000年了,可以说是一个空前绝后,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自信?

赵宁:中国一共只有5000年的历史,你就占了1000年。

方芳芳:他觉得往后也不太可能会比他更好。

李敖:本来500年的观念是中国很老的一个观念,因为旧式的一个观念,所以孔子开始就有这么一个观念。所以到了汉朝写《史记》的司马迁,他就有一个500年的观念,他说500年就轮到他了。所以我的意思这样轮来轮去,现在轮到我了。

赵宁:轮到你。好的,我们话说从头,很多人不太了解你家里头,听说你有4个姐姐、2个妹妹、1个弟弟,你可不可能受到一些女孩子的影响蛮多,因为很多人说李先生蛮细心的。无论你考证也好,无论你打官司也好,非常的细腻。有没有可能受到姐姐的影响蛮多的?

李敖:我想不大,主要影响是我小的时候大部分一个人自己看书,我的影响大概都是从书里面来的。可一般人看书会变成书呆子,看很多书,我幸亏没有变成书呆子。

方芳芳:那是怎么样幸亏法?当初自己在看书,会加上自己的思考。

李敖:会看书,主要看书要有技巧,读书得间这是很重要的一个观念。我的看法跟人家不一样,比如我们谈到孔夫子,大家对他看法就不一样。我的看法我觉得孔夫子完全是一个战斗的人。

赵宁:李先生,我们一边谈的话,您就一边吃。

李敖:好,我吃这个窝头,因为这个窝头是北方穷人吃的东西。

方芳芳:有特别意义吗?

赵宁:但这窝头是称为八宝窝窝头。

方芳芳:所以还是很丰富。

李敖:还是穷人吃的。北方窝窝头这样大,中间空的。

方芳芳:这个空的是什么意思?拿在手上比较方便?

李敖:不是,蒸不熟。整个实心的像馒头一样,它蒸不熟,所以里面要挖空,挖空以后才能蒸得很熟。

方芳芳:不过这么少。

李敖:我不是行家,我在戒严以前写了100多本书,96本被查禁,可是没有一篇文章谈吃的。很多作家们喜欢谈吃,我觉得谈吃是浪费的,所以我不好吃。

赵宁:不好吃。不好意思,我小的时候,方芳芳更小的时候,我们知道你《传统下的独白》震惊了思想界和文坛,后来你又写《独白下的传统》,从《传统下的独白》到《独白下的传统》,李敖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李敖:如果讲改变的话,一般人讲是说年纪越大会变得越随和。我正好相反,年纪越大变得越来越不随和。

方芳芳:是因为社会的历练还是?

李敖:这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书里面来的,我还是刚刚谈的书。好比说我们对孔子不了解,以为孔子是一个和平的人,其实不是的!我们以为他是万世师表,事实上我看起来不只万世师表,而是万世生表,学生的生。为什么?你看他说当仁不让于师,就是为了真理起见,我老师都要靠边站。孔子讲乡愿德之贼也。什么乡愿?乡愿就是到处讨人家好的烂好人,孔子是批评的。孔子本身是非常激烈的人,所以我读古书的方法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我看孔子一点都不平和。

赵宁:李先生,我不知道,我的感觉上你是个蛮寂寞的人,从一出道开始一直到现在,因为你的看法、想法和很多人不一样,也很少人敢自己称说500年来我是某某第一第二。你这样一说,你也知道很多人反对你,但是你也不是很在乎。特别我记得你的文章里还写过这样的话,你说我自己知道就好了,别人了解不了解并不重要,这点时候很难做到。我有一点点事情别人不了解,我就受到很大的冤屈,我想尽办法来辩驳这件事情。你怎么做到这一点?很寂寞,但是很坚强。

李敖:只要你看中国文化就看到了。

赵宁:又是看书得来的。

李敖:孟子讲说虽千万人吾往矣;庄子讲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就这样子。

方芳芳:那看书对你的影响真的是很大。那你觉得书中的颜如玉跟你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太太有没有差距?

李敖:有差距。

方芳芳:怎么样的差距?

李敖:因为事实上的女人跟书里面女人完全不一样的,两类的女人。书里面你可以看到很好的女人,可事实上的话就不一样了。

赵宁:我们这个谁来晚餐做到现在,除了星云大师之外,我们请了很多不同的来宾,一个共同点都蛮喜欢美女。李先生,我们不知道你对一个理想中的太太也好,一个女朋友也好,你的标准是不是外表的美丽也蛮重要的?

李敖:当然,外表很重要。

赵宁:为什么?

李敖:使你看起来很舒服。

方芳芳:哈哈哈,养眼。因为你曾经也拥有过婚姻,那有没有曾经有过小孩?

李敖:我有个小孩。

方芳芳:喜不喜欢小孩?

李敖:我对小孩子喜欢,跟喜欢一个小猫小狗的感觉一样的。

方芳芳:像您刚刚觉得书本中的颜如玉跟你理想中的太太差距很大,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标准,还没有很具体的说出来。

李敖:大概一个标准就是书本的女人比较完美,现实的女人比较缺点很多,毛病很多。

赵宁:那你能够忍受人家有缺点?

李敖:可以忍受,可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一点。

方芳芳:那您个人认为你自己是不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呢?

李敖:当然也不是。

方芳芳:那既然自己不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那怎么样会遇到一个接近完美的女人?是比较难一点。

李敖:是很难,所以男女之间要保持很大的距离,是这样来的。

方芳芳:像您的前妻胡茵梦,最近她决定要闭关一年,她说要洗净心灵的尘埃。你有什么样的看法?你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李敖: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果闭关就不能出来爬山,什么都不可以,真的闭关。第二,我认为真的佛教徒是不闭关的。

方芳芳:这个赵大哥跟李先生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又曾经是原告,又是什么被告,又是很早以前就认识。您的印象里面,您觉得赵大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不可以跟我们谈一谈?

李敖:他是个高等知识分子里面非常平和的一个帅哥。

方芳芳:帅哥。赵大哥,您认为呢?

赵宁:这就很难说了。不过我觉得李先生他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非常有信心,这点是我蛮欠缺的,而且我想他一定是最好的一个法官人才,因为他非常会讲道理。每次他讲道理我就不知道怎么样来辩这个事情,有时候我回去想了很久才想到,下次就给他讲,他又有另外一个回答就说出来了,所以是一个我很钦佩的学长。

方芳芳:所以一位是学长,一位是帅哥,真的要敬两位一下,以茶代酒。非常谢谢!

赵宁:今天谈话就到此。非常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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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真情指数》

蔡康永:我们在看到李敖先生非常非常简单的一个介绍。今天李敖先生来到我们真情指数的现场,他最近出版了这本《李敖回忆录》,在书里面提到了很多事情。当然一本他一向的这种自以为是的唯我独尊的作风,把别人讲得非常不堪,他自己非常的完美。今天他在真情指数里面到底是不是会改变一下,提到一些对个人比较脆弱的部分,我实在是非常难以想象。比方说像书里面有提到你父亲李鼎彝先生的时候,从中国大陆来台湾的时候,是为了怕国民党又再一次栽诬他是汉奸才过来的。可是我在书里面看到一个语气,就说那时候你14岁不到,所以你没有办法替自己的未来坐决定,只好跟在家里面迁移过来。这个话背后的意思是不是如果由你来决定的话,你就选择不过来了?

李敖:对的,我就不会过来了。

蔡康永:不会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李敖:我喜欢共产党。

蔡康永:你喜欢共产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一个人,如果留在中国共产党统治之下会是什么样子?

李敖:不晓得。

蔡康永:你不管它啊!

李敖:另外一个问题,当时我的确有那种信仰、那种热情,觉得共产党可以救中国,而不是国民党。

蔡康永:在你念书之后,好像进了台中一中,然后同学叫你外省人用的那个字“阿山仔”,对不对?

李敖:是。

蔡康永:那时候外省人处境在台湾一中的班上是很特殊的状况。

李敖:是优势的。你很难想象,那时候没有那么强的省籍被炒作,没有的。我们班六十几个人里面大概只有两三个外省人。那时候我讲了一口古小兔式的北京话,他们那时候要学国语,他们只会讲生硬的台湾国语,可以跟我学到很好的国语。你看看现在我举个例子,新光产物保险的总经理就是张育宏,就是张俊宏的哥哥,讲那么好的北京话;乃至于这个讨厌鬼施启扬,他讲那么好的国语,都跟我李某人有一点点关系。

蔡康永:你的国语教育的启发。可是在学校里头的时候,同学会不会觉得你是个怪胎,从高中开始你就非常的不合时宜,对不对?

李敖:可是我很随和,我是观念上非常不合时宜,事实上我在待人接物方面非常的客气。

蔡康永:这个我了解。可是在台中一中的状况之下,你选择在高三的时候就自动休学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李敖:不想念了。觉得念中学对我是一个压力,觉得好痛苦,不愿意上课。那么中学对我唯一的意义,我可以拿到考大学的执照文凭。可后来我发现可以考同等学历,同等学历比较难考,可是我选择了后者,所以我就自动休学了。

蔡康永:对现在的高中生来讲有一点难以想象,17岁的时候你就已经决定了你的人生要往哪一些方面很有效率的走吗?

李敖:我想他们很难想象,事实上我不是17岁,我很早在北京就决定了我的方向,就是我这一辈子要用文字来捣乱。我一直做到现在也发现四十年下来就是如此。

蔡康永:但我比较难想象是父亲是一位学者,李鼎彝先生算是位学者吧?

李敖:在我眼里他不是,他只是北京大学毕业的一个学生而已。

蔡康永:他后来做的也是比较多行政方面的。

李敖:在我看起来他学问不好。

蔡康永:那李先生那时候对于你高三选择休学这件事情,没有反对的意见吗?

李敖:这是他的优点,他北京大学毕业,他比较开明。所以他说好小子,你要休学就休学吧。他还帮我去办手续,到台中一中办手续。

蔡康永:他在你的成长过程里面没有干涉过你吗?

李敖:他几乎没有干涉我,也从来没有打过我一下子。他给我一个方便,就是我要买什么书,他尽量凑钱给我去买。

蔡康永:可是那时候家里的经济是比较拮据的

李敖:是不好的,所以我买书的钱并不很多,可是他尽量这方面帮我忙,我觉得他这点很了不起。

蔡康永:可是我在传记里面看到,你父亲本来是可以当到总局的局长,那时候是禁烟总局。

李敖:是。

蔡康永:那时候父亲因为害怕再跟这些人合作,就拒绝了和这个禁烟总局局长的官位。

李敖:是。

蔡康永:我有在书里面读到一点点你有遗憾的感觉,觉得爸爸没有坐上那个大官的位子。

李敖:我才不会遗憾,我觉得他根本连分局局长都不该做的。当时我不了解他,后来才知道他一方面做汉奸,一方面又是做地下工作的爱国者,他是双重的一个人。他不做汉奸就不能做爱国者,因为他支援很多别人、掩护别人的事情。当时我不了解,我只觉得他是汉奸,我不晓得他做爱国活动,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他不谅解。

蔡康永:那你自己有没有感觉你的身上有什么血统是跟父亲……

李敖:这就是胡秋原所骂我的,我祖父是土匪,我爸爸是汉奸,我老师是匪谍,所以我身上有三种血统,就是土匪、汉奸、匪谍。

蔡康永:我看你自己也很得意你的这种叛逆的天分。

李敖:我很得意,因为别的人太普通了,太平反了。

蔡康永:我知道你是以作为善霸自豪来对抗恶霸的。可是很多人会认为,如果李敖先生有一天得权的话,如果你做了高位掌了权的话,你一样是一个非常独裁跋扈的人。

李敖:当然你可以这样假定,不过有一个更可怕的假定就是陈文茜的假定。陈文茜说怕我老了以后老年痴呆,因为现在我讲话很有公信力,我一讲别人就相信,有一天我老年痴呆了,我乱讲以后别人也相信,害死他们了。所以陈文茜最怕我这样讲话,可现在不需要我来讲。有一个人叫做李昂,她可以讲。

蔡康永:哈哈哈,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我们看到是在牢里的时候有出一本书,这个书后来集成了《坐牢家爸爸给女儿的八十封信》。这书里面大部分其实是在讲解英文,所以很多人希望在里面看到一个温柔慈祥的父亲角色,可是看到是一个担任英文的人的角色。这是怎么回事?

李敖:当时我们不能写任何东西,可是有一个东西可以寄出去的,就是家信,我就编了一些东西变成家信寄出去。那时候我的女儿我怕她念三民主义,所以让她念美国学校,所以大部分人用英文来处理。还有一个英文的原因,就是检查的政工人员英文不行,所以他就算了,就含含糊糊过去了,事实上那里面有很多地方是微言大义的、言近旨远的。

蔡康永:坐牢的时候就有女儿这件事情,有很多观众不太了解,这个女儿是跟哪一位产生出来的?

李敖:跟王尚勤,你可以看到这里面公布了她的照片,就是跟她生的。可是这个女儿很奇怪,当时我跟王尚勤同居,同居以后就分手了。分手以后到了美国以后才发现,不小心她已经有了小孩子了。当然我们打电话就要先把她拿掉算了,结果在美国有困难,她又不想拿,就生下来了。所以这个小孩子一生下来就说美国人,我没有去过美国,可是她在美国出生的,不但管是美国人,还可以做美国总统,她是这样生的,所以就念美国学校,因为她背景的原因。不是有意的使她变成美国人,再念美国学校是不一样的。

蔡康永:我们从书里面读到好像你很记挂整个女儿。

李敖:没有错,因为我觉得对她有点内疚,因为她是私生子,她因为私生子而遭遇到一些困难。虽然很多私生子在社会上跑,像苏菲亚罗兰。可是我觉得对她有一点负担,还有在他成长的过程里面我在坐牢,我觉得我没有给她一个好的教育,她念了美国学校,结果在美国学校学坏了,变成一个很花天酒地的学生。后来我补偿她这一点,目前为止,她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硕士。

蔡康永:听说你希望犒赏跟利诱的方式是不是?

李敖:是。因为她的生活方式、她的经济单位跟我们不一样,从小带她去百货公司的时候,她一边买东西一边喊便宜、便宜,还赞美。所以她是属于这一类的,很世纪末的,很疯狂的一个人。所以在美国,我逼她去念哥伦比亚的话,她就提出很好的条件、很高的条件,要开BMW跑车。我都接受了,所以她开M3的跑车来上课。

蔡康永:你接受的原因是什么呢?

李敖:骗她,使她能够上大学念研究所。

蔡康永:是宠爱还是昏庸呢?

李敖:兼而有之。

蔡康永:不是对知识的热爱。

李敖: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她不可能对知识热爱的,对知识热爱的是我,可是我觉得我应该给她更好的包装。

蔡康永:那你跟你女儿的这位妈妈还有联络吗?

李敖:有一个联络,就是我在坐牢的时候,她跟我一个好朋友叫许登源,捐了1万块台币给我。后来她也离婚了,心情不太好,我送了一栋房子给她,所以她美国住的公寓是我送的。我回忆录也提到她,她写信来看到回忆录,看到她的照片登出来,她也很高兴。不过她补了一句话,她说你写我写的太少了,只写了三行。

蔡康永:我们觉得你对历任女朋友的偏心是挺明显的,有的人占了两页,有的人只占了三行。

李敖:是,这个均衡感的确不太好,我承认的。

蔡康永:李敖不管是做为一个儿子,或者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的表现似乎跟我们一般期望的状况不太一样。比方当他父亲过世的时候,李敖还是一本他的一贯原则,他绝对不披麻戴孝、不下跪、不痛哭,这个是基于什么样原则产生的态度?

李敖:这表示我对传统丧礼的一种厌恶、一个反对,那时候我就鼓励我自己要有这种勇气,虽千万人吾往矣。后来发现好难的一件事情,孟子骗我们,因为虽千万人吾往矣是好难的一件事情。

蔡康永:那时候父亲过世是几岁?

李敖:我20岁刚过了两天。那时候我在台湾大学念一年级,就赶回来。那时候正好台中一中的学生,台中市自市长以下几千人送丧,我当众表演我的改革丧礼,不烧纸、不磕头、不烧香,这种横眉冷对千夫指。

蔡康永:可是没有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听说你曾经落泪。

李敖:我是赶回去以后,到停尸的棺材那里我落泪了,后来就没有人看到我的眼泪。

蔡康永:为什么那一刹那会落泪呢?

李敖:情不自禁。

蔡康永:父亲那时候是台中一中的……

李敖:国文科主任。

蔡康永:所以一中很重视他的丧礼。

李敖:是,他的学生是很有名的,从林云大师以下都是他的学生。

蔡康永:你今天称林云大师,我有点不习惯。

李敖:没关系,我们可以称呼他,我也称呼李登辉总统。

蔡康永:所以都可以放水。

李敖:这都没有关系,虽然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了。像英国首相丘吉尔讲的,我们要杀一个人的时候,对他不妨客气一点。

蔡康永:你现在是不是会觉得你幼时经历过这些不幸,都使你后来的人生变成现在这个方向?

李敖:现在的人无法评断他们,现在新人类完全是另外一个族群的人物,我很难评断他。我只是保持我自己的观点、我的作风,可能我是末代最后的一个人,好像我现在不用电脑一样,我说我是末代人脑,最后一个抵抗电脑的人,诸如此类。

蔡康永:可是家里其他的成员,比方吃年夜饭的时候你拒绝参加,然后你也不跟他们一起守岁,你一个人跑去早早睡觉去了,他们都接受这个状况?

李敖:他们都没意见,我们家的姐妹们都没有意见。

蔡康永:你后来有一个弟弟对不对?

李敖:有一个弟弟。

蔡康永:弟弟在你坐牢时候好像跟你的经济上面发生了一些事情。

李敖:因为我是很务实的人,虽然谈理想,可是我讲过,不要自己太穷困,所以我有一个房子,我又怕将来国民党整我,把我当叛乱犯来办的话,我的财产被查封或没收,所以我就用我弟弟名义买了那个房子。结果想不到,国民党没有没收我这个房子,被我弟没收了,他乱做生意,结果被倒掉了。

蔡康永:这是一个可以谅解的情况,不是恶意的要吞你的房子。

李敖:我认为是不可以谅解的,因为我在受难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人可以不得我同意处分我的财产。

蔡康永:当时你怎么反应呢?

李敖:我没有反应,我不可能有反应,我在牢里面怎么反应。我只有承认这个事实。

蔡康永:我在书里面读到,好像你提到说弟弟是把房子据为己有了,可是妈妈也参加这件事。

李敖:是,因为我还有一个小房子在我妈妈名下,我弟弟把我这个房子倒了以后,又要打第二个房子的主意,结果妈妈给他盖印。

蔡康永:妈妈同意了。

李敖:我妈妈比较喜欢小儿子,溺爱小儿子。

蔡康永:所以你会为这件事情而觉得有疙瘩吗?

李敖:有疙瘩,我跟我妈妈抗议,我妈妈说:老人何辜啊!她没有责任,哈哈!

蔡康永:妈妈是一个脾气很硬的人。

李敖:反正东北的老太太都很厉害,你问问连战的妈妈都是属于这种,凡是东北的老太太都是非常厉害的人。

蔡康永:这个对你有一些影响吧?

李敖:那时候我已经成型了,影响不到我了。

蔡康永:听说最近你还找她的碴,你跟她讲说别的同年龄的老太太都死掉了,她怎么还不死?

李敖:哈哈哈,我没有说她还不死,我就说别人都死了,她有什么感想?她说她身体好的很,要跟我一起死。哈哈哈!

蔡康永:我觉得有她蛮有责任感,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她要同时把你给带回去。那妈妈后来除了卖房这件事情之外,中间没有摩擦吧?

李敖:没有,她一直跟我住。后来我弟弟就跟我说他要去加拿大移民了,他要把老太太带走,向我拿一笔钱。我说很好嘛!到加拿大换个空气,结果我妈妈就跟他走了。当然我的钱也给了,暗盘也给他了。结果钱花光了,床头金尽,老太太给赶回来了。现在我把老太太安排在内湖最好的养老院里面,我每个礼拜去跟她吃一次饭吃。她现在88岁,我给她改个名字,她本来叫做张桂贞,现在改名叫张美龄。

蔡康永:你为什么要给人家改名字?

李敖:因为张美龄可以活过100岁。

蔡康永:你又要托人家的福。

李敖:不是,我要折对方的寿,折宋美龄的寿,哈哈哈!一百岁大家都跟着活嘛!

蔡康永: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穿长袍的?

李敖:进大学不久穿长袍。因为我父亲死了以后,留下一些衣服就是我们大陆带来的那些旧的衣服,就有几件长袍。当时穿长袍的最原始原因,我可以给你独家消息,就是因为没有西装,也没有钱做西装,有现成的长袍就穿起来了,穿起来像作怪一样,穿起来以后等于训练自己变成一个习惯。为什么?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不在乎,老子不在乎。因为你很刺眼的穿着长袍,尤其夏天还要穿,所以别人看你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但你不在乎。所以后来训练成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魄,养成这个习惯。

蔡康永:可是学校里大概有些教授还会穿长袍吧?

李敖:是啊!后来他们穿不过我,他们夏天不穿。所以有一个教授叫做夏德仪,他说你比我还顽固,夏天他们不穿。

蔡康永:你是拼了老命在穿着。

李敖:当然拼了命,出了一身臭汗。

蔡康永:可是这对追女生有妨碍吧?人家觉得你怪胎。

李敖:当然,大妨碍。我觉得我们那个时候最大痛苦,就追个女孩子追成功,来维护这个现象是最难的。那个时候大学女生很少,男生又多又穷。我又不会跳舞,又不去教堂,根本没有机会,所以认识个女朋友觉得好不容易,丢掉以后就非常痛苦。基本上我是非常保守的人,我不抽烟、不喝酒、不喝咖啡、不喝茶、也不跳舞、也不下棋、也不打牌,也没有去过什么三温暖,也没有去过啤酒屋,诸如此类,我是非常保守的一个没有趣味的人。

蔡康永:这个好像跟回忆录里提到状况不太一样,就是你有一阵是跟电影圈的人混的,你跟刘家昌他们混?

李敖:是,那段时间跟他们混,可那段时间你搞错了,那个是因为赚钱,因为我跟他们赌钱,而这些人打牌打不过我。

蔡康永:你不是说你不赌吗?

李敖: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我不赌是现在,那是二三十年的事情了。

蔡康永:是,你不要这么有理由的样子,那时候就可以赌?

李敖:断代非常重要。你现在对一个62岁的人讲话,你不能问他30岁时候做什么事情。

蔡康永:你写回忆录就是把以前的事情都写出来。

李敖:没有错,那时候我30岁,后来我变成一个清教徒,以前我也抽两包烟的,我也喝酒的,我也有过5次跟妓女的经验,我都不否认的。可是现在我没有了,我完全变成一个清教徒了。

蔡康永:这个转变是怎么来的?

李敖:进步、看破红尘,还有年龄有关系,所以我现在觉得越来越衰老了。我曾经讲了一个不雅的笑话,我们要具体描写一个人生,我是分三个阶段。我小的时候是关心大小,中年以后关心长短,老年以后关心硬软,我现在已经到了关心硬软的年纪了。

蔡康永:可是你很想用数字来标明你过去记录,比方两包烟,五次嫖妓。五次嫖妓对很多男人来讲,其实是不可能记得的数字。

李敖:因为对我是严重的一件事情,因为当时我嫖妓的时候,我要访问这个妓女,我要做到社会调查纪录。

蔡康永:你那五次跟妓女的相遇,是因为你要了解她们的生活状况。

李敖:没有错。

蔡康永:可是没有发生关系?

李敖:发生关系了。

蔡康永: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敖:就很真实嘛!一方面发生关系,一方面聊天嘛!这很真实的事情嘛!

蔡康永:这不太像我了解的田野调查的方法。

李敖:那不是你的方法,那是我的方法。我有过一次我告诉你,我到军中乐园去调查那个妓女,妓女说排长买张票,我就买张票。我说我送给你,她说你要跟我进来,到她房间里面,她把裙子撩开,里面打的大腿都是紫的痕,打了好几条。她说你必须进来。为什么进来呢?进来表示我跟你做过,如果我没有跟你做过的话,外面的妈妈们或流氓们、大茶壶们会打她,因为你把客人得罪了。这个真相你不了解的,所以为什么我同情慰安妇?就是慰安妇她们生活是非人生活,一天接客50次,你一天洗50次有什么感觉?她要接客50次。在台南的那拔林地方,接客50次以后还放鞭炮庆祝。跟另外一个女人比赛,她可以接客52次,那是人肉市场。所以我们一定要关心这种事情。而这种坏的习惯、坏的制度,是蒋介石的国民党跟日本人学来的。所以今天我要算这个总账,就直接找日本人算账。

蔡康永:那时候的玩乐生活,比方说打麻将这件事情,为什么会让你精到打麻将可以任意赢人家的钱呢?

李敖:我打麻将不比人家强,麻将打的不好。可当时我的女朋友就是吴海蒂,她打麻将,所以我陪她打,所以那时候就打了一些麻将。我事实上是打梭哈赢的钱,我打梭哈一级棒的。结果直到最后一次我才不打了,因为被人家告说我诈赌,我被李翰祥的经理告,说我跟蒋光超做假牌骗他的钱。

蔡康永:牌搭子是蒋光超。

李敖:对,结果我们就到法院去了,蒋光超就喊冤,蒋光超说我当天才认识李敖,因为好朋友才能骗第三者的钱,怎么可能当天认识变成好朋友呢?不近情理的。法官就问我,当然这个事情不是真的。不过我问一句话,你李先生到底会不会做假牌?我就灵感答复了一句话,就是我的人生观。我说我真牌就可以赢他,为什么做假牌?我的牌打的这么好,他的牌打的那么菜,我真牌就可以赢他,为什么做假牌?它变成我的人生观。我现在不讲假话了,为什么?我真话可以赢人家,为什么讲假话?我也不靠别人吃饭,也不靠人投票给我,我可以快行己意,说我所高兴的,打击我所恨的,我就这样子的一个人。所以我觉得你很难看到一个真的人在你面前,那就是我。

蔡康永:我在书里面读到你跟辜振甫打了一次交道,他赔偿了你应该赔偿的8倍以上的金钱。

李敖:是。

蔡康永:那这个事情在某一些人的角度来看,会认为你是勒索。

李敖:不是勒索,是两厢情愿。因为我要告他,是他错了,他犯了法,我要告他,他希望我不要告他,和解了。因为勒索还是我们本身非法的对你才是勒索,我是合法的,那不是勒索,那是权力行使。

蔡康永:他也以同样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吗?

李敖:他如何我不知道。

蔡康永:你不管他。

李敖:你可以访问他。

蔡康永:哈哈哈,我很想访问他。不过关于钱这件事情,因为我感觉到你在做清教徒的生活上面,其他欲望都戒除掉了。这个我们真的都看见了。可是钱这件事情上面,你依然维持着你名车华厦,非常宽裕的这个生活,这个恐怕是不能否认的。

李敖:这个我跟你解释一下。第一个,我不注意好吃的东西,我吃东西是王建煊式的,吃个便当就好。第二,我也不注意穿,你看像这件衣服就是招牌装了,不小心买到这件夹克,这夹克一万两千块钱,想不到这么贵的夹克。买了以后看到郝柏村穿了一件,我害怕被他买光,所以我就拼命在买,我现在有四件,我将来可以传给我儿子。住的话,我承认比较豪华。豪华原因是我坐牢坐太久了,住在那个小房间里面,整天被蟑螂、白蚁、蜈蚣来虐待我的时候,我对小房间感到很讨厌,所以我现在房间住的比较大,这是确实的。还有我书很多,小房间也没办法。行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过去买一辆凯迪拉克二手货新台币40万,是一个计程车的钱。可人家认为我有钱,从余光中开始说李敖坐了一辆400万的美国汽车,我没办法否认,400万就400万吧!后来这个车卖的时候还赚了钱,为什么呢?是李敖的汽车,他们愿意买,所以还赚了钱。现在我开的是奔驰320,为什么好的车呢?因为我觉得对我安全。你懂我意思吧!坐了大哥级的汽车,事实上也没有别的意思。平常你看不到我,我在骑脚踏车,所以我走路、脚踏车和奔驰320,公车我也坐,对我都是一样的。可是对银行经理不一样,在你蔡康永面前,李大哥穿什么、吃住什么,你尊敬我的不在这一方面,可是对银行经理而言就不一样了。

蔡康永:是!你在求学的阶段很困苦。

李敖:非常困苦。

蔡康永:我在回忆录里读到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希望跳过中学跟大学这一段时间?

李敖:没有错。

蔡康永:为什么会让你这么决绝的一个态度?

李敖:就是觉得不愉快,觉得在整个的中学大学里面,你念那些不喜欢念的书,碰到那些不喜欢看到的人,也看不起他们,自己又没有力量去抵抗环境,自己又变得很穷困。因为青年时代又喜欢交女朋友,也希望跟别人来往,都受到很多阻力。好比说女朋友信基督教,你不信就造成冲突。诸如此类,所以我觉得整个回忆起来,以不快乐的居多,所以如果时光倒流,我不愿再重活那一段。

蔡康永:是,可是你提到的这段时间,因为你被迫要比较寂寞的关系,是不是对你的求取知识上面其实比较有帮助?

李敖:我不认为,我认为在很快乐的时代能够做很好的学术研究,如果你精神很沮丧,生活很穷苦,我的意思成绩会打折扣。我不认为是文穷而后工,我认为文富而后工。

蔡康永:好像你最喜欢的这位女朋友罗小姐,她的家人……

李敖:当时最喜欢的。

蔡康永:就是因为家里太穷困的关系,所以对方父母亲反对你们来往。

李敖:是因为我穷困,并用他们信基督教信的很虔诚。我又不信教,我不能为她而信教,像蒋介石可以为他老婆就信教,我做不到。所以造成很多真理的冲突。

蔡康永:真的不能因为爱情改变你的信仰?

李敖:不可能的事情。我跟胡因梦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她迷信,我不肯迷信。她听了妖僧林云的指挥,说是放四个铜钱在家里床的四角,可以维持爱情的天长地久。我拒绝,胡因梦觉得我不爱她了。事实上我不相信任何妖妄的东西,我是相信科学的。

蔡康永:很多人对于你追女生的技巧是非常好奇的,据说现在比你小30岁的太大,王小姐她当初在马路上面是在等公车的时候被你给攀谈上。你自己用的字眼其实是勾搭是不是?

李敖:是。

蔡康永:是什么技巧可以让你无往而不利的跟任何你想认识的女生认识?

李敖:因为一般男人最大的困难是他自己,他看到漂亮女士的话要找人介绍,有的时候没有这个场合,没有这个机会,没有的姻缘,怎么办?他只有自己去介绍。可是一般人自己不会,因为他怕碰钉子。懂我意思吧?为什么怕碰钉子呢?碰钉子以后没有面子,爱面子胜于爱女人。在紧要关头,爱面子胜于爱女人,结果机会失掉了。

蔡康永:可是你也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

李敖:我在女人面前不爱面子,在美女面前我非常的老脸皮厚。

蔡康永:这些女生已经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吗?

李敖:像我这个太太,她当时没有看过我的书,她知道我这个人。可见我不靠写作来骗女人。

蔡康永:也是靠名气吧。

李敖:名气也不是那么重要,靠着我们的这种花言巧语。

蔡康永:我就是想听花言巧语,告诉我大概是什么样的花言巧语可以让对方立刻对你……

李敖:你要另外付钱,这一部分要付钱才讲出来。

蔡康永:你另外要写书是不是?你在街上看到不认识的女生时候,她什么地方会吸引你?

李敖:腿。

蔡康永:所以那天看到王小姐她就穿了短裤。

李敖:识货的人都这样子。小的时候我们小男生只有看脸蛋,等我年纪越大,知道看女人要看整体的。可是我看女人先看腿,腿及格了,再谈其他的,其他的有时候不堪回首。

蔡康永:看胡因梦也是看腿吗?

李敖:胡因梦腿还蛮好的,只是矮一点而已。

蔡康永:她脸蛋非常漂亮。

李敖:她脸蛋非常出色,在一个重要的场合里面,你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她的扮相穿衣服,中装西装都好看,像林青霞穿中装就不好看,胡因梦扮相非常的好看。

蔡康永:根据你的回忆录描述是胡因梦对你非常感兴趣,所以赶到你家里来。

李敖:没有错。如果用通俗的说法,她追我的。可是那并不是什么耻辱,事实上如此。

蔡康永:你了解这个状况,可是你还是接受她?

李敖:是。

蔡康永:你当时的心里有什么盘算吗?就是你想要借着这个婚姻提高你的知名度,或者是进入……

李敖:我完全不需要借婚姻来制造,自然就有知名度了,不需要特别的制造知名度。那个知名度是自然的,但很多人不了解,知名度是硬造的,结果造了半天很吃力造不出来,其实知名度是很自然发生的。

蔡康永:我买到这本大学后期的日记里面有提到,你每个月的5号跟10号固定要打手枪这件事情。这个是什么原则?

李敖:手淫嘛!

蔡康永:为什么要规定5号跟10号呢?

李敖:自己自律,自己不要乱打,有些人打太多了,过度了或者忘记了都不可以,过犹不及,所以才规定自己。你看我这日记里面的特色就是拼命的在自律,拼命给自己的做各种约定规定,把自己锻炼成一个像苏联一本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把自己锻炼成钢铁。当然有的地方会有失败,也不完全成功。

蔡康永:你在历史上面有崇拜过任何一个人物吗?

李敖:我要崇拜人物的话,我就照镜子。

蔡康永:在所有历史人物当中李敖他其实没有特别崇拜的人,可是他花了非常多的时间,几乎是他大部分人生的时间,神游在整个知识的世界当中,大部分的观众很好奇他的这一个世界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呢?

女记者:怎样消灭图书馆,据说是李敖先生应邀到图书馆演讲本来要说的题目。乍听之下好大的口气,等你真正进入李敖的藏书楼就发现此言不虚。怪不得他大胆假设,跟他的收藏比起来,别人家里的恐怕只是样品屋了。藏书万卷、纵横书海,这种语量取胜的形容词其实不是最惊人的,这位图书管理员不仅可以表演顺手抽出想要书籍的功力,还另辟了一些奇名异档的管理规则。

李敖:我有独特的分类方法,因为图书馆的分类太小了、太少了、太不精彩了。好比说图书馆的分类分到了宗教类,它会分到天主教,然后东方神学什么几类就没有了。我分的就多了,好比我分到天主教,我会分到神父同性恋这是一类,好比说修女还俗这又一类,分得很细的。像混蛋思想表里很多,我觉得我们台湾有很多观念其实是混蛋的思想。我就拼命搜集这些,反正构成一个单元的,我就把它收集在一起,所以有的时候会变得很多。

女记者:哪些是混蛋的标准?

李敖:那很多,好比说我们要向中国说不,这是混蛋的一种。为什么呢?你怎么样说不?为什么英国人不向中国说不,而要把香港还给他?或者150年以前,中国为什么不向英国说不,香港我不给你。为什么?做不到嘛!这么多书桌的原因,是有的时候我做一个题目做不完,同时要做第二个题目的时候,我就像舞厅里面的舞女一样转枱子转来转去,事实上是我一个人在转。

女记者:在朋友的叙述中,没有一点文人邋遢习气的李敖,果然将这样惊人的局面布置的十分精细,十元铜板、一元硬币,各分放在造型典雅如古董的小瓷盆里。现代文具,古典容器一切井然有序,当李敖先生又表现信手拈来抽出他收藏多年的小学化学课本,一打开我们这才发现,原来六年级的李敖早就有了落上印章的收藏癖。

蔡康永:李敖先生,我们看到你工作的场所,很多的色情资料跟你的书籍放在一起,这是什么原则?

李敖:我看书以后会看美女的裸体照片,然后再转换一下、意淫一下,变换我的情绪。

蔡康永:你太太不介意吗?

李敖:我太太已经习惯了。

蔡康永:那你在看这些书的时候刚刚有提到说,你能够随时找到任何一本你想要的书。

李敖:大体上都这样子。

蔡康永:可是我在回忆录里看到是你在小时候是能够用鼻子闻出来书在什么地方的。

李敖:是,因为那时候书有特色。

蔡康永:在李敖的回忆录里面有很大篇幅谈的是当初东吴大学的校长章孝慈先生请他去教课这件事情,在这段的文章里面,我们看到李敖有很强烈的这种感觉知音出现了的这种感受。好像在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认同他在学术上的表现时候,有一位大学校长终于聘请他到学术殿堂里面去任教,这点我不知道李敖是真的感受到说,你的学问是早就应该有很多大学抢着聘你当老师,可是没有人这样做。

李敖:的确如此。他们不承认我,认为我是个野狐,可是章孝慈有这种胆量和肚量,接受了东吴大学的一位学生黄宏成的建议,他跑来登门请我,我觉得他这一点很了不起的。

蔡康永:台湾的学生被他教了以后,是如何看待这个老师的呢?对于李敖这号人物来讲,当他成为一位老师的时候,其实他自己内心的感受也是非常新鲜的,因为他以前没有教过书。我不知道你做老师感觉最大的收获或者最大的损失是什么?

李敖:我觉得最大损失就是我把时间捏得很紧,我的一天对我就是一天。可是我觉得在学校教书的时候,这一天浪费的时间比较多,我觉得收获不够,所以我觉得浪费。最后教了3年我离开也是这个原因。

蔡康永:是不是班上漂亮女生会让你分心呢?

李敖:不会让我分心,会让我心乱如麻。

蔡康永:为什么?

李敖:觉得我不能用我再在马路上标准去勾搭她们,这一点造成我的困难。

蔡康永:你宁愿放弃老师的身份来跟一般的女孩子交往。

李敖:可是你不能上学期一半就跑掉,会觉得有困难。

蔡康永:所以以后不考虑再教书了?

李敖:不考虑了。

蔡康永:大部分观众在看李敖节目的时候,其实没有强烈感觉到他们看的是一位62岁的老人在镜头前面出现,而且我们也不认为62岁是老人。可是李敖在言谈之间已经开始提到衰老的感觉了。

李敖:确实如此。我虽然比我同年龄62岁的这些人看起来好像情况好一点点,可事实上自己不能自欺,觉得自己在衰老。

蔡康永:你会因此而有所改变原来想要实现的计划吗?

李敖:我写作的计划受影响了,因为我脑缺氧晕倒过一次。所以我发现我不能够再太多的熬夜,太用功的日子对我已经过去了,觉得没有以前那样子用功了。

蔡康永:你接下来的写作计划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李敖:我真正的定位,其实我也不是作家,也不是历史家,也不是什么政治评论家,都不是的,我真正定位应该是一个思想家和文学家。所以主要的写作,应该朝这两个方向来发展。如果人家不称呼我是圣人的话,那我就以思想家或者文学家终老。

蔡康永:如果人家在你的墓碑上面写的是政治斗士呢?

李敖:郑板桥也讲了,如果写错的话,他会变成厉鬼来打人。

蔡康永:你认为称呼你是政治斗士是错误的。

李敖:因为我讨厌政治,我觉得政治不是我的专长,政治是很糟糕的一个园地,其实是一群混蛋在搞的。所以基本上我是要解除人不要做混蛋。所以那个是思想的问题,不是政治的问题,是跟一个混蛋思想的斗争,而不是跟这些杂碎人物的斗争。事实上有时候在互相推移之间不能避免。可是对我而言,我心情里面不是跟他们个人斗争,而是跟他们所代表的那个混蛋思想斗争。

蔡康永:我曾经听过你提过一个老祖母她的孙女死掉的事情。这是不是代表了一个你对于回忆的态度?可以跟观众讲一下,为什么这个故事让你这么印象深刻。

李敖:就是一个老祖母,她的孙女死掉了。死掉之后,大家发现她没有那么悲伤,大家问她:为什么你没有很悲伤?老祖母说:我已经老了,我随时会死了,我活的日子指日可数。我同样一个小时用来哭,又来想我的孙女我痛苦,同样的一个小时,我就不能快乐,就不能回忆我过去跟她的快乐时光。所以我拒绝去痛苦,拒绝去哭,而用一个小时去回想当年我跟我的小孙女如何捉迷藏,如何在树下捉蝴蝶。所以同样的时间,我们可以做一个所谓积极的、快乐的、光明的这一面运用,而不一定是用悲情的方法来处理它。我个人也这样子,我觉得人生对我而言越来越老了,我的余生、我的精力越来越有限。所以我希望能做到最该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事情最好少做或者不要做,虽然也不能避免,希望能尽量减少。

蔡康永:因为你累积了历史的记忆,你也不希望你的小孩把它当成是一个必要的包袱。

李敖:我觉得我那是一种乱世的枭雄人生,事实上,他们现在应该过这种很太平的日子,并不一定要过乱世枭雄的人生。所以他们在太平的日子里面,他们要救非洲人的时候,他自己也要饿,我觉得好笨啊!饥饿这种感觉还需要去训练吗?可现在他们却用这种笨的方法,所以对我们的那一代已经非常遥远了。所以我的意思,我留下一个好的纪录,就像看历史一样,在某年某月某一天,这个历史上曾经有个孔夫子或者凯撒,诸如此类而已。也就是在台湾有过李敖,某年某月某一天在这个岛上走过去。我现在要对国民党副总统兼行政院长的老婆连方瑀女士讲几句话,我最近为了救助可怜的慰安妇,我举办了一次义卖,在8月31号举行。我希望连方瑀女士把你买珠宝的钱拿出来一部分来购买这些艺术品,搬回家去挂起来,一方面增加你的艺术水平,另外一方面救助一下这些可怜的、被你的丈夫所忽略的这些台湾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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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关于男人》

周玉蔻:年龄不是问题,体力不是困扰,老年人仍然可以有甜蜜的性生活,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欢迎你收看关于男人,我们今天为你讨论的是这个主题,为大家请到的是最有魅力的男人,你只不过讲老男人他会告你,李敖李大哥你好!

李敖:你好!

周玉蔻:此外为大家介绍的医生是书田泌尿科跟眼科的医生吴季如吴医师,吴医生您好!

吴季如: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

周玉蔻:今天真的是我觉得很可怕讨论这个题目。因为第一个,这个李大哥你是不是老男人?

李敖:要看你怎么给老下定义。

周玉蔻:OK!你现在还有性生活吗?我们今天的主题是老男人的性生活。

李敖:要看跟什么人。

周玉蔻:这样是正常的吗?

吴季如:我想是可以这么说,因为这要看一个人的品位。

周玉蔻:那你估计他现在有没有性生活的能力?用目视的诊察。

吴季如:李大哥的著作我拜读过很多,所以我相信他是个有品味,我相信他还会有性生活。

李敖:就是我。

周玉蔻:OK!我们先谈性需要好了。老年人老男人,他的性需要在什么年纪怎么算?

吴季如:我想大概就是男人,我们今天是谈老男人或男人,事实上是人或者是动物,他都会有性的需要。我想如果没有性的需要,这个动物不会一直延伸下来。我想人大概是所有动物里面对于性的需求最强烈的。怎么说?比如说我们看老虎、看狮子、看我们家里养的狗,他们一年就是有一定的交配期,一年有一次有两次。但是人就不会受到这种限制,他好像随时随地只要看到一个他喜欢的,有一个很适当的条件,他就可以有性的反应出来,尤其是男人,他可以从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到他会勃起的反应,到他眼睛闭起来的前一刻,我想他都有可能会有勃起的反应。

周玉蔻:李大哥,我们在你的《李敖回忆录》这本书里面非常丰富的人生经验,可是你里面有很多都是跟女性接触的经验,还非常坦白的描述。那你年龄的增长会影响你性的需求吗?或者是不同时代有不同时代的对于性的要求。

李敖:当然,根据年龄的成长会发生这个问题。

周玉蔻:他好严肃,有点让我觉得……

李敖:因为这个题目很严重。我觉得我小的时候关心的是大小的问题,中年以后关心的是长短的问题,老年以后关心的是硬软的问题,现在好像关心到第三种了。

周玉蔻:这个对不对呢?

吴季如:我想这个人的性能力会随着他的年纪在改变,这是不可讳言的。但是比如我最近就碰到一个这样子的病人,他来跟我讲,他说医生我要来看早泄。这个病人是65岁,我说你65岁了,你来看早泄。我问他说,你是早泄的定义是怎么样?他说我以前都可以做两个钟头,为什么我现在都只能够做一个钟头?

周玉蔻:哈哈哈,我想这个老年人应该上我们节目才对。

吴季如:所以我想是这样子,就是每一个人的性能力都不一样。

周玉蔻:对于你们同年龄的男人来讲,这个性是不是一个讨论的话题?对年轻的男人来讲,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李敖:我跟我的老同学们当然偶尔也谈到这个问题,不过比较少了。我看到的例子好像都是从书里面看到的,好比说法国很有名的一个文学家,写《悲惨世界》的雨果,他每一夜都要好多次的。像以前中国清朝的一个名将叫鲍超,也是每天晚上都要好多次的。这种人恐怕他们有特异的性能力,可能属于这一类的。

周玉蔻:当一个男人,他年龄增长之后,如果他发觉他的性需求减少,会不会影响他的心理?还有,你有没有恐惧,你自己有没有?

李敖:我想这个问题最严重的一点,就是我必须很坦白的说,就在我们这个年纪,生理的原因反倒少,心理原因影响到我们。我晓得男人过去的方法就是不断的换女人,增加新鲜感。所以古代的人,他可以不断的讨姨太太,像康有为快70岁了,可以讨到十几岁的姨太太,这样子增加他的这种活力,还有一种就是跟妓女的关系。这两种我都做不到,所以我现在遭遇到一个很大的危机。

周玉蔻:你的危机可不可以请教医生?

李敖:他也不能变性。

周玉蔻:他这个是正常的吗?他的危机是说他没有新的女性性伴侣,对不对?

李敖:我讲话就很坦白的,就是一定要换新的。

周玉蔻:一定要这样吗?

李敖:对我而言是如此,我想对有一些男人也是这样子。

周玉蔻:还好我们今天没有别的女生在,女生在就要指责李大哥,你怎么对得起太太?

李敖:问题我没有换,你懂我意思吗?可是我发现遭遇到困难,就是觉得新鲜对我非常重要的感觉。可是现在因为我结婚就没有这种事情。我对妓女我讲过,你看我的《李敖回忆录》,一生只有5次的嫖妓经验,该死的陈艾妮还嫌少。她嫌什么少?我讲50次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没有这个事情,为什么要吹牛呢?

周玉蔻:这种情况有发生吗?

吴季如:这种其实在我们门诊里面很多他觉得性能力不好,我们都会问他一句话,你跟太太以外的女人怎么样?他说奇怪,我跟太太以外的女人,我可以做得很好,跟自己的太太做得不好。不过反过来讲,也有一些是跟太太以外的女人做不好,回到家里做得好。我想这是每一个人对一件事情的恐惧,就是刚像我们李大哥讲他那种心理的压力,他的一种紧张。有的人看到太太,他吓死了,他乖乖的,他就要乖乖的就范。有的外面看到很漂亮的女的,他就可以做得很好。所以我想这个有差异性,很多人都觉得好像我虽然今年50岁了,但是今天我的老公还要再像我20岁一样的对我这么着迷,还要有这样子的表现,我想这样是苛求。

周玉蔻:老年人的性生活,男生值得重视,其实老女人也应该有性生活。今天李大哥是我们的特别来宾,他通常是我们大家的偶像。我们继续要跟他谈,当他在吐露更多的时候,不晓得会有这么发展。关于男人,等一会再继续回来跟你一块聊天,谈老年人的性生活。同时,我们要谈老女人。

路人甲:跟年轻时候差得远了,真的,讲给你们女孩子听没有关系的,你看我年轻的时候我不盖你,我是帅哥,你看我帅哥的时候,对不对?我现在老了,现在不行了,我现在67岁了,我年轻的时候很长得很好看的。年纪老了,没有精神了,一个维持家庭并不是在性方面,对吧?小孩也大了,家庭和乐是最重要了。对于妻子要爱护,对于儿女要爱护,这是最幸福的。你天天在床铺上发生性关系有什么意思?没有意思,对不对?有太太的找太太解决,没有太太的找风化区,你看中华路很多,西门町对面那个车站旁边很多老女人在等他们,那里很多,十几个老女人在等。来呀来呀!

周玉蔻:欢迎您回到关于男人,我们今天的特别来宾是李敖李大哥。《李敖回忆录》里面其实透露很多他在跟女性相处性方面的一些记录,你可以回去看。但是我们现在吴医生在,李大哥……

李敖:他在就是对我有困难,使我不能太吹牛了。

周玉蔻:哈哈哈,他会把你揭穿。

吴季如:其实我并不是他不能吹牛,我是觉得他应该是很坦白的讲出来,让很多的男人他可以去面对自己,对不对?比如我的病人觉得奇怪,为什么我60岁我还这么强,是不是有问题?或者比如说他可以讲我现在60岁了,我不行。也许以他这么大的名气,他可以让很多的男人觉得他们很安慰,因为有名人跟他一样,所以我想这个东西……

周玉蔻:对他们的偶像破灭。

李敖:不过一般男人追随我的形而下还可能,追随我的形而上是没有希望了。

周玉蔻:OK,那我们只好谈你颈部以下。我们知道李大哥这个不一样,我们想老男人有很多种,有的他是没有伴侣,没有配偶了,有的是他的配偶跟他年龄差不多,这些性生活的情况都不一样。我们先从李大哥讲,他现在的太太比他小30岁,对不对?当他年龄逐渐成长的时候,他们夫妻之间的性生活要怎么样协调?现在协不协调?

李敖:你这话问的要接到律师信了。我们这种人敢讨这么年轻的老婆,就表示我们罩得住。懂我意思吧!

吴季如:这个我相信。事实上比如说……

周玉蔻:他太太也不敢否认。

吴季如:很多喜欢拈花惹草的男人,事实上一个男人他太太发现说奇怪,他怎么好像不会拈花惹草,就好像没有反应的时候,太太会紧张。因为很多人把这个性能力,跟他本身的一些身体器官的问题会把它扯在一起。所以事实上,比如在我们门诊很多病人他会来讲,他说我现在性能力不好了,我是不是身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会这样子想,但事实上,比如我们可以讲以中年以上的男性来讲,当然也包括女性。中年以上很多慢性病会开始发生,比如糖尿病、高血压等等这些都会影响到性能力。

周玉蔻:如果年纪都是五、六十岁了,他们之间的性生活要怎么样让自己有新鲜感,或是他们怎么可以维持这个性生活?

吴季如:我想基本上人老要知道自己老,要服老。那么所谓的服老,就是你不要期待你现在已经60岁了,你还希望你20岁的时候,你可以做一个半小时,可以做两个小时,对不对?我是觉得同样是在吃苹果,你喝一喝苹果汁跟啃一啃苹果,我想效果是一样的。

周玉蔻:老年人的性生活就是年轻的时候你吃的是苹果,到老你要喝苹果汁。我们就要真的谈到比较务实的问题了。李大哥是一个在性的,他承认他自己在性的描述上面非常自豪。这是心理的问题还是真的生理上的反应?

李敖:当然都有。

周玉蔻:你为什么会把你自己性的一些记录这样子公开于大众呢?

李敖:表示我很坦白,我没有什么。司马光说他一辈子临死的时候讲,他没有讲过谎话。我李敖一辈子没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情。我是表示这一点,就表示我这人做人光风霁月是这个原因。

周玉蔻:OK,这样的病人多不多?这一类你所见到的……

李敖:这怎么是病人,这是正常人。

周玉蔻:完蛋了!今天他本来就警告我说会收到存证信函。

吴季如:性本来就是我们自己身体很多功能里面的一种,所以很多人觉得他的性功能有障碍的时候,他会觉得很羞愧,他觉得他不知道该不该去看医生,这样子讲出来对不对?事实上我讲,以我们今天的节目来讲一个它很正面性的,这个性是可以拿出来讨论,另外一点就是性功能障碍本身跟高血压跟糖尿病都有关,都是一种的疾病。我们的食跟色是我们的本性,你的性器官或者你的性能力有什么样问题的时候,当然你可以去找医生看,你可以去把它修理好。

周玉蔻:今天我们节目就要拟修理,等一会我们就要谈比较务实的问题了,大概60岁以后男人在性生活里面,他有没有实际的,他大概是多久一次,平均他的频率是怎么样来维持的比较正常,他是不是每一次的性行为里面都会有射精,女的都会有高潮,这些是不是都按照不同的年龄跟身体状况,会测知自己是不是健康?

吴季如:我想不能这样。

周玉蔻:这个是外行的说法。所以你要知道医生的忠告,还有李大哥的实际经验,马上会来关于男人。

路人乙:性方面我都是在外面打游击的,我是没太太的,在某一方面来说,首先你年纪大了,它不是很快就勃起来,一定是慢慢的抚摸久了,它就会勃起来了。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了,年轻的时候碰到小姐或者是人家穿个短袖你碰到她的时候,它就会很快勃起。这个是年轻的时候,并且要持久的时候,我在年轻的时候当然很持久,一次都是两三个钟头。

路人丙:其实对性的方面还是要,但是不是和年轻人一样很长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月一次半次的这样,太多也不行了,太多因为身体也吃不消,累嘛!一个人没有性生活也不行,一定要有,但是不能长,不能多,多也对身体不好。

周玉蔻:欢迎您回到关于男人,我们今天谈的主题是老年人的性生活,因为有了李大哥在,所以讨论起来就更有意思。我们真的我问你这个问题,又怕被你骂回来。你现在性生活的频率跟你年轻的时候比会不会减少?

李敖:当然减少。

周玉蔻:品质呢?

李敖:品质有高有低不一定,都混乱了,到老了以后比较错乱,没有以前那么好,这是一定的。所以我最近要去找泌尿科。

周玉蔻:我刚才在节目休息之前问到您,您说用长短的时间,或是用有没有实际的射精好像是不对。还有女人老了以后,她停经之后,她在性生活里面怎么会有快感,有没有所谓的高潮?

吴季如:我想周小姐问了很多的问题,我想一样一样来谈。第一项就是老年人到底几岁?常问我说我现在40岁,我应该要一个礼拜几次,我50岁应该几次,60岁几次,对不对?

周玉蔻:有没有公式可以换算?

吴季如:有一句台湾所流传的,他们老一辈在讲说二更更三瞑瞑。他好像20岁的时候他可以每一更做一次,到30岁的时候他就只能每个晚上做一次。事实上我想没有办法去这样子,因为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不一样,有一个很重要的身体法则,就是用进废退。很多人,尤其是老男人,或者他觉得想说我现在年纪大了,我是不是应该要尽量不要有性生活,这样我可以长寿。但是我们翻一翻,很多超过百岁的人瑞。事实上这些人瑞没有结婚,是单身的很少,和尚很少超过100岁。

李敖:和尚不手淫的。

周玉蔻:怪不得我们李敖大哥越看越年轻。

吴季如:所以我想用进废退,事实上他有一直在用,他反而会……

周玉蔻:新陈代谢会比较好吗?所以您是鼓励老年人,他对他性生活应该比较积极的追求。

吴季如:即使他没有伴侣,他有自慰的行为怎么样,我想都是对他来讲有正面的意义。事实上,现在已经有很多的医学研究,它显示到当你阴茎没有去让它刺激,让它勃起的时候,那么这个血液的循环、里面的养分它会比较缺乏,这个器官它会退化的比较快一点。相对的,刚刚周小姐在问女性的问题,女性停经以后,因为缺乏女性荷尔蒙的刺激,她很多骨盆的器官会萎缩。但是我们发现到那些已经丧偶的太太,她反而比较容易得到膀胱的发炎,因为没有一直在刺激她,反而她组织的萎缩会比较快一点。所以我们会建议停经以后的妇女,她要服用适度的补充她的荷尔蒙,要适度的有性生活,反而对她会比较好一点。

周玉蔻:如果她没有办法有性生活呢?

吴季如:我想男人可以自慰,女人也是一样可以自慰。

周玉蔻:李大哥,男人可以去找妓女或是职业的伴侣,可是女性在台湾社会里面还是少部分的。

李敖:牛郎何在?

周玉蔻:牛郎钱很贵,不是每个人都付得起。

李敖:那是穷的问题,那不是性欲的问题。

周玉蔻:如果我们要在人生观的建立上面,你有什么样的的建议劝一下年龄开始增长的男性,怎么样有比较正常的性观念?

李敖:我总觉得找妓女是不好的,我认为这件事情是一个错误的事情。

周玉蔻:他如果真的没有伴侣怎么办?

李敖:自慰,刚才医生讲的自慰,我认为找妓女是不好的。有女朋友当然更好了,交很多女朋友,对不对?因为每个人的能力跟际遇因人而异。好比说长得像马英九就很容易交到,长得像许水德就很难交到。

周玉蔻:他每次在节目里面都要让无辜第三者,这个言责也是你来负。不过,老年人他如果要让自己的性生活能够健康的话,他有没有真的注意饮食?

吴季如:事实上就是我发觉到很多病人他才四五十岁,走起路来看起来就像七十几岁,我想是他自己没有保养好。可是也发现到很多70岁甚至80岁,他走起路来都有风,脸非常的红润。我常常会好奇的问他们说,你们是怎么样去保养你们的身体?事实上这个没有什么秘方,他们只是很规律的生活,早睡早起,他们不会去碰那些烟酒,他们有很规律的生活,尤其抽烟本身是一个对于性能力伤害很大的问题。所以事实上这个烟我会跟病人讲,你要上面的这根烟,你就没有下面的这一根了,你只能够拥有一根而已。

周玉蔻:过去大家都很忌讳谈老年人的性生活,以前好像觉得父母老了,他还有性生活会觉得很奇怪,对不对?这是在文化上的问题。

李敖:过去电视媒体主持人、未婚女性也不会谈这些问题,你简直盯着我们不放。

周玉蔻:今天这个节目非常谢谢两位,我们谈的题目是老年人的性生活。老实讲,真的很谢谢李大哥今天愿意公开他个人的隐私跟我们谈,主要的目的希望给大家一点最好的参考,就是其实性生活是在每一个生命的阶段里面,都有一个属于自己最适当的一种处理的方法,或者是经营的方法,对不对?谢谢吴医生!谢谢李大哥!谢谢各位观众您的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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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关于男人》

周玉蔻:一个是最有魅力的老男人,一个是集智慧和美丽于一身的政坛玉女,当他们两位碰在一块的时候,会撞击出什么样的火花呢?欢迎您收看关于男人,我是周玉蔻。为大家介绍李敖李大哥,您好!

李敖:你好!

周玉蔻:璩美凤。

璩美凤:嗨,玉蔻姐好!观众朋友们好!

周玉蔻:你们两个人放在一起谈很多相关的问题非常好。因为一个是大男人,一个是大女人,对不对?

璩美凤:潜意识大女人,外表装的像小女人。

周玉蔻:你小心,我们今天还有大学生,大一的新鲜人,今天给你们大家一块评分。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在一块谈,我们先谈失恋学好不好?美凤现在是专家是不是?你现在变成专家。

璩美凤:因为有切身经验。

周玉蔻:不过我跟你讲,其实我们李大哥我刚才问他说他是一个失恋学专家,因为我觉得他常常让人家失恋,可是他并不是这样说,他说他常常失恋。我们先谈一下您的失恋经验,让我们大家快乐一点好不好?因为我们平常看到你都在讲别人。

李敖:大家都觉得我很多女朋友是错误的,事实上大部分都是失败的。

周玉蔻:真的啊!那些女人可以拿来我们做为崇拜的偶像,尤其是政治人物应该找她们来报仇。

李敖:基本上我是以失恋为常业。

周玉蔻:你对于美凤她自己公开承认她失恋,这样的女性,你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李敖:她说谎。

璩美凤:没关系,你继续讲。

周玉蔻:OK,为什么?

李敖:她没有失恋,她说她失恋,表示说谎。她是优势的,她很难失恋,她现在处境非常的优势。为什么我们常常失恋?我们那个时候念大学的时候,女学生根本很少,我们没有机会认识女孩子,除非你到教堂里去,我们又不信教,我又不跳舞,所以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女孩子,所以常常被女孩子占了优势,她占了优势我们就相对的居于劣势。

周玉蔻:你看,几十年来男人还没有变,你知道吗?

璩美凤:我觉得如果讲我失恋是说谎,我倒愿意来分析一下。第一个,对于恋爱我在未来还是有信心的,但是对于我失恋的对象,这个恋人真的是失去了,这是真的。

周玉蔻:是他失去了你,还是你不要了他?

璩美凤:没有。因为当初是他离开我,但是如果我这一次再去求他的话,我想应该还是会求回来,但是我就决定这次不要去求他回来。所以我想可能自己的心念也已定了,所以才会下这样的决定,没有动作就是最好的动作。所以就确定这种失恋关系。

周玉蔻:璩美凤在讲失恋,好像台北市议会里面在问政。

璩美凤:因为我现在要回复,如果把自己放在一种失恋的情境当中会太感性了,有时候会失控。就是如果以恋人来讲,我是失去他了,但是以未来恋爱的机会来讲,可能是一个新的重生的开始。

周玉蔻:这是你第几次失恋?

璩美凤:真正来讲应该是第三次。

周玉蔻:哎呦,第三次跟您比这个数字怎么样?

李敖:那我要超过10倍。

璩美凤:30次。

周玉蔻:哈哈哈,金刚不坏之身。我们先谈谈真正失恋的感觉是什么好不好?其实有的人认为,其实恋情本来你即使没有失去,它也会结束,当婚姻来的时候,爱情就没了嘛!这是李大哥的哲学好像就是如此。

璩美凤:不会吧李大哥,你这样讲谁敢跟你结婚?

周玉蔻:但你怎么感觉到你失恋了,或者恋情的存在跟恋情的失去你怎么去比较?

璩美凤:我先讲失恋之后自己心理状态的情况。第一个情况是很难过,因为会先想过去相处的美好。

周玉蔻:你付出了很多对不对?其实是对你付出的一种遗憾吧!

璩美凤:因为我付出无怨无悔,我真的爱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而且是他对方主动要离开我,我就会很难过,分为几个层次,好像做解析题,第一个就是我做错哪里,先反躬自省我到底做错什么?第二个就是对方怎么可以离开我,我对他这么好,就会怪对方。自省之后怪自己,然后再来就怪对方,他怎么可以离开我,我对他这么好,再来就是我以后怎么办?如果我的本性还是如此,那我以后是不是常常失恋?我以后结婚不是很难对不对?那我就变成老处女对不对?老女人。

周玉蔻:没关系,随便你怎么形容。

璩美凤:真讨厌!再来一个就是说这是不是我的宿命?我就想去算命。我以前从来不算爱情命的,我都想工作命,都是算这种工作命,算事业命,财富命。现在就想在爱情里,到底以后有没有结婚的可能,有没有这个机会得到一个很好的归宿。以前从来不质疑,就觉得自己长得有点信心对不对,现在会质疑了,会觉得有很多是美美的,感觉上应该是很多人追的,但是事实上她是孤独一辈子的。我很怕自己成为这样的一个例子,那多糗对不对?我去请教很多资深的失恋者,他们很好的招数都说现在赶快展开一个新的恋爱。

周玉蔻:对,很多人这样说。

璩美凤:但是我觉得不可能,而且现在我的心态是对爱情失望,真的我不相信爱情。

周玉蔻:我们来请教我们的李老师,现在要给我们心理咨询,你自己怎么样在每一次的爱情当中还活的这么快乐?

李敖:我先讲我一个经验,我坐牢的时候,那时候不能看报纸,结果来了很多小流氓,他们整天唱歌,唱着刘家昌《往事只能回味》。听到他们唱最后一句原文是只好在梦里相依偎,我听错了,我听的是:只好另外找一位。后来我发现这才真的是面对失恋的方法。过去方法都是失恋以后拼命写日记,勉励自己,或者包括你所谓的撕照片忘掉他,这是错误的。就好像你拼命想吃这个苹果吃不到,你怎么样描写这个苹果都是错误的。你赶紧去吃个香蕉,赶紧去找香蕉。

周玉蔻:转移一个对象是不是?

李敖:对!自己反省的方法是错误的。

璩美凤:我觉得很难,尤其你看大哥,如果你对爱情失望,你怎么可能再去追求另外一个爱情呢?

李敖:也不是对爱情失望,是对恋人失望,对爱情本身没有失望。

璩美凤:因为你曾经那么爱一个人,对不对?你这么爱他,你完全付出,你所能做的全部都做,你对他容忍。你看我在他旁边已经是小女人。我对他这么好,但是最后还是会结束,你就觉得我要怎么做嘛!

周玉蔻:天呐,这千杀万剐的男性是不是李敖的分身?

璩美凤:我要怎么做呢?

李敖:宋七力。

周玉蔻:我们再谈一下,其实在失恋的过程当中,刚才她讲了,这是不是我们女性通常有的,都是会想是不是我做错了?她其实不是一个大女人对不对?

李敖:至少恋爱方面不是。

周玉蔻:你失恋的时候你会想什么?

李敖:我觉得我方法错误了。我觉得意思就是为什么在恋爱的时候不赶紧做一个后备的香蕉,我觉得这是错误的。

璩美凤:你说你要脚踏两只船?

李敖:真的。

璩美凤:我觉得没有办法,当你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怎么可能再去培养另外一个人?

周玉蔻:男女有别。

李敖:慢慢培养后备部队。

周玉蔻:天啊,他这种间谍术的爱情。

李敖:那是最安全的,否则临时你不能接力,她现在缺乏接力的了,对不对?就发生这个问题。

璩美凤:可是我觉得大概我们爱情观不一样,爱是什么?爱就是全部的付出嘛!

李敖:不对的。

周玉蔻:美凤还是新兴人类,我看她新的看法不一样。我们现在在现场有大概才20岁左右的年轻人。你们对于璩美凤跟李敖先生两个人对失恋的看法,你们赞成的,请把你们的圆圈拿起来。都赞成,你赞成谁?赞成璩美凤吗?

男观众:我问李敖先生,你刚才讲说,就像璩美凤小姐说的,就是爱一个人的话,你怎么会容许第二个人的存在?

周玉蔻:你怎么同时可以脚踏两条船?

李敖:同时是不可能的,可是要准备,万一这条船沉的时候,我要跳到那条船上去。

璩美凤:大哥,这对另外一个人是不公平的。

李敖:她不知道。

璩美凤:但是良心不安呐。

李敖:希望她也如此,你懂我意思吧!

璩美凤:那你希望男朋友也这样对你吗?他除了跟你交往之外,还得去养另外一个备胎,那多残忍?

李敖:不是养备胎,就是要暗中准备一个备胎而已。

璩美凤:我觉得这样就不是恋爱了。

周玉蔻:你们一个老年人跟一个大女生……

李敖:你们把爱情看得太单纯了,其实爱情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爱情是非常复杂的。

周玉蔻:爱情的复杂……

李敖:我举个例子,如果马英九他是一个计程车司机,他就没有那样可爱了。你懂我意思吧!

周玉蔻:你说爱情有很多条件在支持。

李敖:很多条件。

璩美凤:那你现在是一个名嘴,就让你变得更可爱。

李敖:倒也不是,只是使我变得不那么讨厌而已。

周玉蔻:李敖说爱情有条件的,璩美凤说爱情是无怨无悔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是因为他是大男人,结果你现在变成小女人。在爱情上,李大哥,其实她非常传统对爱情。

李敖:太落伍了。

璩美凤:没有。你知道吗?如果我结婚以后,你叫我去擦地板、洗碗、做家事、服侍他、煮东西,什么我都愿意。因为我爱一个人我会这样子,但是我在外面凶死了,对外面就是骂,大小声工作这样子,态度非常的严肃。但是回家以后我就:老公!

周玉蔻:哈哈哈,天啊!他吓跑了。

李敖:现在宋七力赶紧找个男朋友给她。

璩美凤:没有,我对爱情真的是这样子的,所以我在爱情的面前,我是一个非常虔诚,很卑下的一个信徒。

周玉蔻:可是我觉得,李大哥今天在台湾现代社会里,非常多教育水准非常高的女性,其实大部分的人都跟她是一样的,她在爱情里面,她还是走不出传统的所谓藩篱,那是因为男生形成的。因为我觉得在台湾社会里面还是一个大男人的社会,你谈恋爱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大男人对不对?你刚才多高姿态,又要备胎又要干嘛的。你谈恋爱有没有几个实例告诉我们,女生是怎么跟您相处的?

李敖:我认为真的爱情在一起有条件,这个条件就是限时分手。好比说我们三个月分开、四个月分开。

周玉蔻:天啊!

李敖:这才是真的爱情。

璩美凤:你在说什么啊?你在谈爱情还是谈企业经营?

李敖:限时拆火这样就保持永远的回忆,否则的话,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在一起生活好的时候,双方的缺点就看得很清楚了。我无法忍受一个美女,她当大便不通的时候,坐在马桶上面拼命拉屎满脸通红那个状态。

璩美凤:大哥,那你适合去交一个情人,就是说你有一个生活上面的。

李敖:我们今天谈的就是恋爱,没有谈结婚,我们谈的是情人,既然是情人,就要限时拆伙。

璩美凤:但是在我们来讲,以女孩子来讲,我没有办法这样子分开。我会希望我的老公是一个爱我的、是罗曼蒂克,而且可以厮守终身的,是可以落实生活化的。真的是这样子我希望,因为我是这样子的人,我会集合我心里所想要的浪漫爱情,跟实际生活的丑恶面,美的跟丑的结合在一起。我会要求我自己这样做,所以我会对对方有这样的期待。

周玉蔻:我们也不要期待他讲两性平等了。

李敖:她准备擦地板的,当然不能平等。

璩美凤:没有,我觉得不是因为我卑下,而是因为我爱他。他忙或者是怎么样,我愿意为我们的家庭做这样的事情,那都是一种爱。

周玉蔻:你会不会娶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你现在其实你两次婚姻……

李敖:结婚我觉得很理想,谈恋爱可能不理想,结婚倒很理想。

周玉蔻:你现在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

璩美凤:我跟你讲,他适合小女人,你要碰到大女人每天跟你吵架嘛!

李敖:吵不久,那就缩短时间,半个月就拆伙。

周玉蔻:你那时候结婚的时候……

李敖:三个月,我跟胡因梦三个月就拆伙。

周玉蔻:你们当时有限定时间吗?那个时候一开始。

李敖:可是结婚的时候我告诉我的证婚人,我说这个婚姻不会超过一年。他说那你结什么婚?我说我跟胡因梦我们都好胜,希望把这件事情做完。

璩美凤:我告诉你,我觉得他这样讲话非常不负责任。第一,你不能把她名字讲出来。因为我们爱情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讲,因为他常常这样子,他每次都把他的恋爱当做一种光荣史。

周玉蔻:对,然后他就把女生的名字都公布出来。

璩美凤:我非常听不下去。我跟你讲,大哥,我都要提出抗议,你以后你失恋的时候,你不能再把你的过去历史当成你光荣的业绩这样子说,你看我跟谁恋爱,我还设定3个月。你有没有想象别人在黑夜里面暗自饮泣?

李敖:你讲这话是不公平的。你看我写的回忆录里面,我的30万字里面,有的女人是真名字的,因为她喜欢被我公布,有的是没有名字的是代号的。

璩美凤:他这种处处大男人,你怎么知道人家喜欢被你公布?

李敖:我要不了解这些女人,还跟她们混什么?

璩美凤:你有做民意调查吗?对不对?还有一点就是……

李敖:因为有的瞒不掉的。好比我说第一次婚姻,我跟胡因梦结婚这件事情登了报了,我瞒不掉的,我故意隐瞒反倒矫情。

璩美凤:不是。我觉得是一种心态跟出发点的问题,你对对方要有一个尊重,你要保护她,你要尊重她,甚至你今天要讲我今天要讲你的名字,我可不可以?你要听听对方的意见。

李敖:这么麻烦。

璩美凤:基本上这是一种隐私权。

周玉蔻: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因为我看过一个报导,他把他历任女友照片都公布出来了。

璩美凤:我觉得不能这样来的,我觉得一定要抗议。

周玉蔻:我讲的是好几个,像《美丽佳人》杂志上。

璩美凤:我跟你讲,人家跟你谈恋爱是给你面子。你现在又把人家名字公布出来,就是说你看我很拽吧,有一个很好的恋爱成绩单,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吗?

李敖:别人不痛苦,别人高兴的要死。我的女朋友都50岁了、60岁了,我公布她20岁的照片,她高兴的要死。

周玉蔻:可是人家有家庭、丈夫,怎么办?

璩美凤:她有自己的生活。

李敖:这些女人都是一个人,都是不得好下场的女人。

璩美凤:好烂喔这种男人,都离婚了还这样骂人家。

周玉蔻:谁有问题?

女观众:像你刚刚讲的时候,譬如你刚刚一段恋情结束之前就觉得可能是三个月,你是不是看到一个人就是她三个月、她一年这样子,这样你怎么去看待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够真心爱她呢?

李敖:真的爱情就是这样子,我们过去把爱情完全弄错了,像璩美凤这种认为是永恒的,将来变成老公,变成婚姻的生活白头偕老,这根本是错误的爱情,这不是爱情,这是婚姻,这不是爱情,爱情本身就是要限时结束的。

璩美凤:你这样子,你不怕你的老婆听到吗?你不觉得她听到会很残忍吗?

李敖:没有。

周玉蔻:他老婆已经被他练成金刚不坏之身。

璩美凤:你要她去适应,你就是要适应你的老公李敖就是这副德性,对不对?你要去接受我,你就要去认命。我觉得对她非常不公平。

李敖:没有,我现在结婚了以后,我的太太跟我认识13年了,我结婚以后我老老实实的。

周玉蔻:因为他生理年龄已经没有办法了。

璩美凤:你没有办法谈爱情了吗?

李敖:不要低估我。

璩美凤: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想去谈,你对爱情还有什么兴趣吗?

李敖:没有,现在就是老……

璩美凤:所以你看他这种人是光说不练,他讲得很好听,但是他自己不会去做,他自己先弄得安安全全,然后讲一些话去耸动、去蛊惑、去煽动别人。

周玉蔻:其实他是害怕失恋。还有问题吗?

男观众:以前就拜读过李爷爷的大作,今天听了李爷爷的一席话,我觉得我更崇拜他了,因为我觉得他的观念跟我非常像。我想请问一下璩美凤小姐,你如果真的谈一场爱情,你就把它当做是你以后要嫁给他,你就是要爱他一辈子,你不觉得这样人生好像也没有什么乐趣了?

璩美凤:我跟你讲,这跟过去的生活历史有关,因为过去有两次的失败经验,因为累了,而且跟年纪有关。哎呦,我在对你讲。

周玉蔻:没关系,我已经被你伤害了。

璩美凤:不过我讲我,因为我不晓得玉蔻姐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但至少我现在是没有的,就是跟自己的年纪有关,因为当你跨越了一定的年纪之后,你事实上你女人再怎么样有信心,心里还是会紧张。我说实在的,我也是会紧张,我也很怕老了以后真的没有人要,真的是这样子。我觉得年龄对一个女人来讲是一个潜意识的恐惧。你说你20岁,你失恋根本没什么好害怕,还有十几年给你尝试错误对不对?可是三十几岁的女人失恋,那就兹事体大了,那下一个可不可以hunting你再去猎艳,猎到什么好人很难讲,而且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人家会不会觉得你很老。我说句实话,大部分的男人喜欢20岁年轻的女性,而不喜欢40岁成熟智慧的女性。

周玉蔻:你讲的是实话。美凤说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的,像她这样无怨无悔的爱,最后是不是大家都赞成呢?像李大哥这种把爱情跟婚姻分的这么清楚的男生,是我们喜欢的还是我们讨厌的?我们等下问那些女生,你们觉得有没有真爱?

女观众:有。

周玉蔻:真的啊?

璩美凤:我觉得女孩子对爱情是一种很虔诚的感觉,但是刚才听到李大哥这样讲爱情不一定要结婚,我就觉得你谈恋爱干嘛?

周玉蔻:可是现在有些男的他对爱情跟婚姻是分开的,对不对?你们后面这几位男生你看都点头,而且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他们很怕责任,他们只要爱情,当那个女的要嫁给他的时候,他一定第一个先跑掉,会不会这样?

李敖:我跟你讲玉蔻,我谈恋爱的时候从来不怕责任,而是怕女人老。

璩美凤:你这样更不负责任,哪一个人不老啊!

周玉蔻:你觉得只有漂亮的女人才有资格谈恋爱吗?

李敖:漂亮比较好。

璩美凤:我跟你讲大哥,当你碰到一个你真爱的女人的话,她就算蓬头垢面你也觉得她……

李敖:绝不觉得。

周玉蔻:他刚才说上马桶的女的他都不要了。

璩美凤:浓妆艳抹总相宜……

李敖:大便不通都不行的。

璩美凤:那么你根本就是把爱情崇高化、圣人化,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李敖:真的爱情就是要崇高化、女神化、圣人化,这样才有趣。

璩美凤:他年轻的时候绝对不敢讲这个话。

李敖:不敢。

璩美凤:对,本来就是,你年轻时候谁敢讲这种话。因为你年轻的时候有很多爱情的机会,所以他不敢讲这个话,怕女人听到以后不跟他交往。但是他年老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他讲这个话会断绝他所有的爱情机会,所以他现在可以大方的讲。

周玉蔻:其实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故意讲出来,假装是因为他讲了就没有机会,维持他男性的自尊心。

璩美凤:事实上是因为他的弱势,因为他已经不可能谈恋爱,所以他就讲出这一套出来,对不对?讲出冠冕堂皇的美丽话,然后表示他的大男人,事实上他是很悲哀的。

周玉蔻:如果你年轻的话,你会追上像璩美凤这样的女生吗?

李敖:我会勾引她,不是追她。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一个女孩子得了不治之症,她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死,所以她就希望死的时候死在男朋友的怀里。结果她就安排每月换一个男朋友,不晓得哪一月死掉,结果换到11月这个男朋友长得很漂亮,像马英九一样。结果到了11月30号的时候,他第二天就要离开了,换新男朋友了。结果男朋友跟她说不会分开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她说为什么?她说我日历一撕开就12月1号了。男朋友说你把日历撕撕看嘛。她一撕,第二张也是11月30号,再一撕,也是11月30号。这男朋友偷着印了本日历,每一张都是11月30号。你看男朋友多厉害,我跟你爱情长驻,时光为我们停止。结果到了12月1号,新的男朋友敲门了,门打开一看,出现了一个男朋友,长得像谁呢?长得像许水德。这个时候你选择的是要抱住马英九,踢掉许水德;还是搂进许水德,踢掉马英九?

周玉蔻:这是一个虚拟的。

李敖:真正懂得爱情的人,一定选许水德,把马英九请走。在这个时候,这个甜蜜的11月永远在你心里。

璩美凤:这只是装饰的爱情,这是假的爱情。

李敖:我可以讲个真的情况给你们听,当我小的时候,我整天关心的是大小;当我中年以后,我关心的是长短;现在我老年了,关心硬软。你懂我意思吧!人的境界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的意思,当你有这种境界的时候,你知道整个的看法会改变。

周玉蔻:你现在还不错,还关心硬软。这一团糊涂账,到底爱情存不存在?其实这是一个老问题。李大哥跟璩美凤两个人的相见,果然有一些火花,而且他们两个一红一白,蛮有意思的。下一个礼拜,同一时间欢迎你继续收看关于男人。美凤还是很可爱的,其实李大哥六十几岁了,我们公布他62岁,他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璩美凤:我才26岁。

周玉蔻:哈哈哈,祝你晚安,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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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美国之音》

洗脑子、掐脖子、选总统和诺贝尔奖

——美国之音对李敖先生访谈录

  汤本:听众朋友,您好!我是节目主持人汤本,今天我们很荣幸地请到著名作家李敖作这个节目的特别访谈,我们将从他的总统选情,到诺贝尔奖的提名人,来与听众朋友们分享他的思想和感受。李敖先生很荣幸能请您到我们的节目来。

  李敖:汤先生你好!我是李敖。(以下汤本:汤;李敖:李)

  汤:李敖先生您好!您作为一个非常著名的作家,我觉得您带着强烈地自由思想家和独立地知识分子的使命感。参加台湾总统大选,而且以批判的精神来对待其它的参选人。您有两句话,令海内外的华人听众印象非常深刻。第一您说:洗你的(台湾民众的)脑子。您能不能向听众朋友详细介绍一下,这句话的含义。

  李:因为台湾的民众他有他的历史背景,是他的头脑不好。我解释一下,这在清朝统治台湾的时候,台湾是一个穷人、罪犯、农民落脚的地方,所以他没有什么,很勇敢、很纯朴、很勤勉,可是他没有文化水平。到了日本人统治台湾的五十年,同样的日本人带给台湾的不是日本那种高级的文化,而是那种町人的文化。町人的文化,就是商人文化加武士文化混在一起的。所以台湾的文化水平,在日本统治下五十年也不好。后来国民党来了,国民党来了之后呢,是一样的,水平不但不好还给他提供了一个错误的对大陆的政策,就是蒋介石那时候反共抗俄。他就是给共产党的两种定位,第一个定位就是共产党是坏的,第二个呢,就是共产党是小的。因为坏的他不会变好,因为小的我们可以打败他。结果蒋介石在台湾扯了二十六年死掉了,这个观念根深蒂固,蒋经国又接下去搞了十三年,前后三十九年父子俩就宣传这种思想,这种思想在他们父子死了以后,流传到台湾人身上,所以台湾人对中国大陆的看法是不正常的,是这个不正确的。所以,我们今天可以发现,从李登辉以下搞这些错误的政策,这个政策就是害了台湾人。台湾人整个的政治见解是很低的,所以这就是我要做的要给他们洗脑,这个意思。

  汤:最近几年,我写过一些文章,我谈到,我认为台湾的成就,并不仅仅是居住在台湾的人的成就,应该是中华民族追求现代化的一代人在台湾的成就。那么,最近几年的过度的本土化是不是使得台湾民众的眼光变狭窄了。我们能不能这样理解,就是台湾是一狭长的岛屿,但它也是一个跳台,也就是说是整个中华民族能够投向现代化和民主化大海的起跳台?在这方面,您有什么样的批评和意见呢?

  李:你说的很正确呀。就是这样子,台湾现在越来越被边缘化,他们有自信是好的,可是他们的自信是建筑在愚昧上面,很愚蠢。所以搞本土化,台湾有什么本土东西呢?台湾这个在文化上是边陲文化,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化。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譬如说用歌仔戏来取代京戏嘛,京戏本身都已经落伍了,你歌仔戏怎么能跟京戏相比呢?京戏那种细腻,眼神的那种水秀,根本是不能比的。所以台湾严格地讲根本就没有什么文化。而这些人忽然自己台湾话讲“澎风”,自己扩充自己,认为一切本土都是好的,譬如一个本土画家的画在台湾可以卖到一千万,三个小时以后到了香港一万都卖不到,什么原因呢,明明是没有世界性的评价,你关着门自己作皇帝,自己自我膨胀夜郎自大。所以台湾的情况如你所说就是这样子。

  汤:是,您还有一句选战中的蛮有名的一句话,那就是您对宋楚瑜先生也有所批判,您认为要“掐住宋楚瑜的脖子”,那么您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句话的含义?

  李:因为政治人物并不是那么可靠的,政治人物是基于利害,他可以做好事,他也可以做坏事。可是如果你掐住他的脖子,用制度用这个大量的力量控制他,他也可以做好事。所以我认为,任何政治人物都是这样子。宋楚瑜是一个非常能干的人,是非常勤勉的人,他如果作台湾的总统的话,我们要有严格的鞭策的力量。否则,他也会变得跟以前的宋楚瑜一样。所以要掐脖子是这个意思。

  汤:您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知识分子参加总统大选,这么一个非常有魄力,非常有前瞻性的著名的作家。很多朋友听到您要参选,用三个字说“好痛快”!那为什么,您老是调侃自己说“我来台五十年,是李敖祸台五十年”?

  李:这当然是一个文字技巧了。哈哈(笑)

  汤:哈哈(笑)

  李:这个祸害是个反面的说法,事实上当然是我是有益于台湾,当然也是有益于中国。应该这样正面解读。可是语气上面可以用一种夸大的、耸人听闻的语气啊,这是语气的问题。

  汤:而且您在祸台五十年的纪念会上,支持人是曾经主管民进党文宣的陈文茜,您和陈文茜也有相当长的一起推动台湾民主的共同的经历,大家觉得您是一个很不平凡的人。您有很强烈的中华民族的情结,但您跟民进党的一些可以说有很强烈的民进党意识的人还能成为好朋友。您是怎么和这些人交成朋友的?

  李:因为过去这些民进党的这些人一开始并没有搞什么台独,没有这个意识。过去是一个自由民主运动,一般讲起来,今天的历史被改写了。譬如说,你看过去澎明敏他们搞那个“台湾人民自救宣言”,他里面谈到台独的比例很小很小,他们主要的运动是一个自由民主运动。事实上过去党外所走的路,也是自由民主运动。后来历史被改写,把它改写成当年是台独运动,其实是不对的。所以,我也没把台独运动看在眼里,因为他们这些人是假的台独。为什么原因呢?我讲过,因为在戒严时期,政治犯的案子一共是二九四零七,就是两万九千四百零七件。这里面,有成千上百的人都被枪毙了,他们都是共产党,而因为台独被枪毙的人只有一个人,叫作邓郑平,我认识他,他是一个神经兮兮的人。这证明什么呢,这就证明搞台独的人并没有种,并不敢玩真的。所以,今天的台独,他们口口声声“台独,台独”,真的为台独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他们都不敢,所以这些人都是假货。(笑)你懂我的意思吧?

  汤:是。

  李:所以我认为,台湾的台独分子是假的。至于民进党这批人,这批人我也讲过,他们这批人在我眼里看起来,过去很多人都是跟着我走的小兄弟。他们这些为了政治利益,忽然搞什么民进党。

  汤:对呀,陈水扁当过您的总编辑,您是社长当时。

  李:嘿嘿……陈水扁作我的……。

  汤:小兄弟。

  李:我是总监。颜景福是我的副社长。周伯伦是我的总经理。嘿嘿,这些小鬼都在我的手下。

  汤:最近,陈文茜很遗憾地带着一种比较讪讪的心情说:“阿呀,还说李敖一定会跟我坚持到底(作搭档竞选总统),没想到李敖选了冯沪祥作副总统候选人。”那陈文茜在那一厢恭候您很久,您却没有挑重她。当然她是朋友的也是一种调侃的语气,那您为什么让陈文茜失望了呢?

  李:这是开玩笑的话。陈文茜本身对这看穿了,我也常常讲,当年林肯的故事。人家说,林肯为了打败消灭他的敌人而奋斗,后来发现他跟他的敌人好起来还拉着手,人家说,你不是要消灭你的敌人吗?林肯说:我已经消灭他啦,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敌人,他变成我的朋友啦。这是我常常讲的一个故事,就是说,这些人不是敌人嘛。

  汤:是。

  李:他随时可以变成你的朋友,当然也随时需要对他们的当头棒吓,就是这样。

  汤:是,我觉得像陈文茜这样比较杰出的女士,对您的佩服不仅仅是因为您有独立的政治见解,而且还对您的人品特别佩服。因此她能跨越党派,对您的许多……

  李:是,她比他们优秀多了。她没有受过这么多的他们这些意识形态的影响。她很,用四个字讲就是“不伦不类”,可是也非常正确。这个人高风亮节,她对这种权威的得失根本没看在眼里。

  汤:是不是女人可能更纯真一点儿?在政治上。

  李:哎。譬如说从选立法委员就看出来了,她是为了施明德的当选,她自己在退选。她要选的话,施明德就不能选了。像这个“新兴民主基金会”她是董事长,立刻就让给许信良了。许信良党主席下来以后没有职位,她就把这个交给他(许信良)。所以,陈文茜她这方面的优点别人都不了解。

  汤:是啊。

  李:还有人认为,她是建国妖姬。事实上,陈文茜是一个非常侠义的一个人。

  汤:是,是。很不容易。一个女人能侠义,在政治场合中能够坚持自己的理念,她跟许信良先生共进退,这使我们感到她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在政治舞台上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李:是,是。她如果愿意同他们同流合污的话,那民进党高兴死了。能够找到她这种人帮他们搞宣传的话,不得了啦。

  汤:对,对。她是一个很好的公关专家。

  李:她没有把陈水扁看在眼里。

  汤:她又是一个女性。能够给选民一个很大的感染力。

  李:是,是。

  汤:那么,我们现在转个话题,您认为这个台湾能够采取什么样的大陆政策,才是理性的大陆政策?

  李:第一个就是可行的,有这个可行性,这一点最重要。所谓可行性,就是说,你台湾跟大陆两个方法,一个就是打起来;一个就是和谈,好好坐下来谈。你说,可以。如果我们不打不合维持现状,维持着,维持五十年。可是,现在维持不下去了。因为现状被破坏了,一个就是共产党要把它(台湾)收回,第二个有批人要搞台独,第三个很多台商跑到大陆去了。上海就有二十万台商,干什么?他们就是要做生意。他们把现状破坏了,所以不能维持现状了。不能维持现状就要好好地坐下来谈,谈的话呢,你必须说跟人家有一个共同谈的基础,你不能这边汪道涵要过来了,你忽然说我把你分成七块,变成七块论。把你分成两国,成为两国论。你这一出来,他不来了嘛。所以你看陈水扁写了一大本《中国问题白皮书》,没有可行性,因为第一页就讲我跟你是两个不同的国家,那他理都不要理你了,他不跟你谈嘛。所以我认为台湾这个政治见解很幼稚,就是自己在那里自说自话,讲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理你。所以要谈,就要在共同的基础上谈,就是我所说的,我赞成“一国两制”。因为“一国两制”是你们提出来的标准,我跟你谈没关系,坐下来谈,在谈判桌上看本领、看谁能占到偏宜。所以我这个政策是可行的,他们那个政策不可行,讲的天花乱坠都不可行。

  汤:从我们了解的数据来看,台湾的投资者和台湾的企业家们在中国大陆,有些相当一部分的确赚了很多钱或者说是盈利的,那么给台湾很大的经济上的收入。那么,为什么台湾的执政者无视经济上的得利,却要造成海峡两岸关系的紧张化?在政治上走一个极端的道路,这个原因是什么?

  李:这就是基于他的一个基本的设定,基本的设定就是,他认为他可以靠着美国人自己可以关起门作皇帝,孤岛称王,何况他本身还有日本的情结。事实上他们并不了解这一点,所以关于他们选什么总统,我在这里讲,我在台湾不是选什么总统,台湾不是一个国,所以他的总统两个字,也不是政治学上定义的总统。我的解释是说,我在选中国台湾地区的领导人。我在选这个玩意儿。我定位的很清楚,我这边写了一篇文章,叫作《民国定义和总统定义》,发表在香港的《明报》月刊上。首先声明我参选的不是总统,你们不要搞错。他们以为选的是总统,你又不是一个国家,你选个屁总统啊。我觉得,我在台湾制造的功能就是让这种声音正确地勇敢地能够讲出来,这是任何人做不到的,而我可以。这是我目前最特殊的地方。这样,别人还说,算了,让他讲吧。如果是别人讲了,还得了。一个外省人在台湾,你讲这种话,他立刻给你戴帽子。他们不敢给我戴帽子。

  汤:谁也不敢。

  李:我在台湾混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不敢。

  汤:他放肆的话,你跟他打官司。哈哈……

  李:哈哈……,可不是。他们讲我怎么行?我在反国民党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呀?我在为台湾坐牢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呀?台湾的人这些,像立法委员沈富雄,我在台湾打拼的时候,你们在美国作美国人呢。什么蔡同荣、张俊宏、陈唐山,你们都是投机分子。当年打国民党的时候是我们在台湾跟他们打的,你们在美国有什么用?我们打拼天下,你们才跑回来。所以这些人,在我面前被我骂得狗血喷头,他们屁都不敢放。

  汤:哈,哈……

  李:啊?哈,哈……

  汤:我觉得您在党外活动是走在最前面的。和任何当时民进党的一些先驱者们是一起,而且您对彭先生彭明敏也有过很大的义助。那么,现在有这么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可以这样说,您是一位有西方自由精神的,一个杰出的中华文化战士。面对台湾岛上的日本文化,和一些狭隘意识正在摧枯拉朽的跟他们战斗。那么,您把文化上的一些建树与理念推到政治上来,您感到难度大不大?

  李:难度很大。台湾,我讲过台湾这个地方混蛋越来越多。对这些混蛋,你就要作某种程度的面对。昨天我还写了一句,我的语录,我讲了一句话,我说,选总统的苦恼,不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在于你见到的人是蠢人,愚蠢的愚人。见到的鬼是更鬼。台湾情况就是这样。

  汤:您曾经讲过,如果能够代表台湾去谈判,您将代表台湾民众的安全和福祉。那么从谈判的角度,您的政治诉求将会是什么样的政治诉求?

  李:我的意思,就是像美国过去艾森豪威尔总统的时候,他选的国防部长威尔森,在参议院听政会上,以为威尔森这之前是GM公司的董事长,参议员就问他,如果美国的一个工业,对美国政府有利而对GM公司不利,或者对美国政府不利而对GM公司有利,你怎么处理?他说了一句话,凡是对美国有利的,就是对GM公司有利,对GM公司有利的对美国也有利。所以我认为,整个谈判基础就是凡是对中国有利的,就是对台湾有利。反过来说,对台湾有利的,对中国也有利。我说的中国就是大陆了。在这个基础上去谈,才谈得拢。对双方都是互惠的。不是谁去占谁的偏宜,那就谈不拢了。

  汤:是。实际利益本来是互相包容的,可以互动的。

  李:主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利益是一致的。要说给对方听。让对方听得进去。你懂我意思吧。

  汤:是。

  李:所以我在研究,这个你们的国旗要不要改?改成一个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他会说,为什么要改?我会说,你们当年的五星旗是苏联附庸国家的那种基本的设计下的国旗。你愿意作人家的附庸国家吗?并且,五星旗里,那个大星是代表中国共产党,四颗小星是代表当时的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可是其中的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都被你们给消灭了。你的五星旗解释不出来了。有没有考虑用青天白日满天红的国旗?请注意,这个国旗在你们这个伟大党手里拿过,你们曾经拿过十三年。打日本的时候,你们曾经拿过这个国旗,前后十三年。

  汤:是。

  李:你们认同过这个国旗,何不妨考虑为了牵就台湾地区同胞的感情,你们重新用这个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你懂我的意思吧?

  汤:是。

  李:我在谈判桌上,我就会跟他们这样讲,讲出道理给他们听。五颗星都解释不出来了,怎么不换呢?

  汤:您讲到这个很有意思。中国大陆现在有很多抗日战争的影片,他们没有表现当时的八路军、新四军高举的是青天白日满天星的旗战斗。把这个历史给抹掉了,这对于您这样的历史学家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怎么能抹杀历史?

  李:因为这个不是抹掉了国民党的历史,是抹掉了你自己共产党的历史。这个很难抹杀的嘛,对不对。我的意思是,这个是可以考虑的嘛。青天白日满地红旗,当时在中华民国成立后是中华民国的海军旗,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通的什么国旗。这就是说,谈判不是没有余地,还是可以谈判。

  汤:那么,如何保持台湾人民的意愿呢?

  李:我讲过,台湾人民最大的意愿是什么呢?台湾要进联合国,现在台湾每年都花钱要进联合国。那谈判时可以提出来嘛,联合国大使给让台湾人来作,都可以提出要求。按照邓小平的说法,一国两制(在台湾问题上)成功之后,大陆人不到台湾来作官,可是台湾人可以到大陆去作官。这一次江泽民也讲出来,作什么官呢?是国家的副领导人。国家的副领导人可以给台湾人作,为什么联合国大使不给台湾人作?当然可以作。那么台湾人发现谈判成功了,我们进了联合国,并且作了安全理事会的会员国之一,而且作了联合国大使,台湾人不是会很高兴吗?何必这么痛苦,整天吵着要进联合国,结果被人家赶出来。这些都是可以谈的,然后反过来,说服台湾人,(告诉他们这是)对你有利的,为什么不谈呢?我认为,最大的利益就是,未来的十年你可以省下来军费五兆,五万亿的台币可以省下来,平均每个台湾人每年可以省下两万台币。换句话说,这个军费不开支的化,每个人可以分到两万快钱。讲给他们听,不打仗,对台湾是多么的好。两岸和平以后,对台湾多么好。否则,钱都给了美国的军火商,台湾还未必能保护得了。他们很混蛋,说要搞美国的TMD,TMD多少钱?TMD是五千亿台币呀,并且十年以后才能发生效果。有什么效果呢?共产党的飞弹打来,你根本挡不住的。台湾岛这么窄,没有纵伸,没有预警的空间,一点用都没有。白花钱给美国军火商。要把这个道理讲出来。目前台湾的情况是,你根本不能谈。宋楚瑜跟美国《华盛顿邮报》谈了一句,TMD我们不要参加,立刻被骂。啊,你不爱台湾,你出卖台湾,你倾向中共。罪名就来了,帽子就戴过来了,混蛋嘛。现在台湾就是这批混蛋,跟他们敢骂来骂去的就是我,别人都不敢。哈,哈……

  汤:您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最近我阅读了一些数据,美国的《商业周刊》认为,美国的经济繁荣有美国国内推动的原因,从总统一直到经济管理者,但也强调提出,国外的原因是中国大陆从八十年年初期开始,邓小平先生政治、经济改革,尤其是经济改革建立经济特区,开放海外投资。我们能不能放开思路想这么一个问题,我们通过海内外的力量,即主张中国最终走向自由民主的力量,为了民族未来的需要,为了民族未来的前途,能不能循序渐进的在沿海地区开辟一政治特区,欢迎国民党、民进党、新党在这个特区里结合当地台资的力量,实行议会制、实行政党制,一个一个地区的演变,使得中国大陆走向民主化。真正地代表民意,使官僚腐败的问题能够得以不断的根除。您说,这种可能性大不大?

  李:我在十几年以前,在香港发表一篇文章,叫作《香港的机会,中国的机会》。在文章里我谈到在香港收回以后,最好是还保留原来英国在香港的好的制度。那么,过去中国试验了很多什么君主专制、开明专制、立宪、三民主义、共产主义都试验过。就是没有好好试验过英、美式的民主政治,香港收回以后,希望作为一个起点,由香港影响到广东,由广东影响到华南,由华南影响到江南,从江南再影响到整个中国。这个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构想,可是我觉得这不稀奇。像中国大陆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它在政治上一定会松绑,经济起飞以后,政治一定会松绑,毫不稀奇。我跟台湾人也这样讲,我说两岸取得和平关系以后,台湾人以台湾人的资本、能力、技术、观念到大陆去,经过三十年、五十年的努力,就像犹太人在美国一样,可以生根、发叶、开花、结果。犹太人怎么控制美国看到了没有?就控制得死死的嘛。台湾可以控制大陆,三十年、五十能以后,怎么还会打仗呢?那个时候,你要和平、要民主就很容易发生嘛。要给他们时间。目前这样不行,双方之间互相找茬,像李登辉这样乱搞,造成敌意,不断地造成敌意,这是错误的。

  汤: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中国大陆有一个宽松的气氛,在您参选总统之后,在北京大学作一次演讲。让北京大学的学生一睹您的风采。

  李: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我认为在他们经济起飞的时候,走资本主义的时候,在经济转型的时候,目前谈这个问题太早,会使他们很敏感,反而会抵制。台湾也是这样的,台湾每天这种假的民主,也是过去多少年的高压造成的。高压以后,大家都不敢动,只知道发财。有钱以后,自然发生政治权利的移动,才会有形式上的民主出现。我认为,要给大陆一点时间,让他们在经济上面发展得再成熟一点,大家再反过头来,要求这个民主不迟。太早了,会发生类似天安门事件。不一定好,要给他们点时间。

  汤:是。您好几次在文章中感叹到,您整个精神拓展的空间对于您本身的精神领域来说,台湾太小了。那么,您还很年轻嘛,从作家的角度来讲。

  李:谢谢,谢谢。

  汤:作家可以写到八、九十岁。您会不会有机会在中国大陆这个大背景中,挥洒您的思想,来推动中国的现代化。

  李:事实上,我现在就是在做这个事情。我的书,大部分大陆都可以用。尽管有些部门,不是改就是删,有些他们认为很紧张的部分被删掉了。我自己也比较以试验性的标准来看这件事,大概你也知道,我这次被诺贝尔奖提名。

  汤:恭喜、恭喜。

  李:哈哈。我的那部书叫《北京法源寺》,由牛津大学翻译的。得不得奖,是以后的事情。诺贝尔奖成立了一百年,居然没有给中国人文学奖,我们好象要考虑考虑面对,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我认为,有一天我们总会记住这个事件。尤其是现在这种时代,不是一个政权想闭塞就可以闭塞的,可以专制就能专制的,没那么容易,在这方面,我认为还可以乐观一点。不过,要给时间,硬来就不行。

  汤:现在我们从选战的战略来谈,您觉得您的参选大概能有百分之多少的选票?那么这些选票,能不能影响其它的参选人?

  李:我的选票,应该不会。其实,我的选票有两个来源,一个就是原来新党那些票。可是这些票大部分都倒向了宋楚瑜,我在参选前就有研究一定是这样。再就是我会抢到一些青年人的票,二十岁出头,有投票权,他们是大学生。他们认为陈水扁是英雄、是反叛者,我把他的真面目给戳穿了,所以这些人的票会投到我身上来。我可能是叫好不叫座,在选票上面不会得到很多票。因为他们会觉得,投了我,我又不能当选,这个票就损失了,怕张三当选会投李四,李四就是宋楚瑜。

  汤:我想您的参选本身就有相当大的轰动和影响效应,那么您刚才很谦虚地讲有大的影响力,但不会叫座。但事实上,您奠定了一风范,就是知识分子不能把自己关在象牙塔里,而是介入现实政治中,推动政治的发展。所以,您如何理解一个知识分子在政治中的责任感?

  李:知识分子事实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唱反调。为什么唱反调?你看干哪一行,好比说美国大法官赫尔姆斯,他在八个其它大法官投赞成票的时候,他即使在理论上赞成,也投反对票。他认为九个人里面有一个人表示有异意,有这个异意的精神,是作一个大法官很重要的态度。知识分子要表达异意,知识分子跟政府合作,或者跟当权者合作,就根本不是知识分子,在我看起来那不是知识分子。

  汤:哈,哈。

  李:所以,就好象孟子讲,作医生的是希望要人活,卖棺材的是希望人死。为什么,不死人就没有生意。干哪一行,就要做哪一行的事情。知识分子不唱反调,你作什么知识分子?所以我认为,我在台湾,对中国人而言,最大的贡献就在这方面。可是,一般的知识分子跟当权者合作混官做,混饭吃,就是这样。所以我认为他们没有出息,就是这个原因,我看不起他们。

  汤:您能不能把您自己个性,毫不客气,我想您本身是一个非常坦诚的人,这是读者敬爱您的重要原因,您能不能把您的性格和传统的知识分子,那种比较狭隘阴柔性格的知识分子作些比较呢?您的性格特点?您觉得哪几种文化的资源造成了您这样的性格?

  李:最大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没有方法。传统知识分子要靠别人吃饭,要靠当权者给你饭吃,统治者给你的胃有局限,他一捏住你,你就没有饭吃。你这样怎么能唱反调,怎么能斗争?我的本领,就是我一直能作一个很凶悍的、很有技巧的,单干户、个体户,跟他们干。你懂我的意思吧?

  汤:是,是。

  李:一般人没有这个本领。一般人都是投靠当权者,或者为了利害,或者为了金钱,或者忍不住寂寞,他们就这样做。可是我个人不同,我是保持这一点,我不靠你吃饭,我有一点小钱,这一点小钱,不能作投资,也不能兴风作浪,可是能使我保持独来独往,不需要看任何脸色。我就是这样,一路走来始终如一。

  汤:是,很感人。您曾发动义举,把您收藏多年的非常珍贵的字画拍卖以后,如果我没有记错,大概有一百万美元。

  李:就是一百万美元。

  汤:捐助给那些曾经受苦受难的慰安妇。

  李:是的,没有错。

  汤:您能不能跟听众朋友分享您这方面的感受?我觉得一个越是有分享性的人生,他就是强大的人生和美丽的人生。

  李:一般人觉得,我们要爱人,不要恨人,这是错的。我觉得,爱和恨都是很重要的力量。恨,不是坏的力量。好比说,我义助慰安妇,就是因为我恨日本人。日本人这样蹂吝中国妇女,然后李登辉这些狗东西,这些混蛋,还要在台湾修改教科书。而这种事提都不要提,怎么可以呢?我们被人家蹂躏,怎么能提都不能提呢?所以我认为,这件事要面对,结果日本人就搞鬼,日本人要进联合国安理会,安理会说你们在二次世界大战时做了很多坏事,屁股没有擦干净,现在把它弄清楚。日本人在慰安妇方面,他交不了差就骗这些慰安妇,说我们每个人给你们台币五十万,你们跟我们和解,和解的理由是说,当年我们把你们拉去作军中的性奴隶不是日本政府强迫,而是和你们的商业行为。弄得这些慰安妇很不愿意,明明是被屈辱,可是那五十万现金对她们又有很大的吸引力,因为现金对她们太重要了,她们都是衰病贫穷,老了以后孤苦无依。有的一辈子没来过台北,乡下人。这个五十万现金对她们太重要了,吸引她。所以我后来就提出办法来,你要让她不要这个钱对她也不对,她要这个钱呢,又失掉了尊严。我说,好了。我们来搞五十万给你,同样的钱,你要我的,不要拿日本人的。所以我拿出具体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钱哪来呢?我去募捐,用俗话说也不尽人情,你要做好事为什么要我们捐钱?这样,我拿出艺术品来卖给你们,这些东西是无价之宝。

  汤:是。

  李:像胡适写给我的字,这个字值多少钱?没有定价钱嘛,我用一百万卖出去了,最后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个例子就是告诉各位,你要表达你的爱和恨,要用方法不是嘴巴说的。讲空话就不能做,我个人能够在台湾存在,大家以为我是会写文章的人,那就错了。本人固然能写文章,更能跟别人周旋、纠缠,哈,这样我能存在,很务实。

  汤:您刚才讲到台湾的民族性,也讲到大陆民众的民族性。那么从一个知识分子洞察时事这种眼光,您是不是看到这个民族带有太沉重的历史的阴影,您会不会有恨其不争的感觉?

  李:当然有。可是也不完全是民族性的问题,是基本的人性的问题。所以台湾的问题、中国人的问题不能够完全用民族性来解释,基本上人性就是这样子吧,比如说:喜新厌旧,好逸恶劳,希望发财,喜欢有成就等等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人性表现。只是政治上的纠缠,这种表现发展的不正常而已。

  汤:是。在您的著作中好多次在后记中写到,李敖写于中国台湾。您最近发表在《亚洲周刊》的一篇文章中写了,死也要死在中国我的家园,这些很感性的语言,令海内外华文读者感动得要流眼泪。您能不能跟听众朋友分享一下,您个人对于国与家的思想、国与家的区分和国与家的关联?

  李:国与家基本上他是冲突的。因为个人的利益跟国家的利益有时候很难完全一致,我认为这是很正常的现象。我在文章里也谈到,我提到了一个故事,那是我在坐牢的时候看到的一个故事。是讲大陆的一对青年情侣他们觉得在祖国太苦了,就跑到香港去,游泳偷渡到香港,游到一半男朋友淹死了,结果这个女孩子一手抓住男朋友的尸体最后游到香港,意思就是说死也要死在我们要去的地方。对于一对小情侣而言,他们觉得祖国对他们太苦了,譬如说他们要生小孩子,不要只生一个,一胎化嘛,他们希望多子多孙。这个观念能说错吗?不能说错。可是人人都是多子多孙的话,那不得了啦。现在我们祖国已经一天就生出五万个人,加上私生子已经不只五万了,这样生的话,那就不得了。一切进步都被吃垮了,所以国家的利益跟个人的利益,跟家庭的利益有时候是冲突的。我们要了解,这个政治家的看法跟批匹夫匹妇、愚夫愚妇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有时候他们也知道,可是不知道的时候,政治上只有强制执行,有什么办法呢?大陆的一胎化就是这样来的嘛。

  汤:刚才讲到您的作品《北京法源寺》,您能否跟听众朋友分享一下您在《北京法源寺》体现什么样的精神和情操?我觉得这部小说有一种非常悲壮的情怀。

  李:我主要提出来,现代人类有没有那种人了?一百年前的那种人,他们为了信仰,为了理想可以作牺牲。现代人已经不以那种方法作牺牲了,可是我们不要忘记人类之所以能够代表一些光芒,一些所谓的可歌可泣,就是因为有那种人。好比说文天祥这个例子,文天祥的死,那理由现在看起来是不成立的。可是有这种人,我们觉得这种精神是可贵的。同样,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也是这样,现在看起来会觉得他们好笨呵,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掉了,是不是很可惜?可是当时有这种人,我的《北京法源寺》重新申诉了人类应该有相当程度的理想主义。这一次我在诺贝尔文学奖获得提名,也是因为他们所重视的也是这种理想主义的精神。我认为,虽然现代的社会如此发展,大家在感情上变得很粗浅,可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向往最光明的一些人,和他们代表整个人类的光明面。居里夫人就是一个例子,她搞出来的镭以后,她放弃专利权,她的专利可以发很多财,可是她不要。要专利是很正常的,她经过了那多年的辛苦,从一个下女出身,最后变成一个大科学家,搞出镭来有点福利搞点享受大家会觉得是人之常情。可是她放弃了这个福利,放弃了这个专利,不是更伟大吗?人类有这种人,比你想象中更伟大的人。我觉得这些人及他们的故事,应该把他们表扬出来,这就是我在《北京法源寺》这本小说里想表达的。

  汤:李先生,有这样一个问题,我想请您作一个比较,从您现在生活的台湾的政治社会和二十年前、十几年前台湾的政治社会比较,当时警总跟踪您甚至以各种各样的行为来监督您,您觉得目前您的言论发表的自由和思想表达的自由,以及政治参与的自由,这个自由度怎么样?

  李:我认为台湾的民主是假的。虽然从比例上来看,你有很多自由。可是,就是从这种比例上看,我觉得我的自由比以前少了。为什么?我举个例子,台湾电视台四个无线电视台,三个是台视、中视、华视国民党控制的,你李敖进不来。另外一个开放给民进党的民视电视台,现在被那些台独份子像蔡同荣他们把持,我也进不去。我只能在那些其它开放的七十几个台里面找一个落脚点,所以我找来找去只能有两个台请我来作节目。他们还要出来打压,说起来,我李敖是台湾言论自由的标杆呵,不是吗?我写了一百多本书,九十六本被查禁。我这种标杆,别说是在台湾、在整个全世界都是一样的,想想看,有哪一个人的书有九十六本被查禁的。所以我在台湾不能有充分的言论自由,他打压你很简单,你讲话可以我们不抓你,可是你没有机会讲,没有工具讲,没有台给你讲,你等于跟没有自由一样嘛。这就是我所说的,台湾的言论自由是假的,像李敖都不能得到充分的言论自由,证明台湾的言论自由是假的。

  汤: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有一天您和江泽民先生坐下来对谈,谈您的理想,谈您对时事的看法,以及您的人生观,世界观,我相信江泽民如果真正为中华民族强盛而考虑的话,应该在中央电视台给您一个舞台,让您发言,让您纵论天下,指点江山。哈,哈………

  李:哈,哈……

  汤:您有没有期待这一天?

  李:哈,哈。我可能要的更多吧。我不仅是要在中央电视作秀。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事情,我在《李敖回忆录》里谈到一个老同学,我在北京的时候跟他一起念书,他是个神童。在小学我们两个人拜过把兄弟,我一辈子没有跟人拜过把子,只有跟他拜过把兄弟。在四九年,我初一的时候我来到台湾,他在北京参加了共产党,他现在等于是中国大陆CIA的头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汤:呵……。

  李:呵,呵……所以我如果在中国大陆的话,我也可能会变成一个中国大陆的CIA的一个头子。但我现在却在写文章。哈,哈。

  汤:我们期待您的这种既批判传统又继承传统、既吸收西方又批判西方的精神,因为西方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它也是在改革中发展。您的这种精神,能不能成为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这里没有奉承的意思,因为越看您的作品,越是感动,您确实是中西文化结合的这么一个瑰宝。只要是有识之士的领导人,不仅是要珍惜您,而且应该让您有一个非常广阔的天地,让您的思想和才情纵横发挥。

  李:我想,我的目标也是这样子。所以林语堂当时有一个对联,什么“两脚踏中西文化,一心贯宇宙东西”。我们现在做的这种事情,就是在思想层面上,知识层面上,并没有分哪一个是中国的,哪一个是外国的。我们总是觉得,能够把它们融合出来还是很好的。可是,你发现真正做起来,还是需要一些本领。这么多年来,像我个人就是在做这个事情啊,写了一千五百万字,干的就是这个事情。

  汤:您还有一句很自豪的话,写白话文的第一名是您,第二名是您,第三名还是您。哈,哈……

  李:哈,哈……。

  汤:我觉得,实际上中国大陆的青年听众朋友,中青年听众朋友,有一种不痛快、或者不舒服的感觉,或者说不是很畅快的感觉。他们不是说要找一个文化偶像,而是期待着有一个头脑清醒的,有冰雪智慧的人,能够摧枯拉朽的大喊一声,中华民族应该向何处去。中华民族既不应该过分的自傲,又不应该过分的自卑,这里边当然学问太多了,您的书讲了很多很多这方面的内容。我想如果现在让您在北京大学作演讲的话,您最想讲的一个主题是什么?

  李:这就又回来了,像我这次在台湾所谓的总统选举里,有一行字叫填写经历。我的经历就写了这段话很有趣,大概你也注意到了。我写道:勃起台湾,挺进大陆,威尔刚世界。哈,哈……。

  汤:哈,哈……

  李:勃起台湾,挺进大陆,威尔刚世界。结果他们这个政府衙门看到我的这个政见经历以后呢,他们觉得这个不雅,这是在描写一个器官,可是他们又不敢拒绝,所以就这样登出来了。所以最后的选举公报我印出来这几行字,台湾的每张选票上都有这几行字。这就是用我的这种语言,表达这种意思。如果我在北京大学跟学生们讲话,基本的态度就是,我希望你们作李敖第二,如果你愿意付代价的话。这个代价很大。

  汤:中华民族和中国人作为一个个人是不是雄性太弱?不管男女。

  李:雄性?

  汤:就是您所说的勃起的雄性。当然了,我们不是从性心理角度来讲,而是指一种阳刚之气,像您在传记所体现的那种“快意恩仇”这样一种性格,追求自己要追求的东西,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说自己想说的话,批评自己想批评的人和事。那么,中华民族文化中,现在我们是不是缺乏这样的东西?

  李:可以这样讲,像我李敖这种人物历史上可以说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他们过去不知道方法,很快就被消灭了,或者夭折了,或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得胃癌死掉了,譬如我们过去的殷海光老师都是这样子。我曾笑他,你是一个哲学家哎。

  汤:还有鲁迅,五十六岁就气死了。

  李:对啊。哲学家得胃癌死掉,说明这哲学没有学通嘛。哲学家得胃癌死掉,就像是一个神父得梅毒死掉一样嘛,神父怎么可以得梅毒呢?你要作这种人物,需要有这种技巧,也需要有这个能力,不是说硬干,硬有阳刚之气也不对。

  汤:是。

  李:要有培育阳刚之气的条件,才能够抗衡,才能够象宋朝人所说的,越久越不变,越不可为越为。这样才能成功,否则被消灭了,何来阳刚呢!

  汤:还要有非常慎重的、周密的思考和……

  李:能力。

  汤:对,我很敬佩您在法律、法制上所有这一套本事。当然有的时候,您捍卫的不仅仅是您个人,个人的权益,而是一种精神,是一种公民不能受辱的精神。因此,您和官方打的所有官司本身也是一种大气磅礡。这个大气磅礡后面,您有很多慎密地思考,就是要有科学的精神和法制的精神对待这些问题。

  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快意”很重要。

  汤:哈,哈……

  李:快意恩仇呵,不是恩仇啊。恩仇的话,怄气怄死人了,会得胃癌死掉。

  汤:对,对。

  李:快意,要痛快!这一点很重要。很高兴地来处理这些事情,笑傲江湖这样才有意思。可惜,中国人最缺乏的就是这个。我喜欢美国人就在这一点,我觉得虽然很多美国人很混蛋,可是美国人的幽默感很好,这个很重要。中国人没有幽默感,变成每一个人都是很严肃的战士。结果怎么样,得胃癌嘛。

  汤:哈,哈。缺乏一种……

  李:没有技巧,又没有本领,就会生气。那么严肃,绷着脸有什么用?找死嘛。

  汤:是不是快意加理性?

  李:理性还不够,还要有机会。没有机会,也没有用。像耕地,有个好锄头,很勤勉,可是要等时候,否则努力都是空的。所以,时机很重要。

  汤:您认为您一生的时机怎么样?

  李:就卡在这里嘛。好比我坐牢很倒霉呀,判我十年我都不上诉。什么意思呢?蒋介石他要能关你满十年才算完,十年不到你死了,关我什么东西?果然,蒋介石死了。我蹲了五年,他就死掉了,我结果坐了五年八个月就出来了。换句话说,蒋介石一生也死一次呀,这个好机会被我碰到了。也是好运气。我要是早十年坐牢,蒋介石不死那牢就得坐到底嘛。这个运气很重要。

  汤:是。那您对美中关系,以及美中关系影响下的美台关系有什么样的见解?

  李:现在好在有个好的局面,我在骂台湾就是奔着台湾人,我说你们不要相信美国人。昨天,《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来访问我,我跟他吵起来了。我说,你们美国人老是涉及我们,你们美国从内战以后就没有过战争,你们本土没有战争。你们不了解,就像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不了解我们中国人。你们乱涉及,乱介入海峡两岸的事情,将来给你自己会惹来麻烦。

  汤:我们了解到,您没有离开过台湾,将来有一个机会,像比较有影响力的而且是比较严肃的学术性的探讨性会,或者是思想座谈,请您来向美国的主流社会和媒体及介绍您的思想,您有没有这种愿望呢?

  李:我没有。我不会去。因为,对我来说,我要用我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意见,是最有效力也最适合我。跟人家成群结对去开会,我不喜欢这些。

  汤:您要作一个独行侠。

  李:哈,哈。一个人关起门,自己在家里。

  汤:作一个独行侠,但是让自己思想的魅力、思想的影响力穿透您的书房。哈,哈。

  李:(大笑)

  汤:我相信您的思想、您的实践本身就会给中国大陆很多朋友不管是什么年龄层次,是一个强烈地推动。他们会觉得,李敖敢当敢为,他想参选总统就参选了。那么,我们也期望中国大陆也有这么一天,有很多青年、中青年朋友真正地为了民生、为了政治的发展站出来为这个民族努力。所以我们很期待您不仅能够健康,而且能够长寿。哈,哈。

  李:(大笑)谢谢,谢谢。

  汤:我有一本评论集会寄给,请您多指教。

  李:多谢,多谢。

  汤:我很高兴能够请您到我的节目来,有这么好的畅快地访谈,这是我作访谈节目最痛快的一次。我想,我们的听众朋友也会非常感谢您,谢谢您李敖先生,谢谢听众朋友。

  李:不客气,不客气。也谢谢你。(全文完)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19990417《红白胜利》

wjm_tcy注:陈文茜和主持人的废话部分直接……

曾国城:欢迎这位特位来宾。

徐乃麟:让我们欢迎梁家辉先生(wjm_tcy注:李敖出现和陈文茜拥抱)。

曾国城:哈哈哈哈哈,从头到尾没看到。

徐乃麟:今天来讲你应该对他蛮了解的。

李敖:他最近写了一本新的书《文茜半生缘》。

陈文茜:夏珍写的。

李敖:夏珍写的,是她口述的,结果是我写的序。

徐乃麟:哈哈,您德高望重,您请坐,我们坐在那慢慢聊。

李敖:这个书是我写的序,有23页,所以那个书的正文可以不看,序要看。

曾国城:有序就比内文还要多的序吗?为什么对她那么有话说?她在你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敖:当然她是我所看到最聪明的女人。

曾国城:在政治的环境里面,你认为她是个大圆,对于这个民进党来说,可是她是个大而不圆的人。你为什么有这样的看法?

李敖:她不适合搞政治。

徐乃麟:不会啊,我们看她这个在前面的两年来讲,她现在做的有声有色。

李敖:还是不适合,因为她太真实了。太真实就不适合搞政治。

徐乃麟:那我们今天来讲,我们今天不谈政治,前面我们所有问题现在再review一下,就讲到这个爱情方面,您对她了不了解?

李敖:我看她就好像看一个玻璃缸里面的金鱼。

徐乃麟:清清楚楚的。

曾国城:真的啊!你曾经说过胡因梦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要装智慧;那她是一个智慧的女人,要装美丽。这个什么意思?我们想了解一下。

李敖:我没有说过,我是引证了她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邓维桢的话,这话不是我说的。

曾国城:那你对这句话的看法怎么样?

陈文茜:我有意见,我小时候就是女孩子从小就觉得美丽很重要,所以我小时候觉得美丽好重要好重要。就13岁的时候,你看playboy是牢里头看,对不对?我13岁的时候看playboy,我常常讲他们说对你一生影响最大的书是什么?我说绝不是李敖的书,是playboy。

曾国城:你几岁开始看的?

陈文茜:13岁。我13岁时候看playboy就发现说如果我一生以美丽身材为我的目标,那我一辈子就完了,因为你就不断的会很挫折这样,所以我就开始追求智慧。

曾国城:噢,你看那个开始有警惕,然后很伤心。

陈文茜:所以不追求美丽。这个邓先生我们下次再批评他。像李敖他们看playboy要看到男的身体,他从来不会觉得说那我这个放弃当一个大众情人,他到六十几岁嫌他老婆老,他还觉得他还可以变成很出色的情人,但最近他都是觉得他老了。

李敖:我50以后就觉得自己老了,何况60以后。

曾国城:哪方面感觉到特别显著?

李敖:各方面都老了。哈哈哈!不过有威尔刚以后好像年轻一点。

曾国城:哈哈!好,我们想请问陈文茜小姐,您的情爱世界使我们感到非常好奇,您是个这么浪漫的人,可却从事政治,你这么多的恋爱过程当中,哪一段让你的印象回忆最深刻的有没有?

陈文茜:没有诶,没有没有。

李敖:你们注意《文茜半生缘》书里面有一段话,就是有人访问陈文茜,问她对我的意见。陈文茜说李敖是最聪明的男人,可惜太老了。她说李敖以前跟我说,你们这种女人将来不得好的下场。她说作为一个先知,李敖说对了。不过她说我最坏的下场也不会比嫁给李敖更坏。所以我认为陈文茜的问题,她最坏的下场是嫁给任何男人。

曾国城:所以她完全不适合结婚了?

李敖:我认为她不适合。

曾国城:刚才我们曾经提到他的X情人。

李敖:这是我对她的赞美,因为她本身太优秀了,如果对方的男人不如她,她会欺负他,不断地欺负这个丈夫;如果这个丈夫超过她,两人会吵架。所以他们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曾国城:完全就是一个狮子,而且是攻击性相当强的狮子。

李敖:不会有一个好的婚姻生活。所以可能陈文茜看到男人越多,她越爱她的狗。

……

徐乃麟:今天这个李大哥来,我们想李大哥有什么东西对她来讲,我觉得感情上来讲她一直在保护。

李敖:我认为以我对她的了解,事实上你们问她的她都答了,因为你们以为她好像有多少的男朋友,我不相信。所以我是第一个否认我的好朋友李昂的那个北港香炉论,我是否认的。她对男人多挑剔啊!哪里说北港香炉那么好插,哪有这个事情!

曾国城:哈哈!我们在这里从头到尾没人讲好插这两个字,对不对?

李敖:我讲了。

徐乃麟:但是她一定有男人追求啊!

李敖:追也白追,她不理他有什么用?

曾国城:你都不理人家吗?

陈文茜:我没像他讲的那么嚣张,我觉得我跟人家在一起会害了人家,所以不是不理人家。

李敖:所以他拒绝男朋友是做了慈善事业知道吗?

曾国城:哈哈!有个理论很奇怪,说是要爱女人,不要了解女人。

李敖:这是哪个笨蛋讲的话?

陈文茜:莎士比亚。

李敖:他是笨蛋。

陈文茜:莎士比亚说不要爱一个男人,要了解男人;但是要爱一个女人,可不要了解他。

曾国城:这个什么意思?我觉得在玩文字游戏,莎士比亚这个什么意思?这个笨蛋怎么说的?

陈文茜:他就是说像李敖这种王八蛋,他有很出色的才气,各种杰出的成就,你就了解他所有的优点在哪,千万不能爱上他,因为你爱上他,他就会把你毁了。对女人,女人是很难了解的东西,像莎士比亚那个年代,对他来讲就是说女人是什么东西,他简直是不能够了解的,所以他就觉得女人只要爱她就好了,不要了解她。这个李敖后面一定同意对不对?

李敖:他们那个时代男人比现在更优势。

徐乃麟:对对对,我们之前谈到这个北港香炉事件,其实来讲当时引起相当大的这个震撼,当时这件事情事实上也给你一个不算小的一个冲击在心情上。

曾国城:也不要说冲击了,根本就受伤了。

陈文茜:我那个时候的情况对我最大的冲击是什么?我去上班,他在楼下等你;我不去上班,他在你家楼下等你,然后你去决定去南部,那他们不晓得去哪里得到消息就在机场堵你,你下飞机,他在机场再堵你,你到垦丁的海滩,他那里逮到你的,你会让他这个媒体追踪这个事情。那个之后没有多久,这个我最sad的时候是戴安娜王妃被车撞死,我突然有很短的一段时刻就活在她的生活情境里头,那就真的是狗仔队的形态。所以你在那个形态里头,就是说我就突然意识到说为什么阮玲玉自杀?但是你真的在那个情景,你说像我这么像他讲的这种女性这么强,这么自信你在那一刻你突然会有一种很强的对人生的一种悲哀,不是对你的,而是对人生世界的一种,就这个人性怎么是这样子的?所以你会觉得说像戴安娜王妃她多么勇敢,她就硬去爱一个他们这个英国皇室多么生气的回教徒,我都觉得她不车祸而死,最后可能选择自杀而死,就是你根本活不过那样一个对人性的幻灭,其实我觉得是这种对人性的失望。所以你看阮玲玉的电影她就说人言可畏。

曾国城:最后死之前的遗言,最重要的四个字就是人言可畏。当时你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冲击之后想自杀?

陈文茜:其实人生有的时刻会在有一种阶段里头有种特殊的脆弱。我那个时候走在那个海滩上,你就觉得脚踩在海滩就看到这是一个脚印,那是个脚印,突然觉得就是说你自己的这个生命好像还留着,可是你自己多么希望它不要留着,结果后来很好笑,还是我的个性另外一个原点,我就好伤心,整夜都没吃饭,开出去找一个朋友,结果他们家门口有个葬礼,那个棚子难看的不得了,我就想说我如果现在死了就这样子被哀悼那多惨啊!台湾的葬礼太丑了,所以不能死。

曾国城:这个阮玲玉和戴安娜王妃都是她的结局都是很凄美的悲剧。

陈文茜:我不觉得她凄美,我觉得她显示出来很残忍。你像那么多人哀悼她,可是哀悼她的那一群人都不知道是他们杀了他。像你介绍人就是什么36E,都不介绍你自己的尺寸,结果介绍别人尺寸。

徐乃麟:我看你对他蛮感兴趣的,哈哈哈。

曾国城:我们介绍你的资料也是荧光幕上,我们刚说的VCR里面特别介绍。

陈文茜:你看看你们男性之间的友谊,其实是制作单位弄出来的,结果他马上就把这事情推到你一个人身上,然后在这旁边幸灾乐祸,所以男人的友谊……

曾国城:好可怕,你们男生好坏。

徐乃麟:李大哥你现在不能光坐在那儿,我看你这个平常是最敢批判的,有什么话就是有话直说的人,你从来不会有所隐瞒的。

李敖:我有话要直说,可是不是在这里,因为我5月9号来台湾50年,我举办一个演讲会,由陈文茜主持的,这段不要剪掉。

曾国城:怎么现在宣传来的?我是要你帮我们男人讲几句话,她欺负我们啊!

李敖:我告诉你,我们谈北港香炉事件,我必须讲一个秘密,陈文茜现在肯定否认的,她有点气,甚至传出一个讯息来要告李昂,并且由最喜欢打官司的李敖替她写状子。后来我就碰到陈文茜,我就跟她讲,我说这个案子不能打官司,这个案子把它化掉,怎么化呢?开玩笑把它化掉。我一点陈文茜,我想她懂了,过几天她把这个书拿去义卖,当场大家哈哈一笑,整个的事情被化掉了。所以我说陈文茜真的聪明,可是这个一开始我觉得我有一点点化,就是我知道这个官司是不能打的,打官司越……

徐乃麟:越闹越大,其实没有的事情,大家又吵好久了。

李敖:玩笑处之,把它搅掉。

曾国城:我们刚需要你帮我们来攻击她,结果你帮我们称赞她,这尴尬了。

李敖:因为5月9号还没有到。

曾国城:哈哈哈,那么现实啊!

……

徐乃麟:超级水仙花。你大哥你知道了她是不是这样子,真的这么爱美吗?

李敖:证明你完全不了解女人,所有女人都爱美的,何况陈文茜。

曾国城:你平常化妆出门要花多少时间?

陈文茜:我出门就在车上化妆5分钟,所以吴淡如才会讲那个话。

李敖:我告诉你们个秘密,陈文茜在TVBS主持那个《年少当家》,后来她自己不做了。真的原因什么原因我告诉你,就是她发现那个播报新闻的那位李小姐下面有两个灯。

徐乃麟:哦,有苹果脸。

曾国城:张小姐,还是李小姐?

李敖:张小姐,张雅琴。而她做那个《年少当家》要走来走去,没有两个灯伺候,这是她真正不做的原因。

徐乃麟:我们曾经看过这个民调调查,讲到了我们这十大幻想的女人,对男人来讲,您是这个名列前茅。你觉得一般大众对她来讲产生性幻想是为了什么?什么原因?

李敖:因为她性感。

徐乃麟:从哪里看到性感你告诉我?

李敖:我没有看到性感,我只是听到人家说她性感,好比说那个民进党的那个彭婉如讲过她的话,记得吧?陈文茜下楼梯的时候,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曾国城:我们的民意调查又一篇民国86年我们大专院校的女学生,她们的这个对于你的看法,她们最想要的东西是陈文茜的头脑,这点就是对我们的女同学有点回馈。

陈文茜:你羡不羡慕我的头脑我先问你?

曾国城:我好羡慕。

……

徐乃麟:像你这样一个女人,大家很想了解你的感情生活,陈文茜小姐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陈文茜:长得像梁家辉,不过比他白一点,我喜欢看起来比较秀气的男人,然后跟李敖的头脑一样,然后跟李敖一样识相,知道他随时需要我主持,所以要讲话留几分余地这样子,还有跟辜振甫一样多的财产这样。

徐乃麟:如果说再有一个开始的话,您会不会看上李敖李大哥?

陈文茜:他太精了,就像他现在很多财产大多数都已经过继给他儿子,所以他老婆都捞不到钱这样。

徐乃麟:哈哈哈,真的这么厉害?嫁给你的女人太痛苦了,那女人嫁给你图的是什么呢?

曾国城:他的才华。不

李敖:才华嘛,才华还不够吗?还要什么?

徐乃麟:才华不能当饭吃啊!

李敖:才华可以当饭吃。

徐乃麟:太太都是吃你的文章……

曾国城:都吃他丢掉的稿子。

李敖:你们不给钱,讲了这么久该休息了。

曾国城:哈哈!孔子曾经说过节目好,话就少。对不对?而且说得比唱得好听,那有人唱得更好听。

徐乃麟:陈小姐歌喉相当好,李大哥有听过陈文茜唱过歌吗?

李敖:没有!

曾国城:实属万幸,不,实属可惜。

徐乃麟:我也是歌星出身的,我听得出来,唱的好就好,我们绝不轻易恭维别人。

陈文茜:好,我唱 Do You Know Where You Are Going To。

李敖:我回避。

徐乃麟:再等个2分钟。

曾国城:听到了这个天籁之音了,李大哥?

李敖:听到了。

徐乃麟:好,我们谢谢李敖李大哥,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19990826《跨越地平线》

史东:跨越地平线,各位亲爱的听众朋友你好,我是史东。今天是1999年的8月26号,今天是星期四。各位听众朋友,在昨天的节目时间之中,我不知道是否有跟您提起,我想我应该有,但是有时候节目进行得非常匆忙,可能我会这个匆匆的带过,你可能没注意,如果没注意,今天您听到这个节目,我相信您会非常的高兴。因为在今天节目之中,我为您访问的是一位名人。这位名人他不但是在台湾的文学界、在历史界,在学界以及在评论界,在广电界相当的有名,他最近在报导杂志上对他更有很多的报导。为什么?因为他最近已经决定代表新党出任下一届,就是2000年的中华民国总统候选人。他是谁?他就是李敖李先生。在今天节目之中,我们非常高兴会请到他在节目中和我们谈谈他最近对一些事情的看法,他心里最近的想法。还有他会在节目之中,在下半小时之内会接听您的电话。我们的电话将会在6:30的时候打开。各位听众朋友,到时候希望您能够踊跃的打电话进来,参与我们的讨论,或者对他有任何的问题,也是一个提问题的非常好的机会。现在时间是六点零五分,在电话的那头,在台北李敖先生的家中,已经为您请到了今天的贵宾李敖李先生,李先生你好!

李敖:你好!

史东:非常欢迎您到我们的节目之中来。今天能够请你来是不简单,原来第一天我就开始打电话要找你了。当然这个地方很远,所以透过电话没有就近的媒体来的干净利落,所以要绕过新党的圈子才能和您安排上。不过非常非常谢谢您,您能够抽空在节目之中和我们聊上一个钟头。

李敖:谢谢!

史东:我想第一个问题就是从8月13号宣布开始到现在,您自己在生活上有多大的改变?

李敖:我这几天不太能够有空看书,一辈子喜欢看书,除了当兵入伍训练的头几天,跟我坐牢的时候被疲劳审问的头几天以外,我这一辈子都在看书,结果这几天好像没有时间看书。

史东:心情是什么?有点慌乱还是怎么回事?

李敖:我们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慌乱?玩笑处之。

史东:非常好,我今天在准备节目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消息,是不是您在昨天参加了一个电视节目,大地频道的一个节目,是一个辩论会,是昨天吧?

李敖:是录影的。

史东:对不起,这个题目是李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结果您自己投了李敖是坏人这一边。

李敖:哈哈哈哈哈!

史东:您坏在什么地方呢?

李敖:我常常讲,人家讲恶霸,我不是恶霸,我是善霸,是个善人,可是是一霸。因为一般人的好人都是烂好人,没有力量。我是一个有力量的好人,很霸道,所以我叫善霸。因为形式上很像恶人,所以我才以坏人之居是这样子,当然是反讽的意思。

史东:基本上是心善。

李敖:当然面善也心善,可是做事是很霹雳手段,做事、打官司、打击魔鬼、打击坏人,是很凶悍的。

史东:我们昨天的节目之中访问那个李庆华委员,当然话题也是在你的身边转来转去了。我们昨天问了一下李委员,他为什么会看中了李敖李先生?我们谈了这些,今天能够请您在节目之中来,我们想问一下为什么您对于这一次的出来竞选总统会感兴趣?因为我想玩笑归玩笑了,我想你一定也思考过出来竞选总统,您要付出的这些无形的代价也是不少,对不对?那么您为什么会决定这么做?

李敖: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在台湾住了50年,我办过杂志、办过月刊、办过半月刊、办过周刊,也办过报纸,我自己电视节目叫做《李敖笑傲江湖》,连续做了1000场。可是我深深知道,虽然我这样的努力,可是它的传播能力因为在台湾被打压,所以有它的限度。可是这一次我觉得有很好一个机会,可以用这个方法能够突破媒体对我的限制。所以我觉得我的声音可以在7个月以内,比较能够很集中的把它推出去,这是一个好机会。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觉得台湾有一种声音被打压了,我们对大陆的正确看法一出来就被打压,立刻戴帽子,卖台集团、中共同路人、不爱台湾,都这种帽子戴下来,所以没有人敢讲真话。所以我觉得过去在蒋介石时代,没人敢讲真话,因为罪名是中共同路人、隔海唱和、为匪宣传,现在罪名就是出卖台湾、不爱台湾、中共同路人,50年来什么都变了,就是帽子没变。所以我觉得很不服气,所以就出来给大家洗洗脑,澄清一下我们对中国大陆的正确看法。

史东:在报纸上我也看到报导,您是准备出来去给大家洗洗脑,在精神上希望能够指出一条您认为正确的道路。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决定出来是多久了?

李敖:9天了。

史东:从媒体上的反应,以及在您身边接触人的反应看起来,您觉得您这个目标是不是能够达到?

李敖:9天来的情况还不错。第一个情况就是我正式把这个声音提出来了,好比说我提出来一国两制,本来这四个字根本不能进台湾的门,在门口就挡住了,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现在引起争执,争执就是讨论的一种。所以我觉得很好,等于我把炸弹给它丢下来了,炸开了。第2点,根据民调我头两天就占了0.1,人家就问我说是不是不太少了?我说我来了1天就有0.1还得了,我来了30天我当选了,我的意思还不错。

史东:许信良就不会说这种话。

李敖:许信良他比较规矩,他们是很正式的政治人物,讲话比较严肃。

史东:今天在新闻之中有一篇报导,就是许信良先生他说反对党不应该随国民党起哄。我想他说的内容主要是因为国民党内部的立法委员对最新决定连萧配,您也发过您的意见了,有非常强烈的反弹。许信良就说这是国民党的事情,反对党不应该随着国民党起哄,这样子有失反对党的党格。您对许信良这个看法,您是不是同意?

李敖:我不同意。我觉得许信良他谈话有的时候对李登辉和国民党好像太宽大了,我觉得是不正确的。当然我们可以表示意见,为什么不可以表示意见?因为国民党的一举手一投足,影响我们台湾住民的安全,他们的动态我们当然要介入。

史东:有关连萧配您的看法,您说是一个白痴的组合,您能不能进一步的给我们解释一下?因为新闻上有报导,我相信很多听众朋友也看到了。但真正你为什么说白痴,是不是似乎你觉得是一个政治分赃的开始?能不能进一步的跟我们解释一下您的说法?

李敖:是。因为配应该有互补的作用,你有的长处我没有,反之亦然。他们俩没有这个情况,他们俩唯一能够对比的就是连战是贵族出身,萧万长是农民出身、农家出身,其他这两个人几乎完全一样。为什么完全一样?因为李登辉要推出萧万长来就近在背后监视连战,保持李登辉的政治影响力,我认为这很明显的。

史东:如果要监视,也不一定要利用一个副总统来监视吧?

李敖:当然是,李登辉在党里面继续做党主席做两年,在党的机器里面李登辉说了算。在政治体系上面,连战是总统,久了以后他会卡位,卡久以后他难免不听话,所以这个时候副总统把他就近来通风报信,这就很必要的。

史东:这个连战和萧万长的配推出来之后,另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人物,当然相对的落选了,譬如吴伯雄先生。你对吴伯雄先生的看法怎么样?

李敖:吴伯雄这个人比较表面上看貌似忠厚,事实上他也是运气不好。他的运气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主要是客家族群,台湾的族群分配就是2200万人里面,外省的族群有占了400万,客家族群占400万,高山族占30万,剩下都是这些闽南系统的。所以事实上客家族群也是个被打压的少数。吴伯雄在少数里面,他的人望并不很好,因为他一直背着国民党的包袱,所以他实在没有竞争的能力或者他有捣乱的能力,可是他没有捣乱的性格,搞的这个窝窝囊囊的。

史东:你觉得他的出处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可能性?宋楚瑜会不会和他搭呢?

李敖:吴伯雄对宋楚瑜是最后的选择,宋楚瑜能够找到别人,不会要吴伯雄。

史东:另外还有一个,我想听听您对他的看法,也是一个台面上的人物,李远哲李先生。我也知道在前一阵子你写了一些文章,有关于李远哲先生你发表对他的看法,但是现在好像他还是一个可能的副总统人选。至少在国民党决定之前,李远哲一直还是一个可能性。现在还有人说李远哲会不会又到民进党,所以基本上在整个的大台面上,李远哲似乎还是一个人物。您的看法怎么样?

李敖:绝不可能。李远哲他在化学上面有他了不起的成就,可是他的政治方面的能力其实并不比张惠妹好多少。所以我认为李远哲虽然并不聪明,可是他不会笨到去做人家的副总统,他要做就做总统,李远哲有野心的,李远哲的野心跟和尚一样。什么和尚呢?我们老以为说和尚是没有欲望的人。完全搞错了!和尚是人类里面欲望最强的人,因为和尚他要牺牲今生的荣华富贵来为了来生可以成佛,所以他的欲望是最强的。李远哲的欲望很强,想做总统,他不会想做副总统,可是总统谁都不会给他做。所以李远哲的任何人跟他配,李远哲不会答应的。

史东:我想请李先生和我们谈谈您副总统的人选,您是应该怎么样看、怎么样选,您和新党之间应该是不是有一个什么样的默契?当然,张惠妹我们都知道您是开玩笑了,但是这方面您的想法能不能跟我们透露透露?

李敖:我就好像肯尼迪的夫人杰奎琳,她要盖肯尼迪图书馆的时候,她这个设计师就选定了贝聿铭先生。记者会人家问贝聿铭他的构想什么构想?贝聿铭说我的构想是一张白纸,表示还没有成型。事实上副总统的人选,我的意思等他们其他的总统候选人提出来以后,我想我最后提出比较好。我昨天在新党欢迎我的会上面讲过,我说副总统人选,我会尊重新党的意见。不过你们的意见如果错了,我会择善固执。

史东:能不能讲几个原则?你选人的原则在哪里?

李敖:其实那个原则,关于张惠妹的原则,其实是非常好的一个原则。张惠妹第一个,她代表女性,表示我也尊重女性。第二,她代表年轻人,表示我也尊重年轻人。第三,她是高山族原住民,有她出现以后,这400年来的所谓前后台湾人,所有汉族都相形失色,因为我们都变成了假的台湾人,只有她是真的。第四,张惠妹的歌声风靡了中国大陆,等于她对共产党构成了一个某种程度的影响。所以我认为张惠妹是个很好的人选。可惜台湾的所谓中华民国宪法第45条规定,总统或者副总统的年纪不得低于40岁。所以我们应该为张惠妹修改宪法,把年龄降低。修改宪法在台湾是非常容易的,因为李登辉为了抵制宋楚瑜修改了4次。

史东:如果你当总统之后,你会不会修改宪法?

李敖:我要修改我讲过,第一个就要修改宪法,把宪法改回复合世界潮流的内阁制,并且请宋楚瑜做我的行政院长。我总统干什么?我总统就是虚君的虚位总统,整天躺在那里,旁边有一个副总统站在那里替我唱歌。

史东:您不是说女性不适合做政治家吗?

李敖:她不是政治家,我也不是政治家,我是思想家,张惠妹是歌手,等于我们过来不是搞政治,我们等于是做一个思想运动,做一个欢乐满宝岛,歌声满宝岛的这种活动,不是政治活动。

史东:我在这想趁这个机会为各位听众朋友介绍一下《李敖札记》。李敖写了很多本书了,一般来说,书摞起来有李敖两个人这么高,现在是不是比两个人还高了?

李敖:这是著作等身。如果我是武大郎,有3个人高了。

史东:在李敖的这本《李敖札记》里面,有些我觉得是非常非常精彩的一些言论。比如说李敖的不朽度,李敖是说其文500年不朽,奇人1000年不朽,1000年后世界末日,什么都朽了。这是李敖的不朽度。李敖论坚韧不拔,他说不论在床上在床下,我都是坚韧不拔。女人喜欢我的坚韧不拔,男人怕我的坚韧不拔。李敖论长大和成熟,所谓长大,您知道那是什么事;所谓成熟,就是您知道之后故意说不知道。我很喜欢这句话李先生。在这本《李敖札记》里面,你一共收集了多少东西?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书可能有一段时间了。

李敖:不太记得。因为我写了1500万字,我的《李敖大全集》出到了40本,所以我比什么鲁迅那些人都写的多了好几倍。所以有的时候我的名言,有的时候就会漏掉。不过很多名言还是我说的,大家耳熟能详的好比说忘了我是谁,好比你要害一个人,就劝他办杂志,这都是我说的。我还说了很多名言,我记得台北市盖花园新城的时候,他们请我写广告词,我给他们写,我说:不是花园在你家里,是你家在花园里。这些名句都是我写的。

史东:还有一个我有深切的感觉,您提到拉链问题。您说小便之后忘记拉上拉链,您就已经是中年人了;小便之前忘记拉下拉链,您就是个老年人了。我的深切感觉是可能我是中年迈入老年的关系,我是有时候忘了拉上,有的时候忘了拉下。这两边的坏处我都有。

李敖:你要注意不要夹到什么东西,哈哈!

史东:您在一生之中,您为文、您研究历史、您创作、您发表您的言论、您批评过很多人,很自然的一个问题,李先生,在您接触到的人,古今中外都包括在内,谁是您最尊敬的人?

李敖:我可以向你报告,因为我的知识面很宽,打击面也很宽,所以很难得有单一的个人或者单一的一本书对我有大的影响。

史东:我想也是这样子。

李敖:常常是一个人的一个事件或者书里面的一句话会影响了我,而不是全面的。所以很难列举单一的个人或者哪一本书。

史东:有哪些书你现在可以想得到或者哪些话?

李敖:我常常会想到很多一些小的故事反而会影响我,记得美国有一个有名的歌星,叫玛丽安德森,她有一次到一个小镇上去唱歌时候,正好有一个她的歌迷那天在一个小旅馆里当班,没有办法去听她歌。她唱完歌以后,歌迷的朋友就透露这个情况给玛丽安德森听。玛丽安德森一声不响,叫她司机开车就开到旅馆前面。在这小旅馆前面,她站在汽车上面唱了一个歌,单独为她歌迷唱了一个歌,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我觉得像这种动作,这一个小故事都深深的影响了我,我觉得这种多么优美,多有人情味的一个故事。我有时候在待人接物的时候,我觉得会想到这一类的故事。

史东:您觉得这故事为什么会如此的感动你?你觉得感动的地方是?

李敖:就是人家是歌星,她的歌迷她可以置之不理。你懂我意思吧!她会体谅到一个她歌迷的失望,然后她会用无言的表示,到歌迷当班的小旅馆门口,一句话不说,唱个歌就走。这种我觉得很了不起的。这种表达方法也是非常的超然的、优美的。我搜集了很多人的这种小故事,我觉得它深深的影响了我待人接物,我觉得这是很重要一点。

史东:我觉得很多人一定会非常希望能够看到如果您能够出一本书,您收集的小故事对李敖的言行有影响的一些小故事,我想很多人一定会很有兴趣。

李敖:是,我会接受你这个提议,我想我应该写这样一本书。

史东:如果万一李敖先生变成下一任李总统,这个精神你还是会保持的。

李敖:当然保持。像美国总统,好像是柯立芝,他有一次在火车竞选的时候,那时候竞选都靠着火车走,沿路走到每个站停下来竞选。火车开了,正好这时候他的一只手套掉在了月台上面,左手的手套掉到月台上面,他的立刻反应是什么?他把他右手的手套也脱下来,丢在月台上面。什么意思?就是你捡到手套的人不要只捡到一只,捡到一对。你懂我意思吧!我觉得这种一举手、一投足,这些小动作都是代表他那么替人家设想。我的意思这种灵机一动都是很了不起的,我觉得我很佩服这种。

史东:我有个感觉,因为在刚刚这几句交谈之中,让人感觉到你的温馨的一面。就是和李敖先生一般来讲在外面的形象是不一样的,您觉得人家是不是对你有很大的误解在形象上?

李敖:当然,小人物对大人物永远是误解。

史东:误解是有哪些?比如你能不能给我们发发牢骚?

李敖:好比说我举个例子,人家觉得我这个人很凶狠,其实不晓得我是非常戒急用忍的。我随便举个例子,最近我的前妻胡因梦写了一本书,里面谈到一段,她说我在法院散发一个文件,说我的前妻胡因梦一夜卖10万块钱,是应招女郎。哪有这个事情?我请问你,我会这样子笨到说我前妻是应招女郎吗?对我有什么好处?并且如果我这样说,也要说一夜卖100万,怎么说卖10万呢?这样才有面子,对不对?这么荒谬。胡因梦书里说当初我散发传单给《中国时报》的名记者宇业荧拿到了,宇业荧拿给大家传看。这一次我看了书以后,我就托人问到宇业荧先生,我说请你回忆,哪有这种事情呢?结果宇业荧先生写着3页信,证明胡因梦造谣。你懂我意思吧!我所谓戒急用忍,就是我自己还另外公布了一个录音带,注意,18年前胡因梦跟我通电话的录音带,里面胡因梦问我有一个人叫做黄华成,你认识吗?我说我不认识。我说有什么事吗?她说黄华成办了一本叫《电影旬刊》,里面有一篇文章说胡因梦一夜卖10万块。胡因梦说你能不能帮我把这篇文章把它压住,不要登出来。我说我想办法。现在18年后,胡因梦说就变成我了,黄华成变成我了。你懂我意思吧,可以这样的荒谬污蔑我。可是这录音带可以藏在我手里18年我不吭气,可见我多么的厚道。你懂我意思吗?可是现在我才公布,就表示说我李敖是个厉害的人。可是我充满了侠骨柔情。

史东:顺便有一句话可以提出来,我们9月3号已经约好了访问胡因梦,你有什么话要传吗?

李敖:你们可以9月4号访问我,让我来反驳她的胡言乱语。

史东:君子无戏言,尤其你当总统了,这个话可要……

李敖:无戏言。好像9月4号有一个台约我,你们美国哪个台我不太记得了,台湾的9月4号。

史东:台湾的9月4号就是我们的9月5号。

李敖:那不对,台湾的9月4号有美国一个台在约我谈胡因梦的事情,我觉得谈谈也好,因为这不是我跟她私人的事情。这里面涉及了世道人心和国民党怎么样当年联合胡因梦把我斗臭的一个内幕故事。这是政治性的问题,不是男女感情的问题。

史东:可以,9月5号我们可以联系。

李敖:当然可以,只要你跟我另外联络就可以。

史东:现在时间是六点三十四分,今天在节目之中非常高兴为您请到的贵宾是李敖李先生。我们电话现在也通着,18888678663。我必须跟李先生打一声招呼,我们的听众朋友不只是从台湾出来的听众朋友,有些从香港出来的,有些从中国大陆出来的,有些从中国大陆出来的曾经我接到一些电话,说对于李敖先生的背景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名字听过。所以我趁今天节目的机会,利用您的年表,很快的把您一生的过程介绍一下,如果有什么错误,也请李先生随时更正,好不好?

李敖:谢谢!

史东:1935年4月25号出生在哈尔滨,1937年两岁全家搬到北平,现在叫北京。1949年14岁的时候,4月12号到台湾,到台湾之后住在台中的模范西巷。1950年15岁,和赵天仪等办《初三上甲组报》,是不是您的第一份刊物?

李敖:是。

史东:1953年18岁,因为老师严侨被捕,饿着早饭不吃,存钱义助严师母和他的三个小孩。严师母现在还在吗?

李敖:还在,严侨是共产党。

史东:现在您跟他们还有联系,对不对?

李敖:没有什么特别联系了。

史东:1954年19岁考入台湾大学法律专修科,1955年20岁,父亲去世。6月27号这一天自动退学,重考入台湾大学历史系一年级。另外还有一个非常非常值得提的,就是1955年的20岁,这一年的李敖不再是处男。我后面画了三个惊叹号。1959年24岁,7月毕业。1961年26岁,2月5号这一天在澎湖退伍。1963年28岁,9月1号出版的第一本书就是非常有名的《传统下的独白》。1965年30岁的时候,在12月1号这一天的《文星》第98期发表了一篇文章叫做《我们对国法党限的严正表示》批评国民党。因此杂志被封杀,四年的《文星》刊物也就告一个段落。接着下来1968年33岁的时候,李敖先生以贩卖旧电器为生,暗中资助其他的出版活动,也义助了柏杨柏先生。34岁的时候是1969年,他还是以贩卖旧电器为生,暗中支援其他的出版活动,也义助了彭明敏彭先生。1971年36岁,3月19号晚上被捕,被捕之后《纽约时报》等刊出照片详细的报导。1972年37岁的时候,以叛乱罪被判了十年,李敖先生说不写答辩状,不上诉,准备坐十年的牢。另外,1976年41岁的时候,11月19号这一天服刑期满,无保出狱。1977年42岁,做土木包公。您做过事情真不少。1978年43岁,还是做土木包公。到了1980年45岁出版《李敖全集》,5月6号这一天和胡因梦小姐结婚。1981年46岁,8月10号再度的入狱。中间还有很多,因为时间关系就跳过。1985年50岁的时候,最高法院平反4年前的冤狱,李敖出版了《李敖千秋评论丛书》。1991年李敖56岁,2月27号这一天创办了一张四个版的《求是报》,一共出版了187天。后来为什么会停版呢?因为销路的关系还是怎么样?

李敖:不是,因为被封杀,报纸你没法没机会卖。《联合报》《中国时报》他们其实合作的,不许第三个报。

史东:然后再跳过一段几年时间,1995年60岁也是非常重要的,在10月30号起,在真相新闻网播出了《李敖笑敖江湖》的节目,从每一个礼拜一到礼拜五播出,每天是30分钟。这篇纪录最后是1997年62岁的时候出版了《李敖回忆录》。8月,李敖的网页也登上全球的资讯网。李敖网页的地址您现在有吗?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

李敖:网页我不在手边,是我一个朋友们他们在做的。我个人是拒绝电脑的,因为我觉得我是末代人脑,最后一个打败电脑的人脑。

史东:这个网页我是上去了,我是看了。我是觉得内容相当不错,设计也相当不错。在节目进行过程之中,我会想办法把电脑的地址再拿到,拿到之后我会向听众朋友在节目之中宣布。我想话题再带到李敖成为现在是代新党成为中华民国下一届的总统候选人。我想有几个话题,第一个就是如果李敖成了中华民国的总统,海峡两岸的关系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李敖:保证会缓和下来,并且我觉得一国两制是一个很好的构想。台湾人吵说一国两制不好,那么一国两制不好,一国一制好不好呢?一国一制如果制度是共产主义的制度,不是更坏吗?所以就像邓小平他说维持两岸各自的制度50年不变,我们有50年的机会可以跟对方比赛,50年以后谁赢还不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争取这50年的和平与安定?

史东:和美国的关系,你觉得应该怎么弄?

李敖:美国只要替两岸关系背书就好了,美国不会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因为美国一直违反八一七上海公报,因为按照公报是说要逐年减少对台湾的军售,可是美国显然20年来没有遵守这一点。所以美国事实上在这方面很美国帝国主义,很美帝的。

史东:您在新闻上我看到有一篇报导,您说美国最终必须放弃台湾。

李敖:没有错,他在最后跟中华人民共和国相持的状态底下,中华人民共和国会越来越强,美国会面对这个压力底下一定对台湾最后放弃。现在我们可以看出来,本来美国说它不负责调停两岸的。这一次两国论一出来,美国立刻派出两个特使出来,对不对?他在调停,美国逐渐在让步,因为不让步会给它惹来很大的麻烦。这个麻烦美国自己吃不消,美国当然妖魔化中华人民共和国。可是当有一天中华人民共和国崩盘的时候,像苏联那样崩盘的时候,我曾经一个假设,就是什么都不谈,只要5000万难民从中国大陆漂洋过海到美国的西海岸,美国人就慌了,怎么办?过去我比喻就是台湾的国防部长叫做俞大维,到金门前线问防卫司令官刘玉章将军,说是对面匪军多少部队?刘玉章说30万。说打我们金门怕不怕?说打不怕。他说投降呢,30万人投降呢?他投降我怕,他说不晓得怎么办。不能杀他,你要给他饭吃。所以,5000万中国难民到了美国的西海岸,美国怎么办?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说,美国人必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压力底下,最后让步。

史东:让我们接个电话,这位听众朋友,谢谢您的电话。贵姓?

韩先生:我姓韩,从台湾来的,李敖的崇拜者。我想问他考据一个事情,连战的太太说他的先生受到冤枉,回到台湾以后,没有在这些要人身边当英文秘书,到台大去教书,后来又到外面当大使。据我们所知道,他回到台湾,就等于他在海外做台独,他父亲找他回去就是说就近看管,他还想做什么大官。这个是哪一个是对的,应该他是回去就近看管,还是说政府对他不起,应该是让他去当蒋经国先生的秘书。李敖先生有历史根据没有?

史东:OK,好,谢谢!这个问题问的是相当火药味儿,您有一些信息吗?

李敖:我现在报告,连战的确在海外初步的搞台独,他的方法是翻译了彭明敏、谢聪敏、魏廷朝那个宣言,他把它翻成英文。他跟谁翻的呢?跟一个人叫黄其明合翻的,后来黄其明亲自把这个秘密告诉魏廷朝,魏廷朝告诉我以后不久黄其明就被车撞死了。连战回到台湾来以后,是从他的爸爸派到美国去把他找回来以后,就给他大官做,他就跑回来了。一回来以后丝毫没有被打压,立刻做了大官。所以后来彭明敏回来请我吃饭,我就当面问彭明敏,我说到底英文宣言是不是连战翻译的?彭明敏笑一笑,他说当时翻译的人很多,不敢确定。就是彭明敏在有意的掩护连战。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彭明敏什么品格。

史东:这个消息我是不知道,我是相当的吃惊,您这样提出来,我觉得也是……

李敖:因为我们有人证,就是魏廷朝听到黄其明亲口讲给他听的,黄其明那时候跟我们一起被跟踪,所以后来他被车撞死了,是这样子。

史东:那么对于其他候选人的这些资料,这些背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李敖先生的动作?

李敖:最精彩的就是在最后有个电视辩论会,如果有辩论会的时候,除非他们不参加,如果参加以后大概除了许信良以外,无一幸免。我觉得他们都会各个灰头土脸,不然的话我也不叫李敖了。

史东:最近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刘家昌先生好像对您也有些动作,有些登了报,说您的一些事情,您对刘家昌的看法怎么样?

李敖:刘家昌是我的老朋友,他过去本来是个唱歌的,后来他要拍电影,拍电影就要有制片人,没有人投资他制片,所以他就自己凑了好多钱,还是要找个有钱的人装制片人。那个时候只有我有汽车,所以他就看中我,要我给他演制片人,我们就合拍了一部戏。这部戏刘家昌本来订的名字叫做《四男四女》,我跟刘家昌说《四男四女》有什么戏,要改成《四男五女》才有戏嘛!所以就改成《四男五女》,送到新闻局以后,一般人家电影送去发执照,新闻局不但不发执照,还把他电影给他没收了,因为李敖是发行人。

史东:倒并不是电影名字的关系,是因为……

李敖:因为李敖是制片人,整个片子给没收了,不还他了。所以刘家昌破产了,家里音响都卖掉了。后来这时候我已经被跟踪,被软禁。后来我坐了牢,刘家昌就投降了国民党,所以他就写《梅花》歌词,写《中华民国颂》,就跟国民党合作了。所以刘家昌这次骂我晚节不保,他老兄其实早节不保,他早就投降国民党了。

史东:他最近是买了一个国民党的电视台吗?

李敖:博新电视台。

史东:这中间是不是意味着一些他和国民党之间的关系还是怎么样的?我们能不能做……

李敖:这个秘密我也告诉你,我知道每一个秘密,连战在一个秘密会议里面说把博新给家昌,刘家昌准备接收博新,博新这个台被国民党搞了十几亿都还赔钱。这个时候刘家昌准备接收博新,可是那大掌柜刘泰英他不肯,要卖给刘家昌。所以谈了半天就2亿5000万卖给刘家昌,所以刘家昌是2亿5000万买的。买了以后刘家昌就很怄气,因为他的头寸就被吸走了,所以他又不愿意跟连战讲,所以他就跟我私下诉苦,他说他妈的刘泰英整他。

史东:二亿五千万这个价格在台湾来讲是一个好的价钱,还是一个低于市价的价格?

李敖:还算普通的价钱,因为博新垮了以后,博新赔了十几亿,可他留下的器材很好,所以卖给刘家昌还算是便宜。可是它频道没有了,刘家昌要恢复频道有困难。

史东:还要做一些投资。

李敖:他不给你,像王令麟他们就卡住频道不肯给他。所以刘家昌有他的苦恼,他跟我谈过好几次诉苦,他因为希望我过去。我说我过去,等选完了再过去。我说我现在过去我反对连战,不是砸你台吗?

史东:另外还有一些马英九的事情,我最近在准备节目,您最近指名的人可真是不少。马英九您说他官官相护又是怎么回事呢?

李敖:马英九在跟陈水扁竞选的时候,有一天偷偷的溜到我家来,问我什么招,有什么决策绝招。我就告诉他,我说你搜集陈水扁的黑资料,黑资料有几种,比如他拆掉了蒋纬国的房子,那个房子我也赞成拆,可是你要合法。结果拆的时候不合法,结果他就被蒋纬国的儿子告。结果陈水扁怕了,就私下赔了蒋纬国儿子1亿多。可这钱哪来的?这钱是由市政府的各个单位自己匀出来的钱,把特别费用匀出来的,所以预算查不出来。我说马英九你去查,查出来之后,陈水扁就被你斗垮了。结果他没查,现在他当了市长以后应该可以查,陈水扁福尔摩沙基金会里面很多黑账,为什么你不查?都属于你市政府在管嘛!马英九不肯查,表示他在包庇。我所说的官官相护,我是这个意思。

史东:你从一个台北市市民的角度来看,您觉得马英九当市长和陈水扁当市长,您做个比较?

李敖:当然马英九好,陈水扁他只做秀,他不做实在的事情。所以台北红砖道都翘起来,做了那么久都改不过来。马英九现在一上台就开始改红砖道,所以马英九还是比较务实的。地下道水沟里面都被王令麟他们弄的这些电缆线都在水沟里面走,所以一淹水,水库水流不出去。台北淹水,陈水扁瞪着眼睛不管,现在马英九在处理,马英九比陈水扁要高明太多了。

史东:好,所以刚刚在节目之中提到李敖先生这个网站,我现在资料已经出来了,向听众朋友报告一下,您有空可以上网看看。是http://www.liao.neto.net,您就可以找到李敖先生的网站,上面有一些新书介绍,有一些公开的活动,李敖先生的生平事迹,李敖先生的照片集,历年的著作,还有李敖的语录。我刚才在节目中介绍的这些很多就是从李敖语录里面提出来的一些李敖先生讲的话。讲到这儿,我还有一个李敖先生对珍惜,他说珍惜是山上的晚岚、坟上的小花、叶上的露珠、掌上的小鸡、肩上的蝴蝶和床上的血泪。这些是我的看法了,这些都是和权势名利都没有关的东西,这是代表您对权势名利的这种不注重还是怎么样?

李敖:我对名还蛮注重的,因为名代表一种力量,知名度代表一种力量,可以宣传你的理念。

史东:您觉得一个成功的人,他对社会、对人类是不是有一种义务?

李敖:有。可是最苦恼的就是我们这一代的知识人,我记得像胡适那一代,他们是中国的知识分子影响社会性质的最后一代。这话怎么说?因为当时在五四运动时代,当时是4000个文盲里面才有一个中学生,中学生与文盲的比例是1:4000。换句话说,一个大学生就不得了,地位不得了。当时胡适他们是大学的教授,所以他们有那么强的影响力。可是现在知识分子,第一流的知识分子影响力变小了,因为媒体被垄断,财阀控制了政治,党派控制了政治,所以第一流的知识分子没落了。我觉得我是末代第一流的知识分子。

史东:有一个问题,我觉得现在是提出来的很好时候。刚才我们听了,如果李敖成了中华民国总统,对于台湾的教育,您会不会有些方面有些看法,或者有些改革的方向?

李敖:我觉得是整体的改革,当然教育是一部分。我觉得教育最该改的部分就是教科书,台湾的教科书完全是用那种量来塞鸭子,教小孩子死记,我觉得这是完全错误的。教科书非常的没有趣味,是必须要改革的。像李远哲主持台湾的教育改革委员会,主持了3年,花了好几千万推出一推结论来,也是很难行得通的。所以我认为教育改革不能依靠这些书呆子,也不能依靠师范学校毕业的这些专家,因为这些专家头脑太呆了,不能够改革出来一个进步的教育。

史东:那么有关于台湾的黑金问题,这也是我列出来的一点要请教你,对台湾的黑金问题你是怎么解决呢?

李敖:这个很简单,我不讲过嘛,如果我当选了总统以后,我立刻就把台湾宪法改成了内阁制,内阁制后找到强有力的内阁阁揆,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我们不管细部的事情。我记得法国总统戴高乐,他要请有名的文学家马劳做他的文化部长的时候,戴高乐请马劳过来说我请你做我的文化部长。马劳说请总统给我一点指示。戴高乐站起来转身就走,撂了一句话,他说现在是我休息的时间。意思是我们是总统,我请你做文化部长,其他事都是你的事,我不管,我们是管大事的。所以我的意思,我的政策就是如果我做总统,我请宋楚瑜来做行政院长,其他的事我不管了,其他都是你的事儿。

史东:换句话说,您觉得宋楚瑜是目前除了您之外最适合做中华民国的,我不想用领袖两个字了,做中华民国总统的人。

李敖:应该这样说,我觉得他是比较勤快,比较稳健,当然他有很多国民党的官僚体制。过去我在办党外杂志时候送他一个外号,他恨死了这个外号叫做大内高手,这个外号就是我给他起的。他恨这个外号,可是事实上他真的是大内高手。可是我的意思,他大内高手在我们全民跟伟大英明的总统的压力之下,他会做一个好的行政院长。

史东:那个时候胡因梦在事业上发生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宋楚瑜是……

李敖:没有错,我在开玩笑,我也算半真半假的说了,宋楚瑜对于我来说有这两个仇恨。第一个,他查禁了我的很多书,因为我过去书被查禁,他是一个主要的负责人,所以我恨他。我写了100多本书,有96本被查禁,96本里面大概有一部分是宋楚瑜干的。第二个,当时他破坏我的婚姻。因为当时胡因梦跟我结婚以后就被封杀,不让她拍电影,不让她主持金马奖。有一次我问宋楚瑜,我说为什么不让来胡因梦出现?宋楚瑜说她英文不好,所以不能主持金马奖。后来胡因梦勾结国民党大义灭亲,所谓大义灭亲以后立刻英文就好了,就给她主持了。所以我认为宋楚瑜查禁了我的书,破坏我的婚姻。不过现在我越老,关于后面这件事情,我越原谅宋楚瑜。我觉得那个婚姻被他破坏了也好。

史东:好,让我们再接一个电话,这位听众朋友贵姓?

韩太太:史东先生,我是韩太太,你188电话被disconnect掉了。我相信很多朋友想打电话,大概都打不同。

史东:怎么会呢?

韩太太:18888678663对不对?我以前常常打,我今天打了十几次,都是被disconnect了,所以我现在打的是925735……

史东:我要好好的查查这个事情。

韩太太:还有我们很感谢李敖先生替新党竞选总统,我呼吁所有的朋友,假如你们支持中华民国的话,每个人捐100块钱给新党,这个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可是对新党有很大的帮助。谢谢!

史东:谢谢!李敖先生你赞成这个事情吗?每个人捐100块钱给新党。

李敖:我想不要捐钱,我已经声明在先,我整个的过程里面,我不花新党一块钱,我自己也不花一块钱。我希望这样子一个给台湾的选举耳目一新,觉得大家就可以不立旗帜,不印标语,不污染环境,我们就可以达到我们所要的票数。我觉得这样子也是一个很好的示范,台湾的选举太浪费了,谢谢你的100元。谢谢!

史东:非常谢谢李敖先生,我今天非常谢谢您能够抽空在节目之中和我们聊上一个钟头,我们透过这个机会也更进一步的了解李敖这个人,不但是这个名字,而且这个人。我在这祝福您,我希望您能够达到您这一次决定出来竞选总统的每一个目的,我觉得如果您达到您的目的,我觉得对于中华民国的国民也是一个幸福。李敖李先生,我再一次的谢谢你!

李敖:谢谢史东,谢谢各位!

史东:好,各位听众朋友,今天我们的节目时间进行到这已经全部的告一个段落了。6:58,各位听众朋友,我们明天见,拜拜!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19990901《杨澜工作室》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是李敖第二

  谈起李敖,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奇人,他一生口诛笔伐、特立独行,坐过六年的牢,打过几十场的官司,一共有九十六本书被禁,创下了历史记录。但是同时他又是千万人心目中的偶像,不久之前他举办“李敖祸台五十周年”的演讲会,原先只能容纳三千人的礼堂居然挤进了六千多人,这位被称为是当代中国最杰出的批评家的李敖今年已经六十四岁了,当我们面对面的时候我们来看一看他究竟是面目慈祥呢?还是一脸杀气。

  李敖:你好。

  杨澜:李先生,你好。我发现你特别喜欢用红颜色。

  李敖:这是跟年纪大了有关系,喜欢鲜艳的颜色。

  杨澜:你是不是这辈子经常在与人相斗,所以有一种红色的气焰。

  李敖:也不一定,有时候心里面会灰色的。

  杨澜:你觉得在自己的家族当中你这种有仇必报的性格跟你家族中谁会更相象呢?

  李敖:跟我祖父很像。我祖父是清朝末年从山东到关东,打关东到东北的,所以他不认识字,可也活了八十岁了,他是非常强悍的一个人,我觉得我的性格跟他非常像。  

  杨澜:做过响马吗?

  李敖:都做过,也做过响马,也打过响马。他是一个非常凶悍的人。

  杨澜:你前不久举办“李敖祸台五十周年”的演讲会,并且说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公开的演讲,是不是你觉得这一辈子已经斗争得差不多了,应该偃旗息鼓好好过一点退休的生活了?

  李敖:那也不是,我是说如果再过五十年我可能再办一场演讲会,我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台湾对我太小了我最大的苦恼我觉得太小了。台湾,中国的一个省,太小了。

  杨澜:那为什么叫“祸台”呢?

  李敖:那是谦虚的说法,事实上我是造福台湾,可是为了反面的说法所以用祸害台湾,“祸台五十年”。

  杨澜:不过现在像这种“台独”的论调不是也把台湾折腾得挺厉害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站出来讲一些话吗?

  李敖:事实上我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写了六本书批评蒋介石,还跟汪荣祖教授合写了一本《蒋介石评传》,写了两本书批评蒋经国,写了两本书批李登辉,写了两本书批国民党,还写了一本书批民进党。所以这些杂碎的其实都被我……

  杨澜:已经都反过了。

  李敖:反复都讲过了。

  杨澜:不过我觉得历史好像有点开玩笑,因为你第一次被捕入狱的时候,当时给您安全的一个“帽子”就是说因为那个时候你要“台独”,因为那个时候所谓党外只要反国民党,大家都在一起,当然现在这个队伍全都分化了。

  李敖:国民党过去对任何异己分子就是“共匪”共产党,可那时候我们年纪比较轻,帽子就改扣成“台独”,就改成这样子。

  杨澜:你现在觉得可笑吗?

  李敖:当然可笑,历史上有很多的反讽,一定有这种现象,会有的。

  杨澜:你写了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万字的文章。

  李敖:现在加上我后面的那些已经到了三千万字了。

  杨澜:三千万字的文章,但是您为什么说你的“立德”比“立言”更为杰出呢?

  李敖:因为台湾太小了,我们中国老的说法是“立德、立功、立言”。台湾,实在没有功,所以可能就是“立言”,我比别人“立”的“言”都多,我觉得“立言”真不是我的本领,我觉得我是“立德”,我觉得我真正在台湾做了一个走过从前,始终如一的一个人。我一个个体户,一个单干户,公开站出来跟国民党干,虽然坐牢,虽然受刑,可是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改变。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杨澜:你一生当中有没有自我怀疑的时候呢?

  李敖:有过,当我被国民党刑囚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有一次,他们叫“拶指”,就是把我几个原子笔放在我的左手,然后他们抓住我的右手放在我左手上面,然后从外面掐我的右手,这个当然很疼了,“拶指”你看《儒林外史》的故事,那个女孩子吃不消。那种“拶指”是很疼的。当时他们放开我的手以后还跟我开玩笑,戏谑性地开玩笑,说是“李先生你不要怪我们,不是我们使你疼,是你的右手使你左手疼。”我也开玩笑,疼得要死还开玩笑,我说“我也不怪我右手”,他们说“那你怪什么?”我说“我怪原子笔”。你懂我的意思吧,可事实上那个时候,我怪我自己。

  杨澜:那时候你才三十六岁吧?

  李敖:确实是,三十五岁,那时候我会有一点点难过,就是说为什么你闯了祸要受这个皮肉之苦,因为你的肉体背叛了你的精神,你精神还是很稳定的,可是你的肉体开始痛苦,所以我知道,我们人的成长不是说一开始就很英雄豪杰的,你看圣女贞德,圣女贞德是在里面写了悔过书的,后来她才自己成功了。我也经过那个动摇的过程。

  杨澜:每一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

  李敖:可是我们熬过来了,应该这样说。

  杨澜:我看您的回忆录,有一个细节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在牢房里,因为看不到太阳,所以只有每天中午很短的时间有一条缝的太阳进来,所以你就先晒这条胳膊,再晒这条胳膊,再把脑袋伸进去晒一晒。

  李敖:像豆腐干一样,一块一块的。

  杨澜:那六年的牢狱生活你觉得对你后来的性格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会使你觉得更加嫉恶如仇吗?觉得这份仇一定要报回来。

  李敖:应该是更强的,一般人坐牢两立,一半人坐牢把自己坐垮了,坐孬了,坐忪了,像柏杨就是这一类的,另外一类就是像我们这种人,越坐越凶,我们应该是属于这一类的。

  杨澜:我发现你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你看你的……

  李敖:应该四个字描写我,胆大心细。

  杨澜:心细,又夸了自己。

  杨澜:你斗的过程当中让你最得意的是哪一场呢?

  李敖:我觉得只要跟国民党斗争很多场都可以证明这一点,好比说我是在台湾第一个李登辉一接班的时候我就讲他是有问题的,大家说“怎么可能呢”,李登辉是台湾人,李登辉是教授,李登辉是基督教徒,李登辉是好人,为什么他有问题?我说:“你们都忘了,他是蒋介石、蒋经国精挑细选选出来的接班人,所以他有问题。”所以我很快就证明了,李登辉是共产党的叛徒,记不记得。

  杨澜:这是你最先说出来的。

  李敖:全世界我是最早发现这个证据的,讲出来的。现在证实了,他是叛徒。

  (李敖演讲:这五十年之间,前半部分是大有为政府不让我离开,后半部分是我自己太老了,我不肯离开。)

  杨澜:你觉得在你这种斗争当中有爱吗?

  李敖:这是一种“大爱”的表现,所以就像清朝的彭玉麟讲的话,“烈士肝肠名士胆,杀人手段救人心”。这里面,虽然他表现出来的是金刚怒目,可是他骨子里面是菩萨低眉,因为菩萨低眉才能表现出来金刚怒目,他的动力还是对人间大爱,可是手段是霹雳手段,是这样的。

  李敖:你注意那种人,有仇不报的人就是忘恩负义。这种人,因为他感情太浅了,有仇都不报的人有恩就会忘,所以我们认为,我们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总有人把李敖与鲁迅相提并论,李敖却说“我和鲁迅不同,我是笑面虎”,

  杨澜:像你这儿有一块纪念牌,是当年义助慰安妇的时候,这是九七年还是九八年的事情。

  李敖:就是前年的事情。

  杨澜:九七年时候的事情,当时这个经过是什么样能不能够为我们谈一下?

  李敖:这个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大家以为我喜欢报仇,事实上以为是我跟个人之间的仇恨,这样描写我是不完整的,我也讲到国家的这种深仇大恨。慰安妇的事情什么事情,就是日本人,日本鬼子在二次大战期间用强迫的方法,包括骗,把台湾的女孩子、韩国的女孩子菲律宾的女孩子,中国大陆的女孩子强迫做军中的性奴隶,一天要接日本兵,接客,六十个,有六十个的记录。所以惨得不得了。这批人后来二次大战结束以后日本赖帐就不算了。现在日本要进联合国安理会,做会员国,联合国就查出来说你们过去有一些事情做坏事,屁股没有擦干净。

  杨澜:到现在其实它都没有跟中国人正式道歉。

  李敖:都没有,所以它现在就变成这么一个状态,日本人想个方法怎么办呢?他们搞了一个民间团体,凑了好多钱,然后跟全世界的慰安妇就说,台湾这部分的就是说,每个人给台币五十万,相当于不到两万美金,然后日本政府没关系,这是民间团体给你的钱,你签字等于就和解了。所以这时候台湾很多慰安妇还有五十几个人,她们就想要这个钱,因为这个钱对她们来讲是天文数字,这些老太太们有的根本没来过台北,住在乡下里面,一辈子被毁掉了,所以有的人生活很苦,老、病,都很惨。台湾有一个团体叫妇援会,妇女援助的基金会,王清峰律师他们主持的,他们就关心这些人,就劝她们说“这个钱不能要啊,日本人当年蹂躏你们,今天你们要这个钱,为了国家的尊严,为了民族大义,为了个人的立场,都不能要这个钱。”后来这件事情被我知道了,我说“你引起这些老太太们天人交战,她又想要钱,又觉得不想要,这个是不合乎人情的。”什么方法合乎人情呢?我说“我们找来五十万台币,每人给她们,就不要日本人的钱了。”用这个方法,李敖这个主意怎么来的呢?我是看到过去北洋时代,当时贿选总统叫曹锟,曹锟贿选,贿赂议员,当时我们东北的张大帅,张学良的爸爸,他反对贿选。他怎么反对呢?就是“他叫你贿选给你多少钱,我同样给你多少钱,你不要选他。”你懂我意思吧,“我给了你钱,你又做了道德的事情,可是你不要选他。”结果我就用了这个观念,就是“我给你五十万,你不要日本的钱。”

  杨澜:按中国一句古话就是说晓之以理,还要动之以利。

  李敖:不要日本人这个钱,可是我们怎么来搞这个钱呢?如果要别人捐钱又是不近人情。“你要我们捐钱,你去做好事,”,所以,我就自己牺牲,我把我收藏的艺术品全部拿出来,举办一个大的义卖活动,艺术品的定价可高可低,所以很多我们就卖掉了。马英九来帮忙主持的,我们卖了三千三百万。结果每个慰安妇都拿到五十万。所以日本人的钱我们就不要。

  (李敖演讲:什么叫颠倒,颠倒有很多种,有黑白颠倒,有阴阳颠倒,有是非颠倒。民进党文宣部主任做的事情就是“是非颠倒”。)

  杨澜:有很多人把你跟鲁迅相提并论,说你们“横眉冷对千夫指”的这种犀利和文笔的毫不容情,非常地想象。你怎么样评价他呢?

  李敖:我认为这样的类比是不太正确的,第一个,我从来不太“横眉冷对”其实我是笑嘻嘻的,我可能是个“笑面虎”。

  杨澜:如果你不是这种“笑面虎”的性格,就是说没有顽童的性格在里面,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体包括精神的状况会有像现在这么好吗?可能早气死了。

  李敖:那我早得了胃癌了,怄气怄死了,就因为我有这种开玩笑的性格,所以我也变得很快乐,没有这方面的病。

  杨澜:无论是你白天经过怎么样激烈的笔战也好,官司也好,你晚上也还是能够倒头就睡吗?

  李敖:当然我白天也很快乐,好比说我打官司打败了以后,法院寄判决书来,我打败了这个官司,我第一个反应不是生气,第一个反应赶紧坐下来整这个法官,你懂我的意思吗?不要花一分钟时间去生气,不要花一分钟的时间立刻展开报复。

  杨澜:那别人觉得你打了这么多场官司,你的成功率应该有多少呢?我们大家都觉得你好像经常赢官司。

  李敖:其实很低,不要搞错了,我打了三十年官司,以后我是一个有名的诉棍,其实打官司的失败率很高,原因是什么呢?原因就是国民党当时的秘书长许水德,现在是国民党伪政府的考试院院长,他讲过一句话,他说“法院是我们国民党开的。”你想,他开的法院你怎么会赢呢?可是你会赢一段,哪一段呢,过程。

  杨澜:跟你打交道得留点神,什么都留着。

  李敖:是,黑资料都留着。最有趣的是我当年被抓的时候,台湾的警卫总部派了二十多个人来搜我的家,结果他们无从下手。

  杨澜: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搜。

  李敖:不晓得怎么下手,这怎么搜!

  杨澜:如果现在不是你的话,谁还能够知道这些书是怎么摆的吗?

  李敖:恐怕很难了。

  杨澜:你为什么要选择写《戊戌变法》呢?因为我,应该是据我所知这是你写的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了吧。

  李敖:没有错,我觉得那个里面最好的背景就是说它代表一个性格,在危险跟逃亡之间他选择了危险。

  杨澜:你是说谭嗣同。

  李敖:谭嗣同。这里面有很大的一个内心的挣扎,他为什么要选择那条路。人都这样的,经过内心的挣扎的,经过天人交战的。人一开始不是很勇敢的,一开始不是很正确的,可是,慢慢经过选择、经过错误,最后成功了。我觉得这个,代表他一个人成长过程里面最精采的一部分,所以我把它发挥起来了。

  杨澜:前几年当全美的,全美华人协会授予你一个成就奖是,你在感谢信里面好像也写了这样一段,就是说当一个国家面临为难的时候是选择走选择……

  李敖:留。

  杨澜:对,去留,这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如果你在当年戊戌变法的时候你觉得你会选择跟谭嗣同一样的还是……

  李敖:我会同梁启超,我会走的。

  杨澜:你说,把死的……容易的交给别人,把难的交给我是吗?

  李敖:因为梁启超最后走了以后他用《新民晚报》发挥那么大的力量,最后把坏政府推翻,他不要做烈士,他要做个成功的人,做成功的人比做烈士应该更正确。

  (李敖演讲:有人会问我,说你李敖你不承认中华民国,你住在哪里?我说我住在中国,所以我的意思,我们要用健康的方法来看这个问题,不要那样子痛苦,痛苦使台湾变得很大的时候,我们就会有一种因为自大狂而带给我们的不了解现实的情况,我们是很痛苦的。)

  杨澜:前几年你有一次曾经说,你说现在当代中国写白话文的第一名是李敖,第二名、第三名还是李敖。那个只是一时情绪的宣泄吗?你现在还这么认为吗?

  李敖:我有一点要修整的,当时我说是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现在可能要讲一千年内。我当时这样说法是……

  杨澜:那句话就是说“你们捧我,我很难过”,是吧?“因为你们还捧得不够。”所以你要自己捧。

  李敖:因为当时……这就是我的文章表达方法,一般人说“我的文章最好,我的文章千古独步”,可是我不是这样表达的,我是说“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我就这么推了一次“李敖”、“李敖”、“李敖”。所以看了以后你会很气,不服气,“你乱讲”,或者你觉得“你吹牛”,可是那些句子你放不掉的,你懂我的意思吗,这就是我。我觉得我在处理中文的能力,根据我写的这三千万字作为一个章本,我觉得我比鲁迅他们高明太多了。

  杨澜:人家有字典、词典,你现在要编个句典,你为什么有这个想法?

  李敖:因为过去,大家有一个错误的思想,以为中文很难学,这是错误。其实中文现在跟电脑结合以后,中文很好学,第一个,中文的文法是全世界最简单的文法,可以直接把形容词当动词来用的,比如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红”跟“绿”是形容词,“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个“白”字,“春风又绿江南岸”,这个“绿”字,中文的文法是全世界最简单的。还有方块字,方块字认为是很难的,可是当方块字跟电脑结合的时候方块字很容易了。所以我认为,中文需要给它重新定位,可是定位的话不要被这些洋鬼子、比尔盖茨他们来给我们定位,因为他们定位成功以后一个烂的中文出现了。我们现在看的基督教的《新旧约全书》,那些是烂的中文,怪怪的,念起来怪怪的,什么原因呢?因为它是外国的传教士翻译的,可是你无法消灭它了,什么原因呢?因为它已经有几千万本流传了。

  杨澜:先入为主了。

  李敖:所以我很怕烂的中文,被洋鬼子们确定,所以我才要抢救中文,所以才要编一部《李敖中文大句典》。有八百万字,由我来确定最好的中文是什么。

  杨澜:那其中有多少句子是李敖的呢?

  李敖:应该绝大部分的好句子都是我的,有些烂句子,作为反面教材的那是别人的。

  杨澜:你是怎么看书和搜集资料的?

  李敖:我看书的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要先有一个脑,这个脑就是“末代人脑”的,人家是“末代皇帝”,我是“末代人脑”,这个脑是胜过电脑的。

  杨澜:什么叫“末代人脑”?

  李敖:我这人脑是胜过电脑的,一般人……等我死了以后就都被电脑统治了,我认为最后一个人脑就在我作设定的时候,题目先设定好。好比说,一般人的设定根据图书馆的分类,好比说我们看到宗教类、天主教类,然后就没有了,我还会继续分类,天主教里面好比说,神父同性恋这算一类,修女还俗这算一类,好比说中国的天主教情况算一类。

  杨澜:就是说你一边看书一边就在你的脑子里都归类了。

  李敖:对,然后就剪出来,我看的资料就分类了。所以我有很多书是被我见过的,有的是经过正反影印的,也有这种情况。所以基本上我是靠这些分类,而不是靠这些书,分类分出来以后才是真正的……

  杨澜:有些人买了书以后非常爱护的,就是那种怕它坏了,很小心。你是属于这种要剪的。

  李敖:那是错误的,我看了一个故事,达尔文的故事,达尔文买一本新书,把第一张就撕下来,放在口袋里面,人家问他说“多可惜,一本书就撕掉了”。他说“我去外面采集标本,我可以利用零碎的时间躺在草地上就把这一张看完了。一本书我带不过来。他说“你把一本书保持得很完整很好,不看,还是撕下来好。”所以我认为我看了那个故事以后,我对书的爱惜就不像以前那么爱惜书了。

  男人的世界里他横冲直撞,女人圈子里却烦恼多多,

  杨澜:日本作家池田的作有一次去拜访英国的历史学家汤恩比的时候就问他“你把全世界的历史都研究遍了,你最希望自己做什么时候的人?”汤恩比就跟他说,他说“我最想做唐朝丝绸之路上的新疆那个地方的人。”如果同样这个问题问您的话,你也把中国历史都研究遍了,世界历史你也研究过很多了,你觉得你最希望做什么时候的人,哪里的人?

  李敖:我也蛮喜欢做唐朝的人,我觉得唐朝有一种气魄,什么气魄,你记得当时徐敬业,他最后他的好朋友单雄信跟唐太宗作对,最后单雄信被抓起来了,唐太宗要杀单雄信,徐敬业给他求情,说“我希望你把我的官给我小官,我宁愿用官捐出来来保护我的朋友。”唐太宗不肯,要杀他,结果徐敬业怎么办,割一块肉,给他的老朋友吃掉了,他说“我的一部分肉跟着你去死掉,你是我的兄弟,我一块肉给你,你吃下去跟你一起死掉。”

  杨澜:你觉得现在的中国人已经没有这份狭义了,是吧?

  李敖:没有了,全世界都没有了!

  杨澜:在男人的世界里你一直都是是非分明,而且有很多的战绩,但是好像你也有困惑的地方,比如说在跟女人的关系上,你承不承认那是你的局限所在呢?在你的周围,比如说,从你的母亲到你过去的情人或者妻子,到你的女儿,你似乎好像都有一些困惑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前辈子大概欠了什么女人的债要还。

  李敖:家里人像母亲,像我未婚生的那个女儿,她们带给你的苦恼那个是…有时候你说不出口的,像我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对她们下不了手的,你懂我的意思吗?我的弟弟喜欢做生意,可是老是倒帐,拼命倒自己人的钱,你懂我的意思吧,他没有本领倒别人的钱,拼命倒自己人的钱,所以我跟我母亲讲,千万不要把我的房子给他,结果还是给了他。所以我认为我母亲是劫富济贫,可是你可以“劫”这个“富”可是这个“富”是在牢里面,我是在牢里面,你知道吧,那个时候被“劫”的话,总觉得你是趁人于危,我觉得不太好。

  杨澜:而你的女儿,就是你跟王尚勤未婚生的女儿。

  李敖:她的学历跟你一样。

  杨澜:也是哥伦比亚的。

  李敖:也是哥伦比亚的。

  杨澜:她现在应该已经跟我差不多大了吧,有三十岁了?

  李敖:她比你大多了,她已经三十六岁了。

  杨澜:你现在还在经济上支持她?

  李敖:有某种程度的支持她,某种程度的,比如她的房子我要负责,衣食住行里面,住跟行,全部我负责,包括保险,她只管吃饭跟穿衣服。

  杨澜:你为什么这么,如果一个孩子长到……在美国来说,18岁就扫地出门了,应该自立了,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有歉疚吗?

  李敖:我有歉疚,因为她是我的私生的女孩子,她不是合法生的,还有就是在她成长的过程里面我在坐牢,我没有好好给她教育。

  杨澜:第一次跟胡茵梦那个婚姻,你是不是有没有图虚荣的这样一个内心潜在的东西。

  李敖:那也不是,那时候我坐牢刚出来,你不了解我们坐牢这个,坐牢那么多年出来以后,对女人的欲望是超乎常人,那是可以谅解的。

  杨澜:但是一定要娶一个有名的女人吗?

  李敖:不一定要娶,而是有名的女人找到你,她来追你的时候,自我感觉那么好,色令智昏,就不太能够拒绝。如果要我一直追,我还不会那么笨,可是送上门来那就另当别论。

  杨澜:现在十几年都过去了,你们俩……

  李敖:十八年。

  杨澜:十八年都过去里,你们只是维持了一年不到的婚姻。

  李敖:三个月零二十天……

  杨澜:已经十八年过去,为什么你们还不能够把这件事忘掉,还要她写书,披露很多你的这些细节,然后你再去花很多的时间在你的电视谈话节目里去反攻她的这些东西,你不觉得这一点残忍吗?因为毕竟原来还有一点比较美好的东西,不愿意把它破坏掉吧。

  李敖:没有错,可是有的人她不要维持这个均衡的时候,那就只好破坏这个均衡了。可是有一点我必须要声明的,她所谈的部分,尤其是我谈的部分,不是男女之间的私事,不止于这些,而是涉及到世道人心。

  杨澜:但是你最不愿意原谅她是不是还是因为当初……

  李敖:做伪证。在国民党斗臭我的时候,她以我太太的身份,她作伪证。

  杨澜:也许她认为她做的是对的。

  李敖:问题是她后来打电话给我,我都记得很清楚,我赞成她大义灭亲,可是你要站在义这一边。

  杨澜:那你当时觉得很伤心吗?

  李敖:我不会有这种负面的感情,我唯一的负面感情就是仇恨。那种悲哀、沮丧、忧愁、痛苦,我都没有的,我都是正面的。正面的就是打击、反攻、消灭,这就是我正面的感情,没有负面的感情。

  杨澜:能够谈谈你怎么认识现在这个妻子的吗?

  李敖:很简单,大马路上认识的。她穿个短裤,在马路上等公车,嘴里面喝一瓶易拉罐的咖啡,我从背后走过去,看到她非常漂亮的腿,我就会勾搭她。你懂我的意思吗?一般男人绝对不会的,找人来介绍,可是谁会介绍你呢?等你找到介绍人,她已经坐公车走了,绝对不可以的。可一般的男人为什么不敢勾搭她呢?原因就是说,碰钉子怎么办,没面子,对不对?表示这种人爱自己面子的胜于爱女人,所以没有机会,我不会的,我看到漂亮女人我会给她一个机会。

  杨澜:只要漂亮就行了,这个女人。

  李敖:没有错,我先看女人是看漂亮的。没有错。

  杨澜:你会是喜新厌旧比较快的吗?

  李敖:也不会,我还来不及喜新厌旧的时候,常常被女人我把丢掉了。

  杨澜:那你觉得这一次的婚姻比你上一次的婚姻怎么样?

  李敖:当然稳定多了,我现在这个太太已经认识了十五年了,我认识了七年多的时候结婚的,所以证明了一点,证明我还是可以过婚姻生活。

  杨澜:李先生,如果你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自己,李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怎么说?

  李敖: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杨澜:我要你说一句话你讲一个故事。好,你讲故事。

  李敖:亚历山大大帝,去看哲学家狄阿基尼斯,狄阿基尼斯在那个木桶子里面做日光浴,他对皇帝讲了一句话,“请你不要挡住我的阳光”,所以,皇帝辞别以后,亚历山大就讲了一句话,他说“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希望我是狄阿基尼斯”。又碰了自己,又碰了这个哲学家。我最后的一句话告诉你,如果有来生的话,如果我不是李敖,我希望我是李敖第二。

  其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李敖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他的性格特别具有多面性,不过我想其中有一点还是非常突出的,那就是他不屈于压力,也甘于寂寞。即使几十年来,他就在他的书斋里一贯地经营着他的思想与文字。这让我想起了元朝的关汉卿曾经写过一首元曲,其中有一段叫“一枝花,不服老”,里面有这么几句,说这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我想用这几句话来形容李敖大概还是贴切的,好,今天的话题就是这样,再见。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19991101《Jacky Show》

特别来宾:李敖(以下简称“李”)

主持人:吴宗宪、倪志强(以下简称“小马”)、刘畊宏、钟昀呈(以下简称“小钟”)

吴宗宪:再次感谢我们国内这么多好朋友来到现场,大家给我们支持跟鼓励。这是我们Jacky Show第一次的录影播出。没错,我想观众朋友一定有点奇怪了,为什么能够在cable的节目做到如同三台一般的水准呢?这个真正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但因为族繁不及备载。在陈之藩先生的书里面曾经提过:什么人都要感谢的时候,不如就谢天了。再次谢谢老天爷给我们这个机会,热情掌声给自己鼓励,谢谢。但是我们在这边可以跟大家预告一下,待会来到我们节目当中,要跟我们大家这一夜说清楚,是国内一位算是我个人的偶像,听他讲话是引经据典;骂起人来是完全能够“牵丝”的。

小马:你在说的人是不是姓黄?

吴宗宪:不是!黄是谁?

小马:黄安啦!

吴宗宪:诶呀,那真是差太多了!好好第一集的节目就被小马弄坏,心情都不好,本来是好好的,怎么提到这个怪怪的去了。

刘畊宏:你提到友台去了。

吴宗宪:等一下就我个人立场我要访问到这位我们算是大哥大大级的人物了。很多的问题到他的这个手里,他的看法想法都能够精辟入里,跟我们的逻辑概念不太一样。我跟你讲单单看名字你就知道,非常恐怖了。他姓李名敖,李敖。就是孙叔敖的那个敖。从这个字里行间我们看出来一些端倪了。知己知彼,能够百战百胜。李敖这两个字我们很明确知道他姓李……

小马:而且名敖哦!

吴宗宪:你怎么知道?而且姓李之外,他还跟我们的总统同姓。而且是我们国内的一位超级名嘴了,我们做综艺节目只能耍嘴皮子。人家讲的话是真的是非常有道理的,引经据典,骂人还能够骂到大家心服口服,印象深刻。他经常的骂某人,这个刘畊宏他是个王八蛋!我不只骂他是个王八蛋,我还证明他是个王八蛋。

小马:如何证明呢?

吴宗宪:书一拿出来,六百多本(哈哈哈)!是一本啦,《六法全书》。

小钟:这样生意会很好。

吴宗宪:然后就说你想告我吗?尽管告!

刘畊宏:是进广告,还是?

吴宗宪:大家搞错了,真的跑到法院去告我干什么!所以今天我们节目一开始是邀请到这位巨匠来到,我们非常开心。Jacky show果然是好看,三位赶快就位了!LADIES AND GENTLEMEN,马上进入这一夜我们说清楚!现在马上就要欢迎到这位不得鸟的来宾朋友,LADIES AND GENTLEMEN,欢迎李敖。

现场观众:(鼓掌)

吴宗宪:能够在这边看到大哥把麦克风掉到这里,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访问。麦克风掉了,大哥对不起,再来一次。我一看你出来,我心里想我不知道从何访问起,因为麦克风没有。那么这位超级巨匠已经来到我们现场了,那我们想现在WHAT ARE WE WALTING FOR?我们还在等什么呢?欢迎李敖先生!全体统统有!立正、敬礼、礼毕!

来宾:(敬礼)

吴宗宪:谢谢长官。诶呦,大哥请坐,太开心了!我们现场朋友再来一次热情掌声给他鼓励一下。这个其实李敖李大哥已经算是我个人的一个偶像了,我个人对于你非常的推崇,然后甚至由喜欢到模仿,这跟喜欢偶像是一样的。我在过去电视节目里面曾经模仿过你,你知道吗?

李敖:人表现的还不错。

吴宗宪:还可以吗?

李敖:可是那个红夹克太烂了!

吴宗宪:哈哈哈,有没有看到,所以这人家专业的地方,他这种谈吐跟过去马克·吐温是一样,非常有幽默感,然后又不会伤到人家的自尊。而且我们也感谢乐队老师,你一出来他就用了一个克林顿的音乐(注:音乐是萨克斯,克林顿喜欢萨克斯),我想这是不是有意味着一个什么样的内容在里面,我们这个日后给选票来决定,我们要预祝您能够这个有一个很高的票数好不好?

李敖:可是他们都不会投我的票。

扁阵营学生代表:哈哈哈哈!

吴宗宪:不要这么说,他们的家长也不会投好不好。哈哈哈!他们统统今天是要来修理你的,你知道吗?我给你讲,所以这个人就是这样,在一个观点上,我觉得你是一个强者当中的强者。为什么?有绿色,有黄色,有蓝色,结果最厉害的还是红色。为什么呢?这个你个人要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一向就是以红色为你的标记?

李敖:因为年纪大了。

吴宗宪:是!

李敖:我是1935年生的,我跟猫王同岁。猫王你晓得吧?

吴宗宪:是(尬笑)

李敖:他已经死掉了(笑)

吴宗宪:是……

李敖:喜欢颜色鲜艳一点。偶尔买了这么一件,我是不穿名牌的,可是买回来知道它是名牌。这件夹克一万两千块,你那个夹克多烂!

吴宗宪:这件夹克一万两千块,这大概在艺人的角度来讲,算一件很普通的夹克了,哈哈哈!

李敖:我会报告国税局来查你帐。

吴宗宪:(苦笑无奈)

观众:鼓掌

吴宗宪:今天当然一开始真的国内很多人大家想来看看,今天这两口名嘴到底他们今天会咬出什么样的内容。但事实上以我个人来讲,这个李大哥是我最推崇的一个人,所以你的talking、你的内容那是无人能及的。但是一个常打胜仗的人;不是因为他会打战,而是因为他会选择战场。而事实上兰博也讲过一句话,进了森林,我就是王。如果要谈综艺节目的话,那么小弟不敢屈居第二。

李敖:你这些鬼话应该去对黄安讲,怎么对我讲!

吴宗宪:哈哈哈,太恐怖了!但是为什么我敢在这里说不敢屈居第二呢?我总是要有一点立论根据,对不对?像我们这个国内的收视率,这是受到大家所喜欢的。我们这个李大哥是高学历高知识分子,但是我是高收视率哟。所以我代表的是民意哟。但是你要看一看,我给你看一个这个数据,15岁到24岁的收视率《电视大国民》6.32%。那个收视率非常吓人,一般听到这个收视率会主动掌声鼓励比较多。这个就是Jacky Wu(吴宗宪英文名)所主持的。再来往下再看《超级东西军》7.44%。再往下面看《综艺旗舰》,这是本土天王Local king,Jacky Wu就是我本人主持的7.99%。再来看《我猜》13.33%,这也是Local King of Crocodile,吴宗宪主持哟。再来,超级星期天9.63%。所以我今天是拿这些高收视率要来对抗你的高学问。

李敖:(点头)

吴宗宪:你会不会告我?

李敖:我不会告你,我律师会告你!

吴宗宪:是!不过今天我们这个当然也不要这个画面啦,场面把它弄到太尴尬了对不对,因为终究啊,我们来到现场,我们还是要稍微Soft一点。我们一开始,咱们就来一个相对论。我们年轻朋友大家的问题集结起来我们来问你好不好。来,小马第一个题目!

小马:我想这个李敖李大师,因为一般的民众对于你的看法都是属于大男人。那我们吴宗宪Local King先生属于花心男人,今天就要问两位,大男人跟花心男人的不一样的这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对你们而言,女人是什么?什么是真正的女人?

李敖:真正的女人就是你看到她以后,除了身体上一部分硬以外,其他全软了。

吴宗宪:那这一点我是不太一样,我是看到之后会放大,我是指瞳孔的部分。我想就是说你也曾经公开承认找过五个妓女,那你又说灵肉合一,你又找这个灵肉不合一的(妓女),只是给钱,银货两讫的,那这是……

李敖:可是你忘了,你只是断章取义。你忘了我在《李敖回忆录》里面所说的,我是要同时做社会调查。

吴宗宪:就跟我有一阵子也经常流连在酒店,我也是为了帮助失学少女,也是一样。第二道题好不好?

小马:宪哥我这个要问你一下,这是你个人的问题,这么多绯闻当中,你到底愿意承认哪一个?

吴宗宪:绯闻这一点我要提出我的说明。

小马:是是是!

吴宗宪:在演艺圈里面跟在政治界是不一样的!政治里面,我们人家讲说政治界的新闻;No news is good news.没有新闻就是好新闻。但是,在我们演艺界no news is bad news,没新闻那你就完蛋了,代表你不红。有没有人在炒作小钟的这个绯闻,有没有?没有嘛!那就知道他红不红。这是一个很明确的地方。所以我个人倒是觉得还好。

小马:那你到底愿意承认哪一个?因为这是问题的重点。

吴宗宪:没有啊,有人又讲说我买房子给谁或者干嘛。做为一个男人,其实绯闻不重要,但是要懂得负责,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小马:对对,要买房子。关于负责,菲哥好像也有一番说法,他说他不做就不用负责,那就做了才要负责,那到底你是哪一个?

吴宗宪:没有,这一点我跟李大哥的想法,不做就不要负责,做了就要给钱!

小马:哈哈哈!

李敖:有的人不给钱的,像民进党的前主席施明德,他讲有三不主义……

吴宗宪:是是是!真的吗?

李敖:第一个是不主动。

吴宗宪:不主动。

李敖:不拒绝。

吴宗宪:不拒绝。

李敖:不负责。

吴宗宪:不负责。

李敖:我曾经笑他三不主义。

吴宗宪:是!

李敖:我说你不主动的话,你就爬不到美女身上;你不拒绝的话,丑女就爬到你身上;你不负责的话,现在DNA一测验你跑不掉,非负责不可。

吴宗宪:太好了,你看这种说法,真的让我们叹为观止!好,下一道题。

小马:下一道题就要问两位,在爱情当中,灵与肉只能选一样,你们选择哪一个,选灵还是肉?

吴宗宪:这个李大哥先回答。

李敖:能选灵就选灵,选不到灵就选肉这样。

吴宗宪:这一点跟我是相反的,先选肉,日后再观察要不要选灵。否则肉没选,最后选了灵之后两人合不来,结果肉也没吃到。

李敖:所以你有绯闻,我没有。

吴宗宪:不要这么说!你的绯闻比我大条的。好!那我们现在做一个心理测试来试试看。

小马:第一个阶段的心理测验就在这边了。

吴宗宪:“性爱心理分析”。请问哪一个新闻最令你不能接受?请阁下看看:A.少女被轮暴。B.离家少女被变态狂奸杀。C.少女被男友推入火坑接客。D.清纯少女被强暴。李大哥思维一下!

小马:也可以复选。

李敖:一定要选吗?

吴宗宪:一定要选!

李敖:我选择第四!

吴宗宪:D.清纯少女被强暴。为什么要选这个?就是不管它的内容是什么,为什么你最讨厌看到这一个?

李敖:因为少女被强暴,有的少女好看,有的难看;难看的话还可以忍耐,好看就差一点。可是清纯的话就不一样,那一定好看的!

吴宗宪:难看对她来讲是一种福利。“离家少女被变态狂奸杀”这个这么恐怖,为什么他的Degree竟然是在D之后?

李敖:因为你注意,这ABC三个都没有描写这个少女好不好看;可第四点觉得这少女给我一个好看的这个印象。

吴:你已经觉得她是一个清纯少女的形象。

小钟:那意思丑女就无所谓了。

吴宗宪:那你们会选择哪一个呢?

小马:我也选D。

吴宗宪:那接下来观众朋友觉得我接下来会问畊宏选哪一个。没有!我问吉他手!所以这节目好看是好看在这里,它变化多端有没有。然后走到吉他手这边,就问到鼓手。吉他手,你会选择哪一个?但是你的答案我们不Care。哈哈哈!

刘畊宏:好坏!

吴宗宪:他欺负我,所以我要欺负回来。

刘畊宏:宪哥那你选哪一个呢?

吴宗宪:其实我本来也想选D。

小马:宪哥,不是比较跟你有关系的应该是C嘛!

吴宗宪:少女被男友……干什么!!哈哈,我会选择A!

小马:好来看看答案。

吴宗宪:选择A的状况:非常大男人主义,认为女孩只能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应该是你(李敖)选A才对嘛。我是这样的人,但是他这个答案是根据我个人的器官所设计的。非常大,男人主义。不好意思,因为个人在构造上异于常人,天赋异禀。

小马:五短也有一长!

吴宗宪:糟糕了,李大哥!清纯少女不会是吉娃娃那一种吧?我们来看看你的答案,很恐怖对不对?

李敖:(尬笑)

吴宗宪:潜意识里有淫乱女性的倾向,哪天你失去理智,可能会去嫖妓。好!掌声鼓励!

小马:宪哥,嫖妓好像已经是有过了。

吴宗宪:不是有过,五次怎么算,有很多次。就是说哪天你失去理智可能会去嫖妓。这个你个人对于这个心理测验有没有什么样的说法?

李敖:第一,我觉得这个心理测验的分析师他本身是一个性变态。

刘畊宏:没错!

李敖:第二,我从来不会失去理智。

吴宗宪:这一点我相信!

小马:因为他根本没有理智!

吴宗宪:那他说潜意识里有淫乱女性的倾向,怎么会这样子?

李敖:我们潜意识里面,人都有轻微的虐待狂和被虐待狂,这个并不稀奇。一个小狗咬你好玩,你也愿意咬它一小口,这个并不稀奇的!

吴宗宪:小狗咬你一口,你也想咬它一口?

李敖:一个可爱的小狗,你抱到怀里,它咬你一口。有的时候你也会咬着它,就假装咬它嘛!

吴;大哥,你讲的是热狗吧?

李敖:不是热狗,热狗不会咬我!

吴宗宪:你拿那个红夹克挡在手臂这里,看起来真像在咬热狗,很可爱啊。好不管如何,这个是我们另外一个说法了,马上进入我们Part 2相对论。来!第一道题!

刘畊宏:第二道题目呢,很多人观众朋友都认为说李敖李大哥他是狂人,就是蛮有自信的,认为自己很多地方都是比别人好很多。那宪哥是属于伶牙俐齿的男人,在这狂人和伶牙俐齿的男人,我们要问一个问题,先问大哥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参选总统,目的为何?

吴宗宪:这个很大的一个标题哦,请我们的李大哥来告诉我们为什么?WHY?What you……呃President……我的英文很烂呵呵,对不起不好意思!

李敖:是你们逼我谈政治的,我没有要谈。(注:节目播出后被新闻局罚了三十多万)

吴宗宪: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无所谓!

李敖:等下被王钧剪掉,你们不要怪我哟(注:节目播出后重播了六次)

吴宗宪:我们不会的!

李敖:不为什么,只是为了好玩,真的。

吴宗宪:正点(大拇指),就为了好玩啊?

李敖:就为了好玩。因为我一直在做,这么多年来,我写《李敖大全集》写了一千五百万字;我做我的电视节目做了1000集;可是我觉得都没有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可以在半年以内被媒体注意,这样浓缩的这样子玩半年,来宣传我的理念,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而已。

吴宗宪:这个说法真的是非常的诚实,而且凭良心讲,媒体的力量它是很恐怖。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水可以载舟,它也可以覆舟。是不是有时候,你也会受到很多媒体……

李敖:我们这个船很大,它覆不了我的。

吴宗宪:船很自大,还是船很大?

李敖:也很大,也很自大!

吴宗宪:所以这是他个人的……

李敖:比你的大!

吴宗宪:哎呦~不要这样说,我们只是在综艺……

李敖:他(吴宗宪)就怕讲我比他大,哈哈!

吴宗宪:但是我们是比长度!我们节目时间比较长。那么就是说真的是为了好玩而参选总统,这个说法好像就是对老百姓,这个选票人家投进去投给一个只是为了要好玩来选的,那这样会不会很尴尬?

李敖:可是在好玩的过程里面,我对人民、对年轻人,使他们思想能够潜移默化。发现他们过去被骗了,现在经过半年的李敖点化以后,可以变得很聪明,这是很大的一件功德。

吴宗宪:在我个人看来,我是觉得当然你讲这些我们年轻朋友大家得到很多好处是真的。但是第一个蒙受其利的是你个人呐,媒体的炒作,现在水涨船高,你知名度大幅上扬,当然以前就很红了。以前我们念中学的时候最爱看的书就是你的书,《李敖全集》那些书每一本我们都要去翻阅,没有看这个书等于是跟时代脱节,等于是落伍。我这样讲你应该很爽。所以说落伍,也因此就是说在这一个阶段里面变成了媒体炒作,知名度很高。听说你个人主持费涨了十倍左右,是真的吗?

李敖:我的主持费,表面上比你少,骨子里比你多。我只能讲到这里!

吴宗宪:请国税局也多加注意!

李敖:(尬笑)

吴宗宪:好的,第二道题目。

刘畊宏:第二道题目,听说李敖大哥很喜欢听阿妹的歌曲,很喜欢阿妹这个人,那可不可以唱两首歌来听听?

吴宗宪:对,您说这个找张惠妹来当你的副总候选人,那其实你对她应该很熟悉……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阿妹的老师就是张雨生。张雨生撞车临死以前,忽然他的爸爸妈妈找到我,说是李先生大概不知道,张雨生一辈子一直崇拜你,崇拜你。可是我一直不知道,现在张雨生昏迷了,希望你过来在他耳边讲几句话,所以我也就去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张雨生的得意门徒就是张惠妹。张惠妹的歌声据一位这个意大利回来的音乐博士跟我讲,他说我们的汉族都唱不出来,她的声音是飘出来的、滚出来的,只有这个高山族唱得出来,那个声音我们唱不出来。所以你要我唱歌,我告诉你我唱不出来。不过我可以推荐一个人,他的年纪跟我同岁,他歌唱得很好,他就是世界三大男高音里面那个大胖子……

吴宗宪:帕瓦洛蒂!

李敖:他跟我同岁,要听我的歌声由他代替。

刘畊宏:他可能不知道张惠妹的歌曲。

吴宗宪:不是,大哥你这个讲的好像人家跟你很熟这样子,哈哈!所以你找张惠妹来当你的候选人,你怎么没有想到找我呢?

李敖:我没有找她,我是说她是个很好的候选人。可是我们不要忘记,要先修改宪法。因为宪法的规定就是总统和副总统候选人的年纪,不得低于45岁。

吴宗宪:你觉得应该改到几岁比较合理?

李敖:改到44岁可能差不多。

吴宗宪:哈哈哈哈!

李敖:太年轻的人不适合主持国家大政。

吴宗宪:是是是!对啦!改45跟44是不一样啦。大家比过13张就知道啦,44还是一胚哟,45那就什么都没有,就9点而已。好我们来看下一道题。

刘畊宏:那因为这次出来参选,那你如何看待其他的候选人?

吴宗宪:好,如何来看待其他候选人?请我们李大哥告诉我们,你稍微简短的说明一下其他几位为什么不能跟你抗衡,很简单的告诉我们。

李敖:作为总统或者作为一个地区的领导人,他最重要的是他思想上要很开阔。可是我觉得台湾其他的总统候选人,除了许信良比较好一点以外,其他的人思想上不够开阔。

吴宗宪:是不是因为他曾经邀你一起参选,说希望你担任他的副总统,所以你才会这样说?

李敖:也不是,因为在整个的白色恐怖时代、冰河时期、黑暗时代,他跟我一样坐牢的时间比较久的关系。我比较同情他!

吴宗宪:所以就是你觉得就是一种政治的迫害。

李敖:我觉得我的感受,像张惠妹说“给我感觉”!

吴宗宪:“COME ON,COME ON,给我感觉”

李敖:是是是!许信良会把那感觉给出来,可是别人给不出来。

吴宗宪:所以许信良是你认为最好,最有感觉。

李敖:不是!是我以外的最好的,应该这样讲。

吴宗宪:你以外的,当然是!当然是!

刘畊宏:宪哥你要强调一下,在说什么好之前,要先讲到我们李敖大师。

吴宗宪:对对对!这个是舍我其谁对不对,再怎么我们李大哥什么事他都是站第一线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李敖:我不第一,谁第一?

吴宗宪:这个是我!

李敖:那我再见!(起身离开)

吴宗宪:啊不不不,大哥。还有其他人(拉住),所以我们刚刚制作单位没有先把酬劳给出去是对的。哈哈哈!

李敖:刚好相反,刚好相反,我已经签字了,拿到了。

吴宗宪:拿到了是吧!那我们要好好对待!

刘畊宏:李敖大哥在后台讲说,他说先拿的话可以拿的比较多;如果录完才拿,就没有办法再complain(抱怨) 什么了!

吴宗宪:就先拿了酬劳了,把铁门关起来好吧。那另外两位呢?还有阿扁。

李敖:阿扁以前是我出钱给郑南榕,就是叶菊兰的丈夫办杂志的时候。阿扁是我们杂志社排名第三位,他是我的小老弟,等于是他被我带出来的小朋友。

吴宗宪:那是不是做一个简短的评论呢?

李敖:我觉得阿扁给我的印象,他不够稳定。

吴宗宪:稳定度不够。

李敖:还有他不是很勇敢的人,我很喜欢勇敢的人。像阿扁那一次坐牢以前,头一天晚上,第二天他坐牢了。我跟许荣淑立法委员我们一起去看他。我提议我们现在组这个党好不好?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民进党,我说我们组党的最大危险就是国民党要抓人,抓你去坐牢,你阿扁明天坐牢了,你在牢里当然不怕坐牢了。对不对?要抓抓我们嘛,抓许荣淑嘛!阿扁都不敢!所以那次我对他非常的失望,我觉得他不够勇敢。

吴宗宪:不是,他可能搞不好担心判八年变十八年,那就糟糕了!

李敖:他那次只八个月。

吴宗宪:八个月。

李敖:他坐的牢赶不上我们的零头。我觉得他那一次使我很失望!

吴宗宪:所以你们这个还有分官阶的,就是怎么样,你关几年?20年!诶唷!

李敖:当然!不过有的人关太久了。像我坐牢,我等于失掉自由前后是七年四个月。可是比起施明德25年来,我们是小老弟了。所以施明德变得以后头脑秀逗了,所以他发明刚才那个三不的怪论。

吴宗宪:所以你们讲被进去关感觉好像在法国做葡萄酒的意念是一样的,七年多到八年十年之间是最刚好,酒质不会变坏;关超过二十五年就不是酒,就变醋了。对不对?

李敖:因为他不能辨别女人的好坏,他只能辨别女人活的死的,只能辨别生死。

吴宗宪:哈哈哈!他们这二十五年只能辨别手有没有长茧。

李敖:(尬笑)

吴宗宪:哎哟,你怎么笑的那么恐怖?

李敖:你没有看过我的《李敖回忆录》,我是从来不用手的。

吴宗宪:不要小看他哦,很多事情,双手万能是不是这样,能够不求他人这是……

李敖:你这句话不适合民进党以前的总统候选人彭明敏先生。

吴宗宪:为什么?

李敖:他只有一只手。

小钟:单手也行就对了!

吴宗宪: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

李敖:只手遮天!

吴宗宪:是是,所以聊得非常开心啦!我们还有一位宋楚瑜先生。

李敖:宋楚瑜是我的敌人,过去我的很多书被他出面查禁的,所以我也最恨他。不过宋楚瑜有一点就是他后来做了省长以后,他变得很亲民,从坏人变成好人,这是一个事实。还有我认为他在所有的总统候选人里面,他比较能干,比较务实。

吴宗宪:好,这是你个人的说法。那还有一位是我们的连先生。

李敖:连先生他年纪比我小一岁,我认为他是贵族。

吴宗宪:他是贵族。

李敖:不识人间烟火,不了解这个天下。还有他有一个厉害的母亲,他的母亲是我同乡东北人,东北的老太太厉害得不得了。所以在他母亲的高压之下,他就变得很难开展,我认为是他的缺点。

吴宗宪:好下一个问题!

小马:李大哥,听说你把大家都骂的体无完肤,难道台湾真的没有你口中所谓的好货,就是所谓好的政治精英吗?

李敖:我已经讲过,如果要找这种人,我就要照镜子。

吴宗宪:哈哈,这么严重的一个状态。

刘畊宏:你认为自己就是政治精英?

李敖:你把我当成政治精英来看的话,或者自我欣赏的话,把我看得太低了。我认为我始终是一个思想界的巨人,政治对我而言太小了!

吴宗宪:是!听你这样说,我们也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李敖:你不要讲,你 只要赞美就好了!

吴宗宪:事实上你会不会担心人家采取什么样报复的行动或怎么样?

李敖:恐怕很难,第一个,我过去被警备总司令部跟踪过14个月。所以任何人只要偷着看我或者我就知道,我立刻会发现,表示我非常警觉。并且现在因为做了总统的候选人,我有四个保镖,在现场就有三位,他们身上有枪,并且还是跆拳道的国手。

吴宗宪:哎呀!你刚不讲我们都还不知道,而且你身上还经常带着防身凶器。

李敖:(展示)

小钟:哎哟,手榴弹是不是?哈哈!

吴宗宪:电击棒!

刘畊宏:你看那个怎么像照相机的感觉!

吴宗宪:那是搜证用的!

李敖:(拿出微型照相机)

吴宗宪:诶诶,真的是照相机。警方在林森北路一代查缉到少女陪酒,我们今天这样,你不会告我们吧?

李敖:不会。

吴宗宪:好!

李敖:现在不会!

吴宗宪:哈哈哈!

李敖:未来很难讲。

吴宗宪:那么我还有一点想发问的就是刘家昌先生公开支持连战,陈美凤是支持宋楚瑜的。请问谁最有资格站你的台?如果说艺人朋友,那你找到人来帮你站台,谁最适合?

李敖:我想我不考虑,因为我没有台,所以不发生站台的问题。

吴宗宪:是。

李敖:我不会用一个台的方式去竞选的,我是用我自己的这种方式,写书、上上电视这种,做个主持人啊,做个来宾这种方法来宣传我的理念,我的理念宣传完了就大功告成。

吴宗宪:对,凭良心讲,就是说要帮人家站台,可能比如说他本身知名度很高了。如果知名度很高,帮谁去站台上,那你本身已经高过于帮你站台的人,所以谁帮你站台好像都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李敖:也不完全是这样子。我觉得我反对用这种传统的竞选方式去竞选。我觉得那种我跟你握手,跟你拜票,跟你扫街,我觉得这是好像临时去求别人或临时希望你喜欢我,这不可以的。我们作为一个叛徒,我们等于经营了50年。我的意思不是靠一时的握手来拉选票的,这种人我觉得太现实了,反倒不应该选他。

吴宗宪:太过肤浅就对了,可能要更深刻一点。好我们马上再来看第二段的心理测验。是人际关系哟,我们李大哥当然有他很多的人际关系不一样的一个状态。大家注意了:公司小妹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害怕得一直说对不起。科长说这是董事长最爱的花瓶,现在怎么办呢?假如你碰巧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个课长在留难这个公司的小妹,你会接什么样的话?A先跟董事长秘书谈,她一定会替你解决。B我替你想办法,看我的。C坏了就坏了,管它的。D董事长他人很好,道个歉就行了。E这只花瓶要好几万块哪,真糟糕。会选择的是哪一项?可以思维一下。

李敖:你问我?

吴宗宪:是是,不问你问谁啊?

李敖:我根本不需要思维。我刚才讲过了,这个做心理测验的这个人……

吴宗宪:是个变态。

李敖:心理变态。他的这个ABCDE我统统不选,都不好。

吴宗宪:跟李大师报告一下,刚刚那一段的跟这一段那是不一样的两本书。

李敖:那应该这样讲,上一个是性变态A,这个是性变态B。

吴宗宪:你还把它分成路人甲乙就对了。好,所以你选择的是?

李敖:我都不选,我先讲个故事给你听。

吴宗宪:糟糕,他不选……

李敖:我常常骂新女性……

吴宗宪:其实他是利用说我先不选,然后头脑里面不断的在思维,这是我看过最聪明的人。

李敖:我不需要,你把我的IQ看太低了,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

吴宗宪:(害怕表情)

李敖:我常常骂新女性……

吴宗宪:是是是!

李敖:可是大家不晓得,我是非常赞美真的新女性。譬如说我赞美英国以前的首相撒切尔夫人。我告诉你们一个故事,在她一次一个晚餐的时候,一个女孩子就等于女侍者,她端了一盆汤递给了内政大臣,就内政部长,一不小心就汤弄翻了,整个的就浇到了内政大臣的这个衣服上面。

吴宗宪:那一次我是有印象,撒切尔夫人……

李敖:撒切尔夫人走过来,她是主人走过来,她先搂住这个女侍者,这小女孩子就跟她讲:亲爱的,这种错误我们每个人都会发生,你不要难过。然后她再走过来才安慰这个内政大臣。

吴宗宪:是!

李敖:我觉得真是第一流的高人。

吴宗宪:先安慰女侍者。

李敖:对,先安慰这个闯祸的,而不是先安慰那个被害者。因为闯祸的是个弱者,更需要安慰。所以我觉得这五个答案,都是烂答案。

吴宗宪:烂答案。

李敖:就是性变态B的答案都是烂答案。

吴宗宪:这个作者看到这一段,你也可以在家里学学写律师信(哈哈),然后把它寄到该寄的地方。但是我个人关于这个汤洒的事情,我是有一次经验哦。这个是小时候我爸爸教给我的,这个事实上我是庭训也是非常的严格了。那爸爸就就是有一次要我端汤,我们吃饭一样坐得很工整,不小心整个汤就洒在地上。我爸爸那时候讲了一句至理名言,到现在我还印象深刻。他说:塔滑汤洒汤烫塔。哈哈哈!

李敖:(尬笑)

刘畊宏:(绕口令)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吴宗宪:对对对!他说不要难过。不行啊,李大哥,你这个不能破坏我们节目流程,你还是要选一个……

李敖:非选择的话……

吴宗宪:性变态B嘛!

李敖:应该是B好了。

刘畊宏:B比较接近一点。

吴宗宪:我替你想办法,看我的。就挺身而出就对了。那我个人就是会选的是:董事长他人很好,道个歉就行了。比如说跟刚刚那女侍是一样的。你选B我选D好不好,我们来看看答案到底是什么。(掀开答案)有没有看到?做节目做到如此有神韵那是不可能的。答案D:脸皮薄,别人有求于你的时候,总是不好意思说NO,是个没有原则的烂好人!烂好人还出现在这里有没有!TVB的周刊有没有?(周刊封面:吴宗宪大烂人)我坚持做一个烂好人。竟然没有掌声噢???

刘畊宏:宪哥,这跟你的做法很像。

吴宗宪:这个不是设计的。真的是我们今天来突然间有这个答案出来。我是一个脸皮很薄的。

小马:那宪哥,录完影之后,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求你。

吴宗宪:呃,不要今天。

刘畊宏:不过宪哥,脸皮薄会不会有点错误?

吴宗宪:很多女孩子有没有,因为我本身也在美国住过一段时间。英文它还是有神韵,比如对女孩子要说:How about make a friend?做个朋友怎么样?她竟然怎么样?Not bed。不要在床上(哈哈哈)

李敖:(尬笑)

吴宗宪:对不对?注意了Not bed。那B我们来看看:“你是一个社交高手,能言善道,每个人和你第一次见面像是熟透的好朋友”。你个人觉得这个说法你能接受吗?

李敖:我接受,不过可以在床上。

吴宗宪:哈哈哈,on bed,At home in bed,这个专精在床上。好那我们马上再看看下一道题目了。我们经常会说,我们李敖大哥他是善霸,这个是你个人提出来的。人家说有一种人叫恶霸对不对?那你本身是善霸!这个说法我们倒要听听当事人对于善霸是怎么样的说法?

李敖:一个有名的科学家叫做爱因斯坦,他说我们人类最缺乏一个情况,这个情况就是善意和力量的结合,就是你好心肠跟力量的结合。我觉得有好心肠的人没有力量,有力量的人又没有好心肠。所以我觉得善霸就是这两个结合在一起了。

吴宗宪:所以你善霸的意思就是择善而固执。

李敖:也不是,就是说我是一霸。可是我是有好心肠的一霸,就会有力量做好事,不是说一个烂好人,不是你这种烂好人。

吴宗宪:(点头)

李敖:我们是有力量做好事。

吴宗宪:对!我是太乡愿了!

李敖:我是凶悍的好人,厉害的好人。

吴宗宪:为了要做好事,我就是一定要做到。好,那我们接着下来再问下一道题目,来,小钟。

小钟:李大哥,你曾经骂苏南成、许水德是全台湾排名第一第二的丑人。这不是有点失善霸的风范?

吴宗宪:对啊,刚刚才讲你是善霸,那你骂人骂就算了,就是说他们做的不好怎么样。你连他长相都骂了,还骂他是丑人。怎么会这么样子呢?

李敖:他这个他长相不好是因为他本身是国民党,他做了很多坏事,这是一件事情;可是他长相不好,又破坏了这个生态环境。你懂我意思吧?使我们视觉被污染。所以我批评他是这个原因,这都属于善霸的业务。

吴宗宪:这件事情我们还曾经听过。比如艺人当中也有长得丑的,比如像我一个爱徒康康,怎么形容他的长相?长得算是龙飞凤舞,惨绝人寰。而且他还是我们艺人当中,他是一个混血儿,他的父亲在一次的飞碟失事之后来到台湾。上阵子他返乡,是回到雅利安星球的。但是他说,你们可以骂我丑,但是不能是许效舜来骂我。

李敖:(尬笑)

吴宗宪:懂那个意思,就是好像许效舜也很丑,也骂他这样。不过当事人呐,他们的这个说法,日后我们找到,我们再来跟你研究了,好不好!好,下一道题目。

小钟:下一道题我是问一下宪哥的,因为宪哥经常在报纸上看你说,你是经常都输很多钱的感觉。那我就问你了,赌博曾经给你什么样的快感?

吴宗宪:其实赌博那都是一个假象。事实上很多媒体它们误以为就说I got you,我抓到你的小辫子或干嘛!他要抓你就不要弄小辫子,你搞一条大辫子给他。他说你是不是输很多钱怎么样。我就说对!好惨呐!怎么样怎么样。一方面可以造成你没有钱的假象,第二方面可以逃避国税局的这个追查。因为赌输了是没有收据的,就赌输了,我都通通输光了。你现在如果要告我逃漏税,你只能以赌博罪嫌疑来起诉我。所以这角度上是不一样。

刘畊宏:宪哥除了在赌。赌博对你的人生来讲意义很大,就譬如说在节目上……

吴宗宪:人生就是在赌!你没有那个赌的精神,没有勇敢地往前冲,反正正面反面都可以赌。但是你就是五五波50%。做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你是不能够预知的。但是你要搞清楚,有没有人诈赌。就跟选举也是一样的,每一位都很有胜算,但是有人却是买票贿赂或什么的。那这样你要赢就比较困难,所以你要去把这些揪出来,这也是善霸的业务范围之内。

李敖:善霸的业务是不赌的,可是帮别人讨赌债。

吴宗宪:这么厉害啊!那不是我请他,是别人请他来找我的!哈哈哈。好下一道题目来!

小钟:李敖大哥自称是善霸,那这一次921大地震怎么没有看到你做出什么超水准的行为?是怎么样?是为善不欲人知吗?

吴宗宪:这个我们必须要真正了解一下。因为事实上像我们这个很多家族,我们大家捐钱,然后我们大家去参与,像我个人主持过10场以上的这种募款的活动,包括这个赈灾的活动,义演的活动。我们所有把这个所得统统捐出去以外;我们还呼吁大家所有的艺人大家来捐钱。那个人为什么好像这次也没有听说任何的举动?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新党在别人还没有到现场灾区的时候,新党租了直升飞机,到了别人不肯去的地方,电视镜头不到的地方,也去送东西。这个意见就是我提出来的。并且他们动用为我总统竞选的那个准备金1500万,所以我们做了很多好事,可是被新闻媒体封锁,所以看不出来。

吴宗宪:所以你看,这是超越新闻的媒体,可以大喇喇的讲出来。

李敖:可是我个人可以告诉你们,好比说慰安妇的事情,我拿出一千多万艺术品的收藏来,我们等于义卖了3300万。

吴宗宪:是!

李敖:来救这些可怜的女人。这种事谁做呢?只有我李敖做,别人不会做的。所以今天大家捐钱的时候,我不做,为什么不做呢?等你们先,看看你们能做多久。并且我告诉你们,我们每天这样捐钱,全台湾整个在捐,包括海外的,只能捐四亿到五亿,我们这样子连续捐20天,我们努力了20天,也不过是100亿。100亿是多少钱呢?100亿是3亿美金,就是李登辉一签字签给了科索沃就3亿美金。

吴宗宪:是是是!

李敖:懂我意思吗?我们努力的半天,经不得这位连战的爸爸,就这样签一个字就出去了。

吴宗宪:是是是!

李敖:所以我必须告诉你们,真正有钱的有力量的是政府,而不是我们的人民;人民的力量其实是涣散的,没有力量的。所以真正的我们要责成的,是政府去做事。结果该做(政府)的不做,不该做(演艺界)的你们都跑出来。

吴宗宪:啊?啊?啊?

李敖:所以我的意思,把这事情搞乱掉了。

吴宗宪:是是是!但是其实我们也了解到,因为整个这个赈灾,他们的灾区重建,需要非常大的一个人力物力。但是我们为什么去做?我们做的原因事实上我们是心理上的比物质上的来得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国内,不管他们虽然家园是残破不堪,但是我们还是付出我们的关心跟这个热忱。

李敖:这是好事情。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就是你们这样做得越多,使大家越忽略了政府该做的责任。

吴宗宪:噢!

李敖:有这样的副作用!

吴宗宪:当然啦,群策群力啦。我们大家除了我们自己做,那我们也捐钱,我们也主持,我们也来认认真做,我们也督促政府来做,好吧?希望你将来……

李敖:你们没有力量督促的,我有力量!

吴宗宪:啊?你有是吧,那就拜托你了!

李敖:谢谢!

吴宗宪:你万一当总统的时候,万一啦,就是如果将来当总统的时候,能够就是说把这一方面做的更好。

李敖:如果还有地震的话。

吴宗宪:什么话真是的。

刘畊宏:后面的事情其实还很长。在精神方面上,其实在精神上面也需要我们大家的支持。

小钟:下一个问题是问宪哥,这个问题可能大家都蛮想知道的,就是你赌博最高记录输过多少钱?

吴宗宪:这个其实李大哥一看我就知道,其实我也满聪明的。我绝对不会去做滥赌这个动作,只是因为艺人的生活是有时候比较无聊一点,那几个朋友大家比一比枪干嘛,然后打打小麻将或怎么,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输多少钱,只是纯粹好玩这样。但千万要记得不要把这个金钱当作是一种数字的游戏,那你的人生观、你的价值观就会整个糟糕掉了。所以还好也没有……

李敖:他刚刚告诉你数字了,千万要记得,他输了一千万,哈哈。

吴宗宪:千万是很痛的事情。好下一个题目!

小钟:下一个题目问李大哥,许信良曾找过你组成梦幻搭档人选,你却拒绝,是不是不愿意做老二?这和你这个济弱扶贫的个性不太合。

吴宗宪:那是济弱扶倾啦!

小钟:噢噢,济弱扶倾。

李敖:倒也不是,因为许信良讲我的话,对他有困难;我讲他的话,对我有困难。可是总统跟副总统讲的话如果不同调的话;对双方都有困难。所以我觉得我不适合跟他搭配。

吴宗宪:所以你觉得双方面,道不同不相为谋。

李敖:有一部分言论可能是这样,有一部分言论可能会不一致。

吴宗宪:所以就是还是要各谈各的调了,因为这个要百家争鸣,事实上才能够受到这个群众更多的一个直接的考验。好!那我想这是我们今天集结下来了,我们现场来了几位朋友,当然他们有举绿旗的,我们给大家看一下好不好?这是我们这个拥扁派的,他们是这个陈水扁阵营的。那中间是这个宋阵营的,挥个手!当然这边还有连阵营的,麻烦就挥个手我们看一下,欢迎!好!所以他们这一些是我们国内年轻人的精英分子哦?他们是我们国家未来的主人翁,不管对与错之间,我们希望经过辩论,能够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真理是越辩越明。所以我们面对我们李大哥也算是我们总统的候选人,咱们好好来一个青年学子世纪大对谈。事实上,他们这个年轻人有他们的说法、想法、看法,当然我们这边总统候选人也有他的做法了,所以在这边我们马上看看来到我们现场这么多的好朋友,我们先抽签来决定发问的顺序。好吧,来请抽签!来把里面打开来。那边连阵营我们看一下,抽中的是二号!中央位置这个宋阵营是宋楚瑜,宋阵营的是三号。那么扁阵营的是一号。请我们一号扁阵营的首先发难,问出第一道题目,请到前面来。

扁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您好!您的好友刘家昌先生曾经说过,陈水扁如果当选总统的话,将会为替台湾带来灾难。那请问一下您同不同意他说的话?

李敖:我不完全同意他说的话。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你同意他的哪一部分?

李敖:我认为他应该改把这句话改成——会带来部分灾难。

扁阵营学生代表:等于你的意思说陈水扁当选,台湾还是会带来部分的灾难?

李敖:我认为他会带来部分灾难。

扁阵营学生代表:但是他已经执政过四年之久的台北市,带给台北市民的是快乐与希望,我们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灾难。那为什么他当选总统之后就为台湾带来灾难?而我们看到的连战和宋楚瑜都曾经担任过省主席,而我们看到我们台湾省是什么?地方的势力和黑军挂钩,政商勾结。那为什么这样子的人当选总统,台湾不会带来灾难?而带给台北市民快乐希望的人当选总统就会带来灾难?谢谢!

吴宗宪:这要分成两个部分来回答。第一个部分是担任台北市市长的部分,事实上担任台北市市长跟担任中华民国总统是不一样的!诶?关我啥事?这你回应,突然就忘了,怎么我回答起来了,你来回答,对不起大哥请!

李敖:我认为你的快乐希望的定义要看出自什么人之口。如果大湖山庄被淹的这些灾民,他们一定会责备台北市市长陈水扁是无能的,因为水淹了他们。并且……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高雄县淹水的话,他们是不是要责备宋楚瑜先生呢?因为水淹了他们。

李敖:我跟你讲,我讲的是台北市的市民。

扁阵营学生代表:对!

李敖:针对的是台北市的市长,应该是这样来解释,所以拔河的人……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台湾省省民针对的是台湾省的省长!

李敖:拔河的人那个手臂断的人,他可能也会埋怨陈市长,因为你是用了这样一个绳子让我们来拔。懂我意思吗?至于说我走在马路上面,走在红砖道那个水溅起来,我觉得红砖道都不能铺平的一个人,他作为一个市长应该是很无能的一个人,我的感觉是这样子。当然我们不可以类推,说是他可能做台北市长做不好,可能做总统就会做好,我们不能是说一定做不好或做得不好。

吴宗宪:那么关于这位同学的说法,我自己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想法了。就是说事实上我们孔子不是教导我们,就是说因地制宜吗?很多事情要随着时代不一样而改变,对不对?比如人家这个在结婚,你到人家那边去,突然间来个披麻戴孝,那觉得怪怪的。你要符合时宜,所以可能是不是陈水扁,他这个过去可能早年他追随你,就跟蒋公追随这个孙中山先生,我们的国父是一样。但是就是说是不是因为随着时代不一样,他做了改变,而这个改变是你本身所没有办法接受,因为你是一本初衷的人,对不对?我懂你的想法。

李敖:我懂你意思,我们选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是凭他现在说什么,或者他承诺什么,我们也要看他过去他做的是什么事情,他的记录很重要。如果说阿扁在台北市政府所表现的这个记录,或者跟我们在做党外时代打拼的这个记录,现在不能够协调的时候,我们不敢相信他做一个总统的时候是适任的,这是一个重要的关键。

扁阵营学生代表:但是身为一个台北市民的我,我们以整体而言来看的话,这个例如色情行业已经几乎在台北市绝迹,电动玩具在台北市几乎完全看不到,只剩下合法的;那个台北市给人家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垃圾不落地也是由台北市开始的;全球都没有几个城市有做得到这样。那这样子给我们带来的真的是快乐的市民,一个希望的城市,那他如果能够真的成为我们的国家领导人的话,我们当然就能够成为快乐的国民,希望的国家。

李敖:如果这样子你说的对的话,台北市民为什么不继续希望快乐而让阿扁落选呢?台北市民为什么不选他?

扁阵营学生代表: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一部分的民调,可以用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的话,或许败在可以说在一种省籍情结。

吴宗宪:两位,今天是你(学生)问他,不是他问你。你还在这关于这个问题,你本身是经常参与这种辩论性的。你猪头,现在是你问他!你怎么可以让问你呢,对不对?他这个师夷之长技想制夷,那你(学生)不是夷嘛?所以你要注意,你可以问他。你(李大哥)不能攻讦他的,因为他小朋友而已。我们大家团结,继续!

扁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尬笑)。

李敖: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就是说我告诉你,如果陈水扁如你所说带给台北市快乐和希望的话,为什么台北市民不再选他,让他落选?

扁阵营学生代表:但是我们可以看见的是台湾省长宋楚瑜他全省走透透却是淹水淹透透,如果让这样子的人当选“国家领导人”的话,台湾不就更糟糕了吗?

扁阵营:(全体掌声)

李敖:我没有替宋楚瑜辩护,我只是告诉你,任何人做省长的时候或者不做省长的时候,碰到这种百年大地震都会感到无奈。

扁阵营学生代表:我指的并不是现在的百年大地震

李敖:你指的哪一次?

扁阵营学生代表:我指的是……

李敖:淹水的时候淹到了宋楚瑜主政时候的台湾省,请你告诉我哪一次?

扁阵营学生代表:高雄县的大淹水不算是宋楚瑜执政的时候……

李敖:请问高雄县县长是哪一个党在执政的?

扁阵营学生代表:可是问题是……那为什么内湖区淹水怪的是台北市市长而不是内湖区区长?

李敖:因为台北市是直辖市。

扁阵营学生代表:台北市是直辖市,那高雄县在台湾省的范围之内。

李敖:我给你讲,我们台北市的区长是民选的吗?不是!可是高雄县县长是民选的。

扁阵营学生代表:省市是平等的嘛,那以……

李敖:不平等!我告诉你……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以区来讲的话……

李敖:对中央而言是不平等的……

吴宗宪:同学现在讲到这里,我劝你忍一忍。我跟你讲,你听我说,他有四个保镖。好吧,好吧,你的问题就到这里,你的问题就到这里。好吧,你们这边还有其他问题吗?

李敖:他(学生)表现很好,我建议你做陈水扁的发言人。我跟罗文嘉讲,叫他去劝你。

吴宗宪:好,下一位!是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女同学。

扁阵营学生代表:我想请问你一下,就是说你非常你让我们感觉是说你非常的爱女性,而且是漂亮的女性。那我想请问一下,但是你在你的言行举止上面,给我们的感觉你有时候也是在轻视跟污蔑女性。那我想你身为下一任的“总统候选人”,我想请问你对于那种妇女的政策有什么的看法跟提出?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对妇女是最尊敬的。可以看出来,我觉得妇女在某种地方是弱者,需要大男人去保护他们,所以我是一种保护的心情去对这些女孩子。譬如说有人觉得我反对妇女从事政治活动,其实我讲过,妇女从事政治活动是一个坏的现象。什么坏的现象?我们看过中国老子的一句话是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注:《老子·十八》)证明什么呢?为什么呢?国家昏乱才有忠臣呢?忠臣出现的时候证明了国家乱掉了。忠臣不是好现象。因为国家乱了,所以才有忠臣出现。

吴宗宪:哦,这是无为而治的一个精神。

李敖:因为男人们没把政治搞好,所以这个肮脏的、讨厌的政治才有女人出面来整理。所以女人出面参政是个坏的现象。女人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很可爱的,就欺负男人,骗男人,哄男人,占男人便宜,这才是好的女性。所以我认为搞政治的女性是一个错误的,所以我反对妇女参政。

吴宗宪:就是所谓的男有分,女有别。

李敖:是这个原因。

吴宗宪:政治是男人的,那女人……

李敖:这不是不尊重女性,而是特别尊重女性才有这种言论出现。

吴宗宪:你希望她们在她们的岗位上好好去发展这样。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我想请问一下,那你的这一次你的竞选对于妇女的政策是什么?

李敖:我的政策就是说,有朝一日妇女应该不管政治;妇女只负责管男人,不要管政治这样。

吴宗宪:那就等于是妇女政策是你不要来管政治。

李敖:只要管男人就好了。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这样子的话,会不会形成就是说我们现在目前在追求的男女平,会变成就是说性别的歧视。

李敖:没有性别歧视,而是女人高高在上,男人低低在下,这怎么是歧视呢?建议女人踩在男人肩膀上面,这不是歧视,这是一个赞美。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女孩子可能她们对她们自己,譬如说我对我自己的未来我也有看法,我对于国家的政策,我也我自己的想法。那假如说对男孩子来而言的话,女孩子这种提出来的政策并不符合她们的利益,那男孩子当然也会不愿意去执行,那女孩子是不是要……

李敖:可是我的意思,女孩子提出她的政策应该是好的政策,否则的话就应该修饰她的政策。我曾经也讲过,女孩子不是个很好的政治判断者,因为她们感情重视,女孩子会感情用事,她政治判断力不是很好的。

扁阵营学生代表:我在想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女性的话,其实我们慢慢地走向于就是我们学习男生,我们也在慢慢地学习理性的思考。

李敖:千万不要学习男生,学习男生你们就堕落了。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男生是堕落的动物?

李敖:没有错!

扁阵营学生代表:好,谢谢!

吴宗宪:没有错啊??但是我不堕落啊,怎么会这样呢?你刚刚提到……

李敖:你已经在谷底了!(笑)好,谢谢你(示意学生坐下)

吴宗宪:我已经在谷底了,所以我们现在在谷底,我们也有可能是能够逢低抢进,这个时候这个能够反弹上来(注:股票术语,指股票下跌到最低点买入大量股票等待反弹涨价)。

李敖:好吧,你现在继续问问题。

吴宗宪:我这个也是问题是吧?

李敖:今天你们给我的费用是答复他们的问题,不是答复你的。

吴宗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敬礼)!下一位,下一位……

李敖:欢迎你!

扁阵营学生代表:李先生您好!有个问题请问你一下,就说你一直自诩你是一个就是很有坚持度,就是讲话前后符合的人。那有个问题想请问你,就是你一直讲说你绝对坚持不会加入任何一个政党,对不对?

李敖:对!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我们知道现在内政部可能要修过一条法律,那如果我记错的话请先生指教,就是说要成为政党推荐的候选人一定要加入该政党;假设这个法案通过了,那我们知道李先生你会选择不参选总统,还是加入新党?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原来内政部有这么一个总统副总统选举罢免法。后来又出来一个总统副总统选举罢免法施行细则。施行细则里面有条,就是说政党推出的候选人需要加入这个党。可是在那个母法里面,就是总统副总统选举罢免法里面没有这一条。所以当时我就表示说你这个子法应该是根据母法来立法的,你不能够超越母法。所以我认为我是要告你,我要告内政部,懂吗?内政部就怕了。所以就出现一个李敖条款,就是把这个子法取消了。可是他们说他们希望能够把母法修改,把这一条列到母法里面去。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来不及了,因为在我竞选以前,他们只有五个月的时间,来不及在母法里面封杀我了。所以现在等于我赢了,我打败了内政部。

吴宗宪:对,这个是一个蛋生鸡或者鸡生蛋的问题,子法跟母法之间的一个冲突性,我觉得这个答案很好,额哈哈哈哈!好,下一个!

扁阵营学生代表:假设或者是一个或者你可以说这个问题不可能,那因为你刚才说你这次参选是一个游戏,你觉得你很想参与这个游戏,那如果这是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真的这个问题成真的话,假设今天真的要你要加入这个政党,才能成为这个政党的推荐人,你会怎么做?

李敖:我不会加入这个政党。不过民进党自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按照民进党的党章里面有一条,就是他们有一种党员叫做精神党员,只要我认为你的精神上是我的党员……

扁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好像是新党,不是民进党!民进党里面没有这一条。

李敖:没有错,我讲错了,应该是新党,新党里面就一条就是有精神党员的规定。所以我想他们会用这个方法来解套。

扁阵营学生代表:可是这好像界定有点困难。什么叫精神党员?这个或许我知道新党当时创立的时候,他党纲里面是有这条精神党员,可是当时据内政部的解释是无法认定;内政部并没有承认所谓的精神党员。

李敖:现在内政部已经宣布了政党的党员认定,是按照政党的自己来解释,他们不替政党解释了,内政部已经滑头了,他们已经不介入这个事情。

扁阵营学生代表:所以新党可以认定你是他的党员?

李敖:他可以这样认定,我没有表示我是。

吴宗宪:这一点我有一个想法,这事实上是真正这样,因为在不一样的这个年代里面产生不一样的党员是不是?他们有些人是人在藩邦心在汉,对不对?他很可能他目前是国民党或者甚至是民进党,但是他的心确是在新党,从事一些这个内部的工作或怎么样,所以这个我我觉得倒是可以接受的。好吧(学生点头),好,来长那么漂亮的女同学!

扁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您好!我想请问你就是台湾发生这次大地震(注:指1999年9.21大地震),那我们看到中共对我们就只是只有虚情假意的援助,还有无情的打压,甚至们就是外国帮助我们援助我们的时候,他们也是阻止他们来援救我们。然后921大地震,他们10月1号就大阅兵,然后庆祝国庆。那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请问李敖先生你是不是还是要一直紧抱着中共大腿不放,然后坚持你的一国两制政策?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抱着中共的大腿不放,我所抱的大腿是另外一种大腿,这第一点。第二点我可以告诉你,中共到今年正好是立国了50年,他们立国50年对他们是个重要的国庆,他们眼里不会为这一个他们省的大地震而把国庆停止;在他们的观点里面,不会这样子。所以我们认为,他们应该停止国庆的活动的话,我觉得我们要求的可能是过分的越界了。如果我们承认是两国论的话,那另外一个国家诶,人家为什么为你一个地震,他要停止国庆的活动呢?懂我意思吗?如果民进党又同意两国论,又觉得他应该停止终止他的国庆,这两个是冲突的。我认为这个样子是不能成立的。

吴宗宪:这个可以吗这个答案?

扁阵营学生代表:可是那如果一国两制实现之后,那如果台湾发生天灾人祸,那他们对我们是不是还是一样的,就是阻止国外对我们的援救,然后甚至还说什么,就是对我们的捐款要透过什么红十字会什么的?

吴宗宪:我这个应该是未来是不会,目前两边刚好出于尴尬时期。

李敖:我讲过,一国两制如果我们说不好,一国一制好不好呢?如果邓小平提出来不是一国两制,一国一制,那一制就是共产主义制度给我们来选,我们这不更坏吗?现在至少承认我们的制度双方比赛有50年的机会,看谁输。我的意思,这个制度应该不是很坏的制度,这个提议。我们可以反对。可是我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

扁阵营学生代表:两国两制啊!

李敖:两国两制,可是对方要同意啊!

扁阵营学生代表:为什么要经过对方同意呢,为什么不是我们人民自己……

李敖:国家很重要,我告诉你国家在旧的国际法里面可以不靠别人同意承认。好比说中国古代汉朝有一个夜郎国在四川;叫夜郎自大、他不需要靠别人承认他,他可以夜郎自大。可是现在的国际不这样子的,需要别人承认,所以我们需要人家承认。为什么要加入联合国呢?就是我们要取得国际法人的资格。现在我们进不去,表示得不到联合国承认。譬如说我们要为什么要得到大国承认呢?全世界没有大国承认我们,整个的欧洲只有罗马教廷承认。我告诉你他们怎么样承认我们,二三十年来不派大使、不派公使、不派领事、不派代办,派了一个临时代办,现在抽走了,变成一个职员在承认我们,我们不觉得很难为情嘛?我们现在有28个小国来承认我们,28个小国我告诉你,全部加在一起,所有的人口占全世界人口的1.5%,所有的生产毛额占全世界1%,请问我们觉得被这种国家承认,我们不觉得很难为情吗?所以关键就是说,我们如果认为我们是个国家,必须别人承认我们。现在我跟你讲,世界的联合国、主要大国,主要国家都不承认我们,我们必须要反省,我们构不构成一个国家资格,有赖于我们的努力。

吴宗宪:好,最后一道题目...(被打断)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经由公投的方式,让人民自己承认自己呢?

李敖:好极了!好极了!他也公投13亿人口公投说台湾是他的一部分,怎么办?我们的2300万人口,他13亿人口,两个公投打比赛,他说是他的,我们说台湾属于自己的,解决不了怎么办呢?不谈判要打,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打法。他一天生出来五万个人,包括私生子,就不止五万个人,一年生成一个整个的荷兰人口,几乎接近一个台湾的人口。打架的时候,空手打的时候,他60个人打我们一个人,他另外有尖端科学,有七艘核子潜艇,有东风31号飞弹。我告诉你,我不要当兵了,你的男朋友他们都要当兵,他们会打死。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为什么不可以住民自决呢?

李敖:可以自决,当然可以自决,必须要承认你,而且台湾我们觉得最糟糕一点,就是我们觉得我们要怎么样,我怎么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因为别人不承认!

扁阵营学生代表:好的,谢谢!

吴宗宪:感谢我们这个扁阵营这边的同学,这个题目也是经过他们精心设计的,但是每一个题目我们李大哥都能迎刃而解,是非常厉害,我们在学习当中。再来是我们宋阵营!好第一位,是连阵营!

连阵营学生代表:我想请问一下,你曾经说过,如果当选以后要把李登辉总统关起来,你难道完全否认他对台湾的贡献吗?

李敖:这是两回事情,我所谓关起来是针对他在鸿禧山庄的这个案子里面涉嫌贪污舞弊了1亿6000万台币。我们曾经跟我的好朋友亓丰瑜先生,我们做了一个整个的报告,查出这个真相出来。所以我就认为如果我当选的时候,我希望比照韩国人,他们能够把前任的总统两个都关起来,来追查他们贪污舞弊的事实,来彰显人间的正义。我觉得我们应该做这件事情,是针对这一部分,没有说他每一件事情都要关起来,不是这样子的。(注:此案为2011年国安密账案。李敖最先揭发,过程受阻。但随着马英九上台后特侦组才重启调查国安密帐案,李登辉被判无罪;刘泰英被判三年)。

吴宗宪:这个问题比较犀利,好下一位!

连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你好,我想请问下李敖先生吼……

吴宗宪:你人满壮的,声音很细……

连阵营学生代表:大家都这样讲。

吴宗宪:请继续,吓我一跳!

连阵营学生代表:在这次921大地震当中。政府为这些灾民跟灾区做了很多事情呐,但我想请问一下李敖先生,身为一个总统候选人呐,你能为灾区的居民做些什么?你想为灾区的居民做些什么?而您所推荐的宋楚瑜先生又为灾区的居民做了些什么?谢谢!

李敖:请坐。最重要的事情,政治上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授权,该做这件的事情的人,他去做这件事情,这是很重要一件事情。所以在汉朝时候那个皇帝问这个左丞相周勃,就问他每年我们杀多少人,或者我们买这个稻米多少钱一斤?结果这个左丞相周勃就是行政院长,他答不出来,一流汗跟皇帝磕头答不出来。结果皇帝就转过头来问右丞相陈平同样的问题,陈平说你要问杀多少人,请问法务部长;问稻米多少钱一斤,请问农林部长,不要问我!皇帝说那你干什么的?你行政院长干什么?他说我行政院长干的事情就是找出来谁适合做法务部长,谁适合做农林部长。

吴宗宪:各有职司。

李敖:这就是重要的一个原则;政治是讲授权的。今天大地震出来以后,我们要找到谁该负责,谁能负责的人去做这件事情,而不需要吴宗宪他们去做,不需要的,这是重要的原则。

吴宗宪:啊???我我也搞不好可以做。

李敖:所以如果我做总统我一定找出来这个人是谁,如果对台湾情况最了解的人,如果是宋楚瑜的话,我就会找宋楚瑜。

吴宗宪:好啦,下一位来!

连阵营学生代表:我想请问你,你说你不想当总统,可是又发表一堆当选总统后要如何如何的意见,你这样是不是在欺骗我们选民?你一直大骂国民党,大骂李登辉,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批评呢?

吴宗宪:那这个你的题目这么犀利,请不要嬉皮笑脸!

李敖:我赞美他(学生)的态度很好。

吴宗宪:态度很好?感觉好像一个前任的立法委员叶启田有没有?

李敖:他好像一块棉花放到我面前,然后里面有针扎我。

吴宗宪:对,看起来也没什么。那人家说你一直骂执政党怎么样,你有什么作为……

李敖:我告诉你,我们干这行的,我们是历史家,我们是思想家,历史家、思想家就是要批评别人的。我们干这行就是干批评别人的,就好像刽子手就要枪毙陈进兴的;懂我意思吗?看你干哪一行的,如果我现在是总统我就被批评的;我不是总统,我就是要做一个批评者,我这行业就干这一行业的。

吴宗宪:好,还有其他问题来!

李敖:连阵营的人都很魁梧,长得哈哈!

吴宗宪:今天摆明了,那个警卫部队特别注意。

连阵营学生代表:请问李敖先生,现在是国际观的时代,那现在台湾外交面临现在的窘境,但是身为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国的总统候选人。那你认为台湾人应该选给这样的总统候选人吗?

李敖:你请回座吧,谢谢你。我在台湾连续50年一天都没有离开,前半部分是政府不让我走,是后半部分是我自己不肯走了。如果说没有出国的人就不能够作为一个统治者,我请问你,那最该做统治者的人就应该是旅行社的那个导游人员啊,他出国出的次数最多对不对?

吴宗宪:也不能这样一言以蔽之啦!

李敖:不能用这个出不出国来做统治不能统治的标准。并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记录,在1949年以前,中国共产党的毛泽东从来没有出过国,我可以告诉你他就变成一个统治者,统治好坏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没有出过国,所以不能以这个标准。像康德,德国了不起的哲学家,一辈子他活了83岁,一辈子没有离开他家乡80公里以外的地方。可是他是一个世界性的哲学家,还教世界地理,所以我们可以告诉你就不以出国为要件,谢谢你!

吴宗宪:这个能够举出这么多的实例,实在也是很厉害。再来是我们这个宋阵营这一边来请派代表,第一位是一位辣妹。

宋阵营学生代表:请问李先生你曾说过,女人的政治立场是跟着鸡巴走的(尴尬),那我想……

吴宗宪:这么难听啊!

宋阵营学生代表:那想请问你讲这句话有什么证据?你这样算不算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吴宗宪:不是!大哥你真的有讲过这一句话吗?

李敖:真的讲过。

吴宗宪:你看我的表情,oh my god!

李敖: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也不是没听过。她引用我的话,这话我讲过。可是你注意,这两个字就XX也好,鸡巴也好。这两个字是《红楼梦》里的话。《红楼梦》有没有被查禁呢?没有啊!是《红楼梦》的话,也是《儿女英雄传》的话,我们这些古典小说里面都有这个字眼,这很正常的字眼,没有什么了不起!

吴宗宪:好!那你就来回答他这个问题。

李敖:这是我一贯的,我对女性最大的赞美!女人真的了不起啊!

吴宗宪:这是赞美啊?

李敖:当然赞美。我告诉你,男人看女性看得很皮相,只看好不好看,你懂我意思吧?先从这个角度来看。女人看男人标准很宽,他好不好看,如果没有小马哥那样好看,男人我们也选他优点,好比说像李敖这样子有没有口才,有没有幽默感,反应快不快,有没有钱,是哪一个党,都是我们考虑的范围以内。所以女人选男人视野比较宽,能够鉴定很多男人的优点。所以我认为你这个问题代表了一个很宽的视野;我可以告诉你女人为什么会这样子看男人,跟着男人的这个锤子转、鸡巴转?什么原因呢?就是以男人的政见为政见,表示她爱这个男人,为这个男人我们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了男人我可以加入这个民进党,为了这个男人我可以被我丈夫打,我还继续做连方瑀,你懂吗?(注:连方瑀是连战的妻子)

吴宗宪:哈哈哈!

李敖:这段删掉!

吴宗宪:你这样暗喻,未免讲的太直接太清楚。

李敖:很多女孩子,她就跟男朋友去做土匪强盗,有很多的雌雄大盗,《我俩没有明天》,记不记得那部电影?

吴宗宪:对!鸳鸯大盗!

李敖:这只有女人才做得出来,男人为女人为了爱情不会做这么多,女人可以。所以刚才我答复你的问题,就是证明女人的伟大,为了男人的政见,她自己没有政见跟着男人一路走到底。

吴宗宪:来再来一个问题

宋阵营学生代表:李大哥,吴大哥,大家好!李大哥,我曾经看过你的回忆录,也就是你的大老婆,我非常敬佩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然后在这里有一个非常简短的问题,想请问李大哥是您觉得宋省长宋楚瑜先生他理想的副手,应该具备一个什么样的条件,你觉得那个人应该是谁呢?

吴宗宪:副总统的候选人,搭配的人选应该是谁?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们,在我看起来一个真正理想的人选,她适合给连战、宋楚瑜、阿扁、许信良四个人做副总统的,她就是陈文茜。陈文茜适合给四个人做副总统,问题是他们有没有这个气魄跟度量能够请到陈文茜。当然请陈文茜有两个危险,第一个危险,他会失掉妇女票。我告诉你,妇女并不喜欢陈文茜,她太骄傲了。第二点,陈文茜可能会把总统给毒死掉。

吴宗宪:这是很危险的,讲的是这么恐怖,突然间换角。

李敖:可是我必须告诉你,她是非常优秀的一个人。我觉得在台湾她是很少见的一个马子。

吴宗宪:哈哈哈哈,哈哈哈,掌声鼓励。但是你这个讲话的抑扬顿挫,她是很少...见...的马子。但是就是说这是他个人的说法好不好?你们觉得题目还没有问完全是吗?还有一位,最后一人一题好不好?

李敖:一组一题。

扁阵营学生代表:李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您曾提到说选一个总统候选人,必须要看他的以前对不对,看他的历史。历史就我所知,刚才李先生曾经说过说宋楚瑜曾经查禁你的书,他以前曾经怎样怎样,那他现在已经变得怎样怎样。那难道我们不应该看他的以前吗?

李敖:当然要看,请你回坐。

扁阵营学生代表:我还有第二个最重要的问题,非常重要!

李敖:我先答复你的第一个问题。

扁阵营学生代表:好,谢谢

李敖:我们看一个人,当然要看他历史,可是我们要值得注意的,他的发展是上升式的还是堕落式的?宋楚瑜是个坏人,他慢慢爬起来,努力做一个好人。本来是国民党的大内高手,注意这四个字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当时他痛恨这四个字,本来是国民党的宫廷人物大内高手。然后他走入民间,我们开始觉得这个人在力争上游。可是阿扁给我的印象他在走下坡。在这观念上面,理念上面,我们党外共同的理想上面,对国民党的斗争上面,他在堕落。这就是我的感觉,就是查他们背景的时候,要看他的趋势是向上还是向下?懂我意思吗?

扁阵营学生代表:也许我们两个人认知是不一样的!

李敖:当然不一样,因为我们所了解的背景不一样!

吴宗宪:那不如这样,我请他就这个阿扁往下走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扁阵营学生代表:因为我觉得阿扁是往上走的,并不是往下走。人只能往前看往上看,并不能往后看。

吴宗宪:好OK,一个说是往下,那另一个说是往上。我们等一下,还有股市分析好吧,我们一起待会……

李敖:我所根据的是事实,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对他的批评里面都根据事实。你对他的好感,那是感觉。我告诉你,事实和感觉是不一样的。

吴宗宪:实事求是嘛!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我问第二个问题,我们常常会看到说,李先生常常会有一些内幕消息、独家消息。我知道这是透过您的特殊管道,我也不好意思也不方便问说这个特殊管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认为说李先生真是台湾的FBI、CIA……

李敖:谢谢你对我的赞美!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我请教一下台湾的FBI、台湾的CIA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大家都解释不出来,大家也没办法求证出来,这巨星胡因梦女士好了,胡因梦女士小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不是谁,不是他们的连战,这点我可以给他们证明,不是连战。原因不是根据证据,根据我们理论的判断;就是你记得吧,一个讨厌鬼,一个矮矮的、可恶的国民党官僚,叫做邵玉铭,他扯个女人就下台了,官做不成了。你要搞清楚,国民党这些大官们其实是很老实的,他们不敢公开扯女人。所以我不相信连战有这种事情。

扁阵营学生代表:那个台湾的FBI到底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李敖:我已经给你答案了。FBI有的时候,我告诉你,我们以为FBI是到处窃听人家的声音,或者偷人家的这保险箱这种007电影的这种叫FBI。错了!真正的FBI,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主持英国情报机构,能够分析情报的FBI的头子是历史学家汤恩比,所以真正的看能不能分析它,我刚刚给你讲就分析它,分析它就国民党的大官没有人敢,我牺牲我的官位去偷女人,他们不敢。所以我判断那个小孩子的爸爸不是连战。

吴宗宪:对对,所以这个问题你说人家是FBI、KGB。我觉得不是这样,他应该算是一部终端机,很多人确实是如此列印出来,很多人希望就是说,有什么讯息,他会提供给他,主动提供给他,然后由他这边来做出来,那事实上……

李:好了,我们还有两个问题……

吴宗宪:了解了解!

李敖:你给我的钱已经问光了。

吴宗宪:对不起!迅速迅速下一位!

宋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你好!

李敖:你好

宋阵营学生代表:我这是对于您在国际汉学以及思想上的地位表示敬意。然而不禁替你担心,根据中央选委会的规定,一旦选举开票结果,候选人得票率不得法定门槛之时,你的选举保证金将遭到没收,不知道您是否曾经设想过?

李敖:谢谢你!

宋阵营学生代表:我们就这么一个关怀!

李敖:谢谢你。我也告诉你,新党请我来的时候保留了1500万的保证金。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得票没有超过5%,换句话说,我得票没有超过60万的时候,这1500万就会被没收。可是我可以秘密告诉你,现在这个钱已经不完整了,因为我们已经用来救灾了,事实上已经没有1500万了。所以即使我们有5个月时间可以凑足这个钱也可能被没收,懂我意思吗?万一被没收了,我只能跟新党说抱歉对不对,医生给你看病,你死了不能怪医生,对不对?所以这个钱我们可能会被没收。

吴宗宪:还有没有下一位,来我们宋阵营这边。

宋阵营学生代表:李敖先生您好!那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在您参选的时候,那您跟新党您发表参选宣言的时候,您跟新党曾经说过,就是您是来帮宋先生,那您也希望就是支持宋先生跟许先生的,他们继续支持他们的。那我想知道,到底您这番话讲出来,到底是您个人支持宋先生还是新党的立场支持宋先生,那如果是您个人的支持宋先生的话,为什么你觉得你跳出来参选会对宋先生比较帮有帮助,而不是你在旁边帮他辅选会对他比较帮助呢?谢谢!

李敖:在我没有做新党的总统候选人以前,我发表过一个言论,我说如果我们非选不可的话,就好像莎士比亚那句话,一筐烂苹果一定让我们选一个出来,我们一定选一个比较不烂的。我认为比较不烂的人是宋楚瑜。因为在目前的总统候选人里面,宋楚瑜比较稳健,连战比较保守,阿扁比较危险,许信良比较理想。我讲过这个话,所以我说我这一票我会投给宋楚瑜,虽然他是我的敌人。

吴宗宪:不担任一个善霸,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在这里再要谢谢我们李敖李大哥,谢谢再次感谢他,谢谢!也谢谢我们这个咻比嘟哗,谢谢我们李大哥了。好,也谢谢我们所有青年朋友,大家提出来你们这个深刻的一个想法,我想再次谢谢我们李先生。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0《C-club名人三温暖》

陈凯伦:在大选之后,再请到他来谈事情,保证就像制作人说的,港星牌打完了以后收视率好,接下来的台星牌让收视率更好。

于美人:他说他是牺牲打,NO!他是我们的全垒打,就是我们的李敖大师。

陈凯伦:李大哥好!

李敖:美人好!凯伦好!

陈凯伦:上次你来我们节目当中,你穿的那一套服装我在想说,是不是专人给你打理的,跟现在都不大一样了。

李敖:总要改变的,人都落选了,还不改变等什么。

陈凯伦:所以现在是平民的服装。

于美人:不过他今天来我们节目有个大收获。

陈凯伦:什么收获?

于美人:就是他走在路上,遇到一家店的时候,他捞到一个好货。

陈凯伦:我记得李大哥是一个古董专家。

于美人:捞到一个梨花木框的字画,对不对?你看光那个你就赚多少。

李敖:它本来值5万块钱,卖给我1万4,因为我内行。他们这种干这行的人,他愿意把一个东西卖给内行的人。就像《水浒传》里面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所说的,这个头卖给识货的,他把艺术品卖给识货的,宁愿少卖一点价钱,他也觉得有面子。

于美人:你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台湾识你这个货的不多。

李敖:的确如此,也不是不识货,不也是识我货的人不多,而是按照比例不够。以我的努力,以我的水准,以我的境界,应该识货的人多一点嘛!现在发现只有16000个人识货。

陈凯伦:李大哥从大选之后,你是不是首先上的第一个完整的节目?

李敖:没有错,除了我自己的节目以外,这是完整的节目。

于美人:我们以为说,你选完之后可能有点累,你可能会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又要告人家了。

李敖:我一点也不累,我跟张惠妹一样,三天三夜都不累的。

陈凯伦:其实我们很关心的是选完以后相信你投的那一票一定没中嘛,会不会有点难过或其他想法?

李敖:我们这种强硬的人,这种坚韧的人,这种有毅力的人,哪里会轻易的灰心失望、怀忧丧志,我们不会的。

于美人:我以前我都觉得心中对你非常仰慕了,坦白讲我今天也要讲实在话。可是你在这次选完之后说人家曾文惠什么几大皮箱这样去,后来又查无实据。我觉得对你的形象,对你过去的那种……

李敖:谁说查无实据?还没查,怎么叫实据?

于美人:那你这是怎么来的呢?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有秘密的资讯来源。我告诉你,如果是美国银行寄钱回来,寄到台湾的美国银行,应该发货的就是美国银行,收货的美国银行。它是美国BRINKS公司,是美国19世纪以来有名的货运公司,它发货回来的。东西不是它的,怎么可以发货呢?因为在机场打回票,在机场转回来的,所以台湾应该是BRINKS公司的分公司来接,不是它来接,一个不见经传的货运行把这些钱接走了。

于美人:你要有常理嘛!

李敖:这就是常理,应该在金属箱里装钱,怎么是纸箱子?里面乱七八糟。

于美人:这就没有常理。

李敖:现场就这样子。

于美人:如果她今天要把钱搞出去,她大可用转账的方式。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李敖:我问你,韩国的总统,后来全斗焕和卢泰愚怎么被抓到的?就是因为全斗焕家里藏的都是现金,任何贿赂不敢经过银行,因为会有证据,所以收现金。家里面藏了好多的现金,后来被发现。所以藏现金很正常的,是很有常理的。只有你于美人你不懂得什么叫洗钱,所以你才发问这种笨问题。

于美人:不是,她有瑞士银行,她为什么要透过这个方式?

李敖:钱要怎么去瑞士银行,这个过程是怎么过去?如果从台湾直接去瑞士银行就会出纰漏嘛。所以这钱要先脱离台湾现场,再想办法进入瑞士银行。

于美人:那也用得好一点的箱子,用个纸箱干什么?她们家买不起好箱子吗?

李敖:看起来不显眼。你家里面用铁箱子干嘛?大家奇怪,用纸箱子大家才不奇怪,避人耳目是完全合乎常理的。你完全不了解,我们揭发黑暗全是凭真的证据,假证据能混吗?混不到今天了,早被人告了。到今天为止,曾文惠敢告谢启大、敢告冯沪祥,敢不敢告我?不敢告。为什么不敢告?告了之后就好像我参加总统选举一样特别的精彩,这个官司特别精彩,她不敢告我的。

陈凯伦:所以这个事情最早您知道以后,但是后来是3天以后您的副手冯沪祥先生揭发了是不是?

李敖:后来他们才揭发,我先揭发的,我在电视里先揭发。

于美人:我有看到,人家还在中央党部抗议的时候,你还火上浇油。

李敖:他们后来揭发的,可是就是被告。先揭发的人,曾文惠那个丑女人动都不敢动。

陈凯伦:那就这个事你要不要继续告?

李敖:当然,我在5月21号,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所以我在5月22号要告李登辉,这些案子都跑不掉的。

于美人:你告他什么呢?

李敖:贪污、舞弊、伪造文书都要告,好多罪。

于美人:告得了吗?

李敖:要看阿扁保护不保护他,台湾司法你知道受政治力量。可是我无所谓,我是玩历史的,告了再说,留下历史记录,将来让你们一个一个遗臭万年。

陈凯伦:可是有人说李先生在您的书里面,李登辉的真面目与什么假面具,好像也没有完全到达罪不可赦的地步嘛!我们一定要这样穷追不舍吗?

李敖:当然罪不可赦。你作为一个领袖级的人物,如果你这个事情是涉及了内乱罪和外患罪,当然是罪不可赦。

于美人:可是你是学历史的,你要从比较宏观的角度来看,他也不完全是没有贡献。

李敖: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贡献。

于美人:比如这次政权能够完成和平的转移,这就是了不起。

李敖:哪个政权不和平转移,你告诉我?

于美人:这很了不起,竟然没有革命,用和平的方式转移,这不是很了不起吗?

李敖:开玩笑,台湾被他搞了12年,以前蒋介石时代都没有革命,为什么到他以后有革命?没有革命是很正常的。

于美人:蒋介石是父传子,这个是政党轮替不一样啊!

李敖:可是这个子传的是什么?传的是奴才,是蒋家的奴才,不要搞错,他传你或传我吗?为什么传李登辉?因为他是蒋家奴才,不要搞错。

陈凯伦:可是外国报导都说他是真正的一个全民主的先生。

李敖:外国报导错误,不正确的。我们可以看到,我们也努力去发掘李登辉有什么优点。就好像过去我跟我的好朋友汪荣祖教授合写《蒋介石评传》一样,我们希望能够找到蒋介石的优点。结果找了半天找不到,不是有一点是有的,他在对他贴身的人他比较照顾,就是你进我家门,生我之门死我户,做了个奴才以后他比较照顾。可是现在我们看到民进党连自己人都不照顾的,看到没有?陈水扁一上台以后跟民进党划清界限。

于美人:可是要全民政治啊!

李敖:哪里识大体?识大体就不会找国民党那些烂咖跟他合作,对不对?还去拜访王昇,看到没有?识什么大体啊!

于美人:他有没有找过你啊?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开票那天晚上8点钟,那时候我还被保护,你们交税,有23个人保护我。他们的队长跟我讲,他说宋楚瑜那边的队长打电话过来,说宋先生问可不可以打听你李先生电话号码,因为我那个号码是在阳明山我的别墅里面,事实上不是别墅,只有32坪的房子。我说可以告诉他,然后宋楚瑜打电话过来,一连4次说非常感谢。讲了一阵以后,陈水扁那边的随扈人员的队长,注意,你们俩今天买到了独家消息,打电话过来问我的队长,可不可以知道我的电话?我说不要告诉他,所以陈水扁电话打不进来。不可以。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我讨厌他,还不够吗?我告诉你很有趣的现象,前天晚上跟我太太一起吃晚饭,我太太拿着电视遥控器搬来搬去换台。我问为什么老换台?她说一看到陈水扁的画面出来我就要换台,说吃不消。我看我儿子表情,我儿子眼睛闭起来了,他怕看到陈水扁。本来我们怕看李登辉,不过李登辉看起来笨笨的,还勉强可以看。这吴淑珍好恐怖,吴淑珍是恐怖的女人,她声音像狼一样的声音,陈水扁的声音像豺一样,一个豺、一个狼,听那个声音好难过,你不觉得很刺耳吗?

于美人:你太主观了。

李敖:什么主观,客观事实的描述。你难道听到吴淑珍的声音不难过吗?

于美人:人家那是受伤。

李敖: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我就问难不难过,她什么原因变那个声音我不管,你听了难不难过,YES OR NO,难过不难过?

于美人:不会啊。因为你知道她是因为受伤的关系,你就不会难过嘛!

李敖:你听过了以后,你的双胞胎胎教都会受影响。

于美人:BABY不要听他的,哈哈哈!

陈凯伦:李大哥有的时候都让我们觉得一针见血,讲得很爽。

于美人:哪有一针见血?

陈凯伦:他讲这些话,大家收视一定在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也可以反过来告你啊!

李敖:尽管告啊!欢迎你告!法律上有一个就是可受公评之事,而为适当之评论者不罚,就是可以公开评论的,因为你是公众人物,我们可以公开评论你,而为适当的评论者。我只是说你的声音像豺狼,没说声音像猪。你懂我意思吧,描写的很正确,猪声音比较沉厚一点,豺狼声音比较尖锐一点。

于美人:我想请问一下,你这个告李登辉是你自己写状子吗?

李敖:当然。

于美人:不假他人之手。那你不怕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吗?

李敖:我这一辈子就是胆大心细运气好。我告诉你,我们这次环球改组以后,我所喜欢的、佩服的董事长吴子嘉,他说他生平跟四种人合作,第一种人是有钱的人,第二种人是有权的人,第三种人是有学问又能干的人,第四种是运气好的人。他说我身兼后面两种性格,有学问、能干、运气好。

于美人:运气好怎么被跳票?

李敖:跳票不是运气更好,否则花了钱,收到以后更麻烦。

陈凯伦:基本上是吴子嘉跳了你的票,对不对?

李敖:环球公司,因为环球公司它老跳,所以后来改张俊宏接手以后我就不敢作节目了,也许你们继续要白做。我哪里做白干活的事情?

陈凯伦:你的意思是冲着吴子嘉时候你还可以勉强。

李敖:我跟他有江湖的交情,我跟张俊宏交情也不错。不过他现在变了,他不是以前政治犯时代的张俊宏了。他坐牢的时候我还帮过他忙,我帮他的太太许荣淑办党外杂志,我们还救过他。所以我觉得他现在变了。

于美人:那现在环球怎么回事?

李敖:环球没救了,原因就是有救的话我也不会离开。你知道的,船沉的时候老鼠先跑掉,知道吗?船就要沉了,开玩笑,当然我不是老鼠。可是我知道我是船上一头大象,我觉得我在船上要跳掉,所以我觉得这个船没有救了。

于美人:会不会你走了,船就轻了,就浮起来?

李敖:不是船了。

于美人:我们是你说它没救了。

李敖:负债累累,并且这种传播公司只有靠着另外一个母公司投资才能够存活。现在母公司他们不投资,所以它已经结束了,等于没有钱了。灯钱、水钱、电话费、房租通通欠钱,当然也欠我的钱,它只是勉强把员工上个月薪水给了。

陈凯伦:所以李大哥一定好一段时间就没有收它的钱,对不对?

李敖:当然。

陈凯伦:都在做义工啊,从选前到选后。

李敖: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它钱了。

陈凯伦:你不讲,报纸不披露,我们都不知道。

于美人:像《挑战李敖》这样的节目有可能在其他频道开吗?

李敖:可以啊,只要你们不怕被陈水扁整的话,你们就可以用我。

于美人:这跟陈水扁有什么关系?

李敖:当然有关系,因为陈水扁要统一整个的媒体,没看出来吗?整个统一媒体一定要统一天下的。

于美人:这跟你离开环球有什么关系?

李敖:当然有关系,因为张俊宏他们要到中央做官,要讨陈水扁的好,这也是原因之一。

于美人:你绕了弯,绕到最后都是他不对,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

于美人:这样你比较快乐。

李敖:准备在4年到8年之间你要被陈水扁来折磨。

陈凯伦:那你觉得陈水扁会不会也对你……

李敖:很难折磨到我,因为我太厉害了,蒋介石都折磨不到我,何况陈水扁。折磨你们,欺善怕恶,你们是善所以被欺。

陈凯伦:我们要学习。

于美人:我倒是很想问一下,你现在在整个的电视节目上面,你自己的规划是什么?

李敖:我没有规划,根本我要回到真相电视台,做我过去的《李敖笑傲江湖》,那个做了1000集,现在在做《李敖秘密书房》。也许把形态改变一点,也会接受CALL IN,反正会再改变。偶尔出来到什么名人三温暖之类的讨个零食。

陈凯伦:所以挑战李敖那个形态可能会并到现在真相网里面?

李敖:很可能。

于美人:我还是很好奇,在挑战李敖节目的过程当中,你做了到底几场的校园演讲,有没有算过?

李敖:不计其数啊!我是全省讲透透。

于美人:超过100场有吗?

李敖:没有。

于美人:你的收获是什么?

李敖:收获是掌声,如雷的掌声。

陈凯伦:李大哥,你有没有在收获掌声当中,其实已经预感到年轻人对阿扁总统的喜欢跟支持?

李敖:我感觉到,事实上我所到之处,他们的喜欢程度就会减弱,只是后来时间也不够了,所以很多人还是糊里糊涂投了阿扁的票。所以很正常,这是教育嘛!年轻的教育就要吃亏上当,像有一个叫于美人知道吗?于美人在阿扁选市长的时候,她就支持阿扁,后来她很聪明,立刻觉悟了,她并没有错,阿扁只能做一个市长,但更高的层面她不再支持他。所以我觉得于美人这方面真的很优秀。

陈凯伦:哈哈哈!李大师真的洞悉你的内心吗?

于美人:这是他的意见,哈哈哈!不过我想其实在校园演讲,当然除了掌声之外,你有没有那种传承的感觉,还是说你把这个种子种下去,将来怎么样发芽不知道。

李敖:其实很难。我举个例子,像雷震办的《自由中国》,办了十年的那个杂志,最后其实只传承了一个人,就是我。其他是看了很爽,后来也算了,把这个精神传下去的只有我。所以像我办《文星》杂志,以后我做这么多讲演,能不能传承到一个李敖出来,李敖第二出来,能够使我的思想信念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我不知道。不过有的话,我觉得很了不起!事实上很难的,因为李敖是没办法取代的。

陈凯伦:李大哥,可不可以跟你请教一个问题,人家说现在是全民政治,我们大家既然投了票,这么多票使阿扁总统上去,静下来想,事实上他也有成功的地方。

李敖:当然。

陈凯伦:那在你的眼里他有哪些地方是还不错,我们可以看他的优点。

李敖:他可以对那种无知的群众做一个激烈的煽动,他的演讲口才比他们全好,当然不如我,可是当然比会背稿子的连战和讲话四平八稳的宋楚瑜好,所以他有煽动力。其实年轻人会觉得很喜欢他,这就是他优点。

陈凯伦:会讲话。

李敖:还有他会表演,今天表演学迈克尔·杰克逊,明天学什么东西,丑得要死。

于美人:我突然同情你,未来的四年你会不会过的很不快乐?

李敖:我一直很快乐,蒋介石时代我都活过来,为什么对阿扁我会不快乐你告诉我。阿扁哪里能够跟蒋介石他们比呢,不可能的事情。

于美人:所以你的讨厌并不影响你的心情。

李敖:没有。会影响我太太的心情,我太太会向我报复,所以会影响我的心情。

陈凯伦:前面讲到你521要告李总统,可是有些事情会不会已经失去一些考据,有一些时效性的,什么追诉权也过了,这方面困扰你考虑了没有?

李敖:没有。因为他等于算是总统中止状态,中止就不算时效了。因为按照法律、按照宪法,总统除了内乱罪和外患罪,你不能够告他。换句话说,李登辉如果强奸了人,强奸了吴淑珍假如这样子,陈水扁都不能告他,要等李登辉下台以后变成平民才能告他。可是告他时间并没有过,重新起算。

于美人:以你的老谋深算,不是,以你的智慧……

李敖:我原谅你。

于美人:哈哈,深谋远虑,你来评估一下李登辉下台之后会有什么出处?

李敖::他没有出处,并且我们希望他没有出处。他要到山地传教,山地同胞何辜啊!要被这样货色来传教,为了救山地同胞,最好他不要去传教,就老老实实待在台北或者待在鸿禧山庄,我们就很快乐了。

于美人:然后上法院这样子。

李敖:他可能不去法院,台湾的法律会保护他。

于美人:那你还是要告。

李敖:当然告,李登辉我是第二次告他,不是第一次告他,我过去告过他,蒋经国死了以后我告过他,说他伪造文书。

于美人:他伪造什么文书?

李敖:伪造蒋经国遗嘱,蒋经国遗嘱是假的。你看林洋港的回忆,蒋经国死了以后通知他们去,他们去了给蒋经国遗体鞠躬,然后放了遗嘱让他们签字。不可以的!因为按照遗嘱就写的很清楚,是自己写的或者你口述别人写下来旁边见证,当时见证。他死了怎么口述?所以那个遗嘱是假的。

于美人:会不会之前就立好的?

李敖:不是跟你讲嘛!林洋港回忆是说,死了以后通知他们,临时签的字。你看郝柏村写的《参谋总长日记》也讲过了,经过秦孝仪整理遗嘱。什么整理遗嘱,遗嘱写好就写好,怎么还整理呢?这表示这里面是假的嘛!

于美人:那这一定是李登辉搞的鬼吗?

李敖:每个人都介入,李登辉他们每个人都是共犯。

陈凯伦:你那时候告成了吗?

李敖:没告成。我告的时候,当时检察长刘景义写封信给我说那个遗嘱是政治性的遗嘱。狗屁!我写信告到法院去,法院跟我的关系是法律关系,什么政治呢?没有什么政治性遗嘱,遗嘱就是遗嘱,没有什么政治性遗嘱,他们闪躲嘛!所以我认为我现在告李登辉也不一定告的成,可是我还要继续……

于美人:可是即使遗嘱不是这样写,他身为副总统,他本来也就是继任总统啊!

李敖:那你不要制造遗嘱嘛!制造遗嘱干什么?你可以升总统,你为什么捏造蒋经国的遗嘱,骗我们干什么?

于美人:他不用骗你,他就可以继承了。

李敖:遗嘱并没有说李登辉继承我,没有讲这种话,遗嘱讲别的事情。

陈凯伦:那会不会可能真的是先总统口头上讲的,他们暂时记一下?

李敖:当时记可以,但是当时要签字,这个程序他们漏掉了,漏掉不行,死了以后再签字就是典型的伪造文书。

陈凯伦:这是有法律根据。

李敖:因为《民法》上面遗嘱的制作要件有形式上的固定要件,不能死了以后还能发音讲话,不可能的事情。

陈凯伦:要当下。

于美人:你自己的遗嘱有没有写?

李敖:我的遗嘱有了,给台湾大学医学院了,我的尸体以后全部捐给台湾大学医学院,他们把我的肉、眼角膜能够挖下来送给别人的全部捐赠,然后给我大体解剖。台大医院戴东原院长他们死了以后,大体解剖以后剩下的这些骨头还要给家属领回。我说我骨头也不要了,都给你们。所以最后剩下一个骨头挂在台大医院骨科。第一,证明我李敖多么有骨气。第二,你们恨我入骨的话可以看到这是我的骨头。台大医院说万一那时候你很老才死掉,骨质疏松挂不起来怎么办?我说躺在那里也可以。这样达成协议了。所以我死无葬身之地,全都给台大医院。

于美人:你这个真的签了吗?

李敖:真的,你知道我多么伟大,多么不迷信。你敢吗?敢把你漂亮的身体死了以后,捐给医院解剖吗?你不敢也舍不得,你会迷信怎么最后我被切的大卸八块,身首异处。

于美人:那你的夫人同意吗?

李敖:她同意,她也恨我。

于美人:哈哈哈!

李敖:你好高兴,你恨你老公吗?还好意思笑。

陈凯伦:结婚之前签的吗?

李敖:就是我在来台湾50年去年签的。

陈凯伦:就是结婚之后了。

李敖:结婚之前女人怎么会恨你呢?结婚以后才恨你嘛!

陈凯伦:所以李大哥,你还是大男人主义嘛!根本不跟大嫂去商量的。

李敖:这个不能商量,商量不同意啊!因为尸体可以卖钱的你搞清楚,我免费捐出去了。本来我的尸体可以卖20万的,不要开玩笑。 于美人:你这么有把握啊?

李敖:尸体可以卖啊!长庚医院都买死尸,台大医院也买,因为都缺货嘛!

于美人:因为器官捐赠在台湾风气其实不是很够。

李敖:我们是彻底捐给你的。

于美人:那你这样子到时候一定要做一个大新闻。

李敖:你们今天给我的1万块钱,你们看到了很多独家消息。本来我也是觉得落选以后需要有点话要讲出来,所以今天就来了就这样,不完全为了钱。

于美人:谢谢!

李敖:为了看到于美人。

陈凯伦:你这次来跟她上次情况不一样了,她现在是妈咪了。

李敖:上次我为了帮你……

于美人:我就肚子大了,哈哈哈!

陈凯伦:上次带来好运,哈哈哈。

李敖:那我有特异功能了。

于美人:不过我今天访问到这个地方,我觉得要给你鼓掌一下,这个是鼓励大家器官捐赠。我身上也有器官捐赠卡,就是有什么状况马上签的,已经签好了。

李敖:来不及了。我是先捐给他们。

陈凯伦:我们今天跟进。

李敖:你们吹牛了,你们不敢也舍不得。

于美人:我们总有一个高山仰止嘛!让我们效法一下。

李敖:你有没有投我票,我先问你,坦白从宽,这次票你投给谁?

于美人:我真的没有投给你。

李敖:为什么?

于美人:我后来没有投给你。

李敖:有没有后悔?

于美人:有。

李敖:现在哭还来得及,我们给她时间哭。

于美人:哈哈哈!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像这样子签这种完全就是一个念头吗?

李敖:一边签一边发抖,哈哈哈!开玩笑。

陈凯伦:就是那个动机想法是多久以前?

李敖:可见我们多伟大,最主要我不迷信,这个最难得。

于美人:你一直都在破除迷信,像你这种人就不会去什么大甲妈祖绕境。

李敖:从来没有。所以我在台湾不会当选也很有道理。我觉得这是迷信,我从来不相信这种迷信。

于美人:你也不去庙里拜拜,也不去教堂做礼拜。

李敖:从来没有。

陈凯伦:你是看到电视上报导,还是有人找到你,你才决定签这个器官捐赠?

李敖:我自动自发的。

陈凯伦:有什么样的意念没有?

李敖:意念就是觉得我们应该把我们死了以后的尸体妥善处理,所以我才那样处理。

陈凯伦:孙越叔叔要非常感谢你。

李敖:所以韩愈讲句诗:无心雕座木居士(wjm_tcy注:百度查——偶然题作木居士),便有无穷求福人。无心用木头雕了一个佛像,然后很多人就跟着佛像磕头。台湾就这样子,到处这些烂庙,真假妈祖。

于美人:其实这个风气有时候不值得鼓励成这个样子。

李敖:你看候选人每一个人逢庙必拜,我李敖就敢不拜,对不对?所以没有票。

陈凯伦:所以没当选。

李敖:是,这有原因的,因为你不肯拜,你就得罪了善男一票,得罪了善女一票,得罪了愚夫一票,得罪了愚妇一票,得罪了阿公一票,得罪了阿婆一票,你就少了六票了。

于美人:不过我知道你经常讲说女人不要从政,现在还是这样的想法?

李敖:我一直这样想,你看了吕秀莲以后,你要敢相信女人从政吗?你不觉得我看法很准确吗?

于美人:就是斗不过男人。

李敖:也不一定,你看吴淑珍就斗得过陈水扁,对不对?她没有从政,吴淑珍没有从政,可是有政治权力。你看到没有,替阿扁收红包。

于美人:这不能这样讲。

李敖:我告诉你,马来西亚陈国平看到没有,那个彩票案就是这样子。阿扁的信拿出来了,我们看刑事警察局、调查局鉴定“极相似”,都说是真的。结果阿扁说信不是我写的。

于美人:这个要点判断吧?

李敖:什么判断?经过调查局的科学鉴定。

于美人:相似而已。

李敖:对不起,没有相同的。怎么可能呢,你同时签两个于美人的名字,两个都不相同,懂我意思吧!没有相同,极相似在法律上就是相同,法律术语。阿扁敢这样赖掉,把他堂弟出卖,说堂弟假造的,2亿你为什么给出去,你赔人家钱嘛!闹了国际性的笑话,可是这里面吴淑珍介入,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中午就跟他们律师吃饭。

于美人:所以你好忙,你真的告不完。不是人家告你,就是你告人家。

李敖:谁敢告我?把话说清楚,谁敢告我?你还是他?

于美人:因为你这样讲,人家当然觉得要告你。

李敖:你告告看嘛!我高兴死了,我爽死了,我告诉你,因为很多政治私人不能调查的,如果到法院的时候,法官问你有什么证据需要调查?我就请你调查,法院出面调查证据,任何机关和单位不得拒绝。所以证据就出来了,所以我爽死了。多么希望被告啊!

于美人:你今天跟林瑞图吃饭也是为这事吗?

李敖:是。

陈凯伦:你告李总统都是句句在心里很有把握的证据。

李敖:我告诉你,我讲的话都是真的,我们好处在什么地方?好像老的赌徒一样,老的赌徒你们以为投机,没有的!老赌徒不做假牌的,真牌就是,我老K在底牌就是老K,绝对不是小八。所以我们经验丰富的时候,像我搞了这么多年的揭发真相,写了六本蒋介石的研究,写了两本国民党的研究,写了一本民进党的研究,写两本书干李登辉,写了两本书干蒋经国,写了一本书干宋美龄,我们拿的都是证据。所以过去陈文茜做民进党的宣传部长时候,她说我们最怕你得老年痴呆。你现在骂我们我们承认,因为你讲的都是真的。你老年痴呆以后,你讲错了话,别人还以为真的。为什么别人会以为呢?因为我讲话有公信力。

陈凯伦:那你会不会担心到有一天会老年痴呆?

李敖:担心。

陈凯伦:能预防吗?

李敖:来不及,能预防的话里根总统早得救了。

于美人:不过你一直在动脑筋告人家,所以我想可能很难海绵化那样子。

陈凯伦:李大哥,我问你一个想法。

陈凯伦:既然您是这样的聪明有睿智的话,有没有自己设想过,既然遗嘱都先立了,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如果要往生,你会希望什么样的方式是最适合你的?

于美人:我们要包白包吗?

李敖:我骨头都给台大医院了。你问我怎么样死啊?

于美人:你要不要告别式?

李敖:这个我就有兴趣了。我告诉你,如果你可以选择你的死法,你选择哪一种死法?

陈凯伦:我要心脏猝死,就是心脏麻痹。

李敖:多无趣啊!

于美人:在花园里头,我其实已经前世今生看到了,我去做催眠看到,我就在花园里面坐个摇椅,摇着摇着我就死了。

李敖:这太平静了。

李敖:我告诉你一个死法,过去在中古时候有一个有名的征服欧洲的匈奴酋长叫阿提拉,阿提拉他讨了一个太太,19岁的威尔玛,一个日耳曼的女人,两个人新婚的时候在床上正在性交的时候,他突然心脏病发作,马上疯死掉了,死在女人身上。这个死的太好了,我希望那样死掉。

于美人:哈哈哈!有人说这样死会拔不开。

李敖:胡扯!我告诉你,你真的相信《失乐园》小说的说法吗?两人死了以后拔不开,哪有这个事情,完全没有生理常识的,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陈凯伦:可是有人就是这样送进了医院去做手术啊!

李敖:那不是死了以后,那是活的时候,阴锁症嘛!那是活的时候,不是死了,死了还锁着干嘛?

于美人:死了一定分得开就对了。

李敖:当然。我认为不可能死了还分不开。所以你看日本人写的烂小说《失乐园》,死了以后两人还连在一起,怎么可能呢?我认为最好的死法是这种,不过这样对新娘子或对女孩子太恐怖了。所以我的意思,另一个好的死法是一起殉情,也是很好的。

陈凯伦:这个跟大嫂讨论过吗?

李敖:殉情常常女的死了,男的跑掉了。

于美人:或者男的死了,女的活着。

陈凯伦:李大哥,这有跟大嫂私下讨论过吗?

李敖:这个怎么讨论!殉情怎么能跟老婆殉情,什么时候跟老婆殉情,你胡扯,也不懂爱情,也不懂女人。

于美人:跟老婆就不叫殉情了。

陈凯伦:套她刚才的话,如果到那天,很久以后我们想去瞻仰,你希不希望大家冠冕堂皇的正式的向您瞻仰?

李敖:那随便了,死了我也对你们没有办法了。

于美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刚刚讲说女人从政的问题。吕秀莲最近我看她我觉得有点同情的原因是觉得她好不快乐。

李敖::她怎么能快乐呢?她一会做政治家,一会做女人,怎么会快乐呢?这只能做一个,你懂我意思吧!她不能说我做了副总统,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你不给我男女平等,你要给我权力。你要谈权力就不要男女平等,也不要什么四分之一保障,要保障名额就不是平等,对不对?有种不要保障名额。这是你的心态有问题,心态变成冤妇心态,当然表现的不快乐。我觉得女人最严重的问题是感情用事,不能够搞政治。美国以前总统威尔逊,他是美国的好总统,可是他太太一死,他很快的讨了一个,续弦又结婚了。全美国的女人不高兴,你怎么这么快结婚了,薄幸、不忠实,不投他票,就害的他几乎落选。那么好的总统得不到妇女票,这表示说女人是感情用事的,女人不适合作为一个选民。

陈凯伦:因为吕副总统来上过我们节目,从她的谈吐当中跟现在媒体报导说她突然这个深宫怨妇说法会觉得有点出入,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还没有登上那个王位的时候突然有这样的怨言出现,可是后来又在媒体说我没有说。那基于这种说法,您的看法?

李敖:她有好几个吕秀莲,吕秀莲不是一个,有早上的吕秀莲,有便秘的吕秀莲,有经期不调的吕秀莲,你问哪一个吕秀莲,还有坐在这里上节目的吕秀莲,她不是统一的一个人。像我们就是统一的,怎么样都是不改本色的。她不是,所以她迷惑了你们,坐在这里的吕秀莲不准确的。

于美人:你看她会不会是总统的一个协调不好的,过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李敖:我总觉得我也预言过,陈水扁很快就跟两个人决裂,一个是李远哲,一个就是吕秀莲。我早就预言,现在证明我的说法是正确的。李远哲的国政顾问团本来要5月20号结束,现在要提前结束。

陈凯伦:难道真的是因为陈唐山先生的关系吗?

李敖:不止一个原因,本来李远哲当时辞掉中央研究院院长时候说我要给他推荐阁揆,给他推荐阁员,意思等于我是太上皇上,要问过我一样。阿扁甩都不要甩你。为什么?阶段性任务过去了,老子已经当选了,谁要听你书呆子的话。吕秀莲也是,他们两个很快会搞翻,因为吕秀莲是个非常有问题的人,她不懂事,你看阿扁在竞选过程里面,阿扁在台上讲话的时候她迟到,吕秀莲迟到了以后,进来以后要偷偷坐下来嘛!她没有,站在那里,跟第一排每个人握手,阿扁只好停下来不讲话,等她握完手才继续。懂事的人不会这样处理问题,她不懂事,她是个不懂事的、有问题的女人。

于美人:可是不懂事也可以说她比较真,没有心机吗?

李敖:开玩笑,你做什么身份?你不是一个幼稚园的小女生,你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胡作非为,你现在做了所谓这个地区的副总统,你不懂事多么严重,我们要交学费的。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痛苦就是不断替他们缴学费,陈水扁的大陆政策根本有问题的,连他的总干事邱义仁都说他不懂。可是不懂,在操盘的时候搞错了,我们要替他付代价,我们要替他缴学费,这对我们太苦了。他放炮竹,我们来买炮竹给他放。我觉得太危险了!他有问题,吕秀莲更有问题,所以我觉得很严重。所以我讲过,陈水扁在当选以前,我们拼命的打击他,使他不要当选,他当选以后,我们要拼命保护他,为了防止吕秀莲把她毒死。否则的话,吕秀莲当了总统更严重了,更恐怖了。

于美人:情绪更不稳定。

李敖:阿扁至少还是个政客,还知道什么是厉害,吕秀莲不晓得厉害。

于美人:中共这样子批评吕秀莲,你的看法呢?

李敖:就是做给阿扁看,打你的副手给你看,如果你不听话,就是这样子。

陈凯伦:那正好让吕秀莲小姐在世界扬名。

李敖:扬什么名?

陈凯伦:本来不晓得,现在知道一个女性现在当了……

李敖:一个大混蛋,扬名的大混蛋。

于美人:他是打他的副手给陈水扁看,意思是这样子对不对?

陈凯伦:不过在媒体上有立委调侃,说吕秀莲也好,或者是吴淑珍也好,都不是深宫怨妇,真的深宫怨妇是我们的唐先生。

李敖:唐飞不是深宫怨妇。

于美人:是荣总的病人。

李敖:深宫怨夫。

于美人:不过我倒是觉得,像这样子他标榜的全民政府,所以他邀请各党派的一个过程。有很多人讲说万一将来施政是有问题的话,是谁来负责呢?就这个所谓的全民政治,您的看法又是什么?

李敖:他本来意思就是责任分担,大家负责。国民党也拉进来,甚至新党也拉进来,大家共同组阁,这样的话有责任大家共同分担。现在就是说做得到吗?你演一下戏嘛,很多人不肯加入,并且以阿扁的性格,也不是搞全民政府的性格,他是个独裁者的性格。你们不要搞错,他是个独裁者性格,不过他是个小规模的。我曾经开个玩笑,过去有一对有名的劳来哈台,默片时代的电影明星,有一次哈台大胖子问一个商人说你做什么职业的?商人很神气,说我是做木材生意的。然后商人反过来问哈台大胖子,你做什么生意的?哈台没有职业,可是他为了面子,说我也是做木材生意的。人家就追问他,你做什么木材生意的,哪一种的,哪一类的?他说我是小规模的。什么小规模的?他说我是卖牙签的。陈水扁是个卖牙签的独裁者,卖牙签的希特勒,他不是真的希特勒。

于美人:所以这样危险性是比较低的。

李敖:可是台湾小,台湾只占全世界万分之三,万分之三的地方碰到一个卖牙签的独裁者,对我们就是祸害,不是吗?

于美人:那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突然非常有创意,想邀请您加入两岸谈判的队伍,您的看法是什么?

李敖:我只告诉你共产党的看法,冯沪祥这次去大陆接触了像陈云林他们这些真正的负责人,他们谈到李敖,他们对李敖喜欢极了,李敖的观念思想最好的。可是如果李敖做了一个代表来跟我们谈判的时候,我们不欢迎,原因是我们谈不过他。他们在怕我,我没有希望了。

于美人:你会不会去?

李敖:我也不会去。

于美人:所以你可能连上名单都不可能。

李敖:他也不可能找我,因为他怕我投匪给跑掉了,根本不回来了。

于美人:会吗?

李敖:会。

陈凯伦:不过,基本上你还是不会坐飞机去的。

李敖:坐船也可以,要跑掉潜水艇也可以。

于美人:搞不好会找你。

李敖:不会,他的气魄太小了。他气魄大的话,应该请宋楚瑜出来做行政院长,整个局面就改了。

于美人:宋楚瑜会答应吗?

李敖:宋楚瑜当然不会。可是这时候他会答应了,就是陈水扁亲自拜访宋楚瑜,所有媒体在旁边,跟宋先生说我请你做行政院长委屈你了,你不会答应的,你不应该答应的,你不会为了敌人陈水扁来答应这个事情,可是为了台湾的人民,为了中国的苍生,你要出来,你不出来吗?宋楚瑜就出来了,看他话怎么讲嘛!

于美人: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李敖:我们会讲话,当然太丰富了。把宋楚瑜抬出来以后,这个局面全部摆平。他太笨了,陈水扁如果把宋楚瑜抬出来,他可以稳坐八年的总统。

陈凯伦:所以李大哥,在你的研判当中,如果陈先生真的像是三顾茅庐宋先生的话,是有可能OK的。

李敖:一顾就够了,宋楚瑜一顾就干了,当场把他说服。

陈凯伦:可能还要请你在旁边做说客。

李敖:不需要,宋楚瑜总统选败了,得到行政院长也不错,对不对?也不错。

于美人:不过这个你真是想象力太丰富了。第一个阿扁跟他党内的人就没有办法交代。

李敖:他不要交代,现在也不交代了。陈水扁当选以后,第一先宣布跟民进党,他不参加党团的活动,什么意思?民进党去你妈的蛋!根本就没有民进党了,我告诉你别搞错。

于美人:BABY不要听。

李敖:民进党被出卖了,台独分子也被出卖了。看到没有,建国党立刻解散了,李镇源都跑回来了,根本被他出卖了。他一定会在5月20号或者稍晚的时间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做出来一个中国的承诺,否则的话,他不要想干下去。我告诉你们,你记得我的话。

陈凯伦:他承认一个中国也是顾及到我们2300万老百姓的生存。

李敖:这就是他可以拐弯,我李敖去做,说你出卖台湾,因为你是外省人,宋楚瑜也是外省人。大家不会怀疑陈水扁出卖台湾,可是他就可以出卖台湾。

于美人:一个中国原则也是你的原则。为什么他来支持就是出卖台湾?

李敖:因为你是外省人,你爱中国大陆胜于爱台湾。对陈水扁大家不做这个怀疑。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呢?很多人小家子气嘛!我在台湾住了50年,你还觉得我是外省人,所以这些人小气,没关系,老子不做总统就算了,对不对?他做了以后,他来出卖台湾,一定是这个结果的。李镇源他们讲这个话了,我们为什么建国党,要忍辱负重来帮助陈总统。什么叫忍辱负重?结果陈水扁最后说为了我们台湾的安全,为了我们子孙的安全,我们现在承认一个中国,以后再说,意思以后我们再独立,一定会这样做结论。

于美人:你刚才讲的台湾人小气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要反驳一下。如果台湾人小气的话,宋楚瑜不可能得到400多万票,光靠所有的外省族群,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票?台湾人怎么会小气呢?

李敖:当然小气。那40%干什么的?39%的票投给谁了?投给阿扁了嘛!阿扁当选了,那个票如果投给宋楚瑜,不就证明了第一,台湾人不小气,全体都大方的,对不对?第二,宋楚瑜当选了嘛!我承认投宋楚瑜票的台湾人不小气,可是没投他的人小气,我愿意修正。

于美人:可是你想想看他当初在台北市竞选的时候,为什么外省人票不投给他?

李敖:外省票没错,外省票是少数族群,少数族群的票永远是团结的。就好像高山族一样,山地同胞看到没有,39万人最团结的,他们票永远投高山族的。所以少数族群要保护自己是很正常的,多数族群通常开放。如果多数族群不开放,整天验证你爱不爱台湾,你是不是台湾人,台湾人投台湾人,台湾独立万万岁,你整天搞这个东西,别人会紧张。所以多数族群包容少数族群,所以陈水扁的台北市长不得到外省同胞的支持他落选,可是外省同胞只占39%,你怎么落选的?你60%几落选的,那20%哪里的票?台湾人的票。那些人为什么不投你?你要反省。

于美人:好啦,从这个角度看也是成立啦!

李敖:没错,外省人团结不投他有道理的,少数族群一定团结的,一点都没有错。

于美人:你是少数族群吗?

李敖:我当然是。所以我在总统最后政见发表会我骂陈水扁,头一天正好灯节,陈水扁总部猜谜,作了一个唐诗来猜谜影射李敖,就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谜底是李敖。老子在台湾住了50年,你还拿我当客人,你们什么意思?我在台湾住的比你们全久,你拿我当客人,你们这些小气量的、狭窄的,你什么意思?

于美人:你就一个灯谜记到这样,你不觉得你也气量很小吗?

李敖:我大极了我告诉你,我在台湾这么久,为了台湾同胞打拼,为台湾同胞坐牢,我气量大极了。

于美人:那就一个灯谜,干嘛这么计较?

李敖:代表心态问题,这什么心态,这可恶嘛!你们拿我当客人,李翰祥到了大陆以后,他觉得梦里不知身是客,原来共产党拿他当客人。我们在大陆是客人,在台湾也不是主人。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我会把话讲出来,很正常的。

于美人:你有可能在未来的几年之内到大陆去做访问吗?

李敖:不会去。

于美人:还是不去?

李敖:不去。

于美人:死也不去?

李敖:死都不去。

于美人:哈哈哈!

李敖: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于美人:为什么啊?

李敖:怕难过。

于美人:难过什么啊?你还有女朋友在那边吗?

李敖:我14岁从大陆来知道吗?人最难过的一件事情就是旧梦重温,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不可能有好的结果。所以我们太聪明了。旧梦在哪里?旧梦就在梦里。绝不迢迢千里跑回去,近乡情怯换来一个失望。

于美人:那你就去你14岁以后去过的地方,这样就没有旧梦。

李敖:我在台湾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呢?我爱台湾爱的比你们还厉害,爱到51年一天都不离开。

于美人:任何情况之下邀请你去你都不会去?

李敖:都不去。

于美人:有没有人邀请你?

李敖:也没有,大陆邀请过我,我没去。

于美人:什么样的单位?

李敖:文艺团体。

于美人:那如果得了诺贝尔奖要不要出国?

李敖:我不要出国。

于美人:那他怎么颁奖给你?

李敖:别人可以代领啊!我可以派我前妻胡因梦去领。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她很有牌面,见过大场面。并不是说我现在太太没见过大场面,可是胡因梦在大庭广众的时候,你们会首先发现这个女人,极为有气势的一个女人。

陈凯伦:那您觉得如果是成真的话,胡小姐会不会答应去?

李敖:她会答应。

陈凯伦:为什么?

李敖:因为对她过气的女人是很好的一个场合。

于美人:你这句话讲出来,她就不要答应了。

李敖:这话收回好了。

于美人:这话可以剪掉。

李敖:你剪掉就告你哦。

陈凯伦:不过有一点蛮幸运的,李大哥只有到我们节目当中来,我们怎么问都好像百无禁忌,都有豁免权。不然问不好,他又要告我们了。

李敖:你们搞错了!我不是那么喜欢告人的。

陈凯伦:什么情况就要引发你要告?

李敖:是非常可恶的人,祸国殃民我才会。你们没有祸国殃民。

陈凯伦:我们是善良老百姓。

李敖:你们也没有多善良,不过还可以。

于美人:哈哈哈!

陈凯伦:我们跟你站在一条线的。

于美人:那你最近除了真相新闻网这个工作,还继续写作,还有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

李敖:我还在写我的世界文学名著。

陈凯伦:诺贝尔文学奖什么时候公布?

李敖:每年公布一次,大概冬天吧!

陈凯伦:要等到冬天,我们才听得到结果。

李敖:所以你可以每年听。像去年得诺贝尔文学家的格拉斯,他送本书签名给我。他也是每年提名,提了27次才当选。这意思就是说在我93岁以前,如果没得到的话,你们不要怪我。

于美人:那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做其他事?

李敖:还有,在马路上看看美女。我觉得我很沮丧的一点,就是我现在太老了,我这个月就是65岁,65岁退休年龄。

陈凯伦:可是对您来讲,65岁您绝对不担心退休。

李敖:很多人看到我说你不像65岁,像50岁。我说我吃了威尔刚以后25岁,一摸的话随时就可以怀孕。

于美人:哈哈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陈凯伦:不孕症的朋友要多跟您接触一下。

于美人:还想问他说他坚持录47分钟,而且不能让我们剪任何一段画面,所以我们不能再继续访问他了。谢谢李大师!

陈凯伦:谢谢李大哥!

李敖:不客气!

于美人:刚好47分钟,一分钟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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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海峡两岸》

旁白:李敖1935年出生于哈尔滨,1949年随父亲到台湾,先后就读于台湾大学法律系和历史系。1961年挑起中西文化的论争,成为文化界的风云人物。李敖是台湾最有争议的人物,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斗国民党、战民进党、中西文化论争,他更是单英战群雄。1970年和1982年李敖两次入狱,前后长达10年(wjm_tcy注:完全错误,第一次坐牢1971年3月19日,判刑10年,蒋介石死后大赦,最后减刑为五年八个月。第二次坐牢是1981年8月10日,时间为六个月)。考虑到李敖先生特立独行、傲视无羁的个性特征,我们提出了一个比较软性的题目,请他谈谈关于台湾的文化。没想到他却给了我们一个十分硬性的回答。

李敖:事实上台湾在我看起来没有文化,我还特别写篇文章,题目叫做《台湾没有文化》,如果有的话就是暴发户的文化,我是很武断的。因为台湾在清朝的时候,它是个边陲地带,不是中原,它是边疆。尤其在郑成功的时候,那时候清朝管得很严,明朝也管得很严,叫片板不许入入海,就是一块木头都不许进海,意思就是抵制日本倭寇。到了清朝以后就抵制郑成功,所以都封锁状态。所以台湾一开始这些人,他们的台湾话叫罗汉脚。这批罗汉脚很勤勉、很努力,可是没有文化水平。后来日本人来了之后搞了51年,日本人他也没有什么文化水平,至少在台湾没有,就扯了51年。然后国民党流亡来,又扯了51年下来。所以台湾整个文化是个暴发户的文化,暴发户最大的特色就是附庸风雅,他的文化水平没到,可是经济水平超过了。你懂我意思吧!就会花了很多冤枉钱,做了很多冤大头的事情。房间里面摆起点金玉满堂,老子一句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搞的这个俗气,都是酒柜,你去看看台湾的客厅,没有一个客厅像我这样子,都是那种俗不可耐的。

记者:范围小一点,谈谈我们报业和出版业,电影和电视。

李敖:台湾的报业到国民党台湾来以后开始反省,为什么大陆丢掉了?这两派理论,一个就是我们民主的不够,所以打不过共产党。另外一批就是我们专制的不够,独裁的不够,所以也失败了。后来专制不够的感觉占上风,所以我们台湾更管的要紧。电视本身也是这个现象,不过现在台湾电视是先被台湾的财阀把它分掉了,台湾财阀把电视变成东森集团王令麟或者和信集团辜振甫,大家已经把它分掉了。分掉以后,你就没有言论自由。好比说我节目里面讲,我在骂王令麟,过两天他可能下命令,说一年以后李敖这个电视台,我们频道不给你了,你就死掉了,你就没有了。电影一开始也是一样管制的,可是现在电影死掉了。因为台湾的电影已经被美国电影,被这美帝电影整个打败了。这个是很恐怖的一点,我们过去一直相信自由、相信自由文化、自由竞争,相信凯因斯理论。可这一次由于索罗斯这个现象,结果使我们感到恐怖了。过去帝国主义它是到你国家来杀人越货,现在帝国主义不需要了,他带着大量的现金,100亿美金、1000亿美金这样跟你对赌,你赌不过它,它把你吃掉了。香港这一次幸亏等于党中央支持,党中央正好外汇管制,这个占了便宜,我这不开放,所以你吃不到我。

旁白:李敖自称写白话文500年内前三名都是李敖。他自诩为博学的洪水猛兽,他自封是二十四品之外的一品狂派。李敖有一幅在照镜子时拍的照片,下面写着:要找佩服的人,我就照照镜子。

李敖:我讲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哈哈哈,我就告诉你什么原因,我觉得我在写。别的都不谈,我写的文字就是这种白话文,我的白话文,我觉得一千万年以后,可能我那些思想像我《李敖大全集》思想都落伍了,就像文天祥一样,文天祥那个观念我们看都落伍了,可是他那个精神存下来了,我写的可能一切都没有了。可是我觉得我对中国的白话文、语体文的运用能力,我觉得会永远的保存下来。文言文以外,能够真正的把中国的语体文写的出神入化的,就在你眼前,这个人就在你眼前。

记者:凭什么您说您自己是最好的?

李敖:我的文章是可读的,一般人语文是看的,我的文章是可以念的。因为我们一般人写文章不太能读的,欧阳修都会,你看念《醉翁亭记》,它原文是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酒洌而泉香。原来是这个句子,他石碑刻好了,看了以后他觉得句子不好,酒洌而泉香不如泉香而酒洌。为什么呢?洌字是第二声,香是第一声,洌字好。所以把石碑敲掉重刻。欧阳修是真正能够这样子修辞修到的很细腻程度的。可是这是文言文,在语体文里面,我是做到这一点。我们去看一个电影,一个小男生跟小女生在一起闲着没事干,两个就是kiss,接吻。这没有接吻过,这小男生就抱着小女孩子,就笨手笨脚的。小女孩子就讲了一句话说let me show you。我就问他们外文系的怎么翻?他说翻成我吻给你看,我做给你看。我说这个不是好的翻译。他说你李敖要怎么翻?我说要翻成看我的。这才是好的翻译。

旁白:在我们看来,李敖的工作室简直就是一个不小的图书馆。尽管我们不敢苟同李敖的自我标榜,但面对他的家庭藏书,你不得不承认,他的自我感觉良好,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

李敖:这书是小儿科,我本来有3个这种书房,现在已经被我消灭2个了,已经变小了,已经减肥了。你看中国古人,王安石他有个儿子叫王雱,下雨的雨字下面一个四方的方字,这个字念雱。王安石就跟他的好朋友刘贡父说,我儿子王雱是神童,看书看一遍就记住了。这刘贡父就反问王安石说哪家的儿子看两遍,我儿子也看一遍。那个古人都是记忆力好的,不然你根本不能够变成知识分子。为什么?书太少了,现在不得了,现在书太多了,一个人做不了这一点了。看书就得讲方法,一目十行那不是本领。我绝不是一目十行,可是我也绝不学速读,速读是骗人的,我也不学。

记者:你有什么方法?

李敖:就是训练到看书,这一页打开就好像这个字来找你,不是你找它,keywords重点的字立刻就凸出来,看到这一页重点字过去了,然后就看第二页重点的字,就是这样。这个是我第一本《李敖千秋评论丛书》,这是第120本,一年12本,正好出满了十年。

旁白:从《李敖千秋评论丛书》第一期后,他一个月出一本,连续写了120本,而其中的96本是禁书。这也是今天李敖倍感骄傲的事情。

李敖:后来我写《蒋介石研究》写了6本,后来他死了20年还写本传记,等于掀出他的这些黑资料来。这是一些掀台湾的总统,他是共产党的叛徒,都是掀他们的资料,台湾我专门干这种事情,就是这样。我写了100多本书,禁了96本。如果有世界记录有这一条,就被查禁的记录,我敢说古往今来我是第一名,全世界第一名。因为一个人被禁几本就泄气了,不会再写了。我会跟他们纠缠,最后他们不禁了,现在它不禁了,我最后赢了,在96本以后,我赢了。哈哈哈!可是这个时间纠缠了差不多20多年,20多年以后我赢了。我感觉一个故事,汉朝皇帝,高帝(刘邦)、惠帝、文帝、景帝、武帝、昭帝、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平帝、孺子婴、王莽、光武帝、明帝、章帝、和帝、殇帝、安帝、顺帝、冲帝、质帝、桓帝、灵帝、献帝。汉朝的皇帝高帝、惠帝、文帝、景帝、武帝,汉武帝的时候,汉武帝在审查巡视的时候,到一个郎官署,看到一个老郎官给他磕头。汉武帝奇怪,说你这么老怎么还做这么小的官呢?这个郎官叫颜驷,颜色的颜,驷马难追的驷。颜驷就报告汉武帝,他说我在你祖父时代就做这个官,你的爸爸时代我也做这个官,就从文帝做这个官,景帝做这个官,汉武帝还做小郎官。汉武帝说,怎么一直不升官,这么倒霉呢?他说我在你爷爷时代我是军人,你爷爷喜欢文官。文帝好文臣好武,我喜欢武官,所以吃不开。到你爸爸时代,景帝好老臣年少,他喜欢老年大臣,我年龄太轻。到了你这一代,陛下好少臣又老,你喜欢年轻的,我又老了,跟你们三代搭配不上,所以一直倒霉。在台湾,蒋介石统治了27年,大陆不算。他死了以后,蒋经国干了13年,父子两个人干掉了40年。跟我同岁的蒋介石孙子,长孙叫蒋孝文,跟我同岁生在1935,他死掉了,他不死他接班了。我们就被三代压下去了,压到现在,你懂我意思吧!好了,现在蒋介石死了,蒋经国死了,蒋经国大儿子蒋孝文死了,二儿子蒋孝武死了,三儿子蒋孝勇也死了,你懂吧!一窝都死掉了。死了之后,可是我老了,你懂我意思吧!我的敌人死光了,可是我老掉了。像我的对象就是这些年轻人,我觉得年轻人被国民党教育训练坏了,一群混蛋。本来是一群老混蛋,现在要斗这群小混蛋。所以像我写本书就跟他们斗气,你们写书是畅销书,老子也是畅销书给你们斗。可是你们书叫什么书呢?那个书6万字,配几个图片叫做一本书。我们这书35万字,觉得好像得意。

旁白:李敖前后坐过十年的牢,但依然没有改变他24品之外的一品狂判的个性,此外还没有改变的便是他的谈笑风生和玩世不恭。

记者:当年在监狱的时候也是这么乐观吗?

李敖:必须乐观,不乐观你活不下去的,必须乐观。我相信这个乐观不是一个说法,而是一个做法。就像林肯所说的,他说你可以像你自己所要求的那样快乐那样快乐。我看过一个故事,一个老祖母她的孙女死掉了,可是大家看她表情没有很难过的表情。有一个人忍不住问她,说你孙女死掉,你好像很达观的样子。她说没有错,她说我的未来是指日可数,哪天死随时都想得到的。她说每一个小时我都很珍惜,我花一小时去哭我的小孙女,我去痛苦,不如花这一小时去回想我跟她在一起的快乐日子时光。我们一起吃冰淇淋,一起在树后面捉迷藏,也很好嘛!

李峰:都说李敖笑文坛50年,看来这并非夸大其词。他对台湾文化见解的独特,在他很多作品中都得到了印证。李敖凭借他的豪放兼婉约风趣与幽默,在台湾文坛独树一帜,但也因此给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烦。在下期节目,我们将向您继续介绍李敖先生。好,感谢收看今天的《海峡两岸》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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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铿锵集》

李敖:我在台湾50年来所做的事情都是文化的活动、思想的活动,可是效果很有限,可这一次就有特殊的效果。老毛讲说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可是我们争不了朝夕的时候,我们会争一万年。

旁白:台湾总统选举落幕,陈水扁得票近四成当选。候选人之一的文史评论家李敖由局外跳入局内,亲身经历这次选举。

李敖:我也承认我不会当选,我觉得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呢?你不能够讨群众的好,我们讲真理的人不讨群众的好。

旁白:李敖用李敖式的历史观点为我们剖析,这次令台湾变天、令两岸关系变得举步维艰的2000年总统选战。台湾总统选战踏入最后一周,3月中,台湾总统府阴霾密布,按规定,一切民意调查停止发布后,选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诡异难测。这天新党召集人李庆华陪同李敖出席官方为外国传媒安排的记者会。李敖在新党极力游说下参选,高举反台独、反黑金旗帜。

李敖:16年前我所办的一本杂志。

旁白:他和陈水扁80年代曾经合办杂志,争取言论自由和民主。

李敖:这个杂志的封面,我们正在攻击宋楚瑜先生,当时他是新闻局局长。

旁白:他说即使彼此有革命感情,不过,他最不希望见到陈水扁当选总统。

李敖:16年来,整个的情况变化了。陈水扁已经背离了我们当年共同为言论自由,为民主政治共同奋斗的主要目标,他们开始从事台独的活动。

旁白:李敖,东北人,1935年在日本控制下的伪满洲国出生,抗日期间父亲背负汉奸之名为伪政府工作,暗地里从事抗日活动。岂料几乎被人以汉奸罪名判罪,当国民党退守台湾,李父未免再被人诬告,举家迁往台湾。李敖自小爱好阅读,未完成高中便考入台大历史系,思想深受胡适影响,主张中国要现代化和全盘西化。60年代,李敖加入《文星杂志》任主编,以战斗格调标榜民主、自由、开明和进步,他不按牌理出牌,为青年学者提供言论阵地,批评传统文化和当政者。因而成为官方眼中钉,最后难逃查封结局。李敖在国民党高压统治下,曾遭软禁,坐牢七年多,但是从没放弃过反对派的立场。

李敖:坐牢出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混蛋比以前更多了。我觉得台湾有很多的混蛋,所以需要改变他们的头脑。民主国家,人民对这个政治是很冷漠的,人民对政治投票率最多50%,他并不这么热,台湾热得不得了。为什么政治过热?政治过热不单是政治挂帅,还是超级的政治挂帅,这是个反常的现象。好比说对中国大陆的看法也是错误的。因为我讲过,蒋介石1949年到台湾,他被共产党打败了,所以他就宣传两个重点,第一个共产党是坏的,所以不会变好;共产党是小的,所以可以打败它。结果蒋介石这个宣传闹了26年,他死掉了,他的儿子蒋经国又继续了13年,也死掉了。这个宣传一直闹了39年,最后落到了台湾这些混蛋头上去。他们相信共产党是坏的,所以共产党跟50年前一样,共产党是小的,所以我们不要怕它,勇敢的台湾人不要怕它。所以很有趣!全世界都怕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时候,台湾不怕。

旁白:选战白热化,各个候选人做最后冲刺,举办大型造势晚会拼命拉票。

李敖:一般人去扫街、拜票、印传单、印旗子,然后到你家里去拜访,跟你握手,抱你的小孩子,还kiss他,亲他一下,讨你喜欢。这个太无聊了!我认为你应该尊重我的理念,我用什么理念来跟你谈,你支持这个理念来投我的票。我承认有限,我也承认我不会当选。好比说他们走过去一看一个庙出来了,立刻就拜这个庙烧香,逢庙必拜。为什么?拜庙的时候表示我认同你的神,所以我就不会。我觉得这是迷信,懂我意思吧!所以我不会拜这个庙,不拜什么结果?你就少了善男一票、善女一票、阿公一票、阿婆一票、愚夫一票、愚妇一票,你就丢掉了,他不会投你票的。可是我能够说牺牲我的信仰来讨好他们吗?我又不会的。

旁白:李敖一生从未离开过台湾,经历过蒋介石、蒋经国的独裁统治,再目睹李登辉接掌政权之后带来的民主改革,他对于很多人看好的台湾民主发展显得不以为然。

李敖:这个变并不是我们感谢国民党宽大,我们才变。所以很多人做错误解释,国民党改变了,有言论自由、民主,不是的,是他的脚一直踩在你的脚上面,最后由于我们的力量使他的脚拿开了。这是我们奋斗的结果,我们不能说感谢你的脚不再踩我的脚了,这个不通的,我们不做这个解释的。所以现在我最大的感觉就是,现在我们争取到一些权利,可是事实上不是完整的。我认为真正的民主社会要两个基础,第一个要法治,台湾没有法治,台湾法治完全被破坏掉了。李登辉当政12年,宪法修改5次,整个乱掉了。第二个要有言论自由,台湾其实没有言论自由。我是台湾言论自由的标杆,我写过100多本书,被查禁96种。我办过报纸,办过杂志,我是真正的台湾代表言论自由的人,我都没有言论自由,什么原因?言论自由就是你有言论能够自由散布你的言论才有言论自由。电视台对我封锁,最大的封锁把你封锁掉了。而现在你要办报纸你办不出去了,它整个管道都堵塞了,没有一个新报能够办起来。现在我们台湾所谓的民主,我们看到这很多的缺点出来了,原因就是我们觉得这个民主是假的,现在看得出来,就是过去在蒋介石统治之下,我们感觉到是暴君专制,暴君在上面使我们不能够动。现在变成暴民专制,暴民专制的意思就是他只有一个口径,一种声音,你讲话不合乎他的口径,不认同他的声音,他就给你戴帽子。现在基本的帽子是说不爱台湾、中共同路人。

旁白:飞碟电台是台湾唯一一间亲新党的广播电台,李敖总算找到传媒给他空间做节目、分析选举情况。

陈文茜:我特别想请教李敖先生,外省人在这次选举的角色,你可以看到外省人在这次竞选里头逐渐的离开台湾政治的权力中心以后,他们有很高很高的一些危机感。

李敖:外省人必须承认一个事实,就是当你在台湾的人口里面只占四百万的时候,你等于是站在老三的位置上面。我认为有的时候发现做老三也不是很坏的事情。像共产党的周恩来一辈子做老三,就是老大老是联合老三来打击老二,老二要抢老大,所以就联合老三打击老大,所以老三不一定很坏的位置。

陈文茜:可是外省人的失落感,你觉得没关系吗?

李敖:你做老三的话也不是很坏的事情,做老三也占了很多便宜,你只不做老大而已。周恩来来占了一辈子便宜,不是吗?

陈文茜:其实外省人做老大做了四十几年。

李敖:当然,那个外省人是坏的外省人。

陈文茜:现在很多人会担心的一个现象,就是可能有一大群人,台湾可能有70%的人,他们说他们并不希望陈水扁当选。连、宋阵营里头,其实彼此之间的对立跟冲突也很大。最后是不是会变成一个陈水扁当选的状况?您的判断是?

李敖:很显然是朝这个方向发展的,一点都没有错。我记得以前英国的历史家汤恩比讲了一句话,他写了一篇文章,叫做《一个民族的自杀》,他描写日本人,说日本人整个民族在自杀,像鲸鱼一样忽然游到海边,自己死掉了。他说日本人就这个样子。今天台湾面临的就是看到一个岛上的人在自杀,整个疯狂了,举岛若狂,整个疯起来了。像支持阿扁的人,我认为他们在自杀,可是连宋这两个阵营的人何尝不在自杀?

宋楚瑜:我们在台湾愿意跟大陆就两岸三通的问题进行直接的对话,但是我们绝对不畏惧谈判,但是我们绝对不可以在恐惧下谈判,对不对?

旁白:台湾这次总统选举焦点一直集中两岸关系,李敖是唯一主张用一国两制模式解决两岸问题的候选人。

李敖:海峡两岸不打仗,在未来十年台湾可以省下4兆的军费,平均起来每个人每个月可以分到1000块钱,这很好的事情。第二个,年轻人不要去当兵了,这就是好现象,我们一笔一笔跟他算,觉的对你有利,不要谈统独,也不要谈族群,也不要谈省籍。因为你们目光如豆,所以我就给你算账,你占多少便宜,和平不是嘴巴说的,和平要坐下来谈判,很多细节。像其他总统候选人,他的中国政策都是不能够诱使北京坐下来谈,原因就是他们都讲两个中国,包括宋楚瑜在内,他是准国际关系,也是两个中国的方法。台湾是主权独立国家,就谈不下去。我的方法是一国两制的意思,就是这个标准你非坐下来不可,你坐下来。

旁白:李敖这个主张,连他代表的新党都有所保留。可想而知,当然得不到大部分台湾人支持。

李敖:圣人说知其不可而为之。这是中国的圣人境界,明明知道做不到我也要做。我李敖做这个干什么?我们是先知者,也是历史家,我们在历史上面会记录下来,有这种人在台湾,不要搞错,2000年的台湾,在整个岛疯狂的时候,整个岛愚昧的时候,有一个人他不疯狂,他不愚昧,他勇敢的把这个声音告诉你们。古代的很多预言家都是这样子,下场都是这样子,告诉你怎么样他不听,不听以后大家同归于尽。

旁白:选战由99年跨越千禧,没一个候选人有绝对优势,直到三月,当民望甚高的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公开支持陈水扁的时候,选情出现关键性变化。

李远哲:经过政党的竞争,由万年执政的政党换一个别的党来做,这我想是我们民主政治方面是应该走的方向。

李敖:李远哲4年以前明明表示说学者不可以从政,中央研究研究院同仁不可以介入政治的,不可以介入选举的。为什么4年以后有这么大的变化,今天居然这么有勇气的来表达这个意思。所以我认为这完全是李登辉在背后撑腰嘛!否则会有这么多的现象出现吗?所以我认为这个弃连保扁的牌是明打出来的。

旁白:搜集资料所得,李敖发现李远哲这次涉足选举是因为受到一篇名为《蓝色的毛毯》的左派文章影响。

李敖:农夫有一个蓝色的毛毯,他非常喜欢这个毛毯,有一天被地主恶霸给它抢走了。农夫打不过地主恶霸,他很难过,他逃到山里面去了。过了几年以后,听到山下面锣鼓喧天,他很好奇,跑下山来看。人民看到他,说就是他,跑过去把他抓住,把那个毛毯递过来还给他。原来怎么回事?原来是苏联革命成功了,共产党当家作主了,打倒了地主恶霸了,所以把毛毯还给他。他拿到毛毯很感动,就哭起来了。可这另外哭的原因什么原因呢?就是在打倒这些地主恶霸的革命过程里面,我这个农民是个懦夫,我是个逃兵。李远哲不是吗?在政治的运动里面,知识分子如果关心政治,在我们李敖关心的时候,你们都逃掉了。今天国民党被我们摆平了,你们回来接收资源,然后说大话,你们关心政治了,你们是清流,清个屁流。所以我认为李远哲现在回来,他想投身的原因是他内疚,他想到他这篇文章,影响他一生的文章,他觉得他要补偿这一点。我觉得动机是好的,用心也是好的。可是如果你做错了,你选择错了对象,你以你的地位带领群众集体走了错路的时候,这个责任谁来负担?还太严重了。庄子里面有一个寓言叫混沌之死。混沌是个有名的神,待人接物非常好。可是它没有眼睛、没有耳朵,这么一个圆球。所以其他人说他太可怜了,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我们把他按住,给他挖个眼睛,挖个耳朵,挖个嘴巴,挖个鼻子,结果七窍流血死掉了。你是好意的,你动机也是好的,你是要提升他,结果你把他害死了。不是说好意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或者构成任何借口,显然不是的。

宋楚瑜:某一个人的背景,你就给他挂上一个卖台的罪名,你说对不对?

旁白:台湾每次有重要选举,外省人参选都会被指责出卖台湾,2年前马英九打败陈水扁便是如此,这次宋楚瑜亦然。李敖为了指证陈水扁也有秘密跟北京沟通,特意邀请台大哲学系教授陈鼓应上自己的电视节目接受访问。

李敖:陈鼓应是谁?

旁白:陈鼓应70年代因为批评政府遭流放海外,曾经长时间任教北京大学,最近得到平反,返回台湾大学任教。他在北京的时候,曾扮演两岸的中间人。

陈鼓应:我的基本立场是赞成两岸交流,但是我不赞成自己交流然后给别人扣帽子。

李敖:陈水扁跟大陆秘密交流的11封信,你看到了?

旁白:他带着陈水扁亲笔签名给北京的信,以支持自己的论据。

陈鼓应:你我的交情,我跟你不能讲假话。即使面对媒体,我看到。很多媒体也要我拿出来,这一点要请原谅,我有我不拿出来。我还要说一句,共产党跟我们谈的时候,跟任何党外的人谈,很多是透过我。

朱镕基:谁要是搞台湾独立,你就没有好下场。

旁白:这边朱镕基破口大骂,那边台湾总统选举如火如荼。当踏入最后阶段,各路人马表面上仍然拼个你死我活,但陈水扁大有可能胜出的消息已经甚嚣尘上。李敖的竞选活动已经接近尾声,这晚出席他节目的陈文茜是民进党前文宣部主管,也是知名度相当高的政论员,她去年跟随许信良脱离民进党。对于这次选举,她感慨良多。

陈文茜:怎么我们几个总统候选人,变成让我想起当年的景象,每个都是抓蛇杂耍的这种竞选方法,我觉得这是竞选里头最大的感慨。他们从来很少很清楚的告诉你,或是告诉台湾社会的人说我希望你明天最后投我一票。那些选民们,你投我一票代表什么?我们候选人本身现在都是群众运动养成出来的,媒体政治养成出来。他们都很擅长讲一分钟的新闻,擅长在群众场合里头喊话。但是治理国家,处理两岸问题,他的想法是什么?台湾现在所需要的政治领袖真的不是这种会喊话的。我们需要一个政治上的爱因斯坦,他可以找出一个新的公式,这个公式可以让我们突破既有的对问题的认识跟某些定律。可是民进党没有办法,它里头就有很多人,我们一般称之为叫基本教义派,他们听到任何对两岸比较弹性的思考,他认为你是卖台。他对任何族群里头的和解的态度,他认为表示你的忠诚度都是不够的。从国际政治的角度,重新去调整民进党在两岸里头的思考,然后放弃18、19世纪民族主义的想法,不要拿台湾民族主义对抗中国民族主义。

李敖:在台湾,有一个比朱镕基还恐怖的人,她的名字叫做吕秀莲。阿扁怎么样要争取大家的认同,怎么样解除大家恐惧,首先一点就是要把吕秀莲给她解除,否则的话,吕秀莲永远造成我们的恐惧,我们连不投她的票,她会骂我们是卖乡贼。在这样恐惧的气氛底下,台湾怎么会有宁日呢?所以我曾经说,阿扁如果不当选的时候,我选举以前,我会拼命的反对阿扁,如果阿扁当选了,我会拼命的保护阿扁,如果阿扁死了以后,吕秀莲就是我们的总统了,那不更恐怖吗?

旁白:投票当日,李敖于投票时间结束前20分钟,决定到住所附近一间小教堂投票。

李敖:谁当选我就要掐谁脖子。朱镕基讲了一句话,他说搞台湾独立的没有好下场。问题是我们不搞台湾独立的也没有好下场,我有这种感觉。没关系,我们还会继续用鹦鹉救火的精神来防止别人飞蛾扑火。鹦鹉救火这个故事在中国的童话里面,它是说一个山里面着了火,鹦鹉跑出来干什么?到水边羽毛粘了水,跑过山里面去洒水。人家就问它说有用吗?它说当然没有用。可是它说因为我们住在山里面,我们不忍见山里面着火。

旁白:选举结束,李敖又再继续躲在书房里面,对于令台湾变天的选举结果,他用了以下三句做归纳。

李敖:李登辉出卖了国民党,陈水扁出卖了台独,李远哲出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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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522《名人下午茶》

李敖发舌功,搅翻TV秀

  一向领导言论流行风潮的黎明柔和李敖难得的碰面,聊的却是李敖现象对台湾的影响。(记者胡经周 摄影)

  因为选举,一向给人“语不惊人死不休”印象的李敖,翻腾了台北政坛,也因为媒体,年近花甲的李敖,横跨有线、无线电视台,“李敖现象”持续发烧,成为流行话题人物。《名人下午茶》流行文化掌门人黎明柔特地邀请李敖,谈谈李敖怎么看待“李敖现象”。

  黎明柔(下午茶主人、漫画《一些愚蠢的话》作者):你不止“祸台50年”、还临老入“花”丛,做这么多节目,不仅戴gucci的眼镜、还穿夹克,你是怎么看你自己的?

  李敖(下午茶来宾、电视节目《李敖talk秀》主持人):这是我唯一能跟刘德华发生关连的地方!(李敖摸摸身上的名牌),我一直都是游戏人间,不像阿扁这么严肃,游戏人间还可以挖苦一些人、赚一点钱,我觉得满好的。

  黎明柔:谈谈你的新节目吧!

  李敖:那是我去台视卡位的一个动作!(李敖笑了起来),他们要求我不谈政治问题,我当然可以完全配合,我讲一个粗野的话你不要见怪啊!他们要我谈裤腰带以下的事情,那意思就是说我可以谈女人的阴部、但是不可以谈女人的胸部。(李敖狂笑)其实不管从那个角度切入,我都可以拉到我想谈的议题上,不过,这就要看制作单位他们拦截的功力了!

  新节目很霹雳,一人可抵多人来用

  黎明柔:所以这是测试新政府尺度最好的方法。

  李敖:所以,如果这个节目一个月没被停掉,台湾综艺节目的模式会被我推翻,(李敖骄傲的说)因为这些节目已经做到山穷水尽。

  黎明柔:可是综艺节目都有很高的收视率?

  李敖:台湾的人民不会永远被骗,就像林肯总统讲过一句话,“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于暂时、无法欺骗多数人于永久”,综艺节目的低级趣味已经到了瓶颈。

  黎明柔:美国就没有这样的低级趣味!

  李敖:是!美国也没有我李敖这样的人!一个人包办整个节目制作,像国外的talk秀节目,都有很多鬼作家帮他们写东西,我全部都是自己来,所以他们请我做节目是最便宜的,我一个人可以抵很多个。

  开启年轻族群,李敖参选收获丰富

  黎明柔:这次出来参选总统,有没有给你开启新的群众?年轻一代是否对你有新的认识?

  李敖:当然!这次的总统大选,让大家知道,我李敖除了会写文章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本领,我过去读者都是黎昌意(黎明柔父亲)这一代的、现在有黎明柔这一代。

  黎明柔:还有更年轻的吧?我是你女儿的学妹欸!

  李敖:我希望让他们知道,65岁的老头子也可以作总统,不只是年轻人可以骗他们、老头子也可以骗他们。(李敖笑了起来)

  黎明柔:你觉不觉得现在的大学生只有性观念开放、可是政治观迟钝?

  李敖:是!他们只有在性观念是大学生、其余都是中学生。

  黎明柔:中学生还不错、不是小学生!

  李敖:还是有小学生程度的!我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很糟糕,都被教育坏了,现在的年轻人好蠢、好笨,没有辨别能力,甚至连基本的审美能力都没有,你看扁帽那么丑的东西,那是京剧武大郎戴的帽子,他们都拿来戴,我觉得好可怜!需要重新挽救他们。

  黎明柔:怎么重新挽救?

  李敖: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除了台湾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台湾真的是太小了,只有中国的千分之三、世界的万分之一,台湾既然已经都这么小了,不应该再夜郎自大!

  目前电视生态,政治力量干预运作

  黎明柔:在这次的总统大选中,你提“一国两制”,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提这个东西,只有你跟许信良敢提,不管对或错,这应该是个可讨论的话题。

  李敖:过去都不谈的!好比我最近写的一本书《陈水扁的真面目》,这本书在南部不许卖的,很多书店不敢卖,怕有暴民来砸店,蒋介石时代也没有这么严重!

  黎明柔:不过我买了!我觉得可能是现在的言论太自由了!自己有了言论自由,可是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言论自由。

  李敖:有言论没有管道,像无线电视开台这么多年了,才有我李敖的节目,虽然如此,他们的想法还是跟我不一样,我说“女学生”,他们就要我改成“女生”,我不懂这两个名词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在他们眼中的确有分别。

  黎明柔:三台现在已经亏损连连了,他们真的会这么细心剪接吗?

  李敖:台视全年的营业额盈余已经只剩2000万了,过去“单月发单薪、双月发双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三台再不努力的话真的会崩盘。

  黎明柔:所以你觉得三台的命运将会如何?

  李敖:其实还是有专业人员懂电视的,不过还是会受到政治干预,如果把这两股力量区隔开,或许还好一点,不过现在不可能了,因为陈水扁一定会来抢,除了中视抢不到以外,他一定会来抢台视跟华视。

  政党不应介入,政治不需民众鞭策

  黎明柔:所以就应该开放民营,放手给民间去做或许会好一点。

  李敖:或许照李庆安的说法,“政党不得介入”,这也是个方法,让政治与电视专业分开。

  黎明柔:这太难了吧!不知道你跟环球之间的纷纷扰扰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敖:以后,我会抓住每一个发声的机会,至于你说环球那件事,人家说当铁达尼要沉没的时候,老鼠是最先知道、最先逃命的,我就是那只聪明的老鼠,环球都要沉掉了,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我也不想回应他们在电视上说我的一切,照道理说,他们还欠我一千万。

  黎明柔:所以,政治上的李敖,怎么看目前的政治生态?

  李敖:政治不需要我们鞭策,我们不讲迷信、开个玩笑,人的命是有一定规格的,作了大官立刻就出事的,命格撑不住,你看唐飞,一做大官就开膛破肚,许多人作了大官后,身体都撑不住了。我觉得台北政坛里,像黎玉玺(黎明柔祖父)那一辈的,因为政局改变,都会有失落感。

  黎明柔:不会啊!我看他很快乐啊!

  李敖:我写过一篇文章《我为什么支持王八蛋?》现在王八蛋终于被我打倒,可是龟儿子变成王八蛋,我说很失落的原因是,我们在台湾不是主人、回到台湾又变成客人。

  不信风水星座,旅游经验从书取得

  黎明柔:你有没有去算过命?

  李敖:我不相信这个的,什么星座、血型、紫微斗数、风水,我一概不信,鬼神都怕我,这只有你们这种小女生才信。

  黎明柔:你会不会想要回大陆去看看?

  李敖:不看有不看的趣味!看了以后那种近乡情却、或是累的要死,都不是很好的感觉,我觉得那些喜欢奔波的旅行家都笨死了,经验可以从录影带、书本里间接取得,身临其境太笨了!所以我都在家里神游、幻想、意淫,或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黎明柔:你怎么看你创造出来的“李敖现象”?选完总统之后,居然还可以到三台主持综艺节目。

  李敖:不是综艺节目,是打倒综艺节目的节目(李敖笑了起来),我不是很会表演的人,我是冷面笑匠,而且我对群众也不是那么友善的,最像我的就是陈文茜,我在陈文茜的新书发表会上,我就讲,讲个粗话不要介意,“陈文茜是没有‘JB’的李敖”,性格跟我很像,很傲慢的,不过陈文茜是才女想做美女做不成的,而美女想做才女做不成的就是胡因梦。其实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李敖65岁还可以不退休,吃了威而刚就变成25岁。(李敖笑了起来)

  黎明柔:那你为什么没有跟陈文茜谈恋爱?

  李敖:我不喜欢波霸型的女生,我喜欢德国集中营的那种女人,胸部都平的,我喜欢那种女人,可以满足我的虐待狂。(记者王浩翎 整理)

  这场对谈,选在李敖的秘密书房中进行,黎明柔和李敖这两位颠覆高手谈起政治来,更不时语出惊人,而一向对政治八卦兴趣高昂的黎明柔更抓紧机会,一一向李敖查证,非常dj的八卦毒报会就在对谈终了时,进行了起来。(2000/05/22/劲报)

  黎明柔VS李敖人物介绍

  黎明柔

  漫画《一些愚蠢的话》作者,黎明柔一直相当注意“李敖现象”,黎明柔认为“李敖现象”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提供了很多可讨论的话题,“在这次的总统大选中,李敖提‘一国两制’,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提这个东西,只有李敖跟许信良敢提,不管对或错,这应该是个可讨论的话题。”

  李敖

  电视节目《李敖talk秀》、《李敖秘密书房》主持人,虽然没有顺利当上“李总统”,但是“李敖现象”却没有因此冷却,最近更在言论尺度严格的无线电视台,聊起百无禁忌的性话题,李敖看自己创造的“李敖现象”认为自己只是想宣告世人,“我李敖65岁还可以不退休!”(2000/05/22/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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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721-20000728《海峡两岸》

名嘴李敖央视开讲,涉及海峡两岸诸多敏感话题(08/03/2000)

  台湾名嘴李敖“亮相”中央电视台,畅谈一国两制和海峡两岸诸多敏感话题。

  中央电视台四套《海峡两岸》栏目录制了6集李敖访谈,在7月21日播出的首集中,李敖以曾经担任通用公司董事长的美国前国防部长威尔逊为例,引用他所说“美国的利益与通用公司的利益是一致的”名言,强调台湾与中国的利益是一致的,然而李登辉却将两者利益强行拆开,居心叵测。

  李敖在中央电视台开讲的内容,除一国两制、李登辉之剖析之外,还包括台湾地区新领导人五二○演说对两岸关系影响等。

  以下是7月21日、28日两集的文字记录:

  【开讲之前:关于李敖】李敖先生是台湾的一位著名的学者,大陆很多人对这个名字也是非常熟悉的,李敖先生对于文学、经济乃至政治,社会等诸多问题,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最近,我们《海峡两岸》特别委托了台湾真相电视台对李敖先生进行了专访。在我们今天节目开始之前,我们特意请到了台湾真相电视台的董事长周荃女士来到我们的演播室。一起来聊聊关于李敖的话题。

  主持人:周女士,您跟李敖先生,开展了多少年的合作,情况怎么样?

  周荃:大概在四、五年前我跟我的学校的系主任一起去找李敖,希望他能够在我们的电视台里面来畅所欲言,特别是批评时政。他说好多电视台都找我呢,我说,你放心好了,没人敢找你,因为你胡说八道乱讲话。其实说实在的,只有他敢讲,他本身学问很渊博,他又有这样子的道德勇气,所以后来我请他,他二话不说就接受了我们的邀请,到了我们真相电视台,那时候做的是叫做《李敖笑傲江湖》的一个节目,他是除了时政之外,他还拿出了一些相关的资料,还有一些从历史的观点来看问题,所以当时开播的《李敖笑傲江湖》节目,非常轰动。很多人非常喜欢看他的节目,特别是晚上他大概10点钟开始,要讲半个小时,有人说没看李敖的节目睡不着觉呢,从四、五年前开始,大概总共做了一千集,去年李敖的这个《笑傲江湖》节目播满一千集时,就改成《李敖秘密书房》。

  主持人:这是一个什么方面的节目呢?

  周荃:这个部分走的是文学的路线,因为他是一个非常渊博的人,《李敖秘密书房》,就是在他本人的书房里边摄制。我想今天在这个节目里面大家也可以看到,他的书房的规模非常大,他藏书有好几十万册,就在他的“秘密书房”里面聊天下(大事),从时事聊到文学历史聊到其它的一切,他是一个很丰富、很精彩的大师级的人。

  主持人:想必你对李敖先生有很多的了解,对他的人品,怎么样评价?

  周荃:在台湾很多人提起李敖,非常崇拜他、非常欣赏他;但有些人讲起他就非常头痛,就是很讨厌他。他是一个两个极端的人,我觉得,他其实是很有一些人道关怀的,比方说在台湾他曾经做过一件很轰动的事情,就是当时在几十年前日据时代,日本人把一些台湾老百姓变成日本兵的慰安妇,慰安妇这个事件一直到了几年前,我们李敖先生知道之后,他就配合做这些工作的同仁,一起拿出自己的非常丰富的历史文物的收藏,拿出来办了一个非常大型的拍卖会,然后把拍卖的所得,我记得好像也有好几千万,把这好几千万的钱,分散给所有这些在几十年前,为台湾社会承受这么大压力的这些慰安妇,像他这样子的义举,真的是也只有他办得到。

  主持人:不少台湾人评价李敖先生笔锋口锋都比较犀利,但是我们看到他说话,又常常是非常慢条斯理的,这是不是他的一个个人风格?

  周荃:他说话慢条斯理那是一回事,但是他说话的内容那可是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主持人:李敖先生以他的勇气、人品和学识赢得了许多台湾同胞的热爱。

  周荃:不,不只台湾同胞,我看全世界的华人,也少有李敖这么一个人。

  主持人:我想问,您有没有机会听到李敖先生。对台湾当局一些领导人的评价?

  周荃:在台湾他是经常讲的,他天天讲,我刚刚不是说吗,在我们的李敖节目里,他就是随时说,比方说,陈水扁前两天才刚刚有什么说法,那今天的录影他马上就会有所回应,不只是针对陈水扁,针对李登辉,针对连战、宋楚瑜,甚至最近新闻闹得比较大的吕秀莲,他都会不假辞色的,他对于台湾社会的时事的批评非常精彩,他有他的独特的观点,那叫“李敖观点”。

  主持人:我们再想聊一聊关于李敖先生他的一个中国情结的问题。周女士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你所了解的李敖先生对一个中国的看法。

  周荃:李敖他其实是生长在大陆北方,然后他因为战乱离开了大陆到了台湾,他在台湾住了五十年,我所了解的他是非常热爱台湾,这无损于他热爱台湾同时也热爱大陆,对于他这种热爱中国的情怀,有些人说,啊呀,这个人是大男人主义,李敖他是大中国主义的人。所以我想李敖其实热爱中国、热爱大陆、热爱台湾,跟许多在台湾的老百姓,他也同样的热爱台湾,但也同样的热爱大陆,这样子的一个情结其实是一致的,这个跟所谓的“台独”理论那些人的想法又有很大的距离。就好像我自己,我的妈妈是台南人,台湾人,但是我父亲是浙江人,我可不可以既爱爸爸,又爱妈妈,我可不可以既爱大陆,也爱台湾呢,当然可以。我觉得他这样子的一个情怀,事实上是完全没有矛盾,没有冲突的,更何况大家都是中国人嘛,对,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我相信李敖他在写他的文学著作,希望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这个部分,他并不是想说,我要帮台湾人2300万人去得到这个诺贝尔文学奖,他心里想一定是我要帮12亿的全世界的华人拿到中国人的这个诺贝尔文学奖,我相信他的情怀是这样子的。

  主持人:李敖先生认为,爱台湾也就是爱中国,这二者是密不可分的,那么下面我们一起来看看节目,听听他在节目当中对于一国两制的阐述,以及对一国两制好处的看法。

  李敖:关于这个题目,我先用美国的一个故事跟大家描写一下,当年美国的艾森豪威尔总统,他请威尔逊做国防部长的时候,威尔逊是美国的通用公司的董事长,他有很多股票,参议员在审查他这个任命案的时候,就要求他把股票卖掉,否则的话,美国的国防工业那么大,如果有什么利益,你要做什么国防工业跟你的自己的公司有关系,那你不就是利益输送吗?你把你的股票卖掉,威尔逊就卖掉了,很干脆,全部卖掉,没什么了不起的,然后,参议员还不放过他,就问他,说你做国防部长,你自己那个公司,虽然你卖掉了股票,就是通用公司,如果你做国家国防部长的时候,搞的这个事情,涉及了美国的利益,而这个利益又涉及了通用公司的利益,即使你不再是通用公司的股东了,请问你怎么处理,当这两个利益冲突的时候,你怎么处理?威尔逊讲得好,他说凡是有利于美国的,就有利于通用公司,反过来说也一样,就是说,凡是有利于通用公司的,就有利于美国,意思就是说,美国的利益跟通用公司的利益是休戚相关,是一致的。

  你们问我这个问题,说是你李敖说你热爱中国,热爱台湾,这个爱能够分开吗,你怎么解读这个爱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爱中国就是爱台湾,爱台湾就是爱中国。就是刚才我所引证的威尔逊的这个理由,就是爱台湾所以爱中国,爱中国所以爱台湾,为什么呢?这两个利益是一致的,为什么过去闹了很多不愉快呢?就是有的人把这个利益要拆开,就是台湾过去的国民党的“总统”李登辉他就拆开,他说我们不要往西去,我们要往南下,要南进政策,南进什么呢,就是我们的资源要往南投,而不要向西投,向西投嘛,那个地方就是共产党的地区,往南投,好比投到印尼,台湾的资本到了印尼,印尼一次民变,好,台湾的男人被杀掉,女人被轮奸,财产被没收,台湾人吃了亏了,怎么得了啊,大陆是我们的同文同种,有话好说啊,就因为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我们才知道,台湾如果想活下去,必须要有一个腹地,肚子啊,腹地,台湾太小了,而这个腹地不在南部,而在西部,在中国,所以台湾跟中国的利益,其实是一个利益,有利于中国的就有利于台湾,反过来说也一样,这样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台湾跟中国大陆的关系,发生了紧密的关系以后,拥抱的关系以后,这个时候,还会打架吗?还会吵嘴吗?还会兵戈相见吗?还会飞弹飞过来吗?就没有这些问题了,所以我认为两岸的关系,就常常的这样子会紧张地制造出来。

  至于台湾这方面是怎么制造的呢,大家想不到,是蒋介石制造的。蒋介石在五十一年以前兵败山倒,被中国共产党的人民解放军打得落花流水,打到台湾来的时候,蒋介石痛定思痛,就为了安抚台湾的群众,就发明了一个理论,他的口号叫做“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意思就是说,我们经过一年准备,两年的反攻,三年的扫荡,五年以后我们就成功了。在这个理论之下,后来退了票,为什么呢,一年也没有准备,两年也没有反攻,三年也没有扫荡,五年也没有成功,不但五年没有成功,蒋介石有生之年,在台湾前后二十六年在台湾他没有成功,他死了以后,他儿子继承他,蒋经国又经过十三年,也没有成功,父子两人,反共,反共,反共了三十九年,接近四十年,最后失败了,可是他们留下了一个重要的观念,留给了台湾人。这是什么呢?就是为了表示我们不要被对方打败,为了表示我们是很厉害的,他们宣传两个理论,第一个共产党是坏人,共产党永远不会变好,第二个共产党是小的,共产党是会被我们打败的。这个观念流传到现在,所以一谈到共产党,台湾一谈到共产党,一下子一个坏印象,谈到第二个部分,就是说,共产党是小的,所以呢,我们可以跟他打,勇敢的台湾人,我们不是被吓倒的,我们要站起来,我们要搞义勇军,我们不惜与他们决一死战,这种话从民进党的口里到建国党的口里,都有一再叫嚣的这种话。

  那么台湾真的自己不怕也就好了,台湾人自己抱住美国人的大腿,美国人给他撑腰,所以这个时候呢,我们就看得很清楚,这个事不是台湾问题,而是中美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美国的问题,当中华人民共和国跟美国的问题能够解决的时候,台湾问题,台湾的大腿被抽走的时候,台湾人就老实了,就这么简单。

  当时一国两制的条件,比对香港什么全好,不是吗?一国两制邓小平公开说,我们可以有军队,台湾可以有军队,香港有军队吗?可是台湾在李登辉这些人的教育之下,在蒋介石、蒋经国的多年的反共的错误的影响之下,使台湾对一国两制完全采取不许进门的态度。是否认的态度,直到这一次,所谓台湾“总统”选举,我站出来,勇敢地站出来,清楚地把“一国两制”解释清楚,大家才正式地面对了这个问题。

  主持人:感谢周女士今天能够到我们的演播室,欢迎以后有更多的机会来到我们节目当中,关于李敖先生讲话的内容,我们将在今后的《海峡两岸》节目中陆续播出,欢迎您的收看,下期节目我们再见。

李敖央视开讲:台湾军队会不会为分裂而战 新民周刊

  【开讲之前:关于台湾】欢迎收看中央电视台《海峡两岸》节目。在这期节目当中,我们将为您播出本台书面采访台湾著名学者李敖先生的第三集。在播出李敖先生谈话节目之前,我们请到了中国社科院台湾研究所的所长许世铨先生,请他简要地为我们介绍一下自1602年以来我国四次收复台湾的历史。

  主持人:我们先来回溯一下历史。1602年,那时是明朝,倭寇骚扰我们台湾,当时的那段历史是怎样的呢?

  许世铨:戚继光将军带领明朝的军队多年进行清剿,最后平定了倭寇的骚乱。应该说,这是第一次就台湾的问题,中央政府有效地行使了它的主权。

  主持人:后来就是大家知道的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故事,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呢?

  许世铨:郑成功是大家熟知的民族英雄,他最大的功绩就是从荷兰殖民主义者手里面克复了台湾,使台湾重新回到了祖国的版图。

  主持人:清朝的时候,康熙皇帝最终统一了台湾,当时的这种历史场景是怎么样的呢?

  许世铨:在后期,郑成功后继人坚持台湾要享受所谓“朝鲜的待遇”。

  主持人:宗主国的那种待遇。

  许世铨:对。当然康熙皇帝不答应。1683年,由施琅率领大军一举克复了台湾,最终完成了国家的统一。那么,这一段的历史对于我们现在来讲确实有很多可以借鉴的东西。就是说,作为康熙,他是很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的,但是,当时的台湾当局一再拒绝通过和平的手段解决,而且改变了两岸分歧的性质,变成了所谓“国与国的问题”。所以,康熙皇帝最后采取断然的手段,实现了武力的统一。

  主持人:满清的末年,由于清朝政府腐败无能,日本军国主义通过侵略战争,就是甲午战争,强行从中国把台湾夺走。这个所谓的《马关条约》 是不是使台湾分裂出去了?

  许世铨:但是,中国人民从来也没有承认这个《马关条约》,台湾同胞也一直没有停止反抗日本殖民统治的斗争,前仆后继,牺牲了几十万人。

  主持人:二战结束之后,日本投降了,台湾又回到了我们祖国的怀抱。那段历史是怎么样的呢?

  许世铨:二次世界大战后,根据《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中国政府在1945年正式收复了台湾,恢复了对台湾行使全面的主权。

  主持人:刚才我们在交谈当中回溯了这么一段历史,您认为这段历史的发生能对我们今天起到一种什么样的启迪作用呢?

  许世铨:有句古话“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我想,从刚才你提到的台湾这四段历史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几个结论:第一个,台湾自古是中国的领土,这是一个法律上和事实的存在,是改变不了的;第二点,就是说,不论发生过什么样的曲折,中国人民和中国政府都是不会放弃对台湾的主权的,一定会经过各种各样的努力,维护对台湾的主权和维护国家的领土完整。

  主持人:大家都知道,今年二月,中国政府发表了《一个中国的原则与台湾问题》的白皮书,庄严地宣告,中国政府将采取一切可能的断然措施,包括使用武力,来维护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来完成中国的统一大业。这就意味着在努力地实现和平统一的夙求之下,使用武力来解决国家的统一问题也是一种不可或缺的选择。谈到使用武力,就必然会涉及到为谁而战的问题,而为谁而战的理念将直接影响到军队的士气。两岸一旦开战,中国人民解放军将为反对分裂、统一祖国而战,那么台湾军队会不会为坚持台独、坚持分裂而战呢?在这一期节目当中,李敖先生谈了他自己的看法。下面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李敖:如果海峡两岸发生战争,对大陆说起来,就是对祖国说起来,它是防止分离主义,它要使中国领土统一,所以要发生战争。所以过去呢,朱镕基先生在美国谈到了,也举了林肯的例子,我认为举的是很好的。很多人在骂,说怎么举林肯的例子呢,林肯是解放黑奴的,林肯是鼓励人权的。讲这话的人不懂得美国历史。大家查查看,林肯总统所以要打起美国内战,南北战争,原因绝非为了黑奴,历史俱在,文献俱在。林肯的话说得很清楚,为有黑奴,而使我们国家能统一,我们就维持黑奴,如果没有黑奴,也能够维持国家统一,我们就没有黑奴。换句话说呢,黑奴不黑奴,根本不是原因。

当时美国总统林肯要打南方的原因是南方要独立。台湾独立,你要独立,我才打你。有一个最好的比喻,林肯的太太家里叫陶德,叫做TODD,林肯曾挖苦他的太太,说上帝是GOD,你是TODD,多个D字,上帝只不过一个D字,你们家有两个D字。林肯的老婆家里就是养黑奴的大家。林肯最后派出来的总司令,叫格兰特将军,后来做了总统啊,他家里就养黑奴的。难道是为了解放黑奴打仗吗?那你家里养什么黑奴呢。而更有趣的,打南方,说南方养黑奴,而南方的总司令叫罗伯特·李,李将军,他家里没有黑奴,有趣不有趣。所以根本不是黑奴的战争,后来被解释成是为了解放黑奴才打起来的,完全不正确。林肯是为了防止美国分裂,才发起了统一的战争。统一以后,美国就没有再分裂过。

中华人民共和国自成立以来,我觉得最成功的一点,就是它真正地实现了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所要求的一个最起码的希望,那个希望就是一不要挨打,二不要挨饿。过去是真的有饿死的,确实有,现在的解释就是说,希望繁荣,不要过那么苦的日子。关于第一个问题,不要挨打,就是不要被帝国主义打。我认为最成功的一点,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五十年来,没有人、没有帝国主义敢打中国了,这是我们最成功的一点。而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了维持祖国的完整,只要涉及到祖国的主权和领土的问题,一律是不惜一战。看到没有,跟印度打起来了,为的什么?领土问题。跟苏联,珍宝岛打起来了,为什么?领土的问题。为什么呢,不惜一战。

所以跟台湾,如果台湾真的要分裂,一定打起来。很可惜,台湾人不相信,很多人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呢?因为,你说的太多了,你没有打。那为什么没有打呢,委屈求全嘛,还为了国际的关系呀,国际的平衡呀,一大堆原因,对不对?所以只是说,苦口婆心,就是说劝你,你不要独,我们将来这个问题,将来可以谈,可是目前要维持一个中国,只要你承认这个前提,就不要打,什么话都可以谈,我们甚至可以让步,就这样子啊。邓小平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什么是一国两制呀?五十年双方不变,你是你,我是我,而台湾可以保留军队,保留司法,甚至可以保留特务。中国大陆的人不到台湾来做官,而台湾的人可以到北京的中央政府做官,而这个官呢,后来被江泽民先生、朱镕基先生定义为,国家的副领导人都可以给台湾人来做。五十年的和平,只要你承认一个中国,有什么害处呢。

台湾说,我们有尊严,所以我不干。你们没有尊严,我们有尊严。可是台湾你的尊严在那里呢?我可以告诉你们,台湾花钱买了二十九个小的国家承认它,二十九个小的国家,小到什么程度呢,有一个国家小到跟台湾那个日月潭一般大,一个台湾的一个国家公园的日月潭一般大。而台湾有多大呢,台湾整个地可以装在苏联的贝加尔湖里边,台湾也不过这么小。买的很多比台湾还小的岛,人口只有几千人,7800人的国家,瑙鲁,这些小国家都买来啦。买来干什么呢?承认台湾,表示说我完成任务了。请问,你这样不丢人吗?这是尊严吗?买了这些鸟不生蛋的地方来承认你,这么小的国家,你不丢人吗?二十九个国家全部加在一起,人口不到世界的1%,全部加在一起,它们的生产毛额不到世界1.5%。你台湾这个国家靠着1%的人口和1.5%的生产毛额的国家来承认你,你有尊严吗?台湾花钱买了马其顿,买到现在大使都进不去,不许你来递国书,要钱。你收买我,我要钱,不给够钱,你外交人员不能进门。这是尊严吗?这不是丢人吗?

所以台湾现在就陷在这种虚幻的尊严里边,以为这样我们才有尊严,跟中国大陆结合在一起,没有尊严。所以整个的悲剧呢,就是出在了这里。所以我认为,今天了解的,就是台湾所了解的,就是被台湾的一些人骗,认为我们要不惜跟大陆一战,我们要保持台湾人的尊严。刚才我讲了,他们丢人现眼,抱美国人的大腿活到现在,活了五十年,不算没有尊严,因为跟中国大陆有关,尊严就来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所以我认为台湾是活在这种虚幻的状态里面。如果一旦打起来,那台湾的士气问题,有没有士气?我可以告诉你,没有士气。我写了一百多本书,有九十六本被查禁,查禁的罪名呢?都是台湾官方给我一个罪名,就是影响民心士气。我常常开玩笑,台湾还有民心给我来影响吗?还有士气给我来打击吗?台湾的兵是少爷兵,台湾的兵是不能打仗的兵。所以我们看到的,在军队里边死的人比战场上死的人还多,为什么呢?有的逃掉啦,有的军队里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台湾的兵是没有士气的,因为什么没有士气呢?是因为不晓得为何而战。他连祖国的认同都是混乱的,那台湾自己的认同也是混乱的。自己娇生惯养长了这么大,台湾没有士气。所以呢,你的问题问到了,说是士气问题怎么样,我可以告诉你,台湾没有士气。

  主持人:正如您刚才所谈到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非常感谢您给我们讲述了这么丰富的历史知识,也感谢观众朋友们收看本台委托台湾真相电视台代为拍摄的对李敖先生的专访。在下期的专访节目当中,我们将请李敖先生来谈一谈对于维持不统不独的现状以及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究竟哪种方式对台湾民众更为有利的见解。好,下期节目我们再见。

和平统一会给台湾带来什么?

  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海峡两岸》节目。在这期节目当中,我们将为您播出中央电视台书面采访台湾著名学者李敖先生的第四集,看一看他是如何看待“和平统一、一国两制”带给台湾人民的好处。

  李敖:不统不独,或者是统后两个制度,哪一种情况对台湾更好?这种问题要看在什么时候问。香港过去发生过这个问题,80年代初,英国的撒切尔夫人到北京去看邓小平,就谈到了香港未来的地位问题,谈到主权问题和治权的问题。英国人那时候刚在马尔维纳斯群岛(福克兰群岛)打赢了仗,乘着那个余威就跑到北京,由撒切尔夫人跟邓小平谈,就是说“九七”到了的时候,我们大家可不可以作个商量,什么商量呢?就是我们承认主权是你们中国的,可是治权还是给香港、给我们英国来处理,好不好?意思就是说,不要到1997年把香港还给你们,我们希望这个条约能够延长。邓小平本来不想谈这个问题,可是撒切尔夫人因为在马尔维纳斯群岛(福克兰群岛)打胜了仗,逼邓小平谈,邓小平说,要谈,“九七”问题没有罗嗦,我们要收回,香港都要收回。撒切尔夫人说,香港割让给我们了,割让给我们了是我们的领土。九龙我们是租的,香港割让给我们怎么还要收回?邓小平说,割让的也要收回,因为当时是不平等条约,我们要收回。撒切尔夫人见了邓小平出来以后,还摔了一跤,大家在电视里面、照片里面都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样子。

  好啦,共产党翻脸了,英国人想我在香港怎么对付中国共产党呢?方法很简单,我把你的钱掏空。看见没有,盖了个飞机场把钱掏空。然后怎么样呢,搞个议会,留给你共产党。香港在你英国统治之下是140年,140年之间你不搞议会,你要还给中国了你搞议会,民主来了,过去没民主,140年没民主,最后要还给我了,你来个民主,搞个议会干什么?整我,臭我,使我不方便,给我好看。把我的钱花掉,盖了个大飞机场,就这样子。后来人家就警告邓小平,说你这样子要香港,香港会变成一个空的城,人都跑掉了。邓小平说,空城就空城,我就要这个空城。为什么呢?我不能不要,为什么不能不要?鸦片战争以来,我们中国人这150年来受尽外国的屈辱,我们怎么能够不要,不要就变成了李鸿章,我们一定要回来。要回来,空城也要,香港没落了我们也要,这就是共产党的作风。这样的作风对不对?对!我李敖赞成。为什么赞成,因为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从实际利益来看,如果香港1997年不回归,纯粹从生意和繁荣的观点来看,在英国人手里也不错呀,对中国大陆也有很多好处啊,也有很多方便啊,可是为了我们中国人的尊严,为了我们中国人信守条约,非要不可,就要了。所以问题问到了,说目前不统不独对台湾有利呢?还是统后两制对台湾有利?这要看什么时候。要在过去,不统不独对台湾当然有利,过去蒋介石做的方法就是不统不独,整天喊反攻大陆,消灭“共匪”,可是呢,大陆反攻不了,“共匪”也消灭不了。双方都是喊来喊去,可是呢,至少都有一点是一样的,承认一个中国,这点没有问题,所以还能够这样和谐地相处。不统不独也好嘛,毛泽东也讲过这话,周恩来也讲过这话,这是下一代的事情嘛,我们现在都不谈。目前中国大陆要做的事情很多,台湾问题,只要你不跑掉,你承认一个中国就行了。现在台湾开始闹,说我不要,我要独立。引发了口舌之争,也就是名词之争。美国以前一个报纸叫做《外观报》,它的主持人叫做阿尔伯特,他的父亲,作家老阿尔伯特临死的时候,告诉小阿尔伯特,他说你记着,儿子你记着,人间的很多宗教问题的争执,90%都是名词之争,嘴巴上的名词之争,那个争执没有真的存在的意义。这个小阿尔伯特慢慢也老了,他老的时候写的回忆录就讲了这段故事,他说,我越老越发现我死掉的老爸数学不好,为什么呢,他说人间的争执问题90%是名词之争,其实剩下那10%也是名词之争。今天台湾有人要搞名词之争,要台湾独立,什么“台湾独立国”,什么“台湾共和国”,似乎有了这样的名词,台湾的尊严全来了。干什么呢?能得到什么呢?能得到的就是打架,就是要打起来。

  过去打呢,美国人可以保护你,还好办。美国人为什么保护你,就是战场在台湾。我保护台湾,你共产党,中国大陆共产党你奈我何,我在台湾保护,我全在海上,你奈我何。现在不同了,美国敢不敢跟中国来赌,说我愿意牺牲旧金山,或者我愿意牺牲檀香山,或者说我愿意牺牲关岛,来换取对台湾的支持。美国人有这个种吗?有这个决心吗?美国人没有!他会想,划不来呀,我为了支持台湾,换来这个结果,好吗?不好!从长远看,台湾的好日子没有了,台湾的经济远景也没有了,蒋氏父子留下那点台面被李登辉十二年也折腾光了。现在台湾为什么有那么多商人去大陆?他们不是被共产党绑票的,光上海就有20万的台商,干什么?要赚钱!为什么?台湾活不下去了!所以,从现在观点来问这个问题,台湾跟大陆合在一起,能够做到统后“一国两制”,对台湾好。

  【访谈之后:关于政策】

  主持人:今天我们请到了台湾问题专家李家泉教授,请他为我们简要地介绍一下中国政府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提出了“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政策以及这一政策出台的相关背景。

  我想知道,“和平统一、一国两制”这个方针我们提出已经有20年了,当初提出这个方针的这个背景是怎样的呢?

  李家泉:1979年元月,我们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了,由原来的阶级斗争为纲转变为发展经济建设、发展社会生产力为重心,搞“四个现代化”。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与我们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的转移相应地,十一届三中全会当时提出了“和平统一”这样一个方针,所以《告台湾同胞书》就宣布了“和平统一”这样一个大政方针。但是怎么样来实现呢?这个问题当时并没有解决。方向是定了,要和平统一,那么怎么样解决?邓小平先生集中了全党、全国人民的智慧,提出了“一国两制”这样一个构想。可以这么说,只有关于“和平统一”这样一个方针还不行,只有提出了“一国两制”以后,这个“和平统一”的方针才是科学的,才是可行的,才是有希望的。

  主持人:那么“和平统一,一国两制”方针的实质是什么呢?

  李家泉:就是要和平解决台湾问题,总的来讲是这样,它的基本点就是一个中国,两制并存。我以前就讲十六个字:一个中国、两制并存、高度自治、和平谈判。这就是“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核心内容。一个中国,这是不能动摇的;第二是两制并存,谁也不吃掉谁;第三是高度自治,在一个中国原则下,台湾的中国人自己管理自己;最后一个就是和平谈判,不用武力,大家共同地、平等地协商,解决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

  主持人:对于台湾实行这个制度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李家泉:有人讲,“一国两制”是要吃掉台湾。我觉得正好相反。不是为了吃掉台湾,而是为了不吃掉台湾。因为假使要吃掉台湾,就不应该提“一国两制”,而是“一国一制”,那就武力解决。既然和平统一,那就是要充分发挥现在台湾现有的生产力。什么道理呢?我感觉到台湾搞得也不错嘛,我们把它吃掉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保存你现在的制度,你现在的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大体上和台湾的这个生产关系都是相适应的。所以我想实际上是为了和平解决,为了两岸合作,共振中华,在这样一个大方针下考虑的。

  另外也有人讲,“一国两制”是矮化台湾。这就把两个不同的问题给混淆起来了。一个问题是说,台湾作为中国的一部分,它永远是地方,台湾你不能说不是中国的一部分,永远是地方。第二个问题是,作为国民党在台湾的政权,现在是陈水扁了,这个政权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说实在话,是省不省,非国称“国”,这也是一个政治怪胎。这个政权怎么解决?要通过两岸平等地、和平地谈判、协商来解决。我们并没有简单地把这个政权说成是地方政府,我们没有这样讲。那要通过谈判来和平解决。所以这两个问题应该澄清。

  主持人:那么您认为“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究竟会给台湾民众带来什么样的实际意义?

  李家泉:我觉得两岸长期这样子不统不独地持续下去,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渔人呢,就是外国人、外国反华势力。台湾呢,因为有人想把台湾从祖国大陆分离出去,因此它要靠外国势力。外国势力就把台湾作为手里的一张牌,用它来牵制中国大陆的发展。那么,这样对双方都不好啊。假使这样下去,你独立得了吗?你分离得了吗?那最后必然会形成冲突,那么这种冲突是两败俱伤,而且都是中国人,就是中国人打中国人。只有外国人、外国反华势力愿意看到这一点。我们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的。所以,如果从积极方面来讲,我认为“一国两制”是双赢。

  主持人:感谢李教授今天为我们观众朋友所作的对于“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的阐述,也感谢观众朋友们收看本台委托台湾真相电视台代为拍摄的对李敖先生的书面采访。

  李登辉下台了,也要告他

  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海峡两岸》节目。今天我们将播出的是采访台湾著名学者李敖先生的第五集,在这集节目当中,李敖先生将告诉观众朋友的是,他为什么要对已经下台的李登辉提出诉讼,那么这场诉讼的前景又是怎样的呢?

  李敖:孔子讲过一句话,叫作“其人存则政举,其人亡则政息”,就是说,这个人活着的时候,他的政治能够运作,他死了以后就完蛋了。为什么有这个现象,就是因为没有好的接班人。政治不是说你做得很好表现得很好就完了,你还要培养出好的接班人。日本的首相吉田茂死的时候,他说他为日本培养了至少50个好的能做首相的接班人。不是我好,我还能够培养接班人。美国总统杜鲁门下台的时候,他说,美国可以培养出200个人,做总统可以做得跟他一样好。就是说,人才到处都在呀。这才是搞政治。不是说你完蛋了就没有了,这叫什么政治啊。可是我们看看台湾地区,蒋介石培养的接班人,什么接班人呢,就是他的儿子蒋经国。蒋经国培养的接班人有几个选择,也就是单调的几个选择。为什么呢?没有好好地培养人才。可蒋经国死前最后就选了当时的李登辉,李登辉这个人,当然他骗了蒋经国,一方面说,他也骗了自己。什么原因呢,当时他被选做总统的时候,不但我们吓了一跳,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什么原因呢?你这小子何德何能当什么总统呢?他本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一个台大的讲师,默默无闻的农副会的一个职员,后来蒋经国提拔他做行政院的政务委员的时候,在记者会宣布的时候说,这个政务委员叫做李登辉。

  记者面面相看,都问谁是李登辉,意思就是告诉我们,他是丝毫没有知名度,丝毫没有功劳的一个人。蒋经国为了拉拢台湾人,就选了这么一个以为很老实的人,其实他选错了,选出来一个日本人,那么李登辉他得志代表什么呢,代表我们那句古话,叫作小人得志。君子可以得志,小人不能得志!因为小人得志以后,就得意忘形,所以李登辉就得意忘形。我们看看蒋介石,蒋介石在我看起来是窃国大盗,我告诉你们,蒋介石在孙中山以后,经过14年的斗争,才当到了国民党的头子,当到了国民党的总裁。李登辉呢,在蒋经国死了以后14天,就当上了国民党的代主席,总统党都抢在他手里,权力得到得太快了,没有经过斗争,来得太容易了,所以造成了小人得志。因为小人得志,小人就肆无忌惮乱搞,乱搞以后,就会出现很多现象,很多的罪行。

可是按照台湾地区的法律,总统在任上的时候,除非是内乱罪,或者外患罪,你不能够告他,他不受形式上的告诉或者追诉,所以换句话说,李登辉可以强奸女人,可以鸡奸男人,可以贪赃,可以枉法,可以放火,可以杀人,你对他一点办法没有,台湾的法律保护他。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呢?等你下台,等你给我下来。为什么今年5月21日我告诉他呢?就是因为5月21日他和我一样啦,他也是平民啦,这时我才能告他,法律上能追诉他,这就是韩国的例子。我一直在讲韩国的例子,韩国什么例子呢?韩国总统全斗焕、卢泰愚下台以后被关起来,为什么?他们犯了内乱罪和贪污罪,这就是我今天告李登辉的原因啊。今天我告他李登辉,为什么?就是给你们台湾人看,看你们有没有正义感,如果有正义感,李登辉问题怎么解决,我拿出的是证据呀。

我的好朋友亓丰瑜先生,南下18次爬山越岭地来查李登辉,好比说,他李登辉现在住的这个所谓鸿禧山庄,他只有一千万,他跟建筑商说,我要买一个一千万的房子,建筑商说我给你,卖给你。卖给他什么房子呢,是十六倍的房子,一亿六千万的房子,干什么,送给你呀,干什么,利用你,利用你的头衔,我做别的生意。李登辉说这个鸿禧山庄卖掉了75%我才进场,才买这个房子。我李敖跟齐风玉先生不相信,我们去查,把每一户的地证资料全部都查出来,发现按时间一排,第一个买的是李登辉。证明什么?证明你跟建筑商勾结,你先买到这个房子,建筑商就跟别人说,总统买了这个房子,你要买吗?总统的邻居呀,所以台湾有很多神棍呀,什么宋七力,妙天啦都买了,整个的商人,有钱的人,神棍都买了这个房子啊,你是不是图利这个商人,是不是图利建筑商?并且还逃税,当时你用你太太名义买要交税呀,夫妻之间要交赠与税啊,逃掉啦,并且在那个河川地,你占一条叫虎豹溪的,把土地填平,上边变成臭水沟,下边变成死水塘,你的房子就盖在上面,窃占国家的河川地。这样坏的人怎么能不告他,如果告他,告他有很多项目啦,包括内乱罪啦,包括泄密罪啦,包括在瑞士银行的秘密存款啦,包括伪造蒋经国遗嘱啦一大堆。有没有结果呢,不可能有结果,为什么呢?他被陈水扁包庇。我们只能告到检察官,按照台湾地区的行政系统,检察官受到最高检察长的指挥,而最高检察长是受到法务部长的指挥,法务部长受到陈定南的指挥,陈定南是受陈水扁的指挥,当然保护李登辉,所以这个问题非常清楚了。

  【访谈之后:台独根源】

  主持人:我们请到了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的阎学通教授,他将为我们分析一下李登辉执政期间,台独势力是如何从非法发展成为如今台湾的执政党的。阎博士,记得早在去年七月份,也就是李登辉刚刚抛出“两国论”不久,你就断言李登辉要断送国民党的政权,后来的结果也是不幸而言中,这是不是李登辉下台的主要原因呢?

  阎:李登辉下台实际是既定的,就是根据他的《宪法》选举制度,他只能执政两届,到期了他得下台,他不能够继续连任。至于他要结束国民党统治这个阴谋,导致了他今天下台之后这种悲惨的结果;至于国民党中间有许多的党员已经提出了要开除他的党籍,要把他从国民党中开除出去,这是他没预想到的。他原来以为他结束了国民党的统治,这样有利于他的台独政策由民进党人来维持推行和贯彻。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这个阴谋、及选举的结果,国民党的党员都意识到了,当他们认识到了李登辉是有意识、有计划地结束国民党统治之后,非常义愤。就是在前些日子,我们知道他去一个地区的时候,一个老国民党员在他身上泼了很多红墨水。

  其实这不是一个个人的行为,很多国民党员对李登辉有意识结束国民党在台湾的统治,抱有非常的仇恨心理。

  主持人:那么李登辉为什么要断送国民党的政权呢?

  阎: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很多人都不理解,一个执政党的主席怎么会结束一个执政党的执政地位,这样对他不是太不利了吗?其实,李登辉有一个很大的野心,就是他想做台湾的“国父”,做美国的华盛顿,这样,他如果不在台湾建立一个“台湾共和国”,他就不可能实现这个野心。做一个台湾“国父”对他个人来讲,他认为这个政治利益远远大于做国民党的主席,做“中华民国的总统”。正是由于这种野心,所以他采取了两个步骤来结束国民党统治。第一个就是打破连宋配,就是破坏连战和宋楚瑜之间的政治联盟,这样使国民党的票源一分为二,这个党分裂了,这样在台湾选战期间形成了三分天下,使民进党有赢得大选的可能。第二个策略就是在最后一周的时候,他搞了一个“弃连保扁”的政策,而且是暗中“弃连保扁”,让一个在台湾有影响的人物出来,替他支持陈水扁,这样给李登辉手下的人,或他的追随者们一个信号,要求他们把票投给陈水扁。这样的一个结果,他一方面稳住了老的国民党员、忠诚的国民党员的票源在连战名下;另一方面又把一些他手的票源推到了陈水扁一边,这样使陈水扁以微弱多数赢得这次大选。当然在这之前,他也考虑到了陈水扁想大比例地赢得选举是不可能的,所以在这之前,他还搞了一个手脚,就是修改了选举法,决定以简单多数当选,这样为陈水扁赢得大选创造了很好的法律条件。他就是用这样的手段结束了国民党的统治。

  主持人:那在去年七月份的时候,你当时就提出这种推论,你的根据是什么?

  阎:根据主要一个是李登辉一贯的行为。第二个就是他写的一本书《台湾的主张》,我读了以后非常惊讶。我有三个问题觉得自己没法回答。第一个问题,他作为台湾的最高领导人,为什么在没有完成他的任期的时候,居然就出一本自传?那他后一年执政期间的内容怎么写进去呢?他不能为这一年再写一本自传。第二个,如果这本自传在去年5月19日出来,我就有了一个问题,他在什么时候开始就有这个动机要写这本书的呢?第三个问题,他为什么在这本作为一个自传的书中,反复讲台湾独立,而没有其它的问题?所以这三个问题促使我仔细去考虑和分析。当我回答了这三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发现答案是如此的简单。第一就是,他之所以要出这本书,急于出来,是想通过出这本书影响大选,用出变相台独宣言的这样一本书,来打掉国民党原来坚持一个中国原则的政策,使国民党的大陆政策不能够维持两岸之间的稳定,这样使连战没有和平牌来和陈水扁进行竞争。第二个问题就是他在去年5月19日出这本书,意味着两年前他就开始做这种准备。而两年前,是他刚刚赢得大选,说明他在那时候就想到的是如何结束国民党的统治,这样才能够使得台湾走向独立。回答第三个问题就是说,作为一个领导人的自传,它应该是全面地总结自己的一生,而这本书里他不是全面总结自己的一生,而只是谈台湾的独立,自始至终,从第一章一直到第七章,全部讲的是台湾如何独立,台湾独立的哲学思想是什么,台湾独立的策略是什么,台湾独立应该争取什么样的人来支持。而且在这本书中的130幅照片,居然没有他和蒋氏父子之间的照片,这就看出他有意要剔出他和国民党之间的这种关系。

  主持人:除了他自己写的那本书,还有种种的迹象也都表明了他的这种台独主张,比如说修改教科书啊种种的行为,是不是。

  阎:对,自从他执政之后,比如说他搞双重承认,搞中华民国在台湾,变相地改变台湾的国号,修改教科书,然后大肆宣扬新台湾人的理念,宣扬新台湾人的民族认同,所有这一系列的行动,再加上这本书,你就能看到他是有意识要结束国民党的统治。

  主持人:感谢阎博士为我们观众朋友所作的以上分析,也感谢观众朋友收看本台委托台湾真相电视台代为拍摄的对李敖先生的专访。在下期专访李敖先生的节目当中,我们将一起来看一看李敖先生对于台湾当局新领导人上台之后是如何对待和处理两岸关系的论述。好,今天的《海峡两岸》就到这里。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1《中天书坊——李敖书房》

  旁白:古今中外大文豪,有人爱作秀,有人爱呛声。今天的出风头单元,让你看看李敖大师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傲视文坛!

  李敖崇拜的对象

  我,基本上我要找我崇拜的人我只要照镜子就好了。

  唯我独尊的李敖,眼中有其它作家吗

  他们谈的范围是什么?你要搞清楚,像李昂谈的好比说她……就代表一个观点,李昂,就是女人对她的丈夫不满意,翻来覆去这个观点。如果你看于梨华写的小说,整个小说里面结构,它所要表达的就是女人有没有养汉,有没有偷人,就这样子。所以你要知道它的主题系列是什么,主题系列这个的话,你就知道他写的一百本书都是这样子的。

  开卷有害

  宋朝的皇帝说是开卷有益,其实不会读书的人开卷有害。什么原因呢?因为你花了时间,你受它坏的影响,譬如说,你花同样的时间不看李敖的书,看了琼瑶的书。如果你从这里面去学了一种恋爱的这种观点的话,你就错了。因为琼瑶笔底下的恋爱,都是那种鼻涕眼泪,哭哭啼啼,把男女之间的这种男欢女爱,都描写成很痛苦的故事,是错误的。其实爱情是带给男女之间一个快乐,可是你看琼瑶的书你就会得到一个印象,就是你对爱情的观念是错误的。

  五四运动的老前辈呢

  他们如果从文学的观点来看,鲁迅算有一点点,他的《阿Q正传》什么,还算好的,其他的杂论并不好。因为鲁迅他的那种感情的观点太多,感情的部分太多。感情的部分筛掉了以后呢,剩下的不是材料。你看我李敖写的书,我有骂人,你把我骂人的话都像个筛子一样把它筛掉以后,剩下的就是完整的资料。像陈独秀的话就更错乱了,他是气壮而理不直。所以他会把“唯物史观”当成是科学,就表示他是有错误的。好比说我们现在说五四时代的人物是提倡民主、科学,德先生、赛先生。陈独秀公开说“唯物史观”是科学,“唯物史观”不是科学,是玄学。鲁迅公开反对议会政治的,你反对议会政治怎么是民主呢?可见他们这些领导人物,他们头脑并不好。那胡适比较清楚一点,不过当时,现在看起来他的声音非常的微弱的,因为他太平和了。平和到晚年的时候在台湾,有一段时间,有位台湾的驻美大使叫做蒋廷黻,有一次挖苦胡适说:胡先生讲话太客气了,他讲了半天话,我们听了半天,都不晓得是赞成呢,还是反对。就是当一个人人缘太好的时候,他的言论就会变得不好了。我所以混到今天还是这么尖锐的原因,就是我可以骂每一个人,包括陈文茜。

  再三逼问下,终于说出一位欣赏人物

  我比较欣赏文天祥,文天祥最大的特色就是,你们看宋史《文天祥传》,说他性豪奢,声妓满前,他是非常奢侈的,养了很多歌星给他唱歌的,家里是那么……他是花花公子。可是他阴错阳差,他忽然变成宋朝的丞相,变成宋朝的行政院长。那时候被俘虏了,关起来以后,要他投降,他不投降,那么元朝政府就跟他说:关着你,我也不杀你,什么时候你只要一投降,立刻你的姨太太会回到你的怀抱,立刻你也可以变得很好,跟你过以前一样的这种花花公子的生活。所以文天祥本身内心里面,发生挣扎。孔子说:仁者不忧。为什么呢?求仁得仁,不要忧。可是我们看看文天祥写的正气歌,你回忆回忆那个句子: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你为什么要忧呢?你求仁得仁哪!他忧!为什么呢?他想小老婆,想他过去那段快乐的日子。所以他们劝降的时候,文天祥的弟弟跑来劝降。文天祥的弟弟投降了,做了现在广东的惠州,惠州市的市长,去劝他哥哥投降。文天祥他一看,怎么弟弟来投降了?弟弟说:我要投降啊,为什么我要投降呢?我要养妈啊,你去做忠臣,谁做孝子啊?孝子我来做。所以文天祥就很感慨写一首诗,就是:一囚一乘马,一个人作囚犯,一个人在骑着马,为什么呢?做大官了。同父同母不同天,我跟我的兄弟已经划清界限了。所以文天祥的最严重的一点就是,他一直接受考验,天天考验你,要不然就投降。史可法不一样,史可法要慷慨成仁。慷慨成仁是很容易的,因为乱军里面,我一死,死掉算了。慷慨成仁易,是容易的,从容就义难,文天祥是从容就义。为什么呢?经过一年一年的折磨,让你投降,诱惑你,看你投不投降。所以你看他的死是很难的,经过折磨的,经过内心挣扎的。所以我认为他算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文天祥。

  大切八块,五马分尸

  我读书方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书常常读完以后,你打开看,这里面很多书已经不完整了。你看我很多书外面看起来很完整,打开看,里面都被我剪掉了。什么原因呢?就是我看书的时候把那重点找出来以后,就会美工刀或者剪刀把它剪下来,反面就把它影印下来,然后就把它分类了。所以书看完了对我而言,就是变成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一般人不这样看,看过书以后,这本书还很新鲜,那是错误的。为什么呢?因为当你看第二本的时候,第一本的印象比较模糊;看到第三本的时候,第一本、第二本比较模糊;看到第十本的时候,前面五本书就很模糊。就会渐行渐远渐无书,那时候你有这个感觉。什么原因呢?方法不好!所以你看过以后,都漏掉了,都忘掉了。

  达尔文不只有进化论

  为什么有这个习惯?就是我看到一个故事,就是达尔文,达尔文到外面采集标本的时候,他会把他一本新书的一张撕下来放在他裤子口袋里面。人家说:好可惜喔,一本新书被你撕掉了。他说:我只有撕掉它我才能够全部把它看完,我可以利用每一个空的时间,我可以拿起来看,一本书的话,我就无法带在身边。所以我觉得这是个好习惯。

  灵感是骗人的东西

  我跟你讲,灵感是骗人的东西。基本上你要靠着,和机会一样,我们说是人生的机会,有的人抓到机会,有的人没抓到。什么人抓到了?有准备的人,他抓到机会;没有准备的人,那机会漏掉了。同样的,灵感是不对的,一个好的写作者不能靠灵感来写文章。人家问我李敖:你靠不靠灵感来写作?我就反问他:妓女要不要靠性欲来接客?我每次要发情的时候我才能接客,根本不能干这一行嘛!为什么呢?能接的客太少了!换句话说,真正好的作家,写作者不能够靠灵感来写作。我们是靠着这种很规则的,坐下来就可以写,站在那里也可以写。自然的,我们的思路跟文笔都可以源源不绝,并且都水准以上,这才是好的作家。

  从教科书开始摧毁中文

  一般我们看到的中文,现在所看到的,都是实用性的这种中文,都是烂的中文。因为他们没有看过好的中文,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我们可以看到,从教科书开始就在摧毁这个中文。好比说,朱自清写的一篇《背影》,在我李敖看起来,那篇文章并不好。可是现在国文课本里面选了《背影》以后,为了平衡,为了本土化,又找了一篇烂文章,是讲台湾地区的一个爸爸的故事,也挤进来了,那个文章比《背影》差了好多。可是对小学生而言,他同时学到了这种很烂的中文。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为什么我们变得很烂的中文这么来的。你可以看到新闻局长公开说,他说:私处。他说私处,然后他再讲英文的意思。讲了半天“私处”,他讲了半天,你指什么呢?大家看到古代一部书叫《杂事秘辛》,《杂事秘辛》就描写一个女孩子,描写女孩的身体,说她的这个胸乳椒发,她的奶子就是变得很小和挺起来。这个叫做,英文叫perky,就表示小女孩奶子通常翘又很小。然后怎么样呢?他说呢,肚脐眼可容半寸,什么意思呢?就可以,肚脐眼可以装现在我们流行的,女孩肚脐眼可以装化妆的一个饰品。然后讲到什么呢?讲到“私处坟起”,私处就是她阴部,坟起,坟就是坟字,我们讲坟,什么叫坟呢?就像我们讲我们去那个坟墓。坟是什么东西?坟是翘起来的土堆叫做坟。什么叫做墓呢?墓是平的,没有翘起来的,这坟墓。私处坟起,就是坟起,那个字念第四声。像坟起,像坟一样的拱起来,就是她私处的那个肉厚厚的,看起来很舒服。所以私处就是指女人的阴部,今天我们的新闻局长讲了半天,他赖了半天,结果他赖不掉的,因为他没有看过中国这种《杂事秘辛》这本书。他对中文的定义不完全了解,所以我们现在像我们有学问的人立刻就把它抓到,并且解释给你们听。

  旁白:李敖引起你的兴趣了吧!下周带您看看李敖的书房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旁白:傲视文坛的李敖大师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书房,占地六十坪。里面除了有李敖收集珍藏的各式各样宝贝,还有陪伴大师一生很重要的图片,数十年来从未曝光过。今天读书地图独家为您揭开李敖秘密书房的神秘面纱。

  李敖:在这里,这是我站的地方,看书的地方,写字的地方在这里,第三代的这个,这个刀也是限量的。我们看了这个背后就知道,跟第二代、第一代不一样的部分。

  外景主持人:为什么大师会有这个刀?

  李敖:因为想,心里面、潜意识里面想杀人越货。像这两个柜子是特别适合我的,一个就是开卷有益;一个就是斯文在兹。拿一把刀说“斯文在兹”好像很不搭调。

  外:那里面是什么?(李:啊?)那柜子里面有东西吗?没有?

  李:那柜子,我的收藏品啊,我的一些一些,给你看一下,看一下好了。都是我的这些宝贝,各种的宝贝,这是我的一些有趣的这个〔娃娃边摇边唱歌……〕

  外:为什么会有这个呢?

  李:我也有我的童心哪,这个东西是台湾做的,可是台湾不卖的,他是替外国工厂订做的,代做的。

  外:怎么会想要保留一个?

  李:嗯!我讲我有我那种童心那一面,这莫文蔚送给我的她的裸照,上面有写了字亲爱的李敖大哥,还画了一个心。

  外:你收藏美女图的标准是什么?

  李:嗯!我必须讲过五个标准嘛!瘦、高、白、秀、幼。要长得很瘦,长得很高,要很白,要很秀气,要很年轻,莫文蔚就是很好的条件啊!有一次我给她戴项链嘛,她特别这个低胸的。这个鸟笼是,笼子是中国的,可是里面那只鸟是外国的艺术品,是我把它合并来处理。因为这个笼子是,你晓得是有伸缩性的,我给你展示一下看。瓷烧成的花,送给我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陈云林,中国大陆对台办的主任。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我跟共匪的关系,呵呵呵……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叫徐展堂,他送我的,他收藏的这么一个复制品。这个我们看唐朝人的美女,当时的审美标准就是这个样子的!

  外:大师欣赏这样的美女吗?

  李:嗯!如果我是唐太宗的话,我会这样欣赏她。这本书就是我把它保留下来,胡适写的《白话文学史》,签名,送给李敖,适之,就是胡适,四十七年四月二十六号,现在是九十二年,民国哦,民国四十七年,在眼前,对我而言,就四十五年过去了。对你们当然就是上古史,可是对我而言,就好像一转眼就……怎么就四十五年过去了这样子,这是五四时代的人物,现在都没有了,都死光了。这是那个一匹马,就是那个甘肃武威他的,这马叫马踏飞燕,就是下面这个燕子,这是一个燕子,注意啊,这不是什么……马蹄踩在燕子上面,这个就又写实又抽象,他表示燕子飞得很快嘛,表示这马快。可是用这个它踩在燕子上面来表演它的快,燕子多么小,马多么大,可是他这个……当年有这么好的一个造型,是我们想像不到的。你现在看像我的,我所谓艺术品,你现在看我自己的这些,收藏的这些跟我有关的图章,你看,这都是艺术品,都是我们在刻字行刻不出来的这个图章。什么叫闲章?就是一句话,你看这个就叫,你看这五个字“财富逼人来”,旁边有字。什么叫逼人来呢?就是你要发财的时候,这个钱逼着你要收,就是钱跑到你面前来,代表一个人生的哲学,就是很多人拼命去找钱,结果他赚不到钱,很多人他不是很努力赚钱,他会赚到一些钱。

  你看我收集这个东西,你看,代表什么?你看代表什么?就是女孩子对每一个指甲部分,她会那么细腻的选择颜色的不同,多彩多姿。唇膏也是这样子,多彩多姿。可是头脑非常单纯,你知道吗?现在的女孩子头脑一种,指甲油可能几百种,头脑只有一种。这就是……不搭调嘛!那美丽跟她的大脑不配合嘛!看到没有,我再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给你看,你看这个什么叫《台湾之子》啊,《台湾之子》,可是这个是精装本的,你看到没有,它编号的。为什么编号呢?因为他送给朋友的,你看这个,写得歪七扭八的字,敖之吾兄雅正,生日快乐,弟陈水扁,2000年4月25。我是4月25号生日,可是2000年4月25正好是我六十五岁,他还记得。这时候他刚刚当选,三月当选嘛,五月就职嘛!他还没就职的时候,他还想到这老大哥过生日。可见他,陈水扁他是这种小动作做得很细腻。可是对我没有用,因为我软硬都不吃,对我没有用。可是对一般人可能就有用,就证明他很细心,来跟你交朋友。可是我……我这个,我对他我会心软,可是我绝不手软,我杀人绝不手软。

  我看你充满了好奇啊!这块是我有的时候会躺下来看书的,所以我会这样子,我会躺下来看书的。偶尔我会看我的闭录电视的时候,我也会靠在这边。这个是个放大镜,所以随时可以放大的,东西可以放大。你单独在照,你就看这一个,这一个铜器的这个书夹子。这绝对买不到的这种铜器,这边是正面的,你看那个正面,这是正面的。就是你可以看到我的小的艺术品里面,可以看到我的这个,英文讲叫TASTE。这幅画就是我的好朋友冉茂芹,他画的《马偕医师的行医图》,我们说马偕医院的马偕,其实是个密医,因为他是在淡水传教的。他就会拔牙,因为别人要拔牙就跟着信了教。眼神那么样的目光炯炯,而被拔牙的人是清朝人嘛,所以还有个辫子,手是这个手势,可以看到他多么恐惧。旁边有个小女孩子在看,旁边还有人在看。中间这个窗是画得最好,因为它有远景有观音山,使这个房间的感觉不完全是近景,不完全闭塞的。

  这个是我的一个纪念品,我告诉你我在被警备总部抓去关五年八个月的时候,这幅画大部分时间都跟着我。我正好带了一本杂志进去,PLAYBOY,花花公子。带进去之后,我就把它藏在那个字典,我们用的书,工具书可以用,所以我放在一个英文字典夹在里面。它一直跟着我,这对姐妹是双胞胎。跟着我干什么呢?跟着我使我知道女人什么样子,不然坐牢坐了几年以后,女人就忘记什么样子了。所以我一个很凄惨的时代的这个纪念品,这是这个当年PLAYBOY里面,三十年前花花公子的照片。现在美国人的标准我刚才讲过,已经改变了,也没有这么秀气的女人了。都变得大奶,窄毛,这个肌肉要很强壮,都已经不好看了。这幅油画也是刚才那幅画画家冉茂芹画的,我们可以看到我们本土画家没有人画得过他。真正硬碰硬的画人像,并且写生哦,这要写生的,一般人都画不过他。

  外:所以这幅画是大师坐在那边?

  李:坐在那里,前后坐了大概有三个小时吧。躺在浴盆里看书是一个很好的很好的享受,我跟你讲,一般的男人如果有这么多东西,他不是有洁癖,他就是个狗窝,他不会有……

  外:所以这真是奇观。

  李:所以我还勉强有一个基本的秩序。

  外:而且大师还自己整理自己的书房对不对?

  李:自己整理。

  外:李大哥你都没有电脑E化?

  李:没有,我是人类里面最后一个,我是末代人脑,最后一个打败电脑的人脑,死了以后就没有这种人脑了。

  外:你也没有想要请工读生来帮忙?

  李:嗯!可能越帮越乱,不一定是好。

  外:那你这里有分……

  李:因为帮忙的话,这个男生会搞得乱七八糟,女生也会另外一种乱七八糟,呵呵呵呵!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104《Jacky Show》

吴宗宪:Ladies and gentlemen, welcome to the show the Jacky show!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大家晚安,大家好!今天是一种无上的荣耀,才能够坐在这边。我想能够访问到这位大师级的人物,是我们毕生的荣幸。本节目开播的时候,第一集就是邀请到他本人来到我们现场,现场的朋友们欢迎李敖大师,掌声鼓励!大师你好!大师来跟大家问候一下。

李敖:谢谢各位小朋友!

吴宗宪:有很多都是社会闲达了。

李敖:还是小朋友。

吴宗宪:但是我们李大师记得第一趟来到我们节目当中,也就是我们第一集的时候,创下了高收视率,同时也让我们被新闻局罚了三十几万。可是也重播6次,就是因为阁下讲了一句女人的政治是跟随着男人的鸡巴走。那两个字竟然高达三十几万的价值,等于您个人说出一个字就价值十几万。这是很恐怖的事情!李大师这一趟再来,4月25号就是你个人66岁的大寿。阁下听说是牧羊跟金牛座的结合好,你是牧羊座,怎么会有这么笼统的生日呢?

李敖:一直我是4月25号生日,后来我从大陆的姐姐来,她记得我是4月5号,所以就发生了又羊又牛长的。

吴宗宪:有羊有牛这样子啊!其实可能当时有些记录上不太清楚了,对不对?出生年月日各方面不一样。

NONO:有的人会差个几天,甚至差个几年,因为没有去报户口。

吴宗宪:没有报户口?他现在在影射我们。

李敖:我们要联合请律师给他信。

吴宗宪:你会收到我们的联合律师信。

NONO:真的吗?

吴宗宪:最近我们李大师是被告的旺季,我跟你讲。

李敖:被告缺货,现在淡季,现在被告只剩下13个人了。

吴宗宪:你剩下13个人。你最多记录曾经同一时间告几个人?

李敖:三四十个人有的。

吴宗宪:听说你通常告人家很少告赢的。

李敖:因为李登辉做过我两次被告,所以很少告赢他。

吴宗宪:你告过李登辉两次啊?

李敖:我告李登辉、副总统、五院院长,都告过。

吴宗宪:那会不会有一种狗在吠火车的感觉?

李敖: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

吴宗宪:不要这样,我们好朋友。

NONO:你也有,哈哈哈!

吴宗宪:你马上会有,我告诉你。不过,66岁的大寿,我们当然要特别来庆祝一下。到时候我个人觉得你最适合去的一个餐厅不是别的,就是小弟开的监狱餐厅。

李敖:我以为是恶魔岛。

吴宗宪:就是恶魔岛,同一单位。所以我们到时候一定要请您特别大驾光临,我做东,我帮你开名单,你要邀谁全部我来招待,可不可以大师?

李敖:我不愿意旧地重游。

吴宗宪:我没有要让你旧地重游,我是要让你先预习一下。

李敖:好,谢谢。

吴宗宪:当然66岁的大寿,我们是一定要有一点礼物的。制作单位今天不好意思,因为这个机器的问题,让大师久候多时。

NONO:我去推蛋糕。

吴宗宪:这什么年代,还推蛋糕。

NONO:推蛋糕出来,大家唱一唱,然后许愿。

吴宗宪:蛋糕蛋糕,越吃越糟糕。不能吃蛋糕的,咱们就来一个别的好比好?大师这一生当中算是情色界的一个大师级的人物,所以我们要送给大师一个特别的礼物,come some music(wjm_tcy注:一个女的跳钢管舞,长相一般)。掌声鼓励,大师生日快乐!这制作单位真是有心,他们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而且最后才搞清楚,原来旧的这件是仿冒品。

NONO:哈哈哈,不要乱讲。

李敖:律师信两封。

吴宗宪:我们今天好像专门来比谁拿的信多。大师这件新的是要送给大师,大师带回家。请坐请坐。

NONO:宪哥,我也生日。

吴宗宪:你也生日是吧,好,没问题,来把轮椅推出来,我们送个轮椅给你。

NONO:没有那个红外套穿吗?

吴宗宪:你没有,大师才有。不过今天来,当然是因为大师出了他个人的第二本,印象没错的话是第二本的小说。过去来讲,大师他都是一些文学性的作品。情色地图大对决,咱们要好好来聊一下永垂不朽的李敖。这是制作单位的疏忽了,以后一位男人一过了60岁,不准再用永垂不朽。

NONO:这是一种侮辱。

吴宗宪:怎么可以这样形容大师的生理特征呢?

NONO:没有人说生理特征,你说的,三封……

李敖:要改成揭竿而起的李敖。

吴宗宪:那么这个年纪还能够搭帐篷吗?这个几率很低。不过我们这一次当然是因为新书来,我们特别要聊一下。李敖大师他写了这本书《上山·上山·爱》。这个书我昨天一拿到手,我告诉你,我是抱着那种极端敬仰的心情努力在翻阅这本书,一见面的楔子就让我们深深的感动,36岁的画家,14岁的老婆,还怀了5个月的身孕,为他殉情而死。整本书拿到手之后,你难以释手的。这本书却在17年前,被当时警备总部的总司令陈守山上将,他把这本书禁掉了,里面禁掉的原因竟然是说为匪宣传。这种状态真的是人神共愤。还好,到了我们17年后的现在,大家有机会能够看到这一本禁书,希望大家珍惜它,如同珍惜Playboy以及《阁楼》。

NONO:喂喂喂,五封,希望你今天可以收集到12封。

吴宗宪:才刚播出7分钟,我已经收到5封信。我也会回信给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也有律师,怕什么。大师您来解释一下,这本书当时叫做《泰山·泰水·命》,又是受到17年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请提出个人的辩证及说法。

李敖:这本小说在17年前的杂志上面开始连载了第一段就被查禁了。

吴宗宪:为什么?

李敖:警备总部用了7个罪名,为匪宣传、影响民心士气、混淆视听,7个罪名把它查禁,所以我就没有写下去。到了去年总统落选以后,我退出了电视媒体以后,停办了电子报以后,我把它写完了。我告诉你们,最后写完这33万字的时间是40天。

吴宗宪:40天写了三十几万字啊!

李敖:天才。

吴宗宪:不是天才,这根本不是用天才能形容,简直就是畜……

NONO:什么什么?

吴宗宪:老天都嫉妒的天才。

李敖:今天我坐在他们两人中间感到很怄气。

吴宗宪:为什么呢?

李敖:两个人穿了两件假的长袍。

NONO:这是为了配合大师的文学气质。

李敖:你们的长袍是不及格的。我现在秀一段给你看,你把衣服揭开,就是这一段,真正的长袍是要垂下来。

NONO:像我这一件对不对?

李敖:你这件及格,这个叫做小襟人物。

吴宗宪:但是那一件是穿的是比较糟糕的,那一件是吴兆南叔叔穿过的。

NONO:乱讲,大师他那件不及格,因为我从民权东路借来的。

吴宗宪:魏龙豪、吴兆南,上台一鞠躬。后来这两位大师级的人物,他们一下台就没有办法再上来了。这令人唏嘘不已了。

李敖:我跟你们讲,为什么叫小襟,这块布干什么呢?是过去满洲人在东北骑马的时候,长的这一块盖住左腿,短的这一块盖住右腿,保暖的。所以没有这一块就不及格。

吴宗宪:为什么要盖住呢?

李敖:天气冷。

NONO:那中间这样还是会冷啊!

吴宗宪:当然这本书当年是这样的一个状态,终于能够出土,让大家能够看到这本书的一个原貌。我个人当然推销书本是有一些的商业行为,但是我个人倒是觉得在荧光幕上把这本书推荐给大家,是一个文学的行为,而不是一种商业行为。一般除非他是畜生,否则听到这里是一定会鼓掌,大师还可以吗?(掌声)

NONO:多怕当畜生,你看。

李敖:好,那当时为什么叫《泰山·泰水·命》呢?

李敖:当时连载的时候是收在《泰山·泰水·命》杂志里面,所以是第一段,后来就被查禁了,我最近才把它写完。

吴宗宪:一般文学作家,他对于感情的事情,他一般来讲人家都是很含蓄的,你在你那个年代里面,我都看到你的著作里面你就拍裸照了什么这些。你的跟你有过感情的女子,这个数量相当庞大,而且让我们叹为观止,而且你是毫不避讳的,全部都可以把它谈出来。你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比较稍微含蓄一点点的,而是把它如此光明正大的讲呢?

李敖:因为你不了解女人,这本书很含蓄的,该含蓄就含蓄,不该含蓄就含蓄。好比说我举个例子,在这书里面讲到第一天晚上我跟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 整个灯都关起来,我们没有看到对方,完全听的感觉跟接触的感觉,这就是相当的含蓄。你看这个清单,说什么李敖的16个女人。

吴宗宪:17个女人,你怎么连数字自己都记不对呢?

李敖:你认为17是好的数字,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哪里只17个呢?

NONO:中间漏了六十几个。

李敖:这里面有的是真的名字,有的是代号。为什么呢?需要含蓄的时候就代号。

吴宗宪:大师,这里面你用真人真姓示人,万一就说人家现在当人家奶奶,当人家的妈妈了,对不对?看到这个东西情何以堪。奶奶,原来你跟那个李敖伯伯也有来过一下,怎么办对不对?这是吴海蒂,你所有女朋友最漂亮的一个,她的本名就叫吴海蒂吗?

李敖:没错!可是你不了解女人,我写的那个回忆录以后,谈到这些女孩子,有的来信给我说你为什么写我写的那么少,只写了3行?

吴宗宪:还会争风吃醋啊!

李敖:你不了解女人你。

吴宗宪:你跟她们都还有联络吗?

李敖:有的已经死掉了,当然没有联络。

吴宗宪:有些已经过世了。刚刚特别提到说我们李大师作风行径相当大胆,突然举头一看,有人瞪着我,但是他是一个秃头,而且还是中分,就在这里。大师真的是,当时时年几岁?

李敖:那是我做预备军官的时候,26岁,现在66岁,所以是40年前的事情。

吴宗宪:有没有看到?

李敖:40年前我们可以照裸照,可见我们思想多么新,胆子多么大。

吴宗宪:对啊!对于这种感情的事情游刃有余,完全不加保守的状态,就是好像遇到喜欢的女子,你就可以出手去争取过来。这一点是我永远做不到。所以我才后台讲,大师是我感情上面永远的导师。你知道吗?

NONO:可是如果生小孩,他就要跟你学习。

吴宗宪:这个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李敖:我必须承认,我的私生子没有吴宗宪多。

NONO:他没有私生子,他的小孩就4个,他已经公布了。

李敖:目前发现4个。

吴宗宪:好!生命中的女人,事实上大家或许以为这已经是全部,其实不尽然,这当中有很多插花出来的,比如一夜情什么这一类的。事实上里面只有记录到一个了,但事实上还有很多的。第一位罗小姐,分手纪念物是一条白内裤。还要再讲下去,分手纪念物,一条白内裤,两边滚蕾丝,中间黄黄的。不押韵!

李敖:这本小说里面就谈到一条白内裤的故事。

吴宗宪:你说说看,当时这是你初恋的女友。

李敖:可以讲在台湾初恋的女友。

吴宗宪:台湾初恋女友,当时为什么分手纪念物是一条白内裤?

李敖:我可以跟你讲,中国一个有名的书叫《聊斋》。《聊斋》里面有一个故事,一个女鬼跟一个文人同居,可是这鬼有一天要离开了。离开时候女鬼跟文人说我知道你会想我,如果你想我的时候,你就抱住我的一件衣服,喊我的名字,呼唤我,我就会出现。可是我不会讲一句话,我陪你上床,然后就离开。所以这个故事有这么一个含蓄,最后这个女朋友离开的时候,她留了一条内裤给我。

吴宗宪:这个在《聊斋》故事里面,后来他们发展成为充气娃娃,协助很多人度过漫漫之长夜。如果你要我,我不会说一句话,但是请把我吹起来。她是说你入狱以后是吧?

李敖:这位不是。

吴宗宪:你不是说它是藏在什么地方?

李敖:那个是小说里面。没有这种女人,没有这样理想的女人。我是把很多女朋友事实上的和想象中的,她们的优点结合在一起,告诉各位人间没有这样女人,不过可能有,就在书里面。

吴宗宪:了解!所以大师的意思就是这本书里面叙述了他过去跟女人的点点滴滴,他把它集结在一起,柔成故事中的人物,呈现在《上山·上山·爱》这本书,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敖:大体如此。

吴宗宪:第二位咪咪,英国血统,身材一流,父亲还得过世界性的冠军。

NONO:什么冠军?

吴宗宪:听起来应该是一只狼犬。咪咪有上过电视节目吗?

李敖:没有。

吴宗宪:我记得有上过我的节目。

NONO:而且还会唱歌。

吴宗宪:这位是身高170公分的长腿美女啊!你怎么老是都喜欢长腿?莫文蔚的腿就是你哈很久的,对不对?你会跟后来跟王小屯结婚,也是因为她美腿是这样吗?为什么?

李敖:看女人要先看腿,腿要好看。

吴宗宪:这跟买马是一样。

李敖:小学生的时候先看脸蛋,我们成年人以后,内行人会先看腿。

吴宗宪:那在一起多久,跟咪咪这个?

李敖:真的不记得了。

吴宗宪:太久了。好,没关系!我在意的是第三位王尚勤女士,这一位目前依旧是还在对不对?

李敖:在美国。

吴宗宪:而且为李敖先生产下了一个私生女,目前是离婚的状态中。所以我们李大师说他可以把她的名字写出来。私生女,这是我胸口永远的痛。

李敖:你要向我学习,我这个私生女现在已经得到了博士,要给她很好的教育,她是哥伦比亚的硕士,现在是旧金山的博士,给她一个好的教育,要补偿她。

吴宗宪:那你对于私生子的状态……

李敖:这个不能完全怪我。当时我们在一起同居,我就跟她讲说我要坐牢,不能结婚的,你留学好了,你走好了。故事里面有这一段,就是我坐牢了,你去留学去好了。结果到了美国以后,忽然通知我说不小心怀孕了。我说可不可以把他拿掉?她说有困难。所以我的小孩子生下来。

吴宗宪:你有没有怀疑过黑人或者怎么样?

李敖:你对私生子必须有宽大的解释,如果他是你的,你应该照顾他;如果他不是你的,你应该做慈善事业。

吴宗宪:真的吗?只要女人说他是你的,你就负责。这一点就不容易,先掌声鼓励一下。你看这个就是人的气度了,对不对?现在有多少企业家还要……

李敖:还等什么DNA测验,真是没出息。你看康宁祥监察委员就是生了私生子然后耍赖,给他DNA测验赖不掉了,赖不掉还讨价少给钱。

吴宗宪:还有国内某企业家对不对?跟我们演艺圈里面生了一个小孩,一毛不给的状态,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呢?

李敖:所以你要向我学习。第一个,要把私生子培养到博士毕业。第二,要多少钱给多少钱,不需要DNA。

NONO:没问题,宪哥的小孩现在都很会念书。

李敖:他咽口水很紧张的样子。

NONO:他小孩子现在国小,在学校都是模范生。

吴宗宪:我倒不是紧张要不要这么做的问题,我这么做绝对没问题,我担心的是数量积少成多很恐怖。

李敖:你看看历史上有名的人都是私生子,从耶稣到电影明星苏菲亚罗兰都是私生子。

吴宗宪:私生子是不是因为他比较有骨气,他这个生命的情结里面,他有一些某一个角度跟常人不一样。其实不瞒您说,今天来到我们现场的观众只有两个不是私生子,请那两位举手一下,预备起。全部都是啊!像话嘛!再来吴海蒂是所有女朋友中最漂亮的一个。但是我蛮想了解阿贞,风流一夜情。所以大师早在三四十年前就有一夜情的经验了?

李敖:阿贞是国民党一个大员的姨太太,所以我在搞她就好像在搞国民党。

吴宗宪:也不能这种心态。但是你要跟她一夜情,对方知道吗?还是她是想跟你来一世情,结果你只跟她来这么一下。还是用过的,大家没有留下什么口碑,就觉得我看算了,脱裤子用了半个多钟头,真正来才6秒。会不会她嫌穿脱太麻烦了?

李敖:你等着我的律师信。

NONO:六封。

吴宗宪:搞得快发疯。

李敖:半打了。

吴宗宪:大师,讲实在话,一夜情你会接纳吗?

李敖:也接纳。可是一夜情不是说两人碰在一起干脆一夜不是的,要看起来还舒服,感觉要好。这个国民党大员的姨太太就是感觉很好,当我跟她做的时候,她就拼命喊怎么办?怎么办?

吴宗宪:还拼命喊怎么办啊!

NONO:为什么要喊怎么办?

吴宗宪:哈哈哈,音调不会很奇怪吗?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突然间会讲家乡话,就是他很高潮的时候,他突然间讲家乡话,就是很恐怖的这样子。怎么办?你就跟她讲来不及了,别想那么多。

NONO:皇上饶命。

吴宗宪:后来就这么一夜情而已。

李敖:因为一夜情以后就被我当时女朋友发现了,就拆散了。

NONO:结果换你喊怎么办是不是?

吴宗宪:当时你女朋友就放过你啊!她没有要再进一步追杀?

李敖:当然,这男女之间要洒脱。我认为哲学的最大目的告诉你如何知道死,爱情的最大目的是告诉你如何知道离,怎么样去离开、分开、分手。这本书的特色就告诉你如何分手。

吴宗宪:天哪,大师,分手是我做不到的一件事,怎么办?

李敖:你要向我学习。

吴宗宪:所以我说你是我的爱情导师,对人世间他可以这么洒脱,我保证我走不到你一半的路,我讲实在话。小Y,她给了我处女所能给的一切。你有处理情结吗?

李敖:也有也没有。

吴宗宪:怎么说?

李敖:因为你跟处女做有它的快乐,可不是处女也有它的快乐,不一定。因人而异。

吴宗宪:但是她能给你什么?在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可以给你什么吗?

李敖:我问你,一个处女能给你什么呢?能给你三个东西嘛!给你前面的,给你后面的,给你嘴巴。对不对?

吴宗宪:哈哈哈,了解了解!那么大师的言论很猛。小蕾是最怀念的女人,你怀念她什么呢?

李敖:她是19岁认识我,她在铭传,后来跟我一起很好。可是最后我在被万恶的国民党伪政府是抓我的时候,就在她眼前被抓走。所以故事在小说里可以看到。所以我们男女之间分开有很多种,你们可以看到悲欢离合很多种。可是这样感情好好的时候,两个人被生分了。

吴宗宪:生离死别,那是最痛苦的事情,就在她的面前把你给带走了是吧?后来你回来之后,比如你在狱中……

李敖:我在狱中的时候,我基本上不见人,也避免别人来看我。我在监狱里面不能看报纸,可是后来到了第四年,同意我们看报纸了,所以我们就买了很多报纸的合订本来重新看过去这四年发生什么事情,结果就在《中央日报》的一个广告里面看到她的名字,也看到另外一个名字是我朋友的名字。就是她嫁给我的一个朋友。

吴宗宪:嫁给你一个朋友,当时你的感觉是怎样?

李敖:就是我觉得这个朋友,你早不结婚,晚不结婚,为什么在我坐牢的时候,你跟我的女人结婚?觉得有一点点不太好。

吴宗宪:后来回来之后没有再联络。

李敖:等于没有了。

吴宗宪:这人世间有些时候是很难讲。

NONO:对,这种事情常常会发生,身边很多例子,女朋友会跟制作人(wjm_tcy注:指吴宗宪最爱的女人陈孝萱与我猜的节目制作人詹仁雄结婚了)。

李敖:谢谢你安慰我!

吴宗宪:他不是在安慰你,他在伤害我。大师不食人间烟火,我的事情那么大条,他好像不太知道。贺台英,他说是清秀中有一股冷艳,令人一见动情,并且一生难忘。

李敖:这个女的我没追上过。因为小蕾是铭传毕业的,所以得到好的印象。所以我出狱以后到铭传去看漂亮女人,就看了她,没有追上。后来她跟我在圆山饭店吃过一次饭,后来这个女孩子死掉了。

NONO:吃完饭就死掉了?食物中毒啊?

李敖:后来她结婚以后得了妇人病,去年死掉了。

吴宗宪:不过错过的永远是最美的。

李敖:所以我必须声明,她不能算我女朋友,只是我单恋的一个女人。

吴宗宪:育新,北一女学生,我也交过北一女的,但后来没有在一起了。

李敖:她后来出国了。

吴宗宪:后来一吻而别啊!

李敖:是。

吴宗宪:你们是一吻而别。

李敖:你是怎么样?

吴宗宪:我们只是讲两句话再见。

李敖:你是一个耳光而别。

吴宗宪:没有,我追她追了快半年了,每天在车牌等她,站牌等她,只为了在她面前闪过一下。她都很准时到,所以大概1分钟左右就。

李敖:北一女的?

吴宗宪:北一女的。

李敖:这个书里面女主角一个就是北一女的。

吴宗宪:真的吗?

李敖:所以你们在这里面包罗万象都可以看到,一定要买《上山·上山·爱》人手一册。

吴宗宪:李大师,我觉得书名我能不能稍微改一下?我知道不礼貌,但是能不能你改一下?

李敖:你改什么?

吴宗宪:能不能改为上床上床做?因为我昨天改的上山上山出殡。被大师丢一张律师信,现在信还在空中,所以我不敢乱改了。

李敖:他太不懂了。因为有很多不是在床上做的,你晓得吧,孔子的爸爸妈妈就在草地上做的生了孔子,你搞清楚。

吴宗宪:真的吗?

李敖:当然,他们野合嘛!

吴宗宪:在草地上做,所以名字才把他取做孔子。

李敖:所以你看你上床的范围太狭窄了。上山,山多么大,有那么多草坪你知道吗?笨蛋。

吴宗宪:不过我当时认识这北一女的学生,我以前跟你们讲过,我每天就想跟她讲话,但是欲言又止,少男的矜持。她只坐两站就到北一女站,我永远在那等她。她每次都很匆忙,刚洗完脸的感觉,还有一点水汽在脸上,娟秀的面貌,天哪,手上这里还绑一条毛巾,以前流行可以擦汗。一会车就来了,想办法上车,因为早晨的车很多人,永远没有办法跟她是在一起的。到了半年后的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这一天她早来了差不多5分钟,我杵上去马上跟她讲:我很仰慕你,我想跟你做朋友。她只讲一句话,我就离开了。

NONO:她讲什么?

吴宗宪:要问我妈妈,我自己也不太能够决定。她声音是重低音,一讲出来我的寒毛直竖,从此我就不搭那一号公车了。

李敖:所以你知道一个女人的声音多么重要。在这个名著里有描写到声音,很多地方是听声音的,听声音来这种感觉。

吴宗宪:我能不能把它改为性爱宝典?

李敖:太俗气了!为什么你老想改我的文章呢?大胆!

吴宗宪:没事!一个女人她要声音是BASS那多恐怖。

NONO:怎么办!

吴宗宪:一半炒鸡蛋,一半做凉拌。

李敖:我可以保证你会收到一封北一女给你的律师信。

吴宗宪:不是不是,这不一样。

吴宗宪:好,刘会云是最得力的女朋友,她帮你很多写书这方面。

李敖:不是写书,帮我打官司。我官司打的最多的时候,就是她帮我在旁边兴讼,她是台大外文系毕业的。

吴宗宪:你交好多台大的。再来是第一任太太了,一个人经历这么多才在这个时候结婚,时年40来岁,快50。

李敖:没有,我那时候44,胡茵梦26。

吴宗宪:胡茵梦小姐,三个月又22天之后开了一个记者会,当时的画面我历历在眼前。不过觉得跟我们等于演艺圈的第一美女结婚,当时传为佳话,没想到只撑了三个月又22天。胡茵梦是对你哪一个部分不满意?

NONO:什么意思?

吴宗宪:哈哈哈,不是不是,他说是胡茵梦追他的,因为他有一个朋友是约了他,然后找了胡茵梦来,星妈带着胡茵梦。

李敖:你说错了,是我到一个朋友家里,那个朋友通知胡茵梦说李敖来了,她赶紧就跑过来了。结果我跟她同居一年多,后来两个人就结婚。结婚的时候我就跟证婚人说这个婚姻过不了一年,他说既然过不了一年,为什么还要结婚?我说因为我跟胡茵梦都喜欢争胜,把一个事情做完,所以就把婚结完算了。结果3个多月以后就离婚了。胡因梦是非常优秀的女性。

吴宗宪:但是你过去批判她。

李敖:我跟她离婚的时候,还送了一把玫瑰花给她,你就知道人要多么会离开,跟女人离开的时候多么讲技巧。 , NONO:我了解这一段在我们的《上山·上山·爱》里面也有提到。

吴宗宪:这一段没有,这猪头不要乱讲,我整本都快看完。但是凭良心讲你对她的着墨蛮多的,就是生命里面的,因为她是当中里面算最有名的女人。

李敖:没有错。

吴宗宪:所以你经常说她长得很有容貌,但是她没有大脑之类的话,你这样修理她会不会?

李敖:这是我跟她婚姻的一个争执点,我认为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非常漂亮。她漂亮什么程度?在一个大厅广众里面很多人的时候,你第一眼就看到她,非常出色的。

吴宗宪:这一点跟康康是一样,公开场合里面很多人,你只会看到康康,而且会往后退三步以上,有些本身的功力比较不足的,还会喊出鬼呀!

李敖:她非常非常出色的一个女孩,不过她力争上游,她的缺点就是因为力争上游,所以看了很多书,所以她认为她就很有学问了。这点我打击了她,我说学问不是速成的,不是即溶咖啡。学问是我们这种人才有学问,你们没有学问,你们只是演艺人员。大概这点我可能伤害了她。

吴宗宪:可能开始有点火药了,那么其实啊,算了算了!人家是诺贝尔奖落选人。

NONO:候选人。

吴宗宪:好,候选人。君君,为她起一念,十年终不改,有召即重来,若亡而实在。你看,能够为如此女子做下如此感人的诗。

李敖:这里面有君君的名字。君君是淡江大学外文系的,她就是给我一个感觉,这个人从来没有离开我。好比我看到床,我觉得这个女人出现,她就出现了,像个女鬼一样。

吴宗宪:那你又喊她的名字,她出来不说一语。

李敖:我不能喊她名字,因为我没有她的内裤。

吴宗宪:做完就离开这样。好,再来是汝清。这个就厉害了,这一位正是《上山·上山·爱》的封面。这位女子曾经在我们大师锒铛入狱的时候,写了一个条子给他,她说我坐着陪你。

李敖:她寄照片给我,你们如果看这张清楚的照片,这一期的TVBS周刊有她的照片。

吴宗宪:清楚的照片,有原样还存在了。最能跟我腻在一起惹人爱怜的小情妇,也是新书的封面人物。她在床上的神态和呻吟,我至今不但历历在目,而且声声在耳。你为什么对这个女人,感觉她在性上面是你着墨比较多的,前面好像也还好,前面有很多是感觉的问题,你的身体机能在这个时候应该是走下坡的才对。

李敖:胡说!我告诉你,有一个有名的书叫做《阅微草堂笔记》,就是纪晓岚写的这个书。这里面讲到一个姓吴的先生,我这里面谈到这个故事,他喜欢一个女鬼,可是喜欢女鬼以后,他老想到别的女人,这女鬼就跟他说,你想到哪个女人,我就变成那个女人。你想到莫文蔚,我就摇身一变莫文蔚。这个鬼太厉害了,这界面有这么一个故事。这位汝清就有这个本领。

吴宗宪:所以她有千万个面貌就对了,《胭脂扣》里面也提到我有千百个面貌,我随时要让你感受我不一样的面貌。主要演员是梅艳芳,我很能激发这方面的想象。静美,安静又美丽的小女生。但在浴室里,她却永远不让我看到她出浴。大师特别流连往返于这种很特别的一种雅趣,不过这本书里面并没有提到这一个。

李敖:可是有一点我讲到了,就是听她洗澡的声音也是很快乐的,从水的声音里面,你知道她洗在什么地方。

NONO:真的吗?好厉害哦!

李敖:你一定要很细腻的接触男女的关系。我们讲为什么叫鸭霸呢?鸭是什么?鸭是公鸭,公鸭搞母鸭不需要写情书,也不需要那么细节一些,一下就搞上去了。霸是什么?霸是霸王,霸王硬上弓就上去了,对不对?鸭霸的意思就是不需要任何技巧的。可我们是人,我们是文明的人,是细腻的人。像女孩子为什么搞指甲油那么多颜色,搞唇膏那么多颜色?就是每个颜色有它不同的感觉。所以你跟女人要有很细腻的关系,才有这种感觉,一般那种人在我看起来都是粗汉、都是莽夫,不能够跟女人在一起,笨蛋!所以他们要重新看这个书开始。

吴宗宪:好!安,她带给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长久、最单一的床上日子。

李敖:她是文化大学美术系的。我跟她在一起很特殊的关系,我们没有看过一场电影,也没有出过一次门,只出过一次,她喜欢波斯猫,我陪她去买了一个波斯猫。平常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脱衣服的时间比穿衣服的时间还多。

吴宗宪:真是大师啊!这个时候你几岁?

李敖:这个时候我已经48岁了。

吴宗宪:问题这个女生当时只有19岁。

李敖:这个女生当时文化大学毕业的,有23。

吴宗宪:我以为还在念书。你这一生当中,交过年龄差距最大的是几岁?

李敖:应该最大的年纪也不过34岁。

吴宗宪:差距34?

李敖:不是,女孩子年纪不会超过34岁。极特殊的,我过去严格讲我是喜欢幼齿的,所以过了20岁我就不喜欢了。可是有的特别好的人,我也会喜欢,23岁、26岁我也会喜欢,过了30岁我一定不喜欢。可是极有具有特色的人,我也会例外。

吴宗宪:你会不会担心妇女团体控告你物化女性?你有没有收过这一类?

李敖:我是物化女性?能够把女人这样灵化的只有我,全世界只有我。

吴宗宪:灵化?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没有欲,哪有情?没有肉,哪有灵?所以要相信灵肉一致的话一定要有肉。

吴宗宪:大师信不信这个人往生以后割舌头的这一个东西?

李敖:我本来不信,可是看到你以后我信了。

吴宗宪:阿弥陀佛,这个出家人善莫大焉。小叶,有高三族血统的媚眼情人,她就有一点点田丽的味道。

李敖:田丽是一个很成熟的可爱女人。小叶她是一个中学生,那个感觉不一样。

吴宗宪:中学生啊?你年纪递长,你还教了一个中学生?

李敖:跟我年纪没有关系。

吴宗宪:等于在当时可以判你和奸。

李敖:我没有幼奸16岁以下的人,没有构成法法定强奸罪。

吴宗宪:她只有十七八岁应该是。

李敖:可是我跟她没有发生关系,所以这就了不起的地方。你以为我是鲁男子,见到女人就要搞吗?

吴宗宪:大师,这不是了不起的地方,这是鸟不起的地方,那么体力的分水岭就是在小叶身上。

李敖:你搞错了!

吴宗宪:就觉得当时为什么会跟她之间是没有状况呢?

李敖:我觉得她的心理因素过不了关,你要必须考虑,你搞了一个女人,她要嫁给你,你必须要考虑到。

吴宗宪:她会逼婚于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敖:要考虑到,女人要判定她是哪一类的。

吴宗宪:糟糕了,这一点能够跟一个女人分手,这是我做不到的。我为什么做不到?

李敖:你胡扯,你分了多少手。

吴宗宪:大师,真心的把我心里面痛告诉你,我是真的做不到。

NONO:大师,他的感情真的很丰富,他会舍不得以前的女朋友。

吴宗宪:不是,会太care对方了。你都不去关心她们的现在吗?

李敖:各种关心方法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你不要骚扰别人,就是关心的一种;有的时候把她美化在书里面,也是关心的一种。你不了解女人了,有人问到说你谈到了你几十年前的女朋友,甚至公布人家照片,人家什么反应?我可以告诉你,人家反应是很快乐,这就是女人。

NONO:那你也去写一本书,把她们都写进去,这样就好了。

吴宗宪:我如果写一本,势必会大卖的,很多作者就没得混了。

李敖:你看我干什么?

吴宗宪:没事没事!王小屯,现任的太太,我想经过第一任太太,44岁他才结婚。到了N年后,也就是大师五十几岁的时候,突然间结了一下,也就生下了一子一女。这个小屯姐姐大腿极美,一开始只是玩玩,因为自己太老,不愿意她离开,所以就结婚了。

李敖:这话你写的太简单了!王小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19岁。她在仁爱路的一个公车亭等公车,穿个短裤。

吴宗宪:你也等公车?

李敖:我没有,我看等公车的人。一看就看到她,穿着短裤,腿漂亮的很,我就开始勾搭她。

吴宗宪:你这样就能勾搭上?

李敖:我不能等人来介绍,对不对?眼看就不见了。

吴宗宪:那她有没有跟你讲,老伯伯,你想干嘛?

李敖:她可能讲这个话,你必须要冒这个危险,你觉得很没面子。你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子,你不能等人介绍,你要追她,追她以后你怕她拒绝你,或者给你冷眼看,或者说老伯伯这种说法。你不肯追她了,怎么办?为了你的面子,发现你爱女人不及你爱面子,因为你爱面子,所以你不愿意追她,不敢追她。我就不这样子,我觉得爱女人比面子重要。我要放出一个讯息。

吴宗宪:说我喜欢你。

李敖:不要这样讲,多笨。

吴宗宪:你看是不是我的导师,一身戎马结果还要被他骂笨。

李敖:第一句话看到女人讲什么话,请看《上山·上山·爱》。

吴宗宪:都在卖关子。好了,今天大师我们特别邀请您到我们节目当中来了,我们非常的开心,倒是想要问问大师,因为这个时间实在是不够。大师除了这本书的发行之外,66岁以后是不是对生命有另外一个层次的思维?接着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接着下来难道还是不愿意出国吗?我已经几次都询问大师有没有可能到中国大陆去访问,您到那边还得了吗?对不对?

NONO:他们可以把你当成国父一样。

吴宗宪:文学界、艺能界的一个国父级人物。

李敖: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我一个老朋友,他在海峡两岸通了以后,他回到浙江,找到他以前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约好了在以前约会的地点重新见面,河旁边一个树,树底下有石头,青青河畔草。结果他先去坐在那里等他女朋友来,时间到了,远远的看到一个老太太走过来了,又老、又黑、又丑,还驼背。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逃掉。后来回来被我骂,我说你做了一件错事,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人生不可以这样子。

吴宗宪:为什么不让它永远是一个梦呢?

李敖:因为他没有看过《上山·上山·爱》。

吴宗宪:我想当然邓丽君小姐离我们已经远去,但是才可以在这个时候讲这样的话。因为很多人觉得她的离去是很悲伤的事,但是至少她留下了一段永远都在的回忆,对不对?她现在是一个不老的传说,她离开了,她最后的容貌就是她最美丽的感觉。当一个艺人就像一个将军,这百战沙场之后马革裹尸,我死在这个战场上面,竟然是他最美的史诗的一页。虽然在我们的心目中当然也是如此。所以大师还是不愿意到国外去走一走?

李敖:至少大陆我不想去,因为到处都是回忆破坏了的旧梦,我的意思不要去了。

吴宗宪:但是时代改变了,中国大陆现在变化非常的多,我也刚从上海回来,我也觉得……

李敖:我承认他们的进步,可是对那种有跟过去有怀念关系的这种感觉,我认为不应该去。我是14岁离开中国大陆,到现在在台湾连续住了51年,一天都没有离开。台湾我告诉各位并不好,很少看到完整的风景了。所以这个书里面告诉你一个哲学观点,台湾没有一个完整的美丽画面,你要练到一个本领,就看到你喜欢看的,而忽略虽然存在而不喜欢看的。你的眼睛要有这种本领,否则的话在台湾活不下去。我在台湾能够活51年,就因为我有这样子阴阳眼。

吴宗宪:选择性的欣赏。那你未来写出的一个动向,你还会再著作一些史学类的东西吗?

李敖:我想不会做了,我大概都做文学类的工作了,因为我史学类和思想类的已经写了1500万字,已经太多了。

吴宗宪:太恐怖了。这一本才三十几万。

李敖:33万字,我写过1500万字。

吴宗宪:你预测你一生当中有没有可能拿下一座诺贝尔奖?

李敖:我想我拿不到。

吴宗宪:你觉得你的巅峰过去了?

李敖:不是,是诺贝尔的问题。诺贝尔奖从成立到现在已经100年了,从来没有给过中国人的文学奖,没有给中国人。

吴宗宪:难道中国人没有文学吗?

李敖:他给过我们以为中国人,其实他不是。好比说给过李远哲,李远哲得诺贝尔奖的时候是美国人。好比说他给过一个中国人,他不愿意承认他是中国人,像达赖喇嘛。所以他们有一个给予的标准,这个标准就是你要反抗你的国家,文学奖、和平奖都这样子,你要出卖你的祖国,他就愿意给你。我认为这是违反我们原则的。还有他们那些评审委员不太能够欣赏到我们这种优美的中文,可是把它翻成英文的时候就会失色。

吴宗宪:了解,中国人的文字单单在文字上面都是世界上最优雅的、最有感觉的。你这一生当中有没有立下一个职志?其实我虽然是大师笔下一个所谓的艺人,但是我的目标是很远大的。我在未来我是要做教育的东西,这已经做到今年第五年的时间了。因为我想艺能界赚钱比我多的是不可能的,个人判定在未来也是不可能,在过去也几乎没有人是可以到这样的一个境界。所以我就认为我获得这么多是上帝一种讯息。我希望能够在教育上面对人类有一些贡献,这个是很难的一个地方。我做了今年第五年,大师,有没有可能比如改变一下,简体字因为你而改变,回归到全中国大陆又回来繁体字,诸如此类的一个对人类大的建设,除了写书以外。

李敖:事实上我觉得我对中文的运用已经出神入化。譬如说写男女关系,我们看到的所有古人写的都不能看了,因为他们是文言文写的。文言文写男女关系是很好笑。

吴宗宪:与时代脱节。

李敖:如果看现代人写的男女关系的这些文章,我告诉你都写得很菜很烂。所以中文的运用来写到这种男女的关系时候,我觉得我已经登峰造极了。可是我必须说,我们还要做一些事情,有的时候要做出来。好比说像宗宪你现在这样子成功,你也可以想到你同时不要等到明天,就在今夜,你要做好多的事情可以做出来。比如我讲过像慰安妇的事情,慰安妇的时候当时大家不了解我,我捐出来100件我的收藏品,我们卖了3300万给了慰安妇。可是我们现在看到那些资本家们,他们说要援助慰安妇,一分钱都不出的,罗大哥只出了90万,懂我意思吗?所以我认为现在你这么有钱,拿出来一个百分比,捐出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基金。

吴宗宪:这个我持续都有在做。

李敖:还不够。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很多事情还可以发展的。这是以你的地位身份值得发展。

吴宗宪:不敢!再次谢谢大师来到我们节目当中,这个《上山·上山·爱》我们一定要几乎人手一卷,大家好好开卷有益,把它真正熟读了,把它真正感受一下他书里面的春夏秋冬,悲欢离合。再次谢谢!

李敖:这本书因为我送给你了,这本书送给NONO。

吴宗宪:要送给他,不如抽奖抽掉还比较好。

NONO:我回去熟读,就跟每一户家庭都有一份百科全书是一样的。

吴宗宪:再次谢谢大师来到节目当中,休息一下,继续回到我们的JACKY 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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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913《杨澜访谈录》

  杨澜:大家好,欢迎收看《杨澜访谈录》。这条不起眼的街道就是位于台北的东丰街,名作家李敖的书房就位于这里,所以这里也成为媒体经常光顾的场所。在自己66岁生日的时候,李敖推出了自己的新小说《上山·上山·爱》,而且已经发行量突破了10万册。这个故事是讲30年前和30年后,一对母女都在自己20岁生日的时候在同一座山上与同一个男人相爱,而如此有艳福的男人自然就是李敖本人的化身了。在自己的新书发布会上,李敖引用了英国诗人布莱克的两句诗,诗是这样说的:“我心中有一只老虎,它正在闻一朵玫瑰花。”以这首诗,李敖表示在自己顽劣的外表下,也有细腻柔情的一面。我也在新书出版不久采访了他。

杨澜:2000年是你好像生活当中非常起波澜的一年,有很多事情在发生,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新党请你来做代表,参加总统竞选。那个会给你的生活中带来很多变化,最主要的变化是什么?

李敖:最主要变化,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0年,一天也没离开,觉得很窝囊,因为整个被封锁。我最长的一次被封锁,就是我在坐牢那段时间,坐牢出来被封锁。台湾连续有14年,注意14年之久,整个的媒体没有李敖两个字出现,封锁的这么彻底。所以我在台湾里面连续混了40年,台湾只有三个人有这个资格连续玩了40年,一个就是我,一个是琼瑶,一个是张小燕。我们三个人连续玩了40年,可中间我有14年还被冷冻的,在冷冻过程里面,我觉得很窝囊,很多话就不能讲出来,媒体封锁你。后来选台湾所谓总统,我觉得有个机会讲话,他拦不住我了。

杨澜:而且不管你说什么,它都必须给你的版面跟其他候选人一样多是吧。

李敖:台湾有个烂报纸叫《自由时报》,因为这老板被我告,赔了我30万。这个老板就恨我,下命令这个报纸永远不许李敖两个字出现,结果李敖选了总统了,懂我意思吧!他没办法,他不能使台湾少个总统。可是我选总统,先在香港报备,我在《明报》月刊写篇文章,叫做《国家定义和总统定义》,我跟北京的党中央说,我选的是中国台湾地区的领导人,并不是政治学上的总统,因为台湾不是一个国家。我历来是这样子,我告诉你个笑话,去年总统选举的时候,《联合报》的社长跟我吃饭。他跟我开玩笑,他叫:李敖兄,我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怀疑你是匪谍,到现在发现你根本不是匪谍,你根本就是匪。所以基本我思想是很左的,从小的时候我就很左的。我觉得左没有错,因为它很人道主义的。好比说共产主义的思想一点没有错,理想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有什么错?它是个很好的理想。

杨澜:虽然很多人都认为你在竞选当中是一个搅局的角色。但是年轻人很喜欢,觉得有一个人能够把他们心里话说出来,然后说的还很有趣,也就很好玩。你自己是认真的吗?

李敖:我的方法是很技巧的,可以宣传很多事情,并且可以开很多玩笑。我玩笑是那种戏谑性的,好比说台湾所谓选总统,大家都西装革履,我穿个红夹克,穿个布的裤子,表示说我根本没把你们这个活动看在眼里。最后照相的时候,我就很矫情了。照相的时候我说我站中间,不然不照。他说你什么理由站中间?我说我抽签抽了3号,12345,这3当然站中间。五个人里面我年纪最大,也要站中间,所以我说我站中间,他们同意了,我站中间。第一次开会,站中间照相,五个候选人。第二次发表会,我站中间。第三次他们不肯了,每次怎么让他站中间?我站中间,他们不肯过来照。后来好像是陈水扁讲了一句话,我听到后面讲说:算了算了,让他站中间。站中间,我还看左边看两个,右边看两个,我才肯照相。

杨澜:底下没有人向你扔臭鸡蛋吗?

李敖:敢!我拿个资料给你看,我给你看个笑话,这是陈水扁当选以后自己印的一个精装本叫《台湾之子》,你看看他里面这个话:敖之吾兄雅正,生日快乐。弟陈水扁。

杨澜:那人家很客气给你写。

李敖:我举个例子给你看,代表什么?代表他当选总统以后还要买我账,什么原因?当然这是假的,虚情假意。可是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当年是被我带起来的人,因为我是老大,所以有人敢给我丢鸡蛋吗?你告诉我,没人敢。

杨澜:当初你坐牢的时候罪名就是台独,是不是?

李敖:所以你说我台独罪名就荒谬的,可是很好笑,他们找不出更轻的罪名给我。有很多人坐了冤狱以后自怜一辈子。我没有,我是一个战士型的,要把我们的损失找回来,把它抢回来,把它补偿回来,把它报复回来。我是这种心情的,所以我比较是很快乐型的人。年轻人他们基本上非常能接受我的。好比说有一次我在讲演的现场里面,就有年轻人站起来说:你在台湾吃了台湾人四十年的米,喝了台湾人40年的水,你不会讲台湾话,你什么心态?我说我的心态就跟你们来台湾400年还不会讲高山族的话同一个心态。诸如此类,他们不以为辱,他们觉得你的反应好。讽刺了他们,骂了他们,他们还给你鼓掌。

杨澜:但是你后来写一个关于陈水扁的书,《陈水扁的真面目》这本书好像说在南部的一些地区,人家书商拒绝为你发行。

李敖:他们怕店被砸。这就证明了一点,我从暴君时代混到了暴民时代。蒋介石时代查禁我们的书,是暴君;现在我们的书不能卖,是遭遇了暴民。

杨澜:这不是你一直在争取的民主吗?

李敖:没有错,我们碰到的这种民主。鲁迅那句话说暴君专制使人民变成冷嘲,愚民专制使人民变成死相。

杨澜:所谓的暴民是指什么?

李敖:就台湾这群混蛋嘛!陈水扁当选以后我讲了一句话,我说一群混蛋选出来一个大混蛋就这样子,旁边还有个女混蛋吕秀莲。蒋介石在台湾26年,他儿子在台湾13年,父子两人搞了39年,近40年的时间,留下老底儿现在都光掉了。现在台湾经济面已经落下去了,政治面是混乱了,台湾的前途没有了,台湾的前途只有依靠祖国,这是我的基本看法,一再讲这个看法。所以我认为大家认清这一点以后,对台湾就有利,不认清就会闯祸。所以当时我开始宣传一国两制的时候,台湾只有3%相信这个东西,现在16%。懂我意思吗?这个感觉生根、发叶、开花、结果,在繁荣滋长。所以我说要给它时间,要托我的嘴。这就是个例子,大家想不到的,我们会发生作用。台湾闹得乱哄哄的,事实上都是这些政客在闹,真正的台湾人他们很清楚嘛!几十万人在上海就可以证明一点。

杨澜:但是你也说过自己好像与小俱小,你在台湾一个小天地里,跟一些小角色在斗的时候,也把你自己的天地给做小。

李敖:我没有好的敌人,在台湾都是杂碎,二流、三流、不入流的一群杂碎、一群老鼠。所以我觉得意思对我而言,不是武松打老虎,是武松打鼠。

杨澜:其实过去,当大家谁都不能够批评的时候,你能够站出来批评,无论是你的勇气还是才华,都会赢得人们的赞赏。但现在就像你说的一个暴民时代,谁都可以对任何事情进行批评,已经没有说什么共同的准则大家去遵守了。你这样的批评,用一种通俗的话,还会值钱吗?

李敖:应该这样说,我们不开口则已,开口跟人批评的还是不一样的。最有趣的现象就是陈文茜她们奇怪,说你李敖骂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你不出事?

杨澜:因为人不把你当真。

李敖:因为我不挡人财路。这是我生活的一个重要一点,我跟别人不来往,我只是骂你算了。所以别人恨我没有恨到那个程度,这就是我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我很单纯,我跟你讲,就在坐的这个沙发上面,当年查禁我96本书的国民党上将许历农到我家来了两次。

杨澜:这种见面是不是很有趣?

李敖:当然有趣。他们当时为了五大信念就是主义、领袖、国家、责任、荣誉,来查禁我们的书,他觉得这样把你李敖消灭,把你书查禁对他们国家好。当他老了,他也离开了国民党,他发现他错了,他公开向我道歉。

杨澜:那你原谅他们了吗?

李敖:他们不是我个人的仇人,他们很爱国,人品也很好,只是他的智慧跟不上。他觉得要查禁你才能够救国。

杨澜:那做竞选的时候,你也到各地要去拉票做演讲。但是你看,在选举当中,你应该很有机会去跟每一个人表白自己的一个观点。

李敖:时间太短了,好像灰姑娘鞋子一样,到了12点以后,美梦就破灭了。

杨澜:你最后得票是得了一万多票,对不对?你说你在选票出来之前走到阳明山,就说我不想听选举的结果。

李敖:倒也不是,因为我有习惯,在阳明山我一个小房子在那边。我到了下午4点半我才去,5点钟关门了,去了我就投了宋楚瑜一票。结果开票出来我告诉你,李敖下面一票。大家说这李敖这不要脸,自己投自己一票嘛!

杨澜:其实不是你自己投的。

李敖:我投的宋楚瑜,结果我得了一票。后来我一直查不出来什么人投我的。

杨澜:找出这个知音。

李敖:后来找到了,他是台北福华大饭店的厨子。

杨澜:一个厨子,他为什么选你?所以我的问题是,当我看到有1万多张选票的时候,我的反应是居然还有1万多的人喜欢他。

李敖:16000多个人。

杨澜:后来厨子说为什么要选你?

李敖:他说他喜欢我,投我一票。我说你害了我,变成人家以为我投我自己一票。有这种笑话。

杨澜:有人说李敖是世界上最特立独行的人,他写过100多本书,其中有96本被查禁。李敖自诩是顽童、斗士,是文化社会的罗宾汉,是侠骨柔情的大作家兼大坐牢家,有人爱他,也有人恨他。2001年的4月25日是李敖的66岁生日,台湾政坛的诸多头面人物都在祝寿的名单当中,有连战、宋楚瑜、马英九、陈水扁、许信良等等,许多人都曾是李敖口诛笔伐的对象。而李敖则很干脆的说,就算这些人送了寿礼,他对他们还是该骂就骂,因为他一贯就是心软手不软。有一个问题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一定要问你的,他惊异于你怎么样去收集别人的背景资料。比如你可以证明某人不是某个大学毕业的,你可以知道他的那一年他应该是什么专科毕业的等等。只是这些书里就有这些资料吗?你也没有侦探所,你也不出门,除非你有一个秘密警察组织,是怎么样收集材料的?

李敖:你问这个话,就好像问CIA如何收集情报。我可以告诉你,不择手段的,包括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都有。我跟你讲不择手段的,我讲笑话给你听。我去年竞选所谓台湾总统的时候,我公布了李登辉在瑞士银行的账号。账号怎么来的?就从香港来的。香港来一些信提供这个东西。后来电话跟我通上了,我查问这个事情,我说这个账号只有瑞士银行总裁跟美国的中央情报局CIA才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人说:李先生,你怎么知道我不是CIA?过去台湾大学校长叫傅斯年,他说我们历史家有一个本领,叫做上穷碧落下黄泉,动手动脚找东西。我真的干过一件事情,太荒谬了!我到阳明山公墓去,走到了李登辉的儿子李宪文的坟上面,有很多花圈都凋谢了。有一封信,明信片压在一块石头底下,我拿起来一看,原来是李宪文就是李登辉死掉的儿子,他的阿姨写给他的。就说我是你真正的妈妈,我一直想念你,可这话我说不出口,只好把这封信写在你坟上面。

杨澜: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我跟你讲。你想想看,什么人在漫山遍野的荒坟里面写这么一封信放到那里?当然是真的嘛!你懂我意思吗?

杨澜:不是李敖写的吗?

李敖:不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那是黄泉坟地嘛!在坟地里面可以找到现在的史料。

杨澜:人如果能够安于孤独的话,那我觉得也就没有什么痛苦。当你在被禁声的时候,当你的文章和名字都不能够出现的时候,你也会感到这种痛苦是有代价的,对不对?

李敖:我是独来独往的,所以我认为只有独来独往才能够成就一个伟大的文字工作者。所以我认为我干这行我有这个本领,我能够不靠别人吃饭,而我能够忍耐这种单调生活能力。我想到我们过去马克思,马克思他那么有学问、那么用功,可他没有钱,就恩格斯养他,对不对?所以马克思有恩格斯养他。我现在苦恼你知道是什么吗?我马克思兼恩格斯,我自己养我自己。马克思的写作能力身兼恩格斯,书写好以后,我要向7/11小妹去卖书。我最近这两个月为什么抛头露面?就是因为我要卖我这个书。

杨澜:你过66岁生日的时候,正式发行新的小说《上山·上山·爱》。那天据说政界和传媒界的各种要人都来出席,而且向你表示祝贺。你对自己这本书是怎么一个评价?相对于你上一本的小说《北京法源寺》。

李敖:我认为《北京法源寺》那本书太硬了,里面只有一个女人,还是坏女人,就是西太后。这本小说就不一样,这里面有很多属于情色的部分。这情色部分最有趣的在台湾,台北市议会一位市议员,他把我书中间影印了一页,然后把书名盖住,拿给新闻处长(wjm_tcy注:金溥聪)看,问他说这个是不是黄色的?新闻处长一看,说这是黄色的。市议员说这可是李敖写的哦!金处长说:李敖写的就不是。并且金处长立刻打电话给我,他说:李敖兄,你不要怪我。他们故意设计我,叫我说错话。我说:我当然不怪你,你是全世界知过能改最快的人。

杨澜:但是其实这本书从结构上其实并不复杂。就是30年前有个20岁的女孩子喜欢上万劫,当然可能就是您的一个影子。30年后,她的女儿也喜欢上同一个人。

李敖:它主要是表示白色恐怖时候主角在女孩子面前被抓走了,所以这里面涉及了政治上的恐怖局面。

杨澜:但是这个局面已经过去20多年了,为什么现在还要再去写呢?

李敖:对我们而言没有过去,坦白告诉你没有过去。我现在66岁,我常常还做到这种噩梦,梦到在牢里面这个事情,没有过去。我35岁坐牢,40岁才出来,我的青春都不见了。

  杨澜:你也说这本书里的女主角是你所有女朋友的总和,还有许多幻想的成分在里面,是不是现实中没有你觉得完美的女人?

  李敖:完美女人应该有,可是要有时间限制,你跟她在一个礼拜以内,她永远是完美的,你懂我意思吧!你跟她闹了700天,她恶形恶状都出来了,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杨澜:那说不定人家也受不了你,感情不是单向的,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就像我跟那个陈文茜开玩笑说,你们是这么优秀的女人,男人窝囊,你们欺负他;男人优秀,你就跟他吵架,你们老是跟男人作对,所以像你,像胡茵梦,你们这些优秀的女人没有好下场。陈文茜说作为一个先知,你李先生说对了,我们这些女人的确没有好下场,可是我们再坏的下场也不会比嫁给你更坏。

杨澜:哈哈哈,说得好!

李敖:还有我这个人勾引女孩子也很麻烦的。

杨澜:哈哈哈,一看就知道了。

李敖:我50岁以前我可以开玩笑,50岁以前我看到漂亮女孩子,我会主动跟她……

杨澜:你上次说你这个太太就是在公共汽车站上。

李敖:可是50岁以后我不会了,原因就是我怀疑这个女孩子,我除非证明她有恋父情结,否则的话我就不会了,因为我觉得她会觉得太老了。

杨澜:我倒没有想到你会自认为很老。

李敖:这个骗不了人的,发现66岁跟64岁就不一样,有这种感觉。当然我们可以强作欢颜,故意觉得心理怎么好,事实上骗不了人。

  杨澜:你在你的书里也说到,陶渊明临死的时候,说“饮酒不得足”的情况,就是觉得酒还没有喝够就要离开了,你觉得你现在还没有够的是什么?还是不断的斗争?

  李敖:女朋友。斗争够了,我觉得人家说你35岁坐牢,四十多岁出来,也有很多漂亮女朋友跟你那么多年,太太也漂亮,那还不够吗?我想到一个笑话,一个小女孩坐在马路上哭,我说你为什么哭?她说她有10块钱铜板掉到水沟里,拿不出来了,丢了10块钱所以哭。我说你别哭了,我给你10块钱,她拿了以后,笑了一下,又哭了。我说怎么还哭呢?她说我那10块钱不丢的话,我有20块了。你懂我意思吧!所以说如果我不坐这个牢的话,我会有更多的女朋友,我觉得我跟女人的关系不够,真的不够。

  杨澜:你说自己要多写几部小说,因为诺贝尔奖是看小说的,就有人说,你看李敖一辈子那么傲气,结果在诺贝尔面前还是把腰弯下来了。

  李敖:这话完全讲错了!你看看这本书里我批评的就是诺贝尔标准。为什么这样子?我们讲一句话,说对诺贝尔完全无动于衷是骗人的。并不是它好,是它抢到这个名器。它在世界的文学奖里名气最高,抢在外国人手里。但它对中国人不公平,不能怪我们,是他们不懂中文,诺贝尔评委们15个人只有一个人懂中文。以我们写的东西得不到世界级的肯定,我觉得我们很多努力被别人忽略了,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欣赏中国文学是很重要的。

  杨澜:据说有人成立了一个高龄奶爸俱乐部,让你来出任会长,这是什么意思呢?很难想象你跟家务连在一起。

  李敖:台湾的一些有名的人,他们都是老夫少妻。小孩子还很小,他们就变成了一个高龄奶爸,不分各党派的,大家集合在一起。他们就想到我,因为我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女儿大60岁,比我老婆大30岁,所以他们请我做……

  杨澜:所以你说你在你家里,像跟三个小朋友在一起,是吧?

李敖:是,玩一样。所以我不但是高龄奶爸,并且高龄奶爷,所以他们就请我做名誉会长。这样子,我们大概几个月会开一次会,把小孩集中在一起,大家聊天。

杨澜:那对于你的孩子来说,你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呢?

  李敖:我是个惯坏小孩子的父亲,因为年龄差距太大了,所以我就惯他们。我小女儿对我很凶悍,她已经七岁了,念《唐诗三百首》。前几天,她背一首王维的诗,我说这是王维的诗,她认为是李白的诗,我说“王维”,她说“李白”,我说“王维”,她说“李白、李白、李白、李白,你不信你去问李白”,就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然后手就抓过来了,恐怖极了。

  杨澜:有其父必有其女呀。

  李敖:她还好,不过,他们两人有一点很丢人的,我的儿子跟女儿怕一种人,怕警察,怕公安的。我这么凶悍的人,他们很丢人怕警察。

  杨澜:但是跟你这样的父亲吵架,已经勇气可嘉了。

  李敖:是呀,所以孔子讲“易子而教之”很重要的,你自己你教不了他,你在他面前没有尊严,他就这样子。有一次在阳明山公园里,我儿子就伸手跟我武斗。我说你千万不要这样子,给人家看到,人家就不怕我了。

  杨澜看到所向披靡的李敖,在自己的儿女面前哑口无言,真是让人拍手称快。虽然有很多人对他的行为方式不以为然,但是大家在不自觉当中又对他的所言所行津津乐道,试想一下,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李敖,该是多么寂寞啊!感谢你收看这一次《杨澜访谈录》,我们下次见。

  附录另一种版本:杨澜二访李敖

  2001年09月13日 10:26

  作者:杨澜       

  已是阳光卫视老板的杨澜,如今还在世界各地跑着,追踪经济和文化领域的要人,与他们进行高质量的对话。从本期开始,杨澜将在文化版开设“杨澜笔记”专栏,定期供稿,报导世界各地文化精英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为读者提供一个流动的文化的盛宴。

  第二次走进李敖的书房,我的心情比上一次轻松不少。毕竟已经打过一次交道,他还把我对他的访谈收入到一本文集中,想必对我的印象不算太坏。

两年前采访李敖是通过原《中国时报》副刊的总编高信疆先生。20世纪70年代李敖、柏杨等人坐牢出来,没人敢请他们写文章,高先生却不管这些,连胆大妄为的李敖都怀疑:“你们老板余纪忠能同意吗?”得到的回答是:“先发出来再说。”结果,报纸开印的时候,高先生才告诉余老板。第二天,警方就把余先生找去警告一番。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李敖的文章依然照登不误。因此,谁的账都不买的李敖自觉欠高先生一份人情,对他介绍的人还是很给面子。

  虽然有了这么一层关系,1999年我来到台北李敖书房时仍有些紧张。的确,我看过他的自传和文集,但是对这个铁嘴钢牙的混世大顽童究竟是何等青面獠牙,心中还真是没数。有人说:“李敖不会对不起朋友,但很容易证明朋友对不起他。”对过往的朋友,甚至老婆都可以揭老底,怪不得我在香港听香江口才第一的黄霑说:“李敖,文章好得很,但容易翻脸,咱可惹不起!”

门开了,迎接我的是一张笑脸,这让我警惕地想起了李敖说过的“我不像鲁迅,我是笑面虎”的名言。接下来他说了句:“你就是杨澜啊,吴征很有福气呀。”我见他居然了解我的家庭,吓了一跳。他却说:“对于谁来采访,我也要调查呀。”

  果然厉害。李敖收集材料的本事我早有耳闻。独家的论点来自非凡的资料。他的书房简直就是个大资料库。50平米开外的房间摆了三条长书桌,桌上桌下堆满了书本、报章。书虽多,却不乱,中间还留出伏案写作的空间。这桌上的书是定期更换的,写什么题目就搬出什么方面的材料,竟也相当有规律。差点忘了,李敖最不喜欢邋遢的人。

  当我第二次跨入李敖书房时,首先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大叠红色的贺卡。这让我想起他刚过了66岁生日。他打开上面的几张贺卡,说:“看,这是连战的,这是陈水扁的,这是马英九的,这是宋楚瑜的……”我怀疑这些卡片是李敖故意放在明处用来炫耀身价的,就问:“人家送了寿礼,你以后自然要手下留情。”“那怎么行?”他脖子一梗,“我是心软嘴不软,该骂还是要骂的。”

我好奇地询问他现在还打官司吗?前些时候听说他把李登辉给告了,告他的两国论涉及内乱罪。李敖的脸色略显愁苦:“现在台湾整个不景气,我的被告也少了,只剩下17个人!李登辉当然受到台湾的法律保护,我和李庆华告的意思是让历史留下些记录,知道还有我们这种不服气的人。”

  说起打官司,我想起6月份香港《壹周刊》登陆台湾,名人们人人自危:狗仔队来了。这家刊物为防备可能出现的官司,请好了律师团恭候。人们不禁想:如果这家刊物惹了李敖,让这位铜豌豆缠上,一定有好戏看。

  李敖此时已安坐在沙发上,听到这儿兴奋地欠起身,指着自己说:“他们也敢惹我!请了3位泳装模特在这儿和我拍照。一个19岁,两个20岁。找了身白西服让我穿,看上去像大色狼一样。照了6个小时,把我累死了。”

  你看,3位模特把这个刺头儿搞掂了,李敖并不是没有弱点的。

  有关色,李敖的小说《上山·上山·爱》是写足了。他的上一本长篇小说《北京法源寺》中只有一个女人,就是西太后,但这本小说中就有了冰清玉洁的母女二人同在20岁生日的这天与同一个男人“万劫”。这个人物集正义、才华、柔情为一体,自然是李敖的化身。李敖早知道有人会攻击他小说中性的内容过多,就在书的扉页上印上“清者阅之以为圣,浊者阅之以为淫”,让我想起《皇帝的新衣》里那两个骗子:“你若能见到这衣服就证明你聪明,反之则说明你愚蠢。”

李敖听了哈哈大笑:“是有点儿堵人嘴的意思。最有趣的是在台湾,一位台北市议员把这本书印了一页,把书名盖住,拿给新闻处长看,问这属不属于黄色。新闻处长一看,断定是黄色。市议员说这可是李敖写的哟。处长立刻说李敖写的就不是,还打电话给我,说人家故意设计他,叫我不要怪他。”  

  在李敖的心目中,完美的爱情只存在于短暂的时空中,日子长了,必然闹别扭。李敖的前妻胡茵梦是台湾的才女之一,但两人不仅分道扬镳,甚至对簿公堂,没完没了地打笔架。

有一次,李敖对台湾的另一位才女陈文茜说:“你们这些优秀的女人哪,男人弱你们就欺负他,男人强你们就和他吵架。你们老是和男人作对,所以像你和胡茵梦这样的女人没有好下场。”好在陈文茜反应快:“我们的确没有好下场,但我们的下场再坏也不会比嫁给你坏。”

  当然,李敖还是凭10年的婚姻和一双可爱的儿女向世界证明他还是适合过婚姻生活的。记得上次采访李敖时,他曾经告诉我当初是如何在车站迷上了一位女孩的美腿,当下自我介绍,要求约会。这位姑娘以后竟成了他的太太。

坐在李敖的对面,听他侃侃而谈,我有时会产生这样的疑惑:这个人真是异数。中国传统文化中要么熏陶出博学儒雅的大夫、忍辱负重的忠良、慷慨悲歌的英雄,或清心寡欲的隐士,但极少会有李敖那份泼辣、尖刻、诙谐加上七情六欲的气质。他引以为同道的是法国思想家伏尔泰。这位老兄当年被流放海外,这期间他利用数学知识计算概率在彩票中大赚了一笔。他去世前嘱咐人们把他的棺材一半埋在教堂里,一半埋在教堂外,意思是说,如果上帝让他上天堂,他就从教堂这边上天堂,如果让他下地狱,他还可以从棺材的另一端下逃掉。

当然,中国历史上也还有李敖喜欢的人物。上次采访中他谈到喜欢唐朝时代男人的侠义。他举例说,徐世勣看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即将被处死,就从腿上割下一块肉,表示虽然救不了朋友,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随朋友而去。记得当时李敖感叹一句:“现在还有这种人吗?”而这一次李敖的记忆力再次让我惊奇:“上次我有个口误。明明要说的是徐世勣,结果讲出来成了徐敬业,这叫口是心非。”他给自己扣了一顶大帽子。

  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有一张7寸见方的镀金卡片,那是在李敖作为“新党”候选人竞选台湾“总统”时,担任他的保镖的军人们送的。人生是这样具有嘲讽性,当年被军警跟踪、逮捕、施刑,是眼中钉、肉中刺,去年初却被十几个特警保镖24小时守护着,这些人还宣誓说,在必要时刻为保护李敖的生命,甘愿牺牲等等。更妙的是李敖这下还堂而皇之地进入安全局,听取局长的汇报。听完,还骂人家一顿,扬长而去,快哉快哉。李敖这下可找到机会好好出出风头。先是在《明报》上写文章,声明自己是竞选台湾地区领导人而非总统,因为台湾不是一个国家,再就是到处宣传“一国两制”是台湾人占了大便宜。好笑的是他走到哪儿,都是一身红夹克,既嚣张又随便地穿梭于西服革履之间。每次候选人一起拍照,他还非站在中间不可。

  “过去吃亏就是吃亏,然后占便宜回来,我这人就是这样,绝不吃亏。”李敖的手往空中一挥,神采飞扬。同样的话他上次也曾讲过。

  李敖的代价是什么?除了那9年的牢狱之灾?

  “只有独来独往才能够成就一个伟大的文字工作者。如果你干这行,一定要孤独工作的时候,你没有孤独的本领,需要忍耐寂寞的时候,你不能忍耐寂寞,你就报销了。我能够干这行,不靠别人吃饭,就是因为有这个本领。当年马克思写作,要恩格斯供养。我现在是自己养自己。别人有这个本领吗?我吃喝嫖赌都不来,婚丧喜庆都不参加,不抽烟,不喝酒,不喝咖啡,不喝茶,不喝凉水。只有我这种节约的、清教徒般的生活才能够积累财富。”

李敖有怕的东西吗?

  “老了。66岁了。尤其是我母亲死了以后。她是92岁时死的。本来感觉阎王爷和我之间有老太太挡着,现在她一走,我是直接面对阎王爷了。记得梁实秋跟我说过:‘李敖你记住,人过了60以后,谁比谁先走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起来:“可是比起我那些同学来,我还是最有活力的。这和我坐牢的经历有关。坐牢期间,上帝不算时间。”

  就在我采访他后的第二天,李敖生病住院了。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11224-20011231《海峡两岸》

李敖与大陆观众的第一次对话

  主持人李峰:海峡两岸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在新世纪开年的岁末,我们中央电视台与台湾中天电视联合推出一期特别节目,邀请到了一位享誉海峡两岸的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先生,这期节目我们的名称定为《李敖与大陆观众的第一次对话》,其实李敖先生在大陆拥有很多忠实的读者,我本人也是其中之一,虽然我们现在可以透过很多的传播手段来了解李敖先生,但是这么多的读者通过卫星连线面对面地与李敖先生进行交流,这种机会的确非常难得,首先我们通过大屏幕来请出我们今天的嘉宾李敖先生,以及台湾中天频道的著名节目主持人李晶玉小姐,晶玉您好,李敖先生您好,首先和我们北京的观众打个招呼好吗?

  台湾中天电视主持人李晶玉:李峰好,很高兴中天电视台又可以跟中央台再一次地合作,那么今天很巧合的,我们三位都姓李,这个在北京的主持人李峰姓李,在台北的主持人李晶玉我也姓李,而我们今天的重头的主角人物李敖大师,他也姓李,虽然说李敖大哥非常喜欢享受孤独的欢愉,但是能够和北京的读友来会会面,他也是很高兴的李大哥跟大家问个好吧?

  台湾作家李敖:李峰好,各位北京的朋友,老朋友好。

  主持人:李敖先生,前些时候我在电视里看到,您在医院里打着吊针还在坚持开讲做你这个《李敖大哥大》的这种节目,当时心里很是感动,但是也很担心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你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

  李敖:我就是前后3个月开了两次刀,第一次割掉了胆,第二次是总输胆管结石,又开刀,不过第二次开刀,就是开大刀,14公分很大的伤口,那个什么感觉呢,就应该算是一个66岁的高龄产妇剖腹生产,就是那个感觉,所以我认为这个大刀使我元气大伤,到今天都没有完全恢复。

  主持人:我代表大陆的观众向你表示问候,希望您好好保重身体,其实在大陆关心你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您看今天演播室我们就请到了80多位观众,还有不少观众因为条件所限,不能来到这里,那么今天到场的观众他们是来自北京各大高校,北京四中的师生们,还有部分在京的学者和热心的读者们,下面我想让您看一个简短的录像,来看一看您在大陆读者心目中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

  观众:李敖是台湾的吧,是台湾一个著名的作家,非常好,对中国人的感情特别深,他是哈尔滨人。

  观众:我就知道他是台湾人,然后别的是歪批过金庸吧。

  观众:我觉得他是一个比较真实的人,是一个也比较有才华的人。

  观众:就是被国民党关了很多年那个吧,应该是一个很具有个性的,很有性格的一个作家。

  观众:我很欣赏他的性格,但是在生活当中如果真正像他作为我们一个普通人的话,像他那样生存我觉得可能有一些困难,但是我佩服他的勇气和胆量。

  观众:我只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女人。

  观众:狂人李敖。

  观众: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一个学者,这是我所了解的。

  观众:李敖我觉得是一个有骨气的人,第一次听说他是我们校友,挺自豪。

  主持人:不知道李敖先生听了大陆读者对您的印象是不是觉得说得是不是贴切呢?

  李敖:我真的很感动,并且受宠若惊,真的,受宠若惊。

  主持人:好,我们请晶玉小姐带我们到李敖先生的书房,他的家里去看一看。

  晶玉:好我们先来看看我们昨天在书房当中所做的一段介绍,再来看看我们的介绍当中有没有一些漏网的镜头,我们再继续请教李敖大师。

  这是李敖先生的工作间,50平米开外的房间里满眼可见的是书,随手可及的还是书,书房的规模非常大,像这样的书房李敖先生还有4个,共有藏书好几十万册。凡是到李敖先生书房做客的人,李敖先生总是自豪地介绍,他的书房从不给人一种图书馆的感觉,所有的书都是随意码放,站、坐、躺、走都可随手拈来。一般人的书房都是按图书分类,而在李敖先生的书房,图书的分类就分得很细了,细到按人物分。

  李敖:这是一本当时我小时候看的,叫《儿童实用科学大纲》,好可爱,那时有李敖的印,这个印丢掉了,是铜印。还有李敖实验室。当时我还盖了这么一个戳,台湾叫图章。

  在李敖先生的书房里,还摆放着李敖先生的夫人和孩子的照片,从中我们也感受到李敖先生不仅爱书,也更爱他的家庭。

  主持人:看到您的书房果然是名不虚传,而且就理解了您那句话,就是您的独家观点来自于您非凡的资料,那么我就想问的您是,您每天要花多少时间来读书,能不能介绍一下您的读书方法和秘诀呢?

  李敖:我花在读书的时间,每天大概有10个小时,还是很多的,可是没有过去多了,过去坐牢的时候不止10个小时,我读书的方法是很邪门的,我现在跟北京的朋友讲话偶尔会讲出来北京话,是很邪门的,我一般是用剪刀,美工刀不断地看书,不断地把它剪下来,切下来,这个书的背面如果有资料我才用影印机把它影印下来,然后就开始分尸,五马分尸,大卸八块,然后就分类了,我分类分得很细,也分得很邪门,一般人我们分类按照图书分类,好比说宗教类,宗教类好比说天主教,然后神学,中古宗教这样分。

  主持人:不管怎么样,您在读书方面的功夫下得非常深,而且您这个搜集资料的办法确实很独特,那么听了李敖先生的介绍之后,我想如果你是一个有心人的话,一定要好好学一学,那么从李敖先生做学问的态度我们就知道,为什么李敖先生会有100多本著作,而且10年间是每一个月出一本书,十年都没有间断过,那么今天我们想重点谈一谈您的《北京法源寺》这本书,大陆读者都非常熟悉这部作品,但是据我们的了解,您并没有去过法源寺,我们的记者特意为您走了一趟,去法源寺拍了拍法源寺的今天,来看一看这个法源寺和您心目中的法源寺有什么不同。

  法源寺在北京城内可以说是现存历史最久的名刹,距今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清雍正年间赐名法源寺,乾隆皇帝曾到访,并赐了法海真源的匾额,阐明了当初被赐名法源寺的含义。

  在长达近一千米的中轴线上,布置了山门,钟鼓楼,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阁等建筑,寺内并无池光水影,金碧黄瓦,所有的庙宇都是接近民居的青色瓦顶,让人感到古朴、清新而又亲近,法源寺的隆恩法师告诉我们,他真心希望李敖先生能有机会亲自到法源寺一游,也许那时会给李敖先生带来完全不同的感受。

  主持人:李先生,我想告诉你的是北京的法源寺,因为你这本书的出版带来的香火还是非常的好。李先生,您刚才看了这个节目,您看到的这种景象和您想像的景象是不是有不同呢?

  李敖:应该是很接近,我在北京住了11年,可是我没有去过法源寺,当我以法源寺写小说的时候,我是根据很多法源寺的历史资料,还请我的朋友到法源寺去丈量,去拍照片,然后才有这样一个构图,才以它做背景写出来,所以法源寺什么地方有一棵丁香树,或者有什么地方,其实我已经神游了,已经神游到那个地方去了,其实我认为做一个文学创作如果没有这种想像力,一定要身临其境的话这种人太笨了。

  主持人:法源寺跟一般的小说不太一样,不一样的地方体现在这个小说里几乎没有一个女主角,可能惟一的女主角就是西太后了,所以我认为它是一个非常具有阳刚风格的作品,那我想问的是您个人和这个小说当中的男主角谭嗣同是不是在精神气质方面有这种相通的地方,或者说这个谭嗣同是不是寄托了你的某种理想或成为您的精神偶像呢?

  李敖:没有错,你讲的没有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在身临其境的时候我不会做谭嗣同,我会做梁启超,为什么呢?我不要做烈士,我要做一个战士,所以梁启超离开了北京,到了海外,他有机会办报纸,对他的敌人开始打击,最后直到他的敌人垮台,他不要做个烈士他要做个战士,所以我认为做战士比做烈士应该更实际,虽然做烈士使我们觉得很佩服。

  主持人:那您希望通过这个对谭嗣同的描写,体现出中国传统文化当中哪些精神特质呢?

  李敖:我认为中国传统文化里面,那种侠义和情义是很重要的一个因子,所以我们在《史记》的《游侠列传》里面都可以看到这一类的东西,《刺客列传》都可以看到这一类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中国文化里面很特殊的一个资产,虽然在现代的社会里面,已经被消灭掉了,严格说从汉武帝时代就开始被消灭了,所以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已经开始被逐渐消灭了,可是我认为这个精神如果发展得正确的话还是一个很值得怀念的一个精神,尤其我觉得它非常代表了这种男子汉的气概,当然很多女孩子也有,像秋瑾她也是个非常有侠气的女孩子。

  主持人:《北京法源寺》一书可以说是你的得意的作品,但是我们也听到一些批评的声音,比如说有人说这部著作缺乏故事和情节,当中有太多的这种论述和对时事、对人生的看法,尽管这些论述我认为都非常的精采,但是他们认为您的长处可能还是在杂文或者政论文,作为小说家的您可能并不成熟,对这样的评论您怎么来看?

  李敖:我不能怪读者,因为我个人的光环太复杂了,又可以写杂文,又可以写批评性的文字,又可以写小说,所以难怪别人会弄混,可是我可以告诉有这种怀疑的读者,我是一个很好的文学作家,原因就是说好比有人说你在这本书里面议论太多了,大家请看看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们》,当它里面一段议论出现的时候,连续占了11页,比我的议论还多,可是我们认为那是很好的苏联的俄国的小说,所以有人说议论过多不算小说的人,他没有看过《卡拉马佐夫兄弟们》。

  主持人:您认为这是您写作小说的一种风格,那么今天到我们现场的还有不少您的忠实的读者,下面我们就请他们与您来做一个现场的交流。

  大陆观众:李敖先生您好,我是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的硕士研究生,非常高兴今天能在这里跟你提问题,我今天想问您的问题就是我在今年9月份到过台湾,然后我发现在台湾大陆的电视连续剧《雍正王朝》非常受到欢迎,我想这可能是一种文化现象,我想您作为一个文化界的名人,你怎么看待这个文化现象呢?谢谢您。

  李敖:证明了大陆的连续剧拍得比台湾好。

  大陆观众:李敖先生您好,在我右手边的都是现在四中的学生,我是他们的老师,我的问题很简单,您作为当初的也算是一个同学,从这个角度,您想对您现在的这些同学说什么?谢谢。

  李敖:我现在对年轻的北京四中的小朋友们所说的话就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越来越没有个人了,你的个人越来越变得很渺小了,整个被这个团体,跟这个世界的潮流把你吸掉了,我总觉得在这种乱哄哄的世界里面,在你一天24小时的时间里面,哪怕是抽出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是属于你真正自己的时间,做你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可能是最好的,想想看,达尔文他后来身体很不好,每天只能做一个小时和两个小时的工作,可是他可以在《演化论》上面,我们翻(译)成《进化论》是错误的,是《演化论》,《演化论》上面可以有那么高的成就变成世界有名的博物学家,我觉得小朋友们除了你的时间被别人占据以外,你跟着朋友们去唱歌,去跳舞,去看电影以外,你最好能够争取到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时间,来干什么?来看李敖的书。

  主持人:刚才我们谈了很多内容,但是展现的都是李敖先生作为作家这一层面,观众朋友也许并不知道,李敖先生其实也是我们的同行,也是一位电视人,从1995年在台湾真相电视台做《李敖笑傲江湖》开始,李敖先生先后做过《李敖重出江湖》,《李敖秘密书房》,现在又在中天电视主持一个名叫《李敖大哥大》的节目,我想问的是,李敖先生为什么在息影之后又回归电视,当初又是怎么想到要做电视节目呢?

  李敖:当初从事电视是因为台湾在国民党的伪政府统治之下,我们的言论自由,所谓“宪法”11条给我们的人民有言论、讲学、著作、出版的自由都是假话,可是过去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靠着这种写文章,办杂志来跟国民党伪政府做斗争,我们没有其它的工具,所以在这个情况底下,我写了上百本的书,其中有96本被查禁了,也可以说自人类有史以来,古往今来禁书被禁得最多的人就是我,而被禁了以后还不断地写书的人,跟他们抵抗的也是我。可是后来当台湾在蒋介石统治了26年走了以后,他的儿子又统治了13年走了以后,经过40年以后,台湾国民党的伪政府统治力量减弱了,因为减弱了所以我们有一点点自由,这个自由,注意了,不是他们给我们的,是我们抢来的,争取来的,这个时候电视由于开放了一部分,我们有机会能够进入电视,我们进入电视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讲话有特色,所以才能够在台湾的市场上面能够占住一席之地,老板们不喜欢我们,可是他为了观众,为了广告,只好请我们来放言高论,所以我在6年以前就进入了媒体圈里面去,所以我也变成媒体的电视上面的一个发言人,大家才发现李敖除了会写文章以外还会讲话,我的优点越来越给人家看到了。

  主持人:那么现在为什么又重出江湖,又在做《李敖大哥大》的节目呢?

  李敖:本来我去年已经洗手不干了,因为我觉得电视对我的浪费比较大,对我个人不好,原因就是对我最好的一部分是我能够安下心来写我自己的作品,这是我最愿意做的一件事情,我基本上文字的表达比较细腻,语言的表达比较粗糙,所以我还希望来写书,可是现在台湾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台湾有一批混蛋要脱离我们的祖国,这时候一定要有一些勇敢的、聪明的人出来阻止这股逆流,当然我是这种人里面的最好的人选,所以我就出来预备做一年,给大家洗洗脑。用我土法炼钢的方法来洗洗脑。

  主持人:李敖先生您听到大陆读者对您的掌声了吗?

  李敖:我听到了。

  主持人:好,晶玉小姐,我知道您和李敖先生经常在中天的演播室里同时做节目,您了解的情况,李敖先生这个“大哥大节目”它收视情况怎么样?

  晶玉:这个收视率好得不得了,那么《李敖大哥大》这个节目就在中天新闻频道当中,《李敖大哥大》可以是其它电视频道的两倍到三倍,那么它的收视率平均0.71,最近更是冲高到大约有超过1,也就是说照我们这样的计算来看,每100个人当中就有1个人会看《李敖大哥大》的节目,如果以中天电视台在全球覆盖率有一、二十亿的华人人口来看,那么(全球)每一天有上千万的观众会看到《李敖大哥大》的节目。

  主持人:所以我们希望李先生的电视节目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我们知道除了做电视之外,李敖先生也非常会利用互联网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观点,还专门设立了“李敖在线”的网站,现在网站的运行情况怎样?

  李敖:现在基本上是我的朋友帮我做的,我基本上对电脑是抵制的,我认为我是末代人脑,我是最后的一个可以打败电脑的人脑,在我死了以后,这个世界就被电脑统治了,基本上我是不喜欢电脑的,我也不喜欢在电脑里面写什么字,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公共厕所的门板后面写字一样,我觉得不是什么高级的东西,真正好东西还是要变成书,所以我认为电脑的语言都是很粗糙的,没有文化的,很烂的中文是不好的。

  主持人:但是我们通过互联网能够更多,更集中地了解您的一些情况。我们知道台湾“立委”选举和县市长选举刚刚结束了,各个候选人为了获胜都使尽浑身的解数,花样百出,可以说无奇不有,去年您本人也参加了台湾的选举,但是我发现您和其他的候选人有一点是截然不同的,就说所有的候选人都是志在当选,而您却是志在不当选,您的主要理念就是“我参选是为了传播我的思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些行为?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1年,一天也没有离开,所以我在台湾受尽了窝囊气,最大的窝囊气就是我要写书被查禁,我的言论不能散播,后来发现去年台湾的所谓的“总统”选举,有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就是任何人都拦不住我,我可以把我的意见很完整地传播出来,所以我当然很高兴地参加了,来宣传一个准确的意念,好比说我赞成“一国两制”,这在台湾是第一个公开讲出来的这个人,到今天我们都看不到,虽然有一个投票的时候很多人赞成“一国两制”,可是很多人在压力之下都不敢讲出来是“一国两制”,所以这个就是我觉得我很了不起的地方,我可以很勇敢地,并且很清楚地找到一个好的机会,把它说个一清二楚。

  主持人:您参选,但是刚才您也提到,就是说你又公开表示说,你根本不在竞选台湾这个所谓的“总统”,因为台湾根本就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是在参加一个地方选举。

  李敖:没有错,我选的是台湾地区的领导人,所以我这个意思,我公开在香港的一个杂志里面写清楚,第一,台湾选的不是什么“总统”,是台湾地区的领导人,至于中华民国根本没有这个国家,为什么没有?不是我李敖说的,我告诉你,蒋介石的全集,蒋介石自己都没有看过,为什么?很多文章是别人替他写的,我真的把它看过了,你们当然没有看过,就好像你没有吃过狗屎一样,你们吃过狗屎吗?当然没有吃过,我全部看过,看了一篇讲演,1950年3月13号,记得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在台北的阳明山的一个秘密的谈话里面说中华民国在去年就亡国了,我们在台湾是亡国之民,蒋介石的左右以为蒋介石的话当然都没问题,糊里糊涂都给他印出来了,结果居然被我李敖看到了这一篇,1950年3月13号他的演讲,秘密演说,证明了当时所谓“中华民国总统”都承认中华民国没有了,所以我才说我们今天选的这个“总统”实际上根本不是中华民国的“总统”,中华民国没有了。

  主持人:我们还注意到在选举当中,各种选举秀当中一个非常不太好的一种现象,就是候选人之间互相谩骂,肆意诬蔑人,但是也有人在说,你在台湾岛内是骂人最多,而且开骂最早的,但是您有一个特点就是说您骂人讲究引经据典,必须找到有根有据的,那这种是不是您的一种斗争的策略,能不能给我们举个例子呢?

  李敖:我的方法就是别人都会骂人,骂人是王八蛋,可是我有一个本领我证明你是王八蛋,怎么证明呢?拿证据出来呀,所以比如说蒋介石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士官学校就是军官学校我就不相信,那怎么办呢?我找到了日本当年的士官学校的毕业学生的名册,他说蒋介石跟张群同班,我找到这一班,一打开看没有蒋介石,没有蒋中正,没有蒋志清,甚至没有姓蒋的,换句话说蒋介石是冒充的,证据摊给大家看,他是骗我们的,这就是我所说的别人怕我的原因就是我不但能够骂别人是王八蛋,还能够证明别人是王八蛋。

  主持人:我知道您一个很得意的,骂人的例子就是说对于李登辉的控告,李登辉当时可以说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在台湾还告他的状,而且您怎么搜集到他的那些罪状的呢?

  李敖:我不跟你讲吗,当时国民党里面它有“国家安全局”,“安全局”里面有过去抓所谓“匪谍”,就你们大陆来的,台湾的“匪谍”,抓了以后多少人枪毙了,一个案子一个案子他们有清单,然后有经过,有一个“国家安全局”出了秘密的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后来他们一个少将老了以后,也天良发现,也觉得应该拿出来就偷偷地给了我,我在这里面找,就找到李登辉的名字,原来他是叛变了,他叛变了以后出卖了共产党的同志,别人都被枪毙了,他向国民党卖身投靠,然后才有这么一个精采的记录,而这个记录是来自国民党的情治机构的一个官方机构,所以我在10年以前,我就揭发出来告诉大家李登辉是一个不可靠的人,所以我认为大家没有好好看我的书,如果看我的书的话就知道十几年以前我就第一个揭发李登辉是不可靠的人,所以我认为大家如果变得头脑很新,很清楚的话,真的应该多看李敖的书。

  主持人:从今天我们跟你聊天已经能感受到,领教了您非常犀利的言语,在您的嘴里可以说是没有不敢说的话,也没有不敢骂的人,这体现您不畏权贵的,非常爱骂人的这种性格,但实际上我们还注意到,您还有侠骨柔情的一面,比如说对弱势群体的一种关注,那么这两种表现会有冲突吗?

  李敖:我想这方面都是涉及到我们古典的那种侠骨柔情,我基本上对人的态度是很旧式的,很农村社会的那种,讲哥们,讲义气,并且我不掩饰我对人间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比如说慰安妇,日本人在二次大战的时候,在中国,在高丽,就是在韩国,在台湾,在菲律宾强征了很多女孩子做他们军中的性奴隶,现在日本人要进安全理事会,要进联合国,安全理事会说你们过去在二次大战做了很多坏事,屁股都没擦干净,把屁股擦干净再来,所以日本人就搞鬼,就说,我们给每个慰安妇台币50万,你跟我们私下和解我们就算了,所以这些慰安妇的这些女孩子们,这些老太太们,她们觉得这个钱很大的钱她们想要,可是字一签的话就没有尊严,后来我才想出我的主意来,就我把我的艺术品卖掉,好比艺术品里面包括像胡适先生写给我的字,这个字你说值多少钱呢?都把它卖掉了,卖掉了之后我们凑了这么多钱,每个人给50万解决了这个问题,可是我坦白地告诉你们,并不是说我爱这些慰安妇,不对的,我恨日本人,我觉得恨在这个地方比爱的力量还强大,我恨台湾的李登辉这个“政府”在日本人面前是软脚虾,不敢争取中国人的尊严,我恨日本人这样欺负我们中国的女人以后还要花钱来收买,所以我愿意把我的艺术品,收藏的艺术品捐出来卖了3300万,3300万那时候差不多合到100多万美金,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可是我告诉你,我的底子没有那么伟大,不像基督教徒所说的我们爱人类,不是的,我恨日本人,恨日本鬼子我就会这样做,所以人家讲投资报酬率,我的那个仇是仇恨的仇,我愿意报仇,花钱来报仇。

  主持人:一般来说人的性格是在年轻的时候比较容易激进一点,到年纪大了会趋于一种保守,那您自称是文化斗士,是“文化顽童”,是社会的“罗宾汉”,是文化的“基督山”,那我想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您这种斗争的精神还会继续延续吗?

  李敖:我不太敢讲,可是有的人正好是反常的,你看美国的富兰克林,美国的富兰克林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商人,是一个办报的,是一个放风筝的,可是他年老的时候变成一个革命党,请注意他的私生子是美国的当时的十三州的一个州长,是效忠英国的皇帝的,可是他越老就越激进,我认为我这个性格跟富兰克林很像,我是越老越激进,可是我也必须承认我已经开始衰老了,我今年66岁,大家想想看从苏东坡到王安石,66岁的时候他们都走掉了,好比我们谈到眼前看到的像鲁迅,梁启超他们都没有活过60都死掉了,所以我知道66岁已经是一个衰老的年纪。

  主持人:我想用8个字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爱之越深、责之越切,这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不论是李敖先生对社会的一种深刻的尖锐的批判还是表现出来这种侠骨柔情呢,都是对于台湾社会的热爱,希望台湾变得更好,我知道您对台湾的前途一直在做思考,那您对台湾的未来会有什么样的一些看法?

  李敖:没有错,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1年,我一天都没有离开,所以台湾如果长大我跟它一起长大,看得很清楚,可是我必须说,台湾现在的变化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没有得到充足的时间去过一个正常的生活。清朝把台湾割给了日本人,日本人统治台湾50年,虽然李登辉说他们变成了日本的国语家庭,入了日本的籍,事实上日本人从来没有把台湾人当成一等的,或者二等的日本国民,日本的中原文化也没有到台湾来,台湾变得乱哄哄的。所以经过了从清朝到现在100多年,甚至200年以上的这个时间,使台湾人跟我们祖国开始有隔阂,这个隔阂是合理的,也可以合理解释的,所以我认为祖国的同胞应该有耐心地来对待台湾。

  主持人:刚才你也谈到了在台湾不少人心里是非常赞同“一国两制”的,但是不敢公开表达出来,而您是在台湾敢于公开宣讲“一国两制”,那么这种执着是否也是源于您对台湾社会的一种责任感呢?

  李敖:没有错,当然我坚决相信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大陆也是中国的一部分,我始终这样相信,所以台湾有一种分离主义的倾向我是绝对反对的,所以我会很勇敢地站出来并且把这个话说清楚,告诉大家这个路是错的。

  主持人:我在《亚洲周刊》读到您的一篇文章,文章中谈到就是说中国取得的了不起的成绩,使世界看到了中国的力量,那我想这篇文章寄托了您一种什么样的思想?

  李敖:我觉得从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面对了两个最大的苦恼,第一个是如何避免挨打,第二个如何避免挨饿,如何避免挨打,不被帝国主义打我们这一点我们做成功了,现在没有人敢打我们了,这一点我觉得很了不起,我们做成功了。如何避免挨饿这一点呢,挨饿只是消极的,积极的是如何我们能够繁荣起来,大家能够有钱富庶起来,跟那些资本主义的国家一样的有钱,这个时候还有待于我们的努力,所以我觉得中国如何避免挨打,如何避免挨饿是我们最要关注的问题,今天我觉得我们总有一个方向,开始走向了如何避免挨饿并且开始繁荣的一个中国,所以我觉得在整个大气候上面我是很快乐的,很高兴的,知道真的中国站起来了。

  主持人:我知道您在1949年离开大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曾经拜读过这样一首诗叫“陆根记”,诗里是这样写的我还记得非常清楚,“飘洋过海乃怀陆根,我虽不往一往情深”,寄托您胸怀大陆,志留台湾的一种情感,我想知道您对大陆现在还有什么样的一些印象?

  李敖:我14岁,不到14岁离开了北京,那时候我在北京四中,今天在座的还有四中的我们的学长,老师,我离开北京,然后到了上海念了半年的书就到了台湾,我对大陆,尤其对北京有了最完整的回忆,可是那个北京还是有城墙的北京,当然现在只剩下了一两个城门楼子的北京了,所以对我来说,如果我回到北京来,已经人非,固然是人非可是也不是物是了,我们说物是人非的确如此。北京,我想像中的北京跟现在的北京已经不一样了。如果从怀旧的观点来看,就像我妈妈回到了北京,回到我们内务部街甲44号,我妈妈回去的时候,一回去就哭了,什么原因呢?原来那个家庭里面本来是我们一家10口人家住在里面,现在我妈妈回去的时候,发现10口人家只有她一个人回去了,可是面对的是10户人家住在里面,变成大杂院了,所以我们觉得旧梦重温,就是破坏旧梦,我可以告诉大家,真正的聪明人也许应该避免旧梦重温。我的一个好朋友他是浙江人,50年后他约来了他浙江的以前的女朋友,约好了,他说当年我们在那条小河旁边,在那个树底下,那个石头旁边我们重新再见一次面好不好,他的女朋友同意了,就已经约好了,我的朋友就先到了现场,还是那条当年的河,当年的树,当年的石头,他坐在那里等他当前的情人,青梅竹马的情人出现,结果远远的看到一个老太太,又笨又老,又胖又丑,还罗锅,我想罗锅北京话大家听懂了,台湾叫瘸子或者叫驼背,还罗锅,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逃掉,回来以后心都碎掉了,我说你活该,你为什么去追寻,要旧梦重温呢,这个旧梦是不能重温的。各位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不回到北京来,因为我怕看到满街的罗锅。

  主持人:但您有没有想到过,也许您到了北京之后,来到大陆之后,您看到的景象比你想像的情况还要好,大陆的发展已经得到了世界的公认,而且我想您会透过很多的媒体了解大陆的进步。

  李敖:没有错,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不需要到月球上面才知道月球的情况呢,为什么呢?我们现在的科学有人去登月,我也没有体力爬到喜马拉雅山、爬到圣母峰,为什么呢?我爬不上去了,所以我看到那种登山家,那种摄影师拍的照片拍得不更好嘛,所以我的意思,北京对我说起来就这样子,好比说你们北京外面的定陵,明十三陵,定陵我没有去过,我买了两本定陵的发掘报告,一本书一下午看,看了二三个小时发现我对定陵的了解在平面上比你们还多,你真正到了现场那个地下冷飕飕的,并且你们看得到皇帝真的面目吗?没有了,如果你有很丰富的想像力的时候,你自然会天马行空,从一堆死马的骨头里面能够天马行空,如果没有这种本领不能够做文学的创作的,因为你的一切经验都要靠自己做经验来做基础的时候,你不可能去做汉奸以后才能写汉奸的生活,那样这种人太笨了,所以我认为,我们要从间接的经验,从外面的报导里面来了解,我从北京,今天的北京的美丽,北京的壮丽,北京的壮大,北京的改变,我都从书里面,从电视里面,从画片里面,从电影里面我都可以看到,我觉得我其实是跟你们在一起。

  主持人:能不能借这个机会再给我们回忆一下,当年您在北京,在小时候的一些轶闻趣事,比如我知道您姐姐的回忆录当中就提到,您其实在小时候是一个非常沉默寡言,非常沉静的一个小孩。

  李敖:一般小孩玩的事情我都不太玩,为什么呢?我比较喜欢看书,自己也在那儿看书,所以我从小就养成了一个看书的习惯,我也去,北京在冬天的时候,北海结冰,我也去溜过冰。可是我看到一个画面,你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我在溜冰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头子穿着毛裤,他穿的溜冰鞋跟我们不一样,他是一个冰刀,然后用布条把它捆在一起,捆在他的毛窝上面,这么个老头子,70多岁留着胡子,还会在冰上做着各种把式,我们羡慕死了,觉得奇怪死了,这么个老先生怎么会溜这么好的冰,后来才知道,他当年是给西太后,给慈禧太后做冰上表演的,他是中国第一个会溜冰的,当然你们看不到这个画面了,可是我在北京的时候,由于我年纪大,还能够跟他们能够衔接才看到这个画面,这是一个动态的北京画面,可惜你们看不到了,还有一些也是你们所看不到的东西我也看到了,因为现在,比如说北京的天桥的一些东西,厂甸一些东西,我们那时候逛厂甸的时候,真的可以找到一些旧书,现在可能不太那么容易找到了。

  主持人:刚才我们也谈到,您小时候是非常沉默寡言,而现在言词也非常的犀利,可以说口诛笔伐,很多人都很害怕你,所以我想问的问题就是您自己也曾经说过,台湾社会现在出现李敖也不是凭白得来的,我想问问出现李敖现在这种状态是什么原因?

  李敖:台湾的社会出不了李敖,台湾的教育也造不出来李敖,我常常开玩笑我说我是“子宫外孕”,根本你们这个“子宫”孕育不出来我,我开这个玩笑,所以在整个的过程里面,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大陆来的怪杰,根本不是一个台湾土壤所能产生出来的李敖,这时候告诉我们一个什么情况,就是在我们整个的努力地斗争过程里面,我们绝对是一锁定它就没完没了,那个过程里面是很艰苦,比如说我们印书,书没印好就抢走了,后来我们的书,像我的书怎么办,只能到黑市去,在地摊上,跟那些黄色书刊一起卖,所以我的书封面也印的那些裸体女人,很多人根本不是要买我李敖的书,他去买黄色书刊,买错了,就变成我的读者,常常是这样子。

  主持人:在李敖的这个《快意恩仇录》这本书当中我读过这样一段话,“大陆是李敖的乡土,但我不在其内,台湾是我的乡土,但我被见于外,不过对于我来说,在内与见外皆属过眼烟云,终归中国是我的乡土,在这乡土上大陆也好,台湾也罢对我都是一样的,我的终极是在无何有之乡,在广漠之野,在中国以人类的历史定位”,我想读了李敖先生这段话,也许能让我们更多地去理解李敖,去感受李敖,那么在节目的最后我要特别介绍一下两位嘉宾,就是来自北京四中的李敖的同班同学史昌温先生,和吴植榛先生,他们希望有机会能和你一起说几句话,史先生。

  北京四中李敖同学史昌温:我叫史昌温,我读了你这本书以后,看到你当时回忆1948年的社会的混乱现象,我想起了李慎言老师在班上念过你的一篇作文给我的印象一直到现在,我们的国文老师,对,国文老师李慎言,你当时在你的作文里面批评了蒋介石的儿子蒋经国在上海搞经济督导员是假的,说还不如张君迈在天津搞的“打虎”,这个事情给我的印象一直很深。

  主持人:史先生能不能介绍一下您现在的状况?

  史昌温:我是在四中一直上了六年,毕业以后在清华上了六年,然后一直在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工作,搞计量,现在已经,1995年就退休了。

  主持人:吴先生有什么话要讲?

  北京四中李敖同学吴植榛:我也是1948年入学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李敖当时是我们考的第一名,当时我觉得他的敖应该是下面有一个鱼字的鳌,就是独占鳌头的鳌,也是现在鳌拜的鳌,可是他不是,惟独就是现在公孙敖的敖,我对他的印象,他确实像他所说的,在班上也是很沉默寡言的,不怎么讲话,就知道读书。另外我觉得他能考上四中第一名的话,也是他的小学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另外这么多年的磨炼,现在看来他的文章写了这么多,也和他小学时候受到的,中学受到的一些教育还是分不开的,另外我也觉得在这个机会上,四中我们这个班的同学还是希望李敖能够回来看一看,毕竟这50年大陆上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绝不是像李敖刚才所说的好像神游就可以了,我觉得身临其境的话,会比神游更好一些,我最后送你两句话,就是“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我希望你能够有这项志向回来看一看,完了。

  主持人:为了让您看看北京四中现在的状况,我们的记者专程去拍了一个小片,我们一起来看一看。

  位于北京市西城区黄城根北街的北京四中是北京市重点中学,创建于1907年,初名为顺天中学堂,1912年改名为京师公立第四中学校,1949年定名为北京市第四中学校,1988年由完全中学改名为纯高中学校。如今的四中占地43000平方米。1983年北京市投资翻建四中,使学校的设施焕然一新。

  如今的四中,能勾起李敖先生回忆的恐怕只有这个老校长室和四中的老校门了,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它们依然保存完好。不过保存得最好,能让李敖先生吃惊的也许是这张李敖先生的学籍卡,在这张泛黄的卡片上,详细地登记了李敖先生当时的年龄、家庭状况和在四中的学习成绩。

  史昌温:我从吴植榛得到了你台北的一个地址,后来托人带了两份咱们四中的校友报过去,不知道那位先生给带到没带到,如果你希望得到咱们四中的校友报,我以后我们每期都可以给你寄过去,上面有很多咱们的老校友各种情况,也包括现在四中随时发生新的变化,每年都有好几期,我想将来可以和你加强联络。

  主持人:借此机会李敖先生是不是可以公布一下你的通讯地址,让更多的读者朋友能有机会给你联络。

  李敖:谢谢,我先感谢我的两位老同学,他们精神,记忆都这么好,的确,那一届我在考初一的时候,我是整个四中我考了第一名,并且谢谢老同学用陶渊明的诗来勉励我,并且老同学谈到了我们国文老师李慎言,我特别提醒老同学,我在北京念小学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国文老师,我看过他的一本书叫《长城明陵游记》,所以我这次看了你们以后,我真是旧情澎湃,我的地址是台北市敦化南路1段306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信封上写台湾李敖收,我就收到了。

  主持人:今天非常高兴能和李敖先生能有这么一次面对面交流的机会,我知道很多朋友还是意犹未尽,我们希望今后会有更多的机会让大陆的读者和李敖先生进行这样的对话,好,非常感谢李敖先生,也感谢晶玉,也感谢现场的所有的观众朋友们。

  李敖:再会,后会有期各位朋友和老朋友。

  主持人结束语:希望有机会和李敖先生,也和中天频道有更多的合作,谢谢。(编导:贺亚莉、高辉)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21202《娱乐百分百》

主持人——ASOS(徐熙媛、徐熙娣简称“大S小S”)

嘉宾——李敖(简称“李”)

嘉宾——周长娟(简称“周”)

大S小S:欢迎李敖大师、周小姐您好,周小姐是李敖大师的助理,哇今天我们除了请到李敖大师之外,节目组也极力的邀请周小姐,没想到真的有这个荣幸把她邀来了!

李:可是你们这样吓我一跳,你们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呢?

大S:没有,因为我们想要问李敖大师很多问题,本身可能不太好意思问。

李:哈,是你们不敢问,怕我告你?

大S:是,就是这样子啦!

李:我现在告诉你,现在台湾的大哥只剩下两个了。本来是杨大哥,罗大哥,李大哥;现在罗大哥被消灭了,只剩下杨大哥和我(注:罗杨分别为罗福助、杨登魁)。

大S:那李大哥手下留情,我们都知道最近李大哥李大师是最近这个风云人物哦,因为绯闻的关系,是新闻人物。那李大师要不要陈述一下,还是怎么样自我感觉。

李:我觉得终于轮到我了。我跟我太太说“我都很久没上壹周刊了,好没面子啊”,这次给足了面子。

大S:只有红人才可以上这样子哈哈!

李:也不是这样子啊,因为我们早晚会被推出来,因为我太老了,我可能是最老的人上壹周刊的,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六十七岁。

大小S:真的!?

李:六十七岁,我跟猫王同岁你忘记啦?

大S:哦~真的啊!

李: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跟我同岁(帕瓦罗蒂),你们都忘记啦?

小S:因为没想到李大师很会保养。

李:阿兰·德龙(Alain Delon),伍迪·艾伦(Allen Stewart Konigsberg),都跟我同岁啊!

大S:林青霞跟我妈同岁,我只能拿我妈出来比。哈哈!

小S:哈哈不过我看过李大师的那个照片,我发现周小姐本人漂亮的多欸!

大S:本人很有气质!

李:壹周刊好可恶,把周小姐照的不够漂亮,我太太拼命的抗议说“怎么照的照的那么丑”!

大S:因为那种形式就是喜欢丑化艺人,像我被拍到也是很丑的样子!

李:有些人脸还被人拉开的照!

小S:对对对,什么曝光都有。不过李大师你太太看到这个杂志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李:她就讲了,这个把她照的太丑了!

小S:只有为这个生气吗?

李:为这个生气,还有为其他的生气就不能告诉你啦哈哈!

大S:呢...关于重点方面,我们来问周小姐。

李:你看(对周长娟说)那个人问的问题都不怀好意我给你说。

大S:有什么不怀好意的

小S:你当做李大师的助理多久了?

周:呃..我认识他很久了,大概两年多左右。

小S:哇,李大师对你怎么样?

周:对我很好。

大S:他在你心目中两个人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大S:在你心里觉得,你心里的定位?

周:他是我男朋友。

小S:是男朋友!

大S:是你心里把他当做男朋友。

小S:是因为崇拜还是?

大S:还是真的爱他,喜欢他各方面?

小S:你们两个人不要眉目传情好不好!李大师你不怕你太太来看你电视的?

李:我太太不看电视。

小S:那你对李大师有崇拜之情,还是真的有爱意在里面,真的谈恋爱在里面?

周:(害羞不语)

小S:你也希望李大师在解救你对不对,李大师你是不是也很想听一听周小姐的想法?

李:当然,现在我们三个人是一伙的。

大S:好啦,我们还是吧话讲清楚啦,省的以后麻烦,不明不白,还不如今天把话讲清楚其实是崇拜他,把他当老师的感觉吗?还是?

周:呃...我真的喜欢他。

小S:真的喜欢他...唉哟,其实李大师我也是哈哈!

李:(鼓掌)

大S:好浪漫啊!

李:秀一手给你们看,六十七岁的人。有八卦杂志开始说我“李敖开始溺爱高中女生”;她是国中女生欸,长得这么小看到没?

小S:真的!

李:我六十七岁,我打败了所有的五十七,四十七,三十七,二十七,十七。

小S:对,现在这个帅哥二十几岁也未必让周小姐喜欢他,可是李大师有这个魅力!

大S:坦白讲在同年龄下,有没有男生追你?

周:呃...有。

大S:而且你还参加了一些综艺节目啊,也跟一些知名的主播人相处,我猜你也是吴宗宪喜欢的类型的类型,他有没有跟你要过电话或者对视?

周:呃...有。

大S:可是你却偏偏喜欢李敖大师。

小S:对,就是李敖大师哪一点把你迷住了?

周:(笑)

小S:一定是知识很丰富。

李:哪一点都被我迷住了嘛!

小S:那李大师会让周小姐这么喜欢你,是因为你有展开攻势还是?

李:我们总是高高在上的,我们是大男子主义你忘了!

大S:对啊,大男子主义的男生特别疼女生!

小S:对,嘴巴上说大男人,其实特别疼女生疼的要死!

李:我陪你俩听这么久我都忘记了;我现在要写一本书叫《赤裸的十七岁》不要怕,还没脱、《赤裸的十七岁》原因就是我要写古往今来很多悲惨的历史,和他们的故事、现在很多女孩子也十七岁,你们过的什么日子;我的意思算是一个对比。你注意,印度的女孩子,很多十七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印度人的命都很短,可是印度人火葬的要公开的火葬,当这个火烧起来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要跳到火里面去叫Suttee,这个单词很怪的,干什么呢,叫殉夫,留下来寡妇受气啊,所以印度的寡妇都不能活的,可是如果那个时候是我是印度人讨了你们姐妹花,对不起都要跳下去。

大S小S:哈哈哈!

李:小S你不要难过哦,你不一定是小老婆,你还可能是大老婆,我过去的敌人邹郎,他的是妹妹的做大老婆,姐姐做小老婆。所以对不起啊!

小S:你把两个人都得罪了哈哈!

李:邹郎的太太,大老婆每天在敦化南路,每天清早照顾这些小孩子过马路,真正的好人!你们去看一位老太太。对不起是老太太啊哈哈,可她真正的好人!,我们要做好人好事、骂她的丈夫;可是要歌颂他的太太。

大S:喔~就是要公私分明啦,可是我个人还是很好奇就是李敖大师啊,私底下对周小姐,他有那个浪漫的一面吗?

周:有。

小S:他最浪漫的是有什么,让你很难忘的事情?

周:呃..情人节他会买花送我。

小S:就那么一般吗?

大S:我情人节都没有收到花欸!

李:你怎么忘了讲我毛手毛脚的事情?

大小S:啊哈哈哈,毛手毛脚!

李:其实我从来不毛手毛脚的,为什么我告诉你、我被她捆起来了,她有虐待狂。

小S:其实我有看到那个杂志啊,有拍到什么披外套啦,有亲吻了额头。

李:亲吻的不止额头。

小S:哎哟~!好害羞,平常李敖大师会对你讲甜言蜜语的话吗?反而还是说在女朋友面前反而就不太会讲话?

大S:像我就是这种人,平常在镜头前还行、一谈起恋爱啊,就口疾。

小S:周小姐,他在你面前话多吗?

周:(对李敖说)话多吗?

李:我告诉你啊,有一位英国的诗人叫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他写了一首诗,他说一个男人去追这个女孩子说我爱她爱她然后说我怎么爱她爱她,怎么低三下四怎么求她。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来了路人这个人没有跟她讲话,只对她叹了一口气,她就跟他走了。那个原文的最后一段我给你表述一下:silently安静地invisible看不见地、He took her with his sigh.他叹口气就带走了她,为什么呢一句话都不讲(注:出自《Love's Secret》最后一句的原文为:He took her with a sigh.)

小S:欸!

李:所以你看那个德国,外国的诗人讲我从来不牢牢掌握她、我从来不骚扰她、可是我牢牢地抓住了她。

小S:这就是魅力!

李:不要讲那么多话了哦,你们留我在这里讲,给我这么少的节目费,等下我找你们老板算账。还要签名,照相,你们是这样虐待劳工啊,我是大牌啊!

小S:等下我们的妈妈还要跟你来拍照。

李:还免费吗?等下我会把你们妈妈抱走哈哈!

小S:我妈高兴都来不及!

大S:李大师你买了什么东西送给女孩子了?

李: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恐怖!

小S:因为杂志上有这么拍到。

李:你们就是杂志的被害人,你们还替壹周刊讲话?(生气)

大S小S:我们也不相信,我们也想好好骂骂他们啊,与你一起骂那个杂志。

李:好,那你们还相信吗?

大S:不相信,可是我还是私底下。

小S:有这个东西嘛(指着镜头),还私底下。

大S:哈哈我以为还进广告了。

小S:呢好我们先休息下,等一下广告回来之后呢,我们会有观众传这个简讯来问李大师问题。

李:人民公审?

小S: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如果是你特别喜欢的话。

李:你可以把所有的问题丢给她(指周长娟),让她答。

大S小S:可以吗?

周:可以。

大S:好,休息下回来。

小S:好的,现在我们回来了,现在是简讯记者会。

大S:好,周小姐私底下是怎么称呼李敖大师的呢,比如说……

小S:比如说李大师啊,李老师啊!

大S:比如说“老宝贝啊”!

周:我们没有特殊的。

小S:你是怎么称呼的?

周:就是走路碰下肩膀,“欸”这样子。

大S:李大师会特别称呼她什么?

李:我叫她小娟。

大S:李大师是不是也不喜欢用那种,sweetie阿、baby阿那种?

李:那种我都不用的。

大S:为什么?

李:因为太肉麻。

大S:所以李大师不是肉麻人哪!

李:所以我不讲那种话。

大S:所以李大师不走肉麻路线。

李:我为什么会肉麻呢?我又没有被电击过,为什么会肉麻?

小S:哈哈哈,等一下我还有个人的问题,就是周小姐,你妈妈知道了你的心目中男朋友是李大师这种男生吗?

周:她知道。

小S:她知道是什么反应?

周:她也很喜欢他。

大S:所以这是跟我妈妈的情况一样吗?哈哈,妈妈是不是还要你多邀请他到你家里吃饭?

周:是的。

小S:妈妈是不是会跟你说,比如说这么年轻先不要谈恋爱,或者说要找一个年级相当的男朋友之类的?

周:呃……她很放心啦!

大S:很放心,所以跟李敖大师出去没关系。

小S:因为我觉得跟年轻男生谈恋爱也不见得比较安全,还不如跟……

李:正好!对这话说的很正点(竖大拇指)

大S:可是李敖大师我非常担心的就是,今天你回家之后你怎么面对你的太太?

李:因为我们光明正大的面对太太,我没有做坏事啊!

小S:如果回家太太说“跪下”;你就光明正大的跪下吗?哈哈!

大S:现在也有观众问李敖:“和你交往过的美女,那一位是你最回味无穷的?”

李:我看了她(指周长娟)以后,别人都忘了。

大S:你还说你不肉麻,你都肉麻成这样!哈哈!

李:你们都知道,结果故意问我,你们不是……

大S:没有没有,没有啦!

李:你们迟早会写到我的回忆录里面,《李敖回忆录》大家请买喔,每本360NT。我让新闻局的人去罚你们节目广告化。

小S:不会不会,所以这位提问题的同学,你的问题在《李敖回忆录》里有答案。

大S:可是李大师,周小姐在你的心目中你觉得美在哪里?

李:她气质非常好,我们一般对于“美”都用错了;我们台湾都乱掉了,好比那个大胖子“游月霞”都变成美女,送到playboy、外国人认为这就是中国美女?你说这还得了吗?所以我李敖创立了一个品牌,使得大家知道像周长娟这种造型的这种漂亮;身高167cm,体重只有41kg。

小S:哇,高高瘦瘦。

李:这才是真正的美女,而且她还非常有气质,你看到没有,她非常的秀气。

大S:所以李敖大师觉得……

李:所以让大家知道这才是美女,不是游月霞这种货色!

小S:哈哈,所以李敖大师对她的外表那真的是分数很高,那关于女孩子的内在呢?

李:女孩子没有内在。

小S:喔,女孩子不用看内在。

李:任何女孩子都没有内在。

大S:所以不需要那种聪明绝顶,然后什么都懂?

李:你看过那个、《窈窕淑女》没有?My Fair Lady那个、它可以使女孩子有内在,她从一个卖花女,她(指周长娟)不是卖花女啊哈哈;进入一个高等的社会里面,倾倒众生的女人。

小S:所以女生就要花时间把自己弄的很美,不需要学什么看书啊,才艺什么的不需要。

李:一开始可以这样,可是久了以后,你讲话、像林青霞一样,林青霞跟我吃饭的时候,不敢讲话,为什么呢?因为她一讲话就泄底了,因为是空的。外表很漂亮但是讲不出话来、里面很贫乏,只会唱个卡拉OK;或者只会哼一个小调,讲话都没有内容的,所以这样的女孩子会迷人,迷人的女孩没有内容。所以女孩才要看书啊,看什么书呢?请大家看《李敖大全集》一套33600NT。

小S:那周小姐会不会和李大师谈起天来比较那个……

李:我们是聊天,因为她是我的Model、是我的模特儿。你们所说的“助理”严格说起来是不对的,好比我要写一本书叫《赤裸的十七岁》,我要研究这些十七岁的女孩子,她们是怎么生活,我要找这些美女啊,我要研究。当然有人问李敖你怎么只找美女呢?当然我也会找恐龙族,恐龙族我也会先吃好镇定剂然后我才找。

大S:李敖大师真的很注重女生的外表欸!

李:你们没有外表,你们还会坐在这里?你们这两个小鬼坐这里。

小S:所以女生还是要很注重外表。

大S:所以丑女是完全没有必要想要跟她那个……

李:可是我写小说有必要,有人说你写小说怎么没有恐龙呢?所以我只好找恐龙族。

大S:哦!所以要平衡一下。所以周小姐跟李大师聊天的时候,会不会压力很大,因为他懂得太多了。然后害怕自己讲的话会很无聊什么的会不会有这种感觉?

周:不会。

李:对不起我掺和一句,她如果感到有压力的话,不是精神、而是身体,你懂我意思吧!哈哈!

大S:身体上的压力!哈哈!

大S:哈哈!现在回家越来越紧张了,我要替你捏汗了。

小S:对啊,李敖大师你回家要怎么面对你的老婆?

李:哈哈哈哈!

小S:不过其实我们,所以以前都有锁定那个李敖大哥大这个节目。然后不是都会有李敖语录吗?然后其中我们都对那个有一段语录是最为觉得非常的精彩,就是打人,然后连方瑀。

大S:那个要在我们节目由我们来讲好像就不太好吧?

李:连方瑀么样?

小S:说连方瑀不用打他,因为她全身都是死肉。

李:哈哈哈!

小S:你还记得那个语录吗?

李:刚才杨老板警告我不许骂人的,结果你们开始骂人。

大S:我只是重复李敖语录、不是我说的。

李:杨大哥把她们俩赶走,我来做。

大S:这明明是李大师说的。

小S:好另一位观众大概是小女生吧,她说李敖我好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

李:(指着周长娟)你有情敌了。

大S:对怎么办?而且另外一个也是小女生,她说愿意跟小S在一起吗?小S我妹妹。

小S:如果我热烈追求你。

李:我讲过,当我火葬的时候,我需要姐妹花一起往里跳的,你们可以争排名,可以一起跳,也可以一、二、三跳。

小S:大家都有机会吗?

李:要火葬的话都可以。

小S:活着的时候行不行?有没有机会?

李:活着的时候,私下便议。

小S:所以这位同学先寄照片来,然后把那个身高、体重跟肤质情况都写下来再看有没有机会哈哈。

大S:可是周小姐、因为真的喜欢李敖大师的女生一定是非常多,周小姐会不会担心被抢走比较大。你会不会?

周:我不会的,不会担心。

大S:你觉得你怎么样可以这样牢牢抓住李敖大师的心?

周:他的眼里只有我。

大S:哈哈真的吗?

李:好会讲话,眼里只有她,你看。

大S:是真的吗?李大师!

李:你看她说了这么多话,我都不敢说 yes or no 你干什么?因为我有一天我太太看了这电视,你知道什么后果吗?

小S:我知道什么后果,可以想象啊!哈哈!

李:你以为九二一大地震只有一次吗(注:里氏震级为7.3左右,震源深度八千米)

小S:啊哈哈!可能下一次只有在你家发生,别人都不会有。

大S:然后有观众说,既然那个周小姐觉得很喜欢李敖大师,那李敖大师的基本资料你应该都能够了解吧? 比如说他最喜欢吃什么?

周:他不喜欢喝茶,他不喜欢喝冰的东西,然后他不吃太油腻的。

小S:所以喜欢一些清淡的东西,那最喜欢的动物是什么?

周:他喜欢猫,喜欢猫。

小S:平常都穿什么类型的内裤?

李:狠的问题都出来了,看到没有?我就知道她们会整你,果然。

小S:是观众问的啦!

李:我先报告你,我从来不穿内裤,我替你解围了。

小S:这个应该就不用回答了,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李敖大师最喜欢什么颜色?

李:内裤的颜色还是一般的颜色,你要搞清楚啊!

周:他还是这样子,黑颜色的,深黑色的

大S:那你身上的打扮也是特别为李大师,他喜欢你这样打扮才穿,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打扮?

周:我们两个心有灵犀,我们两个都喜欢这样。

大S:都喜欢差不多的服装款式。

小S:那李敖大师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最喜欢女孩子的哪一个部位?

李:我告诉你,俄国的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Fyodor Dostoevsky)讲……

小S:什么事都可以扯出一些名言来!

李敖:陀思妥耶夫斯基(Fyodor Dostoevsky)讲说:我喜欢女人从脚开始喜欢、从脚心开始,一路喜欢上去”!问哪一个部位好像把人分尸了一样。

小S:没有,李大师你看女人第一眼看那个部位?

李:我先看屁股。

小S:先看屁股,一定要翘那些的吗?

李:不要翘,翘的就不要了。我喜欢那种女人小屁股的、越小越好,我痛恨大屁股的女人,也痛恨波霸的女人,波霸的女人都是笨的女人,除了陈文茜以外。

大S:真有品味!

小S:我也讨厌波霸!所以李敖大师不喜欢那种波霸的女人,喜欢瘦瘦高高的。

李:我就喜欢四十一公斤的,我觉得好、因为你有虐待狂的时候,你就发现这个女人越瘦,你有那种感觉。对不起啊,太太!我是讲我的感觉。

大S:这样,那太太听说是不是有发胖了?

李:没有,我太太没有发胖。

小S:只是照片中比较……

李:当然我认识我太太时候她19岁,当然是非常好看的。我太太那时候也非常好看,现在也好看。不过你知道当然这个经过七年之痒,十四年之痒以后,当然她会变得那种那个很高贵的,不再是少女时代的那种样子。

大S:周小姐,就是听到男朋友讲太太会不会不开心?

周:不会。

小S:才怪!我看到你刚刚眼神……

大S:都飘到里面去。

小S:李敖大师,世界上有你怕的人吗?

李:我怕人的话,我一找的话我就照镜子。

小S:你才是真妙的,不会怕太太。

李:太太是哄的;不要怕。我们没有本领哄太太的话,我们也不要混了,我们会哄她的。

小S:所以说那个李敖大师应该很会哄周小姐喽。

李:她不需要哄,她需要拍。

小S:平常李敖大师私底下会不会撒娇?

周:他有很可爱的一面。

小S:不会是用娃娃音讲话吧?“小娟,小娟啊”这样。李敖大师喜不喜欢女孩子讲话像娃娃声,就是甜甜嗲嗲的这样子。“大哥,我好崇拜你我好喜欢你”这样。

李:一个吸引人的女孩子,会有好多种声音出来。有的人有的是细的,都是尖叫的,有着喉咙的声音,有好多种。

小S:一定要千变万化才行是吗?

李:是啊你懂我意思吧,要有好多的声音出来,单一的女人声音的话那不是我最喜欢的。

小S:一定要千变万化。所以李敖大师你刚才提到她可爱的部分,她是什么时候让你觉得可爱呢?

李:她从15岁我就认识她。你晓得吧,我认识她其实很久了。

大S:到现在18岁,三年。

李:她刚刚过18,她9月才过18,到她18岁生日。我跟她来往才放心,不然她爸爸妈妈会告我。她爸爸妈妈非常好。

小S:但是讲真的,因为这样子的关系,李大师也有太太,然后周小姐把你当做男朋友,而且她是真心的在喜欢你。那最后这个关系要怎么办呢?

李:这个关系最后就是我死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姐妹花跳出来!

大S:长远的看是这样的,但是在还没有死之前,你该怎么处理?

李:你怎么知道我活得过今天!

小S:因为你很注重健康。

李:不一定,我可能一出门就被黑道把我干掉了,或者就陈叉叉把我干掉了,杨老板说不许谈政治人物啊,我只好说陈叉叉。(注:陈叉叉为陈水扁)

小S:那万一都没有被干掉怎么办?万一都一直好的,十年以后都好好的怎么办?那周小姐还要……

李:当我到77岁的时候她还喜欢我,你们来恭喜我。

大S:那周小姐你自己觉得,因为李大师是这样子觉得,那因为你还年轻……

小S:你也不会一直等不到一个结果,想说干脆交一个真的将来可以跟她结婚的男生。

李:我跟她讲了你会结婚的,可是你要红杏出墙的时候,我就在墙外面。哈哈!

小S:永远在墙外等着她。

李:墙外的床上。

小S:哈,哈李敖大师的尺度越来越……好,那我们今天真的很开心,可以跟李敖大师还有周小姐聊天。那我们先来看一则新闻,就是飞鱼情小哥风华在线的专辑记者会。

大S:那我们现在最后五分钟。

小S:李敖大师会说,就给我这么一点钱,要留我这么久,可不可以再留个5分钟?

李:没问题,既然进来了就只好如此了。

大S:可是5分钟还要跟我妈拍照,我们也要。

李:没有问题!

小S:还要帮我姑妈鉴定一个画,可不可以?

李:那个贵,那个贵!

小S:那个贵哈哈,哎哟,你来都来了,拜托了。

李:你除了让我洗男厕所以外,别的都让我做。

小S:其他还有很多观众,他们问题其实也蛮尖锐的。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大师你愿不愿意回答,李敖大师请问一下你比较爱你老婆还是周小姐?

李:问这种话?爱法是不一样的。

小S:爱法不一样、、那爱太太是什么?

李:因为我有很多100%爱女人,给我太100%,可是我给周小姐也100%。我有好多个100%,你们要不要分一点?

大S:可是是哪两种不同的爱呢?

李:我在写小说,她是我的模特,你懂我意思吧。她比我太太小20岁,感觉就不一样!她是我的模特,所以我在写美丽的可爱的十七岁她们在怎么生活,所以她是我的首席模特。

小S:有一种宠的感觉在里面。

李:还不算,只是溺爱而已。

小S:溺爱,那周小姐有跟李敖大师吵过架吗?

周:有。

小S:是什么情况,你吵得过他吗?

周:就是任性嘛!

小S:哦也不是大吵,就是自己闹脾气,有到冷战不打电话吗?

周:也有!

小S:那结果是怎么样?李大师会来哄你,还是讲道理给你听,把你骂醒?

李:我告诉你什么结果!就是她交了个男朋友,我交个女朋友,就这样子,两个人同时间的。

大S:就这样子互相气对方吗?只是因为要怄气是不是?

李:我有好多100%你忘记了?哈哈!

大S:哇其实这样子的男朋友其实心里应该会觉得蛮不安全的吧?

周:只有在那个时候了。

小S:会不会自己还要低头回去找李大师?

周:嗯。

大S:自己要低头。

小S:也有观众问说,你跟李大师在一起,你觉得会多久?

周:这我不敢讲了。但是至少……

李:她至少会目击你们两个姐妹也跳到火堆里去,她跑掉了,她不要跟你们跳。

大S:反正你有跳火堆的心理准备吗?

小S:他会打给我。然后观众也说周小姐跟那个李敖大师的老婆若同时生病,你会陪谁?

李:同生病,我放在一个病房里。哈哈!

大S:你看嘛,人家女生都眼睛红哦。

李:我觉得这个周长娟她最好的一点,她非常的体谅。我是有妇之夫没有错,我也不可能离婚的。我离婚以后我跟她差这么远,我比她大50岁你们搞清楚。这个婚姻会幸福吗?也不可能的意思嘛!因为我太太那么好,我也不会离婚的。我太太那么漂亮、那么好、那么贤惠啊,还给我零花钱,我就根本不可能的。给我零花钱买表送给野女人。所以绝对没有!我太太知情的,你不要搞错!我怎么知道Gucci,我太太才知道Gucci。

大S:周小姐好像在听到你的答案那一刹那有点难过,是不是眼眶都红了!

李:没有,她知道是我在开玩笑;她知道我把重话轻说、真话假说、假话真说,她知道的。不能辨别的人就会弄混,我的目的就要弄混嘛,我一辈子直在干的就是颠倒是非,你懂我意思吧!

大S:所以有镜头在的时候要听真话很难啦。

小S:我们现在问最后一个问题了,刚才是在那个电梯遇到李敖大师的时候,我们也答应他说这个问题一定要问,因为周小姐看刚才还情绪,被李敖大师的话牵着走,可现在是对李敖大师用情很深,那现在到底是爱不爱李敖大师,有到爱吗?

周:(点头)

大S:你点头了,你爱他吗?

小S:那在你心目中因为像刚刚李敖大师他对这个恋情他其实看得很开,他觉得谈恋爱,那在你心目中也是这样子吗?就是只谈目前的恋爱,以后的事情都不想,付出你所有的爱就对了,你也是100%吗?

周:(点头)

小S:李大师你知不知道少女的100%就真的是100%,你听到是什么感觉?

李:她有好几个100%!哈哈,你们两位是失恋者。

大S:才怪,少女只有一个100%!

小S:李敖大师刚刚都不敢过去看她眼神。

李:表示我不完全不影响她,叫她答复,你看我手也没有这样碰到她,他也没有。你们看得清楚,镜头为证。

小S:李大师到底怎么样?感觉如何?

李:我好感动!我告诉你,美国的大法官叫霍姆斯(Oliver Wendell Holmes Jr.)他94岁的时候,他走在纽约街头,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他很感慨说我现在94岁,我多么希望我是74岁;小二十岁他就好快乐。我告诉你,我现在67岁,我多么希望我不再是六十六岁,六十七岁万岁!

大S:好!反正就是觉得六十七岁好!

李:我觉得66以下都不好。

小S:都太小了,都不好,不过李敖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迷人,我们全家都爱他。所以不管因为李敖大师也说他的爱永远都是100%,不管对哪一个人。所以希望你跟你太太还有跟周小姐都是怎么讲?

大S:快乐最重要、幸福最重要!

李:还留下两个100%给你们两个人。

小S:我们还有机会,哈哈!

大S:我们这两个100%送给你,哈哈!

小S:李敖大师你不要伤她的心喔!

李:不会的!

小S:真的?

李:没有没有、大家知道我的整个都在谈笑之间嘛!看到没有,我在开玩笑。

小S:好的!就祝你们幸福咯,谢谢两位来坐我们的节目。谢谢,谢谢。

李:谢谢你们送我的5000NT。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与(电脑玩家1224771945)联合制作!

20030409《文茜小妹大》

三名嘴犀利解剖领导人

这是《文茜小妹大》主持一年又八个月以来最特殊的一次,因为我们请到了一位很特殊的贵宾在台湾大学管理学院现场开讲,我这段的来宾是李敖,第二个来宾是不付钱的赵少康。今天本来要谈领导风格,对中国历史领导人最有研究,对现在领导者批判最力的非李敖大师莫属,先请李敖谈谈“陈水扁总统适合做领导者吗?”,第二个题目,“李登辉总统算不算一个好领导人?”

李敖:我今天是被骗来的,文茜打电话给我说被人家欺负了,请李大哥来主持正义,结果我就来了,看到漂亮的文茜,我忽然发现我认识她25年了,25年一路都看到她欺负别人,怎么她会被人家欺负?

不过我看到一些资料以后觉得可以谈谈这个问题,整个陈文茜事件是白色恐怖的延伸,大家会奇怪,怎么今天还有白色恐怖?这是典型的白色恐怖。陈文茜的节目被封杀,但是没有人承认,并且还捏造消息,像一个烂报纸叫《台湾日报》,居然说陈文茜的节目收视率亏损,所以要喊卡。

我随便拿了一张节目收视率表前80名,陈文茜的收视率是第23名,内行人都知道,只有80名以内才会有广告价值,否则拉不到广告,拿到23名的陈文茜被《台湾日报》说她在80名以外,什么意思?陈水扁花了35亿来买这个烂报纸,所以他们可以公然捏造事实,这是白色恐怖,可以公然诬蔑。

也许有一点广告的理由,陈文茜的节目开了以后很多广告不敢进来,怕政府找他们麻烦,很多电视台不敢请她,怕政府不再贷款给他们,这就是白色恐怖的一种。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我李敖有责任。

我曾带了一批小兄弟要争取百分之百的言论自由,杂志总监是李敖,手下一个社长是陈水扁,2000年总统开票以后,我的感想是我过去一直联合王八蛋打倒龟儿子,但是王八蛋又立刻变成龟儿子,而且比龟儿子还龟儿子,今天看到小老弟阿扁这样的堕落,尝到政权后打压他提倡过的百分之百言论自由,抛出11亿的钱买通各媒体排斥陈文茜,这是可以想像的悲哀。

大家看资料,民生东路四段阿扁家隔壁的房子,他家本来40坪,现在变成80坪,房子是阿扁老丈人和丈母娘赠与的,这很奇怪,陈水扁当时有五栋房子,还要由他外公外婆来赠与?请问国税局在哪里?大家又看,杭州南路一段105巷11号之一,又一个房子,阿扁福尔摩莎基金会所在地,所有人是陈幸妤,她要买她妈妈吴淑珍的房子,陈幸妤银行存款七万块,可以买到一个720万的房子,这里面不涉及逃税吗?阿扁是贪污分子。

陈文茜:陈水扁担任立委的1993年,正好公职人员财产申报法通过,于是我把三级贫户出身的陈水扁财产调出来,看他到2003年担任总统后财产增加了多少,在韩国有个法律会计算长期公职人员是否有薪水之外的异常收入,韩国私法独立,不会选择性办案,不会连李登辉都不敢正式约谈,再者,总统如果任内贪污,会被下任总统以贪污罪嫌法办起诉,如果考虑政治安定才会予以特赦,换句话说,不让前任总统坐牢,可是要让大家明白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人。

我曾调阅陈水扁在监察院的资料,陈水扁跟吴淑珍还有非常多笔土地,薪水跟财产都有各种增加,其中最可怕的是十年前陈水扁总统拥有股票只有55万,到现在他们拥有票面价值7000万,市价至少3亿以上的有价证券,他的财产增加至少价值两亿多,台湾每个人被搞得经济缩水,怎么就陈水扁一人多赚了两亿多?

整理╱张书翎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30417《文茜小妹大》

  文茜李敖论緋闻

  陈文茜:这礼拜二我在立法院总质询,昨天在国民党中常会开砲,因此今天才回来主持节目,今天给大家请了一个很特别的贵宾,李敖。我手上是一本《壹周刊》,《壹周刊》封面照片是明星立委沈富雄,地下情曝光,昨天听说他被登在封面,我以为是一大张,结果只登了一小块,旁边还有个“防范sars有一套”的广告。

  沈富雄算是民进党里我觉得很可爱的人,昨天我打电话请他助理转告他五件事,第一,怎么绯闻闹得这么小?第二,绯闻内容说你们约会的地方是火锅店,很没气质的地方?他说你讲得完全对,而且火锅店不是250块,是200块,还多了50块。第三,我说你到现在没做到市长或总统,但至少有个绯闻会让纪录比较完整,第四,祝你下次有红粉知己的时候,新闻闹大一点,他听了很开心。我上《壹周刊》新闻闹狠大,所以我才笑你们,男人也是人,为什么你们新闻闹那么小?

  李敖: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你拿那个长得像青蛙一样的沈富雄比,这是很严重的事。沈富雄怎么能跟我们比,拿麻雀比凤凰,对凤凰是一个污辱。你把我跟沈富雄扯在一起,我向你严重抗议。

  陈文茜:当时三立去访问你,你还拿刀子要杀人,对不对?

  李敖:我已经郑重告诉他不希望接受访问,他还纠缠不清,我认为三立跟他的老板都太烂了,只有那种老板,才训练出那种烂记者。

  陈文茜:你本身就是一个少女杀手,到底现在杀了几个少女?

  李敖:现在不能讲,正在封锁消息,因为《苹果日报》要来了,最近我要削苹果。

  陈文茜:我曾经有个笑话,我不是左派我不是右派,我是apple pie,我认识有个文人,以前2、30岁的时候,他在《中国时报》内部是个大统派,后来阿扁上台,他变成一个大独派,天天写东西骂泛蓝,骂得一塌糊涂,他现在去苹果当总主笔,终於从统派独派变成apple pie,他不但是apple pie,而且是apple polish pie,就是拍马屁的苹果派。

  最近李敖还有一个新闻是胡因梦五十大寿,李敖送五十多玫瑰,胡因梦很高兴。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30421《天堂与地狱》

郁芳:人生就像一场戏。

吴宗宪:站在地狱看天堂。

季芹:为谁辛苦为谁忙。

吴宗宪:感谢大家收看我们的《天堂与地狱》。那么今天我们的主题是非常犀利的,就是风流才子俏佳人。

季芹:这个主题到底要说什么呢?

吴宗宪:厉害了,听到风流才子俏佳人就知道我们第二一集的AV女优又来了。

季芹:那你今天才穿的这个是?

吴宗宪:穿这样大家一看就知道,开玩笑,这肯定是有在模仿某一位,这一位是我个人的心目当中唯一的三位偶像当中最重要的一位了。

郁芳:哪三位啊?

吴宗宪:第一位是李敖。

郁芳:果然是值得尊敬的人士。

吴宗宪:第二位就是拿破仑,第三位就是凯撒大帝,后两者已经挂点了,剩下在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唯一能够让我非常佩服的,我今天穿了李敖的扮相,就是为了迎接这位真正能够有资格在我们华人世界的社会里面称之为风流才子的一个人。

季芹:唉呦,不得了!

吴宗宪:所以今天已经来了,赶快来看一段精彩他生平的一个VCR。

旁白:大文学家李敖,年少的时候因为对文学的热爱,所以放弃法律转读历史研究,由于个性勇于批判,敢于谏言,所以树敌无数,更因为无法见容于当局而惹上牢狱之灾。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回到天堂,李敖仍然不改本色继续批判之路。骂他的人虽多,爱他的人却也越来越多。到底李敖这位国际级大师这一路走来是如何发光发热的呢?

吴宗宪:是的,没有错!现在已经来到我们现场了,两位美女恭候李大师的莅临,一起来欢迎一代风流才子李敖。大师好!

旁白:文学大师李敖,1935年出生,最喜欢的玩具据说是漂亮的女生,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女生的大腿。

  吴宗宪:那么李大师先跟观众朋友问候一下,咱们随即要进行一段非常长的访问。

  李敖:各位观众好!请买我的新书——《红色11》!

  吴宗宪:不是吧大叔!

  季芹:会不会太直接了一点,很商业化诶!

  吴宗宪:不是叫他大师,突然间变大叔了!

  吴宗宪:大叔啊!你这个未免太市侩了一点吧,我们总是要慢慢来,循序渐进。

  郁芳:先酝酿一个前奏……

  李敖:为了防止新闻局说你节目广告化,所以动作要快!

  吴季郁芳:哦~~~

  季芹:对!也对,先讲先赢就对了。

  吴宗宪:不过今天咱们就慢慢来聊,请大师先就位!

吴宗宪:好的,今天大师来到我们节目当中,凭良心讲以前JACKY SHOW大师第一集就来,结果给我们收视率冲到1点多。

季芹:在CABLE台这样很厉害!

吴宗宪:在CABLE台里面收视率是吓死人了。今天大师来到这边了,小弟不才特别做了一点点小小的超级比一比,不知道阁下会不会介意?

郁芳: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像李大师还有宪哥,同样都符合风流才子这个名称,对吗?

吴宗宪:才子我敢讲,但是风流我确实是……

郁芳:哈?四个小孩怎么来的?

吴宗宪:不是,那个跟风流无关对不对?我们先来看一下好不好,知名度而言,JACKY吴主持天王,外号Local King,偶像歌手,专辑销售近20万张。

郁芳:来看一下李敖大师。

吴宗宪:你看,他就比我短一点有没有?文坛超级天王,谈话节目名嘴主持。

郁芳:这是真的,他的收视率都是吓吓叫的。

季芹:一位在我们演艺界,一位是在我们艺文界都是相当不得了。

吴宗宪:财富的部分,这比较尴尬。

郁芳:这个我来撕,我们看看local king的财富状况。主持收入密,至少一个小时25万元。看一下李大师的财富。

吴宗宪:这样比较我们好尴尬。

郁芳:看一下,主持收入密,至少超过40万每小时。

吴宗宪:制作单位跟我讲清楚,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说李大师赢我那么多?

郁芳:好!我们来看绯闻的部分。

吴宗宪:绯闻大师就比我厉害了!过去是族繁不及备载,干什么?写讣文啊!最近还算老实。

郁芳:只是你们没抓到而已。

季芹:杂志上有登啊!

吴宗宪:过去族繁不及备载其实也还好,但是最近这一点我个人有意见。

郁芳:怎么说?

吴宗宪:还算老实,其实不对,应该是有点老化。

季芹:体力不够了是不是?

吴宗宪:人家说男人过了40岁之后比较难以控制,这是确实是有这样的。我们来看看李大师是否真如传言当中所讲,他的器官只剩下排尿的功能呢?

郁芳:我们来看一下李大师。

吴宗宪:怎么没有人敢撕?

郁芳:我们不敢得罪李大师。

吴宗宪:季妹妹撕好了。

季芹:大师没问题哈,不要告我们哦!

郁芳:过去一样是族繁不及备载。

吴宗宪:最近最爱女学生。大哥,你什么意见?

李敖:以上皆非。

吴宗宪:但是我们确实在媒体上有看到最爱女学生这一段,你个人还亮刀请他们识相一点。

李敖:告诉你,最爱不止女学生。

吴宗宪:我们大师这个爱情观确实是让大家匪夷所思的,但是如果不奇怪的话,那就不是我们李大师了。所以今天来到我们现场,咱们要投其所好,介绍5位气质女学生来跟大师做面对面的一个交谈。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在台湾的电视史上,恐怕你也是绝无仅有,能够一次在这里看到,好好的看下去,不看我告你。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最热情的掌声来欢迎五位超气质女学生。

郁芳:欢迎第一位刘佩琪小姐,身高168,体重50公斤,32D、25、36。

季芹:欢迎第二位黄诣景同学,身高160公分,44公斤。

郁芳:欢迎第三位陈雪芬小姐,身高166,体重47公斤。

季芹:欢迎下一位闻巧瑄同学,身高165公分,48公斤。

郁芳:我们欢迎第五位缪仪萍小姐,身高165,体重49公斤。

季芹:三围不详。

吴宗宪:好的!再次热情掌声欢迎他们五位来到我们节目当中,这五位美女是不是跟我们做一个简单的讲评一下?

郁芳:是不是您喜欢那一类型?

李敖:我都看过了。

吴宗宪:感觉怎么样?我也看过,一定有一点心里面这个小鹿乱撞的感觉。

季芹:我知道,还是大师对这五位比较没感觉,让我们欢迎第六位季芹小姐。

吴宗宪:哎呦,郁芳妹妹!

郁芳:大师您觉得如何?

季芹:对这两位会不会比较有感觉一点?

吴宗宪:凭良心讲,今天录影还蛮开心的。

李敖:是。

郁芳:我们就坐在这里好了。

吴宗宪:至少有很多的美女都在这边,现在正式由我们几位漂亮的女学生提出问题。第一位闻巧瑄小姐。

旁白:闻巧瑄,20岁,165公分,三维32B、25、35,就读社会心理系。

闻巧瑄:李敖大哥你好,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你有一句名言无论在床上还是床下,你都一样坚忍不拔。女人喜欢你坚忍不拔,男人害怕你坚忍不拔。所以我想请问李敖大哥,你现在还是一样坚韧不拔吗?

郁芳:哎呦!

  李敖:你们常常忘了我的年纪,这个月已经68岁了,我和猫王同岁。你们看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

吴宗宪:帕瓦罗蒂。

李敖:也跟我同岁,我已经很老了。我想到一个笑话:就是一个人过80岁生日的时候,他给他自己来祝寿。他把他身体分阶段来祝寿,他对他的眼睛说“眼睛啊眼睛,生日快乐,你已经80岁了”;对耳朵说“耳朵啊耳朵,生日快乐,你已经80岁了”;一路数下来,最后低下头来对自己说“如果你活着,你也80岁了……”

吴宗宪:过世很久了是吧?来第二道问题是什么?

  闻巧瑄:李敖大哥还有一句名言,就是很多人都只知道器材会折旧,不知道折旧的东西可多了,知识会折旧,同志会折旧,战友会折旧,情人也会折旧。可是你特别提出来说,情人不应该折旧,应该提前报废。那我想请问一下李敖大哥,通常一个情人你多久会报废她?

吴宗宪:在书里面所谓的情人会报废,到底李大师怎么解释?

  李敖:我认为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有3个月。

季芹:啊!不要啦!为什么只有3个月那么短?

李敖:因为目前的这种关系,除非你会写情书。可是目前这些人类,就是E时代的人都不会写情书,国文很烂,只会用电脑打字、E-Mail,都不会些情书了,所以就无法延续这个爱情。所以这种整天见面,这种方式很快的就是两个人像上山一样,就到了山顶了。这个时候要不要下山,一起滚下来或者一起走下坡路,就待乎你智慧的选择。如果说我不愿意一起下来,那就应该在高潮的时候分开。那段时间一般说起来是3个月。

  吴宗宪:大师的意思就是说,现代都会男女的爱情都太过速食了,而且等于是口香糖恋情,嚼一嚼就吐掉了。 所以真的引发我们省思了,对不对?陈雪芬小姐,你有其他什么问题?

旁白:陈雪芬,20岁,166公分,三围32B、24、35,就读经济系。

  陈雪芬:大师你好!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就是关于最近中国经济的前景。

吴宗宪:阁下是哪一个单位的?

陈雪芬:经济系的。

吴宗宪:经济系的同学,不好意思。

陈雪芬:那舆论界最近有相当分歧的看法,例如日本的大前研一,他就指出中国经过20多年的改革开放,经济快速的成长,在未来的趋势将可以取代于日本。但是中国的章家敦则认为中国即将要崩溃。就是关于这点我想请教大师对于中国经济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吴宗宪:来,这个你可以回答吗?

  李敖:我想这个问题,对中国所做的各种预言都是错误的!因为有很多的变数,我们过去的资料跟过去的看法无法预言未来。因为那个客观的环境随时在变,应付这个变的手段也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认为这个做预言的应该要小心。不过到今天为止,台湾每年占大陆250亿的便宜,换句话说每年我们从大陆拿到了250亿美金来贴补台湾。所以今天大陆如果看坏,台湾也不会得好。

  吴宗宪:关于预言我个人有点小小说明。预言家他之所以敢预言,问题就是说他不需要负责任。大家有没有注意很多人在预言,曾经有一个大预言家讲过一句话:大家对于我的崇拜,只是万分之一。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因为所有预言,大家都会提到那件实现的,而忘记那9999件没有实现的。所以预言家有这个好处,所以我们现在可以来预言,可能1万年后地球会怎么样。胡说八道一番,反正到时候我们也不在了。所以大前研一这一位呀,我还比较崇拜饭岛爱,跟大师的角度是一样的。我的这个说明还可以吗?大师!

  李敖:我也崇拜饭岛爱!

吴宗宪:有没有看到?

郁芳:两位又有共通点了。

吴宗宪:开玩笑,我们是风流才子,俏佳人来继续提出你个人第二道问题

  陈雪芬:第二道题我想请教一下,关于台湾的经济。这么多年来我们台湾人失业人口一直增加,关于这一点,大师怎么看我们台湾的经济?还有该怎么拯救呢?

  李敖:我认为关键在陈水扁!陈水扁不下台,台湾没有救了!这段你可以剪掉……

  吴宗宪:没关系。

郁芳:以上来宾言论不代表本台立场。

吴宗宪:大师讲的话我们统统必须要接受。你画面带到他,我补一句就可以了。这是他说的,我都没说对不对,现在总统是绿色的,我们也是支持嘛。对不对,他说的我都没说,我不敢说的,您可以继续讲您的!

  李敖:我讲完了。

吴宗宪:就那么简单吗?

李敖:我把最后的药方开出来了。就是说陈水扁以前是跟着我办杂志的小老弟,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的一切就是选举选举选举……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国会议员,可是是一个很坏很坏的总统。因为他的能力不能够做总统,所以今天把他放在总统位置上面他变得非常无能。所以我们看到他当政以来,台湾整个走下坡路,非常的无能。

  季芹:那如果陈总统卸任了以后,谁来接手台湾的经济比较会起飞?

吴宗宪:连卸任你都敢讲。

  李敖:我认为就是所谓的政党轮替,就是换烂摊子。就是你搞的烂摊子我来收拾,然后我搞了一阵子以后再换摊子。只有这样子,不断的换来换去。我认为台湾应该四年一换,四年一换。

  吴宗宪:那这样老百姓会不会无所适从,台湾经济还有机会吗?

  李敖:很惨了!现在等于我们吃软饭,吃大陆的软饭,靠大陆每年贴补台湾250亿美金在活。所以台湾常常不了解自己的处境。

季芹:讲起来忧心忡忡。

  吴宗宪:那这位经济学的同学,这样的回答还满意吗?

  陈雪芬:我很满意,谢谢!

  吴宗宪:你很满意,你前一任男朋友是多久以前分手的?

  郁芳:这个话题会不会转得太快了?

  吴宗宪:不会不会!这个问题是很重要的!大师,我能够随侍在你身边,我难道还选不出来你里面的吗?我单单看你在对不对,前面几个你总是眼神若有所思,到中间这一位的时候,你突然看着她的时候眼珠子白的比黑的多,我就了解你心里面的意图。你可以多发问,好不好,别人就两道,你可以多说!之前一任男朋友是从事什么行业?

  陈雪芬:这是私人问题,不需要拿上来台面讲吧。

  郁芳:有魄力的女生!

  吴宗宪:不不不,在李大师面前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大师也是我们国内文坛唯一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敢裸裎相向的一位。看他著作里面当兵的时候竟然是全身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全身脱光光,在照X光,就是这一位了!

  李敖:这个我要跟你更正。我在《李敖回忆录》里面公布了一张全身的裸照。那是我在做预备军官的时候,那时我26岁。中午别人都在睡午觉,我在洗澡。结果我们一个同队的人,他帮我照的一张相。可是我特别申明,那天是冬天,而且洗了冷水澡(吴宗宪:了解),北风在吹。按照热胀冷缩的原理,你可以知道,周玉寇看了我那个书以后,她说我看到了,她说很小。我说你给我讲清楚,什么小?她说照片很小。

  吴宗宪:不!但是我个人觉得,凭良心讲,他不会小好不好。但是经过李大师25分钟左右的加工之后产生的热效能变化。接下来黄诣景。

旁白:黄诣景,22岁,160公分,三围32B、25、34,企管系的学生。

  吴宗宪:请问你是念哪个系的?

黄诣景:我念企管系的。

  吴宗宪:企管系,那咱们就来问一道有关气管的问题,开始!

  黄诣景:可是我要问两道比较生活的问题

  吴宗宪:那没问题,随便你都可以问。

  黄诣景:我有两个疑问就是,李大哥,陈文茜最近的节目不是被停掉了吗?那有很多种说法,也有说有政治力的介入。那不晓得李大哥本身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跟意见?

  吴宗宪:政治力是否真正介入到咱们媒体自由的CABLE的节目呢?陈文茜小姐《文茜小妹大》节目被停是不是有人在恶搞呢?不代表本台立场!必要的时候把我们的画面统统剪掉!独留他的部分好吗?(指向李)我们是不敢承担的,你可以叫我卒仔,谢谢!谢谢大家!

  李敖:谢谢你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看法呢,单刀直入只是一句话:这是白色恐怖的延伸!为什么说是白色恐怖?什么是白色恐怖?就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大家瞪着眼睛不敢讲,讲了以后别人不信。大家想想看,明朝人有句诗: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杀人像砍草一样没有声音,这就是白色恐怖。就是你的声音出不来,大家不敢讲是真的。所以俄国的斯大林讲了一句话,他说一个人的死亡是一个悲剧,一百万人的死亡只是一个数字,一个统计数字。政府现在承认的白色恐怖时代的案子是29407件,接近3万件。可是3万件只是一个数字,告诉你们这些年轻的小朋友29407而已。你们没有真的知道多么恐怖,你们也没有知道白色恐怖是什么。为什么呢?对你们太抽象了,我告诉各位,凡是你能够用具体的方法去掌握一个资讯的时候,或者表达你的意见的时候,你就成功了,否则你就失败了。我举个例子,说这是老年人(指吴)这是女孩子(指季),这是失败的中文。好的中文是说“红颜、白发”。白头发代表老年人,红脸蛋代表少女。为什么呢?具体。注意啊,这一个故事来描写什么是具体什么是抽象。白色恐怖四个字,29407件对你们是抽象的,你们的时代什么叫具体?请看,书呢?《红色11》。这个告诉你们什么是白色恐怖。看了以后你们会毛骨悚然!

  吴宗宪:太好了!水在那边,在这里我一定要特别帮我们大师稍微补述一段话。这个所谓的《红色11》,它就是对于白色恐怖一个具形具象的一个叙述。那么当然一个书的作者他肯定是要忠于当时他所见所闻,非常实在的跟大家报告出来。我这个说法可以吗?

  李敖:可以这样讲。就是我们过去所了解的4、50年来的白色恐怖,对你们而言就是四个字。你们看了这个书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白色恐怖。这点不重要,最后告诉你你怎么样选择这个部分,现在最重要。你怎么样面对你今天活的世界。这答案在这个书里面。

  吴宗宪:大师太敢讲了!我们大家统统退后一步,让画面保持净空。预防剪接上面我们被张冠李戴。糟糕,我是年轻一辈。但是我越来越没有担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刚刚听大师讲这个算是白色恐怖的时候,也算是今天回答我们问题当中,最离题的一题。因为我们问的是陈文茜的节目。

  李敖:陈文茜的节目很清楚的看到,就是为什么她的节目被拉下来?什么原因?

  吴宗宪:收视那么好!

  李敖:收视那么好为什么被拉下来?两个原因:你收视再好也没有用。今天政府丢出来11亿,给各媒体买你们的广告。我不买你陈文茜这个广告,电视公司老板就会吃味啊。为什么不买我们的广告,收视率好,叫好不叫座怎么可以呢?还有老板要去贷款啊,向银行贷款。一贷款的话,银行是国家的。好比说第一银行,国家的。你要配合政府的政策(吴宗宪:哦~了解)所以老板吃不消了。所以陈文茜只有离开。到了一个地方,你知道吗?

  吴宗宪:那还会再回来吗?

  李敖:她去中视。

  吴宗宪:真的吗?她真的到友台啦?

  李敖:独家新闻告诉你!

  吴宗宪:天呐。这个所有媒体记者赶快现在回去通报一下。这个不可能有人知道,如果知道这种事情,一定是演艺圈里面超级的高人。在中视礼拜天晚上的时段?

  季芹:宪哥,那不是你的时段吗?

  李敖:不是,中视每个礼拜一到礼拜五,晚上10点到11点原时段。为什么中视要争取陈文茜?因为中视是国民党的电视台,拿不到广告。

  季芹:反正我原本就没有了。

  李敖:对,一不做二不休。好比说台湾很民主,有言论自由。请问你陈文茜如果没有电视媒体,你有言论没有自由。所以宪法所保障的言论自由,当你拿不到媒体的时候,那是空的。

  吴宗宪:那还是没有,因为没有发声的工具,你空有那理论也是没有用。

  李敖:好比如说今天,你不来问这个问题,吴宗宪不提供这个机会,这个讯息就传不出去,所以我有言论没有自由。

  吴宗宪:是是是,太好了!

  李敖:所以吴宗宪是共犯!

  吴宗宪:我没有!!我只是节目主持人。来下一位,我们缪仪萍。

旁白:缪仪萍,21岁,165公分,三围33B、24、34,就读国贸系。

  缪仪萍:可不可以请您就从蒋介石到蒋经国然后李登辉,到现在陈水扁,就这4个人来当例子。来为我们解说一下,您认为一个好的领导者,应该要有什么样的特质?

吴宗宪:好的领导者,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特质,来请我们李大师跟我们回答。

  李敖:我必须讲,他们四个人蒋介石、蒋经国、李登辉、陈水扁,都不是好的领导者。所以关于蒋介石跟他的儿子,我写了7本书来揭发蒋介石,写过两本书来揭发蒋经国。这里先暂时不谈,可是我必须说,他们父子二人虽然坏,相当的一致。好比说蒋介石他是个独裁者,他的形态也是个独裁者。可是到了李登辉情况就很严重了,就是他过去说了那么多的话,现在今天全部作废,那么我们请问,什么时候你讲的话才是真的话?你可以把你过去12年全部抹杀掉,出个李登辉的言论集全部作废,我们要怀疑你,你这个是什么品质?像陈水扁,你是民进党的总统,民进党里面有台独党纲,为什么今天你不实行台独?你不敢实行台独。你在竞选的时候承诺说是公投,为什么今天不敢让公投通过?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应该要求民进党实行你的政见,台独就台独。我们给你时间台独,共产党打过来我们跟你一起死。如果说给你3个月6个月的时间,现在给了你2年半的时间你还不台独。对不起,请你把这个骗人的话收回去。因为你不敢实行台独,所以今天我看了什么陈水扁、民进党、台联,他们根本没有勇气实行台独,可是他们不断的在骗我们。所以我觉得这就是没有领导人物的品质,因为你说的话全是骗局。我可以告诉各位,全世界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从来没有一个政权,像民进党这样子完全靠骗来取得政权的。你看看都是靠打、靠抢或者靠李登辉这样子磕头来取得政权,可是没有靠骗。整个民进党的政权都是靠骗的,到今天他不敢实行台独就是骗!我们欢迎他实行台独。

郁芳:真是独到的见解。

吴宗宪:好,再接着下来,仪萍还有什么第二道问题?

  缪仪萍:第二个问题就是刚刚谈到经济问题,大师有说就是一定要现在的阿扁总统下台才有可能救。那您觉得连宋配可以打得过陈水扁吗?

吴宗宪:哎呦,那就是要预测一下咱们明年大选的一个结果了。这个凭良心讲百家争鸣,各有说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但是在这边,我们倒是请大师的观点告诉我们,到底明年谁会当总统?

  李敖:我觉得按照目前的民调,一半一半,双方当选都是一半一半。可是我们不要忽略,在明年三月投票以前,陈水扁以他现任总统执政党的方便,他可以做很多动作。我认为陈水扁,他如果觉得他评估他可以胜得过连宋,他会按照正常的节拍来打赢这个选战。他如果判断结果他很危险,他会出一个奇招。什么奇招我告诉你,现在他已经考虑下这步棋了。就像围棋一样,下天元,先把一个棋下到你家里去。这个子是什么子呢?就是刘泰英。刘泰英这个子下过去,就是刘泰英案子犯了以后就会追究追究,最后就会追到李登辉头上去,查国民党党产。李登辉躲不掉的,他有责任,做了国民党12年的主席。追查以后,最严重的就是中广这块地,中广这块地他们等于掏空了国民党党产。并且这块地是国民党侵占了中华民国政府的财产。换句话说陈水扁会追这个案子把李登辉摆平,李登辉不听话会捣乱,抢我台独票。我比照韩国的模式,韩国总统下台以后被关起来了,关了两个,我把你李登辉关起来!然后继续追查党产,把连战所掌握的国民党党产消灭,使连战没有力量。然后,看到没有,兴票案重新起诉,来追查宋楚瑜,比照马来西亚模式,一个南韩模式,一个马来西亚模式,把他副总统关起来,来追查宋楚瑜。所以我认为,陈水扁最后会下毒手关李登辉,关宋楚瑜。

  吴宗宪:哇!大师的大预言!

  季芹:大师讲完以后,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吴宗宪:凭良心讲,我们摄影棚里面已经录了将近一两个钟头时间,但是能播的只有六分钟!

郁芳:再多说一点。

吴宗宪:但是我们也凭良心讲,作为一个媒体人忠于原著,大师的说法我们尽量可能照播,一定要照播!你有没有觉得大师讲得非常有正义感,义愤填膺。我们可以当个评论家嘛!我们不要介入,这样我们的公正性就出来了。所谓不要当一个球员,同时是裁判,这样子的话我们的立场就公允了!像我就推得远远的,一切跟我无关好不好!有问题找大师,天塌下来大哥挡着。大师,谢谢你的说法!来,超级辣妹!

旁白:刘沛祺,22岁,168公分,三围32D、25、36,就读传播管理学系。

  刘沛祺:就是最近有一本书,它非常广受争议,叫《西藏欲经》这本书。可以说是到目前为止,很精致研究两性方面,性致方面的一本著作。那我想请问一下李大哥对《西藏欲经》这本书里面的认知或是了解有多少?谢谢!

  吴宗宪:好的,那么你这一道问题发生了两个正确的地方,第一个正确的地方《西藏欲经》它竟然提到男女交合的这个角度。大家千万要记得,我们大师有一本著作也是我个人唯一一本读过十八遍的《中国性研究》,这本书的作者就是他本人了,这是第一个对的地方。第二个对的地方,你发问这个《西藏欲经》,同时你的服装是穿得非常的正确!来请大师回答这个问题。

  李敖:我认为这个《西藏欲经》最没有道理的就是它缺少第一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什么?大家要洗澡嘛!男人跟女人都要洗澡嘛,对不对?脏兮兮的。你们看过璩美凤的录影带没有?这两个人都不洗澡,你看到没有,就上了。你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季芹:她在后面洗了,结束的时候洗的。

  吴宗宪:那为什么前面不一起洗一洗呢?

  季芹:不知道!

  郁芳:激情来了难以控制。

  李敖:我举一个例子告诉你,就是西藏这个地方是很落后很落后,不洗澡的。所以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它这个欲经是基于不洗澡的前提来做的。所以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是年轻的小朋友,任何人的变化能够超过四十八种吗?超不过,你懂我意思吧。所以《西藏欲经》其实是老生常谈的一本书,没有什么了不得。可是以为西藏有一个神秘的感觉,像那本《西藏生死书》一样。你李敖看不看?我不看。为什么你不看?就是我在看一本书以前,我先确定它的背景是什么。好比说你看《西藏生死书》,它有个大前提你要接受的,就是人死了以后有来生。你不接受这个大前提,对不起,下面接着的书你就不能看了,可是我接受了你这个大前提,我看你这本书干什么?那就不需要了。

  吴宗宪:诶,你就接受了干嘛还去读它咧!

  李敖:所以,当我们知道什么是四十八种姿势以后,我们为什么要看《西藏欲经》?我觉得那个东西太落伍了,懂我意思吗?所以我觉得这种书就是浪费的书,骗你们这些没有四十八种姿势的小女生的书。

  吴宗宪:了解,他说四十八种姿势,但是我们中国人已经研究到一百零八招。

  李敖:两百零八招也可以,比如说我手是这样子,转过来是这样的,这个不算,太细部的变化不算。

  吴宗宪:了解!

  刘沛祺:另外在《西藏欲经》这一本书里面,里面其实还是有提到一段话。就是说其实只有富人能够得到金银财宝以及车群马牛;但是其他的人其实都可以透过性爱来得到快乐,不论他是贫富贵贱。那我不晓得李大哥是不是能够赞同这一句话?

  李敖:我不赞成!

  吴宗宪:你不赞成啊!这个立论根据真的是太怪了,女生应该都赞成的嘛!你赞成这个不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都可以性爱中得到快乐吗?(问五位MM)第一位可以、第二位可以、第三位可以、第四位可以、第五位(即提出这个问题的MM),诶!你不可以。两位可以辟室密谈!终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可以的,大师为什么觉得不可以呢?

  李敖:因为一个性爱的满足有很多客观的条件。所以老子有讲,他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为什么有这些不同呢?就是你要有这些客观环境的配备,才会增加你性爱的乐趣。所以我认为这是很重要一点,好比说你可能房子里四面都是镜子,前后都是镜子,你有六度空间的时候,你会觉得有特殊的效果,满足你视觉的要求你懂吧?如果是穷人的话不可能有这种设备,他就没有这种享受。

  吴宗宪:了解!大师的意思性是窄小的,但是爱才是广泛的。有没有看到,如果性它只是一种战术,爱是战略的,所以你要广泛的去爱才对,我这样讲对不对?

  李敖:不对,你这样说不对。我是说就在性爱的过程里面那个环境本身很重要,可是那个环境如果在你太穷困的时候或者太无知的时候,达不到那个效果。

  吴宗宪:但是那是最基本的,又不用花钱的一种,这个算是课外活动。

  李敖:公狗母狗也如此!

  吴宗宪:是,还好我很少。那么几位你们好好酝酿一下,一人有机会还可以再发问一道。来,我们女主持人有没有什么问题想跟大师请议?

郁芳:那我可不可以请教大师,最近宪哥跟小燕姐,还有菲哥都是我们综艺界的大哥大跟大姐大,还有瓜哥,都在打仗,您觉得这几位大哥大、大姐大谁会胜出呢?

  李敖:我认为小燕姐会胜出。

  郁芳:哈?我问错题目了,我问错题目了!对不起!

季芹:为什么呢?

  李敖:我告诉你为什么。台湾只有三个人,他的知名度前后延续了四十年。我举个例子,好比说李登辉有名,当时蒋经国提名李登辉做行政院政务委员的时候,记者们互相问谁是李登辉?表示他没有知名度,李登辉开始有知名度不会超过十五年。好比说陈文茜有知名度她不会超过七年。可是台湾有三个人,他的知名度超过了40年。

吴宗宪:三个人啊?

李敖:这三个人就是李敖。

吴宗宪:你这样讲,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郁芳:我们相信。

李敖:琼瑶。

郁芳:对对对。

李敖:张小燕。张小燕是从童星开始的,所以我们为了敬老尊贤。虽然张晓燕不老,可是我们要觉得在这个综艺的节目里面,龙头地位应该让给张晓燕,也是尊重女权。

吴宗宪:没错,来掌声鼓励一下。这个我个人也认为应该是这样,但是终究评判者是观众,收视率有时候能够决定一切。不过小燕姐在我们心目当中永远都是我们的大姐,而且照理讲的大师讲的是对的。事实上有一些地方我跟你稍微修正一下,小燕姐出道50年了。

郁芳:所以她的知名度延续超过40年。

吴宗宪:她去年就出道50年。

李敖:我告诉你,我知道她是50年,可是为了我的话,我必须把她减少变成40年。

吴宗宪:哈哈哈,了解。

季芹:宪哥,我比较没有那么大气,我想问一些比较私人的问题,我真的好想知道,如果真的有一天又不小心爱上了一个68岁的先生,可是他三个月之后带我到了山顶之后他就想下山的时候,大师我该怎么办?

李敖:你跟他一起殉情。

季芹:哈哈哈,讲真的啦!

吴宗宪:这不是殉情,那个时候是陪葬。

李敖:我告诉你,能陪葬的不错,就非常危险的我告诉你,很多殉情的人就是女的死了。你记得当时在1949年,台北市淡水河18号水门发生过一个殉情案,一个男的叫张白帆,带着一个女的叫陈素卿,他们一起自杀,结果女的自杀了以后男的跑掉了,你懂吧!

郁芳:太过分了!这是《胭脂扣》的剧情。

季芹:对呀,常常都是女生死掉。

李敖:所以这时候你要注意,要殉情不是很容易的,因为殉情你要保证同时会死掉,或者我先死,你也一定跟进。像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奥国的太子,费迪南以前的太子,他就是跟他的女朋友预备结婚,结果皇帝反对。结果他们到奥地利的梅耶林地方,太子先把女朋友开枪打死,然后他自杀。所以这女孩子很相信他,万一打死我,你不自杀不就上当了。所以现在我们知道,为了不上当起见,如果殉情的话,必须采取一个工具。什么工具?就是前几年在中国大陆长城上面发生一个事情,一对吉林省的青年男女他们殉情,他们用的方式是用土制的炸弹。炸弹爆炸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死了。因为你跑得再快,跑不过炸弹。

吴宗宪:拥抱然后引爆炸弹。

季芹:而且后悔来不及。

吴宗宪:讲到殉情,突然间我喉头一阵哽咽。

郁芳:需要一点水吗?

吴宗宪:我曾经想过。

郁芳:你想过殉情?

吴宗宪:继张国荣之后,我也曾经……

季芹:宪哥千万不要想不开,你对整个社会有教育跟带领的意义耶!

吴宗宪:这个殉情是非常浪漫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不鼓励大家,感情如果是非常痛苦的在一起,但是我觉得没有关系,两个人可以选择愉快的分开。我刚刚在录影之前,请大师能够解开我胸口的疑惑,大家知道我最近在感情上面是非常波折的嘛!我又没有办法像大师一样。

季芹:你波折很久了,不是最近。

吴宗宪:就是走不开那个迷障。所以他会是我的偶像就这样,他对处理感情的事情能够那么洒脱,是不是你在书里面讲的跟现实生活的你也是一样?因为我从你的眼神里面看得到,你曾经在私底下暗自垂泪,就是为了感情。

李敖:你说的是40年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

吴宗宪:所以你承认你哭过。

李敖:过去有过,我过去曾经软弱过,曾经处理这个问题处理的不好过。所以我现在才有这个经验告诉你们,遇到这种问题,如何在3个月以后快刀斩乱麻。

季芹:万一我们不想斩,人家想斩怎么办?

李敖:女人丢掉男人我一点都不操心,女人很有办法的。

季芹:女生很脆弱的。

吴宗宪:男人丢掉女人很困难。

李敖:男人丢掉女人比较难,女人丢掉男人比较容易。

吴宗宪:你真是太了解我,you know me more than my mother。凭良心讲,大师今天很多的话语,在这个字里行间给我们的省思竟然是如此的多,对不对?我们真的是天文地理无所不谈,从外太空聊到内子宫了,所以这个算是幅员相当的广泛。每次跟大师一谈话,总是觉得人世间有更深一层的进步。今天五位美女能够在这边跟大师对话,我想也是人生里面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将来日后我们都会拿出来津津乐道,我们跟李大师讲过话。非常的感谢!同时我要在这里谢天,犹如陈之藩先生一样,谢谢你给我们这片土地,一个人叫做李敖。因为他确实不只是我个人所崇拜的一个偶像,他的论点代表了绝大多数没有办法说出话语的人的心声。我们再次感谢《红色11》的作者李敖先生。再次谢谢李敖大师!全体通通有,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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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13《周二不读书》

蔡康永《周二不读书》第44集:李敖说李敖

  如果有一个人他用写作当武器,而且在世界上取得了非常大的影响力的话,他对于写作这件事情,到底还抱持着什么样的态度,是别人所无法想像?比方说像李敖这样一个人,他写尽了各式各样的文体,他认为他自己的白话文,是华人世界里面有史以来的前三名,甚至前三十名都要被他一个人给包办了,这样子一个人为什么还会有兴趣要写小说?而且是一本接一本的层出不穷,他对小说怀抱什么样的期望?读者读他的小说跟读别人的小说,是不是应该抱持着不一样的态度?

  李敖——说他是文学家、大性人、大批评家似乎都说得通,有人认为他做人偏激,处处与人作对,他敌人多,但是欣赏他的人更多,这样一位奇人在饱读诗书之余,书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既然他包办了白话文写作的前30名,新一代作家还有谁有写作的前途?

  【小说是李敖书写的新武器】

  蔡康永(以下简称蔡):我现在手上拿的是李敖新出的小说《红色11》,《红色11》这一本小说跟他前几本出的小说有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老人家把他的脸弄到了封面上来了,所以是不是已经到了一个程度,就是《红色11》这本小说,是李敖用来再度标榜他自己的伟大,乃至于证明他存在过的痕迹的一本小说?李敖先生,你前面的几本小说,像《北京法源寺》是拍寺庙的照片,《上山·上山·爱》有一个赏心悦目的小美女的照片藏在后面,为什么到了《红色11》?就把你的照片给拿出来,而且摆出一个凶很的样子?

  李敖(以下简称李):因为黔驴技穷!

  蔡:是不是这个小说自传意味特别强?

  李:有一部分,其实每本小说都有这一部分,这个重要一点就是我用我的封面来告诉大家:不要把我忘掉,李敖还在。

  蔡:你有危机感?你觉得有人把你忘掉了吗?

  李:有……绝对有。

  蔡:来自于哪个部分?

  李:来自于我对人情世故那种深刻的了解。

  蔡:如果在你常常上电视的那段时间,其实年轻一代的人认识李敖,通通都是透过电视节目而不再是透过阅读,这个你难道不会觉得也很扭曲你吗?

  李:我觉得这个最重要一点就是年轻人现在给惯坏了,国文能力、中文能力都变得很坏了,他们只会用电脑的语言,那种语言严格说起来,很像我们在过去当兵的时候,在部队厕所里面看到门板后面写的那些哀咏调、咏叹调,可是他们那种咏叹还是写在电脑上而已。

  蔡:所以在你的标准里是通不过?

  李:他们中文太烂了!我觉得中文被毁掉了,所以我写书的主要意思就是要给大家看看好的中文,还流传下来,并且在我身上发扬光大。

  蔡:李敖先生,你为什么要写小说?

  李:因为我写的那种杂文,写的太多了,我已经写了一千五百万字在《李敖大全集》四十本,都看的很清楚了,所以我也希望改变一个形式,并且可以告诉你这是研发新的武器,所以他用小说来表达。

  蔡:小说的攻击力比你的杂文,理论上应该是比较弱?

  李:应该强,比较有时间性,他可以自己……freedom……自由度比较大。

  蔡:所以你会不会自己出钱叫人家把你的小说翻译成其他语文出版?

  李:我希望我有这么多钱……因为发现真的高手,能够翻译我的书的人好像也不是很多,虽然很多人在语文上面很擅长,真正真刀真枪的拿起来翻就不见得不一定。

  蔡:所以你想过要做这件事?把你的小说翻译成……

  李:我想有段时间我清楚知道这个社会跟世界对我的态度,我了解靠别人是不行的,你看胡适就典型的例子,一辈子交那么多朋友,那么多人拥护他,他死了到现在连个全集都编不出来,所以我的意思是依靠这些人是不可以的。

  【小说中的龙头是李敖的化身】

  蔡:《红色11》里面的角色分别因为不同的原因被关进了监牢,那当中李敖所写的龙头这个角色,不断地开导其他跟他一起坐牢的人,你自己在坐牢的时候就是扮演这样的角色吗?

  李:扮演过,我大部分是一个人住,可是有的阴错阳差的原因,好比说修房子什么原因,也是偶尔会跟别人挤成一堆,那个时候我就扮演了这个角色。

  蔡:你跟别人挤成一堆的时候,一定会有这种划地为王的习惯吗?就是你会标榜出来说“搞清楚,我是什么角色”?

  李:这一点非常重要,你看沙特写小说说“什么是这个地狱?你跟别人住在一起就是地狱”!这个就是说你正在地狱里面,活生生的跟一些不相干的人二十四小时,他的吃喝、放屁、泄肚,你都面对,你懂我意思吗?这非常苦恼的一件事情,这个时候就要定下一些……不是游戏规则,而是坐牢的规则;好比说我的书里面谈到了,我们一定不可以哭,为什么这么残忍不许别人哭?因为哭是会传染,哭很像sars会传染的,它使别人情绪跟着整个换掉,新亭对泣大家哭成一团,所以这样会把大家坐牢的意志摧毁,所以不许哭,每一个人都要笑,或者勉强的笑这样子。

  蔡:根据你的经验,坐牢的时候真的像这个小说里面所写的——就是如果有一个意志力像你这么强的人,做为一个意见领袖的话,别人都会听?

  李:基本上会听,因为我在里面最久,你懂吗?这点很重要,好比说监狱里面管人的那个班长或者说监狱里的牢头,司法里面叫做帽子,带着警察帽子的,这一批人他是很势利眼,他的处分里面就分出老大、老二,他认为你是老大,别人就怕你了,就这么简单,所以老大有老大的好处。

  蔡:你有没有用特殊的方法,来笼络这些狱卒或是牢头这些人?

  李:不需要,我只要不消极的害他们,他们就很快乐了,我跟共产党一样,共产党不需要做好事,共产党只要不做坏事,大家就说共产党进步了!

  蔡:所以你从来没有碰过人家在牢里面挑衅你的权威吗?

  李:没有碰过。

  蔡:就即使是完全不读书的人,也知道李敖何方人物?

  李:我发生过一件事情,就是有一个人跟我在一起,他哭个不停,我禁止他哭他还在哭,有过这样的一个挑战过。

  蔡:这不算,这只是他受不了……

  李:不是,我受不了,我要求跟他换房间,他就调走了。

  【透过小说,看见李敖对弱者的照顾。】

  蔡:你在《红色11》里面提到说:跟你同时期坐过牢的人,从来没有写过类似的文学作品,为什么?比方说中国发生文化大革命之后,有这么多的作家都写文化大革命的经验,可是在台湾跟你一起坐牢的人,却从来没有人来描写他们坐牢的经验?

  李:原因两点:第一点他们真的都不敢写,他没有能力写出来,像崔小萍在书里面两次写回忆录,都不提那个故事,这故事我给她写出来,就是被判的时候,军法官判他十四年,崔小萍当庭大哭,骂军法官:“你没有良心,你知道我没有罪!你判我十四年?”军法官把脸一摆,说:“我才有良心,没有良心判你死刑。”这种事情崔小萍不敢写;还有一种就是他写不出来,像姚嘉文写什么台湾七色记八色记,这个人完全没有文采的人,他们所写的小说当然就是烂的作品。

  蔡:所以即使是已经在你出牢这么多年时间,你心里还是悬着这件事情?就是你觉得应该要写一本小说来讲坐牢?

  李:严格讲,我要写好多本小说,我要写革命先烈的一本、写共产党抓的国民党的这些战犯的书、老兵的一本、还有囚犯的一本,还有写这些《赤裸的十七岁》可能一本两本,所以我认为我要写很多种,因为我像颗钻石一样,各个面都发光,所以每一面都希望别人看到。

  蔡:你在《红色11》里面,龙头被写的这么高贵,被写的这么有尊严有智慧,其实你平常在言行上赞美你自己的时候,你也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小说对你来讲,并不是一种掩护,对不对?你不需要靠小说的掩护来赞美你自己?

  李:我很难过!又讲到那个萧伯纳的故事,他说当别人赞美我的时候,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不安,因为他们说的不够!所以你看到我谦虚的一面。

  蔡:好,那小说写了之后,读者有没有可能认识一些他们原来所不认识的李敖?你觉得你有写什么部分……

  李:真的读者会了解到,我终于又看到钻石的另外一面。

  蔡:是柔情的那一面吗?就是你对其他弱者的照顾吗?

  李:尤其是这一面,我觉得我在台湾活了这么多年,在台湾严格讲活了五十二年了,我最大的快乐就是我真的做到一个“爽”字,我那么高兴的那么快乐的能够骂人、敢骂人,我愿意为骂人付代价,并且能够把我这种喜怒哀乐、笑傲江湖、恩怨情仇、快意恩仇都能够写出来,我觉得这好快乐,这好爽的一件事情。基本上,对我而言是个人的一个发泄,读者是什么样子,那是另外一个问题,因为读者可能跟不上我,那以后再说了!你看《白鲸记》的作者生前有几个读者呢?所以我们有这个心理准备。

  【宁做战士,不做烈士】

  蔡:《红色11》里面角色的关系显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人怎么样都会死,可是死之前有没有办法给自己的死一个说法一个交代?如果得到了一个高贵的说法、高贵的交代,像《红色11》里面这个年轻人,信仰自己是一个忠贞的共产党,最后他认为他的死是为了共产党而死,可是如果没有剧中另外一个人,就是龙头老大来赋予他这一个确切的认证,那他可能会死的很卑微、死的很没有价值感,那这个恐怕是李敖想要写的一个主题——就是你对人生到死之前,有没有得到别人的一个认可,这个在龙头所做的事情是一个慈悲吗?就是余三共这个角色要去死之前,龙头给了他一个有尊严的说法跟死法,甚至要求这个狱卒要给他一个有尊严的对待方式,这些是你小说很重要的一个讯息?

  李: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别人会事后再来解释他,我们现在谈赞美圣女贞德,圣女贞德生前投降写了悔过书,但是投降写了悔过书之后还要被烧死,她才变成圣女,所以真的圣女贞德她有勇敢的一面,有她胆怯的一面,可是最后她回到正果,这个正果就是她就变成英雄了!这个是需要我们来解释,如果没有好事之徒或者历史家、小说家、文学家来为她做解释,她就与草木同朽,就这么简单。

  蔡:余三共这个角色,这个年轻的浪漫的自己信仰自己是共产党的角色,里面有李敖的部分吗?

  李:应该说没有,我不是那您所说那种左倾幼稚病的患者,你只看到《红色11》里面龙头的侠义那面,可是这小说同时也看他滑头那一面,他是非常精明的,他不要做烈士,他要做战士,他会用迂迴的方法把敌人打倒,不要被敌人杀了他,这是一种很重要的人生哲学,

  蔡:所以你的小说里面,虽然出现了烈士,而且烈士也得到很壮烈的对待,可是你觉得烈士是徒劳无功的?

  李:是!可是我就是告诉你你没有白做烈士,因为你认识我,我帮你写出来了这样子。《北京法源寺》也有这种情况,我也这样写,最后真正赞美的是梁启超而不是谭嗣同,因为谭嗣同做了烈士了,你被你敌人杀掉了不算本领,真正厉害的人他跑掉了,活着把敌人打败,我觉得那个人更值得赞美。

  蔡:你在回忆当初坐牢的岁月,写成了《红色11》这样子的小说,有得到任何新的意义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整个坐牢就是一个被整的过程?

  李:我坐牢得到两个结果,第一个我觉得我写的很爽,我终于把它写出来,没人能写出来,我把它写出来了;第二发现它已经不再是畅销书第一名了,我有《上山·上山·爱》、我写《李敖回忆录》都在排行榜里头当过第一名,现在发现这个书已经不是畅销书第一名,它排名第十八了,所以我知道大家不喜欢这种题材的书。

  蔡:你下笔之前,不是就应该知道你是写坐牢的故事?

  李:我知道,所以我为什么要写《赤裸的十七岁》?因为可以抢回第一。

  蔡:你又不管读者去死,你又要他们买你的书?就是……

  李:这个是我的滑头的一面,我从来没有说忽视到这一面,只是说我达不到第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又怎么来解释它?我会骂读者而不是骂我自己。

《上山·上山·爱》几乎没人看完

  李:我实在吃不消像詹姆士他们那种小说,什么意识流转来转去,我痛恨这些小说,白先勇他们这些,痛恨这些小说为什么?因为无趣!他们那种所谓文学技巧,我认为像沙特说的对,就是说小孩子都快饿死了,文学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文不载道,我是不行的、我受不了。我认为文以载道,我的观念是——文学不是文学,文学要跟着小孩子的哭声有关系。

  蔡:你的《上山·上山·爱》跟小孩哭声有什么关系?

  李:当然他爸爸被抓起来,小孩子会哭……《上山·上山·爱》当然有哭声,这个哭声我们看不到被遮盖了。

  蔡:《上山·上山·爱》小说里的哭声,恐怕来自于男主角跟女主角完美而浪漫的结合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后,男主角就被抓走了,女生就当然被迫着要笑着跟男主角分开,这是男主角的要求,就是“你不可以哭,你要笑着跟我分开。”那分开的部分写的非常的节制,就只是小小的提到一下,然后小说一跳就跨过几十年的时间,然后继续进行下去。那《上山·上山·爱》当初在连载的时候,就已经被查禁,其实我们不太确定结果整本我们现在看到的《上山·上山·爱》到底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是被查禁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完成了大部分?

  李:没有,还是以后写完的。

  蔡:当初被查禁的原因已经看不见了吗?

  李:还有,那个原因还是因为它挑拨政府与人民情感,影响民心士气,就这种理由。

  蔡:那其实我们觉得整本《上山·上山·爱》里面,可能最引起震动的隐藏在结尾,就是李敖自己也很得意的在小说最后讲的话里面,他说这个男主角跟女主角在一起这一段短暂的时间,然后男主角去坐牢了,从牢里面放出来了之后,他意外的碰到了一个跟当初的女朋友几乎同等美丽的一个小女生,一个大学女生,然后这个李敖先生跟……不是李敖——这个男主角,他跟这个小女生……

  李:是,是李敖先生。

  蔡:他跟这个小女生在一起之后,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小说只结束在他们要进同一个房间去了,可是不晓得进展到什么地步,那悬疑就在于不知道到底这个女生是不是当初男主角跟这个小女生的妈妈所生出来的女儿,如果是的话,就表示这个男人要跟母女两个都发生关系,那小说就结束在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关系的悬疑里面,所以这是你很得意的争议的部分,是不是?

  李:这方面没有争议,因为那个时间上差的很远,那个男主角坐牢了,女主角后来去结婚了,然后三十年以后才发生了这个事情,这个女孩子算时间根本不可能是这个男主角的,所以不会乱伦,可是在感觉上面,如果你跟她妈妈睡觉又跟她女儿睡觉,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乱伦的;可是乱伦的部分,我最后只留给读者,你们认为乱伦他就乱伦,认为没有乱伦就是没有乱伦。

  蔡:所以你的性幻想是祸延第二代的?就是伤害了第一代不够,还要连女儿也下手?

  李:不是祸延第二代,是第二代祸延了我,因为发现第一代没有死。我觉得我小说写的最了不起的一点,康永我觉得你要赞美我……

  蔡:赞美你……好!

  李:严格讲,这本小说写的我跟第一个女主角分开的时候,被抓的时候这个小说结束了,很好的一个白色恐怖时代小说,为什么后面突然反高潮?反高潮是好难写的一个小说的技巧,我摆在中心女儿出现,所以我认为这本小说的特色,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

  蔡:这个让你很寂寞吧?就是你用这么大力气设计,没有读者感觉到……

  李:我最大的苦恼就是很少有碰到把这本书看完的人,就好像是司马光写《资治通鉴》一样,写完了两百九十四卷《资治通鉴》以后,他的朋友只有一个人看完了,看到后来睡着了。

  蔡:不是卖的很好?很少人看完吗?可是可是他吃不消

  李:因为他急着要看做爱那一部份,不愿意看哲学。

  【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适合和女人谈哲学?】

  蔡:《红色11》这本小说具有古典的格式,就像萧伯纳这样子的剧作家,有时候会写一些书,称之为“书斋剧”,就是在书房里面读而不是拿去舞台上演,要演也可以稍微改一下;那《红色11》的小说,一开始就描述了一个牢房,牢房里有几个被关的囚犯,他们就开始谈论彼此为什么被关进来的原因,然后交换彼此的价值观,那当中有一号人物叫做龙头,龙头当然就是老大,这个龙头老大不断的在指点其他的犯人到底都犯了哪一些思想上的迷思,然后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应该要如何自处?那龙头的味道非常像李敖本人,就是我想如果我们要在小说里面寻找自传意味最强的,当然李敖跟龙头几乎可以画上等号。那其他这些跟他关在一起的,不管是笨蛋还是慷慨激昂的共产党,或者是活该被冤枉为共产党的原来情报头子,这些人物就分别衬托出来这个龙头有多么的智慧跟笃定,所以我才讲说你写《红色11》是不是要再一次的确立说在所有的这个笨蛋当中,李敖是唯一这个头脑清楚的人?

  李:我写这本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避免我写《上山·上山·爱》小说的不足,因为在《上山·上山·爱》只能看到我的性能力,看不到我其他能力,在这本书里面可以看到我其他能力。

  蔡:《上山·上山·爱》当中,可不只看到你的性能力,就是你大概最让很多男生受不了的是:你为什么可以跟女主角在从事性活动的过程中,不断的谈论哲学还有其他的文学作品,这个真的是你的习惯吗?

  李: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跟女人谈,你懂意思吗?平常女人是不要听的,女人穿裤子的时候不要听哲学,我所了解的女人是如此。

  蔡:可是很多女生,在那个时刻也不想跟你谈……

  李:她不要谈,她只要听就好了。

  蔡:你的理想的女性,是像《上山·上山·爱》里的女主角这样,可以在知性跟感性还有性感上面通通都要符合你的理想?

  李:没有这种女人,事实上那是我所描写的理想中的女人,女人严格讲没有那么优秀,事实上没有的,女人本身她是一个个体,很漂亮或者很性感,她的灵性部分是你赋予给她,她本来没有。

  蔡:《上山·上山·爱》小说充满了性爱的细节描写,有为你带来一些新的读者?难道真的有人说因为你性爱描写的很精采,就去读李敖的小说?

  李:我听过一个故事,有人看了我的小说以后开始diy,这种现象也有。

  蔡:等一下……你是说读《上山·上山·爱》,然后会产生欲望,然后就diy?那意思是你的小说跟花花公子杂志差不多……

  李:我希望有那个功能!

  蔡:你《上山·上山·爱》里面那么大段夹杂在性爱细节中的哲学讨论,引经据典,难道不会干扰别人?像说冷静一下,是不是?

  李:你不觉得我们冷静的原因,是为了培养第二次高潮?什么能使女人冷静,只有哲学对不对。

  【李敖说:在凶悍的外表下,我有一颗敏感的心。】

  蔡:你自己在对文学家评价的尺度是独立于诺贝尔之外的?比方说萧伯纳得过诺贝尔,你也很喜欢萧伯纳,那有的人得了,你也瞧不起他,有的人是没有得,你也还是觉得他好;应该跟诺贝尔应该两回事?

  李:有人得到了以后……你看海明威他后来得了诺贝尔奖,住在豪宅里面,养了五十四只猫,然后整天一个老婆跟着他,这个老婆除了去男厕所以外都跟着他,结果自杀了,他没办法,他都已经枯竭了,他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了;所以我觉得像维吉尼亚吴尔芙,她也没得诺贝尔奖,可是她最后只好淹死自己,她活不下去了,我觉得我的苦恼就是——我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一个人,可是被我那个凶悍给盖住了,大家看不到我那个细腻的敏感的一面,那一面由我自己来承受,我说我自己不可以伤春、不可以悲秋、不可以多愁善感,可是我自己如何使我自己变得松懈下来?我又不能打球,又不能够这个做什么活动,也不能打牌,我觉得这对我是一个大的苦恼,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我会面对这个问题。

  蔡:那你在看到别的大作家自杀的时候,难道你心中会有恐惧觉得会发生在你身上吗?

  李:不知道,你觉得你这个压力……我看了维吉尼亚吴尔芙的日记,她也在熬,熬不过去,你看最后她在临死以前给她丈夫写的那封信,那么多情的一封信,你不能说她婚姻不美满,结果还是过不了关。

  蔡:万一照传统社会习惯把自杀者看成是一个终于示弱的一个表现,就是自杀者是弱的人,你难道不担心你如果做了这种事情,会在人生的最后落入一个弱者的名号吗?

  李:不!自杀以前要看你做什么事情,就好像假设问林肯说:如果你要发现你这个被疯狗咬了以后,你怎么样处理?你活不了怎么办?他说我要开个清单,恨不得开个清单一个一个去咬他们,所以自杀以前还可以变得很强硬,强硬以后再自杀这样子。

  蔡:你要把你不喜欢的人都干掉就是了,可是你觉得别的文学家的苦处也发生在你身上?

  李:我有一点蛮好的,就我有很强烈一个理性的训练,我不是那么样的多愁善感的人……我是非常的敏感,可是我不是多愁善感,我认为过分的多愁善感,那种感情用事的或者伤春的悲秋……林黛玉葬花,我觉得是过分了,基本上,我觉得太多的感情不好,所以我的诗才讲“只爱一点点”。

  【刘罗锅式读书法】

  蔡:像我们这样子一个读书节目,对于爱读书的人感觉到各式各样的好奇,就是这些人读书人生真的变高等了吗?变扩大了吗?或者让一般台湾人最喜欢问的问题就是:读书到底有什么好处?读了书就真的变得很有好处吗?有什么好处?那我们访问过爱读书的人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阅读的原则跟路线,唯独李敖的阅读方式实在让我觉得奇特,就是书在他眼中似乎是武器,不管是作战的武器或者是复仇的武器,那阅读对他来讲,难道没有乐趣吗?除了看花花公子杂志里的折页女郎之外……阅读对你来讲是一个作战训练的过程是不是?它从来就不是为了乐趣在阅读?

  李:对我而言,现在变成一个负担了,因为我读的书可以说读书之多没有人超过我了,原因是我坐牢也很有关系,坐牢整天在看书,看的尤其比别人多,我一生里面只有两个星期大概没有看书,一个就是入伍训练一个礼拜,第二个就是坐牢被抓起来,疲劳审判了一个星期,没有办法看书,大部分都在看书状态;我认为看书要看到我这样程度,才有资格看书,否则要看很多书越看越糊涂,不看也好。我的看书是刘罗锅式的看书方法,刘墉……刘罗锅他怎么看书呢?那么多书摆在一起,经史子集都在一起,躺在那里看,拿一本看看了半小时丢掉,看第二本书丢掉,看第三本书,一般人不是这样的看书方法,扫描式的阅读这个好,第一个用变化书来减少枯燥,第二个就是你随时可以又有新的东西,感觉不一样,我觉得这是好的读书方法;过去曾国藩曾说的一本书不看完不看第二本书是错的,所以为什么我要请大家看《李敖大全集》?就是你要挑的话,翻来覆去都是我的书,而且可以把你包围。

  蔡:我觉得很多人可能不知道李敖有这么一本书《要把金针度与人》,这个书里面全部都是他对于古典的经典做的导读跟推荐,收集成了一本书,那我们当然也会好奇李敖对于同时代活着的人,这么多看不进眼中的,为什么面对古人的时候,似乎放水放的很厉害?就什么各式各样的笔记小说,或者是很简短的思考所节录成的书,甚至是一些算命的书,通通都会被他列为值得导读的范围,还为他们写了文章,收在这本《要把金针度与人》里面。你对古人真的比较放水,对不对?

  李:也不是这样说,而是说它可以做反面教材,这共产党的术语,就是你看了以后就知道他多混蛋,那个混蛋发现就在你身边,跟匪谍一样就在你身边。好比说很多人相信算命,在中国古人里面,这是两千年以前的东西了,相信风水两千年以前的东西了,现在人这么信?我觉得我被今之古人包围这样子,所以你看了以后,就发现反面教材活在你身边。

  蔡:那为什么不就让这些古书就消失不见?老实讲,不管李敖先生导读不导读这些书,什么周礼、阴阳书、盐铁论,都不会有人再看了……

  李:有人努力过,像秦始皇也努力过把它消灭掉,可是没有用,事实上,我们现在技术做到了,比尔·盖兹都做到了,大家玩电脑了,根本大家就不搞这东西了。一般人我们只要讲出来他看的中文的书,不会超过十种,四书算是一种,《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唐诗三百首》、《古文观止》,数不出来十种,事实上古书多少呢?被秦始皇烧过以后到现在,还有十万种,所以你没有办法处理,大家面对这问题一点儿办法没有,你烧不掉,不看也没办法,没办法就进入电脑,你懂意思吧!等你输进去灌进去之后,永远存在。

  蔡:那你当初写这本书的意思,是希望读者透过李敖的观点来认识这些书?

  李:没有错,我现在就是告诉你,就是有很多东西你以为是你的很新的东西,其实古人就有了,好比前一阵子台湾一个女作家快死了,她说不要我死了以后,你们来哭我,我生前你们就自己来称赞我,每个人都赞,这个故事在袁枚的书里面都有了,我们以为是现代人一个新的想法,到我看起来是个古的想法,还没有原来那个故事好;可是我没有说这个女作家想法是抄他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告诉你清朝的这个故事比你今天的还好,你觉得你很多的想法,觉得很新很细腻,其实有很笨的古人已经想过了。

  蔡:所以这个书名《要把金针度与人》……你觉得这个是金针是不是?

  李:是慈悲……一般人都会“鸳鸯绣取凭君看,不把金针度与人”我怎么绣这么好,不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告诉你怎么可以变这么好,只要你看李敖的书。

  蔡:可是你觉得现在还有人会想要变成下一个李敖吗?

  李:不可能了!不可能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我承认,有一个人他如果写小说的话,会比我写的更好,他的名字叫做蔡——康——永。

  蔡:谢谢你!你真的是很慈悲。

  【书是工具,只摘录有用的句子】

  蔡:在看李敖的阅读生活时,我常常好奇书对这个人来讲,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别人可能是因为书世界会变得更扩大,可是我看李敖在用书的时候,常常是把书拿来照他的意思使用,他摘录的句子永远是他用得上的,是原来就符合他要讲的话,他才把这个句子给摘录出来,这实在跟很多人到书的世界里面去求救,去想要打开生命的新的一扇窗是不一样的态度;所以你对于跟你的意见不一样的书,是不是就不看了?

  李:我看过,然后偷偷把它藏起来这样子,事实上我常常会如你所说的这样子,好比说我看了今天你写的文章《第六十号男生》我就觉得这个好,这个很好,就那个空中少爷不管怎么样他骗了你,然后他忽然不见了,把你骗的迷迷糊糊,你都不晓得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见了?也找不到,我在警备总部的时候,他们给我一个评语,说我李敖这个人厉害的不得了,他把你卖掉带你去数钱,你都不知道,我觉得能骗人骗到像那个第六十号男生……请记得我是号外,你不把我做号外,请你把我按照我的年纪给我六十八号……

  蔡:你也要编到六十八?……好。那你自己如果在书里面,看到别的跟你李敖一样厉害的角色,然后你就把他藏起来,你看书的时候是……

  李:事实上没有比我更厉害的人,我可能会喜欢一个句子,看到一个好的句子的时候,我忍不住忍不住偷它,怎么偷法?公然偷,就是江西诗派黄山谷的作法,我把你改一个字,改的更好就是我的了。

  蔡:然后因为别人读书读的少,所以不知道你是偷来的对不对?

  李:我可以公开表示我是偷来的,可是我改他一个字。

  蔡:就像书名,你把“不把金针度与人”改成“要把金针度与人”改一个字。

  李:“猎杀红色十月”就变成“红色11”。

  蔡:所以其实你在阅读的范围之内,你是不打算找求救的对不对?就是你不会说我有困惑,然后我希望有一本书给我答案,你不做这种事情?你都是我已经有答案了,然后我要找别的人来支持我的说法。是这个阅读方法吗?

  李:我到处宣传信徒,希望你相信我的书,结果我可以告诉你,连我太太都不看我的书,所以我就证明了一点,我在我认识我太太的时候,我太太就不是我的读者,所以可以证明我的本领之大,不需要靠文字去骗人。

  蔡:或者倒过来说,你本来想用文字唬人都唬不成,只好使出别的招数空忙一场……

  李:可见文字没有用,我觉得文字有用的话,我不会这么潦倒,我觉得现在好潦倒!

  蔡:你这样还叫潦倒?你要怎么样?好,那小说出来之后有没有带来你所期望的年轻少女崇拜?

  李:没有,她们不看书的……写小说来勾引读者和女生,恐怕都是徒劳无功。

  【一屋子的书就像一肚子的军火】

  蔡:你在书里面曾经嘲笑过一些台湾读死书的人,你说台湾这些人读死书结果读书死,这些人还敢在报章杂志上面跟读者推荐好书,简直是笑死人。你觉得推荐好书这件事情是不值得做的吗?

  李:要看什么人来推荐,你要看《联合报》《中国时报》那什么开卷版什么妖怪的人的推荐,当然就不能看,我觉得要看什么人推荐。

  蔡:可是像你自己推荐这些古书,实在很不容易看,就是现在读者……

  李:我觉得这本书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有的人走过从前,就刚刚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样,你以为是惊奇,你以为新的一个故事,你临死以前请朋友来先哀悼你,可是古人已经做过,做的比你还有趣,所以只是让人家知道有这么回事。就是说对你而言,并不新鲜,也证明了不是你新的点子,而是你的无知。

  蔡:我在看别的爱书的人房子里面堆满了书的时候,那些人的感觉大概是觉得他被宝藏所环绕,可是我在看李敖的房间里堆满书的时候,我想如果他的感受是被军火所环绕,这有什么乐趣?这恐怕会觉得很压力很大……

  李:军火库也会爆炸。

  蔡:你难道不期望一个很放松的渡假式的阅读吗?就是说除了色情杂志之外,有没有别的让你放松的阅读,是不会激发你说我要写文章来骂人或者是……

  李: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喜欢看日本式的A片,为什么喜欢,那个就是我的放松方法!那个就是我的音乐,为什么你不好好听音乐?我有一个好朋友,他很喜欢听《蝴蝶夫人》,结果他太太把《蝴蝶夫人》唱片、cd全部给它消灭掉,为什么?他每天听了以后,就泪流满面痛苦不堪,他还觉得很快乐,因为那个感觉会出来,可是太痛苦了!我不能听音乐你知道吧!我的感觉太尖锐了,我听了情歌我会忧郁,就好像我一个好朋友一样,他听音乐能力太强了,他是钢琴的调音师,后来到一上计程车有音乐,他就拜托请关起来,计程车司机问他为什么关起来?他说你听到的是音乐,我听到的是噪音;你懂我意思吗?对我而言,我无法办法接受放松的音乐,所以我还是听日本女人叫床比较好。

  蔡:那阅读呢?比方说你读莎士比亚,我看你常常引用莎士比亚,就莎士比亚的阅读对你来讲没有喜悦跟欢乐吗?通通都在印证你对人生黑暗的观察?

  李:你看像莎士比亚剧本里面,你可以看到他通常不太关心贫苦大众这个特色,他整篇剧本都是上层社会,所以我觉得这个剧本、这个人有问题的,所以我看了那一面以后,莎士比亚有问题,我的痛苦就出现了,我就要消灭他。可是读到好的剧本怎么办呢?好的剧本就要改写,让我把它消灭掉。

  蔡:所以你对待书向来都是同一个态度?你的人生这么多年向来没有对书的态度转变过?

  李:基本上,我的书都经过我的剪分类,除非好比你送我的书,我就会……

  蔡:剪下来!

  李:我不剪好了……

  蔡:谢谢。

  李:你算是刀下余生,一般人都会剪掉,书是工具拿来用的,可是对我而言我太累了,我一个最大的觉悟就是“一个人要读这么多书吗?”像我这么聪明的人要读这么多书吗?不需要!你看我的特色,好比说我跟鲁迅,大家都常常都叫我是鲁迅第二,这样子是污辱我,我说那我写的比他太好了,鲁迅那么窝囊,你用筛子来筛他,把那个情绪的语言骂人的话都筛掉以后,剩下什么?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你筛我的,我跟你讲筛筛看,剩下的是资料,所有把那个骂人的语言、粗野的语言、放纵的语言都筛掉过滤以后,下面就资料。所以你可以看到我这个书里面,很多资料在里面,很多很多的资料在里面,这就是博学的一个负担。

  【蔡康永是新生代唯一有出息的作家】

  蔡:你对于新出现的作者,是不是都不太感兴趣?比方说你推崇这些老大师们,就托尔斯泰这些人,那层出不穷这些新的小说家就不管他们了?是时间不够还是……

  李:要分析台湾岛内的还是台湾岛外的,一般的说起来,中国的部分都不太好,用汉语的写作的部分大部分都不好,像大陆的文革以后这批东西,我觉得有一个人用八个字来描写是很好的,就文革以后的伤痕文学,邓小平说“哭哭啼啼、没有出息”八个字,你看《棋王》的小说也是,哭哭啼啼没有出息:那台湾很多的小说,我觉得很可惜没有出息,我觉得有一个人可以写很好的小说,那就蔡康永,你现在写的范围太小了,左也男生右也男生……(蔡:“承蒙指教!”)……应该写的比较宽一点,“战争与和平”一点。

  蔡:好!所以文以载道这个态度,你是不打算改了?如果年轻人虚无到说没有什么道好载了、不要载了,你也……

  李:那是因为他头脑不清,完全的头脑不清,就好像罗素的书里面所描写制造猪肉罐头的机器一样,这边装进来这边灌他出来,这机器跟自己说这有什么意义?没有意义!我拒绝猪肉的进口,他整个的这个运作就空的,罐头就出不来了,这走向虚无、走向那种现代文学的形式主义,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做事,他们以为他们是搞文学的搞了一辈子,你写了一本《家变》而已,对不对?这批人很惨的我觉得,他们没有才气就干错行了。

  蔡:所以像《红色11》现在销售并不符合理想的情况之下……

  李:很理想,它排名第十八,对我就非常理想了……

  蔡:那如果年轻读者觉得这些只是李敖觉得重要的回忆,对他们来讲已经不重要了,你还是要这样子写?

  李:我想外国一个小说叫《金石盟》它里面有一句话,它说“一个人老的时候,回想当年他年轻的时候,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会觉得老年很冷。”现在这些小孩子们,整天在华纳威秀前面走路的小孩子们、玩名牌的小孩子们、唱卡拉OK、KTV的小孩子们,他们这些人如果有一天会老,在饱经人生忧患之后,他们会觉得冬天对他们是冰箱,除非接受我李敖的洗礼,否则对他们来讲,冬天太冷了,可是他们知道的时候都太迟了。

  蔡:可是你经历过这么多人生的忧患之后,你到了老的时候,你的冬天难道不是冰箱吗?

  李:冬天我只要有两个结果,第一个我可以用我的书把我自己包围,第二个我可以不断的照镜子。

  蔡康永——崇拜英雄推荐——不读不可【英雄的旅程:坎伯的生活与工作】作者:菲尔 柯西诺/著 译者:梁永安 出版社:立绪

  蔡:不管你认不认同李敖,李敖所代表着的意义或者是他整个人生的色彩,其实非常具有英雄的性格。所以在李敖今天讲完他的这个世界及他的阅读之后,我要推荐这本书,虽然我不确定李敖认不认同这一号人物,可是我会觉得这个人物很精采,他叫做joseph campbell。campbell他对于世界最大的一个贡献,在于他把神话的意义带回了我们现在的人的生活当中,即使是像李敖这样子的一个人物,当他的英雄角色焕发出光彩的时候,他也必须要承认,这就是因为人的本性当中,对于神话对于英雄都有一个向往之情,可是现在的生活渐渐把神话的意思给抛开了,纯粹把他们当成是宗教的功能,或者是一个故事来看待,那joseph campbell把神话的意义重新带回来,让我们知道说:人为什么会那么向往神话境界?因为它代表了一个我们自己所追寻的自我。

  蔡:《英雄的旅程》这一本书是根据一系列的访问所整理出来,那我们很难想像说像一个看起来学术意味这么浓厚的主题,当它被拍成影片在美国的电视上面播出的时候,既然能够吸引到几百万的观众,而且引发了一股热潮,来追寻神话的意义跟我们现在人生的关联;我们也很难想像这么一个学者joseph campbell,竟然会被诸如好莱坞的导演乔治卢卡斯这样的人所崇拜,而且根据他所提出的说法,拍成了像《星际大战》这一些非常有影响力的电影经典作品。所以你可以看到神话跟人生意义的建立,有时候是透过非常通俗的一个方式,可是这个通俗作品的来源,却是一些非常古老的经典的一些文明的精华,你在看英雄的旅程当中,可以看到这些轨迹。

  蔡:就算你不认为李敖是英雄,我想你的人生也会有你所认定的英雄,也许你所认定的英雄跟传统定义上的英雄已经非常不同了,可是找到你所认定的英雄的类型,开创你自己的神话的意义,这个是恐怕是你在活下去、活的理直气壮,或者觉得意义丰足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我希望《英雄的旅程》这一本书,可以打开这么一扇窗户,让你知道神话跟我们的人生依然是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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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105《康熙来了》

2004年1月5日星期一22:00《康熙来了》迎来首播,节目最初名为《奇怪十点钟》,后来改为《康熙来了》,“康熙”二字分别取自两位主持人姓名的第二个字:蔡康永和徐熙娣(注:小S)。李敖作为首播来宾,康永和S的首度合作处女秀对战最爱告人的李敖,让康熙一开播就成为话题。

  康熙来了——李敖驾到

  首集大来宾——李敖(简称“李”)

  主持人——蔡康永(简称“蔡”)

  主持人——徐熙娣(简称“徐”)

  录影前主持人两位“沙盘推演”:

  蔡:熙娣你见过李敖没有?

  徐:我见过李敖大师。

  蔡:你为什么要叫大师?

  徐:因为我个人还蛮崇拜他,我跟我姐都很崇拜他,我们很欣赏就是……

  蔡:(打断)你们不是才二十出头吗?

  徐:对啊!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就是很有学问,好像全世界没有人可以吵的过他。

  蔡:有没有花钱买过李敖的书?

  徐:(甩下头发开始笑)什么?

  蔡:(一边笑一边拍她肩膀)有没有花钱买过李敖书啦

  徐:(开始摸自己肩膀)啊!昨天练得有点..他有送过我一本

  蔡:(拍徐的头)你崇拜人家然后你没有花过一毛钱买人家的书

  徐:我崇拜是对于他那个,整个人那个,整个人作风,还有他念过书知识学问的感觉

  蔡:李敖知不知道你崇拜他?

  徐:知道,他那时候 上过我们节目一次(注:2002年12月2日期GTV综合台的《娱乐百分百节目》 这一期是ASOS团主持),然后我跟我姐两个人不断的说我们有多喜欢他,而且你知道吗?当我还没有跟你主持节目的时候,我心中就一直有一件事很想看,就是看你跟李敖大师吵架谁会赢?

  蔡:结果他就逼问出一些他不该问的答案出来。

  徐:这个很精彩,对

  蔡:你们姐妹俩上一次访问李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用你们的美色勾引老人

  徐:我现在讲我对他只是崇拜,但是你要我跟他有,譬如说男女上面的交往啊或者是亲密动作我觉得我应该是不会的

  蔡:为什么呢,他的知识的力量不足以吸引你啊

  徐:诶!?因为我好像听说李敖大师好像是几岁来着

  蔡:(两个人同时说)六十八岁

  徐:我觉得对他抱着尊敬的态度就好了

  蔡:你觉得一个男人,像李敖这样一个男人会愿意忍受这种不礼貌的说法吗?(说完两个人爆笑)

  徐:所以我们才私底下讲啊,不能让他知道,等他进来,我一定会说李敖大师,哇,年纪这么大还这么帅,什么的一些客套话

  蔡:李敖上次上你们节目,带了一个小于二十岁的妹妹去(注:周长娟),到底几岁那个妹妹?

  徐:(摸下巴)那个妹妹十七岁

  蔡:为什么十七岁的妹妹就可以跟大师比较亲密的在一起,你就不行?

  徐:可能是我个人的关系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就是

  蔡:有活力一点的(双方开始爆笑),色女!

  徐:一个人要崇拜跟真的要怎么样是两回事

  蔡:这样让文坛的才子都好绝望唷,就是有才气根本没有办法得到

  徐:那你觉得李敖大师对你有吸引力吗?他跟吴彦祖,(双方开始爆笑)你给我讲一个喔?你刚才一直逼问我,硬要选一个

  蔡:可是我跟你讲,以六十出头的男人来讲,李敖应该算是吸引力第一名的了

  徐:所以你是觉得李敖大师对你有吸引力?

  蔡:如果可以谋夺他的遗产的话(双方开始爆笑)

  徐:这段访问他不会看到吧?这段聊天,不是访问

  蔡:你有什么事情是你想问他的?

  徐:我记得他那时候上我们节目,带了一个十七岁的妹妹,然后在我们节目中,就是一直公开跟她算是调情吧,两个人互相表白说喜欢对方。可是当时,李敖大师也不断的提到他的老婆,然后我跟我姐两个人很卒仔(注:台湾方言,外表很强悍实际却很胆小,表现为节目中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就不敢问李敖大师说,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带一个小妹妹,这样不是外遇吗?这个话我一直放在心里很久,但是我就是不敢问,我就是只是一直说,好多情喔,真的不愧是李敖大师喔,讲这种很虚无渺茫的话

  蔡:好啊!今天给你机会问啦

  徐:当然是你问啊,康永哥

  蔡:好啊,我今天什么都敢问他

  徐:你敢问

  蔡:我觉得李敖走到人生这一个阶段,其实很勇敢了,没有什么可以吓到他的事情,那李敖也被他的夫人剥夺了很多乐趣。所以今天我们也会尽力的进贡一些美女,给他看一下当代年轻人,这些年轻的妹妹遇到李敖的时候,她们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乐趣。

节目转场旁白介绍:

  旁白:李敖,台湾舆论界的传奇人物,他最喜欢的兴趣就是告人!他号称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性功能宇宙无敌。其实他知书达理,却又是个好色之徒;他博学多闻,却又是个网路白痴。他狂妄自大;却死也不敢坐飞机,今晚《奇怪十点钟》来看蔡康永徐熙娣一起来挖掘李敖的内心世界!

  徐:外星人!有外星人,有外星人(指着来宾位置)

  蔡:你在呜什么?

  徐:不是,这音乐也太科技了吧(爆笑)

  蔡:你好像从喜马拉雅山

  徐:我觉得好像有点星际大战之类的

  蔡:或者有什么雪兽从山上爬下来。好了,今天康熙来了除了康永、熙娣之外,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个大人物坐在旁边,应该都会有人感觉到有阴风吹过,他造型现在还是很酷欸

  徐:而且我在想台湾应该没有人敢惹他

  蔡:真的吗?

  徐:因为惹他,你也吵不过他,就干脆不要惹好了

  蔡:我觉得你可以去惹惹他欸,他对妹妹还蛮好的

  徐:我不敢惹他,而且不是我在说,我真的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崇拜跟欣赏他

  蔡:真的吗?崇拜到什么地步?可以跟他交往吗?

  徐:到什么程度?(两人爆笑)

  蔡:交往就是到最高的程度啊

  徐:最高程度?

  李:到本垒

  徐:本垒,就是要……我问下我妈可不可以(爆笑),我妈如果同意的话,我想我们先有一些正式的约会,先培养感情

  蔡:我觉得我们今天的来宾有办法说服你的妈妈,康熙来了今天来的这位大师是李敖先生,我们欢迎李敖!

  (李敖面对镜头挥手)

小S:欢迎李敖大师!

  蔡:好,过去,过去靠他坐一下

  徐:李敖大师您好,我们是第二次见过面了吧

  蔡:过去坐一下

  徐:我一直很喜欢你(握住李敖的手)

李:是是是

  蔡:不要说客套的言语,坐在这里(指着李敖的大腿上示意)

  徐:这样好吗?李敖大师

  李:这样有什么不好?来(拉住徐的手臂)

  徐:他还整我!还来!李敖大师最近身体状况还OK吧?(坐在李敖沙发左扶手边)

  李:你看OK的样子吗?(笑着左手护着徐的左肩膀)

  徐:因为李敖大师你好像才刚开完刀嘛(注:指李敖摄护腺开刀)这样来上节目可以吗?会不会...

  李:为了你,当然可以啊

  徐:哎哟,嘴真甜(摸了下李敖下巴开始爆笑)

  蔡:你是我看到第一个敢弄他脸的人

  徐:没有,因为我看

  李:康永,你也可以过来坐这里(说完蔡坐到李敖扶手边)

  蔡:我也可以吗?我也可以嘛?我也可以让他嘴甜吗?

  徐:也很配啊

  蔡:我这样比较像儿子吧?

  徐:然后我在搭上来,三个人,好复杂的三角关系

  蔡:你好低级喔

  徐:二抢一,二抢一

  李:人家会怀疑我开刀后性向转变了

  蔡:可能是无可奈何的惨,好李敖大师那徐熙娣说要问她妈妈才可以决定要不要跟你交往,你有办法说服她妈妈么?

  李:她这就是谎话!她做任何事都不会问她妈妈的,为什么这件事要问她妈妈?

  蔡:这就是敷衍你嘛

  李:敷衍你(指着徐)

  徐:李敖大师讲真的,你看到我,你会想到跟我有男女上面的交往吗?(蔡康永偷笑)

  李:会!

  徐:我哪里吸引你了?

  李:哪里都吸引我(蔡徐爆笑)

  蔡:我给你讲,熙娣很在乎这件事,她每天录影,只要有空就问我,康永我漂亮吗?我就要一直说她漂亮,她很需要男人的赞美

  李:我都不知道你是我的情敌

  蔡:你这是客套,还是你真的觉得徐熙娣很吸引你

  李:她真的很吸引我

  徐:所以说我们两个如果在交往的时候,你会跟我进行到本垒吗?

  李:本垒以上!

  徐:还有更上面吗?(一脸惊讶)

  蔡:你是不是没有读过他的《上山·上山·爱》,很多事情都发生在本垒以上!好,到底二十岁左右的人怎么看待李敖先生,那李敖其实在台湾有很多的传奇,我讲台湾这两个字有点委屈他,他其实觉得他是世界级的人物

  徐:至少也是亚洲区吧

  蔡:世界级的啦

  李:你讲了一句错话,世界级!

  徐:世界级,对不起啊大师(鞠躬)是,是世界级的,反正哪里得罪他,我就帮他安抚一下(捶捶李敖的膝盖)

  李:不过你光帮我锤膝盖是不够的,你要搞清楚

  徐:不然李敖大师你哪里最痛?

  蔡:你不要问这个问题!他最近开完刀的地方你不可以碰的啦!

  徐:好啦,你看等下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帮你捏捏

  李:我给你讲,开刀的部位是需要按摩的,你们可能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康永会有这种感觉,就是你在小便的时候,忽然后背有人推了你一下,你的小便就立刻被卡住了,你懂吗?就是要练习这个动作,你的小便要卡主一次两次三四次,所以要练这个肌肉

  徐:喔!是李敖大师在尿尿的时候,要突然之间夹住一下

  蔡:(拍了下徐的头)你需要研究这件事吗?

  李:我给你们讲,小S你们不需要这样练,因为你们没有希望了,因为女孩子尿道比较短,懂不懂?尿不出来的

  徐:不管我怎么用力夹,它就是那样子

  蔡:你访问世界级的大师,一开始就谈这个话题好吗?

  徐:这个话题不是你开的吗?

  蔡:我们问候一下大师的身体状况吧,这是他手术后出来跟娱乐圈见面的第一次

  徐:对,李敖大师先给大家报告,需要做的运动是这个

  蔡:可是,我真的怀疑像比方说,好我问一下李敖先生,就是熙娣很崇拜你,可是她从来没有花过一毛钱买你的书,这种人你是不是会很生气?你要怎么样鼓励她买你的书?

  李:崇拜我的人都不买我的书的,都是我送他们看的

  徐:对,你看吧!

  蔡:所以你不介意哦,他们没有贡献钱给你

  李:他们贡献不需要钱

  徐:那要贡献什么?(两人爆笑)

  李:你这是明知故问

  徐:我要看李敖大师有多直接哈哈

  蔡:他很直接,你不要惹他。所以你常常从妹妹身上得到她们的贡献吗?

  李:你知道我太太在看这个节目,你知道吗?

  蔡:我们要问一件事,你曾经带着一个十七岁的妹妹去上徐熙娣的节目,那件事你以为我们大家都淡忘了?

  李:有人淡忘了

  徐:可是李敖大师,你那个时候带着十七岁非常漂亮的女生上我们节目的时候,你太太后来有看那集节目的播出吗

  李:没看,我太太漏掉了,也没有支开她,她就刚好没看,我太太不喜欢大小S

  蔡:这有没有激发你的斗志?

  徐:有!我可以帮他按摩怎么样(捏李敖的肩膀)

  蔡:你真小心眼,所以那一集你逃过了,这一集你应该也可以逃过

  李:记得那一句话嘛~美国的一个将军叫麦克阿瑟,他引用了一句话:“老兵永远不死,他只是凋谢”。我现在是将军永远不死,他只是被缴械。

  蔡:你被缴什么械,你开完刀被缴械了?

  李:被和信医院的名医,张树人医师缴械,开刀以后,当然有

  蔡:你一直缴了你百分之十的械而已

  李:百分之....呃是。

  蔡:所以你还剩下百分之九十

  李:是,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少了百分之十的情妇

  蔡:所以那个十七岁的少掉了吗?

  李:你们老是跟我谈历史的问题

  蔡:你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李:对我都是未来

  徐:所以那个人应该已经消失在李敖大师的生活圈了

  蔡:哇,你真的好绝情哦,拿得起放得下

  李:你说错了,我拿不起又放不下

  蔡:很痛苦的割舍啊

  李:也没有割舍

  蔡:淡化

  李:也没有淡化

  徐:有落泪吗?

  李:也不落泪

  蔡:有堕胎吗?

  李:我只是升华

  徐:你刚才那个问题是什么?你以为我没有听见吗?你刚才是说堕胎吗?

  蔡:我是说有没有堕落啦,他说没有,升华啦

  徐:李敖大师呢,其实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都有不同的神奇的地方

  蔡:他自己最爱讲这些成就啦(指着节目组准备好的李敖特点对照板块牌)

  李:你们先停止,什么传说中的李敖和现实中的李敖,这很像连战财产的对照表

  蔡:的确是这种东西没有错

  徐:是对照表的意思啦!

  蔡:层次差不多的啦!所以传说中的李敖第一个,他是文学大师对不对?所以,你觉得他在白话文学史是排名第几名?所有写过中文的人。

  徐:我想是第一吧,你第二,我第三。因为我的书也很畅销啊,我也写白话文啊

  蔡:一二三好,那么传说中的李敖在白话文历史上排名第几(翻牌:“五百年来写白话文前三名都是李敖”)

  徐:前三名都是李敖大师,喔,失敬了,我刚才还竟然不要脸的跟你

  李:蔡康永排名第四,你排名第五!不过我告诉你,在市场方面他的书早就卖过我了

  蔡:欸,我给你讲,他愿意让第四第五名给我们已经很好了,因为他通常是包办前五十名的,五百年来写白话文的前三名都是李敖,这都是李敖向来的传奇,可是事实上呢?(翻牌:“大部分著作没有上排行榜”)

  徐:这太过分了,李敖大师自己一定很想要辩解

  蔡:你上过排行榜

  李:我上过四次排行榜,我的《李敖回忆录》《李敖快意恩仇录》《北京法源寺》《上山·上山·爱》,都是排行榜第一名的。所以你们这个对照表,正好弄反了,传说中的李敖是大部分著作没有上排行榜,而现实中的李敖是白话文中的前三名

  徐:这讲得好,讲得好,没有话题跟他吵了

  蔡:可是,他真的很计较欸

  徐:对!

  蔡:可是那个《北京法源寺》说提名诺贝尔奖,这事我很怀疑

  李:我告诉你,你也可以提名,只是肯不肯入围是他的事,只要送进去就提名,只要任何大学的文学系教授写推荐函去就提名

  蔡:喔,所以这是你自己在高兴的嘛

  李:当然高兴啊,为什么不高兴呢?就是这么容易就被提名了

  蔡:可是后来没有下文了

  李:没有入围啊

  蔡:你是不是打算把诺贝尔评委会骂的半死啊

  李:我不敢骂,不敢骂他们

  蔡:你还在指望他们让你入围啊?

  李:我还没死啊

  蔡:对!都要到一定年龄、德高望重的人他们才肯

  李:或者是他一定要活着的,人死了就不行了

  蔡:这次开刀有没有让你对命运稍微低头了一点?

  李:我身上的一部分低了头

  徐:可是我很好奇,李敖大师它就不能再抬头了吗?

  李:什么叫龙抬头呢?龙都要抬头了,何况...

  蔡:(打断说话)他很赞赏那个医生就是因为只去掉百分十,就抬头的程度从九十度变成八十度

  李:不是!是从一百度变成九十度

  徐:那还是蛮雄赳赳气昂昂的(深情的看着李)

  李:啊?(蔡开始爆笑)

  徐:那还是蛮雄赳赳气昂昂的啦!

  李:是!是!是!没有错

  蔡:传说中的李敖感情生活非常伟大的传奇,你如果读了他的《上山·上山·爱》,就知道他真的是无往不利

  徐:多情种吗?

  蔡:而且照你《上山·上山·爱》写的方法,不光是女生对你的感情很投入,她们连对你身体方面的表现都很满意对不对?

  李:身心合一没有错

  蔡:这跟你坐牢有关吗?

  徐:为什么跟坐牢有关系?

  李:当然有关系

  蔡:我不知道啊,说不定他在里面练气功还是怎样

  李:没有,我不相信气功,可是我相信这个累积的能量,像火山一样

  徐:在里面待太久,然后那个就越积越多

  李:所以那个火山爆发的时候,就是恐怖极了

  徐:然后一出来就是,呃哇....就是(蔡打断她话开始爆笑)

  蔡:你太投入了!

  徐:因为我想以白话一点的事情来形容这件事,因为你们两个都念过书的人,一交谈就很容易你知道的,害我这个没念过书的人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所以你们讲完话,我要先把它翻译成白话文,是这样吗?出来之后对不对?(徐挥手比喻动作)

  李:你,你只有动作,没有声音(全场爆笑)

  徐:(压低声音)小姐!你要跟我做朋友吗?我是李敖

  蔡:(指着徐说)你有没有碰过这么没气质的妹妹啊?

  李:这根本是女鬼嘛!这是小S嘛!

  蔡:看起来还像是个人样对不对?

  李:这表情还算好的,可是声音还是很恐怖

  徐:我真是为何而忙

  李:这个声音会让男人阳痿

  徐:我这个声音是为了配合你刚刚出狱的那种粗犷

  李:男人可以粗犷,女人粗犷干什么?

  徐:所以应该是,(正常声音)呃~啊,小姐姐,跟我做个朋友吧?我是李敖大师

  李:什么朋友? 我变性了?(指着自己)

  蔡:她是在想象你在感情世界中,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招数可以降伏女性?

  李:我举个例子给你看,就是女孩子十八岁的时候,我送她十七朵玫瑰花,另外一张卡片说,另外一朵就是你

  蔡:(对着徐说)很感人对不对?

  李:什么叫前三名,这就叫前三名

  徐:卫生纸拿来!我要哭了

  蔡:(对着徐说)你有没有收过这种卡片?

  徐:没有

  李:你们能写得出这种文章吗?第四名,第五名,你们写不出来的

  蔡:写不出来啊

  徐:李敖大师,我很久没有交男朋友了欸

  李:你敢讲?天天都是你的事情

  徐:没有,李敖大师讲真的啦..

  李:(打断)你以为我不看那些烂报纸啊?

  徐:你这样有没有给他加分?

  徐:有加分

  蔡:真的吗?

  徐:因为我觉得女生看到那个玫瑰花跟卡片都会动心,可是李敖大师以你在那个情场上面的经验,你觉得我为什么迟迟交不到男朋友?

  李:你男朋友太多了(摇头)

  徐:我没有!都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追我欸

  李:你可以追他啊

  蔡:你现在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勾搭他嘛?(对徐说)

  徐:对啊,被你看出来了

  蔡:他结婚了,你不要这样子惹麻烦。传说中的李敖第二个特色是情场浪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实际上的李敖真的有那么了不起吗?(翻牌后显示:曾一丝不挂在床上被女生拒绝。引起蔡爆笑)

  徐:曾一丝不挂的在床上被女生拒绝!??

  蔡:好这个问题交给你,让他自己讲

  徐:李敖大师是曾经一丝不挂在床上,然后被女生拒绝跟你发生?

  李:不过一次

  徐:是什么情况?

  李:是她帮我脱衣服,脱光了以后,她不肯脱这样子(全场爆笑)

  徐:所以她是在算计你咯?

  李:是啊,所以这个,我这一辈子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注:出自《晏子春秋》后来引用在《史记·淮阴侯列传》原话: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徐:所以这个女生当时抱着心情,一定是想说,好想看李敖大师裸体,然后就先把他骗上床,然后把你的衣服扒光之后,然后自己就落跑

  李:她没有落跑,是我捉她没有捉到而已

  蔡:她有没有偷拿你的钱?

  李:这个跟钱没有关系,什么钱..

  蔡:跟钱有关系呀?

  李:没有关系

  蔡:对方是一位记者欸

  李:记者也没有钱啊,记者爱钱吗?

  蔡:记者为什么想要看李敖裸体?

  李:可是当时她对我不是记者

  蔡:就是一个妹妹?

  徐:呢她对你有爱意吗?

  李:当时她对我是别人的太太,刚结婚大概一个礼拜吧

  徐:天啊,也太大的八卦了吧,我承受不了

  蔡:你勾引有夫之妇喔

  徐:而且李敖大师....

  李:我唯一犯的法就是这种法。我不犯法的

  蔡:还好没有得到,得到你就犯法了

  李:我也会失手,我并不是不会失手,我情场浪子没有错,战无不胜有时候会失败、攻无不克有时候会失败。

  徐:所以她就是当时突然后悔,然后就夺门而出,然后你就裸体的要去追她,然后没追到、是这样的状况吗?

  李:(微微点头)

  蔡:你觉得很狼狈对不对?

  李:她夺门而出没有错,我也追到门外没有错,后来发现我裸体的,就只好回来

  徐:喔、就不敢出去了,可是李敖大师你太太呢?

  李:那时候我还没结婚

  徐:所以说李敖大师觉得外遇也没什么吧?

  李:英国有个哲学家叫罗素,他写过一本书叫做《婚姻与道德》,他觉得好比男的出差了或者女的到外面去,短时期的这种外遇,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注:出自《婚姻与道德》里第十章:婚姻)

  徐:所以你太太也可以同意你可以去外遇吗?

  李:没有太太会同意,我讲的是英国哲学家罗素的

  徐:所以你只是用那个故事来鼓励自己,但你本身还是被太太控制着

  李:我没有鼓励自己,我只是引证这本书告诉你而已。罗素自己也做不到!

  蔡:你为什么这一次婚姻可以熬这么久,都没有...

  李:不是熬那么久,这就是英国的诗人拜伦所说的“男人....”(注:被徐打断,大概是出自《唐璜》第一章第一百九十四首,但也可能是出自王尔德:Men marry because they are tired; women because they are curious; both are disappointed.)

  徐:你一直拿外国人来挡

  李:男人疲倦的时候他就会结婚,我第二次结婚跟我疲倦有关系

  蔡:第二次婚姻维持了几年?

  李:到现在啊!

  蔡:几年了?

  李:十九年了

  蔡:是不是比你自己想的都久?

  李:本来就是我们天长地久。

  蔡:真的啊?

  李:我太太非常优秀的

  徐:李敖大师是不是常常透露着他很爱他的老婆,你们现在还有激情存在吗?

  蔡:他现在变的很懦弱欸,就是一提起他太太,就讲这些场面话出来

  李:是,今天的电视她要看,所以很麻烦

  徐:所以今天他上节目的时候蛮假的,一直拿出国外诗人啊什么那一套

  李:你们今天给我多少钱啊?我下面开始可以讲真话了

  蔡:你去开刀的时候,是不是特别交代医生不可以让你,那个缴械全部都缴光啊

  李:没有交代,那个是医生根据客观的事实

  蔡:什么叫客观事实?

  李:客观事实就是说,他那个摄护腺在开刀的时候,因为两条输精管都会经过它,所以不小心就搞断了或者割断了

  蔡:一不小心就会割断

  李:或者你的癌细胞侵害到你的输精管就要割断

  蔡:一割断就会全部缴械吗?

  李:割断一条就少了百分之五十,割掉两条就少了百分之百

  蔡:呢你两条都没有割断啊

  李:全在

  蔡:哇,这不是你特别拜托他的吗?

  李:这不是拜托的问题啊,它不能够不割啊,因为有癌细胞的话,一定要割

  蔡:所以刚好幸运

  李:所以我拜托了癌细胞;所以癌细胞放了我一马

  徐:所以是不幸中的大幸

  蔡:我给你讲,你跟李敖聊天到现在对于比较年长的男性有没有比较多好感了

  徐:有,我一直都对李敖大师充满了好感

  蔡:所以现在和他交往,还需要问你妈吗?

  徐:进展到什么程度?

  蔡:牵手啊

  徐:我会先跟李敖大师先私底下约约,聊聊天,喝咖啡,看看不是在工作上相处是什么样的感觉

  蔡:可是如果他是有太太就不行对不对?

  徐:有太太就不行

  蔡:你不招惹有妇之夫

  蔡:(对李说)你会愿意为了小S这样的女生跟太太提出离婚吗?

  李:不会!

  蔡:你回答的太快了吧,她没有那种吸引力对不对?

  李:我们讲很坦白的话,我们可能去偷野食啊,可是不会搞到离婚,基本上男人都是这样子

  蔡:有没有女生接近你,是为了向往说能够跟李敖共度一夜,是莫大的荣幸

  徐:我觉得一定有的啊

  李:你怎么能问我呢、问我的情妇,问我干什么?

  蔡:她们一定有这样讲对不对?

  李:我不晓得

  蔡:你一定有很多读者写仰慕信来吧,有没有人寄自己的照片来?

  李:没有

  蔡:啊!都是跟你讨论学术的啊?

  李:我再过一年四个月,我就七十岁了,你们在跟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讲话,知道吗?所以讲话立正站好

  徐:李敖大师七十岁了

  蔡:你以为他几岁?你看起来他几岁

  徐:大概五十吧

  李:我老掉了

  蔡:你真的看起来大概五十左右吧,没有问题啊,还可以出去疯呢

  李: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过去张大千回到台湾的时候,他把很多的画送给很多大官,每人一幅联络感情。他送了一幅给当时的四星上将刘玉章将军,就是警备总司令。刘玉章在那幅画的赠予仪式里面穿着军装、戴着很多勋章,张大千看了以后就赞美刘玉章将军,说刘将军你穿的衣服好威武喔!刘玉章说我脱光了更威武。

  徐:哈哈,李敖大师今天一来整个人感觉就是哇威风凌厉,搭配这个风衣感觉整个人就是

  李:今天不能脱,为什么呢?因为我要戴着尿布(全场爆笑)

  蔡:你愿意告诉我们你戴着尿布啊

  李:表示我真是坦白的人

  徐:还有什么传说(转移话题翻牌)

  蔡:还有什么传说?就是喜欢告人,很会打官司。这是真的啦,可是最近对他有点羞辱,好像有一个官司打败了,你被判罚钱对不对?

  李:哪一次?好多次!

  蔡:好多次吗?

  李:好多次

  蔡:所以其实你也有输的时候

  李:我每打必输,打官司的过程不打结果,结果一定输,你看我跟我老同学打官司,刘泰英打官司,他说你不会赢的!我说我知道不会赢的,可是这个过程你会输,他说我怎么会输呢?我说你要不要试试看?他说好!我试试看。打官司了,他去了、我没有去,为什么没去?因为我开刀,摄护腺开刀

  徐:所以你赢就赢在这里吗?

  李:开刀!合法请假,他白去一趟

  蔡:赢在派头上!

  徐:原来李敖大师我还以为你会讲出什么很厉害的,什么专有名词说我在法院上我输了他哪一点,哪里违法的地方;结果只是因为你没有去,害他白跑一趟

  李:他白跑一趟好痛苦啊,白跑一趟去了以后就好像是去受辱一样,就好像自己衣服被脱光了以后,别人不脱衣服一样,那个好难过的

  蔡:所以这就是过程的乐趣

  徐: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

  李:第二次,他又去了,我又没有去。为什么呢?我妈死了。你懂我意思吗?

  徐:等下,这个不该笑吧

  蔡:所以你影响了他的气,对不对?你把他的气搞衰了

  李:这就叫喜欢告人,很会打官司;虽然判决你败诉,可是过程你赢了。

  徐:以我一个年轻人的立场来看啊,很会打官司这一点,我实在觉得没有办法苟同,他只要一直不出现就是很会打吗?

  蔡:李敖讲了一个重点,过程比结果重要

  李:因为我们最后的结果都是死嘛!如何过的多彩多姿、如何过的轰轰烈烈、如何过的妖言惑众、如何过的张牙舞爪,这都是过程嘛!

  徐:最后还不是要进棺材,自己选一个好的方式过生活

  蔡:他可以这样讲,你不要讲进棺材这三个字...

  李:什么她不可以这样讲,你意思是我快进棺材了吗?(指着自己),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徐:对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李:康永!二十四小时以内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

  徐:而且重点是哦,李敖大哥也不会进法院,然后你会白跑

  蔡:他都不去,然后我一直去,只有我一个人

  李:现在康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没有妈可死了,我也不敢开第四刀了,我吃不消了!

  蔡:所以你会到法院来,对不对?

  李:我三年开了三刀你懂不懂,我吃不消了!太累了!

  蔡:所以你也会被人生打败啊?

  李:我没有被人生打败,我被外科医师打败

  蔡:所以在现实中的李敖,在官司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被人家告根本没关系啊

  徐:是啊,常输

  李:你们忽略了我被人告这一部分

  蔡:当他摆出那种很狠的神色来时,你有觉得他更有魅力吗,还是你有害怕

  徐:不会啊,我感觉李敖大师很慈祥

  蔡:慈祥?他哪里慈祥?

  徐:可能是我们女性看过去是不一样,可能男生觉得...

  蔡:你觉得他哪里慈祥?

  徐:我觉得他对待女性都是温柔慈祥

  蔡:那是那是

  徐:好,来看看另外传说中的李敖大师、离婚的很漂亮,有风度

  蔡:他对女生向来都是很有风度的,他也很喜欢讲他离婚离的很漂亮,所以所谓的离婚离的很漂亮是说跟对方维持..

  徐:维持友好的关系?

  蔡:没有啊,他没有跟对方维持友好的关系

  李:我们还上了法院

  蔡:所以离的漂亮是说...

  李:其实我离婚的时候我还送了她一大把玫瑰花

  徐:所以招式只有玫瑰花

  李:我的玫瑰花战术是很恐怖的

  蔡:她有没有领情?

  李:这一次胡因梦五十岁,我跟她二十四年没有来往了,我还去买了五十朵、注意不是四十九朵、她不适合四十九朵。给了五十九朵的荷兰玫瑰花盛在一个法国的花盆

  蔡:玫瑰花战术对女生永远都有用吗?

  李:花的战术是有用的!因为花代表什么?花代表生殖器你懂吧

  徐:啊!?是吗?不是浪漫的一种语言吗?

  李:可是花是什么你告诉我,花就是植物的生殖器,不是吗?

  徐:所以你送给胡因梦小姐五十九朵生殖器官

  李:不是,是五十九朵花的生殖器

  蔡:可实际上呢,他有更恐怖的一面就是,他用自己的节目骂他前妻超过一百次以上,这是指笑傲江湖时代吧?

  李:我告诉你,这报导错误,我只骂了五十集

  徐:但都有骂

  蔡:为什么过了那么久,还要做节目骂人家?

  李:因为她写了一本书,那本书里面是不真实的。后来又一次我在东丰街,远远地看了一个女孩子走过来,戴着太阳镜穿着黑大衣,走起来非常的漂亮神气,愈走愈近、愈走愈近;一看就是我的前妻,她过来以后就抱住我。注意啊!是她抱住我,不是我抱住她,因为我要抱住她,她就会叫警察,你懂我意思吧?真的,她抱住我然后就哭了,就说她不该那样写

  蔡:真的吗,你现在讲的是真的吗?

  李:真的,她说了,可是她并没有更正,这句话没有公布,她私底下告诉我她不该那样做。可是太迟了!我已经骂了她五十集

  徐:喔就是骂完了她才抱你

  蔡:那她比你有风度吧,你骂她五十集她还愿意抱住你?

  李:可是那时候感情冲动的时候,没有风度的问题,见人就抱这样子

  蔡:你在电视上骂了她五十集,结果你得到了什么?

  李:得到被人家一阵臭骂

  蔡:何必呢?

  徐:对啊李敖大师

  李:现在想也是做的太过分了

  徐:我觉得李敖大师在感觉上不像是会跟女生计较的人啊

  李:我一辈子就只有跟我前妻计较过,我一辈子都对她不谅解

  徐:现在还没和好吗两个人?

  李:现在等于已经和好了,她等于已经宣布要我开刀的时候,她要关心我并且要开导我。可是前几天我看到美南日报刊登说胡因梦得了忧郁症、我觉得很难过,整天开导别人的人自己得了忧郁症,就好像神父得了梅毒似的!

  蔡:你不要在我们的节目里骂人家啦!

  徐:你看他有多镇定,“就好像神父得了梅毒”

  蔡:你招惹少女的底限是几岁?

  李:是少女招惹我

  蔡:你接受少女招惹的底限,她几岁你才下得了手

  李:基本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消息:就是今年十二月,我会选立法委员

  蔡:这跟少女....这跟问题有关吗?他要把法律改低

  李:第一条政见就是要降低少女的法定年龄

  蔡:降到几岁?

  李:现在十八岁才合法,事实上现在少女十七岁就很成熟了

  蔡:只降一岁吗?

  李:我当然希望降两岁啊

  蔡:降到十六岁,对不对?

  李:问题就是这个少女如果是十七岁,十七岁那种早泄的小男生可以跟她上床,我们这些六十七岁的不可以,因为我们就犯法,他们十八岁以下的都不犯法,公道吗?当然不公道

  徐:我实在很难发表自己的立场,因为怎么听都觉得是谬论

  蔡:他比我想的客气欸,我以为他会降到十二岁左右

  徐:十二就整个就不对了啦

  蔡:男人越老不是越容易做出变态的事情吗?

  李:那是要看哪一种变态的层次,如果康永你喜欢十二岁的话,那表示你对毛好像没有感觉,你喜欢白虎(蔡康永摸了摸徐熙娣衣服上的白毛)

  徐:要不我觉得我们先暂停先进广告好了

  蔡:你不能攻击他,你一攻击他,他就会反击

  徐:话刺的可凶呢

  蔡:好狠毒啊。好,最后一个李敖了不起的地方;传说中的李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识渊博;这个他自己讲了三万遍了,完全没有问题。

  徐:这个我也非常认同。

  蔡:徐熙娣你上次访问他,只访问了几分钟?

  徐:大概五分钟而已吧

  蔡:这样很浪费李敖,李敖只访问五分钟是不是很浪费,你今天才见识到他多么了不起

  徐:而且之后那个李敖大师有给我们他的名片,而且那时候李敖大师住院的时候,我们还打电话去慰问,你有接到电话吗?

  李:谢谢你

  蔡:他当时在忙,你不要烦他。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实际中呢,李敖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徐:不会使用网路

  李:我只让别人上我的天罗地网,我自己不需要上网。

  徐:自己编起台词来了,李敖大师这句想了多久?

  蔡:他一下就想好了,他真的是反应非常快,有机智的人

  徐:所以李敖大师也不会觉得现在是电脑时代,然后去学一下这些东西

  李:我觉得电脑时代没有意思,没有趣味了;连写封情书都用打字的

  蔡:网路上有很多裸女照片欸

  李:那个都不清楚的,不是好的东西

  徐:而且要弄很久,十分钟才看到膝盖、二十分钟才看到肚脐

  蔡:你家的那个也太窄了吧!可是她对裸女照有些特殊的要求;比方说要什么姿势什么表情

  徐:真的吗?

  蔡:比方说他有一张说他在监狱里陪伴他最久的那一张。我是在他书里读到的,不是他告诉我的

  徐:欸是哪一个姿势呢,我来跟你谈一下

  李:绝不是单一的姿势,可是我告诉你网路上电脑合成的女人都不好看,因为她没有缺点,太完美了,张三的鼻子,李四的眼睛那样最好的合成反而不好看

  蔡:熙娣有没有缺点?

  李:她有(看了熙娣一会儿说道)。

蔡:哪里?

李:她穿衣服的时候我讲不出来

  徐:李敖大师来,我们去后面看一下(李站起来跟着徐走)李敖大师你还真的要来看

  蔡:李敖手术后出个门啊、动作啊都蛮疲累的,他这次愿意赏光到康熙来了,我们也要对他有所回报,我们回报的方法就是进贡几个妹妹

特邀三位星座/心理/命理鉴定专家登场分析李敖

  女嘉宾——Tiffany(简称“T”)

  女嘉宾——郑佳琳(简称“郑”)

  男嘉宾——谢达辉(简称“谢”)

  蔡:跟李敖先生同一个场合出现,其实会有压力,因为有些人不一定会跟他好好的沟通

  徐:对,压力其实很大

  蔡:我觉得只是找妹妹来跟李敖沟通,他还可能蛮乐意的,可是我们找了专家(全场爆笑)

  徐:三位倒霉的命理专家,我想今天应该会被告吧

  蔡:这是啊,我很害怕。李敖你不相信算命这件事吧?

  李:(摇头)我要摇头的话会表示我的力量不够、我告诉你(摇头+摆手)

  蔡:你会不会痛恨算命的人?

  李:我痛恨算命的理论,不痛恨算命的人。

  蔡:所以算命师你愿意跟他们聊一下吗?

  李:问题是有没有聊的这个基础?

  徐:等一下如果他们分析李敖大师,你应该会和他们吵架吧?

  李:不会吵架,我会告他们。

  徐:你看吧,这好像告诉命理老师要走现在可以走

  蔡:为什么他们愿意来我觉得很奇怪!Tiffany是心理专家,是从事心理分析的,就是你帮人家做心理测验然后分析这个人

  T:其实我们在学校里有修心理学,所以我不算是命理老师,我应该算是心理老师

  蔡:你以为你这样就逃得过今天的攻击吗?

  徐:现在想撇清关系了喔

  蔡: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来面对的是李敖先生?

  T:知道知道

  蔡:你还是愿意来?

  T:我很多朋友因为都认识李敖大哥,然后都说他很好

  蔡:不要攀亲戚

  徐:这已经来不及了哈哈

  T:所以我现在要赶紧选边站

  李:我现在宣布,我不告她

  T:是是是是是

  徐:我看看李敖大师会告谁,会告那一位(示意男老师谢达辉)

  蔡:我们剩下这两位,郑嘉琳是星座专家。李敖相信星座这件事吗?占星学

  李:好比说我是不相信狮子座的,为什么呢?狮子不会相信狮子座,懂了吗?这就是原因

  蔡:他是狮子,他不相信狮子座。

  徐:你本身觉得你自己是狮子喔

  蔡:他是啊

  李:喔不是,我是所谓的金牛座,事实上,我是牡羊座

  蔡:你怎么知道?

小S:你不相信还去研究星座

  李:对啊,因为我有两个生日,海峡两岸通了以后,我的姐姐从大陆来;她坚决的说我的生日不是四月二十五号,是四月五号,如果四月五号我就是牡羊座,我就脱离了胡因梦的星座

  蔡:郑嘉琳如果用他的言行来看的话,能够帮他决定到底是四月五号还是四月二十五号吗?

  郑:其实我觉得..呃....

  蔡:你讲话小心点

  郑:对对对,呃呃...他有可能是金牛座,也是牡羊座,因为就算是你四月二十五号的话,其实你也有牡羊的成分,如果是四月五号的话,你太阳在牡羊上升也在金牛,所以还是有金牛的成分

  徐:所以还是有两个星座在打转对不对?

  蔡:你觉得他有要快翻脸的迹象吗?

  李:你看她讲话多么模棱两可;风吹草低见牛羊,又是金牛又是牡羊

  徐:我觉得李敖大师说穿了比较像牡羊座

  蔡:为什么?

  徐:就是感觉很拼

  蔡:牡羊座很拼吗?

  徐:牡羊座很拼啊,超拼的

  蔡:金牛是什么?

  徐:金牛座控制欲很强,欸呢李敖大师也蛮像的

  蔡:当然像啊,他控制欲超强的

  徐:超强的,想当老大

  李:在女人没脱衣服以前,我控制力都很强

  蔡:脱了以后你的控制力很强你是不是这样讲的,好我们今天第三位专家是谢达辉

  徐:最有机会被告的老师,是谢达辉老师

  蔡:谢达辉老师,你知道你今天要来面对的是李敖先生吗?

  谢:当然知道

  蔡:那你还敢来?

  谢:呃...我对李敖大师非常的钦佩

  蔡:他可能不一定对你那么的钦佩哦

  李:被告谢达辉

  徐:你不要吓人啦!好!现在把摄影棚的门锁上,不准走了大家

  蔡:他是面相老师,所以你研究过李敖先生的脸吗?

  谢:研究过,同时我对他的八字也有作了一个小小的研究

  蔡:所以以前就看他上电视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研究他了吗?

  谢:对

  蔡:因为你对这个人很有兴趣吗?

  谢:呃..因为他的一些言行的举止跟他的面相,我一直想要把他找到一个比较match的地方

  徐:有没有人透过你对他作法?

  谢:没有。没有。

蔡:你有没有被人家用过超自然的方式攻击?

李:有,胡茵梦就这样做过。

小S:下蛊吗?

李:胡茵梦用了一个妖僧作法,这个妖僧就是林云大师。

蔡:然后呢?用什么法术?

李:那个法被我破获了!林云叫胡茵梦在我们床的四个角放四个铜钱,这样表示爱情的稳定。那个铜钱被我拆掉了。

蔡:这没有在害你嘛!

李:当然没有害我!可是胡茵梦证明了就是我不爱她。

小S:你看说了已经和好,现在又讲人家坏话,还把人家的秘密抖出来。

蔡:这个人就是这样子!那你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去看过面相?

李:中国人讲一句古话叫圣人不相。什么叫圣人不相?就是真正高明的人,他的面相你看不出来的!我告诉你,当我穿了一个灰夹克,把我这个刘德华的眼镜拿下来,我坐在任何大厦的管理员那里,我就是老兵管理员。

小S:对对!

李:我的厉害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蔡:随时可以隐藏自己。

李:所以被告谢某某也看不出来。

小S:所以等一下三位老师讲的压力会很大。

蔡:我觉得谢老师今天最惨。

小S:不然谢老师你看一下我的面相是怎样好了!我还蛮有兴趣的!

蔡:你不要置贵宾于不顾啊!我们今天有替李敖先生准备了一些他特别喜欢的人类。

小S:没错!他看了应该心情会蛮好的!

蔡:就会原谅谢老师!

小S:来欢迎这三位美女,分别是……

蔡:她们是妍瑾,还有小青,还有LIYCO。

小S:欢迎欢迎!

旁白:邀请到三位美女,分别是阳光美少女严瑾,精明干练的Liyco,成熟妩媚的小青,李敖大师最中意的是哪一型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与(电脑玩家1224771945)联合制作!

20040106《康熙来了》

  首集大来宾——李敖(简称“李”)

  特邀女嘉宾——李妍瑾(简称“妍”本期节目她为十八岁,次年被评为05年世界华裔美后亚军)

  登场妹妹们——小青、Liyco(简称“青”“妮”)

  蔡:面对这三位美女,熙娣你有没有觉得受到威胁?

  徐:蛮不爽那一位的(指李妍瑾)

  蔡:为什么特别不爽她?

  徐:因为我觉得外形她真的很抢眼

  蔡:所以你越漂亮的女生你越接受不了?

  徐:其实也还好了,我通常会对自己比较有自信,所以我会试着去欣赏她们不同典型。

  蔡:你站到她旁边比身高

  徐: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坐到李敖扶手上)李敖大师你现在累了吗?

  蔡:快回来,还是要当主持的

  徐:你先讲好她不要过来

  蔡:你真小气欸,这三个女生你觉得李敖先生会比较动心的是哪一位?

  徐:我想是她(指李妍瑾)

  蔡:是她?因为她穿的比较凉快吗?

  徐:因为李敖大师上次带的那位17岁的漂亮女生到我们这里来

  蔡: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啦,你不是还想着让我们忘记这件事吗,你今年十八啊!

  妍:是的,我十八

  蔡:那我们今天让他们先做不同的打扮出来介绍下,你的打扮是什么?

  妍:阳光美少女!

  蔡:阳光美少女啊?你平常也这样打扮吗?

  妍:呃...偶尔

  徐:要不要自我介绍下你们

  青:你们好,我是小青

  菜:小青,你今天是什么打扮?

  青:属于比较淑女路线

  蔡:淑女啊....可是外衣为什么要罩一个西藏地毯?

  徐:这位要不要自我介绍

  妮:大家好,我叫Liyco

  徐:你现在穿着打扮是什么风格?

  妮:当然就是熟女路线了

  徐:那这边有三位,我们要请李敖大师来挑一位。

蔡:你最喜欢的女生做哪一种打扮?

  李:我的意见授权小S代表

  蔡:真的吗?你又怕被人家逮到你的心里黑暗面,对不对?

  李:也不是!我觉得这方面小S最能了解我的心理。

  徐:那一位,我想李敖大师是喜欢严瑾,不会是喜欢我吧?

  蔡:你这样问,他怎么答啊

  李:我对所有女人都会100%的喜欢,并且绝不影响对另外一位的感情。

  蔡:OK!从穿着打扮,你认为他会比较喜欢哪一种?

  徐:我觉得是这种(指李妍瑾)

  蔡:我觉得也是,大部分男生大概都会比较喜欢这个打扮吧!

  徐:我觉得这位比较难(指小青)

  蔡:西藏地毯就比较……请问学过心理学的专家,我讲的是真的吗?男生一定在这三个当中看到打扮就会最喜欢这个吗?

  T:我们这其实分三种类型,一种是阳光少女,活泼的类型;一种是文雅的,比较淑女的类型;一种就是性感的、成熟的、可能还很干练的类型。那么其实依赖性比较强的,会喜欢比较成熟的,比较干练的。

  蔡:那么小男生可能会喜欢Liyco

  T:对对对,或者是一些公家机关的那种文员,向往某一种人格依靠或者需要感情的依靠,那么他会选熟女的;比较向往爱情的安定性,那么喜欢他就会选择比较文雅的、比较淑女的人。

  蔡:她比较像文艺小说里的女主角

  徐:这一位代表了文雅

  T:对对,如果说大家不喜欢她的披肩,可以把披肩弄掉

  蔡:可以不可以把披肩拿掉?

  徐:这样才对嘛!哎哟,那披肩看起来真碍眼

  蔡:这样有加分啦

  徐:对,这样李敖大师可能会换人啦

  蔡:所以你是不是把熟女的外套也扒了

  徐:你要不要脱脱看?

  蔡:这也很厉害,来外套给我

  徐:这个感觉衣服要炸了!可能会炸伤人等一下。

  蔡:熙娣你是不是比较愿意站到严瑾旁边来?

徐:麻烦你到那边去!

蔡:所以你认为像李敖先生这种见过世面的,然后年纪到了一定程度的男士。

  T:其实我在猜他或许会比较喜欢典雅或是活泼的,因为活泼的女孩子会给男生一种放松感。越是聪明、越是社会压力责任大的人,越需要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子,解放他某种忧愁跟负担。

  蔡:嗯!那什么样的男人会喜欢徐熙娣呢?

  T:需要电击的

  蔡:就是快死,中风的那一种吗?

  徐:那我很适合当义工欸!

T:其实我觉得大部分的人类都是很乏味的,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地球人。可是有些人就喜欢给精神上一点刺激跟想法上一点刺激。我觉得熙娣是非常聪明的一个女孩。

  蔡:你在说正常的地球人时候,那时候李敖在那个范围内吗?

  T:不在,我觉得他才是外星人。需要想法上的刺激,越是聪明企图想法求新求变的女孩子,越可以给他那种想法上的活络。

  蔡:你真的没有喜欢过笨女生吗?

  李:(摇头)女人对我都是很笨的。

  T:所以需要电击啊!

  徐:李敖大师心中没有聪明的女人!

  蔡:真的,你怎么这么大男人啊。

  李:因为女人有聪明的,可是女人一跟男人扯在一起就笨了。所有女人都变笨了!

  蔡:这在熙娣身上都通用!

  徐:对,我谈恋爱真的就变低能儿,被男生牵着鼻子走,要干嘛都可以!

  蔡:你有没有遇过那种波大无脑的女生?

  李:当你看到陈文茜,你就不会认为波大无脑。

  蔡:哦原来如此

  李:今天我想到了你们这个节目跟陈文茜撞档,你们是这样害我跟陈文茜的?我晓得你恨我也恨她,没想到你这样恨我们。

  蔡:收视让一天啦,不会太影响她,她那么了不起,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好!所以从星座看出来李敖会喜欢谁吗?

  郑:李敖大哥,你是早上七点多生的吗?

  李:我是辰时生的,我的小名叫安辰。

  蔡:你还有小名啊?吓死人了!

  李:当然有小名啊!

  郑:其实李敖大哥,我们看他两个盘都看,他金牛座的盘也看,牡羊做的盘也看,这是我帮他画的命盘。他如果是金牛座这个盘,他的金星是在双子。

  蔡:这是两个不同的盘是不是?

  郑:对!那如果说是牡羊座这个盘的话,他的金星就在金牛,所以其实他应该会喜欢小S这一型。

  徐:哦,我也在她们之中

  郑:如果以优先选择,就像小S这样,比较谈得来的,然后又性感

  蔡:这不公平

  徐:你应该不需要巴结我,因为他如果要告你还是会告的!

  郑:没有关系啦!

  蔡:那如果是牡羊呢?

  郑:它的金星也在金牛,所以....

  蔡:不管如何就是要选熙娣就是了

  郑:对,我觉得他会比较喜欢性感的

  徐:大师我们应该凑做堆算啦!

  郑:而且金牛座、牡羊座的男生都会喜欢身材好,而且皮肤好,我想你会喜欢看起来嫩嫩的,有点肉肉的也不错!

  徐:可是我记得李敖大师说过,你不喜欢大胸部的女生。

  李:基本上我不喜欢大胸部的女生。

  蔡:为什么?

  李:表示我没有对这种俘虏的那种感觉。

  徐:会让你想到妈妈么?

  李:我妈妈从来不哺乳,我都是喝那个克林奶粉长大的!

  蔡:谢老师。如果以你对李敖的了解,你看这三个女生的面相,哪一个会跟他最合?

  谢:以我们刚刚那个李敖大师他告诉我们的这个生日4月5号这一天,我们马上来做换算,那这一天农历是3月3号,那农历三号这一天的命盘对他来讲就适合,非常吻合了。而且以这样这一天的这个命盘里面,他最适合的情形是随着他自己的各种状况会有不一样的。

  蔡:所以阴历三月三号的命盘是最像李敖的命盘,是有什么特色你可以讲一下吗?

  谢:这一天的这个命盘里面三官星特别的强,所以八字里面三官星强的人他都会有一种比如说这个三观齐至傲王侯啦,非常高傲,而且强悍的,也非常有强烈的那种正义感,而且专在客观的。

  蔡:真的吼,你这样对他还蛮欣赏的

  谢:我对于他的一些做法蛮欣赏的

  徐:李敖大师你最讨厌哪一种女生,绝对不可能就是喜欢她。

  李:千万不要问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太恐怖了!

徐:没有讨厌的女生?

李:有!可是我不能讲。

  蔡:你是在讲某一个立法委员吗?

  徐:可以不用指名道姓,是哪一种类型?

  李:在立法院可以找到!

  徐:是丑的还是漂亮的?

  李:问题不在于丑的还是漂亮的问题,而是恐怖的问题!

  蔡:哪一党的?

  李:当然是民进党的,当然是民进党的!你不要让我谈政治啊

  徐:我没有啊,我们只是问了大师喜欢和讨厌的女性类型嘛!个性是很呛的吗?很喜欢和别人吵架吗那个人?

  李:不是!她进了立法院以后变坏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刘峰松,他的太太叫翁金珠。当年我和刘峰松坐牢的时候,我出狱后还特别送钱给翁金珠,那个时候她还是很好的钢琴老师,后来到了立法院的时候,她就变了。有一次跟我吃饭,他们夫妻就被我骂了一顿。我跟刘峰松夫妻讲,我说报上的新闻广告说学钢琴的小孩子不会变坏,可是现在教钢琴的老师变坏了。

  蔡:所以讲他夫人对不对?

  李:对,我认为很可惜。

  蔡:你猜猜徐熙娣有没有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他们夫妇俩的名字,你是不是没听过?

  徐:刚刚那段话我都在发呆,还在想说我耳鸣了。没关系,你们聊很多话题我就是在发呆。

  李:剪掉剪掉!

蔡:所以大人讲的话你都不管,对不对?

  徐:什么政治人物啊,还有古代的哪个诗人,我都想说耳鸣!

  蔡:我跟你讲,李敖先生他看女生的时候有一些重要的着眼点。

  徐:譬如说?

  蔡:我也许要让她们三位美眉走一走,然后让他看一下好不好。严瑾请出发咯!

  徐:这是...俏皮俏皮俏皮

  蔡:我刚刚在录影前跟李敖先生聊天的时候,她们几个刚好在换衣服,然后在旁边走来走去。李敖先生虽然是很专注的跟我在讲话,可是眼睛还是会本能地转过去,然后他看的部位都蛮明确的

  李:(点了点头)

  蔡:你知道他看了哪个部位吗?

  徐:胸部?

  蔡:好吧,我们再让小青走一走,你再观察下李敖的眼神好了;小青要以那边为目标区域哟(指了指李敖的面前)好出发

  李:(笑了笑)

  徐:李敖大师!你融合了害羞跟酷,好矛盾的一个表情哦!

  蔡:真的吗?

  徐:对,他还想要装酷跟放电,但是他刚才也很害羞。

  李:我从来不去充电的,什么原因呢?因为我本人就是发电机,可发电机要把自己能量控制住是很难的。

  徐:我知道李敖大师在看眼睛部位对不对?

  蔡:他有看眼睛吗?我们再让Liyco出发去一下。

  李:(怒目)

  徐:是眼睛吧,不然不会是鼻头吧那么另类,“我看女生最爱看鼻头”

  蔡:你刚刚隐藏了他那个兴趣所在,我读他的书里读到他钓到他现在老婆的时候第一眼就是看……李敖先生你自己招出来!

  李:我要是招出来,你们就不要买我的书了,大家请看我的书!

  蔡:他是说他在路边走过的时候,看到他夫人的腿。

  李:我太太现在的腿还是非常漂亮的!

  蔡:我没有说她腿不漂亮啦!

  李:我知道,别人你也不敢说

  蔡:当时大嫂穿什么?

  徐:短裙?

  李:短裤。

  蔡:(指了指妍的牛仔热裤)这么短吗?

  李:比她的还短。

小S:比她还短?

  蔡:她当时去干什么?

  李:她在公车站上面等公车。

  蔡:所以你当时就立刻被她的腿给震慑住了吗?

  李:是!

  徐:喜欢修长,结实。

  李:当时我的反应就是说这样一个漂亮女孩子,我怎么样跟她认识呢?要是用蔡康永的方法,找人来介绍找不到!马英九不在身边,没人跟你介绍怎么办?可是很快就会上车了,这一辈子你再也看不到她了,就是这样……

  蔡:千钧一发。

  李:为什么不追呢?不敢追。为什么不敢追呢?怕被拒绝。为什么怕被拒绝呢?因为被拒绝了以后没有面子。原来爱你的面子胜于爱女人,所以你不敢。

  徐: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了这么多?

  李:我没想那么多,我立刻上去了,因为我敢!就是在这种情况底下,面子不重要。

  蔡:对,追到才重要。那你追上公车去吗?

  李:没有,上了公车就来不及了,因为我没买票!

  蔡:所以你怎么进行的?

  李:我把她抓住。

  徐:啊?然后呢,然后你讲了什么,李敖大师?

  蔡:熙娣,你去表演被抓住的动作。

  徐:对啊,比如我是太太在等公车。

  蔡:你要怎么抓?

  李:我没有说抓什么地方,你听到没有?

  蔡:对啊,你抓哪里?你直接袭胸吗?不会吧!

  徐:不会是抓我的大腿吧?

  蔡:抓人家胸部啊?头发吗?

  徐:是抓我手吗?

  李:我抓住她的手(两手抓着徐熙娣的胳膊)

  徐:那你有跟你太太说什么吗?

  李:我讲了一句话,她就跟我走了。

  徐:什么话?

  李:我告诉你,英国的诗人又来了!哈哈!

  徐:我的天又来了!

  李:英国的诗人威廉·布莱克(William Blake)讲了一句话,他说我跟一个女孩子讲我多么爱她多么爱她,我感情充沛的,热心澎湃的这样跟她讲,讲了半天以后,忽然一个人走过去。A TRAVELER CAME BY(一个行者经过了)silently invisible不讲话,不声不响的He took her with his sigh.他把她带走了,他叹一口气就把她带走了、他一句话都不讲,不说爱她。他没有表情就把她带走(注:出自《Love's Secret》最后一句的原文为:He took her with a sigh.)

  蔡:这是金光党吧!(注:过去骗子把假黄金扔地上等行人捡起,将其带去珠宝店与店内人一起骗取受害者的高额手续费。这一现象成为台湾80年代一大社会问题)

  徐:我正要陶醉在这个浪漫气氛中,你就冒出来个金光党!

  李:(指着蔡康永)让我来跟他斗,下一期熙娣你下台,让我替你来做节目。你也要坐在洗手间的这个浑身白毛的椅子上,搞得我衣服上都是白毛。

  徐:李敖大师你的意思是说你在你太太耳朵旁边吐了口气吗?

  李:两个耳朵。

  蔡:你握住她的手背,你跟她讲了一句话,她就跟你走。

  李:我没有讲话,吐了一口气。

  蔡:熙娣,是叹一口气啦,不是吐一口气。

  李:HE TOOK HER(带走她)WITH HIS SIGH(叹一口气)

  蔡:只是一个叹气啊...

  李:所以你知道会叹气多么重要,你知道吧!

  蔡:Liyco有没有人曾经在路上,在你耳边叹一口气?

妮:有,变态吧!在捷运上

  蔡:电车痴汉在你耳边喘息对不对?

  妮:对!

  蔡:长得像不像李敖?

  妮:(仔细看了看李敖)

  蔡:你讲话要小心一点!

  妮:这样我不知道怎么样子接话!

  蔡:你说不像就好啦!

  妮:不像!

  蔡:你猜这个哥哥几岁?(指李敖)

  妮:李敖先生差不多五十几岁吧!

  蔡:大概五十一啦!

  徐:你看他嘴角上扬的像什么一样!(指李敖)

  李:我觉得她好会说谎话!

  蔡:这样有没有比较喜欢她?女生嘴巴甜很好嘛!对不对?

  李:不过她离的距离太远就不行。

  蔡:啊?什么距离?

  李:我再过一年四个月,我就七十岁了,所以我的意思距离太远了。

  蔡:所以扯谎要扯近一点,可是说人家65好像不像称赞吧!

  徐:对啊,“你今年六十几岁”听了是要高兴还是要生气啦?

  蔡:好,小青啊,你交往最年长的男人几岁?

  青:目前来说大概三十多岁。

  蔡:那你能接受快七十岁?(说完爆笑)

  青:其实我喜欢年纪大的。

  徐:可是像七十这么...

  青:我喜欢学者型的男孩子。

  徐:所以李敖大师可能是你喜欢的类型。

  青:对。

  蔡:学者型的....有的在体能上会比较弱欸!有没有关系?

  青:那个不是生活的重点。

  李:你讲这话什么意思?(指蔡康永)我抗议

  蔡:我往下讲就会称赞了。就是说可是在学者型的当中李敖的体能是非常强的。(说完自己笑了)

  徐:我知道你之后会收到那个被告的信函。

  李:(伸出两根手指)是两封!

  蔡:(对小青说)你听过李敖这个人吗?

  青:有啊,电视上经常看到。

  蔡:真的哦?可是有没有花钱买他的书?

  青:没有(捂住嘴笑了)。

  蔡:你只是看他节目而已。那他在电视节目上大放厥词的时候,你坐在电视机前面的感想是什么?

  青:他讲话很风趣很幽默。然后我没买过他的书,是因为我一直以为他是政治人物,他出的书都是跟政治相关的。

  徐:哦,会有这种印象。

  蔡:他也有写色情书籍。

  青:我现在知道,我就会可能会去买了。

  蔡:你要不要告我啊!

  李:我要告你蔡康永,你收到的律师信是两个!(注:这里李敖用兰花指比喻白先勇即同性恋)

  徐:哈哈哈!太好笑了

  蔡:我称《上山·上山·爱》为色情书刊你又不满意啊,那书里都是性爱的描写欸!

  李:是黄色书刊,不是色情。

  蔡:哦不是色情书籍,严瑾能够接受六十几岁的吗?他外形怎么样?哪一个部分比较

  妍:要我说谎话还是说实话?

  蔡:说实话嘛,那一个部分你比较有魅力?

  妍:气质!

  蔡:感觉不错嘛对不对,跟他手牵手在忠孝东路上面走一段,会不会让你觉得丢脸?

  妍:可能会上头条,不会丢脸!

  徐:你上头条,甚至还可以红啊!

  蔡:好,所以刚刚李敖讲了,他看女生的时候,他刚一进来就看腿啦,这边四个女生的腿都很漂亮啊!欸,我把熙娣讲进去了

  徐:(看着自己腿)我的腿也很漂亮啊!

  蔡:你觉得他会给谁最高分?

  徐:李敖大师如果今天一定要选一个腿最美的。

  李:我讲过,我把答案留给你。

  徐:(走一遍T台)那当然就是我啊!

  蔡:你干什么这样子啊!

  徐:我以前也是练过舞的耶!

  蔡:跳舞可以加分吗?

  李:如果你跳的好,可以!

  蔡:我可不可以不要加入今天的竞争!哈哈,她们三个腿比较长,腿长是不是一个重点?

徐:他一直在攻击我,大师!(抱着李敖)你快羞辱他几句!

  蔡:他已经羞辱我很多句。

  李:我已经把白先勇讲出来了(注:蔡康永尊敬的老师、白崇禧的儿子,曾在香港公开表示自己为同性恋者)

  蔡:你不觉得腿长对你是一个威胁?

  徐:我觉得腿的线条比较重要!

  蔡:好吧,均匀最重要,我们只好使出最后的底线了。

  徐:没错,有一个最猛的!

  蔡:我们要请她们去换衣服,等一下还要麻烦你们用更厉害的方式出场了。这里有三位老师;我们今天已经尽量避免问他们问题了,以免为他们惹祸上身。可是其实他们既然敢来,一定对李敖先生有一些建议吧?我们先问问那个最危险的谢老师好了,好不好,你研究了他那么久,你对他人生有什么建议吗?

  谢:以李大师的情形,我们以这个面相上面来看好了(拿出李敖照片)

  蔡:这是谁?

  徐:这是李敖大师吗?

  李:这是《李敖大全集》第一页

  蔡:好像傅达仁喔!你会不会不高兴说你像傅达仁?(注:台视NBA体育播报主播)

  李:你怎么这样评傅达仁呢?

  蔡:好这一张。

  谢:我们从这一张来看,李敖大师的第一个特色——他的眉灵骨非常高,眉灵骨高的人傲气强是一定的;第二个他的眼睛比较细长一点,有一点点你感觉到就是……

  蔡:他眼睛小都不敢讲的。

徐:还用“细”这种保守的形容词。

蔡:熙娣你自己说实话,他的眼睛小不小?

  徐:比较迷你一点!

  蔡:你怎么这么怕事啊?好吧,细长就细长。

  谢:一般这种比较细长的眼睛,比较属于这种色眯眯型的;而且你看他的嘴唇非常的薄,配上这个眉灵骨,可能他就会产生一种现象,讲话会比较刻薄一点,而且是非常富有正义感的!以目前他的走运,如果以中国农历年算法的话,现在是六十九岁,明年的话是七十岁,他的运势走到了这个地格的地方。那他刚刚说今年出来竞选立法委员,以李大师这个八字里面的结构来看,他的三官星是非常强的,三官星是不能从政的,但是最适合来当民意代表,为民喉舌!(注:2004年12月11日第六届立委结果出炉,李敖当选台北第二选区立委。)

  蔡:不能做官,可以做民意代表。

  谢:对,对对对!

  徐:所以会上就对了。

  谢:而且像他这样一个八字的结构,会重它的过程不重结果。

  蔡:看得出来他很有钱这件事吗?

  谢:如果以他的鼻相来论的话,他大约有千万的鼻子。

  蔡:千万太小看你了吧?

  徐:有亿吗?

  蔡:有上亿咯?

  徐:财产有上亿吧?

  李:我都不晓得你是国税局的人,我都不知道啊哈哈!

  蔡:上亿有没有让他更迷人一点?

  徐:没有!我觉得他的知识渊博就够了!

  蔡:你少恶啦!你这么在乎钱。

  谢:但是还有他的这两个鼻翼比较薄一点,那比翼薄的话代表说财可能会比较守不住,尤其他的八字里面偏财星又非常的强烈,比较会是散财童子。

  蔡:桃花呢?他的一生中会遇到多少个比较严重的女性?

  谢:这个什么情场浪子来形容我们的李大哥的话,倒是非常适合。

  蔡:所以医生根本应该完全把他完全阉掉。

  徐:搞不好他太太已经默默给医生一大笔钱叫他剪掉,但李大师不知道。

  蔡:我跟你讲,他现在最危险的事情,就是他可以令对方不会怀孕了,虽然他可以爽,可是他没有后顾之忧了。

徐:李敖大哥你想过这个好处吗?

  李:我动过手术以后,已经不能射精了,这个手术动过以后....(摆手)

  蔡:可是快感是存在的啊!

  李:会有高潮,可是不会有射精!

  蔡:所以这样最棒啦!

  李:不给别人了,给自己。

  蔡:熙娣你在笑什么?

  徐:我觉得你们的谈天非常刺激啊!

  蔡:那这代表他可以自由的“玩耍”了吗?因为反正没有“罪证”。

  徐:因为我怕我妈看到。

  蔡:(趴在李敖耳旁问)熙娣要问你,你现在还能够硬的起来吗?

  李:我告诉你们,她刚刚问了什么问题,就是我现在还能硬的起来吗?

  徐:他问的!

  蔡:是她说她妈会骂,所以要我替她问。

  徐:因为你比较有学者的感觉啦,其实大家觉得你从你嘴巴里说出来……

蔡:他愿意回答的。

  李:我可以告诉你,开刀三个星期以后,你要它硬起来,你要祝福它。

  蔡:三个星期还不行啊?

  李:还不行。

  蔡:那多久可以?

  李:(摆出三个手指头)

  蔡:三个月啊?

  李:也许是三年。

  蔡:不确定啊,熙娣你有没有感伤?

  徐:有吗?

  李:一脸失望的脸色。

  蔡:你问这问题总有一个后面的。

  李:我再讲一个故事,那个女记者就是把我衣服脱光以后,她叫我帮忙,结果她跑掉了这样子。再也不要相信别人会帮你忙!

  蔡:所以帮忙都是假的,到时候临阵脱逃。

  徐:最后帮忙还是有效。

  蔡:所以桃花还是很多,然后并没有在69岁会停止的迹象,对不对?

  谢:对,应该还会有。

  蔡:这你应该高兴吧?还会有啊!

  李:谢被告取消了!

  徐:哈哈,恭喜你!

  蔡:好郑老师呢?你觉得他的人生有什么应该注意的事情?

  郑:其实我看了李敖的星座,我们先讲金牛座这个。其实李敖大哥你会有秘密恋情,而且是保密的很好。

  蔡:对,连他书里都没有写。

  郑:因为有的可能很短暂,或者是有些对方是曝不了光的,所以会有这样的对象。

  蔡:这大概是对的!

徐:还蛮适合的!

  郑:但是我们也看到他的金星在双子座。所以其实双子座的,我倒觉得李敖大哥如果要找女朋友的话,应该是要找知己型的。他比较觉得说跟他谈得来,可以玩在一起的。另外刚刚谢老师有提到说的,我们财务方面要看第二宫。李敖大哥,你的冥王星进入了第二宫,所以其实李敖大哥你虽然赚很多钱,但是你的财务有呈现不稳的状况。

  徐:现在有不稳定吗?

  李:我已经被我太太扫地出门了。

  蔡:一直都有小女生要来挖他的口袋啊!

  李:我们靠着口袋来吸引小女生啊?你蔡康永对我非常不友善,我不得不拿出我的律师函出来!

  蔡:三张!我已经收到三张了。

  徐:可是李敖大师你的钱不是完全被你老婆操控吗?

  蔡:所以他自己掌控不了。

  李:我没有钱了!

  蔡: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丈夫跟爸爸。

  徐:你不会是要出门,还要跟老婆要比如五百一千吧?

  李:要不到。

  蔡:所以他都来上节目打工,挣零用钱。

  徐:好心酸喔!

  蔡:一代枭雄竟然落到这个下场!

  徐:让我想哭了今天!

  蔡:真的吗?硬不起来算其中一个……

  徐:尿布跟刚刚那个。

  郑:李敖大哥你的木星在天蝎座,所以难怪你这次手术还蛮顺利的。因为天蝎座掌管我们的性器官,性方面的事情。那另外其实李敖大哥你好像没有出过国,对不对?嗯我建议你今年出国游学或者是去讲学,对你来说会比较好。

  李:我希望今年台湾独立,那我就等于出国了!

  蔡:如果哈佛大学请你去讲课,你也不去啊?

  李:哪里都不去!

  徐:为什么?

  李:我爱台湾,我不要离开台湾!

  蔡:去澎湖咯!

  李:我去过澎湖。

  蔡:真的吗?那不还是离开过台湾。

  ——超火辣的心理测验环节——

  徐:现在有三位女生换了不同的内衣型,我们要请李敖大师来选一个你最喜欢的。

  李:你忘记了?你的使命就是替我发言。

  徐:好!这一位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你是不是会走到前面……

妮:把衣服扯开。

  蔡:真的吗?你要给他来这一招啊?那就请她出场,然后就到他前面做这个动作。

  妮:(揭开衣扣走了一遍T台)

  徐:这一位穿的是肉色内衣,那一位是粉红色内衣,另一位是黑色内衣。我想黑色应该是比较代表火辣型吧!

  蔡:(对着Tiffany说)请问从内衣颜色可以看得出来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吗?

  T:其实就当事者来说,她如果喜欢黑色或粉色系的人,其实内心都向往浪漫,然后热情的恋爱方式。如果男生也喜欢深色系的话,其实他向往激情的性爱生活。

  徐:我猜李敖大师应该会喜欢粉色系。

  李:(摇头)

  徐:不是吗?

  李:我眼里没有颜色,我是色盲的!

  蔡:他只是要把那个(胸罩)拿掉哈哈!

  徐:那你应该是喜欢肉色!

  蔡:所以,你是不是那种用手在后面一拍,胸罩就会解开的那种高手?

  李:可见你对胸罩没有了解,很多胸罩在前面的扣子,她后面没有,你要扣前面。

  蔡:在前面你很会解吗?你从来没有……

  李:我跟你讲我不要跟你谈女人,因为你不懂女人。

  徐:我们何时进展到这种程度啦哈哈!

  T:因为我们所有的心理学都可以跟生物学相提并论,所以我觉得李敖大哥他是兔子形的人;兔子相当聪明,在英国的童话里头,兔子是狡兔三窟的;兔子的狡猾程度比狐狸还要更厉害。所以你看兔子那么天真可爱的一种小动物,居然可以比狐狸还要更狡猾,它代表的是兔子非常聪明。我觉得虽然李敖大哥会欣赏胸部,可是在任何台面上,能不说的尽量不说,除非写作题材会有提到;不然的话,脑子灵活的人,跟有点深度的人会尽量避免谈胸部;可能会谈到腿啊或肩膀啊这样的话!

  蔡:讲胸部对他来讲层次太低了!

  T:对!

  徐:没有,我觉得今天李敖大师纯粹就是想着老婆会看我们这一集节目,所以整个人好像就是绑手绑脚的,在谈女人这方面。

  李:因为我上过大小S节目、我吃过亏,所以我……

徐:吃了很多亏。

  蔡:可那一次才五分钟就害他……

  李:她胡扯,搞了半小时!什么五分钟!

  徐:哪里,有半小时吗?

  李:半小时。

  徐:可是你也就顶多在节目上跟那个女生互相表示喜欢对方而已啊!

  李:重点不在那里,重点你们问那恐怖的问题;她问什么问题你知道吗?她问那个女孩子说:“李敖先生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这大小S这么坏的女人,你知道吗?我立刻拦截这个问题,我说我从来不穿内裤,这个问题立刻就被我化解掉了。

  蔡:所以我们不应该为难他对不对?

  徐:对,就算了吧!

  蔡:所以这样我们可以放她们(三位辣妹)走了吗?

  徐:可以。

  蔡:真的哦,好谢谢Liyco,小青谢谢你!

  徐:不过她们身材真的很好,至少要鼓励人家一下吧!

  蔡:今天李敖先生在我们节目的表现来看,他还是在乎很多事情的

  徐:对,而且我觉得今天他这次来了之后,整个人好像就是收敛了很多。

  蔡:可能身体开刀是不是气势减低?

  李:也不是,今天我回到娘家,这不是中天电视台吗?

  蔡:对!这是你的带状节目。

  李:这是《李敖大哥大》过去作的节目嘛!我等于回娘家,虽然丈母娘换了,最后还是回到了娘家。

  蔡:你以前在和这个电视台作威作福的时候,大家都很包容你吗?

  李:大家不一定包容我,可是因为怕我,所以我还是可以继续作威作福;没想到我沦落到在蔡康永跟小S面前,做了一个带尿布的客人。

  徐:哎呀!李敖大师真的……

  蔡:他其实还有很多可以发威的机会,其实我们照着李敖先生所有跟人生有关的数字找了一位历史人物出来,不过这真的很辱没他,因为似乎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们看一下这号人物是谁。

  ——李敖的前世今生——

  特邀连线嘉宾:张盛舒(科技紫微网创办人,命理师、以下简称“张”)

  张:紫微斗数的命盘命宫主星是巨门,巨门其实他的个性特质就是人是耿直高傲、多疑善变,但也因为这样的特质也就容易因为多言而蛊惑。在前世其实都是御使大夫级别的人物,但坦白讲在古代做御史是一个找死的行业,你知道吗?因为御史的工作就是要去批评皇帝的缺点,所以万一皇帝是不好的,你一批评你就找死了;可是万一皇帝太好,你没得批评你就没工作,还是得找死。所以其实巨门在过去的说法,都是是非不断的一种命。我们来看看你的前世,基本上来讲,我们从紫微斗数的命盘而言;因为紫微斗数每六十年就会循环一次,所以我们很容易就会得到跟你前世同样命盘的人——比如说清朝康熙时候的大臣“孙嘉淦”。当时在康熙雍正的朝代时候,他以犯言直谏著称,不管是什么样的大臣,只要他觉得不对,他一定骂一定写书上去,所以这样的结果让他尝尝获罪、常常被贬下来,这事实上是他们两个人非常共同的地方。其实我们看前世跟今生还真的是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比如说我们的这个李敖大哥曾经做过两次牢,都是因为批评当政者而下狱;那么孙嘉淦他也做过两次牢,他基本上都是被贬的,也是因为直接对皇帝太过讲真话而被贬两次,可被贬两次之后呢,他又再起来。我们看李敖大哥,就像打不死的……一条活龙一样;他虽然下狱了,可是他的声望越来越强、越来越高,这是他们两个第一个相同的地方。第二个相同的地方,其实孙嘉淦跟李敖一样也都很好色,其实唯大英雄能本色嘛!好色没有不好,只不过孙嘉淦那个时代三妻四妾是对的,现代那就不一样了。再来第三个,他们都有一个的特质就很狂妄,比如孙嘉淦他当时对雍正皇帝,雍正刚上任的时候,他马上就提了三个建议是完全否逆雍正的意思,而李敖大哥的狂妄就不用我多讲了,他号称他写的文字是五百年来的第一名(注:这位在节目中说的话与他事先备的原稿完全不同。然而事先备好的原稿比节目中的话更胡扯)

  徐:不知道孙嘉淦是不是他的前世,但是这个男生他完蛋了,他应该会被告的很惨。

  蔡:他只敢躲在电视里吧!

  徐:有种你出来啊有种你出来啊,当面讲清楚啊!

  蔡:孙嘉淦这个人,有看《雍正王朝》连续剧的人应该记得,是一个非常耿直的御史,然后为了要跟皇帝吵架被罚跪在那边风吹雨淋,他都不愿意认错!他要选立法委员了!

  徐:我会投李敖大师一票。

  蔡:你为什么要当立委啊?

  李:因为没饭吃啊!

  蔡:只是为了收入吗?

  李:当然!别忘了收入对我很重要!

  徐:那你需要大笔金钱投资在……

  蔡:你会好好去上立委的班吗?

  李:我不需要那么好好上立委的班,我跟陈文茜模式就很好了!

  蔡:偶尔去闹一下!你对别人把你跟孙嘉淦或者任何古人相提并论会不会不高兴?

  李:没有不高兴,只是把我比得太小了!

  蔡:孙嘉淦太小了嘛!

  李:把很多人跟我来比都太小了,我只想到古人一个重要的人物,我们现在谈到这种命理问题,好比说宋朝有个邵尧夫是最有名的,他到了宋朝的京城,多少人包围他请他来算命,都问个人的祸福,可是只有一个人向他问“国家的祸福”。他说“你这个人太了不起了,你明天来我单独告诉你”。第二天那个人出现了,他拿出一本书来给那个人,说要他回去看,就知道我们国家的前途。第二天他回去了打开一看,是五代史晋书的最后一段,就是亡国了。(注:此处应出自为《旧五代史·晋书·少帝本纪》原文最后一段:臣曰少帝以中人之才,嗣将坠之业,属上天不祐,仍岁大饥,尚或绝强敌 之欢盟,鄙辅臣之谋略。奢淫自纵,谓有泰山之安;委托非人,坐受平阳之辱。族行万里,身老穷荒。自古亡国之丑者,无如帝之甚也。千载之后,其如耻何,伤哉!)

  徐:嗯嗯

  李:当国家亡的时候,个人的命都没有意义了!在台湾说中华民国亡国,最早是我说的,后来李登辉抄我。我告诉你要面对这个事实——中华民国没有了!那中国有没有?中国还有。

  蔡:你刚刚在感叹吗?

  徐:没有,我刚刚想说,欢迎收看《李敖大哥大》,怎么整个节目都转掉了。

  蔡:他刚刚问他个人兴亡,他就开始讲国家兴亡的事情。

  李:虽然咱们今天不谈政治,可是最后必须说:请看《文茜小妹大》。

  徐:不会吧,你跟陈文茜的感情真的很好耶!

  李:不是,她是最后一个……除了你们以外,就唯一请我上节目的人,最后收容我的人,你懂我意思吧!

  蔡:是你太贵了,不是人家不收容你!

  徐:是要价太高吧?

  蔡:请问开过刀以后,对你人生的愿望有改变吗?

  李:有一个改变,就觉得更要加速,就好像英国的魔术师一样,他待过中国日本出来以后,他觉得我们更应该珍惜人生。我九月验血就发现出了问题,闹得我四个月,到现在都没停止。所以我记得当年梁实秋先生给我讲一句话“李敖你记住,当人过了六十岁时候,谁比谁先走就不知道了”。

  蔡:你现在才会有这个感叹喔?

  李:我觉得不晓得什么时候就走掉了!

  蔡:如果像今天来我们节目的这些年轻漂亮妹妹,这些年轻人她们都听过你的名字,看过你上电视,可是永远都不会翻开你写的书,你要怎么办啊?

  李:所以我要拼命上电视哈哈。

  蔡:哈哈!希望你继续加油,拼命上电视。

  徐:好,谢谢李敖大师!(拥抱李敖)

  ——节目录影之后——

  蔡:熙娣,访问完李敖之后,你的心情好吗?

  徐:因为我感觉上,他还蛮喜欢我的。

  蔡:你赶紧醒过来!

  徐:我不是说那种好像真的爱我,想追我,就是说好像蛮喜欢我这个人的。

  蔡:他没有道理不喜欢你啊!

  徐:就是第二次访问完,更加确定他好像对我这个小女生觉得蛮有好感的!

  蔡:可是他在这当中曾一度跟你翻脸,你忘记了吗?

  徐:他那是跟你翻脸好不好?

  蔡:他说你们姐妹两个问的什么问题,说那个知不知道他穿的什么内裤。

  徐:可是他在录影之后,我偷听到他跟你说“康永你干嘛今天很讨厌我喔”这是我偷听到的!

  蔡:他说“我不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知道你恨我恨到这个地步”!

  徐:对啊,会不会今天访问完之后,他开始讨厌你,而你真的接到那个被告的信?

  蔡:不会啦,我真的是想在他手术后见见他,今天他来了,又陪我那么久,我是觉得满温暖的,他这个人要给人温暖的感觉还挺难的。

  徐:而且我感觉他坐在那个沙发上,坐了将近快两个小时吧,其实好像还蛮不舒服的。

  蔡:耐的住哦!

  徐:然后又很多段都是老师们在讲话。

  蔡:我比较意外的是,他居然不想面对他曾经带着十七岁的妹妹上你节目这件事。

  徐:对。

  蔡:这件事是举国皆知的事,他居然想要劝诫我们都要忘记。

  徐:对!他对女人的感情都是今天不发表任何意见蛮令我惊讶的,不像他的风格。

  蔡:三个内衣妹妹在他面前,他竟然目不斜视。

  徐:可能是最近他老婆有人邀请她要在节目组中坐坐吧。

  蔡:我想他对人生有新的理解了!我们希望李敖先生请您保重,继续加油!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与(电脑玩家1224771945)联合制作!

20040229《中天鉴定团——公投辩论》

谢长廷:主持人、敬爱的辩友李先生、三位发问人、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各位亲爱的父老乡亲、各位客家兄弟,我是谢长廷。刚才主持人说不能够带危险的东西进场,有人说李先生带嘴巴进场就已经非常危险了。不过我们今天是用公投来做辩论,主要就是人民有知的权利,要讲出为什么第二条对等协商要投赞成,以及反观他要让人民知道为什么要投反对或是拒绝公投。公投是我们台湾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的一个神圣的公投。但是也有许多人说这是无聊的公投,是废话的公投,但是也有人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公投。到底公投重不重要?我想如果你是在法律的技术层面来讨论,当然也有1000个法律人说这公投违法的,也有1000多个说是合法的,这是有争议。如果你是从选举的实务,是从题目的文字来讨论,可能我们就会有很多不同的意见,也很难知道公投的意义所在。但是如果你能够跳开,站在整个台湾的利益,一个国家的利益来谈这个问题,我想公投的意义是很大的。

我们台湾其实退出联合国以后,我们也很难得我们的话,我们台湾人民的心声,让国际能够知道。我们对于中共在国际社会的打压,在各方面的阻扰,其实我们也都很痛苦,也觉得很没有尊严,但是我们有相当的无奈跟无力感。我们对496颗的飞弹针对台湾,我们不是没有感觉,但是我们没有地方去讲,我们没有机会去讲。这次的公投是我们台湾第一次有机会表达我们的心声,让中共的政权知道,我们要让他知道我们的感觉,我们反对武力对我们的威吓,我们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让中国广大的人民知道,我们台湾在选总统,在实行公投。我们是爱好和平,我们是爱好民族的,我们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让国际社会知道我们台湾有追求和平的善意,但是也有捍卫台湾乡土的决心。我想很多人跟我一样,昨天相当的感动,昨天也相当的成功。其实昨天整个社会有人手牵手,有人心连心,有人要把恨提升华为爱,有人要血融于血。其实我们都相信大部分参加的人都是爱台湾,都是善意的。昨天很多人跟我一样,带着微笑入梦。我们觉得梦见我们台湾这个岛上是多么的互相相爱,互相拥抱。但是这个公投的结果是国际社会在看这个结果的,就像昨天这个结果,你看我们今天的新闻外电,法新社、路透社、美联社,我早上看了,就说台湾人民用他的意志表达反对飞弹,追求和平的决心,参加的几百万人,也许不是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够上报,也许只有几万人才能够上国际媒体一个字。但是国际媒体把我们的声音传达出去了。

我们320的公投也是一样,如果我们第二条对等谈判的公投是没有过半数,或者我们的公投根本都不成立。国际社会很简单,就是台湾分裂,台湾政治没有共识,台湾人民没有信心。我们再去谈判,没有错,公投失败了,我们也许还要去协商,但是我们是软弱无力,我们是要任人宰割。我们公投失败的时候,我们进行协商谈判。我们内外,我们内部要面对分歧,面对争议。对外,中共也看不起我们,他可以拖延,他可以拒绝,在国际的友人在民间或是在国会,他们会对我们失望,中共会趁机来打压来孤立我们,我们的处境更加的困难,我们的地位更加的艰难。所以大家都说爱台湾,每个人都说爱台湾。但爱是什么?爱当然也有人说,把他的女朋友锁起来,不让她走出去,因为太爱她了。有人说女朋友跟他分手,他把她的裸照公布在网站,说这个也是爱。我们要的不是哲学家的爱,我们的爱很简单,就是我们爱的人,他需要我们的时候,他需要我们出一点力量的时候,我们愿意站出来,这个就是爱嘛!过去我是运动员,我有一个经验,有一个球队是一个冠军队,但是在决赛那一天,突然三个队员吵架了,轰教练不公啦!轰有一个人的皮包可能是被另外一个人偷去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或结论之前,大家吵架影响着绪,最后7:0输掉了。大家痛不欲生,后悔来不及了。因为你输就是输了。你对外国际社会认为你公投,你输掉了,你就是人民没有共识,我们没有机会展现我们追求自由和平的这样的一个国民的意志。所以我想每一个都爱台湾的人,也包括可敬的李先生。

但是我们要怎么爱台湾?在历史关键的时刻,国际都在瞩目的时候,我们台湾需要大家坚定的一票去展现我们国民的意志。我们需要你保贵的一票来见证你对台湾的爱,去落实台湾优先,台湾命运共同体的精神,谢谢!

赖浩敏:谢谢正方代表的申论,接下来请反方代表李敖先生申论。

李敖:首先感谢我的小学弟、我的小老弟谢长廷先生刚才对我的赞美。他说我们每一个人都爱台湾,包括可敬的李敖先生。我告诉各位,为什么我可敬?因为我比大家爱台湾爱得更辛苦,并且爱台湾爱到坐了牢。坐牢的罪名,请大家注意,是台湾独立。我是真正的一个外省人,也是唯一的外省人为台独坐牢的。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台独英雄们、台独的支持者们,包括我们可敬的谢长廷先生,都没有为台独坐过牢。所以今天有一个说法,说今天是外省人在欺负本省人。告诉大家,我虽然是外省人,可是我14岁到台湾来以后,到今天连续53年,我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台湾,当然我也没有回去大陆。当然我也不会像我的朋友徐宗懋先生得到这种照片,就是谢长廷先生在北京站在共产党的国旗红旗前边的照相,旁边还有姚嘉文这些人。如果我有这张照片照出来,一定会被戴帽子我在通匪,我是中共代言人,我不爱台湾。今天我必须说,即使可敬的对手谢长廷先生在北京的五星旗前面照了这个相,我认为他和我们一样的爱台湾。现在关键出在哪里?关键出在我有很多的资料使我解释不了。

所以今天我要请教谢长廷先生,譬如我手里拿了一堆资料,当时你们都丢到地下的,都被我捡起来。这就是谢长廷跟彭明敏他们在1996年选举总统和副总统的时候这些言论。谢长廷先生是彭明敏先生的副总统候选人,我把其中的一部分念给你听。先念第一点,我们主持人赖浩敏先生会奇怪,说你李敖是不是离题了?没有,因为我们今天谈的是你是不是同意政府与中共展开谈判?谈判的过程里面,第一,我们会关心也会要求,这个谈判的人是不是会出卖台湾?因为现在到处都是出卖台湾的人,我们一定关心有没有人出卖台湾?长廷先生他刚才讲昨天228的手联手的活动,手联手最光荣的一次联手就是阿扁跟李登辉南北会师拉这个手。换句话说,李登辉的政治路线现在深深的影响了今天的执政党,就是民进党的路线。我必须拿出来当时彭明敏跟谢长廷他们竞选的一个海报,请大家看他们怎么样的谈论李登辉。他说李登辉屈附了蒋氏政权的李登辉,在台大四六学生事件的时候,李登辉被抓的时候所写的自白书招出所有的党员名单,李登辉招出来所有共产党党员的名单。并协助保安司令部、警备总司令部去抓人。结果叶城松这些台湾人都被枪毙了,而李登辉因为出卖同志所以被开释了。谢长廷跟他的彭明敏告诉我们,你能相信他(李登辉)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再度出卖台湾人的利益?换句话说,李登辉就是一个出卖台湾的人,在谢长廷他们的宣传品底下出卖台湾的人,我们能不能相信他们不出卖我们?

为什么我们关心到这一点?就是两岸谈判的时候,我们要有代表,代表是谁呢?一定是可靠的人。如果李登辉代表我们,或者被打了标签,出卖台湾的人代表我们,我们安心吗?这是我所关心的谈判的一个焦点。第二点,我们以什么身份谈判?说我们以中华民国代表的身份,完了,一中就完了。为什么?按照宪法,谢长廷先生有一个伟大的见解,他说根据宪法,现在我们是一中架构就是一个中国。根据宪法,我们有领土,依照固有领土,国民党原来领土是35个省,台湾是一个省,现在对岸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它也规定了这么多省,所以用中华民国名义的时候,变成了一中混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只有变更国号,把中华民国这个外省带来的臭招牌把它丢掉,才能够坐下来谈,才能够满足我们如果公投通过了,跟中共展开协商谈判的时候,我们才不会混在一起。换句话说,我们要有国号。国号哪里来呢?我们现在想想看,阿扁跟李登辉他们都谈我们要正名运动。我赞成改成台湾共和国。用什么方法?就是眼前的。为什么不公投?按照民进党的党纲,按照民进党的台湾前途决议文,都是用公投的方法来成立台湾共和国。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好的机会,在阿扁勇敢的领导之下,在勇敢的台湾人支持之下,在民进党执政党的情况之下,为什么不来公投呢?不敢。现在公投的题目是什么题目呢?是跟人家谈判。谈判人家问你,你什么名字?我中华民国,好,跟我合在一起了。好,我不是,我是台湾共和国。对不起,你要先成立给我看,你成立以后我才知道你什么名字。

所以我们看到林义雄的说法,台湾国号仍是变动的,变成阿米巴像这个变形虫。吴乃仁讲国号不重要,再改就可以了。把国号当成儿戏,这能谈判吗?人家也不相信,到底你是谢长廷还是谢短廷?到底你是陈水扁还是陈火扁?人家就怀疑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很清楚的感到这一点。今天我们面对台湾这个情况,我们有一个公投的机会,甚至像昨天我们有一个百万人手拉手的机会。为什么这100万可敬的、勇敢的台湾人不提出更高层次的标准?我们要求正名,正名不是游行,正名不是运动,正名不是口号,正名是个事实,我们现在也要求公投去改。所以谢长廷先生做南部的高雄市市长,我愿意追随他回到高雄以后,由南部群众、勇敢的南部同胞大家发起,我们要搞台独公投的请愿。现在不要玩假的了,我们来玩真的,一起请愿,我觉得我愿意追随谢市长一起发起。

赖浩敏:谢谢反方代表主要意见的申论。接下来我们要进行提问跟回答。首先我们请第一位提问人赵建民教授提问,由反方代表先回答,赵教授请。

赵建民:两岸对等谈判推动和平稳定的架构,我相信是多数国人所乐见。陈总统在2月3日解释此一架构的时候,他表示两岸之间可以谈判附设联络办事处,相互承认管辖权,互不阻挠外交事务之进行,划定非军事区,并展开三通和观光等方面的谈判。假如两位能够代表北京当局的话,你能不能够同意和台北进行对等谈判,建立上述的机制?假如您也觉得谈判的前提尚不成熟,那么两岸之间要怎么样才能建立和平稳定的架构呢?谢谢!

赖浩敏:请李敖先生先回答。

李敖:两岸谈判最重要就是我去跟什么人谈判,什么人跟我谈判,双方都会要求我们以什么身份谈判,以中华民国代表身份谈判,还是以台湾共和国身份代表谈判?现在公投的题目说是政府与中共谈判,中共是一个党,政府是什么政府我们要搞得很清楚,到今天还抓不清到底什么。所以我赞成正名运动,确定我们政府是什么政府。如果是中华民国政府,我讲过会出问题的,只有改名字才可以。可是现在能够改名字吗?所以对方说我要在一中前提下,台湾宪法现在就是一中,所以你用中华民国带着你的宪法谈,在陈水扁跟他的蔡英文规定底下,凡是不同于政府与中共展开协商谈判的就怎么怎么样。他没有谈到对等,也没有谈到尊严。他把这两个字都漏掉了,换句话说,你就没有对等了,一谈你就低了一截。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发生了,可是你怎么办?我们要入宪法,把我们城强化,或者修宪的方法。可是现在根据陈水扁最新的书《相信台湾》这本书,他告诉我们,当李登辉提出来两国论的时候,只是5天的时间就被打回去了。为什么?美国人不同意。现在陈水扁提出一边一国,对方根本不跟我们谈。你要是一边一国就不跟我谈,你承认一中架构,你就要跟我谈。现在我们知道您谈的那些细节根本都不上谈判桌,因为一开始被对方拒绝了。现在我们以什么身份去谈?我们承认一中架构就谈,我们承不承认?谢长廷先生他谈过了,他说他并不排除这是台湾的一个选项,就是跟大陆统一,他有很聪明的见解,只是他这个讲法以后被人家打击他。可是现在我们能不能维持这个标准去谈?如果不能维持,就只好用台湾共和国,一边一国去谈。台湾共和国还没有成立,还没有出现,所以就不发生台湾共和国的问题。现在我们感到最痛苦的一点就是民进党党纲说的很清楚,台湾决议文与台独党纲的最大差别是不同。谢长廷是说台湾前途决议文升阶了,跟民进党党纲一样的。可是他曾被林义雄他们谴责,说他是法律念的太多了。

我向各位报告一下,为什么我说谢长廷是我的学弟?因为我是台大法律系很早的学生,虽然后来我跑到历史系,连翁岳生都比我晚三班,所以在这个位阶上面我还是高高在上的。的确,从法律观点来看,不修改中华民国宪法,这个结构就是一中架构,就是这样子。所以非修宪才能谈。今天又不修宪,又不公投,大家手联手、心联心,干什么?在搞一个228的这么一个族群的融合,我觉得距离我们的主题太远了。我们的主题到底你是中华民国还是台湾共和国,这点需要确定才能谈到两岸的种种关系。到今天这一点还没有确定,所以问题又来了。所以我们看到谢长廷他们说得很清楚。人家说彭明敏怎么怎么样,彭明敏在外国不了解台湾情况。谢长廷跟彭明敏说,李登辉长期在台湾,他不能知人善用的能力和风格已带给台湾带来动乱和不安。今天带来动乱和不安的李登辉还被民进党所肯定,太荒谬了!所以我就认为今天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就是你要上谈判桌,先把身份确定。我们不是说妾身未分明,而是自己要分明我是谁,到底我是谁?我是勇敢的台湾人,我不是中国人?好比说蔡英文,外国记者问她你是不是中国人?她说作为一个教授,我是中国人,可是不作为教授,她就不是。她是一个阿密巴,是个变形虫。到底是还是不是?不能说我去了女厕所,我才是女的,我不上女厕所,我就是男的,不能这样讲话的。可现在我们显然遭遇了这个困惑。所以我觉得今天勇敢的台湾人、头脑清楚的台湾人,先确定我们到底要哪一种身份?如果我们要的是一中架构的。注意,谢长廷说的宪法是一中架构的宪法和中华民国,用这个身份去谈判。如果我们不要这个,我们就勇敢的站出来,我们要求修改宪法,变更国号。不是这样子?

赖浩敏:谢谢!请谢长廷先生就同一问题回答。

谢长廷:谢谢!谈判协商基本上是双方的力量跟利害,有三个要素是很重要的。一个是中国大陆内部它的整合和它的一个状况,它的权力斗争。第二个是我们台湾的意志,台湾内部的团结。第三是国际社会的情势。这三个线通通对我们有利的话,中国方面它也可以有可能在让步了。但是我们如果自己意见很分歧,一个事情扯后腿的很多,反对的很多。当然站在自己国家的利益,中国谈判他的条件就会比较苛刻,我们台湾就会限于不利。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要来谈公投,要来促进整个台湾的力量。刚才李先生提到很多过去的,他记忆非常好,资料收集的很好。这个过去的心不可得,其实他不知道人是会进步的,很多思想上的东西,其实了解知道真相以后也是可以改变的了。像李先生刚才那么积极主张证明主张台湾共和国也没有关系,倒是我非常的意外,好像看起来比我还激进,没有错!我们宪法如过照现在的宪法,或者在以前,我们经过6次修改,以前更像它是一中架构了,我也没有否认我的想法,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有要新宪法,也有民间说要制宪,宪法如果它没有问题,就不会去新宪法的问题,因为宪法认为不合乎台湾现在的现实状况。不过,我们要变更个宪法,要修改宪法是很困难的。依照我们现在的宪法,要3/4在国会来通过是很困难的。但是我们这一次的公投,不管我们题目怎么样,我们公投有一个很要的意义大家要知道,因为这公投就是主权者,就是根据宪法第二条的精神主权者。过去我们台湾的主权是托大,人民是12亿,还是2300万人?以前我在辩论的时候,还有人说台湾1900万人没有资格自决、没有资格公投,因为我们的国民是12亿。但是我们这一次公投了,如果我们的公投成功,那就非常的明显,我们国家的主权者就是我们2300万人。其实也解决了我们常年社会的不安,毕竟民主在台湾实施了,民主化最后跟台湾化是很难去区分的,这个也是一个限制。

刚才提到现在两岸要怎么去谈?我们通常是讲对等。我们为什么讲对等?其实也是一个现实,对等的意思是你是个国家,我们也是一个国家,你是一个政府,我们就是一个政府也没关系,反正我跟你一样。所以如果对等,我们一般都讲究对等协商,对等谈判。我认为这个是在现实下。你说是一个政治实体,好,就两个政治实体。你说你一个地区,我们叫一个地区,你说一个国家,你说一个政权,我们是一个政权。我想基本上也是有他的方便,有他的智慧的地方。当然这个是见仁见解的,但是很重要。我刚才讲,有很多问题你陷入技术上的这些文字上的争议。

赖浩敏:谢谢!现在请第二发问人林德昌教授提问,并由正方代表谢长廷先生先回答。

林德昌:如何改善两岸关系一直是绝大多人民所关切的议题。但因为中共坚持中国不放弃对台使用武力,以及在国际社会处处对台湾打压和孤立,使我们在试图开展两岸政治协商、建立谈判机制方面一直受到很大的阻力。由于两岸政治立场的南辕北辙,在可预见的未来仍然无法获得突破。因此,值得我们思考的是,为了要保障与追求两岸人民的共同福祉,并建构与强化两岸的交流与互信。您认为除了政治议题以外,还有没有其他重要的议题,有助于我们推动两岸现阶段的合作与协商,形成两岸未来政治谈判的良好基础?您有何具体看法?谢谢!

赖浩敏:谢长廷先生请回答。

谢长廷:我们现在两岸如果一谈到政治问题,就卡在那个地方了。所以以前我提过,是不是在政治议题跟民间纯粹的商业议题中间,我们设定一个比较中间的,中间的什么?譬如以前我是提过城市间的议题,城市间比如永续经营生态,还有我们两岸之间,譬如打击犯罪的议题,我认为也不错。或是民意机关交流的问题,虽然民意机关它也是政治,但它总是没有那么敏感。像这个问题是我们也可以思考的,我认为是一个方向,不过就是两岸的谈判,双方在解读对方的诚意,有个互信的问题。第二个就是我刚才提到力量的问题,他对方会觉得可能你会让步,他信息的解读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这一次的公投,我们和平公投对等协商的公投失败,中共可能会错误的解读,他会解读说你这个政府是得不到人民支持的,你台湾的社会是分裂的,因为中共他的信息其实是也蛮有限的,他可能少数的一些信息,像李先生也都不去中国,所以他的信息也不能到那里。像以前搭配的冯沪祥先生,李先生的副总统,也许有时候他在讲。中共的信息其实也蛮片面的。但是我们像昨天228这个150万人手拉成命运的锁链来守护这个台湾的时候,我是觉得也许中共他会重新思考。我们就说也寄望于大陆的人民,毕竟政权是一回事,但是人民他看到公投,他知道台湾在选总统,其实大陆人民他也会开始想说,为什么我们没有公投,为什么我们没有选国家的领导人?像刚才高金素梅在这里发言,但也许大陆的人看到了,大陆的少数民族他也会想高金素梅委员抱怨,我们连讲话的机会都没有。在大陆的少数民族,你能反对国家,反对中共国防预算成长吗?你能反对中共购买武器吗?发展武器吗?他们会想。这个量变会发生质变,有助于大陆的民主化,也有助于两岸的稳定跟和平。我们相对的,刚才几位教授提出来的,包括我们的议题谈判,其实会改变的。我们不能说先假定什么事情都不能变,都不可能变,我们前途就一片黑暗的。我想人也都是肉做的,心都是肉做的。大家人改变了,开始想法改变了,也许状况就改变,当然改变中间我们要维持。

李先生我也看过他的一些主张的,其实有些主张,他要确保现在现状或者生存,从生存出发也不一定是错了,其实是人类的本能也是大家追求的。但是我来讲,我跟他看法不同,他认为一个少女,他遇到一个恶霸,恶霸要强迫她成婚的时候,李先生他发出建议,大师的建议是为了生存就将顺从他。但是以后我们再找机会,但是这一种尊严的问题也是满重要,毕竟这个现状之下,我们怎么样维持现状,但同时也有尊严。其实这个是我们最困扰,也是我们需要大家的智慧来帮忙这个苦难的土地台湾,真的需要大家的智慧,大家的团结。我们多一分团结,就多一分力量。

赖浩敏:谢谢!请李敖先生就同一问题回答。

李敖:谢长廷先生过去写了书叫《党外党》,他这里边有一段话讲,笔者参考了胡佛教授、李鸿禧教授及作家李敖等的著作。长廷先生他受我一定的影响,我是很感谢的,所以我必须要讲出来,今天关键在哪里?我们到大陆跟它谈判,拿什么来谈?我觉得重要一点,就是我们要确定我们是以什么身份去谈,有没有敌意是很重要的。长廷刚才在讲话里面三次提到228的游行。这个问题本来我不喜欢谈,可是我必须要讲出来。大家有没有看到昨天这么雄壮的队伍里面,有没有外省人的代表站在里面?没有。所以228整个定位就变成了虽然是族群团结,可是搞了半天,有一个族群很明显的被压下去了,他们不敢讲话。我认为这是很奇怪的,我们不可以用造谣的方法来处理这个问题。你看看前几天公视播出来的题目谈到二二八的时候有张照片,一群军人拿着刺刀对准了这些老百姓,二二八说这是外省的军队。那张照片捏造的,那是北洋时代的军人,根本没有那个照片。可是我们的公视在吴丰山这种人所谓公正人士主持下,就会捏造照片。好比说大家想想看,我举个例子,二二八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到最近出来的史明说死了10万人。可是我们看看金美龄的说法,这本书第47页,她说二二八事件死了28000人。请注意,到了160页,她说228死的是五万人。同一本书,同一个金美玲,在前后相差了113页,就多死了22000人。换句话说,二二八死多少人是一个谜。在金美龄的书里面,根本就是矛盾的。现在有个新的方法出现了,就是二二八现在我们赔偿,如果子孙也好,或者你的血缘关系也好,死了一个人赔600万,开始登记到今天为止,我们可以看到登记的结果多少人?登记结果现在整出炉了,也不过是800多个人,情况是这样一个情况。然后像林郁方这个议员,要求延长登记,怕大家不会来登记,又延长了两年,又延长了三年,到今天登记的是853个人。请注意,853个死人里面,只有两个外省人后代登记,包括一个宋楚瑜的亲戚。为什么这么少?外省人当时也被杀,杀了之后子孙不敢来了,逃掉了,所以今天没有人敢登记。

今天我们口口声声说是融合族群、族群团结,可老是把这个暗扣锁定在外省人。我告诉你,我李敖跟二二八什么关系?二二八事变发生的时候,我12岁,我在北京,我也不是国民党,干我屁事!为什么我要承接这个罪名?当然我不承接。可是你们到二而八纪念馆去,刚刚成立的时候你进去看,陈仪的讲话录音是假造的,找了一个会讲浙江话的人替陈仪发音。如果能够弄出这么多的假证据来蒙骗我们,我们怎么会接受?所以我认为这是很重要一个观念,就是我们代表我们的诚意。台湾构成一个真正的族群融合、平等的团队。然后用这个团队去跟他们谈判,我们就可以要求出很多条件出来。譬如说过去我谈过,不怕跟他们谈判,谈判方法好比五星旗你们不要用了,要用青天白日旗。为什么青天白日旗?因为你们中国共产党曾经在这个旗子底下一同抗过日。所以请你们用青天白日旗,不要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了,用中华民国,因为中华民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简称,更好用。诸如此类,我们可以在谈判里面得到好多好的机会。不要以为他强我们弱,共产党三次跟国民党谈判,有两次都在很弱的时候占到便宜。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找到好的代表,像谢长廷这样子能说善道、头脑清楚,道德勇气远高于陈水扁的这种人出面替我们谈判,我认为是非常好的。可是陈水扁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只能站在共产党的坦克车前面照相。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陈水扁的照片都是在共产党的坦克车下面照的相,我认为是错误的。

赖浩敏:谢谢李敖先生。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第三个发问,请第三发问人杨开煌教授提问。

杨开煌:谢谢!请问两位,目前在台湾的内部在讨论两岸议题上是充满了一种情绪性跟对立性。我想请教的就是说,类似像这样一个320公投辩论或者是320公投,有没有可能导引台湾的内部在讨论两岸议题上慢慢的能够趋于比较更理性,比较更包容。我想请教两位,这样的一种讨论或者一种辩论,有没有可能导引台湾走上这样一个比较健康的道路?谢谢!

赖浩敏:好,请反方代表李敖先生先回答。

李敖:我觉得有一点还是诚意的问题,你有诚意自然就可以感动别人。我手里拿的是1991年8月1号谢长廷的通讯。长廷你看,这是你的通讯。下面写的李敖先生,是寄给我的,谢谢你!他里面就谈到了,他说我们统独问题应该为台湾求安全幸福的因素,而非动乱的来源。这句话长廷说得非常好。可是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出在有些人是玩假的。因为根据民进党的党纲,我这边赞美长廷一句,民主进步党这个名字是他想出来的。民进党的党纲是他草拟的,民进党的党章也是他草拟的。所以今天我很高兴跟长廷在一起我们同台,原因他是真正的对民进党有大功劳的人。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当时谢长廷出的书,民主进步党这些书都是他设计的。可是长廷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就是他在党外党的书里面谈的都是说有机会成立政党的时候,我们党外人士要成立一个柔性的政党,英国式、美国式的,可是正式他设计的时候就设计出来一个刚性政党,是跟国民党学的,国民党是跟共产党学的,所以有党主席、有党旗、有党章、有处罚条款、有中常委、有中央执行委员、有罚则,全都有。所以我认为长廷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就是真正实行的时候,他把我们多少年来所希望成立的一个反对党变成小国民党,我承认在谢长廷做党主席的时候,还是相当的柔和,当然遭受攻击。可是很可惜,谢长廷一辈子被陈水扁欺负,最后他的党主席也被抢走了。我认为这点诚意的表现都不见了。

我们现在关心在什么地方?关心你是玩真的,还是玩假的。现在我们发现是今天是玩假的。谢长廷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陈水扁他不实行台独党纲。台独党纲是什么?就是他要用公投的方法来成立台湾共和国。我们看谢长廷说,扁不提五不,五不就是四不一没有,已经有条件冻结台独党纲。换句话说,你们是执政党,你们党主席要冻结你们的党纲不实行。为什么?党纲里面清清楚楚说好,是说用公投的方法来成立台湾共和国。你陈水扁为什么冻结?为什么?你玩假的。所以我说今天看到都是一些假货,他们并不是真的台独分子,他们在叫,甚至为坐牢的人但现在找不到几个人了。彭明敏是一个,谢聪敏是一个,我李敖是一个。其他这些人没有为坐牢的,台独是假的。可是过去我们受过这个气,在国民党时代,它不敢反攻大陆,他说你你要不反攻,就是为匪唱和,你是匪谍。今天又说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公投,不投我们的票,你就是台奸。台湾共和国的成立,你们又用技术问题把它冻结。我觉得谢长廷是有道德勇气的人,他敢讲出真话来,陈水扁把台独党纲冻结了,你们这样玩假的,怎么可以促成我们内部族群的融合,或者我们在内部的争议,杨教授他怎么可能会变成一致?我觉得你们在老骗我们,不断的用二二八来煽风点火、来吓唬我们、来打压我们。228的时候,2月27号发生了那个案子以后,从2月27号到3月10号,这十天之间,除了高雄地区以外,高雄要塞地区被彭孟缉控制以外,通通是本省人杀外省人,把女教师轮奸,把外省小孩子两个腿撕开丢在水沟里。这个在李登辉主持的228报告里面所引证的唐贤龙的书里面都写得很清楚。请问,是这样杀了10天外省人,然后3月10号以后外省人的部队上来乱杀,是不是?所以今天反倒不谈了,绝口不谈台湾人杀外省人的事情,所以我们今天看到853个人的死亡名单里面只有两个外省人,其他外省人哪里去了?吓跑了!台湾我们不敢住了,吓跑了。

赖浩敏:谢谢!请谢长廷先生就同一问题回答。

谢长廷:谢谢。这个族群的问题,如果看台湾的历史,过去漳州、泉州、闽南、客家,其实也都发生过问题。时间其实会解决这个问题,重要的就是我们希望它能够加速,能够升华。我们虽然没有相同的过去,但是我们必须也不得不面对相同的未来。所以我对台湾,我提出过台湾命运共同体,其实我也提过台湾优先,我想现在台湾优先各党都在用。它的精神就是优先我们尊重每一个人他历史的偶然,出生为外省籍或本省籍或客家,这个是历史的偶然,不是我们的选择,但是我们都要尊重。所以我们尊重有些人,他住在台湾,他对中国的感情,他对文化中国、历史中国甚至血统中国他的感情,或是他的一些想象。但是我们只要求当台湾要表现全国的意志,跟中国有矛盾的时候,我们希望能够台湾优先,这是一个卑微的要求。我们是命令共同体,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台湾优先。但是平常不要常常去挑起或者挑拨这一些。其实像高雄手牵手,我们也看到有些外省人参加,比较有名的像赵天麟议员,他以前是我助理,他是外省籍的,他也不但参加,他也动员很多人参加。但是我承认在手牵手150万人中,外省籍当然人数是比较少。但是也有很多人,他知道台湾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其实他是可以认同台湾。台湾本土化其实也是一个大的趋势。最近我看法国的学者高德虎做的书,他的调查,其实外省人对台湾或者对认同他不知不觉,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也慢慢本土化。其实第二代、第三代就是慢慢没有了,除非我们再去制造新的仇恨。所以我们从政或是意见领袖,或是文化大师,思想的指导者。我们希望都有这样的社会责任,至少你自己不要去制造新的责任,但也不要为了政治个人的利益去挑起这样的一个旧的仇恨。二二八是一个时代的悲剧了,我们只能信任官方的一些调查,但是我们其实调查其实谁杀谁比较多,也不是要作为报复报仇的一个根据。我们是说一个错误的事件,一个悲剧要让很多人或者他的家庭或他的族群要受很长的伤害。其实外省籍的人士在白色恐怖,他付出更多,组党的前辈像雷震先生他们的付出更多,所以这一些我们是肯定的。

所以我刚才在问有什么更好?我是觉得大家从命运共同体的角度,所以这一次公投,其实总统可以自由选嘛!但是站在台湾利益,因为反方其实包括泛蓝的在野党,他们讲不出他们要投反对的理由在哪里或者根据在哪里,其实他们也讲不出所以然了。所以站在台湾的整体利益,你投反对票对台湾有什么利益?你要讲两块。当世界讲公投失败,公投没有过半数,台湾是分裂的,没有共识的,我们的友邦,我们的友人失望,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其实没有好处的。所以公投其实大家可以投了,但是总统当然不能够强迫每一个人,大家可以做自己的选择。谢谢!

赖浩敏:谢谢!现在我们要进行最后阶段的结论陈述。请正方代表谢长廷先生陈述结论,时间7分钟。

谢长廷:其实一件事情有很多不同的角度,一个偷拍的光碟对当事人来讲,她可能是痛不欲生的一个受害者;但对加害者来讲,可能是一个谋财的工具;对旁观者来讲,它可能是色情的CD了。所以一件事情你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公投这件事情,我希望我们亲爱的父老兄弟,我们必须用台湾整体的利益。同时你是台湾的一分子,你是命运的原则,你不是旁观者,我们来看这个问题,其实我们是有一些感动,就有不一样的答案。因为其实李先生也好,或者我们社会提出了很多的指引,说公投题目很空洞、软弱、贫血、苍白、变来变去,先要公投,再找题目,很多的批评。但这些批评你说对不对?也不能说不对,但是你必须站在台湾的角度,这个就是我们的悲哀,我们的无力了。因为我们必须考虑到我们整体台湾的生存,考虑到国际社会的反应,美国、日本、法国的反应。当然我们是在乎的,我们力量是很小的。所以我们这一些题目,或者有一些看起来有一点大家在理性上讨论不能接受的一些问题。我认为如果你站在台湾的处境,你是台湾的一分子,你不会感到可笑吗?这个是无力者的悲哀,弱者的悲哀,谁不想堂堂正正想说要中国撤除飞弹呢?但是说刺激中国,国际压力。 以前我小时候,我妈妈菜刀削铅笔,别人用削笔刀,我没有,我妈妈用菜刀削,它削出来当然很粗,一下就断了。但是我很感动。我们今天所有爱台湾的人,包括李先生,我想包括很多外省族群,我也相信很多昨天在参加心连心活动的很多人,他也是爱台湾的了。当我们用站在我们是台湾的一分子,我们来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又发现,我们有一个我们的命运,我们身为台湾人我们没有选择,但是我们不认输。当然很多理性的讨论了,大家说美国反对,日本反对,你没有促进和平,你在全世界朋友都反对了,朋友为什么要反对?因为朋友受到中国的压力嘛!因为朋友他们为了他自己国家的利益,所以他们要反对。我们也了解我们朋友的苦衷,朋友受到中国的压力,难道我们国内自己台湾人我们也受到中国的压力吗?难道我们不是要站在台湾自己的国家利益来思考这个问题吗?难道我们友邦他反对,他承认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我们要承认吗?这不是的了,这是很明显的。

我在想,我在讲,李先生在4年前提的那个例子。我印象很深,他说一个少女,一个恶霸要强迫她结婚或是同房,要怎么办?其实我想这个问题想很久,如果我们是少女时候,你就接受,你赶快脱衣服跟他行房。这需要大师来指导吗?这需要我们智慧学者专家来指导吗?今天我们需要大师指导的,你要找一条路,能够生存又有尊严。如果我们尊严都不要,我们需要大师理论的指导吗?其实不要的。所以我们今天台湾要生存,又要尊严,我们是蛮苦的。但是我们等了很久,我们也需要一个公投,而我们等了很久,现在有一个公投,我们珍惜这样一个公投,这样一个机会,我们不要轻易放弃,我们利用这个公投来建立台湾的命运共同体。不管你是外省人、本省人、客家人,还是原住民,我们都参与见证这一个历史,来写这样的历史。你去公投不是说代表你支持哪一位总统候选人,你支持公投不表示你就接受哪一个政党,因为这是超越的,我刚才讲是在一个制高点来看台湾的国家利益的,台湾的公投多一票,多一份力量,多一票,就展现我们多一分的意志。我们都说爱台湾,我们都说住台湾很久,对台湾有感情。现在我们所爱的台湾,需要我们的参与,需要我们的一票,需要我们去见证。我呼吁我们不要轻易放弃,不要把个人的利益说选我当总统就好,公投不要紧,我看这是不对。

赖浩敏:谢谢谢长廷先生的结论陈述。我们请反方代表李敖先生做结论的陈述。

李敖:在1949年蒋介石到台湾来的时候,他喊了一个口号: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就是告诉我们要反攻大陆,可是这是一张空头支票,什么时候被拆穿?在5年以后,他跟美国人定了一个条约,就是中美共同防御条约,在这条约里面他的解释就是不以武力反攻大陆。换句话说,蒋介石反攻大陆的神话骗了我们5年就拆穿了。蒋介石以后来了第二个神话,就是台湾独立。台湾独立从17年前就开始宣传,民进党成立了以后,到现在整整17年了,比蒋介石五年的神话还长了三倍,还多了两年。今天我们所面对的就是主张台湾独立的一个执政党要不要台湾独立?今天你是执政党。所以中国五代的时候发生了一个事情,唐庄宗他喜欢唱戏,他有一天唱戏的时候就说李天下,唐庄宗姓李了,他就喊李天下,李天下。另外一个戏子很厉害,打他一个耳光,说你就是天下,你到处找天下干什么?这皇帝才觉得原来我是天下。还有这个厨子喜欢偷东西,到了自己家以后,炒菜还偷东西。他太太说你还偷什么?现在是你自己家里,你偷什么?今天民进党当家做主了,一个主张台独的政党是执政党,为什么不台独?大家想想看,在576天以前,8月3号陈水扁发表谈话,说台湾跟对岸中国一边一国,要用公民投票决定台湾前途。请问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公民投票,为什么不用公民投票决定台湾的前途?刚才长廷先生说美国的压力,大陆的种种,我又拿出来谢长廷在竞选文宣里面说,不能因为顾忌中国的威胁就苟且偷生。现在我们是不是苟且偷生?为什么?怕中共有威胁,是不是?为什么谢长廷先生胆小了?

刚才他讲过,人有时候会转变,我就请问你,这个算不算转变?我们跟大陆谈判,我手里拿的是李登辉先生的言论集,这里面李登辉告诉我们大陆是我们经济发展的腹地。台湾经济发展要靠大陆,它是我们肚子这块地方。今天要不要承认这个事实?如果这进步,李登辉当总统时候,他为什么不进步?当了12年总统,他告诉我们台湾是大陆发展的腹地。当台商去了以后,现在不认账了,变成你们卖台。李登辉又说,台湾未来经济发展不能局限在这一个小岛,必须有大陆作为腹地来维持来支持。大家认清了历史、文化与经济利益以后,所谓的台独自然得不到人民的支持,本人认为也将消失于无形。请问同样一个人,他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长廷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他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长廷文宣,他跟彭明敏说李登辉欠台湾人民多少钱呢?他说国民党党产金额就是李登辉领导下的国民党欠台湾人的,谢长廷说投票给李登辉的人才是悲哀的台湾人。我不晓得今天跟李登辉走动这么密切的陈水扁,在谢长廷先生眼里看起来是退步还是进步?

所以今天整个的结论就是我们不要再挑拨两岸的感情。钱其琛说得很清楚,从来没说一中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他们说过,中国也是台湾的一部分也说过。在这种情况底下,为什么这样子挑拨?我们可以谈判来取得好的机会。可是这种公投是不是骗人的?所以我想到了今天的情况,就是谢长廷在做党主席的时候向美国之音公开说,他说可以公投方法来处理,不要再等待了。可是今天还要再等待。我必须要跟长廷说,我们俩人站在不同桌前面是错误的。其实你应该站在我这边,因为你跟我同一个麦克风,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一致的,因为你有道德的勇气。长廷记得一点,当钟声已近、当掌声已歇、当绿旗飘零、当红旗招展,那个时候长廷,你的老朋友李敖已经含笑九泉死了;而你是垂垂将老老了,那个时候你会想到那个《金石盟》一本英文小说里面那句话,就是当他觉得他青年时代没有一个轰轰烈烈的举动时候,他会觉得冬天很冷。长廷你有道德勇气,你应该登高一呼,联合南部的这些可爱的高雄人,南部的人们,大家一起站出来要求台湾独立。台湾独立如果不成功,就老老实实的去谈统一,不要再耍嘴皮了,不要再搞这些动作了。我知道我这话长廷目前还想不到,可是有一天他年老的时候,他会知道冬天多么冷。我不希望看到我的老朋友、我的小学弟、最聪明的台湾人、最聪明的我的老朋友会走向这条路。我在这里要祝福谢长廷登高一呼,带给我们走和陈水扁不同的路线,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0517《凤凰网聊天》

李敖聊天精华:入世谈情色 敖语话乾坤

  谈起台湾作家李敖,无论是他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不得不承认他是当代文坛上的奇人!他一生不仅著作等身,亦是一位多情才子。李敖的情感经历与他笔下那颇含激情的文章一样,无不充满传奇的色彩。

  5月17日下午17:00-18:00李敖大师在凤凰网聊天室和网友亲密交流——“李敖眼中的男人和女人”。

  网友:爱情是人类永恒不变的主题,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前辈,您是不是可以给年轻的后辈以理论上的引导呢?

  李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谈这个主题。要看什么样的锅下什么样的面,不能够一概而论……

  李敖聊天精华:“情圣”最爱林黛玉

  网友:您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讨厌什么样的女人?

  李敖:我只能说我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说我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只要看我的小说就可以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比较像女人的女人,比较清秀的。女人本质上都是看起来比较秀气,我比较喜欢各方面都漂亮的。单纯不傻我也比较喜欢。

  网友:您最喜欢古典女子还是现代女性?

  李敖:应该是古今合璧的比较好,带点古典气质的女子是非常好的。

  网友:因为你喜欢传统很有格调的单纯的女性,《红楼梦》里的女性您最喜欢哪一个?

  李敖:当然是林黛玉。当然!

  网友: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越来越丧失传统的美感呢?您怎么看待?

  李敖:她们开始没有格调,水平不够,古典美、传统的美就会丧失掉。

  网友:如何才能把握这种传统的美呢?怎样才能做到有格调呢?

  李敖:很难把握。所谓的选择机会和缘分就是这样,如果碰到这个机会,主动的去挑选比较少,常常会碰到一些,碰到的结果就是碰到很倒霉的。

  网友:您最欣赏的男人和女人是谁?

  李敖:我最欣赏的男人只要照镜子就知道了。欣赏的女人太多了,我喜欢像章子怡的秀气,她的耳朵就不好看,如果她的脸长的更长一点,那就更好。

  网友:在感情世界中,女人和男人相比如何?

  李敖:女人的缺点是一辈子只为情字而死,爱和情对女人是终身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网友:女人怎样来摆脱爱情的束缚?

  李敖:摆脱不掉,唯一办法就是要想放得开必须能够换男朋友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换到自己换不成为止。女人为爱字和情字忙到死。

  网友:现代社会中女人还是弱者吗?

  李敖:如果长的很漂亮,某个方面有天才,或者家里背景很好等其他方面,那你就不是弱者就是强者了。

  网友:李大师说过,真正的女人是让男人一看到她除了下面硬了,浑身都软了。

  李敖:那种女人是最好的女人,其实很少,你所能碰到的女人里面也很少,所以有的话,就要好好的硬一下。

  网友:你认为女人可以不可以为了权力去付出呢?

  李敖:有,慈禧太后,武则天等都会。

  网友:为了权力而付出的女人是不是比为爱情束缚终身的女人更有格调呢?

  李敖:不能够这样讲,但是有权力之后她也会走火入魔,但是她内心里面还是有很多的压力。

  网友:您认为女人是善变的吗?

  李敖:女人的善变一部分是受到年龄的原因,一部分是受到生理的原因所以会变的,大部分变都是来自骑马找马,如果只有一个男朋友的话就比较稳定。如果没有人勾引她,她就比较稳定,有人勾引她她就不稳定。

  网友:在大陆“妻管严”的气象特别严重,您认为这是女性的解放还是女权主义?

  李敖:因为女人一生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女人在做少女时代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像个菩萨一样,男人能够不怕菩萨吗?女人结婚以后生下孩子,要保护孩子,像个母老虎一样,男人能够不怕老虎吗?第三个阶段女人老了,丑的像鬼一样,男人能不怕鬼吗,所以女人一生有三个阶段,男人能不害怕吗?

  网友:女人对您的一生产生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李敖:给我一个很大的动力,人间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不行的话,她能给我一些动力也是非常好的。性也是很重要的动力,性被压抑的时候可以转换成其他的动力,所以我认为性的动力是很重要的。

  网友:如何避免女人对自己产生消极的影响?

  李敖:是因为你自己处理错误,因为你把她当成喜剧来处理那就不是悲剧。我的经验是在任何的场合里,任何的遭遇我都想在中间得到好处。我有一个好朋友和我讲,他爸爸告诉他,在马路上摔一跤的时候不要立刻爬起来,要看看是不是能在马路上拣到什么东西。

  网友:您觉得现代的男人最重要的性格是哪方面呢?是财富、幽默、外表还是什么?

  李敖:最重要的当然是你要有一个好的家室,你爸爸有没有钱,你妈妈有没有钱,有的话你要和他们商量,这个钱先分给你。钱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如果很穷困的话,我认为这个人在先天上就是很不利,因为他没有一个很大的力量支撑他。金钱是一种力量,可以保持自己的自由。

  网友:作为一个男人,应该靠父母的钱来支持自己的自由和理想吗?

  李敖:当然可以,因为你有钱,因为整个人的资源是不够分配的。自然有了钱对你就是一个优势,就像一个女孩子脸长的漂亮,这就是你的优势。真正聪明的女人应该是利用男人,欺骗男人,占男人便宜,如果和男人吵架,那就是笨的女人。

  网友:人都说男人不只是要去老谈情爱,您觉得男人应该如何兼顾自己的事业和爱情呢?

  李敖:这个对男人是个很大的考验,这个男人窝囊就不发生这个问题,男人也不会偷人,女人也不会养汉。如果男人有头有脸的话,就不会这样的,如果男人不老实,还要避免“妻管严”。

  网友:男人也是为了两个事情活着,一个是女人,一个是成为英雄,您认为是这样吗?

  李敖:政治整个就是权力,可是女人更单纯,其实女人的角度比男人更狭窄。

  网友:您是大男子主义者吗?

  李敖:我不是恶性的,我是良性的。大男人主义不一定是坏的,是代表男人相当的强势。台湾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约会的时候,最后吃饭的钱还是各付各的,如果男的连饭都不能请女人吃的话,这算什么男人。

  网友:您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有格调?

  李敖:我认为是你不看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你要看他两人分开的时候怎么样,这时候要看到一个男人真的面目。

  网友:您能不能推荐几本男人必看的书?

  李敖:只要看我的书就是男人必看的书,如果你看错了书可划不来。爱情就是男欢女爱,而变成眼泪的话,都是错误的。

  网友:不同的地区文化孕育了不同的男性气质,您一针见血的说出两岸三地男人的特点?

  李敖:一般说起来都是弱者,不是高高在上。如果自己没有本领突破自己的困境,应该要老实一点。很不公平,英国王妃是一个幼稚园的老师,摇身一变就变成世界名流。有的人没有这个机会,所以人要承认这个事实。

  网友:您认为大陆和台湾的文化特点蕴育了怎样的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

  李敖:大陆文化比较像早期一点,我刚来台湾的时候30—40年前的阶段。大家有一点点钱之后,我觉得是个起步比较慢一点的。

  李敖聊天精华:别样婚姻别样情

  网友:男人们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女友?您怎么看待男人的初恋情结?

  李敖:有这种感觉的人是证明自己无能。我的初恋情结可能没有那么严重。初恋对我不是那样的重要,发现后来我再交女朋友解决初恋的问题。

  网友: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失去信心的青年重拾信心?

  李敖:只有不断的去实验和找机会,比如说吃一个苹果,苹果吃不到你会写日记整天想着苹果,应该去赶快去找香蕉,或者找桃子等,只有用替换的方法才能使你解脱。不管你在家里写日记来解脱,但是你只要一出来你还是会崩溃的。

  网友:大师,您一生爱过不只一个女人,您怎么看待爱情专一这个事情呢?

  李敖:爱情当时是挺好的,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毕竟不会有新鲜感,这是人性的问题,不是爱情的问题。

  网友:您认为有没有地久天长的爱情呢?

  李敖:殉情,两个人一起,这就是天长地久,或者是一种相处在一起的感情。

  网友:对爱情执着是一种美德还是愚昧?

  李敖:不要太执着,对爱情本身也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网友:您所谓的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李敖:不断的上山,有一天到了山顶上,那时候要注意,不要滚下来,到了顶端的时候,到了极限的时候要清醒。爱情就是男欢女爱,而变成眼泪的话,都是错误的。

  网友:您这一辈子的感情生活中多情而不滥情,您是如何把握好这个度的呢?

  李敖:你能够在紧要关头能不能舍,当你和别人的关系到了山顶的时候,那个时候应该找机会,找借口。说不出口的借口,两个人分开。

  网友: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女人都爱您?

  李敖:并不是这样讲,有很多女人我都没有看到,你们只看到我成功的一面,没有看到我失败的一面。

  网友:您对柏拉图式的精神上的恋爱怎么看?

  李敖:我也蛮喜欢,我过去和一个女孩子恋爱的时候,她是高中,我是大学,我一封情书写86页,大家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是很纯粹的恋爱状态,感觉非常的温馨。

  网友:男女之爱称为性爱,您觉得性和爱是密不可分的吗?

  李敖:性是非常好的感觉,是欲仙欲死的感觉。有一本书里面讲到一个人年老的时候发现他年轻的时候没有爱的故事,他会觉得冬天很冷。

  网友:您觉得性和道德之间有关系吗?

  李敖:有关系,要看什么条件下,这是很有关系的。我就有一个老毛病,我从来不追我朋友的妻子。

  网友:在男人和女人相处的关系中,您最重视的是什么呢?是沟通、情感,还是性爱?

  李敖:有两种感觉,一种是上床的,一种是不上床的。这两种是不一样的。不上床的比较抽象一点,升华一点,别有一种滋味。上床的有另外一种快乐,这两种是不一样的。

  网友:您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是什么呢?

  李敖:在一起非常快乐,举手投足谈话都很快乐,如果把男女之间说成不快乐,我觉得就是有问题,关键是男欢女爱的关系。

  网友:现在在社会上挺流行年轻男女未婚同居,请问您怎么看待未婚同居这件事?

  李敖:我觉得挺好,这不是坏事。因为按照威思马克写的人类婚姻史,人类的婚姻只是过渡。

  网友:一个女孩子可不可以同时有几个男朋友?

  李敖:我认为这是正确的,你的苦恼就是如何把这些人摆平,这是需要有很高的技巧。法国有一个哲学家认识他的情妇,情妇同时还有别的男朋友,他们都知道,在中国是要互相隐瞒。

  网友:您觉得在爱情上能够欺骗吗?

  李敖:能够欺骗,因为这个欺骗不是恶意的,是因为技术上的关系去欺骗而已。

  网友:现在的男男女女对性都很随便,比如通过网络认识而发生性关系,您怎么看待现在社会中这种性爱的泛滥?

  李敖:通过网络认识的人你看我也不怎么样,我看你也不怎么样,大家来一次一夜情,这是不好的。不要这样凑合和将就,这是没有格调的。

  网友:如果在新婚之夜,新娘不是处女,你能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吗?我们想听听你的说法?

  李敖:认为她不是处女或者是处女,不是构成一个婚姻的理由,也不是构成爱情的理由,女孩子有的时候在这个过程里就不是处女了,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不结婚,有这种处女癖的人他的心态是有问题的。

  网友:您是一个好丈夫吗?

  李敖:当然是,我和我太太已经认识20年了。

  网友:您认为一个好妻子有什么标准吗?

  李敖:按照英国哲学家罗素的标准,他写的一本书叫做《婚姻与道德》,他说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在外面有外遇,他认为这是很合理的。

  网友:您是一个好父亲吗?

  李敖:当然是,我比我儿子大58岁,女儿大60岁,现在在北京的女儿她和我太太同岁,我觉得我是非常好的一个父亲,因为我比他们的年纪都差很远,对小孩子而言我是祖父。孙子和孙女都喜欢祖父,因为他们不像爸爸妈妈那样管他们。

  网友:作为一个好父亲,需要具备哪一些条件呢?

  李敖:应该使小孩子不予匮乏,但是也不能完全不管他们,基本上和他们保持友好的关系,这是很重要的。在祖国溺爱的现象很普通,大家都喜欢要一个孩子,很多长辈喜欢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很容易被惯坏。

  网友:您是怎样看待您女儿的感情问题呢?

  李敖:北京这个女儿(李文)是非常优秀的,也是很厉害的。你对小孩子的任何设计都是危险的,因为你可能为他做了错误的选择。

  网友:您会干涉您的小女儿的感情吗?

  李敖:我干涉她,因为她喜欢吃东西,怕她发胖,我会技巧性的干涉她,她常常会和我瞪眼睛。

  网友:您对自己的女儿未来的丈夫有没有期望?

  李敖:完全没有,她要经过很多次的机会和实验才知道,每个女孩子的成长都遭遇到两个困难,一个是条件不好,另外一种遭遇是条件好的可能也是红颜薄命,也是遭遇到一些事情,这是很难说的。人的成长过程中是很辛苦的,但是我不愿意做女人。(笑)

  网友:怎样才能让夫妻保持相互的新鲜感?

  李敖:距离保持的越大越好,拉开距离是最重要的,整天在一起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情。

  网友:就是不见面、不在一起吗?

  李敖:不同程度的分开,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和他太太没有见过她太太不化妆的脸,两个人不同一个卧室,每次都是情况很好的时候才见面,这是很有趣的。

  网友:您的夫妻生活是这样保持的吗?

  李敖:不这样保持的,因为她住在楼上,我住在楼下,比我小30岁。我每个礼拜还是要到台湾旁边有一个山上去,几乎有一半的时候在山上面去看夕阳。

  网友:您认为空间的距离会不会产生感情的距离呢?

  李敖:短时间是好的,要把握好这个度,小别胜新婚。

  网友:您和妻子的年龄相差30岁,您觉得您和她的交流中有困难吗?

  李敖:我太太有时候生我气,说当你见到比她还年轻的女孩子的时候,我太太警告我说,当你喜欢日本人的时候,你真的老了。但我现在可能是真的老了,因为我现在开始喜欢日本女人了。

  网友:您对《围城》中的观点——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您怎么看待这种婚姻的观点?

  李敖:钱钟书写的是自己,我认为他这方面看法不是很高明的,是很古典的,我觉得他很了不起。但是这本书写的不是很好。

  网友:您曾经说过,您是一个反对婚姻的人?

  李敖:婚姻在人类历史上是一个过渡,如果我是古人我可能去讨小老婆,现在不但不能讨小老婆,我觉得男人太窝囊了。人的很多观念是由科学技术的发达而改变的,为什么过去女人很规矩,因为她会怀孕,怀孕以后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有避孕的设备可以阻碍你怀孕。男人本来50多岁就老实了,突然出现“伟哥”,这样使男人就不老实了。现在艾滋病又出来了,大家又害怕了,是社会对环境的变迁影响着我们。

  网友:知道您现在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美丽的妻子,非常羡慕,请您谈谈您的幸福生活?

  李敖:我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的多彩多姿,因为我和我太太差30多岁,和我女儿差60岁,基本上是哄小孩一样和他们在一起。他们过他们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和他们离的越来越远。我很少在家里面,特别是不健康的时候,我怕影响他们,当我身体更不好的时候,我会和他们分开住。

  网友:您觉得热恋青年更浪漫,还是携手夕阳更浪漫?

  李敖:我觉得老年人不太适合恋爱的活动,看起来不怎么样。

  网友:老年人适合什么样的感情生活呢?

  李敖:适合一个人看夕阳。(笑)

  网友:您给我们推荐几本您的作品吧?

  李敖:你们去买中国友谊出版社的书,是授权的版本,但是有一些关键的句子给删掉了。我的哪一本都好,无法推荐,都是好的。

  网友:您能够推荐几本男人必看的书?

  李敖:只要看我的书就是男人必看的书,如果你看错了书可划不来。

  网友:您是不是来考虑来大陆售书,您觉得大陆文化的现实如何呢?

  李敖:现在问题不在我去不去大陆,而在大家的声音能不能发出来。

  网友:您读过年轻作家的书吗?

  李敖:因为有火候的话才能写出好的东西,如果没有火候的话就没有什么意思。

  网友:大师,您认为人生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李敖:就是聪明智慧,相信你所相信的东西是真的,有机会和勇气去实现你的理想,这是人生追求的。

  网友:您曾经说过,您是一个不会用电脑上网的人,您现在对网络的看法是否发生变化呢?

  李敖:像垃圾桶一样,太糟糕了,这是我不会电脑的原因,因为我比较爱清洁的原因。

  主持人:凤凰网的网友太热情了,短暂的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很高兴您能来凤凰网友们做第一次亲密的网络接触,希望网友们还有机会在这里见到您,最后我代表凤凰网的广大网友祝您身体健康,永远快乐!

  李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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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610《文茜小妹大》

一、会不会选立委?

李敖:我是鲨鱼型的机会主义者!

我不知道,要看客观情势的变化。

我想到新约圣经《启示录》22章13节──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戛;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我是初,我是终。在台湾,在言论的争取和发挥上,我李敖是起头,也是收尾。现在问题是,是不是有这个收尾的必要?

我住在台湾五十五年,不曾离开过,如果“爱台湾”以“住得久”为标准,我最爱台湾!我不会离开这里,我会是个“介错人”,见证人,看台湾这样自杀,自毁。我觉得真正是台湾的悲哀!

我觉得我跟台湾情缘已了,我想我的余生要放在影响大陆,劝阻他们的这一点上面。

选立委,另外还有私人的原因,一,我恨国税局;二,我恨警察;三,我恨章孝严!

我检举了李登辉、李登辉家人、陈水扁、吴淑珍、陈水扁女儿等等等等逃税,因为奖金有百分之二十,加起来大概三四千万。结果国税局把我当成他们的线民一样,寄给我的信封紧闭式的,里面称呼我是用编号的,把我当线民一样。他们根本也不敢去查,只说没有这回事,就混过去了。

亲民党不分区立委?我想立场不适合。我可以在“无党籍联盟”当老大,拉拢金素梅、蔡豪,我可以控制他们。

我认为章孝严很可恶的!根本不该出来选的!他违反他蒋经国的遗命,蒋经国说蒋家后代不会从政。当然可能是指“合法范围”之内。我是“意图使他不当选”。

我是鯊鱼型的,那种机会主义者。你在海里不动或着不流血,我也不动;但是只要你动流血了,我立刻抓住机会就咬上了!

陈文茜笑李敖不怕警察,但他一对儿女怕警察。女儿长得跟林青霞一样,但是比林青霞胖多了。两小孩吵架时,威胁说要打电话找警察抓人。

我对他们而言是祖父辈的。我是全校家长第二老的,女儿不准我陪他上学,嫌太老。我想我对他们是“有保护性的影响”。他们的好学,我也许是有一点点影响,因为我比较用功。

谈谈北京的大女儿。陈文茜说她当年曾经支援胡因梦反对李敖。

谈她的鞋子好几百双。“这是女人的问题,不是我女儿的问题。”你可以看到女人能有多“嚣张”。我觉得她是这种“美国人式的”,不大了解苦难的穷困的中国。

被人民大学解聘,因为SARS来了,全校只有她这个老师不去上课。李敖说,“该解聘!”

这样的抗议不好。不该与邻居搞不好,搞到砖头飞进来,会“睡不安枕”。

二、会不会回大陆?

陈文茜说,凤凰卫视的新节目《李敖有话说》,播三个月就风靡了中国大陆,尤其在李敖的家乡,待过十一年的北京。在北京上海的餐厅都在谈论李敖的节目,总裁刘长乐被十五六岁的北京小妹妹吵着要签名照。李敖曾经在陈文茜生病时送了一个酷酷的签名照,黑白,沙龙式的,还有个皮饰相框,当时李敖笑说,如果嫌不好看,可以只留相框。陈文茜说她交到她最近不大愉快的妈妈那儿,还说可以避邪。

李敖笑说,这是“老来骚!”

这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但我心理很笃定,只要让我登陆,我就会赢!他们是挡不住的。我们这种人很精明的,包括陈文茜你和我,我想台湾不超过十个,只要大陆开放,我们就能突破,能够见缝插针的。我也认为有这个责任,来发出正确的声音。

我的言论是很技巧的。“情欲信辞欲巧”;“能令公喜能令公怒”。能够操弄感情的就赢了。像我能够谈“六四”,只被剪掉四个字──“吾尔开希”。他们有很多方法,像盖台,广东省最会盖台,像我几集谈人权,他们就先盖住,内部先研究这个节目内容,然后再放行。

并且,大陆网路上那种的,文革式的语言还是存在的。有时候可能暂时不要理它,先缓一缓。但台湾应该面对这种情况,不是什么说,要去炸长江三峡大坝,找死嘛!

所以我跟他们说,“毛主席”毛泽东那么英明!可是他当年也主张过湖南独立,过了十个月后,他参与成立中国共产党,才放弃地方主义式的独立的主张,“毛主席”那么的英明!也要花十个月才转弯,能不能给台湾一点时间?台湾历经了日本人统治五十年,国民党统治五十年,现在又过了五年,能不能给台湾一点转弯的时间?

我去东森录影有两个问题,一是碰上记者采访(陈文茜笑说,李敖碰上了东森记者就故意一直喊“打倒王令麟!”结果就播不出来),一是碰上对你比对我残忍的周玉寇,呵呵呵!她节目也讲我,可是不提名字,指说一个台湾主持节目的人在香港教大陆打台湾。我的确讲过,我的意思是,要打台湾,不要杀人好不好?可以打那一万八千个电塔其中之一,就能造成类似“九二一”大地震的效果。

陈文茜曾经去大陆,到了北京,也找了李敖的旧居。她笑笑的建议李敖去当北京法源寺的住持,可以像法轮功一样,对抗共产党。李敖回说,我会当和尚只有一个理由,要看我是否爱上尼姑!他又讲,我从来没去过北京法源寺,但是靠着“想像、神游、卧游、意淫!”也能够写成书,写成一部小说。

陈文茜透露,刘长乐有意思请李敖七十岁的时候到北京讲演,不过她认为李敖不会去。陈文茜嘲笑李敖不敢坐飞机。李敖说我不是怕坐飞机,在二十七八岁曾经坐过那种小飞机,六个人的,从台北飞到台南。台南机场还是那种碎石子路的。也许我有个不愿意讲的原因。

陈文茜说,你要是去大陆或着我们这种人去大陆的话,很快地,共产党就发现他们应该恨陈水扁一样地恨我们。李敖回说,所以你知道,我这种是多么精明!我永远是魂兮归来,永远是音容宛在。嘻嘻嘻!

像张学良不回大陆,可能是一个他不愿讲的原因,就像是项羽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他无颜见东北同胞;而我跟项羽一样的,是──“此天要亡我非战之罪也”。指最近这次开刀住院的事。

三、身体恢复得怎样?

李敖答,这需要时间,你要知道,我的年纪是七十岁了。陈文茜说,当时李敖住院时,她做节目曾去访问张医师,最后索性问他,李敖到底还行不行啊?张医师说,你不要一天到晚造谣啦,宣传说李敖不行啊。呵呵!陈文茜又建议李敖说,你搞错了,是六十九。而像里根只过四十岁生日,永远只说第几个第几个四十岁。

谈了一个与侯佩岑私奔的笑话。在中天做节目的时候。跟汪用和开玩笑,去买乐透,要是中奖的话,你抛弃你的老公,我们私奔吧!结果汪用和就跟同事们讲,当时侯佩岑听了,去问李敖,那我怎么样?李敖说,那别买了,我们直接跑吧!侯去跟汪讲这个话,汪笑说,啊!不行,我机票已经买好了呢!侯佩岑又向李敖报告,李敖回答,别理!我们去买船票!李敖补充说,侯佩岑被妈妈管得很严,连跟男朋友接吻都得先报备。李敖认为会耽误她的事业。

最爱莫文蔚吗?只是觉得她有个人的特色。像大陆标准也不大一样,像王菲是唱歌的,她的老公是写歌的,大陆的认定是,能写歌的要比唱歌的高一级。(按:老公指的是谁啊?我个人觉得窦唯跟谢霆锋都很有才气,我偏爱窦唯多些。)

最后,给宋楚瑜的建议?

讲台湾岛内的政治形势。李敖提出所谓外省族群应该放弃参与这种一次选举,包括正副总统两个位置的争夺。不值得这么做了,占不到便宜。应该以所谓周恩来式的“老三哲学”,以优秀的美籍犹太人定位自己。(按:这让我想到当时李敖也提议新党该让赖士保当家,这个逻辑是一贯的。)李敖特别强调,宋楚瑜是最后一个,那样勤政爱民的外省人,却得不到小气的台湾人认同,至少跟秘鲁能够选个日本人当总统比起来,小气。现在是所谓“族群问题,一抓就灵”(过去共产党所谓“阶级问题,一抓就灵”)。没有机会了,不要再去作这种奇怪的梦了,就像过去被蒋介石骗,整天说要反攻大陆一样,迟早会梦碎。

宋楚瑜应该先静下心来,认清事实,就像是美国第一流人也不见得当上总统的,像是史帝文生、像塔虎脱、像韩福瑞。而有的可能碰上机会,像是詹森,是肯尼迪的副总统,因为突然肯尼迪被干掉了,他就当了美国总统。

宋楚瑜应该现在先搞好一个反对党,以后有机会要是台湾从总统制转为内阁制,他可能就是内阁总理。还是有机会的。另外我认为,最近的合併案,很可惜的,连战动作太慢,没有把宋楚瑜立刻拉到国民党里去。结果现在杂音不断。要是宋楚瑜坐在那个位置,情况就不一样了。连战动作太慢了!

最后ending放音乐的时候,陈文茜又挑拨说,“打倒李庆安”。李敖笑笑讲说,我是“上男厕所的李委员”。(040614增订)

附录

改大宅门二片尾曲

由来一声笑,情开两扇门,

乱世风云乱世魂~~

平生多磨砺,男儿自横行,

站住了,是个人!

有情意有担当,无依无傍我自强──这一身傲骨,敲起来铮铮地响!

有情意有担当,无依无傍我自强──千万言,要为中国人导向(航)!

想到《李敖大全集》那两个耐人寻味的书名──《你是景福门》《我是天安门》。李敖可是两岸和平的桥樑啊。

六十三年前的抗议者,如今变成了开枪者,中国人民只会被杀杀人,不会明白。只有我明白。

中国古人的赋里说:“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我想,中国人民必须有暇自哀,以此为鉴,知道了自己的对错,然后抗议者和开枪者才都各得答案。否则的话,不论贤或不肖,终归于尽。长则百年、短则数载,在我这天安门前,依旧周而复始、改朝换代而已。

多可怜呀!(1989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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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01《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小妹大》!宋楚瑜昨天其实以他在政坛里头的分量,也发表了一篇非常重要的文章《有稳定的两岸,有安全的台湾》。这一篇非常有分量的文章,全文刊登的只有《联合报》的民意论坛版。我们今天要来访问一位大家久违的老朋友。今天他来我们的节目中,我们和各位来和他好好谈一些各种不同的问题。首先我们先来谈宋楚瑜,我们今天的老朋友,也是宋楚瑜的老朋友李敖李先生,hello!

李敖:hello,文茜!

陈文茜:宋楚瑜跟你算不算老朋友关系?其实不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是国民党的文工会主任,吃过一次饭,后来就很多年不见了。直到选总统的时候他来看我,才又重新见了面。

陈文茜:你对宋楚瑜跟别人对宋楚瑜刚好是相反的,你从宋楚瑜去选总统,你从宋楚瑜离开国民党,从2000年之后,宋楚瑜的权力其实失去了之后成为他的好朋友。当权力都围绕在宋楚瑜身边,宋楚瑜手中拥有一切荣华富贵的赐予权的时候,宋楚瑜前头全是一堆马屁精,现在都是骂他的人,在背后捅他的刀子,新闻界这个现象是最严重。可是那个时候宋楚瑜有权,你骂他;宋楚瑜没权,你做他的好朋友。你跟台湾多数人的现象,尤其是你们外省人这种人最多,刚好是相反的。为什么?

李敖:这是我个人的一个特色,你强的时候我就会打,你弱的时候我就会帮助你,这是我的一个做人的品质。

陈文茜:不过你自己看他会不会觉得很感慨?现在宋楚瑜的特质了,现在很多人已经叫他老宋,以前他叫小宋,老宋这个称呼也说了,说他好像觉得他已经年纪比较大了。一方面因为他叫老宋,人家叫小马,他显然就输了一截。接着他现在几乎说大多数的话,像昨天在现场有一些媒体的人转告给我听,他们觉得宋楚瑜在当场表现非常的好。可是他昨天的许多谈话,包括他对于泛蓝怎么样整合,他的很多主张,其实引起的严肃的跟共鸣的讨论并不多。很快的大家就说他在爆料,他讲谁对不起他了,已经有一种强烈的偏见在那个地方,昨是今非的情况非常的严重,还相当道尽权力的冷暖。李大哥怎么看?

李敖:我觉得目前宋楚瑜所遭遇的苦恼可能特别的强烈。原因在哪里?原因他是国民党宫廷里面出身的一个人,这个人有共同的特色,可是他在这些特色里边有一个极大的特色所没有的,就是他过去跟着国民党团队鬼混,他由一个坏人变成一个好人,我们简单的这样说法,他又变成一个勤政爱民的行政工作者。他拼命来证明即使他是外省人,他也是比台湾人爱台湾。他得了460万票,也算是整个的台湾群众对他的一个回馈。可是这个情况会下滑,不断的下滑。所以我认为宋楚瑜不能够当选总统,或者不能当选副总统,证明了一个事实,这个岛无情无义,他也不鼓励你努力做事的人,他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宋楚瑜遭遇到这个困难。

陈文茜:全不在你做了什么事情,大家都是忘光了。

李敖:可是宋楚瑜他如果不痛苦的话,他可以不痛苦,按说宫廷派出身的人都不痛苦。你看钱复,他说他是自己一张白纸,这次还被陈水扁选出来主持什么会,事实上完全是个官僚,做外交部长是官僚,做监察院长不做事的,完全是个官僚,可是有好的形象。我们看到没有?跟我台中一中同班同学叫做卢仁发,你知道吗?他最后下台了,他还是要帮陈水扁一个忙再下台。你看这一次处理李昌钰的报告就看到了。可是我认为宋楚瑜他已经脱胎换骨了,所以他开始痛苦,他要不要脸就没事,他要脸就会痛苦,现在宋楚瑜因为要脸所以痛苦。

陈文茜:我请教你,其实在选后,你是说了宋楚瑜个性里头某些特质,这特质里头,可能学历史的人觉得是一个好的。可是在权力里头,你讲的现实权力里头,他刚好是逆势而为。你讲的其实在我们既有的权力里头,你只要够不要脸,脸皮够厚,懂得识时务者,其实就会生存的不错。但是宋楚瑜不是这种人,他改变,他想要做一些特殊的一番作为。在选后2004年3月20号,这一次选后不是上一次,这是选后,当时在抗争的时候,大家多数人都会认为亲民党的表现比国民党好,而且刚好国民党乱成一团,内斗得一塌糊涂。那个时候我记得你曾经劝宋楚瑜趁这个时候把国民党吃掉了,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他没有接受你意见。他后来我看你在赵少康节目里头自己把秘密说出来,所以我现在可以说。可宋楚瑜也没有接受,他认为在大局上头来讲,国民党只要落到李登辉的手中泛蓝就完蛋了,所以他还是要拱连,他要挺连。所以在那个时候他坚定的支持由连战所领导的国民党,就亲民党完全没有去吃掉国民党。现在物换星移,倒过来现在等到520,国民党的脚步慢慢稳住了,连也被巩固住了地位以后,520连战宣布希望国亲合并,然后基层不谅解宋楚瑜不肯回国民党之后,慢慢倒过来变成亲民党被国民党步步进逼,吃的几乎吃掉了到现在从原来20%几的支持度跌15%,跌到10%,最近他回升了一部分。怎么看这个情形?你叫他吃,他不肯吃,其实政治就是比狠。

李敖:这就是宫廷式人物的一个弱点,我就觉得这是宋楚瑜的弱点。我跟他做了一次秘密谈话,我说现在连战快垮掉了,在国民党里面撑不住了,你要回去救他。可是有三个条件,第一个,你回去做第一副主席。第二,你要出面选秘书长或者兼任秘书长。第三,立法委员选举名单由你重新操盘,重新分配。你要这三个条件,只要连战给你这三个条件,你就回去。他说他们不要我怎么办?或者用排宋条款抵制我怎么办?我说最好不过了,你可以公开跟大家宣布,我愿意委曲求全,我做了连战的副总统,愿意跟国民党合并,国民党还排挤我,我出来扩大亲民党的选战范围,也可以抢国民党的票,你取得了正当性。

陈文茜:物换星移,我们来看去年2月14号,其实做民调的人在做测试,宋楚瑜亲民党今天会滑落到这个地步,并不是说宋楚瑜犯了什么错,他是做了一件对的事。如果从大局来看了,从民进党来看他是错,从他个人的利益来看是错,就是他接受连宋合。宋楚瑜他可能以为我连我自己的党,虽然我不是正统的蓝军,但是我当时的支持度跟各方面都比你国民党好。我把自己的手脚都剁了,就为了一个成全泛蓝以及国民党所有的大局。为什么你们国民党的人对我还如此苦苦相逼?昨天他在亲民党内部讲话,因为他自己很清楚知道他当时为了大局,为个人所做的牺牲,今天注定了他边缘化的一个局面。当他承认他是老二的时候,从他到他的党,全部注定边缘化的一个老二。当然他就很怪说国民党为什么自己在正统的位置,特别是他昨天也爆料出来,其实也不是爆料,他昨天是谈到这整个局的时候,他当然是有情绪,他有很多委屈。可是我们这个社会认为没有权力人的委屈就像一个小媳妇,你在角落里头哭,那是人之常情。这就是我讲的权力的冷暖,到底你自己回头看,就是接受连宋合,宋楚瑜今天的处境,是不是为大局牺牲的人,根本不会有政治上好?

李敖:宋楚瑜可以为大局牺牲,可是不是这样子的牺牲。换句话说,他可以为大局由总统候选人变成副总统候选人,可是他必须要抢到这个实权。他应该当时宣布的时候,就是他卡位的时候,他现在听任连战宣布,他没有卡位进去。他昨天讲的话还说今年选后再合并,这话说的都太迟了。我认为太迟了,他应该当时就卡位进去。

陈文茜:那个时候其实他就有亲民党内部的问题了,当时其实几个连宋合的条件,其实李庆华讲的条件,我今天看到他讲兴票案,还有到做成总统跟行政院之间的总协调,其实应该不是这个部分。它第一个条件大家很多人忘记了,连宋合谈得非常久,其实最早宋楚瑜开始同意做副手并且整合,远在2月14号之前,非常久之前。那时候宋楚瑜常常带着一个披萨便当就到连战家里头去,两个人常常相谈甚欢。在马英九选市长之前,是高雄市长,连战答应宋楚瑜第一件事情是什么?高雄市长的候选人由宋楚瑜指定,结果第一件事就没做到,而且是最简单的事。后面答应的事情都是越来越困难的事情,这一件是最简单的事情,这件都没有做到。不是连战不想做,就是国民党的组发会主任,当时他不愿意,他不承认,他也不接受,他就搞他自己的,他们高雄市当地的国民党的人就不愿意张博雅去高雄市选,所以他们就搞另外一个黄俊英。

李敖:我不接受这种说法,我不原谅连战的,连战有力量换组发会主任,你怎么可以不听我的?宋楚瑜有力量给连长压力的,为什么不压下去?我认为这是连战跟宋两人的性格问题。

陈文茜:这是外界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在高雄市长落败之后,连战未来要继续跟宋楚瑜合作,他非换组发会主任不可,他叫林丰正去换。所以这是总统大选之后,被换掉的组发委会主任陈健治大声炮轰林丰正,整个背景其实就是连宋要合必须解决高雄市长连战违反承诺这个事,因此当时挡住的石头必须要走,这就是当时的一个秘辛。这件事情里头,其实非常重要的有一个背景。他说当时他接受连宋合讲到未来,因为副总统是没有权力的,因此就特别说了将来的行政院,如果副总统兼任行政院院长的话,那么在宪法里头有争议,所以他可以用总协调的名称,而负责去斡旋这件事情的,昨天宋楚瑜是说有一位政治明星。李庆华委员昨天在相同的场合告诉了记者,政治明星就是马英九。宋楚瑜说当时他曾经说他要当未来行政工作的总协调,他有一定的自负认为他当省长总是当的不错吧。如果今天是他来救灾,还会救成这个样子吗?他有这种自负,所以他宣布了他要当总协调。但是他的宣布被解释成他的强势与侵权,他很委屈。他说那个时候出来斡旋的政治明星是他提供的想法,我说出了这个想法,国民党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呢?这个李大哥怎么样看?

李敖:这就是马英九的问题。马英九是另一个形式的宫廷人物,因为他本身有很好的条件,所以大家都非常喜欢他。可是他不晓得群众本身对政治人物的磨损力也很强大的。你看这一次马英九就遭遇到很大的磨损,他就被磨损得很惨。所以我认为马英九太爱惜他的形象,结果事实上很多事情是有问题的。你像选后晚上的事情,陈水扁派出警察来打人,你马英九是台北市的警察局局长,你怎么可以允许不属于你指挥的警察团队出来打人呢?如果我是马英九,我会叫我的警察打回去。可马英九的反应我觉得太软弱了,马英九的性格就在这紧要关口,我们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的软弱。

陈文茜:我有一套睡觉哲学,什么睡觉哲学?我看到最近有几个民调,当然这也不是民调,就是整体趋势了。我们讲台北市长,大家就看好李庆安对不对、看好沈富雄,就来看看到底民进党里头谁会出线,他们跟蓝军的对比是谁?因为蓝军台北市是他们的天下。结果我知道有一家民调中心,他把蓝军的跟绿军的都拿出来做比对,比对里头绿军最强的是沈富雄,但是只比罗文嘉强一点点,强了一部分。但林佳龙是非常非常弱,这是很低的个位数字。李庆安也很弱,这是大家很吃惊的。如果沈富雄跟李庆安对决的话,沈富雄还少赢了李庆安。这次在台北市南区,目前为止我们所看到的民调,沈富雄也领先了李庆安。但是有两个人,他跟沈富雄一对打,沈富雄完全不是对手,就不用比了,就不用竞选了。这两个人遥遥领先的是郝龙斌,他在过去这四年里头,他入陈水扁的阁,当然他可能会觉得他想破除蓝绿的界限,但是就是他成功了这件事情。郝龙斌的例子告诉我们,大家都应该去入阁,如果陈水扁邀请你,你要去,去的时候按照你的社会良知,专业好好的办好这个事情,然后等到你的专业不受肯定,像他为了坪林交流道的时候他离开,这社会认为这个是好的典范。郝龙斌他的民调,他跟沈富雄对选,沈富雄输他20个百分点左右,根本就不能选了。如果是欧晋德,他也是没有政治性格的。所以我现在就有几个结论,像郝龙斌离开环保署以后,这次总统大选他也不太积极帮忙辅选,这个角色他也不太凸显,他去红十字会。所以他给我几个参考,第一个,台湾凡是想要政治前途的,都应该回家睡觉,你不要做事,你千万不要帮老百姓做事。第二,所有重大的政治问题,绝对不要表示意见。因为你表示意见,你得罪人,你表示A意见,你得罪另外一边的人,你就失去一半的朋友。所以你对于所有重大是非的,跟政治里头有重大是非的这种相关的事情,你都不要表态。你最好就管一些鸡皮蒜毛的事情,经常参加很多花拳绣腿的一些活动,你可以得到最高的声望。但对台湾的政治是一个很坏的现象,就是你政治人物,重大的政治问题不可以有看法。你对于重大有道德的有强烈冲突性的议题,你要回避。然后你真正大多数的时间最好就是远离所有的政治纠纷。政治我不晓得是要给谁搞了。这李大哥怎么看这个现象?

李敖:我觉得这种情况是要你和我,我们这种人要很严正的表达我们的态度。证明什么呢?证明你们这些人要不得嘛!好比说沈富雄,你根本是个伪君子嘛!难道不是伪君子吗?你当时配合演戏,藏起来不见,对不对?你唯一的苦恼就是最后那个脸拉不下去。

陈文茜:谎话说不到底。

李敖:所以台湾在他招待记者的时候,忽然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不配合说谎话?你懂我意思吧!你可以看看台湾的道德标准降落到什么程度。居然有人问他为什么你不说谎话。

陈文茜:现在也怪他不说到底。

李敖:所以问题他是一个伪君子嘛!看起来郝龙斌又是个伪君子,难道不是吗?你是新党的召集人,等于新党的主席,怎么可以摇身一变去做陈水扁的这种狗官?环保署长那么小的官不是狗官吗?把新党给丢掉,你有没有政治品格?没有政治品格。所以我们必须谴责这些人,这些伪君子,我们要谴责他们。如果你们这些人还得到清望,得到好的民调,我们当然要谴责。

陈文茜:李大哥,我请问你像陈水扁这次出访在美国,他为了要给记者消息,他突然宣布他要提名谁当监察院长。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方式,他也不觉得监察院长是五院院长之一。当然其实监察院功能也没那么高了,但是他今天就点名了吴伯雄。我看吴伯雄有够倒霉,他的儿子在桃园选情堪虑,现在在选举。他上次你知道,上次他曾经说他要找的是泛蓝的人,最好还有统派的背景,那就是表示监察院是可以跨越政党界限的。那次吕秀莲曾经在某一个场合告诉许应深,他是内政部的次长,这个内政部次长又告诉一个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结果后来就告诉我们。消息也慢慢也从吕秀莲副总统或是从总统府那里慢慢都传出去说,本来陈水扁在一个多月以前,他给外界放的消息,他点名的是施明德。他点了施明德以后,大家都说阿扁要提名你做监察院长,我没有,我没有,我干什么?所以施明德变成做什么事情都被人家用有色眼光看,说他是不是要当监察院长。结果一个月以后阿扁变心了,他要吴伯雄。我认为一个月以后他会点名是宋楚瑜,再一个月以后,他最后提名的人是欧晋德,因为他把每一个人都伤,点欧晋德伤马英九,点宋楚瑜伤宋楚瑜,点吴伯雄伤国民党,点施明德就伤了当时的党外人士。你怎么看陈水扁这个性格?

李敖:台湾有两个人会干这个,一个就是李登辉,一个就是陈水扁。所以李登辉会用李焕来杀俞国华,用郝柏村来杀李焕,就是这样子,这是老套。可是这些人问题出在哪里?问题就是他们所碰到人都是这宫廷性的人物,宫廷式的就不敢翻脸。昨天许老爹许立农请我吃饭,我跟他讲一段话,我说许老爹,你现在是国统会的副主任委员,阿扁上台以后,你是副主任委员。我请问你,阿扁宣布说四不一没有,四年没有改,这次又说以后也不会改。那一没有是什么?一没有就是维持这个国统会嘛!你是副主任委员,他四年不开一次会,把给你们的预算挪用。你这个副主任委员,你为什么不站出来质问?为什么不表示辞职?等于你帮着阿扁演这场戏嘛!至少你站出来说,证明了四不一,这个没有被阿扁破坏。

陈文茜:你认为这是陈水扁过去这4年来吃定泛蓝多数人的最主要原因?

李敖:他现在还在吃,今天所以选择吴伯雄吃他豆腐,还在搞这一套。所以我认为对宫廷式的人物,我们要有统一的看法,这些人斗不过阿扁。

陈文茜:想不到李大哥,我们待会会播一段陈水扁当时当立法院干事长的时候,那时候梁肃戎刚好被选为院长。梁肃戎先生前一阵子过世了,他是你们东北人,我觉得他很厉害,可是我以前都觉得这个老年人真的是个像个老妖怪一样。他这年纪那么大,头发都是黑的,身体好得很,他走了让我感慨很深。他走的时候,很多人把他的一生,像夏珍把他的一生都写出来,他帮雷震辩护,他帮彭明敏辩护。雷震那个事情我最记得,因为高雄事件的时候,陈水扁、谢长廷这些律师,他帮姚嘉文、张俊雄、张俊宏辩论完以后,那个时候最后就是讲他们要不要出来参选。他们说他们不可以变成第二个梁肃戎。什么意思?因为梁肃戎帮雷震辩护之后,连他自己都成为整肃的对象,所以这几个律师就认为我可以帮你辩护,我从一个律师角色,我不能跨越律师角色。所以等到后来姚嘉文的妻子,张俊宏的妻子出来选举的时候,这些律师都不敢站台,他私底下来帮忙,他不敢站出来。后来看气氛对了,这几个律师就站出来了。所以换句话说,梁肃戎的勇气在他们眼中,当时他们是承认梁肃戎是超过他们的,我们待会会给你播。后来陈水扁到了立法院去,这个梁肃戎当院长。陈水扁说你们这些老贼,老立委什么时候退职。梁肃戎就这样说我们答应你我就做3年。陈水扁就说不行,3年太久了,做一年好不好?梁肃戎就跟他说你希望我现在就退职吗?他说不会不会,你还没有做过瘾嘛!全场都在笑。可是梁肃戎一死,陈水扁马上就到他家里去悼念。陈水扁身段的柔软,然后马上就去说了一番,称赞梁肃戎想起来了,这个时候他死了,他就想起来他当年对民主政治的贡献。可是梁肃戎的一生在最困难的时候支持雷震,辩护彭明敏,这是台湾民主最困难的时候。可是到晚年他是统派,他不见容于民进党,而且还被张俊雄轻轻打了一巴掌,民进党还叫好。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敖:这是梁肃戎罪有应得。梁肃戎是我的同乡,他过去在东北那个时候,一般我们都讲说抗战日本抗日8年,这是错误的。事实上,抗日14年,从九一八事变1931年开始,我们东北就抗日了。所以我说梁肃戎,他到了台湾以后,这四五十年来跟着国民党鬼混,他乏善可陈。即使他替雷震辩护,即使他替彭明敏辩护,也是得到党中央的默许,一般人也是不敢的。换句话说,别人辩护还是会出事的。李可是梁肃戎有一点我看得很清楚,他立法院退下来以后,他老贼每个人又拿了600万,他把它花光,并且抵押了他的房子,抵押了950万,自己在世贸中心租了个办公室,组织了一个海峡两岸和平统一的会。每个月房租都把他开支的好惨,最后搞光了。最后大陆要开一个九一八的纪念会,他死前10天打电话给我在医院里面,我说我来看你,我去看他,他想去,他没有钱了。我说这是你一辈子最好的一件事情,就是你被日本人压迫抗日的,你是最好的人证,我出钱,你去。我给了他钱,结果五天以后我又跟他见了一次面,再过五天他就死掉了。所以他自己可以代表他最后抗日的精神。他中间这一段在台湾四五十年是空的,我认为是浪费了。

陈文茜:我们替梁肃戎哀悼,现在所有风骨的人都是比较老一辈的,就一个一个走掉了,不晓得留给我们年轻人什么东西。谢谢我们今天的贵宾李大哥陪我们讲了今天这么多话,你最近身体好吗?

李敖:还好。

陈文茜:我们很多人很关心,我常常在街上碰到我一个可爱的邻居,他说李敖什么时候来上你的节目,我要在门口找他签名,可以吗?结果我刚才讲的日期错了,我以为我们上个礼拜就录影,结果这礼拜才录。希望你身体继续好!非常谢谢大家收看今天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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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21《文茜小妹大》

  文茜专访李敖:我只晓得如何谋杀别人,不晓得如何谋杀自己!

  转载自究研敖李

  昨天《文茜小妹大》专访李敖,主要有五个题目:

  一、“真调会”政党推荐名单,亲民党应该提名李敖

  二、李敖去了之后做什么?

  三、苏盈贵引爆大法官“关说”事件

  四、李庆华李庆安记者会,国亲合并的问题

  五、江泽民“退场”

  先讲历史上的“政治谋杀”。现代的政治谋杀大都很复杂,绝大多数破不了案。像是肯尼迪的案子,鲁比居然将所谓凶手奥斯华干掉,鲁比自己后来又莫名其妙死了。很难解释的。李敖说,“我只晓得如何谋杀别人,不晓得如何谋杀自己”。古往今来,像陈水扁这样不要脸的,很少见!一般自己伤害自己,有像是当兵为了逃避兵役,像小孩子为了吸引父母注意。

  李敖认为,“据我所了解,真正要杀的是吕秀莲。”所以我认为真调会第一个该传唤吕秀莲,在吕秀莲身上旁敲侧击,发现真相。

  陈文茜在节目中呼吁观众打电话到亲民党,请他们提名李敖参加真调会(全名:枪击案真相调查委员会)。

  李敖认为,传唤证人时应该用隔离方式,现在的情形是错的。并且事前要有准备,集思广益,才能问出事实。陈文茜问他,黄芳彦该怎么问?李敖说,现在不能讲,讲了就失去效果。但陈文茜再问,那陈在福呢?看起来他最容易讲出事实,李敖笑说,对付这种人,也许就用过去土法炼钢,刑求的方式,会得到真相的。至于邱义仁,李敖说就问他为什么当时会出现那神秘的一笑,为什么?并且该请精神分析的专家来检定。

  又讲到,枪手不可能是国安局的人,因为彼此认识,消息会走漏。应该是黑道的人干的,因为是单线领导,知道的人就少。现在美国FBI有可能要来介入调查,李敖说那就是“有组织的李昌钰”了!FBI很有可能查出真相。当年陈文成的案子,是只审视,而不动手,但这就会造成压力。

  陈文茜说,民主联盟认为其实美国早就知道真相了,所以这次的六千多亿军购,就是美国与陈水扁条件利益交换的一个结果,遮羞费就要六千多亿。李敖说,这是极有可能的。

  接下来谈苏盈贵的事件。李敖说“这是因为苏盈贵读书没念到李敖一半的程度。”当年马丁为了公义,他公布了麦克阿瑟将军写给他的私信。为了整体利益是要牺牲朋友的!像印度甘地讲的,为了真理常常要牺牲朋友。苏盈贵分不清楚公与私。另外我要讲,大法官居然连署说我们没有关说,这是很严重失格和失态!好比说女人会签名说我结婚之后不偷人吗?这是你基本的美德,是基本的,需要这样搞吗?

  再来讲李庆华李庆安的记者会。李敖认为,从他之前劝宋楚瑜吃掉国民党而到今天,现在其实对连战是“大利多”。要是连战敞开双手欢迎,亲民党有很多人就回去了。

  李敖一再强调,宋楚瑜应该要“卡位”,才能发挥他的能力。“没有选后合并的问题了!”就像有人问,台湾共和国成立了之后,新台币要改成什么币制?李敖说,哪管什么币,到时候就是人民币!亲民党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要赶紧与国民党合起来,稳住阵脚。

  最后谈江泽民的“退场”。李敖认为,这是中国共产党一个了不起的划时代的进步。共产党的“选举”是“整肃”,可是整肃后会换更强的人上来,虽然很残忍,并且下场不知道会怎样。现在则是和平转移政权。

  另外重要的关键,是邓小平立下的规格。像是中国古代诗经有三百首,后来编唐诗三百首的时候就不能超过这个数字。像乾隆为什么只干了六十年就退下来,因为康熙做了六十一年皇帝,乾隆就不能超过。当时邓小平做军委主席只做两年。

  台湾现在这样该怪两蒋,蒋介石蒋经国。他们立下坏的典范,使得李登辉也不安分不甘心。陈水扁如果要是修宪不成功,也许会再过四年他又出来选。新加坡的吴作栋模式就是这样,以前的严家淦也是如此,只是过渡。

  陈文茜最后开玩笑说,那可能吴淑珍会出来选,李敖说,那我拥护吕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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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928《新闻骇客》

中秋节专访李敖

——知识分子通通失职!

内容有点拉杂,不过赵少康的优点是比较不会打断李敖的讲话,可以完整听到李敖意见。李敖这次用的资料不少,我尽量记下来。

节目开始,赵少康说,中秋节要吃月饼杀鞑子,问李敖现在有什么鞑子。李敖答,民族上的鞑子没有了,现在是五族共和,可是有政治上的鞑子,呵。

谈军购,两岸军备竞赛。李敖说当时南京大屠杀后,检讨结果是当时不应该守南京,应该宣布“不设防”,这样后果不会那么惨。军备竞赛之后台湾会先垮。

十一院士发表文章,其中提到“政党恶斗”,李敖指出这个名词──李登辉曾经用过的名词──在逻辑上是错误的命题!在民主国家的政治就是“为反对而反对”的!所以,这几个院士在这点上人云亦云。

李敖指出,台湾现在搞成这样乌烟瘴气,最重要一点是知识分子失职。带头的劳思光院士当年跟殷海光打笔帐,他写说殷海光是“曲学而不阿世”,劳思光自己,却花了四十七年才学会“不阿世”!另外,殷海光的学生张灏林毓生他们,当年几十年来都不讲话,直到今天才讲话。

赵少康说感觉上现在跟以前比起来,愈来愈少知识分子敢跳出来讲话,甚至不少跑到政府那边了。李敖说,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立场守不守得住的问题。像是李鸿禧,过去也反国民党,主张内阁制,现在摇身一变,主张总统制了。这些人抛开学术立场,为政治服务去了!赵少康问,那现在怎么会是这样现象呢?李敖说,因为殷海光死了,李敖老了,简单说就是这样。

讲到“不爱台湾”的帽子,李敖笑说,当时选总统的时候沈富雄也骂我不爱台湾,现在他自食恶果,还有林浊水也是。你们这些人带头乱闹,不讲真话,不能扭转风气,现在就是自食恶果!

赵少康问李敖,他当时攻击你,打你干嘛?李敖笑说就像是说为什么要去爬喜马拉雅山,为什么要爬圣母峰?那个感觉也就是像去挑战西部大枪手,我挑战你,被打死了也很光荣,真的干掉你了,我就赚到。

有人在美国登广告说陈水扁是希特勒,国亲说不是他们登的,可能是民主联盟搞的。李敖说,这个说法其实是他先讲过的,请看《陈水扁的真面目》的序。

希特勒可能会抗议这种说法!希特勒有许多是陈水扁赶不上的,像他带领德国打法国打英国打苏联,像他亡国的时候没有跑掉,与德国共存亡,他的国防部长戈倍尔也跟着自杀。这些事情都是陈水扁这种人赶不上的。(j按:在李敖有话说也曾讲过)

台湾会不会毁灭?李敖说,现在问题是台湾玩真的不敢,老爱闹事,闹的上限在美国人的控制之下。中共也很烦你台湾,过去历史上辽国的耶律德光占领了中原,他最后受不了了,说了一句中国人难治,回去北方。中共只是不容许你搞独立。台湾老闹事只会讨打。现在中共的军委会里头胡锦涛在开会时只是一票,其他军头多是江泽民的人,难保他们不决定要打台湾。

谈凯德磊案。李敖认为主要是收买手法太粗糙,所以曝了光。陆以正当年在李登辉主政下,在南非与曼德拉等搞外交,就是这样,只是技巧手段比较高而已。刘冠军也是这样,他靠手上有资料逼得你国安局不敢办人,自己逍遥走人去了。李敖并提到了在过去九一八事变后,日本人才发现张学良的保险柜藏着与日本政要私下交易的黑资料。

谈陈文茜之后要干什么。李敖认为,陈文茜应该继续现在这种白天立法委员晚上主持节目这种活泼的生活方式,对她的健康也比较好。也许陈文茜受了他的影响,因为李敖跟她讲过,在台湾,个人成就会受到限制。

赵少康说,但是去大陆也会被见外啊。李敖则提到当年李翰祥回大陆,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受。在台湾不是主人,回大陆又被当成是客人。

赵少康说,现在台湾只要被骂不爱台湾,就跟外省人一样了。李敖讲了个邱吉尔的说法,美国国会的设计比较好,半圆形的,从一个党跳到另一个党的感觉比较不会像英国这样强烈。英国国会的设计是面对面的。

陈文茜要不要推翻自己的话选立委?李敖说,诚信对陈文茜也是重要的,虽然以前只有一个江鹏坚说不选就不选。印度的甘地曾经宣布从此不喝牛奶,结果身体搞得很糟,后来人劝他改喝羊奶,甘地他也勉为其难接受了。

谈苏盈贵最近的事。苏盈贵这个小鬼书念得不够,程度不够。他分不清楚,解不开这个局面。他不知道美国众议院议长马丁这个故事。苏盈贵给沈富雄新书写序,还称赞沈富雄是正义之士!我看这两个人都是浆糊!

赵少康说,可是他们能这样也很了不起啦,他们也很辛苦啊。李敖说,就是因为你们标榜自己是清流,是正义之士,我们就要以这种高标准来检验你,来要求你。平时说这一套,到了刀口上你的表现是这个,我们当然要指出来,当然要谴责。就像我们会在乎神父和尚有没有搞女人一样的道理。

谈国亲合并。李敖说,李焕代表连战这边,主导影响了李庆华李庆安出来开记者会。宋楚瑜错过了五月底那一次的好机会,取连战而代之的机会。现在他犹疑不决,可能为了张昭雄的意愿等等问题。宋楚瑜这点是他的弱点。

赵少康问,为什么从新党到亲民党,老是票被国民党吸走?李敖说,因为在两党政治下,小党的主张容易被大的党吸收,而民意如流水,投票靠的是感觉,感觉比较容易靠向大党。李敖并且说,当时的新党比现在亲民党好多了!至少新党没有刘松藩这种人。

赵少康问李敖,要出来选立委的条件是什么?李敖回答,一是一定会当选;二是不会影响到朋友;第三是当台湾需要我,也许非要我不可的时候,我会出来。我以大科学家牛顿的故事为例,你可能不晓得,牛顿同时也是英国国会议员。

最后谈真调会。李敖骂钱复、施启扬、翁岳生这些人是乡愿,根本无能,查不出什么。他开玩笑说要是他主持的话,他要设一个袋鼠法庭,来刑求吕秀莲、邱义仁以下等人。

赵少康问李敖,那他们说立法院通过这个真调会是违宪,你怎么看?李敖回答说,这会时间拖长。当年美国老罗斯福总统出兵,开凿巴拿马运河,美国国会也说这是违宪。老罗斯福说由你们去闹吧,最后开凿好了完工了!

(节目结束时,我听到李敖说:我拿你钱来胡说八道乱讲话,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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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08《康康夏祎跳》

康康:我干嘛要跳舞,一个综艺节目而已。

夏祎:康康你知不知道制作单位用心良苦,我们的名字叫什么?叫康康夏祎跳,我们不跳行吗?

康康:康康是我,夏祎是你,所以要跳,要给观众朋友吓一跳的感觉。

夏祎:对,多跳就长高了。

康康:今天我们这个特别来宾与众不同,他在我心目中他不是人。

夏祎:啊?

康康:他是神。

夏祎:吓我一跳,千万不能随便骂人。

康康:没有啦!他不是人,他是神。而且他手中有好多资料,他可以证明哪些人是王八蛋。今天为了我们节目,为了我们两个特别打扮很年轻来上我们综艺节目,让我们欢迎李敖大师。

唐从圣:谢谢!

夏祎:康康,会不会弄错了?

唐从圣:夏祎你好,大家好,我是狠角色李敖。今天我难得上人家综艺节目的,今天第一次上你们的节目,再下一次我们可能就在法院见了。为什么呢?我其实不老的,人家说人生70才开始,我今年到现在六十几岁。我等一下,还没有出生的人,那我为什么要来这边?我要告诉大家,其实我竞选没什么政见的。我只有四个字的想法,叫做四平八稳。什么四平?我们要向老美要个水平,我们的水平要一样生活水平,还有武力的水平要一样,这样才能交朋友。我们要向老共要宝特瓶。

夏祎:向谁?

康康:老共嘛!

夏祎:你别指我嘛!

唐从圣: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

夏祎:我知道啊!

康康:她忘了我是谁。

唐从圣:那是我写的歌。我告诉你,向他们要宝特瓶,装我们的核废料丢到中国去。中国这么大,丢一个地方给我们丢核废料有什么关系?

夏祎:干嘛要丢到中国去呢?

唐从圣:你们地方那么大,丢一点地方给我们会怎样?你看这么小气怎么相处呢?另外我第三个平,我向我的小老弟陈阿扁要奶瓶,大家肚子饿,要吃饭嘛,对不对?第四个我祝福全天下的女人,全天下的美女胸部长的都像高怡平。

康康:那不够大。

唐从圣:那长得应该像温翠萍,够大了。另外,什么叫八稳?我们要稳稳稳稳稳稳稳稳,稳中。就这样四平八稳就可以。

康康:那个2号摄影机在这边。

唐从圣:哪里?哪一个?这个是不是?(被康康推出去)你敢打我!你是唐从圣嘛!

夏祎:你怎么冒充啊!

康康:对啊。一出来人家夏老师外行就看出来了。

唐从圣:真的吗?

夏祎:那个大师哪有你长得这样的。

康康:真正的李敖大师有来耶!

夏祎:你不要在这儿蒙事了。

唐从圣:人家最近都在外面忙。

康康:来,我们欢迎李敖大师!

唐从圣:干爹。

康康:人家刚刚是开玩笑的,不过他模仿的怎么样?李敖大师帮我们讲评一下。

夏祎:他像吗?

李敖:太烂了!他只能模仿陈水扁。

夏祎:对,我知道你模仿手伸不直,对不对?

唐从圣:谁敢在这讲这种话?

夏祎:是那次嘛,就是电视。

唐从圣:我想我们对岸来的朋友不需要用这种人身攻击,手伸不直也不是我愿意的,对不对?你以为我愿意?你有过我打乒乓球吗?你有看过我打网球吗?我也很想打,我也很想当兵,但是如果枪拿起来会瞄到自己的朋友。所以希望不要再拿人家身体上的残缺去做文章好不好?

夏祎:你不要生气嘛!我就是上次金钟奖的时候,我只记住你这个非常标准的动作,我就觉得怀疑,你干嘛手不把它伸直,伸直多美呢?

康康:他有受过伤。

夏祎:是这样,我不知道。我后来知道你是模仿一个人。

康康:所以他模仿能力很强的,今天找到本尊给他难堪。谢谢李敖大师来到我们节目!

夏祎:你看他突然变那么老实跟他握手。

李敖:跟他握手好像跟个僵尸在握手一样,手都凉的。

康康:因为他告诉我,今天遇到你他有一点紧张,平常他靠你还赚了蛮多钱。

李敖:他看到我就好像沈富雄看到我一样。

夏祎:沈富雄是干嘛的?

唐从圣:你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应该抓去关了啊。

康康:大师你真的觉得唐从圣学的不够像吗?其实在台湾里面他是最像的(wjm_tcy注:完全错误!像的只有邓志鸿)。

李敖:没有错,可是我觉得他学阿扁更像,因为他的块头跟阿扁很像,他们的水平也比较接近。

康康:但是唐从圣学大师其实我是最了解的,他以前学陈水扁大家已经觉得很厉害,突然要从陈水扁变成李敖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他私底下都有在看书,你马上讲了什么话,他马上就要把它背起来。

夏祎:您觉得他怎么样?

李敖:我觉得他很了不起,能够从陈水扁朝李敖的方向来变。

康康:他刚刚讲了一个沈富雄,他马上又变沈富雄,虽然没那么像,但是味道还是有中。

李敖:他比沈富雄看起来漂亮太多了。

康康:沈富雄好像……

李敖:像青蛙。

夏祎:像青蛙啊?

李敖:那个脸的皮肤,你看像青蛙皮肤,还是癞蛤蟆那种。

夏祎:有人长得跟癞蛤蟆一样啊!是真有这个人是不是?

李敖:真有这个蛤蟆。

康康:你没有看过他?请看他的照片,有没有?

夏祎:我没看到。

康康:人家会用上去的,你会不会录影?

夏祎:对哦!

康康:唐从圣你学李敖大师的诀窍是什么?像他我也常在学,因为我怎么学都不像。什么东西啊!我有资料可以证明!我这样怎么学都不像。

唐从圣:李大师没有龅牙,其实是李大师特殊的发音了。但是在学他之前,最重要外形一定要像。眼镜看到没有?李大师的黑框方形的这种墨镜对不对?接下来一定要准备红外套,这是专门告人用的红外套,所以你讲到的说发音。因为李大师讲话特色是卷舌的很卷舌,不卷舌的像大舌头一样。我这个资料有没有看到,这个资料能够骂一个人王八蛋,但你不能证明他是王八蛋。今天能够骂夏祎是王八蛋,我一定能证明她就是王八蛋。你懂我意思吗?

康康:她是王八蛋吗?

唐从圣:为什么不是王八蛋呢?你看她来台湾这么久,赚我们台湾人这么多钱,他居然连我李敖大师都不认识,她不是个王八蛋吗?

夏祎:没有,我认识李敖大师,我没有看你模仿过。

康康:现在第一次看啊!

夏祎:对,我觉得不太像。

李敖:为什么不像我告诉你,他模仿我的时候他的制作人小店儿,不肯花钱。这个眼镜是这么烂的眼镜,我们是名牌。他这么烂的夹克,我们是名牌。人是假的,衣服也是假的。

夏祎:可不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嘛!你这服装都不对,形态都不对。

唐从圣:李大师这个夹克好像是……

李敖:DAKS。

唐从圣:唉呦,这一件就没办法,制作单位没有在后火车站松山那边买的。

李敖:走远一点。

康康:其实李大师是很幽默的。而且我跟您的像是王大哥……

李敖:王祥基。

康康:我们是浴友。

唐从圣:你们有关在一起过吗?人家李大师是关过。

康康:不是,是说洗澡那个浴友。

夏祎:洗澡跟人家一块洗澡?

康康:对啊!我们一起洗澡。

夏祎:洗澡不是都在家洗吗?还跑到外面鬼混啊?

康康:没有,我们到三温暖去洗桑拿。他说李大师的LP还蛮大的。

唐从圣:这个我可以证明,我有研究过李大师的……

李敖:他捧过……

唐从圣:没有没有,我有带一本《李敖回忆录》,你要知道我什么叫做有LP。我告诉大家,这些政治人物都是假的。

康康:里面有吗?

唐从圣:有。看到没有?不要说我假的,我先让夏祎看看。看到没有,这是我的LP。

夏祎:啊!你好讨厌!好了啦!

唐从圣:入伍训练,袒裎相见,只有真我,没有假面,这才叫李敖。看到没有?

李敖:这个照片,我特别给你声明一下,那天是冬天,在寒风里面洗冷水澡。

康康:不要那么爱面子嘛!

李敖:你知道物理学上的热胀冷缩原理,所以还不够LP。

康康:你觉得这个李大师最难掌握的地方,你要模仿的最难掌握的是哪里?

唐从圣:我觉得最难掌握的是学识。因为书怎么样读,你读不赢李大师,然后对事情的了解,没有办法赢过李大师。

康康:对。而且他有很多资料可以证明。像我现在出去跟人家说,我告诉你牛顿他是一个GAY。

夏祎:是吗?

康康:然后人家问我说为什么?我说因为李敖大师讲,根据他的资料,他有讲到。

李敖:根据我的竞选海报,你看这是我,这就是牛顿。他是gay,我不是。可是他是国会议员,大科学家兼作国会议员兼作立法委员。他会大材小用,像我今天一样。

康康:牛顿发现了地心引力了(场上滚来一个球)。你如果去当立法委员,应该是大材小用,你应该是出来选总统的料子才对。

李敖:很不幸,总统4年以前落选了。

康康:大家以为你是开玩笑。

夏祎:您4年以前当过总统了?

李敖:选过总统。

李敖: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台湾怎么混的?

唐从圣:李大师,她也靠什么都不知道也混了4年,也赚了不少钱。

夏祎:谁说的,其实我知道很多,我最起码认识您啊!我一来时候我就看过您骂人,一个领导人可以这么骂的。然后我想说可能您的阶级比他高,您可能是最高领导人。

康康:李大师,我刚刚跟夏祎老师说你曾经在监狱里面,然后她说为什么?我说台湾政治人物都要被关过才对,她说为什么?我说是中国人的悲哀嘛!她在内地可能不了解……

李敖:其实你搞错了!台湾的政治人物其实没有被关过。李登辉被关过吗?没有被关过。陈水扁他是诽谤别人,被关了8个月。我第一次坐牢就是5年8个月,他连我的零头都赶不上。

夏祎:您还比人家的零头啊!

康康:那您在里面是怎么过日子?

夏祎:坐牢好玩吗?

李敖:自己做自己的狱友。

康康:你还问人家好不好玩?

夏祎:没有,我听大师的感觉,好像他很……

李敖:你跟王祥基可以浴友,我在牢里一年都洗不到澡的。

康康:我们知道李敖大师的性欲也是很强的,你真的都靠自己?

李敖:当时蒋经国是蒋院长,他们说蒋院长日理万机,那我李大师就是日理一鸡。我可以告诉你真相,我不用手的。

康康:真的天赋异禀啊!

唐从圣:我没有读过这个资料,大师会瑜伽啊!

康康:这个厉害。要是我被关在里面,我可能抬出来是死鱼骨子,但是我的脸是表情是快乐的。这是男人的幽默,夏老师您就多包涵。我们李敖大师真的要选立委?

李敖:不要怀疑我选,真的,绝不是玩假的。

康康:那你估计你可以拿多少票?

李敖:我估计我可以拿到9万票。为什么呢?因为有一个假的人叫做沈富雄,他第一次来选的时候他就拿了72000票。假货都可以拿到72000票,我们真的不拿9万票拿多少票?

夏祎:还有假人参与啊?

康康:形容词。

李敖:你是真的共匪还是假的共匪?

夏祎:我不是共匪。

李敖:你是共匪,因为你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当然是共匪。

夏祎:我真的不是,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康康:好了,我承认我是共匪好不好?我帮你顶罪。其实你刚刚一开始说你要选立法委员,我是真的觉得在开玩笑,因为我也觉得是大材小用。

李敖:是,可是我心肠很好,我觉得台湾太乱了,乱的不像话,所以只好勉为其难大材小用,李敖牛顿化一下。

康康:所以我们在这边要给李大师掌声鼓励。

李敖:你鼓掌的姿势不对。你知道怎么鼓掌的?

夏祎:这是猩猩耶!

唐从圣:你怎么说你们以前的领导人是猩猩?

夏祎:这么鼓吗?哪个领导人是这样鼓的?

唐从圣:江先生,江主席是这样的。

夏祎:不会吧,真的这么鼓吗?我没注意过。我们鼓掌都这么鼓。

康康:她离开那个地方也很久。

夏祎:我离开很久,我到美国大概六年。

唐从圣:她本身是学京戏,唱得很好,所以她对现代的一些生活,她不是很了解。

夏祎:我不太去了解。

康康:而且政治她完全一窍不通。

唐从圣:她现在还活在比较传统戏曲传统世界。

康康:我问他那边的领导人物是谁?他说胡锦。我说胡锦涛。胡锦是我们这边的人。

唐从圣:她今天录影还是骑马来的。

夏祎:没有没有,我没有骑马。

康康:大家在开你玩笑嘛!听说李大师最近在我们内地有好多人都好崇拜你,尤其他们年轻人。

唐从圣:对,在北京。

李敖:夏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在内地开了个节目。

夏祎:在那边开了个节目。

李敖:每天都有,礼拜一到礼拜五在凤凰电视台。

夏祎:您跑那也去骂人啊?

李敖:是啊!叫《李敖有话说》,过去为匪宣传,现在是向匪宣传,宣传他们把他们弄糊涂了,搞不清怎么台湾来了这么一票人物,所以他们着迷了。着迷以后他们对台湾不感兴趣骂台湾,就在网站上出现了一个说法台湾人太坏了,不知好歹、不识好歹、软硬都不吃,我们把他们全杀光。可是杀光以前,先把李大师救出来。所以你们要想活命,要抱我大腿。

康康:抱你LP。人生70才开始,他今年刚好要满70。

李敖:我再过六个月我就满70了,现在我是年已69,不再69。

唐从圣:话中有话。

李敖:你笑什么东西?

唐从圣:不是,我相信李大师目前还能69,再过6个月就……

李敖:正好搞错,年已69,只好69。

夏祎:在我们那有个说法不行的。

康康:再过6个月永远69了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一个担心,你如果真的当选了,立法委员里面很多人爱打架的,如果人家打你,找你打架,怎么办?

李敖:他敢打我吗?我浑身带着瓦斯枪,我有7把瓦斯枪在身上,你知道吗?

康康:我没有要打你,我是问你而已。

李敖:他打了我以后,我就会瓦斯爆炸,你懂我意思吧!这是别的武器你看,我袖子里面都有。任何人惹我,我一喷,飞镖一样就出去了。

康康:我们先来考验一下李大师您的功力。例如现在你要跟陈水扁,他是陈水扁,你们谁才是真正的爱台湾?来辩论开始。

唐从圣:是的,今天我非常的不好意思!因为要面对昔日的老大哥,我的长辈李敖李大师,在这边我相信只要是住在台湾的人,都会珍惜这片土地。但是如果伤害到阿扁,那就不是爱台湾了。谢谢!

李敖:他说的很对,伤害了阿扁就不是爱台湾了,口口声声的阿扁是说族群平等。可是你忘了,4年以前阿扁跟我一起选所谓台湾总统的时候,他的口号是台南人选台南人,不是台湾人,全台湾都不算了。因为许信良也是台湾人,他不讲,更缩小了,台南人选台南人。换句话说,只有连战跟他是台南人,所以他可以缩的那么小。你这个陈水扁该不该打?

唐从圣:但是大家都看到了,他就是这样子喜欢用武力犯台。所谓我说台南人选台南人有什么不对?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如果大家是台湾人,你就不应该打我。你们说对不对?你就这样掉。

李敖:我选陈水扁。

唐从圣:谢谢,谢谢李大师!

旁白:平时模仿李敖大师惟妙惟肖的唐从圣对于李敖大师一生中的点点滴滴,真能够如数家珍吗?我们这就来进行分身大考验。

康康:我们先来考你,然后再问李敖大师,再去看你答的对不对。你有多了解他呢?

唐从圣:一定要做功课,要彻底的去研究李大师的身世背景。

康康:像他是哪一族?

唐从圣:他是不满足。

康康:不满足是他的个性。

李敖:她是满族。

夏祎:我是旗人。

李敖:旗人就是满族人啊。

夏祎:旗人跟满族人还是有差。

李敖:旗人是满族的贵族。

康康:对,我也是满族,我常骑人。

唐从圣:长崎人是日本人拉!

夏祎:长崎在日本没错,我知道,我姐姐就在长崎。

康康:所以我是倭寇。

夏祎:我是旗人。

李敖:你不是旗人,你是被人骑的人。

康康:哈哈哈!李大师这样子,她会吓到。

唐从圣:我一直想讲这个梗,我不敢讲。谢谢!谢谢!

康康:互相骑,谁都没有吃亏。来,你说是不满足。李大师,我们翻一下,苗族啊!

夏祎:你是苗族?

唐从圣:你会下蛊那种?

李敖:我们现在已经不下蛊了,现在进步了,我们杀人了。为什么下蛊啊?我告诉你,苗族什么人?苗族就是现在台湾的高山族祖先。今天被解释成高山族是海外来的,南部来的,这不完全对的。因为高山族里面一般说9个族,9个族里面至少有一半是我们苗族。

康康:所以李敖大师算是真正的台湾人嘛!

李敖:我真正台湾人的祖宗。

康康:就是大家都在这边讲说你是外省人,你不是台湾人,原住民要出去,其实真正的……

李敖:通通是假货,现在真货是老祖宗在此,其他还有个小祖宗,她的名字叫做高金素梅,你知道吗?

唐从圣:李大师,您辛苦了。在路上常看到有人骂你,常看到有人泼妇骂街“我X你祖宗”,其实在台湾骂人祖宗都是骂到李大师。

李敖:台湾不骂祖宗,他们北京才骂。台湾话是干你娘!只到娘为止。

康康:李敖大师的小名。

唐从圣:因为李大师交过很多女朋友,所以女朋友应该都叫他“敖”,应该是这个。

康康:“敖”是他刚放进去的时候,乱讲话。我们翻一下,安辰。

唐从圣:怎么会这样叫?

李敖:因为我生在辰时,所以叫辰,等于我们家里面姐妹们排行是安字辈的,所以叫安辰。

康康:小学的外号。

唐从圣:应该叫狗子吧。因为人家说李大师很会咬人,那小时候他应该很凶,应该是叫狗子之类的。

李敖:老虎也会咬人,为什么说是狗呢?你眼界怎么这么低呢?好好看看什么外号。

康康:老太太。

唐从圣:不可能啦!李大师现在也不像老太太。

李敖:我小学的时候像老太太。

康康:应该是唠唠叨叨的。

李敖:不是,我看起来面貌慈祥,你懂吧!

唐从圣:很像我们祖先牌位上看到阿祖的那个,这张是有穿衣服的,你放心,没有LP。但是如果再看下来,真的很像老太太。

康康:哈哈,慈祥的意思,所以外貌叫做老太太。李敖大师选女朋友的标准呢?

李敖:我有五个标准,就是瘦高白秀幼。人要瘦,人要长得高,人要白,要秀气,要年轻。所以我的意思,好比说现在我们看到这些所谓的模特,我觉得都不好,因为人高马大,我觉得太壮了。她们走在台上看起来很好,可是真的上了床并不好,因为她们太大了。

唐从圣:不好使唤。

李敖:所以你看我们谈女人谈的是非常客观的,并且内行的谈法。就是说女人是不一样的,有的是走秀用的,有的是做别的用的。

康康:越来越刺激了!李敖大师最长有多久没有手淫?

唐从圣:我觉得李大师身体还很好,应该不会太久。

康康:来我们来看一下,30天。我如果3天,我就受不了。

李敖:你的性行为异常。

康康:你也知道男人爱面子,更何况做节目。

李敖:我告诉你一个纪录,有一个人叫做艾伦鲍尔BAUER,他做过统计,统计什么呢?他说男人最高潮的时候也不过是10秒钟,每个礼拜也不过是20秒。

唐从圣:两次。

李敖:每一个月也不过是一分半钟,每一年也不过是18分钟。懂我意思吧!如果活50年也不过是15个小时。一个人一辈子算起来也不过是爽了15个小时,为了这15个小时给女人做牛做马,这意思就是笨不笨啊!笨蛋。

唐从圣:可是我也是5个朋友。

康康:最喜欢的食物。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唐从圣:李大师喜欢吃的食物应该是比较重口味的。

康康:女人的大腿啊!我们都会想到可以吞下去的,你这个把人家吞下去。

李敖:所以你们趣味嘛!我比较有趣味,所以你们这些人无趣。

夏祎:吃人家的大腿还叫有趣啊?

康康:你没被吃过吗?

夏祎:他现在说的是食物,最喜欢的食物。

康康:他把它拟人化。

唐从圣:对,所以把女人当成是食物了。

康康:今天夏老师刚刚一听说15个钟头吓一跳。

夏祎:什么啊!没有。

康康:我到70岁才有15个钟头,像我现在应该三四个钟头而已对不对?还在努力中。

唐从圣:你的量应该已经14个钟头了,照你目前使用的量。

旁白:李敖大师的精彩人生中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辛辣秘密,接下来将在节目中为您一一破解李敖大师的极机密档案。

康康:第一个,真实身份是满州国人。

夏祎:你也是满洲国人?

李敖:州字写错了,少了三点水。

康康:制作单位,我们可以改。

夏祎:您也是满人?

李敖:我不是满人,我是被满人压迫的汉人。我是满洲国人没有错,我生的时候正好在东北,我生在哈尔滨,当时的皇帝就是末代皇帝溥仪。当时我是满洲国人,就好像小我一岁的李远哲是大日本帝国人一样,当时是日本人,李远哲生的时候是在台湾,当时是日本人统治的时候,所以他是日本人。

康康:是这个意思。

康康:再来第二个,我们看一下是什么?生性胆小,不敢一个人上学。

夏祎:您胆子还小吗?

李敖:我现在胆大,可当时被娇生惯养。当时我是上面有四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

康康:你没有变成GAY啊?一般这样子都会变成GAY。

李敖:我没有,我让我弟弟去GAY。后来生个弟弟,他也没变GAY,我们家没有GAY。我告诉你,因为被娇生惯养的,所以老是有老妈子或者听差的跟在旁边,所以就变得胆小。

夏祎:化名OK李做家电买卖。

康康:这是什么意思?

李敖:真的,我被蒋介石打压,我们书店被关门,办杂志被封门。没事干,干什么?到美国的军人家里去买那些旧的电器,好比说冷气,台湾那时候不会做冷气,所以买二手货的冷气去转卖,所以英文报纸登OK李。人家一看这个人好讲话,对不对?

夏祎:真的有这样一段啊!

李敖:现在我不是OK李了,我现在不好讲话了,叫做NONO李。

唐从圣:现在O,然后专门K那个李,李登辉,专门K这个李登辉了。

李敖:不止李登辉,还包括你阿扁。安排。

康康:和陈水扁联手办杂志。

夏祎:您不是老骂他吗?怎么跟他一块办杂志?

李敖:当年他跟着我们一起办杂志,他是我们的小弟。小弟坐过来。

唐从圣:当时我是社长,李大师是发行人。

夏祎: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

李敖:你看总监是李敖,社长是陈水扁。

唐从圣:总经理周杰伦,周伯伦啦!周杰伦的大伯周伯伦。

康康:总编辑郑南榕。

李敖:郑南榕烧死了,他的太太现在就是行政院的副院长叶菊兰。

康康:好,真正是美国人的爸爸。

夏祎:哇,大师,您真了不起!您一会儿台湾的祖宗,一会儿美国的爸爸,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敖:我有一个女儿,她生在美国,按照美国的法律就是美国人,所以我就是美国人爸爸。

夏祎:哈哈!再看还有什么。

康康:不止一次当过奸夫。

李敖:你都是根据我的回忆录查到这些资料,都是我自己坦白从宽讲出来的。没有错,我偷过别人老婆,可是那个男方我都不认识,我从来不碰朋友的老婆,很有规则,很讲规矩。

康康:就是你碰了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是她结婚就……

李敖:知道她是别人老婆。好比说,当然那时候我没有结婚,跟一个流氓的太太上过床,当然我知道他是流氓的太太。

康康:那你还敢哪啊!

李敖:刀口上舔血,我敢!

唐从圣:水里来,火里去,这蛮恐怖的。

康康:一个是流氓,一个是?

李敖:另外一个是刚结婚半个月去美国,他老婆就跟我这样子。我跟他老婆说,如果你想红杏出墙,我就在墙外边。她果然红杏出墙了,我说我在墙外面的弹簧床上等你。讲这种话多么体贴,怕你掉下来摔坏,还弹簧床。我偷人不是乱偷的,不像你们笨手笨脚,毛手毛脚。

唐从圣:而且还蛮有效率的,都不用先洗澡,直接就在弹簧床上。

李敖:去洗澡的是璩美凤,不是我。

康康:我能问你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吗?流氓的老婆比较好玩,还是留学生的老婆好玩?

李敖:这个涉及了国家机密,不能告诉你。

康康:为什么是国家机密?

李敖:我是国宝嘛!国宝的这种奸情当然是国家机密。

康康:哪一个你比较认真?

李敖:都认真。

唐从圣:我想今天我们就在这边将这个国家机密解密吧!到底是哪一个比较好?我也很好奇。

李敖:解不了密的,现在真相调查委员会都被他控制住了,所以不能解密。

康康:岳母的年纪比自己还小。

李敖:没有错!因为我太太比我小30岁,我的岳母比我小3岁。我很运气,幸亏我的岳父比我大3岁。

康康:大师,如果现在有机会你还会去玩人家的老婆吗?

李敖:我现在工具坏掉了。

康康:如果工具还可以的话呢?

李敖:也不会,因为我结婚了。

康康:那时候还没结婚?

李敖:没有。

夏祎:这有原则。

唐从圣:李大师很疼老婆的。

康康:那我现在没结婚,我可以去玩人家老婆吗?

李敖:妓女都被你玩完了,不需要玩老婆了。

康康:为情所困,吞安眠药自杀啊?

李敖:当然。

康康:不可能吧!

李敖:我的书哪里去了?都是我告诉你们的秘密,我告诉你们,你们看到我的伟大是慢慢成长的,我的坚强也是慢慢成长的。我也有过软弱,也有过迷失。

康康:为什么要吞安眠药?

李敖:难道玩真的,真的跳楼吗?跳楼爬不起来了。我前几天跟我太太有一点点的争执,我说你不要逼我,我们住在19楼。我说你再逼我我就这样子。我太太说,为什么你跳楼还要做花式表演?所以楼是不能乱跳的。

康康:这是几岁的时候?

李敖:20出头。

康康:那个女生现在应该很后悔,还是男生?

李敖:我多么希望是男生,现在男生比较流行、比较时髦。

康康:像我们这个上面有鸟的蔡康永先生就是被他逼出来的。

李敖:我逼他出柜的。

康康:他承认他是同性恋,就是他逼人家的。

李敖:不是在床上逼出来的。

唐从圣:在摄影棚,不要误会。

康康:因为他也是李敖大师的好朋友,所以他愿意为李敖大师承认这件事情。

夏祎:好好的男人,你让他做男人,干嘛非得让他做那个呢?

李敖:你怎么知道就是男人呢?你们怎么找个小顽固来站在这里?现在很流行的,男的跟男的搞,女的跟女的搞。

唐从圣:你都没有遇过那种人吗?好奇怪喔!

旁白:接下来将进行一项默契大考验。如主持人出题目,两人分别从三张照片中挑选出理想的答案,这项考验将测试分身唐从圣是否真能够受到李敖大师的精神感召而心灵相通。

康康:第一题,如果要参加真枪实弹的同志轰趴,你会带谁去?我们有蔡康永,还有马英九,还有一个康康。唐从圣请翻牌。

唐从圣:当然要带马英九了,为什么呢?到时候条子进来削我们,开门的时候站住不要动。马英九出来,大家不要紧张,通通回去,我们就没事了。而且长得那么帅,对不对?带这种人(康康)去干什么呢?带这种人去,那我干脆去参加群魔乱舞的万圣节party就好了。

康康:好了!我们来看真正李敖大师的,请翻牌(也是马英九)。可是你跟康永哥也是好朋友,你就不能让他满足一下吗?

李敖:可是康永哥挡不住警察。

夏祎:他们两个观念一样欸!

康康:最后一个,上完这个节目,你们两个觉得谁要马上抓出去枪毙,第一康康,第二夏祎,第三唐从圣,请翻牌。(唐从圣选夏祎)为什么呢?

唐从圣:不管今天有没有上节目,她都该拖出去枪毙。

李敖:因为她是共匪。

唐从圣:当然这不是我的意思,为什么?因为现在执政党不是我,我可以对你好点,但是陈阿扁他们痛恨共匪啊,所以怎么办?没办法。所以该枪毙的是你。

康康:来,我们的李敖大师请翻牌。(选了唐从圣)

李敖:因为这两个已经枪毙了,还少一个就是你,只有这么一个原因。

康康:李敖大师也是很幽默的。我们知道李敖大师,据了解你有写过一首歌,这是在监狱里面写的吗?《忘了我是谁》,王海玲小姐唱的。今天我们能听你唱这个歌吗?

李敖:我不要唱歌,因为我唱歌以后我就不能再笑连方瑀了。我派代表来替我唱。

唐从圣:唱不好,请大家见谅!(模仿李敖和陈水扁来唱)敢让我跟穿陈水扁同一条内裤?你小心收我的律师信。

康康:娱乐节目。

唐从圣:大师,不好意思。

康康:我们要谢谢我们大师对我们节目的批评与指教。

李敖:我没有批评与指教,我只保证10天以内我的律师会离你们很远。

康康、夏祎、唐从圣:谢谢李敖大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23《美人电新闻》

李敖:李远哲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假如我是一只狗,结果登出来以后就变成李远哲说他是一只狗。可是后来我想起来,媒体的这个错误报导可能很正确,李远哲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了。我的意思,当媒体说的是真的话,也没什么好更正的,因为做为名人必须面对这种情况。

于美人:你也曾经上过《壹周刊》不是吗?

李敖:我也上过《壹周刊》,可是《壹周刊》它解释错误。照片照到了,可是解释错误。他说我当街吻一个女孩子,可是忘了旁边是妈妈在那里,那女孩子妈妈站在旁边。

于美人:你当人家的妈妈面前啊?

李敖:这就解释不出来,所以我说这件事是很单纯的事情,我又不是公狗,我在马路上做什么事情?我没那么笨,可是为什么妈妈在旁边?《壹周刊》它解释不出来,所以它只能够捕风捉影。解释是很重要的,解释一张照片是非常重要的。

于美人:你在人家的妈妈面前亲人家的女儿?

李敖:没有错。可是可以解释,这什么原因?因为我们是大人物,我们是年高德劭的人,所以我们可以这样子对一个小女生。好比说按照礼貌上,男人不可以问女孩子名字,对不对?可是我是老人家,就可以问女孩的名字。按照礼貌上,我不能走在前面。可是按照年纪,年龄我高的时候,我就可以走在前面。。所以我想以我的年纪,我对女孩子就可以毛手毛脚,并且吻来吻去。因为我们已经像佛印和尚一样,已经金刚不坏之身。

于美人:各位69岁的男人,不要听他这样讲,你还是会吃上官司的,妨碍性自主OK,或者是性骚扰这样的一个罪名。通常《壹周刊》先打电话给当事人做一个平衡采访。

李敖:完全没有。我得到消息以后,我也不希望这个消息出来,因为他有不良的暗示。我就找到赵少康跟《壹周刊》说不要登这种消息了。结果《壹周刊》回话说我们对李大师充满了尊敬,里面没有乱说,只是说李大师喜欢年轻女孩子,年轻女孩子多数的喜欢李大师。完了,它没有说别的事情,事实上到今天为止也没有说别的事情。所以我不像一个何如芸她的老公那种问题。虽然上了《壹周刊》封面,实质上完全不一样的。

于美人:但是我在想问你,你刚刚讲你在爱情的领域里面是过尽千帆,我看到资料我都不敢相信你曾经为情自杀过啊?你会干这种事啊?

李敖:也会。可是我没有跳楼。为什么?跳楼就无法挽救了,对不对?吃安眠药还有救。所以表示我们自杀也是很有技巧的,给自己留个余地。

于美人:你可不可以讲一下那个初恋?

李敖:那不是初恋,那已经不是初恋了。所以我曾经软弱过,曾经迷失过,曾经无奈过,我觉得我不喜欢,如果时光倒流,像美国总统杰斐逊讲,他活了80多岁,他说如果时光倒流,他宁愿活50多岁。什么原因?因为他30岁以前跟他妈妈纠缠不清。他打破了恋母情结,他恨他妈妈,可是那段好痛苦,所以他宁愿少活30年。懂我意思吧!像我李敖如果时光倒流使我回去,我不愿意过我的中学时代,我不愿意过我的大学时代,充满了无力,充满了不愉快。那时候志气很大,书念得很好,可是很穷。

于美人:有多穷?

李敖:穷到当裤子那么穷。

于美人:爸爸不是还在吗?

李敖:爸爸不在了。为什么那么穷?原因就是没有机会。为什么说爱情上冲击很大?因为认识个女孩子很难,那个时候女孩子很少念大学的,很少出头的,观念又保守。所以我们认识个女孩很难,要有很多花样。好比说我们信教,她信教,你也信教,巴结她们家里面的基督教家庭,我都不行,我不但不信,还反宗教。你不是故意过不去吗?所以造成很多的阻力,你无法排除这些阻力。你懂我意思吧!最后发现你的爱情本身会被这些阻力给骚扰掉了,给抵消掉了,你就会觉得很无奈,你没有力量突破,我曾经有过这个阶段。

于美人:你大学时代?

李敖:大学的时候,所以我就想起来非常的不愉快,觉得自己不是志大才疏,而是志大,那个财是财产的财,钱太少了。钱太少变成一个别人找你的借口,至少女朋友的妈妈这个借口,她会用其他的理由来反对你,可是骨子里面因为你没有钱。

于美人:当时是这样子吗?

李敖:当时大家都太穷了。

于美人:所以她妈妈讲那个经典的名句,我们在我们节目也介绍过,对不对?

李敖:修辞学一流的。

于美人:这个妈妈真是厉害,所以那个女儿应该文学素养也很棒。

李敖:你再重述一遍她妈妈的话。

于美人:她妈妈说你李敖将来阔到当了总统,我们也不高攀;但是如果穷得当乞丐,要饭到我家门口,麻烦你多走一步。

李敖:多么好的修辞。

于美人:对,这上跟下之间。

李敖:用具体来表达抽象。

于美人:那个女孩子屈服于家里的这个……

李敖:一开始不会,她也经过多久的挣扎,后来就屈服了。她为我从台大化学系转到了台大历史系,那时候化学系没人念,她转出来了,后来有傻瓜转进去,后来得了诺贝尔奖就是李远哲。

于美人:真的是那一届的吗?

李敖:那个被当成一只狗的李远哲同一届。

于美人:但是我想问一下,你当时吃安眠药自杀的时候,你是万念俱灰吗?以你对自己这么看重,竟然就在那一刻,爱情是一个催化,其实也有遇到其他的困境,让你想结束自己。

李敖: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反正自己觉得有一段时间会有闪动,会觉得活得没有意思。因为人是马鞍式的,马鞍式的就是一上一下的。所以为什么我一直谴责郑南榕的死?郑南榕没有错,他准备了汽油弹,事实上郑南榕当时不是要死的,他是拒捕。为什么拒捕呢?因为他为什么怕第二次坐牢。我告诉你真相,他是我的小老弟,我出钱给他办的杂志,阿扁做我的社长。他烟瘾太大,坐牢以后不能抽烟。他第一次坐牢的时候跟我讲,他说李先生,我想到你在牢里面黑社会,你有力量,请供应我的烟,烟在监狱里面叫做鼓,请给我鼓。我答应他了,结果他坐了牢以后,我等于下命令给黑社会,绝对不可以给他鼓,逼他戒烟。他惨死了,就哭,眼泪都流出来了。

于美人:为他好,要逼他戒烟。

李敖:所以第二次又坐牢的时候,他害怕了。害怕怎么办?他准备汽油弹,因为拒捕。他拒捕不严重,家里面来了十几个人,整天看着他,说是鼓动他。结果最后警察冲上来的时候,他丢汽油弹的时候,那些人跑掉了。郑南榕没办法,最后就说我的小女儿你们带走。他们把小女儿带走了。所以郑南榕不是说不死,有的时候他会动摇,你懂我意思吧!24小时可能今天我要死,明天晚上可能我灵光一闪,我不要死。

于美人:你的意思其实是可以救的。

李敖:人有软弱的时候,会有改变主意的时候。可是那些人看住他,等于逼他做烈士,所以他死掉了。后来这些人不满意,说怎么可以是外省人呢?外省人做了台独的烈士,就来一个詹益桦在总统府前面那次,后来詹益桦被烧死的时候,发现身上穿的是防火背心。这演戏让他身上着火,结果不小心真的烧死了。所以你就知道,这些所谓的台独烈士是这样子死掉的,觉得真很可惜。可是我们觉得真的很卑鄙。郑南榕的例子告诉我们,人有马鞍式的情况,有时候他要高潮,他要杀身成仁,有的时候他要苟且偷生。我李敖也是,你问我爱情生活,我可以告诉你,有的时候我觉得万法皆空,有的时候我一时也会想不开,告诉你是过去的我。

于美人:可是我觉得你刚刚这样讲郑南榕有一点点不公平,因为我听到的版本跟你讲的版本其实是有不太一样,但是你讲说人会在那样子这个过程里面会有软弱。这个我同意,但是你的……

李敖:美人,请你给我闭嘴。你怎么比我能够更了解郑南榕的真相?那时候你是什么?你是个小学生。

于美人:我听到的版本……

李敖:你的版本都是错的,都是那些骗他或者所谓保护他、挟持他,让他做烈士的这批人讲出来的谎话。

于美人:人可以多了解另外一个人,今天除非叫郑南榕能够起死回生。

李敖:开玩笑,郑南榕杂志是我花钱办的。那时候叶菊兰跟我说,李先生,你怎么可以带着南榕去搞政治?

于美人:她是在做广告公司经理,做得非常好。

李敖:现在她搞政治搞得比我们还起劲。看到没有,人是会变的。所以关于这个真相,你了解的太少了。

于美人:但是我想问你的,你刚刚讲人的软弱,那个过程当中谁帮你救起来的?

李敖:有一个朋友叫翁松燃,现在也是在台湾绿色大将,跟我住在台大第一宿舍同一个房间。他看到我吃了安眠药,他觉得不对,就拖着我去台大医院去洗胃。所以我台大医院有一次洗胃的记录,就是那一次。

于美人:还好他救了你。

李敖:他看到了,他很机警。

于美人:他有后悔救你吗?

李敖:我想他今天后悔了,哈哈哈!因为他被我写文章骂过他,当然他后悔了。我没有否认他救了我,可是他一直被我挖苦,因为他对整个政治的路线,我认为他现在陷入错误。

于美人:但是我想问一下,一个人曾经这样求死寻死过,而且也付诸实施,又被救回来,这样子走一遭对人生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李敖:就是知道下次不要再吃了,就这个影响。

于美人:真的啊!

李敖:我的意思人会很多的挫折,可是我觉得人为什么要聪明?聪明就说我做过错事,或者做过不妥的事情,至少下次不做了,我们会有进步。好比现在我现在什么境界?我告诉你,我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我的情绪是个水平。水平是也没有快乐,也没有悲哀。可是水平以上就是兴奋、快乐、嚣张、骂人、爽,水平以下的悲恼、悲伤,我下面的情绪都没有,统统都被我消灭掉。我可以技术上面消灭掉,像林肯所说的,你可以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快乐那样快乐。人的快乐是可以操纵的,换句话说,人的悲哀是可以消灭的,尤其是没有意义的悲哀。

于美人:所以那也要到69岁才会有这样子的体会。

李敖:不,我认为这个情况严格说起来至少有30年的境界。

于美人:但那次的情伤让你自杀之后,你多久之后才又开始展开爱情的追求?

李敖:很晚了。什么原因?我讲过,我要经过当兵。懂我意思吧!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女朋友。当兵回来,我自己变成了名人,我回来《文星》杂志很快的篡起来。那时候交女朋友比较方便,我就开始脱离了苦海。什么苦海?

于美人:你有多少年是空白的?在这次的情伤……

李敖:这段时间应该有四五年之间,是很吃憋的一段时间。

于美人:完全空白,即使看到喜欢的女生也不敢?

李敖:那个女孩子转到我们历史系来,大学二年级转过来,后来差不多大三以后就搞翻了,然后我当兵2年,这就差不多4年,等我当兵回来以后,很快就篡起来了。所以四五年的时间,后来我就女人不断了。

于美人:你没有再回头去挽回?

李敖:挽回什么,她在美国,挽回什么东西,不需要挽回。

于美人:已经不可能了。

李敖:回头草是没有意思的,我觉得那是个错误的观念。一般人好比苹果一样,我吃不到苹果我就懊恼、我想苹果是错误的,赶紧去吃香蕉,对不对?苹果自然就忘记了。一般人不会这个方法,拼命纠缠这个苹果,写日记勉励自己,也勉励当天晚上成功了。第二天一出门,日记的效果又没有了。这种内省式的,自己反省式的方法,完全错误的,方法就是赶紧找香蕉。可对我们而言,找个香蕉是比较难,当时的情况比较难去找。你看我跟胡因梦离婚当天晚上就有女朋友,多厉害。

于美人:这个我们要讨教一下。刚才讲他处理感情的事件,里面有一桩其实是非常的快速的,他这个苹果吃不到,马上换香蕉,早上离婚,晚上就有女人了。这是他离婚的原因吗?这讲的是当年跟胡因梦对不对?那个是印象非常深刻。

李敖:这不是离婚的原因,这是离婚的结果。

于美人:我印象非常深刻,在杂志上面你们都还穿了一个唐装,对不对?一起照了相,没想到婚姻才维持了3个月。

李敖:没有错,你的记忆力错误的。我穿的不是唐装,可是我带了很多花,买了一包玫瑰花送给她,哪有这样漂亮的离婚,离婚的时候送给太太,即将变成前妻的人一把玫瑰花。

于美人:哪有一把,这边讲才9朵,你怎么可能花钱买一把?

李敖:不止。

于美人:确定吗?

李敖:这有什么好计较的,我说一把就是一把,你这个数字观念过分精确,讨厌。

于美人:一把感觉很贵,资料写你才买9朵而已。

李敖:最近胡因梦50岁生日,我就送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用了一个法国的花篮送给她,花了8000元送给她,一朵100块,花盆3000块就送给胡因梦。你看我们离开了二十几年,快30年了,你50岁了,我还帮你记得你50岁了。并且我结婚了,家庭很美满,可是你一直不能结婚,证明什么?证明你不适合做一个太太,我适合做一个先生,我成功了。这送一盆花里面隐含了很多正面的跟反面的意思,让她去解释。

于美人:可是人家也讲了,她对你也很感谢,但是也很痛苦,因为跟你的那一段让她往心灵层次去探索。

李敖:是!我觉得她真了不起,当时一般的电影明星都会嫁给,像彭雪芬这种人嫁给有钱的人家。她不是,她是嫁给有才气的。所以胡因梦不是为了钱跟我结婚的,这点很了不起。她是为了她自己可以很快的升华,变成有学问的人。可是我觉得胡茵梦最可惜的,就是她走错了路,因为学问不是那种方式可以取得的。所以她现在变成心灵指导师,虽然指导别人心灵快乐,她自己得了忧郁症。

于美人:是吗?

李敖:是。

于美人:这会不会也是当年那段太不愉快的婚姻种下的因?

李敖:有这么长远的后果吗?那我得了快乐症。

于美人:你当时的离婚声明其实很多人都已经忘记,这个离婚声明总共只有4句,对不对?最主要是4句,第一个,胡茵梦是我心爱的人,对她我不抵抗。第二,我现在宣布我同胡茵梦离婚,对婚姻的失败,错全在我,胡因梦没错。第三,我现在签好离婚文件,请原来的证婚人孟祥柯先生请胡茵梦签字。四、由于我的离去,我祝福胡茵梦永远美丽,不再哀愁。

李敖:胡茵梦当时赞美,说我的文章写的一级棒。

于美人:这是离婚声明。后来也没有看过这样子的离婚声明,对不对?

李敖:没有见过,因为没有看过这样有英雄气概的人。

于美人:所以当时你们的离婚是你自己先发布了,先开了记者会。

。李敖:我招待记者,在记者会上通知她,我跟你离婚,被我休掉了,你懂吧!然后她就叫我去,她说有个手续要办,就希望我到她家去一趟,所以我才去。在路上就把车停下来买了你所谓的9朵玫瑰花,就带到她家门口。她开门的时候,她一看到我抱住我就哭了。

于美人:她不想离婚。

李敖:当时旁边有人在笑,那个就是她妈妈,有人高兴。

于美人:她不想离婚,你的意思是?

李敖:不是不想离,女人那时候感情是交错的,她以为她不会离婚,她以为她会像唐宝云一样,唐宝云丈夫跟她不离婚,就吊在那里不肯离婚。你晓得台湾法律,一方面不肯离婚,他方面很难离婚的。她就说她唐宝云第二,当时我就说:茵梦,你不是唐宝云第二,你是胡茵梦第一。离婚吧!当场就把你休掉,就离婚了。

于美人:所以离婚是她提出来的。

李敖:她觉得她应该希望离婚,可是她觉得我会抓住她不放,不跟她离,她哀怨说她是唐宝云第二。结果我开招待记者会宣布我跟你离婚,她变成胡茵梦第一。

于美人:事实上她跟你结婚也付出很大的代价,当时整个的文工会是封杀她的。

李敖:没有错!她是国民党,国民党不愿意她跟我来往。

于美人:包括她的拍片主持什么的工作机会,其实都被封杀,她以为你牺牲很多。

李敖:没有错,不是为我牺牲很多,为了爱情牺牲很多。

于美人:是,这段婚姻才三个多月,当时你好像也讲你们的结合可以帮大家双方面的知名度各提升50%。当时听到那句话……

李敖:这句话是胡茵梦捏造的,可是如果从现实观点来看,对知名度增加不是50%,是百分之百,这个没有意义,你懂我意思吧!胡茵梦说了太多的谎话,所以直到今天我还耿耿于怀。我这辈子跟女人来来往往,过尽千帆太多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被我公开谴责过,或者她公开谴责过我,只有我跟胡茵梦才有不愉快。直到她50岁生日的时候,我送她花以后,她自己跟记者说我们俩之间这个怨解掉了,她不晓得那50朵花玫瑰花都是带刺的。

于美人:哈哈哈!所以其实你们恩怨很久,虽然才结婚三个月。

李敖:我有我宽大的一面,也有我小心眼的这一面,我坦白告诉你。

于美人:你小心眼在哪里?

李敖:汉朝说公孙弘丞相,他说外宽内深,外宽就是他嘻嘻哈哈的,可是内深就是很有心机的一个人。我是那种外宽内深的人,所以跟我结了梁子以后千年不得解。所以,美人要跟我交朋友,拼命跟我交朋友,千万不要做敌人,做了敌人以后万劫不复。

于美人:做了敌人就要想办法活得比你久。

李敖:很难,很多人都说他们年轻,活的比我久。我告诉你,事实是他们全死了,我还活着。今天说我要快死的人都要好好去反省,会被我追杀,在他坟上小便这样子。我就在台大校长钱思亮的坟上,就是小官僚监察院长钱复他的爸爸坟上小过便。我在阳明山,我最喜欢看人家死人的坟。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觉得我活着,你死了嘛!这是种优越感。你不要搞错,人的心里面有那种隔岸观火、幸灾乐祸这种心理,很正常的。至少我活着,你死了。当年你害我,你死了,老子小便给你看,憋的好久一泡尿走到他坟上撒下去。

于美人:你刚刚讲说你有宽大的地方,你有小心眼的地方。

李敖:这就是我小心眼的地方。

于美人:对,但是在跟胡茵梦的才三个月的婚姻里面,为什么会纠葛将近快30年,20年?

李敖:我告诉你,这就是这个原因,她当时做了伪证,我很不高兴,我觉得你跟我在婚姻过程里面,别人国民党所鼓动出来的那种大会斗争我,你怎么可以参加?那时候你是我太太,在情理上你不能参加,你要参加可以,离婚以后怎么参加都可以。当时你跟我是夫妻关系,如果夫妻关系,你说你大义灭亲,你毁掉了另外一个义。什么义?就是夫妻之间的基本道义被你毁掉了。懂我意思吗?

于美人:有没有可能是吾爱吾夫吾更真理,对不对?

李敖:没有这种女人,那不是女人,那是妖怪。哈哈哈,你还笑?你做得到?

于美人:做不到。

李敖:这就好了嘛!并且不可以这样做,就是在有夫妻关系里面有很多,为什么法律上规定夫妻亲人可以不作证?因为我觉得不道德,他的秘密我全知道,我怎么可以作证,不可以的。所以孔子说: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也。真理在这里面,互相保留、互相不掀底,这是一个真理。你以为你掀了底的真理,错的。在你们的关系里面互相不揭破脸,这是一个真理,你把这个真理毁掉了。

于美人:所以就是那个事情。

李敖:并且用伪证毁掉了,我觉得不可以。

于美人:所以你恨了30年这样子。

李敖:恨了30年没有错。你可以说小心眼,可是我觉得有仇不报的人,或者有恨忘掉的人,是有恩不报的人,是一种人。为什么?他的爱憎太不明确,这种人不可交。

于美人:那我问你,你后来为什么会送50朵玫瑰?你怎么化解了这个小心眼?

李敖:我没有化解,这两回事情,就是我跟你爱情此情不渝,关系依法解决,对不对?道理大家说个清楚。所以你50岁生日时候,当然我会想到你送花给你,就这样子,这很正常,是两回事。并不因为这个就证明了你伪证是正确的,两回事。所以你都不了解我完全分得很清的层次。

于美人:所以你们也没有说一束花泯恩仇这样子。

李敖:没有。就好像我65岁过生日时候,有人送我一本书,说李敖大哥,敖之吾兄生日快乐。下面写的是陈水扁。可是我对陈水扁,我看陈水扁还记得我65岁生日,我的心里面会软,可是我手不软,我杀起阿扁来,一点都没软,意思就是说我分得很清。所以你看到这次有一个台东县长,亲民党被阿扁拉走的徐庆元。他说的话,阿扁答应我的事做了,南迴公路人家开了,我答应人家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你答应人家是什么事情?是叛党,背叛你的党,毁掉你的政治道德,怎么可以?他答应你的事情是按照政府应该做的事情给你的补助,给你台东县的补助,这是两回事。你答应人家是出卖人格,这两个不相等的,所以这个人糊涂,这两个不是一回事情,他扯在一起。我李敖从来不糊涂,恩归恩,仇归仇,都这样子。所以你李敖会不会原谅你的敌人?我会,当我报复他以后我会原谅。

于美人:这叫原谅?报复人家。

李敖:没有报复以前不可能原谅,要给他惩罚以后才原谅,人间的正义就这种正义。

于美人:我们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多情的人。在爱情上面,你也是这样子吗?

李敖:可是我对女人比较宽大,我对女人对情人比较宽大,我对男人……

于美人:你刚刚这样子修理胡因梦还宽大啊?

李敖:当然宽大,我不宽大,我会送来50朵玫瑰花吗?我会赞美她不是为了金钱跟我结婚,我还赞美她,她是非常有灵性的,有气质的一个女孩子,事实上这样子。你看她站出来以后,一个群体里面几百人,她站出来以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她,她是非常出色,并且夺目。我们说光芒夺目,这个夺字好重要,她把你眼神抢走,她有这个本领,别的女人俗气,没有这个本领。

于美人:50岁的胡因梦还夺目吗?

李敖:50岁没有了。

于美人:你这种表情是宽大的表情吗?哈哈,真是好残忍。

李敖:你要我承认现实,对不对?她跟我结婚的时候是最漂亮的时候,26岁。

于美人:OK,短暂的一段婚姻,可是却让你……

李敖:非常美丽的一段婚姻,非常好的。

于美人:三个月。

李敖:可是我也必须告诉你,恋爱是好的,我们同居过一年,都蛮好的。可是真正结婚的原因是为了两个人都好胜,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没有做完,把它做完。什么事做完?就是结婚。其实结婚不是做完,离婚才是做完,最后还是离婚,就这样是两个人好胜的结果,两个人都要争胜,我站在你前面,你站在我前面。

于美人:其实我不知道以李敖先生对现在年轻人这种爱情的看法,你自己有什么观感吗?

李敖:现在年轻人二十几岁以上我不批评,因为他们是我的选民,20岁以下的差劲透了。他们懂得什么爱情?第一个,表达爱情是很细腻的,很温柔的,很含蓄的,很有情调的,很有文化的。现在都没有,在网站上写那种烂文章什么东西,就会写我爱你,爱字又不会写就写个我X你就这样子。所以我觉得这些人程度好差。

于美人:对了,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你这样子追一个女孩子写情书,写83张信纸,这也要必须对方有那个程度看得了你的信,对不对?

李敖:当然。

于美人:所以其实现在这种速食爱情,现在大家都不忌讳对方多一方面的尝试,不像以前那样子的什么在每一段爱情里面都非常的专一,你可以接受吗?

李敖:我认为不专一不是罪状,而是在两个人就交汇的时候,里面要有情调,要有程度,要有文化。我的意思目前这些20岁以下的人没有水准,这种速食文化把大家毁掉了,不是怪他们,而是这种教育、这种社会、这种风气把他们给毁掉了。

于美人:OK!有人讲说爱情有三草,第一草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第二草是好马不吃回头草,第三草是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什么草都吃过了吧?

李敖:我不吃窝边草,因为我没有窝,我是流浪一匹狼,我没有窝。

于美人:窝边草是不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李敖:窝边草是麻烦的事情,我记得大导演李翰祥跟我讲,他说他拍片的时候绝不搞女明星,因为搞了女明星,这个片子拍不好了。为什么拍不好了?她不听你话了,你指挥她的时候,她会靠抵抗你,或者撒娇,或者诸如此类,或偷懒。所以说这个不能吃窝边草是这个原因,基于现实的利益,不能乱吃。

于美人:回头草你也不吃?

李敖:吃回头草太无趣了,爱情是向前走的,回头以后完全就是那种情随事迁,就不对了。

于美人:所以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不对?

李敖:基本上这句话是对的,可是问题就是天涯太远了,今天晚上怎么办?

于美人:哈哈哈哈哈,今天酒醒何处这样子。

李敖:真好,杨柳岸晓风残月。

于美人:但是我想问你一下,因为很多男孩子都在当兵的时候经历过兵变,事实上你在坐牢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一段,对不对?

李敖:不是兵变是牢变。

于美人:那事实上,因为当兵当然是一个义务,坐牢可能是一个意外对不对?

李敖:也不是,在台湾对我而言也是义务。

于美人:所以我们可以讲,因为你曾经在你很多的文章里面都提到小蕾,你可不可以谈一下这一段?

李敖:小蕾是最可爱的女孩子,她从高雄女中刚毕业到台北来念铭传,在马路上我碰到她,那时候我还有汽车。

于美人:那年你几岁?

李敖:她那时候只有19岁。

于美人:你几岁?

李敖:我那时候30多岁,我开汽车经过旁边。

于美人:所以你根本就老牛吃嫩草都认识年轻的。

李敖:每个人的嗜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老的,像张忠谋是吧,不是吗?就这样子每人不一样。

于美人:所以她19岁,然后你开车。

李敖:我开车经过旁边,她提个行李。当然,那就是我最好的勾引机会。

于美人:所以你原来不认识人家的。

李敖:当然不认识她。

于美人:你只是开车经过就可以把妹?

李敖:我老婆就这样认识来的,都这样子,这就是我的厉害。看到漂亮女孩子怎么办?我不能等别人来介绍,找张三也不在,找李四也不在,找马英九也不在。我怎么办?可是稍纵即逝,她忽然就不见了。所以这个时候为什么你不敢追她呢?因为怕她拒绝你。拒绝你什么结果呢?你没有面子。我才知道,原来我爱面子甚于爱女人,所以我不敢下手,对不对?那时候我就不会,我敢下手。

于美人:你爱女人胜过爱面子。

李敖:给她一个机会去勾引她,大不了……

于美人:各位听好,这是把美眉的方法,你怎么把到的?

李敖:当然就上去。

于美人:你车子就停下来。

李敖:我就问,我送你一段好不好?这这样子。

于美人:那时候社会风气还好,这年头你这样方法谁敢上你车?

李敖:当然,旁边还有她同学,她怕什么,两个小马子怕什么?

于美人:就你两个一起帮忙,然后呢?

李敖:然后就送他们回家这样。

于美人:就完了?

李敖:什么完了,第二天她上学的时候,我就等在她家门口,就这样子。

于美人:你就知道她家在哪里啊?

李敖:当然,就去送她上学,就这样子。后来我每次送她上学下学,有一次李翰祥坐在我汽车里面,我说前面很多铭传的女孩子现在放学,你看哪一个是我女朋友?他一看就是她。

于美人:也是夺目的。

李敖:李翰祥说请她帮他演《孝女缇萦》那个电影,我这个女孩子拒绝了,他才请了甄珍演。甄珍在我这个女朋友拒绝以后,才做了缇萦的女主角。你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多么优秀,多么漂亮。

于美人:这一段恋情多久?

李敖:直到我坐牢为止,我是在她面前被抓走的,所以我跟小蕾关系感情是极特殊的,一般都是男欢女爱,或者情随世迁,两个人吵架,或者两个人不愉快分手了。我们俩不是,我们俩感觉好得很,我在她眼前被抓走的。所以这个爱情是被生分掉的,活生生的拆散的。

于美人:听说你还给她一个木盒子?

李敖:我给她留下一些东西才离开的。我有准备,第一个有10万块钱现金。第二,她20岁的时候,我给她用拍立得照了很多裸照,那包照片我还给她了,就是说不要流传出去。

于美人:这个算蛮够意思的,对不对?

李敖:我们好细腻,我知道我躲不掉这个牢狱之灾,她家里很穷,所以我给她做了一点点小的安排。

于美人:后来她有去牢里看你吗?

李敖:她没有来,她爸爸妈妈每次都是在过年过节,我过生日来看我,一直到我出狱都这样子。

于美人:后来呢?

李敖:后来她嫁给我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现在已经死掉了,所以这个女孩子从婚姻生活来看很不幸,她现在等于我们所谓的寡妇,她生了两个男孩子。

于美人:她没有等你吗?你们当时没有一个约定吗?

李敖:她等了我10个月,后来也通知我,她说她不再等我了。

李敖:我说这是对的,因为后来我就被判10年。你怎么叫人家等呢?我觉得完全合理的。

于美人:当她跟你讲她不能等你了,当时你在监狱里面接到这样的一个信息。

李敖:好痛苦!所以我有很多……

于美人:前路茫茫。

李敖:就是付了代价,就是觉得你反对国民党,你就付代价,支持台湾的台独分子,彭明敏偷渡是我帮忙的,你就付了代价,被反咬一口,他们说我是分子。那个时候彭明敏咬住我,把我提供的监狱名单给联合国的人权委员会,他们在辜宽敏他们办的《台湾青年》公布,下面说我是他们同志。国民党这些特务就说李敖果然是,他们说你是嘛!所以他们希望变成大的案子,这大的案子有外省人参加,这个外省人不是三轮车夫,外省人是李敖。所以他们拿了很多的奖金,一个推一个拉,我就变成了台独分子,坐了冤狱。

于美人:而且也让最可爱的小蕾离开你。如果你不坐牢,你们会在一起吗?

李敖:我想可能会在一起。

李敖:因为那个年纪很容易会结婚。

于美人:那你还记得当你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你有再回信或什么吗?

李敖:我就没有再讲什么了,你要知道眼看变成了这个无可挽回的时候,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吃回头草的行为,都是错误。

于美人:可是人有时候就很难去认定说这件事情其实已经无可挽回了,怎么说服自己说在爱情这件事情里面,我们在这个现况是无可挽回的,很多人还是去以为可以力挽狂澜。

李敖:这就是当年自杀的经验,知道自己那种痛苦经历过了,这一次在牢里面更没办法,你不能做任何事情,你又不能出去,你也不能劝导,也不能道德劝说,只有这个办法。

于美人:你有恨过她吗?

李敖:一点都没有。为什么恨人家?并且我觉得非常合理的,要我我也走,怎么会不走呢?怎么等你呢?你被判10年,我怎么等你?我才20多岁,我怎么等你呢?

于美人:所以你也没有回信给她。

李敖:从此没有再写信。

于美人:就收到那封信之后,你就没有再回信。

李敖:从来没有回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的回忆录都没有写的。后来我出狱以后,得知她嫁给我一个朋友,我很不高兴。我不高兴的不是她嫁给我朋友,而这个朋友不对。你早不结婚,晚不结婚,为什么最会结婚是在我受难的时候,你跟我的女朋友结婚?我觉得这不太对的一件事情。后来我出狱以后,这个女孩子到我家来,亲手给我做了一顿饭吃,我们再分开这样,有这么一件事情。

于美人:是做饭还是炒饭?

李敖:当然有别的事情。

于美人:OK。

李敖:所以我就告诉你。

于美人:所以这是一个Say Goodbye的方式。

李敖:她也觉得一个……

于美人:一个仪式。

李敖:她觉得她不能等我,她也觉得有点遗憾。

于美人:OK,好。

李敖:听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你看我这么凶悍。你知道英国的诗人布莱克一首诗……

于美人:其实你不像你外表……

李敖:英国诗人布莱克一首诗,他说我的心里面有一个猛虎在闻一朵玫瑰。猛虎老虎的感觉是粗犷的,但怎么会细心到闻一朵玫瑰的香气呢?就是它有细腻的一面,而这个细腻是个凶悍的人,是个狠角色,立法委员候选人李敖,请投一票26号,就是这样子。我现在编号26号抽,抽到这个烂签,他们帮我抽的,什么中央选举委员会。

于美人:这么后面谁记得?

李敖:倒数第5号就是26号,就是老虎在此狠角色,可是你想不到我有那么细腻的爱情经验。

于美人:是,所以还没有人格分裂,精神分裂。我相信他一定是个意志力非常坚强的人。我们今天邀请到的是一位内心是一头狮子,老虎是吧?我都忘记了,是老虎在闻一朵玫瑰的香味。事实上你其实给人家外面的感觉就非常的咄咄逼人,一旦被咬到了或被抓到了的时候,你是全力反扑的。但是在爱情里面,你除了第一个你曾经为她自杀的恋情,是因为当时你很穷,对不对?也没有什么条件,所以是那种无力感。

李敖:有才气。

于美人:你有才气,但是没有财产的财。但是在后面的恋情里面,你每一次的我觉得恋爱靠机会,分手靠智慧,对不对?你每一次的分手,你都怎么做到让对方无怨无恨?

李敖:我正好相反,是分手靠机会,好比说我被抓起来了。所以我的意思,我被抓两次就丢掉两个女朋友,分手是靠机会。可是如果不抓的话,会不会那么美丽的结束也不敢讲了,可能至少不会那么悲惨的分开。

于美人:可是你看到现在很多,也许也有你的选民在面临分手的过程当中,其实是很无奈的,也很无助,甚至于处理不好还因此而丧命的,对不对?以分手技术技巧来讲,你觉得有什么可以分享的?

李敖:要看李敖的书,也看李敖的节目,因为我们给大家一个正确的人生观,正确的爱情观。可是你看琼瑶的书,鼻涕眼泪就放不开了,我认为所以那么痛苦的原因,大家想不开,甚至跳楼,或者是毁容什么杂七杂八,这些很粗糙的分手方式,都是因为有一个错误的爱情观。我们要把这个观念修正过来,请选26号李敖立法委员,告诉你清楚的爱情观。

于美人:不过坦白讲,你一直叫大家说要记得要选你,你不用担心你会选上的。

李敖:就这句话害死我,我跟你讲,因为你认为我会选上,别人也认为我会选上。结果甲等乙,乙等甲,结果我就落选,落选我还是我,可是哭的不是我,哭的是投错票的人,或者没投我的人,不是我。

于美人:不会,一般来讲,在南区虽然政党紧绷了,但是我觉得像你这样的无党还是有票的。

李敖:问题他要投票给我。

于美人:这个话说出来有点粗鲁,会把赌什么票投给你这样子。

李敖:我想到当年英国的哲学家罗素,他就选英国的立法委员,他落选。可是他落选以后还是他,还是名思想家、大教授、得诺贝尔奖,他还是他。可是没投他票的人终身悔恨,觉得自己没有眼光。我今天不希望南区的选民变得悔恨和没有眼光。所以我话说到这里,26号李敖。

于美人:不过坦白讲了,你刚刚讲追女朋友,我们现场的摄影师眼光都亮了。其实很多男孩子是不晓得怎么去追女朋友的,你开那台车这样在路上找猎物,追求女生成功过几次?

李敖:无往不利。当然也会有不利的,可是忘记了。那个不愉快的或者那种失败的……

于美人:选择性记忆。

李敖:当然当然。

于美人:听说你现在老婆也是在路上这样追来的。

李敖:是!不过那次没有开车,那一次是她在等公车,我从她背后走过去,她拿了一瓶易开罐的咖啡在喝等公车。

于美人:你只看她背影。

李敖:看她背影,她穿的短裤。

于美人:你只看到背影就决定下手?

李敖:我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腿长得那么漂亮?我老婆身高是170,下手然后得手。

于美人:你只看到背影然后就去搭讪。

李敖:找马英九,马英九不在,没人介绍,就自己亲自下手,老下脸皮准备被拒绝。

于美人:所以你当时怎么说服自己?你是不成也无所谓,对不对?

李敖:当时不能这样讲,当时是必成,有这个信心。

于美人:可是你们相差30岁,你没有担心这个年龄的问题吗?

李敖:我没有担心。有人担心过我,像我的朋友担心过,他说老夫少妻,我吧是讲过这个笑话吗?他说上床以后会出人命的。我说她要死,我没有办法。

于美人:哈哈哈哈,你那么有把握这样子。你有被接到恐吓过?

李敖:常常接到恐吓。

于美人:你怎么办?

李敖:你说要杀我,我说你要排队,要杀我的人太多了。还有一次,我跟胡茵梦结婚那天晚上,半夜3点钟打电话来。

于美人:谁打来?

李敖:不晓得,他们打来就是要杀我。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我离婚那天也收到电话,他说你这不要脸的爱情骗子,为什么离婚都没有给人家赡养费呢?我说我跟胡因梦之间根本没有金钱的问题,根本不需要这个问题。那你不要脸,我们杀你全家。我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说杀你一个人。我说好,你去排队。电话再也没有了。为什么?我比他狠,他电话里占不到你便宜,到此为止。你要求他,你安慰他,你拜托他,第二个电话又来了。

于美人:你有没有跟人家有这样子正面的冲突过?

李敖:很少,我避免这种情形,对方是那种小人,我不太愿意给他正面冲突。所以为什么我有保镖是这个原因,就是就把这小人挡开,小人没有分寸要挡开。所以这一次,好比说王清峰为了真调会到南部,我觉得她是那么好的、优秀的、典雅的女孩子,被人家吐口水,我觉得划不来。你懂我意思吧!因为对方是小人,你怎么可以直接把你自己暴露给小人?应该微小心。

于美人:不过我看你的资料里面,你曾经有5个半月连楼都没有下,是得了什么病吗?

李敖:自闭症,开玩笑!就我坐牢出来以后,我觉得还没关够,自己坐了5年8个月牢还没关够,自己关自己又继续关。

于美人:这是什么心态?

李敖:心态就是告诉你们,老子不怕坐牢,你们关老子,老子自己也关老子就这样子。

于美人:当时有人在楼下监视你吗?

李敖:没有。不过当然警察会不断的来查户口。

于美人:你真的是因为这样子要关自己5个半月?

李敖:想训练我自己有这种定力,就是我不靠这个花花世界我能活。不过当时我有女朋友,女朋友跟我同居,所以她会买东西,供应物资。

于美人:这样五个半月不下楼。

李敖:所以后来我下楼的时候都不习惯了,因为在楼上住太久了,五个半月以后到了平地,那种感觉都不对,不能适应,我都有这种奇怪的经验。

于美人:所以你是在折磨自己吗?还是觉得训练自己?

李敖:在训练自己,训练我的定力,训练我的意志,给我的敌人看。好比说我不喝酒的原因,受了蒋介石影响,因为他不喝酒,我也可以不喝。

于美人:但是你是能喝的。

李敖:我最后一次喝酒是跟彭明敏,后来他逃掉了,我也后来就不喝了。我可以不抽烟,我不抽烟的原因就是我跟艾森豪学的,他不抽烟,我也可以戒烟。不要像董氏基金会这些笨蛋整天教人家劝人家戒烟,用那么多的笨方法。我的方法只有一种,就是我有毅力,别人没有。完了!烟就戒掉了。所以这个就代表我们的这种修养。我的意思我觉得我一生最感到高兴的,就是我经过一些历练以后,马鞍式的历练以后,我会得到教训,然后我会相信我得到的教训,我就不再发生那种使我懊恼的错误。人难免会发生错误,可是我的错误随时会修正。这就是因为26号立法委员李敖有这个特色。

于美人:可是我觉得你的修正都是我相信你也会闭门思过,可是你可能都是闭门思别人的过。

李敖:当然,思别人过是一种快乐没有错!思自己过,像孟子说子路闻过则喜,骗人的!怎么会人家说你的错误,你会高兴呢?不合理的。可是有这个过,我们要检讨是必要的,得到教训。

于美人:69岁了,你最还想追求什么?妻财子禄你都有了。

李敖:我不能追求那些没有的东西。我现在想追求一个,好比黄安有首歌极好,叫《买个夕阳不下山》。问题是买的到吗?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我们就承认很多现实,这种承认是种快乐。我记得王菲的祖父,他跟我爸爸是北京大学同学。

于美人:你说那个歌手王菲啊?

李敖:是!王菲她祖父跟我爸爸北京大学同学,我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他是伴郎。他老的时候跟我讲一句话,他说李敖你记得,人生的快乐是老年的时候有一个平静的心情,那是人生的快乐。当时我不懂,现在我慢慢懂了。你有一个平静的心情,是很难得的一种快乐。

于美人:在这样子的竞选活动里面,你还可以维持一个平静的心情。

李敖:非常非常的平静,平静到人家以为我不认真了,我还是认真的。为什么?第一个,我不接受捐款,换句话说,我花我自己的私房钱,可是如果我落选了,也损失好多钱。你知道,印海报也花好多钱。如果我不认真的话干嘛?拿钱玩啊?也不是。可见还是非常认真的,只是我喜欢笑,人家以为我不认真,事实上我是非常认真的。

于美人:可是你好矛盾,你希望在人老年的时候追求一个平静的心灵,可是你又去拼命要去进入一个非常不平静的叫立法院的地方。

李敖:我没有不平静,我到立法院也是平静的很。我怎么会不平静?我会跟他们用争吵方法来处理吗?我不会,我高高在上,我一定是这样子的,对不对?因为这些人是小老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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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23《青蓉K新闻》

林青蓉:大师你好!

李敖:青蓉好!

林青蓉:我先考一下大师,这个话题是陈水扁总统丢出来的了,就是说国民党赶快给我改,你不给我改我就改法,要你改。所以大师您来分辨一下,考一考你,这哪一个是党徽,哪一个是国徽,您分的出来吗?

李敖:都差不多。

林青蓉:我如果没记错,这个是国徽,这个是党徽。所以现在其实不管是国徽、党徽,还有像军中的军旗等等,也都是用党徽。这个是我们中华奥会的会旗,其实是在国际上出现的,这个其实应该比较接近党徽,这个是警徽,警徽上面也是党徽。所以今天话题大师你怎么看?国民党要不要改?

李敖:其实问题不在这里,真正讲起来,今天国民党所说的理由是不存在的,因为我写过关于孙中山的两本书,也写过关于国民党的两本书。这个方面历史我是全世界的专家,因为大陆他们有成见,台湾这批研究近代史的人不敢写,而从党外到民进党这批人又不用功,所以他们也搞不清怎么回事,我是专家。我认为关键根本不在国徽、党徽,从国民党的观点来看讲错了。因为国民党说中华民国是我们创建的,所以我们徽是在先,国旗在后。事实上不是如此的。

林青蓉:不是如此吗?

李敖:当然不是如此。国民党严格说起来,是1919年1919年才成立的,这个党叫做中国国民党。再往前推,1912年这个党叫做国民党,不叫中国国民党,是宋教仁他们搞的党,把孙中山都排挤在外面,所以孙中山就不承认那个党。孙中山承认的是1914的党,就是中华革命党。再往前推是1905年同盟会,同盟会跟国民党没有关系,那个时候还没有国民党三个字,你懂我意思吧!所以再往前推兴中会,孙中山这个会存不存在现在是怀疑的,因为都说在檀香山组织兴中会。据我们考证,没有这个东西。

林青蓉:啊?这是我从小念的历史。

李敖:是假的。

林青蓉:历史是假的。

李敖:香港倒有一个兴中会,可是那个会的龙头是杨衢云,也不是孙中山,所以整个历史都是假的历史。

林青蓉:所以国民党讲的兴中会、同盟会是国民党前身也不对。

李敖:都没有,所以从国民党观点来看,严格的说,跟今天沾上点边的是1919年的国民党叫做中国国民党,可是1919年是在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以后了。所以中华民国用的国旗是五色旗,红黄蓝白黑。可当时也用了青天白日旗,那是中华民国的海军旗。

林青蓉:中华民国的国旗是当时的海军旗?

李敖:所以今天历史整个被改写了,可是这些问题哪里是民进党的人或者是党外人士了解的,也不是现在的国民党人所能了解的,只有我了解。所以我看起来根本好笑,根本不是党徽的问题,也不是国徽的问题,而是国民党跟民进党都采取了列宁式的政党。换句话说,他们都是跟共产党学的组织。共产党有政治局,国民党有中常会,民进党有中常会;共产党那时候有中央委员,当时国民党有中央执行委员,现在民进党也是中央执行委员。

林青蓉:这两个党其实很像。

李敖:完全都是跟苏联学的列宁式政党。所以今天问题不在是你有党徽、我有国徽这些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你们两个党都是学共产党,而且都是学的苏联列宁式的政党,真是羞辱的事情在这里。

林青蓉:可是问题回来,现在就是国徽、党徽看起来很像,所以党国不分是民进党一直就深以为恨的事情。

李敖:党国不分是你们党的结构,党国不分。过去我们党外时代都是要创造一个、成立一个民主国家的政党,或英国式的,或者美国式的,结果一有机会就成立一个小国民党,所以民进党学的都是国民党的结构,党主席、党章、党纲、中常委、中央评议委员、党纪处分、要宣誓入党,都是跟国民党学的。所以我觉得好可耻,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成立一个英国式或美国式的民主国家政党,可是民进党一成立就成立一个小国民党。

林青蓉:好,现在不管民进党是怎么样,现在问题是党徽跟国徽到底要不要区隔一下?国民党到底该不该改党徽?

李敖:我跟你讲,现在闹这个都没有意义,该改的就是两个党都要变更体制,民进党你要遵守你当年的诺言,要成立民主国家的政党。国民党也要遵守你的诺言,不要再走共产党的路线。本来的国民党不是共产党的路线,本来不是。

林青蓉:我搞不清楚这跟它的政党体制有什么关系?我们在讲的是好像一个人穿的衣服,他拿的旗子要不要改,跟他长的是什么……

李敖:问题结构是这么来的,你为什么这个结构?当年黄克强黄兴就否认了你这个青天白日旗,不可以用这个旗的。孙中山不肯,当时就吵起来了。结果到了中华民国成立的时候,孙中山做了中华民国的临时大总统以后,照相后面的国旗是什么?是红黄蓝白黑。

林青蓉:五色旗。

李敖:你承认你的国旗是红黄蓝白黑嘛!怎么忽然又冒出来青天白日旗呢?什么原因?因为孙中山在南方成立了一个非法的政权,因为不是按照北京政府,北京政府是全世界各国所承认的。孙中山不甘心,在南方搞了一个非法政权,这个非法政权一直到所谓北伐成功以后才合法化。换句话说,北伐成功以前都是一个非法政权这样子。

林青蓉:现在要改回来五色旗吗?还是?

李敖:现在改什么都一样。所以我认为今天我们台湾人民所关心的不是什么旗,也不是什么徽,而是你们这两个党要不要改变你们的革命政党的体制,这个体制是跟苏联学的,列宁式政党是不可以的。

林青蓉:好。不过这个事情你觉得会有什么政治效应吗?

李敖:他是做选举炒作用的。可是我认为陈水扁这次做得很不聪明,因为这种问题最好不碰,因为碰了以后自己也会受伤。刚才我讲过了,我李敖就会点破,原来你的结构是跟国民党一样的。

林青蓉:你意思他们也是党国不分,对不对?

李敖:也是不分的,你应该成立民主国家的政党。当年在党外时代你对人民的承诺,为什么成立了政党以后,柔性政党变成刚性政党?这典型的刚性政党。

林青蓉:所以你的意思它因为党国不分,所以才会……

李敖:把柔性政党变刚性政党。

林青蓉:好!可是有另外一个问题,其实国歌也是吵很久的。因为国歌是唱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所以这里头是三民主义,加上吾党所宗,三民主义是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吾党所宗是国民党的党。所以国歌变成是三民主义无党所宗,很多的人也有意见。大师,你以前批孙中山,又批国民党,你觉得这句话……

李敖:我批过,这就是国民党解释说这个党字是指我们孔子所说的吾党之小子,党就是我们的意思。当然不是。这个国歌原来是孙中山给黄埔军官学校的训词,训词是党校,当然吾党所宗是国民党。所以今天很简单,又摆出来了,陈水扁你有种改国歌。为什么?他说怎么改?当然可以改。因为中华民国宪法里面没有规定国歌,规定了国旗是青年白日旗,首都没有规定说是南京,也没有说国歌规定,有种就改,跟修宪没有关系,为什么不改?立刻改。

林青蓉:国歌可以改?

李敖:当然可以改。

林青蓉:也不会涉及统独?

李敖:你当然涉及统独,你不敢改。不要谈统,现在我们整天不谈统,谈独,你改独立的国歌敢吗?不敢改。所以今天我们不是说不支持谁,而是说我支持你,请你实行你的政见,请你实行你的党纲,你们不敢,我觉得无趣在这个地方,陈水扁不敢。

林青蓉:所以改国歌不会涉及到修宪,反正自己改一改。

李敖:我告诉你,可以立刻改。为什么不改?现在陈水扁不敢改,而是他唱时候不唱,声音没有,或者只有音乐没有歌词,都搞这种小动作、小把戏、小儿科,胆小鬼干的事情。勇敢的台湾人改啊!

林青蓉:那怎么改?

李敖:撕掉重新来。

林青蓉:重新写一个。

李敖:应该用什么?应该用《义勇军进行曲》。

林青蓉:那就跟人家穿同一条裤子。

李敖:表示有种啊!

林青蓉:所以其实国歌可以改就对了。

李敖: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台湾人起来。

林青蓉:哈哈哈,可以换一下。好!不过其实提到国歌,我们就要想说,大师您钻研历史,当年我们看的历史是国旗或者是国徽或者是党徽,是陆浩东画的对不对?你说国歌,其实是孙中山对军校的训词。

李敖:当时还是说的很清楚,正式国歌没有出来以前,用它来代替的。那边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是,正式国歌没出来以前,用《义勇军进行曲》代替。可是久了以后扶正了,变成这样子。扶正以后,吾党所宗,党怎么办?就开始曲解。今天国民党也在曲解,说中华民国是我们创造的。我讲过,没有这个事情。说革命先烈徐锡麟,徐锡麟是光复会的,他根本没一辈子没有参加过同盟会,表示说我不是国民党。如果你说同盟会跟国民党扯在一起,他没有参加过同盟会,可是他是革命先烈。没关系,今天入党了,他死了以后被入党了,看到没有。不但入党了,还搞了人家的孙女徐乃锦,蒋家的媳妇徐乃锦就是徐锡麟的孙女。

林青蓉:有一段啊。

李敖:不但把人家祖父入了党,还把人家姑娘给搞了。

林青蓉:好,回来提到三民主义。我记得你批过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就不提民进党有没有种,你觉得我们的国歌该放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吗?不是党,起码是我们所宗,你觉得呢?

李敖:现在这个结构是这个结构。中华民国宪法是根据国父孙中山先生之遗教,前言说得很清楚,所以你要不承认三民主义,对不起,你就要修宪嘛!今天修宪吗?勇敢的台湾人站起来,对不对?起来,不愿意做奴隶的台湾人,修改宪法、作废三民主义,他们不敢,所以我们觉得无趣,怎么跟一群孬种在一起?

林青蓉:所以昨天陈总统丢这个话之后,虽然也修理了一下国民党的问题,独派人士本来高兴了一下。是不是要改国徽?

李敖:你要做啊!改国徽算什么本领,改你政党的体制、改你的国号、改你的国旗、改你的首都,这才叫该改的事情。你都不敢改,搞这小动作,护照上面印了tai wan,中文都不敢写台湾,都不敢写上去,都是搞小动作。

林青蓉:可是你不觉得国民党也蛮那个的吗?老是给人家抓一些小辫子,国民党党产,党徽国徽党国不分,到现在一天到晚被人家追着打。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如果真的你成我们历史家的话,国民党没有了。这个到台湾来的国民党也不是真的国民党,到台湾来的是蒋家党,真的国民党已经被蒋介石消灭了。台湾当时有所谓过去的司法院院长居正,张建邦的不是血统上的外祖父,居正被蒋介石戴手铐脚镣,立法院长胡汉民被蒋介石软禁起来。

林青蓉:在大陆。

李敖:在大陆时代,真正的老国民党已经被蒋介石都一个一个消灭掉了,或者摆平掉了。所以到台湾来的严格说不是很纯的国民党,它是一个蒋家党。今天蒋家党等于人亡政息了,李登辉做了12年,你在外省政权之下,口口声声外省政权,为什么你不改?你不推翻?今天我讲过了,把小鞋给陈水扁穿。你要改名,你做了12年总统你不改名,陈学扁才享受了4年,你逼他正名,你不是故意整他吗?所以我说陈水扁应该打倒李登辉的。

林青蓉:好,回到国民党,如果照你讲的,现在已经没有国民党,其实叫蒋家党也没了。现在国民党还剩什么?还要再去叫国民党吗?

李敖:现在国民党就叫国民党,现在顶着这么个牌位叫做中国国民党,事实上它既不中国,也不国民党。就像当年哲学家伏尔泰所说的神圣罗马帝国什么意思?既不神圣,也不罗马,也不帝国。

林青蓉:哈哈!不过你看现在接手的这个连战,他今天批陈水扁的那句话说小鼻子、小眼睛,不是一块材料。你觉得连战现在比较凶悍吗?

李敖:这句话说的是对的,的确是小鼻子、小眼睛,不是块材料。我讲过,你玩真的嘛!都不玩,玩小动作,你玩国徽,为什么不玩国歌?为什么不玩国号?对不对?把它中华民国改掉,改成台湾共和国嘛!玩大的那是大鼻子、大眼睛、大动作,不敢玩,的确小鼻子小眼。

林青蓉:那国民党说我们绝对不改,3个月后也不改。

李敖:它继续跟你玩,它如果这次选举它变成多数了,它就通过修改国旗国徽法,民间团体不可以用国徽,同样的这个法成立了以后,民进党也要改,民进党的党旗也要改。为什么?你不可以上面有台湾的图案,因为有台湾图案的这种商标太多了,你也要改,双方都要改。我认为整天把大家的精力都闹在这个无聊的事情上面。

林青蓉:不过其实你说精力耗在这个事情上面,上礼拜在炒国父的事情,我看你写了很多孙中山的研究,堪称海内外第一人。

李敖:世界第一人。

林青蓉:对不起,哈哈哈!

李敖:古往今来第一人,孙中山生前不算,哈哈!生来以后。

林青蓉:哈哈!要再开棺谈一下孙中山。林玉体说国父不只有一个人,他也不觉得国父是中华民国的国父,那你觉得呢?

李敖:林玉体可以讲这个话,对不起,请你先辞职!为什么?你不要拿中华民国的薪水嘛!你不要在中华民国的考试院做事,考试院就是你眼里的这种多数的国父干出来的事情。本来哪里有考试院?三权分立,我们都赞成三权分立的,为什么?因为监察院出来以后,立法院的权力变小了,所以美国的国会议员权力大,台湾的国会议员被分割了。考试院根本不需要一个院,考试院根本是一个行政手续。

林青蓉:考试是国父搞出来的?

李敖:哪个地方我需要考试,就临时考试算了。孙中山硬凑出来五个院,所以才出来林玉体这种妖孽,你在那里面靠它的制度在这里面存在,你还否认它,我觉得荒谬。

林青蓉:你这个问题可以丢给林玉体。聊一聊最近很多热门的话题,从他一个史学大师,我们说他是怪才,怎么来看?先看国父好了,我们刚刚提到的林玉体。其实国父在你的眼中跟一般人或国民党眼中的国父也不一样。

李敖:我只是把孙中山什么样子还原到什么样子。

林青蓉:他是怎么样子?

李敖:他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革命党,他是一个革命狂,革命狂就是革命成功以后还要继续革命的,就是革命狂。我们看毛泽东就是,他成功了,可是他继续革命。美国的潘恩写《常识》的,他是美国革命成功以后,又到法国去革命。还有切格瓦拉也是,在古巴革命成功以后到玻利维亚革命,结果美国人把他抓到,把手给他剁下来,验他的指纹。这种人是革命狂,他不会停止的。

李敖:所以孙中山他在日本的时候,他的好朋友白浪滔天是日本人,就问他说你最大的兴趣是什么?他说是革命。革命以后呢?孙中山说是女人,所以孙中山说他自己第二兴趣是女人。日本白浪滔天的记录里面这样记录的,不是我李敖说的,我只是根据历史,别人不注意的历史,我把它找出来给大家看。

林青蓉:除了他讲的这句话,还有没有别的史证可以证明?

李敖:现在知道他有个日本老婆,并且他跟卢夫人就是孙科的妈妈,一直没有离婚。可是跟宋庆龄又结婚了,宋庆龄又说她不是小老婆,所以就变成我们现在法律上讲就是重婚罪。他有一个小老婆,叫做陈粹芬。

林青蓉:感情世界还蛮精彩的。

李敖:我们不觉得他算什么,有的人一辈子也很不二色,可是杀人放火全来,希特勒就是不二色,所以扯女人多并不能证明他不好,至少我非常羡慕。

林青蓉:哈哈哈!我记得你好像有提过说他来过台北招妓啊?

李敖:还不止一次。现在我们台北市火车站旁边有一个国父史迹纪念馆,就是一个木头的房子叫梅屋敷,就是当时的日本旅馆。孙中山在那个旅馆里面住过,他有一天晚上就很高兴写个条子,叫做此地有花姑娘否?这个条子现在留在国民党的党史委员会里面,可是党史委员会的很多史料都被做了手脚了,这批东西倒真应该收回国有,可是现在藏在国民党的党史委员会里。很多部分已经被秦孝仪他们动了手脚。所以有一部分像蒋介石的资料运到了国使馆的时候,发现有很多页码都切掉了,所以他们国使馆验书的时候就要一页一页登记,因为有的被撕掉了,像西安事变很多资料都不见了。所以我觉得国民党很可恶,至少国民党的党史委员会把这批历史经常在消灭。我们看到徐锡麟的照片,忽然给他留了分头,认为是革命先烈怎么可以留辫子,可当时留的是辫子。当时不留辫子,他就没有资格去刺满清的大官恩铭。因为他当时是安徽省的等于警务处长,警务处的秘书长位置。别人都留辫子,你怎么可能不留辫子呢?

林青蓉:被改过了。

李敖:徐锡麟留辫子,现在被秦孝仪他们动手脚,辫子不见了,给他改成分头。

林青蓉:那时候就照片合成?

李敖:就这样,他这种手工也可以做,就胡闹到这个程度。所以现在历史整个搞乱了,难怪大家都不懂。

林青蓉:你刚刚说孙中山有来台湾火车站附近。

李敖:有一个屋子叫梅屋敷现在还在,就是日本的旅馆保持了原状,位置牵动了一下,盖火车站把它整个……

林青蓉:你觉得他是多情还是好色?

李敖:多情跟好色其实分不开的。没有欲,哪有情?没有肉,哪有灵?这两个是分不开的。并且纯粹相信灵性的人,不要相信他,像神父或者和尚,他们DIY。

林青蓉:他跟宋庆龄感情好不好?

李敖:他本来追的不是宋庆龄,他追的是大姐宋霭龄。可是宋霭龄当时很势利眼,就嫁给这个有钱的人,叫做孔祥熙。这时候孙中山才追了宋庆龄,当时的同志们都反对。可是孙中山说我看到她挂的衣服,晾晒的衣服,我都看了很高兴。所以孙中山死了以后,蒋介石向宋庆龄求婚,预备接收这个资源。当然,宋庆龄看不起蒋介石,所以蒋介石才追了宋美龄。

林青蓉:他们这一家姐妹还蛮奇怪的!老大看不起国父,所以国父就娶了宋庆龄,可是宋庆龄又看不起蒋介石。很奇怪了!

李敖:所以当时这个大陆有一个很有名的话,叫做蒋家天下陈家党,陈就是陈立夫、陈果夫,党控制在CC手里。蒋家天下陈家党,孔家钞票宋家×。

林青蓉:哈哈!宋家×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其实国父除了他有大老婆,还有宋庆龄,还有外面的,还有台北的。可是你在你的评论当中还认为他卖国通敌。

李敖:他问题在什么地方?问题当时就为了革命不择手段,所以当时一开始就写信给英国香港总督,说是我们南方人以长江为界,你英国人帮着我革命,我成功了以后,南方的势力范围给英国。同样的,为什么我们骂袁世凯?说为什么跟日本人订了21条?因为日本人要求订21条的时候,孙中山写了一封秘密的信给日本的首相,说我提供更好的条件,日本人把这封信拿给袁世凯看,你如果不接受,老孙肯,袁世凯没办法,就接受了21条。所以黄克强当时就很紧张,说我们不要再革命了,我们再革命的话,大家把国都卖光了,你不卖我卖,把中国卖光了。所以孙中山为什么来台湾?就是勾结日本的总督要打厦门,然后分权力。所以我们就必须了解,政治人物有爱国的那一面,伟大的一面,常常为了爱国不择手段,造成了祸国的行为。今天我们看到的台湾就这样子,谁不爱台湾?大家都爱台湾,没有人不爱台湾。可是为了爱台湾,用你们的方法就是害了台湾。所以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法国总理,外号叫老虎总理,他讲了一句话,他说战争太重要了,所以不可以交给将军们,因为将军的视野很狭窄。今天我们必须说,台湾太可爱了,不可以交给那个口口声声爱台湾的人,因为他们爱台湾,可能就害了台湾,爱之适足以也害之。为什么祖父母常常会惯坏孙子?就是因为他爱他,把他惯坏。今天他们这些人不考虑台湾的安危,一个小孩子生下来就负债50万,不考虑台湾的未来。这样子做,我认为爱台湾就害了台湾。孙中山的过程里面的确有过为了爱国而卖国的记录。

林青蓉:所以你觉得现在的孙中山,他到底算不算中华民国的国父?

李敖:这个国父是蒋介石定出来的,他死的时候不是国父,中华民国也没有国父,他死了以后才出现的,就这样子。有的国家有国父,有的国家没有国父。既然法律上有国父了,依法他是国父,一点没有错。

林青蓉:那蒋介石为什么尊孙中山为国父呢?

李敖:很简单,你是国父,我跟你是连襟,不要搞错,你又是我的老师,你又是我的导师,这俩发生牵连关系。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他尊他为国父,对国民党有大利多,所以称他为国父。

林青蓉:你觉得他有政治上的目的?

李敖:百分之百政治的目的。

林青蓉:那蒋介石跟孙中山感情好不好?

李敖:可是据我所知的话,现在咱们说孙中山,蒋介石在旁边帮助他。可是根据我所调查的记录,一共有14次之多,孙中山在危难之间,蒋介石不在他身边,包括所谓陈炯明叛变,永丰舰就是后来中山舰,孙中山在的时候,蒋介石不在现场,蒋介石在浙江。

林青蓉:他不是故意的吧?

李敖:后来再回去就这样子。请问在现场那些人是什么人?那不应该更忠贞吗?理论上是这样子。所以现在我根据很多资料查出来,孙中山怎么骂蒋介石,廖仲恺怎么打电报骂蒋介石,诸如此类。

林青蓉:孙中山怎么骂蒋介石?

李敖:说你根本不懂军事嘛!虽然孙中山叫蒋介石做了黄埔军官学校校长,可是蒋介石那个学历是假的,他并没有在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林青蓉:没有在日本?他不是去刷马吗?

李敖:假历史。

林青蓉:我们小时候的历史就是这样。

李敖:在我李敖面前,任何人都完蛋了。国民党、民进党每个人的黑资料摊到我眼前,可是我也没有说害什么人,我就说事实是如此。

林青蓉:所以事实是蒋中正没有去日本念过军校?

李敖:去念过政武学校,就等于念过中学,没有念过军校的大学。

林青蓉:那个寒冬当中刷马呢?

李敖:那不是以士官学校的身份刷马,那是以政武学校就以中学生的身份刷马,不是以大学生的身份刷马,所以不能说大学毕业,就这么简单。

林青蓉:所以你觉得以他的学历,那时候看在孙中山眼中他是不够格的。

李敖:可是当时孙中山为什么叫蒋介石做黄埔军官学校校长呢?当时校长内定的是许崇智。根据蒋介石的身边人刘峙写的《我的回忆》说的很清楚,校长原定是许崇智嘛。可是为什么给蒋介石呢?因为蒋介石帮孙中山干掉一个敌人,暗杀了革命先烈陶成章。小弟替大哥办了事,大哥要回馈小弟。蒋介石就以一个没有念过日本士官学校的人而做了军官学校的校长。这也就是后来了不起的军事学家蒋百里所说的,黄埔军官学校的学生不会打仗,因为他们就只受到团的教育,真正的军团作战的时候,他们不会打仗。

林青蓉:所以后来不管是孙立人等等的事件,很多人都觉得军中其实比较喜欢像孙立人这样子的人,而不是喜欢像蒋中正。

李敖:没有错!因为孙立人太优秀了,所以我才讲过黄埔军校出身的这些军人,不能怪他们,而是他们本身受的军事教育不够,太速成了,一年。第一期跟第二期同一年出场的,你懂我意思吧!当然训练不够,而这批人只讲忠贞,所以这批人打仗不太内行,打了败仗。可是搞政变也外行。

林青蓉:哈哈!不过其实提到蒋介石,我就要问李敖大师,因为你研究蒋介石的时间跟精力真的是第一人。最近国葬的问题,五指山公墓的墓区已经发包了,大概明年初很快就要国葬。民进党也很多人反对,觉得应该把蒋介拖起来鞭尸,而不是加以国葬。但是陈水扁还有总统府方面的意思都是要国葬。那你的看法?

李敖:我认为,既然已经在慈湖了,就在慈湖吧。如果说为了迷信的原因要入土的话,那就地挖坑,不必这么折腾了。我认为这样子为了迷信的原因,入土为安才国葬的话太迟了。因为蒋家三代都死光了,所以已经造成了所谓迷信的结果了。现在做太迟了,现在只少死一个我们说不要脸的章孝严而已,其他都死光了,第三代他们的男性都死光了

林青蓉:你觉得真的跟风水有关吗?

李敖:我不相信。

林青蓉: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家男丁……

李敖:我不相信,我对这种怪力乱神我不信,我也不信什么星座,我们是头脑新的不得了的人,我们是新时代的人,哪里相信这个东西?

林青蓉:新时代年轻人都很信。

李敖:像我过去买房都要鬼月来买,为什么?我不信,鬼都怕我。

林青蓉:结果你有没有请人来看看哪里要摆财位?

李敖:我从来不信这个东西,怪力乱神我从来不信,我们是非常新的人,不是那种旧思想的人。所以我们现在看到很多人都是古人,他不是新的人。

林青蓉:不过你说他在慈湖就地葬,可是他现在要葬到五指山公墓,如果这样子平平的迁过去就算了,你觉得要国葬吗?国葬的礼仪是完全不……

李敖:为什么不早迁?为什么当时死的时候不迁回去?现在折腾什么东西?你懂我意思吧!我认为真的理由我们找出来,为的是蒋家迷信的理由,我们不接受的。如果为了陈水扁表示他有这种政治上的号召作用,我们也不接受的。现在迁没有理由,我认为找不出理由来。

林青蓉:你觉得蒋介石配不配再国葬一次?

李敖:我认为他不配。

林青蓉:为什么不配?他是前总统。

李敖:整个的国家被你丢掉了997/1000,你现在只剩下3/1000领土,这怎么值得大家崇拜呢?不可以的,国家被你搞丢了嘛!如果以中华民国做标准的话,国家被你搞丢了嘛!说是我把台湾收回来了,《开罗宣言》收回来了,可是我们必须说,外蒙古哪里去了?外蒙古被你卖掉了,那个比台湾大44倍。所以我们必须讲,我们很公道的来讲事实,历史事实就是如此。

林青蓉:你说蒋介石如果还活着,问他的意见,他会想要葬在五指山吗?跟那些他以前的将领住在一起。

李敖:他要活着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葬在五指山了,我死掉了。

林青蓉:但会不会其实真的因为那时候停厝在慈湖,是想要有一天反攻大陆回浙江的,要回去的嘛!

李敖:没有错。

林青蓉:所以你今天葬在这里是后代子孙的想法,他搞不好也不要。

李敖:孙中山本来是预备死在北京,后来北京叫做衣冠冢,衣服放在里面了,人搬到南京来了,对不对?本来蒋家的目的也是大家都希望将来回大陆,搬回浙江奉化或哪里,本来也是这样子。现在这样做,我认为至少跟蒋介石原始的意见不合,违反蒋介石的意思。

林青蓉:对,不过其实大师有写过,就说其实蒋介石他的父母亲在浙江奉化也没有让他们合葬。然后其实宋美龄已经葬在美国了,所以这一家人其实是分开。现在就剩下两蒋,老的小的要一起葬在五指山。我跟李敖大师聊一聊孙中山跟蒋介石的历史定位,我说他们两个其实长得还蛮好看的。

李敖:是这样。他们跟现在的政治人物不一样,他们那些人长得是人面兽心,现在陈水扁这个团队长的是兽面兽心。你告诉我,长得什么样子?你看陈定南长得什么样?

林青蓉:你怎么可以歧视人家长相?

李敖:中国的一个说法就是诚于中,形于外。如果你长得太不像样子,我的意思看起来很难过。我认为总要像个样子,像个领袖的样子。

林青蓉:可是你那么讨厌蒋介石,你觉得他长得还是不错。

李敖:当然,蒋介石长得蛮好的,孙中山长得也蛮好的。一个是人面兽心,一个是兽面兽心。

林青蓉:不过这上礼拜有一个公案,是说蒋介石从大陆搬黄金来,好像10万两。

李敖:92万两。

林青蓉:那这些黄金在哪里?

李敖:现在在新店,上个礼拜五《民生报》还有照片嘛!所以我认为这个在中央银行的账里面,当时是根据这些黄金来发行的今天我们用的新台币,黄金本位,由金本位来保障新台币。为了取信于台湾人,每个月请台湾人派代表,就是陈重光他们到金库里面去看,然后在报纸上登个广告新台币发行额的报告,就说黄金还在,美金还在,银元还在,每个月报告一次。

林青蓉:那个时候为什么还要找人去看?是因为他那时候在大陆发行的金圆券。

李敖:信用破产嘛!像美国我不要靠金本位,USA就是我的,我有信用,大家知道美国不会倒。因为蒋介石在大陆搞金圆券、银圆券,前面还搞法币,都破产了。因为破产了,所以大家不再信任这个纸币,他为了取得大家信任,所以说我有黄金,金本位的保护。中国大陆金本位、苏联金本位,就靠着我有这些黄金发行这些钱,所以它狠。可是到了台湾他必须靠这些黄金,而这些黄金是从大陆带来的。今天李登辉说没有这些黄金,我们就很奇怪了,黄金哪里去了?这点很重要,我们要追查。比国外密账A的钱还严重,因为黄金相当于50亿美金,相当于这么高的一个数字,所以一定在台湾就这样。

林青蓉:我记得你有提过说,那时候你在大陆的时候,金圆券急速贬值,吃一碗牛肉面要吃快一点。

李敖:没有错。

林青蓉:所以蒋介石在大陆的财经操作是整个破产。

李敖:破产,它是经济先崩溃,当然和政治军事崩溃有关。可是我们看到很多都崩溃了,可有一个崩溃他绝对不讲的,共产党也不讲。什么?情报崩溃,就是他的情报失败了,可是这样讲没面子,大家都不说,所以情报一直被掩护着。不像李登辉说他们打来的飞弹是空包弹,你看一讲出来害死多少人,就不能这样的,情报问题不能碰的。

林青蓉:你怎么说蒋介石那时候在大陆的时候整个情报崩溃?

李敖:当然崩溃,他国防部的参谋次长都是匪谍,所以你任何计划共产党都先知道,你仗还不打败啊?当然打败。

林青蓉:所以他的兵败如山倒原因在这里。可是其实提到钱,又有人说,那时候蒋介石来台湾,除了搬故宫的这些宝物、搬金条,还有些人是比如孔家他的亲戚,或者是宋美龄的亲戚是把钱搬到美国去,有这样的事情吗?

李敖:他们没有从台湾搬,他们直接从大陆搬走了,甚至在抗战时间就在美国了。所以美国总统杜鲁门讲,他说很多美元给了蒋家政权,都给了一群贼,都被偷光了,所以他们很气。后来蒋介石就希望美国援助他,派外交部长当时的王世杰到了美国,见到美国总统杜鲁门。杜鲁门跟他讲话的时候,把中间的抽屉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张纸来给王世杰看,多少次的战役,你们跟共产党打了仗,没有一次是美国的武器没有到位,每一次美国武器都到了,结果你们打败仗,美国武器被共产党拿跑了。我给你们越来多的援助,就等于援助了共产党。这么坦白的告诉了蒋介石的外交部长,就出卖了外蒙古的王世杰。所以这笔黑暗的历史我太了解了。所以我觉得意思讲起来当然很痛心,大家觉得都不愉快。所以我觉得意思你少问吧!

林青蓉:问你宝藏的事吧!

李敖:没有宝藏。

林青蓉:他们讲说有梅花宝藏,那个时候蒋介石有很多的宝藏,所以放在大陆很多比如峨眉山很多地方,甚至在台湾有个叫梅花宝库,甚至有人说保有了钥匙,陈立夫的某秘书还在串联。你的考证里面?

李敖:绝无此事,我不相信。

林青蓉:你不相信。

李敖:所谓宝藏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什么东西?但当时逃来的时候,除了黄金、美钞、银元以外,带不走。故宫特殊,是70万件古物,是特别带出来。这个带出来还不是在共产党包围之下从北京带出来的,当年是在日本人快到北京的时候带出来的。所以这批东西是个完整的单位。所以我认为我也不相信这批东西会偷天换日,没有这个事情。

林青蓉:不过前阵子我在谈慈禧或者是这些盗墓问题的时候,提到慈禧被这个军阀盗墓。军阀盗墓之后,为了要守住这个事情,所以进贡了一批慈禧的珠宝,包括夜明珠等等给蒋介石,包括宋美龄。甚至其中有一颗夜明珠是缝在宋美龄的绣花鞋上面,中国网站写了很多。

李敖:这个事情确实的。盗墓的人就是孙殿英,他是西北军,后来追查这个案子,结果后来最后到了宋美龄这边就停住了,不再追了,不了了之。这也就是为什么宣统皇帝后来去搞满洲国的原因,他气死了,等于你把我们的祖先这样的侮辱,然后你们民国这样对付我们,所以他很气有关系的。

林青蓉:所以这件事是真的吗?孙殿英偷的慈禧的……

李敖:后来那个宝贝给了宋美龄是真的,我还写在我的一本书里面叫《北京法源寺》,最后面还写出来,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青蓉:据说有一把九龙宝剑在蒋介石那里。

李敖:没有这个东西。

林青蓉:不是也是从乾隆的墓里头盗出来?

李敖:乾隆的墓没有被盗嘛!盗的最主要到的是慈禧太后的陵。

林青蓉:所以整体来说……

李敖:很多都是传说,真的历史跟大家所想象的历史混在一起了,也不是怪哪个人,好比说像许世英,当时北洋时代的国务总理,到台湾来最大的官,蒋介石来台湾只有63岁,当时许世英已经80多岁了,他就是把很多历史混在一起了。他说他审过杨乃武与小白菜这个冤狱,可是现在我们查出来当时他在欧洲,怎么审这个案子呢?他把他个人的记忆跟传说混在一起了,他没有说谎,可是他已经混乱了,历史混乱了。今天台湾很多人都这样子,找那些老兵说当年我运黄金过来,这些人的回忆都不可靠的。

林青蓉:为什么呢?

李敖:他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他的回忆会混乱,我们看的是证据,中央银行有财产清册,为什么不看这个东西?

林青蓉:所以黄金还在中央银行的保管之下。

李敖:在新店的仓库里面还在,所以李登辉乱讲,乱讲到这个程度,我觉得离谱了,你懂我意思吧!我们觉得这样乱讲是太不负责任的,太没有常识了。

林青蓉:所以回头来,今天来谈像国歌、国徽、国旗、国父的争议、国宝的争议,到底李敖大师,你觉得现在的台湾这些小孩子要怎么去看这个事情?像你讲的国旗或者是国歌,国歌是孙中山的军校训词,国徽跟党徽,党徽也不该是党徽,国徽也不该是国徽,全部都混了。

李敖:所以现在唯一办法是勇敢的台湾站起来搞台湾独立,把外省政权消灭,对不对?把中华民国作废,把台湾共和国成立起来,制宪嘛!为什么不做?现在你是执政党,你又是总统,眼看立法委员选举又多数,多数以后可以立宪,修改宪法,为什么不做?为什么要搞的小鼻子、小眼睛、小动作?这样子大家重新建造台湾历史。告诉我们台湾历史只有这么短的历史,没有了。如果台湾历史是400年的话,澎湖怎么办?澎湖在宋朝就属于宋朝版图,澎湖历史1000年。金门怎么办?金门不能不要,金门历史1500年,怎么办?小孩子你躲了半天,最后在澎湖跟金门的历史上面,又跟这个讨厌的中国历史连在一起了,怎么办?所以我认为不要老碰这些问题。这问题不能碰的,一碰到之后大家全体灰头土脸。

林青蓉:现在应该碰什么问题?

李敖:现在最原始的问题讲过了,台湾独立啊!还等什么时候?

林青蓉:如果要台湾独立,你要上前线吗?

李敖:我不要上前线,我不讲了嘛!我的大安区,我楼底都被601颗飞弹炸到了,我同归于尽就这样子。那说你李敖怎么会面对同归于尽?那个了不起的哲人数学家阿基米德不这样子吗?打过来的时候他被乱兵所杀,就这样子,就这个下场。所以那时候连我带王令麟都被干掉。

林青蓉:哈哈哈,讲到老板。

李敖:终于讲到王令麟。

林青蓉:哈哈哈,真坏!我们做现场硬要讲,不过其实……

李敖:叫王令麟给你加薪,你带的钱还没出门就被干掉了,你也被干掉了。

林青蓉:我不要做了,哈哈哈!不过这两天APEC在开会,你怎么看中共新一代领导人?你的评价是什么?像胡锦涛这样。

李敖:他们是很高明的技术官僚,他们不是革命狂,革命狂很恐怖的,所以会造成文革来,你懂吧!他们很冷静的在现代的世界里面,用现代世界的规则来强大自己的国家。这批人应该是最优秀的,并且是最好的机会。

林青蓉:你说我们是最好的机会?

李敖:不是我们,我们机会已经被人家耽误了。

林青蓉:你说大陆。

李敖:对!我必须讲,毛泽东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蒋介石被赶到台湾的时候,毛泽东已经56岁了。后来三反、五反、大跃进、文化大革命,耽误了20年,照着邓小平说法耽误了20年。所以你看毛泽东的一生里面,他有多少时间能够冷静下来建设国家?都没有,都在革命,抢政权,打敌人这样子。可是现在胡锦涛他们不一样了,胡锦涛跟宋楚瑜同岁,他们可以用他们的青春、他们的能力,为自己的国家很冷静的做好多事情,所以我认为是个好机会。台湾本来有这个好机会,被大家搞乱了。所以我认为民进党有很大的责任,现在你是执政党,你为什么不好好做,整天在炒作这些无聊的议题,你执政者是国家的领袖,你要使这个地区平静下来、安定下来、冷静下来,共同做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做的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林青蓉:那你觉得以他们这一辈领导人没有经历过战争,他们会贸然的开启台海战争吗?

李敖:没人愿意贸然开启台海战争,可是他们情况很简单,你交不了账。如果说它允许台湾独立了,新疆也要独立,西藏也要独立。你懂我意思吧!它拆台了嘛!它塌下来了嘛!所以不是说你台湾的问题,它整个一个台面的问题。所以它要求只要你不要谈独立,我就不管你了。

林青蓉:所以你意思说我们不要让它下不了台?

李敖:是!我们现在拼命在做小动作,小动作以后也不严重,因为你不敢玩真的,可是会擦枪走火,走火以后就变成真的了。

林青蓉:你担心……

李敖:那时候我跟你的王令麟,还有带着你加的薪水都完蛋了。

林青蓉:你觉得什么状况会擦枪走火?

李敖:随时会,因为他们闹得不像话,每天在闹。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24《KTV记者会》

李敖:坐牢的时候一年一年就这样坐,没有女人就这样。

阮慕骅:整整10年。

李敖:没有,判我10年,可是事实上坐没有10年。因为蒋介石死了,他一辈子只死一次就被我碰到了,所以就减刑。所以我第一次坐牢,5年8个月就出来了。所以我的前妻胡茵梦的妈妈讲了一句话,她说国民党太宽大了,怎么把李敖给放出来了?就是那一次放出来。

阮慕骅:讲到胡茵梦,算是你最爱吧?

小潘潘:绝世美女。

李敖:很多人美女想变成才女失败了,就是胡茵梦;还有才女想变成美女也失败了,就是她(wjm_tcy注:模仿陈文茜的一个人,叫陈又芳)。

陈又芳:等一下,敖大哥,你说这种话,你真的不怕我那些票通通都不给你吗?所以你今天讲话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小潘潘:对啊,不能得罪她欸!

陈又芳:我上次票很多欸!

李敖:对不起,我正式宣布我刚才的话全部收回,哈哈!可是女人基本上都是觉得漂亮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敢讲,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可是是个坏的女人;然后是个丑的女人,是个好的女人,给女人选,她宁愿做个坏的女人,可是个漂亮的女人,所有女人都不例外。

小潘潘:您认为怎么样的女人才是漂亮?

李敖:就是漂亮的女人,而不谈什么才气是比较好的。

阮慕骅:换句话说就是有漂亮的身材跟脸蛋,但是没有大脑。

李敖:刚才那句话又作废,不然的话我会丢掉妇女票,作废。

小潘潘:外传都说你喜欢那种腿修长但是不能有胸部的女生。

李敖:可以有胸部的,我最喜欢的女人就是德国集中营被关的那些女孩子,营养不足,一边只有一个奶头的这种女人我最喜欢。

小潘潘:施老师真的是这样吗?

施寄青:是这样,李敖把女人分成不同类型,而且非常的工具性。然后他喜欢的是平胸的,修长的,高挑的,最显著的代表当然就是我们的胡茵梦胡美人了。可是他这一生受惠的女人都是那种有胸部的,然后他每一次都说这种大胸脯的女人没脑袋,可是证明他根本就是错的。因为我们台湾最有脑袋女人,几乎胸前都很伟大的。像他的老板,像陈文茜,像我的话就38D。陈文茜比我更伟大,所以更有脑袋。

陈又芳:你不要灌水,哪有到D啊?

阮慕骅:施老师你有灌水吗?

施寄青:完全没有。一般来讲,我的穿着都非常的保守,而且宽大,所以很少人看过。所以当挑战维纳斯一出来,大家哇,原来她身材这么好。

小潘潘:对啊,我看过新闻,有一次你好像帮泳装走秀,身材真的很好。

阮慕骅:友骅哥你要讲两句话,敖爷把马的过程到底是什么样?

张友骅:在座的各位没有看我师叔把过马子,我亲眼目睹过两次,都在台大附近。我们师叔经常在台大附近,他中意的目标。我现在这样讲,发长、大眼、小嘴、胸平、腿长,这个是他的标准。然后最好穿迷你裙的,然后是稍微白一点,但是不能是白中透红,要白中透黑的一点,那种是健康美。

施寄青:像莫文蔚他最喜欢。

阮慕骅:真的是这样吗?

李敖:张友骅只懂陈水扁,他并不完全懂我。

阮慕骅:其实很简单,我们今天就来做一个试验。

小潘潘:请两位模特。

阮慕骅:来,我们的supermodel,身材蛮不错的,也蛮高挑的,看到我们的李大师已经目不转睛的在看了。OK,我们第二位supermodel请进。

小潘潘:要问李大师的感觉,看他喜欢哪一位?

阮慕骅:李大师,你觉得这两位supermodel你喜欢哪一位?

李敖: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说无礼的话,所以这种问题不能答复。

阮慕骅:哈哈!请坐在他旁边。

小潘潘:请他喝一杯水。

阮慕骅:李大师坐在你旁边,不介意吧?

李敖:欢迎欢迎!

阮慕骅:友骅哥,您刚觉得我们李大师看我们看supermodel的眼神,透露出什么讯息?

张友骅:这里有照片,你看她们眼睛通常都很大,但是胸部都是平的。我还记得我师叔讲过一句什么样的话,你知道他说叶子楣波大无脑,这个笨女人。可是你看他在这很多张照片,王菲、莫文蔚,这个是他的初恋情人,这一张是不是?

李敖:是。台北的初恋没有错。

张友骅:这个是小蕾,我们也考证过了。还有这个现在是我师叔女儿真正的妈,叫王尚勤。

阮慕骅:李文的妈就是了。

张友骅:你看是不是眼大,对不对?

小潘潘:您身边的女助理如果是这种条件,会不会也,因为之前好像也跟女助理传过一些绯闻。

李敖:你要你相信《壹周刊》吗?我认为是不可信的。

阮慕骅:可不可信,我们VCR说话。

旁白:名嘴李敖跟女助理之间的关系,成为某八卦媒体报导的话题。记者前往查证,却看到这样的情形,传说您跟高中女生谈恋爱。

李敖:我希望有这种传说。

记者:这个人是您助理吗?

李敖:你们不是看了杂志了吗?我不做多的解释,你们就看杂志好了。

记者:您完全赞同杂志上写的东西吗?

李敖:我不做评论。

旁白:本来李敖还带着笑容回答,不过当问到跟女助理的交往情况,他却要求记者离开。

李敖:走开走开,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动粗了,我告诉你。

摄影师:不要这样,不要生气。

李敖:你走开我的眼前。

摄影师:好,不要生气李大哥。

李敖:你不能躲开我吗?

记者:可以可以!谢谢李大师!不好意思!

李敖:怎么那么可恶你们,到不要脸的程度你们。你们到底离不离开我的视线?走开。

摄影师:我们绝对离开,不要动粗好不好?

旁白:而画面上这名身穿黑色长大衣,留着一头直发的女生就是传闻中李敖的新任女助理。整个过程发生时,她都在附近,不过就说没有做任何表示。

阮慕骅:李大师为什么那么生气?

李敖:我生气是有戏剧性的。否则的话,那个女孩子就会曝光。

小潘潘:你在保护她。

李敖:这样我把整个记者的吸引力都集中在我身上,那个女孩子就可以脱身。

陈又芳:所以是真的,对不对?你心虚,所以你吼得很大声嘛!

施寄青:色厉内荏。其实我告诉你,他才不在乎把妹的事情被什么《壹周刊》,这个更可以显得他老而弥坚,对不对?坚,注意坚。但是他一定要表态,要不然家里的夫人就好好的干他了。

李敖:的确,我家里面有点问题。我住在19楼,我跟我太太说,我说你这样子跟我闹的话,我就……

小潘潘:跳下去。

李敖:我太太就问我,说为什么你跳楼的时候还要做花式表演?

阮慕骅:哈哈哈!还可以翻滚,还有花式动作。

李敖:你就知道我太太太多可爱了。

阮慕骅:后来怎么平息这个风波?

施寄青:其实后来就是摄护腺手术,他再怎么样也没办法了。

李敖:没那么快,一年以后才发生了摄护腺手术。

阮慕骅:这个是不是告诉我们,李大师真的是很风流,友骅哥?

张友骅:我亲眼看他两次,他第一次是问这个女孩子,他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个女孩子就稍微看一看他,结果两三分钟以后,他们就到联勤书店后面的一家,好像是咖啡馆。我知道的是女孩子点了咖啡,我们这个师叔他说什么都不要,就要一杯白开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是热咖啡、冷咖啡他都不喝,他只喝白开水。

阮慕骅:好奇怪的习惯,是这样子吗?

李敖:他的观察我跟你讲,这就好像一个教授,他在一群学生面前,这里面是大便。他说我们要有尝试的精神,医学教授他就把指头放下去,然后就这样尝,大家就跟他学来尝。他说你们都搞错了,我是用食指沾的大便,用中指来尝的。你们的研究精神是好的,可是观察力太弱了,那个人就叫做张友骅。

阮慕骅:友骅哥,这样攻击你。

张友骅:我确实是看到了,然后是两次,还有一次他是手上拎着书,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过来,到差不多过了陈菊开的菊之乡那边公馆,就碰到一个女孩子出来。他也是用这种方式问,况且年纪至少都跟他差30岁以上,但是都是发长,然后非常奇怪,都是穿迷你裙或者穿短裤。

小潘潘: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这位model跟你以前旧情人小蕾简直一模一样?

李敖:没有注意到,我现在目不斜视。

阮慕骅:哈哈哈,你看李大师正襟危坐,双手都不敢乱放。

张友骅:这张照片。

小潘潘:超像的。

阮慕骅:我觉得今天李大师来我们节目,是他上过这么多节目最紧张的一次。

小潘潘:你杯子不要捏破。

阮慕骅:可见我们KTV记者会的功力有多高。

小潘潘:我还有刚刚看以前的影片,你刚刚生气的时候拿一把兰博刀出来。

阮慕骅:不是兰博刀,小刀,兰博刀很大的。

小潘潘:所以是随身都携带刀来自卫吗?

李敖:我现在有刀、有瓦斯枪,都有的。

阮慕骅:都有带出来吗?

李敖:所以我如果当了立法委员,在立法院里碰到什么三宝、六宝来找我的话,他们不敢碰我的,因为我身上不止一把瓦斯枪,浑身都是瓦斯枪。所以他们惹我的话就会瓦斯爆炸。

阮慕骅:哈哈哈,真的吗?

李敖:他们就会哭,催泪瓦斯,他们每个人都会,林重谟都会哭起来。

小潘潘:您今天有没有带?

李敖:这就是陈文茜没有办法的部分。

陈又芳:我是建议李大哥你不要用这种方法,这种方法是逊的,诉诸于暴力,你就跟他们没有两样嘛,他要靠脑袋,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没有LP了,你就一定要靠脑袋好不好?

李敖:你碰到林重谟他们这种人讲粗话的,靠脑袋你不能够躲掉。

陈又芳:可是你不是跟他们一样吗?

李敖:怎么能一样?

陈又芳:立法院很恐怖的,我跟你讲。

李敖:我知道多恐怖。

陈又芳:你小心便当就丢过去了。

李敖:因为我去过动物园,我知道多恐怖。

施寄青:没有,我们的立法院应该改名字叫LP院。

小潘潘:为什么?

施寄青:那里面的人都是用LP思考的,我们李大师曾经讲过,这个男人一辈子都想要用大头控制小头,但是往往都是小头控制大头。所以你看我们的立法院那些人表现,全部都是用小头控制大头。所以下面我们这李大师小头已经没有,他终于可以用大头来想了,哈哈哈。然后像怎么样用大头去对付那些要其他用小头的。

张友骅:只要我师叔进了立法院,他会把很多人都给吓死。他就讲到好比说像萧美琴,你看她那个鼻子怎么像面条一样的,对不对?这样子立法委员怎么受得了啊!

李敖:本来阿扁告张友骅的时候,我很同情他,现在我发现是应该的。

张友骅:没有,我还要补充一点,他把所有民进党籍的女立委,还有国亲两党的女立委,讲她鼻子像面条,讲她声音像豺狼,讲她耳朵像挂珠,还有讲怎么样怎么样的,他都有一套的。

陈又芳:等一下,我想知道个事情,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他私底下是怎么讲我的?

张友骅:我忘了。

施寄青:我讲给你听好了,他说你是只能当才女,可是一心要当美女的。

陈又芳:只有这样子吗?

阮慕骅:私底下这样讲没有关系,我们现在要他公开讲形容陈文茜的。

李敖:真的陈文茜还是假的陈文茜?

阮慕骅:真的先来,再来假的。

李敖:我会弄假成真的。

陈又芳:没关系,你讲。

李敖:你们很陷害我,就叫我在这个时候来议论女人,我绝不上钩的。

小潘潘:我们先来看一段影片,是您摄护腺做手术的人。

阮慕骅:我们来看VCR。

张树人:跟他太太讲一下,开完了,跟她讲说一切顺利。

旁白:主治医师刚走出开刀房,神情轻松愉悦。因为李敖的摄护腺手术相当顺利成功,除了完整切除摄护腺肿瘤和部分输精管,馆经过评估,医师保留了李敖左右两边的性神经。

张树人:整个来看,李先生的摄护腺有差不多82克,这是蛮大的一个摄护腺,但是看起来并没有肿瘤向外侵犯,所以我们还是保留李先生两侧的性神经。

旁白:李敖动刀,前妻胡茵梦也曾打电话表示关心,并祝福李敖早日康复。

胡因梦:希望他能好好保护他的身体,一切还是身体最重要。

旁白:李敖开刀前一天才说自己置生死于度外,但最关心的还是男性雄风问题,连好友陈文茜都忍不住开他玩笑。

李敖:他是到处宣传我,并且给你们造成一个印象,觉得我的LP会割掉。我跟陈文茜开玩笑,她说你这刀怎么样可以避免?我说唯一方法就是我认识一个17岁的小女生陷入热恋,然后一起殉情,死掉了就不会。陈文茜说找不到17岁的怎么办?我说18岁的也可以。

旁白:李敖罹患的是摄护腺癌第二期,癌细胞只在局部,范围不大,可以采用放射性治疗或手术切除,手术时间大约2-4个小时。但两种方法容易导致阳痿或尿失禁等并发症。不过医师保留李敖两边性神经,手术也圆满成功。

张友骅:我们施老师讲的永垂不朽,三不朽,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是永垂不朽。

阮慕骅:是这样的嘛施老师?你这样有点亏损李大师耶!

施寄青:不会啊,一个人经过摄护腺的开刀以后,想要重振雄风,那叫做不可能的任务。所以我们李大师已经真正做到永垂不朽了。

阮慕骅:是这样子吗?可是我听说李大师年轻的时候,友骅哥,您不是有一个纪录可言吗?

张友骅:他的书里面,应该讲这本,他是说他跟一个大哥的女人一天可以做16次,所以是一夜16次郎。

阮慕骅:这是真的吗?

李敖:假的。

小潘潘:那为什么书里面要这样写?

李敖:他看错了。

施寄青:不是,印刷印错了,是六上面多了一个十。

陈又芳:不是,是多了一个六啦!

阮慕骅:真实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您的能力我们是非常好奇的,对不对?

李敖:能力真的很好。

小潘潘:那做完手术以后对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影响?你老婆还幸福吗?

李敖:现在你看到我的主治医师张树人记者会上谈话了,所以你们可能完全不了解真相的。

阮慕骅:真相是什么,请说出来。

李敖:真相就是不需要等到80岁。

小潘潘:友骅哥,有没有一些政治人物跟李敖大哥一样,喜欢这样修长的年轻的小妹妹?

张友骅:有两位跟蒋介石的军系大佬,其中一个是活到了100多岁,另外一个大概也活到九十几岁。我们去访问他的时候,问他长寿的秘诀,他就看了半天,把女孩子全部支开。他说年龄越大,他说这个东西虽然不行,但是天天晚上一定要抱20多岁的,他说跟火炉一样的,他说这个就是证明你还有那个气在。所以他能活到100岁。两个都是这样子,晚上不要太太陪,一定要找一个小护士陪他睡觉。

阮慕骅:张友骅在唬烂吗?

施寄青:没有没有!甘地的太太控诉甘地老的时候,他是印度的圣人,他也是找小美眉睡觉。另外所罗门王老的时候也是找小美眉。不是只有男人需要小美眉,我们老了也需要小弟弟。拜托,所以武则天老的时候,17、18岁的莲花五郎六郎。只可惜我不是武则天,要不然你看着好了,我七八十岁,我还是一样把小弟弟。

张友骅:很多军事将领,像蒋介石他们那一代的,你看他晚年的时候,他几乎都把护士娶成他太太很多。

施寄青:没有错,毛泽东最后一个也是护士,江青要来见他,还要经透过她。

李敖:你们忘记了,我太太在念中兴大学中文系以前,她就是护士。

阮慕骅:哈哈哈哈!所以友骅哥你讲的还真对。真的是这个理由吗?

小潘潘:真的。

小潘潘:还有一个艺人,她叫喻可欣,她也公开说她希望跟好男人借种,她说她觉得你很帅很聪明,所以她要借你的种。你会借她吗?

李敖:她要问我的医师。

陈又芳:哈哈哈,有没有种可以借啊?

李敖:现在我借不出来了。

阮慕骅:已经完全没有了。

李敖:不是,有,它叫逆行性射精,就是说射精以后最后跟小便出来了,你看不到了。所以你看到日本的A片那种颜色都做不到了。

阮慕骅:所以我可以这样问一个问题吗?李大师,你现在还有性生活吗?

李敖:这个问题不能答复你,可是你可想而知是这样子,你懂我意思吧!我可以告诉你,性的生活是在脑子里面。

小潘潘:但是您老婆今年才30岁吗?

李敖:我比我太太大30岁。

小潘潘:以前听说她的偶像,她公开对媒体说她的偶像是马英九,你会不会吃醋?

李敖:现在她已经换人了,因为马英九头已经秃了。

小潘潘:所以你也不怕她去外面找小男人。

李敖:我欢迎她去,因为她自己把自己设限了,她要找最高标准的男人。我只是提醒她,千万不要交牛郎,因为钱会被骗走。

阮慕骅:施老师,这个理论很妙!

施寄青:其实我们女人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小头,去情趣商店买一个那个东西,24小时又不打烊又管用。

李敖:我们男人也不需要。

施寄青:其实男人也不需要,我们人类自己本来就有天赋,就是可以自慰的,但是自慰高潮的广度跟深度跟你的性幻想有关系。所以我常常骂我建中的学生作文不好,将来在床上就是个烂情人,因为毫无想象力。

张友骅:这个我们师叔他创了一个理论是非常有名的。他现在批评陈水扁,他是说陈水扁手淫胡锦涛,意淫连宋,奸淫马英九,他是三淫策略。

李敖:陈水扁又要告他了,他把陈水扁描写成一个GAY,对象都是男人。

阮慕骅:那你怎么会创造出这三淫呢?

李敖:我没创造,是他替我说的。

张友骅:他在真相电视台天天讲手淫中国,意淫台湾。

李敖:我没有讲人,我没讲胡锦涛。我说过,那句名言是我说的,就是意淫大陆,手淫台湾。因为大陆你收不到它,可是你说大陆还是我们的,这叫意淫大陆。现在不要意淫大陆了,现在意淫联合国,意淫台独,你懂我意思吧!手淫台湾,在台湾爽。所以变成意淫大陆,手淫台湾。这八个字是我说的,非常有魄力的,非常有气魄的一个宣传的文字是我说的。

阮慕骅:没有关系,我们先来看VCR,李敖选立委。

李敖:我很气闷,我很低潮。我很想骂,我睡不着。连台歹戏,我不想瞧。我找杀手,我选李敖。

旁白:拿着自己亲手操刀的文宣广告,作家李敖自信的宣布他要参选立委,他说社会乱象是他参选的主因,前进国会要为人民出口怨气。

李敖:因为我觉得陈文茜有35000多票,流掉了很可惜。李敖是什么人?李敖是个有LP的陈文茜。

旁白:名嘴讲话,毫不避讳这么说自己是为了要接收陈文茜3年前的选票,而这回陈文茜也将出任李敖的竞选总干事。一项行事作风特立独行的李敖,这回选举也提出了自己的一套四不一没有。

李敖:不上街,不拉票,不插旗,不鞭炮,没有传统选举那一套,这是我的四不也没有。

旁白:不止参选相当的高姿态,李敖还画了大饼,提了政见,特别是针对6108亿的军购案。

李敖:如果我出来,我可以告诉大家,我来告美国人,告美国总统,台湾不买,我不买,台湾不会死,还怎么样不谈,美国政府先犯法。所以我说你不给我,我就告你,台湾可以耍赖,我不付钱,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告你。因为你违反你国内的法律,违反了你政治的、安全的、经济的利益。

旁白:李敖复出,在台北市南区投下了一颗震撼弹,蓝绿的选情版图怎么移转,就看李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魅力有多大了。

阮慕骅:四不一没有,这个政策很特殊,李大师,这怎么选得上?在台湾现在这种选举文化上,你凭什么自信你四不一没有可以选得上?

李敖:我相信南区选民他们的判断力,如果他觉得你跟他拜托,跟他握手,跟他放鞭炮,跟他联络感情,用这种方式去竞选的是不可靠的,这种候选人是不可靠的。我认为他们应该选出来我们这么样有性格的人来做立法委员。

施寄青:我们台湾的国会有了李敖,就跟意大利的国会有小白菜一样,会精彩绝伦。

小潘潘:友骅哥,你认为李敖大哥选上的几率有多大?

张友骅:非常大,因为我们看过民调,如果要支持我师叔的话,第一个通常是白领阶级的。第二个,他们自主性都很强,换句话说,有点中间选民的味道。第三个,最重要的,他们根本不需要选民服务。

施寄青:他们学历比较高。

张友骅:通常就白领阶级,自主性强,不必要选民服务的会投给李敖。但是这些票我们估计大概在38000-39000之间。如果我们师叔他要选上的话,真正安全的大概要差不多将近4万票左右,不知道我这师叔满不满意?

陈又芳:没有,一定会上嘛!先接到我的票嘛!第二个,其实我今天会帮他,是因为现在怎么样?我觉得我很恨林重谟、蔡启芳骂我菜店查某,我就觉得要靠一个流氓去教训他们那些小人物,你知道吗?

阮慕骅:你是在报仇吗?

陈又芳:对,我其实主要是这个意思。

张友骅:你应该讲混混。

陈又芳:给你们讲个秘密,只有3个人知道,除了我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其实这一次施明德他也找我,你们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帮施明德吗?因为我必须承认,我真的是一个主席杀手。我搞掉两个之后,连宋又被我搞掉了。我就想我今天要帮谁?怎么办?唉,好了,我们敖大哥他没有当过主席,我只能帮他。如果今天再帮个人,他又落选了,我陈文茜面子挂不住,对不对?

小潘潘:李敖大哥,那沈富雄委员说你是个无胆之人,你不爱台湾什么之类的,你有什么看法?

李敖:我不爱台湾,可是我一直住在台湾,连续住了55年。

小潘潘:他说你怕搭飞机,所以才不离开台湾。

李敖:沈富雄多爱台湾,逃到美国去逃了22年,他只比我小4岁。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认为他有什么资格来鉴定谁爱台湾和不爱台湾?所以我才说他长的一格青蛙脸,皮肤好坏,看起来丑丑的,老老的。

陈又芳:不要做人身攻击,皮肤不好干嘛,见不得人,他犯罪了吗?皮肤不好就不好嘛!你干嘛讲这种话?

李敖:因为你看到他以后,你会怀疑你的视觉是不是出了故障。当然,我们要反省他。所以我认为他没有资格讲这个话。

阮慕骅:最想进立法院做的事情是什么?

李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维持台湾的和平,我们不要有战争,并且我们也不需要花钱跟美国人买武器。并且最重要的,我有很多好的政见,现在你们年轻人都被刷卡刷爆了,利息那么高,我可以把利息压下来,达到合理的利息,现在利息是20%,那么高的利息大家都不抵抗,怎么可以!财政部包庇这些银行来吃这些年轻人,等我出来以后,我把他们都宰掉。

张友骅:我师叔讲刷卡的问题,可是我看我师叔是从来不用卡。你晓不晓得有一次我跟他录影的时候,他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叠用橡皮筋捆绑的钞票放在那边。然后我就问我师叔,我说你带那么多钱干嘛?他说我不用信用卡,所有的东西都用现钞一次解决。所以,他将来进了立法院以后,他会面对他虽然可以让很多年轻人刷卡不必刷到爆,但是我觉得我们师叔也应该去刷刷看。

陈又芳:我要讲一点,我觉得今天除了是他要进立法院,我觉得真的是李大哥可以给一个示范,就是你说话要有凭有据。我觉得敖大哥他这一点是很棒的,不像今天陈阿扁他说什么政变,你拿出证据嘛,对不对?所以我觉得敖大哥你要进去好好的修理阿扁。

李敖:至少我可以帮别人拿出证据来,刚才友骅说的话,我可以帮他拿出证据来,我真的身上都带现金。

曹又方:真的有橡皮筋哦!

李敖:左口袋现金是台币,右口袋是美金。

阮慕骅:美金你是准备落跑用是吧?

李敖:这证明我帮友骅拿了证据。

小潘潘:我看过几个以前从大陆逃难过来的那种外省人,他们都是不带皮包用现金,跟你一样用橡皮筋帮着。

阮慕骅:你是说“老扣扣”都是这样?

李敖:我就跟黄任中的老爸一样的。

小潘潘:难怪他习惯也是这样。

阮慕骅:你口袋里除了钱以外还有什么?

李敖:还有别的。

阮慕骅:掏出来让我们看看。

小潘潘:有刀子吗?掏出来让我们看一下。

李敖:有刀子,有瓦斯枪,有这种强光手电筒,都是很危险的东西。

小潘潘:我听说您有摔角猪木的徒弟。

阮慕骅:还有跆拳道四段的高手。

李敖:我现在身边的保镖,今天在现场的,他就是亚洲跆拳道的冠军,全世界的跆拳道冠军叫小常。我点名要的,他在大安分局,是我点名要的。所以你看看他们请求警察保护都不会选人,我就会选人。现在跟我的小常、小蔡都是一流的高手。

阮慕骅:你是怕被别人怎么样是不是?

李敖:不吃眼前亏,我一辈子不愿意吃亏。我们一般中国人观念是说吃亏就是占便宜,他是错的,吃亏就是吃亏,那怎么办?要占便宜回来,这就是我的人生观。

小潘潘:您有没有因为快嘴说错话被人家报复或威胁恐吓的?

阮慕骅:很多,不然他身上带这些家伙干什么。

李敖:你知道我能活到现在,在台湾连续活了55年,除了我的这种多才多艺、渊博、有钱、风流倜傥以外,最重要原因你们都忘记了,我的好运气。我一辈子第一次坐牢判了10年,可是我碰到蒋介石死掉了,大赦、特赦,我5年8个月就跑出来了。好运气是很重要的,我到今天为止毫发无伤,骂了这么多人,干了这么多人,你懂我意思吧!把多少人按倒在地都不出事,你晓得吧?

阮慕骅:没有500,也有1000件了吧?

李敖:当然没有那么多,我们是以以质取胜,不以量取胜。

小潘潘:但你之前跟张俊宏,你公布他住家的地址,不是要赔300万吗?

阮慕骅:你这次踢到铁板了。

李敖:他执行不到,法官枉法裁判,说我要给他多少钱,他拿不到,他不能掏我的口袋。你懂我意思吧!

阮慕骅:可是你钱在那边。

李敖:看到了没用,等他看到的时候钱就不见了。

阮慕骅:哈哈!所以我们李大哥还真多方法。

施寄青:李敖没有说错,他真的是很幸运。而且第一个,他是活在台湾这个社会。如果今天活在中国大陆,我告诉你,他早就下放北大荒,要不然就脑袋搬家,要不然他就自己什刹海或北海去了。

李敖:她是我那么好的朋友,我那么佩服她。她有时候会把我看得很笨,我在中国大陆为什么我要这样搞?我才不这样搞,我搞不好变成胡锦涛了,对不对?

施寄青:哈哈,对,没错。

李敖:我不会那么笨的。

阮慕骅:李文是不是遗传到你的个性,也很喜欢告。

李敖:她是她们美国式的,就跟我不一样,我比较圆滑,她是硬告的,所以家里窗户都被人打破,我不会这么笨。

阮慕骅:家里窗户被人家打破?

李敖:是,她就告邻居,我怎么会告邻居呢?我跟邻居都是非常好的感情的,她怎么可以远交近攻呢,对吧?邻居不可以攻的。

阮慕骅:友骅哥,有没有人要威胁过或是真的想要动刀到敖爷的?

张友骅:都被民进党给劝阻了。因为有人告诉陈水扁总统,说你是我师叔的所谓小跟班,你今天做了总统,我们大师出任何问题,他总统跳到黄河他都不要洗。所以你看像民进党那些激情的党员,他可以去公开攻击那么多人,但是不会针对他。因为只要我师叔出任何问题,陈水扁这个黑锅他背定了。第二个,很多人要搞我师叔,他往往电话里面就非常不客气,你要打我可以,你排几号?那个人说什么叫几号?他说今天已经有20个人要打,你慢慢等吧。

阮慕骅:真的这样子接到电话,很多人说要打你?

李敖:陈水扁还帮我做过一件事情,那时候我有个女朋友住在台北的林肯大厦,忽然下面变成个咖啡室,变成了一个应召站,所以任何来去进出的女孩子都被怀疑。我就跟陈水扁说把他拆掉,把他赶走。结果陈水扁那时候做市议员,就跟大安分局局长讲说你们把这下面的应召站拆掉,他拆不掉,我就逼他拆。结果大安分局派个警察站岗,结果我就看警察的活动,发现警察偷着喝他们咖啡,你们串通在一起,就被我检举。结果最后还是拆掉了,临拆掉以前,开妓院的黑社会老大找到我说李先生,你晓得我们的厉害,我们把你做掉。我说你可以做掉我,可是这个案子一定会破,因为我出事了,一定会破案,你们逃不掉,你们全体都要逮到。他就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敢惹我,因为这个案子要破。今天我要有风吹草动,就如友骅所说的唯民进党是问,唯阿扁是问,没用,他逃不掉。所以黑社会为什么不敢惹我?就是说他躲不掉,做了我以后躲不掉。

阮慕骅:那你选上立委后,你要怎么样对付您刚讲的那两个事情?

李敖:那我花样多得很,我那么多黑资料,只要掏出一点点就把他们泄底了,他们受不了的。你看我这一次,我跟着陈文茜做她的助理,到了一次立法院,结果我只是旁听坐在旁听席,民进党的立法委员一个一个过来跟我致意,从许荣淑以下,最精彩的就是王幸男。王幸男多厉害啊!在台上发言的时候,先说我们向李敖先生致敬,然后才开始讲话,你就知道我多么有黑势力了。

陈又芳:对,没有错,是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我挺他是对的,绝对有利可图。

阮慕骅:所以进到立法院,我们预期的下一届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友骅哥?

张友骅:我还是这句话,战斗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可以当统帅去指挥他们去战斗,指挥国亲那些笨蛋去战斗。我这个师叔以后进了立法院,我相信战斗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应该这样子说,战斗是检验李敖未来担任大总统的唯一标准。

陈又芳:别再选一次了吧!

阮慕骅:这个LP也P得太大了。

张友骅:PLP嘛!

施寄青:立法委员算什么,小儿科了。他如果真的当总统或者是当什么之类的话,我当然也就有更大的靠山了,对不对?也有好康的事情,对不对?

阮慕骅:问题是两位都选过总统,而且两位都落选了。

李敖:我比她还厉害,她们当时是小气鬼,出不了100万,所以不能查票。她们选的时候不能验票,就为了她们舍不得出100万,当时可能出了纰漏了,她比我以前就选过,所以当时支持她选的人就是陈文茜,你不要搞错。

阮慕骅:委员,你两个人都支持过?

陈又芳:没有,这个是我的嗜好了,因为我觉得这就是在赌嘛!我觉得有的时候你赌的那个人输了,其实对你不见得是坏处。我觉得你看像我捧的人通通都输了之后,我自己就红了,对不对?你看节目越做越多,所以有时候要替自己想一想。

阮慕骅:问题是我们的委员到底有没有分到被?

陈又芳:当然没有了。不过有了,我们有讲好,如果他真的选上的话,他每个月的薪水我们四五分账。

阮慕骅:真的这样吗,你的薪水要给委员四五分账?

李敖:我的薪水已经被国税局假扣押了。

小潘潘:大哥还说过说国父曾经到台湾来召过妓啊?

张友骅:是真的,因为在吴相湘的《国父传》里面,他的日本友人问他说你这一生你最喜欢什么?女人、女人,然后第三个才是权力,前面两个都是女人。

阮慕骅:这个有根据吗?

李敖:当然有根据,因为这个条子还在国民党的党史会里面,此地有花姑娘否?因为他住在哪里呢?就是现在火车站旁边那个梅屋敷,就是国父纪念馆,就是那个日本旅馆,当时是日本旅馆。这个是很简单的事情,我觉得不重要。孙中山还是孙中山,可是孙中山喜欢女人,他自己都承认,这个不重要。

阮慕骅:所以男人招妓是OK的?

李敖:我没这样讲,有人是这样子。我也有过五次经验,我写在我的书里面,我在调查社会的时候,长期生活时候,我也有过五次。所以我从来不隐瞒我的过去,有过五次。别人说那么少吗?我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要冒充?六次跟五次一样,对不对?可是我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要承认,要招认?我不需要。

阮慕骅:这个权力跟性,李敖大师你觉得哪一个比较重要?权力也不重要,性也不重要。一个男人长了一个漂亮的脸蛋最重要,那个人是谁?注意,不是马英九,是施老师的儿子,施老师的儿子长得之漂亮、之好,回到台湾来,你说他搞了多少女人?你自己讲。

施寄青:三年换过20个女朋友,他爸爸给他取名叫ALAN就是因为他长得像亚兰德伦嘛!那我们李大师过奖了,说男人看到他都想变gay,哈哈哈!

李敖:他的儿子扯了那么多女朋友,我就笑施老师,你这么多年来提倡女权,你碰到你儿子这种男人怎么办?她说她骂了那些女孩子,她说那些女孩你们太笨了,你怎么被我儿子骗?她只骂女孩子笨,她骂她自己儿子,你知道吧?所以施老师多么的偏心。

施寄青:我不是偏心,我只跟很多的女人讲,男人就只能当宠物玩玩,怎么能当丈夫勒,对不对?要把男人当成丈夫,也要找李敖这一种,把所有财产都到你名下,然后后半辈子绝对有靠。

小潘潘:但是在立法院,如果有人要恶搞你,你还会爆一些更多的内幕,你还有什么……

李敖:他不可能恶搞我,都是我恶搞他们,怎么会让他们恶搞我呢?所以刚刚友骅讲到我那本书的名字,战斗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说我会鼓动蓝色的这些立法委员去战斗,其实不对的,我说我是会消灭绿色阵营的战斗。

小潘潘:问你一句,你自己讲过,你说勇士的伤在胸前,懦夫的伤在背后,阿扁总统在肚子上,那是什么?

李敖:那个伤就是证明了什么?证明是他本来是在背上的,后来忽然转过来了。

小潘潘:那副总统的伤也是在膝盖啊!

李敖:她是副总统吗?

小潘潘:那你说连战没有伤,是不是?连战伤在屁股。

李敖:我觉得连战好无趣,他虽然是做过副总统,可是他在现代的民主社会里面,他非常不适应的。你看他根本不会讲话,也不讨人喜欢。不过当我听到连方瑀的歌声以后,我宁愿喜欢连战。

小潘潘:不过你说主席夫人她没有伤,为什么?

李敖:连方瑀的问题是皮也不笑,肉也不笑。我给你们打个岔,为什么这样的挖苦连方瑀?因为四年以前我选总统的时候,跟她结了梁子。她组织了一个读书会,人家问她看不看李敖的书?她说我们不看坏人的书。

阮慕骅:那李敖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施老师?

施寄青:他当然是天下第一等的坏人了,哈哈!

阮慕骅:所以连方瑀没说错啊!

李敖:我是一个能够欺负坏人的好人,一般好人都被坏人欺负,可是我可以欺负坏人。

施寄青:我这样讲好了,我的学生在建中是状元,后来他到台大以后,结果有一次等公车,别人就问他说你们建中是不是有个施老师?他说对。他说你有没有被她教到?他说有。结果他说施老师教你们什么?他说她教我们怎么做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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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24《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小妹大》,我们今天要访问的贵宾是现在每天你都在电视上可以看到的,叫做李敖李大师,李大师你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大师我今天要来跟你谈厕所,不是因为你去年的摄护腺被割掉了,所以我要你谈厕所,原因是因为陈定南,这个太好笑了,我一定要好好一开始给大家,这是今天的《联合报》,这个地方讲人民币兑换新台币,下面这里放两边摆中间,你以为在讲入宪,结果是什么?是陈定南要将法务部的厕所拿来公投。因为到底厕所应该要放在法务部的中间,还是要放在法务部大楼的两边?陈定南觉得要把它诉诸法务部所有的工作人员实施公投。今天结果出来了,什么结果?没有结果,厕所公投流产,法务部不公布结果。什么原因?他们说,因为上级发现可能公投出来的结果不是他所要的结果,所以陈定南决定不开票。李大哥,我今天早上觉得这个事情太好笑了,所以我就去打听了法务部这个事情怎么回事?法务部的大楼你知道在哪里吗?就在总统府官邸的斜附近,在司法大楼的旁边。

李敖:北一女的旁边。

陈文茜:这个你比较熟,你对17岁的北一女比较有兴趣。这个法务部的大楼,它在70年代盖。陈定南他有一个优点,他很见不得各种建筑什么乱七八糟。他一进去当法务部长以后,他就觉得法务部的厕所太脏了,乌漆嘛黑的。他是很清廉的人,所以他有这个好处,这是他比国民党官的一个很大的好处,他就决定用跟国民党时代相同的钱,就发包厕所。发包厕所的钱是总共差不多500万左右,他把所有的厕所都改的像五星级一样。事实上,这个钱如果发给其他的公共工程,他们会把厕所做得很烂。陈定南把厕所做得很好,我们叫感应器,洗手的,它是手一进去水就出来,连丢垃圾的垃圾桶都是手到那里它就会自动打开的,盖得很好的法务大楼。可陈定南认为当初的设计是错的。为什么?因为它的厕所是摆在大楼的中间,他觉得既然是厕所,所以应该就在旁边,所以他决定要迁到旁边。他不知道从哪里想,他决定要公投,但是公投的结果跟他不一样,所以他就决定不要公布结果,这个事就太好笑了。

李敖:刚才你说了一句错话,你说他是很清廉的,是错的!他最近花了几百万印他那些狗屎的言论,怎么可以这样子?这绝不是清廉的,至少包公不会做这个事情,对不对?第二点,这种事情是专家的事情,怎么可以管这种事情?还让所有法务部的人来公投,怎么可以?厕所到底该放哪里这是专家的事情,应该请教专家。可是我想起来现在的中山医院,当年叫做中央开放医院,为什么?很像厕所在中间这样的开放下来,所以我认为法务部将它改名叫做中央开放部,它的厕所位置一致。

陈文茜:我觉得这个事情比较好笑是它跟公投有关了。你知道吗?公投本来在民进党以前很长时间的宣传里头,很多老百姓觉得它是一个神圣的民主权力,现在它叫做厕所公投,公投已经变成跟厕所一样臭了。320绑大选,我们待会要来看,李大哥给我们带了很多跟公投有关的资料。320公投绑大选花了3亿,那个时候我们俩都当反方的辩论,花了3亿。现在法院判说你是违法的,法院的文字正式的是这么写的,他说原告主张,就连宋主张说你这个防御性公投绑大选是非法的,而被告陈水扁的律师主张说这个不对,它是合法的。他说被告的主张是没有道理的,意思就是你不可以跟总统大选绑在一起,不是因为公投不能绑大选,而是防御性公投,是中共打过来,或是有人要攻打台湾的时候,你总统才可以发动,根本没有这些事情。而且防御性公投第二个条款明文规定,它不适用跟大选合并举行,所以写的这么明白,法官说你说是合法这是不对的,意思它是非法的。可是下面来了,谁来告,谁来叫他赔这个钱?所以我们3亿的钱谁来赔?李大哥,你刚刚去追究陈定南500本书,我上次在赵少康跟你的节目上就跟你同台讲,要追究这笔大钱,而且这个钱不是国家来赔,因为这个国家变成陈水扁、游锡堃等人的受害者,所以是陈水扁跟游锡堃一个人要拿1亿5千万出来赔,你的看法?

李敖:是!应该要他们来赔,应该让他们来赔。不过谁来告?当然我来告,我不来告谁来告?所以我想我会在选举以前,我会每天一告,每日一告,其中有的项目就跟这个有关系。

陈文茜:你要怎么告?

李敖:应该是告陈水扁,显然你是要赔这个钱嘛!当然我们要告你,你是总统,你干的事情。可是问题就是游锡堃是执行者,然后中央选举委员会黄石城都要被告,都要赔钱的,只是赔的多少的问题。

陈文茜:你认为3亿应该谁出最多钱?在我们的公投法里头,总统可以提起防御性公投的题目,经行政院院会通过,所以最后的决定权一个关卡是在行政院。另外我们的公投法里头还有一个条款,就是中选会该不该接受跟总统大选合并举行。因为中选会也要判断,法律明文规定很清楚,第17条的第二项它排除24条的事由,就是说它不可以跟大选绑在一起。所以中选会应该说我可以接受总统这个题目,可是我不接受跟320绑在一起。你认为这里头责任分摊这3亿要怎么分,李大哥?

李敖:这个问题比照国家赔偿法,甚至某一部分的强制执行法,我们可以选择的,按照国家赔偿法两个衙门,甲衙门跟乙衙门联合起来侵犯了你的权利,你也可以选择一个衙门陪你。我过去是这样子,我的书在台中市政府被非法查扣了,我就告了台中市政府,可是我没有告警备总司令部。什么原因?警备总司令部没有了,撤销了,我告一个衙门也可以告成,给了我230万就那样子。

陈文茜:所以这三个人你要告。

李敖:所以我们可以选定陈水扁赔,他有钱,游锡堃穷鬼没有钱,所以陈水扁赔。

陈文茜:陈水扁赔3亿,你认为他3亿赔得起吗?

李敖:他30亿都赔得起,我们可以看他财产申报,可以看出他财产成长是那样的高速度,并且那样的神秘。

陈文茜:不过最近的连战,其实你是最早提这件事情的人。上次你跟谢长廷在公投辩论,还有后来你在我的节目上讲过很多次,你陈水扁有种我们就来台独公投。连战最近讲跟你一样的话,他在上个礼拜天他说你陈水扁有种你就给我年底立委选举,统独公投一起举办。所以陈水扁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李敖:连战说错了一句话,不该说统独公投,应该说台独公投,因为台独公投,它正好实行了执政党的党纲。民进党党纲说是用公投的方法来成立台湾共和国,没有讲统一。所以陈水扁就回话说我们谈统一公投,不对的!在程序上面搞台独公投跟搞统一公投是两个不同的结果的。搞台独公投对连战有利,搞统一公投对阿扁就有利。所以阿扁扭曲连战的话,连战应该严格的确定不是统独公投,是台独公投。

陈文茜:他应该拿民进党台独党纲第二条。

李敖:请你实行党纲。

陈文茜:念出来,直接要你诉诸公投。

李敖:请你实行你的党纲,并且连战应该列举出来过去游锡堃怎么样说话,游锡堃说我们不可以排除统独公投。过去蔡同荣他们,我带来这个资料了,当时他们说公民投票这些资料都说得很清楚。

陈文茜:这是1999年台教会的说帖对不对?

李敖:这里面说的很清楚,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观念就是我们不可以排除,他们要求的就是促使立法院通过公民投票法,不得有台湾前途议题的排除条款,就是说可以搞台独公投。

陈文茜:那时候他们发动一场绝食,我还记得那个绝食蔡同荣勒令民视的记者一定要报导,他们在立法院前面弄了一个帐篷,不断的在那个地方,很多人来当地参与绝食。

李敖:照片在这里,他们开了支票,公民投票不准跳票,说他们自己都是绝食为公投。后来绝食了,施明德不是看他们吗?意思等于说你们是玩的,你们能绝食30天,我就加入,大家都骂施明德。果然他们根本一个礼拜都过不了关,然后说我们阶段性使命达成了。你要绝食到死,死才算是结论,怎么说阶段性的?全部收回了,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直到今天。

陈文茜:那里头有蔡同荣、高俊明。

李敖:高牧师,这是张俊雄,这个是蔡明宪?

陈文茜:这个就是现在要选立法院长的张俊雄。我看这里头有林义雄,林义雄不是说政治人物的诚信很重要吗?

李敖:我就说林义雄不讲诚信,他这个圣人,他的所谓人格者是假的。我觉得什么人都可以骗我们,林义雄可以骗我们吗?你是人格者,你讲道德形象,结果你也是个骗子,怎么可以?我

陈文茜:我们刚刚在谈当时公民投票法,他在11月24号第五届第四会期第十二次立法院的会议中,才相隔不到一个月,民进党发动的二三十万人大游行,他集体弃权。这个是那个时候立法院的公报第92卷第54期院会记录,我们来看蔡同荣等提案条文,其中第一个国旗、国歌、国号、领土变更、国家主权等国家定位要交付公民投票这个条文。这条文我们来看在公报里头第219页,主席王金平报告院会第二条依照协商所决定的顺序进行表决,现在开始表决。首先就蔡委员同荣等提案进行表决,赞成者请按赞成,反对者请按反对,弃权者请按弃权,计时1分钟,现在进行记名表决。我念给大家听,这个很精彩的,主席报告表决结果,在场委员190人,赞成台湾前途国旗国号可以公民投票14人,反对者1人,弃权者175人,少数不通过。赞成者是谁?14个人是许登宫、程振隆等全部都是台联,另外加了一个是陈丽惠、章仁香,这两个是国民党的立法委员。反对者一人是李文忠,台北县立法委员他带种,他觉得我是反对的,我不要弃权,我很瘪三,我不要,我就是反对,全立法院只有他一个人反对。弃权的人里头,前面这些里头你看到了,我们看这里有名字,念给大家听,这里头有你的沈富雄,你的选区的郭正亮、张旭成。这里头有非常多人弃权,像什么林丰喜,蔡同荣自己都弃权。

李敖:自己对自己的案子弃权。

陈文茜:蔡同荣对自己的案子弃权,林浊水、王拓、周清玉、尤清、梁牧养,当时签署的几个人,我现在帮你看,王雪峰统统都弃权,就他们当时发表的,全部统统都弃权。这里头像什么汤金全,什么林重谟,这些人全部统统都弃权,看起来蛮好笑的。李大哥,你有什么看法?

李敖:这些人真正面临有机会去改台湾国号的时候,把中华民国国号改掉的时候,他们不改,有机会推出台湾共和国国号的时候,他们不敢。可是不断的到今天又来骗我们,所以我认为非常的可恶,就是你敢改,我们跟你玩一起改,他们又不敢改,可是老拿这个机会这种帽子来骗我们。最可笑的就是蔡同荣,他自己不敢承认自己的提案,他闪躲。

陈文茜:他自己不敢提案,我决定当面在这里把这个资料送给李敖,交付你一个历史性的欺骗记录,这历史性最大的欺骗记录。

李敖:应该列入官方文献的,谢谢你!

陈文茜:我们来讨论一个事情是徐庆元,徐庆元是亲民党的县长,他以前是国民党的,后来他违纪参选就退出国民党。其实我在民进党时候,他曾经跟许信良还是施明德谈话,我忘记了,曾经跟他们谈过说他想要用民进党的名义出来竞选了,结果最后他是被亲民党提名。结果最近他是退出亲民党,他将要跟陈水扁同台。他是亲民党唯一的一个县市首长,唯一一席,其实这对民进党来说,如果他是民进党的县长,这是叛变了嘛!可是亲民党的态度,宋楚瑜他的处理方法是曾经去阻止他,后来表示惋惜,最后表示体谅,甚至就是大骂。你怎么看这个事情?李大哥。

李敖:这是很明显的一个情况,就是徐庆元说人家给我们的给了,我怎么不回馈给人家?人家给你的是南迴公路,是按照国家的预算、政府的预算,他该给你的,他不给你,你可以跟他闹。你为什么看不起我们台中县?可是你给他什么?你给他是你个人的政治操守、政治道德、政党的情谊,这些都被你毁掉了,这两个东西是不能交换的。可是这个糊涂虫徐庆元,他把他混在一起,对方给了我,所以我给了对方。不对的!两个东西完全不同的水平。

陈文茜:你认为宋楚瑜应该怎么处理?宋楚瑜现在处理的态度是对的吗?

李敖:宋楚瑜没办法,不说也不是,说重了也不是,他简直没有办法处理这个问题。

陈文茜:我先来问你一个严肃的事情,昨天陈水扁开中常会,他就是分责任。吕秀莲你桃园要负责5席,谁要负责多少席,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打屁股,甚至说还要跳楼跳海,他是半开玩笑的。当然他就给很多辅选大战每个人都他的名额,包括谢长廷,你要在高雄市一定要6席左右。如果按照陈水扁昨天所要求的,每个人的责任区出来的是101席,本来是100席,加澎湖高志鹏的一席是101席。这101席,李大哥,你注意是区域而已。如果他真的选上101席,按照他的得票率,他大概可以有17到18席的不分区。如果以17席来算,它就有118席,它过半了。它的立委就单独过半,它118席第一它过半。第二是什么?扣除掉一些无党级联盟,还有像你们这些可能当选的那一些人之外,还有台联的外,蓝军大概只剩下80席上下,全部蓝军合起来差不多是80席、83席、85席,只有剩下八十几席。我预言,因为蓝军其实有很多人是徐庆元这种观念的,他没有很强烈的政党理念,他也很没有强烈的政治骨气,也没有。如果这个情形,今年立委蓝军选的不好,他不是输一次选举,他会输两次。为什么?因为徐庆元现象会重复在别的县市首长,只要民进党在他的选区,其实并没有很强的候选人,而他自己希望中央给他补助,他可以在连任的蓝军县市首长会叛变,这样会一个一个叛变。所以你不是输2004的立委选举,你输掉的是2005的县市首长的大选。你怎么看这个事?

李敖:我觉得不是坏事,我认为如果陈水扁这个101席的梦成功的话,加上不分区的他真的在立法院变成多数的话,我认为不是坏事。为什么?从此没有任何借口了!你给我台独公投,你给我改国号,因为你国会有多数,你没有什么好躲的了,所以我认为不是坏事。

陈文茜:还是可以躲,我认为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注意到李大哥,我跟你讲,我认为你退步了。为什么我这样说你?因为你太相信陈水扁是有脸皮的。你太认为陈水扁在乎的是知识这个事情,你质疑他无知,他根本不care你。你说过的话,你拿出证据出来,他觉得你是个屁。为什么?因为你面对的是史无前例的厚脸皮。所以像你认为他没有借口,对不起,李大哥,他还是会找到借口,他永远都是会有借口,他没有了立法院的借口,他就找国防部,他没有了国防部的借口,他就找其他的部门,这些都是行政院,哪些人都是国民党留下来的文官系统,都是国民党留下的公务人员。所以他很多事情他不能够执行,他永远有借口,他不在乎,他没有廉耻心的,李大哥。

李敖:我们在干嘛?你跟我坐在这里干什么?就证明他不要脸嘛!就证明他老脸皮厚嘛,我们干的事情就干这个事情嘛。所以有的人说,你李敖参与立委的时候,由于你的票会影响了蓝军,好比说影响了国民党,你一席当选影响了两席,甚至影响它包括不分区影响3席。现在你看出来,国民党已经永远是少数了,80只老鼠跟78只老鼠跟77只老鼠有什么不同?没有意义了。为什么?你是少数了。

陈文茜:不过,我现在要谈的是因为你谈到这个选举,什么你不在乎。可是我跟李大哥我的看法跟你不同,我是在乎的。这不是借口问题,这里头其实很重要,因为蓝军里头有很多政治人士,像徐庆元这种脑袋性格,他的性格是什么?他不是没有理念,他的理念是他自己,他要生存,因为他要生存,所以他就是看风向。那些以前软骨头会去参加国民党的,现在就会软骨头去参加民进党,他会看风向,看时事。于是你下去的结果,台湾就没有一个可以制衡的反对党,没有一个可以制衡的反对力量。所以这次立委选举,你觉得你不在乎,我觉得我是在乎的。我并不是说国民党要当选多少席,可是我觉得所有加起来非属于陈水扁可以控制的席次一定要超过一半,否则将来像徐庆元现象,会有第二个国民党的县长,会有第三个国民党的县长一一加入相同的做法,2005你县市首长再输掉,你到2008什么选举都不要选了。而且台湾就整个你想阻止的两岸战争,你想阻止的所有族群问题都无效了,李大哥。

李敖:我们现在干的事情就是在提醒这一点。可是我认为在立法院里面,在政治上面这个板块我们控制不了。像新党的控制的金门都会出问题,对不对?什么原因?就是徐县长的这种态度,这种理由。至少现在我们拆穿了你这个理由不存在,你老老实实承认为了政治利益,你想投奔就好了。不要讲难听话,不要讲高明的话,你说你为了什么人家答应我了,我要答应人家这种鬼话,不要再讲这种恶心的话。同样,我们为什么拆穿林义雄,因为就是没有人格者,没有什么政治上的道德,由你开始就没有。所以你不要再替我们演这个假戏。为什么我要拆穿李远哲?就是你们这种带头的人,唱假戏的人我们拆穿。为什么拆穿蔡同荣?因为你看到没有,你连你自己的案子你都不敢投票。我们要干的就剩这个事。

陈文茜:所以问题来了,像亲民党他们不去拆穿徐庆元,别人为什么不要当徐庆元?这就是吴荣明现象嘛!就是亲民党经常对于这种类型的人,他采取这种标准,我可以体谅,那识时务者都可以体谅。人家为什么要跟你站在一起?

李敖:你说的对,所以我们这种人来拆穿,我在拆穿了,我不就干这个事情吗?我今天在陶子的节目里面录影录出来,我就说林志玲怎么可以做成那么好的模特呢?她走台步都不会走,她扭屁股扭得那么凶,这是10年以前模特的走法,大家为什么不指出来?她完全不合乎国际的一个大模特的标准。没人敢讲这个话,你们都有这种感觉,可没人敢讲。

陈文茜:错了,我反对你,我拥护林志玲。李大哥带来的照片,我先给各位观众朋友看来猜猜这个可爱的小男孩是谁?李大哥那天给我看,说这个人你认得他的,叫我多看,我觉得他真的很可爱,可是我实在猜不出来。后来李大哥跟我宣布答案,请李大哥宣布。

李敖:这个小男孩子大家看清楚,如果他爸爸当年没有做了正确的决定,他可能就在战乱里面死掉了,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马英九。这就是小马哥小时候的可爱照片。

陈文茜:你去哪里搞人家小马哥小时候照片?

李敖:不可以问中央情报局的资料来源。

陈文茜:我觉得他小时候比现在还要可爱。刚才李大哥特别提到,其实每一个小孩生下来,他其实是自己没有能力,我们成人跟小孩子差别就是成人还可以自己去打拼,有两条腿可以自己去逃难,小孩子就只能等待一个照顾他的国家了。

李敖:小马哥占了便宜,当时他生在香港,他没有生下来就负债50万。现在的小孩子如果生下来这样大的时候,我们的大人,我们的政府就替他负债了50万,他已经欠了50万的债了。

陈文茜:这张照片是他在香港还是台北的时候?

李敖:应该是在台北照的。

陈文茜:我们来看马英九,昨天他在雅加达,在那个场合里头,我们就看到马英九的杰出,就说马英九他的政治能力大概经过那么久的很多的训练。在昨天雅加达,他替台北市,我们来看今天《联合报》的二版,取得了2006的优先举办权。我们来看这个新闻,台北突围,亚洲都市网年会签署宣言,明年是在北京,马英九表示若时间许可且有必要,他会去。他要到2006的时候,就属于台北取得优先主办权了。这件事情北京从头到尾都在杯葛,马英九就一样一样确定说不能够口头宣誓,一定要列入记录,每样争取,而在过程中使用了太多法律里头的意识技巧。比如这过程里头,本来已经北京取得了以后,马英九就刁难说我们按照议事规则,要2/3绝对多数通过才可以。结果北京虽然获得多数,比台北市多了两票,可是没有绝对多数,又无效又重来,于是代表只好协商。在协商的过程中,北京代表,你这个北京出生的,北京的代表态度很坏。马英九当然他已经是台湾的准总统候选人,所以他风度翩翩,英文流畅。结果全场亚洲城市的市长,在国际政治里头,大家都一定会倒向北京。后来大家对北京非常不耐烦,结果连雅加达这种完全拥护北京的国家,还有新加坡几个最后都支持了台北市。马英九昨天大概是他政治生涯以来打的最漂亮的一仗。李大哥怎么看他?

李敖:现在知道吧,我这一次立法委员抽签是26号,记得26号选李敖。为什么?证明我的理论可以实行的,就是当我们跟大陆在一起谈判的时候,在谈判桌上,用和平的方法,用我们的智慧跟议事的技巧,像小马哥这样子,我们会打赢。

陈文茜:我是在称赞小马哥,你怎么又称赞起你自己了呢?

李敖:因为我是26号李委员。告诉大家,我的理念就是我们不需要100颗飞弹打过来,我们50颗飞弹打过去。不管有没有,事实上我们没有。用这个方法共同毁灭或者双方毁灭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看到没有,在会议桌上面,在全世界众目睽睽之下,我可以赢你。小马哥成功了,证明我的理论,26号李委员的理论可以付诸实行。

陈文茜:我认为小马哥他在这个场合里头有一件事情,我的观点切入点跟你不同。所以你们这个男人喜欢吹牛,实在是你们成功的主要的原因。像我看到小马哥这个事情,他在这个地方据理力争,拿出议事规则,可是他这一套在台湾完全不管用。我们一直要等到马英九去了雅加达,才看到他这么优秀的一面。他在台湾一点都不管用,为什么?因为他在台湾只能跑步,电视上秀几分钟,让大家觉得他很好看,他完全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慢慢很多人虽然喜欢马英九,也开始怀疑起他的能力。连我都批评过这些事情,因为在台湾,即使马英九在这个过程里头,拿出议事规则,拿出法律依据,拿出讲道理的过程,他说服不了多数的人。可是亚洲各城市的市长,他们本身是一群讲公平、讲公道、讲道理的人,所以马英九可以说服他们。可是我们老百姓不是一群讲公道,讲道理。

李敖:你讲这话是不公道的文茜,小马哥怎么当上了台北市市长?就是因为他说服了别人投他票。主要的原因是小马国在国际的斗争过程里面,那个是真的优秀的马英九,可是他回到台湾,在台湾的斗争方式上面,他不是真的马英九。当他帮了李登辉一起搞总统委任选举的时候,李登辉一夜之间改成了总统直选,马英九你应该抗议或者应该辞职。可这个时候,那个滑头的马英九出现了,他不敢抗议。像陈水扁说他占了我们台北市道路,出了62件车祸,马英九要执行市长的职权,我怎么可以让你陈水扁这样闹6个月?他应该决定拆除陈水扁的这些路障,可是马英九不肯。所以那个马英九出现了,他在台湾为什么行不通呢?因为他用了两个规则。

陈文茜:你觉得他在台湾,马英九对他自己用了不同的规则。

李敖:如果真的马英九出现,我们会觉得拥护他。

陈文茜:你看,如果像在雅加达这样据理力争对每件事情,马英九是个不得了的人。这个马英九在雅加达,他一面在这个地方跟各个城市的代表周旋,他一面还在不断的做一件事。什么事情?因为陈水扁指控说政变的情资是你台北市底下的警察局所提供的。于是他就不断的遥控打电话回来,要他的新闻处长游梓翔他们透过台北市警察局一定要找出来是谁提供的,后来找出来正式的公文,公文上面是极机密警政署提供的,就是中央内政部管辖下的警政署所提供的。林佳龙在电视上所公布的资料,按照法律,林佳龙是犯法的。为什么?因为他拿给记者拍的上面前面公文类型叫做极机密,他把它拿出来,结果因为台北市政府,他们找出来极机密。因为你林佳龙公布他们就用口头公布,拿出来不让大家阅览内容给大家看。所谓的网路情资等等,是你警政署提供的,而且根本没有人把它当一回事,因为后面所有的因应都是针对群众集会,都不是针对所有的政变。但这件事情我就觉得马英九很倒霉,他一路他必须拿出他的法律知识说服很多的亚洲城市的市长。可是一路他要处理一个杂碎事情,因为他面对一个杂碎的执政党,在台湾那个地方不断的扯后腿,不断的胡说八道,还得找出资料出来,有理说不清。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李敖: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当文革时代,周恩来要做国务院的总理,他要控制整个中国的台面,可是他还应付红卫兵跟他捣蛋,有一次闹到三天三夜不能睡觉,被红卫兵一批一批包围他跟他谈判,他一路谈判。他一定要经过这种内部的困难嘛!这是搞一个政治人物所必须面对的。马英九是他遇到了内部的困难,他没有据理力争。这一次你林佳龙用极机密资料,并且是省政府的,是中央政府单位出的纰漏,你扣在我台北市头上去,为什么我不跟你闹?我回来就跟你对干,我告你们,我去质问游锡堃。为什么不做?他不吭气。

陈文茜:你觉得他应该回来参加……

李敖:我在外面第一线作战,你们在后面用泄露极机密的证件,并且是伪证来整我,我不闹你啊,他不闹。被人家欺负,活该!

陈文茜:马英九这次还问了一个问题,他说这么做,他问北京,他说我们连要台北市办一个网络的会议,你都要杯葛,它也不是一个国家层次的,它就是一个城市的。你连台北市你都要杯葛,你如何收揽民心?我觉得他骂北京骂的好。

李敖:他现在一直在骂,可是我要是共产党,我比小马哥还厉害。你看看你台湾对外的单位多少次是TAIPEI CHINA,你对外台北你自己讲的,你是属于中国的一个市,我可以拿了给你看,对不对?

陈文茜:我们来骂北京嘛!你不要在我讲到北京,你就扯到别的地方去。

李敖:马英九碰到我,他也会被我打败。所以告诉你,请选26号李敖李委员,多么厉害的人,狠角色李敖。你好像不太赞成?

陈文茜:不是,我想要讲有一个笨角色叫做北京。给大家看一个消息,橘色革命不是亲民党叛变了,这个才是真正标准的反对党。乌克兰大选反对党自行宣誓就职,主要就是乌克兰刚刚进行完总统大选,这个总统大选后来出来的结果是执政党当选了,可是反对党们怀疑他做票,为什么?因为出口民调出来的结果和选票是不一样的,所以民众就开始在他们乌克兰的总统府前面示威抗议。我们来看这里头的几个照片,这个计票风暴是台湾的《中国时报》第14版国际版东,西部大对抗,国会紧急会议也没有通过计票无效的议案。他们有一个国会的方式,民众在这个地方,他们在凌晨的时候下雪,都吃热腾腾的麦片。这个就是他们出现,我们的乌克兰总统候选人尤先科,他在这个地方,它叫做独立广场,这个就是他们这次的总统候选人。我们再来看这是《苹果日报》,反对派指控大选舞弊,自己宣布当选。所以这里头有非常多张照片,许多人说它完全是台湾320的翻版。再来看《联合报》,直接把它放在头版头条,乌克兰总统大选多少人而已?20万人而已,他都没有台湾抗议的人多。我们来看看全世界谁支持他?第一个支持他的在台湾,陈水扁请来的贵宾,这多讽刺,捷克的哈维尔总统,他不是前任总统最近被请来台湾吗?前几天还在饭店摔了一跤吗?然后陈水扁还帮他推轮椅吗?那个人今天在台湾公开声明支持反对党,他认为反对党自己宣誓当选是正确的一个做法。当时波兰团结联盟的主席,他说他愿意出面来斡旋这件事情,这就是国际介入的范例。李大哥,我就想起来台湾在320之后,当时许信良他就主张327连战面对50万人,自己宣布当选,当然国民党很犹豫,国民党不愿意,连战也觉得这么做可能突兀。许信良后来就直接上台,他绝食,他就说我宣布连宋当选,台下的人有鼓掌的。可是我听到连他自己民主学校的成员都在批评他,说这个做法充满了权谋。这就是台湾现代的反对派你知道吧,台湾现在反对派,他们有很多人,他根深蒂固里头是被驯服的。我们现在给大家看一个国际的例子,一个标准比如西班牙,他在总统大选之前的三天,他们进行假的暴动案,总统马上就进行对自己有利的解释,反对党的1000万人上街头,西班牙当然人多了,非常多人上街头,他就叫所有的100万人,我讲错了,100万人上街头,最后选举结果反对党险胜。就他直接根本不管任何三七二十一,他就说你自导自演,直接上台控诉。我们看到在乌克兰你给我做票,他对他指控做票还不像现在连宋的律师去查什么选举人名册,去看所有的验票结果,看到死人投票,通通这些都没有,他只有一个出口民调跟选举结果不符合。台湾在320当天下午5点半,TVBS委托一个叫非常著名的出口民调公司。这出口民调的公司,我特别把它的资料调出来,他是米托夫斯基国际公司,它的主持人就是米托夫斯基。注意,这次美国所有的总统大选,所有的出口名调,CNN,所有的每一家NBC,你可以想象的,所有的每一家都是委托这一家共同委托,所以它的地位多崇高。它总共进行过三千个国家的出口民调,它说只有6次是不准的,难道台湾是第7次吗?因为在320下午5点半,米托夫斯基所做的出口名雕显示连宋以53%赢陈水扁的47%。你怎么看乌克兰跟台湾的比较,橘色革命跟蓝色革命的比较?

李敖:最后一个关键人物你猜是谁?就是马英九。马英九和他的警察出现了。懂我意思吧!当时马英九应该采取强硬的态度用警察给群众护盘。结果马英九所带领的警察团队,变成了给群众的一个威胁的力量,驱逐的力量,把这个事情搞垮了,否则还可以撑一段时间,撑到一个不可知的结果出现。可是就是因为马英九这种人的性格,才出现了这个结果。当时最有决定权的是马英九,因为驱逐群众的力量在马英九手里不是吗?

陈文茜:而且他可能是蓝军真正最有民心的人。

李敖:可那时候有警察出来打的时候,那个警察不是马英九直接控制的。如果我是马英九,会去下令我所控制的警察把那群警察逮捕或者打回去。怎么可以你陈水扁派出警察来打人?我是台北市警察局局长,你怎么可以越权来指挥我的警察?

陈文茜:昨天张友骅在我的节目讲了一段故事,陈水扁在当时他掌握了情资,他是真的相信军方有事,他认为至少是有问题的,说政变还没有,但是有事可能会有问题。当时他掌握的情资就是有一些人在运作,叫军方的将领集体请假,假装生病,或者是辞职,就是用各种不同的方法来表示我对你政权正当性的全面质疑。他掌握的,其实他知道不是政变,所以他叫柔性政变,他用的是这种方法,所以这个东西是合法的方法。我们大家其实到现在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这些军事将领如果用请假,如果用辞职,如果用假装生病,他表示是我不效忠你陈水扁,那就是逼迫陈水扁要跟蓝军妥协,必须面对一个更公平的选举重新裁判。这个是合法的方法,陈水扁怕了,所以张友骅昨天在我们的节目说,于是有人就跑去跟陈水扁密告所有的这些军事将领所有的行动,密告的人是余连发。接着,陈学扁曾经跟余连发商讨,如果327出事么干?他不相信蓝军会不出事,他也不相信蓝军会和平落幕,他也不相信6点会准时解散,坦白讲他也不见得认为有把握,马英九会下令警察来驱逐群众,他也不见得有这个把握,因为他也不信赖马英九。所以当时陈水扁曾经研拟一套计划,如果327当天出事怎么办?就有消息指出来,余连发他是宪兵大队队长,他可能会调宪兵来镇压群众,这就变成天安门事件,你枪口面对人民,是军人来镇压民众,不是警察。这个消息给汤曜明知道了,汤曜明躺在病床上,眼睛眼疾开刀躺在病床上,他就公开宣布。很多人注意到那个消息,不知道他的背景就是这么一个背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调动军队,除非我汤耀明说了算。所以我觉得陈水扁今天这么恨汤耀明,就恨这件事。我在最关键的时刻,我充分看出来汤耀明这家伙你是不可靠,你是背叛我的。所以他今天对蒋仲苓,对其他人都还算客气,他对汤曜明是恨之入骨。其实就是这么一段往事,他在这个往事里头,他充分看出来,当我必要的时候,如果蓝军真的起来,真的闹的大事,我怎么办?结果该帮我镇压的军队不来帮我镇压。汤曜明在病床上做了一个一辈子得罪陈水扁,永远不会原谅他的事,就这么一段往事,李大哥。

李敖:所以当时有人帮了陈水扁的忙,那个人就是马英九。我们常常用错的成语说期期以为不可,这个是个用错的成语。因为讲话的这个古人,他是个结巴口吃的人,所以他讲期字就讲两个字,就变期期以为不可,事实上是期以为不可,我以为不可。怎么样?就是皇帝你这样做,我认为不可以的。如果你坚持这样做,我不奉昭,我不听你命令。

陈文茜:你觉得汤曜明做到了这一点。

李敖:不是,汤曜明还不算做到。今天我的意思说他们柔性政变,还抬举了蒋介石所训练出来的这些中将和上将,他们连柔性政变的种都没有。我们要他们说真正的说是勉强做到了我生病了,我请假了,我便秘了,或者我泻肚了,还勉强他们集体这样做,我觉得能做到这一点就了不起了。

陈文茜:结果最后也没做,他们还对余连发交心,自己后来还升官。

李敖:所以我说太抬举了蒋介石所训练出来的这些中将和少将。

陈文茜:那你怎么看汤曜明?

李敖:汤曜明就是最后我做到这一点,这是我的权力范围,就像爱斯基摩的狗嘛!爱斯基摩的狗,那领袖一定尊重主人的,可是你主人直接喂他下面的狗是不可以的,这个狗会拦截,别的狗不敢吃,它不点头,它手下的狗不敢吃,主人直接越权去喂它,别人不敢吃。这个权力是汤曜明的,调动军队是我的权力,你们怎么可以踩我的线。最后汤曜明的表现是爱斯基摩狗领袖的表现,是个走狗最后的抗议。

陈文茜:李大哥,我有比你一个更深入的看法。我认为是美国人告诉汤曜明,美国人支持了汤曜明,美国人要求这件事情。所以陈水扁最后没有把军队调度成功。美国一方面阻止国亲做更激烈的抗争,另外一方面也给国亲一定的希望,说我们会处理陈水扁跟你之间的问题。但是我相信美国给陈水扁非常大的压力,他不准调军队来镇压老百姓。

李敖:可是美国人应该告诉马英九,你不可以调动警察来驱散群众。

陈文茜:美国可能希望看到马英九所做的事情。我要讲的就是现在这个结果是美国人最希望看到的,美国人希望看到这件事情和平落幕。他并不一定管你连宋跟谁当选,对他来讲不可以发生天安门事件,这是第一个。

李敖:苏联式的嘛!苏联是怎么样的?最后政权交接就这个方式,军队都开出来了,可是最后没有流血,政权转移了。

陈文茜:我觉得应该有人跑去跟哈维尔讲,你知道吗?如果你支持乌克兰的反对党自行宣布当选,你就该反对今天邀请你来的那个总统。

李敖:告诉你,到台湾来的这些人,他们头壳坏掉了,头壳不坏的人会来台湾吗?难怪都会摔一跤,我觉得这些人都不可靠。索尔仁尼琴是俄国反对的那种代表良知,到了台湾以后帮着台湾的政府说话。他没有到火烧岛,到绿岛去看看这些政治犯,看看台湾的古拉格群岛。他没有,这人到台湾以后就变掉了,不可信。

陈文茜:这不是他的国家,他不需要关心他们。

李敖:就变成另外一种人出现。

陈文茜:因为对他来讲,他不是用他的标准放在台湾。因为他是捷克著名的剧作家,他不用这个标准。

李敖:所以这些人应该说一句话,就是请选26号。

陈文茜:不过,他们对于像前苏联的某些国家有特别的感情,所以他直接我支持反对党。

李敖:台湾很会这一套,把外宾引来然后给你怎样的包装,使你觉得很舒服,拥护现有政权。台湾从蒋介石开始就会这一套,所以这套宫廷柔性的包围术,从李登辉到陈水扁都会学会。

陈文茜:非常谢谢大家收看《文茜小妹大》,拜拜!我们谢谢李大哥!

李敖:谢谢文茜!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25《2200观点》

盛治仁:好,其实我们发现现在学生的程度,不要说文言文,可能白话文的文章都写不出来,你还要他读那么多文言文,是不是在现实上也有这种脱节的地方?

李敖:也不会,我认为主要他学现在的这些白话文太糟糕了,一些烂文章,所以对他们语文的训练非常的坏。在这个时候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学几篇好的古文,对他整体的训练应该有帮助。

盛治仁:可是选文章到底有什么标准?我们今天看到像教育部长杜正胜他讲说,你选文章不能够跟台湾的环境太脱节。他特别举了个例子,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这个跟台湾没有什么关系,应该选一些比如台湾被台风吹了以后,描述这些景象的文字,你住在台湾的学生,你会觉得这个跟自己比较有关联性的。拿这个来当成一个选文章的标准,你怎么看?

李敖:杜正胜这种笨蛋,他有什么资格讲这个话?太有关系了,小桥流水人家没有关系,可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有关系?现在台湾整个局面不就夕阳西下吗?大家不就是断肠人吗?不是在天涯吗?所以我认为他都是胡扯的,这个不是那么一个功利的标准,这一句有关系,那一句没关系,绝非杜正胜这种水平的人所能决定的。所以我也认为现在这些越出来越闹越糟糕,越修改越糟糕。

盛治仁:怎么样糟糕?

李敖:我认为国文课本,1949年以前的那些国文课本反倒是最好的。现在到了台湾以后,混进来蒋经国、蒋介石的文章就开始变坏,又增加了什么本土作家了,什么杂七杂八的文章进来,这些语体文都是越搞越坏。

盛治仁:我请教忠信一个比较政策面的问题,教育部长的身份,他现在我看到今天的媒体是讲,他是直接打了好几次电话给课程的召集人表达他的意见,哪些该放,哪些不该放,什么三苏的文章为什么都选,他有很具体的一些指示。您的感觉,这是一个教育部长他本分,本来这是他管的职务,还是你觉得教育部长其实这样管到这么细节的东西,已经等于不适当来这样做?

胡忠信:今天我刚好遇到一位大学历史系教授,他就说在高中教科书历史编的过程中,杜正胜因为他自己历史系介入太深了,甚至太细节了。我是认为教育部长不要卷入这种细节,包括这个中文了。事实上这个文学不要说小桥流水,一定要跟台风扯在一起。我觉得这个人矫枉过正了。我想起早期台大中文系有位黄德时,我想李敖先生也认识黄德时,黄德时是台湾人,他受日本教育,但是众所皆知,他在中文系的课上,因为他是教理学院的,很多土木系大一都是他教的。他用台语讲教大一,他就教得非常好了。这不冲突的说,用台语来教中国文还是也可以通,甚至你念汉子的抑扬顿挫,我们都非常感动。尽量不要把政治上目前把台湾跟中国对立,我觉得是没有必要对立的。把中国文明当作台湾文明源流之一,这样看待更包容。我觉得我们社会目前在政治层面,乃至文化层,包括教学层面应该要开始学会包容,不是对立,手段对立没完没了,内耗会让我们的学子不知所从了。回答你问题,我觉得教育部长尽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最好不要讲话,他可以坐在旁边听他做政策的宣誓就好了。尽可能不要卷入像中文像历史的教学,我觉得像今天的小桥流水硬要跟台风扯在一起,这个事情已经过度,我觉得非常不妥当。

盛治仁:今天我要谈这个题目,我在网络上面做了一个搜寻,打四书五经跟背诵看看找到什么样的东西。结果发现找到的都是大陆的网站,发现大陆有一个风潮,最近他们在讨论是不是要把四书五经的东西重新带回到课堂上面。所以很多学校从广西到四川的好多学校记者都在报导,他们现在从小学就开始大量的背四书五经,说不但对这种人格教育他们觉得是有帮助了,而且他们觉得对以后长大了以后的这种国学的素养也有很大的帮助。我们现在走法好像有一点背道而驰,我想再请教一下李大哥,四书五经这种我们一般人觉得这种是很八股的东西,很老旧的东西,你觉得还需要再让现在的学生来学习吗?

李敖:至少比念这些烂的语体文值得。应该这样说,不过四书跟五经不一样。四书还好,五经里面《诗经》跟《礼记》还值得念。可是《仪礼》这些东西就不好了,太复杂了。

盛治仁:我再请教您一个具体的问题,好像我们现在选古代的这些文言文比较没有争议,因为毕竟筛选了这么久,留下了一些都还不错的。可是你要用什么标准去选现代的?如果你是选比较当代的一些作者文章的时候,尤其如果现在人都还活着的时候,你恐怕很难去决定。因为文学的东西有点是艺术的东西,你很难有这种标准。怎么去选?

李敖:过去用国立编译馆来处理教科书的问题,所以杜正胜不管你做什么部长,你没有资格讲话。这个应该是国旅编译馆成立一个小组来审查的,可是由于这里面有私心,我举个例子好了,现在中小学生都知道陈之藩。

盛治仁:我们以前都有读。

李敖:陈之藩他自己在国立编译馆里做事,懂我意思吧!所以他就可以把他自己文章选进去,当然他的散文写的也还可以了。这是个典型的例子,李敖的文章就不会选进去,他的文章就会选进去,这就是我们就发现有这种。

盛治仁:那您2008当选总统以后……

李敖:哈哈!那根本就是念总统训词了,国文课作废了。

盛治仁:我请教一下李大哥,你觉得现实上这种政治中国跟文化中国,在这个气氛下面能够分得开吗?

李敖:他故意搅在一起,可是怎么分得开?我举个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好比说用闽南话,所谓的台湾话,根本没有这个东西了,就是闽南话来跟文字结合,结合不起来,什么原因?不错,北京话也是个方言,可是他有7亿人口在用这个方言,他有10万本书来跟着走。可是用闽南话只有5500万人用闽南话,文字跟不上,跟高山族一样嘛!为什么高山族会被欺负?因为他的语言没有文字支撑他。所以并不是说不该学,而是来不及学,无法出现闽南语的《史记》,我们等不及,可能等1000年,等2000年,我们没有时间去等了。所以闽南语的文学没有形成的时候,我们就只好接受这种方式,是为了普及文化的原因。所以你硬把闽南语挂帅的时候,文字跟不上了,问题出在这里。

盛治仁:我们来看一下,其实从很多的争议来看,国民党似乎都是处于挨打的地位。我们先从党徽的问题来谈一下。党徽的问题其实前阵子吵了几天,我们今天不是谈这个问题的本身,我想请教一下李敖大哥。就是你从国民党的反应来讲,他们的反应似乎比较是可以预期的,好,你叫我改,我就坚决不改,而且我不用三天的时间,不用三个月的时间,我现在马上就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改党徽。可是他们有没有可能,他就换一种角度来讲,你叫我改,我就趁这个机会把过去的一些国民党会被人家攻击的东西,全部我就一次都改了。你觉得国民党的回应在你的判断里面,到底他这样子的回应比较强硬的是不改,对还是不对?

李敖:他现在已经转不了头了,因为整个假历史被笼罩了。因为国民党的理由就是为什么青天白日旗?因为我的党徽在里面,因为中华民国是我创造的,可是这个是个谎话,没有这个历史。因为真正的中国国民党是1919年成立的,是1919年成立的;往前推1914年的中华革命党,这是孙中山承认的;再往前推两年,1912年的国民党是宋教仁他们搞的国民党,根本接不到一起去。再往前推同盟会,同盟会跟国民党一点关系没有。像徐锡麟,他是光复会的人,他也没加入同盟会,结果他是革命先烈,现在国民党就把他入党,现在变成国民党了,徐锡麟死不瞑目。再往前推,1895年兴中会根本是假的,根本在檀香山没有的,在香港有兴中会,可是领导人是杨衢云,也不是孙中山。一笔烂账在台湾造成个假历史,所以国民党都转不过来弯了嘛!

盛治仁:现在的国民党不用去背以前的那个假历史的包袱嘛!他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就说好我党徽就不要了嘛!

李敖:那整个都要丢出来,你要往出丢,所有的家当都是赃物,都是假历史,整个掏空了,你不能大甩卖,全部脱光了走路。他现在就要脱光走路,光着屁股出来,捧着自己LP出来。

盛治仁:我们看党徽可能是一个虚拟议题,不过党产恐怕不是虚拟的,而确实这个存在。我不知道李大哥有没有研究过党产的问题,它到底有多少党产呢?现在似乎国民党自己薪水都发不出来了,好像整个家当都已经快没的情况下,结果还是党产被追打成为议题。你觉得到底党产的问题应该怎么办?

李敖:追查房产是过去我们办党外杂志时候一个重要的主题,党产里面我们在追查的结果,现在可以很明显的知道,容易脱手的、值钱的已经被李登辉跟刘泰英变卖了,现在就剩下这些是比较麻烦的,所以严格说起来是不太容易脱货求现的。

盛治仁:我再请教一下有关于党产问题,你刚刚讲到它有一部分是很难处理的,难处理它还是得处理,不然的话你选举的时候永远是你一个很明显的焦点。人家天天只要打你这个,在家里就躺着有选票。那你觉得国民党到底该怎么办?

李敖:我们现在讲,回到刚才的议题,以前美国的叫《外观报》老板叫做阿勃特,后来写回忆录的时候讲一句话,他说我爸爸临死时候告诉我一句话,他说你记得全世界所有的问题,90%都是名词之争。后来这个小阿勃特老的时候,他说我后来我发现我爸爸数学不好,因为剩下那10%也是名词之争。整个的问题都在虚拟问题上打转。为什么这样打转?因为只有这种问题才有炒的意义。真的落实的问题就是涉及到实物了,就是钱的问题。现在国民党在面临这个问题,所以国民党真的要把自己洗清,我所说的历史丢掉,招牌也丢掉,钱也丢掉,中央党部大楼也不要了,光着屁股出来,这就是国民党。国民党我讲能够变卖的,容易脱现的,差不多已经被李登辉跟刘泰英处理了,现在剩下一个老底子,这是物质的部分。真正国民党的真的传统精神完全没有死,全部在民进党身上复活了,对不对?民进党所有人都是国民党出身,除了游锡堃以外,游锡堃是青年党,当时押宝押错了,押了青年党,通通是国民党。

盛治仁:你讲的精神是什么样的精神?你是指什么精神?

李敖:就是国民党那套坏毛病全都被民进党接收了嘛!国民党是永远不死的,在民进党身上重生,就这样子,它不需要浴火重生了,民进党已经是他的凤凰了。

盛治仁:昨天国民党是110岁的党庆,在桃园。

李敖:吹牛,没有110年。

盛治仁:党庆的活动,国父变成是主轴了,国父纪念歌来开场,还成立孙中山纪念图书馆。果不其然,我当时想说一定绿军会来批判的。我今天就听到绿军的人士出来讲,他看的时候感觉又回到1960年代。国民党这样子的回应,固然可能有人讲国父是外国人,这个话是过分的,所以会有一些民意的反弹。

李敖:他真的是外国人,他入过美国国籍。

盛治仁:国民党这样子的反应,又回到了等于尊国父,这种好像是不是又回到给人家一个时空错位,又回到老时代的一个感觉?

李敖:他没办法,他没有活路,前面都是死路,他们全部脱光,他不可能脱光,就只有去配着这个袍子。他现在只有承接这些历史,他也不敢推翻,就变成这样。韩愈有两句诗,他说无心雕做木居士,便有无穷求福人。我很随便的雕了一个木头的佛像,很多人就开始拜。所以这个仪式本身,当他生下来只有仪式的时候,只有政治符号的时候,他无法摧毁它,因为他靠它活,很多人就靠它活这样子。他们就靠这个的,马英九为什么在蒋经国灵前下跪?懂我意思吧!你说他新不新?他也靠这个的,他们这批人就靠这个。

盛治仁:现在这个时代靠这个还有用吗?

胡忠信:想想克里落选会跑到华盛顿灵前下跪过痛哭流涕吗?

李敖:你要用台湾的这种标准?台湾标准就这种烂咖的标准嘛!

盛治仁:你觉得就算在泛蓝的选民里面,这种动作有用吗?

李敖:可是又有一批人是靠这个活的,有一批人靠相信国民党,相信蒋家政权,这些他相信的。

盛治仁:我请教一下李大哥,我们看到其实乌克兰这个国家对台湾是蛮陌生的,不过他们的选举发生了一个很有趣的状况。选完以后,在野党认为执政党作弊跟出口民调结果不一样,所以他们现在有几万个群众占领了一个广场,持续的在示威抗争,这个情况已经3天了,他们的中选会今天也宣布执政者宣布当选。可是在争议中的宣布,美国的国务卿鲍威尔出来说他们不承认宣布,所以这是唯一的不同。我们的争议美国是承认了中选会的争议。当然我们不知道乌克兰到时候会怎么继续发展,因为还在发展当中。我是想借那个事情,我想来谈一下,你觉得国民党,如果你思考一下国民党在320的时候,整个抗争活动决策到底做的对不对,他当时该不该抗争,还是他抗争的还不够多?你觉得这两个做法上面来讲,你觉得国民党当时应该怎么样来做?

李敖:当时的抗争没有错,可当时有一个人把这个抗争给化解掉了就是马英九。

盛治仁:你说马英九态度是不是?

李敖:当然是啊!他的警察在他手里,台北市警察驱逐群众的力量跟权力掌握在马英九手里。如果当时马英九放松的话,搞不好大家冲进总统府去了,整个事情都改变了,整个局面都会改变,陈水扁说不定会屈服。可是马英九太软弱了,还要依法办事,所以整个的群众就遭受被警察驱逐的威胁。

盛治仁:我请教一下李大哥,其实回到我们刚刚谈的话题,我这两天跟一位外国驻台湾的使节刚好有机会碰到,他其实讲了他的一个印象,他觉得好像连宋现在的日历还停在319,别人的时间都已经在往前动了,他觉得他们的思想上没有往前动。你觉得他这样子的一个观察公平吗?这是不是现在国民党或者亲民党现在面对的一个很大的困难,就是他们的领导阶层,因为今天刚好是当选无效,他们的言辞辩论。但好像社会都已经在往前移了,他们还在把希望系于官司上面,让很多的改革没有办法真的大力推动。什么世代交替,什么更不用谈的。你觉得这个观察对他们来讲公平吗?还是你觉得他们当事人当然要争一口气。

李敖:不是争气的问题,我认为在这一次选举过来以后,就会有很明显的变化。我认为连战可能干不下去了,宋楚瑜会带领一个比较缩小的党能够这样子撑下去。

盛治仁:可是宋楚瑜他昨天还前天讲说明年2月,国亲新会正式合并成为一个新政党,你觉得他讲这个……

李敖:我怀疑会合并,我认为宋楚瑜过去47席,现在就算有37席,还巩固这个小党,像以色列的比金那样子,我自己控制这个小党这样子存活下去。做一个比较小而美的反对党,我觉得也好。

盛治仁:我今天晚上看到了中晚的一篇社论,标题写繁华似善竹相成,五年美梦化泡影。它其实里面主要谈的是觉得我们有这个责任跟义务提醒一个在第二任的总统,真的你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你的历史定位,因为你的任期其实说起来好快,想一想他马上也要快干满5年了。照这样子下去,那个李大哥你的观察,陈总统会留下什么样子的一个历史定位?

李敖:他留下记录就是个小气鬼。我跟你讲过,他不是台独分子,他也不相信台独,他不相信这些东西,他本人是个局面很小的一个小气鬼。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捞一些小钱,就好像他老婆一样,还要炒作股票,捞一些小钱,罗太太还要报安全局的名额,对不对?当情报人员领薪水,他完全是个局面也很小气的这么一个人,就糊里糊涂的做了什么总统,所以他什么都不是,他什么都留不下来。

胡忠信:如果他看节目,我宁愿相信他非常在乎历史定位。哪一个人不在乎历史定位?因为历史家往往是以一个政治人物退场,他留下了政治资产作为判断之依据的。

盛治仁:李大哥已经忍不住在笑。

李敖:我打断你的话,你这个历史家性格跟律师性格完全不一样的。我给你念的数字,陈水扁在做市长的时候拆除了7660件的违建,他不拆他自己的。这是我所说的,他那种小家子气的性格改不过来,贪小便宜的性格改不过来。

胡忠信:我不是这样讲话,我是期许每个政治人物,特别是总统。

盛治仁:我现在先不要期许,我现在先要听你的判断,总统在不在乎,他会不会去在他的执政过程当中去思考我的任期快到,我要留下什么,还是他想的还是权力的运营。

胡忠信:我希望他听到我讲,他会要非常在乎的。政治是非常现实的,但是政治有他理想崇高的一面。什么叫崇高一面?为子孙营造更美好的生活环境。做总统难道不这样想吗?退位的时候让人家知道这样想,为了达到目的,为了知道营建自己的历史资产,难道不要表现一种人文素养,宗教关怀,历史意识吗?不是唱高调的。杜鲁门只有高中毕业,他做得非常好;克林顿绯闻缠身,也是这8年做得非常的好。你有没有心要做这种更重要

盛治仁:最后这3年你会建议他什么议题可以留下一些成绩?

胡忠信:我想领袖是希望的化身,迈向未来,心存宽容,先把目前国内政局的纠葛宽容,把它先究合起来。光这件事情做到,那就历史留名。

盛治仁:最后30秒,李敖大哥,你怎么看?

李敖:李登辉辉做什么?李登辉不是要传教吗?传到现在有没有传教?没有的。这些货色的人怎么可以对他们寄予胡忠信这种希望?历史家性格充分的显示出来。

胡忠信:历史家是最公正的审判官,我们提出一个标准供他参考。

盛治仁:所以你会用这个标准来审判他。

胡忠信:不是审判,我们给他做参考,与人为善,先要做更好,还有三年好好做。

盛治仁:我很简单一个问题,你觉得两岸关系他有没有可能在三年内突破?

胡忠信:如果他好好用人,有新突破是可以突破的。

盛治仁:好!我们今天时间已经到,非常谢谢大家的收看,明天同一时间请您收看《2200观点》,大家晚安!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25《幸福人100号》

旁白:李敖,一个说话犀利、一针见血的文人,有人称他为当代思想家、大文学家或是历史学家,一共出了84本著作的他,每一本书不但证据确凿,更是相当的考究。他的人生精彩万分,曾经因为捍卫政治理念的关系而进出过牢里两次,共七年半的漫长时间(wjm_tcy注:这些做纪录片的没一个准确的,不论是内地还是台湾,明明第一次是5年8个月,第二次6个月),却从没丧失过自我斗志。除此之外,他常告人也被告,国内没有人的官司记录可以超越他。在他45岁时,更和当时气质美女胡茵梦结为连理。只可惜这段婚姻只维持短短的3个月便告吹了。曾经办过出版社、当过节目主持人、国会助理的他,在接下来期许自己能够前进立法院。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动力,一直促使他能够继续往前建立改革呢?今天《幸福人100号》,我们来听听属于李敖的幸福故事。

陶晶莹:《幸福人100号》今天我们要访问的这位,堪称是台湾最有影响力的一位人物。李敖大师你好!欢迎欢迎!

李敖:我好,你好!

陶晶莹:今天你也拿了剪报,要来跟我好好聊聊是吧?

李敖:不是,跟你算账。这剪报上说你左批林志玲,右批李敖,你怎么忽然吃错药了?

陶晶莹:这个要跟大师解释一下,这新书我本来还不敢拿给您看。

李敖:不客气!

陶晶莹:这个拙作见笑了。

李敖:你怎么这么客气?你在记者招待会上面、新书发表会上那样子飞扬跋扈,怎么现在在我面前就变得这么谦虚起来了?

陶晶莹:因为看到你还是会有几分的敬畏,对不对?而且你刚看过我写的那一段了,对不对?

李敖:是,骂我的那一段。

陶晶莹:你觉得怎么样?我说我们可以听到李敖批评陈文茜不够格做美女,好像从贬抑才女中得到一种帝王般的快感。

李敖:不是帝王般的快感,是上帝般的快感。

陶晶莹:这个当中,其实因为……

李敖:这样有点断章取义。我告诉你,我必须和你声明,我说有的人是美女想做才女,她失败了,像我的前妻胡茵梦;有的人是才女想做美女,也失败了,像陈文茜。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优秀的女人,你们应该知足嘛!

李敖:已经是才女了,或者已经是美女了,还不够吗?上帝待你还很薄吗?不是的。结果胡茵梦、陈文茜、陶子,你们这些优秀的女人都不知足,要横跨各界,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

陶晶莹:是!您先接过我的新书好不好?

李敖:好,谢谢你!

陶晶莹:还是你自己去订购个几套?

李敖:《小眼睛》陶晶莹著,送给了李敖。

陶晶莹:是!我是你的选民。不过刚刚讲这些话,既然李敖大哥都是说话要有证据。其实在99年你也曾经说过,你说对女人,我先看她长什么样,才听她讲什么话,陈文茜以外。

李敖:是。

陶晶莹:这样子一听就真的蛮贬抑女性,好像女人只有外表。

李敖:不是贬义,这是赞美,你懂吧!什么力量能够使人家一看就喜欢她?照着我们宋朝儒者所说的直指本心,直接进入你的心,这就是女人的美丽,这是很大的优势。这个优势被很多人给破坏了,像我的好朋友施寄青她们拼命争取女权,这是错的。女人要利用她是女人,尤其是美女的资源去欺负男人,占男人便宜,占尽所有优势,这才是聪明的女人,跟男人夺权不是聪明的,我是这个意思。

陶晶莹:李敖大师,如果所有长得不好看的女人都应该去整形,才能够得到优势?

李敖:能整的就整,实在不能整的就去搞政治,就这样子。

陶晶莹:而且在当中,我觉得好像有一些话真的让我也蛮意外的。你说没有人打老婆可以原谅,但连战可以被原谅,因为他的老婆实在该打。这段话又让人觉得……

李敖:你觉得这是游戏的话,可是这里面还是有很多真理存在。原因怪谁?不怪连方瑀,是怪连方瑀的朋友,譬如说连方瑀应该交到好朋友,告诉她你的歌声实在是很糟糕的,居然没有这么一个好朋友来劝告连方瑀,结果她居然用唱歌来表达她自己。就好像没有一个好朋友来劝辜振甫,说你不要唱京戏了,你这个京戏唱的很糟糕,你的诸葛亮唱的还赶不上郝柏村。怎么会没有这么一个好朋友来劝他呢?最后我听了辜振甫唱诸葛亮,或者听连方瑀唱任何的歌,我们都浑身发毛,不是吗?如果说我李敖说了真话,你说你李敖侮辱女性,不对的,你应该可怜我不得不说这种话。

陶晶莹:哈哈,是事实就得说出来。

李敖:就是,你要同情我。好比说谈到林志玲,你把我跟林志玲相提并论,今天报上说左打林志玲,右打李敖。我必须跟你说陶子,我受宠若惊。为什么受宠若惊呢?就是说怎么把这两个不搭调的摆在一起呢?我李敖再坏,也是凭真材实货来混到今天,我在台湾混了40多年。台湾我讲过,有三个人知名度超过40年的,就是我、琼瑶和小燕姐,对不对?我们混过超过40年。林志玲大家都说她是模特,我必须说如果台湾想走出去,不是这种模特,你走不出去嘛!难道大家看不出来吗?她的台步不会走,她扭动的那么厉害,你懂我意思吧!这是一个10年以前模特扭动的动作,林志玲还在走,难怪她是30岁了,你懂我意思吧!这个年纪在外国真的模特已经出局了,怎么在台湾还能混?因为有人捧她。政治原因先不谈了,有些土蛋在捧他,像林百里这种人在捧她,对不起,你不能剪。林百里什么水准?他是喜欢张大千画的所谓侍女的水准。张大千画的一级棒,可是画女人画的最坏的,因为女人的手都画成佛像的手,没有透视原理,女人的脸都是平面的。所以林百里是这种水准的人来捧林志玲,当然我们知道什么结果嘛!可是没人敢讲真话我讲了,你不能说你李敖批评林志玲就是对女性不礼貌,不可以的,你要同情我讲了真话。当让你私下里会赞美我。

陶晶莹:说真的,关于李敖大师这个人,很多人从不同的角度来了解你,也从你的说话,包括你也觉得你自己是一个够自负够狂妄的人吗?

李敖:我也不是狂妄,我只是描写一个事实就这样。

陶晶莹:你这事实是说50年跟500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仍然是李敖、李敖、李敖吗?

李敖:是,这只是形容一个事实。好比你说骂猪八戒丑八怪,这不是诽谤,这是描写事实。你懂我意思吧!当我赞美我很有才华,我赞美我很努力的时候,头脑一级棒的时候,就是描写一个事实,并不是狂妄,请你收回你的狂妄两个字。

陶晶莹:好的,那这样讲好了,这个自负。

李敖:也不是自负,都是负面的意思。只是对于事实的一个很精确的描写或者陈述。

陶晶莹:曾经在你的语录当中,你说我无法谦虚了,我是一个罕有的奇才。其实像类似这样,比如吴宗宪也会这样讲过,李登辉也这样讲过,陈水扁可能某些谈话当中也有这样的意思。您觉得您跟他们有什么差别?

李敖:陶子,你真不够朋友。我拿你是跟陈文茜、胡茵梦来比,你拿我是跟吴宗宪、李登辉来比,你什么意思?我走了。

陶晶莹:别生气,就讲吴宗宪好了,他也常常会……

李敖:你今天报上登,你说张菲、吴宗宪,把名字跟我扯在一起,说这些人怎么对女性不尊重。我是最尊重女性的人,他们是一些在我眼里看起来是小老弟,可是一群小混混,不是吗?我是大师级的,你把我名字跟他们扯在一起,你干什么?

陶晶莹:其实讲到李敖大师,我想很多人从不同的角度来谈您这个人,我认识的李敖大师跟荧幕上的也都完全不一样。

李敖:有一个是伪装的。

陶晶莹:还是其实这就是不同面相的李敖?

李敖:不是,我们这种面相看不出来了。我讲过,如果我不戴刘德华式的眼镜,不穿红夹克,我坐在大厦门口,是任何大楼的管理员。看起来一点都不觉得我厉害,并且非常的客气友善,当然也很老。可是我这样造型以后,你知道我的真面目以后,你才知道我是个狠角色。为什么狠角色?因为我厉害。可是你看我样子看不出来,这孔夫子所说的真人不露相,你在相上面看出他来太迟了,你看不出来我。

陶晶莹:非常内敛的狠角色。

李敖:非常内敛,或者自恋。

陶晶莹:哈哈哈!朋友也这么说你是个狠角色,一起来看看。

Vicky(李姿仪):他私底下跟我们相处跟电视上是不太一样,像其实我跟他工作很大的困扰就是他非常的绅士,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士。像我们上车,他要帮我开车门,我们去餐厅用餐,他可能帮我拉椅子。但其实多半在职场上,你不太习惯你的老板这样对待。令我受不了的就是对人太好,太客气。这个主要是指我跟他之间的工作状况,因为他太客气了,以至于你不知道你这个事情做得好或是不好。

游本嘉:我先介绍一下我跟这个老头的关系,这个人叫做李敖,他说他是狠角色,这是他的名片——李敖,上面没有title,你看看,你可以自己加,你可以说他是政论家,你可以说他是立法委员,你可以他是喜欢骂人的人,都可以。如果你拿到他的名片,可以自己在上面随便加。他说他是狠角色,我觉得他这个狠其实他真的是很狠。三个狠,第一,他很爱女人。第二,他很怕冷。第三,他很会赚钱。好,他很爱女人大家都知道,不需要多说。他很怕冷,他其实每次录影的时候都要准备好很多很多的衣物,要准备好暖炉,空调不能开的太冷,因为只要他一冷,他就怕。所以要对付这个老头李敖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冷,他就很怕冷。第三个,他很会赚钱。他多会赚钱我不能讲,因为他会告我。大家总觉得他喜欢骂人对不对?他其实有点像是快70岁了,大师快70岁,他其实有点像小孩子。有一次我不在的时候,他提前到了我们公司来录影的现场。他中午还没有吃饭,各位可以猜猜看他吃什么?他吃麦当劳,他非常喜欢吃,还吃两个汉堡。你绝对想不到,一个70岁的老人,每天在谈古论今,居然喜欢吃麦当劳,很少吃。他对吃其实很不讲究,但是他居然可以喜欢躲在我办公室里面吃两个麦当劳,然后不被人家发现。为什么喜欢告人?因为越是柔软的动物,有时候越需要坚强的外表。我觉得大师就是有一颗柔软的心,但是他害怕被人家看到他柔软的心,所以他要用最坚硬的、最尖锐的外表把他给包装起来,他其实很胆小。

赵少康:李大哥这个人很讲义气的,所以你从那个时候他替慰安妇挺身而出就可以知道。他很有勇气,很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为了抵抗当时政治的力量,甚至去坐牢。所以从这边你就看得出来那不是假的,一做那么多年。听说他也有洁癖,我听说这是郁慕明告诉我,那时候他告郁慕明。郁慕明大概要跟他讨论要不要和解等等,曾经到过他东丰街的家,就发觉他一个人在那边擦地板,所以我想他能够维持还不错的体力跟身材,大概跟经常家里擦地板有关。擦地板是很费体力,所以会擦地板就表示还蛮爱干净。

陶晶莹:很爱女人,很怕冷,很会赚钱。现在随身都还带着这些利器,小刀、电击棒都带着。

李敖:刀子比较缩小了,上次我上你节目还拿个大刀,兰博刀,现在刀已经比较进步,比较小一点。

陶晶莹:电极棒还带着。

李敖:浑身武器都带。

陶晶莹:为什么要带这些?

李敖:因为不能带枪,因为违反枪炮管制条例,不能够带真的枪,所以只好带这些。

陶晶莹:你身边的朋友都说你看起来好像是很强硬,常常跟人家斗,常常告别人,但你有一颗柔软的心。但带这些武器是真的觉得有一天用得到吗?

李敖:当然,你要碰到那种坏人,当然就会用到,看你碰到什么对象。

陶晶莹:你的坏人包括了媒体在追踪你的私生活吗?

李敖:包括,凡是我看不顺眼的人,都是坏人,应该这样的界定,要给他定义,定义是很重要的。你容许我讲一个不太雅的笑话,一个定义就是大家说一切要看字典的定义。一个妓女在裸体睡觉,忽然爬进来一个浣熊,浣熊在她身上舔舔舔,舔完了以后浣熊就要走。她抓住浣熊说不可以走,你要给我钱。浣熊说为什么给你钱?她说看字典这个妓女的定义,妓女是说以性的原因去出卖自己而换得金钱,所以你要给我钱。这浣熊很厉害,它也翻字典,翻到浣熊的条下,浣熊是什么?它是以舌头来在一个杂草里面寻找食物,这就是浣熊。你懂我意思吧!各有各的定义。

陶晶莹:这是你自己发明的笑话吧!

李敖:有的是我自己捏造的,所以根据定义是不准确的,因为有我们的定义。

陶晶莹:各人有各人的角度跟立场。

李敖:所以我选择对我有利的定义,因为我是浣熊。

陶晶莹:不过刚刚也讲到,其实常常好像大家对您的第一个印象,是你小心我告你,很喜欢告来告去,其实这方面我也想请教您,如何可以公开骂一个人而不挨告?

李敖:因为你要选择那个不会告你的对象,哈哈!否则你选择那种笨的人,你就划不来,这点很重要。还有要建立你的威信,别人觉得不敢告你的原因是觉得他告了你划不来。譬如李登辉跟他老婆运出那个美金的案子是我先讲的,可是曾文惠告起来只告谢启大和冯沪祥,她不敢告我。为什么不敢告我?就说告了我以后非常麻烦,我会利用法律的程序使她们难堪。谢启大虽然做过法官,她没做过被告,所以她不懂,所以她们官司会打败。所以你要有个威信使别人不敢告你,你骂了他说算了,就这样。

陶晶莹:这个是很重要的重点。

李敖:你要会选择敌人,不能乱来的。所以像他们在电视里面模仿我的人,他把我看得那么喜欢告人是夸大的,事实上我不是。

陶晶莹:不过因为在您的语录当中,你也多次自己在写的时候说沉默是一种很好的特质。有时候话不要说太多,沉默是一个更好的力量。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沉默不下来?

李敖:我一直在沉默,不然的话,我说的更多,写得更多,你不要搞错。

陶晶莹:不过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想进立法院?李敖:因为我在电视没得混了。我在台湾电视游走了5个台,你们这么好的东风电视台都不请我,对不对?

陶晶莹:资金不够,您这要价太高了。

李敖:我现在愿意免费。

陶晶莹:好好好,葛姐在楼上。

李敖:你赶紧跟葛姐讲。

陶晶莹:待会儿可以聊聊。我说为什么好奇说您想进立法院,因为我发现好像立法院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够去改。

李敖:你要跟他投票就划不来了,那我变成225个人之一,一票划不来。我们是在里面造成风潮,造成时势,影响人心这样子。

陶晶莹:确定可以吗?因为其实还是一种结党的这种。

李敖:我的方法用不结党的方法来做。像刚才你跟我提过,好比说陈文茜去带我做她的助理人员去了,现场大家看,陈文茜都看呆了,那么多的民进党立法委员由许荣淑以下一个一个过来跟我握手。当时最有名的立法委员,民进党的王幸男,他上台发言的时候,还忽然向旁听席的李敖,先向李敖先生致敬,然后才开始发言。陈文茜奇怪,就你李敖有这么大的恶势力,就是这样子。所以当我进了立法院以后,我想各党各派都会对我特别的有这个。

陶晶莹:尊敬。

李敖:包括蔡豪和高金素梅,还有那个可爱的胖子颜清标。

陶晶莹:哈哈哈,这样讲,可能大家对您真的是有一定程度的尊敬。但是可能在推动法案上,您也曾经说过沈富雄提出过72个法案,3000条法律都没有通过,这个到时候会不会在里面也会有这样的寂寞?

李敖:所以我不提。为什么要提法案为什么笨?我怎么像沈富雄那么笨呢?

陶晶莹:不过其实讲到为什么您那么喜欢挑战维权?

李敖:原因就是可能我性格有关系,我非常的强悍。我觉得知识分子不跟政府作对,就绝不是好的知识分子。所以你记得李敖的定律第一条,就是知识分子跟政府合作的绝对是有问题的,不管他是哪一党哪一派的。国民党时代有很多知识分子跟他合作,现在民进党有很多知识分子,什么澄社跟他合作。我认为凡是跟政府合作的,替政府讲话的,替政府护航的,这种知识分子都是有问题的。我在台湾或者给大家也榜样,这个人真是独来独往,一路走来始终如一,虽然现在未免太老了一点。

陶晶莹:不过其实讲到大家也很为人所熟知的,就是李敖大师也曾经坐牢以及被软禁过,这个岁月加起来是七年四个月。您说是人生最好的那一段是不是?

李敖:是!从35岁开始,我生命最好的,像我40岁生日是在牢里过的,一个人在一个小房间里,两个榻榻米大的房间里面过的。我有同伴,同伴就是蟑螂、蚂蚁、白蚁、蜈蚣、老鼠,这都是我的同伴。你觉得好像很凄凉吗?可是我能那样子熬过来,并且没有得到胃癌,这是很高的一种哲学境界,一般人熬不过去的。

陶晶莹:这怎么办到的?你没有害怕过甚至就妥协了?

李敖:我给我自己有一种磨练,我最重要就是我不要在牢里面失掉我的人生观。你像林义雄就是,他的信念在牢里面失掉了。所以你看林义雄坐牢以前他那么凶悍,坐牢以后好像看到这个人,到今天为止,他非常不快乐,你看到没有,都变得很沮丧的样子。我觉得人不可以这样子,真正的战士不可以这样子,真正的战士要快乐。像美国纽约州长史密斯那句话,不但我们快乐,还要做一个快乐的战士,不但是个战士,还要快乐的战士。孙悟空最后西天取经回来,你看《西游记》最后面他被封成佛。什么佛?战斗胜佛,他不止战斗,还要打赢,不是打输了,战斗胜佛。所以我认为快乐、成功、打胜是很重要的。我们在牢里面晒太阳怎么晒?只有一个小洞,中午一段太阳光进来,那怎么办?手来动,阳光照在这里,就自己用身体来追踪这个阳光,是那么凄凉的。所以我们熬过来了,可有的人都崩溃掉了,我看到很多人都崩溃掉了。

陶晶莹:你没有几近于崩溃吗?有没有哭过?

李敖:我哭过一次,我女儿有次写信给我,我觉得很难过,觉得我不能照顾她。就是现在北京的很凶悍的狠角色这个女孩子,她真的是白色恐怖的被害人,就是我坐牢的时候,我不能够照顾她。她有一次写这封信给我,我哭过一次。

陶晶莹:就那一次,其他你从来不自怜?

李敖:我觉得没有意思,没有趣味。我把我的感情控制的比较好,我基本上是水平的,对人无爱也无恨。可是水平上面就是兴奋、高兴、大笑、得意,水平下面就是沮丧不悦,水平下面的情绪都要消灭,因为不健康。所以为什么我反对琼瑶的小说?就是她制造了很多不健康的情绪跟错误的爱情观。你说消遣可以,可是很多人真的信了,所以就发生了很错误的爱情行为,包括这个痛苦、跳楼、忧郁,我觉得都是错误。爱情应该是很快乐的,不应该有那么多。

旁白:崇尚快乐爱情的李敖对于欣赏女人,也有他一套独特的见解。

Vicky(李姿仪):爱情观我不了解,因为对他而言,第一个我年纪太大,第二我太胖,腿不够长,完全不符合他的标准,所以无法了解他的爱情观。他喜欢腿长,但不是只有腿长,就是当然你整体都要很漂亮,要气质够好,年轻的话,据他告诉我是他喜欢这种17岁的女生,那如果没有,退而求其次,18岁也是可以,哈哈!

游本嘉:他爱女人,当然一样,哪个男人不爱女人,可是他就是我讲过了,他嘴上讨便宜,这个嘴巴可以讲,但是说得到做不到,典型的,这怎么形容?典型的怕妻动物。他非常爱他的孩子,非常爱他的老婆,非常爱他的家庭。

陶晶莹:不过讲到这个,其实你说爱情应该是快乐的,在你的书里面常看到这样的说法。但是往往在你叙述某一个女人的时候,你跟她交往的过程的时候,你还是有很多的嫉妒,生气,怨恨。

李敖:没有。我除了对胡茵梦以外,严格讲我对所有的我的女朋友都是赞美的,并且我觉得回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瑕疵。可是对胡茵梦我的确有过很不愉快的感觉,原因就是我觉得她不可以在做我太太身份的时候,到法院作伪证,是我始终耿耿于怀的。当然胡茵梦50岁的时候,我买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一朵100块的我送给她,她也觉得很快乐。大家觉得好像这种消掉了,她觉得已经消掉了,其实没消。我送她五十朵玫瑰花的意思是提醒她,美女胡茵梦你五十岁了。

陶晶莹:哈哈哈,好惨。我们刚刚讲的时候坐牢失去自由都不能打击到您,那生病开过刀之后,这是不是人生的打击?

李敖:生理上有不同,生理上我的名医张树人给我开刀时候就告诉我,并且他招待记者说我的两条性神经都保留下来都没问题,可是慢慢复原需要时间。可是时间对我很不利,因为我再过5个月就满70岁了。我跟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同岁,究竟是老了,所以复原的比较慢。可对我而言,复原太快也没有用了。那么急该什么呢?有人发明一种食物,说这东西给猪吃,猪吃了以后会吃得很快。可是这个食物被否决了,猪吃的那么快,省下那么多时间对猪没有用。你懂我意思吧!我觉得太老了。我曾经有过最好的记录,我不希望我再有不理想的记录了,所以我觉得算了。我就在这方面变得有点退休的味道,至少我的横膈膜以下在退休状态。

旁白:李敖的幽默风趣、妙人妙语是众人皆知的,但是他的枯燥乏味却是大家所不知道的。

Vicky(李姿仪):有一次我们上于美人的节目,那时候于美人在讲他跟沈富雄的事情在做比较,大师就说我跟沈富雄是不同层次,不同层级的人这样。那于美人就会问怎么会不一样,你们都是在选立法委员?结果大师就说我是在帮人家洗脑,他是在帮人家洗肾,所以层次不同。那于美人就笑得很高兴,就是他们录影几乎是要中断,因为两个都是这样呵呵笑得不停,我觉得还蛮有趣。

游本嘉:我们录影的时候,我们有执行制作,我们执行制作当然是要找那种高高瘦瘦,因为他喜欢瘦高的女性。可是他有一次来录影的时候,看到我就跟我摇头,说他受够了,他要改变他的审美观,因为他看到了许纯美。他说他看到许纯美那个样子以后,他从此不再喜爱这个瘦高的女性,他要改比较圆润一点的,比较胖一点的女性,因为他看到吓坏了,看到鬼。

Vicky(李姿仪):他自己说他是一个无趣的人,因为他没有什么休闲娱乐。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可能就是自己一个人写东西、看看书。

游本嘉:他非常无趣,他每天读书、读书、读书,对他来讲,他每天读书、散步、思考、做节目,这大概就是他平常的生活。

陶晶莹:大部分人还是觉得李敖大师是很风趣的,无趣的部分可能是一般人觉得生活里面总该有一些什么刺激。但是您总是在吃饭、读书。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严格说起来,那些有成就的人真的生活都是很单调无趣的。你看爱因斯坦,他说他最喜欢的生活就是孤独的愉悦,孤独可是他自己很快乐,可是别人不知道。像胡适先生跟我说,他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半夜三更发现一个问题,高兴的要死,要打电话告诉朋友,朋友都在睡觉。一个人在这种知识上所获得的快乐,这种智慧型的快乐,其实是最稳定的,最大的快乐,可一般人不知道。前一阵子我在正大讲演,半小时以内,我跟年轻的学生打成一片。现在的青年人有100万的票投出来,因为他们过了20岁。这批人我觉得最可怜,今天我觉得我对他们而言是一个救星,因为使他们真的看到你们怎么样被成年人骗,被这些政客骗,被这些财阀骗。今天只有李敖告诉你们怎么样可以不被骗,而脱困而离开这个悲惨的现象。

陶晶莹:不过在这个过程当中,李敖大师还有一个乐趣,就是欣赏美女。因为曾经说过一个女人有可能改变男人的一生,有这样的女人过吗?

李敖: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你不正在改变我们李家人的一生吗?

陶晶莹:哈哈!您怎么会那么了解娱乐八卦?

李敖:不是八卦,对我而言这根本是个真相,我了解的一清二楚。我觉得你们女人最大的悲剧,尤其你们优秀的女人最大悲剧就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陶晶莹:在这个当中,刚刚讲到女人跟男人最大的不同,女人可能影响男人的一些,但你觉得女人在感情上,事实上有时候是残忍的,她可能刚跟你分手的时候说可能寻死寻活,也不见得死得掉,但几个月后就彻底可以忘掉。

李敖:是!可是她会有别找别的男人,基本上她会为了追求爱情会忙到死。女人会跟爱情、感情问题纠缠到死,一辈子不会放掉的。所以我觉得对女人而言,也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情,我认为纠缠不清。

陶晶莹:比如嫁入豪门发现了一些事情,又在媒体上被多做讨论,她应该怎么去取舍说我要保留这段婚姻,继续守在这个男人身边,还是……其实这个好像是千古以来女人会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

李敖:我记得过去费翔的妈妈跟我讲了一句话,她也许现在不承认了。我现在引证这句话,她说所有的女人都会偷人,只要有机会。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的意思,如果现在女人就碰到先生这样子花心,她应该自己也去偷人跟你对干嘛!对不对?没有什么好哀怨的嘛!对不对?因为哀怨是错误的,或者你就觉得无所谓,一笑置之这是一种方式。还有方法就是老娘也偷给你看,按照1:2,你偷两个,我偷四个,这样给你干也是一种方式,跟你对干也是一种方式。

陶晶莹:因为李敖大师也偷过别人的老婆嘛!

李敖:我偷过别人老婆,可是我不偷朋友的老婆,就是我有很多行规,偷的数目也不多,只是两个人而已。

陶晶莹:两次对不对?

李敖:一次是流氓的老婆,一次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留学生。

陶晶莹:未婚妻还是新婚?

李敖:结婚了,结婚半个月他就留学了,他太太红杏出墙。我跟她讲一句话,我说如果你红杏出墙的话,我就在墙外面,在弹簧床上等你。你看我多么体贴,怕她跳下来摔倒。

陶晶莹:这个时候不会害怕吗?第一个流氓的老婆。

李敖:色胆包天。什么叫色胆包天?哈哈哈,当然也是很小心了。

陶晶莹:第二个不会愧疚吗?

李敖:我愧疚什么东西?我又我不认识他,有什么愧疚?并且我还觉得等于是个鲜花插在牛粪上,该愧疚的是他自己,那个小女孩子好漂亮。

陶晶莹: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句,假设这个情况发生在夫人的身上。

李敖:我没有意见。我跟我太太也说了,你条件很好,你可以去外面,我也没有意见。可是不要碰到牛郎,因为牛郎会骗你的钱,牛郎是我所看不起的。基本上我相信英国哲学家罗素的那本书叫做《婚姻与道德》,他是说在婚姻过程里面,男的也可以有外遇,女的也可以有外遇,这是很合理的。

陶晶莹:刚刚李敖大师说你看不起牛郎,但牛郎跟妓女,你又觉得妓女是……

李敖:我觉得原因是同一个原因,我坦白告诉你,为什么你要批评林志玲,为什么你要批评这些演艺人员?就是因为你觉得你的大脑比他们好,陶子不是吗?所以心里愤怒。

陶晶莹:我再一次更正,不是批评林志玲,是因为林志玲现象,我批评社会跟媒体。

李敖:都是一样。

陶晶莹:这不能剪掉,跟李敖大师一样,不可以剪。

李敖:也没有什么不同,你心里面有个潜意识,我陶子是优秀的,我们是有大脑的,是有口才的,有好的反应的。而你们这些人完全靠着皮相,你身高174,你就可以做模特了,你们靠皮相,或者有什么脸蛋,你就可以演做演艺人员了,基本上你对他们是看不起的。我把话讲破,就是这样子。这是你的痛苦,你的小眼睛是这么来的,对不对?不是吗?

陶晶莹:这更痛苦的是人家还要扣你帽子,用一个比较……

李敖:对,因为你很无奈,因为你在媒体主持人,你会被人家蜚短流长来品头论足。你还整天跟这些我们讲程度不高的媒体记者纠缠,对不对?当然你很痛苦,你更正都不胜其烦。你不能像马英九每天都更正,所以你不胜其烦,你内心在痛苦,内心在挣扎,内心在撕裂,内心在流血,不是你嘛陶子?就是你,小眼睛就是你。

陶晶莹:不过其实在这个当中,你觉得是台湾人或甚至中国人在性态度方面是不是有一点压抑,而且有点变态?

李敖:现在台湾的变态是因为受了日本影响,日本文化,日本人对女性的态度是不好的,非常糟糕的。所以我认为这方面的影响受到日本人影响。我太太就警告我,说当你有一天喜欢日本女人的时候,你就老了。我告诉你陶子,我现在真的喜欢日本女人。为什么?因为我发现日本女人A片叫床叫得好!

陶晶莹:哈哈哈!

李敖:比什么那些美国片、瑞典片叫的好,那洋婆子叫床赶不上日本女人。

陶晶莹:差别在哪里?

李敖:人家叫得细腻嘛!对不对?美国女人那种好像看三民主义一样,就是“嗯!啊!嗯!啊!”,有人在电视节目里边就是这种“嗯哼!嗯哼!”,还不是做女主持人吗?

陶晶莹:所以这日本的AV女优是比较细腻的叫法,有这个起承转合。

李敖:并且看到脸上的表情比较细腻,这是我越老越喜欢日本女人的原因,因为越老越看A片看太多,不过看太多了也没什么趣味,因为跟看三民主义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了。

陶晶莹:不过其实我想李敖当然您是评论家、史学家等等。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在台湾人的性教育方面,你也想来做一个改革呢?

李敖:这根本的问题,不过性教育改革没有用的,因为你学生所知道的比你教本知道的多还快,你拦不住的。过去在清朝政府查禁《红楼梦》,很多人就看不见《红楼梦》了,它有这个效率。现在你要查禁一个东西,小孩子从网站里面,从同学的书包里面,可以得到很多资讯,比你快,你拦不住。

陶晶莹:但是我发现很多当权者,因为他本身这种很压抑的,甚至很贫乏的性教育当中成长的……

李敖:像陈水扁。

陶晶莹:哈哈!不可以剪,好,遵命!当然在这当中就变成像比如之前我们的节目被检讨,他说你怎么可以公然在节目上讨论入珠,你怎么可以公然的去讨论性行为?好像这个是大不讳的事情,但事实上,就像李敖大师说,私底下大家都在做,而且做得更过分,为什么不能公然来讨论这样的事?

李敖:是!因为这等于你写书嘛!你在报上说我那本《上山·上山·爱》写的不好,是不是?

陶晶莹:不是不好,不够色情。

李敖:我那个就是日本式的,我们以表情和声音取胜的,不以那种细部的动作取胜,对不对?所以你要跟我们同本家的李先生,你要写本新的书,你可以写你的书。可是当你再继续讲我写那本《上山·上山·爱》不好的时候,对不起,我要跟你公事公办。

陶晶莹:哈哈哈,不敢再讲。不过,而且您曾经也提到过,说中国人很奇怪,他会公然的鼓励你比如家里有丧事的时候,可以在大马路上大哭特哭。但你觉得为什么不能鼓励有些人性行为是可以公然的来做?

李敖:因为公狗母狗也这样子。这个人希望能跟公狗母狗有个区分,所以我觉得反对。我觉得这种事情就那种群交,罗马式的ORGY那种男女群交,我觉得是不雅。我觉得男女之间有很多细腻的这一面,现在搞得大家非常不雅,我觉得是不好的。

陶晶莹:但你的意思是说爱情不必偷偷摸摸,我们只鼓励无限度的公开哭丧,却禁止有限度的公然做爱。言语之间好像你觉得……

李敖:不是,当时我写文章的时候多少年?这是1962年时代写的文章,不要搞错,我记忆力这么好。我是唯一一个打败电脑的人脑,我死了以后你们都被电脑统治了,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这么好头脑告诉你,你不能够用40年前我的文章来界定。因为那时候社会环境跟现在不一样,现在社会可能开放的太厉害了。

陶晶莹:当然在这边,刚你一蹦出来1962年就把我吓到了,自己什么时候讲过什么话都非常的清楚。关于这一点,很多人说他是唯一打败电脑的人,记忆力太强。

游本嘉:他对于他自己的言论,他自己的节目,他要负全责。所以任何人去做他的删改的时候,他会觉得你冒犯了我的原则。他可以记得他哪一集讲了什么样的话,甚至他到后来看到我们给他的DVD存档,他看过中间如果任何少一句他都还可以记得,可怕的地方。

赵少康:我以前就听说,我一直没有查证,没有问他,就是说他以前你知道人如果死了,他会在《中央日报》上登讣文。据说他收集那个东西,不知道真的假的?为什么?因为那个东西你所有的什么亲戚,什么你的家人,各种姻亲血亲,各种关系都在上面。你看他知道什么是最关键的我要收集,我到底要收集什么?收集那个打蛇打七寸最关键,让你通通一览无遗,无所逃的资料,从这边你就知道他的厉害。

陶晶莹:所以这是大家对您的这个搜证用功,这个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当然,其实大家对你还是有很多的疑问,你的好朋友提出了两个疑问,我们先来听看看。

游本嘉: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常常问他,他老喜欢躲来躲去。他来台湾55年,他从1949年到现在来台湾55年,他始终不愿意回到他的家乡。他是东北人,我常常喜欢亏大师说他为什么不想回家?他的说法是他爱台湾,所以要留在台湾55年。其实我觉得大师他应该告诉大家,他为什么55年都不离开台湾,都不愿意回到他的家乡,去看一眼他都不愿意。这个问题应该让他自己回答。

赵少康:我想知道他开刀以后,雄风恢复了没有?

陶晶莹:我们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好了,55年不离开台湾真正的原因除了爱台湾之外?

李敖:中国有一句成语叫做近乡情怯,当你回家乡时候,快接近你家乡的时候,你会内心觉得很不安。什么原因?那个家乡会变的你都不认识它了。故国梦重归,归来双泪垂,会有那个现象。我所了解的北京现在没有了,我所了解的北京那个情人现在已经是老太太了。你知道吗?人根本不可以旧梦重温,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我们应该有这个智慧。第二个问题,赵少康的问题。

陶晶莹:哈哈哈,他很关心。

李敖:这个问题不能谈的,我告诉你,我最大的希望是想变成GAY。

陶晶莹:这什么意思?

李敖:0号的GAY.

陶晶莹:你要变0号啊?真假真的?

李敖:所以现在我每次看到蔡康永以后我就向他飞眼。

陶晶莹:哈哈!所以这个问题我们就多做保留了。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在您的定义呢?

李敖:幸福就是在平静的心情里面得到兴奋,得到正面的反应,而不是负面。

陶晶莹:最后是不是,我好想问你好多问题,如果你是一个活在现代的女人,活在台湾社会的女人,你如何自处在各个方面?

李敖:除了走陶子的路线以外,还有什么路线?不过陶子你也犯一个毛病,我必须要坦白一些。你过分犯了一个全面性要跟人家争胜的毛病。为什么我骂了陈文茜,我骂了胡茵梦?你已经是美女了,已经是才女了,你们还不够吗?陶子,你享受了多少别的女孩子所享受不到的这些机会跟表达你的方式。陶子记得我的话,不要想去做美女,轮不到你了。哈哈哈!对不起,这段可以剪掉。

陶晶莹:太毒了!哈哈!谢谢我们的李敖大师,他说可以剪的,一定要剪。哈哈哈!谢谢李敖大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29《青蓉K新闻》

林青蓉:为什么不放在大陆?大陆也是他丢的。

李敖:大陆很高兴,欢迎他丢!不然共产党接不到,所以共产党觉得很快乐。共产党今天做了一个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它消灭了中华民国,可是不许台湾的中华民国四个字改名字,我把你消灭了,可是不许改名字,你这个牌位还要在,不可以改,我觉得好有趣。而民进党正好相反,它要消灭中华民国,可是它又不敢消灭,变得利用中华民国躯壳借尸还魂。一个是只要牌位,一个是借尸还魂。

林青蓉:不过看样子中华民国这个牌位还蛮有用的,大家都想要。

李敖:它特别有用。所以今天我觉得很麻烦,阿扁说他要把中国宪法取消,这有个严重的问题,就是美国跟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邦交的时候发表公报,美国说了两点,第一点,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第二,海峡两岸的中国。看到没有?它没指哪个中国。如果称呼对方是中国,麻烦了,台湾也不见了。所以今天如果是不确定是中华民国的话,台湾就会不见了,按照美国的标准就不见了。所以我们好像把中国两个字送到海峡对岸去了,我们不再中国,可是台湾也奉送了。

林青蓉:不过你刚刚提到中共,我觉得蛮有趣,尤其是提到墓。虽然两蒋这样迁葬对阿扁或是对蓝绿两军的算盘怎么算,这是一回事。不过我记得毛泽东他去修了蒋家的墓对不对?然后孙中山其实也都有一定的尊崇,他们的手法又跟这边不太一样。

李敖:他修蒋家的墓地的原因,是因为蒋家墓被他挖掉了。挖了以后,蒋介石就写封信给蒋孝武,一个小条子就觉得他好痛苦,他革了一辈子命,结果妈妈的坟都不能保,祖母的坟都保不住。他觉得不孝,是被挖掉了。挖掉了以后,海峡两岸相当的和缓下来以后,共产党又重新修了一个蒋母之墓,可那里面已经不是蒋母,可能一块狗骨头之类的,反正就塞进去了。

林青蓉: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敖:文革的时候挖了很多坟的,康有为的坟也被挖,谭嗣同的坟也被挖,很多坟都被挖掉了。所以蒋介石妈妈的坟就在被挖之列就被挖掉。

林青蓉:对,这其实蛮好玩的,这就是说那个时代,不管是这边的蒋介石或者是其对岸的毛泽东,葬的方式都很特别,他有他一定的时代意义。我们待会来请教一下李敖大师,但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又在探讨包括同一时代的蒋介石、毛泽东、列宁,他们的下葬跟现在的安排都代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点,它不同的历史含义,我们来看一下。

旁白:美国第40任总统里根在2004年6月5号因为阿兹海默症病发肺炎,病逝在洛杉矶近郊的寓所,享年93岁。美国政府在6月11号为里根举行隆重的国葬典礼,并且按照里根家属的意愿,将他的遗体安葬在加州的里根纪念图书馆。虽然里根的国葬规格和肯尼迪总统相仿,不过在1963年遇刺身亡的肯尼迪总统最后选择下葬在美国首都华盛顿附近占地612英亩的阿灵顿国家公墓,和历任总统和将领一起长眠。阿灵顿国家公募对所有逝世的人一视同仁,即使是美国位阶最低的阿兵哥,只要有功于国家,也可以选择安葬地点。所以贵为美国总统的肯尼迪,在阿灵顿国家公墓的墓地也只有10尺见方。至于共产国家的领袖在过世之后,他们的遗体大都留给了后代瞻仰,而没有下葬,以作为国家英雄表率。像是1924年,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在莫斯科郊区逝世,他的遗体一直没有安葬,而是长期保存在莫斯科红厂的水晶棺内。至于中国大陆的领导人毛泽东,死后穿着灰色的中山装,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躺在水晶棺中,棺木放在北京的毛主席纪念堂内,供民众瞻仰。另外,1994年朝鲜领导人金日成去世后,金日成的遗体也被秘密保存下来,一反常态,并没有对外开放瞻仰。东森新闻黄慧婷报导。

林青蓉:好,这是名人的墓,但是刚刚大师有特别提到像老蒋总统,刚刚是提到墓在文革时候爸妈的墓被毁了,毛泽东又叫人重修,可是他父母亲的墓没有葬在一起,对不对?

李敖:没葬在一起。当时蒋介石发表一篇文章纪念他妈妈,说妈妈临死以前告诉他,说我死了以后单独埋。为了什么原因呢?就不要惊动你爸爸的坟。我们觉得很奇怪,本来都是双穴,怎么会丈夫死了以后,太太不可以埋呢?后来我才解决出来这个问题,因为旁边各埋了一个女人,就在蒋介石的妈妈以前,蒋介石的爸爸左右都有女人埋在那里。所以蒋介石的妈妈只能埋在别人的脚底下或者头顶上。

林青蓉:是她不要埋在那里。

李敖:要横的,是不是?别人都直的,3个尸体。

林青蓉:他妈妈是妾室吗?

李敖:他妈妈在解释上面很复杂,有的说是买来的,有的说是妾,有的说是续弦,就相当复杂了。可是的确没有埋在一起是事实。还有孙中山写的四个字叫做蒋母之墓,就表示没有埋在一起。

林青蓉:可是你刚刚提到这个,一般我们传统习惯都是双穴,所以这一次国防部所招标的蒋介石跟蒋经国的墓是双穴,也都要求一定要双穴设计,那问题是蒋宋美龄已经埋在美国了。

李敖:当然可以请回来,可是不够用,因为还有毛太夫人怎么办?蒋经国真的妈妈并没有离婚,还在浙江。

林青蓉:之前还有一个陈洁如,对不对?

李敖:姚夫人算是妾,姨太太。可是陈洁如是真的太太。所以怎么办?现在挖双穴不够用的,大概需要3穴4穴。

林青蓉:到底需要几穴?

李敖:真的要查查看,都不够用的。

林青蓉:可是我知道陈洁如这件事情,就说蒋介石要娶宋美龄之前他还特别公告,报纸上登广告说他跟陈洁如没有婚姻关系,对不对?

李敖:他后来是这样说的,可是没有用。好比说像孙中山就一个人,没有穴,为什么?他就没有把卢夫人埋进来。宋庆龄死的时候,她也没有要求埋在一起。什么原因?因为宋庆龄有男朋友,她也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中国人毕竟是讲廉耻的,不像美国人,美国人肯尼迪的太太杰奎琳,她嫁给了希腊的船王奥纳西斯是不是?后来奥纳西斯死了,她也死了,她又埋回来跟肯尼迪埋在一起。你怎么可以呢?你改嫁了,怎么又跑回来呢?对不对?

林青蓉:也许她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想想她最爱肯尼迪。

李敖:是,可是问题肯尼迪要同意啊!老婆怎么嫁给别人又跑回来埋在一起,这个死鬼能不能安呢?这是有趣的问题。所以按照中国的说法,不能再埋回来的。可是在不要脸的美国是可以的。

林青蓉:可是蒋宋美龄,她自己应该比较喜欢美国,因为她其实后面这半生都在美国。

李敖:很多人很奇怪,她都不要跟丈夫埋在一起,你到阳明山的林语堂图书馆,林语堂的坟在那里,他太太没有。他们夫妻还说感情很好,可是为什么死了以后不要埋在一起,我不晓得为什么。

林青蓉:奇怪!可是以蒋宋美龄的状况,她其实后半生都在美国度过,而且她的作风,她的语言恐怕使用英文的能力……

李敖:还有像阳明山,现在不准再埋活死人了,就是禁葬了。可是有一个四星上将胡宗南的坟在阳明山,他那坟很大,他老婆很小的坟在旁边。不是双穴,是个主从穴,主穴的是丈夫,旁边是个小穴,它不是平行的。

林青蓉:可是我在想说蒋中正如果是双穴,另外那个穴一定是空的,那怎么办?

李敖:所以我们要请求把蒋夫人宋美龄给接回来,或者把毛夫人接回来,总要接回来一个。

林青蓉:毛夫人葬在哪里?

李敖:浙江奉化,她是被日本人炸死的,她死的时候是凶死。所以蒋介石还立个碑叫以血止血,就跟日本人算血债。可是后来跟日本人关系最好的就是蒋经国。

林青蓉:不过你提到蒋经国,我要特别提一下,因为蒋经国也是双穴。他的夫人蒋方良女士最近其实经常状况一直不太好,这两天又传病危。我们刚刚听到的最新消息是,应该现在状况又稍微稳定。但蒋方良其实在整个蒋家历史里面一直是一个没有声音的人,对不对?

李敖:是!她学会了打麻将,学会了讲宁波话、上海话。她算是非常的跟蒋家融合在一起,并且在当年苏联的特务叫维克多·路易斯到台湾来,双方勾搭的时候,蒋方良就是蒋经国的太太,还回了一次祖国,回她家里。

林青蓉:她有回去过啊?

李敖:秘密回去过一次,可是家里面她亲戚也没有了。

林青蓉:听说她在俄罗斯的亲戚都已经没有了。

李敖:她蛮可怜的,她是个女工出身,所以她身世蛮可怜。现在你看丈夫也死了,三个儿子都死了,忽然来了个私生子,还冒充他的儿子。所以我认为她一定很呕,因为不得她同意,怎么可以不得她同意就跑到北区来选?不可以的。

林青蓉:可是他选跟蒋方良同不同意有什么关系?

李敖:当然你要得人家妈妈同意,怎么忽然冒进来一个男的,他说是蒋经国的儿子?家里面女眷还在,妈妈还在,奶奶还在,怎么不得人家同意自己冒充也好,或者是自己就认祖归宗?所以我认为这个人太不对了,做法太不对了。

林青蓉:可是这是不是应该归咎蒋经国在生前没有把这事情处理好?

李敖:蒋经国根本不要处理。所以当时章孝慈请我到东吴大学教书的时候就私下跟我谈,他说他跟他哥哥章孝严两人都讲好了,别人问起来以后都否认,免得给自己的爸爸惹麻烦。结果蒋经国死了以后,章孝严就先承认了。他承认了之后,章孝慈只好也跟着承认。

林青蓉:你觉得他有政治目的吗?

李敖:当然有,他就要牺牲这些拥护蒋家的这些老人家的票。所以我认为章孝严是我很看不起的。

林青蓉:已经不止讲一次,真的很看不起。

李敖:所以我认为北区的选民投票不要乱投吧!

林青蓉:又提到投票的问题,哈哈!

李敖:还不到12月1号,还可以投,请选南区的26号李敖。

林青蓉:你是26号啊?还蛮难记的。

李敖:两个13号,就是26号。

林青蓉:OK!不过其实提到了两蒋,我要跟李敖大师请教一下你的陈年往事。就是其实虽然说你在过去评论骂蒋介石骂很多,可是你也因为蒋介石所以入了狱,但也因为蒋介石的死,所以你有机会特赦,对不对?你总共坐了几年的牢?

李敖:第一次蒋介石判了我10年,我坐了5年8个月。因为我坐到4年8个月的时候,蒋介石死了以后,全台湾全体大赦减刑。所以我坐了5年8个月,我就出来了。当时有一个人感慨,她就是我的前妻胡茵梦的妈妈。胡茵梦的妈妈说国民党太宽大了,怎么把李敖给放出来了?

林青蓉:他们怎么敢把你放出来?哈哈!

李敖:依法必须放我出来,因为他全体都减刑了。

林青蓉:可是你在牢里头五年多,照样笔耕不辍,然后继续骂对不对?

李敖:不不不,都没收了,牢里不能写东西,所以我觉得浪费了时间,只能看书,不能写作。

林青蓉:怎么听说你坐这几年牢坐到把眼睛从近视眼变成老花眼?

李敖:没有错!我35岁开始坐牢,我40岁生日是在牢里过的,所以人生最好的一段就消耗在牢里这样子。所以后来我出狱以前一年国民党派一个大员,我的老师叫吴俊才做过中视的董事长,来跟我谈判,他说我们知道你很冤枉,我们也希望你谅解政府很困难。所以我们送一个政大的副教授,国际关系研究中心的副研究员送给你,你不要再骂我们了。

林青蓉:叫你去做副研究员?

李敖:领干薪了,不研究的。

林青蓉:一个月多少钱?

李敖:我都忘记,因为钱我没有收。

林青蓉:干嘛啊!不收白不收。

李敖:你看我这次竞选都不接受任何捐款,大家都看不到我那种清廉的、耿介的那一面。

林青蓉:可是你卖书啊!

李敖:卖书是对价关系,我给了你货。后来那个老师就跟我谈判,说不要再恨国民党了。我说我五年8个月在牢里面,我的头(日本话讲是阿它骂)是可以原谅国民党,可是我在钦它骂(日语睾丸),不原谅国民党。

林青蓉:为什么你的钦它骂不原谅国民党?

李敖:一个人在牢里面,你就知道空间多么小,时间多么长,你的下半身多么孤单。

林青蓉:可是我怎么听说你那段时间其实还是有跟女朋友写信,对不对?这是你坐牢的地方对不对?

李敖:那个是第二次坐牢,这是台北看守所,台北监狱的分监就是土城看守所,不一样的。这两个牢是不一样的,因为这种牢坐的比军法的牢舒服多了。

林青蓉:原来更可怜吗?我看这也好可怜。

李敖:这可以洗热水澡,我们特权阶级每天可以出来洗热水浴,在军法里面一年只能洗一次热水浴。

林青蓉:啊,你一年只能洗一次热水浴啊?

李敖:你就知道晚上躺在地板上的时候,你发现也不寂寞,因为你有很多朋友跑到你身上来。

林青蓉:谁呀?

李敖:蟑螂、蚂蚁、老鼠、蜈蚣。

林青蓉:还有蜈蚣啊?

李敖:还有蜈蚣跑到你身上。

林青蓉:好恐怖啊!

李敖:是好恐怖。所以你知道那个牢不是好坐的,所以我对国民党有意见,对蒋介石没有好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所以我写了《蒋介石研究》一集、二集、三集、四集、五集、六集。还跟我的好朋友,中正大学文学院院长汪荣祖合写的《蒋介石评传》。可是我很义气,因为蒋介石的孙子章孝慈,他生病的时候变成植物人,我还特别义卖,送了他700万,表示说他看得起我。

林青蓉:所以这蒋家从上到下,你到底看得起谁?除了章孝慈之外。

李敖:我觉得这批人够看。

林青蓉:不够看为什么?

李敖:我们今天的处境嘛!最后他连选个接班人都不会选,对不对?选了李登辉。为什么说选了李登辉?当时说不选他选谁?问题是不选他就要选林洋港,或者选谢东闵,再没有别人了。为什么你的选项只变成三个?你搞政治搞了这么多年,你的选项只有三个?你想想看日本的吉田茂首相,他给日本培植了40个首相的候选人。美国总统杜鲁门死前说有100万的美国人可以做总统,做的和他一样好,他们的人才济济,可以培养这么多人才。在台湾,为什么你搞政治玩光了,最后的选项就是李登辉、林洋港、谢东闵?为什么你现在最后的选项就是四王一后或者三王一后?怎么可以玩政治玩的这么狭窄?当然这些人要负责任。

林青蓉:你觉得蒋经国为什么会变这样?在那个时候对他的评价是平民爱民,然后推动台湾的基础建设。但是为什么在你的眼中,你觉得他把政治玩的太窄了。

李敖:就是你没有接班人了。你接班人一定是你的奴才,跟你坐在一起时候,屁股坐三分之一的像李登辉这样子毕恭毕敬的你才选,你不晓得选人才。可是奴才其实是不可靠的,因为一有机会他就跑掉了。所以其实他们的接班人选择是错误的。我们今天亲眼看到这个接班人选择错误,贻害到现在,我们大家都觉得好痛苦。

林青蓉:你觉得他曾经想要选他的儿子当接班人吗?

李敖:当然。他大儿子跟我同岁蒋孝文,死掉了;二儿子蒋孝武,死掉了;三儿子蒋孝勇,也死掉了。所以他这个祖孙三代忽然之间通通死掉了,死的好快。所以我觉得害的接班人就发生了问题。

林青蓉:但是如果选他儿子当接班人,台湾会比较好吗?

李敖:变成帝制,为什么我们主张帝制?因为稳定,没有接班人的斗争,大家心里就服气,接受这个。所以我才赞成为什么选陈水扁做皇帝?因为做皇帝以后,陈水扁就不会整天炒短线,他觉得安定下来,台湾可以做一些硬体的建设,现在根本都不做了,完全是在选举。我们要选陈水扁做皇帝,可是那个皇后太丑了。

林青蓉:哈哈哈,怎么可以嫌人家丑!不过其实提到了选举,我们待会要来看一下,大师今天又跟沈富雄,剩下最后选前的只有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而这个时间两个人要不要办一场辩论?什么时候说太迟了。但李敖他是说一定要照我的规矩,否则就免谈。到底为什么?

沈富雄:汪笨湖的招数没几招,都是下流招数啦!他等于在帮我助选,所以他们是选举菜鸟,你知道吗?

旁白:才刚批完汪笨湖,沈大佬接着向李敖下战帖,要两人的辩论提早举行。

沈富雄:他真正危机的时候,我不排除他会给我一场,但是也是为了救他自己,而不是为了救我啦!

李敖:那就取消好不好?哈哈!辩论就是按照我的规则,我订的时间,不然就不要玩。

沈富雄:李敖先生逃避我,其实是他一生里头最没有担当的一件事情,所以真的是有损他一辈子的英名了。

李敖:除非他胆小不敢跟我对在一起,如果对在一起,我这个刀就宰胆小鬼了。

沈富雄:他不要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了。这么没用的人,我不勉强。

李敖:沈富雄很可怜,他不但下滑,并且最后还被我宰掉,我认为他真的好可怜。

旁白:大佬跟名嘴世纪大辩论还没上场就先隔空预演,东森新闻林佳慧、黄俊元台北报导。

林青蓉:好,大佬跟大师两个人加起来100多岁,像小孩子一样斗嘴。

李敖:他比我小四岁,哈哈!

林青蓉:我先看一下刚刚那个新闻里面沈富雄说应该是谈到之前那个配票问题,汪笨湖也是一个名嘴说如果沈富雄肯配票的话,他就要帮他洗内裤。你觉得这个?

李敖:我觉得沈富雄最可耻的一点,就是在美国住了22年逃兵以后,回到台湾来,他提出一个馊主意就是配票。台湾开始有配票,你知道吧?不管哪一个党是沈富雄发明的,你懂吧!这是对现代人类民主政治是最大的一个耻辱。民主怎么可以配呢?这就是沈富雄发明的,所以我觉得非常可耻。当然现在他自食其果,现在有台联的人要跟他一起配,所以他现在遭遇到危机。他求着要跟我选,两天以前他找到TVBS以前的老板邱复生,要求跟我安排,跟我选,知道吗?

林青蓉:辩论。

李敖:辩论,但当然也是在选,我们在南区,要跟我辩论。所以我一开始在2个月前、3个月前我就说我会在最后一个礼拜,也许为了可怜他,跟他玩一场。不过他会被我宰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这个下场。

林青蓉:先放狠话。

李敖:什么狠话?我太有资格讲这个话了!

林青蓉:您有什么资格可以讲?

李敖:他是假货,我们是真的嘛!

林青蓉:你说坐牢这件事情吗?

李敖:坐牢不是这个事情,坐牢算什么呢?陈水扁只坐了8个月牢是我的零头,我坐了5年8个月,人家还不是总统,坐牢一点用都没有。大家已经不怀念我们这些劳苦功高的人了,而是说我们在台湾为自由民主打拼的时候,沈富雄在美国做逃兵,他只比我小3岁。所以我认为到现在他是接收……

林青蓉:不过沈富雄在传记里面说他在国外也是支持台独运动。

李敖:金美龄也在支持,你嘴巴讲有什么用,你为我们做什么事情?什么都没做。最惨的一件事情就沈富雄的弟弟,在台湾,大家的爸爸妈妈,他弟弟一个人在照顾,花了好多钱,很多辛苦。后来沈富雄送了一点钱回来。沈富雄回台湾这一年,22年以后回来那一年,他弟弟累死了。所以沈富雄看到他弟弟的弟媳妇,就觉得很不安,我觉得沈富雄有点天良。可是你们想想看,你们在外国待了22年,把所有的包袱丢给弟弟,合理吗?公道吗?

林青蓉:他弟弟都没说话了。

李敖:他弟弟死了讲什么话呢?可是我还没死啊!台湾丢给我们,我们在台湾打拼,对不对?为了自由民主打拼、坐牢、受苦受难,今天回来对我们这些人不致敬,还讲风凉话。我觉得太不厚道了。

林青蓉:所以你要不要跟他辩论?

李敖:我要跟他辩论,我要把他宰掉,当然辩论。

林青蓉:那还要你原来那个条件吗?要吴淑珍当主持人吗?

李敖:条件再谈,你要跟我辩论,要照我的规则。

林青蓉:你的规则是什么?

李敖:现在一次讲不完。第一个,要消灭新闻局拦截这个事情,要找到那种勇敢的电视台,勇敢的主持人,不怕你罚钱,罚钱以后我们跟你对干,打诉愿官司,开这个场子。我跟他辩论,第一句话就问你,到底吴淑珍有没有拿到陈由豪的钱?不要四个可能,你讲了半天,一分钟讲完的话,你讲了46分钟,就是假设这个可能,那个可能,你为什么这样不爽快?你说你不讲谎话,可是你不讲真话,真话弄出四种情况来都是真话,你什么意思?滑头嘛!

林青蓉:所以愿意辩论,但是要照你的规矩。

李敖:照我的规则辩论,我怎么会怕你呢?把你宰掉,对不对?

林青蓉:为什么不照他的规则要照你的规则呢?

李敖:我是老大,他不是老大,因为我不穿内裤,他穿内裤。

林青蓉:你干嘛不穿内裤啊?

李敖:穿内裤多麻烦,我穿的卫生裤多舒服,所以汪笨湖有的洗他的臭内裤。

林青蓉:好,大师提到这个,我们稍后再回来聊一聊。其实我就在想,大师说坐牢在台湾打拼,那你如果跟施明德比,你怎么比?

李敖:我从来没有跟施明德来比,我跟他比成绩,谁比坐牢啊!坐三十几年牢的还好多,施明德看了之后都脸红的。请到李敖大师跟我们一起笑傲江湖参与这一次的立委选战,26号的他主要的造势活动就是参加节目,可是12月1号开始不行。

李敖:被这个压迫言论自由的新闻局干涉,他说不可以一对一的访问,所以我认为这新闻局是违法的。

林青蓉:你要告它吗?

李敖:要告他,并且我当了立法委员以后要把它宰掉,现在还是合法的,请选台北市南区26号李敖。

林青蓉:好了,刚提到你的对手是沈富雄嘛!施明德跟你们是同一区啊?

李敖:他是北区。沈富雄不是我对手,沈富雄是我的小老弟,他们都是小咖的。他们像西部那种枪手一样,我们是有名的枪手,那些小混混都希望跟我们比枪,偶尔打赢了,他觉得他变成大枪手,打败了他也无所谓,所以沈富雄是这一类的。

林青蓉:所以你一定要选赢沈富雄哦!

李敖:他是主动向我挑战的,也不是我向他挑战的。

林青蓉:你有没有信心可以赢他?

李敖:他们这种都是太容易了,就像有名的电影明星叫奥黛丽赫本,她说我一个鼻尖就可以把所有的美女打败。我只要一个小指头就把这沈富雄宰掉。

林青蓉:哈哈哈,这么有信心!好,我要请教大师来看一下今天这则新闻。今天这个新闻让很多人吓一跳,它其实是一个地方议会的打架事件,可是是一个议员去打一个国中女校长。我就在想说,大师德高望重进到立法院当中,要跟这些小朋友们一起在那边打吵,不晓得他能不能适应?所以现在要看一下桃园县议会的状况。大师,你真的可以接受这种议会跟立法院的生态吗?

李敖:这就是台湾的民主,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我觉得我能够出来就证明这一点,台湾的民主是假的。刚才我讲过了,民主怎么可以配票?居然是沈富雄这种人发明的。你懂我意思吧!这都是假的,放到世界去,如果我们真的走出去以后被人家全世界笑,这什么民主?你看看,不管是从民主的标准,对尊敬女性的标准都是荒谬的,你懂吧!非常荒谬的。

林青蓉:这很奇怪!但是其实这种议会的全武行不止在议会有,在立法院也是一样。

李敖:他们外国有很多规则,好比说在日本过去也有这个规则,大家喜欢把桌子上墨水瓶丢过来,所以后来就固定的,锁定使你拿不起来,他们就有个规则。这种打法外国也没见过,太逼真了,我觉得不可以。

林青蓉:不过,前一阵在审军购案的时候都是丢便当的,我看到也有蓝军很多女性委员是直接丢便当,丢水杯的,饭粒、鸡腿到处都是。

李敖:双方打起来没有错,所以我们以后便当也要把它固定起来。

林青蓉:哈哈!要锁起来,一来就强力胶全部粘在桌上。

李敖:是是是!

林青蓉:所以大师你真的要进这样的立法院吗?

李敖:我当然去,没人敢惹我的,因为我太凶了,你懂我意思吧!我们有一种威力震在那里,这点很重要。

林青蓉:大概你在,你觉得他不敢丢便当。

李敖:他们不敢,你看他们什么时候敢向罗福助丢便当,对不对?大猫。可是我去不是大猫,我是大老虎,你懂我意思吧!没问题!

林青蓉:哈哈!没问题就对了。好,不过其实提到最近的热门新闻话题,有一个很奇怪现象,马英九跟陈水扁之间,马英九就讲陈水扁的台独理论他可以体谅。结果宋楚瑜看不过去,直接跳出来通批马英九,可是蓝军就受不了了。很多的支持者说你们两个怎么自己先内讧了。好!另外一回事是,阿扁就说蓝军的支持者,你们一定要让连宋下来,要让马英九上去蓝军才有希望。你觉得他们是在玩什么把戏?

李敖:玩套招。我认为不是宋楚瑜跟马英九套招,而是马英九跟陈水扁套招。马英九怎么可以讲体谅?你搞台独,我怎么可以体谅你呢?可是你忘了另外一批人也在体谅陈水扁,就是那种极端的极独主义者,嘴巴讲的,他们说陈水扁用中华民国年号,四不一没有,因为他现在做中华民国总统,我们要体谅他的处境,而不能够明目张胆的搞台独。这边马英九体谅,那边极独分子体谅,你不觉得这是套招吗?

林青蓉:马英九怎么会跟陈水扁套招啊?

李敖:当然要套招,你们不是套招吗?有一个人占了一条马路,又占了一条巷道,半年你台北市市长都不告发,出了62件车祸你才发现,这不是套招是什么?当中央党部大楼国民党大楼在盖的时候,台北市市长的候选人陈水扁说我要把这个楼拆掉,我要公开收回这个楼,开放大家民众使用。结果就同一个陈水扁在当选市长以后发了执照给国民党中央党部大楼。今天你要查它党产,什么时候让它党产通过的?就是陈水扁。你不要搞错,青蓉,很多他们这种人不管蓝的绿的互相套照的。

林青蓉:所以马英九图的是什么?

李敖:就是靠着陈水扁的力量拉下连宋。然后陈水扁干什么?靠着马英九的力量,我评估他在2008年总统,他来加持给马英九来做,不可以让谢长廷这些人当总统。什么原因呢?谢长廷这些人当了总统以后,陈水扁收不回来了。换句话说,马英九做4年以后,陈水扁还有机会重新选,总统又是他的。唉,怎么可能呢?美国的克利夫兰总统就这个模式。克里夫兰总统做过美国第22届总统,过了四年又做24届总统,中间空了4年。

林青蓉:美国200年也就那么一个。

李敖:那也不得了,陈水扁就干这个,因为2008年以后他还年轻,你以为陈水扁会从此到山里面去传教吗?八十几岁的人都不是传教的人,说了不算,陈水扁会老实吗?可是总统的权力交给了吕秀莲,他收的回来吗?交给了谢长廷、苏贞昌都收不回来了。

林青蓉:交给马英九为什么收得回来?

李敖:马英九软弱,并且马英九没有帮手。马英九是很好的一个人,他跟陈水扁是一类的人,不做正经事、占便宜、剪彩、收割别人成绩……

林青蓉:慢跑。

李敖:全部搞这个事情。可是马英九心肠非常好,并且长得漂亮;陈水扁长得又丑,还是个坏蛋。

林青蓉:哈哈哈,你这个老是以貌取人。

李敖:你可以看出来嘛!马英九我们觉得他看起来很舒服。

林青蓉:不过其实确实有很多蓝军的支持者,是希望马英九赶快接班,因为现在国民党几乎被逼到墙角了。你不要说公不公平对不对,他反正就是被逼到墙角,行政权就是在绿军手上。

李敖:连战太无能了,所以国民党今天变成今天这样子绝不是偶然的。可是我认为国民党的领袖在改变,国民党还是长存的,为什么?它在民进党身上借尸还魂,今天民进党干的事情就是所有国民党干的事情,看到没有?那种黑暗、那种腐败、那种官商勾结全都是国民党干的事情。

林青蓉:可是最近国民党把中投给贱价卖掉了,那个市值有一两千亿的东西只卖100多亿,你怎么会说它还能够继续存在?

李敖:它在民进党身上借尸还魂,民进党现在干的事情就是当年国民党干的事情。阿扁做过两次国民党,你不要搞错。同一年入党两次,那时候没有电脑查不出来。他就为了这一次入党,怕被否决,又托台大训导长做介绍人又去了,一年入过两次国民党。陈水扁在国民党里得到奖状比马英九还多,这些人都是国民党出身,除了那个笨蛋游锡堃以外。游锡堃当年押宝押错了,押的是青年党。所以我说他IQ有问题。

林青蓉:哈哈!那国民党现在状况,第一个脱产,第二个是陈水扁逼着它要改党徽,然后再拉着马英九要把连宋给赶下来。其实这个党如果年底再不过半……

李敖:它过不了半。现在国民党而言,能卖的能够容易脱现的已经被李登辉跟刘泰英卖掉了,现在这些不太好卖的勉强还是可以卖一些,脱一点产。选举下来以后,两党都不会过半。真正的关键票是在李敖跟高金素梅、蔡豪这一系的人,他们真正的决定了整个的走向。所以你知道我多么重要,请选26号南区李敖。

林青蓉:你们那几票也影响不了人家过不过半。

李敖:它是关键票,这十几票就是关键票。

林青蓉:但是重点是你觉得国民党也过不了半。

李敖:两个都过不了半,现在有多少票几乎都可以算的出来。

林青蓉:如果不过半,票就流到了无党籍或者台联身上。

李敖:无党籍倒向甲,乙就输了;倒向乙,甲就输了,就变成这样。现在无党籍这样子吗?他们是根据个人的利益来决定他的颜色,按件决定颜色,按件计酬。可当我出现的时候,我会监督他们,就会稳定下来。

林青蓉:你那一票就可以稳定到整个立法院。

李敖:我对于立法院的意义不是一票,而是一只老虎。

林青蓉:好,不过你刚提到连战,其实国民党的党史就包括陈水扁叫它改党徽。其实现在的党产,以前最有力量的,现在也没了。所以这样的国民党接下来怎么办?你上次来曾经说过,来到台湾的国民党已经不是国民党,而是蒋党。现在蒋家也凋零了,现在迁葬还要受制于民进党。现在国民党还剩什么?也没钱,也没人。

李敖:它就剩下个招牌,剩下一个中央党部的空壳子,它变成一个空壳子。可是空壳子在台湾,它也是个政治势力,既存的政治势力也好嘛,我觉得也好,只是不再是执政党。

林青蓉:恐怕不只是政治势力,是他的蓝军支持者恐怕会很失望。

李敖:大家已经失望了,因为它不能成长嘛!我们看乌克兰的例子看得很清楚,320天那天晚上,如果台湾这些人或者反对党有一点点乌克兰群众的这种勇气,陈水扁也会同意改选的。当天晚上,你们乱掉了嘛!可是什么原因?马英九他的警察威胁了这些群众。如果马英九宣布我们警察不动,如果由中央政府指挥的警察保一总队、保二总队出现的时候,我们把他打回去。那个时候什么结果?又不是乌克兰零下6度,没有那么冷,大家熬个7天8天,你看什么结果?证明连战无能嘛!马英九无能。

林青蓉:那王金平呢?

李敖:王金平当然是等着看好戏,当时他也没有决定性作用,他不敢,因为他一闹的话就开除党籍。他带的这些有台独色彩的国民党出来以后,他走不出去,他会被黄主文挡住。黄主文说对不起,台联一个够了,不要第二个。所以王金平没地方去,所以他会乖乖的呆在国民党里。

林青蓉:你觉得国民党会不会走到最后就没了?

李敖:后面慢慢的在萎缩。

林青蓉:你一辈子对抗、批国民党。

李敖:国民党没有了,这就是我觉得很好笑的原因,就是你的主要敌人死了,他的儿子也死了,他大孙子也死了,长孙死了,第二个孙子死了,第三个孙子也死了,私生的孙子也死了一个。只剩下现在一个在北区这个章孝严,整个的一门都死光了,而他带的团队都老掉了。他们的主义、领袖、国家、责任、荣誉,五大信念都没有了,最后包含了青春都不见了。这些老贼都死光了,留下一个烂摊子,这个烂摊子又是个国民党,我们闹了半天又是个国民党,小型的国民党,比国民党腐化的还快。可是我已经老了,你懂我意思吧!我觉得很无奈,只好自己跳下来,只好做一头老虎咬几口算了,其实也不能怎么样。不过至少我死的时候还是老虎,虎倒威不倒。

林青蓉:哈哈!不过这样的志气当然是需要选民的支持,立委的选战路有了李敖,所以这一次的选战蛮好玩的。刚刚大师还在跟沈富雄斗嘴了。我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可以搞一场辩论,不过要上电视是有点难的。可能要去什么新公园摆一场比较容易一点,不然新闻局转播是不行的。

李敖:你准备罚钱就可以嘛!准备罚一点钱,结果你这个电视台可以得到很大的利多。为什么划不来?当然划得来,并且可以跟新闻局打官司。它没有罚则,它罚你,可是罚你多少钱没有规定,所以它不能够随便罚你钱。

林青蓉:你已经搞清楚了!

李敖:去打官司的,把新闻局告死。

林青蓉:哈哈!不过我刚提到最近国民党的问题,其实看起来是陈水扁一直在发球,然后国民党在接招,包括从党徽、国徽、党产的问题。当然蓝军自己看着会着急,又看到连宋马之间好像是表面上还一团和气,私底下又是各自盘算的,尤其马英九在很多地方丢了自己的马家军。所以这样的国民党接下来怎么走?其实蓝军支持者心里会急了,有些人甚至放弃。那我们再看看国民党过去的历史,它不是没有乱过,不过后来其实在来台湾这段时间还蛮算鼎盛的,对不对?

李敖:他统一了嘛!他总裁有权力,整个一统天下嘛!变成他是一家的人。我的意思现在可以有很多的招数可以用嘛!现在好比一个最重要招数,就是你到我家来,我到你家去,这样子就是逆势操作。国民党整个好比说要游行了,就要号召10万人游行,为什么不叫10万人大家签名,我们要求一个公投。什么公投?就是请现在的执政党实行你们的党纲,民进党的党纲前面说台湾人民要以公民投票的方法产生台湾共和国,逼他请你台独,改掉中华民国的国号,成立台湾共和国。有人会问,这弄假成真怎么办?不可能的,美国人不肯。所以把难题丢过去给陈水扁做嘛!

林青蓉:我看他们都已经学会你这一招了。因为最近只要陈水扁丢什么问题,连战就说你有种你就办台独公投。

李敖:可是你这样讲话没用,你真的大家联名去进行公投联署,那是什么结果?效率就不一样了。这就是我前天登的广告,为了过去公投的时候,最后逼的蔡同荣自己不敢投自己提案的票,自己都投弃权票,100多个民进党都不敢投票拥护自己的提案,就怕它通过,多有趣!把你们真面目搞清楚,证明你们是骗人的。

林青蓉:不过你觉得国民党如果这一次没有选,如果其次退化,可能很多人会说连宋过去这一年的路线是错的,可能会要求改成比如台湾国民党,或者是改党徽,这些可能都会进行,就会把以前国民党这一段的历史给抹去了。

李敖:没有意思,没有用,你还是没有力量,你这个党已经衰落,改名都没用,改党徽都没用,你的党已经开始没落了。可是我们承认再没落,它还有一个小台面。

林青蓉:以前孙中山的年代其实改过很多次。

李敖:那个历史都是假的,根本没有檀香山的兴中会,根本没有这个东西。所以我们说国民党要历史往上算,没有这个东西。国民党的历史算到1905年的时候,都不是现在的国民党了。现在的国民党是1919年,1919年才有的。所以国民党说我们创建了中华民国,没有这个事情。创建中华民国的是中部同盟会,跟国民党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青蓉:同盟会后面有中华革命党。

李敖:那是孙中山创立的,那也不是现在的国民党。

林青蓉:也不是吗?

李敖:现在硬把它连在一起了,然后再往前推,1895年连成兴中会,现在我们查出来,檀香山的兴中会没有这个东西,有香港的兴中会,那是杨衢云的,也不是孙中山的,整个是一批假的历史。

林青蓉:哈哈,都乱七八糟。

李敖:所以我的意思没有意义,国民党谈这个没有意义。

林青蓉:那我们来谈一段历史好了。你刚刚提到,我们刚刚一直从最早在讲的是蒋介石的国葬迁葬。可是我知道蒋介石其实当年在大陆时候,把汪精卫的墓给炸了,对不对?为什么?

李敖:没有错,因为汪精卫死了以后,从日本运回来,就埋在了孙中山的中山陵旁边。抗战胜利以后,蒋介石当然不允许这个现象出现,下命令给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就把它爆破,把这个坟炸掉了。所以孙中山旁边这个汪精卫的坟被炸掉了。

林青蓉:所以在那一段就是国共分裂的问题当中,蒋介石很恨汪精卫,是不是?

李敖:他们演双簧,蒋介石是演打的,汪精卫是演和的,所以跟日本谈和。汪精卫跟日本谈和的时候,他讲了一段话,他说人家说我汪精卫在卖国,他说我只是卖我自己,国都没有了,怎么卖呢?所以我们看到后来蒋介石炸汪精卫的坟,这种心态跟当年明朝的崇祯皇帝要挖李自成的坟一个心态,跟李登辉在南投买了块地,然后压住林洋港这块祖坟同一个心态。所以我们到处看到属于中国文化这种掘坟的,挖你祖坟的,或者用压住你运气的,破坏你祖上风水的,全都是中国文化,你要去中国化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林青蓉:哈哈哈,根深蒂固了,挖你祖先墓,把你抓出来。

李敖:断你的龙脉,这样子就是中国文化。

林青蓉:这什么心态?

李敖:他觉得你今天的发达跟你祖先的风水有关系,所以把祖先风水给切断。

林青蓉:其实中国历代领袖都很重视自己的坟墓,通常皇帝继位都十几岁就开始修自己的墓,不过蛮特别的是邓小平,他其实是烧掉的,丢到海里头,对不对?他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像毛泽东还是全身灌满了福尔马林躺在那里。

李敖:也不一定是毛泽东自己要求的,他是比较列宁那个方式,因为列宁当时保留下来这样一个活尸。

林青蓉:邓小平是不一样的。

李敖:邓小平思想比较新。我李敖更新了,我把我尸体都捐出来了,都捐给台大医院了嘛!我眼角膜给谁你们可以决定,剩下就有一个骨头吊在台大医院的骨科,你们恨我入骨的话就看到这种。我们思想多新!

林青蓉:你不怕人家也鞭尸?哈哈!

李敖:鞭什么东西,就剩骨头了。所以对沈富雄是个好消息,你看到我的骨头。

林青蓉:而且他还学医的。

李敖:可以咬一口。

林青蓉:哈哈!你要小心点,他学医的。

李敖:他只会洗肾,我们会给人家洗脑。我们比他境界高多了,这个笨蛋。

林青蓉:哈哈!不过回头来讲两蒋的国葬,所以照你讲法,其实不要花那么多力气了。

李敖:我反对的,我的意思就地埋了算了。

林青蓉:那慈湖其实纪念堂位置很大,包括很多的铜像,所以我们今天的新闻说当地的民众就说迁走好了,他们觉得那里好像有点阴森,甚至觉得人影幢幢,我想可能是因为铜像太多了。

李敖:我觉得台北市的中正纪念堂应该把它迁走,我到今天没有去过中正纪念堂。

林青蓉:真的吗?

李敖:我恨他,我就不去。

林青蓉:现在还很恨?

李敖:我现在还恨,我就不去。

林青蓉:你恨他什么?就说因为他把你关起来。

李敖:恨他祸国殃民,并且关了李敖,理由还不够吗?

林青蓉:你觉得中正纪念堂要迁到哪里?

李敖:根本作废嘛!那个像灵堂一样,看到没有那两个颜色就不搭调,那是个灵堂的颜色,不像个建筑物的颜色,把它拆掉。

林青蓉:那慈湖也要拆吗?

李敖:慈湖那房子小,做观光的一个公园。

林青蓉:现在还是很多宪兵住在那里。

李敖:我没有去过,宪兵可以搬走,宪兵不是死的。

林青蓉:有一个房子,而且蒋方良也还在,你不能这样。

李敖:跟蒋方良有什么关系?那是国家的财产,跟蒋方良有什么关系?

林青蓉:蒋方良她都会去谒陵。

李敖:你去谒陵没关系,也没人没反对你谒。问题就是房地产权不需要这么麻烦处理,还要派宪兵看着。

林青蓉:那这样我们钞票上面的蒋介石的像是不是也要拿掉?

李敖:慢慢就会换了,慢慢就一定会换掉。

林青蓉:你觉得这个慢一点没关系对不对?

李敖:随他便嘛!要换就换,要变就变,这个不重要。我觉得有本领改中华民国,把中华民国四个字改成台湾共和国,把青天白日旗变成日本的菊花旗,有本事你就改!

林青蓉:干嘛要改成日本菊花旗?

李敖:你不要正名吗?现在台独的旗是八瓣旗,日本是十六瓣的,就这样子。你看看台独的旗都是这样转过来的。

林青蓉:可是有人讲说台湾的国花是梅花也很奇怪,因为台湾没有梅花。

李敖:日本的菊花旗,你看看正好一倍一个16瓣,一个8瓣。所以用历史眼光来看都是非常好笑的。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30《今晚哪里有问题》

旁白:我告死你,真的是李敖的口头禅吗?你知道李敖靠打官司竟然赚尽了上百万家产,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居然把五院院长都告过一轮,说了什么话,李敖一定会告你告到死。为了1块钱,李敖也要告。一怒为红颜,李敖甚至陪朋友老婆抓奸。还有哪些不为人知内幕精彩故事,李敖告人的恩怨史惊爆大公开。

谢震武:今天晚上这个开场很难,搞不清楚该怎么开,因为律师碰到这个人也很麻烦。你知道吗?乃菁你来开好了。

尹乃菁:今晚哪儿都没问题,只要不碰上李敖李大师,你就没问题。

谢震武:欢迎!

尹乃菁:你有没有统计过你告过多少人?自余束发以来。

李敖:我从来不统计我的女朋友和被告。

谢震武:为什么?因为族繁不及备载。

尹乃菁:太多了,我从大概我还蛮年轻的时候,虽然现在也不是很老了,我就听过一个传言,就说你要小心李敖,李敖整天就在那边记录你,记录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样,特别是跟李敖有过节的人要特别小心。他每天就好像拿着望远镜在看人家,不然就是在记录人家有些什么问题,随时逮到机会就告人家,真是假的?

李敖:你的话使我想起来那个《窈窕淑女》电影里面那段话,就是那个卖花女,她老怀疑别人在偷记她的话,偷记她的声音,她以为那是警察,其实那个人是个语言学家,他在听她的南腔北调。事实上我哪有闲功夫记录别人这些事情?我们是大盗,把我当成小偷,你很快就收到谢震武律师的律师函。

谢震武:对,没错,哈哈!

尹乃菁:所以没有这回事。那你怎么可以告到那么多人?

谢震武:我就问一下,如果没有这回事,因为我还听过李敖李大师你收集了很多,譬如跟人家的书信往返,或是可能人家觉得那是支微末节的一个小只字片语,为什么你都会把它搜集起来?因为不晓得哪一天它可能会当做呈堂证供,或者它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作用。有吗?

李敖:我喜欢搜集资料是事实,可是绝不是跑到你身边或者偷偷记录,或者跟你谈过话以后去记录的,不是这种。

谢震武:是我们正式可能我们两个有什么书信往来的东西或什么的,那个你都会留着。

李敖:还有关于你的剪报,你要有什么花边新闻,八卦九卦,我都给你剪下来。

尹乃菁:真的吗?

谢震武:那不是有一个大书柜或是什么大仓库来摆啊?

李敖:就在这里面,所以我是末代人脑,我是最后一个可以打败电脑的人脑。如果我死了以后,你们都被电脑统治了。所以你要特别珍惜我的脑。所以像法国伏尔泰,他被贵族打他的时候,贵族下命令千万不要打他的头,都要保护他的大脑。

尹乃菁:可是你的确有一个很大的书房,对不对?但这个书房不是拿来做诉讼资料的。

李敖:我有三个,我狡兔三窟。所以你讲到一个书房,我还有别的书房,还有秘密藏一些黑资料的地方。

谢震武:藏黑资料。大师,您的口头禅真的是像譬如模仿秀或什么,小心我告死你!

李敖:我不是这样子。

谢震武:那你会怎么说?

李敖:那是模仿我的人讲的话,我没有这么笨,哪里随便告人的。你记得当年美国有名的拳王叫乔路易,他跟他朋友一起出去玩,结果碰到一堆小混混就吵起来了,他们就打他,这个拳王就闪躲他不回拳。结果他朋友就说赶紧打啊!他说歌王卡罗素如果被人家羞辱的时候,他会不会唱个歌给对方听呢?他不会啊!打拳是我们本行,怎么打这小混混呢?我这一拳出来两百磅,会把人打死,我不能打人的。懂我意思吧!所以我很少随便告人的,都不会轻易出的。你们以为我随便告人?绝对不是的,都是老谋深算,而后告人。

谢震武:谋定而后动。

李敖:动而后输,哈哈!

尹乃菁:你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告人?

谢震武:谁有荣幸可以当被告?

李敖:要看情况,所以我的好朋友,就是害我坐牢的谢聪敏,台独的大将。他跟我是台中一中同学,我就跟他讲,我说我这一辈子就怕被人家欺负。他说我认识你50年,整天看到你就欺负别人,从来没有被人家欺负过,所以我会为了这个原因先发制人。当我怀疑你在欺负我的时候,我就会先下手。

谢震武:那你怎么样觉得我在欺负你?这个太主观了。

李敖:当然。

谢震武:搞不好我们两个人访问完以后,你就觉得我们欺负你。

李敖:我觉得你骗我都不行的。好比蒋经国死了,出来那个遗嘱,现在证实了是李登辉他们伪造的。我觉得你骗我,这就是骗我对不对?你怎么骗我呢?

尹乃菁:这个公案要先来问一下,蒋经国的遗嘱为什么是李登辉伪造的呢?

李敖:你看李登辉写的书写的很清楚,当时电话通知他到七海官邸。他去了以后,发现蒋经国已经死了,然后叫他鞠躬,遗嘱摆在旁边叫他签字,林洋港五院院长也是如此。违反法律,你是法律专家。

谢震武:你说人已经死了怎么还能代签。

李敖:民法的遗嘱制作有固定程序嘛!所有过程是我自己写的或者我口述遗嘱,见证我要死了,你们俩人见证,要我活的时候或快死以前才能见证嘛!我死了以后,你给我鞠躬,再签字,那是伪造文书。

尹乃菁:所以你要告吗?

李敖:我告过一次,那时候我没有直接证据,我说别人在报纸上这样说李登辉后来签的字,我就告啊!告了之后,台北地检署刘景义那个混蛋东西,不要删。

尹乃菁:哈哈,没问题。

李敖:他回我一封信,他说遗嘱有两类,一类是政治性遗嘱,一类是这种法律上遗嘱。我请问你,有这种两类吗?从来没有嘛!我告他是个法律行为,你要从法律的观点,你怎么可以回我一封信说有政治性遗嘱。后来信被我公布了,他丢人丢死了,丢人现眼地检署的首席刘景义混蛋。

谢震武:我觉得我们这一集录完那个字眼很重要,以上言论不代表本台,不代表两人立场。

李敖:没有用你讲这种话,你们提供犯罪工具,我来犯罪。

尹乃菁:哈哈!你看,这个是你在怀疑的情况之下,你就去告了,对不对?因为你不能被欺骗。其他你人生中其他人,你怎么去怀疑到他可能对我不利,我就要来告他。你举两个例子给大家听听看。

李敖:有的时候好比像刘泰英,我的台中一中老同学,他忽然跟记者发表谈话,他说李敖喜欢花钱,喜欢交女朋友,说我在中学的时候。第一,我没有钱好花,穷得要死,刘泰英也穷的要死,他那时候每一个星期最大的希望是吃一碗刨冰,他穷到那个样子的穷小子,我也穷的要死。第一,没有钱可以花,第二,当时痴情的要死,哪里会换女朋友,对一个女朋友都迷得头昏眼花,那时候认识女孩子很难。

尹乃菁:那时候你最大的愿望是存钱去买一本小本的吗?

李敖:这就是英国首相迪斯雷利所说的,当我要看一本小说的时候,我自己写。

尹乃菁:哈哈!所以刘泰英说你花钱交女朋友……

李敖:都是假的嘛!我就告他,告他以后他就请我吃饭。他说李敖兄,我是你50年的老同学,为什么你告我?我说因为我50年都没有见到你鬼影。

谢震武:用告的方式聚一聚。

李敖:原因就是他跟法官说的全清楚,他说他跟我是好朋友,可是因为我给国民党管账,我是国民党的账房,李敖恨国民党,所以他就告我。法官说对不对?我说对。

谢震武:哈哈,真的你这样讲啊?

李敖:所以我告的原因可以找到100个,反正我要告你就告你了。结果刘泰英请我吃饭,他说你告不成我,法院是国民党开的。我说我没要告成你,我说打官司你们都搞错了,打过程比结果还重要,结果会输,你们律师赚的都是过程的钱嘛!你们包赢吗?

谢震武:我们不能包赢。

李敖:人家输赢你们都拿钱嘛!对不对?你们都赚过程的钱嘛!过程很重要。你看贝克汉姆踢足球,你不要看,明天告诉你那一队赢了输了,你不过瘾。一定要看他在球场上。

谢震武:看他甩马尾在那边跑的样子。

李敖:这个很重要,这个过程比结果还重要。

尹乃菁:所以过程就带给你快感跟……

李敖:带给我快感,带给他痛苦。可是刘泰英就不晓得厉害,他就下午出庭了,结果我没出庭,他白跑一趟。他问法官为什么李敖不来?法官说李敖开刀,合法请假。

谢震武:那结果呢?

李敖:第二次又开庭,我又不去。刘泰英说为什么我不来?法王说李敖他妈死掉了。我母亲会死啊!他就说好啊!第三次我还没来,柯赐海来了,柯赐海就那一次爬到爬到刘泰英的汽车上。刘泰英从此就衰下去了,一直衰到现在。

尹乃菁:哈哈哈!

李敖:你看到没有,所以这个过程是非常重要的,鬼神不容。

尹乃菁:可是你看这个过程,你不但是过程享受到了,你享受到了这个快感,结果对你来讲也很好,是不是?

李敖:结果证明法院是国民党开的。

谢震武:你有没有算过你同一个时间,就是案子都在法院走的时候,同一个时间最多有过多少个案子?

李敖:你晓得现在不景气,被告缺货,所以现在我就只剩下,注意我的动词,只剩下13个官司了。

尹乃菁:你现在手上只剩下13个官司了。

谢震武:很多律师听了会羡慕,手上有13个官司同时在打。

尹乃菁:可是你看,这么多的官司,你到底从里面得到了些什么样的好处?除了过程之中之外享受这种快感,结论还可以写书,还可以写文章,还可以卖钱以外,你实质上面从这些诽谤官司也好,什么秦孝仪的官司也好,你实质上拿到最大的一笔,你还记得吗?人家赔你的钱。

李敖:台中市政府,拿了8万美金。

尹乃菁:什么事?

李敖:就是他们在解严前半个月联合中部的警备总司令部到我妈妈的家里,我妈妈在台中一中有个宿舍,进去把我藏在里面的禁书抢跑了,抢跑了以后就被我告。

谢震武:那样子怎么会值8万美金呢?

李敖:我算给你听,上万本的书藏在里面。结果警备总部等着我去告,跟法官说我们知道他会告,你看我们整个过程都录影了,箱子打开,根据我们的情报,哪一箱有问题,里面把禁书拿出来,不禁的书给它放好,又给它贴好,走的好干净,马桶都替他冲了。

尹乃菁:哈哈,有备而来。

李敖:法官说,你现在看到什么感觉?我说都很好,可是正好少了一个镜头。什么镜头?你太内行了。我讲给乃菁听,就是主人不在家的时候,你要搜查这个家里面,要有地方自治团体人员在场,就是里长……

谢震武:里长、邻长。

李敖:他太内行了,你要出示搜索票给邻长或里长看,要有这个镜头,他正好在这录影带里面没有这个镜头。所以你的录影带就证明了你对我的搜索是非法的。所以我要求赔偿,赔偿的原因是恢复原状,书你还给我就好了,被他烧掉了。那很麻烦了!我的书可值钱了,我普通书卖出去都对折或者八折七折,那个没有折扣的,就赔了我二百三十几万。我当时就后悔,为什么不多放一点在家里?

谢震武:他们也想到这一点,还好当时有录影,就这么些书了,没有别的了。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为什么要打台中?因为我先打了高雄的,先叫高雄市政府赔了我一块钱。

尹乃菁:为什么?

李敖:也是我一出书就查禁,警察就去抓。后来我把一本书分成上下两个册出,先出上册,结果查禁了。我下册再出,他们就忘记查禁了。警察糊里糊涂到高雄就查禁了,查禁了高雄市政府就被我告,就把我请到高雄去,摆了一个半圆桌的会议,我坐在中间茶点招待,把闯祸的一个警察是个山东大汉叫来,给李先生鞠躬,他就三鞠躬。道歉,他就道歉。对不起!我说怎么处分的?他们说,本来他是在高雄市盐埕区很肥的区做巡官,现在我们把他调到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门口站岗。李先生满意吗?我说满意。那现在和解?我说不行。他说为什么不行?政府还没有罚,还要罚政府。他们说怎么样罚政府?我说要赔1块钱。警察局长说这个太容易了,掏1块钱。我说不行,你内行,按照《公库法》,对不起!政府给人民的钱要开国库支票,你要开一张1块钱的国库支票。不开就不要和解。好,就给我开了。开了之后,当然我不会兑现,1块钱什么好兑现的。

尹乃菁:那裱起来吗?

李敖:结果每年他们都要登报要求我兑现,因为它不能报销,1块钱把它等死,连着3年还是5年,我不记得了,反正把他们整的。干什么呢?给台中市政府看,老子只要告了人,言必信,行必果,跟你纠缠到底,一块钱我都要跑好几次高雄去打官司,何况这230万。

谢震武:而且李敖大师刚这样讲其实是聪明的,前面打一个,其实我们有时候也会用,就是说几个例子的时候,我打一个小的或者金额低的,我拿到那个只要成功以后,我后面大的例子我就拿给你看,我就一路打到底。好厉害哦!

李敖:律师性格。

谢震武:好厉害啊!

李敖:这个观念怎么来的?

尹乃菁:我的问题就在这里,就是说人家是学法律的,对不对?谢律师学法律,你学历史的。

李敖:我也是学法律,我第一年学法律,翁岳生笨蛋、那个傻蛋、那个驴蛋,我是翁岳生的学长,我比他高三班。

谢震武:你学了一年。

李敖:我只学一年还不够啊!一年就不得了了。

尹乃菁:学一年就告成这样了!

李敖:我告诉你,这点子怎么来的?清朝有一个有名的学者叫方苞,桐城派的方苞,他因为给戴名世的《南山集》写个序出了事,乾隆皇帝把他关起来,就惩罚性的。大家都知道不会怎么样,吓他一下子就放出来了。所以他在牢里面就没有坐小房间,到外面大的围墙里面可以玩的,来走动。他就发现牢里有一个规矩,就是抓进来的犯人就要修理。干什么?要钱。狱吏、禁子牢头,我们现在所谓的班长向他们要钱。结果抓了一个叫花子、一个乞丐就修理他,那乞丐也没有钱,就哭叫。方苞就看不惯了,他没有钱,你们修理他干什么?那个禁子牢头讲,他说你是书呆子,你不懂。没钱的人我们不修理,有钱的人会装穷,我们拿不到有钱人的钱。高雄市政府我不整它,我拿不到台中市政府的钱。

尹乃菁:这是有道理的。

李敖:这书要读的活,这么好的头脑,看好了。

谢震武:对对对!说什么都不要碰李敖大师的头脑。

尹乃菁:可是你看这个问题就来了,你虽然念了一年的法律,可是你看那么多的法,那么多的相关的规定,你怎么可以在警总这样子去拍了录影带之后……

谢震武:对,很少有人会知道搜索的时候如果人不在,要有地方自治机关的人在。

尹乃菁:所以我们一般人要去告人的时候到底该注意些什么?

李敖:他们没办法。

尹乃菁:那只能两手一摊吗?我就是没有李敖的脑袋。

李敖:所以我从来不鼓励别人告人,真的,因为他一生气就要立刻告人。可是告久了以后,自己出庭都烦了,你懂吧!他没有斗志,他会懊恼,所以我不鼓励别人。因为这个东西我们像斗犬一样,一般狗只是一口咬住你,斗犬不这样子,咬住你以后才还这样拧你的肉。我们多凶狠啊!狠角色李敖,请投李敖一票。

尹乃菁:哈哈哈,真的是狠角色。

谢震武:我再问一下,如果像这样的话,你告了这么多人,你有没有被告过?

李敖:常常被告。

谢震武:OK!譬如有些人认为做一时硕彦之士的人或什么在你口中,反正你看这个人不顺眼,也许你就会叫他,管他是什么笨蛋、驴蛋或怎么蛋,你就满口就这样说了,难道都没有人这样告过你?

李敖:我不会轻易这样说,好比我说翁岳生,我看死他不会告我,你懂我意思吧!

谢震武:你是看死人家不会告你。

李敖:有时候我就会看走眼。

谢震武:你有看走眼以后被人家告过吗?

李敖:有。

谢震武:谁敢告你?

李敖:张俊宏不就告我吗?法官就枉法裁判,就判我赔他钱。

谢震武:你不能每次人家判你输了要赔钱或要什么,你就说人家枉法裁判啊!

李敖:我说他缩头乌龟,他告诉我公然诽谤,到了最高法院这个不是诽谤,这是言论自由。你看我可以打出这种判例出来,可见不是。他告我成立的原因是我公布了他的电话号码这样子,可是我说民意代表电话号码,我们向你陈情,向你请愿,怎么不晓得你电话号码呢?所以当李敖做了立法委员,电话一律公布,如果我有的话。

尹乃菁:所以其实李大师采取一个策略,就像你刚才讲的,就是说还有人敢告李敖啊!就那个气势有没有,别人觉得说,我算了吧,我这个告李敖,我可能就是打死缠鬼,对不对?你这个坚持到底,我可能到后来我就缩回去了。所以这种死缠烂打的精神也是很重要的,是吧?

李敖:他划不来,最终证明他划不来。像张俊宏就告了我,法院违法判决,民进党的法院判我赔他钱。第一,他拿不到,你懂吧!

谢震武:你没有财产可以执行吗?

李敖:我没有财产可以执行。

尹乃菁:真的吗?

李敖:拿不到,都空了。我当了立法委员可能有点薪水,他可能执行。对不起!我会捐出去,轮不到他来执行。好了,这样子怎么办?我反击他,我公布了张俊宏在坐牢的时候,我送了钱给他太太给许荣淑。证明什么?证明你忘恩负义,就这四个字跟着他一辈子走,直到他死丢不掉。

谢震武:所以你的意思说,如果有人要告我,我就会拿其他,就算这个案子我们大家纠缠以外,我会拿其他的部分,我要让你觉得你惹不起我,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敖:一个了不起的专栏作家叫皮尔森,杜鲁门总统骂他是狗娘养的,麦卡锡参议员用脚踢他LP,你懂吧!麦克阿瑟将军去告他,他告了之后对麦克阿瑟构成诽谤,他翻不过来这个身。结果他找到了麦克阿瑟的情妇,在麦克阿瑟情妇那里找到了一封麦克阿瑟的情书,然后就给麦克阿瑟将军看,你还告不告?告,我就公布你的情书。麦克阿瑟乖乖的把案子撤回去,不告了。就是说你到我家来,我到你家去,把这官司消掉。

尹乃菁:这个过程中很重要,掌握一些东西很重要。

尹乃菁:可是您常常帮朋友出气对不对?不只是帮你自己打官司……

李敖:跟他们一样,喜欢包揽诉讼。

谢震武:没有,我们不包揽。

李敖:哈哈,我包揽。

谢震武:我告死你,这句话是我们制作单位写的,跟李大师没什么关系!

李敖:这句话写的不好,应该不是我告死你,而是我告,你死,这样才对!

谢震武:毁谤李大师,有很多人会,只要讲到你什么东西,你就会愿意……

李敖:我大部分打的官司都是诽谤罪。

谢震武:讲你什么,你就会告诉他诽谤?

李敖:因为诽谤罪举证责任在对方,所以极容易告成。我看怎么样讲,像王杏庆……

尹乃菁:南方朔。

李敖:他们讲我是法西斯,就被告了。为什么法西斯会构成诽谤?他也被告成,原因就是那个法西斯其实在希特勒以前,法西斯不是一个难听。可是希特勒以后,经过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用法西斯骂人就重了。这个语言在变化,我就根据变化来告他的,所以告成了。我是一个提倡自由民主的人,你说我法西斯,当然对我的形象是一个污名化,不可以的。

尹乃菁:可是你是个公众人物,这应该是属于……

谢震武:可受公评。

李敖:可受公评还要善意。他没有善意,我证明他是恶意。

谢震武:我现在觉得李敖大师,他刚才一开始讲为什么要常常打,如果有人告他,他要告诽谤,就会举证责任的问题。这个研究就比较深了,就是举证责任到底在谁身上,你写我,好,那你就要证明我是这种人,那就比较麻烦。

尹乃菁:就是写你劈腿,就要证明你劈腿。如果我拍到你跟什么人……

李敖:涉及私德者不在此限。劈腿是我的私德,你不能批评,你证明真的也不行。

尹乃菁:《壹周刊》也报导过你涉及私德各方面私生活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告他?

李敖:他没有说我,他说李大师喜欢年轻的高中女生、漂亮女生。

谢震武:这是事实。

李敖:他没说别的事情,他说我当街亲了一个女孩子也是说亲的,不是说我当街像公狗,我没有做公狗的行为。

谢震武:他说的也是事实吗?

李敖:真的是事实。

谢震武:又爱年轻女孩子。

李敖:都是事实,好事啊!只是我太太不太谅解。

尹乃菁:可是你告过媒体嘛,除了南方朔……

李敖:常告媒体。

尹乃菁:什么?

李敖:《中央日报》《中国时报》都被我搞过。

尹乃菁:还有民视事也被你告过。

李敖:我告最爽的是告《自由时报》,《自由时报》赔过我两次钱,你们都想不到。

谢震武:有确定?

李敖:后来就确定,赔过我两次钱。后来《自由时报》的老板,那个笨老板下命令从此《自由时报》不可以出现李敖两个字,不管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出现,大家都遵守这个规则。

谢震武:你怎么知道?

李敖:当然我有内线嘛!结果很糟糕,我忽然选起总统来了,《自由时报》不能说五个候选人少了一个,只有硬着头皮把我名字登上去了。所以你看我可以这么报复那个笨蛋林荣三。

尹乃菁:他为什么要给你钱?他们写你什么?我们要来做一下警惕。

李敖:他写我是有一次邱彰跟我谈开车,我跟她讲个故事,我说台北市警察局长颜世锡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人开车看见前面红灯,他就冲过去了。结果一个警察出来把他拦住,警察问他说你有没有看到红灯?他说我看到了。他说看到红灯为什么闯?他说我没有看到警察。这个故事我讲给邱彰听,邱彰就说这个人不是别人,开车的就是我。《自由时报》就登说李敖开车闯红灯,这个故事就被我告。不得了!告成了,我是有头有脸的有名的作家,在美国的标准开车闯红灯这是好严重的事情,构成诽谤,官司打赢了。

尹乃菁:赔了多少?

李敖:那次赔了十几万块钱吧!

尹乃菁:这第一次,第二次呢?

李敖:第二次是他那个钱计算错误,还少付了8000多块,又告他,最后又重新补了8000多块。

谢震武:就是因为前面那个,哈哈哈哈!这样也算两次了。

李敖:重新告一次,当然算两次。

尹乃菁:《自由时报》现在头痛了,李敖不仅选总统,李敖还要选立法委员,它还得再登你的名字,起码抽签到时候算票……

谢震武:没有,抽签算票算什么,又没人规定我每一个都要一定登。

李敖:如果我落选的时候他可以登头条新闻,哈哈哈!

谢震武:我们讲除了您刚刚前面提到这几个以外,还有哪一些名人,或者是哪一些的媒体,您比较深刻印象的?

李敖:名人我从李登辉告起,李登辉、五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都被我告过,都无一幸

谢震武:可是告这些都没什么结果。

李敖:不可能有结果,就是这个过程,还留下历史记录,最后我把它写出来,留下历史记录。我写过一本书,叫做《你不知道的司法黑暗》,里面公布点名批判500个法官,当时台湾才有1000个法官,一半都被我放榜一样的公布,让你们遗臭万年就这样子。

尹乃菁:所以法官不能够告他侮辱官署?

李敖:我从来不说高等法院黑暗,或者最高法院黑暗,那告就侮辱官署,我没有,我是说哪个法官。

谢震武:可是那法官没有人出来告过你吗?

李敖:没有。

谢震武:大家是觉得算了,其实不要惹李敖。因为大家想要清白过日子。

李敖:算了这两个字,我一辈子享受这两个字的快乐。

谢震武:还有一个是一怒为红颜,乃菁她很好奇,你打官司有很多人会讲,你会不会专门喜欢帮人家出气,尤其是帮女孩子出气打官司?

李敖:也没有,有人来找我,像王文洋的那个吕安妮,当时吕安妮因为她考了台大研究所,她功课学科考了几乎满分,结果口试给她不及格,她认为很不公道,就到台湾大学去诉愿,台大不理她,她到教育部诉愿也不理她。当时有人介绍说叫她来找我,那个时候吕安妮就出现了,当时她已经是王文洋的女朋友,就是王永庆的儿子。

尹乃菁:她来找你之后呢?

谢震武:你有帮她打官司吗?

李敖:我没帮她打官司,我帮她出了主意没有错。

谢震武:出什么主意?

李敖:我说你的目的是要嫁给王文洋,对不对?你不是要打官司,对不对?念那个硕士干什么?不要念嘛!念它干什么!最后她就知道了,她就嫁给王文洋。

谢震武:所以你不是帮她出主意,怎么能够去诉愿成功,去进台大?

李敖:后来没有进去。

尹乃菁:所以你在这个过程里面,你等于当了她的人生导师啊!

李敖:因为后来我又认识给她0分的这个老师,我也认识了,双方我都认识了,并且双方都录了音,你懂我意思吧!后来我就把这个案子整个在我《李敖笑傲江湖》里面,第一集把双方的录音公布,把这个案子查得一清二楚。

谢震武:如果认识你,是你的朋友,你会不会下手就会比较为难?

李敖:我对朋友是很掩护的,我是很旧式的那种人,敌我的观念非常清楚,你做了我朋友以后,终身享受;可是做了我敌人的话,追杀到死,这个很麻烦!

谢震武:咱们现场应该都是朋友。

李敖:到现在为止。

尹乃菁:可是您的确有帮朋友的太太抱不平,还协助抓奸的事情。

李敖:没有错,那是《文星》书店老板娘,不过我告诉你,她已经那时候已经60岁了,不算红颜了。

尹乃菁:那是怎么回事?

李敖:就是《文星》的老板萧孟能,他认识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结果他就把他的发妻原配等于要休掉了。可是把税都丢在自己老婆身上,害的老婆不能出镜,把自己的财产都过户给这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可当时我们在《文星》书店的时候,这个老板娘她是有胃病,可是早晨9点到晚上9点,12个小时上班,是那样子,大家赚的钱。所以我认为离婚是可以的,可是财产至少要分一半。

尹乃菁:你替她打抱不平。

李敖:打抱不平,后来我们就帮她抓奸。

尹乃菁:怎么抓?

李敖:夜里查清楚它的地形,然后派我们的哥们就爬进去突然开灯,在卧室里面突然开灯,手电筒照住他照相。结果一对男女在床上就盖着棉被,头露出来了。到了法院,你注意一下台湾的法律。这个女的说萧先生没有性能力,我们没有发生通奸的行为,虽然睡在一起,虽然盖一个被。按照我们法官的自由心证就认为是没有,所以没告成。虽然照片都照到了,没告成。搜证的过程里面我告诉你,他住在花园新城,我把他对面的房子叫我们的哥们租下来。

谢震武:你连这个都做啊!

李敖:你听我讲,像斯大林杀托洛斯基一样,就这样干法。租下来第一个指令就是绝不要跟他们来往,等他们主动来找你讲话的时候,再跟他们来往。

谢震武:免得人家起疑。

李敖:果然有一天,他的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敲他们门,有什么事情拜托他们,这样才交上朋友。然后他就查出来他有一扇窗没有关,没有锁。我这个朋友还养了一条狼狗,因为他们在楼上,这样一个阶梯型的,最上面一个家里面有条狗好喜欢叫,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们去捉的时候,果然上面那狗叫起来了,结果那只上面的狗冲下来,我们这个狼狗就冲上去,一起解决。

谢震武:哈哈哈!你连人家有狗这一点都想到了。

李敖:开玩笑,你这个杀人越货怎么能不搞清楚呢?

谢震武:不过结论就是人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法院判决没有事。

李敖:可是他丢人丢死了,他困扰的不得了。我跟赵宁打官司的时候,后来变成好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之一赵宁,他收到传票整天都不快乐。他看到法院来的文件那个封套都不快乐。

尹乃菁:为什么要告赵宁啊?赵宁怎么惹你了?

李敖:诽谤。

尹乃菁:他诽谤你什么?

李敖:他跟郁慕明办了个杂志,说我吃掉了四季出版社老板的钱,害的老板逃往海外,构成诽谤。结果郁慕明好厉害,到美国去找到这个老板,老板说你们完全搞错了!李敖送了我100万逃亡,郁慕明才噩梦初醒,知道诽谤了我。

谢震武:那结果呢?

李敖:结果法院判他们无罪,可是他们愿意跟我和解,怕我上诉。因为赵宁已经精神崩溃了,他受不了了。

尹乃菁:哈哈哈,可是你们因为官司变成好朋友啊!

李敖:后来变成好朋友啊!我还干了件糗事,我跟郁慕明说有一个房子,我有个小套房90万卖不掉,卖给你180万,郁慕明就买了。买了之后,后来有一天跟我吃饭,他说李大哥你知不知道?这个房子现在涨到1000万了!

谢震武:真的啊!

李敖:是。

谢震武:可是那个时候我觉得如果这样讲郁慕明也很够意思,明明90万的,你干嘛叫我花180万买?

李敖:付遮羞费嘛!

谢震武:李敖大师问一下,你如果打官司跟人家对仗那样的话,你会不会连人家的律师都迁怒,去告到人家?

李敖:很多律师就把那个黑袍子脱下来,变成被告站在那里。李复甸,秦孝仪的律师都这样子。

谢震武:为什么要告人家律师?

李敖:他就是违反《律师法》,《律师法》里面说得很清楚,你要查清证据以后才行,他没有查清证据乱告。

谢震武:可是那个案子一定没有事,因为有很多东西是当事人提供资料的。

李敖:我不要有事,我只是要你过程,你那个皮给我脱下来,我有看他做被告的感觉。像我告秦孝仪就是,他说我捐胡那个孙中山那个字是假的。这还得了!秦孝仪被告,后来赔了我30万。故宫博物院院长被告,秦孝仪站到台上去之后,法官问他姓名、年龄、籍贯、住址、身份证号码,然后就开始审他。我说法官对不起,你少问一样东西。法官说什么?我说你没有问他

谢震武:前科。

李敖:前科,你看内行人。秦孝仪说什么前科?我就做通译,我说前科就是你犯过罪没有,有没有犯罪记录?他说我从来没有犯过罪。我说不管你,讲出来你有还是没有。他说没有,就这样子。

尹乃菁:哈哈哈!

李敖:我替他行使法官的权力整他,羞辱你嘛!使你难过嘛!你80岁怎么样?80岁好好站在那里。

尹乃菁:那您后来跟秦院长之间的关系就没有好过吗?

李敖:没有好过。他一直要跟我和解,我说只要有一条,就写五个字就好了。他说什么字?我说:下次不敢了!你只要给我写这五个字就可以了。

谢震武:你这个人真是糟蹋人,还一定要人家写那个,怎么可能写嘛!

李敖:后来就赔钱。

尹乃菁:这秦院长的字还蛮值钱的,下次不敢了……

李敖:写什么那个狗字,那个字直角的。

谢震武:那个字很好看。

李敖:凡是认为秦孝仪字好看的,或者秦孝仪有艺术水平的,全台湾只有一个土蛋,名字叫做林百里,他专门肯定秦孝仪,程度就出问题。不许剪啊!

尹乃菁:我坦白承认,我也觉得这个秦院长的字是蛮好的。

谢震武:我还要讲,我除了承认以外,我们事务所还有一幅秦院长的墨宝。

李敖:你是一个没有LP的林百里。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不太告人了。

尹乃菁:真的吗?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温柔?

谢震武:为什么要金盆洗手?

李敖:总是立法委员,不能那么好讼,喜欢打架了。

尹乃菁:有没有什么法官看到李敖就头大的不得了?

李敖:你不晓得我在地方法院有名的。

尹乃菁:抽签抽到李敖,这倒霉透了。

李敖:他们就喊中奖了,就这样讲,倒霉死了,觉得一点好处没有,结果一定是不欢而散。

尹乃菁:可是为什么你会去告了八家寿险公司,使得苏荣泉理赔案得到2亿3千万,这人是你的朋友吗?

李敖:他是我的小弟,我办出版社的时候,他是我的经理,所以有一天跟我讲,他说老大,他说我活不下去了,卖书我永远没有前途,你让我走,我要到高雄去。我说做什么?有些金主在放钱,就好像很多房子,第一胎设给银行,第二胎还有残余的信用,他们就放第二胎的钱。我说好吧,你走吧。他到高雄就去了,结果被流氓把他绑票,流氓强迫他脱掉第二胎。他死也不肯,他说我为了保护我的金主老板,我宁肯死也不肯。结果流氓把他扣住24个小时以后把他放出来了。放出来以后,他很害怕,心怀恐惧,在8家保险公司保了人寿险。他拿着人寿险保单晚上去兜生意、吃花酒的时候给大家看,你看我身价这么值钱,保了2亿多。结果他到了泰国去,泰北被打死了。

谢震武:然后保险公司……

李敖:就拒赔,由国泰保险公司,那个死掉的蔡万霖带队不肯赔,说我们要查清楚,太可疑了,你保了8家以后就跑掉。

谢震武:有道德风险。

李敖:泰国政府开来死亡证明,他们说这8家保险公司要调查。他太太要不到钱找到我,我说我来办。

谢震武:结果打官司吗?你帮他们打吗?

李敖:打官司太迟了,多笨啊!我找到了谁呢?财政部的保险司司长叫陈冲,我把他电话写下来。我太太晚上就看到了,你跟陈冲有什么关系?电影明星陈冲。

谢震武:她以为是那个女的陈冲。

李敖:我说这个是财政部的保险司司长,我给陈冲写封信,按照《保险法》第18条,一个月以内,你要给钱对不对?给错了,你告我诈欺,你不能不先给我,你没有权利调查。

谢震武:可是一般的保险公司,我碰到有这种道德危机的时候,一定觉得我要调查,或是你告我让法院来……

李敖:所以我不告法院,我告到财政部保险司。

尹乃菁:让他做仲裁。

谢震武:告到主管机关。

李敖:你们主管机关在包庇这些保险公司。

谢震武:你信里面有没有写,如果他们不赔的话,我觉得你包庇,我就要告你渎职。

李敖:当然,并且还注了一句话,用括号到后面,总统都告过,你看着办好了!

尹乃菁:结果呢?

李敖:立刻有效果,就赔了,前后35天,中间扣掉一个旧历年的假期,就要到了2亿3000万。后来保险公司里面变成一个很有名的判例,大家怕我怕死了。

谢震武:可是这样子2亿3000万,你没有一些……

李敖:有!分了十分之一给我印出来《李敖大全集》。

尹乃菁:你有没有统计的算过,你告过这么多下来,你到底是赚还是赔?

李敖:靠打官司我跟你讲,赚不到钱。

尹乃菁:所以人家对你的印象是错的,就是说你李敖那么有钱,是靠打官司是错的。

李敖:靠打官司证明我的威信,像这个谈判也是,国泰保险公司说他去泰北干什么,泰国北部干什么?是贩毒。我说贩毒又怎样?我保的是人寿险,你管我怎么死的。

尹乃菁:有道理啊!

李敖:对不对?你管我怎么死的,那是另外一回事嘛!

谢震武:只要我不是诈死。

李敖:我只要死了,你非给钱不可。

尹乃菁:可是一般人在碰到这种的时候可能就气弱了,对不对?就觉得这个也不通,那个也不通。

谢震武:而且一般人不会写个信给主管单位,后面加那个括号吧!

李敖:它这个切入很重要,余致力法官法庭斗争集40年之经验。

尹乃菁:哈哈!你告过李登辉对不对?你告过李登辉很多事情,告过他违反内乱、税捐稽征法、渎职和泄密。他为什么违反内乱啊?

李敖:当时做为一个总统,不遵守宪法程序乱搞,当然违反内乱罪。

尹乃菁:你说他修宪吗?

李敖:不是修宪,修宪算什么。按照宪法程序,根本不能修的,人数根本不够。

尹乃菁:那他为什么违反内乱?

李敖:那一个不谈了,后来他主要是泄密,那个飞弹打过来的时候他说我们知道里面空包弹,结果害得那边情报人员被抓到。

尹乃菁:一个刘连昆少将。

谢震武:你告了这么多,结果呢?

李敖:结果,这种案子绝对告不成的,可是我会抓到谁捣乱,陈定南。

尹乃菁:陈定南怎么捣乱?

李敖:我告他是桃园地检处,当然法务部长直接指挥把这案子压住了。

谢震武:如果签分他字案的话,他可以内部侦结,因为他觉得这谁?李敖又来告李登辉,又来告,拜托,然后他字案可以侦结的,他觉得没有犯罪嫌疑,他是可以侦结的啊!

李敖:所以当我当了立法委员李敖的时候,并且如果高票当选以后,我加入司法委员会的时候……

谢震武:你要去司法委员会啊?

李敖:就把那个长得那种讨厌样子、酷吏样子的陈定南找来,这个假包公工找来,我就问你案子。他说李委员,我们不指挥个案的,个别的案子我们不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说黄任中装病,那个就是对个案来发言,你是有问题的一个法务部长,对不对?

尹乃菁:你已经……

李敖:并且我还找个姓包的去告他,你怎么冒充我们……

尹乃菁:假扮包公,哈哈!李大师,你们家除了你以外,还有很多人都很爱告,你女儿也很爱告,在北京跟人家大告,这个好像有很多的纷争,这个是遗传吗?

李敖:那个更厉害,那个敢告共产党的,比我还厉害。

谢震武:那个是什么?我那天看新闻的时候……

李敖:她告邻居,可是那个邻居是个名歌星,是受他们的总政治部支持的名歌星,有背景的。

谢震武:那她敢这样告有背景的啊?

李敖:当然。

谢震武:因为她老子,她有个背景,她老子叫李敖。

李敖:没错,可是她老子在海峡这一边。

尹乃菁:为什么她有这样子?你觉得这有没有一点遗传?她看你这个……

李敖:告人还要遗传的啊!

尹乃菁:你对她这种告人的时候你有给她鼓励吗?

李敖:我没有,我还给她劝阻。什么原因?我从来不告邻居,邻居怎么能告呢?怎么可以远交近攻呢?有没有搞错。

谢震武:所以你只攻远的,邻居不告?

李敖:邻居要保持友好,也告过,我楼下那个蔡牙科就被我告。

谢震武:你看,你楼下也告过啊!

李敖:可是因为我在他楼上,他在我楼上我就不告他,他会小便下来。

尹乃菁:可是李敖如果真的当了立法委员,然后不告人的话,可能法院也会寂寞吧!

李敖:我从来也没乱告人,我只是选择性的在告人。

谢震武:可是从你刚刚前面讲,你现在经济不景气,所以手头上还只剩13个,这样子还叫不爱告人啊!

李敖:这个当然不算,因为我的业绩已经开始下滑了。

谢震武:大师,你告过这么多人,然后或是言谈之中,不管你怎么讲,你担不担心会有人报复你或什么?

李敖: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5年,告人无算,骂人无算,我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毫发之伤,什么原因?胆大心细。为什么心细?我有保镖,今天在现场里面就有两个保镖。

尹乃菁:有,选完总统之后,就开始戴这个两层皮带。

李敖:所以你看我皮带。

尹乃菁:有机关在里面,有刀。

李敖:开玩笑。

谢震武:我以为两层,一层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软刀,叫敏刀。那是?

尹乃菁:防身用的……

谢震武:手机。

李敖:我没有手机。

尹乃菁:现在有保镖在,不需要了。最后给大家一些建议,如果你现在想要打官司,或者是想要让律师难堪,让法官难堪打官司,有什么样的重点必须掌握?

李敖:这个问题等我选上了立法委员以后,我会开个讲习班,叫所有的律师都回避,我讲给大家听。票都不投给我,想免费得到我这种宝贵的经验是不可以的。

尹乃菁:大师不但不吃这眼前亏,随身带着防护,也不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选上了之后来开课。非常谢谢李大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130《新闻骇客》

赵少康:乌克兰是东西两半,一边是俄罗斯支持,一边是美国跟欧洲支持。你看有人讲跟我们大选很多地方像,但有像有不像。你怎么来评论乌克兰大选跟台湾的大选?

李敖:没办法跟人家比,台湾实在没有资格跟人家比。第一,乌克兰有一个还是相当公正的法院,台湾没有,台湾司法被破坏了。第二,乌克兰有美国的自私,美国为了自私可以这样子挺乌克兰。可是美国也同样为了自私,在台湾那两枪还没有清楚以前,就等于承认了陈水扁。所以美国自私的正面和反面台湾不能比。第三点,我觉得最不能比的,就是乌克兰这些人在零下6度能够折腾这么久,我们吃得消吗?至少我李敖吃不消。那个温度底下去抗争,绝对吃不消。

赵少康:李大哥怕冷。

李敖:零下6度你也吃不消。第四,乌克兰没有一个马英九带领着警察在后面威胁他们。我觉得那天晚上失败完全在马英九。怎么可以,你有讯息出来,到时候你们不解散,我警察会出来。马英九正好应该相反操作,不但我所控制的警察不会动,中央所控制的保一保二都不能动。他应该把这个讯息放出来,大家才有勇气继续撑下去。所以后来连战他们躲开,是说怕群众挨打,所以他们不带队闪开了。怎么可以呢?谁打他们呢?原来是蓝军的警察,台北市长他所控制的警察要打他们,那得了吗?

赵少康:不过连宋也不应该退,那你马英九打我好了,马英九打得下去吗?也不可能嘛!连宋也不该退。所有群众这种领袖,没有自己先跑的,来插花也不可以,对不对?

李敖:小马哥也应该是群众运动的领袖,他一直在享受并且接收领袖的果实直到现在,不是吗?怎么跟乌克兰比,太丢人了,不能比的。

赵少康:所以你觉得还有机会吗?我看今天连宋国民党跟亲民党要对当选无效自诉今天提起上诉,你觉得不管当选无效,选举无效,还有机会吗?

李敖:绝对没有机会了。

赵少康:没有了。

李敖:等这官司打完以后,阿扁任期已经做完了,他不能还给你,对不对?已经做完了,即使不做完重新选,阿扁还会赢,他不怕,再选嘛!

赵少康:你认为再选,阿扁会赢?

李敖:还会赢。

赵少康:为什么?

李敖:操纵选举,我讲过他卑鄙,花样多,他还是会赢。所以我认为没救了,蓝军现在最后一个棋还有在15天以内,我告诉你什么棋。就是逆向操作,大家不要再搞什么10万人在游行了,10万人签名要求台独公投,台独公投是民进党的党纲,要求执政党实行你的党纲。不要讲统一公投,不是统独公投。统一两个字谈都不谈,就谈你是要求你的党纲说是台湾以公民投票的方法成立台湾共和国,请你实行你的党纲,10万人要求。

赵少康:这分成好几个层面来说李大哥,第一个就是连战他提出来了,他最近每天都问陈水扁,你为什么不敢搞台独?

李敖:没有效果,因为你没有实行,你没有推动它。

赵少康:他只是属于嘴巴讲。

李敖:没用。

赵少康:我觉得连战该做的是把宋楚瑜找来,马英九、王金平在国民党里面,亲民党里面的重要人物,就我预备这样做,你们有意见没有?有反对意见现在说,因为你不能自己讲,你自己蓝军他这几个高层,他自己必须要先讲好,否则情况一定是陈水扁今天躲。陈水扁说我不要上你的当,不中你的计。

李敖:这不是我的计,这是你的党纲,什么我的计!

赵少康:陈水扁这样讲。如果说连战逼急了,陈水扁搞不好讲那我就来干。只要我相信现在的情况,如果陈水扁说要干,连战也许不会怎么样,其他人搞不好就反对了,宋楚瑜就可能起来反对,怎么可以搞台独公投呢?我反对,马英九也可能反对,这怎么可以搞。连战突然回头一看,又没有人支持。我的意思说他自己本身泛蓝军,他本身必须要协调一致,口径一致,然后给你追杀到底。你认为泛蓝军有可能吗?

李敖:协调没有用,只有单独行动,现在讲好了一起去,不去的话我连战去,我连战干了。

赵少康:你觉得连战会吗?

李敖:连战不会,所以他就失败嘛!最后一个机会也要失败。可是我告诉大家,有会的可能。因为关于我登广告那一段,关于公投这一部分,蔡同荣为什么他发现蓝军要逆向操作的时候。

赵少康:你讲这个广告,你看我都带来了,狠角色。

李敖:为什么一百多个民进党要投弃权票,蔡公投把自己的提案都弃权,为什么弃权?原来说怕它通过,所以今天如果以同样的逆向操作,整个的10万人,或者国民党或者亲民党表示我们要求民进党实行你的党纲,这个算什么罪状?你给我的承诺。

赵少康:李大哥,你讲你是狠角色,这东西是比狠嘛!问题是你连宋没有人家狠,到最后你狠不下去。到最后你看,如果说陈水扁今天反过头来说好,我们就搞台独公投。

李敖:不可能的事情,美国人不肯,我们怕什么?

赵少康:不要等美国人出来,连宋搞不好不会坚持。

李敖:所以怪你自己,怪谁?这个才是稳赢的,因为最后拦阻陈水扁的不是连战,不是10万个人,而是美国人。

赵少康:这我都知道。

李敖:好了,你为什么不玩呢?

赵少康:那不是你,也不是我啊!

李敖:所以我们在评论,我们就可以说你就是软脚虾,活该你落选,你被打的鼻青脸肿,活该。

赵少康:因为连战今天这样,对连战来讲能够提出来就已经不简单。他原来讲都不讲的,现在讲出来了,但讲出来人家会讲你是假的。

李敖:因为你不执行

赵少康:因为你怎么可能在12月11号公投绑大选只剩下半个月了,连印选票什么它有一个程序的。

李敖:不用,现在不是绑大选,绑大选当然来不及。

赵少康:连战提出来是绑大选。

李敖:不是绑大选,我的意思你改变这个技术层次,你10万个人不是要跑哪里去,你10万个人跑到总统府门口要求你实行你的党纲。

赵少康:那10万人会不会自己打起来,有人赞成,有人反对这样,我看很难讲,爱国同心会搞不好里面就打起来了,你说不会吗?

李敖:你有主力嘛!我讲过很清楚,我们分两阶段,第一段他是执政党,我们要求他实行党纲,他就等政策,他不实行,我们给他期限,好比说三个月你不搞公投,你要实行我们的,这很合理,先礼后兵,给执政党实行政见的机会。阿扁不整天要时间吗?给你时间,过去给了你5年8个月,现在再给你3个月或者4个月,凑足6年,你要不要?

赵少康:我觉得连战提的一堆,现在泛蓝提的,只有这一点是打到陈水扁的要害,陈水扁一直在闪躲,我不要中你的计等等。但是看连战怎么追杀的,你不能只是嘴巴讲,你没有种,你不敢,这没有用,你要拿出办法来,我每天给你出一招,选前看你怎么办,就让没有办法躲藏。

李敖:办法就在眼前,连战不是说礼拜天他们要搞10万人游行吗?你游行干什么?游行你只要这么一个主题,你就打的陈水扁满头包。

赵少康:李大哥,刚提到说连战要应该继续逼陈水扁搞这个台独公投,礼拜天所谓10万人上街大游行来签署等于公投的一个法律程序签署等等。如果连战真的这样发动了,你认为下面会怎么样?接下去他该怎么做?

李敖:这附带的就是给陈水扁好比说3个月时间,2个月时间,一个月时间,或者按照陈水扁当时搞公投法说的,对方共产党打过来了,我们有多少时间以内,黄石城说半个月以内我们可以完成公投的手续。好,就给你半个月时间,你给我公投。因为现在玩假的,李登辉他们也玩假的。什么假的?他说的很清楚,我们正名。你何必正名?根本改了嘛!现在拼命宣传正名的必要,不必,改名字嘛!台湾共和国今天改。他那边玩假的,一边骗我们,我们这边也跟着玩假的,等人家质问,这没意思,根本就玩真的了嘛!

赵少康:那陈水扁很好笑,他说这是一个陷阱,我不会跳下去。

李敖:什么叫陷阱,难道你说你的民进党党纲是陷阱吗?你敢讲这句话吗?

赵少康:他为什么敢讲?好像大家也无所谓,也没有人出来骂他,民进党支持者也不在乎。

李敖:这就是为什么赵少康节目的重要了。什么叫陷阱呢?我请你实行你的政见,请你的执政党实行你的党纲,这怎么是陷阱?

赵少康:因为这是骗你们的。

李敖:那你承认你是骗我的。

赵少康:你要叫我做,那就是陷阱,你要害我露出原形。

李敖:那好,那就证明你是狐狸。就好像那个描写袁枚袁子才一样,通天老狐,醉后见尾,一喝醉了,尾巴出来了,平常都藏得很好。现在很简单,我就要你实行你的政见,变成问题出来了。

赵少康:好,那陈水扁说只有统一公投,没有台独公投。

李敖:这话没有这个事情,你的民进党党纲不是这样说的,民进党党纲根本没有提统一两个字,民进党党纲说的清清楚楚,台湾人民以公投的方法成立台湾共和国,跟统一没关系。我们也不谈统一,千万不要谈统一,一谈统一公投,以这个标题去投不会通过的,或者以统独公投也不会的,因为一个多一个少,你懂吧!都不谈,就谈台独公投。

赵少康:他如果不跟你谈台独公投,他就要给你搞统独或统一公投呢?

李敖:我们10万人提案,我们整个提案台独,我们不是统一提案,所以陈水扁如果发现压力太大了,他说好,公投,统一公投,而不是台独公投。

赵少康:他知道统一公投不会过,因为他知道事实上台湾现在没几个人搞统一。

李敖:所以不可以。为什么要说我们说民主,共产党的方法就是不同意的举手,谁敢不同意啊?所以通过了,不可以这样子。你要统一公投就等于不同意的举手或者同意的举手,这个题目谁敢碰?我们也不碰,就谈台独公投,十万人连署台独公投早都超过标准门槛了嘛!对不对?

赵少康:我觉得陈水扁这样讲,他在玩一个滑头了。他认为说《公投法》17条,什么防御性公投,就是说你老共要来统一我了,我再办公投;你如果不来统一我,我就不办公投。

李敖:这什么鬼话?610颗飞弹对准你了,难道你还解释成不是国家危难状态吗?构成这一条解释,我们用兵临城下要求你公投。

赵少康:弹临城下了。

李敖:就是,弹如雨下,如果610颗飞弹对着你,你说不影响安全的话,那么6108亿也不要花了,对不对?所以我的意思要用行动来逼他,而不是嘴巴恐吓他,道德劝说他,都没用。

赵少康:你认为他绝对不敢办。

李敖:美国人不让他办嘛!不是我们的力量,我们是给个难题给他做,叫老美不许他做。

赵少康:他如果说我是不想办,可是连宋逼我。

李敖:连宋还逼你下台,为什么你不下台?

赵少康:李大哥,如果说假如真的办了,结果会是怎样?会不会过?

李敖:他根本不敢办。

赵少康:对,这是一回事,我们假定他办的会怎样?推到底会怎样?

李敖:我跟你讲,就是一半一半,投阿扁票的人有50%对不对?台湾你们这些人,请你们这些投票的人,你就面对战争,你敢不敢?到时候讲出来了,我讲过战争情况什么结果?就是按照东帝汶的标准,东帝汶死了1/5的人口,换句话说,五口之家就要死一个人。

赵少康:那问题是反对这一半的人也跟着死。

李敖:当然,阿基米德怎么死的?就是这么了不起的科学家,乱兵里面死掉了嘛!别人喜欢打仗,你就跟着死掉了嘛!并且照着陈水扁的国策顾问李乔的说法说得很清楚,说台湾里面有台奸,共产党打来,我们打不过共产党,可是我们有机会把台奸一个一个杀掉。所以台奸甲就是陈文茜,台奸乙就是赵少康。那时候我藏起来,杀不到我。

赵少康:你现在出来了,原来你藏起来,你现在出来选立委,你已经冲出来了,狠角色要第一个。这叫关门打狗,我对外面不敢,我至少我在里面整你可以整。

李敖:可那时候谁是狗还不知道。

赵少康:所以到时候每个人都要搞自卫队,不过你现在也好几个。

李敖:是啊,我正在搞自卫队,所以我浑身都是瓦斯,浑身都是枪,满街都是保镖,就是这个原因。

赵少康:我就投靠李大哥这样,请求保护,哈哈哈!陈水扁说他任内要终结中国宪法,在周末他讲了。哇,你看他现在每天声嘶力竭,这不像个总统。我全世界没看到一个总统每天简直是讲成这样子口沫横飞。他说任内要终结中国宪法,陈水扁现在也不讲,说他到底是要制宪是要修宪,他要搞一个叫新宪。新宪到底是什么他不讲。李登辉逼他,李登辉说要制宪,不能再修宪,我任内已经修了6次,修的零零碎碎、乱七八糟,所以你得制宪了。但陈水扁他也不讲,他说我要终结中国宪法,我要保证任内弄出一个新宪,他也不讲制宪、修宪。但是辜宽敏说陈水扁有朝制宪方向走,虽然他嘴巴不讲,他其实朝制宪方向走。然后马英九就说陈水扁是转移焦点,然后陈水扁要体谅,因为他是要选举压力太大。宋楚瑜跳起来骂马英九说什么体谅陈水扁,你体谅他,谁体谅你?类似这样,反正昨天又吵成一团,到底怎么回事?李大哥,陈水扁任内要终结中国宪法,你觉得他会怎样,修还是制?

李敖:修也好,制也罢,一个东西他就玩一个牌,五权改三权,这是过去我们党外杂志这样提议的,我也赞成。因为考试权是假的,监察权没有意义,它把立法权分掉了,使立法委员没有权力,没有调查权。所以五权改三权,他改了半天,敢不敢改中华民国四个字,这是关键。他不改。

赵少康:总统制会不会改?

李敖:总统制有可能改。中华民国四个字你不敢改,青天白日旗你不敢改。

赵少康:他先改国徽。

李敖:两个不敢动,所以你小儿科,你不敢改。

赵少康:李登辉说了,说五权改三权,五权就是中华民国宪法的精神,改成三权以后就是制宪了。

李敖:是制宪,他骨子里面是制宪,他不承认这个动词,可是事实上我认为他最多的就是五权改三权。可是现在问题,现在他有一句话出来了,就是中国宪法,现在在外交上面也说称呼对面中国,这里有个最严重的问题,什么问题?就是美国跟中华人民共和国搞上海公报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的一条,就是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海峡两岸的中国人,他美国人不表示异议。请特别注意,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美国人同意了。第二个,海峡两岸的中国,他没有讲到哪个中国,我跟你讲,所以台湾现在保护尊严都胡扯的。我告诉你有一个机构叫做OIE。什么叫做OIE?就是国际畜疫会,台湾加入的名字就是台北China,中国台北。你去查,台湾口口声声说我们跟中国无关,你加入的国际组织就是台北中国,中国台北,都是骗我们的,说什么都骗我们的。到外面在老外的面前乖乖的,没有什么中华台北,就是中国台北。

赵少康:另外一个我刚刚也提到陈水扁最近也说绿色过半,连宋下,马英九才有明天。实际上陈水扁在选总统这次也提到,只有连宋下,马英九2008年才可能出来,否则连干八年,宋干八年,16年以后马英九年纪也不轻了,这怎么选等等,他又搞这一招。你觉得他在干什么?分化连宋有没有效?

李敖:当然有效,可是我认为他真的目的,就是所谓他的四王一后,除了游锡堃比较弱一点以外,他都不想给他们。他在2008年下台的时候,我认为陈水扁会加持马英九,让马英九当选一次总统,四年以后他再抢回来,又是陈水扁。就是我所说的美国克利夫兰总统的模式,克利夫兰是美国第22任总统,休息了四年以后,又做了24任总统,所以美国总统22任跟24任是同一个人。陈水扁五十几岁总统做完了,他肯吗?你相信他会肯吗?可是他这个权力如果落到谢长廷手里,或者落到苏贞昌手里,他要的回来吗?他拿不回来了。甚至那个很恐怖的吕秀莲手里,他要不回来了。所以怎么办?所以他四王一后也好,三王一后也好,他现在只好把它给马英九。马英九干过4年以后,他顺理成章的再把它抢回来。所以我认为陈水扁的真的目的是在这里,我认为他不会在2008年以后从此退老还乡,或者去传教,他不是干这个事情。

赵少康:你今天这个讲法是蛮大胆开创,好像我以前没听过。

李敖:有例可援。

赵少康:你的意思是说陈水扁会帮助马英九取得2008年总统的大位。

李敖:马英九最容易在4年以后重新收回。

赵少康:有机会。

李敖:交给别人不太容易。

赵少康:我记得你以前说马英九当选机会不大,你今天又改……

李敖:没有错!我说马英九唯一一次机会,陈水扁这样子挺马英九是这个意思,马英九回过来挺陈水扁,昨天讲出这样子失态的话来,我们要体谅。什么人在体谅陈水扁?只有两种人,一种人是极右派的台联分子或者台独分子,他说陈总统讲四不一没有,还用中华民国国号。我们要体谅他的处境,对不对?他们是这样子无耻的体谅陈水扁,马英九在这边同样无耻的来体谅陈水扁,我觉得双方都非常无耻的,怎么可以体谅?马英九绝对是说错了话。宋楚瑜发脾气是有道理的。

赵少康:有人说马英九是反讽,故意讥笑陈水扁,为了选举就讲这些话。

李敖:马英九讲的是那么诚恳,怎么是反讽呢?如果我反讽一定做鬼脸,或者做一个幸灾乐祸的脸叫反讽。他是那么的天真的、可爱的、诚恳的马英九出现了,讲的这句话。

赵少康:每个人表达方式不同嘛!

李敖:并且马英九也不是反讽的人,马英九讲话的方式哪里是反讽的?不是的。

赵少康:马英九私下开玩笑什么也很会。

李敖:私下没有错,你私下也非常开玩笑的,可是在女孩子出现的时候,你就不开玩笑了,对不对?你就讲话严肃了,对不对?

赵少康:我有吗?哈哈哈!

李敖:梁蕾,他有没有?

赵少康:陈水扁跟马英九喊话,说你的对手是别人,不是我。如果李大哥你认为说2008扁马这样互相合起来骗,2008以后让马英九当了总统了。问题是马英九当了总统以后就不一定温良恭俭让,你陈水扁想要夺回来谈何容易。而且对泛蓝的选民来讲,能够让马英九拿回去就好了,管他用什么方法。

李敖:可是只是4年。

赵少康:那你怎么知道4年以后他不能继续,可能干的好继续干。

李敖:没有了,那时候黄复兴的票已经老掉了,老的外省族群的票也老掉了,最严重的马英九也老掉了,他的妇女票也减低。

赵少康:陈水扁也老掉了。

李敖:陈水扁比起马英九看起来还短小精干,因为他不是靠脸蛋混的嘛,对不对?一个美男子当老的时候是很难过了,当你看马英九,再侧过头来看马鹤凌的时候,你不觉得有一点忧虑吗?

赵少康:那很多,30年以后的事情。

李敖:我觉得马英九能够玩4年已经不错了。

赵少康:所以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政治没有看那么长的。如果2008年陈水扁真的能够帮马英九当选总统,对泛蓝的群众来讲他也觉得很好,能够当选有什么不好?

李敖:所以他现在很好,他现在先消灭连宋,对不对?国民党变成马英九跟王金平,他觉得还是好事,先把连宋报废是好的。

赵少康:本来他们是要什么国民党党庆那天要谈什么选后合并,我看现在也没了对不对?黄了。

李敖:我觉得合作不太可能,并且如果我是宋楚瑜话,我不要合作了。我带着我的队,或者47个立法委员,或者37个,甚至27个,甚至17个,我们永远打比金式的战争。比金当时是以色列的建国元老,可是因为他搞特务,所以被排挤。可是他自己搞了个小党,20年后他取得了政权。别人的总统、总理、部长都做烂了,最后才轮到他,我给你干到底,保持我的党格。

赵少康:但是李大哥,你现在看泛蓝在野党,你除了马英九,也看不到别人能够选总统,谁能选?

李敖:这不就是整个蒋经国系统的搞法吗?当他选项的时候,发现除了林洋港、谢东闵和李登辉,只有三个人里面选一个。可是什么人造成了最后选项这么少?为什么吉田茂死前,他给日本留下了40个首相的人选。为什么美国总统杜鲁门说有100万个人可以像他做美国总统一样做的好?他们人才济济,选项众多。最后你蒋经国玩政治玩到了最后,只有三个选项,所以只好选李登辉。现在国民党玩到后来只有马英九一个选项,你政治怎么玩的?

赵少康:这是个现实。

李敖:现实就是不对,其人存则政举,其人亡则政息。为什么有人亡政息?因为你选项留的太少了。蒋介石只留一个选项,就是给蒋经国,对不对?蒋经国选项发现儿子死光了,选不下去了,结果私生子还在台北市北区选,对不对?完了,你没有选项了,搞政治搞到自己玩完了,没有接班人,这不是好的搞法。

赵少康:李大哥,我们看到陈水扁昨天说让泛绿过半,两年做不好,我就下台。我们看到扁式的声嘶力竭,他说我本来还有3年任期的,可是如果你让我做,做不好两年就下台。国民党已经做了60年了,只不让我民进党做个三年有什么不行。

李敖:问题是什么人来决定他做不好?就好像说你爱台湾,什么人有权利决定爱台湾,什么人是裁判者?

赵少康:所以你说他做不好,他说我做的好。

李敖:裁判是谁?没有裁判者,所以这话叫废话。

赵少康:永远没有什么做不好。

李敖:他向我们要时间嘛!过去一上台向我们要时间,李远哲还说要给他时间,可是在2000年阿扁竞选的时候说的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治理国家,为什么上台以后还向我们要时间?表示你没有准备好嘛!现在说你眼看就玩了5年了,对不对?然后说再做两年,做不好下台。你做不好,谁来鉴定你做的好做不好,你没有标准。

赵少康:他昨天另外说泛绿过半就改国徽,国民党不管不改我改,你怎么看?

李敖:何必呢?现在就可以改,中华民国宪法里没有规定国徽,不涉及修宪问题。

赵少康:《国旗国徽法》改国徽可以。

李敖:可以改,没问题,不适用违宪的问题,对不对?你还有首都也可以改。中华民国宪法里没有规定是南京,对不对?我尽管玩,没有涉及修宪问题。为什么不敢改?这小地方都不敢改。

赵少康:你觉得他最后改不改国徽?选后。

李敖:当然可以改,这不稀奇。

赵少康:国徽改了,能不能改国旗?

李敖:国旗不敢,国旗订在宪法里面,你就要修宪。可是我看死他,2006年你修宪也好,制宪也罢,这个东西你不敢碰,中华民国四个字不敢碰,青天白日满地红不敢碰,其他都是假的,你胡扯嘛!

赵少康:昨天游锡堃到李俊毅哈去给他站台助选台南县,说检察官怎么去查李俊毅呢?说俊毅兄绝对不可能去贿选,这些检察官叫他们去查,我一方面觉得很不好意思了,一方面知道俊毅兄是绝对不可能贿选的,有百分之百的信心,真的在买票的,到现在竟然查没有,或是还没查出来,最后居然去查李俊毅。所以游锡堃说检察官的方向不对,今天游锡堃又批评检察官的办案等等。游锡堃在干嘛?

李敖:游锡堃要抢陈定南的饭碗,他兼办陈定南的业务,表示主陈定南你罩不住这些检察官了嘛!为什么罩不住啊?因为你订了那么严格的查贿标准,检察官真的去做的话,人人适用。

赵少康:但你游锡堃好歹是个行政院长,检察官属于法务部或者检察长,法务部又属于你,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样公然去指责检察官?

李敖:所以我说失态,大家只看到鲍威尔讲了台湾不是主权国家。我可以告诉你,台湾是一个没有总统的国家,台湾也是个没有国务总理的国家。因为他不像样子,都不成样子。

赵少康:那我们总统成样子吗?

李敖:你看刚才讲话那个样子什么样子,那是总统吗?声嘶力竭,那是总统吗?

赵少康:为什么是这样?

李敖:因为根本就选出来这么个货色嘛!他也不是坏人,他也不信任何主义,他也不相信台独,信台独你要为台独打拼,真的我们就台独了,又不敢。你懂我意思吧!他只是小把戏。什么小把戏?拼命占小便宜。你看他拆掉了台北市几千家的违建,他自己的违建他不拆。他当了总统以后,他老婆还玩股票,他弄个推车的罗太太还舍不得给薪水,报在安全局,变成情报员领钱,整个动作都是小儿科动作。你觉得像个总统吗?当然不像。可是就是他。为什么是他?因为有50%的台湾人选了他。

赵少康:你刚刚讲陈定南,你看陈定南昨天拿一东西把脸捂住,陈定南在云林要搞反贿选誓师大会,结果那些候选人乱成一团,蓝的绿的都跟他抗议,后来就拿一个东西挡着头,不要看我,这也不像个法务部长。所以我常常觉得到底要搞什么鬼,记者访问,他也不要。

李敖:整个都不成样子。所以我说那句话,蒋介石时代的人是人面兽心,现在这些官是兽面兽心,长的样子都不成个样子。蒋介石那个官还成几个样子,长得相貌堂堂。现在这些官都不像官的样子,你看陈定南长的样子,官要有官的样子,都没有,官这个叫雍容大度。

赵少康:你说胖。

李敖:胖一点是好了,你看丘吉尔那种大的政治家,美国的罗斯福、塔夫脱、老罗斯福,日本的吉田茂,都是那样子,现在都不成样子。你看日本那个首相小瘪三的样子就这样子,现在怎么人的审美标准都变了,都影响到这些成年男女。

赵少康:你太老了,你看不惯现在年轻这一代的审美,你要问问你孩子。

李敖:你觉得陈水扁那样好看吗?还是马英九看起来好嘛!对不对?

赵少康:你终于赞美马英九。

李敖:当然赞美他,我觉得马英九在性格上跟陈水扁一样,不做大事、不做狠事、不做硬体、投机、占便宜、捡便宜。可是马英九他是个好人,他不像陈水扁那么坏,并且长得很漂亮,比陈水扁漂亮太多了,事实上他们俩是一类的人。

赵少康:所以你要讲我见犹怜,何况女人是吧?

李敖:我现在不怜他了。

赵少康:哈哈!你刚刚谈这么多人,既然谈这么多人来,我们就来品评一些人好了。今天我看晚报《远见》调查说最适合做阁揆的认为是苏贞昌最热门,其次叫游锡堃、谢长廷等等,吕秀莲好像不是很前面。你到底怎么看陈水扁这些接班人,要跟他抢,所谓四王一后。

李敖:都不够看,看起来好难过,游锡堃那样子看起来好难过。

赵少康:为什么?你看他为什么难过?

李敖:不舒服嘛!一个男人搞政治上的人,所谓做为一个行政院长是个大秃子,我觉得看起来,我并不是排斥秃子,可是我觉得做行政院长秃得那个样子。

赵少康:你这下得罪很多人,你得罪了五分之一的男人。

李敖:五分之一的秃子选民。

赵少康:对,你得罪多了,你到时候够让你当选了这些人。

李敖:哈哈!我讲过,行政院长是秃子是不好的。

赵少康:其他没关系。

李敖:当然可以。电影明星尤伯连纳,秃头的大明星对不对?你看我选票又回来了。

赵少康:你看李大哥转得多快,一下就给他转过来了。

李敖:还找了一个人秃子尤伯连纳。

赵少康:你还要赞美那个秃子是男性荷尔蒙发达。

李敖:并且他祖先是蒙古利亚种,跟我们同种的。可是比较起来,谢长廷还是比苏志诚看起来好看一点。

赵少康:所以你完全以貌取人就是了。

李敖:好重要!在现在我们的媒体影响之下,貌是多么重要的,我觉得很重要的。我们吃亏就吃亏在脸蛋上面。

赵少康:你也不错。

李敖:我不好,我不讲过吗?如果我把眼镜拿下来,红夹克换成灰夹克,领带不打,坐到任何大厦前面都是管理员。你看不出来我的厉害,你看得出来我的厉害吗?

赵少康:你可以做间谍。

李敖:完全是好好先生一个人,我的厉害你完全看不出来。孔子讲说真人不露相,厉害到你从相上面看不出来我了。可有的人不一样,你看那个陈水扁,你看那个陈定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样子。你看得出来我好坏吗?根本看不出来,真人不露相,高段。

赵少康:哈哈!不过我看你一看就看出来,怎么看不出来!你在一堆人里面,我一眼就看出来。

李敖:看出来我厉害,狠角色26号。

赵少康:李大哥,我们看到从12月1号就是后天开始,电子媒体、广播电视不能播你们候选人的广告,甚至你是没有的,有些候选人还穿的写个名字,怕别人不认识他,然后还写个号码,都不可以了。它是根据50条之一第三项,政党候选人或第三人不得自行于广播电视播送广告从事竞选活动或为候选人宣传,这下一网打尽了。不能做广告是一个,不能够从事竞选活动,也不能够为候选人宣传,所以不能够从事竞选活动,反正他都可以把你叫做竞选活动。你只要候选人候选人活动不都是竞选活动,候选人干嘛来?不竞选活动他干什么,对不对?别人也不能为候选人宣传。所以我不知道你三年以前那个《文茜小妹大》,你帮陈文茜主持,她那个节目被罚你知道,今年新闻局寄来通知警告我们,新闻局给我们的警告是最好你不要找什么候选人上台来参加节目,否则你看看,第一个就是《文茜小妹大》,主持人叫李敖,内容是说陈文茜好。你知道你有没有被罚?

李敖:我不知道。

赵少康:那是10万到100万来罚。

李敖:我希望你的文件给我一个副本,我就去告新闻局,当然违反言论自由,违反宪法,并且违反了公平原则。前几天我看到民视忽然蔡同荣场子开的时候,一小时的节目有55分钟都播蔡同荣。

赵少康:他还是民视董事长吗?

李敖:不是怎么样,还是有实质的影响力。你新闻局是死人吗?你在干什么?林佳龙是死人吗?可以这样子违反公平原则吗?就这样播。所以现在根本都不要看,只看民视就好了,你看它的比例。

赵少康:林佳龙还要中选会硬起来,然后说竞选晚会禁播,可是陈水扁的可以播,因为他是总统。你看这什么意思?陈水扁可以播,因为他是总统,其他人晚会不能播,因为那是竞选活动。陈水扁是总统,你看今天国亲到中选会去踢馆,泛绿的就讲总统讲话没有转播问题。因为他是总统,所以可以播,你们其他人不可以。

李敖:很好我觉得,这些东西证明什么?证明台湾所号召的说是台湾的自由民主橱窗是假的,台湾的民主是假的。就好像我随便拿给你看,这段话念给你听,如果有党工公职人员不讲联合配票给沈富雄,将以党纪处分。这是民进党的发言人讲的话,当时讲话漏掉了沈富雄,大家奇怪为什么漏掉沈富雄?他说不配票给沈富雄,我们就党纪处分。这里面含了多少意思?第一个配票,配票就是沈富雄发明的,搞了半天,在美国待了22年,你带回给台湾的是这种荒谬的民主,全世界都荒谬的,绝对是荒谬的。怎么可以配票?配票即使不违反民主,也违反公平的,这是你的讲法对不对?很显然违反公平的,不可以的,这是笑话。然后怎么样?你不配给沈富雄就是党纪处分。什么是党纪处分?又是列宁式的政党才有党纪处分,你民主进步党怎么可以有党纪处分呢?因为跟国民党学的,所以才党纪处分。这么一件小事情,就看到两个假民主出现。

赵少康:不过就是因为民进党现在配票,而且这次有13个地方配票,好像是有史以来民进党配票最多的地方,还有几个地方是跟台联一起配票。如果民进党配票,那泛蓝目前乱成一团,不配的话,那会不会民进党就过半?李敖:泛蓝也想配,可是如果票不够怎么配?

赵少康:那就要断尾。

李敖:他不肯断怎么办?

赵少康:你觉得他该怎么样?

李敖:真正想配的话只有断尾,赖士葆说的对,你要我配票,后面3名要断尾,我再给你配,否则票是稀释,而不是配票。把我票毁掉了,我多的也没用,我也会落选。所以这个算法是算得很准确,才配的划得来。这就是沈富雄的发明,在美国待了那么久,带给台湾的这种民主的结果。

赵少康:你现在看整个选举进行到今天,剩下后天就正式开始活动了,你自己的观察,你的感受怎么样?

李敖:我的感受就是选举下来充分证明台湾什么假民主,言论上怎么假自由,都看得很清楚。并且我可以告诉你少康,如果大家只是支持我、佩服我,而同情他的时候,我照样落选。你以为我多好,我没那么好。你懂我意思吧!证明什么?证明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我是一个标杆。我什么标杆?我的票多证明了台湾有言论自由,有狠角色标杆。过去我代表台湾有没有言论自由,现在我代表台湾有没有一个民主的例外,我当不当选,关键在这个地方。

赵少康:你属于民主例外,什么意思?

李敖:当然是例外,怎么可以一个人不倚靠政党独来独往,不倚靠配票,不倚靠作揖、求人、打旗子、放鞭炮、握手,而只告诉说你们这些选民应该有这个水准来知道我是谁,我为你竞选,你也投票给我,你选我就是选你。这样子是很公平的,没有什么我求你的问题,你也不欠我。

赵少康:刚你说不去打躬作揖,你现在有没有去人多的地方去拉票、拜托?

李敖:从来没有过。

赵少康:那有没有人跟你讲说你该这样那样等等的?

李敖:有人讲没用,我不做。有人有建议也是七嘴八舌,各种善意的,好意的建议也有。可是我我行我素,我觉得南区的选民如果没有这个水准,知道我李敖是谁,而要靠我李敖去给你打躬、哈腰、握手、拜票,我的意思小看了我,也小看了你自己。

赵少康:不过有人不是讲说民主就是这么回事嘛,选民只有在选举的时候候选人跟他打躬作揖,选民还有一点成就,等他一选完以后,选民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敖:不错,那种落后地区的民主的确如此。我的意思台湾总要改一改,对不对?所以我走的是过去赵少康的路线。

赵少康:我以前也没有像你这样。

李敖:可是你们那时候人气多旺,你们那时候人气大家都很旺,没有这种真的心灰意懒。

赵少康:你看选民到底怎么样?现在真的是心灰意懒吗?

李敖:很多人心灰意懒,很多人远走高飞,我们必须承认有这个现象。所以他们说我抢了蓝军的票,其实是不公道的。在我没选以前,民调是31%的冷漠选民,我出来竞选的时候立刻降为21%。我使这些跌落在地上的希望帮他们捡起来,我觉得我有这么一点点作用,不是抢张三的票,抢李四的票,他们这样解读是不正确的。不过我的确抢了一些假货的票,像沈富雄。

赵少康:你真的抢到沈富雄的票吗?

李敖:抢他的票,因为沈富雄公开说他60%的票是不靠绿颜色的。换句话说,你什么颜色投你的票,他在被流氓教授他们质问他,既然你这样可以当选,请你把票让出来,我们来配票配给台联。所以沈富雄遭到压力,压力就是说他想两边都通吃,结果现在变成双方的失落。

赵少康:为什么你认为你抢到他的票?

李敖:因为他是假的,我是真的。他那个蓝也不是蓝,他的绿也不是绿,原因就是我们在真正在为台湾自由民主打拼的时候,他在美国待久待了22年。

赵少康:但是在民进党里面,他不算是还比较敢讲真话,至少不随波逐流。

李敖:这话我同意你的话,他在民进党里面他比较高明的,可是我们不要他这样的人。什么原因?我们要拆穿对方真相的人,你陈水扁你到底是不是台独?你不能说又是又不是。你到底是不是制宪?不能说我又是又不是。我们不要再接受这个了,我把你逼出来。到底你是狐狸,你要不要露尾巴,要不要露出来?现在我们要这种人。所以孔子为什么讨厌紫颜色呢?就是以其乱朱也,它把红颜色弄乱了。今天我们说绿色还是蓝色,我们对决。可是沈富雄这种人,你到底什么颜色?

赵少康:但是立法院225个,像你这样能够逼陈水扁露出尾巴的,有几个?

李敖:没有几个人。所以就代表我的意思了,如果我李敖进去1/225票,那不是我的作用。可是你不要忘记,当有一天的时候,蓝绿都没有过半的时候,只剩下十几个人,这种无党籍的人,他们可以决定正反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会发生力量。

赵少康:不过我的意思,我了解我也承认你是个狠角色,对不对?但是我们也知道,这样的人其实不多的。225个不多,泛蓝也不多。既然如此,立法院有225席,那你为什么就抓着沈富雄打呢?其他比沈富雄差的人很多。

李敖:可是我不讲嘛,他是最典型的这种混在里面的又蓝又绿的一个人。我们现在不要这种人。

赵少康:我们不是很多人讲要中间比较靠中间,不要两边靠极端的。

李敖:对真理而言,做人你可以左右融通,真理不能够左右摇摆。你到底是什么?当你知道吴淑珍收了陈由豪的钱的时候,你就说她收了。你不能说有四种可能,这是沈富雄干的事,说了45分钟记者会,拼命描写了四种可能,向我们引导四种可能,他不肯讲一句话,那句话就是yes or no?

赵少康:但是大家都知道是yes,只是他没有讲出来了。如果更坏的其他人,民进党人可能会讲,明明知道有说NO,这种人一定很多。

李敖:很简单,因为你标榜什么,我看你标榜什么。如果神父可不可以扯女人?不可以,因为你标榜贞洁。和尚也不可以,可是黄任中可不可以?黄任中可以。为什么?你是个烂咖,你不标榜这个,你标榜这个我们就要用这个标准要求你。你沈富雄标榜的是自由、民主、开明、进步、坦诚,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干这种四个选择给我们,还藏了3天,现在书写出来我们才知道,藏了3天的原因是因为跟里面串通好的,你整个是个骗局。至少我们知道你跟他们一样,为什么我们要把票给你?我们不要给你。

赵少康:他说了,他说你们对我要求未免太多了。

李敖:没有,是你自己标榜的,不是我们要求。

赵少康:民进党标榜的人很多,除了他还有其他人。

李敖:他不但标榜,还写书标榜。

赵少康:你们南区标榜的民进党也不少。

李敖:他过去一直标榜他做了12年的立法委员,你不要搞错了,对不对?四届。所以你知道,你这个做形象的这个形象被打碎了,像陈水扁一样,我们不再接受你是个什么总统了,你根本是个瘪三,你看讲话这种声嘶力竭,你是瘪三嘛!

赵少康:我们时间已经到了!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209《台湾1对1》

李文仪:台湾一对一电视辩论会,我是主持人李文仪。相信说到李敖跟沈富雄这两大台湾名嘴,大家一定都不陌生。而今天年代新闻台也特别为您邀请到了两位亲自来到现场,在接下来九点到十点半这一个半小时当中,两位将带给您一场相当难得一见,而且非常精彩的电视辩论,请您千万不要错过。不过首先要向观众朋友说明的是,刚刚两位来宾在节目开始之前,已经透过了公开的抽签方式,决定了他们的发言顺序,而抽签的结果,分别是甲方沈富雄先生,以及乙方李姚先生。接下来就会有两位带给我们精彩的电视辩论,不过还是要告诉您的是,我们这一次的辩论是采开放式,因此没有预设任何主题,也没有确定谁是正反方,完全是由两位来宾来自行发挥的。

而另外一方面还要告诉您,在规则的部分,我们这次试采545制,也就是申论五分钟,质询四分钟,最后的结辩五分钟。稍后,我们的第一次将由甲方沈富雄先生先带给我们五分钟的申论,接下来再李敖先生也是五分钟。至于第二轮,将会调换过来,乙方先,甲方后。至于在执行的部分,我们将分为一问一答跟即问即答的方式,都是四分钟的时间,将进行四轮。而且这四轮当中,甲乙双方,会个别轮流的来担任提问者以及回答者。而至于在时间的控管方面,我们也特别请了专人设铃声来提醒两位来宾,同时在时间到的前一分钟,我们会有一声短铃;而时间到了前30秒会有两声短铃;时间到的当时,将会有一声的长铃,这个时候就要请甲、乙两方来宾要特别注意啦,因为您的麦克风可能会主动地被消音。因此,在时间的空白方面要请两位来宾在这方面花一点心思。不过最后还是要告诉大家的是,相信两位来宾都是非常有风度的人,因此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当中,希望不要出现任何的人身攻击,甚至是肢体冲突这样子的动作,带给大家一个非常精彩,但是温和理性的一个一对一的辩论。好的,接下来就把时间交给甲方的沈富雄先生,请沈富雄先生带给我们五分钟的第一轮申论。

沈富雄:好,文仪你好,各位电视机前各位观众朋友,大家晚安,大家好!我觉得这是一个荒谬的年代,那文仪这个对年代新闻台没什么不敬。我指的年代是广义的年代,这是一个荒谬的年代,然后,这是一场没有焦点的选举。那今天晚上距离投票还有三四个小时,那勉强凑合这样一个同台的一个对口,我觉得起码给这场选举多一点看头。但是即便这样,我也觉得这场辩论,大概它的娱乐价值要远过于它的实质意义。因为毕竟李先生是一个无党籍的候选人,所以不管他的政见多伟大,其实将来落实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我们辩论的目的,也许是给大家就多一点乐趣。但是我觉得对此后,我想李先生一定会当选,但是他当选以后,我觉得他的主张其实无关宏旨。

但是我必须讲,是不是有关拉抬选情,我必须讲是没有。因为自从李先生参选的开始,他一直找我的茬,他用了两个字的“笨蛋”,三个字的“伪君子”。他一直大概除了稍微轻轻点过陈学圣委员以外,他大概一直都找我做对象。我说与其这样,人家会给你说有一个互换口水的感觉,那不如就找一个节目,像这样我们可以对口一下。但是我不晓得为什么李先生一直逃避我,一直规避我,他甚至用到这个《三国演义》的典故,把自己比喻成司马懿,他就说我在下,好像如果是诸葛孔明的话,誓师北伐,他宁可闭关拒战,而且愿意穿这个诸葛孔明送给他的女人衣服。我有一次跟他讲,这种讲法不好,因为这个我觉得是侮辱了全国的妇女同胞。他甚至讲说,但是那个穿女人衣服的最后一统天下。我提醒李敖大师这个历史大师,我说最后一统天下的是司马懿先生的孙子司马炎,而不是他本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一直觉得他规避,迟早有一天我会等到他。甚至我在前天早上我就告诉我的助理,我说李敖快要答应了,快要答应了,我说最迟昨天上午12点以前一定会答应。我说如果不答应的话,那我真的是失算了。结果果然他在昨天中午也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我会这样神机妙算,这么准确?因为国亲的这个配票成型,那我觉得李先生恐怕担心他的这个选票结构很快的流失。因为我可以在这里,我可以向大家报告一下,就说他的支持度里头有2.0是来自国民党,有1.3是来自亲民党,有0.9是来自新党。他们一旦配票成功的话,它流失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所以,我是觉得他一旦一慌,就会答应这个东西。好啦,那答应这个东西,我是觉得今天这个辩论,李先生跟我其实是意义不大,为什么?理论上讲,我是一个执政党的这个民意支持度的领先群。那我没有道理去找在野党辩论,应该是在野党找我辩论,我要捍卫政府的政策。但是今天在我们台北市南区,国民党跟亲民党的领先群,比如说李庆安委员,比如说赖士葆委员,他们都没有找我辩论,我不晓得什么原因。但是,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说他们的落后群,比如说他们在危险边缘的,好像这个庞建国委员,或者是这个周守训,他们如果找我的话,可以拉抬他们的声势。但是我想也许是他们两位,那大概对我这个老人家蛮敬重的,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要求了,所以最后变成李先生跟我的辩论。但是我认为这样,除了刚才说他起先先向我挑衅,所以我就说好吧,那就来吧。那这个下来,我倒是觉得我们这种辩论,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是说,这场选战实在太枯燥无味了,那李先生毕竟很有学问,在南区30个参选的里头,我觉得如果我们两个对口,它的趣味性总比跟别人要好一点点,所以这个增加他的趣味。

第二点,我是觉得李敖出来选这个东西,他的角色,还有他的心态,还有他的自诩,他要玩什么角色,还有他的支持者对他的期许,我觉得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个总加起来,我觉得也只有我们这个荒唐的时代,荒谬的年代,才会有李敖的现象,所以我今天借这个机会,让他从他自己的嘴巴里头吐露出说他到底为什么要选这一场血战。我觉得也让人民知道,我们这次选战的一个其他选区所少有的现象,也给大家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话的资料,我觉得未尝不是,在这么一个枯燥无味的选举里头,平添一番趣味,还请大师多多指教。谢谢!

李文仪:好,非常谢谢沈富雄先生带给我们将近五分钟,第一轮的申论。而接下来我们时间要交给乙方李敖李先生,请您带给我们五分钟的申论时间,李先生。

李敖:文仪,刚才我们约定好了,他要称呼我做大师,他很遵守承诺,我要称呼他做雄弟,我也会遵守承诺。我刚才听了雄弟的话,我觉得他真的老了,他虽然只比我小四岁,按照联合国的标准,我们都是老人了,因为都超过65岁了。可是他说的为什么这么琐碎,你不觉得吗?他说的好琐碎。我觉得这个琐碎是不好的,他说我骂他,说他是笨蛋,骂过!我骂他伪君子,也骂过!可是我没有向他要求比赛辩论,这个是他提出来的,并且他骂我是狗,狗吠火车。所以我们知道人是什么水准,一比较就知道。我说他是笨蛋和伪君子,他说我是狗。如果我是狗的话,他是什么,雄弟是什么?现在我们知道,雄弟在追这个火车,我原来是火车头。好了,现在问题不在他追火车,而是这个追上火车怎么办?现在,我们关键就是他觉得我进了立法院以后无关宏旨,现在我就要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就是说为什么我进了立法院以后,和那个225个人不一样,这是我要讲的关键,是重点的一点。

我们随便看一个资料,文仪我特别给你看,就是要小孩子生病了,保险公司为什么不赔他钱?为什么不赔?因为按照保险法第34条,就是说保险公司一定在15天以内赔钱。可是忽然这个法律被改了,改到什么程度?就是说保险公司说是由于保险公司的过错,他可以不赔,他拖着不陪你,然后将来给你利息。换句话说,这个赔款案发生了以后,它可以拖你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他只给你银行利息。那当事人的苦主可能要买棺材,可能要干什么,完全没有钱。什么人通过了这条法律,让这个法律能够实行,让这个法律能够欺负这些保险苦难的人?我告诉你,就是沈富雄。他在立法院里面干了12年?

沈富雄:哼哼!

李敖:不可以笑,笑会影响我的时间。他在立法院里干了12年,会让这种法律通过。并且我还有证据证明,当大家看完这立法院这些记录,这些会议记录都在这里,都证明了,并且可以看到沈富雄的大名,当然你知道雄弟大名在此。我举这个例子告诉大家,他说他努力做了立法委员,可是在这12年里面我们看到,单纯一个保险法34条,就这样子能够他服从了这些富商,这些商人,这些所谓党的、财政部的、这些保险司司长陈冲这些坏人,然后欺负小百姓。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要选立法委员的原因。他说无关宏旨,随他说,可是我告诉你,我在立法院的时候,这种法律通过不了,通不过去。我会揭发出来,我会公布出来,我会到法院去告他们。可是我们的立法委员沈富雄就把它通过了。

所以我告诉大家,为什么我要说这个意思?就是告诉大家,他说了半天都是无关宏旨的话。可是重要的话,我们知道我们需要靠人来保护,保护什么?就靠我这种人来保护,沈富雄的名著《不时奋起》,名字起得不错,因为我开刀以后,我觉得我“不起时奋”,你知道吧,我让你笑一下。可是他在第39页里面说,他说他坚持自己所相信的,为自己所相信的事情滔滔雄辩,绝不考虑后果;谁要反对他,他就反对任何威权。可是在同一本书第97页的时候,他讲到他设计了一个行政院组织法,好得不得了;陈水扁派总统府秘书长陈师孟叫他撤案,如果如他39页所说的,他不该撤案,他也拍了桌子,结果什么结果?结果同一个沈富雄,威武不屈的沈富雄,他撤了案。这里告诉我们,告诉这位雄弟人格不统一,他在立法委员做了12年,这个成绩我们看得很清楚。他今天用这个琐琐碎碎的问题来困扰我,其实困扰不了我,我只是沧海一声笑,谢谢你,文仪!

李文仪:好!非常谢谢两位精彩的、开宗明义的五分钟申论,而接下来带给您更精彩的是我们质询的部分。首先告诉您我们的质询是分为一问一答跟几问几答。接下来登场的是一问一答的部分,将由甲方沈富雄先生先带给我们一分钟的主问时间,接着会请乙方李敖先生来回答三分钟。而第二轮,顺序将对调,将由乙方主问,甲方来回答。接下来就把时间交给甲方的沈富雄先生,一分钟,请您做主问的问题。

沈富雄:好的,谢谢!李大师,我认为你会选上,那我觉得你的选民也认为你会选上。所以我们都很好奇,你一旦选上以后,你如何扮演国会议员的角色?我去查了一下,你是一个早起的,你大概五点就起床了,我要问一下,你到底会不会六点就去挂号,那八点就去登记,然后为了争的就是一个委员会里头十分钟质询的时间或者12分钟。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说你是狠角色,到底你的狠角色最好发挥的空间是在议场,还是在委员会里头,还是在开记者招待会?如果你要开记者招待会,其实多了一个委员的光环也没什么用。所以我请问一下,你三年里头,有六次的机会可以参加委员会,你到底会选择哪一个委员会参加?而你参加了以后,你最迫切想要通过的法案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法案?我觉得这个不但是我想要知道,我觉得所有支持你的人也希望要知道。

李文仪:好,针对沈富雄先生的问题,请李敖先生回答,三分钟。

李敖:我告诉亲爱的雄弟,我六个委员会,我希望都要参加。因为每个委员会其实上都欢迎我(wjm_tcy注:沈富雄想要插话),你听我讲,你不能答话,你不能讲话,现在是我的话,要扣他的时间。我希望我六个委员会都参加,因为我太重要了,教育委员会、国防委员会、司法委员会,每个都需要我。可是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六点钟跑去排队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可能要排第一名,甚至搭地铺排到那里排队。我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做什么事情。因为你们的失败就是在立法院里面虚问虚答,你们问的是天马行空,给那个官吏一个机会,他也跟你天马行空,打太极拳。

我告诉你,我一个老朋友,他做过一届立法委员,他的名字叫做苏秋镇,一个了不起的台湾人。他在立法院里面提案,占所有立法委员总书面提案的1/4,他多么了不起,在1/4的书面质问里面,要到了对方,要到了政府你给我白纸黑字写下你们在干什么。所以那个是非常明确的,你不能够跟我天马行空,你不可以虚问虚答。苏秋镇这么了不起的立法委员,最后被一个烂咖立法委员把他赶下去了,为什么?他选民服务的确不够,人家会问他,为什么六点钟你不来?结果那个烂咖啡立法委员就是讨过小老婆,小老婆在竞选的时候还为他剃光头的,就是现在的沈富雄,也就是雄弟的那个民进党的秘书长张俊雄,他把那么好的立法委员给挤掉了。可是,我到今天为止,雄弟我告诉你,我都没有忘掉死掉的跟我同岁的苏秋镇,他是那么勤勉的用书面质询的方法把这个坏政府整个的围标给围住,真了不起!通过议案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每个议案都拦截,那时候怎么办?大家就整他,就说你要去小便,当你去小便的时候,大家通过100个议案。所以吓的他不敢小便,后来他问我,在竞选的时候让我给他写一句口号,我说你的口号就是五个字——膀胱真有力,能够憋尿。在这里我就顺便讲一句陈水扁的好话,当时审国防预算的时候,不能记录的,不能影印的,不能带走的,陈水扁怎么样?看到一个数字就背下来,然后跑去小便,在厕所里面记下来。所以陈水扁的小便特别多,苏秋镇的小便特别少。可是我们看到这个笑话,那我李敖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李敖小便可多可少,也不多不少,就是我到立法院以后,我可以真正的控制这个议案,就是我的雄弟所不能想象的我所用的方式。这种方式不是跟人家虚问虚答,而是一定要落实,而落实方法就是这样子。刚才雄弟看到我说,你这些东西你讲不完的,我为什么要讲完?就表示说,我对每一个议题都有充足的准备,拿出充足的证据出来。

李文仪:好,李先生,所以您的意思是立法院12个委员会,您都要参加就是了。好,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要请您来主问沈富雄先生,请您。

李敖:富雄,我就问你,我就问一句,答一句,是不是应该这样子?

李文仪:不是,是您先一分钟,然后接下来沈先生。

李敖:坦白告诉我,富雄,我的手指着你,有没有带陈由豪去看吴淑珍,有没有拿到钱?

沈富雄:好的!

李敖:并且还没问完。你认不认为陈由豪是黑金?如果是黑金,你可以带黑金的人去陷害吴淑珍吗?如果他不是黑金,为什么阿扁立刻骂陈由豪是黑金的时候,你不替陈由豪讲一句公道话?完了,雄弟好好答复我!Yes or no,不是四种可能,你花了47分钟记者会讲了四种可能,没有!事实只是一种,请讲出来yes or no。

李文仪:好,在三分钟时间请您回答。

沈富雄:好的,其实敖哥、李大师这个问题,早在我预料当中。但是这个问题我已经经过千锤百炼,因为我们深绿的这边,比如说这个流氓教授,比如说汪笨湖,一天到晚去考我这个东西,所以我是成竹在胸。你晓得我是花了47分钟的时间去解释那个时候的场景,然后提出四个可能。那其实我最近在拜票的时候,我也常常碰到,有一次我碰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这个妇女,她告诉我说,沈委员我非常的肯定你,但是你不够老实,你干嘛不讲清楚?那我就说,我坐计程车的时候,司机也会这样问我,那我马上断定,这些问我这样话的人,其实属于深蓝。那今天毫无疑问,这个李大哥当然也毫无例外,他也是深蓝。深蓝就是他拿非常苛刻的要求,要我用三秒钟的时间,来回答我俩花了四十七分钟回答的话。但是李大哥我必须向你报告,当我开的那个记者招待会以后,大家都晓得夫人吴淑珍女士的讲法跟我的讲法是完全相反的。那当天晚上我开完记者招待会以后,这个有一个民调,好像就是TVBS做了一个民调是11 : 1,完全站在我这边,所以这个答案是非常清楚的。所以那天我看的时候,我们那个选举总部外面也有一大群我们的人,也是听不懂,他们说你讲什么呢?然后问旁边的朋友说,原来是这样啦。那今天我觉得李大师的学问,跟我们那些选举总部外头观众的学问大概是很不一样的,他今天装作我没有讲清楚,他今天装作听不懂,如果你是真的听不懂的话,那你就是跟一般普罗大众一般见识。但是今天如果你听懂了,而故意装作不懂的话,那我觉得你就是故意找茬。所以,我就觉得深蓝的人就是心存刻薄,我花了好多心思给很多人有楼梯可下,而且顾全了所有人的面子,但是他们不会满意的。为什么?他们是嗜血,那至于说陈由豪先生是不是黑金,我必须告诉你,我没有回答说到底有没有去,因为这个已经大家都清楚,而且你书都买了,而且他还可以一页一页非常认真的看,如果你有认真看的话,你当然知道我有没有去。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十年前,陈永豪先生是十大模范财团之一,他不管是用哪一个指标,都是非常好的殷实商人。那个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个收钱,也没有特别的规范,如果这个事情有发生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法的事实。问题是后来陷入了一个死巷,就说已经是夫人的诚信问题,而不是陈由豪有没有交钱的问题。所以大师你英明一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你故作糊涂,问我这些比较不上道的问题。

李文仪:好,时间抓得非常的准,然后以上就是我们进行了第一次的申论以及一问一答的部分,而广告回来,我们还有更紧凑的即问即答质询,不要错过,广告之后马上回来。回到台湾一对一精彩的电视辩论会现场,接下来要登场的是两轮的即问即答的质询。首先,第一轮我们会请甲方沈富雄先生先主问,而由乙方的李敖先生来回答,时间是四分钟;而第二轮顺序将倒过来,也就是李敖先生主问,沈富雄先生主答。接下来就把时间交给沈富雄先生以及李敖先生。

沈富雄:好的,大师,你这次参选以后,一个很响亮的口号就是狠角色。那我请问你,你进入国会以后,你到底要对谁发狠?你狠的对象是谁?

李敖:对这个坏的政府发狠,和对那个224个像其中有一个是你的,这种不尽责的立法委员发狠。

沈富雄:我跟你讲话的时候,手指头这样子,有点没有礼貌,这个就是欠缺国际观,知道吗?

李敖:我不要国际观,我不指你,我要怎么样?

沈富雄:说对所有的政府发狠,这都是很空洞的,比如说你很讨厌陈水扁总统,但陈水扁总统是不到国会的,所以你对他发狠,发狠不来。我再请教你,林重谟委员他在他的告急文宣里头,他说你是陈文茜委员的代言人,他说只有他当选才能够使你不嚣张,才能够使你闭嘴。那我认为,你进了国会以后,林重谟一定会对你有所言行上的不礼貌,如果他讲话的时候,以前过去文茜都逃过了,就避而不谈,就走开了,你的方法会跟文茜有不一样吗?

李敖:当然会不一样!

沈富雄:怎么不一样?

李敖:我会叫我的小老弟蔡豪修理他,叫我的小老弟颜清标修理他。

沈富雄:那你就错了。

李敖:我跟你讲,因为你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沈富雄:他不可以打扰我,我在问问题。

李敖:我在答复你问题。

沈富雄:我再请教你,蔡豪在立法院的表现其实很温文儒雅的,他还住在跟我同一栋大楼里头,他很礼貌,你不能指挥他,你指挥不动的。但我再请教你,刚才我讲过你的支持度结构里头,7.5里头我们自己做的民调,有4.24来自泛蓝的。所以你一直讲,你一直怕你的票跑掉,所以说,是因为我出来选以后,他们才投票的,如果我不选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投票,这个其实不对的。为什么?因为那个拒访率,拒绝这个表态率,其实一直都没有动。但是,另外一个说法就是说,选我一个老虎,那胜过三只小猫,但是我看的结果,你现在在边缘挣扎的那些泛蓝的那所谓小猫了,其实他们作为一个国会议员,议员的潜在的能力不比大师差,他们是没有你幽默,没有你好笑,没有你戏剧性,但是他们的能力不差,你觉得怎么样,你觉得你比他们行吗?

李敖:问题问完没有?问了这么长一段。

沈富雄:我说,你认为比他们行吗?

李敖:当然行。

沈富雄:你把自己比成老虎,我也觉得你是一个牙齿松动,这个虎爪已经快要掉了,但偶尔就咆哮几声,在这个马戏团里头快要报废的那种老老虎。所以你把自己比成老虎,说它们小猫,其实是对泛蓝一个很大的不敬。那我认为,我们今天一辩完以后,你要担心,你今天本来是要拉抬声势的,你那个泛蓝的票恐怕会跑掉。你有什么方法让他们不跑掉?

李敖:我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就是如果你沈富雄都描写我这个老虎多老的时候。你比我小四岁的人,你能够年轻到哪里去!完了,时间到了。

沈富雄:还有一分钟,你这个规矩要熟。

李敖:因为我对铃声很敏感。所以我告诉你很清楚,就是说你问了这些问题都是在挑拨,好像觉得我对这个民调的部分多么重视,我可以告诉他,民调里面我是第二名,你是第六名,请你不要忘记。所以你口口声声,你口口声声说……

沈富雄:我不是……

李敖:到底是你问我,到底是干嘛的?

沈富雄:不是,还是你急着回答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有30秒。

李敖:你是要我问题,还是要我答复?

沈富雄:我还没有问完。

李敖:那为什么刚才要我讲话?

沈富雄:这是我问的时间。你怎么回答我的方式超出我的问题。

李敖:因为你谈到百分比,所以我才告诉你,这个百分比。

沈富雄:你害怕我提到这个东西了。

李敖:我当然害怕了,我第二名,你第六名,我当然害怕。

沈富雄:你真的很害怕。

李文仪:好,接下来还是要提醒两位来宾,那就是我们接下来提问及答的过程当中,会由主问者完全来掌控所有的时间及发言的题目跟顺序,同时要请回答的人不要来进行所谓的反质询,这是再次提醒您的部分。没有关系,接下来我们就把四分钟的时间交给李敖先生来质问,沈富雄先生来回答。

李敖:你说的很对,文仪,刚才他问题问完了,叫我讲话的时候,我在讲话的时候,你要说不许讲了,你告诉我,那我就停止。我在讲话,其中你又跟着插话,我的程序就搞乱了,所以文仪,你的棒子拿出来,现在就要打他的时候。

沈富雄:你时间在浪费了。

李敖:我的,我浪费是我的时间,是我问题的时间,所以你不要操心。刚才你谈到我,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说吴淑珍的事情,你说你保留了所有人的面子。我在你的书里面,我念给你听,吴淑珍保留了你的什么面子,要不要听,愿不愿意听?

沈富雄:愿意听。

李敖:愿意听,我念给你听,吴淑珍怎么样保留了你的面子,好不好?吴淑珍说她的记忆力比你可靠,你记不记得?我告诉你,那段时间就是吴淑珍说,你说的不对,她说的对。就是你没有带陈由豪去,当然无所谓送钱,那个时间是你的书里面所说的三月,几号自己记不记得,自己讲,我让你讲几号?

沈富雄:这个我没办法记得那么的清楚。

李敖:我告诉你,3月18号吴淑珍上节目表示,希望沈富雄尊重他的记忆,要比记忆力的话,我比沈委员年轻13岁。吴淑珍有没有给你面子?这个意思就是说你记错了,或者你说谎,你说的四种可能她也不接受,她没有见到陈由豪和你,也没有拿到陈由豪的钱,不管是黑色的和白色的。然后3月19号晚上你说,夫人的记忆好,是国家的福气。你是男人,怎么讲这种窝囊话?你是诚实的人,怎么讲这样窝囊的话?对不起,我在问你问题,你不能讲话,他违背程序,文仪拿出棒子来阻止他。不许你讲话的时候,请你闭嘴,我还没问完。请问如果你是独来独往,如你所说的这样一个人;如果如你所说,你是个诚实的人,不说谎话的人;如你所说开记者会有四种可能的其中一个可能的人,所有可能都被吴淑珍否决掉了。并且她说比你年轻13岁,她的记忆力比你好,请问她置你于何地?置那个所谓黑金或白金的陈由豪于何地?站在男人的立场,站在独来独往沈富雄的立场,站在自己守正不阿的立场,你置她置你于何地?请你答复我。

沈富雄:你的问题问完了是吧?

李敖:问完了,你讲话。

沈富雄:我觉得夫人是这样,我思想非常的周延,我给她有很多可能的楼梯可下,她选择不下。而且,我是觉得站在医生的立场,少我13岁的人,她的记忆力比我好,是有她的道理。我也不便说,大家来量,到底谁的记忆好。所以……

李敖:我听到了,现在第五种可能出现了,就是她的记忆力比你好,你认输了。

沈富雄:这个我无法……

李敖:不要再讲话了,因为时间已经到了,不要再讲话。

沈富雄:还有30秒。

李敖:我再问你问题,30秒钟是我说的,我就告诉你,我的问题告诉你什么,告诉你四种可能以外,你给吴淑珍下台,刚才你说了,她不下台;不但不下台,还反打你一口,打你一手,打你一脚,踢你一脚。然后你怎么样?你还说,夫人记忆好是福气。你承认有第五种可能了。

沈富雄:我觉得我回答在选战的前夕……

李敖:不许讲话了。

李文仪:好,两位,不好意思,我们即问即答四分钟时间已经到了,所以接下来我们进行的是第二轮的申论。是,没关系,所以我们接下来进行第二轮的申论。接下来,我们要先请乙方,也是李敖先生进行五分钟的申论时间,接下来就把时间交给李敖先生。

李敖:雄弟,不要难过,虽然我们俩人有一点点舌剑唇枪。我必须告诉你,今天我来的心情不是来跟你辩论的(沈富雄:我也是)。并且我告诉你,我还希望你当选的(沈富雄:谢谢!)。什么原因?在民进党的族群里面,我认为你是非常优秀的,你的优秀在什么地方?你的优秀发生在你在天人交战,内心在天人交战。为什么天人交战?因为有一个良知的沈富雄,在向那个现实的沈富雄不断的在抗议、抗议、抗议。我觉得你在民进党这个族群里面,你这么努力,想力争上游。你注意,我这是捧你的话,可是当你走进了这个党的漩涡里面去的时候,你不可能变得很快乐。你一定会发生这种挣扎,发生了你那么好的一个提案,行政院组织法提案提出来以后,你会阻止陈水扁把它消灭,你会拍了桌子。拍完桌子怎么样?你还是要撤掉这个案子。真的沈富雄不会撤这个案子,有一位有良知的沈富雄会提醒你,不要撤这个案子,可是你撤了这个案子。

如同你在美国一样,当我们在台湾的时候,我们在台湾打拼的时候,争取自由民主的时候,你在美国21年或者22年,当时你回国的时候,你会对你弟弟抱歉,为什么?你弟弟等于累死了嘛!你的父母,尊大人他们是你弟弟在照顾,虽然后来你也寄了点钱回来,不是吗?就你们这种在美国的功成名就,得力于什么?得力于很多人在台湾,他们在受苦受难,在替你们尽了一些责任,不是吗?所以我才告诉你,我们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子。我在今天为止,富雄我告诉你,雄弟我告诉你,我在等待有一天沈富雄会到我的面前,向李大师致敬。就是当我沈富雄在美国22年的时候,我们应该向你抱歉。你们在台湾为我们打拼,为我们铺路,使我们回来可以接收这些成果,我们应该向你致敬。我没有收到这句话,我收到的第一次就是你对我的打击,富雄,如果有一个天人交战的你,你会觉得不安。

今天我就提醒你,我赞成你当选,你比其他的民进党那些烂咖优秀多了,好比说像段宜康,干什么?买单,什么买单?这个汽车罚单,违规罚单他就消单,作为市议员削了那么多次单。你现在是跟这种货色在一起竞选,四个人在车队里面竞选,你内心会不会有一种声音,有一种呐喊,觉得你自己被委屈了?如果你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当你见到你弟弟太太的时候,你觉得很不安,心里很不安的时候,为什么?你觉得对你弟弟,对不起他。同样的,当你让你的老大哥李敖在这里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种不安?你回国多少年了?你在美国22年了,你有没有一点点不安?你在这里理直气壮地跟我谈论,在跟我演这场预热的戏,你在苦笑。你内心有一种呐喊,就是说这个沈富雄不是真的,真的沈富雄要向李大师忏悔,不是吗?好好去忏悔。

李文仪:好,李先生,您的申论已经结束了吗?

李敖:结束了。

沈富雄:这是五分钟,你还有一分多啊!

李文仪:对,还有五分钟。

李敖:我愿意休息,我来欣赏李文仪。

李文仪:好,没有问题,所以现在李先生的申论时间。

李敖:还有一分钟,怎么不响呢?哈哈!

李文仪:对,它倒数一分钟时才会开始响。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的就是甲方沈富雄先生第二轮的申论,请沈富雄先生做第二轮申论。

沈富雄:好的,谢谢!李大师,也许你不记得了,当年你最尊敬的胡适先生跟殷海光先生,对你有一个批评,也许忘掉了,他说你喜欢借题发挥。结果你年纪这一大把啦,你还是本性不改,你刚才批评我的时候,无端把我们很优秀的段宜康委员也扯进来了,这个叫借题发挥,这个其实不好,这个是让我们节目的精彩度下降。那至于你说到的说,我接收成果,在海外享福。其实今天我们这个场合不是在比较,说我们在那一段威权黑暗的时代,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贡献。我一想到施明德的贡献,我什么都不敢讲啦。所以我觉得去讲那些东西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那你说兄弟照顾,其实这个发生在很多家庭里头这样,如果你有四个兄弟,一个出国,那父母亲的责任都是其他在台湾的兄弟照顾的。你已经不止一次,在用这方面在修理我,其实你晓得,大哥,哎李大师,你晓得你这样羞辱,你不要忙着看资料,你要听我讲一讲。

李敖:我要干什么是我的事,你不要管。

沈富雄:我跟你讲,你用这个不只一次的修理我,好像说我太不孝的时候,你晓得最反弹的是谁,你知道吗?就是我那已经过世的弟弟夫人,就是我的弟妇,她说哪有那么严重,李大师用这个来修理我,第一个反弹的就是她。还有你说我是在天人交战,天人交战是我的选择,我可以跟其他的委员一样不选择这条路,就随波逐流,天人交战是不随波逐流,就是李前总统说水至清则无鱼(wjm_tcy注:明明是出自《大戴礼记》,怎么变成李登辉那个杂碎了?),我是选择水清无鱼的情况之下,当然是天人交战。但是天人交战有它其中的乐趣,但是李大师你对我太不了解了,你是把我形容成不快乐,你把我认为最快乐的境界,你把它讲成不快乐,那我真的是不晓得跟你如何辩起。但是从刚刚李敖先生所讲的,他说他如果当选了,三年六个会期,他六个委员会通通要参加。我向你报告,你是无党籍的,你没有这个权利,这是第一。第二,你每个会都参加的话,你就变成不专精了,因为现在我们专业化,通常是希望一个人能够停留在一个委员会里头,越长越好,你才能够钻精。还有第三点,因为这个我们委员会,我想李大哥我也原谅他了,因为他毕竟从来没有当过立法委员,我们国会里头有几个委员会,你知道吗?一共有12个,他说六个我都参加,他乱讲的,他说国防什么的,胡扯一通,就说讲六个。其实我们有12个委员会,那有冷门的,有热门的,那你说你六个都要参加,表示它三年里头六个会期,他每一个会期要参加一个,你这个时候比陈文茜委员还差劲。所以我是真的替他好担心,所以今天我是觉得李敖先生自从参选以后,对自我的期许,他就是要去泄愤,就是他有满腔的怒气,他要把这个LP政府干掉,你的政见我都看了,公报里头都有写,要把LP政府干掉,对不对?

李敖:对。

沈富雄:我请问你,三年的任期里头,如何把LP政府干掉?我跟你讲,我必须提醒你,我们在2008年2月,我们的任期届满了,三个月以后,陈水扁总统就下台了,所以,有你干的,没有你干的,他只多我们三个月的任期,你知道吧?

李敖:陈水扁代表政府吗?

沈富雄:他可以插嘴吗?他不可以插嘴!

李敖:你在问我意见嘛!

沈富雄:我跟你讲,区区一个无党籍的新科第一年的委员,要干掉一个LP的政府,我觉得你只是夸大其词,你是自己神了。但是,我觉得最可怜的就是说支持你的选民,我觉得他们蛮可怜的,今天台湾是处于一个高度分裂的状态,那有一股人,有一小撮,其实也不多啦,就是说属于深蓝的人,他们有满腔的怨气,他们找不到发泄的管道,结果发现说他们泄愤的工具可以找你,以你作为他们泄愤的工具。我觉得这个样子,其实是很悲哀,不但是他们的悲哀,也是阁下的悲哀。因为你一生一世英明,其实我很认真看你的书,你知道吗?我在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你的书,而且有一句诗,我还背的蛮熟的,就是说盘中一条鱼,转眼变成大蜈蚣,你记得那首诗吗?就是你受训的时候写的诗,我看你恐怕都忘掉了,我都还会背。我会背他早年的诗词,所以我对他是很有敬意的。但是我看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实你的才华是在消失当中,但是,一个人总是最后的有用的鱼眼,把它用来做这种无谓的消耗,其实是很不聪明的。所以今天晚上我看到你说,配票,不要听你大姨妈啦,不要听你小舅子的话了,我同意,我基本上是同意的。但是这个李大师,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你听信了你的亲密战友的话,去参选这场委员,你当选了以后,你三年会过着一种非常挫折感非常大的日子,谢谢!

李文仪:好了!看完两位嘉宾请你来我往、针锋相对的精彩申论过程当中,或许很多人会觉得意犹未尽,不过没有关系,广告回来还有更精彩的一问一答和即问即答的质询内容。我们休息一下,广告回来,再回到节目现场。欢迎回到台湾一对一的节目现场,接下来我们要带给您的是第三轮跟第四轮,李敖先生跟沈富雄先生的一问一答,以及精彩的即问即答。而接下来,首先登场的是乙方,也就是李敖先生,他的问题一分钟一问一答,接下来我们就把时间交给李敖先生,一分钟的问题,以及沈富雄先生三分钟的回答。

李敖:按照民进党的党纲,就是要公民投票来通过台湾共和国,所以当时有一批立法委员,他们说要通过公民投票法,并且不得有台湾前途决议文的排除条款。为这个事情大家绝食抗议,其中一位绝食的人名字叫做沈富雄,然后你们说是无限期绝食,不达到目的绝不终止。结果没达到目的,你们全都吃起来了;吃起来不严重,结果最后在立法院投票的时候,你们不敢维护这个条款不是吗?我告诉你,这一次11月30号你说,当时蔡同菜版公投法表决时(有你),最高当局下令弃权,因为公投法已经接触到美国的红线,所以最后没有办法通过。请问,如果你们口口声声美国不是爸爸,如果你们口口声声台湾是主权独立的国家,请问为什么你讲出这句话来?

李文仪:接下来把时间交给沈富雄,沈先生。

沈富雄:其实大师,你口口声声一刀要把我毙命,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因为一问一答才能够一刀毙命,但我没有想到你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凭良心讲,公投法整个过程,那个绝食我是参与了,但是我不是主导的,我也很反对说迟一天就结束,因为我觉得要么就不要绝食,要绝食就要昏倒,要送到医院急诊处去打点滴,要不然就死掉。那提早结束,我也觉得很遗憾。那至于说那一次,我们奉命要投弃权,我觉得是因为我们碰触到美国的红线,但是你说我们是集体,包括蔡同荣委员在内,是在欺骗国人,我不同意。为什么?因为连蔡委员当时满脸错愕,我觉得一个满脸错愕的人,绝对没有欺骗的意图。那我觉得今天的症结在哪里?就是说我们民进党政府没有坦白地向人民告知,我们国家目前的处境有多艰难。因为我们没有告诉人民有多艰难的话,其实这个统独的底线人民不知道。所以,这个等于变成一个泡沫,所以我一直在讲,让人民知道,让人民分享这个资讯,让它软着陆,因为硬着陆的结果是不好的。因为硬着陆的还有一个不好的结果,就是选举的时候,台联一直在逼我们,或者是选完以后我们重新开会,台联动不动就提一个案子,我们又弃权,他们又修理我们。所以他在我们后面收割我们的稻尾,而且让我们出糗,我觉得这是非常的不好。但是,我要回到说公投,其实公投法包含说可以决定你的命运,决定你国家的前途,甚至决定你国家的符号,这种权利其实是普世价值。我觉得作为美国立国精神,要尊重人民自决权力的,美国人把这个东西拿掉说不可以,在这里,其实美国人是不对的。但是就如同你讲,今天我们没有美国是活不下去的。所以美国在这里说不可以,我认为是不对,而且我们是要反对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所以应该理想的境界是说,这个公投法的内涵,应该含有人民所有的权利,没有排除条款,没有红线,什么都没有,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但是,既然是这样,既然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话,我觉得原先是什么都不排除,但是依赖我们的领导人知所节制。但现在老美大概对我们信任度不够,不觉得说我们领导人有这个节制的,这个他们可以信赖说我会节制,所以在条文上就说你不可以有这个条文。这个我觉得是很遗憾的一件事情,那既然有这件遗憾事情的话,我觉得作为政府的领导人,应该坦白的告诉人民,让人民知道我们的困境在哪里,才不会一天到晚对我们有这个不切实际的需求,也不会给在我们左边的这个台联党趁虚,一天到晚找我们麻烦。所以这个李大师,我觉得这个讲的话是很平实的,没有欺骗的意思。只是说我们政府到目前的处理,不够坦白,这点我是承认的。

李文仪:好,这是沈富雄先生第三轮的一问一答,针对李敖先生提出的公投法议题做出的回应。而接下来第四轮的一问一答,我们接下来就要请甲方的沈富雄先生先发问一分钟,再由李敖先生来做三分钟的回答。

沈富雄:大师,我觉得一国两制是你主张的精华,那我要请教,你的一国两制跟老共所提的一国两制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我还没讲完,而且这个一国两制即使犯蓝都不敢同意,显然不是我们台湾民意的主流。那如果你主张这个东西,根本没有落实的一天,我请教你,今天其实大部分的这个政党领导人,包括宋先生、连先生跟我们的彭明敏先生私下跟我交谈的结果,其实是有共识的。这个共识,就说国协也好,欧盟也好,但是李先生你为什么舍弃大家比较有共识的向欧盟,像国协或者是像这个比较宽松的,而非得要一国两制不可?其实我不愿意给你戴帽子,因为我看你的内涵,其实你也是为台湾好,所以我从来没有讲你不爱台湾,只是你爱台湾的方法跟其它的主流意见,有一点不太一样,所以我的问题很简单,你的一国两制跟老共的一国两制有哪个地方不一样?

李敖: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告诉你,谁在实行一国两制?就是贵党的政府在实行一国两制,现在不是两制吗?他们搞共产党,我们搞这边的,两制没错吧?现在反对的其实是一国。

沈富雄:没错。

李敖:告诉你,反对一国很简单,今天可以不反对嘛!为什么要承认中华民国呢?为什么要有“四不一没有”呢?“四不一没有”,“一没有”就是不废除国统纲领,国统纲领在这个地方,看到没有?中国要统一,共同建立统一的中国,里面提到了中国,一个中国九次,提到了中国人一次,提到了中国统一五次,提到了统一12次。陈水扁不敢废除这个条款不是吗?不敢废除这些,按照现在的所谓中华民国宪法,陈水扁宣誓效忠过的这个宪法,在增修条款的六次里面,第一句话就是为了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对不对?我们的宪法承认是统一的,然后里面提到了五次自由地区,对不对?相对的,有不自由地区。可是宪法里不说不自由地区,而说是大陆地区。对不对?

沈富雄:没错!

李敖:你这个宪法是统一宪法,是不是一中,是不是一中架构?

沈富雄:叫宪法一中。

李敖:不对,不是宪法一中。什么宪法一中!就是鬼话,你不能答复我的话,我告诉你,你注意,文仪,他违规,我在讲话时候,他在插话。

沈富雄:他问我嘛!

李敖:好,宪法一中,我告诉你,没有这个东西,宪法就是你要遵守的,没有什么宪法一中。宪法,你遵守宪法就是一中,然后你是今天制度,那边是共产主义制度。现在的一国两制就是你们干的。对不对?你说一国两制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告诉你什么好处,说我们有没有尊严,共产党提的一国两制,说是50年不变,台湾可以有军队,香港没有军队;台湾可以有司法独立,香港没有司法独立。讲的这些条件香港没有,可是为什么台湾有?就是说50年不变,台湾可以到大陆做官,大陆人不能到台湾做官。台湾我们说没有尊严,请问,台湾的总统到了美国,想跟自己侨胞握手都不准,甚至不准下飞机,我们台湾有没有尊严?台湾的总统夫人,你的吴淑珍,到了美国坐了轮椅,要被整个搜查身体。请问台湾有没有尊严?台湾的地下大使李大维到美国要打十指指模,像罪犯一样。请问有没有尊严?台湾如果这都没有尊严,为什么不回过头来,我们去向老共要到我们的尊严,要到50年的尊严?要到50年尊严干什么?不要搞错,甲午战争以后,你们就是当年不要尊严的人投降给日本人,才有今天的你们。当时不投降的人,全部阵亡了。

李文仪:好!谢谢李先生,刚刚两位来宾针对了一国两制的议题,陈由豪大佬事件以及公投的议题都提出了精彩的唇枪舌战。不过现在要登场的第四个即问即答部分,首先是由乙方李敖先生来主问,而由第二位,也就是沈富雄先生来回答,而接下来四分钟,我们接下来就要交给李敖先生,请您来提问。

李敖:我主文一分钟,是不是?

李文仪:不是,这个四分钟,是您可以相互的。但是沈富雄先生不能对主问者进行提问。

李敖:好的,富雄、雄弟,我给你看样东西,当时你们绝食的时候开这张支票叫公民投票,不准跳票。结果你们跳票,跳票理由是说陈水扁下命令让你们跳票,然后你们感到很错愕,因为错愕就表示对群众没有欺骗。可以这样解释吗?这明明是欺骗我们嘛!你们要继续绝食,为什么不继续绝食?然后说你们奉命投了弃权票,你们奉的什么命?如果他是以中华民国总统命令你们立法委员,请问这个像什么,你们还是立法委员吗?你们是民意代表吗?如果他是以党主席身份命令立法委员,请问这不是党国不分吗?你不是党国不分的牺牲品吗?所以你说,你们没有欺骗的意图。可是,谁要管你意图!人民而言是被你们欺骗了。如果我们被蔡同荣这些人欺骗了,蔡同荣被彭明敏定位成是伪造他文书的人,他本人是个骗子,但是这样说我们不在乎。可是如果被以诚实号称、以不说谎话号称的沈富雄欺骗了。我们不觉得很难过吗?你不觉得很难过吗?刚才你说,我说没有美国活不下去,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没有美国活不下去,是你们说的。不抱美国大腿,抱谁的大腿,这是邱义仁说的。我告诉大家,也告诉你,为什么我登了广告说出来,为什么我们要针对美国的《台湾关系法》我们提出抗议?因为关系法说得很清楚,是provide台湾防御性武器……

沈富雄:提供……

李敖:说得好,提供,没有说付钱,为什么有人贱骨头要付6108亿,这个贱骨头的政党是什么党?为什么你不抗议它?为什么你不用退出来抗议?为什么你不在立法院里大声疾呼?为什么不在你选举的时候大声疾呼?告诉我,富雄弟,请告诉我,正义的富雄弟,请你告诉我。

沈富雄:你问了一大堆,你到底要我回答哪一个问题?

李敖:你不要装糊涂,你不要闪躲。

沈富雄:一大堆,剩下40秒没办法回答。

李敖: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奉陈水扁的命而弃权,为什么不向美国人抗争?

沈富雄:这个问题其实问得好,就说党团在重大表决的时候,到底是听主席的话,听总统的话,还是党团做成决议?到目前为止,我承认我们民主进步党党团的自主性是不够的,比如说总统已经说张俊雄要来当我们的院长,这个我也反对。所以你应该平时要注意我的言行,其实我一向的主张,是非常符合这个当代民主的精神,我觉得党团的自主性是非常重要的。这就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奉上级,我不晓得上级是谁,但是毕竟我觉得我们的这个三长,是听到上级的指示才叫我们弃权。这一点,我觉得党团的自主性不够。

李文仪:好,接下来李敖大师您还有20秒的时间。

李敖:我告诉你,你觉得这个答复,你自己觉得满意吗?我认为你在闪躲,闪躲就是不是党团自主性不够,那种真正有清望的人、有良知的人、号称自己不说谎话的人,他能够站出来跟他们划清界限。

沈富雄:不是这样子。

李敖:不能讲话,时间到了。

沈富雄:还有二十几秒。

李敖:对不起,我还没问完,那个人就是你沈富雄、雄弟,我觉得你应该有这种道德勇气也好,或者政治操守也好,政治风范也好,你应该站出来跟他们划清界限。到紧要关头,你都是采取这个党群的活动,你不肯独立出来,不肯独行其是,我认为你要反省,请现在答复我的问题,你怎么反省?

沈富雄:剩下四秒,我怎么回答?

李敖:四秒也可以。YES OR NO?

沈富雄:其实,如果党团有自信的话,应该讨论。

李敖:不许再讲话,时间到了。

李文仪:好,第三轮即问即答,刚刚沈先生说民进党团现在没有自主性,自主性不够,就是刚刚他点到了一点,而现在李先生给他鼓掌作回应。不过第四轮即问即答,我们先要把主导权交回来给沈富雄沈先生,请李敖先生来做回答。

沈富雄:这个大师,你常常讲说,共匪登台,杀光台湾人的时候,第一个要先救你,你讲过。对不对?回答啊!

李敖:你要我答复吗?

沈富雄:你回答我,讲过没有?

李敖:你不可以断章取义,断章取义就是没讲过。

沈富雄:你不止讲一次,因为你对大陆的影响最大,所以他会先把你救出来。那这个大师你在讲这句话的时候,我比较在意的就是说你讲的时候,脸有得色,一点哀矜之心都没有,你好像说你自己的同胞被杀光了,只有你能够活,好像很得意。我求你了,你为什么一点点连自己同胞快被杀光了,这个时候你一点悲哀都没有,要是我,我会说,如果我的兄弟姐妹,我的亲戚朋友都死掉了,那我也不想活了,那大师你不要忙着整理资料。

李敖:我干什么是我的自由。你要我回答,你告诉我说,现在请回答。我就会打你。

沈富雄:你为啥一点悲哀的心都没有?

李敖:我告诉你,我在什么情形底下讲这句话,我告诉你我写这个数字叫18640,什么意思?就是我跟大陆说,我在我节目里跟大陆说,如果你们相信台湾真的有台独分子,你们就错了!

沈富雄:可以了。

李敖:你叫我讲完,我没讲完。我必须要讲完……

沈富雄:那换题目。

李敖:我没有得意,你不可以说我得意。

沈富雄:我换题目,你登了全部的广告,在嘲笑这个《台湾关系法》那里头,这个recognize跟着acknowledge,我注意到你把那个acknowledge翻译成承认,但是我们外交部,甚至包括犯蓝的政府,都把这个acknowledge跟这个recognize有区别,这个recognize表示认知或者认识,就是它的意思就是说不太乐意的去承认一个不易为人所知事情。但是你的广告里头把它直接翻成承认,我请问大师,你是认为应该翻成承认,你是承认跟recognize完全一样吗?

李敖:你在问我问题吗?

沈富雄:对。

李敖:我现在告诉你,我答复你就不要讲。请你看你们的台独理论大师陈隆志的那本书,看看他所引证的那个中文的翻译本,是承认呢?还是认知?我答复你了。

沈富雄:我跟你讲,你这次不正面回答我的话,我再请问你对《台湾关系法》里头,你觉得可笑的部分,就说美国可以跟我们签约,所有的约都有效,而且可以卖武器给我们,那这个就跟它这个建交的时候的公告违背,对不对?你觉得可笑。你为什么觉得可笑?你是觉得这个法太侮辱了老共吗?还是太袒护了台湾?你觉得是可笑,还是可恶,还是怎么样?如果你可以做主,你要怎么改?

李敖:我告诉你,不是我说可笑,是根据美国的国会记录,当时这个法要通过的时候,有美国参议员问美国政府,说我们可不可以一方面承认加拿大,一方面又承认加拿大的一个省,可不可以?这个问题是我引证的话。

沈富雄:但是你说可笑。

李敖:可笑的是说美国违反了国际法。

沈富雄:大师我再请问你,你觉得三公报对台湾比较好,还是《台湾关系法》比较好?

李敖:我跟你讲,《台湾关系法》如果是好的话,不要钱,对我就好。现在问题是我们为什么付钱?

沈富雄:你觉得三公报对台湾是比《台湾关系法》好,还是不好?

李敖:这个东西无法比较的。

沈富雄:你是不懂。

李敖:我不懂,你懂,美国总统都说三个一起连的,三公报加《台湾关系法》。你为什么把它分开?

沈富雄:其实你讲的……

李敖:你把它分开,是你违背了美国总统的标准。

沈富雄:大师,如果你觉得那个可笑,把它变成不可笑的话,其实就违背了你一国两制的基本原则,所以你是矛盾的。所以你到底是站在老共那边讲话,把台湾变成名副其实的中国的一部分,还是站在台湾主流意见这一边的想法去挣扎,尽量不把它变成中国的一部分?其实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选择前面还是后面?时间到了,你又不可以回答。跟你一样。

李文仪:很可惜,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李先生的回答是什么,没关系,稍后广告回来,两位都还有个五分钟的结辩时间,我们休息一下,马上再回到我们节目现场。欢迎回到台湾一对一电视辩论的节目现场,我们接下来进入的就是最后的高潮结辩的部分,而最后我们将由乙方,也就是李敖先生先做结辩五分钟,接下来再带给沈富雄先生,请他做五分钟的结辩。接下来先登场的就是李敖先生您的五分钟结辩,时间交给您。

李敖:谢谢文仪,我先念一段话给你听,有人说不敢与不愿的心理层面告诉我们。他说我们为什么不敢独立?因为是属于生和死的层次。为什么我们不愿意独立?是因为属于荣跟辱的层次。就是他的话。为什么不敢独立?因为怕出命案,怕死;不敢独立是因为他会要你命,所以不敢独立。那么不敢独立,可是有一段话,你居然讲的是对的,就是政府要把真相告诉群众,现在政府有没有告诉群众?没有告诉群众。我举个例子给你看,有一个立法委员叫沈富雄,他写的文章叫做——要台湾拒绝中华台北。这意思说,中华台北这个字不能用,我们用台湾这个字。可是,我们这次为什么得到金牌?因为用的就是中华台北,刚才他也谈到了,如果你敢用台湾,对不起,你根本进不了门,都不能比赛了,金牌也没有了,没有所谓荣和辱的问题。为了你要这个台湾的名字,没有了荣辱的问题。有的立法委员又说矮化台湾,为什么矮化台湾?就是游锡堃说这个台湾,然后一点,然后China,这是不对的,应该台湾后面,一个句点,才对。

沈富雄:圆点。

李敖:圆点、句点英文都一样,你不要打岔,不可以打岔,打岔也扣他时间,都矮化。为什么?就是说还是要台湾。可是你知道,你政府这是让我们知道真相吗?你对你的宪法,你的国家用的是中华民国,你的宪法跟你的国统会用的都是为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口口声声你的宪法都是要统一的,你拼命要台湾,都是中华民国的,你拼命要台湾,干什么?给自己从荣辱问题惹来了生死问题。我认为这是不对的,这样子我们台湾有没尊严?当然没有尊严。那么怎么办?当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什么结果?有6万个台湾人被杀掉了,为什么?为了尊严我们要跟日本人打,结果发生了生死问题,被消灭了。剩下的台湾人怎么办?就变成我们现在人的祖先,因为他们投降了,所以他们能够活下来,他们活下来才有祖父、父亲这一辈活下来,才有今天的我们。可是我们并没有吃亏,因为50年以后,台湾又从日本人手里抢回来了。今天我们应该不应该,暂时不谈荣辱的问题,而谈生死的问题,而争取50年的时间,这时候对我们是不是更有利?有人说对我们不好,没有面子。我刚才讲过了,当你的总统到美国被罪犯对待的时候,当你总统夫人被搜查身体的时候,当你的地下大使被打指模的时候,当你台湾预备搞一点核子武器的那种雏形,美国人派那个直升飞机降下来,把整个的核子厂全部灌浆给关掉,把你的核废料全部抢走的时候,这是美国人干的事,台湾的政府敢不敢讲一句话,台湾有没有尊严?

所以我认为真正把这个真相告诉今天的2300万人,这种人是很重要的。作为一个政治家,或者一个政治人物,或者负责任的政党,不能说你打100颗飞弹回来,我打50颗飞弹过去。这不是好的选择,为什么刚才我提到一个数字?我提到这个数字就是18640,什么意思?就我在我的节目向大陆说,你们不要以为台湾有台独分子,真正的台独分子要怎么样?他台独会有信仰。什么信仰?就是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开着飞机朝你们两个大楼去撞过去,同归于尽,这是真正有信仰的人!台湾没有这种人。台湾的政治案件是29407。29407个案子,这里面只有一个案子,是死了一个台独的分子,还是有精神病的人。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不要再吹牛了,不要再骗人了,我们要承认这个现实,不要制造两岸的紧张,不要制造13亿人口跟我们的仇恨,我们跟他们谈判,来占他们的便宜。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政治人物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反对党的党员应该做的事情,这才是反对党优秀的立法委员像沈富雄这些人该做的事情。结果他没有做这些事情,他在煽动叫我们要台湾,拒绝中华台北;他叫我们说矮化台湾是不对,诸如此类。他是一个共犯,在做煽动的共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走这条路,真正爱台湾的人是保护台湾的安全,来占大陆的便宜,占共产党的便宜。

李文仪:好,五分钟时间已经到了,听完了李敖先生的结辩之后,我们接下来登场的也就是甲方沈富雄先生五分钟的结辩,请沈先生做结辩。

沈富雄:好的,谢谢各位观众朋友。我首先要感谢年代,经过很多的努力,提供这么一个机会。但是我必须觉得说有一点遗憾,因为它的精彩度跟可看性,其实距离我的理想有一段差距。那主要的原因就是即问即答的部分,其实李先生没有完全遵守这个规矩。而且我甚至建议以后市长的选举,总统选举,其实应该要采用这个模式,采用这个模式,大家才不会规避问题。但是我觉得从李敖先生的口中,在过去一个多小时的里头,我们已经知道李先生他的心态,当他讲到共匪来杀光台湾人,而先救他的时候,他面有得色,他没办法辩护这一点。还有,他讲到《台湾关系法》里头,对台湾最有保护作用的军售部分的时候,他认为这是可笑,他认为这个我们赖以生存的,不管是泛蓝,不管是泛绿,认为最可贵的部分,他认为是可笑的。所以李先生的心态其实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但是我从来没有从我的嘴巴讲出说李先生不爱台湾。我觉得他的主张,也是爱台湾的一种。

所以金恒伟教授说,自从你参选以后,我开始回来操作爱台湾,没有这回事,而且我从我的嘴巴从来没有说你不爱台湾。但是,你的心态,这种没有同理心,没有同命感,没有同舟一命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点毛毛的。那至于讲到你的主张一国两制,你的一国两制跟老共完全一样,这个我觉得你说部长可以分享,可以去做联合国大使,我不晓得台湾人民是主体性的尊严重要,还是换得一官半职重要,你刚才其实规避了我的问题,没有细细去解释你的一国两制,跟老共解释有没有一样。你说你对老共的影响力最大,你为什么不把台湾人民的主流意见,台湾人民多数人的想法,借着你凤凰台的节目给老共的领导人知道。那再来像你的角色问题,我觉得你参选以后,你自以为你很行,你自以为你是狠角色,刚才我问了以后,我觉得你不过如此,不过尔尔。你到立法院里头,我觉得你连一个林重谟委员都没办法处理,那你有什么好狠的?我觉得你进了立法院以后,你的表现会比陈文茜委员更差。陈文茜委员起码在很多地方她的着力还颇深,还值得人家另眼相看,但是我觉得你垂垂老矣,已经70岁了,身体健康又不怎么好。但是,我觉得你做了这个选择,听了文茜的这个建议去做一个选择,我觉得替你非常的遗憾,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当吴宗宪面临抉择,要不要参选的前一天,我打了个电话给吴宗宪,我劝他说你绝对不要选,因为如果你选上了,你在综艺界也完蛋了,你委员也不会做得很好。

今天其实李敖先生是一个才子,一世的英明会因为你的参选,而且我认为最不幸的是你会选上,那你选上以后,此后的三年会很痛苦。所以,我其实心里头有非常非常的不忍,有非常的不忍,但是我还是预祝你会选上。所以在这里,我觉得这个整个所谓李敖现象,其实是一个时代的悲剧,是因为我们在台湾,是一个强度分裂的社会,台湾人民充满了仇恨,他们没有宣泄的管道,所以李先生是什么?就是如你所讲的,有斯人而有斯疾,但是那疾是麻风,你这个斯疾,是这里的病跟心里头的病。李敖其实到今天,他一辈子其实是才华横溢,但是到了这个年头,其实满肚子有很多的挫折感,所以他发为愤怒。然后,这一群深蓝的群众刚好看到你,这一拍即合,希望你以后三年作为他们泄愤的管道。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立法院是没有什么地方好发泄的,如果要发泄的话,你可以三宝就好了,难道你为了预备三宝的其他另外一宝跟他们一起凑合吗?所以我心中非常非常的不忍,我觉得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剧。

那你当选以后,变成是国会的闹剧,那今天晚上的节目,也许还算是一个小小的戏剧,那至于讲到我自己?我从高中时代就开始非常关心国事,那一路走来,其实余致力国民革命超过40年,但其中的挫折就如同你所讲的,我当然很多时间,我是天人交战。因为我这个人是很坦白,我这个人一定要面对现实,我这个人是主张民进党要跟人民分享我们国家的困境。所以我常常天人交战,但是这是我的选择,我只要觉得我只要一息尚存,我能够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国家更美好的一天去奉献的话,这个我甘之如饴。我不像李敖先生,把他最后有用的几年当做一种无谓的损耗,当作一种无畏的虚职,把他有用的最后几年变成这样的一个结束,我替他惋惜。不过身为医生的我,还是预祝你长命百岁。

李敖:谈个人问题。为什么不谈别的?

李文仪:好,所以这两位先生,今天精彩的结辩结束之后,我们今天台湾一对一电视辩论会,也在这边跟您说声再会了。非常谢谢两位来宾今天非常精彩的参与以及对话,同时也希望看完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辩论之后,能提供在电视机前面的您一个深思自己未来的机会,非常感谢您收看。广告之后,我们还有更精彩,今天重要的新闻要提供给您,休息一下,马上回到新闻现场。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41210《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当文茜遇上骇客。今天有两位主持人,一位是我陈文茜,另外一位是赵少康先生。

赵少康:我是赵少康。

陈文茜:你认为人家不知道你是谁吗?

赵少康:总是客气一些,你不能假定别人都知道你是谁。

陈文茜:我们现场两位贵宾,第一位是昨天和沈富雄刚刚结束辩论的李敖。

李敖:我是李敖。

陈文茜:你是李敖,再来是张友骅先生。

张友骅:我是总统的被告。

陈文茜:你看你也是总统的被告,你还告总统,对不对?

赵少康:我是总统被告。

陈文茜:结果李大哥,你只告了总统,总统没告你,到底是你地位低还是高?

李敖:当然我境界比他们高,他们在法院里面都是我的后生晚辈。

陈文茜:所以才会被陈水扁告,陈水扁连告你都不敢,对不对?

李敖:他不敢。因为他敢的话,李登辉和曾文惠已经告了我了。因为当时私运美金案是我揭发的,他们只敢告谢启大跟×××(wjm_tcy注:冯沪祥)。

陈文茜:那个×××被你禁掉了。昨天沈富雄居然没有问他那个×××的问题。这个太笨了,我现在来问他。我跟你讲,我昨天看了李敖跟沈富雄辩论,我看了就为之扼腕。我当然知道沈富雄其实没有李大哥精彩,因为他们两个人其实过去地位在这方面就有一点差距。可是我没有想到沈富雄我觉得落差这么大。我昨天都替沈富雄想好了题库,先问了李敖,如果他问你×××的问题,你怎么办?为什么2000年你选了×××做你的副总统?你对于×××现在深陷的菲佣强暴案,你有什么看法?你要不要跟台湾人民好好的道歉?是不是你错误的选择?你政治判断或者愚蠢的错误?请你回答,再怎么选。

李敖:我会告诉沈富雄,第一个,我从开刀以后我很羡慕×××。第二个就是我在提一国两制的时候,4年以前×××并没有。那个时候×××是三年以前选立法委员才提出来一国两制。

陈文茜:你知道他在说的×××是谁?

赵少康:当然知道。

陈文茜:我们希望观众朋友知道。好,我们今天看到有一个真正的狠角色李敖,他说他是狠角色,可是有一个不是真的,有一个在电影电视里头的狠角色,他的名字是秦扬。

李敖:挨揍了。

赵少康:头破血流。

陈文茜:我觉得这是个预言,你如果将来你不要以为你进立法院,即使你成功了,你有一天会被人家揍。你以为秦扬被揍,然后大家发现飞刀是不亮的。

李敖:他因为是假货要充狠,充狠角色才挨揍。我们是真的,就不会。

陈文茜:那你每天到处带保镖干嘛?你昨天跟人家沈富雄辩论,沈富雄很厉害,他到现在为止地下电台怎么骂他,他就坐计程车,他不要保镖,也不要司机,他还说浪费警力,不要保护我。就你带保镖,你为什么那么贪生怕死?

李敖:你搞错了,昨天我也坐的计程车,跟着前后两个黑车都是保镖。为什么?这就是我狠角色,我不吃亏,也不吃眼前亏。所以任何可能的眼前亏我都不吃,大汉保护我就是这个原因。

陈文茜:赵先生你看了昨天沈富雄跟李敖的辩论没有?

赵少康:我看了一部分,因为我9点必须要接我儿子,接完回来以后才看。同时昨天因为我今天要访问陶晶莹,所以必须要看她的书。

陈文茜:李敖比不上陶晶莹对你的重要性,对不对?

赵少康:因为我要采访。

陈文茜:今天你没有要采访李敖,你是跟我共同主持,你这么看扁李敖吗?

赵少康:没有,我告诉你你讲的最精彩话。

陈文茜:我怀疑因为陶晶莹是你的主持人,李敖要帮你主持时候要很多钱,所以你就故意忽略他,捧了陶晶莹。

赵少康:他如果跟陶晶莹拿一样主持费,我也请他主持。

李敖:你赞美我,你继续讲。

赵少康:昨天讲的最精彩就是沈富雄说他是没牙的老虎,那时候我想说这一刀砍得很重,沈富雄笑他老。结果没想到沈富雄讲完以后,李敖说你比我只小4岁。

李敖:按照联合国WHO的标准,我们都是老人,超过65岁的都是老人。

赵少康:不用按照联合国,按照我们老人年金的标准,你们两个都可以领了。

陈文茜:还有台北市公共汽车免交钱的标准,他也可以免费搭公共汽车。

李敖:还有逛故宫博物院的标准,也可以免费。

陈文茜:可是我跟你讲,李敖说李敖拥护宋楚瑜,这是大家都已经知道是,他不是永护,他是比较支持宋楚瑜。他支持宋楚瑜有非常多的理由,其中一个小小的理由,因为宋楚瑜为了不使李敖显老,每一年都提名顾崇廉当不分区立委,所以他现在很高兴,万一他进立法院,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叫顾崇廉在你前面,对不对?

李敖:所以我本来当一个黑金问题引起刘松藩离开的时候,我就心里面一直感到很不安。后来幸亏发现了顾崇廉比我还老,所以我就很安心了。

赵少康:哈哈!大树底下好乘凉。

陈文茜:我今天为了要访问李大哥,还有访问你们几位对昨天辩论的看法,我去问了非常多人,做了一个调查,结果有5个人都说了相同的话。我问了30个人,里头有5个人,他说李敖一点都不显老。他昨天在电视里头,他的气势、他的风采、他的声量都显得比沈富雄年轻。你看你昨天因为跟一个老头子一起辩论,得到了这个好处。

李敖:不是好处,本来我就这样子,我只是保持我的本色而已,只是沈富雄的确看起来太苍老了。

陈文茜:他说沈富雄是青蛙,请教一下李大哥,沈富雄说他刻薄,你认为他们两个谁比较正确?

张友骅:脸蛋像青蛙。

陈文茜:你不要谄媚李大哥。你觉得他这样好吗?你跟沈富雄是朋友。

赵少康:我要替沈富雄讲一句话,沈富雄也算不错了,以他的年龄,他头发很茂密,你不要忘了,黑黑的,浓浓的,对不对?所以他每天还跑5000公尺还是3000公尺,体力也不错的,所以他其实以他的年龄也算不错了。

李敖:以我的年龄,除了头发以外,也很茂密,你晓得吗?

陈文茜:哈哈!除了一个地方之外。

李敖:就是那个地方。

张友骅:永垂不朽的地方。

李敖:对不起,你第五个被告做成了。

陈文茜:哈哈!恭喜张友骅先生。

张友骅:因为我们李敖大师,他要立德、立言、立功,现在选立委是叫立功嘛!当他立德殷海光,立言那么多的著作都已经出来了,那剩下立功,当他立功也达成的时候,那一天正好是永垂不朽之日。

李敖:赵少康永垂不朽时代已经完了,他做了那么光辉的立法委员,没有人再超过他。

赵少康:开什么玩笑,我那个算什么!陈文茜就超越我,李大哥将来超越陈文茜。

李敖:我告诉你,昨天沈富雄说的唯一正确的话,跟昨天晚上在李涛那可恶的李涛节目里面,另外一个来宾说的一句话都是最正确的一句话,就是李敖进了立法院绝对赶不过陈文茜。这句话说的是正确的,我承认我干不过你。

陈文茜:真的吗?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们说的很清楚,你可以用你的力量,可以集合群众,集合这些立法委员,能够推出法案,我李敖做不到。

赵少康:为什么做不到?

李敖:我讲过我的长处,我不是推出法案,我是走我的老朋友苏秋镇的路线,我不断的用书面文件去换取他书面答复,一切落实,所以不发生虚问虚答,都是实问实答,白纸黑字。当年苏秋镇一个人问了全部立法委员的比例是他占了1/4,一个立法委员问了所有质询稿书面的1/4,我想我可以占1/2。

陈文茜:你知不知道一件事情,苏秋镇已经过世了,我不要讲他。你知不知道很多立法委员书面质询是论件计酬?他帮他的选民说,我帮你去质询这个部门,我写了书面质询。为什么是书面?因为我口头说的,还要拿立法院公报去给对方看,不好算钱。我用书面执行去的,我就告诉你一个立法委员赚钱的方法,我用书面质询进去,我帮你的案件去问了那个部门,结果公共工程委员会的回答,我告诉你我帮你问了多少钱,这个叫论件计酬。所以他占1/4,他占1/2,他就可以赚很多钱的。你不要占了1/2,还没赚到钱,变成一个大笨蛋。

李敖:我奇怪,文茜你认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我发财要靠立法委员来发财?不发生这个问题。

陈文茜:赵先生,你不要在乎李大哥在这里,李大哥有一个优点,他不告他的朋友,而且他不好意思跟他的朋友翻脸,所以他都不敢交朋友。你昨天看他跟老沈两个人辩论上,如果是你是老沈的位置,你会怎么攻李敖?你觉得老沈有哪些做的不好的地方?

赵少康:我会怎么攻李敖?

陈文茜:如果你跟他同台,比如今天你是沈富雄,你要跟……

赵少康:今天基本上沈富雄讲实话,李大哥跟沈富雄在辩论,沈富雄是比较吃亏的,因为他是一个现任的立法委员,比如说他曾文惠的事情,吴淑珍的事情等等。李大哥其实已经不止一次攻击他了,那时候就讲他诚实话不敢讲到底,你不是在我节目也讲,你既然要号称以道德来号召,那你做的事就必须要那样。因为李大哥他没有做过立委,所以沈富雄就攻他什么?沈富雄怎么攻他,对不对?在民主运动,在什么坐牢,他也比他强,他攻什么我不知道,在这样的辩论之下……

李敖:并且我肾的健康非常好,他也洗不到我的肾,你懂我意思吧!

赵少康:就说从这两个人辩论的时候,其实沈富雄是吃亏的。

陈文茜:你如果是沈富雄,你觉得你的表现跟沈富雄差不多?按照你刚好的结构说法。

赵少康:我是沈富雄,我根本不辩论了。

李敖:我告诉你,立法委员对我只有两个权,第一个是公然侮辱权,第二个是借贷不还权。真的是落实这两个权利,对不对?其他都是假的权利,并且那个权利可以通过技术上面得到。如你所说的,我那么笨啊,我自己审预算,我当然找会计专家,对不对?

陈文茜:会计专家不会审,你搞错了,你就讲这个话,马上沈富雄就追打你。我跟你讲,会计看不懂我们主计部做的假的东西,你要怎么样找,你知道吗?我的方法我教给李大哥传承给你,我找以前帮国民党做账的人,在国民党当政府时代里头,主计部门做事的人,他会告诉你。所以这个主计部门的人是怎么做假预算出来给你,哪里有问题,你自己看他预算说书根本看不懂。

赵少康:你就说他找张哲琛就可以。

陈文茜:你要找内奸,以前知道的,而且是正直的人,他告诉你说这哪几个是骗局,你只要怎么样切入。所以张哲琛是我的老师,所以你会当的比我好,只要你愿意拜张哲琛为师。

李敖:我现在只要万一进了立法院,我就很舒服的,完全接收陈文茜的全部团队,然后请陈文茜做高级顾问就完了嘛!他要不给我配合,就找一个人把她的狗绑票。

陈文茜:其实他有阴谋的,友骅兄,你知道他有什么阴谋吗?我待会回来请教你。他怕他太太来当他的助理,所以他就说我接收陈文茜全部团队,所以他太太就没有位置,没有桌子可以坐了。他最害怕这一点对不对?你太太只要宣布做你助理,你就说我落选了,大家都不要投票给我。

李敖:是,如果我太太做我助理,我说请梁蕾可不可以?

陈文茜:在昨天李敖跟沈富雄的评论里头,许多人谈到李敖出色的点。第一个点,他一开始就说了笑话。沈富雄的这本书,你看李敖的用功程度,其实沈富雄是聪明的人,但是他不够深入,不够用功。像李敖为了跟他辩论,把他的书念了这么多,夹了这么多张纸。这是沈富雄的封面,帮他卖书好了《不时奋起——谔谔之士的快意人生》。沈富雄其实没有什么快意,他只有快语,实在没有什么快意,所以昨天会被你骂的半死。可是你一开头就把他的不时奋起变成叫不起时奋,对不对?

李敖:那是我,他是不时奋起,我是不起时奋。

陈文茜:第二个你非常精彩的点,你点出了《保险法》的角色,你告诉我,你当时怎么会想到用《保险法》来攻沈富雄?这是很高明的一点。你知道吗?你找出一个完全不是政治性议例题,明显的没有良性错误的一个法案,然后说提案人是谁通过的法律,就是你沈富雄。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找出这个法律,然后限沈富雄于不义的?

李敖:因为我有个习惯,我常常喜欢买《六法全书》,每一次《六法全书》有增订的部分,我就要买一本去核对一下。过去我用《保险法》第34条替我一个死掉的朋友要过保险,把8家保险公司都打败。最近我查《保险法》34条,怎么忽然加了一项,这一项跟我原来所了解不一样的,一查才发现被改变了。然后我就请李庆华的助理王家昌帮我去查改变这段的立法院讨论,就给我印出来一本。这里面我就一页一页翻,翻到了有沈富雄。

陈文茜:他的角色是什么?

李敖:他角色之一。他昨天说他不是财政委员会,可当时你参加了开会,并且你也签着名,并且你没有拦阻的发言,所以你当然有责任。怎么会没有责任呢?就被我锁定。

陈文茜:被你锁定这个部分。不过他们认为你答得最不够出色,因为你大多数的问题都答得非常巧妙出色。最不出色的问题就是一国两制的问题。沈富雄就问你2000年一国两制,李大哥,我在之前就跟你讲,可是你一本正经的讲,你固执的不得了。我当时就告诉你说,你何必正经回答他呢?你就告诉他说谢谢你还记得我1999年、2000年的主张,你的老板2004年的主张你都忘光了,你自己1999年公投的主张你都忘记了,你怎么就记得我李敖的主张呢?你要我道歉可以,你要我收回我的主张可以,我告诉你,我算了,我忘了。可是有一个条件,你叫我党主席,你当我的小老弟,你跟着我走,我不好意思骗你。你都是一种心甘情愿被陈水扁骗的人,你被我骗一次,或者是我说了话,我算了,忘了又怎么样?可是你要正面回答。他们说你这个问题答的太一本正经,很无聊。所以在你答那一段的时候,所有的新闻记者,本来我的电视,你开始答一国两制的问题,大家都跑去小便了,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犯了这个大错?

李敖:我为什么不讲,就留着今天给你来讲这段话。谈到这个问题,我正好就讲出来,一国两制是你们执政党陈水扁的政府在执行的,问题不在两制,本来它是共产,我们这边不是,问题不在两制,而在一国。现在你这个骗法是一个中国的编制,一个中国的架构。修宪嘛!你如果不修宪,你必须承认一国不可。

陈文茜:你说就把它改成一中一台,有种你就改。

李敖:你不修的话,你对宪法宣誓,你要遵守这个宪法。这个宪法说的清楚,增修条款第一条就是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国家怎么要统一呢?因为它是一国。为什么5次提到了自由地区?那还有一个不自由地区,你宪法里怎么说?是大陆地区,所以你要跟大陆地区统一的。所以台湾宪法你是一国的嘛!所以一国两制现在你们正在实行嘛!

陈文茜:你觉得他又把昨天讲的话讲一遍,我的观众又跑去上了厕所这样子。

李敖:没那么多厕所好上,厕所门已经锁起来了。我认为这个问题你来答复是最好的,所以我的意思你把它说的最完整。你叫我说昧下良心不谈这个问题还不可能,我还非谈不可,因为我正面迎战,我怎么会闪躲呢?

陈文茜:你不是闪躲,你就讥笑他,你说唉呦,你还记得我的主张,真难得!你叫我党主席,我就告诉你,我就是什么原因。你不叫我党主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政治人物的主张需要实践吗?政治任务的主张需要被记得吗?你们整个民进党就是在欺骗老百姓,从你到你的党主席到你们的帮凶李远哲,你们就是一团这样的一个诈骗集团,没有一句话记得。你怎么就记得我李敖的话呢?根本不需要回答你我过去的任何……

李敖:你讲这些话什么结果?我讲那些话,一国两制,他们去小便;你讲这些话,他们跑去大便了,你知道吧!

陈文茜:哈哈,这段话我们应该把它剪掉,没有关系!请教一下李大哥,你手上准备了一堆卖台集团。

李敖:卖台资料告诉他非常有趣的。

陈文茜:而且有赵少康。

李敖:如果给我3分钟,我告诉你们一个多么有趣的事情。建国党他说赵少康是卖台集团,民进党也这样说过。注意,卖台集团里面有赵少康。在彭明敏跟谢长廷里面说李登辉是卖台集团,郝柏村是卖台集团,林洋港是卖台集团,陈履安是卖台集团。注意,这是彭明敏说的。这个地方又是彭明敏说的,李登辉是卖台集团。这个地方是当时北大校庆,李远哲要去北京大学,然后民众骂出来说李远哲是卖台集团,还包括台大校长陈维昭也要出卖台湾。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李远哲院长请留步,因为你是卖台。

陈文茜:《自立早报》的报纸。

李敖:这都是过去的报纸,时间就不要列举了,我拿证据给你看。陈维昭卖台,看到没有?最妙的是邱义仁也是卖台,邱义仁你去了大陆卖台。郭正亮卖台,看到没有?

陈文茜:对,他还去见了汪道涵。

李敖:陈忠信也是卖台,林忠正也是卖台。然后彭明敏又表态又讲到卖台,当然开始有外省人了,所以赵少康以外,许立农也是卖台。然后人变多了,整个新党都是卖台。然后陈婉真又说邱义仁卖台,又在卖台。然后陈水扁说所有在野党都是卖台,不止新党,都是卖台。

陈文茜:全台都是卖台集团,为什么没有我呢?

李敖:马英九也是卖台,陈水扁说新卖台集团拿马英九当棋子。当然,最惨的就是不但一个人卖台是台奸,梁肃戎还是汉奸,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有两个身份。好可怜!所以现在就告诉大家,你绝对想不到,李登辉都变成了卖台集团,李远哲都是卖台集团,人人都卖台。换句话说,现在今天被豁免的。

张友骅:只有一个不卖台,陈水扁。

陈文茜:他也卖台,他剪的报纸太晚了。

赵少康:到底你觉得谁能够卖台?到底谁真正卖台?

李敖:法律上只有两个人能卖台,一个就是陈水扁,一个是陈唐山。因为这两个人对外可以签条约的,总统跟外交部长对外是可以签条约的,他有资格卖台。所以说法律上任何人没有资格卖台,宋楚瑜说的很清楚,我没有资格卖台,你叫我卖,我没有资格卖。

陈文茜:他即使选上了副总统。

李敖:好比说我把月亮卖给你,你相信吗?因为月亮我没有所有权,我没有代表权。

赵少康:小女生相信。

陈文茜:赤裸的17岁小女生就会相信。老赵这问题谈得好,李大哥讲了这么多事情,赵先生还有友骅兄,你觉得他这种方式对付得了民进党吗?

赵少康:每个人有不同的招,有的是打架的,有的是骂脏话的。我觉得李大哥有他自己的风格,他以他的风格去就好了。你有你的风格,他有他的风格,你觉得他该怎样?他打架也打不过,他打得过林重谟吗?

李敖:你怎么把我看得那么笨呢?

赵少康:对,所以不打嘛!可以用瓦斯枪。

李敖:我也可以在立法院组三宝,我不跟你讲吗?好比说我的小老弟蔡豪,他是我的三宝之一。

赵少康:你还有谁?

陈文茜:林益世、颜清标。

李敖:林益世不能打架,颜清标可以打架,现在已经我看他做运动做的好好,他已经105公斤了。所以颜清标可以帮我打架,你懂我意思吧!我也可以组三宝。

陈文茜:我才有个三宝,我的三宝就是洪秀柱、朱凤芝跟李永萍。你看到没有,从军购案,从处理蔡启芳和处理林重谟,洪秀柱她们几个女的每天这样追杀,我觉得你还是继承我的那个女的三宝,他们蔡豪跟颜清标现在都有案在身,就会被陈水扁收编,不牢靠的。

李敖:可是他们打那个人还有用,懂我意思吧!

赵少康:干脆搞个男三宝、女三宝。

陈文茜:《中国时报》评论昨天李沈辩论,我们来谈一下沈富雄这位可怜的老沈,友骅兄,您先谈好了,我们来看整个民进党内部。老沈接招辛苦,吴典蓉他是一个非常杰出的常常跑民进党的一个非常好的记者,而且他对老沈其实是很同情的。可是他昨天就不得不写个评论,老李飞刀犀利,老沈接招辛苦。这是今天《中国时报》的第3版,我们来看底下老李飞刀犀利,老沈接招辛苦。谢谢李大哥帮我做助理!

李敖:我愿意,因为对我有利的我都愿意。

陈文茜:哈哈!友骅兄,他所以写到这句话最严重的就是李式招牌批评法,比民进党还民进党。他批判民进党欺骗选民,不敢支持有台独意涵的蔡同荣公投版。另外最重要的是,整个沈富雄昨天居然在李敖的逼迫之下,承认夫人的诚信有问题。所以其实他点到了沈富雄两个罩门,罩门里头其实就是整个民进党现在最核心的信仰,第一个信仰陈水扁万岁,吴淑珍夫人万岁。第二个就是台独的信仰。昨天沈富雄在这两个部分里头,关于台独他承认说做不到,要公开跟民众说清楚。那关于夫人的部分,他就公开点名,意思是在陈由豪和吴淑珍中间,是吴淑珍说谎。你认识阿珍姐,你也谈一下沈富雄昨天的谈话会不会触怒了吴淑珍,以她过去处理的态度,然后叫别人今天就说封杀沈富雄,会不会?

张友骅:已经触怒了不止一次,那个时候沈富雄他躲避起来的时候,我们透过很多朋友去找他,希望他在第一时间跟陈由豪能够对质。但是沈富雄他选择了规避,他也选择了躲避。那个时候我们的了解是吴淑珍对沈富雄,他派黄芳彦去跟沈富雄讲的时候,讲话已经讲得非常的不客气了。他还躲到18号,不管沈富雄讲不讲话,他反正已经触怒到了吴淑珍,这是第一个。第二个你要知道……

陈文茜:所以你觉得昨天谈话不会雪上加霜吗?

张友骅:不会雪上加霜,但是会有后遗症,什么后遗症?你要知道,陈水扁跟吴淑珍是会记仇的。因为昨天晚上看完我师叔的辩论以后,我跟一个朋友在那边谈,他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一句话,他说张友骅,本来陈水扁跟吴淑珍对你还有一丝期待,你晓不晓得是哪一件事情,他让你慢慢的陷下去。所谓陷下去的话,四个官司。他说就是罗太太。

陈文茜:你不能惹到吴淑珍的。

张友骅:她会记仇,她也会记恨。

陈文茜:而且她会逼着陈水扁非跟着他不可。

张友骅:对,然后他也会逼着陈水扁说你今天给我通令下去,最好看看沈富雄选情怎么样,然后跟他回报,那个时候他们还会出手。所以我判断沈富雄反正已经得罪夫人,是坏也坏到谷底,但是未来就是说记恨,你沈富雄应该怎么处理?记仇就算了,现在是恨,恨的时候我想沈富雄纵然选上,他也不可能是民进党的核心,他是外围的外围的外围。

陈文茜:他早就不是了。

张友骅:不,至少他讲的话当时民进党还会听一点,但是现在民进党对于他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陈文茜:老赵你认为呢?

赵少康:我觉得无所谓,我是沈富雄,我哪在乎你陈水扁,我哪在乎你吴淑珍。我这次如果选上对不对?我继续干3年,我退职也是你退职的日子,我继续选就是了。只要有选民支持我,我管你什么陈水扁、吴淑珍。

陈文茜:会不会影响他的选情?

赵少康:要影响的早就影响了。今天我跟陈文茜一起来主持今天这个节目,我们看这次选举,现在配票等等我看各种广告,民进党也登出广告了,什么国会要过半,过半靠配票,所以过半不过半变成这是唯一的主轴。候选人通通不见了,候选人政见也不见了,除了李敖李大哥跟沈富雄辩论还有一些什么报纸登,其他你看不到任何候选人主张,都没有了。只剩下陈水扁一个人跟大王跟天王到处耍弄,原来的什么四王一后也不见了。第一个就是说会不会有一个党过半?你们评估,不过半会怎样?无党籍是会被拉拢,国民党、亲民党里面会不会有人被陈水扁到时候收买?以前譬如我们看到同一个党里面刚刚也提到,像还有雷震、梁肃戎这些人,将来还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如果到时候泛绿一党独大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友骅兄你觉得呢?

张友骅:我先讲第一个论点好了,我讲只要泛绿跟泛蓝席次一样的话,泛绿过半。所以只要席次相当的话,民进党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认为可以过半。那个9席包含你无党籍的,包含无党联盟的等等至少也有5票,是属于所谓的亲绿系统。所谓亲绿系统,他们都是用官司搞,都是全部都用官司搞。我的了解是我昨天民进党的朋友跟我讲,他就跟我讲的这句话。因为本来我要帮一个人去助讲一下,大概10分钟,结果我问我朋友的意见,他在民进党的地位应该算是不低的,他就说你不要傻了,他说这种人你还帮他,他跟我们之间怎么样怎么样,名字他都告诉我。我听了,只好马上回一通电话说我今天晚上我有事,我就不过去了,我就待在家里看您跟沈富雄的辩论。换句话说,这一招陈水扁是非常非常的厉害。第二个,我想陈水扁应该不会再弄一个雷震案,但是他是律师出身,就跟我一样。今天我讲12月23号礼拜四,一个官司有没有这种打法是都是妨害名誉的。他从礼拜一、礼拜二、礼拜三、礼拜四,他就天天传讯你,他用这个东西来套你。所以陈水扁现在喜欢告人,也叫官署告人的用意就是他要把你困住,叫你不能讲话嘛!况且他也知道我们录影时间的特性那些,他都永远选下午3点钟,看你第一场、第二场、第三场,我看你怎么录。换句话说,陈水扁已经学到了这个中间操作的模式,他就用官司,况且这个官司绝对不是他亲自出面。我是四个不同的,我是一直收到传票,到了法院我才知道我是被告,我原告是谁,然后原告统统不出庭。

陈文茜:他不能拒绝吗?李大哥。

李敖:刑事案件被告一定要出庭。

陈文茜:即使他不知道原告是谁。

李敖:他可以知道原告是谁,如果到地检署,他到了挺以后才可以问检察官原告谁告我,他会告诉你。

陈文茜:他不能够听到陈水扁告他转头就走吗?

李敖:刑事案件你事先就会知道,他会把状子的副本给你。

张友骅:没有,我都没有。他直接传票,然后说妨害名誉。第一件官司说民进党是人头党员,形同买票,结果检察官叫我举证。第二个,罗文嘉讲什么叫做白手套。第三个,你凭什么认定陈水扁给罗太太的钱是公款私用?检察官都要叫我提证据。

陈文茜:你跟他说我不用提给你,因为这都是公众议题。

张友骅:我通通都讲了,我说释宪案509号已经讲得非常清楚了嘛!通通不听。我要求并案,他也不准。救赎礼拜一、礼拜二、礼拜三、礼拜四,我想陈水扁未来会用这种方式,只要你上CALL IN节目,他就用法律治你。

陈文茜:你的意思就是在未来,他要控制整个台湾政局里头,他其实开始善用控告的方法,他告媒体媒体怕,告赵少康给赵少康困扰,他不怕,可是他会觉得很烦,他会有困扰,他就跟你的意志力做决战。对他来讲,还有公家庞大的资源,司法的控制,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局面。

赵少康:对,我学李大哥,我一点也不困扰,我很快乐。你要跟我玩,我就跟你玩到底。

李敖:赵少康很成功,他在第一时间快速的采取民事的方法告回去,我觉得赵少康做的最好。

陈文茜:我请他当你的律师。

李敖:他没有律师资格,他变成地下律师。

陈文茜:我说他请你当他的辩护人之一。

李敖:我也不能做,因为我没有律师资格。

陈文茜:然后他讲,因为你刚开始跟他玩,可是这个官司可能要打两年。

赵少康:可能到三年。

陈文茜:他觉得你到最后就不陪他玩,所以赵少康有这种意志力,他不止第一时间判断正确,他意志力准备跟陈水扁缠斗两三年。

李敖:我打了这么多年官司,我从来不鼓励别人打官司的原因,因为一开始都很气,并且战斗力都很强。可是你知道的,我跟国民党胡秋原打官司,前后扯了30年,你们受得了吗?

陈文茜:来,我们来讨论今天选举前一天……

赵少康:你就看他用什么态度,我跟你玩到底就玩。

陈文茜:赵大哥,我们今天选举前,我觉得还是要讨论一下,如果民进党再赢一次选举,民进党里头还有没有可能,就沈富雄现在讲话已经越来越小声了,以前大家说施明德不可以copy,许信良不可以copy,将来变成连沈富雄,因为施明德是用做的,许信良是用做的。沈富雄只是用讲的,现在连讲的都不可以。将来民进党不是变成了一言堂,就是连雷震、梁肃戎这种人,以前在国民党蒋介石时代都还有这种人,将来不是这种人都没了吗?

赵少康:不只是民进党里面变一言堂,可能整个台湾都变一言堂了。你认为不可能吗?你认为将来这些媒体还敢跟他对抗吗?

陈文茜:不会,因为我们飞碟电台还在。

赵少康:我们看昨天的吕秀莲说明年五一九要公布政治冤案加害者,同时有所谓十大戒严时期的十大冤案,这是吕秀莲昨天讲的。接着陈水扁说连宋是美丽岛事件的帮凶,看起来一副要斗争清算的味道出来了。另外我们看之前就为了到底要不要在明天选立委,其实是有过争议的,认为美丽岛事件会被重新炒起来。果然,我们看到吕秀莲、陈水扁都跳出来,这边有张相片是当时李登辉送200万给当时警总的总司令汪敬煦的一张相片在这个地方,李大哥你怎么看?

陈文茜:不是,讲清楚,当时不是李登辉送慰问金给他。李登辉是在美丽岛事件的时候,军警打人,他去送慰问金给他们,感谢他们在高雄事件的时候好好打了那些群众一顿,李登辉现在都撇清了。

李敖:我最先公布的,并且公布在我写的《李登辉的真面目》、《李登辉的假面具》里面。最主要一点就是不但公布照片是李登辉拿钱送给当时警备总司令部,说你们打的好。并且里面还要发表谈话,李登辉的谈话里面就痛骂这些美丽岛的分子,说他们是暴徒,是怎么样的不爱国,怎么样的不爱台湾,还讲了一大段话。这个话请看李敖写的《李登辉的真面目》这本书,或者看《李敖大全集》都有。当时这张照片是我公布的,当时很有趣。今天帽子扣在青辅会的连战头上是错误的,跟青辅会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文茜:连战当时职位是青辅会的。

李敖:宋楚瑜是文工会,有一点点关系。就为了当时解释,就是美联社发表一个消息。

陈文茜:那个是陈文成案子,李大哥你搞错了。

李敖:不是,美联社发消息是说美丽岛审问的时候,吕秀莲被脱光衣服。然后宋楚瑜就质问美联社你们怎么可以发这个消息?

陈文茜:那个记者叫周清岳。

李敖:你说的对的,当时吕秀莲做人证,证明了宋楚瑜说的对。吕秀莲说我没有被羞辱,我被吓唬有的,就是拿着吴泰安被枪毙的照片给我看,被吓唬是有的,没有任何的羞辱。所以吕秀莲出面做了宋楚瑜人品诚实的证人。那时候吕秀莲是不是被迫的?没有被迫的。因为最后台湾所有的政治案件里面,只有三个案子是公开审判的,一个是雷案,一个是彭案,一个美丽岛案,公开审判就是外国记者都到了。在外国记者面前,你吕秀莲要翻案,你尽管翻嘛!她没有翻,她说她没有受到刑求。

陈文茜:那个时候,其实宋楚瑜说过一段话,对小时候的我印象非常深刻。宋楚瑜说美丽岛事件这群人是高估自己,低估对手,错估情势。所以其实他的角色就很像今天民进党执政党的打手。坦白讲就是反正执政党做什么都是对的,在那个时刻里头,他还是扮演了这个角色。可是我觉得比较大的一个问题是,美丽岛事件的主角,他最重要的两个人物,一个是施明德,一个是许信良。没有许信良根本没有美丽岛杂志社,根本没有当时的党外运动;没有施明德,他是在里头几乎被判无期徒刑,还可能被判死刑的人。第三个最重要的人物就是林宅血案的林义雄,这三个是核心人物。像姚嘉文,他都不断的讲我只是他们的律师,这事情跟我是没有什么关系的。那张俊宏有一点点角色,那黄信介一出庭就说我是他们的傀儡。我跟大家重现那个时候美丽岛事件,这个是历史的部分,即使是到了法庭去,希望祈求一点原谅,可以减缓他的刑期的黄信介,他还是比那时候多数的人是勇敢的。可是现在问题好了,民进党现在在纪念美丽岛事件,可是他把美丽岛事件里头主要的英雄都赶出去了,而且是用非常践踏他们人格的方法赶出去。

赵少康:陈水扁昨天讲话没提到许信良。

陈文茜:也没提到施明德,所以我想请教赵大哥,这是一个很非常的人性。就是如果一般有羞耻心的人会觉得我现在纪念这个事情,总是人家会想起来我们怎么对他们两个。两个人现在还在选,还健在,还常骂我,我干脆不要纪念这个事。他还敢大张旗鼓。这什么人格特质?

赵少康:共产党有的时候,比如他们经常斗争完了以后,那个相片上的人不见了就抹掉一样。

张友骅:更可恶的,因为我看过部分警备总部的档案,那一些现在的高官贵族他们如何批判美丽岛,如何践踏美丽岛,如何骂施明德,如何骂这些王八蛋等等,类似于这一些的,现在都是民进党的新贵,都在参选,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受益者。也有人干了,干到了政务官,可是他代表军方写了一篇文章,写的清清楚楚,讲美丽岛怎么样都有这种人,这种人他也做了陈水扁的官。换句话说,这些当年是帮凶的人,现在一旦去了绿朝新贵以后,反而回过头来去质疑许信良,质疑施明德,也质疑很多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

陈文茜:我当时在我台大法律系大四的时候发生美丽岛事件,后来我一毕业的时候,我就帮周清玉助选,那时候我就认识李大哥。李大哥我们回想那个时候,第一,美丽岛辩护律师里头,那个时候最勇敢的以及最杰出的陈水扁完全排不上。当时表现最勇敢的人是尤清,所以他很快的就冒出头来,表现最杰出的逻辑最清楚,在法庭里头让别人击掌,敢对着上面就是用逻辑方式一个一个拆解的,国民党所派出来的军法官的人就是谢长廷和苏贞昌,今天连接陈水扁的班都接不上。而陈水扁那时只是一个律师里头的小头头。

李敖:并且是要钱的。

陈水扁:他不只是辈分少,是他在法庭里头他搞不清楚政治状况,所以当时他是一个非常收敛的人,完全看不出来今天陈水扁的德行。这是第一。第二,我最记得是家属参选,家属一个是周清玉,姚嘉文的太太,一个是许荣淑,张俊宏太太。

张友骅:方素敏。

陈文茜:没有,方素敏是1982年,她们在那一次选国大代表跟立法委员,那时候出来竞选的时候,1980年竞选立法委员那一次,还有黄天福,就黄信介的弟弟,蓝美津的先生,他们三个参选。你在那个地方,谢长廷、苏贞昌他们是不敢站出来助选,可是他没有站出来正式登记当助选员,也没有拿麦克风演讲。但是他们做了什么事?他们天天去周清玉的家里头看她,鼓励她,拿钱给她做义工帮忙。我没有看过陈水扁,所以我一直等到当陈水扁当台北市议员参选人的时候,才在律师之后又看到了他,所以陈水扁在律师表现里头,他是懦弱的。陈水扁在后来家属参选的时候,他不是只是施明德、许信良的小老弟,他是我的小老弟,他是林正杰的小老弟,他在民进党里头的辈分是比我还要低的。他是在那个时候,美丽岛时代的时候,是一个贪生怕死,然后看风向,最后发现没事了,他就出来选市议员,于是变成赵少康的同事。

李敖:我告诉你们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一个好朋友,他是共产党出身,后来变成陈水扁的国策顾问,他叫蔡仲伯。蔡仲伯有一次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个真相。当时美丽岛的时候,律师们都愿意义务辩护,可是陈水扁要钱。所以江鹏坚找到蔡仲伯,说你愿不愿意出这个钱?蔡仲伯说愿意出这个钱。蔡仲伯就把这个事情告诉我了,我重要的电话我会录音的,就被我录音下来了。后来我的录音带就送给李庆华,李庆华就宣布了。宣布以后,蔡仲伯就慌了,搞不清他跟谁讲过这个话,你懂我意思吧!后来我说你要宣布,不要害了别人。李庆华招待记者宣布,他说我要告诉你们是谁把录音带公布,李庆华说我要宣布,记者们一哄而散,说我们知道是谁了,是郑丽文,哈哈哈!所以把我开脱了,就不是我了。所以今天我公布给你们看,原来是我录音的,可是害了蔡仲伯,因为蔡仲伯现在国策顾问做不成了。可是蔡仲伯好像又做了共产党,因为他回到北京以后,共产党就欢迎他,说你是我们老同志嘛!你要影响陈水扁嘛!所以蔡仲伯现在又很快乐。

赵少康:回到李登辉,为什么李登辉现在还能够一副好像跟他无关的样子。

陈文茜:不要脸了。

李敖:李登辉就是不要脸。

陈文茜:一皮天下无难事。

赵少康:我觉得奇怪,他们对历史的事情这么有兴趣,那也是可以的。可是三一九枪击案才刚发生,好像没有人去管它了。奇怪,你把那个精神好好把319枪击案查一查,真相大白不是很好吗?

李敖:我跟你讲,追究这个案子真相,案子是假的,追究这些凶手都是狗。因为真正的元凶都死掉了,蒋介石死掉了,蒋经国死掉了,蒋经国三个儿子死掉了,一个私生孙子也死掉了,都死光了。现在哪有什么事情?当时我被抓以前,谢聪敏跟魏廷朝先被抓,我找外国记者在保护他们的时候,我立刻被抓。警备总部保安处处长吴彰炯少将把我找来,指着鼻子叉着腰讲:李敖,我们都要抓你了,你自己都保不住,你还要掩护谢聪敏跟魏廷朝吗?你给我小心一点。

赵少康:你怎么讲?

李敖:我走了。然后我告诉你,30年以后,吴彰炯变成了植物人,躺在秀传医院。我去看他,他只能眼睛动,我也叉着腰跟他这样讲话。这就是我李敖的度量跟报复。怎么样报复他?他当然变成狗死了。

陈文茜:施明德有一个感人的故事,他因为主张大和解,他自己说服,把它当宗教一样。他在前几年经过人家介绍就去找当时逮捕他跟审讯他的人,跟人家吃饭,还叫我们去做陪客。不过这种纪念美丽岛其实应该把它变成刚才历史范围比较有道理就是。

赵少康:好吧,我们今天时间到了,不过不管怎样……

陈文茜:明天要投票。

赵少康:不管你支持谁,明天要投票。不要认为你这票没关系,你这票很重要,这一票可能就是关键。每个人都要这样认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以投票为己任。

陈文茜:否则就是李敖讲的孬种。拜拜!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41210《火线双娇》

wjm_tcy注:这是一个烂节目,俩女主持的谈话比来宾多上几倍,简直是脑残。

兰萱:今年选举真的很奇怪,选前一天充斥了太多太诡异的现象,而这个现象是过去台湾的选举当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到底为什么选举会选成这个样子?就是是大家的情绪没有办法发泄,或者非得要这种激越的方式才可以让什么样的人得到这样的一个人民的声音跟讯息。

尹乃菁:而且大师,他们这个炸弹客他还写了,他说总统选举两颗子弹,所以立委选举要四颗炸弹,然后要陈总统放弃台独,好像真的是要搞一个恐怖攻击事件一样。

施明德:我想这件事情是我真的很担心的事情。从319之后我就讲,觉得这像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现在这一次是用玩具手枪来想要暗杀总统,下一次一定真手枪,甚至火箭炮,甚至机关枪。所以我从319以后,那时候我在美国,我就开始担心这个事情了。这样玩下去,政治会把台湾玩掉。

尹乃菁:因为你不是讲第一次了。其实你觉得那个气氛是会感染,而且你刚才用了玩具手枪,这样不对,这样真调会可能接下来要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是玩具手枪。

施明德:不是报导的嘛!

尹乃菁:是改造的手枪。你觉得那样的一个事件,它其实刺激了一个台湾什么样的气氛?比如我们过去看到像你们在美丽岛时代的时候,或者过去像什么中坜事件的时候,你在冲撞一个选举,在冲撞一个体制的时候,用的是像中坜事件,许信良那时候用的是烧警察局抗议做票,然后到了美丽岛事件的时候,是用这样的方式去冲撞整个的体制。可是现在它变成是一种,是因为陈水扁那样的行为,他去刺激了别人的想象吗?还是说陈水扁的319枪击案的事件刺激了别人,想要这样子做才能够达到他的目的吗?为什么这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呢?

施明德:不过我想这分两方面,潘多拉盒子你打开了以后,你就不晓得会玩些什么东西。但我认为最重要的,如果像大师面前,我就敢讲,我们那时候在反抗威权,是用我们的自由,用我们的生命去做代价,不是拿别人的生命来玩的。像我们过去为了反抗威权,只有牺牲自己,不是牺牲别人的命,所以这才是真的勇者。有时候我觉得像玩这个东西,我都会觉得认为有点懦夫的行为。

兰萱:他们做这些行为是懦夫。应该要怎么样才不算懦夫?

施明德:我觉得是整个政治气氛,所以不能乱玩的。所以台湾我很担心,所以我才主张说整个制度如果不改,你特别是玩到总统大选,四年后的总统大选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知道,输赢之后会不会发生暴动都不知道。我们假定来说,今天319如果是子弹发生在另外一边,或者发生了也是这样子。但是第二天赢的是连宋赢2万多,会不会平平静静的就过去?我想50万人如果在你我手中,情况不可能是这么平和下去。很坦白讲,那时候我们5万人,美丽岛事件,我们就可以玩成那个样子了。如果50万人在手中,像菲律宾那时候我在美国,我就看到了像菲律宾的阿基诺事件,那时候马科斯最后只好坐着飞机走掉。但是这是一次开始,可以躲过这一关,但是以后会怎么样?所以我真的很在意的是什么,不要再这样撕裂,不要再玩族群的这样撕裂的游戏。

兰萱:其实事实上,当时你们到最后要走上街头,拿着火把在深夜里面,就是美丽岛事件25周年前,其实也是很大一部分在于当权者不回应你们的诉求,现在的状况也是一样,经过这段时间,也才从开始泼红墨水而已。到后来,其实像李登辉也说所谓的国安情资要暗杀他。到现在真的有所谓的炸弹客,他放在火车站旁边的停车场,大家不晓得如果当政者还不回应的话,下一步这样子的炸弹会不会放进台北火车站。所以这个问题,当权者还应该负什么样的责任?就像当初的国民党政权一样。

李敖:我想施主席因为他是真的人,所以他老是常常用真的标准去看别人、去评论别人。我觉得可能稍微过虑了!别的都不谈,现在最炒作的美丽岛事件,你当时看到那个照片没有?只有一个人留着小胡子,两个手插在裤腰带。

兰萱:带着微笑,在军法大审的时候。

李敖:多么从容,多么看不起你这个军法,多么老子不在乎,你懂我意思吧!还有当时那个傻瓜拼命核对笔录,一个字一个字核对,那是谁?就是姚嘉文对不对?他觉得核对笔录可以保护他,怎么判决你都确定好了,他还在核对笔录。为什么发生这个现象?为什么黄信介当场认错?为什么在世界级的媒体底下,在问的时候,吕秀莲当场不翻供,她说她没有被刑求,事实上她没有被刑求。你讲的是真话,为什么今天你觉得你自己当时是个英雄?当时你是个孬种。所以当时我认为在我李敖看起来除了施明德以外,或者一个比较面露悲戚之状的林弘宣以外,其他的在美丽岛大审时候,这些被告容我讲一句话,很多是我的朋友,他们就是施明德刚才所说的懦夫。虽然施明德本身没有讲,成什么样子嘛!你们有那么好的机会,像我李敖被审判的时候,我是秘密审判的,怎么审判你没有办法,声音都出不来。只有三次,就是雷案跟彭案和美丽岛的案子公开审判,是有国际媒体在现场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为什么不翻供?就只有一个施明德有气魄。所以今天施主席觉得他们怎么样,有忧虑这件事情,我认为还是玩假的。这些人没有那么好的种,他标准是懦夫的标准。刚才你谈到了他一瓶红墨水可以倒到一个人背上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扎他一刀呢?他的水准就是红墨水的水准,所以就这么个家伙,他现在也死掉了。当时何不扎一刀呢?

兰萱:万一真的扎一刀呢?

李敖:反正你报废了,扎一刀算了嘛!

尹乃菁:所以大师的意思就是要玩就玩真的,大师跟主席要玩就玩真的。你这种恐怖恐吓,你可能只会牺牲别人的性命。所以就这对于整个体制的改变,对于你要冲撞的制度一点帮助都没有。

李敖:可是上台了,所以别人在战场上作战,他们在战场上捡战利品,别人在牢里坐牢,他们做了辩护的律师。现在不都这些货色吗?看到没有,从陈水扁以下都是辩护律师,并且陈水扁辩护律师还要了钱,你知道吧,别人都不要钱,他是要钱的。什么人证明的?他的国策顾问蔡仲伯讲出来的。今天告诉你个秘密,电话录音是我录的。蔡仲伯跟我讲话,我录的音,我给了李庆华。李庆华公布了以后,记者们就问,蔡仲伯已经想不起来跟谁讲话了,一口咬定郑丽文,对不对?然后李庆华就是心里不安,就要招待记者宣布……

尹乃菁:原来是你,果然狠角色,到现在才讲。

李敖:是啊,到宣布的时候,记者们说不要宣布了,我们知道是谁了,就是郑丽文。

兰萱:背了黑锅到现在。

尹乃菁:不过既然讲到蔡仲伯,我就稍微补充一下。

李敖:蔡仲伯他是了不起。

尹乃菁:非常了不起的,他是长期的,他是坐过国民党黑牢的人,还跟大陆那边真正老一辈的共产党关系非常密切,他真的是老共产党,然后坐国民党的黑牢,但是他长期的资助民进党的活动,长期资助民进党这些重量级的明星人士,其中就包括陈水扁。

李敖:他本来已经相当台独了,后来回了一次北京,老共就说你不是我同志吗?我们来拥抱,一拥抱他就变成共产党了。

尹乃菁:但是问题是这边,就说您刚才说有些人在这些冲突中他得利了,比如辩护律师团,他们得利了。然后这两颗子弹现在看起来是陈水扁得利了。但是问题是这个炸弹客他所塑造出来的恐怖台湾气氛,谁会得利?没有人会得利。谁会得利?你觉得还会有利于任何一方吗?还是伤害的是我们台湾?真人施主席。

施明德:这当然了,我觉得政治不能像今天这样再玩下去,这4年来朝野关系,你看哪有朝野领袖老死不相往来的。两岸关系也完全停摆,陈水扁个人跟地方的高层没有,连中间的包括所谓海基会的董事长生病了也都不能做事情,竟然都可以让重大的事情都可以这样整个停摆。所以这样的社会是一个真的不健康的社会。然后什么6108,6108能保护台湾吗?孙文的时候还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赢了以后他还讲五族共和。你到今天执政了,你还把界限划开来,为什么?因为你懂选票嘛!选票有多少是可以投,我就玩选票,你玩你的选票,把台湾玩掉,打着爱台湾的旗帜,最后是把台湾埋葬掉。

尹乃菁:你觉得陈水扁要为现在的我们在选举的前一天,爆出了这么多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恐怖暗杀也好,助选员被打也好,这些事情负最大的责任。

施明德:你要有一些说明清楚,我是讲319这个事情发生以后,台湾就可能发生很多,因为选举的利益太大,特别是总统大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所以你看这个320结束,连宋尸骨未寒,马家军就开始出来了,王家班也出来了,遥望2008年。民进党陈水扁刚刚当选,四大天王就蠢蠢欲动,也是遥望2008年。因为谁当了那个位置,权力太大,而且利益太大。美国的总统只有权力的分配权,台湾的总统涉及到因为国营事业、国营银行,那一种利益的分配权才是重大。所以大家懂了拱一个人让他上天,全部我们就一起上天,为了位置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兰萱:问题你讲的是一个纯粹政治的权力操作,但是现在这样的一个炸弹客,他是反映社会上面的不安。

施明德:所以完了以后,当权者当然要负最大的责任,我也讲过示弱是强者的美德。你是当权者,你是今天最大的官,你才有示弱的权力。连宋去跟他求见,他马上说你来求官,他怎么可能。所以你作为一个强者,作为一个总统,社会动荡不安当然要负最大责任。你再把这责任推给别人,那没有话,他说不过去的。我想我没有办法用再强烈的语言,因为我是一个真的很被关久了,所以比较温柔,不像大师那样。

兰萱:但是我一直很想问的意思就是,当权者不示弱的时候,你觉得你还可以跟军法大审那一天一样,保持着微笑吗?

尹乃菁:所以我们大家也就要继续来请教施主席,还有狠角色李敖李大师,因为这个问题在这里,在于是今天如果当权者不示弱,你还可以对当初加害你的人可以保持微笑吗?因为我们吕副总统说要整理戒严时代的一些被迫害的记录,把当时审判的这些法官这些人名字通通公布出来。这个究竟是一种要还原历史真相,还是下一步的清算斗争开始?

兰萱:今天是美丽岛25周年的纪念日,在这样子的一天当中,昨天晚上民进党办了大型的晚会,陈水扁直指说连宋是当初美丽岛事件发生的共犯。而今天副总统吕秀莲甚至还讲说,她在明年五一九总统府的人权咨询委员会当中,将会公布加害者名单,要把当初起诉的检察官还有审判长给历史一个交代。但是我们也看到今天其实报纸有专访,施主席特别谈到是其实那个时候您认为美丽岛事件给大家最深刻的一个历史上面的教训或者记忆,应该是所谓的宽容,而且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看到吕秀莲副总统,她说她要的竟然是一个明年要公布所有的加害名单,我觉得就像乃菁刚讲,我觉得那是一个清算斗争。所以面对这样的历史……

尹乃菁:没有没有,我不敢,我对于吕副总统充满了尊敬。我刚刚提的都是问号,是清算斗争呢?还是还原真相呢?

兰萱:这次美丽岛的事件,其实有所谓的美丽跟哀愁的部分,哀愁的部分是你不应该再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它是一个集权的、维权的统治下的一个产物。美丽的部分在于那个时候军法大臣当中参加的人像施明德主席,还有林义雄,他表现了一种对于台湾民主未来前途的一种美丽的光辉。但这个美丽光辉,我觉得现在它不在,我们要清算斗争吗?

尹乃菁:大师你怎么看?你认不认同吕秀莲这样一个做法?她到底是在去还原历史,还是在做的是一种清算斗争?

李敖:这分两段,如果从还原历史来看,刚才我讲过就是已经被他们过分特别凸显了美丽岛,这么多29407件的政治案件,怎么老谈美丽岛呢?我们不算吗?说十大冤狱,我李敖不是冤狱吗?对不对?所以我的意思他们没有还原历史真相,真的敢还原的时候,关美丽岛这件案子我讲过,只有一个施明德是英雄,林弘宣不讲什么话,他是个牧师。其他那些人,那些德性、那些真面目、那些孬种、那种投降、那种悔过,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尹乃菁:你也不认为林义雄是英雄吗?

李敖:林义雄当然不是,林义雄在牢里面他已经价值观念改变了。后来我们出钱送了钱给方素敏,叫她竞选的时候,林义雄在牢里面还反对们来支持老婆代夫出征。

尹乃菁:为什么?

李敖:他价值观念摧毁了嘛!自己把自己摧毁了。

兰萱:可是问题是后来大家非常推崇他在军法大审上面最后讲的那番话,意思就是这个错误其实就应该用宽容宽恕来回应。

李敖:你看看林义雄写的台湾共和国的基本法草案,大家都忘记了,他自己也忘记了。为什么你不推动这个草案,今天为什么不推动?就是你搞这个东西,你以为真的,结果你自己发现是假的。所以林义雄他在人格方面完全摧毁掉了,他被当成了所谓人格者,是完全错误的。我认为台湾有重要的两个伪君子大家常常忽略了,一个是林义雄,一个是李远哲,大家认为他们清望很好,其实这两个人是非常有问题的,他比那些坏人害人害得还多。你看教改被李远哲害的情况就是个例子。所以我说真相问题真的不能谈的,谈了之后,除了施明德以外,这些人丢人现眼。第二个,如果我们说公布名单抓这些人,说什么人迫害了我们,我认为太迟了。因为现在你抓到的都是狗,都是咬你的狗,真正的主人都抓不到了,或者死掉了。

施明德:我昨天也看到那10个所谓十大冤狱,我完全同意大师的说法,因为他是有选择性的,而且选择性我昨天看一个学者坐在那里,他当年就是《疾风》的,甚至是关中的一个专门打击反民主的民进党集团的。

尹乃菁:我稍微解释一下,《疾风》就是当初在国民党里面,以关中系统为主的,主要就是打击像施明德、许信良他们这些人的这样一个刊物就对了。

施明德:他现在转身一变,变成一个台教会很重要的什么北市南市很重要很强悍的,台独的什么基本教义派的教授。

兰萱:陈教授。

施明德:对,然后他蹂躏十大冤案,我认为他不够资格做这个史学家,他刚刚讲的话我同意。我们坐过牢我们知道在漫长的岁月里头,有多少冤狱是要处理的,不是像他那样的选择标准。我再讲一个小故事,阿扁当了总统以后,我只去过总统府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所以大家认为我跟他不欢而散,其实不是不欢而散,没有不欢而散。他第一个他就问我,他说人权委员会要设在哪里?他说是要设在行政院。我说人民侵犯人权,可以用司法方式来处理,只有公权力侵犯人民的权利才是人权问题。所以行政院设在那里当然不可以。那就监察院,监察院已经是夕阳宫,夕阳机构没有意思。他说那当然设在总统府,我同意设在总统府,但是他就马上问,那时苏建和三个人的案子到底要不要特赦?我本来要讲说,你设在总统府,但是总统是侵犯人权的人了,所以你要找人权委员会……

李敖:你应该设在我家里,哈哈!

施明德:我心里当时就想,人权委员会要是设在总统府里面,那你要找不怕你总统的、敢说真话的人。所以我想就讲说,要不你找林义雄,要不然找李敖,要不然找施明德,当然只有这3个人敢说为捍卫人权,不怕得罪人,你找副总统来当人权委员会的召集人,那个机构不可能发挥什么功能。所以他提出了10个大案子,我觉得社会不值得浪费那么多精力来去讨论的,而且在选举的时候还公布这些东西。

兰萱:还包括她要公布那些加害者名单,你到底觉得需不需要?

施明德:我觉得其实南非的这样子值得我们来学习真相了解,目的是为了和解,而不是要清算,要报复。因为南非的黑白的人都知道说彼此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了,我们以后还要继续住下去,所以我们冤仇不能延续下去。所以目的了解真相是要和解,要让我们彼此可以在这里继续活下去。今天台湾就是这样子,所以我才会讲到今天的执政者,你战没有勇气和没有度量。今天在野者战没有胆势,和又没有智慧。所以今天台湾糟糕的就是这些,对不对?你在野者如果你敢战到内部会什么,你还会怕又不敢,只是嘴巴里讲很多狠话,结果做都做不出来。

尹乃菁:可是问题在于是你说像南非的真相和解委员会,它的重点在和解的部分,它的重点在这里。但问题是,我觉得德克勒克白人的总统,跟曼德拉两个人其实一样的伟大。一方面当然南非白人的总统,他也在国际之间的压力下,他也不得不走上这一步的时候,两个人他们共同的要去做这件事情。问题是就台湾来讲,太多太多不管是白色恐怖的受难者也好,228事件受难者也好,美丽岛事件这些那么多的冤狱犯也好,他们觉得如果不好好的去清算过去的旧国民党万恶政权,就像是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去审判纳粹战犯,你不去好好的彻底审判他们一次,我的心就不平静,我的怨就没有办法发出来,大师你怎么看?

李敖:没有错,你当然可以清算,你可以清算西太后吗?为什么?她已经都死掉了,蒋介石死了,儿子也死了,孙子死了3个,那个私生的孙子也死了一个,对不对?你找不到这些人了嘛!你找了半年、闹了半天就变成族群问题,就拿我们这些外省人来顶罪,可是我李敖说的很清楚,228干我屁事!1947年我在北京,我只有12岁,干我屁事。为什么我要承担这个罪状?所以像周联华说,我们来承担这个罪状。为什么我要承担?你去承担,你信耶稣你承担,老子不要承担。所以我其实就很凶悍,我一直这个姿态。

兰萱:如果说吕秀莲她这个方式,她的目的真的在还原真相。我有很大的疑问要问施主席,你说其实你当初也希望还原真相,所以你还特别跟国家档案局申请调阅当时的资料,但是却屡屡遭到驳斥,理由是违反公共利益。这应该符合公共利益才对啊!

施明德:我去申请用钱买,竟然发给我公文说这个还会影响公共利益,我就很奇怪,我私人的资料我去买,竟然还这样。所以我真的很生气,我现在告档案局。

李敖:真的和假的不同。有一次不是展览吗?吕秀莲经过看,看到自己的自白书在里面,她光火。为什么光火呢?丢人现眼。你投降了,你出卖了别人,你是孬种,就变成这样子。一共29407件,事实上不止这些数字。真相本来就美丽岛一件,后来现在变成十个原案,结果美丽岛一件也不敢真相公布。因为施明德坐在这里,施明德也沦落到跟你们两个小马子在火线双娇。应该做台湾共和国总统的,那个加害人应该做他的副总统,对不对?应该一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代表族群和解,对不对?现在完全没有。好可怜是不是?

施明德:没有,德克勒克是我认为近代政治人物当中我最尊敬的一个人。

李敖:他是加害者你别搞错。

施明德:但是他最后可以来变成他的副总统,这一种度量,这种气度,对于黑白的和解才真的是有贡献。

尹乃菁:如果台湾根本就完全不存在这种政治上那么有高度的人,有包容的人,其实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去跨越这些仇恨对立的话,到底当陈总统喊出来说我们未来如果这个立法院泛绿能够过半,他就要找什么什么人来录个一种大联合的美好时代,真的会来吗?还是只是陈水扁用另外一个选举语言?

兰萱:我们到底要靠所谓的还原真相或者清算斗争来真正的面对未来?还是要靠所谓的包容,或者靠所谓的和解,才能够创造目前看起来真的是很乱很乱,一塌糊涂的台湾政局。前段时间陈水扁总统丢出来包括选后,包括邀请什么样在野党的人入阁,包括邀请连宋两个人共同讨论有关于两岸之间的问题,针对两岸进行什么样的个大和解。但是问题是,面对现在此时此刻的台湾,看这个局势,真的未来有可能大和解吗?连战提出来所谓的如果泛蓝过半,要有组阁权。但是看陈水扁在过去4年前,其实连战曾经提过说要组联合政府,但看不到陈水扁总统的回应。这个和解到底要从何而来?

尹乃菁:陈水扁今天喊出来这些东西,他其实使这手段也是好像在收编,在勾勾搭搭,我勾赵守博过来一下,勾叶金凤过来一下,吃一下胡志强的豆腐,吃一下王金平的豆腐。你觉得未来台湾的这些人里面,谁会变成是一个真的人,有格局的人,还是通通没指望?

李敖:这里没有指望,陈水扁最典型的一个例子,大家把他评估错误,他其实是个小气鬼。我讲过,从美丽岛辩护的时候他要钱开始,他做总统他老婆要炒股票,还抢帽子是不是?罗太太的推车还要报安全局的花账,连个薪水他都不愿意出的。他是个小气鬼,他是捞钱的,他也不相信统一,他也不相信台独。我们要搞清楚,心平气和的讲,他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没有信仰的人,我们对他不能做任何高估,当然也毫无信用,他把自己信用玩光了。所以我认为问题,他说什么话都不可信。所以现在我们必须面对台湾这些问题,反对党我们也看得很清楚,说是如果搞联合政府也好,或者搞组阁也好,唐飞那一次是最好的一次,为什么你连战会丢掉?所以这些人连战是个窝囊废,他无能。所以现在我的意思我们就保持,我们希望台湾还有50%的族群,就是没有投票投给陈水扁的族群,表示这个族群还没有被骗到,或者没有被骗光。我们保护这个族群,维持这个清议,维持台湾的利益,维持台海的和平,这是我们的意思。可是在这个过程里面,难免会用激烈一点的证据。好比我举个例子,我又来了,拿个证据干什么?你看这个证据,这就是柬埔寨的西哈努克,我可以告诉你,他搞政治什么结果?死了5个儿子,死了14个孙子和孙女,要付这个代价;毛泽东一家也死了5口人。我告诉你,这都表示玩政治就要准备这个代价。台湾他们什么代价都不付,你看到没有,付了什么代价?林宅血案算是一个代价,是我第一个讲出来,那个是国民党的情报局干的。什么原因是我讲出来的。因为杀人的方法是情报人员干的,是用刀,一般人会用枪或者无声手枪,他不用,他用的是刀,杀杨虎城全家都是用刀,那个是行家人的干法。好比说陈文成的事件也是最先我解释出来的。为什么?行家干的,因为陈文成尸体旁边那个鞋里面有一张100块钱,为什么有钱?这是行家人干的,就是我把你杀掉了,我跟你无冤无仇,送你100块钱走路,这是行家干的,职业凶手干的,又是有充满了迷信,我们能够解释出来这个现象,他们解释不出来。

兰萱:你和解的话也讲了这么多年了,其实台湾真的是看不到任何和解的迹象,你还要谈和解吗?

施明德:不过就证明说和解多么重要。

李敖:证明说施明德不是政治家,而是宗教家。

兰萱:哈哈哈,重要是大家都知道,问题是做不做得到是另外一回事。

施明德:5月5号,陈水扁到我家里来了,也谈到族情的问题。我是讲说族情的和解不是靠道德诉说,最后你一定要涉及到权力跟利益的合理分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国家制度是不合理分配的,你上一次39.3%当选,你整个碗拿去吃,你现在都赢2万多票,你可能整桌都端去了。所以2万多票在2300万人当中或600万对600万之中,那是一个很微小的数字。你要懂得这样的分配是不公平的,不可能导致社会的安定,也不可能导致和解的。你像上一次布什当选的时候,不晓得《纽约时报》还是《华盛顿邮报》,我就看他的社论,就提醒布什说你最后是靠判决赢得,所以你当总统的时候,你不要遂行你的意志,你要懂得有一半的人是反对你的。所以你在做事情的时候不能说我要冲,我要决定做什么就要干什么,魄力不可以的。人民没有给你这样的权力。

尹乃菁:我要挑战一下施前主席,就是因为陈水扁去看你,您跟他谈了这些话,陈水扁出来之后没有看到他任何的在权力上面各方面有任何的具体的作为跟做法。你不觉得你被他骗了吗?这不是你被他骗的第一次,过去在大和解的时候出来骂你的人是他,过去在立法院里面要说筹组什么多数执政联盟的人也是叫你去筹组的人也是他,后来他也骗了你。你不觉得你一次又一次被他骗,你还要相信他吗?你难道不觉得在这样的过程之中,别人以后怀疑你跟他有什么勾结吗?

施明德:怀疑我跟他有勾结,大概李敖大师会替我出来讲话,如果有勾结,我今天会飞黄腾达,我应该非常富有,而且又有权势。不会沦落到跟他一样。

尹乃菁:什么叫沦落啊,很荣幸跟双娇在一起啊!哈哈!所以你不觉得你就一再的被他骗吗?你不觉得你太天真了吗?

施明德:我倒是没有这样觉得会被骗的感觉,我觉得我在说我该说的话,做我该做的事情,别人对我是不是要骗,要怎么样子,我想我不想再计较,如果我要计较,我以前半生的计较的事情不是更多吗?台湾的政治需要像我这样的人,帮我点明没有关系,跟李文忠年轻的一辈在那里,他的逻辑会变成你看我们选举赢,每次我如果说329是有问题,我们这有问题,为什么我们选举每一次都赢,我们也都是挺会赢的。我心里头就想这是丛林法则,我就觉得我完全不能苟同,你认为你赢了你就代表真理吗?

兰萱:而且你看用什么手段去赢的。

施明德:那都不管好了,你如果是用什么手段,你认为都可以的话……

李敖:他讲的真好,那天我看到了,李文忠都为之动容。

尹乃菁:大师你刚才很快的就说其实台湾没指望了,所以其实包括施主席也一再的讲过,其实要为台湾最大的分裂负责的除了是国家领导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是李登辉。但这两个人还能期待?他撕裂都来不及了。

李敖:是,所以我认为这是和解的最大困难。所以我认为真正的方式就应该好好保护住,还没有被污染的50%,大家苦撑待变。

兰萱:苦撑三年。所以你的意思保护住以后……

李敖:我们已经苦撑好多年,从李登辉到现在已经苦撑了16年了,对不对?从蒋介石时代我们苦撑了26年,蒋经国又苦撑了13年,李登辉苦撑了12年,陈水扁又苦撑了4年9个月,对不对?我们一直在苦撑。

尹乃菁:哈哈!但问题是苦撑了之后,真的台湾可以变吗?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50111《新闻会客厅》

白岩松: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新闻会客厅》。最近一段日子,台湾的很多媒体包括岛内民众非常关心一件事儿,那就是台湾中学生将来有可能教科书分成了台湾史和中国史,而语文教科书也要发生相应的改变,这是怎么一回事?

旁白:因为台湾当局重新修订了高中历史教科书大纲,台湾教育部门的负责人杜正胜成了岛内有识之士的质疑中心。

杜正胜:本人不回应。

记者:那就是说你觉得不是台独教学喽?

杜正胜:这个是真实的教学,历史的事实的教学,不是什么台独教学。

记者:但是人家解读为这是台独教学。

杜正胜:这个解读是让每个人都可以去解读。

旁白:台湾这次新修订的大纲,将台湾的历史以1945年为界一分为二,之前的被划为中国史,之后的被划为台湾史。这个所谓的修订方案宣扬台湾地位未定论,试图割裂两岸历史关系的举动,遭到了岛内文化界人士的抨击。

邱永春:历史家要有他的道德,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么写出来的历史会变成会秽书。

历史老师:违背史实的东西我个人不会教,要抹杀中华文化,我们不是这样子抹杀的。

旁白:李敖是海峡两岸闻名的作家,高中历史教科书的大纲的修订内容也让这位老先生非常恼火。

李敖:不是中国史、台湾史的问题,因为这个关起门,大家自己玩可以。如果没确定,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私生子。

白岩松:接下来我们就连线现在在台湾的李敖先生。李敖先生您好!

李敖:白先生您好!

白岩松:首先我想说让您失望了,不是一个美女主持人采访你,因为她们一听说跟您连线的话,她们说算了,面谈可以。

李敖:是,我是有点失望,不过我对你还是很满意,哈哈!

白岩松:我说要特别的感谢东森电视台,因为它把您从台湾送到了北京,看样子我们之间实现三通好像要容易一点。

李敖:您觉得对,是容易。

白岩松:李敖先生,接下来要向您接连请教几个问题了,首先是台湾高中生的历史教科书问题。因为您是历史学家,这次历史教科书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建议,从高中开始台湾史跟中国史是分开的。我不知道他出台这样的一个决定,就说征求意见了,背后的想法是什么?

李敖:他背后的想法就是陈水扁这种小气鬼的一种小心眼,什么小心眼呢?就是说我们要跟中国分开,怎么分开呢?就是在历史上动手脚,就是先把台湾历史定位成四百年,这四百年就是说从荷兰人到台湾四百年,从四百年算起,可是这样一算把中国去掉了,很难去,为什么?澎湖怎么办?澎湖在历史上跟宋朝又接上了,有一千年历史,台湾四百年,澎湖就一千年,金门马祖也算,金门一算1500年了,又接上了。所以闹了半天躲不掉,他虽然现在是动手脚,可是躲不掉,我一点都不忧虑这个东西,为什么?我告诉你白先生,完全没有效果,日本人搞去中国化搞了50年,日本人一垮,摧枯拉朽,什么效果都没有了,至于说这个教育本身也是如此,我们现在所以要反对的原因,就是他乱来了,他说台湾一条水沟是全世界最长的,可以比万里长城,为什么台湾谈长城,不谈台湾的水沟?就胡闹了,所以我觉得小孩都很可怜,背这些数字,何必背个水沟的长度呢?这就是今天我们所要忍不住要讲话的原因,统统是胡闹。

  白岩松:但是他现在征求意见,最后会演变成真的教科书这样,而且课程是这样安排吗?你们的反对能起多大作用?

李敖:也没那么容易,至少我做了立法委员我参加了立法院所谓教育委员会,我就把这些丑八怪的教育部长就整来,我就问你,你讲台湾史为什么四百年?那么原住民就抗议,我找个原住民坐在我旁边当场质问你,你不敢写。所以真的台湾史他们不敢写。

  白岩松:还有一个来自台湾教育部门,说教科书希望加上台湾主权未定,它背后的想法又是什么?

李敖:他现在就觉得去中国化,所以现在出个馊主意,称海峡那边叫中国,台湾不叫中国,可是这些笨蛋忘了,美国跟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好的时候,发了一个上海公报,上海公报里面两个重点,第一个就是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注意,是中国的一部分,没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部分,是中国的一部分。第二,美国对这个没有意见,不表示异议,好了,美国就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主权未定吗?定了嘛,美国人承认了,日本人也承认了,联合国也被继承了,台湾整天鬼叫,说联合国把我们赶出来了,不对!台湾还在联合国里面,台湾还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个联合国的这个代表的席次,当时台湾赶出来,他们说是台湾被赶出来,不对的!当时联合国的决议是赶出来蒋介石他的政权,根本没有把台湾赶出来,台湾现在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里面的联合国里面。所以今天他说主权未定,跟事实不合,至少美国不承认,美国说主权定了,美国说主权定了,你台湾还有什么皮条?没有了。

白岩松:李敖先生,就是像这样的一些说法都是来自于台湾教育部门,他应该是官方机构了,但是他说自己的这些说法都只代表个人观点,是不是在台湾官员的任何讲话都只代表个人观点,你们谁会去相信政府的说法呢?

李敖:这就是我的厉害,我会逼着问出你到底代表谁?我举个例子好了,以前台湾所谓总统有个混蛋叫李登辉,他忽然出来说两国论,台湾跟中国大陆是两个国家,一讲这话美国人派人过来,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意思?白先生你听,五天以内就收回,并且李登辉向美国人保证,这是我个人意见,我们不会进入宪法,就是台湾的这个所谓中华民国宪法里面不会谈到两国论。你一个所谓的总统,你发表的言论是你个人意见,你根本不能形成政策,也不能够进入宪法,看起来等于胡扯,不足重视。所以台湾我如果进了所谓立法院或者我用其它方法,我就会逼问他,这个是你个人意见还是代表政府,代表政府我就会问你,他说我代表政府,把中国送走代表政府,白先生告诉你我怎么整他们,你陈水扁当所谓总统你是宣誓的,宣誓里面说你要效忠宪法的,所谓中华民国宪法增修六个条款里面第一句话就是,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修了六次,什么叫做国家统一?你的宪法里面承认是有大陆地区,承认国家需要统一,你这个宪法是什么架构?是一个中国的架构不是吗?你把中国送走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你不叫中国了,那你叫什么?我就可以顶他,就可以问他,就可以质问他,掐他脖子这样问他,你耍赖,我为什么接受你耍赖呢?我拿出来你的宪法念给你听,你的宪法就是一个中国,念一遍给你听,你敢否认吗?不敢否认,好,我们现在可以谈,可以先谈这一段,逼他谈。

  白岩松:李敖先生您还得帮我们分析一下,当最后的争论非常激烈了之后,陈水扁突然出来说了这样一句话,国父的问题还有什么好争的吗,他这句话我们怎么去看待?

李敖:他是圆场,因为提出来孙中山不是国父,甚至是外国人,可是陈水扁这么一讲,台湾大家不习惯,怎么可以动孙中山呢?所以有一部分人就觉得不高兴,陈水扁就圆这个场,就又回头说不发生问题,他是在打圆场。

  白岩松:可是他自己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李敖:我真的不晓得他自己怎么想,可能他认为心里没有什么好想的,我刚才讲过,这个人是没有理想的人,他不是理想主义者,他也不会为理想主义献身,他是个小店儿,并且他会为利益,或者相信这个,或者相信那个都可以的。当年陈水扁加入国民党的时候,他在台大做学生,一年加入两次,什么意思呢?因为请两个人介绍加入了,然后怕不通过又请两个人介绍加入,现在一查就查到了,电脑一串就知道怎么加入两次呢?当时查不出来,所以他一年以内加入过两次国民党,你说他相信什么东西?加入国民党上赶着要加入,加入两次的是他,现在骂国民党的也是他,所以这种人反复无常,我的意思我们不要太重视他的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这种人下三烂,没有什么原则的。

旁白:高中历史教科书修订大纲出台后不久,一些台独分子公开说孙中山不是中国人。针对这种无视历史的妄言,导致一些民众在孙中山纪念堂前用鸡蛋猛砸杜正胜等人的画像,以示抗议。历史教科书大纲风波还没有平息,台湾教育部门又推出了高中语文教科书修订大纲。大纲中大幅削减了文言文教学的内容,并以不符合台湾岛内实际情况为由,取消了小桥流水人家之类的部分文学经典。这再次引起了岛内文化界的反弹。

语文老师:还要多听一些站在前线的老师,他们对这样整个教学的过程当中,还有对当今大家社会都在质疑我们的学生语文能力不够的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们是不是应该要做一些比较深层次的考量,因为文学这种东西,我们不要去提它跟政治或者跟其它东西有关系。我觉得很多问题的讨论就是把文学的部分回归文学,基本上文学的东西它是有一个传承的。

白岩松:李敖先生,谈完历史教科书,我们又要谈台湾的语文教科书,听说又要拿掉很多文言文,一些中国文化当中经典的语文典籍,这又是出于什么考虑要做这种变动?

李敖:他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反正能想,我们北方话叫幺蛾子就是花招,能想到一个坏主意出来他就想,他就玩。的确文言文对现在的中文不好的这些年轻人而言,的确念起来比较难一点,可是这些东西究竟这一批也经过千百年这种洗练的东西,有些东西还不错的,或者它能够启发你的一些观念,台湾教科书里面很多烂文章,所以我认为与其选烂文章还不如保留着文言文,这是从文言文的观点来看我的看法。因为台湾所谓闽南人的后代,就是福佬人占了绝大的比例70%,这批人整天就说我们要讲台湾话,可是在世界的语言学里面,从来没有一个语言学家说有台湾话这个东西,为什么呢?没有这个东西,这就是闽南话,中国福建南部的话闽南话,所以有天我讲,我说你们搞错了,什么是真正的台湾话?真正的台湾话就是今天我们在讲的这些所谓台湾国语,我们台湾人到了大陆、到了上海、到了北京,一讲话你们就听得出来,北京话讲胡同,台湾人讲胡同(二声),北京人叫垃圾,台湾话讲“了色”,讲了几句就泄底了,原来你是台湾来得,这种语言我认为才是真正的台湾话,就是混同了,好比说上海苏州话的打烊、跑三点半、轧头寸,这都是混在一起的。可是真正的闽南语反倒不是台湾话,你们讲了半天台湾话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建省南部的话,所以他们胡闹。

白岩松:您刚才谈到了语言这个问题,但我也听说台湾也有一些去中国化的人说国语不能只是这一种语言,而是把台湾岛内存在的14种各种各样的方言都变成国语,这我又搞不清了,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李敖:神经病嘛!他意思就是说高山族本来九个族,陈水扁又加封了三个族,变成12个族,高山族就是原住民有12种语言,大家都要学妈妈的话,闽南话就是他们所谓的台湾话一种,又加客家话一种,国语外省人的话又一种。可是现在问题我就问他们了,外省人讲的语言南腔北调,他们妈妈的话有多少种?有160种,160种再加上高山族的12种,再加上闽南话、客家话,大家不要活了,整天玩这个东西,胡闹。瑞士的苦恼就是有四种语言,闹得大家天昏地暗,大家尽量把它消除掉来解决这个问题,台湾正好反其道而行,在自己闹这个东西,让小孩浪费时间闹这个东西,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群混蛋在胡闹,就这个原因。他说什么小桥流水人家这些不能代表台湾的现象,他忘了后面那一句就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正好符合台湾的情况。他们忘了这一句,我就讲了,这都是一些胡闹的人。我的意思,严格讲,大家这是不值得重视,因为他们发挥不了什么根本的作用。小孩子喜欢看书,他们拦不到,如果不喜欢看书,拦也白拦,是这样的,我认为不严重。

白岩松:但是李敖先生,毕竟有的时候在这边会有一种很大的担心,当在台湾岛内去中国化这样的进程在教科书,在平常的说话当中更多的体现出来,它会不会一步一步在改变台湾的孩子?

李敖:小孩子一长大知道世界的大气候是什么样子,知道祖国是什么样子,他对这些方言自然就没有兴趣了,所以我认为没有什么拦截的作用,他会耽误一些孩子的时间,一点都没错,可是我认为等到孩子眼睛一睁开,这些人力量都是摧枯拉朽,这些教育都是摧枯拉朽,根本没有力量,大江东流挡不住,这是我乐观的角度。

白岩松:我听说您对神话有一个全新的解释,说神话分成三种,我只知道神话有一种,我不知道您的三种指的是什么?

李敖:第一个是神话,第二是蒋介石的反攻大陆,第三个就是这些杂碎所谓的台湾独立。都不可能,做不到的,就是台湾独立,台湾地位未定论,都是胡闹的。台湾独立不独立不是你们说了算的,这个是个实力的问题。

白岩松:最近我听到了您有了一个新的绰号,叫台湾狠角色,我想知道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您的狠主要体现在哪儿?

李敖:就是每个人都会生气的时候骂别人是王八蛋,可是我能够证明别人是王八蛋,所以就比别人狠就狠在这儿,能够拿出证据来证明。

白岩松:我听说您在台湾一家报纸上花钱做了一整版的广告,您不心疼掏出去的钱吗?

李敖:如果你不用这个招,不用这种方法,你就只有招待记者,然后在记者会上面求爷爷,告奶奶,请人家替你发消息,结果他给你来一小段,来一小块,使你不能够畅所欲言,所以干脆自己花钱登个满版的广告反倒干脆。

白岩松:这个广告刊登的内容是什么?

李敖:我有好几次广告,最主要的就是证明了陈水扁这些人,口口声声所谓台独,台湾独立,台湾人尊严,其实都是骗人的,公开质问他们这些孬种,嘴巴上耍横。

白岩松:您以前曾说李登辉,陈水扁都是不值得您一写的角色,但是您却写了李登辉,接着又写了陈水扁,而且还要在大陆出版,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李敖:我没有改变我的主意,而是说有一些牛鬼蛇神,你评论的整个是牛鬼蛇神,可是你又要揪出一个蛇来做样板,来做举例,所以难免会谈到他们,当然对自己说来未免苦恼,可是为了举例,为了找样板,只好来这样做。基本上我并不想这样做,我有很多可以说正经事要做,可是难免要花一部分时间要跟他们纠缠,什么原因呢?就为了争千秋以前,要争一时,为什么要争一时呢?因为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白岩松:那究竟在李敖先生的心目当中,陈水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敖:他是个小店儿,我们北方话就是他是个小气鬼,你看他自己当年所谓美丽岛的事件,他是做辩护律师的,别人都不要钱,他要钱,小店儿。然后他当了台湾的所谓总统,他的老婆还要炒股票,还要赚这些差额,他老婆瘫痪了,有个老妈子叫做罗太太给她推车,推那个车,结果他不给罗太太薪水,当了所谓总统以后,在公安部,就是台湾的国安部,报个名额,说这是情报人员,所以领一份情报人员的薪水,我举这三个例子告诉您,白先生,这是个小店儿嘛,他搞了半天,他就是赚些小钱,他是个骗子,

白岩松:李敖先生,最近您应该特别忙,你准备当一个什么样的立委?

李敖:就是使得大家都不得安宁的立委,整天招猫逗狗就是整人的这么个立委,这个对我说起来就是个游戏,目的就是要颠覆他们,对我说起来就是那八个字,成固欣然,败亦可喜。为什么输了还高兴?因为对我而言根本是件好玩的事情,好玩并不是说不认真,而是说它被我看中了这个地方,什么地方?就是所谓的国会,我在台湾做电视,已经做一家少一家,等于逐水草而居,为什么呢?大家受够我了,大家怕我,所以我讲话没有一个立脚点,缺少一个平台,后来就被我相中,就这个所谓的国会,如果在国会里面,我可以兴风作浪,我觉得蛮好的,人家说民不聊生,我可以使官不聊生,我觉得还不错,所以就被我相中了。这个对我而言不是跟他们玩,而是我要找一个平台来自己发音,我是找这么一个地方而已。我的长处是什么呢?就是利用这个台子,兴风作浪,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要加入的理由。

白岩松:但是您也说过这样的话,假如您要是当选了,您希望自己成为两岸谈判的代表,这话是不是有点认真?

李敖:这当然认真的,我又讲了,台湾整天闹得制造两岸的仇恨,制造对13亿人口的仇恨,甚至陈水扁的行政院长叫做游锡堃,他还说,他们对面一百颗飞弹打来,我们50颗飞弹打过去,还讲这种狠话。我的意思这干什么呢?你这是什么搞政治,你怎么制造仇恨呢?所以我认为这是不对的,可是现在台湾这些人走火入魔,在这样搞,所以我觉得应该有一个清楚的声音出现。我跟白先生报告,当年的梁启超写过两句诗,叫做十年以后当思我,举国欲狂欲语谁。我们想想看,我们在内地也经过举国欲狂的时代,我们也经过,照邓小平的说法耽误了十年、二十年,幸亏把它压住了,现在可以走形式大好的路。台湾虽然不是国,可是举岛欲狂,现在又走上这条路,整个岛都疯掉了,整个岛政治挂帅,整个岛叫嚣,整个岛不晓得世界大局,就是像王安石的诗所说的“汝死哪知世界宽”,你死了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台湾整个岛都疯掉了。所以我的意思,我们要看到这样走下去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在这个岛上的人总要拦他一下,总要挡他一下,这就是我要干的事情,基本上他疯掉了。

  白岩松:大家知道您接受一国两制,又要当两岸谈判的代表,我注意到您走到哪儿都穿红衣服,据说您前边去台湾的立法院穿的也是红衣服,还有红领带,这是不是您的统一包装?

李敖:这个蛮有趣的,我在几年以前,台湾的一个电视台请我做节目,我就去买夹克,可是现在新潮派的夹克造型都怪模怪样的,我看见这个夹克看起来正点一点,就是传统一点,我就把它买回来了,红领带的意思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这个领带的图案上面是一条一条的鲨鱼,鲨鱼代表什么?鲨鱼代表机会主义,鲨鱼不乱使劲,鲨鱼不随便咬人的,你在水里受伤流血了,它才过来就吃你,它不会随便咬人的,这代表我们精力不是乱用的,我们的体力也不是卵用的,还是要做该做的事情。

  白岩松:但是也有很多人说,在台湾李敖是红色的。

李敖:我是红色的,我思想一直是非常的左倾的,一点都没有错误,我不掩饰这一点,大家好像忽略了这一点,我从来不掩饰,我们中国的《礼记》里面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我承认我是红色的,没有错,我一身发红,一点都没有错。

  白岩松:大家在电视和文字上看到的李敖先生都是轻松、放松,但是李敖先生心里面严肃的东西是什么?

李敖:我心里不太严肃的,我心里严肃会得了胃溃疡了,你只看到我那一面,其实我心里面更逍遥自在,我这个年纪至少我做到这一点,我可以向白先生报告,我没有负面的情绪,像美国总统林肯说的,你可以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快乐那样快乐,这个部分因为我再过五个月我70岁了,我们这种年纪,这种道行,有这个本领来控制我的情绪,所以我要我自己放松,我就可以放松,即使美女在面前我也会。

白岩松:我的导播让我问您一个问题,他很好奇的问题。他好奇的说您一直不离开台湾,说您不敢坐飞机。那么什么时候会选择一个更合适的时机来大陆?

李敖:我想起来法国以前了不起的思想家叫做伏尔泰,他80岁的时候才回到他的巴黎。我认为我才70,给我一点时间,大家对我的了解还止于文字上的李敖,对不对?我认为还不够。所以我有一点时间让大家更成熟的了解我,我觉得对大家多好。虽然十年以后美女会老了这样子。

白岩松: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大陆见!

李敖:谢谢你,大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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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03《黄金夜总会》

江淑娜:咱是台湾人。

澎恰恰:不可不知台湾事。

江淑娜:欢迎收看台湾真感动!

澎恰恰:欢迎李大师!

江淑娜:太兴奋了!

澎恰恰:开心,开心!

江淑娜:是的,我们今天当然不讲政治了,对不对?不谈对不对?

李敖:不谈政治,民进党三个字政治。

澎恰恰:先来个歌。

江淑娜:唱这首歌送给大师。

李敖:谢谢!

wjm_tcy注:江淑娜唱了《绿岛小夜曲》,最后把话筒给李大师接了最后一个字“语”。

江淑娜:终于听到大师开金口了。

澎恰恰:是,唱了一个语。不过说起来,你为什么挑《绿岛小夜曲》,是有特别用意吗?

李敖:谈到政治问题啊!

江淑娜:我不谈政治。

李敖:这个绿岛有政治问题。

江淑娜:不过被关算政治吗?

李敖:我跟你讲,我很奇怪,我的名额在绿岛,可是我人没有去绿岛,你们想不到。

澎恰恰:这是为什么?

李敖:我最后释放的时候是绿岛开的释放证明书,因为当时我最后确定的时候是最后一年才确定我的刑期。

江淑娜:那我们搞错了。

李敖:所以最后一年名额在绿岛,可是我在板桥思想改造。

澎恰恰:不谈政治,说起来你是一个传奇人物的,我这样讲对吧?

李敖:对!

澎恰恰:头衔多重,文学家、作家、思想家、告人专家啦。

江淑娜:坐牢专家。

澎恰恰:骂人专家。

江淑娜:不过大师你到底告过多少人?

李敖:告的人倒不很多,骂的人倒很多,骂的人大概两三千人都有。

江淑娜:大师你常常告人,有没有告错人呢?

李敖:告错过。

江淑娜:真的有被诬告的?

李敖:我告过,政治问题不能谈哦!

江淑娜:这没有关系,这好玩嘛!

澎恰恰:今夜放轻松。

江淑娜:对对对,你是位诗人,你也是一个作家,有名的作家。因为我觉得写歌跟写作是不大一样。

李敖:是不太一样。

江淑娜:你还是要有押韵,或者是唱歌的音调,你怎么去克服?你懂乐理吗?

李敖:我不懂乐理,我坐牢的时候作的。

澎恰恰:是哪一个歌?是《只爱一点点》?

李敖:《忘了我是谁》都是在坐牢的时候作的。

江淑娜:《忘了我是谁》也是大师写的啊?

澎恰恰:你不晓得啊?

江淑娜:大师对不起!

澎恰恰:跪下,你真是的。

江淑娜:这个歌很红。

李敖:我写过很有名的,我是罗大佑以外,我写的歌仅次于罗大佑。

澎恰恰:罗大佑的歌作品传世的很多,《忘了我是谁》传唱的也很多。

江淑娜:《忘了我是谁》我记得是王海玲。

李敖:王海玲唱的,许瀚君作的曲,事实上它那个歌唱的跟作曲的都比我写的好,可是大家都忘记了。

江淑娜:不会,其实很简单,《忘了我是谁》大家都记住了,越简单的东西……

澎恰恰:这我们要研究一下,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江淑娜:那是写哪一个女生?

李敖:是看着一面白墙写的,我在牢里写的,哪来女生?我一个人关,并且连男生都没有。所以我想蔡康永也没有用,白想。哈哈!

江淑娜:那你写这个歌有没有幻想的对象?

李敖:没有,看到白墙能幻想什么东西?

澎恰恰:不是为胡茵梦写的?

李敖:那时候我还不认识胡茵梦,所以很多都是传说。

澎恰恰:胡茵梦是关出来之后才……

李敖:关出来以后才认识的。

澎恰恰:她很漂亮。

李敖:谢谢你!她现在已经50岁了。

澎恰恰:一样漂亮,她为什么会看上你?

李敖:你这是什么话!

江淑娜:你不要说胡茵梦,像我们都会迷他,真的不骗你,我们这个年纪我都会迷。

澎恰恰:你讲讲看这个大师的到底魅力在哪里?

江淑娜:我跟你讲他的魅力有是你没有的。我觉得大师他非常有学问,非常有思想,有脑筋,可是他散发出来的气度真的是,我想我在台湾还没看过像大师这样的气度。

李敖:你为什么不早讲,我可以多得几票。

澎恰恰:没有,大家肯定你。那你要不要帮我们唱一下《忘了我是谁》。

李敖:我真的不会唱。

澎恰恰:那我帮你唱。

李敖:你帮我唱。

wjm_tcy:澎恰恰唱《忘了我是谁》。

澎恰恰:大师,我的歌声还可以吧?

江淑娜:大师你平常唱不唱歌?

李敖:我是个很枯燥无味的人,平常一个人在工作。

江淑娜:那你老婆不会跟你讲说她想去唱歌?

李敖:她已经忍受我很久了,我非常用功,平常自己在k书。

澎恰恰:是因为关过的影响吗?

李敖:是啊,我一个人坐牢坐的太久了。

澎恰恰:坐多久了?

李敖:第一次是5年8个月。

澎恰恰:哪还有第二次啰!

李敖:第二次6个月,还在家里被软禁14个月。

江淑娜:你自己软禁自己?

李敖:不是,我自己软禁自己只是5个半月,其他14个月都是政治问题。

澎恰恰:总共加起来多少?

李敖:7年4个月,我的青春都在牢里面。我35岁开始坐牢,所以青春都在牢里。

澎恰恰:那你在里面的时候都会想什么?

李敖:在里面想到女人,可是女人什么样都不知道了,都忘记了。

江淑娜:那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出来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

李敖:我当时在里面发誓,觉得我自己大头闯祸,小头遭殃,出来以后想做一个强奸犯,小头闯祸,大头遭殃。哈哈!

澎恰恰:不是,我问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听说你有在里面有被凌虐。

李敖:被刑求过。

江淑娜:刑求是怎么样的?

李敖:对我比较客气,他们没有用电来电我,有一种叫摇电话,就把你的手脚都跟墙的水管绑在一起摇电话通电,浑身通电。

江淑娜:就会电到这样子。

李敖:电到以后,你的怎么口水、小便都会出来。你怎么跟我谈政治问题,又谈了。

江淑娜:这不是政治,我们因为没有被关过。

澎恰恰:这是谈经验啦!

李敖:我没有被摇过电话,可是我被拶指过,就是原子笔放在你的手指中间,他们用我的右手握住我的左手,再从外面压力当然就传下来了。他们讲的十指连心就是这样子,看起来是很简单的刑求,可是非常的疼。

澎恰恰:这不是清朝时代才有的那种吗?

李敖:就是啊,你看《老残游记》书里面那个女孩子被拶指的时候她就招,她受不了。所以他们就这样抓住我的手这样捏我的手,然后还开玩笑说:李先生,你不要怪我们,是你的右手使你的左手疼。

江淑娜:哎呦,来这一招。

李敖:你注意到我讲什么话,我说:我也不怪我的右手。他说:那你怪什么?我说:我怪原子笔。最后你发现你的肉体背叛了你的精神,因为它痛苦,它使你屈服,可是我们精神还能那样子抵抗。

澎恰恰:很多人在受苦受难的时候是很孤独的。您在那一段牢里的日子,有谁去探过监?

李敖:有过,但是看我只能看一次,就好像你到动物园看河马一样。看一次以后,10年以内不需要再看河马,因为你知道河马什么样子,对不对?所以朋友们其实严格讲,就看你一次就算很好的朋友了。

江淑娜:那你在里面最放心不下的是谁?

李敖:一定要放心下,你放心不下你就活不了了。

江淑娜:那时候父母亲都还在吧?

李敖:我父亲早就走了,母亲那时候在国外,那时候你越没有感情牵挂这个牢越好坐,越有感情牵挂越难坐。所以我才说《忘了我是谁》,事实上也忘了别人是谁。

澎恰恰:那尚勤是谁?

李敖:我的那个女朋友,她跟我还生了个小孩子,就是我在北京那个喜欢告状的女儿。

江淑娜:跟她没有夫妻关系就是了。

李敖:没有。

澎恰恰:那这个女儿的名分怎么办?

李敖:名分你问我干嘛,要问去问章孝严嘛!问我干什么?哈哈!又政治问题,不要谈。

江淑娜:不谈政治问题,那女儿不算政治问题。

李敖:不算,他问到名分就他该死。

澎恰恰:不是,亲情总是要有的。

李敖:我承认她是我女儿,并且她在美国的出生纸上面写的这个父亲就是李敖,我没有躲避,我还是承认。

江淑娜:那女儿会不会很气你啊?

李敖:她小的时候不会气我,长大了以后,她会了解为什么,我在坐牢了,爸爸坐牢了有什么话讲?

澎恰恰:她的童年等于没有爸爸。

李敖:有爸爸,在牢里。

澎恰恰:那你有没没给人家补偿?

李敖:这不能怪我,这要怪政府,为什么把我抓起来?后来政治犯我们有一个补偿的基金,我就拿了280万。注意,那个时候最高的额就是600万,你坐牢坐了25年,像施明德可以拿600万,做了35年也是600万,最高额600万,枪毙了也是600万。所以我把280万支票拿回来给我太太,我太太把脸一板问我,现在枪毙还来得及吗?

澎恰恰:你这是爱开玩笑。

江淑娜:不过听说李大师在监狱的时候,好像很思念女儿,所以写了80封信给你女儿是不是?

李敖:没有错,因为那是唯一能够把你的一些意见能够输出去的管道,因为他限定你每封信不得超过200字。可由于是我的原因,他们宽限一点,可是不能够谈政治问题,还是不能谈。

澎恰恰:但你的文笔一定是女儿看了会动心动容。

李敖:是,我的文笔极好,我唯一不好的就是唱歌,其他都很好。

澎恰恰:这个我们清楚。

李敖:所以我看到你们俩人以后,我有自卑感。

澎恰恰:不要这样。

江淑娜:大师像你出狱之后看到你女儿第一眼是什么感觉?

李敖:觉得对不起她,政府对不起我,我对不起我女儿这样子。

澎恰恰:不管怎么样,它总是过去了。

李敖:没有过去,这个噩梦永远在心里。尤其平常看不到,可是夜里睡觉就会出现,常常会出现。

澎恰恰:你讲的是……

李敖:就是这种噩梦,这种不愉快的压力,在我清醒的时候都被我压住了,可是夜里你压不住它。

澎恰恰:亲情的力量不盖过这些吗?

李敖:因为有很多遗憾。

澎恰恰:尤其是小朋友成长的过程没有直接的参与会很多遗憾。

江淑娜:现在女儿会回来吗?

李敖:她现在在北京,她是得了博士以后她去教英文什么东西,她现在已经长大了。

澎恰恰:你都怎么叫她?宝贝?

李敖:我叫他hedy,没有像你说的这么肉麻。

澎恰恰:那怎么会肉麻!

李敖:当然肉麻,什么宝贝!

江淑娜:宝贝是对女人叫的,他叫女儿不叫宝贝。大师,你叫你的女人都叫宝贝。

李敖:宝宝或者贝贝,或者恰恰。

澎恰恰:哈哈哈,没有了,其实亲人才是自己的心肝宝贝。

江淑娜:虽然女儿出生都没见过你,可是你心里面永远她是你的心肝宝贝,对不对?

李敖:当然,不过我的心肝宝贝也蛮多的就是了。

澎恰恰:那个归那个,亲情归亲情,淑娜姐唱一首《心肝宝贝》,这是一首台语歌。

江淑娜:唱一首闽南歌给你听。

李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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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213《解码陈文茜》

陈文茜:我的狗死的时候,他很好心,送给我一只很可爱的小狗,我待会给大家在书上看我这只狗可爱极了,在台湾非常有名。李敖选立委去登记的时候,我就任命他当李敖的总干事。所以李敖说我是他的总干事,我说我不是,我是它总干事的妈,这就是他的总干事。在这个地方,我们看到这张照片,可爱极了。待会我们给大家看一些新闻画面,就看到那个狗。那个狗李敖送给我的时候,他节目正要关掉,于是我就突发奇想,我就说《李敖大哥大》这个节目的名称不能因为被陈水扁查封以后就不见了,所以我必须找一个特殊的方法把它流传下来。于是我这只狗的名称就叫做李敖大哥大。我今天要和李敖对谈,谈好多往事,我在21岁的时候认识李敖,到现在为止已经26年了。李敖老是威胁说我怕他,因为我怕他泄露我的年龄秘密。事实上,李敖比较怕我,但是他真正最怕的不是我,而是怕坐飞机,所以他都不会来香港录影。我常常来,他其实挺羡慕的。李敖出生于北京,他好怀念故乡,但是他好怕坐飞机,所以他根本回不了他的故乡北京。今天我在台湾就用一个所谓录影的音容宛在的方法,把我和李敖对谈的内容一段一段的播出。每一段之前,我会给大家一个导读。第一段我开口就说李大哥,怎么办?我们今天要比赛吹牛,可是我们两个人就是那种好朋友,既比赛吹牛,也比赛扯后腿。来看看我们两个人的对话。我们先来看第一段。

李敖:今天我会充满了嫉妒的捧你,为什么呢?可以说我们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她通吃了所有的媒体,从写书到广播到电视,你除了不演歌仔戏和蝴蝶夫人以外,你等于通吃了这整个的世界。

陈文茜:你说你要用嫉妒的眼光,其实本来也有人请你去主持广播节目,可是你嫌人家钱少,你要价太高。也有人请你去做电视节目,可是你都先要收全部的钱,最后又说我有这个理由不主持,我有那个理由不主持,别人都怕了你,对不对?没有人其实比得过你的,但是你要的钱太多了。

李敖:我从来不要写本书让谁来怕李敖。

陈文茜:因为大家自然就怕了,对不对?

李敖:就这样,现在情况就这样,不过你不要神气,我告诉你文茜,台湾的所谓中华民国政府过去是不承认我是作家的,我先告诉你,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出了两本书,上下册的叫做《中华民国作家作品名录》,两本书900页,里面收到706个作家,没有我。可是有我的前妻胡茵梦,后来发现这本书真的是预言的,它使胡茵梦变成作家,使我现在变成演艺人员,不是吗?就是这样。陈文茜不要神气,因为你也进不去,还是706个人。永远不会有李敖和陈文茜,或者说陈文茜和李敖。

陈文茜:所以问题是那706个人,被他们列进去的人可能心情就觉得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列进去呢?这是赵少康的标准,赵少康从不让飞碟电台去参加金钟奖,他觉得是自取其辱,因为他觉得金钟奖那些评审,他的眼光根本就是有问题的,他们的专业也是有问题的。我跟你讲为什么名字叫做只怕陈文茜,其实很大的一个原因,因为有一次李庆华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问你说你为什么那么怕坐飞机?第二个问题说你怎么那么怕冷?第三个问题说你怎么那么怕陈文茜?李大哥,我问你一件事,你那个时候记不记得你逃难坐船,从上海坐船到台湾来的过程中,后来坐飞机了。你最后有没有看你的山河一眼?我最近看凤凰卫视拍了一个叫做《大迁徙》,他访问蒋介石的专机驾驶叫衣复恩,他提到蒋介石怎么离开中国大陆的,最后也在重庆,他最后来了台湾以后,又跑回去重庆。以为在八年抗战,他还可以守住重庆,结果没有想到日本人打不下来的重庆,中国共产党就打下来。他就眼听着他的军队都撤了,战火都过来了,衣复恩就对着他说委员长一定要走了,就告诉他非如此不可。蒋介石他怎么做?你说你没有看旷野的恐惧症,可是毛泽东有,但是你有幽闭恐怖恐惧症。你知道蒋介石最后一刻,你常常骂他最后一刻,那刻听起来还是很感慨的,不一定是感人的,很感慨。衣复恩回忆说,他告诉蒋委员长要走了,蒋委员长拿了一本书,像我这样拿了一本书,好吧,就带了一本书,就坐上了车。这个时候坐上车之后就上了飞机,他们的飞机起飞的时候都已经看到,在飞机上就已经看到共军在重庆已经慢慢要靠近机场了。他说蒋委员长从头到尾就看着他的书,他们每个人都拼命的眼睛看着下面,想此去山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可是蒋委员长一直看着书,从未抬头再看中国大陆的土地,一眼再也没看过。你有没有看?

李敖:这段历史是谎话。

陈文茜:真的吗?

李敖:因为你看了蒋经国的回忆就看到了,最后在上飞机以前,路都不通了。后来我们才查出来,他们说用特殊的方法使蒋介石到了飞机场。什么方法?据我所了解的是装甲车,这样的冲出来的,当时满街前面都是难民,多少难民因此死掉了,多的不得了。所以那个走法是非常残忍的。衣复恩是开飞机的,他在飞机场,他并不了解。蒋介石临走的时候,照蒋经国的说法,还是在国旗面前唱了国歌才走的。可是据我考证的结果,他不会唱国歌。

陈文茜: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敖:整个都是一段谎话。

陈文茜:可是我倒相信衣复恩讲他上了飞机,他统治的领土完全没了,他拿了一本书,就干脆不要看了,这个我倒相信。

李敖:这个是可能的,他们做这种黑社会的龙头老大,在紧要关头镇得住,不会说你自己仓皇失措,这是不可以的。

陈文茜:李大哥,我一个信仰,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要当两个用,所以我很记得你50岁的时候你闭关,但是我觉得闭关是不够的。像我自己就觉得我的上半生我做一个政治人,下半生我要做一个文化人。

李敖:就像胡适他们一样,他一辈子不做官。可是后来人家问他,你做了中央研究院院长,难道不是官吗?胡适说以我的身份,以我的背景做了这个职务,他就不是官。换句话说,我基本上永远是个文化人,我不是政治人物。现在即使选所谓的立法委员,也只不过是游戏人生的一种,并不是不认真。基本上我不拿我自己当成政治人,跟你一样,你本身也不是。所以你说你50岁以后才做文化人,你太埋没你自己了,你现在就是文化人,并且是最好的文化人,难道不是吗?

陈文茜:最好的文化人。

李敖:我现在开始拍马屁。

陈文茜:拍马屁、吹牛,我们俩之间是应该比赛吹牛,不是比赛拍马屁。李敖大哥,我觉得你会选立法委员,很大的原因是你当时我记得3年前你就说台湾把你搞小了,所以你要把自己变大,你就闭关开始写书,谢绝所有的事情。于是你开始写你的《赤裸的17岁》。结果这《赤裸的17岁》把你闯出一连串的祸,各种不同的祸端一直延续下去。可是我觉得真正的祸,这是我对你的心理考证分析。真正的祸在哪里?当你开了17岁这些女孩子的人生观,就在今夜,就在这一刻的时候,你真的知道你跟17岁的人比起来,真的觉得是老了。所以你本来想要他们青春年华的17岁带给你一种生命性的动机,但是倒过来,你突然怎么样看就知道你离17岁已经太远太远了。所以你就决定进立法院,因为立法院都是70岁的人,所以你不觉得你那么老,这是我觉得你进立法院的原因。

李敖:你为什么把我看得那么扭曲?我就是为了17岁才进了立法院,来救这些17岁。他们现在被教育改革,被这种教育搞得这么惨,他们现在变成第一代的白老鼠,做的最残忍的各种教育的改革,教育的试验,历史的改写,全部都灌到他们头上去,这批人是最惨的一批人。所以我的意思,我正要出来救他们,虽然他们救不了我。

陈文茜:可是我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我会觉得我要做我自己观念的实践者,我觉得台湾应该跟国际接轨,所以我自己要去跟国际接轨。这个时代我可以说服,这个社会我们可以花力气去告诉他们,你一定要跟世界接轨。我曾经在蒋宋美龄死的时候,我看蒋宋美龄的一生,我就讲,其实人的一生有一个很短暂的时间,像蒋宋美龄她莫名其妙的上了美国国会演讲一段,可是她的生命真正最光辉璀璨就是那一段。

李敖:我让国际来跟我接轨,对不对?所以我认为山不朝默罕默德的时候,默罕默德可以朝山。假设我们要做这样解释,我认为不要忘记那50%的人。严格讲,就沉默的大多数来说,可能还不止50%,只是50%投了陈水扁票而已。他们投陈水扁票的原因,不一定是因为喜欢陈水扁,可是他们可能说对另外一个系统,另外一个颜色太失望的原因。所以真正的沉默大多数可能超过了50%。我的意思,我们希望他们来接轨,还是我们躲不掉,问题就是躲不掉。

陈文茜:李敖事实上,他在中国的文坛里头大概有他很杰出的地位。他曾经说,在这50年来,唯一红遍40年的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李敖。他更说白话文500年来,第一名是李敖,第二名还是李敖,第三名是李敖。他是个狂妄的人。当然狂妄翻成白话文就叫做吹牛。他是一个非常会吹牛,而且吹到让人家觉得已经到了一个艺术境界,大家也不得不佩服他。所以我们通常叫他李敖大哥,一般民间还称他叫做李敖大师。我今天跟李敖对话,你刚刚看了前面一段,我们两个人彼此又互相吹捧,也有互相扯后腿。我就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李敖有三怕,第一个怕坐飞机,第二个怕冷。所以我说他将来到了台湾的立法院,只要人家把冷气开很大。他说我是狠角色,我说你就变成发抖的角色。第三个,他怕陈文茜。这个是李庆华问他,也是很多人问他,说你骂骗很多人,怎么每次陈文茜嘲笑你,你就笑哈哈的。李敖说在那么多他所看过的一辈子的人里头,我是最像他的。其实我并不像他,很多事情甚至比不上他。不过我曾经跟他开玩笑一段话,也是我们这一段里头主要的一个内容。密特朗法国的前总统曾经找了一个非常著名的法国那个年代最著名的评论家,两个人做一场对话。这场对话后来出了一本书,这个书用法文翻成中文,叫做《两个声音的回忆》。下面我和李敖的对谈,我把它取名为叫做两个回忆的声音,因为我们认识了20多年,经历了好多事情,而且人生我从政治转做文化,又做了媒体,他又从媒体文化,最近又转到了政治。来看看我和他的第二代的对话。

陈文茜:法国前任的总统,社会党的总统密特朗,他曾经和一位右派的学者跟专栏作家两个人对谈。后来人们出了一本书,叫《两种声音的回忆》。可是我今天要做一个两种回忆的声音,我现在发现我自己都有这种错觉,你有没有?就是说好像我们当年的朋友,多数都成了我们的敌人。不是我把他当敌人,是他们把我们当敌人。在总统大选骂我骂的最难听的人是翁金珠,她的先生是刘峰松,她先生去坐牢的时候,你是最认真帮她忙,我是最认真照顾她的人,到永和她家里头去看她。她在彰化县选省议员的时候,我们去帮她忙。但你也不能说她没有良心,因为对她来讲,她可能觉得你是她的敌人,所以她不需要谈良心问题。你怎么看当年你的朋友成了敌人?

李敖:你谈到了翁金珠、刘峰松,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天桥饭店下吃饭,那时候你从美国回来,我们一起在吃饭。

陈文茜:你刚刚认识你太太。

李敖:当时我跟刘峰松后来我们坐牢的时候,刘峰松跟我后来分开的时候,我先出狱,我就照顾翁金珠,还送钱给她。她那时候正在教小孩子的钢琴,后来她做了立法委员以后,变成民进党的立法委员,就变成个悍妇。所以我后来有一次跟她吃饭,我说怎么回事,广告上说学钢琴的小孩子不会变坏,怎么教钢琴的老师变坏了?就变成这样子。他们为什么对你仇视,或者为什么我们变成他们的敌人?他们跟不上我们了,我们走的太快的时候,他们跟不上的时候,对你两种态度会出现,第一种就是忘恩负义,第二种就是把你设定为敌人,这样她才能够解脱。所以我们当然能够理解这个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我做立法会员会比你做得好的原因。你懂我意思吧!我不会在这个紧要关头这样子把旧情缠绕,这样的感情用事,我不会。什么原因?我早就把你锁定了,有一次我跟一个17岁的小女生在吃小火锅,忽然过来个女孩子,他说:李伯伯,你还记得我吗?我说你是谁?她说我是姚雨静。她递了名片给我。

陈文茜:姚嘉文的女儿。

李敖:我看了以后的感想,她说过去感谢你帮了我妈妈,我爸爸坐牢时候帮了我们那么多的忙。我的感想就是当时帮忙是正确的,因为你们在受难。可是姚嘉文为什么早出狱?因为有周清玉那一票,国家代表那票投蒋经国换取姚嘉文投降早出狱。你们这些人,我知道你们一离开了反对的基本轨道以后你们就不可靠了。所以姚嘉文出来选院长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可靠的一个人了。这个时候你还被旧的感情牵累,来觉得必要时候我会投你一票,我认为你做的太痛苦了。我们必须要承认,甘地所说的就是一个人为了真理,要常常牺牲朋友。也要想到列宁的话,一个不可靠的朋友就是一个敌人。只有这样子才能面对这个局面,否则我们活不下去了。

陈文茜:谢谢你回到《解码陈文茜》的节目,李敖当然我在前面提到,我们刚刚前面有很多对话,他是一个非常照顾人的人。很多人问我说你跟李敖怎么相处?因为他在电视节目里头看起来如此桀骜不驯。事实上,特立独行是中国传统文人里头的最高境界。中国大概最了不起的文人,大家觉得最值得尊敬的都是这种特立独行。而真的中国真有个传统,李白是一个,后来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像袁枚他们根本就是一大堆的知识分子,他封上的就是一种特立独行。特立独行这群知识分子到后来太平天国攻陷了江南以后,很多地主都跑到了上海去,地主所孕育出来特立独行的那些文化圈的风尚就一下子不见了。一直到了上海,后来《申报》办了起来以后,又有了新的一批特立独行的知识分子。这群人其实有蛮多跑到香港来,但是有一个漏网之鱼,当时8岁,从北京到了台湾,而且坐了第一次的飞机,吓得人生再也不敢坐了。那个人就是我今天要和他对谈的李敖。大家说他看起来很可怕,你平常怎么跟他相处?我今天可以告诉凤凰卫视大多数的观众朋友们一个小小的秘密。李敖和他的女儿很不一样,他的女儿李文在北京整天告很多邻居,她争取她个人的权利。李敖有一种奸诈,他方圆几百里的他绝不得罪。事实上,跟他相处,私下的人觉得他是一个极其温和的人,甚至极其温情的人。所以李敖不喜欢认识人,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因为他不可以和他的朋友翻脸。所以他就显示的他特立独行,然后怪人一个,大家都怕他。某个程度来讲,李敖有一次跟我开玩笑,他说其实他是纸老虎。如果你觉得他是老虎,他就是老虎。你觉得他是一张纸,他就是一张纸。我们来看看这一段的对话。

陈文茜:李大哥,我每次都捧你,今天要跟你算账。这里有一本书《文茜小妹大》,这是我3年前出的书,有一篇序,第一篇李敖,上面叫《分个第一给她》,这第一不是第一金控,你后面讲了,你说第一后面是什么?他说如今钻石为什么要切割成一个钻石呢?不必如此,我李敖愿意让步,分个第一给陈文茜。谈到文采和口才,李敖是男人中第一,陈文茜是女人中第一,不就得了。两人中除非一人变性,永远不发生谁为第一的问题。分个第一给她,这是我两次开刀后的新度量,总不至于第三次开刀做变性手术吧。可是后来我看你出的书,你还是宣称你是永远的第一,而且是人里头的第一,不限于男人,500年来,第一、第一、第二、第二、第二、第三、第三、第三都是李敖包办。

李敖:人总要进步嘛,对不对?

陈文茜:因为你现在不好意思说你是男人了吗?你看我讲到这个话你就变脸了。

李敖:我现在是没办法证明我是,你懂吧!

陈文茜:没办法证明是这样,上次我去香港的时候,别人说李敖,当然香港、中国大陆你现在是非常有名,我们去那里完全是沾你的光。他们说500年来李敖说他是永远的第一名。你怎么看他这个事情?我就告诉他们这段往事,你曾经分一个第一给我,我说没有关系,500年来他都是第一,我只要第501年我是第一就好了,我就胜过他。

李敖:是。我记得一个作家叫罗伯的罗伯特·本奇利。他讲过一句话,他说我费了15年的时间才发现我没有写作的天才,可是太迟了,我已经成名了。你懂我意思吧!我觉得台湾除了你和我以外,这些作家不叫作家,他们都是这种属于15年以后开始反省的人。

李敖:为什么我讲这种话?就好像曹操跟刘备讲话一样,天下英雄就你和我。为什么讲这种话?的确,作为一个作家是稍微难,非常难的事情。所以我认为为什么我肯定你?就是你的书写得极好,所以你是50岁以后才是文化人。错的!所以我认为你的文字能力跟你的讲话能力是平行的,被你自己忽略了,或者被你自己耽误了。所以到今天为止,我觉得你的作品太少。

陈文茜:我看你出书,你著作等身跟你一样高,最近又叠了,你的著作已经超过你的身高,因为你身材不会长高。

李敖:幸亏我还不到180,可是我著作已经超过180了。

陈文茜:已经超过了这样,我到现在为止严格来讲,我自己写的书才出了4本。这样太小了,小到跟你的李敖大哥大一样小,只有超过李敖大哥大的身体。

李敖:这就是原因,你虽然写那么好,可是你太懒了,或者你时间比例不对,分配的不对。你花了太多时间去享受人生,或者去讲话,或者是做节目,诸如此类。所以我认为你的生涯规划在写作上的比例不好。

陈文茜:这是我讲的,什么叫政治文化人。不是我否认过去自己是一个写作的人,而是我要告诉自己,我要把大多数的时间花在写作上面,我要把大多数的时间放在跟文化有关的创作。你知道我有一件事情是比你好的,这点事情我就觉得非常自信,写作我不敢讲,写作我觉得是我从小给自己一个定位,一个作家。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比你好太多,我是一个有很好的艺术天分的人,这点你比不上我的人。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创作者,我的创作不是写文字的,比如我看到一个剧场怎么做,我其实从小一个要做写作的,一个想要做一个电影的导演或者编剧,我是一个对影像,所以我的文字里头有非常多影像的东西。而李敖的文字就是一个顺口溜,这是最好的……

李敖:你完全忽略我了,我最近看到你最新的一篇文章《嗅觉人生》,写的那么好,可你知道我也可以写一篇《嗅觉人生》吗?我只告诉你一个故事,你听不到这么好的故事,所以你不会写出这种故事的嗅觉人生。你知道上海有个名人叫王晓籁,你大概听过这个人,这个人跟杜月笙齐名的。他最大的特色就是有55个儿子,我们都知道他是非常多产的一个当时的所谓地主恶霸。可是他的一个儿子到了台湾做了空军,当然是处于蒋介石天下的空军。他又生个儿子,就是王晓籁孙子,这个孙子后来跟我讲,他说他小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爸爸每一次要坐飞机出去出差的时候,就假设自己可能回不来了,所以他把自己弄得很干净,他把身上擦一点香水,那个男人用的香水,然后把这睡觉的儿子抱起来亲他。所以这个儿子回忆里面老是迷迷糊糊的被爸爸抱起来,香喷喷的爸爸在亲他,就这么一个故事。

陈文茜:你的嗅觉人生太悲惨。

李敖:他的人生就是嗅觉的,他闭着眼睛睡觉,闻到的就是他爸爸的味道,爸爸对他就是闻到的爸爸。你想想看,这多么动人的一个故事,就是当时那些台湾的外省族群,他们为了保护台湾好了,他们出生入死,最后换的什么?换到最后五大信念都不见了,主义、领袖、国家、责任、荣誉,包括自己的青春和生命都没有了。他们的空军眷村里面常常就飞出去以后就回不来了,一起吃晚餐的,后来回来以后桌子上面就少一个人。所以他们的眷村里面那些太太们和这些要闻爸爸香气味道的这些小男孩子们,他们怎么成长的?所以你在你的嗅觉人生里面写的那么好动人,可是你忘了在嗅觉人生里面有这种悲惨的故事,可是你听不到这种故事,所以你不会作为一个资料把它写出来,我听得到。

陈文茜:我跟你的差别在哪里?我在我书的序里头写一个东西,叫山顶人生。因为我写好几个人生,嗅觉人生,山顶人生。我写了阳明山,我又提到说,你刚才讲的我们这一辈的人跟你的出生背景是不同的李大哥,你信手捻来太多悲剧的故事。我除了我的家上一辈有悲剧故事,我们这一代的人是没有的。我其实跟你的儿子女儿是比较像的,我们就吃喝玩乐长大的一代,所有的悲剧对我们来讲都是上一辈的故事。它可能写在小说里头,可能是一种想象,可是我一种强烈的悲剧感,或许我的人生太欠少悲剧了。我有一种强烈的悲剧感,我觉得悲剧就在眼前,在这个时代,在台湾,在世界慢慢发生。这是我看到阿扁跟布什当选的一个感慨。就是说人类其实多数的时代里头都在战争,很少拥有和平,因为人是好战的,而且人是蠢的。他总是把自己逼向战争,等到战争太痛苦的时候,他才会想办法求取一点妥协,慢慢走向和平。可是人那么蠢,这里头最蠢的是什么?最蠢的就是民族主义。所有的战争几乎都是为民族主义跟为宗教而打仗的。他本身为了这两个蠢到了极点的一些想法,他打到杀到大家所有的人片甲不留。人为了信仰而战,而这个信仰又毁灭掉了人。所以我从来不觉得什么上帝阿拉做了什么好事,他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以前赖声川曾要演一个舞台剧找我去演,你知道赖声川是一个一板一眼的外交官所出身的儿子。他在他的戏里头,本来要我做什么,他说还要演上帝,叫我想想一些属于上帝里头观念。我说你要演上帝,我说我要演阎罗王。为什么?因为阎罗王没有叫别人打过仗。人类没有一个战争是为阎罗王发战的,没有为阎罗王发动的。阎罗王没有做过任何坏事,阎罗王只是让你这些坏人去受惩罚。阎罗王多好,所以要拜阎罗王,要崇拜阎罗王,要演阎罗王。所以我跟你们很不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你刚刚提到那一段是很动人的故事。我们是吃喝玩乐长大,我写嗅觉人生,写在托斯卡尼的那个野猪跟那个狗,他怎么样去找到松露?那可是很悲哀的是,我老有一个心理准备这几年,以前从来没有过,我过去其实常常想到……

李敖:你有过,你写你外公那一段写的极好,你的共产党外公,因为你那个故事有基础,有家庭背景基础,所以你如果你没有这种基础,你的写作范围永远是在那种很渊博的,很细腻的,可是你缺乏了这种故事。可是你刚才你也讲过,你觉得这种没有意义,或者这种是错误的,是愚蠢的。可是你不要忘了,人类几千年来都是为这些主题在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包括你两头坐牢的外公。

陈文茜:什么我的外公?我认为你的儿子,你的女儿,还有我们这一代当代的人,就准备进入我外公当时的年代,就是台湾那种吃喝玩乐的时代已经快要结束了。我们好了,我的上半辈子50年就是台湾最好的日子。我以前在三十几岁,二十几岁在美国的时候,我看到台湾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富,一天比一天民主,每天进步一点点。你以为这个时代是这样直线往上发展?后来知道时代历史不是的,它是会像抛物线一样坠落的。这几年我们就看到了台湾变穷了,台湾变边缘化了,台湾的民主一天一天倒退掉了。所以其实我自己又看到现在两岸的局势,我觉得我要再提起一个笔,因为政治人已经救不了疯狂的主义,除非你拿到总统的大权。

李敖:不是,我跟你讲,这是我进步的地方,我的意识形态跟你外公那一类的,整天谈国家民族,救国救民这种人。可是我承认现在应该去追求,真是马照跑、舞照跳的时代,我承认是应该过这种生活。可是这样搞下去,这种生活都没有了。

陈文茜:李敖曾经在我出了一本书叫做《文茜小妹大》,跟我的电视节目同名的序里头,他说分个第一给她,因为他老吹牛,他不止第一,他还第二,他还第三,都他同一个人。结果他写了一个分个第一给她,他在这里头划了一个界限,他说男人第一是李敖,女人第一就是陈文茜。所以我们两个人彼此通通都不做任何的冲突。我在这一段访问里头就把序拿出来给他看,说你当时曾经分个第一给我,如今又偷偷的收回,怎么回事?我就很猖狂的说没有关系,你可以做500年来的第一,我只要501年就好。李敖摇头说你胆子太大了。可是笑笑以后也没说什么。在这一段,我特别和李敖谈到他的狗。李敖很多身边的人,包括他的太太家人都认为说,为什么陈文茜把他的狗叫做李敖大哥大,你不生气呢?其实相反,你们待会看到我的那个大哥大的画面,你们就会知道说,为什么李敖不会生气。他每次看到我那个狗,他说好可爱啊,这只狗被你养的那么好。这只狗真的是很可爱。在李敖选举登记的时候,我带着这个狗说这是李敖的总干事,结果李敖去,本来应该是他是主角,但是因为大家看着这个狗太可爱了,所以当天台湾所有的电视新闻出来,好像登记竞选立法委员的是一条狗。我们来看我和李敖的对话。

陈文茜:你一生著作等身,可是只有一本书是得到最好名声的,叫做《北京法源寺》,对不对?我想要写一本书是慈禧盗墓。我现在对那个孙殿英当时盗慈禧墓充满了各种想象。慈禧的墓到后来被军阀孙殿英要盗墓,盗墓者后来他们非常害怕,他觉得慈禧太坏了,这个女人你知道,他们觉得这个女人太毒,所以偷她的墓,可能会被她设毒,会下毒。所以他们进去半夜偷东西的时候,他就是偷偷的下去,非常快的就要走掉。之前他们凿这个地砖,像孙殿英这种很老粗型的军阀就凿地砖,怎么样都打不下去。后来他倒有一个想法,他认为慈禧当时不可能全部都从外地调人来,于是他就去村里头附近的村找,看谁当年协助慈禧建了这个墓,找到一个老工人,告诉他从这个墙洞打下去就是,后来给他找到了地宫的入口。打进去以后,孙殿英半夜他们后来他进去找的时候,他太匆忙了,连她死了以后都怕。结果就把慈禧的身体从墓里头给拖出来,拖出来的时候最后连她的尸体没有放回去,都丢在地上,脸趴在地上面,上衣都剥光了,嘴巴里明珠通通都挖出来,牙齿也掉落的满地。所以后来溥仪跑去看慈禧死状到这个地步的时候,跪着天地那一刻他才知道清朝亡到多么彻底。我想要写这个慈禧盗墓的事,是不是很好看?

李敖:可是跟历史事实不和。

陈文茜:有什么关系?

李敖:因为东陵发掘报告里面……

陈文茜:你的《北京法源寺》也跟历史事实不合。

李敖:我承认是小说,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写这个书,芬兰的音乐家西贝流士,他以前被人家批评,他很痛苦,他老师跟他说你不要难过,所有给人家立铜像的人都不是批评家,批评家永远不会被立铜像。龙应台这种人永远不会被立铜像,你要有创作者,就我要写小说的原因,我写《北京法源寺》,写《上山·上山·爱》,要写《赤裸的17岁》,都是因为我要觉得我是个创作者,我不止于是一个批评家。虽然我是好的历史家,虽然我是思想家,可是批评的部分我不愿意做一个批评家。所以我认为文茜你的写作范围,如果在你50岁以后请你写小说,像英国首相迪斯雷利所讲的,当他想看一本小说他就写一本。他不要看别人的,因为他的水准已经非常高了。这是我对你的一个最大赞美。

陈文茜:可是我选慈禧有我的道理。你为什么选康有为跟梁启超?

李敖:因为慈禧是康有为的敌人。

陈文茜:可是你写的时候并知道我要写慈禧,你为什么挑他们,这总要回答吧?

李敖:我跟你写正面就够了,我讲过康康有为跟慈禧在一个铜板上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你觉得你往前走了,没有!你跟她在一个时代里面,她正你就反,她反你就正,她跟你纠缠一辈子。像我跟蒋介石的关系,像我们跟所谓国民党的关系,或者跟党外的关系,都是这个关系。原来我们跟他在一个铜板上面,我们一直要摆脱他们,现在至少我们努力摆脱到了。我们知道我们只愿意花一部分时间在他们身上,或者在这个岛身上,因为我们要往世界去走。当我们向世界走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有人在拦我们的路,过去国民党是拦路虎,现在是拦路鼠。

陈文茜:拦路狼。

李敖:豺狼当道,就是因为他挡住你。所以我们要推开他的过程里面,我们需要花一点时间或者浪费一点的时间,这是我们必须有的心理准备。这就是为什么李敖要变成李委员的原因。

陈文茜:李委员,你真的不在乎我任命它做你的总干事吗?那个李敖大哥大。我先问你,当时你听到我把它取名叫李敖大哥大,你觉得我很推崇你,还是很恨你?

李敖:这是陈文茜这种玩世不恭的那一面发作而已。

陈文茜: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很聪明吗?

李敖:可是对我我觉得你没有侮辱的意思,因为你太喜欢狗了,狗就是你的命,并且狗是你的上帝。

陈文茜:而且你的节目就要被关掉了,如果它不叫李敖大哥大,你这个名字怎么会流传下来呢?

李敖:是,我所以跟你交朋友重要原因就是我现在70岁了,我比你大这么多,觉得我死了以后你会帮助我,流传我的思想,所以这才是我跟你这样子交朋友的目的。我看到你的一个节目表,你说我是统派,你apple派,你是苹果派。错了!我是APPLE-PLLISH派,就是那种拍马屁的那一派。英文不有一个字吗?APPLE-PLLISH是拍马屁的,我是拍马屁那一派,跟你的苹果派也很接近。

陈文茜:我主要是讲说我是一个民族主义的反对者。我很坦白告诉大家,很多人说你到底是统派还是独派?我可以很坦白告诉大家,我什么派都不是,我宁可当apple派跟柠檬牌,我非常反对民族主义。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不能轻易反对这个东西。

陈文茜:下场一定很惨的,你反对这个东西,你在大陆不是人,你在台湾不是人,对不对?可是赞成民族主义的人也不是人,顶多是蠢人而已。

李敖:美国有人要做世界公民,抛弃了美国国籍,有人这样试验过,很勇敢的试验过,下场很悲惨。这个东西无法碰它,就好像爱跟欲一样,没有欲,哪有情?没有肉,哪有灵?你懂我意思吧!你不能说我只要情,我只要灵,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文茜:有啊!当你开了刀就可以了。

李敖:没有民族主义,哪有我们坐在这里,所以我认为那些东西你无法消灭他们。

陈文茜:我到中国大陆来做节目,尤其我到北京去,李敖好羡慕。他说:文茜,北京长什么样子?我跟他说我在零下7度的时候到了北京,那时候风雨,其实没有风,没有雨,就是一点微微的雪。我跟他说到了我对北京的一些感想,他好羡慕。请大家看到我和李敖的对谈。其实我很希望有一天他不再那么怕坐飞机,还真的可以到中国大陆,特别到北大,回到他的故乡里头去演讲。我那么喜欢李敖,其实我告诉大家什么原因,李敖真的是属于所有人的资产。其实像我这样一个女性活在一个社会里头,我想特立独行,想要拥有更多的自己,并不是见得那么容易。以前我从20余岁认识李敖,我当然有很多自己自负的性格。可是到一个阶段,你觉得这个社会体制一直在压迫你的时候,我却喘不过气来。我跑去找李敖,瞒天盖地,什么主题都没有,就是随便聊天,听他随便发笑、吹牛,你就特别高兴,我的自我就会康复好了,好像很高兴又回来对抗这个体制。有一次我告诉李敖说,他是使我到今天活到变成这样特立独行的女性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结果李敖说,我说我每次被人家欺负,我就跑来找你,然后你告诉我一些话,我就回去再欺负别人。李敖说你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不是都一直你欺负别人吗?我今天把我和李敖的对谈拿来在凤凰里头播出来。我对于我的人生可以有这样的朋友,让我很开心的活到现在,做一个很特立独行的女性。其实我非常的骄傲,我也很希望今天在《解码陈文茜》节目里头把它播给大家听。希望大家都和我一样,可以共同分享李敖给我们每一个人非常快乐的自我。这是我们今天我和他对谈的特别节目,也谢谢你收看《解码陈文茜》的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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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320《东风小妹大》

赵少康:李杰说他守14天我觉得已经夸大,最早我们说只能守7天,老美叫我们守14天。

李敖:老美国防部说得很清楚,46分钟共产党取得制空权,美国国防部的秘密报告46分钟。

赵少康:所以守两星期14天是到山上打游击的意思。

李敖:吹牛了。

赵少康:只剩下一些残兵跑到山上去打游击,这个当然还可以,因为老共要一次把你全部占领不容易。

李敖:他最后藏在山里面,玉山顶上有一兵一卒,所以他最后守了14天,前面早都垮掉了,一片火海。

赵少康:最早是讲一星期,现在变成14天了去,是不是这样。后来有人就指责了李杰,李杰说回答你不当,李杰又说我们可以守很久这样。

李敖:现在他只好说出口了,他赖不掉,他不能赖。

赵少康:这样看起来台湾也蛮危险的,也蛮可怜的。

李敖:真的很危险,他那14天,结果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只能守14天,14天以后怎么办?是等着老美来救我们。可是根据《台湾关系法》美国所订的,他没有说来救你,他说是严重关切。

赵少康:这关切可有很多种。

李敖:到时候他不来怎么办?我们没办法。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他到时候不来了,那我们不是等于白守14天。还有我们买那个长程预警飞弹雷达,花了35亿为了老美,买那个东西之后发现从苏联射出来的飞弹,我们可以测验出来,可对我们没有用。

赵少康:告诉老美,让老美多点时间。

李敖:可是共产党的飞弹我告诉你多久,7分钟到台湾,5分钟以后我们才发现,最后剩下2分钟,两分钟让你去把它打下来怎么来得及?所以我们现在白花。

赵少康:现在我讲说李大哥,3分钟以后老共飞弹来,你能怎么办?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来不及了!

赵少康:跟地震一样,地震晃你也只有认了,怎么办?

李敖:花这么多钱,只是知道我们5分钟以后会死,提前知道我们会死。

赵少康:还不知道算了,砰的下来,反正就算了,紧张很像凌迟,那个更难过。

李敖:那个很痛苦,所以知道的越早越痛苦。现在说美国卫星可以帮忙,那就3分钟,2分半钟就知道了,所以提前2分半钟知道自己会死。

赵少康:可是老共如果真的发飞弹,我们是帮老美通风报信,其实老美早点知道,对他是有用。

李敖:老共打我们是200公里,跟老美无关了,对不对?主要是苏联的飞弹3000公里,我打到老美的,这时候我们会提前知道帮了老美的忙。

赵少康:如果老共打老美的话,我们大概可以帮老美,或者打日本,我们也帮忙。

李敖:不但我们是替老美做了对付中共的看门狗,还帮着老美做了老毛子苏联的看门狗。

赵少康:所以我们不但不应该付钱,我们应该收看门狗费,就是看门费。

李敖:没有错!

赵少康:你请一个看门的要不要给钱?以色列跟美国买武器,它只给1块美金。

李敖:美国对中南美洲都不给钱,都是送的武器。所以我的意思,我这次提出来我们不要花钱,这个观念要广为推广。所以我现在怀疑,注意,我怀疑亲民党会放水,所以我现在看紧亲民党,亲民党不放水,国民党也不放水,国会里面超过半数了,这个案子不会通过。

赵少康:你当时在宋楚瑜从美国回来以后,你有没有问他会不会放水?

李敖:我说的没那么直接了,我说的很清楚,我说我知道你们也受到美国的压力,不过你们就推到我身上来好了,就这样子。

赵少康:我不懂,亲民党现在是个野党对不对?它也没什么资源。

李敖:他有资源,他有36票。

赵少康:我懂,我的资源是没有什么行政资源。你那么在乎老美干嘛?民进党在乎还有道理,因为所有的权力都在你手里。

李敖:这就是我怀疑除了赵少康以外,这些很多的美国留学学生的问题。

赵少康:都是CIA。

李敖:大部分都亲美,言论上面,性格上面。

赵少康:也没什么道理,就是亲美。

李敖:所以你可以看看台湾的过去政治路线都是亲美,连战也亲美,宋楚瑜也亲美。其实连宋比阿扁还亲美,因为阿扁这个土蛋跟我一样,我们没有留过学,所以我们比较土,跟美国没有那么好。

赵少康:可是阿扁是有利害关系,那是另外一回事情。李大哥,我们看319,319蓝军上街的人还不少,比我预期的多。但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宋楚瑜没去,马英九去了。这有一点好像宋马异位,在上一次去年的时候,好像马英九基本上他虽然也去了,可是他还认为要守法,因为他以台北市长的这个身份,宋楚瑜好像比较积极。这一年之间,沧海桑田,有这么大的改变,你怎么看这事情?

李敖:宋楚瑜可帮了小马哥的忙。这一次,本来大家要把小马哥骂的臭头的,可是因为宋楚瑜出了情况,所以大家的焦点就跑到宋楚瑜身上去了,放了小马哥。

赵少康:小马哥至少还来了。

李敖:我们算算当年的小马哥,什么人要用警察来驱逐这些人?是小马哥。什么人看到陈水扁动用警察来打过来的时候,小马哥没有拦阻。你可以拦阻,我是台北市警察局局长,警察给我来指挥,陈水扁你们怎么可以动用警察呢?可小马哥当时态度太软弱了。小马哥把李庆华他们移送法院的时候,透过警察局快得很,一点都不手软,一点都不心软。可见小马哥是非常可恶的,非常残忍的。他移送李庆华这些人,速度快得不得了。所以我们必须说,一年以前,319案在现场50万人破局,小马哥罪无可逭。可是这一次被他脱身了,很多人也忘记了。我认为是不公道的,这一点对我们全体都不公道,当然对宋楚瑜也不公道。

赵少康:可是李大哥,搞政治没什么公道不公道,这本来就不公道,但是宋楚瑜明明那么气小马哥,他这次难道不知道,以他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他不参加他后果是什么吗?难道不知道群众是什么样子的吗?难道不知道他等于替小马哥开脱?他干嘛这样做?

李敖:宋楚瑜可能受到一个影响,他忘了一句谚语,就是外国的谚语就是缺席的总是错的。他这次没有参加,好了,很多罪都归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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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331《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小妹大》,我们就有两位贵宾、两大天王,在台湾可是非常非常的重量级。第一位是李敖李大哥,你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第二位是赵少康赵大哥。

赵少康:文茜好!

陈文茜:李大哥我告诉你,赵少康反对我们今天讨论我的主题,我今天是要讨论江丙坤昨天和陈云林的10点共识。赵少康说有什么好讨论的,当然要讨论陈胜鸿的事情。我说你们两个人一个开过刀,一个没有经验,有什么好讨论的。他说他要讨论女孩子如何抵挡陈胜鸿。我说赵康不了解女人,女人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他根本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防止陈胜鸿,你的看法呢?

李敖:我赞成你的话,赵少康不了解女人。

陈文茜:好,我们达成结论。

赵少康:你了解,哈哈!

李敖:当然了解。

陈文茜:我们达成了结论这样。

赵少康:我觉得我补充一下,我觉得女主角她不应该辞职的。她为什么要辞职?

陈文茜:TVBS逼她辞啊!

赵少康:她不是自己要辞的吗?

陈文茜:她不辞人家也要逼她辞,你看这几天,不过这是台湾的一个通病。其实坦白讲,这是一个办公室里头,一个男人拥有很多个女人,这些女人她们有多少恋情,这实在是不干公众的事情,只有台湾这种……

赵少康:你私领域跟公领域分开,这个有影响到她的工作吗?我如果是她,我不但不辞,你们逼我辞我就是不辞,而且我坚持昨天今天我都要上主播台。

陈文茜:好,你做我们的表率给我们看了。

赵少康:上主播台,而且她这个时候,因为她只要好好表现,你看人家方念华就不错,留单也伤到她,照样来播,怎样?所以昨天中天收视率……

陈文茜:自己照播这样念,在有线电视第一,而且还讲一段新闻,说李庆安跟李永萍几个缺德鬼在那边看报纸看的好高兴。然后悄然一看,对面坐了一个黄义交。黄义交上礼拜我住院去看我,我就这样糗他。我说黄义交,你完了,你桃花教的教主位子已经被取代了。你完全你所有的政绩都被超越了。结果你知道黄义交跟我怎么说?他说亲民党现在已经时不我与了,他很感慨。

赵少康:所以他意思怎么样?说做桃花教主还是好的是吧?

陈文茜:他当然,他觉得他失去那个地位他很感慨耶,怅然所失。我跟你讲,方念华昨天就播这条新闻。

赵少康:我觉得你今天你如果认为这是我私人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情?该我上主播台,该我播新闻,我就出来播。打落牙和血吞,只要我表现得非常好,像一个专业主播,经过这个事情以后,她地位又上一层了。如果她昨天出来播,她的收视率起码是3以上,怎么没有呢?

陈文茜:你要她照播自己新闻啊?

赵少康:当然播,怎么不播?过了今天,过了明天,总要过去。你现在躲,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陈文茜:上礼拜五飞碟晚餐你访问我的时候,我告诉你说,我是因为对你有特殊感情,所以留在飞碟7年半,你怎么支支吾吾的?当时你为什么表现不见了?

赵少康:因为我冷不防,我如果早知道,我就讲说你公然调情,你什么意思?

陈文茜:这怎么叫调情?以你的身价跟你的年龄,我这个叫做公然谄媚,怎么叫公然调情?对不对?

赵少康:李大哥。

李敖:既谄媚,又调情。

陈文茜:哈哈!我们讨论江十点,昨天他们开会开到晚上11点钟,你知道吗?我那个胖老公林益世昨天11点从北京打电话给我。

赵少康:他不是已经带着女朋友去了吗?

陈文茜:对啊,所以他也劈腿,我们谴责他,台湾现在简直是没有水准透了,什么事都可以乱炒一通。他带女朋友去,11点打电话给我,说他才刚刚回到饭店。他们的讨论到11点,还是一条一条拿出来,在现场一条一条讨论,之前可能有一些幕僚作业。这10条里头,有两条是跟农民有关系的,有一条是跟渔民有关系的,有一条是跟台商有关系的,有一条是所谓的春节包机跟三通有关系的。其他的是比较普通的一些观念了,什么学生、民间交流、城镇来往,还有一条是跟观光业者有关系的。其实江丙坤完全抓住了台湾人要去中国大陆赚钱,而且是从最有钱的资产阶级的老板,到外商、高科技要的三通,到穷人的农民,到渔民,到学生,到开观光业的大老板们,所有人的需求他就说我们都要去大陆赚钱,我国民党来帮你们大家谈。谈完了以后,我们跟中共谈好了所有的细节,带回去叫阿扁就派个张国政一样到澳门去签个字,你们就统统都有这些好处了。于是我们就给大家看陈水扁有没有扁宋会十项结论,他的度量他有没有所谓的真诚两个字。今天我们看到府院党、总统府、行政院、民进党党中央同声谴责,今天谴责他第一个触犯法令,两岸人民关系条例。第二个,民进党党团更好笑,他说昨天的10点就等同《反分裂法》,其实昨天的10点有点等同扁宋结论。这一点我先请教老赵,你从权力分析来看,你觉得老共他这次是不是比起过去,他对台湾的统战高明很多?还有国民党,我们以前常常讲说笑,觉得红军、蓝军都很笨,现在看起来好像高明一点,是不是赵先生?

赵少康:我觉得民进党如果认为江丙坤跟陈云林的十点结论和共识等同于《反分裂法》,然后民进党再办一个百万人上街头抗议国民党这十点结论,有种办个百万人上街头。他不是上次马英九说只有二十几万,吵来吵去嘛!这次办一个真正百万人,动员一万辆游览车来。

陈文茜:让马英九来点军,对不对?

赵少康:一辆游览车大概四十几万,加上捷运什么乱七八糟加起来加上可以有100万。当然了就是说国民党现在终于走出,国民党原来是畏畏缩缩,统一也不敢喊,喊台独也不甘愿,然后任何事情就躲起来,他不愿意表达立场。我觉得你今天做一个在野党,你要表达你在野党的立场,你到底要做什么?两岸之间你要做什么?国民党当然现在的想法,我想他对春节直航大概受到蛮大的激励的。所以他今天觉得他可以去打个先锋,搭个桥梁。虽然民进党今天骂他说是捅个大洞,但是我认为民进党今天之所以对江丙坤这么凶,不是对江丙坤,他们是要吓连战。

陈文茜:因为连战要去见胡锦涛。

赵少康:对,我现在先把你江丙坤乱箭穿心而死,连战一看以后发觉说哇,这怎么下场是这样,搞不好连战不去了,他就赢了。

陈文茜:我昨天特别问林益世说江丙坤的心情怎么样,你们这一团有没有受影响?他说他们都觉得很好笑,因为听说要把他判无期徒刑,我就告诉他说你要被判无期徒刑,你赶快把你的财产登记在我名下,否则你的财产会被民进党没收。李大哥怎么看这个事?

李敖:我觉得国民党跟共产党在历史上面有好几次这种私下来往,最后一次就是国民党派了和谈代表到了北京,结果这些代表全都投奔奴役,不是投奔自由,都不回来了。所以今天江丙坤如果真的有惊人之举……

赵少康:留在北京,既然要判无期徒刑。

李敖:那更有戏。

陈文茜:不过他们礼拜五晚上就回来了。

李敖:是,不过你的林益世可以留下来。

赵少康:我刚刚就要讲,你叫他们不回来,少一个丈夫怎么办?

陈文茜:我不在乎,我只要财产就好了,你不要忘记,我对丈夫的需求完全是锁定在他的财产这个事情上头。不过我们回头来看,你整体怎么看这个事情,就是民进党吃醋到这个程度,而且他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因为其实台湾很多人,比如像老共,他们玩的是一种理性政治。你看它切割起来,我给台湾的农民这些,农民是你阿扁最大的支持者,南部的农民是台独最重要的一个群众。那么我就告诉他,你可以赚钱,赚钱你还要台独吗?你屏东都支持阿扁对不对?你屏东的莲雾、黑珍珠,我就让你到中国大陆来。你高雄是民进党的大本营是不是?你的枣子,你所有主要的水果产品通通可以到我这里来。你还要不要?你云林都投给阿扁是不是?那你台湾米可以输进中国大陆,你要不要台独?他其实就某个程度给你台湾摊牌嘛,要钱要独立选一个。其实中国大陆看准了台湾人贪钱,不会再喊台独这个事。所以他过去其实这十多年来两岸关系,他主要拉拢的是有钱的台商,基本上就是资产阶级。可是他这一次他就是完全第一《反分裂法》,我斩首你陈水扁。可是我对台湾人民进行全面性的收买工作。按照WTO,本来应该是台湾要开放中国大陆农产品进口,中国大陆才开放台湾农产品进口。他说我不要了,我片面开放。而且我相信民进党县市的农会得到最优先的优惠政策。所以中国大陆其实某个程度来讲,我觉得他是狠狠的抓住了陈水扁最痛处的地方,包括他找许文龙这个事情,我就把你身边所有从你的金主到你的群众,只要他想来我中国赚钱的,只要爱钱的就一个一个瓦解。我看全台湾有多少真正的台独分子不爱钱不要命,然后坚定支持的台独的。李大哥怎么看?

李敖:我觉得这是共产党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共产党开始走资本主义,它用资本主义的方法来对付台湾。爱钱不爱,要不要钱,许文龙和台湾农民都在内。他用的方法是资本主义的方法,用金钱的方法把你卡住,或者把你吸来。大家过去没想到的,共产主义用的是资本主义的方法。

赵少康:我觉得他用的是对付香港的方法。如果你记得在97之前,香港人多么怕,香港人有钱人都移民。我好多朋友在香港的都移民……

陈文茜:跑到加拿大、澳洲了,到英国。

赵少康:所以有一阵子香港的厨子不好,都跑到加拿大,好的厨子跑到温哥华,所以加拿大很好吃,香港反而不行,现在都回来了。97之前,甚至香港人非常怕,如果大陆把什么几亿人,几千万人到香港,香港不是垮了吗?到后来香港经济不好了,不好以后,老共不最近搞一个什么更紧密什么……

陈文茜:自由行。

赵少康:他有一个叫C什么……

陈文茜:CEPA。

赵少康:更紧密关系,对不对?所以他钱也开放到大陆去,人也开放到大陆去,人也开放到香港去,突然香港就经济好起来了。现在问香港人说骂吗?他觉得大陆对他的经济是有好处的。所以我觉得老共对台湾这10点不够,我这两天还思索这个问题,真的是不够。我们在这边呼吁,老共对台湾应该给一个更紧密关系。他这10点只有一点,比如是开放观光等等的。开放观光立刻台湾的房地产、旅馆业不得了了。老共的资金应该对台湾开放,资金一开放,台湾的房地产、股票起码涨一倍以上,大家都赚钱了。老共为什么不这个呢?

陈文茜:台湾不同意。

赵少康:不同意随便。今天国民党立场是这样,我现在争取的10点,对不对?同意不同意随便你,我已经尽我力量做了。

陈文茜:你们赚不到钱是阿扁挡的财路。

赵少康:当然,我做开路先锋,我争取到的,你不要,对不对?不要以后苦果你来承受,责任你来承受,在野党不就这样子吗?在野党也没有权力,今天这十点也拿回来,陈水扁一点都不要,不要就不要,南部农民到时候东西卖不出去,谷贱伤农那是他吗!就是这样子。

陈文茜: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像林益世、王金平这些农会系统出身的人,你的立法院很多,只要是农会系统的人,就会带着他们当地的农会一个一个到北京去,说我这个部分的农产品,我这个地区的,我要到中国大陆来,他就说你多少配额我批准给你,这会产生很大的效益。就是赵大哥刚刚讲的,香港其实一开放自由行之后,大陆去的人,他拿着塑胶袋还穿的破破烂烂的,就进去一个卖像劳力士手表或者像萧邦的手表,他进去里头他们就讲看起来穷酸相,结果那个人拿个塑胶袋出来,里头就是几十万的人民币,根本没有人敢看不起他们。整个我看到在SARS之后,整个香港的萧条,突然在开放自由行政两个月之内,香港繁荣到完全变化,现在经济好的不得了。所以某个程度来讲,我请教李大哥,就说赵大哥认为中国大陆对台湾给的好处还不够多,真的给的好处就一直给,一直给,一直给,阿扁就一直挡,挡到阿扁垮掉为止。你的判断呢?

李敖:没有错,他可以继续给,可是目前给的已经很多了,目前给的这些已经消受不起了。我认为再给一样,就是给兽医希望能够到台湾来。像陈文茜你的那些狗……

陈文茜:你他们的兽医很烂,我不要。

李敖:我们的兽医可以过去。

陈文茜:其实我们的兽医要过去,跟我们的医生要过去,这倒是你讲的对。我跟你讲,阿扁有一个最重要的支持群众是在医生的一部分,医生只要到中国大陆可以去执业,阿扁医生的基本支持度统统都垮掉。我们请教一下李敖李大哥,许文龙会是最后一个台独投降者吗?坦白讲,民进党实在是拿了他的钱了,否则他的行为是很狠。

赵少康:你知道吗?而且民进党还希望以后继续拿他的钱。这些政治人物还要不要选举?还要不要他捐钱?

陈文茜:所以你怎么看?他会是最后一个吗?

李敖:当然不是。可是我觉得他的出现证明了一点,就证明了几个台独模式里面的一个特殊的模式。我认为第一个模式就是过去廖文毅式的,廖文毅在海外,可是回到台湾来以后,第一个动作你想不到的,他在那时候松山机场看到蒋介石的照片,站在蒋介石照片面前鞠躬,就是这种响当当的台独分子,当他回来归顺的时候,他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子的听话,这样子驯顺。第二个当然就是辜宽敏式的,那种也是在日本不可一世的,结果投降回来,这是一种。第三种,许文龙这一种,他一夜之间改变,不过他的方式我认为是最聪明的,就富兰克林式的,富兰克林方法就是当双方互相做生意的时候,双方打不起来。所以许文龙这个模式成功的时候,紧紧的拥抱住共匪,共匪就不会打他,证明这一点,他充分的证明这一点。

陈文茜:老赵,如果问题是未来北京就把陈水扁身边的这几个金主,你每次要干嘛,我就前夕给你丢个声明书,你每次要干嘛,我就前夕给你丢一个公开的谈话或是报纸登广告,陈水扁不会报复吗?以你对陈水扁了解,他不会回头去跟奇美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就查你的税,大家来摊牌,毁灭游戏,看你谁怕谁。

赵少康:但是我把以前给你的钱都抖出来,大家很难看,互相毁灭对不对?这是第一个,而且……

陈文茜:台湾商人有这个种吗?

赵少康:你要我死,我也不要你活,就变成一个恐怖平衡。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一本账像谁谁谁?

陈文茜:像陈友豪一样。

赵少康:类似这样,我是觉得你刚刚说他是不是最后一个投降者,我觉得他不是最后,当然不是像李大哥讲,他可能是第一个很重要的台独的投降者,所以他是非常重要。对陈水扁来讲,对于国政顾问团队,对民进党来讲,而且他很不够意思。他在326那天突然爆出一个什么退休感言,你退休就退休,说那么多干什么,退休还搞个什么感言,你不是存心给陈水扁给民进党难看吗?对不对?当然,对老共来讲,他是立了大功。

赵少康:《反分裂法》最大受益者。

赵少康:一夫当关,百万夫莫敌。民进党说有百万人上街,就算真的百万人上街,那百万人没他一个。你看第二天所有的报纸对不对,二版打开统统是许文龙。民进党的326搞了个半天,花了8000万,弄了半天,以后不管他十几万、二十几万、三十几万、五十几万,结果最后讨论的只有他到底多少人,意义都不见了。变成马英九跟民进党吵架,说这24万,他说百万,你有阴谋,我是警察局的报告,变成一个笑话,闹了半天以后,除了许文龙以外,就变成在人数的讨论,什么3500辆游览车,1800辆车,不是很好笑吗?所以许文龙讲实话。

陈文茜:不过他们数学不好。我算了,3500辆游览车也才16万,16万加上做捷运的10万,就是26万,刚好是马英九的数字这样。

赵少康:就说许文龙那天真的狠狠的杀了台独一刀,就跟陈水扁说正名制宪是自欺欺人其实一样。许文龙说我心里觉得很踏实,老共通过《反分裂法》,他是结结实实把民进党那百万人踏在地上,实在的踏在地上。我们回过头来看民进党的双重标准,如果是曹兴诚会怎么样?老曹说我要退休,我写个退休感言,326会怎样?抄家灭族,干死了,许文龙好像大家帮他讲话。吕秀莲说什么他白书,不是自白书。然后林佳龙又说他是被逼迫的。李登辉说什么是为了大陆几十万员工等等等等。这奇怪了!

陈文茜:王幸男说是因为他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胁。

赵少康:原来我还蛮尊敬许文龙,就是说我反对台独,但是我对于主张台独的人我是尊重的,而对于坚持一个理念的人,我是尊敬的。所以以前我看他都很坚持,所以我蛮尊敬他。还弹琴对不对?美术什么钓鱼都很好。突然之间我觉得不行,我觉得他通不过这个检验标准,我觉得真的我看不太起他。我说怎么变成这样,你既然退休,管这么多干嘛?很简单的,我后来问了商界朋友,他说许文龙真的要表态,有一件事很容易做到,他把他所有奇美股票统统卖掉就好,你要这个股票干嘛?统统卖掉就表示真的嘛!人家现在认为你假的,你还拥有拿着一大堆股票在手里嘛!你的家里有一大堆奇美的股票,你说你退出谁相信了?所以你当然跟其美是有关嘛!假如你把股票都卖掉就没事了。

李敖:卖掉也不行。过去艾森豪总统用的美国国防部长威尔森,他是通用公司的老板,参议员逼他卖股票,全部卖掉了。可是参议员还问他,你卖了以后,将来你搞美国国防政策的时候,搞国防工业的时候,你对你的通用公司怎么办?逼着威尔森就讲了一句话,对美国有利的,对通用公司有利,反过来说也一样。他就把这诉诸更高的标准了。事实上,许云龙卖掉股票还不够,对北京还不够,北京还要逼他。我觉得最有趣的现象就是他们说许文龙这东西不是许文龙写的,里面术语是共产党的术语吗?使我想到一个故事,就是当年胡适在美国的时候,忽然收到一封信,北京辅仁大学校长陈垣写了一封给胡适的公开信,里面说胡适,你说我们这些知识分子在北京不自由吗?我们是怎么样自由的生活着,我们是怎么样努力工作着,怎么样在共产党领导下我们怎么样怎么。胡适说这不是陈垣写的字,陈垣都写文言文,他写不了这么好的倒装语句的白话文。后来多少年以后发现了原稿,果然是别人替他写的。可是上面是陈垣签名,还改了几个字,赖不掉的。

赵少康:许文龙说我没改。

李敖:许文龙没改的话,当然你中文更烂嘛!

赵少康:我觉得许文龙现在紧张死了,许文龙真的拜托,我看要拜托林佳龙、吕秀莲、李登辉真少讲两句话,你再讲说都是假的,都是别人写的打好的字,什么出台这些话都是北京的用语。搞不好下一次老共就逼他说那好,你全部重新自己再自白一次,第二次退休感言再写。你自己写都不要打字,你全部自己写。

陈文茜:他今天对中国大陆申请他的LCM在模组的工厂,5天之后申请,人家马上就得到好处,银货两讫开玩笑,人家经营奇美企业,人家1740亿的资产,比你聪明多了。

赵少康:我明天也写一个退休感言,怎样?他会写,我不会写啊!

陈文茜:问题阿扁连一个地下电台……

李敖:证明了台湾的商人多么厉害,比政客厉害。政客出卖我们卖的好费力,商人出卖我们一夜之间。

赵少康:而且许文龙被这样骂,被讲等等,他也不出来讲个话。有人说他是委屈的,反正各种讲,他就躲起来了,还说跑到日本,所以他的妻女都长期住在日本,我一看好家伙,原来搞了半天你长期支持台独、主张台独,还问李登辉什么时候成立台湾共和国,原来你妻女都在日本。打起来是我们倒霉。

李敖:没有错,金美龄就是。

赵少康:那你有什么好讲的,你有本事把妻女叫回台湾来住在台湾,爱台湾这样才对。

陈文茜:他不是,你这个都是政客的语言。他讲的证明台湾的商人一夕之间,人家多么厉害,主张台独,妻女在日本,一夕之间就卖掉台湾在中国大陆投资。你要注意他去中国大陆投资是什么时候?是1994年。他多早去大陆啊!

李敖:戒急用忍的时候。

陈文茜:他根本跟他支持台独的时间同一时间进大陆。像许信良那个饭桶写一本书,什么新兴民族西进,还讲了半天,被人家丢鸡蛋骂的半死。

赵少康:搞不好人家早就西进了。

陈文茜:1994,比许信良出书还早的时间。

赵少康:我觉得那个许文龙根本就是投机主义者了。两蒋时代许文龙出来喊过台独吗?没有吧。李登辉起来投李登辉之所好,他知道李登辉喜欢什么。你喜欢台独的,我讲你心里的话,还问你什么时候,你还要快一点了,什么时候成立台湾共和国。今天看到北京壮大,就赶快投靠北京,明天日本壮大,投靠日本,就是个投机者。

陈文茜:326的游行现在的争论是在人数上面。可是李敖李大哥,你有没有注意到,我看那个全程转播,民进党上台的政治人物不计其数,陈水扁没有,猖狂的吕秀莲没有,谢长廷没有,想要选总统的苏贞昌,没有一个人敢再提2006公投制宪,没有一个人说我们提起防御性公投。所有的人上台都说一些好像狂欢嘉年华式的口号,然后在现场《反分裂法》好像对台湾是个压迫,是个悲剧。可是他们又打扮成自由女神,还搞了很多哈利波特的样子。林佳龙看起来像个闹剧,把黑格尔讲的悲剧闹剧全部合起来演了一遍。然后我在看现场全部所有的30万人。坦白讲,其实我们以前跟他们都是好朋友,也知道这些人追求台独其实很长时间,可是你觉得很可悲,就说其实这30万人打从他们脚迈出去那一步,他们就知道他们走这一趟是白走的,跟327时候蓝军的50万民众最后被解散的问题是一样的,他们当天来台北走一趟,解散回家如此而已,然后默认了中共的《反分裂法》。你怎么样?我发现一个事情,整个326里头再也没有一个台独人士了,一个都没有。蔡同荣不是,陈水扁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个人在喊台独。以前民进党在上次总统大选时候上台说我们台湾共和国的人民大家晚安,大家好!当天一个人没有,没有一个人敢提说我们台湾共和国的人民大家好!整场演讲里头没有一个人讲这个话。你怎么看?

李敖:这就证实了这么多年来你和我所讲的一点,而别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就是我们说没有真的台独分子,因为他们可以在一夜之间云散烟消,并且也没有台独的信仰。相信台独的时候,你会为它真所谓打拼的时候,它是你的信仰时候,你为它我所说的抛头颅、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通通都没有。所以我认为台湾没有真的台独分子,是假的。

陈文茜:可是给北京什么讯息?

李敖:因为北京不了解,因为北京他们经过革命跟抢政权的过程,毛泽东一家死了5个人,对不对?他们知道这个需要付很大代价的,所以他们以为是真的。他们不晓得台湾这批人取得政权,他们没有经过这方面的,就经过骗拿到政权的。古今中外取得政权方法很多种,抢、打或者生殖器的关系、皇帝继承,都是各种关系,可是没有经过骗,而台湾政权纯粹是用骗取得的。可是共产党不了解,他以为台湾是玩真的。事实上,这些取得政权的人没有付了那么多相对的代价。

陈文茜:赵大哥,我谈一个对台湾人民的利益来看。如果我今天从一个第三者角度来看,我觉得台湾在过去这5年在告诉北京中南海的政府一个非常错误的讯息,我对你台湾好,江泽民时代我给你打军事演习,我打空包弹,对不对?某个程度我都不跟你玩真的。结果你越搞越过分。对不起,我战争法拿出来,我杀你,我就准备兵临城下杀了你,结果你全乖掉了。但台湾其实给北京一个非常清楚的教训,它只有越鹰派、越硬、越不在乎杀你,只有一战才能够逼和,和反而会引出战出来。你变成给北京一个非常大的讯息,这个讯息就是台湾人这群人你最好狠狠地教训他们,尤其是台湾的政治领袖,这些政权的人。他敢谈台独,我就敢杀你。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台独,变成说他对你的客气,你把他当软猫在这个地方欺负。所以我觉得在这次326大游行,陈水扁连防御性公投都不敢提,不要讲他的2006公投制宪,他连防御性公投一个字都不敢提。我觉得他让北京知道说他的《反分裂法》大获全胜。你的看法呢?

赵少康:我觉得陈水扁是很孬的,他不讲话就算了,他不准别人讲话,所以那天没有一个人讲话。照理我不讲,李登辉可以讲吧!吕秀莲可以讲吧!或是谢长廷可以讲,结果他不讲以后大家都不讲。你看那天根本没讲话,讲的什么话。

陈文茜:他说人民的声音是最可贵的。

李敖:他是敢怒而不敢言,也不敢怒,敢笑而不敢言。

赵少康:那天他搞一个什么嘉年华,这很奇怪,这照理讲应该是非常悲愤的。怎么可以搞个嘉年华会式的?你又不是巴西跳桑巴舞在路上,这都很怪。当然了,人家3月14号通过,你3月26办,我们在节目里讲就是很好笑的事情,这是缓兵之计,你要有一个表示,但是你又不敢太强烈,所以就拖12天,拖到最后,气也没那么大了。

李敖:嘉年华会主要是我们说乐极生悲,他这是悲极生乐。

赵少康:不过,我真的觉得老共搞一个《反分裂法》,他也没有想要打,我也不认为会在很短期就会打,只是他现在比较学会你们玩的那一套。你搞个公投法,老美搞个什么台湾关系法,我也有一个法。

陈文茜:他变成游戏,你敢开车来撞我,我也敢开车撞你。大家互相撞,就没有人敢撞车,大家都刹车了。

赵少康:其实他并没有真的想打。

陈文茜:对,其实他就是彼此威吓,看谁先往前撞你。赵大哥,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来谈连战,因为时间不多,连战午夜的时候要登陆。你刚刚讲的很好,陈水扁排山倒海的不是要打江丙坤就警告连战,你还敢去不去?他的整个舆论的攻势丢一个什么曼谷协定。他讲江丙坤这个时间有点好笑,因为那个时候连宋以为自己会当选。江丙坤一直是连战口袋里头的行政院长人选,江丙坤跑到曼谷去,他需要跑到曼谷那个地方去见中共当地的代表处,是当地的代表处,那个层级多低。以前罗文嘉跑到中国大陆去,直接去求见唐树备、汪道涵,罗文嘉这种层级的人到中国大陆去甚且如此。邱太三、陈其迈到中国大陆去,他见的人都比江丙坤到曼谷那个地方见的人层级来的高很多。结果他把那个东西当成曼谷协定。他就是告诉台湾很多民众,国共密约、国共协定等等的。他就是排山倒海的扣红帽子,希望吓阻连战你5月你敢去吗?你看连战敢不敢去?

赵少康:去,人家当然应该去了,因为你还怕什么?你记不记得连战在选前就讲了,去年320之前讲他如果当选,他会在就职之前到大陆去,记不记得?因为那个时候没有总统的身份比较方便。所以他有什么好怕。你回头看民进党讲的什么江丙坤什么国共的密约也好在曼谷的,我记得这一点当时林瑞图有一次在选举拿出郁慕明的,还是好像大陆的一个什么身份证,印的跟真的一样,说郁慕明有大陆身份证,郁慕明气到。那怎么样?后来证明没有嘛!也道歉了。可是当时你跳到黄河洗不清,我们选举这样一夕之间就可能给你翻盘了。所以到底国民党跟共产党有没有在曼谷,有什么什么我们不知道。就算有,我们看见他不是有三条。第一个约定是连战会跟胡锦涛会面。他会面怎样?连战如果5月去大陆,他不跟胡锦涛会面吗?不会面才奇怪,你去干嘛?去游山玩水啊!对不对?这是第一个,你陈水扁不是当时说大胆来喝茶,邀请胡锦涛到大胆来喝茶,那胡锦涛来喝茶,陈水扁会不会面?你说他要来,我不会面,吕秀莲跟他会面,有这种事情吗?第二个说彼此要设立一个国家统一委员会,互设办事处。现在不就一个国统会吗?总统府有个叫做国家统一委员会,陈水扁有取消吗?没有。李登辉以前是主任委员。

陈文茜:四不一没有,那个没有就是没有取消国统会。

赵少康:陈水扁虽然他没有开,但他并没有取消。换句话说,你在总统府摆了那个东西,那怎样呢?第三个说连战去会谈三通,同时签订和平协定。这不是你陈水扁一直在谈的吗?

陈文茜:扁宋十项结论。

赵少康:所以我也不懂,他就算有这三个又怎样?有卖台吗?有哪个是要把台湾卖掉的吗?好像没有,我只知道李登辉讲陈水扁卖台了。

陈文茜:不过我觉得连战要出发之前就把许文龙的退休感言,因为他也快退休了,全部从头到尾就写一遍,把福建改成别的地方,把他的主题改一改,就叫连战感言,然后就公布出来。

赵少康:我觉得陈水扁是觉得这两岸是我的禁脔,你们都不能碰,谢长廷也不能碰,谢长廷上次不是要到厦门,结果被陈水扁阻挡吗?换句话说,只有我能做,我不做的时候,你们都不能做。就像326我不演讲的时候,你们每一个都不可以演讲,他觉得这是我的。所以连战怎么可以去?

陈文茜:李大哥请教你,这么多的红帽子,你认为连战挡得住吗?

李敖:连战基本上这些帽子本身不构成刑责的,如果构成刑责,也构成很大的政治案件。所以连战不必怕这些。

陈文茜:一定要去。

李敖:你说卖台,你没有资格卖台,我要签字,不签字不发生效果。好比说卖国,理论上和形式上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卖,一个总统,一个外交部长。我连战是个在野党领袖,我没有资格卖台,所以他即使签了协定,也没有法律效力。等于我把月亮卖给你,月亮不是我的,我怎么卖给你?

陈文茜:我把月亮卖给你,你要付我多少钱,我还是可以卖给你。我们来看宋楚瑜,请教李大哥,昨天孙大千在我的节目里头讲,我自己也在看宋楚瑜。他怎么样面对连战去大陆这个事,他怎么样看江丙坤去这个事情,他要让他的做法很重要,他让人们觉得他和陈水扁见面的扁宋十点结论是为了他个人报复马英九,然后他需要政治舞台,还是他真的有高度的政治理想,他希望为民生、苍生、为所有的人求一个安定。这里头就跟他这次怎么面对这个事情是有关的。如果他是以事情为主,不是以他个人,以他的情绪为主,他现在要站出来替江丙坤讲话,他要站出来说你民进党今天谈江丙坤这种态度是不对的。你不应该成事一定要在你,也不应该成事在我宋楚瑜,只要可以成事的,我们都应该乐观其成。他并且应该公开呼吁支持连战到中国大陆去,为两岸开拓一条新路。他到今天为止保持缄默,他是一个很为难的沉默吗?他在想什么?他在犹豫什么?

李敖:他当然希望他跟阿扁这10点协议能够兑现,可是现在好像国民党的做法帮他破局,这个事情可能做成,尔康手不是你们做成的了。最近阿扁反应的很激烈,宋楚瑜感觉夹在中间有点为难。我觉得这一点倒可以想到国民党很有趣的一点,国民党过去他是逼出来最好的反对党来证明国民党自己多烂,现在他又逼出来一个最烂的执政党来证明他自己多好。所以我觉得国民党很荒谬的一个遭遇现在发生了,国民党打这个牌,事实上是把扁宋会10点破局打掉。

陈文茜:那宋楚瑜怎么办?

李敖:如果我是宋楚瑜,应该劝阿扁只有就这个锅下这个面。就是说最后这三年用阿扁的力量来接收这个摊子,好比说台独问题,阿扁有力量,我认为他要解决这个问题,好比说嘉年华他不讲话,大家都不讲话,对不对?我认为他可以消除李登辉这些极左的或者极右的力量对他的压力。譬如李登辉的案子很简单,国安密帐我查下去,比照韩国总统一样要把你关起来。我就不相信阿扁做不到这一点,我就不相信台湾这些人会继续拥护李登辉。阿扁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阿扁如果跟宋楚瑜就算联合起来,在最后3年以内把台独的势力压下去,他有本领压下去,然后就实行你国民党这些政见,等于他又站在上风。

陈文茜:你认为陈水扁是这种人吗?老赵跟陈水扁交手那么久。

赵少康:当然不是这种人。

李敖:他必须这样做,就好像当年的斯大林干掉了他政敌托洛斯基,可是他实行的是托洛斯基的政见。

陈文茜:你注意陈水扁不是这种人,那宋楚瑜怎么办?问题还在这里。

赵少康:我觉得宋楚瑜当然是很有点为难,宋楚瑜如果出来批评江丙坤,当然也不好,他也不会。你说他支持,他也不愿。为什么?因为政治人物都是这样,政党本来就是竞争的,亲民党跟国民党不竞争吗?选举的时候竞争的不惨烈吗?他当然希望再好是我来做的,是我来完成,怎么你去完成,一定会嘛!今天换我们任何人也会想说我来做多好,我觉得其实陈水扁他可以收割,很简单,陈水扁应该鼓励任何团体,任何政党,任何个人,只要能够做对两岸和平有帮助的事情,我都乐观其成,最后还是要我来收割。陈水扁不点头,这些事情做不成的,他还是有公权力。共产党不清楚吗?共产党也很清楚。

李敖:过去美丽岛这些人都被阿扁收割到利益的,对不对?他怎么今天收割不到国民党的利益?国民党谈判,江丙坤谈判,阿扁来收割。

陈文茜:我刚好告诉你,陈水扁收割的方法是什么?我不会让你得分,得分一定是我。所以只要你可能得分的事情,我就说它是错的。

李敖:他现在可以这样讲,可是一转眼之间,他就按照你的模式收割了。你谈个10项,我再增加10项,20项把你给吃掉。

陈文茜:今天你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老沈……

李敖:怎么老沈变成我朋友了?

陈文茜:他的朋友好了,老沈他说从陈胜鸿谈到江丙坤,他很厉害。他说这个世界不用在乎不伦,只要在乎结果。这样听起来像一场歌词。他说凡不伦者常常创造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他说不能是一个人的动机,重要对老百姓来讲,应该关切的是他的结果。虽然这是你的说法,我不能怎样,我主播当得好,我不能怎么样。他认为扁宋会是不伦,他认为江丙坤对中共是不伦,他认为陈胜鸿这些事情都是不伦,可是不伦本身不重要,重要是它的结果只要对社会是好的就是好。所以他认为陈水扁应该支持江丙坤的陈云林10点。

赵少康:老沈天天想不伦想疯了。

陈文茜:他跟你一样,你们这些老男人都有几度夕阳红的问题。

赵少康:我没有。

陈文茜:你不是情感,你只有夕阳红的问题。

赵少康:我讲实话了,我觉得国民党连战其实也不在乎你陈水扁接不接受。我就告诉你一个在野党该怎么做,我觉得他们现在可能慢慢学会怎么做在野党,在野党我认为对的我就去坚持,我在野5年、10年、20年、30年,我就坚持我在野的看法,最后一天证明你是错的对不对?我要想办法来领先你,我要想办法来逼迫你,我想办法打败你。在野党应该这样做,在野党不能急功近利,这也想讨好,那也想讨好。今天国民党想清楚两岸将来会怎么样,将来怎么样对台湾最好,你就这样去做,陈水扁你愿意接收,你愿意支持,你不愿意接受,那你家的事随便你。但是我该做的我去做。老宋也应该这样,你看共产党不是讲了吗?他说欢迎其他各党来谈,国民党谈你也可以谈,像李大哥讲的,你也可以谈出另外10点来,大家都来比怎么样对台湾最好,对两岸最好,怎么不行呢?

陈文茜:许多人在谈到两岸交流所定下来的陈云林和江丙坤的10点里头,我很仔细的看,里头我发现没有货运便捷,这说明了什么?它的第一项关于我们大家所熟悉的三通问题,它是两岸客货机节日化、常态化如何落实。就是如果未来有清明节包机,端午节包机,中秋节包机等等,为什么不是货运便捷,不是货运直航,或是未来的其他三通问题?所以我判断中国大陆还准备给台湾一些东西,等连战去的时候再使出,这个是我的判断。我请教一下赵先生,你自己怎么看?

赵少康:对,我同意。陈水扁他当然不会全部接受,但是有些他也不得不接受,美国的压力,金主的压力,而且有些是大势所趋。而且有些也是他自己的主张。

陈文茜:陈水扁哪里有主张了?你到现在还不了解他,他根本没有主张的。

赵少康:在这个事情里面,我觉得谢长廷的态度比较好。谢长廷当然也是新仇旧恨,就会想到当年他去厦门被陈水扁阻挡,也是气。

陈文茜:他也比他君子,两个人差别很大。

赵少康:所以我是觉得谢长廷在这个事情上展现的风度还不错。我觉得陈水扁跟谢长廷多学学就对了。

陈文茜:江陈10共识,昨天民进党本来指控说这个是内乱外患罪。李大哥,这是你的专长,内乱外患罪要判无期徒刑。到今天又改用一个法条,一天之内就改一个法条,突然小了很多。他今天是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只要罚20万到200万的罚款。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处理江丙坤?

李敖:他不会用法律程序的,他说着玩的。我认为阿扁现在只有一个路子,在最后这三年用统战方法,用当年孙中山拉共产党合作的时候,他本来民生主义是代表平均地权,忽然民生主义就变成了共产主义,并且我的民生主义包括了你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是我的民生主义的一部分。现在阿扁可以做这种大统战,统战国民党,你设计了10条,我现在来20条,连10条,扁20条,我把你统战进来以后,最后收割者还是我,不是连战。所以我认为阿扁应该最后认清这一点。

陈文茜:你认为他会不会?

李敖:我认为最后三年他会,因为他没有机会了。

赵少康:会不会随便他了,他只剩下两年多了,他很快就跛脚。你看吕秀莲最近常跟他唱反调,对不对?官员上街头就是共产国家。

陈文茜:他只要接受,吕秀莲就开始骂他。

赵少康:那不管,他骂归骂,你总要在历史上留一点东西,你总要做,否则两三年一过,明年过后他就跛脚了。人家苏贞昌、谢长廷现在为了你看三合一选举,已经闹成一团了。他不赶快再趁机在历史上建立一点地位,他也许像你讲的他不会接受,随便你。到时候人家只记得你墓志铭上人家记得两个字,就叫两颗子弹。

李敖:我认为阿扁,他有可以有方法冲掉两颗子弹,也在最后三年有所成就的,就是来他实行了连10条,又加上10条,甚至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台湾跟北京的关系,他可以得诺贝尔和平奖。

陈文茜:你讲这个比你71岁娶个17岁的还不可能,李大哥。

李敖:绝对可能。

陈文茜:我觉得你70岁娶个17岁都比这个容易。

李敖:我跟你讲,越南不是双方得和平奖吗?以色列不是双方得和平奖吗?所以我认为台湾海峡两岸解决了问题,可以双方得和平奖。

赵少康:李大哥现在是把那个行为最调皮捣蛋,让他做风纪股长,他是希望陈水扁这样。也很难讲,尼克松去大陆你也不会想到,对不对?对陈水扁来讲,他可以做一件事,他不是天天等大和解吗?他就说好吧,连战、宋楚瑜大家找来一起,对两岸之间有什么帮助,我们就来做了。另外,要不要抓江丙坤,先抓许文龙,资匪那么多钱去,还搞个什么退休感言。要抓江丙坤,先抓许文龙。

陈文茜:这几天像江丙坤到中国大陆去,他们给人家丢什么曼谷协定这种。江丙坤其实说他只是去曼谷一个社团里头演个讲,他见的人层级又低,民进党自己讲层级很低,结果他就把它当个煞有介事来骗人了。我很不了解北京那些人头壳是不是坏掉,他为什么不公布陈水扁当时到中国大陆去?因为他们那些公安组织,他一定留着所有陈水扁的档案。他当时去,他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他一定有档案。罗文嘉去一定有档案,陈其迈去一定有档案,邱太三去有档案,他为什么不公布这些人跟他们见面接触各种过程,为什么不把他公布出来?

赵少康:他不需要公布,他还要跟他们谈判,还要跟他们往来。就像我如果跟你讲,我都给你录音了,下次你就不会跟我讲话了。所以我不会公布的,因为我将来最后拍板定案还是要跟你陈水扁,我不会公布你这件事情。

李敖:所以像郁慕明当年说过有密使的时候,李登辉否认,北京不吭气,可中间那个密使忍不住了,南怀瑾讲出来我就是那个密使,所以才公布。

陈文茜:后来密使郑淑敏自己又写了回忆录。

李敖:按照国际的规则是不能公布的。

陈文茜:就像法国到现在也不告诉你台湾拉法叶案谁拿了佣金,因为一讲以后就没有人再跟他买武器了,所以这个是不能讲。

陈文茜:这不能够讲的,林益世说他昨天去跟陈云林要,叫他至少公布一个陈水扁的。

赵少康:陈云林有答应他吗?

陈文茜:陈云林说我考虑一天,你看他多厉害,就叫他吃了钓鱼台的鱼蛋汤。然后那个胖子一吃东西就什么都忘记了这样。最后请大家判断一下,你认为连战经过这次到北京,假设5月底真的成行,他会不会被历史留名,李大哥?

李敖:他当然会啊,就好像陈胜、吴广一样,在刘邦和项羽起义的时候先有人阵亡了,就是陈胜、吴广。所以他等于在两岸解冻的过程里面连战成功了,最后也被牺牲了。

赵少康:我觉得对他来讲,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还要怎样?他如果能够替两岸做一点事情,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他还怕什么?还怕红帽子吗?他还想要做什么?

陈文茜:他总是没有必要惹争议上身的,很多人是这种思考。李大哥讲的这种事成,你也不会因此当上总统,因为你已经要退休了。如果败或者很多争议,自己个人一生成功是别人的,失败是自己的。

赵少康:他不能做决定。这要给什么东西决不决定,还是在陈水扁,对不对?卖台哪是在野党来卖台,卖台当然是执政党才能卖。

陈文茜:非常谢谢大家收看今天《文茜小妹大》,我们下礼拜见。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50414《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小妹大》,我们的贵宾李敖,李大哥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我念一段文章的标题,就是今天《联合晚报》的社论——谁让周锡玮必须离开亲民党!这篇文章里头所说的,他就说亲民党有两个大问题,一个就是一人党,他的决策高层只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只凭个人的政治利害决定整个党,而不是考虑他整个党和选民之间的关系。第二个部分,他谈到扁宋会之后,在民进党跟国民党里头保持等距的权谋路线,使得大多数的亲民党没有办法再支持现在的亲民党党中央。所以他写了一篇文章《联合晚报》的社论。我知道你跟宋楚瑜是好朋友,可是我特别把这篇文章拿出来,因为我知道他会引起很多亲民党支持者的呼应。据我所知道,今天周锡玮他的办公室连一通抗议电话都没有。今天他的整个办公室都是连署支持他参选台北县,争取泛蓝共同支持,尤其是国民党所支持的县长候选人的连署电话。因为他需要在5天之内有5000个党员连署,其他同选区的人连署到现在都才700、800个,都不容易,你知道吗?结果他一天之内就有上千个电话打进来。所以这篇文章我觉得以我对政治的了解,我觉得它引起很多人的共鸣。我请李大哥你自己来评评理,你跟宋楚瑜好朋友关系,你对这篇文章的看法,李大哥。

李敖:我讲过,在这次立法委员选举以前,我就第一个讲了,大家都说选后国民党、亲民党会合并,我说不会再合的。我很早就看出来宋楚瑜不会再回去了,我也赞成他不回去。我觉得有一个在理念上相同,为理念上合作,可是在事实上分开两个党是好事情。现在果然发生这个情况。

陈文茜:可是你讲的标准不合,在理念上是不同的。

李敖:如果是在反对民进党的理念上面,国民党跟亲民党是同的。

陈文茜:现在吗?

李敖:现在加在一起还是超过半数,国会里面超过半数。我们可以看到亲民党也不能够倒行逆施,还是要在很多大的题目上面两个党要一致的。

陈文茜:可是现在有一个很大的关键性,就是要不要第二次扁宋会?我在这一期的《商业周刊》写了一篇文章,我就说第一次的扁宋会,它的背景跟这次是不一样的。当时台湾好像内部有一群人希望政党和解,希望两岸和解,所以扁宋见的面也并不坏。虽然蓝军已经非常多支持者非常愤怒,因为他称他是总统,还握了手,可是基本上支持的人并不见得很少。其次,因为在2004选举的过程当中,国民党对不起宋楚瑜,还有你刚才所说的觉得国民党有他的问题。如果你能维持一个理念,但是你跟他并不完全相同的政党,许多人还可以谅解。可是第二次的扁宋会,我说他第一次可能是在野的悲剧,第二次就成了宋楚瑜一个人的闹剧。为什么?因为第二次的扁受宋,是为了破连战访问中国大陆的局,连战访问中国大陆没有人看成这是连战个人之事。这是15年来两岸经贸,大家希望有一个人带大家来走出一条新的路。这是扁宋自己见面,宋楚瑜高高举起的理想,是宋楚瑜竞选从2000年到2004年不断标举的一个政治目标。他也就检验第一次的扁宋会,你宋楚瑜是为了你个人的权谋,还是为了你自己所说的那十大理想?如果说你今天再第二次见陈水扁的话,你等于是明明白白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使连战难堪。而且表示你连战没有经过政府的授权到中国大陆去,是以外患罪来处理。你注意宋楚瑜到现在,从江丙坤的事情到现为止,他没有真的站出来力挺江丙坤过。这叫理念相同吗?李大哥,其实连我这样过去帮宋楚瑜在国民党内讲话的人,我都不能接受。

李敖:扁宋会以后,你可以看到国会里面亲民党没有任何一个在议案上面说是跟国民党不配合的,或者不是反民进党的,到今天为止还在反民进党。所以我所说的闹了半天,是宋楚瑜私人的问题。私人的问题,他跟扁见面我觉得也不是坏事情,如果能够占到便宜,政治上面见面我占到便宜。可是我当时就忧虑,以宋楚瑜对陈水扁而言,他们能不能占到便宜?

陈文茜:你认为有吗?到现在为止。

李敖:我认为得不偿失,他也占到一些便宜,可是我认为两个不能相抵的。

陈文茜:再第二次呢?

李敖:第二次就很严重了,那就麻烦了。

陈文茜:你同意我刚才讲的话?

李敖:同意,我觉得时机非常不好。

陈文茜:我问你一个事情,宋楚瑜他现在用这么顽强的方法,他能够挡得住大势吗?当然现在大家都说周锡玮之后一定会有第二个周锡玮,第三个周锡玮。你觉得宋楚瑜他的顽强抵抗,昨天我们看到张显耀跟谢公秉都在电视上公然的骂周锡玮。我认为宋楚瑜一方面发表四点声明,好像支持周锡玮,另外一方面叫秦金生说谁骗走了周锡玮,另外一方面叫张显耀、谢公秉两个他直属的爱将坐在电视上骂周锡玮。我觉得他就是要吓阻李庆华兄妹这几个人,他认为这几个家伙将来也会叛变。我就吓你,你敢像周锡玮,我就公审你,你怎么看?

李敖:问题要压得住才算,如果压不住的话,这样就没有用。问题是有没有有效的压制,关键在这个地方。

陈文茜:你是李庆华朋友,压得住吗?

李敖:我认为李庆华是最麻烦的,因为李庆华是一表人才,可是感觉上他的才干在亲民党里面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发挥,他被尊而不亲。庆安还好,我觉得宋楚瑜对庆安还是非常的重用。可是我们必须说宋楚瑜由于他个人的优秀,所以常常忽略了他同党的人也有优秀的部分,他有没有好好听他们的意见?如果没有这样做,个人的优秀过分发展的时候会容易与日自雄,有这个缺点。

陈文茜:如果扁宋第二次见面,你觉得李庆华会不会走?

李敖:这回不可以走这条路了。宋楚瑜我的意思,第一次见面已经没有捞到便宜,第二次这个时机上面非常的不好。

陈文茜:上次扁宋第一次见面你也略微批评,而且那时候还对军购案的时候呛声说宋楚瑜身边有CIA的人卧底,然后在军购案里头受到影响,宋楚瑜就马上跑到你家。现在如果宋楚瑜再跑去你家,你会不会就反而支持他第二次扁宋会呢?

李敖:应该这样说,当时扁宋会第二天他来看我,我说我去看他,我跟他见过面。可是我觉得还好,就是宋楚瑜本身他立场还是蛮坚定的。至少现在你没有证明他不坚定,到目前为止,他除了叫陈水扁做陈总统以外,还没有什么过分的罪状。所以我认为以后的路当然都是我们所关心的是这样。可是我觉得在连战跟北京的关系目前这个情况底下,宋楚瑜不宜再采比较不太妥的动作。宋楚瑜自己去是好的,可是如果他跟阿扁先谈过就不好了这样子。

陈文茜:可是前一阵子亲民党已经有立法委员蔡胜佳到北京带一个农业访问团,结果他要去北京之前,亲民党党团带着他们就先到陆委会去,你知道吗?当时我很惊讶,我就问李永萍,你们去陆委会干嘛?你们这么没出息,去报备啊?她自己也有点惊讶,她就告诉我说,当时他们在党团干部在处理,立法院当时有两个女人在战争,刘忆如跟这个李纪珠,她说闹到她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事情,一天要接其中某一个当事人十几通电话,几十个小时,就为了处理一个无聊透顶的小事。所以这种大事,大家在慌慌张张,都失去判断。她说我同意你讲的,这实在是错误的办法,实在不可以去陆委会,就是说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这种原则的严重性有的时候,你知道吗?李大哥。

李敖:还是我刚才所说的,扁宋会以后,亲民党在国会里面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也没有说接受了民进党任何的议案,目前走的路还是正确的,只是未来走下去会不会有差错,我们要当心。可是今天周锡玮的这个动作对亲民党而言是非常危险的一个讯号。

陈文茜:其实今天周锡玮只是第一个,我想至少他们现在列出来好几个可能的县市长人选,这几个人我都认得,我觉得他们不见得会做第二个周锡玮。第一个,他们并不是像周锡玮势在必得要选县长,他们很多人不见得真的要选。第二,他们在民调里头都不是同选区泛蓝里头领先的人,所以他自己也知道他跟国民党一比,他不见得有希望,不像周锡玮说原来在民调里头是领先的。在这种情况里头,他们的个性也比较尊重党中央,所以他们不太可能会走周锡玮的路。我觉得还是李庆华、李庆安、孙大千这些人,另外就是明年的台北市市议员,有好几个亲民党的人,他明年要选举,如果宋楚瑜这个路线一直这样子走下去,这些人用亲民党出来,他们是不会当选的。

李敖:我告诉你我的一个感想,我想到当年土耳其凯末尔,他的党大到不得了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把他自己的党细胞分裂,一个党变成两个党,这样他会更好。所以我认为亲民党现在34席的立法委员,走了周锡玮只剩下33席。我认为宋主席应该考虑分出一部分党员去干什么呢?另外成立一个党团,使亲民党细胞分裂,这样子一个演黑脸,一个演白脸更好。所以我认为把这些讨厌鬼李庆华、李庆安、孙大千,这几个人都请他们出去,另外搞个党团。

陈文茜:他们现在的难题是邱毅要跟他们绑在一起。

李敖:包括邱毅,邱毅也没什么不好,邱毅只是说最近处理内部的事件稍微伤脑筋一点。如果凑足了五个人,李庆安就可以走,就变成六个人了。他们就可以搞一个党团,搞团队就跟亲民党一样,黑白脸可以发挥战力,否则的话33席浪费了。我认为做多数也不够。

陈文茜:我认为你有阴谋,因为李敖想要领导那六个人的党团。

李敖:我没有要领导他们,他们有六个人,我也不加入,还是他们。你懂我意思吧!我觉得我一个人追随陈文茜的路线,一个人逍遥自在也蛮好的。

陈文茜:李大哥,我们刚刚谈宋楚瑜的问题,我们先把它搁旁边。你今天带了一个爱因斯坦的书来,你要不要谈一谈?你想从一些爱因斯坦的理论,今天刚好是爱因斯坦,他是差不多4月生的。

李敖:他4月18号死了50年,这个时候正好他的相对论发表了100年,所以今年的4月对他是大日子。我带着一个很有趣的东西,这是在1991年出版的一本爱因斯坦的月历,大家想不到有关于他的月历。还有一本爱因斯坦的画册,都是我所收集的。

陈文茜:他当时到美国去红的很。那个时候福特基金会跟洛克菲勒基金会要给他一笔钱,要给他成立一个机构,他那时候流亡到美国去的时候,结果那笔钱后来他认为在欧洲所发生的悲剧不是科学问题,是哲学问题。所以他希望他们成立一个以人为研究为单位的一个学校。那个学校后来就叫school for social research,把德国的那群法兰克福学派的人都搞到美国来。那个学校在二次大战以后,那些人犹太人就不要回德国去了,所以学校改成叫做new school,就是我的学校。所以我们学校一进门去,就是爱因斯坦一个很大的照片。

李敖:最主要我带来一本书,就是爱因斯坦最后写的这本书。他这本书有篇文章讲到他对华沙地区这些犹太人的一个纪念。他里面有一段话写得非常非常好,他说我们对德国全体的人民都要谴责。当时你们选出来一个疯子叫希特勒,所以不是希特勒一个人的罪状,你们全体都有罪状。而在希特勒对那些犹太人迫害的时候,只有你们这个民族没有努力去阻止他。所以他讲了这么一段话。很少看到爱因斯坦这么一个心平气和的人讲这么愤慨的话。这段话其实我想到什么?就想到我们今天在台湾,我觉得现在台湾几乎有一半的人开始疯狂,至少这一次阿扁当选,选票可以证明。选了阿扁,我觉得这批这一半的人头脑出了问题,可是这样子疯狂下去,会把整个的全体人会拖垮。像德国人一样,当时整个的国家中风疾走选了希特勒出来,相信那个人。可是希特勒给德国人带来一个光芒,就是说我们几乎可以统治欧洲,几乎征服了欧洲。他带来这种虚荣的尊严,这种快乐。阿扁什么都带不来,带给我们的是如新加坡的总理所说的,带给我们的毁灭,我觉得这太严重了。今天你陈文茜,还有我李敖,我们干嘛呢?我们就是等于挽救台湾至少一半的人还不接受陈水扁,我们现在主力做的这个事情。所以我觉得想到爱因斯坦带给我们他的哲学意义,我觉得是最重要的。

陈文茜:相当多的人认为你那天让那么多的大学校长罚站,给他们难堪,给他们羞辱,他们回学校怎么去带小孩?

李敖:他们应该辞职或者是公开表示说我们的确这12年来没有讲话,我们应该反省或者应该忏悔,我觉得可以嘛!当年我们常常说打倒军阀,北伐的时期,国民党加共产党联合起来打倒军阀。可是北洋军阀最了不起的一点,他们把国内最好的一个大学给了国民党去做,北洋军阀没有把自己人推出来做大学校长,他们给党外人士蔡元培。蔡元培就跟北洋军阀对干,就是一介匹夫、一个知识分子跟北洋军阀对干,那个时候他们反对北洋军阀的教育部长,怎么反对?我不承认你公文,教育部到北京大学的公文全部拒绝。当然你给我的预算钱我是要的,跟你不来往。所以我当天我讲的故事给五个大学校长听,就是说这个教育部长杜正胜是这样糟糕的一个人,你们居然不反对他。所以现在不是他们的情面被我羞辱的问题,而是被我羞辱以后他们的反应。他们反应有几种,一种是我现在要抵抗,你说错了,你不可以侮辱我们,我们跟你抵抗,他们也不敢。那回去我反省,我从此痛改前非,也没有反省。看起来好难过,今天还是肉肉的。所以李家同说他被羞辱的话,他要辞职。可是我要问李家同,你是真正台湾的学阀,你做过清华大学的代校长,做过静宜大学的校长,做过暨南大学校长,没有人在台湾能够做个三个大学的校长,你做了,请问当年说我们不文明,陈水扁在立法院时推翻了桌子,砸碎了玻璃板的时候,撕碎的文件往郝柏村脸上丢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李家同为什么不讲这个是不文明的,这个是不礼貌的,这个是没有教养的?那时候你的李家同乖乖的做你大学校长,你敢讲话吗?所以我觉得当李家同责备这些大学校长的时候,说你们应该对李敖反抗的时候,你自己呢?你比他们还学阀,你没有反抗是非常可耻的。

陈文茜:李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是你提到蔡元培的例子。当然对这些人礼貌或在立法院不要讲太粗鲁的话,看起来是一个价值。可是我们台湾有一个长期失去的更重要的价值,就是你讲的做知识分子的骨气。在骨气这个事情上头,很多人因此过去原谅了陈水扁粗鲁的行为。我对陈水扁有骨气,可是我比他有教养100倍,我从来不会在立法院做他做的那些事情。但是即使当时的我都某个程度的可以谅解陈水扁的没有教养跟他的粗鲁。后来我们比较知道实情,认为他是过分了,可是基本上我们会认为可以对抗当权,为什么这种大学校长都不见了?以前你在谈胡适的时候,在你的眼中胡适还不够勇敢,对不对?可是我们现在连胡适都没有了。我其实最近常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我们当代连五四时代都不如,你知道吗?我们五四时代还有那种辜鸿铭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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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26《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这一集的《文茜小妹大》,我们的贵宾李敖李大哥,李大哥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我以为今天是你70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在3个月以前以为现在到北京大学的人是你,结果现在变成了连战。所以我们只好今天来谈连战,而不是谈你,怎么办?

李敖:我可以忍耐,并且可以忍受。

陈文茜:我们来看,李大哥我们今天把几个重点,可能很多人都在讨论,我们前几天自己的节目也花了相当多的时间讨论连战去那里会做什么,会完成哪些事情。不过我想我们今天多花一点时间来谈点历史。虽然连战极力不希望大家认为这是第三次的国共合作,不过他们基本上还是党对党坐下来做一些互相对话至少。我们来谈谈第一次跟第二次的国共合作,还来谈谈北大这件事情。不过,你今天看了今天的新闻没有?

李敖:看到一点点。

陈文茜:连战今天从台北出发,早上的时候,民进党的王世坚跟新党的支持群众,他们这边就丢尿袋,以前蓝军在新党没有出来之前就是挨打的份,结果新党的人就跟他们冲突成一团。还有你以前的小老弟林正杰,今天号召2000个人要到机场去给连战送行,保护连战就不示弱。连战基本上是走贵宾的门,所以根本就不受这群人的影响。倒是今天去出国的人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你知道吗?今天很多出国的人身上莫名其妙被丢到了鸡蛋,被丢到了尿袋,机场打成了一团。我觉得比较重要的是你的好朋友宋楚瑜,你总是不忍心说他两句。他最近态度好像据我知道有一点改变,连战回来后两天他就要去北京。他这几天包括他身边的秦金生、张显耀等人都到北京去谈话了。张显耀上次去香港的时候,其实北京的代表就告诉了张显耀,我们希望你来,不是和连战别苗头。我是希望看到你们两边在两岸的问题里头是合作的,是立场一致的。今天宋楚瑜到机场送行,你怎么看宋楚瑜这个很细腻的动作,哪怕就今天最重要这个时刻,他到机场去送行连战,把自己跟王金平、马英九相同对等的去送连战,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李敖:我认为过去共产党一直使台湾陷入错乱,就是它消灭了中华民国,可是留下了千分之三的中华民国在台湾。结果大家就对中华民国变得很无奈。蒋介石在1950年3月13号公开的说,或者私下的说,他说中华民国亡国了,所以中华民国在共产党眼里是亡国了。他写中华民国史都写到38年,1949年。可是他留下一个千分之三的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国领土的千分之三,宣布不可以把中华民国四个字消灭,你改成台湾共和国,我就打你。换句话说,他保留个牌位在台湾,共产党同时把国民党也保留个牌位在北京叫做民革,叫中国国民党国民委员会,把老国民党放在一起。今天连战这一去,又给共产党一个难堪,就是你怎么样面对文革这么一个团体,因为另外一个被消灭的国民党又出现了,国民党闹双胞。所以我觉得连战最大的功劳就是在北京给共产党难堪,当然不一定是恶意的,就造成一个难堪。基本上我觉得这一次的接触,宋楚瑜今天所以这么低姿态,基本上是要制造一个两岸的气氛。这什么气氛?大家见面的气氛,实质的问题反倒不重要了。好像我们按照语义学来说,我们俩人在路上碰到面,我问你今天天气好吗?吃了饭没有?都是废话。可是面对面不讲话,这就是发现就造成气氛了,紧张气氛,所以讲废话也是很重要的。这一次去,只要能讲废话也是很重要。

陈文茜:我们看到昨天,我们先很短短的谈一下昨天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很好笑,本来陈水扁大概在7天之前,他说话还很猖狂,还等于是指控连战是卖台的,说他过去已经牺牲掉了台湾了,他已经把台湾卖掉了,是不是要连中华民国都卖掉?这是7天之前陈水扁的说法,结果在7天之后,陈水扁就改口了,他祝福连战。昨天连战和他通电话通了11分钟,他没想到连战全程都讲台语,连战不给他戴卖台帽子的机会了,简单讲他讲台语的目的。然后很多连战这边的人都判断说陈水扁搞不好会抢风头,再说一些很难听的话,结果陈水扁全场都极其低调。陈水扁的个性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一个礼拜之前猖狂成这样,一个礼拜之后就变成一个如此懦弱的人,前后如此。如果说这两天他的行为像君子,那他为什么7天之前又像一个魔鬼呢?李大哥怎么回事?

李敖:受了美国人压力,我觉得美国人给陈水扁有压力。

陈文茜:他怎么这么容易,美国人给他压力,他好意思从那个嘴脸变成这个样子吗?

李敖:美国人压力下去,他的嘴脸变得最快。基本上,我认为他是接受连战和宋楚瑜这种模式的,替他真的投石问路。因为他自己的路5年来走不通了,未来还有3年。所以我认为陈水扁会由于连战跟宋楚瑜给他铺路,他最后走上这条路。只是连战和宋楚瑜最后可能做什么呢?他们俩人可能做了革命先烈,他们被牺牲掉了。他们一开始这一批的人他们牺牲掉了,或者做了施洗者约翰,你记得吧,施洗者约翰是提拔了耶稣以后,他被杀掉了,结果他天下被耶稣接收了。或者像陈胜、吴广,他们是革命的先行者,可最后是刘邦,不是陈胜吴高。所以我说连战跟宋楚瑜最后的这个努力,很容易被陈水扁吃掉了,因为他有行政的资源。

陈文茜:以前李登辉的例子就是如此,民进党在1990年开始国会全面改选、总统民选,所有的街头打拼都是民进党做的。结果李登辉叫民主先生,你注意到没有他变成民主先生,台湾人也很多人认为他是第一个当上台湾人的总统,认为如果没有他,台湾的民主是很难开放的,认为他对民主政治的贡献最大。其实李登辉当时就是一个这样的例子,所有的人坐牢牺牲,甚至没有命了,家当都没了,一批又一批。最后晚期的时候,这些民进党的前辈们还在街上抗争,他还是让这些群众被警察包围,520农民暴动事件都是他当总统的时候,都不是蒋经国的时候。可是最后他收割了所有的成果。其实李登辉已经是一个例子。我们并不知道未来陈水扁会怎么样,因为陈水扁的善变,他完全会根据一次选举的结果,比如马上5月14号的国大选举,年底的县市长选举,可能对陈水扁既有的路线是一个挑战,他可能马上又调整回来。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跟李大哥讲了,我自己的观察,那就是台独的路已经走到了谷底了,再也没有台独这条路,只有你敢不敢到中国大陆去访问这条路。就陈水扁的选择,已经没有台独这个选项了。你知道一年以前我们还说把台独列为选项,这个选项不止现在在蓝军里头没有,在陈水扁身上也没有台独这个选项了。他的选项只有他要不要跟着连宋两个人去当收割者,或者他就稳住在这里不做任何事情。李大哥,你的判断,我的看法是这样。

李敖:陈水扁想要不走台独的路,只有另外一个谎言或另外一个机会,才能够遮盖住这条路的失败。那个机会就是跟中国的关系,跟中国大陆的关系。

陈文茜:否则他就会一直被曝露。

李敖:所以现在由连战跟宋楚瑜先做试验,做革命先行者这个试验,使大家习惯了这个模式以后,他最后来收割的。所以我认为还是我刚才所说的陈水扁会转向,可是他转向的过程里面是靠着连战、宋楚瑜替他铺路,就好像他的崛起是靠着美丽岛这些被告给他铺路一样。

陈文茜:他很擅长做这种收割。

李敖:是!所有政治人物都是要干这一行的。像斯大林消灭了托洛斯基,他派特务用斧头把他劈死,可是他走的路线是托洛斯基的路线。所有政治人物都会这样做。

陈文茜:李大哥,我们来谈国共谈判,现在有两次国共谈判。第一次国共谈判是北伐之前,那一次国共谈判的主导者孙中山。我所念到的历史最大的受益者是蒋介石。共产党在第一次国共谈判以后的下场非常惨的,它等于是全盘被利用。所以我还看过毛泽东写过一篇文章,批判那个时候主导共产党路线的张国焘等人。李大哥,你们跟我们谈下你所知道的第一次国共谈判,让我们很多电视观众朋友来了解那一段历史好吗?李大哥。

李敖:当时孙中山把临时大总统让给袁世凯以后,事实上他是不得已的,他心有未甘,就是说我们革命革了半天,最后给清朝的这些大官变成受益人。

陈文茜:又是收割者。

李敖:所以他很心有未甘,怎么办?他就在南方搞了一个地方政府,是一个全世界没有承认的政府,就是非法政府。他就勾结德国人、勾结英国人、勾结美国人、勾结日本人,都没有成功,最后就勾结到俄国人。那时候就有共产党,在1921年出了共产党,共产党就派过来跟国民党谈,互相利用。结果孙中山他们由于跟俄国人合作,俄国人提供钱,提供顾问,提供大炮,提供枪,然后就成立了黄埔军官学校,就开始在南方……

陈文茜:黄埔军校就开始了,那时候他还面临陈炯明叛变,对不对?

李敖:在陈炯明叛变以后了,陈炯明叛变是1922年,这时候孙中山再过3年以后他就死掉了。所以蒋介石就继承了这个大位,可是他就变成抢到了军权。可是地方的权力,劳工了,什么农民教育,这些权力被共产党抢走了。所以他们俩虽然分开了,各有所收获。应该讲那次谈判是对双方都有利的,算是合作。第二次就麻烦了,就是西安事变。

陈文茜:我们先谈完第一次,那一次蒋介石他拿到了军权。拿到了军权以后,蒋介石就开始北伐。北伐的过程,你讲劳工农民的权力都在共产党的手中,后来国共在那个过程当中就闹翻了。我就记得毛泽东在他年轻的时候写过一篇文章,那篇文章里头,毛泽东特别提到一段话,我觉得那段话我感受很强,国民党怎么老是命运。他说国民党是一个空房子,他有他的道统,有他很重要的一些传统。他觉得在北伐的过程中,共产党应该加入黄埔军校的军队里头,并且扩大他的军权,而不是刻意的在整个国共的合作过程当中,保持自己派系,不断的抵制的蒋介石力量。所以毛泽东曾经在那个时候,当然他那时候地位很低了。国共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们看到那个时候选出来的中央委员的名单里头,中央委员汪精卫,候补的中央委员里头就有毛泽东。我其实很想知道,那次最后导致他们分裂的事件,主要是什么原因?毛泽东一直认为共产党当时不够精明,他觉得如果那个时候跟着蒋介石一起发展共产党军队,共产党革命的成功可能根本就早于1949年。李大哥是不是这样?

李敖:双方当时最主要原因是蒋介石得到了军权,陈独秀后来被清算,认为他的路线没有注意到防范蒋介石这一点。所以后来严格讲共产党那次斗争失败了,尤其在1927年搞翻了,杀共产党在马日事变……

陈文茜:清党那一次。

李敖:可是毛泽东他们后来有一点做成功了,就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所以跑到井岗山……

陈文茜:这等于是第一次国共谈判输掉了以后。

李敖:输掉以后,共产党才清楚知道要抓枪杆子。

陈文茜:农工没有用。

李敖:不够的,农工也可以,可还是要有枪杆子做后盾。所以最有趣的一次就是二次世界大战胜利以后,那时候英国工党不打败了保守党吗?胡适是有封电报给毛泽东,说你看看英国,他的在野党可以和平取得政权,为什么你不这样做?毛泽东私下就笑,说蒋介石今天能够承认我共产党,就因为我有几根烂枪,如果这个枪都没有的话,他就把我消灭了。

陈文茜:当时蒋介石清党的背景是什么?李大哥,在第一次国共谈判之后。

李敖:很简单,他清党一个是军事上要夺权,一个在党政要夺权。所以告诉你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毛泽东在国民党里面的位阶比蒋介石还高,他是候补的中央委员。当时蒋介石什么都不是,他是个普通党员,他虽然是后来做了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他虽然做了黄埔军官学校校长,可是在党的位阶并不高,还没有毛泽东高。所以后来夺党权,一定要消灭汪精卫,消灭胡汉民,所以后来蒋介石得到党权。今天最有趣的在1949年,38年来到台湾的国民党事实上没有了,是个假的,因为完全是蒋家的党,是蒋介石个人的党,真的国民党已经被整肃掉了。

陈文茜:当时清党时候已经被他整肃光了。

李敖:是,所以今天我们看的很清楚,今年连战所继承的党,难道是蒋介石的党吗?也不是了,只是带个招牌走。事实上真的国民党已经没有了,都死光了。而那些党员还是蒋介石的同党,真正老派的国民党都被消灭了。

陈文茜:枪杆子出政权,因为非常多的美国最近很多专家学者的研究报告一再点出来。我们台湾很多人以为说陈水扁的路线改变,是因为去年年底立委民进党没有大胜。他们说真正的就是去年9月的时候,中国大陆对陈水扁实施了一个准斩首行动的演习,就锁定他的总统专机在往澎湖的路上。这个消息被《自由时报》披露出来,总统府是一再的否认。但是美国的CIA的情治情报网,像《华盛顿邮报》把它揭发出来。陈水扁最后真的怕是怕了什么?枪杆子出政权,老共要杀他了,基本上来讲就是针对他,而且是斩首性的军事行动,他整个路线都变掉了这样。

李敖:过去以色列把一个情报证明给美国看,有一次他把阿拉法特把他锁定,就是我要把他干掉他,我有机会我可以斩首,可是我没有斩首,表示说我有相当的诚意,不愿意破坏这个局面。现在共产党要斩陈水扁的首就斩掉了。台湾的政治最奇怪的,全世界你注意到,政权的取得没有像台湾这么容易的,像民进党这么容易的,几乎没有死一个人,没有暴动,没有革命,没有枪杆子对抗,什么都没有。就这样骗到政权。在共产党不是这样子。为什么东欧事件,苏联垮了以后,东欧的那些所谓附庸国家一个一个都垮掉?保加利亚、匈牙利一个一个垮掉,原来那些政权就是苏联所扶持的共产党傀儡政权。可是中国共产党不是的,它自己打出来天下,所以苏联管不了它,它能控制这个局面。所以这就是对它的不同。它手里一直捏着枪杆子来贯彻它的主义,今天的台湾也是,它的枪杆子向美国展示了,美国承认它的厉害,然后对台湾构成压力。所以我觉得台湾今天等于军心涣散,原因就是没有枪杆子可言。

陈文茜:1927年那一次国共的第一次合作破局,而那一次其实真正最大的获利者还是蒋介石,他清党成功,得到了整个军权,之后又得到了党权。第一次的国共合作,奠定了孙中山可以在广东地方政府的基础,也使得蒋介石最后成立了黄埔军校,得以北伐。后来事隔一段时间,进入到了历史一个新的阶段,就是日本人侵略中国。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蒋介石还以剿匪就是剿共产党做为他主要的政治工作。结果发生了惊天动地的西安事变,改变了一个新的历史局面,开启了第二次的国共合作。李大哥跟我们谈一下好吧。

李敖:其实这个历史被错写了,都以为是张学良发动西安事变,使共产党能够死灰复燃。其实我们现在根据蒋介石的新闻局局长,后来做了驻美大使的董显光的回忆录,就是他写的蒋介石传记。他说事实上共产党逃到了延安去以后,两万五千里长征以后,延安是打不下来的,因为他跟西北跟苏联通了,不像在江西,打不下来了。

陈文茜:这好像一直都国际政治,对不对?孙中山勾结了俄国,延安的这群人因为也通西北通到苏联去。所以其实国民党或者是当时袁世凯(wjm_tcy注:袁世凯?袁世凯早死了)就拿这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敖:当时西安事变是这样子解释的,张学良以为我们一致对外对抗日本人,蒋介石政策是安内攘外。不要这样子,我做媒婆,我拉拢国民党和共产党一起来谈判,安内攘外,我们一致抗日。可是后来陈立夫公布的那封周恩来给他的信,证明了什么?证明国民党和共产党早都偷偷的坐下来谈判了,张学良蒙在鼓里。你还媒婆做媒,人家两人都上床了,你还做什么媒。

陈文茜:结果就是张学良毁了他一生,软禁一辈子。

李敖:国民党、共产党早都谈判成功了,国民党承认打延安打不下来,就承认共产党的地位了。

陈文茜:陈立夫跟周恩来之间的一个密件,那一次国共后来还是有所谓形式上的第二次合作。

李敖:是,共产党接受了国民党给他的番号就变成第八路军。

陈文茜:所以他们的军服,我就看到有一张照片,是周恩来年轻时候长得很帅,站在一张是蒋介石,一张是孙中山的油画前头。他全身穿着军服,戴了一个军帽,可是上面他这个八路军上面的星星不是共产党的五星旗,而是国民党的党徽。

李敖:他当时是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的副主任,主任是陈诚,等于不但共产党接受了国民党给他的番号,并且周恩来还做了政治部的副主任,总政战部的副主任,所以很明显的合作了。

陈文茜:不过后来几个教科书上我们所看到的大多数的人印象就是那次的国共合作,最后让延安可以一直坐大。在二次大战之后,国民党完全溃不成军,就被打败了。当然,其实国民党打败仗,什么都推给以前的某一个错误的事情,我们来谈谈真实的历史,李大哥。

李敖:他都是赖,国民党那时候西安事变就赖张学良,最后离开大陆是赖马歇尔。他们说抗战时候共产党做大,国民党也做大啊!你忘了胡宗南的部队整个留在西北看着共产党嘛!这时候日本人打过来了,打到贵州的独山,都要威胁到重庆了。美国的罗斯福总统警告蒋介石,说我们给你这么多武器,你的首都都要丢掉了,为什么你保留了那么多部队在西北看住共产党?什么意思啊?蒋介石那么好的部队,完整的就预备对付共产党的,所以国民党也做大了。只是后来在比赛的结果,国民党腐化搞垮了。所以你记得苏联跟国民党签订《中苏友好条约》的时候,承认外蒙古独立,苏联要的这个条件就是出卖了共产党,因为他认为共产党打不过蒋介石,所以他他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想到共产党把蒋介石打败了。

陈文茜:不过到此,那个时候国民党丢掉中国大陆除了腐败之外,他自己内部蒋介石想要完全掌握党权跟军权应该还是重点吧。因为那时候美国其实像杜鲁门他们就很生气,他们第一个当然很有名,他骂蒋宋美龄,说他们宋家一家都是贼,因为那个时候宋家,他就觉得他们很多美国对中国的援助被他们宋家吞掉了,这是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说美国人最不能够理解,我给你那么多的军炮,那么多的军事上头的援助,你怎么打不过那么烂的共产党,我给你的军事武器跟它比起来,各方面差距这么大,你怎么会输给它?东北之战是关键。你知道我小时候听过孙立人就跟我讲,他说东北那一仗输掉了,他说怪陈诚,如果不是陈诚的话,东北是不会输掉了,当然这是孙立人的角度。基本上来说,他的基本看法就是东北那一仗输了,你原来在日据时代、在抗战时代留下所有的东西,都被一个本来没有什么太好的军事装备共产党一接收,这后面就不得了,李大哥。

李敖:当时美国政策是不要接收东北,集中兵力在关内,可蒋介石为了虚荣心而接收东北。美国人帮忙,桥都是美国人帮忙守的,因为部队开不过去,是美国人帮忙空运过去的。所以后来蒋介石快垮的时候,派他的外交部长王世杰到美国去见总统杜鲁门,杜鲁门总统把中间的书桌抽屉拿开,拿出张纸来给王世杰看,说这么多次战役,没有一次国民党跟共产党打仗的时候,是因为我们美国的武器跟不上,每一次武器都到位,可是仗你们打败了,结果武器被共产党抢走了。我们越援助你,等于越援助共产党。

陈文茜:孙立人讲过,为什么?

李敖:就是无能嘛!腐败无能就是这样子,过分的自信。蒋介石在台湾也反省,他认为他过分的自信,结果打败了这个仗。

陈文茜:我们来看这一次,李大哥,这次其实大家在讲这是国共谈判,我觉得这是错了,我觉得这次是美共合作,华府跟北京他们做一个非常大的战略的局,美共这两个一起联手,然后陈水扁俯首称臣。我觉得在320之后,当老共看到说陈水扁还赢了,连宋合起来还输了,当美国看到说你陈水扁被搞成这样,我们本来以为连宋会赢,没想到你居然还赢到了以后,我觉得他们两个强权达成一个强烈的共识,就是看住陈水扁,堵挡住台独,然后让整个台湾不往某一个方向逼迫美中开战,这是他们现在两个利益最大的一个共识。所以我觉得这一次其实坦白讲,主角不是连战,也不是宋楚瑜,也不是陈水扁。主角在华府跟北京,这是320之后,我看到台湾的政治局势的最大特征。我们全台湾怎么闹,你没有办法让陈水扁改变,全泛蓝的人怎么叫,你不能让宋楚瑜回来跟连战在一起。可是老美说话,北京说话,一切两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改变掉了。所以他们讲台湾人要当家做主。没有当家做主,今天做主台湾的基本上还是华府跟北京两个。

李敖:现在很明显的,所谓国共谈判这是一个幌子,根本不重要的。共产党也知道国民堂已经没有了,至少脱胎换骨了。事实上这一次是共产党跟台湾的最大的一个反对党、在野党谈判,应该这样的定位了。然后宋楚瑜去了,这两个反对党加在一起就变成多数了。所以他也是这个方法。对共产党而言,是典型的共产党的那种手段,就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陈水扁是敌我矛盾,连战跟宋楚瑜是人民内部矛盾。人民内部矛盾是可以解决的,敌我矛盾是要打败的。所以我认为很明显的就是造成一个类似地方包围中央的这种压力,然后使陈水扁就范,并且我也相信陈水扁也会就范。

陈文茜:他也就范了,看到老美讲话他就已经就范了。

李敖:所以我认为人家最可怜的就是台独这批人。台独这批人大概除了鸡蛋以外,别的都没有了。

陈文茜:他今天有尿袋,哈哈!李大哥,你昨天70岁生日,然后你号称避寿。可是我说你是避老,对不对?我昨天已经跟你说了实话了。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原来自己是在北京出生,北京是你的故乡,对不对?

李敖:我生在哈尔滨,我是2岁以后到了北京,在北京连续住了11年。

陈文茜:11年,所以你待在北京的时间超过连战待在西安的时间。所以我们本来以为第一个在台湾待的最久的会衣锦还乡,回到北京去的是李敖,结果现在变成了连战。第一个代表一个非常特殊的台湾当地所产生出来的人物,到北大去演讲的是李敖,现在也变成了连战。是不是使你本来要回中国大陆之行就更打了退退堂?你本来是怕飞机,现在你怕连战这样,会不会?

李敖:本来我跟连战就两类的人,他是这种政治人物,我本人是一个思想性的、文化性的这种人物,跟他根本不相干的。不过因为这个台是中视,所以最好少谈连战,一谈我就火了。

陈文茜:我们来看看北大好了,请教一下李大哥,北大在中国为什么地位这么高?他们常说它是最高学府,他用什么方法奠定它最高?它产生的历史背景,我们知道那个时候,这袁世凯时代wjm_tcy注:1898年成立京师大学堂,和袁世凯有毛关系)开始有了北大,你谈一下北大的历史好吗?

李敖:它是中国第一个大学应该这样说,可是它的前身、它的成因是很悲剧性的,就是戊戌变法失败了,可是有一个地方成功了,就是北京大学,那个时候成立的叫做京师大学堂,后来才改成了北京大学。当时请的北京大学的学生都是大老爷,上课的时候,旁边还有人伺候他,还有听差的,在休息室里面坐在那里抽烟喝茶,然后佣人过来说老爷上课了,他再跑去上课。这么腐败的,后来请来一个人做了校长,他改革风气,这个人就是蔡元培。为什么他能改革?因为他是清朝的翰林,北京大学这些学生毕业以后等于也是相当于翰林,所以大家佩服他。最有趣的北京大学的老师,有的时候不要做老师,愿意做学生,什么原因?他的学问可以做老师,可是他宁愿做北京大学学生,就是希望毕业以后可以当翰林,就是政府给的资历做了学生才有,做老师反倒没有。所有有这种妙事出现,蔡元培就主持改革了北京大学。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必须感谢北洋军阀。北洋军阀有个度量,就是把他们所控制下的一个国内的大学给了国民党来做校长。蔡元培是国民党,蔡元培给北大建立的一个地位,就真正的代表知识分子的地位。

陈文茜:当时北洋军阀他们敢挑战蔡元培吗?

李敖:他们就是尊敬读书人嘛!所以那也就是当时中国读书人最扬眉吐气的一代。所以才发生了1919年的五四运动。

陈文茜:五四可以说中国知识分子读书人地位最高的时刻,北大等于是五四最重要的摇篮。

李敖:就这样子,他是搞新文化运动,当时陈独秀就搞《新青年》杂志,可是到了第9卷的时候就开始转向了,他们觉得我们这样子讲话没有用,要出来搞政治,就变成一个共产主义的宣传刊物,成立了中国共产党。所以胡适就跟他们分开了,胡适还继续搞思想运动,陈独秀、李大钊就成立了中国共产党。李大钊是北京大学图书馆的馆长,他手下有一个职员叫做毛泽东,这样子。

陈文茜:就整个起来了。这是北大在中国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他的人物里头有一个图书馆员毛泽东,有李大钊、陈独秀,当然还有胡适。

李敖:还有我爸爸,我爸爸是1925年在北京大学毕业的。

陈文茜:为什么克林顿跟连战他们现在都到北大去?而且大多数的人在看连战这次行程里头,也都认为北大是真正考验连战这一行成不成功的形成,因为完全考验他的能力跟魅力这样。似乎这些从克林顿开始到北大去,而且在北大的办公大楼,你有没有去过那个办公大楼,太小了。

李敖:现在的北大是假北大,因为原来的北大有北京的沙滩,那个红楼现在已经没有了。现在北大校园是以前燕京大学的校园,所以它占领了燕京大学,燕京大学算是帝国主义的大学,消灭了,所以北京大学占领了燕京大学的校园,真的北大没有了。

陈文茜:它是庚子赔款成立的燕京大学(wjm_tcy注:庚子赔款是清华大学和山西大学,燕京大学创办于1919年,由四所美国及英国基督教教会联合在北京开办),它等于是把它全部都占领掉了,是不是?

李敖:是清华大学。

陈文茜:我有一个朋友,他特别跑到北大图书馆,他去看很多资料,李大哥你知道他们说北大图书馆有所有经典电影的录影带。

李敖:北大有它历史地位。

陈文茜:它图书馆特别的好,所以这个可能因为毛泽东自己是北大图书馆的馆员,北大它的图书馆的预算跟它图书馆的规模可能是所有华文的图书馆里头最好的。

李敖:不能从毛泽东角度来看这个,因为毛泽东在北大充满了敌视,因为别人是大学生,他不是大学生,他是个职员。从他眼里看到的傅斯年、罗嘉伦这些人,他难免心里面有一点点不平,是难免的。所以后来他不讲吗?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陈文茜:你曾经一直希望北大立一个胡适铜像,现在立成了没?

李敖:我现在捐了35万人民币,就相当于150万的台币捐给北京大学,希望他们立一个胡适的铜像,因为北京大学里面有很多的铜像,反倒没有胡适的,我这样提议他们建。当然有我私人的原因,就是当年我做研究生的时候,我穷的裤子进了当铺,胡适送了1000块钱给我。所以等于我用了150万来还他这1000块钱的账,等于有隐含了这个意思。

陈文茜:他铜像什么时候完成呢?现在是破土了。

李敖:现在还没有开始破土,我这钱今年5月就到位了。到位了以后,我说我愿意等你们去考虑,因为对他们有点困难。就是在1949年以后,共产党举行了一个大的运动,叫做批判胡适运动,出了很多的书,每个人都批判他。所以基本上他们把他定位成资本主义的学者,走美国路线的。现在看起来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在新文化运动里面,胡适是一个很重要的启蒙人物,不能够否认他的地位。现在共产党把胡适的书也都解禁了,可是在铜像方面好像还要想一下。所以我给他们出了一个小型的难题。

陈文茜:如果胡适铜像破土,你是不是就要回北大了?

李敖:他们如果欢迎我去,我也可以去了,不过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的意思最好不要凸显我一个人,胡适铜像如果破土,如果我去的话非常有象征性的一个意义,就是说自由主义回来了。克林顿在北大讲演的时候,共产党全程广播,没有拦截。克林顿引证了一句胡适的话,他讲的话里有话,就是爱国家要我们自由人,一个民主的国家不是一群奴隶建造的出来的。所以他用这句话来很深的代表这个意思。

陈文茜:我觉得李敖如果有一天回到北大去演讲,他的第一句话会说真正的自由主义者回来了。

李敖:并且我可以证明我们台湾去的这票人口才多么好,不像连战、宋楚瑜他们口才实在是不够好。

陈文茜:李大哥,我们刚刚谈到了北大时期的蔡元培,也略提到了胡适。当然不能不提的是台湾大家对北大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徐志摩。先谈胡适,你提到胡适在当时新文化运动里头所扮演的重要角色。胡适那个时候在整个北大的整个校风里头,我们看到很多历史资料显示,最近有一个人出来说到有10个人在北京城,里头就提到了胡适的角色,几乎家里头每天都是门庭若市非常多人,很多学生老来跟他聊聊天。当然也虽然提到他的爱情了,不过基本上提到他在北京城当时思想界里头的影响地位,谈谈胡适好吧。

李敖:胡适跟当时运动唯一不同的,请你注意,我们常常把五四运动跟新文化运动弄混,其实这是两回事。新文化运动是一开始提倡思想运动的,后来就发生了五四运动,后来就转成共产党成立了,就把新文化运动严格说起来就中断了。所以胡适就觉得很遗憾,觉得大家作为思想教育的时候做了一半,大家搞政治活动了,就把它掐断了。

陈文茜:所以他写少谈主义多谈问题是那个年代。

李敖:当然也含这个意思,可是我们必须讲,当时胡适头脑是最好的。因为其他人都是日本留学回来的,像鲁迅日本留学回来的,陈独秀日本留学回来的。为什么他们都不好?他们的思想提倡新文化运动,可是思想跟不上。像鲁迅提倡德先生就是民主,可是反对议会政治,你反对议会政治,怎么能谈民主呢?像陈独秀说我提倡科学赛先生,可是他觉得唯物史观是科学。唯物史观是玄学,不算科学。所以这两个人基本上东西不对,所以你宣传东西都是错的。当时错误最少的应该说是胡适,胡适也有错误,我们现在看起来胡适的几率最少。所以我们现在觉得重新评断这段历史的时候,必须说当时的新文化运动头脑很多人都跟不上。

陈文茜:那个时候洋风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觉得那时候的那些知识分子特别有趣,他们是一个民族主义的人,可是他们的民族主义就越发到了美国、到了欧洲、到了日本去、到德国去,感受到强烈的民族主义。他们老从那些西方人身上,包括从日本,因为日本那个时候完全已经受到欧洲思潮的影响,都学到了很多名词,所以我们都看到记录那个时候的片子里头特别好玩,他叫你叫李先生,比如叫什么Miss张,Miss陈,赛先生、德先生。他们那一代的人穿着长袍马褂,一方面在某些部分极端的中国,一方在某些部分想要极端的西方,很有趣的这个时代。

李敖:最有趣的一点就是共产主义不是从德国来的,中国的共产党是从日本来的。日本人搞了很多共产主义的书,在日本被打压,结果这批书跑到中国来,发生了生根、发野、开花、结果。所以很有趣的这么一个现象,当时也搞不清什么共产主义,反正是个群众运动,就这么搞起来。后来有组织就发现这种革命路线就闹起来了,而这种路线闹起来了以后,有组织军阀挡不住他,军阀被搞垮了,应该这样说。

陈文茜:这个徐志摩好了,徐志摩那一批人对我来讲,怎么去定位他们那批人?在北大里头,好像那个时候的北大,它除了是你讲的新文化运动5、五四运动,它其实是一个浪漫主义的年代。

李敖:徐志摩其实很晚了,他跟北大的关系严格讲并不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个教授而已。可是因为他自己搞了一些你所说的,就是浪漫主义这一批东西以后,英国式的传过来,算是大家另一个思考的方式。因为大家都中风疾走了,每个人都要革命救国,所以有的人你不太革命的时候,谈另外一个东西的时候很清新。徐志摩、林语堂都属于这一类的,可是徐志摩比较有才气,他尤其死的早,更不一样。

陈文茜:变成一个传奇这样子。李大哥我们回来,最后还是谈一下连战到南京去,他到中山陵去谒陵。孙中山这个角色很特别,你知道吗?历史很特别,他一生其实成功的时间很少。他辛亥革命之后,他在海外奠定他的地位,所以还一刚开始临时大总统,没得享几年权力的福(wjm_tcy注:哪来几年?只有44天),就被袁世凯给推翻掉了。然后到了广东去,你刚刚也提到他那个时候第一次国共合作,他很落魄的状况,他跑到广东来,求日本人,求美国人,求英国人,都没有求成。后来跟共产党合作之前面临陈炯明的叛变等等。好不容易国共合作,国民党开始有了黄埔军校。革命又尚未成功,还刚刚开始一点点的时候,他就死掉了。所以其实终究他的一生,他死的时候,我觉得他绝对没有想到他会有今天的地位。他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中山陵,而且这个中山陵是共产党和国民党都争相的去拜这个牌位。他更没有想到等到事隔59年,连战自己再重回中国大陆去的时候,中山陵成为第一站最象征的地方。我觉得这个历史太特别了,就是一生可能享受最多权力的人,他死的时候以为他拥有了一切,结果他失去了一切。这一生在权力里头一直都在边缘,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当中的一个男人叫孙中山,他却享有了最高的地位,可能他将来地位还比毛泽东来的高。你怎么看这个事?

李敖:他就是因为跟台湾发生牵连,蒋介石一直打着孙中山的招牌,他继承了孙中山,你中山我就中正。并且孙中山死了以后,蒋介石本来是要讨做宋庆龄老婆的,宋庆龄不肯,才找了宋美龄。就好像孙中山本来是找大姐找宋霭龄做情妇的,结果大姐喜欢孔祥熙,所以孙中山才喜欢了宋庆龄。蒋介石等于继承了孙中山这一切到了台湾,现在共产党要争取台湾的这些资源,所以就承认了国民党。今天国民党是这么来的。连战士打着国民党的招牌,也是这个原因,事实上跟孙中山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陈文茜:政治上教我们,好像继承人比自己还重要了,对不对?如果要历史地位,你一定要选对继承人。

李敖:你这个继承人要看原来是什么东西,就好像前一阵子我回到中天电视台,我说这回娘家,我说我是回来了,可是丈母娘换了,老板都换了,丈母娘换了。今天国民党里面都没有了,早都脱胎换骨了,距离1919年孙中山所创办的那个中国国民党,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都完全不是了。

陈文茜:你讲的很多人就会跟你说,我们好不容易觉得台独亡国了,你怎么今天又告诉我,我们自己也亡党了这样。

李敖:国民党而言,是个借尸还魂,它借了这么一个尸,可是还有个尸,台独连个尸都没有,你懂我意思吧!所以台湾我们现在错乱,整个在台湾这么痛苦,也没有国家,也没有真正的主义、领袖、国家、责任、荣誉,都没有,所以现在就变成这么一个讨厌的状态。现在在国民党线上面跟共产党挂很钩,所以连战这次去以这个形式上的身份去挂的钩,骨子里面它只是台湾的一个最大在野党的领袖而已,什么都不是。

陈文茜:我们今天现场访问的是李大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70岁的时候回到北京,到北大去。祝你70岁时候终于克服怕飞机的困难。

李敖:文茜,谢谢你!

陈文茜:拜拜!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50430《综艺大哥大》

聂云:人红是非多,不红不侦查。八卦侦查亭马上开庭。

马世莉:肃静。

聂云:法官要用麦克风。

文英:好厉害,还会跳。

马世莉:我告诉你们、我提醒你们,各位弟子们,今天你们要侦查的这个对象可厉害了,你们大家可要小心的!

况明洁:我们再恐怖的都碰过了。

马世莉:我告诉你们,这个人他对于法庭比我还要熟,而且诉讼成精,胜诉率非常的高,所以你们各位讲话可是要注意了,不要被他告了。

况明洁:那他今天不用请律师了,他自己来就好了。

高凌风:等一下,你一直讲什么我们要小心,我们怕被他告。他什么单位的啊?你去外面打听打听,黑的谁最凶?我已经交手过了。白的谁最大?我也玩过了。今天你叫我们害怕,我们没办法。我不懂,他是什么人物?你不要吓我们,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

寇乃馨:而且再说,这可是我们大哥大的法庭好不好?在这个侦查庭,谁敢比大哥大大,谁敢在这边放话,我们不会饶他。说

马世莉:我希望各位讲的话大家都要记清楚,希望到结论的时候你们还是这样的有自信,好不好?

寇乃馨:今天的法官不要那么孬种。

马世莉:不是孬种,我是先提醒你们,因为在法庭上一切要讲公平,好不好?好,现在我们就请我们今天当事人的辩护律师谢正六(wjm_tcy注:张菲饰演),快点,赶快进场。

张菲:这个法官怎么会一点庭上面的辞令都没有?

马世莉:不是,谢正六我们才要先问你,平常你都是一个人来帮忙辩护,为什么今天带女朋友上法庭干吗?

文英:你以为这边是公园啊!

张菲:你们要搞清楚,我们这一位她是有安抚的作用,今天我的当事人是了不得的,非常了不起的一位文学家,他是一位历史学家,他是一位可以说思想家,他是一位革命家,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这种人一定是非常情绪化,光是我这种脸坐他旁边,他马上翻脸。我怕他不高兴,我就累了。所以我特别请到这一位,最主要的是我们大师一看到一开心,可能他今天还跟你们对几句话。江承沄小姐(wjm_tcy注:百度了下,原来是个诈骗犯、假名媛)。

江承沄:大家好!

文英:我感觉这样子不公平。那譬如说高凌风现在坐在我旁边,那你情绪会好吗?

高凌风:我觉得不好。

文英:你不会捧场一点啊!

聂云:等下,我们这讲了个半天了,刚才律师一进来,我觉得就对我们很不敬,说什么你觉得我们今天卡司不够重。

张菲:就是你们这些啊!法官,不好意思,我宁愿把这个时间跟我们这个江名媛去喝咖啡,就你们这样子还来审啊?

高凌风:我讲给你听,刚刚我听你那么形容一下,我觉得来者确确实实是不简单的,我看我们这些人也不见得抵挡得住。这个时候我想我们必须要在整个的执政方面有分量的人来加强一下阵容。

况明洁:大哥你怎么就怕了?

高凌风:不是怕,我告诉你,这个时候我们大家一起人多力量大。我想就这样,我们把法务部长还请到了现场来。

郭子乾(wjm_tcy注:扮演前法务部长陈定南):开封有个包青天,怎么搞的?我唱歌的时候音乐就没有了,你给我记住了。大家好,我就是人称陈青天的前法务部长陈定南。我在法务部任内最大的成就就是法务部那三个字,那个务字突然掉下来砸到警车。

张菲:你们这就叫高手啊?不过看得出来这个人好像也是有两把刷子。

高凌风:你现在是前部长,坐着吧,跟我们一样大,你没有比我们大,快点。

郭子乾:既然卸任了,我就直接当陪审团好了。

张菲:凭良心讲,像你们这个阵容差不多就可以了。但是本席可不可跟法官要求一下,我们的当事人是随便就在往这边一站,我们还要请美女帮他献花,阵势要排出来。

高凌风:等一下,等我们这几位美女。

文英:我要去献花啦!

张菲:这位胸型像W的阿姨,审美的观念你要知道,我们这一位大师刚刚讲了几个,他是审美学家,对于女性来说,他品位是高到可以说……

聂云:高到不行是不是?

张菲:我特别安排了几位请到这里来,看到没有,这样我们就可以开始邀请我的当事人了,好不好?好,我们欢迎心目中最景仰的这位长辈,李敖大师!先接受我们美女的献花!

况明洁:没有拥抱一下哦!

张菲:非常谢谢!我们大师可不可以先坐下,好不好?我还没开始之前,我们要先请问大师对于这一位女秘书她的看法怎么样?这位是江承沄小姐,不知道她是不是能让大师觉得今天整个过程会舒服一点。

李敖:她也是非法出庭的,因为在编剧上面不可以有女秘书,不过她例外。

张菲:你对大师有什么感觉?

江承沄:对大师非常景仰,也有看过大师的作品。

张菲:你很紧张是不是?

李敖:你看过我的作品?

江承沄:情书的那个。

李敖:哎呦,那你思想有问题。

马世莉:现在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侦查庭了,我想先请教一下李敖大师,刚才你的辩护律师谢正六说你是一个审美学家,尤其对这个女孩子有跟人家不一样的见解。所以我们现在请问一下,您对美女的定义是什么?你觉得应该什么样条件女孩子才能称得上是美女?

李敖:美女跟汇率一样是浮动的。你懂不懂?为什么是浮动的?有的美女要看在什么情况底下是美女的,好比说刚才三个金丝猫走秀的时候绝对是美女,上了床就未必。她们走秀的时候好看,上了床就未必。为什么呢?太高大了,上床以后可能娇小一点的就比较好。所以我说美女有的是看的,有的是用的。

郭子乾:讲的很好,我倒是要请问大师了,哪个女生上了床上完之后还能走路的?

张菲:这什么意思啊?

高凌风:不会腿软嘛?

李敖:腿软的是男人,不是女人。你这个陈定南根本不懂得女人,闭嘴。

况明洁:言归正传了,我想我要问一下李敖大师,当然李敖大师我们非常尊敬你。我想问你,你这一辈子告过多少人?上过几次法庭?

李敖:我坦白告诉你,真的是不计其数。因为我从1962年就上法院上到现在。

况明洁:我还没生呢。

李敖:你知道吗?我在台湾大学第一年是念法律系司法组的,有一个笨蛋比我还晚三班……

高凌风:是一般的笨蛋,还是非常笨?

李敖:超过一般的笨蛋。

高凌风:因为我们听这一类的字,特别耳朵觉得还蛮舒服的。

文英:那我就请问李大师,你一般告的对方大部分都是什么样的情形你才会感觉很不好,我一定要告你?

李敖:我在告人以前,我先要调查他的财产,他如果没有钱,根本不要告他。

马世莉:为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先调查财产?

李敖:告那个穷光蛋,你什么都拿不到,没有意思。

寇乃馨:所以这是不是表示其实李敖告人通常为的不是正义,是为了赔偿财产。所以你是不爱正义的人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敖:你搞错了,有的时候告人是表示你的威信的,使别人怕你,并不是为了钱。我以前告台北市政府要他赔我一块钱,告高雄市政府要他赔我一块钱,可是等我告了台中市政府的时候,就赔了我230万。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告诉台中市政府,我告台北市告赢了,告高雄市告赢了。所以告你们一定告到底,一定会赢的。台中市政府害怕了,就付钱。

黄品源:我想请教李敖大师,在你的感觉什么样才是真正的成功?

李敖:什么?

马世莉:什么样才是真正的成功。

李敖:你这个发音怎么这么有问题!真正的成功我告诉你,一半是在你的心里,人要有相当的自以为是,相当的自己觉得满足,相当的自欺,相当的自圆其说,这样才有成功的感觉,成功的一半都是你觉得你成功。这点很重要,好像是在做白日梦,好像自己陷入疯狂。其实不是的!因为成功的感觉一半都是满足,你对你现状满足,才有成功的感觉。

张菲:法官大人,因为本席的当事人他可能会需要喝水或果汁,可不可以中断一下侦查?请我们的秘书帮忙拿一下茶,好不好?

马世莉:好!休息一分钟。

聂云:我要一杯柳橙汁,还有没有人要咖啡可不可以一起?

寇乃馨:请问这里是八卦侦查庭泡沫红茶店吗?服务很好啊!

马世莉:这个秘书小姐端水的时候也要配音乐吗?

文英:小心哦,很烫。

李敖:可以喝水吗?

马世莉:可以可以,我们现在中场休息一分钟嘛!您除了喝完水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张菲:法官大人,就是我们当事人在喝水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指定一个女生出来跳一跳舞给我们看?

况明洁:今天怎么没有纸团啊?

文英:这个什么法院啊!

张菲:好,本席能不能要求掌声鼓励?

聂云:哈哈哈,这个也要鼓励一下。

马世莉:好!侦查庭请继续。

寇乃馨:所以我们刚刚已经得到第一个结论,其实李敖在当选立委之前,他都是靠告人这件事情来赚钱,赚得比他卖书还多,对不对?你看一笔单笔收入就200。

张菲:这个抗议,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告人赚的比卖书的钱还要多,那不是我们当事人他的书是一文不值吗?你们是这个意思吗?

马世莉:可是对于陪审团有这样的指控,我想请李大师,是不是对人家如果有对你有这样的指控,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李敖:真的。

张菲:那本席实在是没办法辩护了,本席一直说是假的,当事人说是真的。

纪文惠:就是想问,你应该算是早期第一代的遛鸟侠,而且还不是有印在你的书上嘛!就很想知道是出自于什么样的一种心理状况,到底是一种自大还是自恋?对于自己的那个器官。

寇乃馨:这个问题很重要,希望你可以好好回答。因为我们要用这个问题的答案,来判定今天的当事人各方面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这回影响待会的判决这样。

李敖:律师请你帮我辩。

张菲:其实我们当事人,他可以说是时代的先驱,在30、40年以前,现在年轻人在做的事情,他在40年前就已经做过了。所以代表他,我们这位大师他的思想、他的逻辑其实是前进的,是永远走在时代前面40年以上懂了吗?

高凌风:请问一下,他40年前他很前进,他现在他的各方面的思想是退化了,还是他仍然在时代中是前进的?你可不可以证实一下?他现在前进吗?

张菲:现在自从上一次摄护腺手术之后,我就哈哈!

马世莉:好,各位陪审团还有没有什么意见要问?

张菲:本席可不可以代替你们问一问,因为你们坐的比较远。就是说我们李敖大师,您的皮夹子为什么要这么厚?因为鼓很大一包,我觉得应该可以换轻一点的。

李敖:因为我不用电脑,所以这个都是别人的黑资料。

马世莉:黑资料为什么要随时戴在身上呢?

李敖:怕别人偷走,所以随时要翻开看,好比说陈定南。

郭子乾:我都卸任了,还要找我啊!

张菲:除了这些资料,这边还有,这是什么?

李敖:这不得了,这个是老式的照相机。

张菲:而且袋子很紧。

李敖:这个东西我不太用它,因为我不太给人家看到,这个东西很危险的,因为有的人看了以后会冲动。

张菲:哈哈!所以我们大师是活在当下的,任何一样物品都会引起他的遐思这样。所以你们稍微小心一点,而且他这个大部分拍人家的少,自拍的比较多。其实他身上都随时带着在立法院质询的小刀。你不是已经有保镖了吗?

李敖:保镖阵亡以后,还可以自保。

高凌风:是真的带保镖,杨忠民很会打我知道。

文英:我是感觉很可惜啦,都不敢坐飞机,已经50年了。

李敖:我56年没有离开台湾,从1949年民国三十八年我14岁来到台湾,到现在我70岁,一天都没有离开台湾,我是多么的爱台湾,你知道吗?如果比赛在台湾连续住住的久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跟我比,我是最爱台湾的。

寇乃馨:一个人还是坦白面对自己的恐惧会比较好,不敢坐飞机您就说不敢坐飞机嘛,扯什么有的没有的一大堆。

李敖:我坐飞机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我从台南飞,那个机场是还有碎石子的飞机场,坐一个6人座的飞机飞起来飞到台北,你们知道吗?

马世莉:就那次被吓到的是不是?

李敖:那次以后,再也不敢坐飞机了。坐高速公路的汽车、飞机,这两个决定了什么?决定我死的方法不一样。坐高速公路也会出事,所以我喜欢我死的时候是一块肉,而不是一张饼。

高凌风:飞机的话,饼都没有,放心好了,但是飞机赔的是比汽车多很多。所以你为了你的太太跟你的小孩,你应该是坐飞机。他有的时候现在会赔高三倍以上。

张菲:请你们弄清楚,我们当事人说可以变成饼,没有说可以变成果汁,好不好?

马世莉:各位陪审团有没有什么意见?

聂云:我就想请教一下大师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这个黄金性爱岁月差不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李敖:你问这话要问是威尔刚发明以前还是以后,完全不同。我告诉你,人类有很多的药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观和两性的看法。好比说避孕药出来以后,改变了女孩子的贞操观念。过去没有办法,怀孕怎么办?因为怕怀孕,所以变得非常老实。现在为什么女人我们管不住了?就是因为有了避孕药,所以避孕药可以摧毁女人的贞操观念。同样的,威尔刚、伟哥、犀力士、乐威壮这个出来以后也改变了……

纪文惠:好熟哦!

高凌风:火鸟咖啡呢?

李敖:不要相信高凌风。

白云:哈哈!大师,你刚才讲了那么多的药品,请问一下大师您都用哪一种?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到月亮上去再来看地球,你也不会到圣母峰上去以后再来看西藏的高原。为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们讲这个话是对一个70岁生日刚过,一个摄护腺手术刚过的一位伟大的男性讲话。怎么可以啊!我告诉你,以前人家问我说为什么不搞政治?我说女人都搞不完,搞什么政治?等摄护腺手术开刀以后,我在阳明山我的书房看着夕阳西下,我跟我自己说还是搞政治吧!就这样子,我当了立法委员。

张菲:这个本席当事人刚刚说的,因为凭良心讲太深奥,我怕这位陪审员他听不懂。因为他问的问题就是我们大师到底服用哪一种比较有效?其实我们大师也分不清楚,因为他都是一把,应该是这种的,哈哈哈!

李敖:我不晓得一把下去什么结果,可是我知道至少他会变成长鼻子张菲。

文英:我有一件事情要问,因为好多人说我们李大师从一个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也是都一样,都很喜欢吃幼齿。所以你说你现在的老婆差你年纪差30岁。你也是在她等公车的时候,你看到那个幼齿,你为什么那么有自信说这个女孩子我一定会把得到?你当初什么心情去把她的?

李敖:我告诉你,人与人的机缘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灵光一闪。当时我经过仁爱路,看到一个女孩子在等公车,背对着我,穿着短裤,在喝一瓶易开罐的咖啡,腿非常漂亮。我说这个马子好漂亮,那怎么办呢?等别人来介绍我来不及,找不到,也找不到高凌风,也找不到马英九,对不对?可是公共汽车眼看就过来了,她一上车以后,这个机会就没有了,不是吗?

张菲:对,怎么办?

李敖:就赶紧给她机会,给她一次机会。可是一般男人不会,好比说陈部长他就不会。为什么呢?你约这个女孩子,她给你一个拒绝,很没有面子。那个时候你要知道爱女人还是爱面子?爱面子就没有女人,爱女人就有机会,对不对?上,就这样子。

张菲:好!也许我们这位秘书她可能也有一些问题,秘书其实也有权利可以向我们隔壁这位大师讨教,对不对?

江承沄:我想请问大师,为什么你跟一个女生分手的时候还是会送她花这样子,就是那么浪漫的分手?

李敖:这个问题问得好,我觉得我们真正的高手,处理男女感情最高明的人,就知道什么时候分手,怎么样子分手,分得多么的好,真正的高手是这样子。

况明洁:可是那是你自己认为,如果在我女生的心里,我可能觉得我这时候爱你爱的要死,你干嘛跟我分手。女生反而会觉得是一种伤害,你不能用你的心理去想我们的心理啊!

李敖:我有两次跟女朋友分手,都是我被政府抓去了,你知道吧!两个人感情没有变化,可是客观的情况变化了,那是最好的分手。

马世莉:有没有哪一次的分手是弄得大家都很僵,很不愉快的?

李敖:好比说我把这个女孩子告到法院去。

况明洁:连女朋友都告吗?

李敖:我的前妻胡茵梦,我跟她离婚以后26年,她50岁生日的时候,我买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送给她,提醒她,你50岁了。

马世莉:太坏了吧!那李敖大师这样说起来的话,你对于处理分手的问题一定是非常的在行。你都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处理要分手的问题,才不会让这个女的太伤心、难过、不甘愿?

李敖:一切都是玫瑰花,我跟胡茵梦离婚的时候,捧了一大把玫瑰花;她50岁的时候,我送了她50朵玫瑰花;我勾引那些十七八岁女孩子的时候,也是送玫瑰花。这个女孩子17岁认识我,当她18岁生日的时候,我只送她17朵玫瑰花,然后一个卡片说:另外一朵就是你。高凌风,好好学一学。

张菲:你看我们李大师什么时候有必要说把头发弄得跟公鸡一样的吗?

高凌风:不是,李大师在讲的时候,我就在这听刚刚大师所讲的,大家这概念听的都是很有道理。其实你看大师以前为了女孩子写了一首歌,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写了这么好听的歌,大家唱这首歌会感动。可是你看看大师江郎才尽,他现在还有再写一首吗?没有啦!

寇乃馨:有,他还有下一首。但是这一首也会看出他这个人的爱情之短暂,让人不能放心。后来他有一首叫做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短,对不对?

李敖: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我写的。

张菲:掌声鼓励一下。

高凌风:可以再写一首。

李敖:是,我其实写了很多首。

张菲:我们今天大师可以趁这个机会也给我们陪审团带来很多人生不同的一些哲理,相信我们大家都收获很多。前两天我们大师他去避寿去了,这个在我们演艺圈来讲,本来难得有机会,刚好昨天避寿,今天是70岁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大师就来上我们综艺节目,这个在我们来说是一大收获。我们请大师到前面来,祝你生日快乐。今天很高兴我做综艺节目30年,没有想到能有这样的际遇,跟我们所有的同事分享我们李大师他在人生上面的很多宝贵的的经验,毫不吝啬的都一一回答,大家是不是很满意啊!今天太好了,我们希望我们大师他人生70才开始,所以刚刚讲夕阳无限好,其实可以是彩霞正满天。祝福我们大师,同时更希望我们李敖大哥经常到我们节目里面来好不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50606《新评头论足》

旁白:《新评头论足》台湾特别节目这次又邀请到了一个特别嘉宾,让我们一起随着节目组摄像机镜头,来到台北市最繁华的街道之一敦化南路。在这里住着威名远扬的台湾大作家李敖,一走进李敖家门,触目所及之处全部都是书和资料,古今中外、各科各目、各色各样的书籍充斥了整个空间。可以说,李敖的藏书之丰富,可以媲美一个大型图书馆。而资料之完整,足以让李敖谈论任何事情,都可以借古论今事实论证。然而这个博览群书的传奇人物,也因为他的仗义执言、针贬台湾当局,而两度被作为政治犯关押拘捕。好胜倔强的李敖出狱后却更加口不遮拦,骂遍天下名人,让很多人对他望而却步,不敢亲近。可是生活中的李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我们一起跟着主持人沈婷去了解这个宣称人生80才开始的李敖的恩怨情仇。

李敖:我55年前从上海到了台湾,我在上海念过初中一年级,在市东中学念过初一。

沈婷:那您能不能跟我们谈一谈,在您的印象当中上海是怎么样的?

李敖:我那个时代上海是老式的上海,也许这55年来应该有很多的变化。我就住在虹口,住在监狱的前面,我现在还记得提篮桥那边。我是住在老式的上海地区。

沈婷:在那边求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比较有趣的经历?

李敖:没有什么有趣,就因为拿刀扎人,所以被记了一过,被学校记了一个大过。

沈婷:为什么呢?

李敖:讲了一句粗话,那天我正在刻图章,我刻印,拿着小刀就扎他一刀。

沈婷:但是我们今天来到您的书房,说实在话,真的是觉得挺惊叹的,感觉像一个特别浩瀚的书海。您这边一共有多少藏书?

李敖:我应该有10万本的书和单件的黑资料,好多人的黑资料。

沈婷:这仅仅是您书房当中的其中一个是吗?

李敖:是。我有五个窝,一二三四五,五个窝,我这个是老狐五窟。

沈婷:那不是每天面对这么多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李敖:感觉就是打败了电脑,我不用电脑的,所以电脑严格讲被我打败了。电脑对我就是打字用的,基本上我是不用电脑的,电脑在这里,全世界最后一个打败电脑的人脑,末代人脑在这。

沈婷:每天花在书房的时间有多少时间?

李敖:平均起来我只睡5个小时,我是个工作狂,其它可想而知。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上天下地,在这些资料里面打滚。

沈婷: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其实从李老师角度来讲是一个特例,好像足不出户也能做学问。您不觉得这方面会有一些局限吗?

李敖:我认为明朝的大艺术家董其昌说了这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话,说错了!我认为应该是行零里路,读两万卷书才对。人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一定到个地方去,一定要亲身英文讲inperson,亲身去参与这个地方,才能感觉出那种感觉呢?我认为是错的。所以我认为毛主席是对的,当明朝的定陵,万历皇帝的陵被发掘的时候,毛主席没有去过。你注意,毛主席没有去看过定陵。我觉得保留自己的时间,用很快速而简单而有效的方法去了解一个情况是最好的。所以我看的是定陵的发掘报告,那么厚的两本书,花3个小时看完了,比你亲身到定陵里面去,冻得要死,看到那些假古董,因为很多地方东西被毁掉了,我觉得更好。所以我认为不要亲身去做一些事情,那种经验主义者其实是错的。我们不可能到月球上去了,为什么?我们没有那种太空人的本领。我们也不可能爬到圣母峰,为什么?我们没有登山家的本领。所以一切都靠经验才觉得快乐的人,我认为太笨了。我总觉得划不来,我目的要什么?如果我要的是知识,我看从书里面,从照片里边,从幻灯片里面可以得到。如果要那种感觉,感觉你可以把自己假设进去,把它植入性的。我举个例子跟你讲,苏东坡写《赤壁赋》,把三国时候古战场描写的神龙活现,苏东坡去了也有那种感觉。可是苏东坡去错了地方,那个赤壁不是三国时候打仗的赤壁,可是我们今天我们发现了,当时苏东坡不知道,他以为到了古战场,他那感觉出来了,其实古战场他没到。所以我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是一个笨的方式,是错的。反过来说,行零里路,读两万卷书,这种人才更聪明。

旁白:李敖才华盖世,侠骨柔情,说到他传奇的一生,就要先从他的家庭说起,这个至今被称为顽童似的大人物,儿时就是个顽皮的富家子弟。

李敖:我家里小的时候有点钱,所以家里等于娇生惯养。我有4个姐姐,2个妹妹,那个时候在家里很吃得开,一个男孩子,后来再有一个弟弟,很吃得开。可我小的时候思想很红色的,今天我在凤凰电视在内地开个节目,大家奇怪说这家伙怎么对着马列恩史这东西这么熟,就是因为我从小玩这个东西。

沈婷:那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是百无禁忌,有什么就说什么。

李敖:没有。小时候其实很蔫,胆很小。就是我家里佣人要在旁边,好比我上课的时候,我的窗户外面要看到那个佣人站着看我,这边看着老师,我朝窗户外面看的时候,要有那个听差的看着我,我要看到这个听差的,我才能够放心。就这样子被照顾的,这样子娇生惯养的。所以我小的时候没有现在凶,现在落单了,变成个体户了,就比较凶了。

沈婷:那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凶起来的?

李敖:越来越凶,后来年纪也大了,翅膀硬了,有点钱了,后来坐了牢了,越来越凶,现在是最凶的时候,你现在看到我是最凶的时候,因为再过5个月我就满70岁了,所以有凶的资格,人生七十古来稀。

沈婷:现在父母亲还在吗?

李敖:我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不过这个走的时间不一样,我父亲走的时候57岁,我母亲走的时候90岁,我母亲才走了4年。

沈婷:当时母亲因为什么病去世的?

李敖:90岁人死还要什么病吗?什么病都成立的。不过她好像最后半年有点忧郁症,她忽然最后4个多月好像不讲话了。忽然你跟她讲任何话,她都不讲话,面孔很冷的看着你。

沈婷:好像您还说过一句话,就是在母亲没有走之前,你觉得你和阎罗王之间……

李敖:隔个老太太,你讲的对的,她一走的话抽走了,我就直接面对阎罗殿,所以心里面觉得离阎王爷太近了这样子。

沈婷:想念母亲吗?

李敖:还好了,像我们这种年纪的人不会轻易动感情的。坦白告诉你好了,我们等于尽量把自己的感情拉平,没有爱,没有恨,没有那种很激烈的感情。如果正面的感情都是快乐、笑这种,任何负面的感情都消灭了。因为我认为负面的感情是一个错误,所以我们觉得好像看什么琼瑶这些小说,觉得鼻涕眼泪,我觉得那是错误。像文革以后一些所谓的伤痕文学,讲文革时代痛苦的。我觉得邓小平那八个字批评还蛮正确的,就是哭哭啼啼,没有出息,你懂吧!真正的人应该是战士,而不是抱怨。所以我对抱怨的东西,负面的情绪我都不喜欢。我认为技术上可以消灭的,你不会觉得了解,因为你太年轻了,你们还觉得为赋新词强说愁,还有这一段,我们没有了。

沈婷:家庭对您的影响大吗?

李敖:应该没有,我小的时候像家里面还算蛮有钱的,所以就不予匮乏,不觉得缺什么东西。这有一个好处,家里有钱有个坏处就是训练出坏的孩子,那种小衙内坏的男生。另外一种,他给你一个好处,你比较有信心,不晓得天高地厚,家里有钱就会有信心。你没想到我父亲母亲结婚的时候,我父亲是北京大学1926年毕业的。我父亲母亲结婚的时候有伴郎,他有一个有名的孙女,名字叫做王菲。王菲没见过他祖父,当然我见过。他是我父亲母亲结婚时候的伴郎,也是我父亲1926年北京大学毕业他们同班同学,当时叫做国文学系,现在叫做中国文学系。我母亲是王菲祖父的学生,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非常复杂的一个渊源。

沈婷:我们还进行过一些小小的资料方面的调查,听说您特别善于做家务事,小的时候就是这样,还是后来慢慢……

李敖:其实我非常细腻的一个人,孔子讲他年轻时候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就能够做很多好像粗活,我都会,我会做木工,我也会做泥水工,我还会缝衣服,踩缝衣机两个脚动的,踩这个机器转的。

沈婷:而且要手配合那种。

李敖:对对对,手忙脚乱那种我也会做。所以女人做的事,除了生小孩,我大概都会做。可是我又没有架子,所以你看我屋里地板都是自己擦。

沈婷:您自己趴在地上擦?

李敖:等于自己劳动改造就这样子。很多男的家里都是狗窝,不能看的。我在牢里面也是这样子,我还认识一个朋友在牢里,他带着脚镣的重刑犯,他把那脚镣都擦得倍儿亮。这个人我觉得真好,他把它变成自己零件的一部分,就擦的好亮。我这资料多,如果你顺手乱丢,我下次找不着了。所以基本的规则要有,我并没有洁癖,洁癖的话就不能活了,东西太多了。

沈婷:我们发现您很多藏书上面都夹着小的标签,然后自己注,还有剪报各种各样。

李敖:是,我事实上那部分的加标签了以后,已经是次要的部分了。我真正要的东西已经用美工刀就割下来了,或者影印机已经把它影印出来了,都分类了,大卸八块了。一般人看书不会看,看完了以后这本书还很新,错的!这些分类的资料对我最重要,我写什么东西一凑就出来了。你不做分类工作,凭记忆力这个书看第一本还记得,看它第五本,前面4本越来越远了,渐行渐远渐无书。这是我的解释,靠记忆力不可靠,太慢了。

沈婷:很多人查资料是通过电脑。

李敖:电脑能查多少资料?我不喜欢。我觉得那个是骗人的,人家不给你输进去你就没有,你懂我意思吧!我的意思不够的,至少现在不够的。我认为靠电脑知识不是活的,不是活蹦乱跳的知识,是死的知识,尤其在你不会用的时候是死的。

旁白:当年这位素有台湾第一美女之称的大明星胡茵梦被李敖的才华所吸引,坠入爱河。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一时成为台湾文坛和娱乐圈的佳话。但是这两个性格相似的人,却因为一个官司,结婚不到4个月就宣布离婚。无数记者追问离婚原因,又极一时之盛。离婚后,胡茵梦说对李敖既感激又痛恨。不知身为当事者的李敖又有何感触呢?

李敖:她有一半说对了,就是感激那部分说对了,痛恨部分她自己现在应该有所反省了。她去年50岁过生日,我买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送给她,她看了以后报上说她非常的感动。其实她忘了我有一点点恶作剧,就是提醒她,你是美女,可是50岁了,有隐含了这个意思在里面。

沈婷:当年您追她肯定很难吧?

李敖:我说了你都不信,不过现在说出来没关系了。因为她已经50岁了,我也老了。是她追我,这点并不重要,并不要说她追我就表示她没面子,不是这个意思。可事实上她追我,这是她很了不起的地方。一般女明星,电影明星,她会嫁给那些珠光宝器的或者金玉满堂的,或者这些商人、企业家。可是胡茵梦她要嫁给一个有才华的人,她看的面比那些一般的电影明星看的还宽,所以就看中我。懂我意思吧!我那方面最有特色的,我有男人气,我好斗,我凶悍,有才华,能说善道,我也体贴。《水浒传》王婆所说的潘驴邓小贤,这五个条件里面除了不太邓以外,就是不太有钱以外,其他都是优点。那时候我才40多岁。

沈婷:那她是不是一追您就追到了?

李敖:是,一追就追到了,我抵抗力很弱,因为那时候我刚出狱,你懂吧!出狱的时候对女人抵抗力比较弱,因为有好多年都没有接触过女人了,何况美女。

沈婷:能透露一下吗?用什么方法追求的?

李敖:她就是偶然的机会,她知道我去一个地方,结果她也就跟她妈妈就赶到了,跟我一起吃了晚饭。不是偶遇,是请客的朋友打电话告诉她说李敖在这里,她就赶紧坐着车就直奔到那个地方去了。她蛮厉害,我觉得她是有那种很强悍的女人,就是她要得到的东西她要得到。其实她跟我的关系也是分得很清楚的,感情归感情,法律归法律,道理归道理。我也分得很清楚,就是此情不渝,据理力争,依法解决。我们就这样子,两人都是蛮厉害的,所以离婚那天晚上,当天晚上我就有女朋友了。比赛大家谁把谁忘得快,好胜,两个人好斗,结果就变得三个多月就分开了。同居了一年还好好的,可是一结婚就分开了。为什么一结婚分开了?结婚本身是错误,我们双方都知道,可两个人都好胜,觉得认识一场,这个事没做完。所以最后结婚好了,结婚3个月以后就离婚了。

沈婷: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分开?

李敖:最大的原因白色恐怖,她是国民党,她要演电影,要经过中央电影公司,就是国民党的系统。结果忽然她就没戏拍了。你懂吧!她跟我结婚了以后就没戏拍了,或者跟我同居了就没戏拍了。电影明星没戏拍,在家里会不闹人吗?懂我意思吧!这就造成这个事实。有个大的奖叫金马奖,也不许她主持了,说她英文不好。跟我离婚以后,第二年又她主持,英文你好了,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们这个婚姻其实是个白色恐怖的副产品,大家没有感觉出来。所以最后我对她光火的原因就是国民党他们开这种斗争大会来骂我的时候,她也参加。我说至少你不能参加,你是我老婆,对不对?离婚以后你怎么参加都可以,在我们还有夫妻名分的时候,你参加这种斗争大会,你这什么意思,对不对?所以我认为这个离谱了,人与人的关系有一个谱,好比说我欠你100块钱,讲好明年1月1号还你。到了明年1月1号我还不出来,那么我会给你作揖表示抱歉,请你原谅我,这才是最起码该做的事情,失信了以后请你原谅。可是我反过来说,你欠我100块,不但我不还,还说你欠我100块,你懂我意思吧!就离谱了,人与人的规格就不入流了。我觉得我的前妻跟我的这段事情,由于受过政治上面这种她的被打压,做的太过度了,所以我这辈子也认识美女无数,只是跟我前妻有过不愉快,事实上其他都没有不愉快,都是好和好散,或者不得不好散。原因就是我被抓起来了,坐了牢了,当然之后就拆伙了,有这种现象。

沈婷:您现在妻子是小屯,是吗?

李敖:我太太叫小屯。

沈婷:小屯比您要小很多。

李敖:小30岁。

沈婷:您是不是对这种就是相差这么大的年龄很悬殊,怎么会想到再次走进婚姻?

李敖:当时结婚的原因可能是英国诗人拜伦所说的,一个男人要结婚是因为他疲倦了。所以当时我就跟小屯结婚,我比她大30岁。当时我朋友们就开玩笑,说老夫少妻要出人命的,那我就说她要死,我没办法。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子到现在20年下来了,我有生个儿子,我比我儿子大58岁;又生个女儿,我比我女儿大60岁,所以我等于跟三个小孩住在一起,我太太比我小30岁。这个记录一直保持着,直到被诺贝尔的得主杨振宁打破。

沈婷:您和小屯是怎么认识的?

李敖:马路上我在逛街,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短裤,身高170,拿着一个易开罐的咖啡在喝,等公共汽车。我告诉你,别的男人看了以后,这个女的这么漂亮,只能看嘛!看她上车以后永远再见了,错过机会了。我就不会,我就会想自己为什么不上去?上去什么结果呢?人家拒绝你嘛!拒绝你怎么样,没面子是不是?没面子就没面子嘛!所以不肯上去的原因是爱面子胜于爱女人,你才不会上去。

沈婷:那您是爱女人胜过爱面子。

李敖:所以我们就会,结果后来变成自己的太太。所以我认为要给女孩子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应该勇于给出来,不能等人介绍了。

沈婷:那您和太太相差这么大的年龄,沟通起来会有问题吗?

李敖:你可以哄她嘛!并不是骗她,就是有很多事情不该让她知道的就不让她知道这样子,真的就像搞情报一样。

沈婷:怎么哄呢?

李敖:就是你不要计较,很多事情就是小女孩的反应,或者小女孩的多疑,小女孩的小心眼,小女孩的话。人家说你李敖在台湾,给你这个罪名叫做大男人主义。其实他们不了解,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才是最体贴女孩子。台湾有一批叫大女人主义,她们是我们要替女人争权,这种人替女人争权,其实这些人是笨蛋。因为女人真该做的事情就是骗男人、欺负男人、占男人便宜,这是女人该做的事情。可是一些大女人主义者觉得我为什么靠你吃饭呢?我跟你斗争。男女之间本来是男欢女爱的关系,结果变成了斗争的关系,一下弄散掉了,女人占不到便宜。所以我认为提倡大女人主义的这些女强人,都是笨蛋。真正厉害的人,就是那种骗男人、吃男人的那种女人才是厉害的。

沈婷:她后来有说好像受骗上当了,那个时候19岁就被骗。

李敖:我是说我上当了,我说我被她骗婚,她就跟我开玩笑,她说你那么老奸巨猾,谁骗得了你,是这个意思,俩人开玩笑。我有一次跟她开玩笑,她跟我吵闹,我们家住在19楼好高,我说你再这样跟我吵,我就走到阳台,就这样。我太太就笑,我说你笑什么?她说为什么你跳楼还要做跳水花式表演,还像伏明霞这样子花式表演?所以我们会有这种很有趣味的对话。

沈婷:有些人这样评价您,说这一辈子您是多情而不滥情。

李敖:其实这都是事后所描写的这种情况,我必须告诉你,我在成长的过程里面,我们经过很惨的一个阶段。什么惨法呢?就是女孩子出来的很少,我念大学的时候,大学的女生很少,女孩子念大学的人比较少。所以你认识个女孩子很不容易,她架子也很大。你懂我意思吧!好比说我们不信教,也无法去教堂去认识那些教友,所以认识的机会非常的少。所以有的人怎么样?就专吃窝边草,你懂我意思吧!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我们所佩服的杨振宁,他第一个就是窝边草,他的学生看到没有?杜致礼是他学生。这个又来了,又是他学生。为什么呢?都是窝边草嘛!所以杨振宁没有我这本领,在公共汽车站就勾引女人,他没有这个本领,他不能用个卡片给她看,我是诺贝尔奖得主,他不能这样子。哈哈!

沈婷:怎么样做到别人说您不滥情的?

李敖:我自己说的,别人跟着我说的,我写的字写出来的。

沈婷:怎么把握这个度呢?

李敖:当然你滥情的话就娘娘腔,我很怕这种娘娘腔,娘娘腔的男人我觉得不好,我觉得不够劲。

沈婷:没有阳刚之气。

李敖:所以我最喜欢英国的一个诗人叫做布雷克,他写了首诗他说我心里面有个老虎在闻一朵玫瑰花,你想那是什么境界?一个玫瑰花来个老虎跑过来闻它,觉得好像不搭调。可是你就想不到它是那样一个庞然大物,雄壮的时候,它有那么一个细腻的动作。所以我认为作为情人也好,男人也罢,跟女人的关系应该就是老虎跟玫瑰花的关系。

沈婷:那您觉得现代男人最重要的是哪一方面?如果说外表、财富、幽默或者是其它。

李敖:严格说起来,现在女性比较走得快,爬得高,优秀。现在的男性越来越不好了,越来越弱了。什么原因?因为男性所能表达的那种厉害,被制度给取代了。古代好比说为了美女,我们叫特洛伊战争,为了美女去打仗打起来了,为了江山美人去打。现在我们看男人在慢慢在没落,其实并不好的。可是女人一直有优秀的女性,有个优秀的条件,就是她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男人的几种优点。好比说身份、地位、长相、学问、幽默、谈吐、可不可靠,她根据其中哪一项会选出几项来,她能欣赏的面比较宽。男人看女人就是漂不漂亮,所以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角度很窄,不好的。所以女人比男人伟大,因为她看得比较宽。她知道有一种条件得不到的时候,她可以得到别的。

沈婷:您觉得这个女人在您一生当中产生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李敖:影响就是我今天没有女人还能活。我觉得人有阶段的,并且我也知道当你变成弱势的时候,不要搅这些事情,跟女人你要保持强势才适合有男女的关系。如果你的立场是很弱势的话,就受窝囊气,我觉得意思很不好的。像我以前一个女朋友就是,那个时候很有趣的一次,是我女朋友为我从她的化学系转到了我念的台大历史系,她为我转系。那个化学系都快空了,大家都转走了,没人要念化学,就有个傻瓜就从化工系转到了化学系去,这个人后来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叫做李远哲。所以我们看到当时大家这种变化,为了爱情,她可以转系转过来。可是当你弱势的时候,弱势第一个就是我有雄心大志,我没有钱,未来的机会很渺茫,什么时候发财也不知道。我这个女朋友全家信基督教,就构成一个很大的口实,就是他们说这个李敖为什么不信教,不跟我们配合,就变成一个拆伙好的理由,至少给她妈妈一个好的理由。她妈妈后来就跟我谈判,她说:李敖你记得,将来你做了总统,我们也不巴结你;可是将来如果你做了乞丐,做了叫花子,你要饭要到我们家门口的时候,请你多走几步。这么好的修辞,就是你要饭我们都不会给你钱,请你赶紧离开我家门口,多走几步。经过我们家门口,请你多走几步。这个从修辞学上来看,都是很好的修辞。就好像我坐牢出来以后,我前妻胡茵梦的妈妈她恨我,丈母娘恨我,我这一辈子跟丈母娘都搞不好,丈母娘恨我。她说国民党太宽大了,怎么把李敖给放出来了?这是变成一个很遗憾的事情。的确,国民党把我放出来是非常糟糕的一件事情。他们知道我厉害,可是不知道我多厉害。他们知道我会报复,没想到我会写出7本书来蒋介石,两本书骂蒋经国,一本书骂宋美龄,两本书骂国民党,他们没想到这个人的报复能力这样的强。

wjm_tcy注:下边是以前李文参加《新评头论足》的一些资料画面

李文:爸爸虽然小时候没有怎么跟他在一起过,可是我觉得常常我们有通信,小时候他坐牢时候,我有去看他。那种感觉虽然不是一个很正常的父女感情,父女应该是搂搂抱抱的,不是说还要有人盯着你看,还要拿个话筒跟他讲话这种感觉。

戴军:那时候你是在几岁的时候?

李文:那时候应该是七八岁的时候,他就进入牢的时候,第一个坐牢的时候,我记得是有一个玻璃在我们的中间,我奶奶要带我至少坐2个小时以上的公共汽车去看到他,到那边的话还不能摸他,不能摸手,抱也不行。

戴军:中间有个隔离的。

李文:对。

旁白:李敖的大女儿李文出生在美国,童年时代虽然也曾经住过台湾,却因为当时李敖都处于被关押状态,所以对父亲的记忆更多的是探视牢房。后来李文就被送出国念书。虽然李文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但在她始终为自己有这样的爸爸而自豪。李敖是怎么看待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的呢?

李敖:既联合又斗争,因为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因为她在成长的过程里面我在坐牢,我没有办法好好的照顾她。我只是努力的做到一点,使她不要接受台湾的教育。因为我女儿生在纽约,她生下来就是美国人,按照美国的法律,所以她可以念美国学校,我就让她念这些洋人的学校,虽然学费很贵,可是使她脱离了这种念台湾的教育。所以她变成一个很纯的美国式的人,那种骄傲、那种张狂都是美国式的,一个很强势的女人。

沈婷:您平时见面机会多吗?

李敖:好像这阵子有五六年没见面了。

沈婷:也是通过其他的消息渠道。

李敖:也不完全,她在忙她的,我也忙我的。4年以前我母亲走的时候,我母亲跟她,她们俩人患难之交。因为我坐牢的时候,我母亲带着我女儿到处投奔,好比说美国的这些姑姑们,可是都住不久,最后是他们俩人相依为命的,所以她们俩人感情特别好。后来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就问我女儿要不要回来,她说你要付我多少钱?哈哈!奔丧还要费用,后来就没回来了。

李文:我记得在几岁时候,十三四岁的时候,我爸爸希望我回去美国跟妈妈和我的继父文乃建,他们已经结婚了,去住一住,跟他们交流一下。因为我很小就没有跟妈妈在一起。那时候也准备要我去美国读住校,当然东部住校的话比西部的好,所以我说到这边去观察一下。完了在那边住的时候,我记得在一个暑假的时候,特别热,因为我们暑假的房子都是很多草,那时候我两个继弟,我的同母异父的弟弟还住在那边,我是去看他们的时候,所以那时妈妈不在家,那两个继弟弟在外面去割草。那时候文乃建看我,因为我那时常常会用化妆台,因为我没有化妆台,我是我弟弟跟他共享一个房间,所以我去玩妈妈的化妆品,你知道。他就走进来,我以为他在外面割草,走进来他就坐到我旁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化妆台的椅子特别小,就像这么小,挤不进去两个人的,只能一个女孩子坐在那边,我坐在那边他就挤过来。我不晓得他挤过来干嘛。那时候14岁,也没有想到这么多的问题,所以他就挤过来往下坐我右边,然后他的右手就过来了,放我左手的胸部上面,完了他就开始亲我,而且不是这种轻吻,而是舌头这种……

戴军:舌吻。

李文:对,法式法国式亲吻。

戴军:很恶心,怎么说都是父亲。

李文:对!所以那时候发生以后我就怔住了,我不晓得怎么回事。因为14岁你想想看,未成年,那时候妈也不在,我就跑到我弟弟房间开始哭,把门关起来躺床上开始哭了。晚上到了,妈妈就回来,我就不出来了。我妈说怎么回事,她就问我,我就跟她讲了。讲了以后她当然会问她的先生对不对?问了半天,她的先生就说是她自己去引诱我。就这种大男人不承认。

旁白:对于女儿李文这段不堪回首的童年经历,作为父亲,李敖又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李敖:我听说了,后来我特别跟她妈妈通过电话,我说这件事到底真的假的?如果是记忆错误或者假的,不可以冤枉别人。如果真的话,要以我女儿这个性格算账,我觉得也未尝不可。

沈婷:我觉得李文大概是继承了您的这个秉性。在北京你听说了吗?她打了好多官司。

李敖:是!她没有我这么精打细算,我不跟邻居打官司,虽然邻居也被我告过,因为那不是邻居了。列宁的话,就是一个不可靠的朋友就是敌人。所以一个不好的邻居就是敌人。所以我告过敌人,没有告过邻居。她跟邻居闹得关系很不好,我觉得睡觉都睡不安稳,不太好。我觉得其实我蛮圆滑的一个人。你们看到我坚持正义,坚持理想的一面,你们可能没看到我那种圆融那一面。当我不能够给别人好的帮助的时候,我指金钱上的帮助或者其它帮助的时候,我不给别人劝告,那是不务实的。所以我对李文几乎不做劝告。我只是说她应该怎么样怎么样,比如我举最新的一个例子,她被告密,她搬家了,她有个怪毛病,门口有个电铃贴着条子,你按我电铃只能按一声,不许按第二声。她可能怕干扰或者要求秩序。结果搬家以后,她请人来送饭给她,送饭那个小妹妹可能没注意到,按了门铃就按了第二声,她就骂了这个小妹妹。这个事情被我知道了,我在电话里就劝了我女儿。我说你怎么可以得罪邻居,尤其这个邻居是开饭店的邻居,下一次送饭里面就有口水。你怎么可以得罪邻居?你会吃暗亏嘛!不可以这样子不体谅别人。所以你看我就讲这种故事,好比说英国撒切尔夫人,她有一次请客时候,端汤的小妹妹不小心一碗热汤弄撒了,倒在了内政大臣,就是内政部长的西装礼服上面,把人家烫伤了,大家都紧张起来了。结果这撒切尔夫人第一个过来的,她搂着这个闯祸的跑堂小妹妹跟她说:这个错误我们每个人都会发生,你不要太难过。然后才来安慰这个内政大臣,你知道吧!就在这紧要关头,在这刀口上,人家多么懂得人情的事故,这才是最高明的政治人物。我李敖会的,只是我不玩政治。什么原因?就是觉得太脏了,所以我觉得事实上我会知道这种细腻的部分。所以劝我女儿,你为什么不那样子关心到这么一个给你送菜的小女孩子?她多按了一下电铃,对不对?你就骂她,不好!我会在电视里面公开这样劝她。你看没有,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这样做人,就这个原因,因为我比她圆滑。

沈婷:今天我们见到李老师,知道您是快70岁的人。

李敖:还有五个月。

沈婷:但是我们觉得一点都不像,您有什么特别的养生之道吗?

李敖:养生之道应该有一点,就是你们看到我谈正经事的那一面,或者开玩笑那一面,或者跟别人翻云覆雨那一面,或者很狡猾的老狐狸那一面,或者很凶悍的老虎那一面。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当我一个人自己的时候,我在我山上一个人窝里面的时候,我真的是一个老虎归山的那种感觉,我相当的自由,我自己把这一堆事情都抛开。我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在出了监狱以后,把我自己关起来,关了5个半月。你知道吧!我能够跟自己相处,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一般人就会觉得很闷。你说你忙里偷闲,藏一天两天觉得很快乐。可是像我这样子,可以一个礼拜、两个礼拜,甚至最长5个半月,能够脱离这个世界在活。我们有这种放跟收,收放自如的本领。我觉得有这种本领才能够玩这些事情,否则你没这个本领,你就不能玩。就好像苏东坡跟佛印和尚一样,佛印和尚也可以跟他酒色才气,可是他不往心里去,你往心里去,你就被困住了。我想这是我的一个特色。大家可能很难知道我孤独那一面,就像大科学家,也算思想家爱因斯坦所说的一段话,他说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孤独的愉悦。我很孤独,可是我很快乐。可是这种知识快乐全部在知识里面,你打麻将的时候你就没办法,因为四个人才能成搭子,你才有那种快乐。一个人就落单了,就没有了。我认为有这种本领的人才可以上下古今,当然也可以没有女朋友,当然也可以坐牢。

沈婷:这个有点像精神上的养生之法。

李敖:好重要,精神上好重要。

沈婷:在生活中具体有些什么?

李敖:生活上我毫无趣味,我也不好吃,也不好喝,并且非常节制,什么都吃,可是都吃的很少,睡眠只能睡5个小时。所以我生活上又不好穿衣服,我现在也没有汽车,对我而言也没有信用卡,也没有手机,我跟现在的文明几乎是绝缘状态。

沈婷:那钱都花哪了呢?

李敖:钱都给了我老婆,哈哈哈!钱都不见了这样子。

沈婷:我是听说您在生活中有些小节,就是细节方面好像不喝冷水什么的,是这样吗?

李敖:那是基本的养生,我生在1935年,可是我的喉咙、我唱的歌声赶不上一个人,他就是世界三大男高音大胖子帕瓦罗蒂,他跟我同岁。你知道他那个声音当然比我好一点,所以发现他的本钱比我足。所以我就不能乱来,我的喉咙,你看我有的时候喝的饮料都不太喝凉的,就是这个原因。

沈婷:平时会锻炼身体吗?

李敖:我本来走路,后来走路效果太慢。我本来可以走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连续走,后来我就改成骑固定的那种脚踏车。本来我反对这种机械式的运动,我觉得好像一个笼子里面的松鼠。现在我迁就这个方式,因为它出汗的时候变得很快。基本上是也觉得自己真的老掉了,虽然嘴还硬,虽然也会化妆,虽然也会掩饰,或者听别人对我说谎话,说我很年轻。事实上知道自己已经慢慢老掉了。

旁白:如今已经步入人生七十古来稀的李敖,一年前在香港凤凰卫视开播了一档《李敖有话说》的节目,李敖本人一手包办,一言九鼎,一针见血打破电视制作模式,以证据骂人,以口舌开心闯出一片言论新天地。那么他对自己做的这档节目又有何评价呢?

李敖:那就另外一个境界了,就等于有点显配、有点招摇那种感觉,是一种炫耀式的感觉。

沈婷:有收获吗?

李敖:我觉得最好的收获就是我在台湾闷了55年,最后我有一个机会,把我这个声音,把我的这种音容笑貌,是音容宛在一般的传到了内地,甚至传到了台湾以外的这个世界。大家知道我除了会写文章以外,有那么多花边的新闻以外,发现我还在台面上面另外我的一套。所以我们念古书说: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就是那种圣人的境界,我们努力的人可以做到。一般人不了解这一点,事实上这件事情你做和不做是不一样的,即使做了失败,也和不做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相信人有很多去做可以达到一些不同的效果,当然也可能会夭折掉,也会的。我觉得我是一个代表有为的人生观,我觉得很多事情我去做跟不做是不一样的,虽然我愿意付很多的代价,我付了,坐牢都坐了两次。我从35岁坐牢,坐到40多岁才出来。所以我知道坐了牢才知道空间是多么小,时间是多么长,你自己罪有应得,自己闹事才付了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我认为人的努力是很重要的。可是还有一个原因大家忽略了,就是运气,运气是很重要的,我不相信命,可是我相信运气,像曾国藩就在讲人生的运气是好重要的,我这辈子第一次坐牢的时候判了10年,可是我运气好,五年八个月就出来了。为什么呢?因为蒋介石死了,关我的人死了,所以他就形式上要做一个假的大赦,所以我就出来了。你懂吧!我只第一次坐牢,他只死一次,我就碰到了。你懂我意思吧!当然你会说你很阿Q,你怎么讲这种话呢?事实上就是运气好,不然我可能硬邦邦的坐了10年牢就出来,就跟5年8个月不一样。所以人生成长的时候,我觉得有一个字是最不好的。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怨,抱怨的怨,怨天尤人,怨这个环境,自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为什么你怀才要遇呢?一个人遇不遇有好多条件,你的青春、你的长相、你爸爸是谁、你表哥是谁、你小舅子是谁、你是哪一省的人,都是有关系的。所以不是有才干,并不是一定要遇,有才干单独这一项可能给你惹了祸。所以一个人要有很多条件准备好,万一有好的机会你可以脱颖而出,可以扶摇直上,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如果没有这个机会,你就被埋没了。像英国诗人华兹华斯所谓的空谷幽兰里面一朵小花,自己在开,没有人知道你是谁,这种在世界里面太多了。所以我们这世界是非常复杂的,有时候我们必须面对,当我们变成一个弱者或者倒霉鬼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好怨的,那是有一个百分比,人生里面、这个世界里面有百分比就是倒霉鬼,那里面可能就是你,就是这样子。有时候你没办法,在这个大的政治气候里面,你没有办法。所以我觉得我蛮喜欢周恩来的,什么原因?他就是说在那个动乱里面,我可以下来,可是我下来以后局面更坏。

沈婷:所以您这一生就是不管周遭的环境怎么样,都自己特别灿烂的开放。

李敖:不是,我的意思就是在你整个过程里面,并不是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没有这个事情。你可能种的完全是个祸害,就是基督教的《圣经》所说的,我种的是风,收到的是台风。台湾你看到了没有?他等于闯了大祸,自己把自己闯了大祸,台湾的情况就这样子。

沈婷:您现在回头看,有什么遗憾吗?

李敖:我也可以跟你讲个最有趣的故事,我去年动了前列腺手术,在前列腺手术以前,人家说为什么你李敖不参加政治活动?我讲了一句粗话,我说女人都搞不完,还搞政治吗?等到动了前列腺手术以后,我坐在我阳明山的书房,看着夕阳在下山。我对我自己讲了一句话,我说还是搞政治吧!所以我才选择立法委员。哈哈哈哈,懂我意思吗?不是我不能够跟女人有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好的品质了。我今年70岁了,我也生了病了。我过去最美好的那种能力已经不见了,在我表现的不是最好的我了,我觉得我不要再表现了。懂我意思吗?现在我也是做电视节目,我可以表现出最好的我来,原因就是我的那种自然、那种生动、那种嚣张,就像演戏演给你看,或者那种自负、那种吹牛,都是非常从容的,因为这是最好的我,是我积了70年的这种老底子所表现出来的。可是在其它方面我都不能,你要叫我跟人家跑步赛跑吗?和人打拳吗?那都我的弱势了,我不会那么笨。所以我觉得当我人生最好的一面,我不能再表现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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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16《凤凰全球连线》

  凤凰专访李敖:猛龙过江敢让“顽石点头”

  编按:李敖神州文化之旅下周即将开始,9月16日的《凤凰全球连线》节目独家专访了身在台北的李敖大师,以下是访谈全文。

  胡一虎:大师,我在“全球连线”访问了许多中外名人,你是第一位上节目时用有色眼镜看我的人,您为什么还戴着眼镜呢?

  李敖:我可以向你报告,很多人认为我戴着有色眼镜对人不礼貌,其实不是。是我老眼昏花以后,我的眼睛在强的灯光下老是眨眼,眨眼的频率很高,所以戴着有色眼镜可以使别人看起来舒服一点,看我眨眼的情况减少一点,或者是模糊一点。

  观看访谈视频

  胡一虎:谢谢李敖大师,没想到我今天第一个问题就问到一个大独家。原本我以为你是用有色眼镜来看这个世界。我很好奇的是,从前几天您在台北举行的“神州文化之旅”的记者会之后,很多人想说,您在形容两岸关系的时候有不同的角度,多面的李敖大家看到了,但是别人也好奇,您会不会用有色的眼镜看这一次的神州文化之旅?

  李敖:本来神州就是有色的,神州不是红色的吗?所以我很高兴看到红的颜色。我最近写了一本小说,今年一月在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的,书的名字叫做《红色11》,我很喜欢红色。

  胡一虎:我现在问这个问题或许是带着有色的眼镜请教您。我们很好奇,为什么您56年来一直没有离开台湾,但是这个时候在19号要踏上这次文化之旅,在台湾56年当中,你有没有梦见过在大陆的场景?

  李敖:我56年来没有离开过台湾,可是我离开北京已经57年了。我所以离开这么久的原因,当然是海峡两岸生离死别这么久。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在台湾被管制,国民党政府不让我出门,因为不让我走,慢慢养成我一个习惯,我自己也不愿意走了。不愿意走了最大原因,就是我不旅行,我觉得旅行会改变我每一天的生活习惯,会影响我工作的效率,所以我只是神游各地,神游神州,神游祖国。

  胡一虎:原本是神游,现在这回是脚踏实地马上就要踏上内地的土地。在前几天记者会当中,大家都以为你是一个人到大陆,据我所了解,包括你的孩子和你老婆会一起去,是吗?

  李敖:是。

  胡一虎:包括你的两个姐姐也一起去是吗?

  李敖:它们是从上海和昆明到北京,和我见面。

  胡一虎:您这次也很难得,到大陆也是一家人团圆的好机会?

  李敖:一家人都来了,我有一点自私的原因,就是我特别带来比我小60岁的小女儿,比我小58岁的儿子,比我小30岁的老婆,都来了。因为他们没有来过北京,我希望他们看看北京,这是我来北京的一个自私的原因。

  胡一虎:您刚刚提到自私的原因我很好奇,您说您的女儿比您小60岁是吗?你希望她来看看北京,是您带她去,还是您在旁边特别来指导她怎么来认识北京?

  李敖:我想她自己可以看到,她们在北京和我不玩在一起。我在北京的活动都被凤凰电视的刘老板给包了,所以我在北京除了讲演、上节目以外,已经没有很多的时间了,我的太太、女儿和儿子他们会有很多时间在北京逛逛。

  “我会东张西望一下”

  胡一虎:我在台北的时候就认识李敖大哥,李敖大哥平常也是神出鬼没,有的时候也会不按理出牌。按照您刚刚所说的,刘老板已经把行程定好了,有没有可能你会有一些意外之举,临时的行程是自己安排呢?

  李敖:会有,不过时间都很短,我会东张西望一下。目前到哪儿去东张,到哪儿去西望,还不能够讲出来,暗下不表。

  胡一虎:但是您东张西望的过程一方面您是主动的,有的时候可能是内地的一些领导人和您接触。因为现在在网络上非常热门的话题是您自己本身有作家、历史学者、评论家的身份,但是相对您是台湾无党籍的立委,会不会有主动的,或者是对方东张西望和您接触的时候?

  李敖:我基本上是不见领导人,为什么呢?也许我等着领导人来见我,可能这样子可以满足我们中国礼贤下士的传统。

  胡一虎:我一直非常好奇,在台北记者会现场,在所有记者会当中您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是您用“四不四没有”,这个形容词让我突然想到陈水扁是“四不一没有”。但是您形容说你在离开台湾要准备踏入大陆这块土地的心情是“四不四没有”,不是怀乡,不是近乡,不是还乡,不是林黛玉。没有乡愁,没有情结,没有衣锦,没有眼泪。所以我们好奇是在“四不四没有”之外,您到底有什么呢?

  李敖:我有一对敏锐的,带着有色眼镜的眼睛,来看祖国的进步,这话听起来好象有点肉麻,可是真的心理面状态就是这样,我很高兴我回到北京。当我离开的时候,北京不叫北京,叫北平,今天叫了北京我很高兴,因为它代表我痛恨的国民党已经被打倒了。

  胡一虎:相对于连战和宋楚瑜在踏入他的大陆行之前,从事后的回忆录可以看到,有的在出发之前是辗转反侧,有的是准备研读资料,有的也看了很多的历史典故,您现在是怎么样呢?

  李敖:他们两位不能跟我比,他们在祖国,尤其在北京,他们没有渊源,他们没有根。但是我有,所以我去的心情和看法他们两个不能和我比。

  胡一虎:我发现在礼拜一的记者会当中,我在先前看到,您的资料里面提到这次大陆之行很重要的是要到北京去为胡适立铜像。可是那次记者会上都没有为这件事瞩目,您现在做一个补充吧。

  李敖:我来北京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到北京大学演讲,可是到北京大学演讲我附带了一个重要的心愿,就是我希望北京大学里面能够立一个铜像,什么人的铜像呢?就是当年五四运动,当年新文化运动的重要的一个人物,后来也做过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先生的铜像。因为北京大学有李大钊的像、有蔡元培的像,有毛泽东等人的像,可是我总觉得缺少了一个像,这个同乡就是当年曾经被共产党抵制的胡适先生。

  我认为他对北京大学和中国当年的新文化运动有功劳,他的功劳不应该被埋没,所以我想他应该有一个像,所以我捐出来35万人民币,希望能够给胡适先生立个铜像。35万人民币折合台币是150万,当年我穷困的时候,胡适先生送1000块台币给我,今天我以150倍的价码来还一个情,来了这个心愿,希望在北京大学立一个胡适先生的铜像。我声明在先,是为五四时代新文化时代的胡适立铜像,或者是说为1935年以前的胡适立铜像,而不是为胡适晚年的他立铜像,因为胡适到了台湾,除了送给我1000块台币以外,我觉得乏善可陈。

  胡一虎:我想请教一下李敖大师,我发现您对北大的情感非常深。我很好奇,您和北大的连接到底除了您自己本身之外,有没有和您的家人是有关的呢?

  李敖:我和北大渊源我可以告诉各位:有两个人不是北大毕业,也没念过北大,可是和北大关系很深,第一个人名字叫做毛泽东,第二个人就是我。

  胡一虎:大家很关心的就是您的演讲,现在很多内地学生有相当大的期待,最多的声音是他们希望看到真实的李敖。您觉得他们为什么强调真实的李敖,真实的李敖和电视上的李敖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李敖:真实的李敖有一个特色,就是我在每一场演讲以后会开放一些时间,让大家当面向我挑战,当面爬我这座山。为什么我讲爬山,为什么有人打我的主意,为什么有人要在节目里面,或者是在文字里面要打李敖一下?这就和美国以前西部一样,西部名枪手到处开枪,当他老的时候总有一些不知名的小枪手希望和他比一下,打输了也没什么,打赢了从此就是了不起了。可是,打我是很难的,就像美国爱默生讲的一句话,你要打一个国王的时候,你必须一枪把他打死,打不死的话他有很强的报复力把你消灭,所以朝李敖开枪的人要小心。

  演讲要让顽石点头

  胡一虎:您在记者会上特别引用到您在大陆的演讲主题大概和什么有关,您说过是不方便透露,可是您又用带有禅机的言语告诉大家,你可能谈的话题是:春秋笔法,以身释法,深宫说法,现身说法,登坛做法,拿出办法,既用洋法,也用土法。我后来研究了半天,我又请教了两个对禅学有研究的人,他们猜测说,从您言语中您可能谈的话题是和法治有关的,他们解错了吗?

  李敖:解错了,法治太狭窄了。

  胡一虎:那大概是哪个?

  李敖:我在这段话里面关键在于深宫,当年有名的佛教界的人物,他的特色就是深宫说法给鬼神听,为什么呢?它可以使顽石点头,换句话说,你的头脑就是冥顽不化,但是经过深宫说法以后,您会觉得有道理,你的石头式的头脑也会点头,这是我真正的使命和抱负。

  我值得吹牛的一点是,我敢跨过台湾海峡过来,凤凰电视刘老板把它定位成李敖神州文化之旅。事实上,我私下里把它定成“猛龙过江”之旅,什么是“猛龙过江”呢?香港的一句谚语叫做不是猛龙不过江,我敢过这个江,就敢接受这个挑战,我敢做深宫,就敢说法,叫顽石点头。当然顽石可以不点头,可是不点头之后,顽石在子夜梦回的时候它就会想到我应该点头。

  假的旧梦不去重温

  胡一虎:由哪一些行程安排是,本来考虑要您去,您非常坚持不去的?

  李敖:我和大家说,北京代表我少年时代的回忆,当我重新,就算是旧梦重温去看这段回忆的时候,当这些旧梦改变的时候,我觉得不必回去看。例如,北京有景山,景山一上去有一棵歪脖树,当年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皇帝在这里吊死了,我看过这棵树,当时这棵树被圈起来了,表示这棵树有罪。可是我现在还去景山吗?我不会去了,为什么?当我再看到这棵树的时候这棵树已经换了,当年被红卫兵给毁掉了,今天这棵树是假的,我不会跑到景山旧梦重温去重温一个假的旧梦,我不会的。

  胡一虎:哪些东西是你自己坚持在这次行程中非要去的?

  李敖:我告诉大家,当年在北京我住在内务部街甲44号,对面有一个北京第二中学没有改,甲44号在前些年,里面还保持着我家原来那个大红门的样子,里面还有一个小门。可是近几年来,据我的“情报”知道的,那个门已经没有了,已经换了,里面住了大员,是谁呢?有人说是纪登奎,有人说是华国锋。总而言之,我的老家被共产党霸占了,我还能回去吗?因为过去几年总有好朋友去拍了照片传给我,所以我对北京并不陌生,我对整个祖国并不陌生,我知道的祖国远超过你的想象。

  胡一虎:就我所打听到的,记者告诉我说,其实在所有的行程当中,您非常坚持要去北京图书馆,是吗?

  李敖:北京图书馆曾经有我的旧梦,因为当年我和我爸爸一起到北京图书馆看书,他看他的,我看我的。可是,始终有一个旧梦,就是梁启超先生的办公室吸引了我,我很想看看梁启超当年的研究室,不过我的“情报”又来了,已经有点变化了,如果变化太多,我想我也不必去看了。

  胡一虎:在香港这一站当中,您有没有特别的安排?

  李敖:我不知道刘长乐老板给我在香港安排什么,我今天还不知道我去香港干什么?

  胡一虎:如果是您自己呢?

  李敖:我在香港可以看看,它是一个好的样本,就是中国当年香港被帝国主义英国给抢走了,香港在英国统治下这么多年,居然在帝国主义的占领之下,它也有很多成就。这些东西使我们反省,就是说我们国家领土的一部分被帝国主义管理过以后,是不是一定是那么坏。不一定,也就是说我们除了爱国以外,也不要忘记帝国主义者带给我们的一点好处,至少给我们做反面教材,不是吗?

  胡一虎:《李敖有话说》这个节目中让内地的观众对你非常熟悉,您已经不再是说来自台湾的作家和历史学者,而是他们可以天天见面的一个对象。事实上在这种层面来说,天天都是李敖有话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说趁这次神州文化之旅去听听他们说什么,您想听到什么?

  李敖:听到好听的,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听到逆耳之言,我也不会介意。什么原因呢?大家知道吗?孔子说他十五岁有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耳顺就是你骂我我不在乎。

  胡一虎:我没有资格说什么逆耳之言,但是我有一个大逆不道之举,以我晚辈身份,我非常好奇,能不能让全球华人在此时此刻,看到摘下有色眼镜的李敖真面目,有没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把你的眼镜摘下来?

  李敖:当然可能,可是为什么我要使你们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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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4《凤凰网聊天》

  吴小莉:各位网友大家好,我是吴小莉,我想今天所有参加凤凰网聊天的网友都知道,而且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们今天凤凰网聊天室的客人李敖大师,他现在已经坐到我的身边了。李敖先生,先跟网友们问声好。

  李敖:大家都好!

  吴小莉:大师可能不是太习惯来到网站聊天,这是您第二次亲身赴网站来聊天。

  李敖:第一次是好多年以前,印象模糊了。

  吴小莉:听说您到了北京,一直被群众包围着,几场演讲和公开活动吸引了很多的观众。而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小小的聊天室里面,但是透过视像,透过网络,除了凤凰网之外,今天还有十三家网站与凤凰网联合进行联网,也就是全球各地的网民都能够看到这次聊天。同时除了网上文字和语言的聊天之外,我们还可以通过视频来看到您。但为了服务一下一些还没有办法用视频来看到您的这些网友们,我要来特别介绍一下李敖大师今天的穿着打扮,今天没有穿红夹克,是穿一件咖啡色的外套,今天他进到我们的演播室就问是不是有点热,是不是要脱外套?不过您今天虽然没有跟我拥抱,我还是欢迎您。待会如果觉得热,您脱外套,我们没有特别的意见。

  李敖:我从来不一个人脱!(笑)

  吴小莉:哈哈,好的!今天知道大师来到这里做客,我们在网站上公布了大师要来的消息后,发贴数量达到了十多万条,还有四千多条的提问,稍后在网上还有直接给您的提问。不过我们首先看一下在过去一点时间,有几位网友给您发的帖子,我念几首给您听听好不好?

李敖:好!

吴小莉:有诗一首,大陆出生小岛忙,声名远震故人乡。文星托起童心志,有话承接老眼狂。历史文学功力厚,江山美女主张强。平生骂遍人间事,战士威名万古扬!你觉得写得好吗?

  李敖:一首烂诗。我必须说写这种旧诗是很难写的,尤其是七言律诗,常常有两句,或者四句、或者六句是不好的,包括杜甫在内,那是很难写的,他的好意我很感谢,不过诗不敢恭维。

  吴小莉:还有一首诗《颂李敖》:李敖最怕铁翅鸟,七十顽童不畏老。台湾岛小美眉少,飞到大陆找一找。

  李敖:这个比较好,这个有打油诗的风味,并且短一点。

吴小莉:目前为止,到大陆找到美眉了么?

李敖:我没来找美眉。

吴小莉:您对大陆美眉的印象怎么样?

李敖:当然很好看,很年轻,很漂亮。

  吴小莉:我想我们刚才就提到了,除了网上的网民可以跟您提问之外,我们这次还开放了手机短讯来对您提问。所以我还是介绍一下,让网友们知道,让通话友知道他可以怎么样向您提问。如果发短信是编写短信95加上您的问题,移动用户发送到9501007,联通用户发送到9567007,我们会在聊天过程中随时穿插大家的问题。如果您没有透过网络,您打电话也可以收听我们今天的访谈实录同时大家还可以用固定电话拨打16839728就可以收听本次访谈的实况。同时,今天我们除了从网上跟大家连线,文字连线之外,我们还有部分的网友是有机会用视频跟您直接对话,我想事不迟疑,因为很多人想要问您问题了,我们就进入我们今天的环节。我们今天分四个环节,首先第一个环节我就谈到您的网络情缘,因为我们知道很多人说您平时比较少上网,但是您在《李敖有话说》当中,你常常会说凤凰网的观众朋友好,为什么会这样子?

  李敖:我没有上过网,是凤凰网他们给我一些大家对我的看法和批评,变成白纸黑字交给我,我来做参考,我本人并不上网的。

  吴小莉:您看到“参考消息”之后,常常会在节目当中说到凤凰网的观众。

  李敖:我会用我的节目表达,可是那算上网吗?

  吴小莉:我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您觉得网友的提问或者是对您的批评激起了您的回答热情?

  李敖:偶尔会有,基本上量太大了,没有工夫看。因为引起我一个不愉快的联想,我在当年做预备军官的时候,就是当兵的时候我们要上厕所,可是军中的厕所很脏,门上和墙上有很多牢骚,平时都不敢发,都写在厕所门板后面,我们叫做厕所文学。现在很多人不在厕所的门板上写字了,而是在网上写字了。

  吴小莉:您既然不上网,但是网上的消息您从来没断过,谁帮您上的网?

  李敖:凤凰电视台转给我的,他们有什么资讯就给我转过来,我也不懂这个东西。

  吴小莉:但是听说您的儿子会帮您上网?

  李敖:他也没有,他帮我打字有的。

吴小莉:那您孩子上网吗?

李敖:他妈妈好像不许他上网。

吴小莉:所以如果他是网民,你可能会生气?

李敖:也不会,我觉得上网第一个,他们有大量的闲工夫;第二,内容精彩的不多,垃圾很多。所以你花很多时间看垃圾,很痛苦。这样好像不很友善讲这话,上面的话全部作废。哈哈!

  吴小莉:不过这次您到像您说您不上网,也不看这些消息,那在您来之前,凤凰网或是您的朋友们有没有提供大陆网民对于您来大陆的看法?或者是这些消息、这些看法有没有影响到您大陆之行之前要演讲的做法、看法,或者内容?

李敖:我这部分反倒没有收到。我平常在网站上一些意见,偶尔会看到一些,这次来大陆反倒没有收到什么东西,也许别人有,怕影响我的情绪,给扣留了。

吴小莉:好,因为我现在可不可请我的工作同仁来看一下,因为我的网络是不动的。既然讲到网络情缘,您觉得基本上您不太上网,但是您的一些很多的学问都是做出来的,跟网络基本上关系不太大。

李敖:没有关系,在有网络以前,我已经很有学问了。

吴小莉:哈哈!好,我们先来进行您的第二个提问,关于北京之行的看法。其实您到神州已经5天了,网友们特别想听听您的感想。北京的话应该很大,您参观了天安门,上了城墙,看了故宫,那时候你在天安门城墙的时候感受是什么?

李敖:感到四个字就是大国气象。

吴小莉:本来听说不敢挥手的。

李敖:我怕毛主席后面抓住我,哈哈!那是他的特权。

  吴小莉:后来挥了手的感觉怎么样?

  李敖:感觉很快乐,因为天安门下面有人向我挥手,所以在礼貌上我要跟他们挥手。

  吴小莉:刚才还有一个网友问,您下了北京的机场就说想喝豆汁儿?您喝了豆汁儿了吗?

  李敖:还没。

吴小莉:想念吗?

李敖:人家问我,我知道他们要听我讲北京话,所以我才说想喝豆汁儿。

  吴小莉:还有网友问您,说您来了北京五天了,有没有想念台北的家?

  李敖:也没有,我是很无情的。

吴小莉:一点都不想?

李敖:一点都不想。

吴小莉:主要是因为家里人都来了。

李敖:是,我太太、儿子、女儿都来了。

  吴小莉:这里我们还有一个网友在问,事实上您到北京来还特别去看了吴子尤,一个生病的小孩子,为什么决定要去看子尤呢?

  李敖:那是因为我来北京前三天,我的好朋友何飞鹏转来子尤给我的信,我看了以后,我觉得这位小男生很有才气,并且他应付那种可怕疾病的态度很了不起。所以我说我要看看他,我不能只看坟,也要看看活人,不能只看老年人,也要看看年轻人。并且子尤的信里面说,她妈妈说他的毛笔字比我写得好,他的外祖母说他的毛笔字比他妈妈好。我想那还了得?向我挑战啦!所以我当天就去了,看到他妈妈,也看到他妈妈写的字,后来我跟他妈妈说,还是我的好。

  吴小莉:有网友问,您喜欢吴子尤吗?他和您在14、15岁的时候像不像?

  李敖:我觉得他很聪明,书念得也很多,文章写得也好,可是他的发型太糟了。

  吴小莉:您看过他的《谁的青春有我狂》吗?

  李敖:我见过他以后才见过这本书,可是我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光凭他给我写那封信我就可以感觉出来他的原创力。我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

  李敖:我看到你看我在这儿吹牛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吴小莉:我没有很痛苦,我不是对着您微笑吗?

  李敖:好,我原谅你。

  吴小莉:还有网友在问说,您认为子尤康复之后会成为第二个李敖吗?

  李敖:做成第二个李敖是比较难的,因为已经被我自己霸占了。

  吴小莉:不过还有第二个人想做李敖,就是我们即将做视像联线的男孩。他叫蒋彦,21岁,我要特别介绍他的原因,是他受李敖一句话影响,他还不念书了,他现在专门在写李敖的书,他说“要么成为李敖,要么一无所有”,所以他2003年放弃在北京服装学院刚刚开始的大学生活,写了四本关于您的书。我们来看看他,待会在视频上看到他,请您先带上耳机。(到北京大学旁听文学,剩下的时间全部用在收集有关李敖的资料和写作上。他到目前已写成四本关于李敖的书,分别是:《李敖大典》、《李敖诗歌研究》、《从序文看本领——李敖序文集》、《李敖传奇》,并托凤凰网转交给李大师。他还在网络上发起了“敖之迷”组织,目前有30多位成员。)

  蒋彦:李敖先生,您好!终于见到您了,尽管在视频上,看到您还是很清楚。我写过关于很多您的书,也深受先生的影响,我想知道您对大陆的年轻一代有着什么样的期望?

  李敖:大陆有这么多的年轻的朋友,所以需要很努力才能够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简单地说才能出人头地。为什么要出人头地?因为你要发挥个人的力量,就是要出人头地。可是竞争也是相当的厉害,所以我觉得在大陆年轻朋友能够脱颖而出很不容易,虽然我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看到这么多脱颖而出的小朋友。

  蒋彦:我听过您在北大的演讲,也听过您在清华的演讲,我想问一下先生,怎样一个年轻人才是最能接上“先知的棒子”的?

  李敖:我认为能够自立才是一个基本的条件。我记得过去司马光对接待那些新考上政府官吏的年轻人,每个人先问你有没有钱?大家认为很扫兴,说为什么我们国家这么伟大的政治家、长者,先问我们有没有钱?后来才知道原因,司马光的意思是说,你年轻人有钱,你才能够不仰人鼻息,才能够独来独往,才能不为五斗米折腰,才能随时挂冠而去,才能有独立人格。所以钱是一个力量,可是如果没有钱就没有这种力量,说起来好像很现实,有人没有钱,像颜回可以过很简单的生活,可是当颜回儿子得盲肠炎的时候,他怎么办?他就要救他儿子,就不能够安贫乐道,他就要求爷爷告奶奶,所以人独立个性还是没有的,不是说我一个人能够撑得住就算了,问题出在这里。所以我认为要有自立的条件是很重要的。第一条就是先调查你父母有多少财产,到底能拿给你多少,等到死了再给你就太晚了。

吴小莉:其实蒋彦他还为了您在网上成立了一个叫做“敖之迷”的会友,大概有30多个会员。而且他还为了这样写了四本书,他还没有机会出版。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要来问李敖大师?

  蒋彦:对,我会像您流传胡适思想一样来流传李敖思想,但是那些书的出版都没有受到大师的授权,您会不会告我?

  李敖:现在问题不在这里,你的好意想流传我的思想,我认为你的准备工作够不够?流传思想需要有很多条件。譬如说我也想流传我的思想,搞一个电视台,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力量,我只有投奔凤凰电视,不是吗?你有多少力量来流传我的思想?我请问你,这点很重要,没有小看你的意思,不要误会。

  吴小莉:非常谢谢蒋彦今天跟我们的联线,也谢谢大师的回答。我们接下来要来照顾其他的一些朋友,就是短信的问题,我在这里看到一个短信的发问,广东潮州的一位手机尾号是4677的朋友他来问您说,我想问李大师,您收过徒弟吗?要做您的徒弟需要什么条件?

  李敖:我没有收徒弟,所以也没有条件,我不收徒弟。

吴小莉:从来不收?

李敖:对。

  吴小莉:有一位网友叫“大师您好”问到,北大、清华同为中国大陆最高的学府,您在两校都进行了演讲,感觉有什么不同?从提问的水平来看,清华和北大的学生有明显的区别吗?

  李敖:我认为没有很大的区别,两个学校的学生都是中国最优秀的年轻小朋友里面拔尖出来的,所以我认为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吴小莉:还有一位叫“铮铮铁骨”的网友说,如果让您的儿子在内地上大学,您会选择北大吗?如果是,会不会怕北大给他穿小鞋?

  李敖:我觉得以我的儿子以他在台湾现在的这种教育,他考取北大和清华的机会都没有,他没有这么强的竞争力。换句话说,我很赞美北大和清华的学生,觉得他们的竞争力超乎寻常。

  吴小莉:接下来网友在问您说,您在北大图书馆和法源寺题词“人书俱老”,你是指自己也老了吗?您如何看待您在我们“敖迷”心中永远不老的形象?

  李敖:他这个问题就表示了我们很多的古典教育可能出了问题,“人书俱老”是出在孙过庭《书谱》里的一句话,里面讲人书俱老,书是指书法。我在图书馆里写这个“书”当PUN就是双关语来用,就是也代表书,也代表书法。这个“老”字,不是真的老,这个“老”是表示炉火纯青的意思。当然你也可以解释我的人也老了,书也老了。可是真的这个精神是代表书是那么了不起的书,人也是那么了不起的人,隐含了吹牛的意思,用了孙过庭《书谱》的一个典故,所以如果大家没有看过孙过庭的《书谱》,就不懂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只能从字面上来看。

  吴小莉:您刚才提到您可能现在的小儿子还没有机会考上北大,还有一个网友叫“小二郎”追问了一下,您到大陆最著名的两所大学都演讲了,有没有想过将来让自己的子女也能回大陆来上学?

  李敖:当然,我这次来内地一个私人自私的原因大家看到没有,我把我的儿子和女儿都带来了,他们一个念初中,一个念小学。在台湾请假的时候学校认为你在翘课。可是我觉得这次翘课翘得很伟大,两个人翘到北大和清华来了,我当然希望他们有这个机会。可是我再说一遍,比较难,因为北大、清华学生是从全国各地拔尖出来的人。并且据我所知,现在全国只有3%的人才有机会念大学,念到好的大学,所以非常的难。

  吴小莉:您的私心就是带他们两个来见见世面?

  李敖:见见世面。所以昨天我的女儿见了世面了,昨天她偷着跟她妈妈讲了一句话:怎么这么多人喜欢我爸爸?她妈妈说你爸爸多伟大多伟大。我女儿说:他们为什么喜欢一个老头子?

  吴小莉:那妈妈怎么回答?还是您怎么回答?

  李敖:我不敢回答,因为我女儿背后有权有势,我女儿是刘长乐的干女儿。

  吴小莉:您夫人又怎么回答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喜欢您?

  李敖:我太太当然讲不清楚。

  吴小莉:我刚才也看到一个网友正在问了一个问题,您怎么看这么多大陆的年轻人,又是年轻学子,这么喜欢您的这种现象?

  李敖: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我是一个活生生的样板、活生生的人,这个人可以一身反骨,可以用他的智慧、用他的刁,可以使官不聊生,也可以写这么多的文章,可以快行己意,可以做很多事情,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个人一般人做不到的,一般人也许能做到,可他没有好运气也不行,好运气是很重要的。我一辈子第一次坐牢就碰到蒋介石死了,所以我虽然被判了10年徒刑,我只坐了5年8个月就出来了,所以人的好运气是很重要的。所以曾国藩一辈子说不靠书,靠运气。我不是提倡宿命论,可是我必须说好运气是很重要的,可是好运气和你的努力是有绝对的关系,你越努力运气越好。

  吴小莉:有一个问题我想追问,刚才您提到您的女儿明天都要回去上学了,女儿有了一些感言,儿子有没有感言?离开这次大陆之行之后。

  李敖:我对我儿子的要求和对女儿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是很传统的。我觉得我女儿像吴小莉长得这么漂亮就很好了,可是儿子要需要更多的努力来打拼。

  吴小莉:有一位网友问李先生对年轻人有什么期许?您刚才说李敖是一个特权,您不想大家做一个您那样敢做敢当的人吗?

  李敖:我从来是一个叛徒,可是我从来不鼓励别人做叛徒,因为你只看到做叛徒风光这一面,你没有看到他被关在牢里那个德性,那时候你才知道空闲是多么小,时间是多么长,人情是多么凉薄,同志是多么的不可靠。那种漫长的岁月一般人受不了,我曾经描写过,我在牢里睡在地板上,夜里蟑螂、老鼠、蜈蚣、蚂蚁都爬上来了,那个时候知道这不是容易过的一个生活,我不鼓励别人做英雄。今天我对北大和清华的小朋友没有鼓励他们做英雄,可是我鼓励他们基本权利上争取是要勇敢的,不要孬。

  吴小莉:有一位叫“体恤一下”的网友说,大陆学子为您追逐发狂,有没有想过在户外跟他们面对面真诚的交流?

  李敖:有一点困难,原因就是我会被包围,会被挤死,我不愿意被挤死。我必须讲,因为得到大家对我的关切,有些人来保护我,可能动作稍微激烈了一点。所以昨天我就碰到在法源寺我的一个“迷”就被摔倒了,我就赶紧和他拉手,觉得对他很抱歉。表面上看他是被保护我的武警推倒了,事实上后面正好有一个柱子他摔倒了,可是画面上看他是被推倒,我觉得这种画面应是尽量的避免。

  吴小莉:有一个叫鼓鼓的书包的网友说,您在复旦大学的演讲打算讲什么题目?

  李敖:不能讲,可是我基本上曾经抛出来三个有趣的题目,就是讲,北大松与紧,清华洋与土,复旦白与黑。复旦是代表天又亮了。我过去在台湾的大学也开过这个玩笑,在台湾的大学里讲演,我在师范大学讲师大新与旧,在台湾的交通大学讲交通快与慢,在台湾的天主教的教会大学讲的是辅仁神与鬼,我也讲过这种开玩笑的题目。事实上给我任何题目都是一样的,我内容三场演讲是一贯的。忽然金刚怒目,忽然菩萨低眉,交错为用,这是我玩世不恭的习惯,事实上我所讲的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串在一起的,跟题目没有多大关系。

  吴小莉:那复旦大学这场演讲会是金刚还是菩萨呢?

  李敖:忽然金刚,忽然菩萨。

  吴小莉:还有一位网友就问到您说,我们知道您在参观了故宫的宝贝之后表示要捐出自己收藏的一幅“乾隆墨宝”给北京的故宫。可以透露一下这是一个什么墨宝?

  李敖:在中国五代的时候有一个书法家叫做王著,他写过《千字文》,就是中国古代的书法家每个人都要写《千字文》,为什么呢?要写一千个不同的字表示对书法的造诣。王著的《千字文》后面有一个乾隆皇帝的跋,我把这个跋捐给今天的故宫博物院。可是前面的哪儿去了?前面王著的《千字文》你为什么不捐?因为我没有看到,那个被烧掉了,在文革的时候被烧掉了。它怎么来的?它是在中国的末代皇帝溥仪宣统皇帝,在1945年在长春被苏联俘虏的时候,那个地方叫做小白楼,很多人就是偷了小白楼的东西。其中一个卫兵,他偷走了王著的《千字文》,可是在文革的时候他害怕,他就给烧了。所以大家都以为王著《千字文》后面这些跋都烧掉了,没想到有些跋流散出来。其中一个跋就是乾隆的跋,阴差阳错流到艺术史专家李敖的手里。所以现在我愿意把它捐给北京的故宫。本来就是在北京的故宫写出来的,流出来的,现在希望它回家。

  吴小莉:是不是这次回到台北就开始干这件事情?

  李敖:我会交给刘长乐先生请他转过来。

  吴小莉:因为现在进行的是李敖人生的部分,所以有一位叫冰冰的网友说您您现在七十岁了,看起来像五十多岁。

李敖:电视的化妆师在干什么用的?

吴小莉:哈哈!听您的节目说过您的养生秘诀之一是过午不食,这有什么科学依据吗?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养生之法?

  李敖:事实上过午也会食,饿的时候也会食一点,基本上给自己一个约束,就是不要使我肚子有饱的感觉,而是有不饿的感觉就好了。换句话说少吃,少吃就是维持我70年来的标准体重,我身高172公分,我的体重从来没有超过72公斤。换句话说,我体重是标准的,所以我健康有某种程度的水平。比如说我没有心脏病,比如说我没有糖尿病。这样子的健康才可以祸害别人。

  吴小莉:有一个叫落叶归根的网友问,您说您要在海南岛去终老,这次去北京逛了很多地方,现在对北京有了解了,有没有想过在北京购买房屋,以后每年可以回来小住一下?

  李敖:北京对我来说太冷了,我告诉大家,我对寒冷有一种神经性的不舒服,所以海南岛空气对我比较好。这句话说起来很丢人,因为我生在东北的哈尔滨,哈尔滨生人怎么会这样怕冷?结果就这样怕冷,基本原因和坐牢加深我这个病有关系。

  吴小莉:有个叫永远的小学生问,在您的演讲中说过人生有两种,一种是年轻的时候激进,然后年老的时候保守;一种是年老的时候激进,年轻的时候保守,您是哪一种?

  李敖:我是年轻年老全激进的那一种。

  吴小莉:有一位网友问到,您曾经说过您有很多的敌人,请问您有朋友吗?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您的朋友?您对朋友是什么态度?

  李敖:我的朋友标准是很悲观的,因为我坐过两次牢,我对人性的评估是很悲观的,我常常想到列宁的一句话:一个不可靠的朋友就是敌人。所以我的敌人比较多。敌人多比较安全,你不会被出卖,朋友才会出卖你,敌人怎么会出卖你?所以我的意思这样子维持人与人的关系,这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吴小莉:那您到底有朋友没有?

  李敖:有朋友,朋友不一定是那么纠缠在一起,我觉得太累了。

吴小莉:网友们刚才想问追问您的,就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您的朋友呢?

李敖:现在很少了,第一个太年轻又搭不上线,太老了我又嫌他老。

  吴小莉:有网友问,您的社会形象是铮铮铁骨、百折不饶、伶牙俐齿、特立独行、嫉恶如仇,在家里的形象是怎样的?您除了工作时间之外会同家人做些什么消遣活动?

  李敖:在家里形象是窝囊受气,为什么呢?因为我比我太太大30岁,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女儿大60岁。我跟他们的落差过大,所以小孩子对我不像是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而像祖父和孙子跟孙女的关系,所以我只有惯他们,而他们对我也是非常的骄纵。有一次在街上,我儿子和我发脾气,我小声和他说,你别这样和我讲话,你和我这样发脾气,被人家看到,别人就不怕我了。

  吴小莉:就是说你在你家的地位是排名第四?

  李敖:如果小孩养猫养小狗的时候我就是排名第五,第六。

  吴小莉:有网友问,您年纪这么大了,记忆力还如此好,思维还如此敏锐,足以见您作学术研究的能力有多强。但是之后竟然没有在学术的路上走得更加远,实在是一大憾事。您认为您是一个合格的学者吗?

  李敖:我不是合格的学者,因为合格的学者需要跟学术界的圈混在一起,我们这种人是排挤在圈外面的,所以不太可能作为一个学者。因为不能做一个学者,所以自己在外面做野狐,闲云野鹤式。我不是学者,并且我也可以告诉你,好像有点酸葡萄的告诉你,我也不喜欢做学者,我觉得做学者是没用的。所以大家忽略了我在北京飞机场上的一句话。我说有两个人和北京大学有特殊的关系,他们都不是北大的学生,一个是毛泽东,一个是我,这两个人有一个特色,基本上是反知识的。大家很奇怪,你们知识分子为什么反知识?因为太了解知识分子了,看不起知识分子,所以才反知识,我基本上是反知识的人,所以我不适合做一个学者。

  吴小莉:有一个网友已经在我们的视像上,无眉,无眉被称为是网络大侠。

  无眉:你好李敖,我们看过您的很多东西,我觉得您给我们的形象也像一个大侠,我最近看了你在北大和清华的演讲,我觉得非常精彩,网友的讨论也非常热烈。所以我建议您应该去网上看一看网友的讨论,包括您演讲里说的一些直笔、反话、隐喻这种,网友确实是听懂了,讨论非常认真。但我看过您很多的杂文,我觉得这不像您平常说话的风格,还是比较内敛,因为用您自己的语言说,我觉得您最近在内地的这几天讲演,是用您的大头在说事,在讲演。但是我们也知道您对您的小头比大头还是一样的重视。因此今天我想问您一个关于您小头的问题,因为大家都知道李敖是习惯用小头来说大头的事,而且说的很精彩。一般网络上管这种风格叫做流氓风格,就是LM。但LM不是贬义的,就是说您是一个非常性感的人。我们知道您跟您的老婆结婚二十多年了,而且年龄差距很大,查了30来岁,因此我想问下李敖,您和您的老婆现在还有激情吗?从质量上能不能让她满意,从数量上能不能让她满足?

  李敖:我认为你所问的问题太涉及私人了,我觉得不太妥。

  无眉:这个问题是我代表所有崇拜您的男女网友提问的,因为您在公开场合曾经提过,只有李敖是个真正的男人,其他人是一个雄性动物。所以大家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李敖:我所以不告诉你的原因,因为这里涉及别人,所以我要保守一点。可是我告诉你,有的人把他的这种事情写出来,然后宣布死后100年才能发表。这也就是我昨天在清华演讲的时候谈到的普希金,普希金死后100年发表了他的日记,我们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才清清楚楚的知道,所以有的时候需要一段时间来隔离。很多事情是后代人能知道的,而当代的你们无法知道。哈哈!

  无眉:谢谢李敖大师。

  吴小莉:谢谢无眉,接下来还有一个连线的女孩在沈阳何琳。而且我要特别讲一下何琳,她今天是本来要参加姐姐婚礼的好像是,为了跟您连线,就留在这跟您连线了。何琳来,我们的李大师在这里。

  何琳:小莉姐好!李敖先生您好!我来自沈阳,您出生在哈尔滨,那么说起来我们也算东北老乡了。您在北大的演讲我看了,我觉得挺好,特别是开始那个笑话很有趣,但是在结尾的时候,您说要给大家看一个凄凉的画面,然后想请王菲的姑姑上台,但是最后王菲的姑姑没有上台。我不知道您最后到底要跟大家说什么,这个故事现在可以讲给大家听吗?这是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李敖:这个故事是告诉你,我父亲和王菲的祖父在北京大学他们同班,我父亲和我母亲结婚的时候,王菲的祖父是伴郎。我母亲的老师又是王菲的祖父,王菲的祖父又追我母亲的妹妹,王菲的祖父后来又帮助我们来到台湾,王菲的祖父是国民党的老立法委员。我们两家是非常复杂的,并且复杂到当年我爸爸和王菲的祖父几乎在口头上的约定就是我们家的大姐嫁给王菲的爸爸。后来没有成功,所以如果成功了,今天我敢说王菲就不姓王了,就是这么复杂的关系。

  何琳:为什么说这是一个凄凉的画面呢?

  李敖:凄凉的画面就是当时你们可以看到王菲的姑姑,当时也是我大姐的朋友,王菲姑姑现在身体不好,她那天来的时候是有人陪她,她是很艰苦的走路来到北京大学。我所谓凄凉的画面就是最后王菲爸爸、妈妈都死了,两家人都老掉了,我是有感而发,因为她跟我们家的关系太深了。

  吴小莉:非常谢谢何琳,希望能够解答你的疑惑,事实上也解答了我的疑惑。我那天看完之后,我特想问是什么故事造成你说想请王菲的姑姑上台,我想这样子。我还再问你一个问题,但是在过程中希望把画面不要切上大师,因为我发觉大师有一点点出汗了,让大师可以抹抹汗。

李敖:感谢!

吴小莉:然后把镜头对向我,或者是别的人,我还是用问题,您来回答,可以抹一下汗。这个网友叫做过街老猫,他说我是来自李敖夫人王小屯的老家河北,所以要求主持人予以照顾。我就给他照顾一下。首先允许我对李敖大师表示敬意,他说他98年就开始读您的著作,《北京法源寺》在大陆第一版,其中就有3册在他手上珍藏。他觉得说不论大家是反对你还支持你,都承认一个事实,就是您认真的读过很多书,关于如何读书,我过去读过您的一些文章,比如要把《要把金针度与人》等等。许多年过去了,您在读书方面有没有新的体会,因为据说您的藏书有几十万册,非常想知道您是如何阅读的?

  李敖:读书一个重要的窍门就是在一目十行或者是一目二十行,不要相信快读的那些人。读书书是书一打开学到那种感觉,一抓就抓到重要的部分,关键字你能够抓到,所以看书要抓到关键字。可是最重要的是你选择这本书的时候需要智慧,我李敖就是这样。我选书的时候要知道这书是什么人写的,为什么写它?好比说我翻过一本书《西藏生死书》,我一翻我就不看了,什么原因?因为我打听它怎么来的,它是西藏妖僧写的,《西藏生死书》里面说人死后来生怎么怎么样,大前提告诉你人有来生,如果你不承认有来生,这本书就不能看;可是你承认有来生了,这本书看了浪费了你的时间,所以这种书我就不看。所以我认为选书是很重要的一个智慧。今天大家玩电脑,知道键一按下去,同类的资料大量涌出,你不会选对你就是浪费,这些资料对我们就是浪费。所以大家觉得电脑对我们多好,我认为在你没有学会像我这种很快的掌握重点的本领,书也好,电脑也罢,都是累赘。

  吴小莉:那我要帮网民追问了,怎么样能够掌握您这样的本领呢?

  李敖:要看《李敖大全集》,每套33600新台币。

  吴小莉:这位网友特别关心的是,您的一生总是在批评人,能不能够表扬一次人呢?

  李敖:我要表扬人我就照镜子,就这样子。基本上我和大家讲,人的智慧要是全面性的才引起我兴趣,有的人只有刹那的智慧,或者灵光一闪的智慧,这些都是不够的。所以我很少鼓励别人,很少给别人鼓掌。原因就是他讲了一句明白话,你刚要鼓掌的时候,他下一句话就是浑话。为什么?他的智慧不够完整。所以我认为我们取得了一个完整的智慧是很重要的。我以此自豪,就是我觉得我的智慧是完整的,像一颗钻石一样多方的发光,这是很重要的。

  吴小莉:有一位叫“众生平等”的网友问,大师说在家里头没有地位,您很好解决了年龄差距代沟的问题,有什么秘诀呢?

  李敖:秘诀就是你必须承认一个大前提,就是一个家庭里面如果你是属于老人级的那一阶级,最好你就知趣、闪开,和年轻人保持距离比较好。很多老年人做不到这一点,特别要依靠年轻人,我觉得是不好的。所以我要告诉大家,当我更老的时候,走不动的时候,我会和我的家人离开,自己单独住,所以我才说我希望住在海南岛。

  吴小莉:这里有一个手机短信问题,是福州的一位网友,手机尾号是4112,他的问题是:大师,我想问一下您在节目里为什么永远只穿那一件衣服?其实那时候您回答过了。还有您书房里的书真的全部都看过吗?

  李敖:书不是这样看的,书是参考用的,所谓参考用就是当你要知道哪一部分的时候,在什么书里就可以立刻找到。所以书对我而言,完全是在我掌握之中。很多不会看书的人,老是从头到尾看一遍,过去读书的方法就是一本书不看完不看另外一本书,这是错误的方法,我不是这样看书的。所以我告诉大家不要那么笨地去看书。看书不但能够掌握重点,并且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抓到你所要看的重要的内容,这就是我们要学的本领,不是死读书的。我是学历史的人,《二十四史》或《二十五史》是必读的书。北京大学有一个人教授叫陈翰章,他看《二十四史》看过三遍。可是我告诉各位,我只看过一遍,这一遍就把这书给剪掉了,分类了。所以我不需要花时间看三遍,因为看三遍什么结果?表示说你第一遍没有看好,就像狗熊一样进了玉米园子,抓到抓一个玉米塞在腋下,又抓一个玉米塞在腋下。忙了一夜,嘎吱窝里只夹了一个老玉米出来了。为什么?随夹随丢。一般人不会看书的人,老是看一本忘一本,看一本忘一本。所以像陈翰章教授那样子,虽然看了三遍《二十四史》,可是他忘的太多了,没有用。所以我认为看书需要技巧。

  吴小莉:有网友问您做《李敖有话说》的时候旁征博引,您是怎么准备的?一个星期去录几次影,录那半个小时要准备多久?

  李敖:我要准备50年,或者是60年,因为有很多资料,我现在做《李敖有话说》的资料,有我8岁时候搜集的资料,还在保存着,从北京带去的资料还有。这个大量的资料都经过我的分类,分类了以后,这个题目想起来了,或者忽然发生了类似的题目了,我随手拿来和我的旧资料合并,就可以完成我的新节目。可是这个资料发现怎么样定题目,一般人不知道,你需要在50年前就知道这是一个题目,或者60年前就知道这是一个题目。比如说,报纸上常常看到,有的人抓到警察局畏罪自杀,早不死晚不死,死在警察局,我搜集这些资料,凡是碰到有的人死在警察局,这个资料我就搜集到了,然后整个的排出来,几十条都是死在警察局的例子。我才问警察,我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他们是在警察局被打,不小心被打死了,刑求致死。刑求致死警察局就谎报,说是畏罪自杀。所以我们才了解了,为什么一个人好端端的,早不死晚不死,这不死那不死,要在警察局自杀,我们才知道真的原因是被打死了。所以当这个证据最后排比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它真的意义。这就是我搜集资料的一个例子,对我而言这是一个题目,可是搜集它可能需要30年。

  吴小莉:您真的从8岁就开始收集资料吗?

  李敖:更早,我带了500本书离开了北京,到了天津,到了上海,到了台湾。

  吴小莉:我说一个私底下的事情,事实上,幕后的很多同仁告诉我说,您这次在北大、清华演讲,您都带了一个小的旅行箱,要讲演讲时候就打开,抽出清华的那一段出来,抽出北大那段出来,是这样吗?

  李敖:没有错,可这部分只是一些提要,不是真的精华,所以我能站在那里不用稿子给大家讲,大家以为我是天才吗?我告诉你,给你个好的鼓励,我不是那种天才,不是记忆力非常好的天才。我也是经过技巧来记东西的,这是我的本领。所以古代的天才有,王安石的儿子叫王雱,王安石和他的好朋友刘贡父吹牛,说儿子是神童,看书一遍就会。刘贡父说,谁家的儿子看两遍,我们家儿子也是神童,真的是神童。他们古代的人都有那么好的天才能力,才能够念书,现在人取得知识不要那么笨的方法,所以我们觉得现在人取得知识非常地方便,可是需要头脑来辨别知识,反倒发生困难。

  吴小莉:有一个叫我不是狂人的网友说说,您在《李敖有话说》的节目里面用很多的集说您的母亲,我们私下觉得您从自己嬉笑怒骂表现出的个性,跟您的母亲那种既精明又厉害的性格其实是很相像的。您觉得呢?

  李敖:这里面也许某种程度的暗示,某种程度的遗传还是会有。我的母亲是一个很精明的老太太,我也是。我母亲在我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准确的或者挖苦的,或者不敬的意思,看起来她就是慈禧太后,只是她没有权力,她要是有权力以后,她有慈禧太后所有的性格跟狠毒。这是人性的问题,而不是母子的问题。

  吴小莉:有一位叫论友的网友问您晚年的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李敖:我告诉你,我晚年的最大愿望,就是当我老的时候,现在已经很老了,就是更老的时候,身体比较不好的时候,或者是活动能力更弱的时候,我希望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住下来。所以我选来选去,我觉得海南岛的南部对我可能更适合,四季如夏,对我可能身体上面会舒服一点,如此而已。当年苏东坡被发配贬到海南岛,跟他住在一起的是他的姨太太,我唯一的遗憾是在海南岛没有姨太太。

  吴小莉:这里有一个叫做放下的网友问,说我是出生在哈尔滨,您的小老乡,活了您一半的年龄,现在在太原,崇拜您,每一期节目都看了,节目中您和母亲的关系、弟弟的关系和您的态度让我感动,我想请教您,您真的会因为您自己的家庭而感觉亲情淡薄吗?是否影响您的行为方式让您觉得感到凄凉?

  李敖: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第一段就说,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必须告诉大家,每一个家庭都不一样,我的家庭父亲、母亲、我和我的手足之间关系很复杂。我父亲北京大学毕业,他比较开明,比较了解我,我父亲走了以后,我觉得我和家里的关系其实很尖锐。所以我认为家庭对我说起来以负担的感觉多,我觉得我背了一个很大的抱负。洋人有一首歌:他不重,他是我兄弟。可是我觉得最重的就是兄弟,还有妈。

  吴小莉:那对于自己的小家庭呢?

  李敖:小家庭现在对我而言完全是非常温馨的一个小地方,所以我也没有是非可讲,也没有是非可争。可是我有心理准备,就是有朝一日大家劳燕分飞。看起来很无情,可是我这方面是智慧的。我告诉你一个小故事,你知道母狮子跟小狮子怎么分开?母狮子最后要小狮子断奶,要小狮子自立的时候,她会抓到一只羊。在三只小狮子在吃这个羊的时候,母狮子走掉了,从此走掉了。小莉都快哭了。动物是有这个智慧,它一言不发,这个时候丢给你了,可是我最后做一顿饭给你吃,你吃顿饱饭,以后看你的造化了,你要去自己谋生。这是人生我觉得很好的教训,虽然它是动物,我觉得母狮子就是哲学家,它不像人类这样纠缠不清,搞得非常痛苦。所以我一再说,当我老的时候,我们这个家庭会散掉。我一个人会远走南飞到海南岛。不知道最近发了什么神经想去海南岛。

  吴小莉:有一个叫农民的儿子的网友问您说,听说老李来大陆之前,陈文茜送了一跟拐杖给老李,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如何?

  李敖:陈文茜是我的好朋友,昨天晚上我在电视里看到她对我北大清华演讲的批评,我认为这个老朋友有的时候也是非常可恶的。连战到北京陈文茜跟去了,给他打100分,我这一次在北京她说我的北大演讲是90分,我觉得陈文茜太势利眼了。我讲得这么好,连战讲的那么糟,我提出来这么多的构想、这么有攻击力,连战是太差劲了。可是陈文茜居然给连战打100分。因为连战在中国电视公司帮忙给她开了一个节目。所以陈文茜可以做如此黑心肠之言。我在这里要特别声讨该死的陈文茜。

  吴小莉:有位网友问您,李大哥,您平常在台湾经常见到阿扁么?他是律师出身,口才一流,能言善辩。您觉得陈水扁的口才和您相比如何?

  李敖:他为什么问这样蠢的一个问题?陈水扁的声音就很讨厌,表情也讨厌,可是我必须和你说,我宁愿听陈水扁的声音,宁愿看他讨厌的表情,我也不要听陈水扁老婆的声音,和陈水扁老婆的表情,更讨厌。所以我认为你这个问题比的不伦不类,不能比的,陈水扁差得太远了。他有一些律师的语言、有一些演讲,争取选票的语言,那是对那些无知的百姓而说的,并且都是很熟的套话,声嘶力竭的套话,谈不到讲演。为什么我这次到北京来并且开玩笑说,我要台湾来的演讲比赛?就是证明给大家看,连战那叫什么讲演呢?讲完一句话停下来等你给他鼓掌,你鼓完掌他又继续讲,所以他得到的掌声比我多。可是那叫什么演讲,我们觉得没有力量的一个演讲。演讲是要能够现场抓住每一个群众,使他们要小便的时候都不去小便,这才是真正的演讲。

  吴小莉:网友文说台湾一直说要开放认证大陆的学历,连宋大陆行之后好像也没有说法,台湾方面也并没有承认,您觉得应该怎么样去推进这件事情?

  李敖:这件事情我觉得像连和宋这些政治人物带着他们的团队来推动是好的,基本上这是陈水扁政府一个不晓得天大大事的决定。北京大学学历你不承认,我根本不需要你承认,你不承认是害你自己。你口口声声台湾要走向世界,走出世界,走出台湾,走向世界,你怎么走出去?别人的学历你都不承认,你算老几呢?这就是台湾自己的悲哀。好比说我们现在用的汉语拼音,台湾不承认,自己搞了一套叫通用拼音,可这汉语拼音是全世界在用的,是联合国通过在用的。你台湾一个36000平方公里的小岛,你自己给自己搞了一个拼音,谁要理你啊,没人理你。连台湾有的B、P、M、F这个国音字母只有台湾在用,都落伍了,你还要搞通用拼音,简直是胡闹。所以我常常说台湾是有很多不懂事的人在那里乱搞。可是我一直在说,我们不要过分重视他们,因为他们是孬种,并没有真的力量来搞台湾独立。

  吴小莉:现在还有一个视像联线的网友,叫做雪域,来自北京。

  雪域:李敖先生您好!有机会能够跟您进行联线,我感到非常的荣幸。李大师您这次来大陆把儿子和小女儿都带来了,不过我发现您不论在机场还是别的地方参观,总是和儿子走在一起。可是在你的节目里提到小女儿的次数比提到儿子的时候多多了,那您到底是喜欢您的小女儿多一点还是儿子多一点?您有没有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呢?

  李敖:我向你报告,我和我太太坐着不同飞机来的,我太太带着我的女儿坐飞机,我带着我的儿子坐另外一架飞机。为什么要这样?不要同归于尽嘛!万一出事了怎么可以啊!这就是我稳健的地方,我做事稳健的地方,原来来是这么来的。所以小儿子跟在我身边当时是这样子。至于说重男轻女,我没有这种想法,也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我必须告诉你,男孩子和女孩子的成长和教育方式是不一样的,我认为是不一样的。当女孩子有很多利用女孩子的好的条件,可以占尽很多便宜。他可以骗男人、哄男人、欺负男人、奴役男人,可以这样子顺利,为什么不做呢?可是男人除非像马英九那种有小脸蛋的,基本上都比较困难,所以我觉得男人要受男子汉的训练。所以我对我儿子的要求是比较觉得他应该走男子汉的训练。对我女儿要求,我觉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能够骗人就很好了。

  雪域:引发我想问您下一个问题,您在很多言论,刚才您对您的小女儿的要求,这也和您好多在言论中提到自己女性一些观点,就是女人长漂亮一点就可以,我们知道您的女儿李文是个非常优秀,而且才华出众的女性,您怎么样看待您女儿的卓越才能,与您自己所谓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言论之间的矛盾呢?

  李敖: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利用你的条件去占便宜的时候,为什么说我不要这个条件?我是主张男女平权,我是和你公平竞争,我觉得这是笨的人,聪明的人是我已经有了好的条件,我占了先手,我利用这些条件再锦上添花也不迟。因为女人有这样先天的机会,所以应该大利用特利用,当然有的女孩子没有,我们再另外处理。至于你谈到李文,我必须说她是一个被惯坏的美国人。美国人不晓得天高地厚,对人情世故不太熟,所以这方面我也讲了一些话。好比说我跟李文讲了一句话,她新搬家以后,她自己有个怪毛病,人家按她电铃,她在门口贴了条子,只能按一声,按了两声她就不高兴。结果叫楼下附近的菜馆给她送菜,送菜的一个小女孩不小心多按了一下,李文就不高兴了。我责备了李文,我说人家是小孩子帮你送东西,不小心多按了一下,你这样子骂人家,下一次送的菜里面就有口水了,你知道吗?所以我觉得人聪明是很重要的,谦虚一点很重要的。我觉得李文和陈文茜她们都是娇气凌人的聪明女人,她们不知道待人接物。

吴小莉:好的,非常谢谢雪域的提问。这里还有一个网友的追问,也跟李文有关系,所以他叫做春城无处不飞花。他说你好,李先生。他对于李文很仰慕,当然是柏拉图式的仰慕。请问您对于这种男女之间的柏拉图式的感情有什么评价?有,还是没有过?

李敖:爱情的方式、男女的关系有很多种,有柏拉图式的,也有不柏拉图的,因人而异,因情况而异。我认为都不可或缺,我的看法是这样,花样百出是比较好的。不过写《神曲》的但丁那种柏拉图也太严重了。我觉得爱情处理方法像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那种是娘娘腔的爱情,我不喜欢。我觉得不是一种男子汉的爱情,我觉得我不喜欢。同样的,我觉得对那种哭哭啼啼,鼻涕眼泪的这种爱情关系,或者这种描写自己的处境,抱怨、伤感、哀叹都是不好的。我不喜欢伤痕文学,文革以后的伤痕文学,我比较喜欢邓小平的八个字的评语就是哭哭啼啼,没有出息。

吴小莉:有一位我只讲真话的网友说,李先生,请问您在历史学上的成就高还是文学上的,还是在思想上的?

  李敖:文学和思想对我而言是一个东西,思想有的时候表达不能硬梆梆的用哲学的文字,需要用小说的题材把它表达出来。就好像刚刚我说的那个母狮子是个哲学家,因为它知道怎么样处理它和它小狮子离别,这是一个文学的表达。我看过一个小说是在白色恐怖时期的政治犯,政治犯是共产党关在牢里。他的情人每个礼拜给他送用品,给他送饭。有一次,他情人就决定,她受不了了,她无法等待。这种漫长的牢狱生活她只有离开,可是她去探监的时候,她的先生在牢里面还跟她说下个礼拜你来的时候给我带什么什么东西。她也点头同意了,可是到了下个礼拜,她把这些东西寄给她的丈夫,她永远不再来了。我认为这就是人生,所以这种人生的表达方法,你很难用哲学方法、思想方法去表达,需要用文学方法去表达。所以我这个答案是用思想做底子,用文学做形式来表达我,这是我的希望。

  吴小莉:有一位网友是从洛杉矶来的网友,他说在内地时经常看你的节目。他想问,您50多年没有离开台湾,这次神州之旅会不会让您从此爱上旅游,日后到处出去走走,到世界各地华人汇聚的地方走走?

  李敖:我讲过,走走对我的生命而言是浪费我的老年。你要干什么?如果看山看水,我告诉你山水各地都差不多。你说你要看名山大川,我觉得这个有毛病。为什么不看看幻灯片,看看电影片就够了吗?为什么要身临其境?有人说身临其境才有那种临场感,英文讲inperson。可是你去爬爬圣母峰,喜马拉雅山的圣母峰你爬不上去,那个需要超级的体力。怎么办?你无法得到那种站在圣母峰上面来看西藏高原的快感,你没有了,那还得了吗?你这个人太笨了。我李敖就不这样子。所以我李敖是尽量用别人的间接经验。到处东奔西跑,我认为是个坏习惯。所以我才说中国的艺术家董其昌讲了一句话,他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认为错了,应该读两万卷书,行零里路。我认为东奔西跑是坏习惯。当然我讲这话,旅游社要杀我。

  吴小莉:有一位叫Betty的网友说,请一定要问问李敖今后是否还会来北京,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李敖:我认为用那两个字还好,就是随缘,也许阴错阳差我就来了。这次来北京就是阴差阳错,我本来计划我80岁以后,也许我会来北京,像伏尔泰一样离开他的国家,最后80岁的时候回到巴黎,那个时候大家欢迎他,我觉得也很好。可是刘长乐刘老板,他这个热心替我安排,使我推脱不掉。他就说80岁太老了。我用不坐飞机作为借口,他说我弄条船到台湾的吉隆,把你拉到香港,然后挂一辆火车专列,把你拉到北京,你去不去?因为我没有借口了,所以我只好说好就来了。就这样子阴差阳错,刘长乐先生的好意,使我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里面到了北京。本来是3月就要成行的,后来冒出连战要来,杂七杂八的,就把这个事情耽误了。

  吴小莉:这里还有一位叫做发言的网友说,您现在对大陆人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对台湾人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对自己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李敖:用一句话来表达这些吗?

吴小莉:各自表达。

李敖:对这三种情况我只有四个字适用这三种情况,就是我在天安门上写的四个字,叫做“休戚与共”,“休”是代表快乐,“戚”是代表难过,这是中国的成语,可是被我用来以后,又变成了PUN,变成了双关语。就是我的痛苦跟快乐都和共产党有关系,“共”代表共产党,换句话说又是共同的关系,又是共产党的关系,为什么呢?密不可分。所以我对大陆说的话就是休戚与共,你的快乐与痛苦都和共产党有关系,台湾也如此,我个人也如此。所以我这次来,大家绝对想不到的我所用的一个态度,就是我觉得和共产党要采取友好的态度,共产党基本上是两手策略执行它的政策,就是邓小平所说的一手硬一手软。我们是用两臂策略,来抱住共产党,我跟你抱在一起,这就是富兰克林所说的,两个抱着的人,做生意的人很难打架,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所以我认为共产党不是要为人民服务嘛,OK,我让你为我服务,我就是人民。共产党是6900万人,台湾才2300万人,才是共产党党员的三分之一的人数。在大陆有13亿人口,就是说每19个人里面有一个共产党,那18个人就抱住共产党,请你为我服务,这是很好的一个结局啊,很快乐的。所以我认为不要再搞那种敌对了,共产党的进步我们也可以看得到,甜蜜难免有权力的斗争,可是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尖锐了,那样你死我活了。

  大家不懂我的意思,人家问我到北京要看什么?我说要看秦城监狱,看什么呢?看它历史的陈迹。那里面已经没有政治斗争的人关在里面,是一些贪污犯小人物关在里面。当我去秦城监狱的时候我是凭吊过去的历史,并不是说揭发什么黑暗。我是有这个心态,可是别人不懂,这就是我觉得“休戚与共”是很重要的。我们现在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我要推翻共产党呢?我才没有那么笨呢!我要和它合作,紧紧抱住它,拥抱在一起,要它为我服务。

  吴小莉:最后一个问题是我特别想问的,我记得您刚刚抵达北京机场的时候,您说您离开了56年,在56年前,你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北京是一个景象。现在你明天即将要离开北京,下一个旅程,离开之后您的心中留下的北京形象印象和回忆中的北京会是什么样的?

  李敖:这就是我和你讲的,第一我没有伤感,我觉得很高兴,北京有这么多的进步。我跟你讲,对我个人而言,我在中国抗战8年的时候,我不幸住在北京,我住在沦陷区,我小的时候亲眼看到日本兵骑着大马在北京的街上走,在我的眼前走,这个对我而言是一个很深的,一个刻骨铭心的刺激。所以我说,像70岁的我这一代人比年轻人爱国,因为我亲眼看到过这种悲惨的、可恶的局面。可是现在的年轻人看不到了,他不觉得自己的国家被人家占领的痛苦,觉得自己过得好好的,所以他们要求的是别的东西,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对我而言,以我的年纪而言,以我的经历而言,我有很多个人的爱恨情仇。这次在北京,使我觉得这些都是我个人的部分,真正的国家已经在壮大了。所以我认为毛泽东说错一句话,他说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错了,中国人民要起飞了。

吴小莉:非常谢谢李敖大师!在今天的网友聊天室结束之前,我一定要来告诉你一下,我们今天到底有多少的网友参与我们这次的讨论。这次的聊天访问的量近300万,而用视频来观看的人大概有25000人次。这是我们这次在李敖大师到了我们凤凰网,跟其他的13个网一起聊天的这一些数量,给您表达一下。非常谢谢李敖大师来到了我们的现场,希望下次有机会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继续跟我们的网友进行沟通。

李敖:谢谢小莉,下次有机会衣服穿少一点,哈哈哈!

吴小莉:谢谢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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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4《海峡两岸》

旁白:四年前,李敖与《海峡两岸》初次合作,带来了《李敖与大陆观众的第一次对话》。四年后,李敖与《海峡两岸》再度聚首,会为您呈现一个怎样的李敖,请关注《海峡两岸》特别专访——真情李敖。

  李峰:欢迎继续关注《海峡两岸》。提起李敖可以说,在海峡两岸他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是著名的作家,写了100多本书被禁的书却达到了96本之多;他是历史学家,却又经常在电视屏幕上引经据典地骂人;他还进入了台湾的政坛,却经常忙着吵架和打官司。喜欢他的人说他才华横溢,有实力有个性;不喜欢他的人说他恃才傲物,爱闹事爱找茬。不过谁都不得不承认,李敖这辈子活得精彩,今天趁他在北京期间,我们终于有机会和他面对面进行了交流。

  李敖:终于见到你了,李峰,好漂亮一个人啊!标致,北京话讲标致。

  李峰:谢谢,谢谢!四年了我以为这次在北京可能见不到您了,因为知道你行程安排太满了,不过我说一定想办法。

  李敖:是,你的事应该要跟你,瞎聊也要聊。

  旁白:四年前,李敖与《海峡两岸》合作推出《李敖与大陆观众的第一次对话》,结下了一段难解之缘。

  李峰:李先生,我们终于能够有机会面对面交谈了。其实四年前我们也见过面,只不过那是通过卫星,通过电视屏幕。

李敖:“隔空交战”。

李峰:是是是!当时的节目叫做《李敖与大陆观众的第一次对话》。其实节目播出之后,大陆观众反响非常强烈,可以说在大陆掀起了一股李敖的旋风。不过我今天看到您,看到您本人,和当时看到那个电视屏幕的时候好象气色比原来更好一点了。因为当时可能刚刚做完手术,是吗?

  李敖:谢谢你对一个70岁的人这样讲话,这样赞美,谢谢!

  李峰:那你当时对那期节目还有没有印象?因为虽然您后来做了很多节目,但是那次节目毕竟是透过中央电视台和大陆的观众有那样的一次交流。还有没有印象?

  李敖:我是觉得非常怀念那一次的电视节目,我觉得因为你的赏识,并且安排得那么好,使我能在那么好的一个气氛底下跟大陆空中相会。

  李峰:实际上更让我们感动的是,后来您做了几期回应的节目,当时叫做《李敖向祖国大陆发声》。当时是在新年播出的,我一直在看,而且反复看了很多遍,非常感动。当时我知道“台湾新闻局”要求你说马上停播,但是你在节目里说新闻局你听好了,我李敖跟你干上了,我李敖今天向祖国发声,勇敢地向祖国发声,真的是掷地有声。当时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做?您又为什么那么做?

  李敖:其实有的时候大家会相住,基本上我的意思大家看法其实很接近的,真正顽固分子并没有,他只是基于职务、基于面子,他有时候会好像在给你捣乱,基本上他跟你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李峰:后来他们又对你做了些什么?

  李敖:他们知道我不好惹,就算了!我雷声大,他们雨点小,就过去了。

  李峰:是是是!其实透过节目我们最感动的是您向祖国发声,能够在台湾当时的那种环境里,勇敢地出来说我跟祖国能够站在一条线上,当时确实需要勇气。

  李敖:大家以为是不可以那样的,结果你就那样了,也就没什么了不起,就是那样了。可能跟我个人的一点点“穷凶恶极”有点关系,的确有些人比较怕我,倒不是我自己故意诈唬,的确有这种现象。

  旁白:比儿子大58岁,比女儿大60岁,李敖怎么才能当个好爸爸?

  李峰:这次来,专门带了你最小的一对儿女,一个叫李戡,一个叫李谌。那从字面上看,一个从文,一个从武,是不是希望他们文武双全?这名字是你给他们起的吗?

  李敖:那个是一个典故,就是过去赵氏孤儿那个典故,他有仇恨,要报仇。所以生男是武,生女是文,有那个隐含的一个典故在内。今天我第一次告诉你,别人说我也没提过,就今天告诉你真相。

  李峰:我注意到你带他们去了很多的地方,比如说故宫,包括国家图书馆,还有包括“卢沟桥抗日纪念馆”等等。其实这些地方都是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一个地方。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是希望把你这种期望,下一代能够传承你对中国文化的一种理解?

  李敖:我这次到内地来,最主要原因是三场演讲,我觉得我应该把我的,严格说57年离开北京,一点点心得,一点点贡献,现身说法给大家看。不然的话我是来游山玩水,不是我的意思。可是我的确有一个自私的原因,就是比我小58岁的儿子,跟比我小60岁的女儿,我把他们带来,让他们看看这个世界,这个国家,这是我的私心,顺便使他们了解一下,我觉得这是值得的。

  李峰:通过这几天的行程,你觉得他们有没有收获?

  李敖:当然有,他们是小孩子嘛,当然有,并且非常好的收获。

  李峰:比如说什么?他们对什么东西非常感兴趣?

  李敖:就让他们感到什么是大国,什么是大国气象。在台湾给人的印象就是四个字,小气巴拉,不是吗?他们整天是小气巴拉教育的受害者。我们过去所学的是万里长城万里长,他们所学的是一条水沟多么长,对他们而言是相当的痛苦的。

  李峰:那在台湾的时候,在家里的时候,您有没有机会会给他们讲长城,讲北京,有没有讲?

  李敖:我太太全部讲了,不需要我来讲,我跟他们惟一的方式就是惯他们,哄他们,骗他们玩,就是这样子。

  李峰:你对他们非常疼爱。

  李敖:当然,我这个年纪对儿女已经疼到惯的程度了。所以我的女儿常常欺负我,我的儿子有一次在大街上欺负我,我跟他说你不要这样欺负我,被人家看到别人就不怕我了。

  李峰:他怎么欺负你?

  李敖:态度不好,我女儿也常常对我有态度不好的时候,态度不好她不是恶意的。或者说我宣布我多么老,或者她偷吃东西被我告密。她说我不是男子汉,是个告密者,诸如此类的。因为我会告诉她妈妈。

  李峰:也是一种忘年交的感觉,有一种朋友的感觉?

  李敖:是完全就是好玩,他们对我太遥远了,我对他们也太遥远了。基本上是祖父跟孙女的关系了,已经不是父女的关系了。

  李峰:每天花多少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

  李敖:比较少,因为我自己现在用功,并且我自己的时间常常在山上一个人,在我的一个小书房里面自己做工。我每天看书的时间超过一般人,我这一辈子我可以告诉你,在我成年以后只有当兵入伍训练的第一个礼拜,跟坐牢的第一个礼拜被疲劳审问,我不能看书以外,我每天都看书。

  李峰:那你是不是希望你的孩子,未来也能够像你这样,比如说饱读诗书,成为一个中华文化传统的这样一个继承人?

  李敖:我觉得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是一个,不瞒你说,是个集大成的人物,如果我的儿女他们不是做这种思想活动或者文学活动,他们就不需要像我这样子累。我觉得我一生读书读的太多了,惟一的幸运就是我不是书呆子。一般人大概读我的书读到十分之一的量就会变成书呆子,很容易中了书的毒。我觉得我一直能够跳脱开书对我的负面影响。

  旁白:向老师下跪,与同学重聚,谁说李敖没有乡情?

  李峰: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录《李敖与大陆观众第一次对话》那个现场,很多的观众,包括您的老同学都在现场说,向你发出了邀请说,希望您有机会能回家来看一看。你当时说神游即可。其实不管是当年说的一个神游,还是现在真的到此一游了,其实我们都看出家乡对你来说,还是记忆,有很多的难以磨灭的记忆,家乡对你来说还是有很深的影响?

  李敖:我必须说我自己头脑好,对家乡的看法就是其中之一。我们一般人对家乡那种感觉,那种乡情,甚至所谓的乡愁都觉得是很正常的一种感情,对我说起来,那个感情是浪费掉的。我认为乡愁是一个错误的感情,古人他因为交通不方便,所以会有乡愁那种感觉。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朝发夕至,根据照片,根据媒体,我们对家乡那么样的了解,不应该再有乡愁的感觉了。所以我认为那是一种浪费掉的感情。

  李峰:虽然你说没有乡愁,但是透过你在大陆之行,有很多的行程。比如说会见同学,拜访老师等等,其实可以从画面上看到你还是非常的投入。如果说没有乡愁的话,是不是可以说仍然是乡音未改,乡情未泯呢?

  李敖:情是没有错,可是我觉得那种情不应该是一种悲情,或者觉得伤感,不应该是这样子。所以我在离开台北以前有一次记者会,你记得我发表了一段话,我说不是怀乡,没有乡愁;不是近乡,没有情怯;不是还乡,没有衣锦;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所以我认为把乡愁看成一种悲情是错误的。很久不见大家有一种快乐之情,一种欢情我觉得是好的。当然我看到我的老师当年是一个年轻,那么漂亮的老师,现在57年以后几乎变成了植物人,当然觉得人生如朝露,人生有这种生老病死无法避免。可是这个不构成一种过度的感慨,如果有过度的感慨我觉得那种情绪是病态的。

  李峰:你刚才提到了见了老师,其实大家都说李敖先生是个离经叛道的人,是最蔑视权贵的人。但是你见了老师,却有一种尊师重教的这样的一种传统的那种风范,而且甚至向老师单膝下跪,为什么有这样的举动?

  李敖:我必须跟你讲,我算是很老派的一种人,我有很多老派的道德标准,那种标准现代人没有了,而是该有的他没有了。我随便举个例子,我这次捐了35万人民币,相当于150万的台湾的钱,就是新台币。为了什么呢?为了当年胡适先生我在穷的时候送了一千块钱给我。现在我等于用了一千五百倍来还他的情,并且很巧妙的来还他这个情。一般人不会这样做,一般人说我很感谢胡先生当年送我一千块钱就完了,我不会,我会用这么强烈的方式,希望他能在北大立一个铜像,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这是一种老派的那种感恩图报,一种可以说是风范,等于我给大家看,我们的世界里面活生生的这个人就在你眼前,他就是这样的人,一般人觉得不可思议,而那就是我。

  旁白:讲得正,行得狂,李敖说这就是他的戏路。

  李峰:我读过您不少书,但是读的最认真的其实是那本《北京法源寺》。因为我认为很多你的一些书,大部分比如说是在评论别人,或者说写自己的一些感受,或者写自己的一些经历,但唯独这本书是在写自己的理想。就像那个主人公一样,他有一种舍生取义的那种精神在里头,这个义我理解就是一种民族大义。所以我其实基于这样的一种理解,我就特别理解说,李敖先生不管用自己,比如说别人认为是比较偏激的方式,用骂人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一种想法的话,其实心中都脱不了这个义字,就是对于这个民族的一种爱?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李敖:其实我的很多思想都是用对话的方法,文学的方法表现在我三部长篇里面。

  李峰:是不是透过这种文学作品,来表现你这种,你有一种大中国情怀?

  李敖:当然,当然,是这样表现的。

  李峰:大家都说李敖先生是一个怪杰,是狂傲文人,既然是怪既然是狂,可能大家自然而然觉得李敖先生不会好接触。不过从和您短暂的交流,上次合作,包括这次大陆之行,媒体的众多的口碑,都认为说李敖先生原来是一个大好人,老好人。我不知道这是因为大家不了解你,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说您这次到大陆之行之后,格外的显示出您这种亲和力?

  李敖:事实上我待人接物是一个老好人,可是我谈到真理的部分我是很坚定的一个人,应该这样说。今天大家看到我待人接物那一面,看到我温柔的那一面,事实上我在骨子里是非常的剽悍的。

  李峰:你在清华大学演讲的时候你说,大家都看到你的张牙舞爪的那一面,实际上没有注意到你务实那一面。比如说我们看到你向慰安妇捐款,向高金素梅捐赠她去联合国。那是不是这些都是你实的一面?

  李敖:没有错,这就是我实的表现,我所以有那种戏路,这里面有嘻笑怒骂,有张牙舞爪,有自大狂,有这种动作,是我的戏路。或者说是我的任性的一个表现,或者是我的一个表达法,表达法就是,可能是重话轻说,严肃话用笑话说,常常是这个方式,只是个表达法的问题。如果我用很严肃的一板一眼这样说,我不喜欢那种方式。所以大家觉得我讲的笑话,事实上我讲的是真话,常常这样子。

  李峰:在过去的节目当中,我曾经用爱之越深,责之越切来形容你对台湾社会的一种态度。过去你是一种旁观者的角度来批评时事,现在你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这样的一个身份,就是在立法机构里做这样的民意代表。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和“台独”进行斗争?

  李敖: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而是因为台湾这个地区过分的政治挂帅,所以我在政治的这方面占一个卡位,就是我作为是所谓的“国会议员”。当我骂人的时候,当我攻击别人的时候,当我揭发黑暗的时候,当我表现我的这些狂放的动作的时候更方便,更吸引人如此而已。只是对我而言换了一个好的戏台而已。

  李峰:其实李敖先生的大陆之行,您的很多活动我们一直在密切的关注,很多观众朋友也打电话来,希望透过我们的节目向您问好,他们希望您能够有机会再回北京来看一看,回家乡来看一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李敖:我现在这个年纪年过70,我常常有一个感觉,就是说我做一件事情,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我常常喜欢说什么缘已尽,我不是迷信的。我觉得好像就突然没有了,突然就停止了,突然就断了,常常有这种现象,这就是我所了解的人生。所以我的意思,我的话重复来说不一定好,只说一次,大家觉得有一种新鲜的,永恒的回忆也不错。

  李峰:今天非常高兴能够有这样的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非常珍贵的时间和李敖先生进行对话,希望有机会能在北京,或者在台北我们继续的有这样的交流。谢谢!

李敖:谢谢你李峰!

李峰:李敖先生,我们把这个我们当时做的光碟送给您!

李敖: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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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4《鲁豫有约》

旁白:从惨绿少年到玩世青年,从论战英雄到高墙重囚,从笑傲江湖到参加竞选,李敖做客《鲁豫有约》。李敖,台湾历史学家、作家、当代著名文化学者、台湾无党籍立委。他生平以嬉笑怒骂为己任,狂放至极,俯瞰世界风云,虽数次入狱,但屡败屡战、越越勇。他的杂文刀刀见血,见血封喉,令挨骂者闻骂丧胆。对台湾当政者毫不留情面,在过去50年的台湾民主进程史上,李敖始终是一位重量级的巨星人物。

李敖:我爱台湾。如果有人问我,55年来,你最大的感想是什么?我最大的感想是觉得台湾GUTS太少,NUTS太多,就是GUTS有种的人太少,可是NUTS混蛋太多。

鲁豫:今天我们的嘉宾就是大师李敖。刚才我在后台第一次见到大师,心情还挺紧张的。大师特别可爱,说就一个要求,你能让我上厕所吗?我说您随时说上厕所,我们就停。他说不,只要让我先上完,我就不用停了。大师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准备好。掌声有请大师李敖!

鲁豫:大师您好!您先站这儿让记者拍照估计要。

李敖:一起,一起。

鲁豫:沾大师的光。谢谢大师!对不起,刚刚您在那儿差点绊了一下是吧?

李敖:还好。

鲁豫:安全工作没有做好。

李敖:没有,是我的右腿反对我来北京,所以它跟我捣蛋。

鲁豫:您发现了吗?在大陆,您的粉丝特别多。

李敖:是。

鲁豫:大师,您能不这么坐吗?坐得的我特紧张,大师这样。

李敖:是,我也紧张,因为搞不清,你们这个现场不好。为什么不好呢?

鲁豫:风水不好吗?

李敖:不是风水,我不相信风水。

鲁豫:那是什么?

李敖:我最怕这种半圆形的群众。

鲁豫:您的意思怎么着?

李敖:因为我讲话的时候礼貌上要照顾到每一位,所以我这脖子要从这转到这儿,又要转回来,我现在觉得我自己像个电风扇。

鲁豫:我先替我们解释一下,通常没有观众,这边就是工作人员,但是因为您来了,我们观众坐不下,所以只能安排在这儿。但也好,这样就比较规整,这样您从左转到右是正好的,否则一边落枕不太好。

李敖:是是是,我晓得你们恨我,不晓得恨到成这样。

鲁豫:谁说的,我们爱您还来不及呢,真是的。有一点特好奇,您在坐飞机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真的像您以前说的那样,就因为害怕吗?然后就盯着一个最漂亮的空姐使劲看,使劲看,使劲看就不害怕了。看空姐不要使劲,看的时候不要使劲。我后来就排除了这个困难,其实我是编成一个借口,故意说我怕坐飞机。其实我在来这儿以前,我坐过一次飞机,从台南到台北坐了一个小飞机,只有6个座的,走起来摇晃的。所以我那么勇敢的坐过那么烂的飞机,这次坐的飞机我当然不怕。不过后来我还是想个招,就是锁定一个漂亮的空中小姐,然后心里打定主意,万一飞机出事,三长两短,我就把她抱住,跟美女同归于尽。

鲁豫:我们一定会度过特别愉快的一段时间。大师56年来第一次回来,能说回来吗?我觉得就是回来。

李敖:我根本没走。

鲁豫:好,56年来再一次来到北京,当然也没走过。再回来以后,发现大师其实变了,样子变了跟56年以前,北京变化也很大。

旁白:1935年4月25日,李敖出生在哈尔滨,两岁时随父母到北京定居。从李敖记事开始,家便住在北京东城内务部街甲44号。1942年,7岁的李敖进入了离家不远的新鲜胡同小学就读。毕业后,他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北京四中。在这座底蕴极其深厚的文化古城里,李敖留下了人生中重要的童年记忆和成长回忆。而据李敖二姐的回忆,弟弟李敖买鞋时总是要选最八股的样式,夏天时也总是坚持要穿长裤打绑腿。现在看来,童年时的李敖竟像一个有些古典的小夫子。

鲁豫:这是您几岁?7岁有吗?

李敖:没有,这个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

鲁豫:穿的是什么?长袍马褂吗?

李敖:不是,穿的叫毛衣,里边是个衬衫,外边一件毛衣。在这个照片里,你们就可以看到我有那种很横的那一面就出来了。

鲁豫:对,为什么?您跟拍照的人有不高兴的地儿吗?有仇。

李敖:没仇,可是有点愤世嫉俗。

鲁豫:您才4岁,您愤个什么世,嫉个什么俗呢?

李敖:愤4岁的世,嫉4岁的俗。

鲁豫:还记得那时候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吗?

李敖:不记得了,我现在脑筋里还想那个空中小姐还没想完。在飞机上我就找找找,果然找到个很标致的空中小姐。我心里打定主意,一会儿万一三长两短就跟她同归于尽。我的好朋友陈文茜听到我这计划以后,就问我说那时候飞机出事了,你去抱她还来得及吗?我说抱她还来得及。

鲁豫:还有一段时间。

李敖:抱她还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来不及了。

鲁豫:哈哈!我就觉得,人家说3岁看老,但我觉得也不一定。如果说3岁看老的话,就说刚才那张照片的时候,那4岁脑袋瓜里面应该想,哎呀,这个照相姐姐真漂亮,但当时听说您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李敖:不是,那时候照相是男的。

鲁豫:但是旁边可能会站着一个姐姐。但是我听说大师小时候不是这样,小时候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观点特别特别严重。

李敖:是。

鲁豫:严重到什么程度?

李敖:你们别忘了,我已经70岁了。我是今年4月满70岁的,现在看我就70开外了。所以你知道我想那个时候的事情,有的时候真的想不起来了。

鲁豫:但是看到照片以后,会想那个时候小孩我的样子就是愤世嫉俗的表情。

李敖:你们看有一张我穿着西装的,上面穿西装,下边西装短裤的,你可以看到那个时候家里面有几个钱。所以我告诉你,我从小绝没吹牛就有一种心怀,悲天悯人。我住在北京内务部街甲44号,那时候北京穷人打小鼓的,就是背个两个篮子,收买旧货的。

鲁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

李敖:很有钱的,我在北京有钱的人家里。

鲁豫:这不太愤世嫉俗。

李敖:这个没有,因为被钱烧的,烧得过分了。打小鼓的有时候有农家农人出来,一边挑个篮子,前边是农产品菜,后边是什么?后边是自己的小儿子,连儿子带菜今天一起卖掉。所以我们中国是经过这么穷苦的日子才有今天,今天有的人也穷,可是比起以前那种穷法,究竟还是有程度的不同。感谢中国共产党!

鲁豫:我们刚才看到两张照片,一张是悲天悯人,一张愤世嫉俗。小孩时候,大师总得是个小孩的样,比如您调皮捣蛋。总得有这种时候,不能从小就大师的样子,那太可怕了。

李敖:我小时候不太调皮捣蛋。

鲁豫:家里面姐姐多的小孩好像都是这样,被宠着,不会特别调皮,但是可能蔫坏。您知道什么叫蔫坏吗?

李敖:我当然知道,我知道蔫坏,我是很蔫坏。可是我那姐姐也比我还蔫坏。

鲁豫:您怎么蔫坏?

李敖:告状嘛,主要是告密嘛!在爸爸妈妈背后骂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大妹妹、小妹妹,我们家一窝母的,所以就……

鲁豫:哈哈哈!说蔫坏,大师老会说小时候的事谁想得起来。我们帮您采访了几个您小学同学,您还能认出他们的样子吗?待会您猜猜是谁。

李敖:是是是。

鲁豫:讲了一些大师小时候的故事,新鲜胡同小学的校友。

旁白:位于北京东城区朝阳门内南小街的新鲜胡同小学,是北京最早的小学之一,至今已有百余年的历史,这座悠然典雅的四合院式的小学校,承载了李敖6年的童年时光。在这里,有李敖与小伙伴们最纯真的记忆。

章棣和:为了一件小事,两人就争论起来了。他为了一件小事,他要跟你争论的话,他非要把你说的哑口无言为止,让你服输。自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跟他争论,我有点怕他了。哈哈!他嘴确实厉害,而且得理不让人。

潘燕生:那会儿都学日文,还早晨见面见了老师都得用日语说老师好。那个日本老师咱不叫他,家里也是跟日本人有仇恨心理,咱们说,大家伙一块,谁都不许不说,“孙子,我一哈腰你妈就得死”。结果后来我们都罚跪了。

鲁豫:这些事他们要不说,您还记得吗?

李敖:有的忘记了,可是他们这两位老人的样子我还记得。

鲁豫:刚才说那个比如“孙子,我一哈腰你妈就得死”,这您记住了吗?

李敖:哈哈!第一个讲话叫章棣和,他是中央交响乐团的首席双簧管,了不起的音乐家,我还记得。

鲁豫:第二个同学潘燕生,您给他起个外号,您还记得吗?

李敖:他们叫我老太太。

鲁豫:您给他起的外号呢?

李敖:这我不太记得了。有吗?

鲁豫:有啊!他不姓潘吗?潘燕生。

李敖:潘金莲。

鲁豫:对!就因为人长得白。

李敖:你现在看这样,潘金莲是这样吗?

鲁豫:我看不出来,潘金莲是这样吗?哈哈哈,当时怎么想?就因为长得白,长得特别秀气那男孩。

李敖:那时候小孩都长得秀气。现在都老掉了,我们都是70岁了。

鲁豫:您为什么叫老太太啊?

李敖:看起来真人不露相,我们说这个人一看是坏人,那个人是好人,这是我们可以相面。像我们这种高人,你看不出来了,真人不露相。

鲁豫:跟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啊?

李敖:看起来很慈祥。

鲁豫:没听说对一个7岁男孩说你真慈祥。

李敖:是,我是7岁就看出慈祥来了。

鲁豫:但同学说您当时口才就已经显露出来了,是吗?

李敖:有点口才,参加什么讲演比赛,跟老师捣乱了,都有我一份儿。

鲁豫:是跟谁都会辩论,什么事都要辩论,不辩赢绝对不善罢甘休那种吗?

李敖:是!我很会辩论,我这辩论是在家里跟我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大妹妹、小妹妹学的。六个女孩子整天跟你吵架,你当然会辩论了!

鲁豫:哈哈哈,我明白女孩矫情,你得比她们还矫情。交钱您还会吧?

李敖:当然会,你怎么会老考我北京话呢?

鲁豫:我怕您时间长了,忘了。

李敖:我的北京话比你们全好。为什么比你们全好?我们当时是小北京,就是他们所说的大圈圈里面的小圈圈,小圈圈里面的皇圈圈,皇圈圈就是现在这个皇城。现在小圈圈、大圈圈都拆了,当时我们讲的是这里边的话,现在北京变大了,河北三河县这些话都混进来了。我们那时候分得很清,三河县的话这是这老妈子讲的话,我们不能讲;河间县,这是宦官讲的话,我们不能讲,所以我们要求的很严格。现在你们讲的话太平民化了,我们是贵族。

鲁豫:我斗胆问一下,我们算哪个圈的?我们现在说的话。

李敖:我不晓得,不过你们现在不分圈了,你们现在分环了,是吧?

鲁豫:对,三环、四环、五环什么的,挺清楚的。大师这次来北京来之前说想见几个老师什么的,鲁老师是一个,鲁荣坤老师第二天到北京以后见了。我们当时拍了一段,再看一下鲁老师。

旁白:1942年,23岁的鲁荣坤老师在新鲜胡同小学当上了李敖的班主任。鲁老师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面孔,深深地刻在了李敖幼小的记忆里。2005年9月8日,我们来到了位于北京安华里小区的鲁老师家里。如今,鲁老师86岁高龄,尽管在言语上已经无法表达,但她依然珍藏着13年前李敖从台湾托人带给她的钱夹。

鲁老师女儿:记着吗?李敖记着呢。

记者:他知道这钱包是李敖自给她的。

鲁老师女儿:知道,谁也不给,孩子们都跟她要这个钱包,谁也不给。

旁白:2005年9月20日,在李敖来到北京的第二天,便驱车前往鲁老师家探望恩师。

鲁豫:我明白您为什么戴眼镜了,而且戴一个有颜色的镜片眼镜,这样情绪有些起伏的时候就不大容易看得清楚。

李敖:你说对了!还有一个原因,光太强的时候我眼睛容易眨,眨的速度比较多,不太好看。

鲁豫:当时鲁老师教您什么?

李敖:级任老师。

鲁豫:什么叫级任老师?

李敖:级任老师就是管全班,可是她教好几科,她主要教国文,管我们品行,打操行分数,改周记本。

鲁豫:老师厉不厉害?

李敖:鲁老师很好,亲切,也非常好。

鲁豫:还有哪个老师您特想见?

李敖:黄维翰,我们体育老师。

鲁豫:见了吗这次?

李敖:还没见到他,听说联络上了,其他老师好像不太联络的上。

鲁豫:您现在想见黄老师吗?

李敖:我要见黄老师。

鲁豫:那我们现在就有请黄老师,黄维翰老师,81岁高龄,谢谢!

李敖:老师好!

黄维翰:哎呀,还敢认吗?

李敖:身体这么好啊!真是教体育的,向您鞠躬。

黄维翰:八十啦!

李敖:等一下把红包补给你,美金的。

鲁豫:黄老师您坐。

李敖:老师坐,老师坐。他可以活到120、150。您有的活的,身体这么好,他刚才抱我的时候还捏了我一把。

鲁豫:他使劲拍您拍得铛铛响。

黄维翰:李敖:不认识我了吧?

李敖:我看了你跟鲁老师的照片,怎么你这返老还童,越来越年轻呢?奇怪!听说你吃窝边草是吧?我们同学是师母是吧?本来是我们同学。

黄维翰:谁呀?

李敖:你的太太,居然就吃窝边草。

黄维翰:我的妻子是你们同届毕业生,1948年。

鲁豫:您还记得他那会什么样吗?在您班上的时候。

李敖:他也未必记得。

黄维翰:他那时候……

李敖:他现在编呢,他也不一定记得。

鲁豫:据说那时候他在学校穿着好像很正式。

黄维翰:好像有点印象。

鲁豫:就最蔫坏的那个。

黄维翰:这孩子好像挺各的!

李敖:挺各,这个我听不懂。

鲁豫:挺各就是特逗。当年您体育好不好?

李敖:体育不好,我不喜欢运动,我觉得运动是浪费生命。

鲁豫:当着体育老师的面,您敢说运动是浪费生命?

李敖:现在真的我觉得有的人为了健康花了太多的时间是错误的,我们还流行看美国人已乎遗忘的一个作家叫杰克·伦敦。杰克·伦敦讲了一句话,说一个人为了长寿而花太多的时间是不对的。

鲁豫:但您看到黄老师,您不觉得锻炼是有好处的吗?80岁您也能这样。

李敖:我看到他以后,我才知道杰克·伦敦的话说错了。

鲁豫:这是关于新鲜胡同小学的一段记忆,您还没时间去四中看呢吧?

李敖:四中还没去,我跟四中感情没有那么深,只待了两个月。

鲁豫:有些话别随便说,您不知道现场会有谁哦!

李敖:就颠儿了,我在新鲜胡同小学待了6年。

鲁豫:这个感情肯定是这样的,但您知道四中在北京是特别特别牛的学校。当年四中是一排小平房,但是我记得我们上中学时候,四中已经不是那样,已经是挺高的一个楼,校园挺漂亮的。这两年变化特别大,连我都不知道什么样,别说大师了。大师您看一眼四中的样子。

旁白:这扇大门也许是北京四中唯一能够勾起李敖一些回忆的一处景物了。如今的四中已然今非昔比,变化翻天覆地。教学楼宽敞明亮,教学设施完备,处处洋溢的是现代化的教学气息,并且已经成为中国内地最好的中学之一。而在整整56年前,李敖曾经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北京四中。

鲁豫:完全不一样了。

李敖:比以前阔了。

鲁豫:在您的嘴里,阔肯定不是个好词,您这不是夸人我觉得。

李敖:现在是夸,我告诉你,我念北京四中的时候,每个学生自己带桌椅板凳,这里面还有我的桌椅板凳,如果还在的话,自个儿带。

鲁豫:当时您是总分第一,你们整个年级总分第一。

李敖:我爸爸就替我看榜的时候他从后边看起,没有信心,觉得这小子没考取,后来原来在第一名。

鲁豫:那进了四中以后,成绩还那么好吗?

李敖:其实我学校成绩不好,所以严格说在学校的功课我能够哈拉哈拉,你不晓得这是黑社会的话,就是敷衍它就算了。

鲁豫:那您在四中时候成绩哈拉的怎么样?

李敖:没哈拉完就颠了。

鲁豫:那好歹也哈拉了一年。

李敖:没有,两个月就颠儿了。所以我说我跟四中的感情比较淡是这个原因,没有不礼貌,是有点淡这样。

鲁豫:您可能在四中时间不长,印象不是特别深,但是四中绝对以您为傲。今天四中校长在这,刘长铭校长在这儿。紧张吧?

李敖:别吓我。

鲁豫:所以我说您不能随便讲话,您知道在这藏龙卧虎藏着谁呢?

李敖:我没想到你埋了这么多暗杠来吓我。

鲁豫:主要他们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我们先掌声有请四中校长刘长铭先生,年轻的校长。

刘长铭:李先生您好!

李敖:谢谢!

鲁豫:校长带的什么礼物?

刘长铭:李先生猜一猜。

鲁豫:您猜猜什么礼物?您看样子。

李敖:我那个学历资料,是不是我的学历资料?只有这个学历卡在四中,新鲜胡同的没有了。

鲁豫:真的,猜的对吗?

李敖:果然是。

刘长铭:您当年的照片还非常清晰。

鲁豫:我们先看,您能让大家也看看吗?

李敖:我们一起给大家显配显配。

鲁豫:李敖,现年14岁,现居北平什么胡同?

李敖:麻状元胡同8号。找到了,明天就找王岐山北京市长要房子,这是我们老宅。

鲁豫:哈哈!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八人。

李敖:是!我有四个姐姐,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刘长铭:您刚才提到您的成绩,在这后面有一张您的成绩单,不过我们替您保密。

鲁豫:您大概说一下成绩单。

刘长铭:不能说。

李敖:我跟你讲,第一名考进去其实成绩并不好,不晓得跟四中相住了,不晓得怎么搞得不好。

鲁豫:幸亏只上俩月。

李敖:就颠儿了。

鲁豫:谢谢校长,谢谢!

李敖:校长谢谢你!

鲁豫:刚刚大师讲他在四中就待了两个月是吧?

李敖:我印象当中可能就两个月差不多。

鲁豫:因为我们了解,后来看大师一些书,大概是又过了一年就到上海去了,然后49年一起坐船去台湾,当时听说他带的行李里面可能有衣服以外,带了一个箱子,里面是装大师自己的500多本藏书。

旁白:1949年5月11日早上,李敖随家人登上了一艘名为中兴轮的难民船离开上海。就这样14岁,他躺在船甲板上的行李堆上,漂洋过海来到台湾。来台不久,父亲便在朋友的帮忙下,谋得了台中一中的国文教员一职,而李敖自己也顺利的考入了台中一中。但因对中学教育不满,念至高三,便主动退学回家。一年以后,李敖以同等学历参加大专联考,却因填报志愿不当,误入台大法律专修课,于是再次退学。次年,李敖终于如愿考入台大文学院历史系。这一年,李敖20岁,但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父亲因脑溢血病逝。因为父亲在台中一中教了近6年的书,又是国文科主任,固然桃李无算,因此公祭的时候场面很大。而在这场2000人的盛大葬礼上,李敖却一鸣惊人。

鲁豫:一般男孩都会长得更像妈妈,女孩可能更像爸爸。您是不是长得更像妈妈?还是?

李敖:我好像野孩子,又不像妈,又不像爸这样。

鲁豫:什么话到您嘴里真是,那性格像爸爸吗?

李敖:我爸爸口才很好。

鲁豫:这有遗传。

李敖:有点遗传。

鲁豫:刚刚说您爸爸走的时候,您怎么有惊人之举?

李敖:反对丧礼,不磕头、不穿孝、不烧纸、不念经,反对旧式的丧礼。

鲁豫:广大人民支持的您就反对。

李敖:横眉冷对千夫指,那好玩的啊!那吹牛的!真的横眉冷对,真的是千夫在指你的时候,现场活生生的那个就不好玩了。

鲁豫:当时别人说爸爸被您给气死了。

李敖:我能气死我爸爸以前,先气死别人爸爸,对不对?没这事,不可能的事情。

鲁豫:但是我觉得您父亲挺了不起,他那时候思想就挺开通的,您不想过春节那就不过春节。

李敖:他就是北大毕业的,北大毕业他功课并不怎么好,可是北大那些自由的思想他学到了。

鲁豫:可是您为什么,比如别的地方坚持也罢了。春节挺好的,为什么不愿意过呢?

李敖:移风易俗嘛!

鲁豫:不是,我们说移风易俗是指不好的风,不好的俗。

李敖:我当时眼里就是不好的风,不好的俗。我那时候满脑子就是共产党的思想,我们看的都是左派刊物。

鲁豫:没有人说不许过春节啊!

李敖:共产党不太懂过春节。

鲁豫:谁说的?

李敖:我说的。

鲁豫:当时你们家就做两份饭,别人吃年夜饭,您吃什么?

李敖:我吃蛋炒饭,就简单的嘛!吃的更坏,比平常吃的还坏。给我的压岁钱就退回。

鲁豫:连钱都不要,我以为你把钱收了说我不过春节。

李敖:那是北京大学,不是我。所以我爸爸觉得我这个别扭。

鲁豫:但您说心里话,看着别人吃年夜饭,您只吃蛋炒饭,心里不觉得羡慕吗?

李敖:直流哈喇子。

鲁豫:但就扛着。

李敖:哈喇子,懂吗?

鲁豫:我懂,咱俩别互相问了,咱们都懂。就自个儿生扛着,我说了不吃就不吃。

李敖:是。

鲁豫:在父亲葬礼上那个举动初露峥嵘我们说,后来上了台大历史系以后特别有名,据说是在校园里面永远穿着一席长袍,特别的酷,特别另类。

旁白:1955年,20岁的李敖如愿以偿的进入台大历史系,但很快就大失所望。因为看不起老师,不喜欢上课,甚至连考试也懒得应付。因此,大学第一学期的考试,8门功课,李敖就有3门都没有及格,甚至连中文也差点亮起红灯。与此同时,在台大期间,李敖仔细研读了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人物胡适先生的著作,并在思想上受到胡适很深的影响,变得更加恃才傲物。于是在台大校园里,经常能看到一个在草地上任清风翻书的长袍怪。

鲁豫:真的永远都穿长袍吗?

李敖:真的永远穿。

鲁豫:夏天特别热的时候也穿长袍?

李敖:穿上瘾,来了就穿。

鲁豫:台湾很热,我到过台湾,夏天您就这么扛着?

李敖:是这样扛着,你这字用的真好,就扛着。

鲁豫:那同学怎么看您?他们当时穿什么?

李敖:他们看着当然不顺眼,后来就习惯了,不穿又不行。

鲁豫:后来其实自己也未必想穿,但别人对你有期待不能不穿。

李敖:那时候其实想穿西装,你们没看到我穿西装蛮帅的。

鲁豫:挺帅的。

李敖:可没钱买西装。

鲁豫:在学校里面是这样,因为大家都上过学,学校里面一般哪个男生特别怪的话,大家要不然就愿意都围着他,要不然都不理他。您是属于大家都围着您,还是都不理您?

李敖:他们是先围着我,后来不理我了。

鲁豫:为什么?

李敖:怕我。

鲁豫:怎么怕您?还是跟他们辩论?

李敖:你忘了我蔫坏,你忘了我这个。

鲁豫:到大学了怎么蔫坏?大家都大了。

李敖:开玩笑的,书念得倍儿棒。

鲁豫:得了吧!刚才说不愿意上学,考试成绩也一般。

李敖:可是在台大不一样了,那是大学了,自由发挥了。念书要看你本领了,看真本领了。

鲁豫:但真的像刚才说的那样吗?在台大的比如操场上,清风吹过也不翻书,就是把风把书翻到哪一页就看哪一页。

李敖:那是我写的文章,真的生活不是这样。写的文章诗情画意,真的生活一点没意思。

鲁豫:您不带这样的吗?我们看您的书都当真事在看。

李敖:是啊,你们上当了。我本人就这样子没趣的,不好吃,不好喝,生活很简单。

鲁豫:不好吃,不好喝,您好别的呀!

李敖:你说的也好,酒色财气不能全来。

鲁豫:对对对!当时能算得上,不能说饱览群书,但是已经比一般的学生可能看了很多很多的书。

李敖:当时就是饱览群书。

鲁豫:受胡适影响最深那个时候。

李敖:是其中之一,胡适是影响我的其中之一。

鲁豫:胡适先生身上哪点让您觉得?

李敖:他究竟还是五四时代的人物,五四时代的这种大儒,所以他还有基本的架构。好比说整个的台湾没有人敢反对蒋介石,说总统别做了别连任,到期了就别再做了。胡适敢讲。

鲁豫:那记得见那个胡适先生第一面什么样吗?

李敖:我还记得他,他自己说刚胃溃疡开刀,端了一杯那个橘子汁在喝,就跟我聊,大部分的是他说话。

鲁豫:他叫你叫什么?

李敖:李先生。

鲁豫:这么尊敬,当时你也就20出头吧应该。

李敖:20出头这样,我在台湾大学。

鲁豫:李敖大师对胡适先生的看法其实有反复。我们老看李敖先生做《李敖有话说》,他一做节目都引经据典。我们也引经据典,看他怎么反复,都是引的经典都是您的,出自是您的手笔。

旁白:1958年6月8日,李敖赴南港见胡适。在这天他写的《札记一则,再访胡适》中说,我到礼堂找胡先生,推门进去。我说我拿来点纸,请您替我写些字。胡先生满口答应,我走出后,他又道再见。此君真是礼貌周到,亲切可人。然而,就在此后的第七天,李敖在日记中对胡适又生非议:国实无人,如胡适之老是卖老货,殷海光也老是那一套,既可受欢迎,但他们又何其狭窄。到同年11月23日,李敖大师又在文中说:羡慕胡适之手勤。但紧接着同年的12月20日,他却又说胡适的拔尖心与首席心太重。到了1959年1月2日,他更借他人之口说胡适已不能领导李敖了,又说胡适等安足以为吾师哉。

鲁豫:一直有反复,这只是到59年,现在呢?

李敖:现在不反复了。

鲁豫:已经有定论了,定论是什么?

李敖:我这次捐了35万人民币,在北京大学给胡先生立个铜像。就是因为当年我穷的时候,他送了我1000块钱,现在35万人民币合新台币150万。换句话说,我用了1500倍来还这个情,还这1000块钱的情,并且希望有铜像立在北京大学。

旁白:1959年,24岁的李敖大学毕业,应征入伍。从同年的9月7日起,李敖开始受第八期预备军官训练,训练条件极其艰苦,这使得刚刚走出校园的李敖在身心上颇受折磨。然而当时李敖却显得斗志十足,声言大丈夫要能软能硬,软中带硬,软硬兼施,能屈能伸,粗中有细,方能在军中混。与此同时,在半年受训期间,国民党千方百计拉同学入党,李敖也名列其中。然而此时的李敖却愿为拒绝加入国民党付出一切代价。

鲁豫:当时加入国民党会有什么好处吗?

李敖:国民党就像身份证一样,你有,他也有。荀子讲一句话叫做有之不必然,无知必不然。有了没什么,没有就不行。有了方便,别人也有,可是你没有就非常不方便。

鲁豫:那您为什么不加入呢?

李敖:我是英雄好汉啊!并且我也看不起国民党,别人不晓得国民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我跟他们一起跑来的我见过。共产党打过来,国民党不抵抗,他不说撤退,他说转进。什么叫转进?向后转,再前进,就这样。不要脸嘛!死不要脸就到了台湾,忽然神气起来了,救国救民了。所以我心里面就腻歪他们。

鲁豫:那您如果不入的话,在军队里面会不会……

李敖:太不方便了!连长、副连长都是国民党,我是排长,下边我们的组长、班长都是国民党,你夹塞夹在中间非常不方便。所以有时候他们说李排长,你一人去吃碗面好了,干嘛?他们要开小组会议,所以受尽了这种窝囊气。

鲁豫:会给您穿小鞋吗?

李敖:什么都会。我所以我本领很大,你看我这种有时候会装疯卖傻,有的时候是重话轻说,就这样学来的。

鲁豫:听说您现在不是怕冷吗?就在军队里面留下的毛病。

李敖:我怕冷是军队里面打野外,睡在一个坟上,下面下着雨,忽然就跳起来了。那天那时候我还喝点酒,又喝点酒才安定下来。后来每年都犯这个病,怕冷,坐牢以后更严重,睡在地板上面,夜里蜈蚣、耗子、蟑螂、白蚁都来,都往身上爬,所以遭罪遭了很严重。

鲁豫:当时在部队里面是驻扎在什么地方?台湾什么地方?

李敖:都去过。你要问我,我告诉你,我从台中走到最南边,台湾的一半被我走来走去。

鲁豫:但金门没住过。

李敖:金门不让我去。

鲁豫:为什么?

李敖:因为当时说加入国民党就不去金门。金门头一年刚发生了八二三炮战,共产炮炮打过来,大家都怕死,就拼命加入国民党。我不加入,那时候指导员就问我,说你不怕死吗?我说我怕死。那为什么不加入国民党?我说我更怕加入国民党。结果准备送金门,结果我没送,那些临时加入国民党的送金门。

鲁豫:为什么?

李敖:他们就问指导员说,李敖为什么不去?指导员说前线需要那种忠贞的人士,李敖思想游移,态度不坚定,到时候阵前起义,颠儿了怎么得了!就别人去了,别人气得把国民党党证都撕掉了,我就留在台湾,可是也遭罪,台湾的各种训练都要我参加。

鲁豫:大师在部队里面待了一年半吧?

李敖:一年半。

鲁豫:现在看来可能是挺重要的那一年半,因为从部队回到台北之后,真正是做一条蛟龙了,要开始掀起很大的风浪了。

旁白: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是火首,谁敢当前。1961年10月,李敖的出现让原本普普通通的《文星》杂志大为改观。自从李敖在《文星》杂志发表《老年人和棒子》一文后,声明便不胫而走。他以辛辣的文笔提出全盘西化,掀起轰动一时的文化论战,这对当时的国民党统治极其不利。1965年12月,蒋介石亲自下令《文星》被封。《文星》杂志沉下去之后,李敖这颗文星也沉下去。到了1970年,星沉的情况更加恶化,李敖开始被国民党政府软禁,直到14个月后被捕入狱为止,那一年李敖35岁。

鲁豫:大师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还有一个钢印,是一个证件上面的照片吗?

李敖:这个就是坐牢的时候就穿这种衣服,坐牢没有照片,可是把你放出来的时候,要用一个文件,开释文件去换身份证,所以要一个文件,文件要有一个照片,所以他们就给我照了照片,上面有钢印。

鲁豫:这是在牢里面照的照片?

李敖:牢里面照的,所以这就无形中保留了一张在牢里的照片,就这德行。

鲁豫:我看了一些书,说在牢里面您受刑。昨晚我还自个儿试了一下,您不是说把三根笔插在手里面吗?

李敖:原子笔。

鲁豫:对,我找了三根笔,我特认真,特老实,夹完以后自己捏了一下,真的很疼。

李敖:十指连心是最疼的。他们把三个原子笔插在我这儿,然后抓住我的右手,放在我的左手上面,从外边捏我的右手,一捏当然左手就疼了。他们还开玩笑:李先生,你别怪我们,你要怪你自己。我说我也不怪我自己。他说:那你怪谁?我说我怪原子笔。使我疼的是原子笔,所以我不怪你。

鲁豫:能看书吗在里边?

李敖:第一个礼拜不能看书。后来我就要求看书,没书看太难过了。他说你太坏了,什么书都不能看。我说可不可以看《三民主义》,孙中山写的《三民主义》,他们相信那玩意儿。《三民主义》可以看!我说可不可以看孙中山的全集,他们叫《国父全集》,他说这个可以看。我说可不可以看《总统全集》,就是的蒋介石的全集?他说这个当然可以看,送给你看。他们自己都没有看过,蒋介石自己都没有看过自己全集,很多文章别人替他写的。你们也没看过,你们吃过臭狗屎吗?当然没吃过,我吃过,整天看,看得变成专家了。

鲁豫:坐牢坐5年零8个月,您没有特别绝望的时候吗?

李敖:有过。

鲁豫:什么时候特别绝望?

李敖:夜里一个人睡觉的时候。

鲁豫:想当时那个女朋友的时候。

李敖:哪个女朋友的时候?哈哈!

鲁豫:当时那个据我了解叫小蕾。

李敖:是,颠儿了,跑了。我坐了两次牢,跑了两个女朋友,所以这坐牢可恶在这儿。

鲁豫:但是您说小蕾跟别人不一样。

李敖:是不一样。

鲁豫:别的是情随情迁,这个是情随事迁还是情随境迁?

李敖:因为过去都是男欢女爱翻脸了,大家拆伙了。我那个不是,因为外部的一个原因,政治原因。

鲁豫:外界给她施加压力是不是?

李敖:是,就是这样分开的。觉得生分,觉得比较难过。

鲁豫:她就给您写了封信,说只能分开了。

李敖:她不是分开的了,后来我才知道,后来几年以后,我就不能看报,最后一年可以看报纸,我就把所有的报纸都买来,合订本买来,一翻看眼睛就呆掉了。

鲁豫:怎么了?

李敖:看到我的女朋友跟我一个朋友结婚,我才知道。我这朋友实在不够朋友,早不结婚,晚不结婚,我坐牢的时候他结婚,还跟我女朋友结婚。所以我坐牢以后对人生看法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对人生看法就是我把人间的关系看得很悲观,我本身嘻嘻哈哈,可是人是禁不住考验的,你不要考验他,一考验他就漏相了。

鲁豫:大师坐牢5年,一开始是判刑判了10年有期徒刑,后来做了五年零8个月,进去可能是7,我记得不知道对不对,71年3月19号,然后35岁,出来的时候应该是76年的11月9号还是19号当时,一共五年零8个月。当时是叫无保释放。为什么无保释放?就是没有人给他担保,他也不希望别人担保,这样不用连累别人,出狱以后又过起所谓真正的是没有青春只有斗的生活。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50925《鲁豫有约》

鲁豫:李敖第一次在狱中呆了五年零八个月,出来以后过了隐居的生活是两年零七个月之后。这之后刚刚重返文坛。所有的人还是眼前一亮,觉得李敖一回来又是骂声不绝于耳。

旁白:办一个属于自己的杂志一直都是李敖的梦想,却一直不遂人怨。直到14年的霉运过后,这一想法才又被重新实施。终于在1981年4月18日,《千秋评论杂志》执照发到了李敖的手中。然而一个月后,在国民党官方的一手操纵下,李敖因曾经的好友萧孟能告其财产侵占罪被复判有罪。随后,《千秋评论杂志》的执照也因李敖判刑而被国民党当局合法的扼杀于台中。1981年8月14日,46岁的李敖再度入狱。然而在当时,因为名气太大,李敖的待遇却要远远好过第一次坐牢。

鲁豫: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的?

李敖:第二次坐牢出狱。

鲁豫:为什么这么高兴?哦,出来肯定高兴。

李敖:出来还不高兴?

鲁豫:气色不一样,比上次气色要好。

李敖:也不,也老了。我第一次出狱都40多岁,这次就比较老了。

鲁豫:但第二次监狱的环境比第一次好很多。

李敖:每一个牢都不一样,我在这里边是特权,你们都不晓得坐牢不是一种,牢有一百种,有的是遭罪的牢,有的是享福的牢。

鲁豫:第一次牢是遭罪的牢,第二次呢

李敖:享福的牢。为什么享福的牢?因为我们这种大号的政治犯在里边吃的开。另外一种人,就是浑身刺的青龙白虎纹身的大哥。

鲁豫:这样的人会欺负您吗?

李敖:大哥怕我们,所以我们欺负大哥,大哥也欺负别人,就这样。

鲁豫:其他台湾官方的人也会去拜访您吧?

李敖:我不见啊!法务部长去拜访我,我不见,架子大的很。

鲁豫:不是,他们见不见,反正您在里面,他们在外面看你,您也想不见也不行啊!

李敖:他们不敢进来,牢里面他们只敢走有条大路,旁边有很多是非的非字一样很多小巷子,我们都住在小巷子里面。他们所谓大官视察监狱,都走大路,不敢走小巷子里面,那里面一走进去就被骂,他们不敢进来。你看我这一次问我说想看什么?我想看看秦城监狱。为什么我看秦城监狱?我内行,知道什么地方要改善,什么地方是它的好处,我会看出来,一般人看不出来。

鲁豫:他们当时去看您,就怕您出狱以后写监狱里面这个情况、那个情况,受不了。

李敖:我出来以后4个小时就发表了《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引起来台北看守所的越狱、新竹监狱的暴动,都是我惹起来的。

鲁豫:哈哈哈,这是别人把这个罪过放到您头上,还是您自个顶的,说这就是我引起的。

李敖:这是当时法务部监所司副司长王济中公开发表的谈话。

鲁豫:说都是因为李敖的原因。

李敖:对!所以当时我的丈母娘叫做胡茵梦,电影明星她的妈妈讲了一句话,她说国民党太宽大了,怎么把李敖给放出来了?

鲁豫:哈哈哈,这是岳母讲的话啊!

李敖:丈母娘。

鲁豫:丈母娘一般看女婿不都越看越欢喜吗?

李敖:可是那坏的丈母娘不是这样子的。

鲁豫:女婿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敖:女婿没问题,问题在丈母娘。

鲁豫:不可能,一个巴掌拍不响。

李敖:就不拍,她一个人拍,她两个巴掌。

鲁豫:您刚才说每蹲一次监狱就跑一个女朋友,或者跑一个太太。

李敖:不是跑一个太太,跑一个女朋友。

鲁豫:第二次跑的是谁?

李敖:第二次跑的一个叫做汝清,这个小女孩是别人太太,她刚结婚16天就跟我上床,上床了16天,我就关起来了,所以她是白虎星,害得男朋友都不见了。

鲁豫:难怪现在好多男生都特别想当李敖,因为李敖桃花运太旺了。

李敖:其实不对的。

鲁豫:怎么不对?

李敖:过分宣传了这一部分。

鲁豫:我数都数不过来。

李敖:没有几个。我们追女人很难,那个时候很保守,女人比较保守,我们又没有钱,脸蛋长得不像马英九,你懂吧!

鲁豫:所以您别老说马英九,马英九长得好看点您就老说,您长得也挺好看的,我觉得。

李敖:那是你说,别人不这样讲,你的看法邪门儿。

鲁豫:哈哈!您觉得您追女孩不是那么容易啊?

李敖:后来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容易。后来老了以后就不一样了,我在50岁以前看到女孩子立刻下手,到了60岁以后就天人交战、内心挣扎,到了70岁以后,掉头就走,不追了。

鲁豫:哈哈!给所有的男士上一课。在那时候,这本书是李敖大师今天拿来的《千秋·冤狱·党》,《千秋评论丛书》这是第一本吗?

李敖:是,这是我在牢里出的书,先写好6本,那次判我6个月。先写好6本,每个月就出一本,就好像诸葛亮给人家锦囊一样,到时候打开。所以出版商……

鲁豫:这个您得说一下,这太聪明了。我们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个就特别典型。您看写的是叫《千秋评论丛书》,说是书,其实是杂志。

李敖: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是说你要申请东西,要办杂志执照。我那个执照不是别人给的,就是新闻局局长宋楚瑜给的,执照可以了,可是以后把你关起来,就出事了,不能够出杂志了。那么我就出书,变成什么书呢?叫做《千秋评论丛书》。杂志是月刊,每月出一本。我这个书也每月出一本,连出多久呢?连出了10年。他们新闻局立法的时候、国民党立法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人一个月写一本书,连写10年,就等于杂志一样了。所以他们无法封我,杂志是执照收回以后,你就永远不能出了。可是书按月出一本,他管不着。所以书就变成杂志了,这就我的本领。就是他想不到一个月写10万字,连写10年。

鲁豫:当年陈水扁给您打工,是在哪一本杂志给您打工?

李敖:他不算打工,我们后来又办了很多杂志,我是总监,他是我的社长。

鲁豫:你们俩谁管谁?

李敖:当然我管他。

鲁豫:当年您对他说话也是不太客气的吗?

李敖:我是老大嘛!讲话都是哼哼哈哈的,就这样子。

鲁豫:当年您对他的看法怎么样啊?

李敖:这小子嘛!就没什么出息。你看陈水扁小气吧啦,他太太瘫了,给他太太推轮椅的那个罗太太报账,明明是你老妈子,你给钱就好了,他没有,就是小气,就是揩油嘛!他太太还炒股票,诸如此类。他们基本上是一群小人物。

鲁豫:那如果是小人物的话,您还在台湾报纸上登一大版广告就骂他。

李敖:没办法,我跟这些人扯在一起,我恨国民党,恨得要死,可是我知道打国民党就需要靠另外一个人打它。国民党是龟儿子,另外一个就是王八蛋。所以我跟陈水扁他们合作的时候,我先写篇文章发表,澄清我的立场,标题是《我为什么支持王八蛋》。后来公元2000年,所谓总统选举开票,我落选了,宋楚瑜落选了,连战落选了,许信良落选了,陈水扁当选了。我当时就写了一段话,我说第一点,龟儿子就被我打倒了,果然国民党垮了。第二,王八蛋很快就变成龟儿子。这就是我的无奈。没办法,政治上就这样,就是你拉着右手打左手,然后拉着左手打右手。

旁白:从1982年到1992年整整十年时间,李敖称这段时期为其笔伐大业的时期。十年之间,李敖以每月不得安宁的写作方式不断出书,从《千秋评论丛书》到《万岁评论丛书》,再到《李敖求是评论》,本本皆是辛苦换来,李敖也因此名声大振。到了1992年,李敖终于决心告别这一每月折腾的生涯。在李敖的回忆录中,曾经这样写道:这十年中,我带头正人心、布公道、求真相、抱不平,以“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的声势,整天四面树敌、八面威风。随着1987年台湾解严,李敖被封口的状况也有所松动。1995年,一贯看到李敖文章的人们突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名为《李敖笑傲江湖》的栏目。至此,李敖在台湾文化界再度引起轰动,也正是这个节目,让李敖进入了由幕后的笔伐转向前台口诛的新时期。2004年3月,《李敖有话说》节目在凤凰卫视正式开播。节目以李敖一手包办,打破电视制作模式,单刀直入,以证据骂人,以口舌开心结合博学勇气和口才,说真话、揭真相,彪悍无惧,势创电视之奇,闯出一片言论新天地。至此,大师身穿红色中式服装,戴着墨镜坐在摄像机前侃侃而谈的形象风靡全球。

鲁豫:现在很多内地的观众看您就是看《李敖有话说》,天天都看,看得特别过瘾。第一次上电视是95年吗?《李敖笑傲江湖》。

李敖:都不记得了,太多了!我玩电视玩了10年,游走各台,每家到最后搞得不欢而散。

鲁豫:为什么?您别这么说,别跟我们也不欢而散。

李敖:差不多了。

鲁豫:哈哈!您做节目肯定是比如哪个电视台说这句话您要删掉,你肯定不高兴,在台湾是这样吗?

李敖:没有这个事,我跟他们一直在吵吵到现在,所以我说做不久了。凤凰电视《李敖有话说》我们情缘已尽,我跟北京的情缘已尽,跟台湾的情缘已尽,我要去海南岛了。

鲁豫:哈哈哈!可是他们说您做节目那些编辑特别怕您,您知道吗?因为您说的话都是引经据典,他们好多词,可能一帮小孩连听都没听说过,打个字幕什么,所有人都特别紧张。

李敖:这难免,学问太大了,总是比较害人家。

鲁豫:但每天要说那么多,您怎么准备?我就觉得……

李敖:掺水,牛肉汤一样,有的是几块牛肉,然后是兑水。

鲁豫:那也得会掺啊!

李敖:不可能全都是精华了,拿那么点钱,全讲精华不行!

鲁豫:有人看出您,您别这么说,有人看得出来。我们有同事的爸爸就说你看这个李敖,他很会讲,哪个观众说他一句,写了一封批评信,他就说两天,再批评一次,再说两天,所以你们谁也不要写批评信,这样他就没得说。

李敖:这是在北京学的。

鲁豫:怎么在北京?

李敖:北京我小时候就听那个隆福寺说书的,我跟他们学的,说书的就是这样,说一小段,然后帽子拿出来了,收钱。一会儿又抽烟,又喝茶,又抠脚指甲,折腾半天又讲一段,就这样子。哪有这么多精华,全给抖了出来。像你今天什么《鲁豫有约》,我们不这样干的。

鲁豫:那您大师,您看那么多书,随便说两段就能够撑一集。

李敖:事实上本人都是那样做的,毛病在出哪里?毛病在这个时间,半小时20分钟,你在讲的时候,要先把这头给抬起来,要飞机一样起飞,可是头一开起来,前面牌子打出来了还有10分钟,你就赶紧要降落。懂我意思吧!这不好处理。所以我说我这节目是个阳痿的节目,是早泄的节目,要赶快就下来。

鲁豫:哈哈!因为您对我们现场有意见,说这个排列不太好,我们也有意见,因为坐的人太少了,就只能坐大概300人左右。今天听说您要来,很多观众都想来,我们说实在是来不了。我们说如果有些什么问题,可以搜集一下,我来代他们问。但问题很多,我们就归纳成三类,时间原因不能每个类您都回答,这样您自个儿选一类问题您回答。三类问题,一个是叫关于骂人,第一类。第二类叫心中女人。第三类是身为文人。您选一类,文人、骂人、女人。

李敖:你替我选,我没意见。我是个有名的歌星,你可以点唱,每个歌都会唱。

鲁豫:这样吧,我也不知道你们说他回答什么问题?好,大家都喜欢骂人的话,那就看看有哪些关于骂人的问题,观众问李敖先生的。

路人甲:李敖先生,您一生骂人无数,请问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您最尊敬谁呢?

路人乙:李敖先生,您为什么每次只是抨击别人,而从不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鲁豫:两个问题,虽然骂人,但最钦佩谁?

李敖:我要钦佩什么人,我就照镜子。他说我不提出解决问题方法,我的书就是解决问题方法。为什么我最近对鲁迅先生不敬?因为大家口口声声说鲁迅是文学家。可是我告诉你,他没有写过长篇小说,如果文学家没有长篇说不过去的。可是我有三部长篇。为什么我们要骂那个小不点龙应台?就是只会耍嘴皮子骂人批评,没有长篇,短篇也没有。所以我们说我们不是骂人,而是把我们的货也拿出来给你看,这是真的,这是好的,这是长的,就是这样。

鲁豫:我觉得有一些就是文学批评,也不用骂嘛!您觉得比如他写的不好……

李敖:那也不算骂,只是据实批评。可是你们以为用简单的一个骂字能够涵盖一切,那骂就骂吧,就这样。

鲁豫:那您觉得昨天北大讲演上您骂了吗?

李敖:那个不算骂,当然你说是骂也可以是骂,说不是骂也不是骂,那个不重要,重要就是你用什么方法把它表达出来。其实我输了,连战鼓掌什么……

鲁豫:对,昨天我看新闻了,连战鼓掌是40次,您鼓掌是31次,台湾媒体评价是您输给战哥9次。

李敖:是是是,在我看是北京人的两个胳膊运动量显然差一点,是吧?

鲁豫:那以您的性格,肯定在清华得给补回来。

李敖:是!我讲话太快了,太快以后大家就聚精会神听,就来不及鼓掌了。所以明天在清华,我要一骨节儿一骨节儿的讲。

鲁豫:哈哈哈,在适当时候停顿等着,大家鼓掌了。

李敖:是!我要学到那个多明戈。

鲁豫:连战没有这样。

李敖:可是连战老婆这样。

鲁豫:哈哈!您的孩子也在,孩子也可以这样吗?

李敖:这是我谦虚的这一面。我的孩子都藏在群众里面,他们不出来。我太太尤其好,她不抛头露面,就藏在群众里面。我这次来有个自私的原因,把我儿子小女儿带来,就是大家见识见识这个场面。他们在家里老欺负我,这次给他们看看,你家老爸是蛮吃得开的。

鲁豫:没有,您孩子已经知道这一点。小儿子来北京之前,在台北记者问他说对你爸爸到北京的这个行程有什么期待?小孩说我觉得我爸爸会非常牛。叫拉风是吧?

李敖:我家小女儿在4岁的时候就是共产党,你知道吗?

鲁豫:什么意思?

李敖:我讲给你听,她走到我面前眼泪汪汪的,她说妈妈骂我,我不喜欢妈妈,爸爸我喜欢你,你抱我。这就是共产党,为什么呢?妈妈骂我是叙述情况,我不喜欢妈妈是划清界限,爸爸我喜欢你是展开统战,你抱我是提出要求。这不是共产党吗?

鲁豫:哈哈哈哈!你每次做一个什么大事之前跟家里面商量吗?当然女儿、儿子都很小,跟太太商量吗?

李敖:不太商量,怎么能跟女人商量事情呢?

鲁豫:那比如像您2000年参选台湾领导人,这事就自个儿一想我就去做了。

李敖:是啊!我老婆一看报,怎么搞的竞选了,看报才知道。

鲁豫:就得了一票是吗?当时好多人怀疑是您自个儿……

李敖:我得了一万多票,可是有一个选区我得了一票。我可以告诉你们,人生不可测。我住在阳明山一个小书房里面,那是个很小的选区。

鲁豫:我先打断一下,对不起!我们去年夏天到台湾,路过阳明山坐车,然后那个司机特别崇敬的指着一个楼说大师李敖住在这儿。

李敖:没错,我那个小楼里面有一个小房间,我的户口就在那。结果我们教堂是个投票所,是个小教堂,只是人很少。我去投票的时候就投了宋楚瑜一票,结果开票的时候突然李敖名字底下一票。

鲁豫:所以人家说李敖自己投自己一票。

李敖:说李敖不要脸,自己投自己一票,我心里就窝火。

鲁豫:说不清楚了。

李敖:怎么找这个小子也找不着。后来有一次我在台北福华大饭店吃日本料理,我恨日本人,可是喜欢日本女人跟日本菜。吃日本料理,结果那个厨子说李先生,我的户口跟你一样,那天投了你一票。我心里在想,这个王八蛋。

鲁豫:哈哈!人家投您一票,您还骂人家,太过分了。我们看台湾报导,大家不都竞选嘛!候选人站一排照相,每次您必须要站中间,什么陈水扁什么都要靠边站,您得站中间。

李敖:所以你们知道,鲁豫我跟你讲,我是一点亏都不吃的。那天选举是五个人照相,我说照相可以,条件就是我站中间。那个主办人说为什么你要站中间?讲个理由出来。我说因为我抽签抽的是第三号,一共5个人,12345,54321,站中间。第二次我还要站中间。他说为什么?我说我年纪最大,我比连战还大一岁,所以站中间。第三次还要站中间。什么理由?援例,第一次、第二次站中间,所以第三次还站中间。那四个小子不肯了,在后边嘀嘀咕咕不肯过来,尤其连站不肯过来。最后还是陈水扁说:算了,让他站中间算了。这四个人走过来,然后我还向右看是不是两个,向左看是不是两个,确定了才肯照相。矫情的很,一点亏都不吃的,吃亏能混到现在吗?

鲁豫:哈哈!说实话,您倒是压根也没准备自个儿能选上吧,要给他们搅一下局是吧?

李敖:这个都有心理准备,知道选不上。可是这次立法委员就不一样了,你看我选,照着我的招来选,不贴海报、不挂旗子、不放鞭炮、不拜托、不握手。

鲁豫:你也没钱干这些事吧?

李敖:有钱也不能这样花,最后照样当选了。

鲁豫:但当选了,人家说都得有一些仪式,您都没按那些仪式来。

李敖:是!他们最后还要效忠,还要对着孙中山的照片,他们叫做国父宣誓。225个人站起来,手这样撅起来,然后朝着孙中山宣誓。我就弄个我自己的大照片挂在前边,我的摄影师赖岳忠帮我做的,就挂在那里,就是对自己宣誓,老子对我自己负责。孙中山靠边站。

鲁豫:当时还要签字,您不签不签,最后也得签吗?

李敖:签字归签字,可是那个日期我改了,它写的什么中华民国94年,我给他杠掉,我就改成2005。

鲁豫:但您当时不觉得签这字也挺滑稽的吗?

李敖:也没有,你向人收钱,钱还给你,当然写收据啊!

鲁豫:这个就是您当时捧了自己的照片。

李敖:对对对!

鲁豫:您的姿势很难拿啊!

李敖:好像给自己念祭文一样。

鲁豫:您旁边同事没有对您提出疑义的?

李敖:这个是我的摄影师帮我设计好的,下边是个三脚架固定的,上边伸出一个杆来,把后边强力胶什么,反正他本领很大,就贴在一起,就是一个板,那个板就是硬的。我别人都看不到,看到的就是自己。

鲁豫:如果是我自己干这样的事,我会乐的。您当时就没有笑场什么吗?

李敖:是!本来想笑,后来憋住了。本来我跟赖岳忠研究的是不要弄照片,弄个镜子也很好,对不对?可是万一别人头往里看一下。

鲁豫:哈哈哈!

李敖:那不就吃亏了嘛!

鲁豫:我想知道您选的照片是哪一张?就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

李敖:赖岳忠照的,都是找的很好的,直到我们院长王纪言出现,赖岳忠才被打倒。

鲁豫:哈哈!当时据说签字大师一开始说就不签字,哪有我结婚的时候你就要求我签个字,说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这个字你也不签,但最后为什么签了?

李敖:我是签了,我那张纸没交上去了,就密下来了,藏起来了,他没有。

鲁豫:可是您说签了字以后,就是因为他们能把薪水给您了,是不是?

李敖:没有错,他觉得你签了,人荒马乱签好了,然后那张纸一团就揣起来,没有了,不见了。

鲁豫:他们说您不签字,工资就不给您。

李敖:是不参加典礼就不给。

鲁豫:您为了要工资就参加典礼了,工资很高吗?立法委员。

李敖:我们工资一共3年2700万台币。

鲁豫:天哪!600多万。

李敖:可是我自己拿不到,我一个月也只能拿到告诉你们多少钱,16万台币,换句话说是4万人民币。

鲁豫:那也是高薪阶层。

李敖:其它都要分给别人的,助理、文具费,买铅笔什么这种。所以我找补一点,铅笔就买一支,其它的就揣兜了,就这样,。不够花,赔钱。

鲁豫:那您现在当立法委,他们都怕您吧?其他那些立法委员。

李敖:他们怕我。他们每个人都有黑资料在我手里。

鲁豫:我的天哪!我知道你有很多黑资料,听说关于枪击案你也有一个特别保密的资料。

李敖:我都有。

鲁豫:是别人要给CIA的,交给您了。

李敖:是CIA交给我的。

鲁豫:您能给我们透露那个资料写的枪击案,我们都特别好奇。

李敖:最重要的一点,陈水扁整个的设计里面都说他的肚皮挨两枪,是一个人一把枪开两枪,就是一人一枪两弹。美国中央情报局偷着塞给我的资料,是说两个人两把枪两个子弹。所以陈水扁现在搞了半天就把那个人密下了,可那个人是陈水扁自己安排的。

鲁豫:那这个结论跟李昌钰博士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呢?

李敖:李昌钰是帮着美国人,他已经加入美国籍了,帮着美国人掩护这个事情,就是说这个真相我们美国人知道了,李昌钰也可以查出来了。可是我们现在把它按住不动,跟你陈水扁谈判,你答应我们这样,答应我们那样,最重要的就要花6108亿来买潜水艇、飞机的军购案,现在就是闹这个事情。我来北京最不放心的,就怕那个案通过。

李敖:昨天陈文茜打电话来说不得了了!马英九叫他手下的副主席关中组织一个小组,要求通过潜艇部分的军购案。所以请大家注意,请鲁豫注意,我们现在联合起来声讨那个小脸蛋马英九,他在放水。我告诉你,他眼看就要放水,所以不可不妨。

旁白:李敖的传奇一生,总是与女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据李敖在自传中的坦白,他爱过的女人就有十数人之多,伴随他人生的各个时期,无论是与罗的生死初恋,与王尚勤的碧湖情丝,亦或是与小蕾的患难之交,还是与刘会云的冰雪爱情,人们对于与李敖有过情感的女人显得倍加关注,其中最为人们侧目的是与著名影星胡茵梦的一段短暂婚姻。也因此,李敖从一个文化名人一跃成了娱乐明星。1979年9月15日,李敖与胡茵梦在好友萧孟能家第一次见面。而在此之前,李敖是中国文人中最令胡茵梦崇拜的偶像。

鲁豫:您的女朋友真的都是不得了,一个一个都特别漂亮。

李敖:那丑八怪你们就看不着了,就把她密下来了。

鲁豫:有丑的吗?不可能。您就是喜欢漂亮的女孩不是吗?

李敖:希望如此。

鲁豫:我听我们院长他们有过一个特别精辟的言论,就是成熟男人怎么样吸引女性小女孩。第一个先痛说革命家史,将我怎么坎坷,我在监狱里面怎么样,您肯定使这个招,对不对?

李敖:太落伍了,那招太落伍了。

鲁豫:他们说屡试不爽。

李敖:没有。我的女朋友18岁生日的时候,我送她17朵玫瑰花,卡片上说另外一朵就是你。我们是这样玩的。我这个前妻胡茵梦,我们26年都不来往了。她50岁生日的时候,我买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送给她,意思是我们还有某种程度的交情,你我之间有50朵玫瑰花。看起来非常温馨,在骨子里面有蔫儿坏,就是提醒你,50岁了。

鲁豫:太残酷了。

李敖:不送49朵,送50朵。

鲁豫:为什么会分开呢?

李敖:跟政治原因有关。当时她要嫁给我的时候,国民党反对,她是国民党。

鲁豫:嫁给您,国民党反对?

李敖:她是国民党的演员,国民党反对。说你怎么跟个叛乱分子勾肩搭背呢?她不肯,还要写文章赞美我,还要嫁给我。国民党就打击她,不许他参加演电影,金马奖不许她主持,一个电影明星没有电影可演,不闹情绪吗?在家里就跟我吵架,我哪接受得了女人跟我吵架,对不对?两人就杠上了,后来就拆伙了。

鲁豫:但我看您的书里,包括别的人写一些您的婚恋的书,里面也说是您的态度婚前婚后变化是很大的。

李敖:胡扯,我一直对女人很温柔的。

鲁豫:那有一个可能是传说,我向您求证一下,就这么写的,说是一结婚以后,李敖立刻坐在马桶上说给我泡茶来,反正你已经嫁给我了。

李敖:我敢吗?所以讲这话就是完全糟蹋我的话,我敢吗?我对女人向来是温柔体贴,就这样哄着骗着,直到拆伙为止。

鲁豫:当时就是因为政治原因吗?

李敖:政治原因使她情绪大坏,然后再发生冲突。

鲁豫:然后您的岳母可能也一直看您不太顺眼。

李敖:我们那丈母娘太厉害了,她是有夫之妇,胡茵梦爸爸是有妇之夫,两个人相恋,逃到台湾来,是这样来的。所以别人来台湾都是怕共产党,这一对的奸夫淫妇是别有所怕。

鲁豫:哈哈哈!她可能不希望女儿嫁给一个这样生活上不是很稳定的,一会被抓起来这样的人。

李敖:她的想法是对的。可那时候我迷人,胡茵梦就被我迷住了,非嫁给我不可。

鲁豫:那你也被她迷住了当时。

李敖:当然,后来双方都噩梦初醒。

鲁豫:性格上可能有不和的地方吧?

李敖:性格上也有缺点,跟电影明星结婚犯个毛病,就双方老想抢老大,镁光灯一照来,老想站在前边,犯这个毛病,我也犯这毛病,这不行的。像我太太现在好,你看北大讲演,你们看不到她,她不像连战老婆那样抛头露面坐在台上。昨天你们看到没有?我太太不上台的。

鲁豫:是您不让她上?

李敖:她非常的高贵,人架子很大。

鲁豫:您喜欢女孩好像都有特点,我看了一下,都是个子很高,身材非常好,当然长得很漂亮。

李敖:五个条件,瘦高白秀幼。

鲁豫:等会儿,瘦明白,高、白,秀就是美,幼呢?

李敖:年纪要小。

鲁豫:要比你小多少?

李敖:你找个老太婆干嘛,对不对?

鲁豫:需要比您小多少?您有标准吗?20岁?30岁?

李敖: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最后一个女朋友是1984年生人。

鲁豫:大家算一下,我数学不太好,哈哈哈哈!

李敖:我生在1935,他生在1984。

鲁豫:现在流行这样。

李敖:这最后一个女朋友。我说最后一个女朋友,那时候她17岁,我已经68岁了。

鲁豫:现在大家都说李敖先生跟现在这个太太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过绯闻。现在的生活当中,他的家里面应该不是老大,女儿儿子都可以管他。

旁白:与胡茵梦分手之后,李敖很快有了新女友,生活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然而,对于这一段生活,李敖自己总结为目中有色,心中无色。直到5年后的1985年3月11日下午,在台北市仁爱路上,李敖看到一个候车的女孩,正在看他坐牢时编发的李敖《千秋评论丛书》第三期,再看那读杂志十分投入的女孩,身高有1米7以上,修长而丰满。李敖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的走进了女孩,就这样,他和王小屯相识了。

鲁豫:您的眼睛够好的!能够看到路边一个女孩在看书,看的是什么书您都能够看得见。

李敖:我也看不见,只是说知道她在看书就是了。

鲁豫:那怎么过去搭讪?

李敖:我太太是穿个短裤在等公共汽车,嘴巴里喝着一杯易开罐的咖啡。我从她背后走过去,一看到这个女孩子……

鲁豫:瘦高白秀幼都有。

李敖:腿还漂亮。怎么办?就慌了,得赶紧要跟她认识。

鲁豫:那是50岁以前吧?

李敖:就在那个时候,就要追她,没人介绍,靠人介绍就来不及了,汽车开走了,对不对?自个儿上去介绍。

鲁豫:您第一句话说声明?

李敖:别人为什么不敢这样子呢?别人就说爱面子,万一女孩子给你碰了钉子,你觉得没面子。我不会,我敢上去,因为你为什么不敢上去呢?是爱面子胜于爱女人,你才不敢上去,对不对?现在不会,我爱女人胜于爱面子,大不了碰钉子嘛!

鲁豫:可是别人丢了面子无所谓,人不知道他是谁,您是李敖啊,您要是丢了面子,那不是大事了吗?

李敖:当时别人看到的也不多。

鲁豫:那当时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好,我是李敖。

李敖:我是凤凰电视台记者。

鲁豫:哈哈哈,真的,你当时怎么跟她说的啊?

李敖:因人而异的,不能乱讲的。

鲁豫:那跟太太怎么说的?

李敖:这个是秘密,现在不能讲。

鲁豫:但当时太太家人肯定不同意跟您结婚吧?

李敖:我们直到结婚以前他们才知道,我告诉你,我比我丈母娘年纪还大2岁。

鲁豫:最后他们怎么同意的呢?

李敖:不能不同意了。我太太说不同意她就做尼姑了,就这样。

鲁豫:这么坚持。现在家里面4个人,您太太,孩子几个人。

李敖:就是我儿子、女儿、太太、我。

鲁豫:对,四个人,您在家里面要是按地位来排,您排第几?

李敖:我排第四。

鲁豫:第一是谁?

李敖:第一应该是我儿子,我太太,我女儿,他们排名他们三个人要看斗法结果谁排第一。

鲁豫:我知道您是拿您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敖:是!她比较漂亮,可是她好吃,有点胖。我跟我太太就商量好,说要管着她吃。有一天晚上,我一听到电冰箱一响,我一开灯,她在那开冰箱偷吃东西。我也不敢骂她,上楼告诉她妈。她跟我就翻了,你不是男子汉,你告密,男子汉会告密吗?你不是男子汉,第一点。第二点,你70岁了,你是老头,老了。第三点,你墙上挂了个裸体女人,你是色情狂。

鲁豫:哈哈哈,这哪跟哪啊!

李敖:就是这么点东西没吃到就翻脸了,就宣布三个罪状。所以我说我女儿逻辑头脑好。

鲁豫:她多大呀?

李敖:她现在才10岁,比我小60岁。她4岁的时候就是共产党,刚才不跟你讲了嘛!厉害的不得了!

鲁豫:平常你们俩要是争辩起来,您根本就不是对手。

李敖:也没有辩。今天早上对我就很好,笑容满面,衣服全穿好了。她说我们去吃早餐,好吗?就着急了,好吃嘛!

鲁豫:小孩会胡搅蛮缠,你肯定缠不过她这个时候。

李敖:缠不过她,所以我说我要住海南岛是这个意思。海南岛可以脱离他们,老了以后,假如我病了、老了躺在那,请他们来照顾我,我绝不要这个现象出现,久病床前无孝子,久病床前也无贤妻,你懂吧!大家再见!所以我现在就是拼命苦干,希望能在凤凰电视赚点节目费,大部分交出来给我太太,兜里藏一点就海南岛去也。

鲁豫:您兜里藏一点干嘛?

李敖:住海南岛不花钱啊?

鲁豫:自个儿去住,不带家人啊!

李敖:当然不带家人就去到海南岛去了,去了以后才真的知道自己身体多么不好。

鲁豫:您刚刚自个儿说70岁以后看到了好看女孩就走,但我特别好奇……

李敖:掉头就走,很有决心的走。

鲁豫:但现在还会有很多女孩追您吗?

李敖:没有没有。

鲁豫:不可能!真的?

李敖:没有。我们这种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自己骗自己呢?不会的。

鲁豫:这次大师在北京期间又拍了几张照片,很多同事包括院长整天大炮对着您,几张特有意思的照片我们来看几张。第一张好像是在人民大会堂拍的,这个照片是没有声音的,但是画外音我可以给大家配一下这照片背后的故事。当时大师来到这儿以后,就问了一句话,说《反分裂法》是不是在这儿签的?他们说是。那我坐下来照张相。为什么?

李敖:这个《反分裂法》定的好,这个法律里面看的很清楚,只要你不台独,我就不打你。

鲁豫:所以你当时是同意的。

李敖:我觉得这是对台湾的好意,大家应该看得出来。

鲁豫:好!这是第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在新鲜胡同小学跟老师跟同学。这是几年级学生看不出来,应该可能年纪比较高的了。

李敖:穿灰衣服的是校长,穿黄衣服的是我二姐,这边有纽襻儿的是我大姐。

鲁豫:据说当时现场有记者也跟我发现一样的问题,说好像大师当时眼眶里面有一点点泪水。

李敖:没有。

鲁豫:没有吗?

李敖:眼药水。

鲁豫:一点心情没有起伏?

李敖:没有,压住了。

鲁豫:那还是有的。

李敖:可是我不会太感情用事,压住了。

鲁豫:压住是压住,但是还是看到这些小孩,整个56年沧桑变化,还是有一些感触。

李敖:所以我觉得我跟他们讲话就好像跟过去的我讲话,那个时候我就这样,就这么大了。

鲁豫:还有一张照片是离开新鲜胡同小学时候的,在车里边拍外边。当时的心情是什么?

李敖:当时心情就是再也不回来了。

鲁豫:话都别说那么绝嘛!

李敖: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

鲁豫:真的就再不来了。

李敖:很难了!我觉得很难。

鲁豫:可是看您今年才70岁,然后身体挺好的。

李敖:没事老跑母校干什么?你告诉我。

鲁豫:您要是来北京的话,没事路过溜达一趟也挺好的。

李敖:那我来北京再算。

鲁豫:这次您看在内地的行程挺紧的,北京、上海什么,好多地您都没有去,您要再来的话,您还想去哪?哈尔滨您得去吧,山东您得去吧?

李敖:都没有,那要去的地方就太多了。

鲁豫:除了海南岛以外,你还想去哪?

李敖:哪都不想去了。

鲁豫:好多,不可能。

李敖:真的。

鲁豫:您接下来的计划回到台湾之后,会……

李敖:把台湾的家当都卖掉,台湾再见,北京再见,海南岛我来了。

鲁豫:海南岛很大,您选择哪?海口三亚都很好,博鳌也很好。

李敖:最南边最好了。我跟你讲,以前苏东坡被发配被流放被贬就在海南岛,可是他跟我不一样,他旁边有姨太太,姨太太跟着,我没姨太太。

鲁豫:您自个儿走着,好多记者跟着。您这次回到台湾之后,北京的行程、内地行程您会写下来吗?节目里面肯定会说。

李敖:节目会说,我在现在不太写字,因为我脊椎不太好,坐的太久,我一写文章就会感情很专神,一两个小时坐下不动。我年轻时候写文章,半夜通宵写文章,后来要喝水的时候,这个嘴巴都张不开了,就闭着嘴写文章,就黏住了。我可以那样专心写文章。所以好文章是有道理的,嘴唇要闭紧。

鲁豫:但您现在老说,没关系,文章还是一样能够写好。

李敖:现在不太写文章了。现在我离开台湾以前写那几个字,大家知道我还是功力还在。我说不是还乡,没有乡愁;不是近乡,没有情怯;不是还乡,没有衣锦;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

鲁豫:有眼泪我们也看不见。

李敖:有眼泪,有墨镜。

鲁豫:哈哈哈!今天非常谢谢李敖大师,腰椎不好还在这坐了2个多小时,非常感谢他。觉得听您讲故事像看一本大书一样,里面喜怒哀乐什么都有,特别有趣。大师,今天下午行程还很紧,要去看看小学同学,希望您接下来行程一切能够顺利愉快。特别谢谢大师,谢谢您!

李敖:谢谢您鲁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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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6《东方时空》

  央视《东方时空》专访李敖:我不是政治人物

  东方时空专访李敖——“敖”游北京

  东方时空9月26日播出节目《李敖:“敖”游北京》,以下为节目内容。

  解说:2005年9月19日下午,一再声明自己“不是怀乡、不是近乡、不是还乡”的李敖终于回到了阔别56年的北京。这天的北京很平常,可说是“也无风雨也无晴”。

  李敖:我记得很清楚,在五十七年以前,那时候我一个人上了北京的火车到天津搭船来上海。五十七年以后,我终于又回来了,并且还活着回来了,谢谢各位!

  记者:今年过春节那会儿,我正好通过连线的时候采访您,当时我还问到您,我说什么时候来大陆,然后您说七十我着什么急,八十都可以。但是你看话音没落,半年多,说话不算话,为什么呢?

  李敖:法国伏尔泰那个思想家的故事影响了我,他是八十岁以后才回到祖国,回到巴黎。我本来想晚一点,后来凤凰电视台的刘长乐刘老板劝我,他说八十呢,太老了,就把我说动了。毕竟五十六年没有回来,在飞机上想像的这个家园会是什么样,这个我早有心里上的了解,我在台湾整天搜集大陆的情资,照片一张又一张,对我一点都不陌生。

  解说:李敖,1935年出生于哈尔滨。在他两岁半时候,为了不做亡国奴,李敖的父亲李鼎彝率全家19口人迁到北平,住进了内务部街44号。在李敖的回忆录中有这样的文字:从内务部街东边街口,向左转朝阳门南街,再向右转,就是新鲜胡同。新鲜胡同有新鲜胡同小学。这个小学是我的启蒙学校。时隔62载,2005年9月20日,70岁的李敖再一次踏进了昔日曾经就读过的新鲜胡同小学。

  解说:李敖此次的大陆之行名为“神州文化之旅”,在北京,他一次次踏足那些闻名遐迩的文化胜地。

  解说: 9月21日,9月23日上午,李敖分别走进了北大、清华的校园。9月23日下午,李敖踏进了他神往已久的北京法源寺。虽然以前他从未到过法源寺,但通过朋友拍摄的照片和查找资料,写出了长篇历史小说《北京法源寺》。

  解说:《北京法源寺》一书为李敖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的提名,也是李敖一直以来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李敖常说,他最希望别人给他的定位是思想家加文学家。但在许多人眼中,李敖始终是个与政治过从甚密的人。2004年12月12日,台湾地区“立法委员选举”揭晓,李敖以3.3万票当选。

  记者:过去大家总把李敖这名字跟政治连的在一起,其实那时候多少有点连在一起,但现在您是的确有政治身份的。我听说您现在最近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在跟这个“军购”——台湾的“军购”来干,而且目前您是在赢着是吧?

  李敖:是。我先告诉你,我不是政治人物。就像北大的以前的校长蔡元培一样。人家说你是政治人物,他说我不是政治人物。可是我承认在“军购”案里面,我是带头的。告诉大家,他们都说我们向老美买武器,买多买少的问题。我是说是该买不该买的问题,就是被我查出来,为什么老美卖武器给我们,我们就是台湾了,是因为根据一个法律,美国自己拟的,美国在跟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的时候,自己加塞儿,就搞了一个《台湾关系法》,说是要Provide,给台湾防御性的武器。那现在我就质问老美,这个Provide是买卖吗?这个字也可能是租给你,也可能送给你,也可能丢在你家门口我转头走了,都算。怎么一定要买卖呢?所以现在他们被我逼得没办法,考英文了嘛,这个字为什么是买卖呢。所以逼得谢长廷他们的行政院长就说,我们两案并行,也去买也去租。我说凡是购凡是买,都是不合理的。

  解说:李敖始终在否认自己是个政治人物,但李敖却又似乎与政治有着不解之缘。1949年,14岁的李敖随家人离开大陆前往台湾,从此走上了“以嬉笑怒骂为己任”的非常人生。1972年,李敖被台湾当局以“叛乱罪”判刑10年,后于1976年获特赦,1981年又因批评台湾当局,再度被捕入狱1年。1999年,陈水扁上台后,其“台独”野心逐步显现。于是,李敖又为自己开辟了一个可供他口诛笔伐的新战场。

  李敖:我举个例子,在台湾说,我们要说台湾话,可是在语言学上,没有台湾话这个东西,就是闽南话。我演讲的时候,我在台湾的所谓“立法院”、“国会”,我就问他们,你晓得全世界多少人说闽南话吗?说你的“台湾话”吗?五千六百万人,台湾只有两千三百万人,包括我李敖在内。即使都说了你的话,外边还有三千三百万人说着跟你一样的话。那些人在哪儿?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建省南部为主,不全在新加坡,就在那里,你怎么解释呢?你如何自圆其说呢?可是这批人也我只是骂他们,他们不敢吭气。

  记者:然后您提出支持一国两制。当时旁边就有人说了,您是真支持还是开玩笑,还是觉得这个词不错拿来可以让别人一下子产生眼球的注意力。

  李敖: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敢支持,也敢这样讲。因为讲得很逗,我说问题根本不在两制嘛,现在根本就是两个制嘛。台湾有台湾制度,大陆有大陆制度,两制没有争议,争议的是一国。你觉得你这个国不是大陆那个国,我说美国跟中华人民共和国定条约的时候,在上海公报的时候,都说得很清楚,台湾海峡两岸中国人都承认属于中国的一部分,如果你说台湾不中国了,不对。可是这些人是混蛋,也不是一时能够转得过这个弯来的,把我弄腻歪了,我有点烦了,让他去吧,就这样。

  记者:但是您是对反分裂国家法是投了赞成票的,还在那合了影,在人民大会堂。

  李敖:没有错,就在大会堂里。我就问了一句,是不是(在这个地方)通过了《反分裂法》,他们说是,我的感觉觉得很好。好在哪里,告诉你。在台湾的所谓“立法院”里边,台湾的特务头子“安全局局长”,我就问他,北京的《反分裂法》通过的时候,你怎么老骂这个分裂法呢?它有没有好处呢?有没有对我们有好处的?他说没有看到了。我说为什么你不看?他说哪一点,我说你看,它里面有一条是说:你不台独,我就不打你,你台独我就打你,反过来说你不台独我就不打你。这对台湾也是好处,你怎么没看到呢?

  记者:但今年显然互动增加了,那您看到了这种互动,怎么评价它,你希望下一步怎么前进?

  李敖:好事儿,我赞成。水果来了,我免税,这都是好事。你招一个一个下去,他都挡不住了,这个有好处,现在不是这样子嘛,所以台湾还有个节目很好玩,水果这次免税,大家知道台湾水果怎么去的,是雍正皇帝的时候下命令找的西瓜籽运到台湾,让台湾种西瓜,种了西瓜以后,雍正皇帝说每年给我二十个,其它你们就大家吃了,就这样子台湾才有西瓜。想不到引起水果寻根,原来水果就来自清朝的雍正皇帝的那点德政,很好玩。

  记者:最后做一个评价吧,就是一个娱乐色彩更多的带着文化背景的娱乐之旅呢,还是带着娱乐色彩的文化之旅?

  李敖:这两个是一回事。我就觉得我给人家印象就是,这个家伙出来的时候,充满了欢乐,充满了笑容,充满了积极,充满了战斗,充满了怪招,大家觉得快乐,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那种人。我觉得我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一团力量,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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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9《锵锵三人行》

窦文涛:给您拜年了。

王菁锳:大师的风采。

李敖:没买门票就看到我了。

王菁锳:真的,人家门票一张是已经喊到5000块了,你知道吧?

窦文涛:对,有黄牛党在炒票的,而且现在这大师不是您的称号,是您的外号了。您自己喜欢别人称呼您大师吗?

李敖:不然还称呼什么?没有更高的位阶了,再称皇上。

窦文涛:教主。您来,我们当然也不敢慢待,我也做了不少准备工作,您看这一桌子都是你的黑材料。

王菁锳:对,我们还带了一本书。

窦文涛:当然最主要的准备工作还是为您找个女嘉宾。我想在神州游,在大陆见了不少大陆的美眉,但是希望您不要忘记台湾的……

王菁锳:家乡会。

李敖:昨天晚上她已经被我灌醉了。

王菁锳:哈哈!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李敖:我也醉了。

王菁锳:不过昨天晚上已经跟这个李大师共进了非常浪漫的愉快的晚餐。虽然很多电灯泡,有十几个电灯泡。

窦文涛:完了,你看这就是李大师高明的地方,我的女嘉宾,她昨天晚上就先给撬走了。

王菁锳:哈哈哈。

窦文涛:李大师,刚才也是行色匆匆,您云游神州这一圈来到了香港,但是在香港时间太紧了好像,简直是紧急旅行。

王菁锳:对!昨天下午刚到就马上开记者会嘛,对吧?

李敖:是!外国一句谚语说客人和鱼一样,三天就发臭了,所以我预备在第二天就颠儿了,回到台北。

窦文涛:那您要这么说,您在大陆都发臭了三回了。

李敖:可是地方不一样,臭的地方不一样,哈哈哈。

王菁锳:北京待了两三天,马上就转到上海去了,其实李大师这一次的行程非常紧凑。

窦文涛:他们都说身体不得了!这是有一些幕后的说,我们刚才几个女孩子还打架,说晚上谁跟李大师一起游船河。然后就有个男同事说了,说女孩子跟他在一起肯定快乐。他是早上6点就起来,睡不了几个小时。

李敖:今天5点钟起来,昨天一点钟睡。

窦文涛:然后一路上不停的讲笑话。

王菁锳:对,这真的是李大师的幽默其实不止在演讲当中,跟他私底下交谈,你会觉得他更亲和,更幽默的那一面。

窦文涛:那香港刚才这么短短的旅行,有什么随感可以给我们发表一下吗?

李敖:没有什么随感,只是到处都觉得自己老了。我现在最大的忧虑就是到很多地方前后左右一看,我年纪最大,常常有这种自伤老大的感觉。

窦文涛:您还会有这种感觉吗?

李敖:我会有这种感觉,过去没有这种压力,现在发现老是压力的一种,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窦文涛:比如说在蔡元培先生那里的墓前。

李敖:跟死人比,当然我拽了。

窦文涛:哈哈!所以菁锳你对大师不是有好多问题吗?

窦文涛:可是我觉得李大师不老,而且他坐在你旁边就更不显老了我觉得。

李敖:你们俩有仇啊?

王菁锳:哈哈,看得出来吗?

李敖:我晓得你恨他,不晓得这么恨他。

王菁锳:没有,第一个,你看你们两个的头发是不是很像,其实李大师的头发,你不觉得长得特别好吗?你看他年纪,其实到这样的年纪,他的头发还是……

李敖:没染头发,也没有种头发,就是原样。

窦文涛:根根直立。您永远照我们这四川人讲,永远都是雄起。现在小头不雄起,大头还在雄起嘛!

李敖:谁说我小头不雄起?

王菁锳:哈哈!不过这次李大师真是蛮好玩。昨天我们也聊了一些他这次神州文化之旅,才真的发现他这个过人的魅力,真是无远弗届,上下同吃,老少咸宜。好像有一位我印象最深刻,昨天工作人员透露给我一个小故事,有一位身着凤仙装的女孩,一路从北京跟到上海,但是她本身是不是广州的那的人?好像他们昨天说是,南方的女孩子自己筹措了一些旅费,就一路跟着李大师。但是她也不会有太多激进的动作,也不是像那些fans会去追,她就默默的在一旁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李大师。工作人员都见她特别可怜她,因为她就整场整场的守候着,就觉得你别再守了,你也进不去,演讲也进不去听,也没办法靠近李大师。因为我们安全的部分还是要顾虑,她就是远远的一旁看。后来工作人员都动了恻隐之心,就说你别这么守了。这时候这位身着凤仙装的小姐幽幽的说了一句:你们知道爱情是什么吗?

窦文涛:啊?

王菁锳:大师,好感动哦!爱情是什么呢?

李敖:爱情是等待。

窦文涛:说到这儿,我倒真想起来您56年在台湾有多少个女朋友,我也帮您数了数,大部分还都是台湾的美眉。这一圈看下来,北京的姑娘、上海的姑娘、香港的姑娘,再比较台湾的姑娘,敢不敢发表评论?

李敖:不敢,哈哈!

窦文涛:哈哈,这个女人的问题看来咱们得待会再说。有个事我想请你评论评论,这是正事了。国台办发言人……

李敖:哎呦!

窦文涛:您还甭说,我发现这国台办发言人李维一先生,现在新闻发言人说话也挺幽默的,而且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王菁锳:都引用您的话。

窦文涛:比如记者就问他说李敖先生演讲的时候,您好像很严肃啊?李维一先生就说他在台上是金刚怒目的演讲,我在台下是金刚怒目的在听。然后就说那他三场演讲你怎么评价?他说李敖先生自己有评价,一场比一场讲得好嘛!内地对您演讲的议论,您这两天有阅读或者有人跟您讲吗?

李敖:感受到一点,详细情形不清楚,只是大体还好应该这样说,或者说更好。

窦文涛:那您自我的估计,这一趟下来。

李敖:我向来这样子,都是到时候会惹起来很多人对我的应该怎么说,赞美,当然也会有一些文化水平低的人骂我。

窦文涛:骂他的人就是文化水平低的人。

王菁锳:这就是李大师的自信了。但是我比较好奇的是,因为文茜是您的好朋友,但文茜也说了一个评论,但我是比较琢磨不住她的意思是什么?我想李大师可能比较清楚,文茜说您在北大的演讲是一流的演说家,但是在清大演讲是一流的好朋友。周玉寇也说了,周玉寇说您的神州文化之旅好像非常非常的光彩夺目,就好像林志玲走台步一样。你觉得这两个女人。

窦文涛:对,周玉蔻说你是商业秀。

李敖:商业要赚钱,钱在哪儿呢?

窦文涛:我们凤凰花了不老少钱了。

李敖:我没得到钱。

王菁锳:没到大师口袋里。

窦文涛:您马上就要回台湾了,有没有预期在台湾会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情况?

李敖:不知道,可是我在台湾已经太熟了,56年大家纠缠在一起,台湾对我非常是个熟悉的环节。我不是说这56年来跟台湾的什么什么关系,而是说它是我的工作的一个场所,蛮习惯的,熟了。

窦文涛:您在大陆的这些言论,在台湾岛,菁锳应该有了解,台湾岛上会有什么意见反响吗?

王菁锳:其实现在台湾的媒体,他们的态度是有一个比较大的转变。一开始李大师刚到,这个神州文化之旅刚展开的时候,其实我有注意到台湾的媒体没有那么关注,因为可能那一阵那几天立法院要开议什么的,有很多政治新闻就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而且他们觉得今年都是所谓的打大陆牌,很多人都到大陆去访问,他们觉得好像效应来讲热潮已经过了。结果没想到我们办的风风火火的,然后大陆这边的反响非常的好,民众也很热情,媒体的反应也很大,他们忽然发现不得了。

窦文涛:倒也真是,其实我倒感兴趣您这一趟也是一种很特有的一种经验,就是56年没有踏足大陆,这次又时间这么短,10天又去了北京上海好几个城市,这么一种像走马灯似的转了这么一圈。我感兴趣的是您那些零碎的感受。

李敖:零碎的感受不能够把它完全讲出来,因为有些感受需要藏着,要让他闷在那,捂盖子把它捂住,有一天再讲,不能全给抖露出来。

王菁锳:有一天要再继续写在书上是吧?

李敖:也不一定,也许在节目里面做出来,哪一天跟凤凰搞翻了,就抖露出来了。

窦文涛:但是我们手头这倒是好多凤凰网友研究咱们李大师,我可以跟您念一段……

李敖:挑好的念。

窦文涛:您主要看看他在语气上是不是很传神?这个是虚拟的创作,是三套车这么一个网名,他说您玩的这一圈要回去还做《李敖有话说》会怎么做呢?他虚拟了一下,说《李敖有话说》,各位,前些天我到祖国大陆兜了一个小圈,今天我回来了,又回到了这个小岛上,在我的书房里继续做我的《李敖有话说》。在北京大学演讲之后,有人给我看了一些网上的评论,有些网友比较失望,说李敖的演讲并不如自吹的那么精彩。我必须说,你们没有真正听懂我的很多内容,没有真正看懂我是如何表现的。在北京大学的讲台上,我就对小朋友们说,你们希望我骂共产党是不怀好意。我干嘛要骂共产党?你们是不是会说你李敖没这个胆了呢?不是。我必须告诉你,李敖比你们更智慧,更狡猾。他们在揣测我要讲什么的时候,我曾经说既有金刚怒目,也有菩萨低眉。但是他们都忘了,我之前还讲过,我还要用春秋笔法来演讲。什么是春秋笔法你们知道吗?武侠小说里有一种打人的技巧,指东打西。女人骂街的时候也有技巧指桑骂槐。但是我李敖为什么要指桑骂槐呢?谁都会用的招,为什么我李敖那么笨还要用呢?所以我展示给你们看看我是如何指桑骂槐的,所以我就表扬了一下北洋政府,表扬了一下黎元洪,我们做男人的,常常被人告诫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赞美别的女人,其实错了。我要告诉各位,当你要批评一个女人的时候,为什么要直接批评?你在她面前越是赞美别的女人,她就越是无地自容,不是吗?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这就是我李敖式的春秋笔法,否则要不然就翻儿了、颠儿了、嘚儿了、火儿了。这个意思我在北大都讲过了,(刘长乐)指令窦文涛把镜头切换了,锵锵一言堂,让我们先去一下广告,广告之后再见。李大师,注意对您的报导,您这么多年都没有回过大陆,我觉得在北京、上海、香港这三个城市,现在又回到香港,咱就算归来之后谈感想了。有没有表面浮光掠影上的不同印象?现在的北京像个什么?现在的上海像个什么?现在的香港又像个什么?

李敖:我在北京的时候,是看过大圈圈里面的小圈圈,小圈圈里面的皇圈圈的北京。现在只剩下皇圈圈了,皇城还在,内城、外城都没有了。所以北京对我而言是个失掉框框的城市。

窦文涛:那您的感觉是喜欢过去的,还是喜欢现在的?

李敖:感情上是喜欢过去的,理智上是喜欢现在的。

窦文涛:理智上怎么讲?

李敖:就是说真正的要看中国,当然要看进步的中国、现代的中国、不给人家欺负的中国,我在过去的北京城里面,我亲眼看到日本兵骑着高头大马在我面前呼啸而过,这个印象很深刻,因为在中国抗战期间,我是被沦陷在北京,所以我看过。今天我可以看到自己的国家,再有没有西洋鬼子或者日本鬼子在我们眼前晃。我觉得这是对我这个年纪的人非常重要。所以我才一再说我比你们爱国,因为你们感受不出来国家弱的时候是什么样。

窦文涛:那在上海呢?

王菁锳:黄浦江,对不对?

李敖:在上海很不幸,我觉得整个节目就是安排看黄浦江。

王菁锳:昨天大师就说了,从这头看,从那头看,再从前面看两头。

李敖:然后还从白天看到晚上,还从高看到低。是不是世贸中心?

王菁锳:对对对!

李敖:看到后来我在电梯里就撒野了,我说了一句×××的黄浦江,你们要剪的话,我就告诉你什么,他妈的黄浦江!

王菁锳:哈哈哈!消音。但是昨天真的很好玩,其实上海的黄浦江是肯定要去的一个景地,一般的游客也一定会去招待。其实这次上海也特别为李大师也就准备了,好像是在一个时间点都特地为他把所有的灯光都打亮了,让他去欣赏整个黄浦江外滩的风光。但是因为他连着好几天都看,第一天从浦西看浦东,第二天从浦东看浦西,第三天从北边看两头,然后还从高看低,所以他最熟的就是……

李敖:从日看到夜,所以我觉得看的我头都炸掉了。因为基本上我有个噩梦始终排除不掉,1949年我就在黄浦江,就在银行门口看到当时国民党最后搞挤兑黄金的梦,这个噩梦就是国民党把人民的黄金强制搜走,最后又卖出来,这人民就挤兑黄金,买一两黄金到市场上可以卖二两。这不得了了!所以每天早上5点钟,夜里宵禁一解除,从每个马路的四头,包括黄浦江的船里面都冒出来人,人山人海奔向当时的中央银行。

窦文涛:这就是在复旦演讲的开头。

王菁锳:真的有做功课。

李敖:这个噩梦我始终去不了,原因就是我看到那个警察骑着高头大马,拿着鞭子来打群众,一天挤死好几十个人,就这样挤死了。所以我看到这个场面,我觉得今天看到这种黄浦江的风华,不管是从东看到西,从南看到北,从中间看两头,我从日看到夜,从高看到低。看的我这样老是在比较,因为每次看了那个噩梦就出来。

窦文涛:是!过去也有些人批评您,比如对大陆的包括现在的问题有过很多看法,但是觉得您过去56年在台湾叫卧游天下是缺乏感性经验,这次这等于真的有点感性经验了。你觉得这跟卧游相比真有什么不同吗?

李敖:我觉得当然有一点不同,可是我认为我不能每一个经验用这种方式去追求,太累了,太花时间了。这就是我说的,我们不可能像太空人那样子跑到月亮上去回头看地球,这个经验爽。我不可能,做个太空人太难了。我也不可能像登山家那样到喜马拉雅山的圣母峰,再回头看西藏高原。为什么?爬不动。所以一切要以英文叫inperson,亲身经历的方法才算求知,才算有印象的这种方法、这种招,我觉得太笨了。人类的进步是靠着很多间接的经验,别人吃亏、倒霉、上当、受挫,这个经验我们学乖了。亲自自己去,做了汉奸才知道汉奸什么样,做了窑子才知道妓女什么样,这个人太笨了。

王菁锳:哈哈!所以李大师不能当演员喽,你就不能有办法……

李敖:演员的本领就是这样的。

窦文涛:每个角色都……

李敖:不是,演员本身就是我想演什么,然后我入戏进去,我以为我就是那样,演员本身正好有这种本领。他做到演将军他就是将军,演孬种他就是孬种,这是演员。

窦文涛:一会金刚怒目,一会菩萨低眉,不过我还是对尼姑思凡方面比较感兴趣。您刚才讲到复旦演讲,今天我还看到了一件这个事情是很传奇。您记得当时有一个白发苍苍的一位教授叫胡守钧,他是复旦大学的教授,跟您问问题,说您为什么讲您500年白话文写作第一名,还有说鲁迅不好,有什么证据?当时您说我没听清,但是今天揭出来这个胡守钧教授原来挺有意思,就是67年1月份的时候,张春桥他们一月风暴,张春桥、姚文元到上海不是夺权嘛!那个时候大街小巷贴满了拥护张春桥当第一书记,姚文元第二书记。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个事件,就是这个胡守钧和他的很多同学们去贴大字报反对张春桥当第一书记。后来文革被打成反革命,他还做了8年牢。是这么一个人,我觉得这个人也是很倔强之士。当时问您这个问题,这也是现在有些人对您就有点微词的地方。为什么一碰到真的就针对您的一些批评的时候,您好像就是这么用一种玩笑式的方式,糊弄过去了呢?

王菁锳:四两拨千斤的方式。

李敖:因为你听到一个荒谬的问题,只好选择一个荒谬的答案,对不对?你怎么答?关于鲁迅的态度,我已经在我们的凤凰电视节目里面拿出证据来,已经一再说的清楚了。这位老先生还要问我这个问题,表示他8年牢白做了。

窦文涛:唉呦!

王菁锳:表示他可能就那一集《李敖有话说》没看到,您宽容他。

窦文涛:这位老先生难免会觉得您这不是做学问的态度。

李敖:问题就是我的证据已经拿出来了,你没有看到然后重新问我,我就不太答复了。意思就是说怎么答复?做学问就是说,你研究一个东西,别人研究过了,你漏掉了,你再重新研究或者质问别人就太远了。

窦文涛:您过去不是以斗士著称的吗?现在不是也有人提这次在北大演讲之后,甚至还有个学者讲说李敖老矣,尚能骂否?您听到过这种议论吗?

李敖:我听到这种议论。

窦文涛:有什么?

李敖:李敖老矣,尚可以骂,没有错!当时典故是出在廉颇,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廉颇是可以饭的,还是饭斗米肉10斤这样,可是吃了饭以后要常常上厕所,消化不好而已。所以廉颇还是可以战,还是可以老。我也是老了,还是可以骂了,骂了以后这喉咙会不舒服而已。

窦文涛:对,您经常讲到好像害怕这个声音不好是怎么回事?

李敖:年老了,唾液分泌的不够,所以口腔常常干燥,连续讲很多话或连续讲的太快,就会发生这个现象。我很遗憾,不能够天生像跟我一样年龄的那个人,世界三大男高音的那个大胖子,声音天籁之声,他跟我同岁,可是我们声音不能跟他比,当然比别人好。

王菁锳:比别的更好一点。

窦文涛:对对对,现在你看走字幕了,咱们李大师不能走,虽然人明天要回台湾了,但我们还得接着录下去。明天大家再看李大师跟我们《锵锵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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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30《锵锵三人行》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你们好,这是李大师,还有我们的台湾美眉菁锳,还得跟我们接着聊天。不过有件事是要向您抱歉的,因为我们这个《锵锵三人行》跟您《李敖有话说》时间差不多一样短,才21分钟。而且您就说您的节目是个早泄的节目,我们中间还停两次。我们这早泄三回,开玩笑!我今天是想很多人很关心您这一趟,您至少在一方面算大师,在争议方面,好家伙,真是走这一路,一路争议都伴随着您。

李敖:唯恐天下不乱。

王菁锳:跟您应该很像。

窦文涛:但是大家都挺想知道对种种对您的议论,您的心里会怎么想?好像一般都是不大提,但是心里不可能没有点波澜吧?

李敖:我在上海住过,住上海时候就学了一些上海难听的话,我告诉你,其中一句是侬是一匝驴(侬是一只卵),我的感觉就这种感觉。别人批评我的时候……

窦文涛:解释一下……

李敖:侬就是你,一匝就是一只,驴就是卵。

王菁锳:哈哈哈,真的吗?

李敖:你对我的批评,我心里面侬是一只卵,就是你是这个东西。

窦文涛:那您这么骂人,不是贬低人家人格吗?

李敖:骂人是两回事情,骂人我们拿出证据来告诉他这个人不对。事实上我们是言之有据,持之有故。那些骂我的人,有时候甚至没有看过我的节目,就说为什么你批评鲁迅?你懂我意思吧!我鲁迅证据拿出来了,所以这些人头脑不清。所以很多头脑不清的人批评我,我什么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你问我私人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表面上一笑了之,我私人上会干他一句就这句话。

窦文涛:可是也有人提出来,比如您最喜欢拿着证据来说事,但是会不会您在选择证据的时候,只选择了对你的观点有利的证据?证据可以有很多,持另一派观点的人,他也比如鲁迅也有很多很好的文章。

李敖:他要举出来啊!我并没说鲁迅不好,我是说鲁迅在他那个时代里面他是好的,那个时代过了以后,如果我们还是认为那种好,就证明我们没有进步,原因出在这儿。

窦文涛:所以有些人倒是没把您当成个学者,因为觉得您树立一个观点更像是一个诡辩家。你看我是能找出证据来,但是我只是找对我有利的证据,你觉得是不是有这种?

李敖:谁说的?各方面证据全都摆在那儿的,我们要这样干,人家当提出来不利的证据来推翻我的时候,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窦文涛:咱们这出来混这么多年。

李敖:都看到了,都照顾到了。我告诉你,你怎么样找反面教材你都找不到。

窦文涛:你是不是在准备要攻击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假设出很多,假如有人当面给你辩论,他们会说些什么?

李敖:先不要假设,我先把我自己每一样都准备好。中国讲自讼,自己找自己麻烦,自己跟自己诉讼,自己做自己的魔鬼辩护士,自己做自己的反面教材,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样子才是防卫和攻击都搞得很完整了。等到别人假设,别人来问你,那是很低的层次了。我们不这样,自己这边先过关,这样才不会自欺欺人。我们没有自欺,我们对别人也不是欺人。那种挑证据的时候,对我有利的,用来糊弄别人,是自欺欺人。

王菁锳:就某种程度来讲,其实你相信你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在你说之前,你都已经深信不疑了。

李敖:我跟你娘,我这部分,当我说话的时候都是有证据,可是解释这些证据,就所谓的见仁见智。别人跟我玩的时候,这证据你要承认是这些证据,然后我们发生解释上的不同,才分高下。你连这些证据都没有搞清楚,你就开始解释,那是道听途说。这种人侬是一只卵。

王菁锳:就送他这么一句话。

李敖:说的不准,上海人会笑,上海人不许笑。

窦文涛:我为什么说他这个演讲,我注意的倒是尼姑思凡这个部分呢?你比如在北大演讲,其实我们这主持人也算是搞语言的。我看《李敖有话说》是在凤凰看的集数最多的节目,李老师,除了我的节目,看得非常多,所以我觉得我对他很了解。从语言角度上讲,我觉得您有一种企图。比方说在大学讲台上,很少有教授讲大腿,讲长筒袜,还讲什么上床,包括这种字眼,但是他是巧妙包装。包括有一次在《李敖有话说》里,我觉得您好像有那么一种企图,就是说能不能在电视上骂出某个×××是不能的,但是我找一个故事,找个理由。谭鑫培有一次演戏怎么怎么着,就把这个给骂出来。您这是一种过瘾还是一种什么?

李敖:一种招,一种突破,就像什么人写词会有放屁两个字?毛主席会,放屁两个字出现了,对不对?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突破。

窦文涛:是一种突破。

李敖:乾隆皇帝写诗,有首诗叫做夕阳落日的时候,芳草满地芳草,见游猪,见了走来走去的一头猪。中国古代的诗里面,谈牛,风吹草低见牛羊,谈马都有的,怎么谈猪呢?他皇上忽然来一句,所以我认为这就是奇笔。我们要看到奇笔、奇招、奇的句子。可是这种句子大部分是通俗的语言。所以我觉得毛主席和我都得了这种真传,知道怎么样通俗的语言。

窦文涛:您好像很欣赏毛泽东、邓小平这样一些。

李敖:没有错!你不能否认他们在跟国民党周旋了26年的那个辛苦,其中26年里面有22年是打仗,他们最后打赢了。这种辛苦你不可以忘记。泪飞顿作倾盆雨,记不记得这毛主席的词?后来他自己注解,他说是表示喜极而泣。忽报人间曾伏虎,什么虎?蒋介石那个老虎给赶到台湾去了。虽然我们牺牲掉了,毛主席他老婆杨开慧被打死了,被枪毙了,可是觉得终于成功了。所以泪飞顿作倾盆雨。这个句子严格讲不好,流眼泪像下雨一样,这个……

王菁锳:不美。

窦文涛:菁锳才那么流眼泪。

王菁锳:哈哈!我哪有!

李敖:因为旧诗词要凑这个韵,凑这个字数,我们觉得看一下,他喜气而泣。

窦文涛:这觉得是一种英雄情怀,是吗?

李敖:是,就这种感觉。所以你看毛主席书信集里面,他讲到了他听说他太太被枪毙了以后,他心里面那种痛苦是有的。

窦文涛:菁锳,你觉得像李大师,我觉得他好像一辈子在进行一种自我塑造,但是自我塑造很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要强,而且关心大事。你看他一说起别人就是小人物,那都是小人物,就好像要做一个大英雄这样一种气概。

王菁锳:而且某种程度李大师,其实我这么说你就别介意,真的是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李大师,是因为我姐姐本身是胡茵梦的超级fans,而且那个时候她本来就特别特别崇拜你。然后那一段时间,你们那一段婚姻其实对我姐姐来讲是一个美好的、理想的婚姻或感情的原型跟状态。所以当你们那时候分开的时候,我姐还为了这个事情哭了很久,你知道吗?

李敖:泪飞顿作倾盆雨。

王菁锳:真的,就是倾盆雨了,哭了很久,觉得心中的才子佳人所谓的组合幻灭了。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李大师,我对李大师的印象一直,我觉得只能用现在也是普遍的媒体,还有观众对他的评语就是狂人。您觉得这样子的一个称呼或者这样子的外号适合你吗?而且我很想知道的,你对我来讲是一个非常有自信的,你的自信到底是源自于你的写意里天生的,还是因为你博览群书之后你才有自信的?

李敖:我可以坦白告诉你,用狂人称呼我的人都是没有文化水平的。事实上,我们有这么深厚的基础,思想的基础、学问的基础,所以我们才能够发挥出来我们的思想,并且用很有自信的方法来发挥出来,不是用那种传统的、很虚伪的、很谦虚的那种方法。所以别人不适应,觉得你狂,可是因为你狂,如果真的是狂人,他算了。就发现这家伙铺天盖地学问好、口才好、能说善道,并且还做了很多侠义的事情,别人做不出来。所以他觉得用的这种语言,事实上是不够完整的,像摸了象的一条腿一样。

窦文涛: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夸自个儿的,哈哈哈。

李敖:所以英国的文学家萧伯纳在讲说:别人一夸我,我就浑身不自在,因为夸的不够。

窦文涛:您当时做《鲁豫有约》的时候不是新浪网还有财经时报送您一本书,上面有成千上万的网友对您的很多问题。您是说回宝岛之后要研究研究这些问题?

李敖:是!我书已经丢掉了,现在书没有了。

窦文涛:欸,怎么能这样对待广大人民?

李敖:广大人民这样对我会累死,我会偷懒就是这样。像林肯那个例子我讲过,他不能够答复所有问题。

窦文涛:所以我倒认真研究了一下广大人民。

王菁锳:所以他帮你筛选了一下。

窦文涛:有些问题,像这位网友说的,我们想质疑您,想批评您,但是看了他说我是觉得有点颓啊。就是你看,说李敖作为一个政治人物,坐过台湾当政者的大牢,他挺身而出反对台独;作为一个作家,他的作品多次受到台湾当局的查禁,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作为一个文人,他博文强记,他遍览古今中外书籍,藏书量巨大;作为一个男人,他美人在怀,风流倜傥。诸位,不管你们怎么看李敖,你觉得你们有什么资历和资本对一个70岁的人强加指责?你们说他作秀也好,无德也罢,可我们很多人连作秀的资本都没有。

王菁锳:说的其实也挺中肯的。

窦文涛:这什么叫中肯?哈哈哈,结果把我们所有人说成什么了?

李敖:这是很好的一个忏悔状、坦白书。

窦文涛:您心里真觉得您就是傲视全球,我们这些人都是您脚底下的小蚂蚁。

李敖:这是承受之道,我又谈到肖伯纳,英国的文学家,他的一个基本心态就是别人都是驴,笨的像驴一样,他是聪明绝世。这家伙还长寿,很重要。

窦文涛:但是除了保健的目的之外,您还是个学者。您说您这辈子最讲究的是是非,对吧?我经常看您这么自信,您真的觉得比方您跟孔子、老子、释迦牟尼、庄子可以跟他们比肩,甚至超越,比他们还牛吗?

李敖:这就是明朝王阳明那句话说做圣人我做不到,可是圣人做我也不过如此。可以我们说做孔子我做不到,可是孔子做我也不过如此。我告诉你个故事,我在台湾有一次,一个曾经办过党中央刊物《红旗》的老先生,他是做过国民党的济南市长,他本来是给共产党办过《红旗》的,后来被国民党逮住了,要枪毙他。正好他舅舅是国民党的政治局常委,就讲一讲,哈拉哈拉,就算是双方和解了,跟国民党走了。他后来就跟我讲一句话,他说他看过什么叫好文章,知道什么样才是共产党,因为他本人干过这事。他跟我讲,他说毛泽东一个人在台湾,周恩来一个人在台湾,也不会比你李敖干的更多,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你们特别想到这一点,如果一个人落单了,能做出多少事情?我的本领就是落单了,干了这么多事情。

窦文涛:感觉像是孤悬宝岛的地下党吗?

李敖:也不是,一个人的地下党,党员照镜子是两个。所以问题就是毛主席、周总理,他们是靠的团队,靠着紧密的铁的纪律,万众一心搞革命的。我一个人在玩,我的特色或者可以佩服的地方就在这儿。

窦文涛:所以这次也让咱们看见,像你这么一个人,就凭自个儿再跑到大陆,又会引起一场什么样的波澜?

李敖:今天你不看到了吗?基本上刘长乐凤凰的老板给我安排这些局面,可是安排了以后,把我丢在台上,还是一个人在耍,对不对?我就靠一个人耍……

窦文涛:耍单。

李敖:单干户,从北京干到上海,现在干到了香港。

王菁锳:但是我刚刚倒是觉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网友讲的某种程度算中肯,是他也已经很明确的把李大师这一生比较传奇,也比较戏剧性的一些波折都写出来。不过我觉得您的这一生当中很多戏剧性的转折,跟您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你比如说一个正常人,比如写一本书被禁一本,大概就不会再想写下一本了。但你写100多本,被禁了九十几本,你怎么会有这么桀骜?

李敖:这种毅力不得了。

窦文涛:是什么?你是不是像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你是不是也是?

李敖:你去问毛主席他们嘛!毛主席他们跟国民党的斗争里面,我告诉你,一直到1945年,都有人觉得没有希望。共产党是1921年成立的,就跟国民党这样纠缠到1945年。换句话说,纠缠了23年以后,都有人说没有希望,怎么样?就开始支持国民党。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斯大林。斯大林跟蒋介石定那个《中苏友好条约》的时候,他要了外蒙古跟中国东北的权力。那一次出卖了中国共产党,他认为共产党打不过国民党。国民党有300万军队,有美国人支持,有飞机、有大炮、有轮船。共产党只有小米加步枪打不过它,所以不支持,先出卖你再说。结果毛泽东终于把蒋介石打跑了,忽报人间曾伏虎,老虎把你赶走了。

窦文涛:对,反正是蒋介石也是仇人嘛!谁把打跑了……

李敖:问题是把蒋介石留给我了,矛盾出在这儿,你懂我意思吧!可是毛主席,我们可以看到跟蒋介石干了26年,其中有4年算合作,其他22年打仗,打败了再来,打败了再来,屡败屡战,这个了不起。为什么我查禁了96本书还在写呢?这个精神一般人绝对赶不上的。

王菁锳:那你觉得一个成功的人,是不是他必须要有一个特质,就是要特别不服输呢?

李敖:不是,要知道我会赢,不服输那人不算,你赌钱赌不过人家你笨。

王菁锳:那你怎么知道你会赢?

李敖:是聪明人知道,鉴于天下大势,我会赢。毛主席看到你国民党这么腐败,我们共产党赢。可是苦恼是说不一定在我这一代会赢。所以苏联像列宁的时候,列宁革命的时候,都没想到说在有生之年会看到俄国革命成功,忽然就成功了。所以毛主席当时也没看到会这么快。可事实上,49年的时候,毛主席已经56岁了。结果怎么样?得到天下以后着急,有点着急,所以就急着来。我们建国成功了,还要进一步使中国富国强兵,动作就太急了,违反了生产力的基本原则。对不起啊,这句话是邓小平说的,耽误了20年。从大跃进到文革,折腾了20年,浪费了,欲速则不达。现在邓小平出来以后才知道正确的方针是什么。现在走了26年,我们才知道今天,才看到了各地的繁荣。

窦文涛:这网友意见咱也不能光读好的,这问题要给一般人那就算冒犯,但是李大师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了,咱们就来读一读。新浪网友说前段时间,说前段时间看大小S主持的《娱乐百分百》,李敖居然公然带着17岁的情妇上节目,还在节目中肆无忌惮的宣扬自己打败那么多竞争者。当主持人问到他太太对此如何看时,他居然说我太太很好,我不会跟我太太离婚,他还拿钱给我养什么人。不管这句话是戏谑还是怎样,当时那位17岁的高中生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看完节目觉得实在是悲哀,也许这是他的私生活,我们没权指责。但是请李敖先生不要把你的私生活拿来公开炒作,毕竟这个社会需要道德和良知。这问题够猛的啊!

李敖:他胡扯!第一,我没有情妇。第二,那个17岁的学生愿意跟我来的,她愿意过来上这个节目,不是我强迫她来的,对不对?你要搞清楚。所以很好玩的一件事情,她是我的模特。他说你李敖不是画家怎么有模特?我告诉你,所谓模特并不是画家才有,不是雕塑家在有,我们这些文学家也有,所以她是我的模特。

窦文涛:这文学家要模特怎么用?

李敖:我们的本领怎么用,模特怎么用,好多用处。

王菁锳:不过你要跟他说,我觉得他很想知道。

窦文涛:对,我们总是跟您一样,对具体的东西感兴趣。

李敖:是!我跟你讲,做电视节目也需要模特,看你会不会用。

窦文涛:这算是我们用的一个模特吗?

李敖:现在是我用你的。对不起,你旁边站着。

窦文涛:这是我给你找的。

王菁锳:哈哈哈,我已经变成模特了。不过也好像我有在另外台湾的媒体上也看到类似这样的消息,只是没有写的那么夸张。不过您是不是有特别说到,因为好像台湾媒体有问您说您带着一个十几……

李敖:他胡扯什么我靠我太太拿钱,捏造的。我上过节目,在大小S节目是有这个事。

窦文涛:当时您怎么想?

李敖:当时我们要分开了,我觉得用节目捧她一下,使她能够前途更为进一步。

窦文涛:那太太不难过吗?

李敖:因为也没有那么严重的事情,这是乱挑拨的事情嘛!

窦文涛:不是什么情妇?

李敖:不是情妇,是情人。17岁,什么妇?

王菁锳:所以情人跟情妇之间的差别在年纪。

李敖:对,他乱写,情妇好像我找个老太婆。报纸当初登出来以后,你说是什么情人?又不是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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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4《锵锵三人行》

窦文涛:女嘉宾有什么意见?

孟广美:可以叫您李叔吗?

窦文涛:叫他李大爷都行。

孟广美:我刚刚面临了一个死亡的问题,因为我父亲就上个月他刚过世而已,所以对我来讲您讲得很豁达。就是在医院一个月里面,因为我父亲过世完的第二天早上,我又坐在这个位置上开始工作,所以其实我自己一直在给我做很强的一个心理训练。但是像您刚才讲的要死了,就面对亲人死亡,你还在搔他咯吱窝痒,我觉得这个是真的像你讲的很高的一个境界,但是我觉得常人做不到的。我不晓得,像我们那天在讨论,不晓得您看待亲人的问题。

李敖:我刚才讲的袁枚袁子才的例子,他的妈妈给儿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自己94岁死掉了;和犹太人被毒死的老祖母,搔咯吱窝的这个老祖母;还跟孙女捉迷藏的这个老祖母都是常人,常人有常人的训练。我的意思我们现在被污染了,好比说中国人的习惯,人死了以后大哭大闹,这感情都不含蓄。可是我们在英国就看不到,人死了以后,大家不要这样子抢地呼天的,没有这样搞法的。所以我认为感情某种程度的含蓄是智慧的。

窦文涛:而且你看,这次我也注意到,那天在上海开新闻发布会,我们刘老板也讲到一点,您这个行程当中,表面上都是在讲没有情怯,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等等,一副很铁实心肠的样子。但是我们老板发现说你一路上有深情的情怀,还说了一句话叫无情未必真豪杰。就是很多时候内心没有柔情吗?

李敖:那个不是无情,那是把情做了一个智慧的处理,就不一定说是一定要是大哭小叫来表达感情,也不一定是按照常人的标准来表达感情。感情是可以训练的,感情是可以收敛的,感情是可以采取积极那一面的。

孟广美:那你怎么表达你对于你的妻子也好,对于你的小孩子的所谓的亲情?

李敖:我跟他们的关系比较特殊,我比我太大30岁,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女儿大60岁,所以我等于跟三个小孩在一起,所以基本上我是像祖父一样,你懂吧!为什么小孩都喜欢爷爷奶奶?

孟广美:溺爱啊?

李敖:溺爱好重要。你觉得我溺爱你,有什么错?你对小孩子不溺爱的那些设计,常常会害了他。儿童教育里面一个重要的哲学原则,就是你给他的任何设计都可能是害了他。

窦文涛:被网友就这一点对您提出一个很激烈的批评,还是一位来自法国的朋友,就讲您在电视节目里讲要把孩子训练的,比如女孩漂亮会骗人,男孩你要能够适应在虎狼世界里要做强者等等。他说如果照你这么教育孩子,假如社会人人都这样,咱不是一个很恶的世界了吗?

李敖:我的标准是自保,不是害人,我骗你也是保护我自己,自保式的,自卫式的这种强者。我李敖有这个本领。坏人为什么怕我?因为你不敢对我王八蛋,所以你就是好人。你懂我意思吧!你的王八蛋那些招都被我罩住了,你不敢动。为什么?我比你还坏,你敢玩吗?你不敢玩我,好!老实了。那你就是好人,我当然也是好人,我是唯一一个好人可以欺负坏人的这么一个人。我不是那种傻傻的被人家欺负的人。

窦文涛:那你有没有可能这种会有误解?比如人家有的时候不一定是对你有什么恶意,但是你很敏感。

李敖:那表示你笨嘛!当然也会发生,法院为什么冤狱赔偿,为什么有误杀?当然有这种情况。

窦文涛:您也误杀了不少吧?

李敖:很少,因为我没有误杀的权力。如果我是唐太宗,我可能有这个权力。唐太宗就误杀过,后悔对不对?我们没有那个作恶的本领,没有那个权力,所以我们基本上是保护自己,叫小女孩保护自己,这是很重要的。这是我的教育方式,斯巴达式的。斯巴达式是教育小孩子做强人,而没有教育他做坏人。所以读者解释错误。

孟广美:那你溺爱的方式,怎么样可以教育出强人呢?

李敖:溺爱方式教育不出来,所以我是叫我的太太去教育。可是给他们一个好的机会,就是我虽然老了,一家里面屋檐之下有个老家伙,他不是那么讨厌那老头子,他不要骚扰你们,他不要干扰你们。为什么大家住在一起不愉快呢?有个老人住不愉快,住不下去,常常家庭里面三代同堂不好过。

孟广美: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李敖:这是话怎么说,事实上怎么可能呢?老人讨厌。

孟广美:他们讨厌你啊?

李敖:他没有讨厌,讨厌我我就颠儿了,我在海南岛见。

窦文涛:对,这次倒是您频频发出的一个讯息,要去海南岛。

孟广美:海南大学都给你发邀请函了嘛!对不对?

李敖:没有,他们抢我,什么邀请函。

窦文涛:真去了,你想像在那儿怎么样?一个人住在……

李敖:那很多旅馆,所以我只要攒钱,有钱了以后我就到住在海南岛,逍遥自在,整天看沙滩,看戏。

窦文涛:年纪大了,如果是老病……

李敖:有钱,有人照顾啊!邓小平年纪大,对不对?还不是有人大家前呼后拥啊!

窦文涛:那不要太太在身边?

李敖:太太也不要在身边,太太觉得你老了,讨厌嘛!

窦文涛:会吗?

李敖:我觉得中国有句老话,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对人性基本上是悲观的,为什么说朋友对不起你?因为你考验他。时穷节乃见,你考验他。我认为不要这样子。不要怪猴子,要怪树。树倒猢狲散,你树倒,猴子还不乖乖在那儿?所以树来抱怨猴子是不对的,要自责。我只要不倒,我就好混就这样。

孟广美:您可能真的没有亲身体验过这种久病在床上……

李敖:久病在床上会磨亲属,可对我而言,老子有钱,我不要磨亲属嘛,磨漂亮护士嘛,来专门照顾多好。你不懂,他懂!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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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05《锵锵三人行》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你们好!很高兴李大师这么累了还愿意坐在我们这里,而且还有精力夸广美真是个美人。

李敖:她是漂亮。

孟广美:谢谢谢谢!

窦文涛:广美,你没有兴趣知道一下李大师对这个女性的审美观吗?

孟广美:他的审美观都已经都说了,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其实……

窦文涛:哪五个字?

孟广美:啊?我还真不晓得。

窦文涛:高瘦白秀幼,对吗?因为什么呢?跟我们公司一同事也好有一比,我们同事标准是高大白胖傻。哈哈哈,各有所需,各有所好。

孟广美:我也只符合了高瘦两个而已。

窦文涛:这方面你有什么问题请教大师吗?

孟广美:我们这样讲,我们之前一直在讲你想去海南岛过你的神仙生活。这样子讲,我们做假设,你唯一的选择,你只能够带一个人,让她跟你共度余生。给你三个选择,一个17岁的少女模特,你的缪斯。第二个,像陈文茜这样的女孩子非常聪明,身材也很好,又可以跟您无话不谈的。第三个可能就是非常爱你,对你至死不渝,但是年纪比较大一点,可能跟您差不多这样子,答应照顾你一辈子的,除了这个人带着之外,你不可以有其他的人。这三个你会选谁?

李敖:我要选三个17岁的。

窦文涛:还是喜欢年轻的,这玩意真是没办法。

孟广美:真的吗?

李敖:要谈理想、谈哲学、谈学问,就不要跟女人谈,也不要跟别人谈,那是自己关着们谈自己的事。我的意思,不要搞错对象,也不要求别人是什么才女这种,这是不对的,我认为高估了别人。

孟广美:思想上不寂寞吗?

李敖:我哪里怕寂寞?我被关了那么多年,牢里面放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没关够,自己还关自己关了半年,在门口挖个洞,弄个小门。我弟弟还给我送饭,我把垃圾丢出去,他替我丢掉,关自己关半年这么玩的,多狠呐!多不怕寂寞,我哪在乎寂寞!海南岛对我天堂。

窦文涛:你老说去海南岛,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就要在海南岛,准备归天也是在海南岛?

李敖:又开玩笑又是真的,我一辈子就干这个事,谈笑之间又真又假。所以我才说我的特色是重话轻说,轻话玩笑说,开玩笑讲出来的,事实上我讲的是真话。话里有话,聪明人一听就笑,就懂了。

窦文涛:那天咱们谈到亲情感情的问题,即便您不愿意有家人在旁边陪您在海南岛住着,您太太能同意吗?

李敖:我不晓得,这叫自我了断,这很重要,你不要连累人家,自我了断第一条就是离家出走嘛!离家出走还要得人同意吗?自己就颠儿了,不要得人家同意,时候差不多……

孟广美:那人家不找你吗?

李敖:我很难找,找不到啊!

窦文涛:他在海南岛到处乱跑。

李敖:我想我太太大概也不会找我。

窦文涛:对!听说他讲这个段子,有一次他是病了,躺在床上,其实没睡着,但他太太以为他睡着了。所以他清清楚楚听见他太太说了句话,说了句什么话?

李敖:那不是病,是我摄护腺开刀躺在床上。这个床是这样,房子这方形的,我躺在床上,把这边变成一个U字形的。我太太好漂亮,穿着高跟马靴,叉着腰就进来了,饶着床这样走一圈,又这样走一圈,讲了一句话:老天有眼。哈哈!上天有眼。

孟广美:你也有今天。

李敖:当然是开玩笑的,蛮逗的。

窦文涛:但是你像平常就把一些什么小蕾还有什么,我都数过了,好多女朋友都这么公开出来,她们也有家庭,也有亲朋好友……

李敖:你不懂女人,有的是寡妇,有的是也落单了。不管怎么样,女人喜欢这些事儿,当她老的时候喜欢被抖出来。

窦文涛:她还喜欢你把她们抖出来?

李敖:你不了解女人。

窦文涛:广美喜欢吗?

孟广美:那不能等老了才抖,我觉得男人愿意肯定你,不管你是怎么样,我反正跟了你了。我不管是你已婚还是我已婚,反正大家已经躺了这个浑水,我脚都已经踩下去了。你跟我讲我不能够正面承认你,我觉得这个很伤害,但也不能等到老了才抖吧?

李敖:就是啊,我的意思不能躺在床上再抬起去吧!要能够走的时候,这样子一走一瘸的去海南岛最好。

窦文涛:所以因为一些留言的关系,大师自个儿也说了,好像您在大陆过去有些人基本上把您塑造成西门庆一类的角色。但您还别说,我觉得您是不是真的对西门庆有感情?所以复旦大学人家送给他一套《红楼梦》礼物,他还打趣说我以为是《金瓶梅》呢。哈哈哈!你喜欢……

李敖:你问我这话要问潘金莲嘛!问我干什么?我又不喜欢西门庆,潘金莲喜欢西门庆,她两个,她喜欢武松,武松不解风情。女人是务实的,立刻转过来喜欢西门大官人,是这么来的嘛!西门庆他懂得女人了,至少他知道如何虚心的接受前辈的教育。前辈就王婆嘛!王婆告诉他怎么样的对付女人,潘驴邓小闲就这样子,他会接受。

窦文涛:你觉得对付女人是讲招吗?

李敖:当然是招。男女之间充满了尔诈我虞。你说这么毒吗?你坦白好了,双方互相坦白,结果拆伙。所以要不要骗男人?当然要骗男人。女人说我全部招了,过去事情我全部讲给你听,就会出事的。男的也这样子。所以我这样子……

窦文涛:跟一个女孩子很热情的时候,耍招的时候,内心的感情不是真的吗?

李敖:感情是真的在耍招。

窦文涛:感情越真越耍招。

李敖:你看弗洛伊德讲,一对男女在做爱的时候,是四个人在做爱,什么原因?这个男的跟这个女的做爱,还想另外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想另外一个男的,所以至少四个人。现在大锅炒了,还不止四个人,一窝人在做,这是人性嘛!你别搞错。

窦文涛:对对对,这就是人家说家里有个做饭的,怀里抱个发贱的,远方还有个思念的。这涉及到您爱情观的问题,刚才讲西门庆,也有一些朋友问您对贾宝玉的爱情怎么看?

李敖:多讨厌啊!多窝囊啊!多娘娘腔啊!太讨厌了!

窦文涛:您得给我们解释解释。

李敖:还用解释吗?看《红楼梦》就知道了嘛!男人怎么那么娘娘腔呢?是不是?

窦文涛:那不也是一种温柔风流吗?

李敖:根本他劲儿使不上去。

窦文涛:什么劲儿使不上去?

李敖:就是那种窝囊相丢不掉嘛!因为他窝囊,所以最后才出家嘛,就变成这样。他整个病态的,《红楼梦》整个都病态的。林黛玉说花谢了,她要埋葬这花,一边葬花一边哭。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干嘛啊!花开花落关卿何事?这种病态的感情。

孟广美:大师不喜欢那种长得太漂亮秀气,基本上他觉得那种人没什么气儿。太受欢迎的大师……

李敖:你搞错了,我喜欢林黛玉,你懂我意思吧!我有虐待狂。

窦文涛:有虐待狂喜欢林黛玉,林黛玉是受虐狂吗?

李敖:那是她的事,我还管别人是不是受虐狂吗?我觉得她像云里面的人,像雾里面的人,像神仙里面的人,多愁善感好啊!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窦文涛:您喜欢这样的。

李敖:可是这就告诉你,这是小说里面的人物。真的人生的爱情故事不可以再这样玩了,会要命的。真的爱情故事,大家好就好,不好就不好。这就我的爱情哲学,就是只爱一点点,只爱一点点才是真的智慧的人。我那个诗就是这样,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这才是爱情!

窦文涛:但是也有人有不同的一种爱情观。

李敖:你怎么老找这蠢蛋来跟我比?

窦文涛:你能骂人家都是蠢蛋吗?

李敖:当然,不好的就是蠢蛋了。

窦文涛:像人家讲了像爱情得受得了地狱的苦才能到天堂。说您这样的人,实际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李敖:男女的爱情应该有一个水平,这个水平就是感情很平静,然后男欢女爱。如果是悲哀、眼泪、痛苦、吵架,这通通都是错的路。所以这个东西只能放在小说里面,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牛郎、织女,都可以放在小说里。真的,人生没有这些。

孟广美:那您觉得男欢女爱之后应该是画上句点吗?

李敖:就是拆伙,所以看我的小说《上山·上山·爱》可以有一个美丽的句点,我每次用美丽的句点很简单,老子坐牢了,我坐牢了,再见,你找不到我了。我也不是不爱你,可是我坐牢了。坐牢真好,第一条就是整肃一个女人。

窦文涛:他这个爱情观我算听明白,有点不大像爱情,有点像寻欢。

孟广美:我觉得你也这样子。

李敖:没有错。

窦文涛:我希望这样。

孟广美:你得了李大师真传我觉得。

李敖:男欢女爱这是人生最好的境界,为什么要鼻涕眼泪,你告诉我。嗯,那不扯淡吗?

孟广美:不用鼻涕眼泪,但是天长地久也挺好的。

李敖:天长地久也挺好的,事实上不可能天长地久。最后就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最后是这样子。

窦文涛:好了,咱们这个《红楼梦》告一段落,咱先谈点别的。神州文化之旅嘛,不能老谈尼姑思凡。刚才李大师还说这次到故宫有发现。还有一个网友谈到说李敖从踏上大陆土地到现在所作所为,觉得他很有人情味,是个可爱的李敖。他爱憎分明,心直口快,敢说敢做,敢自我批评,还说您是个具有传统美德的男子汉。你看有些行为单腿跪恩师,能这么说吗?他单腿跪恩师,望平故宫表忏悔,祝高金素梅赴联合国控诉日本,为国人尊严自掏腰包使慰安妇拒收50万等等。恨日本,恨李登辉,恨陈水扁,恨台独,恨虚假;爱祖国,爱人民,爱师长,爱真善美。所以对李敖有成见的网友们,就凭他上述的所作所为,我们应该原谅他的某些过失,反正我已经原谅他了。

李敖:谁要你原谅?你要佩服我,因为你每一样单项都赶不上我。老鼠不能原谅猫,猫可以吃你,你原谅什么猫?

窦文涛: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是老虎呢?

李敖:因为你不是,因为你是老鼠嘛!这问题出在这儿,原谅两个字用错了。死心塌地的佩服我就完了嘛!原谅我,你是高高在上,你是优势的,你才原谅。你不是优势的,我再讲一遍,老鼠不能原谅猫,老老实实、死心塌地看到这个样板,我们向他学习,这才是正点。所以我在故宫,这次承他们好意给我看了乾隆时候的三希堂法帖里面第三个法帖,就是王珣的《伯远帖》。我一边看着法贴,一般后边那段董西昌写的跋,我特别现场直接给大家看,那跋怎么说?我觉得我好有幸福,我好有幸,我明朝人看到了晋朝人的这个帖,看到了王珣这个帖,可是王珣也感到幸福,因为他被我看到了,这才是人生。我建青三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这才是真正的人生,真正的自信。所以我的意思,今天我来到大陆,我很高兴,我看到了祖国的一切。可我希望大家想到了,祖国的一切,他们被我看到,他们应该像我同样的自信觉得快乐。

窦文涛:蒙李大师看了一眼,祖国山河放金光了。

李敖:哈哈哈,真的真的!

孟广美:你逍遥快活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你想念台湾吗?

李敖:对台湾当然想念,因为台湾我住的习惯了。因为我住了56年,它是我工作所在,那个环境使我非常熟。

孟广美:只有这样子的吗?

李敖:那个环境就是我的工作间,我的书要拿一本,我一抽就抽出来了,你懂我意思吧!对我比较熟。

孟广美:所以只要你能把工作间搬到海南去,其实对你来讲,台湾跟海南是一样。

李敖:很难!太大了。所以这次我的书房我把它拆掉,就搬出来1000箱书,你懂我意思吧!这个工程太大了,并且我也不想有那么多的书了,对我太累赘了。我希望尽量的简化,尽量的浓缩,使我的余生面对的夕阳东西少一点,护士多一点这样。

窦文涛:漂亮女护士多一点。您在台湾应该还是跟很多文化人有过交往。您说胡适、殷海光说的挺多,还有一些朋友问您对钱穆在北大也提到,但是好像没有具体说您对他的看法。

李敖:钱穆我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写封信给他,那时候他在香港,挑他错,他就奇怪怎么高中生书念得这么好。他就回我一封信,我跟他有这个渊源,所以基本上在我们中国的传统标准,这两个人可以结师徒了,因为有这种缘分。没有,后来我越成长越觉得这家伙,这钱先生思想迂腐。

窦文涛:您这么看了。

李敖:所以后来我们就断掉了,还是很感谢他有那种老人家风度,它会亲笔钢笔写的,规规矩矩写封信勉励我,答复我,老辈的风范。

窦文涛:还有一个文化人,您去大陆,但是写武侠小说,金庸大侠大概同期去了台湾。他最近修改武侠小说,您听说过了吗?

李敖:我告诉你,我看不起他,那写的什么玩意儿?武侠小说什么玩意儿?胡适讲下流。

窦文涛:您看过没有?

李敖:我告诉你,一个臭鸡蛋,你要全部吃掉才知道它是臭鸡蛋吗?一闻就是臭鸡蛋嘛!武侠小说在中国的写作里面不入流的,那什么玩意儿?一个人可以飞檐走壁,哪有这事,这根本是神怪东西。说如果它里面的侠义部分,金庸自己没有一样做得到。什么华山论剑,论个屁剑,那些人小气吧啦,慰安妇有没有捐点钱?打倒小日本有没有搞个运动?都没有。自己发了财,做自了汉。所以金庸到我家来拜访我,跟我谈,他说我信佛了,我对财产怎么怎么样。我说你怎么处理的?有没有捐出来,有没有放出去?按照佛经,你全要捐出去。

窦文涛:散尽家财。

李敖:没有,所以那个佛都是假的。我觉得这批人都是假货,一批假货。所以小说看得过瘾那是一回事,演电影飞来飞去,我们一看都是假的,掉掉钢锁,都是假的。人不能飞嘛,对不对?所以大家都被糊弄了,都被骗了。

窦文涛:但是这就是有一个什么都挡不住个喜欢。比如就像很多人对您一样,我也不一定完全同意您的观点。

李敖:我懂你的意思,拉胡琴喜不喜欢?喜欢。你听了小提琴以后就发现这胡琴的声音刺耳。为什么刺耳?它的共鸣箱太小了所以刺耳,小提琴的声音就不一样,大提琴就不一样。当你看了更好了以后,你这样就不能看了嘛!你看看小村姑好看,你看了这个美女以后,你发现小村姑不好看了。为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你境界高了嘛!所以我的意思你的比喻,当你有境界高的时候,就不发生这些问题。

窦文涛:那您的意思是千百万金庸小说的读者,我们都是境界低的,喜欢看的都是境界低的。

李敖:没错,至少是浪费时间的,有很多大学教授、科学家也愿意看。我承认神龙活现写的好玩,我也承认。我是说金庸的人跟他本身搭不上线,跟他不一致。你谈了半天侠义,你本人是个小店儿。那什么侠义呢?就好像余光中写诗讲天安门我们来了,你来了没有?他没来,那时候他没来。你懂我意思吧!都是假的。可是像希腊的诗人拜伦,他赞成希腊抵抗土耳其的时候,他亲自来参加,虽然得热病死掉了。那个诗人邓南遮,他是军国主义者,他自己搞个团队占领了别人的这个地方。我相信这个,我要身体力行,这才玩真的嘛!你搞文艺活动的人,谈人类心灵的人,你嘴不讲真话,不做真事儿。像余光中,像金庸这些人都这种货色。看不起他们!打倒金庸。

孟广美:大师不喜欢虚幻的东西,大师不喜欢未知的东西。您自己有研究《易经》吗?我知道你不信命,也不信风水对不对?

李敖:都不信这东西,这邪门东西当然不信。

窦文涛:他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李敖:我头脑太新了我告诉你。

孟广美:所以你也没有研究过《易经》哦!

李敖:当然研究过,就知道那是个算卦的很简单东西嘛!把它讲成那么玄虚,根本没那么玄虚嘛!

窦文涛:那我再问您一位,像被我们列为国宝大师的,还有一位像钱钟书先生,也是读书非常非常多,您对他什么评价?

李敖:钱钟书书读得很多很细,思考力不够。他会读书读得很细,把外国同类的书,同类的主题把它摆在一起,第一流高手。可是他思考能力并不强,这个人是读死书的,并不强。

窦文涛:可是也有人说您是破坏力惊人,但是建设力不强。

李敖:这种人都是基本上水平不够的。一个人说你善意的还是恶意的,破坏力还是建设的,都不通的。当我发表一个意见的时候,你就只能问我意见对不对,如果说你动机不好,什么话?那个不相干的,我的动机是什么不相干。所以我举个最好的例子给你看,我跟我的17岁女朋友走在街上,对面来个叫花子,我掏出了100块钱丢给他,他离开了。这个动作你可以做好几种的解释,第一个解释我显配给女朋友看,你的男朋友大方。第二个,我可能是一个原因,我有洁癖,怕这个脏兮兮的小子接近我,赶紧把他打发掉。第三,我可能迷信,可能一定要日行一善做好事,今天没做,哎,来了,丢100块。什么动机都不足问,事实是我那100块到这小子身上去,我只看事实,人的行善就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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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15《综艺大哥大》

张菲:我们很高兴的为各位邀请到这一位,他是再度光临我们的节目。这一位大师级的人物,那不是开玩笑。上一次来,我们曾经为他设计了一段八卦,结果想要挖他的一些隐私,结果比登天还难,因为这一位先生看起来虚怀若谷,其实防卫心是很强的。所以我们看这种状况,居然挖不到,就不用设计八卦了。我们来硬碰硬一下。

聂云:这么难搞的,还要来吗?

张菲:我跟你讲,上一次来,我们可能已经在某些地方,我们可以问到他哑口无言。因为至少我们去过大陆,这一次来不行了,他如果去某些地方,他的吸收的能力是远在我们年轻人之上。

黄品源:菲哥,你讲的就是李敖大师是吗?

郁芳:李敖大师,不得了啊!

张菲:光是这一本书《北京法源寺》。

郁芳:好好看这本书。

张菲:您看看这亲笔,送给张菲老弟。

聂云:亲笔的签名欸!

张菲:这年头有几个人能叫我这老头老弟啊?哈哈哈,我们是趁着他还活着的时候,有机会就请他来上我们的节目。各位朋友,李敖先生,大师您好!

郁芳:大师您好!我是郁芳。

张菲:在大陆在演讲的时候,陈文茜就说到李敖大哥,说到眼泪都快流出来,她说:你们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在这个时代里面像李敖这样的先生,如果他死了是不可能再有第二个李敖了。

聂云:哇塞,这话讲的你看看。

张菲:结果第二天就听到另外一个人讲:李敖死了!那个其实也是一种爱的表现。我觉得王世坚他非常崇拜我们李敖大哥,跟我们一样。

李敖:那你的意思我可以摸你的脸,摸摸屁股。

张菲:要是被摸到,那还是荣幸。这本书帮忙一下,我们要请一位美女来为我们李敖大师来光临我们节目献花,给我们大师接风。吴玟萱小姐!这趟神州之旅有12天,其实我们蛮担心会不会很累,舟车劳累是不是?

李敖:还好。

黄品源:但是我觉得非常非常让我讶异的是,李敖大师您坐飞机了。

聂云:哎呦,这可说是人类的一小步,但是李敖大师的一大步。

李敖:传说我不敢坐飞机,这一次解决了,就是我到了飞机上以后,先锁定一个漂亮的空中小姐,万一有三长两短,立刻抱住她,同归于尽。

郁芳:还带着美好的回忆呢。

李敖:陈文茜就问我:那个时候抱还来得及吗?我说:抱还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来不及了。

聂云:其实这个李敖大师,他虽然是学术界的名人,算是国宝级的一位学术界名人,但是您的名气可能远远超过很多巨星了耶!

李敖:可以这样说,谁在笑那么高兴?

张菲:可是我们大师他写过的歌那不是开玩笑的。

郁芳:大师还还写过歌啊?

黄品源:而且是经典。

李敖:对,明月几时有……

聂云:这是大师作品,我好喜欢这首歌。

李敖:这是死人写的,苏东坡写的,当然死人。

张菲:其实是叫做《忘了我是谁》。

李敖:我是坐牢的时候碰见一个外役,外役就是给我们送茶倒水收垃圾的。他喜欢收集这歌词,我就跟他交换。因为有那种废的报纸,我们看不到报纸,他拿旧报纸,一张就换一个歌。所以我一下子就写了十几个歌,文思快得不得了,说写就写,写歌就像拉屎一样快得很。

聂云:不过这首歌其实说实在的也是一个经典。

李敖:我们要当着李大师面前,我们唱一遍《忘了我是谁》。大师,麻烦您就辛苦站一站,我们唱一遍给您听。

李敖:那我要倒下来了,哈哈哈!

张菲:请大师先给我们讲一下。

李敖:大家以为这是我给我的前妻是胡茵梦写的。不对,绝对不是。我在牢里那时候还不认识胡茵梦,看着一面的白墙,又一面白墙,左面白墙,,右面白墙,天花板也是白墙,五面白墙写的。所以那个时候都不晓得女人什么样子了,忘掉了。

张菲:所以这首歌是写给一个男的吗?

李敖:你不要搂我,哈哈!

张菲:这个歌实在好美。

聂云:感觉上您好像对女孩子追求,或者是爱情观,其实蛮含蓄的。

李敖:当然很含蓄,我不像张菲那样一下子饿虎扑羊。

聂云:不过我以前的感觉一直都您其实是很大胆的,您是要特别找到机会您就要发动战略的。

李敖:跟我的年龄不一样,年龄改变了。我50岁的时候看到漂亮女孩子立刻下手;到了60岁就天人交战,内心挣扎;到了70岁掉头就走。

郁芳:我懂了,大师不是用名字来认女人的,大师是用身形来认女人的,对不对?因为瘦、高、秀。还有一个是什么?

李敖:瘦高白秀幼。

郁芳:瘦高白秀幼,我通通不符合这五个标准。

张菲:男人就是潘驴邓小闲。没想到下联是我活了这么大,今天才找到下联,上联是潘驴邓小闲,下联是瘦高白秀幼,这两句可以斗在一起。

李敖:正好把这个瘦高白秀幼放在前面,因为幼字是第四声;潘驴邓小闲的闲字是第二声,第二声放在下面一联,念起来响亮。

张菲:所以刚刚形容女生摆前面。

李敖:也不是,看那声音,“瘦高白秀幼,潘驴邓小闲”念起来比“潘驴邓小闲,瘦高白秀幼”,听起来舒服。收尾的声音不一样,一个第四声,一个第二声。

张菲:这个有道理,如果说大师刚刚讲的是照我的念法“潘驴邓小闲,瘦高白秀幼”,可能就后面还要再加两句……

李敖:再加两句就好了,瘦高白秀幼,潘驴邓小闲。潘驴邓小闲,瘦高白秀幼。

张菲:哈哈,我跟你讲这个风流是要有条件,我们有一些制作单位安排了一些,比方我们常常讲故步自封,这个故……

李敖:我告诉你了,当然故事的故是一般正常的。

张菲:通常像我们有的时候会写成坚固的固。

李敖:错字。

张菲:真的不是开玩笑,真的是故字。

李敖:干嘛!考我国学问答?

张菲:没有,其实我们因为不具备学者跟史学家……

李敖:你胡扯,就是要把我整倒。

张菲:韬光养晦,这个就难,我们听过,真的不知道怎么写,是大概怎么写法?

李敖:你只要打开就知道怎么写。

张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李敖:韬是藏起来,藏起来你的光亮,晦是不亮,不亮也要把它养,保持它的亮度,这种维持你的低调。韬光养晦的意思是保持低调的意思。

张菲:所以这句成语刚好跟大师的作风刚好是相反。

李敖:不是,跟你收视率不好的时候情况一样。

郁芳:砍了一刀了,菲哥。

张菲:大师的这个反应太可怕了!我说跟他相反,他马上讲我们收视率。大师,我们节目已经入围金钟者。

李敖:是,你小心张小燕杀你。

张菲:这就不太对,没听过床笫之间。

李敖:这个字写错了,这一笔应该这样写,是斜的。

郁芳:那我们都积非成是,乱讲。

李敖:因为古人的很多床是竹子做的,所以是床笫之间。

郁芳:那笫那就是竹子。

李敖:竹子编的床,古人的床注意,古人的床有的时候不是床,是椅子。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请问床前明月光,躺在床上看明月,怎么样举头呢?在床上不能这样子。

张菲:他讲的举头是不是在形容其他?

李敖:因为你睡的不是床,那个床是椅子。坐在椅子上面举头和低头。你躺在床上就没有举头低头了,躺在床上只有摇头。

聂云:所以古时候的人是坐在床上,睡在笫上。

李敖:至少当时古人的床很多地方是椅子,不是床。

张菲:这个学问真的是。窃据国土的这个窃字,您看看我写的窃到底对不对?就是因为我小时候算是饱读诗书。

李敖:这个地方不对。

郁芳:像卤肉的卤。这

李敖:他想到了卤肉饭。

张菲:大师,因为我们在想,以前没有什么金饰钻石可以偷嘛,就偷人家的米跟卤菜。

李敖:本来是这个,跟你讲你也不懂。

张菲:标准答案,不是个卤菜的卤,旁边是一个锅子的锅,就是争锅都拿走了。

郁芳:哈哈哈,整锅的卤菜都拿走。

张菲: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小时候念书老师都讲每况愈下,可是现在媒体通通在报每下愈况,哪一个是对的?

李敖:古人买猪的时候要踢那个猪腿,猪肉肥不肥好不好,要检查它猪腿。所以每下愈况和每况愈下就是往下敲这个猪腿,越肥越结实的越好。所以每下愈况是越敲越好。懂吧!现在这个字被弄错了,所以就每下愈况或者每况愈下,是越来越不好。在古代的意思是越来越好。

张菲:我们是把它想成越来越不好,真正的成语是叫每况愈下,很多人在报新闻都是每下愈况……

李敖:也可以不算错,因为大家可以成语念久了。

郁芳:积非成是了。

李敖:荀子一句话叫做约定俗成谓之宜。你也这样讲,我也这样讲,讲惯了就这样讲就好了。

张菲:刚刚因为又讲了一句……

李敖:好比说你对不起我,你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在古代是孤单的孤,现在用法是辜振甫的辜,你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只给我2000块,这就是辜。要是辜振甫的话就给的更多。

张菲:哈哈!今天你看我们大师早上还从立法院赶来,我们来一点软的,不能这么硬。万一这婚姻如果不发生危机,大师他这个人是一定不甘寂寞的大家也晓得。那他可能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来当他新的夫人?第一个,您的婚姻……

李敖:你破坏我家庭关系,哪有2000块钱就能得了的。

张菲:哈哈哈,加2000。这个例子在这边,麦当娜。

李敖:这个我可以批评了,因为洋人可以批评。这个女人脚趾头长得很难看。

郁芳:您看过她的脚趾头?

李敖:还有她的奶头太大粒。

庹宗康:哈哈哈哈哈哈!

郁芳:庹宗康,你也满能附和的嘛!

张菲:庹宗康你不能这样。

庹宗康:讲的太好了。

李敖:我看过她的裸照,所以我才这样讲,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描写事实这样子。

聂云:不过大师跟陈文茜小姐应该你们是多年的朋友,她也是自称是很会欣赏男人的,大师又这么会欣赏女人。你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吸引力?

李敖:有很多女人她自己很优秀,可是她不甘心,像我的前妻胡茵梦美女,可是她喜欢写文章,想变成才女,她失败了。还有是才女,想做美女,像陈文茜,也失败了。

张菲:哈哈哈,其实不会。

李敖:所以只能选一种,不能选两种。

张菲:不过我们是讲真的,我们是觉得陈文茜其实很美,大师你有没有听过她为你一个人弹钢琴给你听过,你没有吧?

李敖:没有。

张菲:不好意思,我听过。

李敖:好,恭喜你。

郁芳:为什么?

张菲:因为她上过我节目,哈哈哈。今天真的是非常谢谢我们大师到节目来,也预祝我们李大师选台北市长能够顺利当选。您是真的会要选吗?

李敖:当然要选,再也不要叫我李大师,要叫我李市长。

张菲:李市长谢谢!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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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19《康熙来了》

  康熙来了——大师开讲

  特邀嘉宾——李敖(简称“李”)

  主持人——蔡康永(简称“蔡”)

  主持人——贾静雯(曾饰演《倚天屠龙记》赵敏、《太平公主秘史》太平公主而被大家熟知。简称“贾”)

  来宾——唐从圣(曾在八大综合台《政治模仿秀》扮演“李熬”。简称“唐”)

  来宾——李佳豫(曾担任《世界那么大》旅游节目主持人。简称“佳”)

  森巴舞团——Amigos Latino

  蔡:我要让全天下的男生嫉妒我,今天要陪伴我度过的是我的新搭档,美丽的贾静雯小姐。

  贾:康永哥您好,大家好!

  蔡:贾静雯我本来以为她当了妈咪之后,是不是不再那么性感美丽了。结果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

  贾:谢谢,有吗?其实我很担心耶!

  蔡:有吗?

  贾:其实当我知道跟你这样来做第一次,产后复出的第一次,我告诉我自己这两天要少吃一点,然后让自己的这个状态恢复到之前没有生小孩的状态,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啦!

  蔡:很漂亮!大家看到她一定还是觉得光芒四射,贾静雯今天要陪我一起,我们会把热情还有快乐贡献给大家,等一下我们就要献上热情的森巴舞。贾静雯刚刚跟我们一起看森巴舞表演的两位来宾,唐从圣先生,还有李佳豫小姐。

  唐、佳:康永哥好,大家好!

  蔡:唐从圣喜欢拉丁美洲的女生吗?

  唐:蛮喜欢的,尤其是他们的热情跟那种奔放的感觉……

  蔡:我们今天特别请来热情的森巴舞舞团来,是因为有一位好了不起的人要光临我们的节目,他这一次在某一个北方的城市跟南方的城市发表了几场演讲之后呢,威震江湖。演讲完之后我们好不容易请到他来光临这个节目,我们要把他请到森巴女郎的中间来,贾静雯可以麻烦你去迎接他吗?(注:演讲指神州文化之旅)

  贾:我可以啊,可是我到他身边,我可以像这样子搀扶他吗?(贾静雯搂住蔡康永肩膀)

  蔡:他会很高兴的。

  贾:真的可以吗?

  蔡:你可以再贴近,你可以再贴近一点。

  贾:你说这样子吗?(贴在蔡康永的肩膀上)

  蔡:你可以背他出来,哈哈哈!

  贾:我可以背他出来吗?哈哈

  蔡: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贾:他会愿意背着我出来吗,我可以尝试吗?

  蔡:我们看看情况如何吧,好麻烦贾静雯小姐去接我们的来宾李敖先生。

  蔡:你要搀着他,你要搀着他(贾静雯搀扶着李敖进场)

  贾:这样我们要走向婚礼的那种感觉。

  蔡:你怎么在像搀长辈呢?

  贾:真的吗?我像搀长辈?

  蔡:来,大师请到这边来!

  蔡:真的,你太帅了,你这一次演讲真的威震江湖,我真的很佩服你!

  李:不敢当,不敢当!

  蔡:贾静雯小姐迎接你,你还满意吗?

  李:满意,满意!

  蔡:我今天特别有看过她的腿,她的腿还真的蛮漂亮的!

  贾:对啊,我刚刚有问说李大师之前……

  李:你代表我看她的腿,哈哈!

  蔡:没有啊,这里还有几个腿可以!

  李:森巴舞跳得太活泼了!

  蔡:森巴太活泼,火爆!那你跳什么舞?

  李:我不跳舞。

  蔡:不跳舞吗?我让森巴女郎站你旁边跳舞,然后你就镇定的站着就好了,好不好?

  李:我还是坐下来比较安全,哈哈!

  蔡:我们在他旁边跳一段森巴舞,大哥站一下,好来。我们来围住我们的大师(森巴女郎在李敖周围跳舞)

  贾:森巴女郎的羽毛打他眼镜,哈哈!

  蔡:你看起来还蛮乐在其中的样子嘛!

  李:强颜欢笑。

  蔡:强颜欢笑吗?你不喜欢跟穿比基尼的女郎一起玩吗?

  李:我喜欢脱光的。

  蔡:好了,我们谢谢Amigos Latino今天替我们做开头,谢谢你们,谢谢!

  ———森巴女郎退场——

  蔡:李敖大师威震北京上海之后呢,出现在节目里面第一次就出现在我们这个小节目里面,我真的非常感谢他。贾静雯小姐以前对李敖的印象是什么?

  贾:我觉得他非常的会说话,然后动不动就要告人,身上永远都是有力气,这是我对他的印象。

  蔡:所以是个坏男人,对不对?

  贾:如果在男人来讲,他不是一个好男人。

  李:(无言)

  蔡:哈哈!你会对他感兴趣吗?

  贾:你是说什么?认他做干爹吗?会啊!

  李(忍笑)

  蔡:哈哈!不要到干爹,他的太太其实才三十六岁对不对,你夫人才三十六岁吧?

  李:很年轻,很年轻的。

  蔡:很年轻的,所以他其实都跟小他很多的女生交往。

  贾:我知道啊,而且他都喜欢美女,他对女孩子有不同的看法我觉得。

  蔡:你可不可以站一下腿部曲线,请李敖大师鉴赏一下!

  李:(笑出声)

  蔡:腿怎么样?

  贾:可以吗?

  李:非常好!

  蔡:哈哈哈哈,你这一次在北京上海都乖乖的吗?

  李:到了香港就不太乖了!

  蔡:到了香港就不乖了,做了些什么?

  李:离北京越远,离上海越远。最后我们在香港坐游艇,那样子走过。

  蔡:有没有找女模特来陪你?

  李:没有,因为凤凰电视漂亮的女主播出现了。

  蔡:哦哦!

  李:我去北京的时候,我的右腿疼,所以陈文茜送我一个高级的拐杖。

  蔡:对!

  李:等后来我在香港坐游艇的时候,凤凰电视台美丽的女导播们一个一个坐在我左腿上面照相,所以我右腿不疼了,左腿开始疼了。

  蔡:好嚣张啊你,静雯坐左腿我看看。

  贾:我可以坐吗?

  蔡:我看看你们拍照是什么样子的。

  贾:可是我要从这边还是这边来坐?(贾静雯站在李敖两腿之间)

  蔡:欸!贾静雯,你难道要从里面坐吗?

  唐:结婚后有比较粗鲁哦!

  蔡:你没有坐过男生大腿吗?

  贾:我有坐过啊,可是都是这样子,从这样子啊!

  蔡:都是从内侧坐吗?可以吗?

  贾:对啊!

  蔡:可以吗?大师可以吗?

  李:你要问马英九啊!

  贾:我又挡到他了,你是说从外侧吗?

  李:这根本是坐在沙发上。

  贾:可是外侧很怪,所以一定是从内侧坐,这样子坐(内侧坐李敖左腿)

  蔡:那你要摆什么姿势?

  李:我就这个姿势啊(搂着贾静雯腰)

  蔡:就这样子?

  李:你还要怎样?我会拉住她的手。

  蔡:可是这样子像老太爷啊!

  李:本来就是老太爷。

  蔡:这样不像色鬼啊!

  贾:我在旁边我觉得我好想嫔妃哦,我就说老爷喝茶了!

  蔡:他的手还规矩吗?

  贾:好像不是太规矩,哈哈哈!

  蔡:好了!把你救回来吧(贾静雯起身回位)

  贾:谢谢!

  李:我在北京是摸老虎屁股;我在香港是摸女导播屁股;回到台湾是摸王世坚屁股。

  蔡:哈哈哈,你真的每下愈况耶。我们今天李敖先生的这个分身唐从圣先生也在。从从啊!

  唐:有!

  蔡:我可不可以请问你那个模仿李敖时候的重点有哪些?

  唐:重点啊,我觉得外形上,声音咬字上是一个比较外在的重点。

  蔡:你讲一句话用平常的声音讲,然后再换成李敖的声音讲,对比一下。

  唐:我在北京摸老虎的屁股;我在香港摸女主播的屁股;回到台湾摸王世坚屁股(注:摸王世坚屁股指2005年十月四日王世坚不满道歉说,踢馆找李敖理论。最后被摸了屁股的画面被在场众多媒体拍了下来)

  蔡:哈哈哈哈,这是一般人的嘛!然后换成李敖的

  唐:(声音与李敖节目加速1.75倍类似)我在北京摸老虎的屁股;我在香港摸女主播的屁股;回到台湾很倒霉,我摸王世坚的屁股。

  李:(笑了笑)

  蔡:所以那个咬字要……

  唐:要有一点特别,那个李大师讲话蛮标准的,但是有时候卷舌的音他卷舌,没有卷舌的音他特别不卷舌。比方说我自己,他会我自,有点像大舌头那种,就我自己...我自...就这个感觉,你懂我意思嘛?有点舌头伸出来多一点

  贾:你一讲话,外观就变了,包括眨眼睛的这一部分。

  唐:那当然就是说整个人的节奏都要变到像这个大师的那种感觉。

  蔡:哈哈哈哈哈!

  贾:他都戴着眼镜,你看得见吗?

  蔡:脖子也不一样了(唐从圣戴上墨镜)

  唐:自备红外套(穿上红外套)

  李:他那件红外套好烂!

  唐:可是...你不要瞧不起我们!因为这个时机太差了!所以我们景气不好的话,只好省点用!各位看到没有...(唐从圣的红外套后面写着:“TTV台视,好运今年轮到我”)

  蔡:你怎么穿着台视的红夹克?哈哈哈

  唐:我跟台视的女导播,我摸了她屁股,她才送我这件衣服。

  李:(笑了笑)

  唐:所以各位,你们要知道,那女导播六十几岁了,差一点做我妹妹了,我还要摸她屁股,这件衣服可以说是得来不易啊!比起真正李大师身上的那件两万多块的,我差的多了!

  蔡:唐从圣,你以前开始模仿李敖的时候,有见过他本人吗?

  唐:没有,我满期待的,可是后来在节目上有遇到过。

  蔡:有遇到过啊!大师你有看到过唐从圣模仿你吗?

  李:我看过。

  蔡:你觉得怎么样?

  李:觉得他模仿阿扁可能更像一点。

  蔡:模仿你差在哪里?

  李:他块头比我小。

  蔡:真的吗?

  李:不是吗?

  唐:对!我比李大师矮蛮多的,矮差不多十来公分有。

  李:他过分的喜欢打官司,我没有那么笨!

  蔡:你这一次你在北京说,你讲的京片子是正统的。

  李:正统的。

  蔡:所以京片子里面卷舌,他刚刚讲那个自...意思是?

  李:他很细心的模仿我讲的话,虽然他模仿不到。

  蔡:精髓。

  李:因为真正的那种北京话,是很难讲的。

  蔡:北京有什么土话,是你讲出来我们会听不懂的吗?

  李:那天我讲演的时候,讲了五个字都是北京的土话:他嗝了,他颠了!

  贾:就是你跑了,颠了!

  蔡:贾静雯你在内地拍戏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他们讲这些?

  贾:很少,因为现在基本上很多年轻人基本上都不会讲这些土话了,你可能要问到一些长辈才会听到这些土话。

  蔡:你今天一直在讲他长辈的事情(指李敖)

  贾:我很尊敬他啊,他今天来我很兴奋耶!

  李:飞龙在天啊!(wjm_tcy注:2000年,贾静雯主演的古装剧《飞龙在天》获得了台湾电视剧年度收视冠军。)

  蔡:你怎么那么内行啊?

  贾:哈哈,谢谢李大师的捧场!

  蔡:真的欸,他很细心!

  贾:真的,很感动!

  蔡:李佳豫小姐,你几岁?

  佳:李大师,李爷爷好!

  蔡:你叫他李爷爷?

  佳:没有!我二十三而已啊!

  蔡:二十三!

  佳:李大师不是七十了吗?

  蔡:七十了吗?

  李:当然七十,我今年七十岁啊!

  佳:可是真的看不出来哦!

  蔡:看出来像几岁?

  佳:四十,看起来像四十。我这样讲话会不会太甜了?

  蔡:说你像四十岁耶!

  李:你好可爱啊你!

  蔡:你们两个怎么那么虚伪?

  佳:没有啦,刚刚我才问到唐大哥说他有七十岁吗,因为真的看不出来。

  蔡:唐从圣,你觉得李敖有没有做保养什么的?

  贾:一定有。

  唐:我觉得没有,浑然天成。

  贾:我觉得这是大家都很好奇的。

  李: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做任何保养。

  蔡:你以前做康熙来了时候,刚动完手术,现在那个恢复的怎么样了?

  李:现在没有试验,你知道吗?我坦白告诉你,我没有试验。

  蔡:这次出国去也没有试验吗?

  李:没有试验。

  蔡:到香港也没有人招待你玩?

  李:不敢试验。

  贾:为什么在你口中的李大师是这么的,好像一定要玩,然后很……

  蔡:因为他难得离开台湾,我觉得她们应该好好的陪他玩一下才对啊!没有,都没有人招待你过夜生活?

  李:因为到处都是那个摄影机照着我,你懂吧?总不能七十岁的人还在拍小电影!

  贾:没关系,你可以开轰趴啊,轰趴大家就看不到了(注:轰趴指家庭派对)

  李:看不到嗯!

  蔡:从从啊,你这一次有注意大师在北京上海的演讲吗?

  唐:我尽我所有可能的时间去注意了。

  蔡:你觉得他是不是很够种?

  唐:非常够种。我还有点担心他回不来,不过其实是多虑啦,我觉得大师他在分寸上的拿捏是非常的精准。

  蔡:可是我有一点很好奇,那个大学生在听你演讲的时候,事后跟媒体讲说我觉得不够犀利,你有没有在心里暗骂这些死小鬼?

  李:有!哈哈。他们不晓得人间甘苦。

  蔡:哈哈!

  李:开玩笑,那什么地方?能够乱骂?

  蔡:对啊,你就在老虎胡子那边拔胡子欸,真的是很有种的事情!

  李:第一个是深入虎穴、第二个是脱离虎口,这个好厉害!

  蔡:了不起!所以那个时候在台上演讲有担心说大学生不知道李敖有多么了不起吗?

  李:不担心,这一点不担心。

  蔡:他们都表达了很大的热情欢迎你,对不对?

  李: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蔡:你知道贾静雯对你印象最好的,其实不是你的丰功伟业。是什么?

  贾:因为我之前看了一些他的报导,我觉得李大师因为在外面都是讲话很咄咄逼人,然后非常的犀利。可是他竟然会回到家,去帮他老婆扫地,然后自己缝扣子。我觉得那个画面在我印象当中这两个是搭不在一起的,你是这样子的吗,还是说他们把你美化了?

  李:至少没有把我丑化。

  蔡:你真的有做过家事啊?

  李:做家事是我的运动啊。跪在那里擦地,是我的运动。

  蔡:你现在不擦了吧?

  李:现在也擦。

  蔡:不可能!你现在这个身手,你还能擦地吗?

  李:我现在身手好得很呢,你怎么怀疑我的身手!

  蔡:你怎么弯下来擦地?

  李:跪下来。

  贾:康永哥,你怎么这样子!

  蔡:你真的跪下来擦地吗?

  李:真的啊!

  蔡:然后太太不必做家事吗?

  李:她也做,不一样的家事。

  贾:但是听起来就是个现代的好男人,你知道吗?

  蔡:所以很冲突耶,就是……

  贾:就是很冲突啊!

  蔡:你在外面是枭雄;结果回家变成狗熊啊!

  李:狗熊!

  贾:自己都承认了!

  蔡:这样有加分吗?

  贾:加分啊,非常。我觉得女孩子都会这样子去评断一些分数。

  蔡:你的另一半有做这件事吗?

  贾:我的另一半他也不会做这件事情。他不会做啊,所以我看到这些事……

  蔡:孙志浩不做这些事吗?

  贾:孙志浩不会做这些事情,因为有别人做,我们都不用做。

  蔡:喔,OK!

  唐:康永哥,我第一次看到大师的印象跟静雯差不多。我记得我在化妆室里面等,等到大师录完一集出来的时候跟我打招呼。我说:“大师您好,不好意思,我叫从从,就是在电视上常模仿您的那一位”他说我知道,你好你好。看起来就跟邻居的张伯伯,李伯伯一样啊,然后非常的和蔼!然后没有那种大师的架子。然后就:“你先做,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回来”。我说:“不好意思,今天第一次见面,希望您多多照顾”。他说:“是的,没问题!今天第一次见面,在这个摄影棚;但下一次,就在法院了!”我吓一跳。可是他又说:“没事没事!你坐,我上个洗手间”。留下现场错愕的我(李敖笑着挠了挠头)

  蔡:李敖说他如果现在把红夹克换掉,换成一个灰夹克他就像大厦管理员。你觉得有那么惨吗?

  贾:没有,我觉得他脱下外套,穿上灰背心其实就应该蛮像的!

  蔡:你真的觉得……

  李:还有眼镜拿下来,这个像刘德华用过的眼镜拿下来,这个外套换成灰色的。

  蔡:就没气派了!

  李:领带不打,就像大厦管理员。

  佳:可是我们家楼下……

  唐:然后再配上打瞌睡。

  佳:可是我们家楼下的大厦管理员也是穿红色外套。

  蔡:真的吗,他们都学李敖穿对不对?

  佳:对!

  蔡:李佳豫,你的年龄不太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事吧?

  佳:呃,不太知道!而且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李大师,然后在之前,就是我完全就只听过李敖这个人的时候,我只是很印象的就是说,他是一个很烦,讲话很盧(注:在台湾的意思是一件事反复讲),然后就是到处都乱讲话的人。(李敖笑了笑)然后后来就是慢慢的就是长大了之后,然后就才开始接触,然后就读了一些他的那些东西,就觉得……(唐从圣对她念经)啊啊啊对不起!

  贾:原来他在这个二十三岁的女生心理都是这样的形象!

  佳:没有!我现在改观了。

  唐:这个年轻人,你的这个二十四岁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在监牢里度过。

  佳:我就说我改观啦,真的!他人很好!

  唐:你改观的太慢了!

  佳:因为今天第一次见面嘛,还来得及吗?

  蔡:来得及,他对小女生非常好!

  贾:而且他对女生也有不同的一些看法。

  李:我可以保证你二十四岁以后不是在监牢里度过,你会在动物园里面度过,跟老虎在一起。

  蔡:欸贾静雯,你觉的这一次他去和他的女儿相会有没有落泪?

  贾:我觉得有,应该会有。

  蔡:有吗?他这种铁汉会落泪?

  贾:你觉得铁汉不会落泪吗?我们来问问李大师。

  李:为什么要哭?

  贾:很感动啊!

  李:感动也不需要哭啊!

  贾:你感动都不会哭吗?

  李:我用我的笑来表达我的感动都是这样子!

  蔡:没有感伤?

  李:没有感伤,一点感伤都没有,为什么要感伤?

  蔡:就很久没碰到。

  李:那应该很快乐,为什么要感伤?

  蔡:嗯,也对!那有没有觉得对不起她?

  李:当我把美金掏出来以后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蔡:我们刚刚今天一开始的时候邀请了森巴舞团,那个团长Luna刚刚趁着我们的空档,就要求要拥抱李敖大师,是主动要求,不是李敖强迫她的哦!

  佳:抱了吗?

  李:抱了。

  蔡:你常常被女生这样要求说希望跟你抱一抱吗?

  李:不只抱,有的时候不只于抱。

  唐:有人求婚的。

  佳:那李大师,我可以亲你吗?

  蔡:什么东西?过来,小豫儿过来!

  佳:没有啦,我开玩笑的啦!

  蔡:这种玩笑怎么可以随便开的!

  贾:你说到就要做到欸!

  蔡:来,过来。我看看小女生怎么抱李爷爷啊!

  佳:没有,就孙女抱爷爷很正常啊!(走向李敖面前)

李:左腿代表李爷爷。

  贾:又要坐大腿!

  佳: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李:可以,你坐这边。

  佳:要坐着抱啊!

  李:来,来。

  佳:这样子吗?(姿势和开头贾静雯抱李敖一样)

  李:马英九看好啊。李市长是怎么样抱女人的,马市长请看好!

  蔡:我真是觉得李敖每次利用上我们节目抱女生。

  贾:康永哥,是你给他机会的,好不好!

  佳:谢谢李市长!

  李:谢谢你!

  蔡:刚刚Luna...那个森巴女郎抱你的时候有特别的感觉吗?

  李:因为没有坐椅子,所以就没有什么感觉,一定要坐在这里!

  蔡:哦,一定要坐在椅子上,一定要坐在腿上才舒服。

  李:因为使我的左腿有感觉,我才全身才有感觉!

  唐:真的好羡慕啊!

  佳:对啊很羡慕!

  唐:能够这样子拥抱!我想请问下就是,我可以拥抱一下李大师吗?

  李:(尴尬)

  贾:你不用穿外套了吧(唐从圣走向李敖面前)

  蔡:上次没有做这件事情。

  李:你停下来,你拥抱的对象就是蔡康永。

  唐:(尴尬)

  蔡:我今天两条腿都很酸,算了吧!

  唐:我看到左腿了!

  蔡:你没有被男生坐过大腿吗?

  李:没有!我又没有你这种怪毛病,我为什么要让他坐大腿?

  蔡:哈哈哈!每次都要惹我!

  唐:大师连老虎屁股都敢摸了,王世坚也摸了……

  蔡:对啊,他摸王世坚屁股耶!

  唐:可是大师,您摸了王世坚屁股,我不过坐坐大腿,您就拒绝!

  李:我摸王世坚屁股的原因,是因为我刚刚摸过他的脸。你懂吧,我要把这个冲掉,冲掉就只好用……

  唐、蔡、贾: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王世坚真是太倒霉了!

  李:把我的手救出来,所以我就只好摸他的屁股!

  蔡:所以你刚刚以为他会让你坐大腿吗?

  唐:我以为,我也满期待的,而且我也想说,如果左脚右脚都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坐中间。

  李:对不起,中间是蔡康永坐的,不是你坐的。走开!不要来这里!

  贾:康永哥你要不要示范一下?

  蔡: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算了哈哈哈!

  李:不需要你喜欢。

  唐:康永哥,那我就阿弥陀佛了。谢谢!

  贾:我觉得从从好失望哦!

  李:(偷笑)

  蔡:从从我给你讲,再等十年。等他八十的时候老糊涂了,你爱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唐:或者是我把他灌醉,可是大师不能喝酒啊!

  蔡:去立法院好玩吗?

  李:立法院比较好玩,因为立法院可以有很多骂人的机会。

  贾:我觉得乐趣还是骂人。

  蔡:你觉得他如果打架的时候,李敖在干吗?他会在旁边看好戏,还是他会想要加入战局?

  贾:我觉得他不会加入战局吧,他会坐在那边喝杯茶啦。在那边看好耶好耶!

  蔡:打架的时候你在干嘛?

  李:我在旁边看好戏。

  蔡:你会……

  李:并且手握我的电击枪,这个瓦斯枪,你懂吧!

  贾:你不是一直用小刀吗?

  蔡:你的装备怎么进步了?

  李:瓦斯枪!什么人要接近我,我就瓦斯枪对付他!

  贾:瓦斯枪前面是什么,我很好奇。

  李:那个是手电筒。

  蔡:手电筒干什么?

  李:在电梯里面忽然……

  贾:等一下,我看看那边是什么。

  李:这个也是手电筒。

  蔡:他都是随身携带哦!

  贾:这个是相机,所以里面有很多秘密就对了。这个相机康永哥我们就留下来吧!

  蔡:你随身带照相机干什么?

  李:有好的镜头立刻照下来啊!

  蔡:什么东西啊?

  李:举个例子,有一次我走在一个公寓大厦门前……

  蔡:贾静雯不要乱翻弄它!

  贾:没有,我很好奇里面,你的小刀呢?

  李:小刀在这边(摸了摸另一侧口袋)

  贾:瓦斯枪、小刀、手电筒、相机。

  李:(掏出小刀)

  贾:呃...啊啊啊啊!

  蔡:还没有用过吧?

  李:这个东西跟防火器材一样,以不用为原则。

  蔡:瓦斯枪是新的耶!

  李:要常常换,表示这个喷力的程度。

  贾:你碰到什么状况,你会用瓦斯枪。你在立法院上会用瓦斯枪吗?

  李:如果王世坚不让我摸他屁股的时候我就喷他。

  唐:还有一种啦,刚刚我如果硬要坐大腿可能也会用到瓦斯枪。

  贾:没有,他直接吧小刀放在中间,你直接坐下去就好了!

  唐:要戳进去可以,但是大师不能旋转哦。你要答应我不能旋转!

  李:我给你特权,你可以旋转,哈哈!

  唐:不要!

  蔡:你们俩是什么烂对话!

  贾:这个对话已经不对了!

  蔡:你很意外他有带瓦斯枪?

  贾:我很意外,我以为只有小刀。其实我今天就一直想看他的小刀。

  蔡:你以为他会带拐杖吗?

  贾:我以为他今天来会带拐杖。

  蔡:现在不用拐杖了!

  李:拐杖跟我怕坐飞机一样,都是假的道具。根本没用,我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蔡:我看你在飞机上根本没有害怕的样子!

  李:我根本不害怕,为什么要害怕?

  蔡:所以你真的只是为了赌气不坐飞机,不是为了怕高?

  李:不是为了赌气,是为了骗人。

  蔡:你这次出……离开台湾去之后有觉得好玩,以后会常常出去玩吗?

  李:我不能出境。

  贾:为什么?

  李:我欠税不能出境。这一次是立法院长王金平跟国税局摊牌。所以国税局特别请了我三个月的假,从六月一号到九月三十号我可以出境,回来以后又不能出境了。所以你看很有趣吧!

  蔡:你为什么不把税缴了?

  李:不能缴,缴了以后我的那些敌人他们又回来拿我的薪水。所以我很爱国税局,因为国税局挡在第一线。所以我的很多敌人拿不到我的钱!

  蔡:OK!

  李:因为税捐是第一优先。

  蔡:交了税别人就会跟你来讨债了!

  李:税缴清了以后别人就会来!

  蔡:欠了很多吗?

  李:对穷人而言是很多!

  蔡:李敖先生对很多女人来讲,真的很迷人哦。李敖大师啊,像李佳豫这样的脸够不够漂亮?

  李:很漂亮。

  佳:(怀疑的表情)

  蔡:很漂亮?那二十三岁对你来讲会不会差太多?

  李:太老了一点!

  佳:我太老!!???

  李:她长得像十六岁,可是年纪太老了!

  蔡:如果真的十六岁就太好了,对不对?贾静雯快要正式结婚了,你对于将要迈入婚姻的漂亮女生你有什么建议吗?

  贾:我不要听他讲,因为他会来破坏,他会觉得这个婚姻是……

  蔡:他自己婚姻维持很好啊!

  李:她要真正结婚才算!

  蔡;现在还不算?

  李:现在还不算。

  蔡:那真正结婚后要容忍先生一些那个出轨的行为吗?

  李:她现在就开始容忍了,不是吗?

  贾:(尴尬)并没有,好不好!

  蔡:你为什么对娱乐新闻还蛮熟的?

  贾:对啊,李大师你刚刚讲《飞龙在天》,我就已经觉得有一点吓到了!

  李:千万不要低估我对你们这些年轻小朋友……我知道的秘密,千万不要低估!

  蔡:你觉得漂亮女生喜欢嫁给帅哥,是不是一个傻的事情?

  李:很正常的事情,我觉得很好。问题就是说谁骗到谁,这一点很重要。

  贾:所以你觉得婚姻是一个骗局吗?

  李:弗洛伊德的说法,男女在做爱的时候,不是两个人在做爱,是四个人在做爱。这个男的一边做爱一边想另一个女人;女的想另外一个男人。是四个人在大锅炒。

  蔡:所以床上很挤对不对?(贾静雯笑了笑)

  李:床上很挤!

  蔡:你接不接受这句话?

  贾:我(沉默了几秒)接受。

  蔡:真的吗?

  贾:(点头)

  佳:你还敢结婚吗?

  贾:我应该这样说,其实我觉得不管是谈恋爱还是这个婚姻,其实多多少少在心灵上面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只要我觉得在这个实质的规矩上面,你只要不要去犯错,其实我觉得内心有一片这个美丽的世界,其实我觉得还是不错的(注:贾静雯与孙志浩的婚姻于2010年结束)

  蔡:就是偶尔精神外遇一下也没关系哦!

  贾:嗯,比如说跟Brad Pitt啊什么的!

  李:所以每天晚上台北市,有五十万张床上有马英九。

  蔡:五十万这个数字怎么来的?

  李:我幻想的,哈哈!

  贾:你觉得说有多少人的床上有李大师你?

  李:没有我,我太老了没有我!

  蔡:你太太不是也很喜欢马英九吗?

  李:那是过去式了,马英九现在这个头开始秃……

  佳:我怎么听起来有醋意的味道。

  蔡:他开始攻击马英九。所以你有劝过你太太不要那么迷恋马英九吗?

  李:我不需要劝她,她很快就会变心的。

  蔡:我们今天有十个问题要请教李敖大师。

  ——————诚实问答————

  问题①:请问李敖大师,如果陈文茜年轻二十岁,你会想追求她吗?

  李:不会!

  问题②:请问如果您当上市长或者是总统,第一个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李:是把陈水扁的中央政府赶到高雄去!

  问题③:如果您被暗杀,你觉得是谁下的手呢?

  李:谁下的手吗?每个人都会下手。

  问题④:如果您漂流到荒岛,您最希望跟谁一起在荒岛上呢?

  李:跟鲁滨逊。

  问题⑤:请问您真的不爱长得不漂亮的女生吗?

  李:爱。

  问题⑥:请问鸡蛋一斤多少钱?

  李:要问台北市政府的民政局局长。

  问题⑦:如果可以选择,您要念台大还是北大呢?

  李:我念北大。

  问题⑧:请问您说过最失败的一句情话是什么呢?

  李:没有这句话。

  问题⑨:您觉得跟您分手的女人,最气您的是哪一点呢?

  李:她对我的吸引,还是我吸引的她。

  问题⑩:您捡到神灯,有三个愿望,您会选择哪一个?A.全世界男人只剩你一个 B.两岸和平统一 C.长生不老

  李:我希望第二个,第二个比较务实,是可能的!

  蔡:是可能发生的,诶你这个人还蛮有良心的哈哈。

  贾:我以为会选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

  蔡:我想他一生当中常常会觉得是只有他一个是男人吧。贾静雯你觉得李敖每一次女生分手都是他先变心吗?

  贾:我觉得不一定欸,其实我还蛮相信他有受伤的时候,他只是找到另外一个出口,就是我再找一个女朋友来弥补我的伤口。我感觉是这样子啦!

  蔡:你在感情里面有受过伤吗?

  李:有!常常受伤!

  蔡:什么样的伤?

  李:失恋。

  贾:有被甩过?

  李:坦白吧!

  蔡:她问你有没有被甩过?

  李:有,常常被甩。

  佳:几次可以问一下吗?

  李:可是后来我越来越强势了。在我年轻的时候,我必须告诉你,女孩子很少,念书的女孩子也少,大学的女生也少、我又很穷,你懂吧!那个时候作为一个情人而言,是弱势的,不够强。后来我觉得我越来越强,虽然我越来越老。

  蔡:越来越强不表示不受伤,只是装的不受伤的样子。

  李:很难受伤了,因为没有时间去鼻涕眼泪,懊恼。我们觉得遇到这种情况赶紧去寻找另外一朵玫瑰更好!

  蔡:从从,你觉得李敖大师以前被甩的时候,他会怎么样?

  唐:呵呵……

  李:不要冷笑!

  唐:我觉得其实李大师在感情世界应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这么坚强吧,他应该也是有很受挫的时候!

  蔡:因为他写的情诗都很浪漫,我觉得是很投入的。

  唐:而且他非常投入,我觉得他应该会有一些很奇怪的方法对待自己。

  李:我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自杀,觉得活得不耐烦了!

  贾:为什么?

  李:为了女朋友离开我。

  蔡:所以你会做这种事啊!

  唐:很激烈啊!

  李:失恋!不过不只失恋,对人生就觉得……

  贾:绝望了!

  李:很无趣!

  唐:大师是想到什么方式自杀的?

  李:吃安眠药。

  唐:结果呢?

  李:结果被救活了。

  佳:你吃了几颗,吃了很少吧,才会被救活。

  李:半瓶而已。

  蔡:你觉得他在骗我们吗?

  贾:我觉得有一点。

  蔡:你在骗我们对不对?

  李:哈哈哈哈哈哈!

  贾:我越来越觉得不对了,那个表情都不对了!

  蔡:你根本没有自杀过!

  李:你不相信,我就没有!

  蔡:贾静雯刚刚他回答说,他也可以喜欢不漂亮的女生。你相信他吗?

  贾:他只要腿漂亮可能就还OK吧!

  李: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可以喜欢不漂亮的女生?

  贾:他说的是没有办法接受不漂亮的女生。

  蔡:他没有办法接受。

  李:你不要造谣,我给你讲。

  蔡:长得不漂亮不行的!

  李:当然不行的!

  贾:所以你历届的女朋友都没有不漂亮的?

  李:都要漂亮。

  贾:每一个都漂亮吗?

  李:每一个都漂亮。

  佳:是吗?确定吗?真的吗?

  李:确定。

  蔡:你没有跟不漂亮的女生一夜情?

  李:(摇头)

  贾:一夜情干嘛选不漂亮的?

  蔡:就是那个欲火焚身就随便啊!

  李:我没有那么笨的!

  蔡:从从,刚刚有提问说如果陈文茜年轻二十岁,李敖会不会追她。你觉得那时候李敖怎么回答?

  唐:我觉得不会啊!英雄惜英雄嘛,好汉疼好汉嘛。那不同路的嘛,那李大师他就说过:“这个陈文茜呢,其实在台湾是最聪明的女人,她胸部跟脑部都兼具了,所以她可以说是台湾里头没有老二的李敖,你懂吗,我怎么可能会自己喜欢自己呢”

  李:陈文茜在智慧方面太突出了,变成她的光环,她其他部分都被她遮盖了。

  蔡:嗯,所以你对她从来没有遐想。

  李:她不是我那一类型的。

蔡:就算你们两个年轻时相遇。

李:我喜欢高的,她矮;我喜欢瘦的,她胖;我喜欢年轻的,她老。

  贾:所以都没有搭到就对了!

  蔡:你这些话应该没有当她面讲过吧,这也太伤人了吧!你有说过她胖吗?

  李:我没说过,是你们问我,我才告诉你!哈哈哈!

  贾:所以还是不敢当面对她讲,对不对?

  李:当面什么话都不敢讲!

  蔡:所以你要选台北市长,真正的乐趣是什么?

  李:真正的乐趣是把台北变成一个文化的商业的城市,把那个政治性的台北请到高雄去。

  蔡:你希望所有政治势力都跑到高雄去?

  李:是,台北变成一个干净的、清洁的、文化的、商业的城市。

  蔡:小豫儿你可以投票了吗?

  佳:可以啊,二十三了耶!

  蔡:对啊,如果他是有候选人之一的话会投他吗?

  佳:其实就是2003年还是哪一年的时候,他有参选总统嘛,那时候本来我想投,可是我没有投。

  蔡:为什么?

  佳:因为我那时候还觉得他是一个胡乱讲话的人,对,然后……

  李:(微笑)

  佳:现在我会慎重考虑下,所以现在(旁边唐从圣在为她念经)对...对不起啦,现在我会慎重考虑下

  贾:从从你在干什么?

  李:那你有没有觉得对我抱歉呢?

  佳:还好耶...但是

  李:如果抱歉就坐过来,哈哈!

  佳:刚刚坐过啦!

  唐:我觉得我很抱歉耶,大师(走向李敖面前)

  李:(拒绝的手势)你要坐过来,我告诉你哦,你要坐过来,我就坐过去,哈哈!

  蔡:你这一次去北京上海,没有想要留在那边吗?

  李:想!

  蔡:想吗?那你还要回来!

  李:我爱台湾!

  佳:好矛盾!

  李:我的理智想留在那边,我的感情想留在台湾。我讲个故事,你绝对不相信的!在北京,他们带我去游那个颐和园,就是慈禧太后的那个御花园。我一去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日月潭,因为那个大小跟日月潭差不多,可是山没有日月潭好;宫殿太多了,琼楼玉宇太多了,所以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日月潭。我想不到我到了北京,忽然被台湾捏了我一把,原来就是日月潭。

  蔡:你好浪漫哦,真的你还有这个纤细的部分!

  李:我跟你讲,我的浪漫是超出别人想象的。我不跟你讲过吗,我的女朋友十八岁过生日的时候,我送她十七朵玫瑰花,卡片上说:另外一朵就是你!

  蔡:这招有用吗?

  贾:有用!

  李:骗女人那么好骗的?

  贾:我觉得女生是真的会心动的。

  李:骗女人那么好骗的?我们是高手!

  蔡:你现在每年还会送你太太玫瑰花吗?

  李:不送了,因为我太老了,她觉得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贾:你觉得结婚之后就不需要浪漫了吗?

  李:结婚以后一定有这一种结果,大家心理都有准备。

  蔡:就会爱情会淡掉对不对?

  贾:我觉得要结婚的人不能多听他讲话,到最后真的会不结了。

  蔡:婚后那个热情大概可以撑几年?

  李:因人而异,你要看。

  贾:你撑了多久?

  李:要看我第几次婚姻!哈哈哈!

  蔡、贾:最近的这一次

  李:像我跟我的前妻那个婚姻只有三个月,还有多少热情呢?

  蔡:像李敖的年龄,如果有一个小小孩的时候,你是不是重新觉得人生的第二春又开始了?

  李:我现在看到我的小女儿,比我小六十岁,现在是小学五年级啊。我看她不是以父亲在看女儿的观点,是以祖父来看孙女的观点,觉得非常的有趣。最有趣的一个故事就是,最近她开始在胖、好吃,所以我跟她妈妈约定,叫她少开冰箱。有一天我听到冰箱咚的一声,我就知道有人在偷东西吃,我就过来,就看到小女儿在偷东西吃。我不敢骂她,我立刻检举她,告诉她妈妈。小女儿跟我翻脸,立刻宣布我三个罪状:第一,你告密,你不是男子汉;第二你七十岁了,你太老了;第三,你墙上挂着裸体画,你是色情狂。

  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喔,好厉害,立刻宣布三个罪状!

  蔡:好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啊?

  李:最近一次哭,是在我受预备军官训练的时候,有一个催泪瓦斯,哈哈!

  蔡、贾:哈哈哈!

  贾:李大师,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李:三...四十年前的事情。

  蔡:你去医院动手术的时候,没有痛到哭?

  李:我跟你讲,我脚指甲内弯,要把它切掉,可是打针的时候是从指甲缝里打进去。那个外科医生看到我,我还跟他开玩笑,他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你不会疼的吗?”我说:“我在警备总部受过专业训练,我被刑求过”。所以我们有专业训练,不怕疼!

  蔡:历练过了,好。从从你知道我看李敖现在在北京上海的演讲,我觉得台湾人太久没有领教他的威力跟魅力了。那边的学生终于有机会就是感受一下他的这个才华跟气魄欸,你有重新燃起对他的那个敬意吗?

  唐:嗯,的确有,有受影响,而且我觉得李大师在台湾有点沉默太久了。

  蔡:你这次在北京上海受到学生的拥护,你觉得满足吗,就是他的热情足够你……

  李:我告诉你,我最大的满足是讲了第三场“尼姑思凡”以后,台湾的法务部调查局局长叫阮成章,是以前的局长已经死掉了。他的夫人在上海,他的女儿在复旦大学念书,就传出来一个讯息;在我讲演完以后,很多女孩子在一起讨论我,忽然其中一个复旦大学的校花说她要嫁给李敖,其他女孩子都说,我们都要嫁。这就是对我最大的赞美!

  贾:(偷笑)讲到最后还是跟女人有关!

  蔡:我相信啊,以他的才华会感动她们!

  蔡:很好就多娶几个吧!

  李:有困难,有困难!哈哈!

  唐:只能心动不能行动,如果夫人不答应,什么事都别谈!

  蔡:我觉得这次机会很好,让台湾年轻人重新见识一下大师的风采。

  李:见识一下一个人七十岁了,还可以怎么样的游戏人间。

  蔡:真的很迷人!好,今天谢谢你来,我让贾静雯拥抱来送走我们的大师,谢谢李敖先生!

(李大师抱住贾静雯不放)

贾:康永哥救我!

(接着李佳豫抱李大师,唐从圣接着要抱李大师)

李:康永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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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1《自由亚洲电台》

不同的声音,听众朋友很高兴,又在自由亚洲电台《不同的声音》节目和您空中相会了,我是谷季柔。台湾著名作家、电视名嘴李敖,于9月19号到28号前往中国大陆进行了一场神州文化之旅,掀起一阵疯狂崇拜李敖的旋风,也引发一场痛彻批评李敖的口诛笔伐。热爱李敖的人尊他为大师,憎恶李敖的人视他为流氓,无论如何,李敖二字在大陆红红火火,今天我特别为您专访了李敖,让您和他有近距离的接触,听听他真实的声音,由您来评断李敖这个人。他在这次访谈中透露了许多不为外界所知的独家消息,你可不要错过。李敖于1935年4月25号生于哈尔滨,在北京念小学,1949年到台湾展开了充满色彩的人生,但没有再回过大陆。直到70岁之龄,他才在高规格的接待和鲜花美女的簇拥下,再一次踏上了大陆的土地。李敖在台湾以特立独行、率直敢言的风格驰骋文坛数十年,他从大学时代开始就以办杂志写书的方式,向当时的国民党威权统治挑战。根据他的自述,他从1971年起,被国民党政府关押过两次,第一次关了五年八个月,第二次有半年之久。另外,还有在家软禁时间长达14个月,近年来,他在电视媒体上开创一片天空,谈古论今、狂妄不羁的特色,赢得了收视率。数十年来,他始终是台湾政治的反对派,痛骂国民党,也痛骂民进党,毫不留情。他这次在大陆的言论引起了许多争议,很多人认为他吹捧中共统治有功,镇压有理,对他严厉批评。但也有人认为,李敖的特异言行已经启发人们摆脱条条框框、突破思想束缚,究竟李敖自己是如何评价他大陆之行的表现呢?他从北大的金刚怒目到清华的菩萨低眉,到复旦的尼姑思凡,被批为步步后退,但李敖他的策略是什么?他其中受到什么压力,有什么内情吗?另外,您知道李敖这次大陆之行有什么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吗?在我对李敖的访谈中,李敖将说出许多没有对他人透露的真心告白。李敖的电视节目在大陆遭到盖台,他大陆之行的三场演讲不能直播,有关他的新闻受到剪辑处理,很多人对他的神州文化之旅,其实无法获得完整的了解。希望通过今天的这次访谈,能让您对李敖有比较全面的接触,对他的人、他的个性、他的言论有更真切的感受。现在就请听李敖不同的声音。

谷季柔:很明显的,您在这个北京大学演讲的时候,好像是提到了对共产党的一些批评,但是你好像也没有直接的点出来,对共产党有很直接的批评,您是欲言又止吗?

李敖:我跟你讲,我说如果懂得我演讲的人,才知道我的三场演讲虽然是由金刚怒目到了尼姑思凡,事实上我讲的越讲越重,被一部分文化水平不够的人误解的现象。比如说我第一场讲演里面谈到了我说我放弃自由主义,讲了这句话以后,根本就没有解释,单独这么一句话,光秃秃的;直到第二场,我才详细的把它解释出来,所以你要单看第一场讲解,这李敖怎么放弃了自由主义?其实第二场才有机会把它意思补足。所以我认为根本原因是大家太性急,这是最好的说法,没有能够完全看完,或者听完我的演讲,才有这种错误的理解。

谷季柔:那您从金刚怒目到菩萨低眉,后来又变成尼姑思凡,有人认为您是越来越软化,很多人希望谁都敢骂的李敖,也会说出一些更严重的话,那么您是怎么样看待外界对您的这种评价?

李敖:我认为这种人太笨了!我一直在讲中国庄子里面的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养猴子的老先生,他跟猴子说,早上我给你三个干果,晚上给四个,可以吗?猴子们就生气了,但老先生说,我早上给你四个,晚上给你三个,好吗?猴子就高兴了,朝三暮四典故是由这来的。现在我可以讲的很清楚的,对老头子而言,他三加四和四加三是一样的,他主要讲的话就是七。可是由于排列组合的不同,或者一加六或者五加二,他排列组合的不同,所以就七个数字有所变化,一般人都不懂,就跟猴子一样!而且以为少给我了,我一样都没少给你,我坦白告诉你,我要说的话,一句都没少说,我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我会重话轻说,严肃话玩笑说,全说出来了。

谷季柔:嗯,其实真的是喜欢您的风格,了解您的风格确实也有这样的批评,就是说您简直是把您的这个嬉笑怒骂运用到极致,让这些中共的高官排排坐坐在那儿听您训,甚至《纽约时报》也是这么说的,但这些是不是您……

李敖:第一场有这个感觉,所以后来我回来以后,我的好朋友陈文茜说,你凯旋归来。我说,错了!我说凯旋的话,表示我赢了,它输了;你搞错了,我跟他们是一伙人、一家人。所以没有说我赢你输的问题。所以我认为没有这个问题,不是我赢了,而是说大家这个会有段时间来消化我的话。

谷季柔:嗯,您说您跟他们是一家人,怎么说呢?

李敖: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们基本立场都是一样的,都是爱中国的,都是不希望中国混乱的,都是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都是反对小日本的,我们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唯一解读的不同,就是说,我们对一个事情的看法,可能会有一点点落差。比如说,北京的党中央可能认为言论自由开放了会有危险,那我的看法是说适度的开放是安全的,就像火山喷火一样,给它一个疏解的机会,其实是好的。我才举了瑞典那个例子,就是说A片开放以后,全国的强奸率减少了16%。所以这个原因,它会有好的结果,而不是坏的结果。

谷季柔: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您中间到底有没有受到中国官员什么样的压力?

李敖:绝对没有!那个就是我一再跟你讲的,这点我还对他们赞美。就是他们在我三场演讲里面,绝对没有干扰,绝对没有这个事情。所以我认为他们还是开放,当然他们开放的目的,可能是基于对我的信任而开放。当然他们的上限跟我的下限,可能不那样子一致。他们最高的上限可能还低于我的下限,所以才有一点点落差,难免会觉得奇怪,也许有人认为我李敖应该在北京骂什么台独,对我说起来,那个问题太小了,我要谈更高的、更大的问题,这个方面的落差难免会有。

谷季柔:嗯,当然,很多人觉得你应该谈台独,但是更多的人希望您多谈,如何挑战中共政权的这些独裁的行径,毕竟您个人是反独裁出身的,那在这方面您的看法怎么样?

李敖:我不认为他们独裁是他们整个的一个基本路线,不是的!所以我才举出来毛泽东的一些理论和周恩来的一些理论,我认为在共产党的发展过程里面,有一个言论自由的因子,而是一个不是独裁的,本来是这样子的。好比说我们看马克思理论,马克思理论几乎全体都是中央委员,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中央执行委员或者变成政治局的常委呢?这个是违反马克思理论的,为什么呢?就权力越来越集中,到了斯大林手里就变真的独裁了。按照真正的原始的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它不是独裁的。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根据理论上面跟事实上面跟这些言论,我们把它找出来,证明就是说独裁是一个偏差,并不正确的。

谷季柔:对啊,甚至您引用了毛泽东的言论,说应该有言论自由。

李敖:是,可能被人家觉得我是个恶作剧,好像是打着红旗反红旗。当然可以这样解读,可是我必须说,的确在红旗里面有言论自由的成分,而被别人曲解了,或者给窄化了。

谷季柔:但是这别人谁呢?

李敖:他们讲了这个话,或者毛泽东讲的话,他会说,那是当时引蛇出洞时候讲的话、大鸣大放讲的话,那我现在我就要说当年毛泽东的话,今天的共产党就要兑现,不能说当时你骗了我们,不可以的,今天要兑现。所以即使引了毛泽东的话,也说今天要兑现,即使毛泽东骗了我们,今天也要兑现,是这个意思。

谷季柔:那如果是这个意思的话,应该是说对于现在领导的人的一种挑战,一种批评咯?

李敖:不是!为什么不把它解释成一种鼓励呢?为什么要变成这种对立的方法来解读呢?我觉得不好,我觉得现在美国《纽约时报》说这个北京最好的朋友如何如何。为什么把我当成他们的朋友呢?我是他们一伙人,像国台办这个聪明的发言人李维一讲的话啊,他讲得好好啊!可是第四段我认为一点意见,他说李敖金刚怒目的讲,我们金刚怒目的听。他讲的好好!可是有一段话,我是觉得有意见的,比如说他们说我们跟李敖是求同存异。求同存异的话,是美国的总统尼克松到北京,周恩来讲的话;是对外国人讲的话,怎么把我当成外国人,变成朋友了?我既非外国人,我也不是朋友,所以我才说我不但是回到北京,不是还乡,因为我讲过,那不是回家乡的感觉。我是大家的一份子,我不是外来的人,我也不是客人,我也不是朋友,这都不是。所以我认为共产党看我应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我在台湾56年有一半的时间被怀疑成我是共产党,所以今天我到北京是归队,向中央报导,不要搞错!

谷季柔:那您觉得共产党对您的态度也不是完全符合您的期望?

李敖:我觉得他们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极限,还能让他们做什么,你告诉我?他们做的已经做得很好了,就是说,当然他对你是开放的,高规格接待,也高度的警戒,其实是很正常的。所以你看到我在当讲师讲演的时候,当场我就说过了,为什么美国总统克林顿讲演可以现场播出?为什么连战讲演可以现场播出?为什么我的讲演不能够现场播出?还要看看以后,再决定这样!我当时想的说了,表示说他们真的知道我,我是比较麻烦的,比较厉害的。

谷季柔:他们在事前有没有跟你沟通过脚本?

李敖: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这个事情,我也不接受这种套招和脚本。可是我必须说,他们对我有相关程度的信任是事实的。因为他们发现我历来的言论,都是在几个大的气候上面、大的层面上面,他们跟我是一样的嘛!就好比说我们爱中国,希望中国不要分裂,刚才我讲过反对帝国主义,诸如此类,都是一样的!其实我跟他们的那个分歧点,可以说很少很少。只是我喜欢笑,他们不喜欢笑。

谷季柔:对,对,对!您说到这个共产党应该要学会多笑,如果他们有像您这样的这种幽默感的话,我想可能就少一点独裁的色彩。

李敖:有的人有幽默感,可是还是很独裁的,像美国总统!

谷季柔:你觉得美国总统独裁?

李敖:他不独裁吗?你看他打伊拉克,他自己讲,他说受到上帝的指示,荒谬的!所以我认为重点不在这里了,我认为能够笑是好现象。我对美国人一个好感,就是美国人虽然可恶,可是美国人有幽默感,这是美国人整个使我的感觉,幽默感还是好的。

谷季柔:事实上也真的是很难得,只有您李敖大师李敖先生有办法在北京讲演,讲到他们台下的这些共产党官员,可以说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好像要笑又不敢笑。

李敖:还好我觉得他们可能受了制度上的、地位上的这种基本训练,不敢用表情上面表达他们内心的这个言论,免得被别人曲解,这可能是他们是习惯性的反射,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必须承认,有些笑他们能够憋住,能够忍住不笑,这的确是本领!

谷季柔:恐怕他们心里也很紧张吧,就说您谈到一些批评共产党的事情,不管是批评过去也好,批评现在也好,这些言论毕竟在中国目前的环境来说还是很敏感的。

李敖:我应该可以这样说,他们对我有这种信任,所以我才能够跑到北京、跑到上海,在三个大学能够开放让我讲演,这是对我有基本的信任。当我讲出来的时候,可能超过他们的一些标准,有这种现象。

谷季柔:您收听的是自由亚洲电台《不同的声音》节目,我是谷季柔。台湾作家李敖于9月19号到28号在中国进行的神州文化之旅引起了一阵李敖旋风,今天特别邀请李敖来到节目中,直接和我们的听众面对面谈谈他的想法。现在请继续收听李敖不同的声音。您刚才一再跟我们强调,您没有得到他们的任何指示,那在第一场之后,他们仍然没有跟你沟通?

李敖:没有!可是我感觉到不对,你懂我意思吧?我是这么精的人,我感觉有好像怪怪的,有点不对劲!所以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就是说我曾经表示,我说我要回台湾了,我不要讲了!

谷季柔:真的啊?

李敖:第二场、第三场取消了。你要听独家消息吗?我告诉你……

谷季柔:真实独家消息!

李敖:我这话没有告诉刘长乐刘老板,我侧面的表示我的意见,就是说我可以不讲,免得给大家不愉快或者麻烦。结果,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被挽留了,才讲了第二场、第三场。

谷季柔:这样子啊!

李敖:你懂吗?就是说看谁丢人嘛!我不讲了,看谁丢人!

谷季柔:对对对,所以他们恐怕也觉得这个骑虎难下。

李敖:我的意思,人家讲我,我们是骑虎,谁不骑虎呢?大家都在骑虎,可是我们骑虎难下,为什么要下呢?为什么不与虎谋皮,为什么要下呢?我们不要下来嘛!可是我也不要谋你骑着那条老虎的皮嘛!你要骑着那条老虎就谋别的老虎的皮嘛!好比说谋美国帝国主义的皮嘛,对不对?为什么谋自己老虎的皮呢?所以我认为很多地方应该做这样的解读,结果还算是皆大欢喜,有这个现象,我觉得还不错。的确我也承认,就是我可能一下子吓他们一跳。

谷季柔:那这之后曾经有记者问到,你下次还要不要再去?现在我再这个问题。

李敖:其实我不讲过了吗?我在第三场也讲过了,大学者胡适讲演就是不可不听,不能再听。因为他太有名了,要去听他讲演。也是再听了以后,也不过是那一套。我觉得我讲的精华,在三场演讲里面都讲出来了,或轻或重都讲出来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应该这样说。

谷季柔:那您近期之内没有安排再去大陆?

李敖:我又不能出去了,台湾我又被管制不能出境了,我的欠税问题还没解决,欠税问题国税局给我放了三个月的假,从6月1号到9月30号,我们谈判的结果,说是可以出境。现在我还是继续欠税,又不能走了。

谷季柔:所以说你税什么时候还清楚啊?

李敖:扣我立法委员薪水嘛!

谷季柔:可是你这趟大陆之行又有收入了,糟糕了!

李敖:我觉得你们真的恶性的、恶意的看我,我赔了钱,一分钱都没有拿。

谷季柔:真的吗?

李敖:我所以这么狠,就这个原因,因为我不拿钱啊,你看到没有?

谷季柔:哇,这也是独家消息!

李敖:你们这些美国人为什么老是以小人之心来看我?我不但没拿钱,我还赔了钱,还是为美国人赔了钱。我北京有个女儿,她是美国人嘛!

谷季柔:是是是,对对对,给她很多钱。

李敖:所以我还赔了钱。

谷季柔:不过这些话,我觉得这些都不会有人相信欸!

李敖:那是别人小人嘛!别人会相信说你会捐出来35万人民币给胡适吗?对不对?一般人不会这样做,35万人民币也相当于美金多少钱,对不对?像这次高金素梅到纽约去,我捐了100万台币给她,别人会吗?马英九捐了半天,只捐了3000美金,就差不多10万台币,是我捐的1/10。

谷季柔:只有李敖先生才会这么做!

李敖:别人相信吗?为什么马英九捐那么少呢?比马英九少的,不捐的更多了。所以别人怎么可以用小人的眼光来看你,用俗人的眼光来看伟人,当然他不相信。可是,在金钱上就看到我们多么的豪爽,对胡适的做法,我们多么有人情味,可以看得出来嘛!当然有人不相信,可是就是给他们见识见识,今天看到就有这票人。

谷季柔:对对对,这下子让这个12亿人,13亿人见识了您的本性。

李敖:也叫美国人看到,就是中国有这种人。

谷季柔:对对对!陈文茜就说,只有在台湾这个环境,能够生产出像您这样一个特色的……

李敖:她胡扯,我根本不是台湾教育的产品,我是台湾教育的子宫外孕。台湾哪教育出来我,我们是自己造成的,不要搞错,我是个怪胎,根本跟台湾无关。

谷季柔:那您觉得如果这50年来您生长在大陆上的话,您还是李敖吗?

李敖:你当然可以这样假设,为什么把我看得那么笨呢,对不对?我在某种环境里面有某种生根发叶开花结果的本领,对不对?不要把我看那么笨嘛!在大陆我为什么一定要采取这个方法呢?我可能采取别的方法。

谷季柔:所以,其实我想这可能就是您最大特色啊,您可以看清时势,这个有人说你是见风转舵也好,不管是用什么形容词来说,您说您打擦边球也好,游击队也好……

李敖:我转舵的目的何在?是要达到我的目的地嘛!我或者是直道而行或者见风转舵,转了半天,我还是要到我自己我要到的地方嘛!有什么错呢?所以一般人不了解,一般人硬干、蛮干以为是正确的,挫折!我觉得达到我们的目的是最重要的。所以你看我,我整个的政策都是达到我的目的方法来做,所以这次告诉你,在北京、在上海、在香港,我要说的话一句都没少说,全说出来了。所以这里面不发生硬和软的问题,不发生这个问题,而是发生真的和假的问题,全讲出来了。

谷季柔:那如果您说有任何的一句话,说您在这个大陆之行想说又没说出来,有没有任何一句话是您现在想要补充的?

李敖:人家问过我了,说你有没有憋住什么话不说?我只憋了尿,没憋别的。有什么话不说,我告诉你,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我觉得有点可惜。就是当我讲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里面所保障的自由的条款,都是我们自由主义者所梦寐以求的,全都很完整地保存了,我本来要讲一句宋朝人的词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我本来想把这个词改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自由就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处。本来因为这句话我觉得很好的,没有机会讲出来才。要问我觉得遗憾,就这段词我没有引证出来。

谷季柔:没有关系,您通过我们的广播还是可以说给大陆人听,所以您是鼓励大陆政权遵照他们的宪法给人民自由。

李敖:有什么错呢?我跟你讲,我告诉你这么讲,如果谈自由主义一定引起七嘴八舌,引起不同的阻止阻力,你懂我意思吗?我放弃自由主义,我谈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我要那种具体的、明确的、实质的,我要交换。换这个名字好吗?一点阻力都没有,谁能说我要求大家实行宪法是错误呢?

谷季柔:对呀,就是这个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李敖:我的意思不要攻,你老把我觉得跟他们对立。我是说我举这个例子,就是说使别人会接受嘛!不要有阻力嘛!

谷季柔:对,这样会让别人听得进去一点!那么回到一些敏感的话题,例如六四,您说学生不应该逼政府开枪,这句话引起了很多的反应,那您到底对六四的评价是什么呢?

李敖:我不是讲么,为什么美国1932年开枪那个事情呢?美国在1932年开枪,在1970年对学生开枪,为什么不问美国人呢?这个问题美国人给我们最好的答案——标准答案,都美国人给出来的。我是说,为什么是群众在这个时候会吃亏呢?因为群众在跟这个国家领导人谈判的时候永远搭不拢,228的事情就发生了,当228的时候,台湾的行政长官陈仪,答应群众的要求32条的时候。群众说我们不是32条,我们是42条,又加了十条,你懂我意思吧?他那个条件是浮动的,最后谈不拢,翻脸。你看看赵紫阳出来的时候,当时已经跟学生讲了,把你们定位成爱国运动,也不秋后算账,都说的很清楚了!怎么样?学生拿到这个条件以后还是不肯走。所以我说一变成那个局面以后,大家就相住了,对立起来了,就一定发生悲剧。所以我说学生笨是这个原因。

谷季柔:但是您难道觉得……

李敖:这是从美国学到的教训,就是不能这样子谈判,这样就输了。

谷季柔:但是他们毕竟是大学生、年轻人,您难道不责怪开枪的人吗?

李敖:我不跟你讲吗?你要开枪了怎么办,你知道吗?11点钟下命令开枪的时候,在开枪以前,多少解放军的枪被抢走了,你知道吗?多少解放军被干掉了,有一个还被烧死了,你要看这个记录吗?

谷季柔:确实有这样的案例发生。

李敖:作为一个国家领导者,我告诉你,他不走这条路,全国北京以外的地点全部发生串联,整个串联起来,他们的政府就垮掉了,中国就乱了。中国乱了,我告诉你对谁有害处?第一个害处就是美国人!我告诉你,13亿人口里面出现了三千万的难民出来,坐着小船划着木板到美国的关岛、到美国的夏威夷、到美国的西海岸,美国人能够开枪打这三千万难民吗?三千万难民来了,美国人就怎么样?头大了!所以,当邓小平跟卡特总统见面的时候,卡特说,你们不自由,不让人民有迁居的自由。邓小平说,我送你一千万,你要不要?美国不敢要啊。所以真正看好戏,中国乱了以后,真正的难民出来以后,这个世界都被骚扰掉了。为什么不这样看问题?

谷季柔:但是您能不能,有没有一条路可以让中国大陆达到民主自由,但是又不乱,又不会制造难民?

李敖:现在我不跟你讲吗?现在所谓改革开放开始,然后邓小平也同意一部分先有钱,然后一部分人跟着发财,宪法里面也开放了不再共产,每个人可以有私有财产。这样慢慢有钱以后,全世界的自由民主都是有钱的中产阶级多出来以后,才能够争到自由民主。美国怎么独立的呢?就因为有钱的人交了税,英国不给他合法的代表性,美国才争独立。不是吗?英国那个大宪章怎么得到的呢?都是有钱的人出面争取,慢慢才得到。所以中国的中产阶级培养出来以后,自由民主不在话下,我告诉你,自然就出现了;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太急也没用。

谷季柔:您说,要给他们时间,但是你又称赞他们是这个汉唐盛世。

李敖:没有错啊!当然是汉唐盛世,一点都没有错啊!中国从汉唐以来从来没有过今天这么有钱,今天这么有机会,一点都没有错。你搞错了我的基本态度,我就必须跟你讲,允许我在用一个开玩笑的前提讲这句话,就是狠话说尽,马屁拍足,懂我意思吗?什么狠话说尽?我要说的话全说出来了,可是我能够赞美别人的话,我照样赞美,我并不吝啬赞美别人。当人真的有这个好处的时候,我绝对真的赞美,就是这样。狠话说尽,马屁拍足,就是我干的事情。

谷季柔:没错,没错,也只有李敖大师做的出来。

李敖:我当然赞美别人,人家好的为什么不赞美?有的人不愿意赞美,一定讲别人坏处,我不这样子,我也会赞美你。

谷季柔:真的啊?

李敖:你声音跟你的这种恶意,我都听得很清楚,哈哈哈,每句话都带刺儿的,要出我洋相。

谷季柔:我们这个做记者的责任。

李敖:你们不怀好意的。

谷季柔:我非常善意。

李敖:每个问题都是充满着怀疑带刺的。

谷季柔:我只不过在尽我的天职罢了,尽我的职责罢了!

李敖:你们天职,你们在美国的这个华裔这些人,你们是一群,开玩笑啊!是个可恶的人。以色列打起仗来的时候,以色列的梅尔夫人到美国去,一捐就捐出2亿美金带过去。今天你们关心中国问题,关心中国的台湾问题,你们捐了多少钱给我们?你们给我们多少鼓励?我李敖关在黑牢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过喊冤或登报呼吁?你们都不做的,你们是幸灾乐祸的一群小气鬼。

谷季柔:哈哈哈哈,我看他们恐怕是捐错人了,他没有捐给李敖,但是他捐给陈水扁他们,捐给许信良。

李敖:那是很晚很晚了。捐给陈水扁的是很晚期的一批台湾的朋友们,他们有钱到美国去才捐的。我讲早期的时候,大家都讲风凉话,拼命关心台湾问题,关心中国问题,关心半天你们能做什么事情?台湾一个地震,捐点小钱,或者台湾选举了,跑回来投张票,然后就鬼叫觉得,哎呀,我花了好多钱,你们一群小气鬼!

谷季柔:这个我们一定要检讨,告诉我们美国侨民检讨一下。

李敖:比起以色列人来,我有没有说错?当然我会谅解你们,你们不像犹太人那么在美国吃得开,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开玩笑跟你们说。

谷季柔:听众朋友,您收听的是自由亚洲电台《不同的声音》节目,我是谷季柔。今天为您采访的是在大陆引起旋风的作家李敖,李敖对胡锦涛的评价如何,对共产党的未来和中国民主运动的前景有什么看法?另外,李敖真的要竞选台北市市长吗?在下星期的节目中,还有许多精彩的内容,听了今天对李敖采访的第一部分,你有什么感想?对于他的狠话,说尽马屁拍足的策略,你有什么看法?李敖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自由就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处,您同意他的观点吗?欢迎您通过我主持的老百姓的声音热线节目告诉我,免费电话号码是108108882757655,今天的节目就播送到这儿,这是由谷季柔采访制作和主持的,谢谢您的收听。

听众朋友很高兴,又在自由亚洲电台《不同的声音》节目和您空中相会了,我是谷季柔。台湾作家李敖于9月19号到28号到中国大陆进行了一场神州文化之旅,掀起一阵疯狂崇拜李敖的旋风,也引起一场痛彻批评李敖的口诛笔伐,从民主斗士、大师到痞子、流氓,各种称号都有人加诸于李敖的身上。无论如何,一位70岁的文人能够成为如此巨大的焦点,确实少见。今天不同的声音特别为您请到李敖,让您对李敖的风格和言论有第一手的了解,在上星期的节目中,我们播出了访谈的第一部分,今天播出下半段。他在上星期播出的访谈中,对自己大陆之行言论的总结是狠话说尽,马屁拍足。他还在访谈中透露了这趟大陆行想说而没说、深感遗憾的一句话,那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自由就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处。李敖的电视节目在大陆被盖台,演讲不准直播,新闻遭到剪辑处理,而我们不同的声音节目要原原本本的呈现李敖访谈的内容,请您来评价李敖。谈到评价,李敖听了上次的专访,很多听众打电话来反映了他们的感想,对于言语犀利的李敖,我们的听众也用犀利的言语加以评论,现在节录部分听众讲话的内容。

……(wjm_tcy注:都是骂李敖的话,但又都毫无逻辑,没有证据,不值得我打字了)

谷季柔:李敖果然是具有争议性的人物,我们的听众对他也有各色各样不同的反应,李敖1935年4月25日出生于哈尔滨,在北京念小学,1949年到台湾。数十年来,以特立独行、率直敢言、嬉笑怒骂的风格,在两岸三地的言论界建立了特殊的地位。李敖从1961年起,在台湾主办《文星》杂志,挑战国民党权威统治、批判传统文化,成为青年偶像,后来遭到国民党关押两次,共坐牢六年多。80年代初,台湾的政治环境开始宽松,他和当时的党外新生代如陈水扁、谢长廷等人一起办杂志,从事反对运动。自1995年起,李敖开始主持电视评论节目,成为独具特色的名嘴,甚至步入政坛,曾经代表新党选举总统,现任立法委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李敖,在今天的访谈中还会说出什么具有震撼性的言论吗?现在就请您收听李敖《不同的声音》。

您对中共的统治有很多的肯定,而且一再的强调民主自由需要时间,那您觉得中共的领导人是在朝这个方向带领吗?

李敖:当然是啊,这些人现在已经不喊杀、不喊砍、不喊别人反革命,对不对?也不用那么残酷的政治斗争了,不是很明显的嘛!其实我们看的不是很清楚吗?为什么我说我到北京要看秦城监狱呢?我不赞美这段话吗?就是说在那里面至少没有政治犯了。这不我讲的话吗?

谷季柔:没有政治犯吗?

李敖:没有政治犯就是好大的进步哦,小姐。

谷季柔:可是在大陆还是有太多的政治犯呀!

李敖:你要给他时间嘛!我不讲过了吗?13亿人口,你要给他时间,哪来那么多天之骄子的时间呢?美国从南北战争以后,到911以前,本土没有被攻击过。美国有这么好的机会,整个中国大陆的物产赶不上一个加州。美国得天独厚,这么好的天时地利。大陆那个烂摊子,那个烂包袱,13亿人口,为什么谈中国问题、谈印度问题,不先谈他们的人口问题呢?这两个国家特殊情况就是两个人口问题,把大家压得喘不过气来。这句话国家领导人不会说的,我李敖会说。大陆13亿人口里面有6亿人是有问题的,哪6亿人呢?农民里面有6亿人,这些人没有竞争力,也没有生存能力。可是要增加这些农产品,也不需要靠他们,这6亿人你让他死吗?你不能让他死,可是他还在活着。可是那是包袱,为什么不看到?所以我认为你们美国人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太不厚道了!

谷季柔:你这样说我们美国人,我不能代表美国政府啊!不过我觉得您曾经是台湾国民党的政治犯,您在谈台湾国民党过去的这些劣迹的时候,好像就没给他们这么多时间啊?

李敖:你搞错了!国民党在1949年,就刚到台湾来的时候,他胡作非为,我们觉得他有一点点理由,因为被共产党赶到赶到台湾去,他们那个兵荒马乱。可是当台湾安定下来以后,中国跟美国条约定下来以后,台湾在一个和平状态的时候,蒋介石跟蒋经国有机会给台湾真正开发出来自由民主反对党,他们不肯做;他们使台湾丢掉这个机会,使台湾滚入乱流,今天就是乱流。它消灭我们的《文星》杂志的时候,我说这个《文星》杂志至少代表一个主流,你消灭了我们,就使台湾变成乱流,今天变成乱流。蒋介石、蒋经国父子有这个机会,他们失掉了!现在北京这个机会还没有到来,为什么?还没有有钱嘛!中产阶级还没有培养起来。所以我说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是这个意思。

谷季柔:那么我们刚才谈到这个中国大陆的现状,您说您不吝惜赞美,事实上,您对胡锦涛也是非常的赞美,这个甚至……

李敖:可是你忘了这句话,我让他分流的时候,叫我们大家跟他一样风流。为什么这句话你们没听到呢?

谷季柔:请您解释一下。

李敖:你怎么没到过这句话?

谷季柔:您说风流人物,还看锦涛啊!

李敖:是啊,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网站里的这句话。我来看看锦涛,我希望我的小老弟胡锦涛风流一点,我们大家跟他一样风流,为什么漏掉我后面那句话?

谷季柔:嗯,那您的意思就是说……

李敖:恶意的!

谷季柔:这个选择性接受。

李敖:你们碰到一头第一流的老虎,也是第一流的老狐狸!我讲话,找不到把柄的,我讲话就是非常的细腻。

谷季柔:对对对,老狐狸,那你说我们要跟他一样风流什么意思?就是我们要享受跟他一样的权利?

李敖:风流的意思,我特别引了这个唐朝人的诗,就是英雄格局,这种分裂祖国的这种势力都没有了。可是文采风流今尚存,文采风流就是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理想、我们的洒脱,这个应该继续存在,就是这个意思。这个古典的意思是好的意思,不是坏的意思。

谷季柔:当然,对,那您对于胡锦涛政治上的表现,您用您犀利的眼光来评判一下嘛!不要光说好话。

李敖:我们还要求什么?他们现在不再那么喊杀喊打,不再给人戴帽子,不再游街,他们现在是这么样的和平的、这样理性的来做事情,我们觉得当然赞美他们。像温家宝走遍了1500个乡镇,午饭都自己吃,绝不打扰别人,吃便当的。你不能不说这些人是规规矩矩的一批行政人才,对我们是好的嘛!难道我们还要那些革命吗?毛泽东那些革命狂我们还没受够吗?文革的时候革命狂还没受够吗?至少现在不再那样子,当然我们要赞美。不是吗?

谷季柔:那对于有很多民运人士,他们对中国有很多很多的期望,他们很显然没有办法像您一样啊……

李敖:我告诉你,对这批人一个总评语,一个变节的共产党是最坏的共产党。这批人现在靠美国人养着,或者靠台湾人花钱养着,这批人讲一些风凉话,讲一些唯恐中国不乱的话,算什么呢?有种回去,你战场在北京,有种回去坐牢给他们看,老子闯了祸,老子愿意负责。为什么不回去?

谷季柔:也有很多人坐牢了。

李敖:我讲在外面的这些民运人士这些人,为什么回去?战场在那里,为什么不回去?所以这些人我告诉你,我是看不起的。可是我必须说,有的人干干脆脆知道了,我到了外面就过外面的生活。像有一个人出来以后写封信给我,一个人叫柴玲,我说她很好,柴林就是我割了双眼皮,我融入美国的社会,我走了,就这样子,干干脆脆。不像有些民运人士那么恶心,靠着美国人吃饭,靠着台湾这个什么澄社这些台独分子吃饭,没有这么恶心!或者淡江大学一个教授,当时表面上是淡江大学教授,是拿安全局的钱,拿国民党特务的钱,这种恶心的人。所以民运人士在我看起来实在是很坏的一批变节的共产党,不够看。

谷季柔:在中国本土还是有很多的民运人士,他们有很多人也坐牢……

李敖:我不跟你讲吗?问题就在这里面,在大时代的变化里面,有些个人会遭遇到不公道的待遇,会有的!我自己就是最鲜明的一个例子。大时代的变化里面,很多个人都被牺牲掉,毫不稀奇啊!毛泽东一家死了五口人对不对?我觉得并不稀奇,所以用个人标准来责备一个大时代趋向的时候,那是不公平的,对双方都不公平。一定会有些人飞黄腾达,有些人会倒霉,一定会有的。所以倒霉的人抱怨说,因为我倒霉,所以你政府多可恶,整天看中国笑话,我认为是不对的,这种心态也不正确的。

谷季柔:但是您会不会希望中共政权对于他们的政治犯稍微温和一点呢?

李敖:我要告诉你,什么是政治犯?必须讲的很清楚,好比说中共对于这个法轮功深恶痛绝。我就讲过话,法轮功如果它变成一个说是运动健康的这个运动,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很好嘛!问题,它有一个宗教信仰混进来了,一个混小子,他跟我同乡,李洪志他有一个宗教信仰出来了。可是在古代不严重,古代为什么呢?古代的黄巾贼,乃至于天太平天国这些邪教的动乱,他们是口耳相传的。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如果他们动乱的时候一声令下,全美国的媒体,所有的电视、广播同时动员起来,这个力量是爆炸性的。所以北京害怕了,法轮功我们要查禁,是这么来的。所以,如果你本身是一个健康的运动,应该没事。可是你给他的印象,你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动乱的祸源,当然他要翻脸嘛!问题就在这里,可是现在我们知道的很清楚,法轮功办报纸说,每天有多少共产党退党,现在已经退了50万人,没有这个事情嘛!他们哪来钱办报纸造谣?你晓得钱哪来的?不是美国人给的,就是台湾台独分子给的,就是这样子啊。它肯定不是很单纯的一个健康的活动。

谷季柔:当然也有很多的会员热心捐助。

李敖:为什么不捐起来,为中国做点好事,正面做点好事,为什么老是资助反面的势力,什么意思?我认为是不对的。我们还没受够吗?过去整个中国的政治就是你不好,打倒你,我来。所以我们反对军阀也好,反对国民党,国民党打军阀也好,都这个意思,都这个理论。可现在我们要知道,这个口号不够的,是你不好,打倒你,我来干好才重要。当他来干好的时候,我们要说打倒你,我来,是什么意思啊?中国受不了了。我们还没看够吗?这100年来各路英雄人马中原逐鹿,你打倒我,我打倒你,我们还没看够吗?所以我在节目里才讲,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玩言论自由,你们玩不过我;搞革命,你们玩不过坦克车,放掉这条路子,承认现实,承认我们的统治者就是中国共产党,让他活1000年,我们抱在它背上,掐着他脖子,让它为我们服务,就这样,我们承认这个现实。

谷季柔:听众朋友,您收听的是自由亚洲电台《不同的声音》节目,我是谷季柔。今天为您专访的是刚刚结束神州文化之旅的台湾作家李敖,现在继续收听李敖不同的声音。你不认为中国会出现反对党,能够有政权轮替吗?

李敖:我告诉你,要是有中国反对党,就是中共自己分开,像土耳其凯末尔那种方法,它一个党独大以后,它自己愿意分成两个党。它内部细胞分裂,因为互相对方了解,互相对方信任,而不采取暴力的方法,这样分裂反倒是和平的。土耳其这样分裂的,成功了。所以我认为如果用这条路子是这样走的,我们无法用美国的方式和英国的历史来规范一定反对党是哪一种形式的。可是我告诉你,如果有这种形式,应该出自中国共产党内部的土耳其式的分裂,这个分裂是好的。

谷季柔:现在有没有看到迹象呢?

李敖:还是这句话,给他们一段时间,因为胡锦涛所跟他一起在身边的人还有很多老革命,你别忘记啊!今天我李敖的电视节目有的时候被盖台了,或在广东忽然那天播不出来了,或者在哪里忽然播不出来了,就有一批老革命反对,还不是吗?对邓小平来说,这些老革命是我们的好同志,是他跟不上时代了,这批人还没有死光啊,小姐!

谷季柔:可是,很多人觉得现在这胡锦涛也是对言论箝制得很厉害,甚至比过去还有过之呢。

李敖:有的时候他要给别人看,做给老革命看,不是吗?像邓小平,当时他在六四的时候他讲一句话,他说,现在情况不是毛主席在的时候,也不是周总理在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动乱,毛主席、周总理他们可以压得住。邓小平都觉得他压不住。今天,以胡锦涛的这种历练跟他这个过去的历史背景,一定他的声威威风绝对赶不上毛泽东或者邓小平的时代嘛!这是事实嘛!所以他必须迁就一个势力的权利平衡,他不能够不照他意思来做。改革开放开放到什么程度,他也不能不小心翼翼,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像那个邓小平一声令下,我们就改革开放。他还是要考虑到别人的意见。

谷季柔:那您认为如果是他……

李敖:我认为要给他时间,要给他们时间。

谷季柔:您私下跟他接触的感觉是什么?

李敖:我不认识的他,这次我不见大官,我讲得很清楚,大官来看我,我也不拒绝。可是我讲过,在过去,在邓小平时代,他可以单独请我的老同学像陈鼓应教授单独吃饭、单独谈,现在胡锦涛为什么不这样做?我认为胡锦涛还没有像邓小平的地位那么稳固,他会考虑很多,所以礼贤下士也需要时间。

谷季柔:所以您一再强调要给他们时间,但是我们就来给他一段时间来看啊,以您对于历史的这种研究……

李敖:我跟你讲,现在是邓小平改革开放26年来,我们发现,严格说起来还不是这十年来的突飞猛进吗?刚改革开放时候,大家也不看好,不是吗?所以,的确时间会改变一切,这就是我到大陆以后,我用了那个文学家巴瑞的一句话,他说上帝使我们有记忆力,所以12月还有玫瑰。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北京跟上海使我有记忆力,所以九月里还有春天。

谷季柔:嗯,这句话真的又有诗意又有意义。那我们给他一点时间……

李敖:已经超过半小时了,我们要急着结束,你再讲。

谷季柔:我们给他一点时间,那您看未来十年,就十年以后,中国大陆或者是两岸之间会成为什么样的形式?

李敖:两岸不是问题,我在讲演里面讲过了,没有台湾问题,只有中美问题。所以台湾目前能够在东南的角上能够耍狠,乃至于叫嚣独立,是美国人给他撑腰。如果中美问题解决了,这些问题都不发生。可是美国有一天它会知道,当中国的飞弹出来的时候,核子潜艇出来的时候,现在太空人上去的时候,美国人是非常能够很准确的评估对方厉害的一个国家,他也不会蛮干的。所以我认为没有台湾问题,两岸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我非常的乐观。

谷季柔:那十年以后中国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李敖:中国会变成一个我们所希望的情况,就是一个强国,富强的国家,而且稳定的国家,并且在这个世界里面也是一个稳定富强的势力。那种喊革命,那种跟世界敌视的方法,永远离开我们中国了。我觉得是没有必要的,那个中国形态不必了。

谷季柔:好,那么谈了大陆,我们现在谈台湾啊,那您这个……

李敖:台湾太小了,我告诉你,台湾不值得一谈。

谷季柔:可是您是台湾的立法委员啊!

李敖:我跟你讲,我跟台湾的情缘已尽,最后告诉台湾什么情况,告诉你,我做立法委员有点报复性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开玩笑啊,注意啊,前提是开玩笑。他们抽了我500万的税,所以我做了一个立法委员,我拿回来2700万,你懂我意思吗?

谷季柔:恩,看谁厉害!

李敖:我做立法委员,看谁赢,看谁划得来。

谷季柔:不过你曾经竞选总统,那现在又传出您可能选台北市长,有这回事吗?

李敖:不是可能,是真的。

谷季柔:那你刚才不是说情缘已尽吗?

李敖:是情缘已尽,我是无情中在选嘛,为什么非要有情呢?我可以很无情来选,告诉你们,就是说真正出来选市长的时候,你们才知道真正的市长应该怎么做。市长是不管水沟的,那是副市长管的事情;市长是不管台风的,那是副市长管的事情,真正的市长是告诉台北市民应该怎么样的走向,一个真正的光明之路。那才是真正的市长该做的事情,整个的台北市都被陈水扁、马英九他们给做小了,台北市应该是很大的。你饶了我,让我休息好吗?

谷季柔:最后一题,就是您现在不怕坐飞机了吧?

李敖:我根本就没怕坐飞机。

谷季柔:你以前说你不出国是因为你怕坐飞机啊!

李敖:你听我讲嘛,后来凤凰电视的刘老板刘长乐先生很了不起,到台湾来跟我谈判,说我们用一条爱之船,一条轮船到基隆把你接走,到香港停下来,然后我们找一辆火车把你挂在最后一节,专列把你拉到北京。你不坐飞机就可以到北京,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我说到北京要多长时间坐火车?他说要30个小时。哎哟,我说受不了,我说我宁愿坐飞机。那后来怎么解决的呢?就说我上了飞机以后呢,就锁定一个最漂亮的空中小姐,两个眼睛盯住她。万一飞机有三长两短的时候,我就抱着她同归于尽,跟美女同归于尽,解决了。后来陈文茜问我说,那个时候有三条两短的时候,你抱她来得及吗?我说抱她还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是来不及了。

谷季柔:至少能够醉卧美人香,哈哈哈!那您要不要计划到美国来呢?

李敖:讨厌你们美国,不要!

谷季柔:不要来啊?

李敖:说大话,使小钱儿!

谷季柔:很多华侨想要见到您呢!

李敖:见我要付钱的,你们要付钱给我的,见我要买门票的。我去祖国是免费的,到别人的祖国要花钱的。

谷季柔:哦,这样子啊,这样好遗憾,不过下次如果真有机会到华府这来,欢迎!这个希望能够跟您亲自见面。

李敖:你在华盛顿吗?

谷季柔:对,我在华盛顿。

李敖:那我去华盛顿找你。

谷季柔:对对对,你说的啊,这李敖大师说话要算话的,哈哈!那这样最后一句,我奉我父亲之命,我爸爸是您的影迷,天天盯着电视看,虽然人在美国,但是他80多岁还天天看你的电视.那他特别给您做了一首诗,所以我这个奉命一定要念给你听。

李敖:好,请讲。

谷季柔: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百岁不为奇。两任台北市长后,满堂儿女话西夷。

李敖:他这个诗写的真好,不过儿女要包括私生子在内。

谷季柔:到底有几个,我们就搞不清楚了,你就自己自己去数一数吧。

李敖:所以你今天整个访问,你必须要很明确地告诉听众,什么是我的真话,什么是我的笑话。

谷季柔:哈哈,我怎么能判断,就只好请观众自己去分析了。不过最后我要问你一句,你到底觉得大陆的美女美,还是台湾的美女美啊?

李敖:我告诉你真相,都美。永远不会有语病的,你根本问不出来。

谷季柔:哈哈!问不出真的结果。好的,今天非常谢谢,有机会和您谈了这么久,谢谢您。到华盛顿来找我啊!

李敖:好,唯你是问。

谷季柔:谢谢,再见!

李敖:再见!

谷季柔:刚才为您采访的是刚刚结束神州文化之旅的台湾作家李敖,这次长达50分钟的访谈,话题也从金刚怒目倒了尼姑思凡,总之就是希望真实的呈现李敖的性格,传达李敖的思想,让您对李敖有更真切的接触。今天的节目就播送到这儿,这是由谷季柔采访、制作和主持的。谢谢您的收听《不同的声音》,下次再见!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联合制作!

20060307《2100全民开讲》

李敖:台独根据228起算是59年,根据《台湾自救运动宣言》起算是42年,根据你民进党的历史算20年,59年、42年、20年,今天你是执政党,总统是你,行政院长是你,立法院有国会半数,你还是有党纲。执政党你为什么不台独?

李涛:什么都已经准备了。

李敖:你等什么东西?还等吗?我们等了59年,等了42年,等了20年,还让我们等?所以昨天逼他,你给我42天,给我台独出来,我们跟你一起死都可以。如果42天你还不台独,还让我们等,对不起,我们不要等了。

李涛:你是玩假的。

李敖:你骗我们,你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台独?其他都骗我们。如果骗我们的话,我们过去被蒋介石骗过,蒋介石骗我们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结果到了第五年,他跟美国定了条约,放弃以武力光复大陆,他不反攻了,蒋介石把我们骗了。今天这些人骗我们,倍数超过蒋介石的12倍,超过他的8倍,超过他的4倍。为什么我们被坏的外省人骗了,又被坏的台湾人来骗?台湾同胞何辜?所以我的意思,今天台湾同胞要跟你们混在一起,我们要追求公义。可是这个套我觉得我愿意把它解开,你们是一群假货,还来骗我们。

李涛:这个很重要,因为李敖立委大师准备了很多的一些资料,长期做了一些调查。你说我为了坚持我的理想,从头到尾始终如一,值得敬佩。问题你在过去的时候跟现在的时候讲不一样,看到什么时候,见到什么风,说什么话,这个感觉就不对了。

李敖:没有错,这就是原因。你们一直告诉我们台独,我们一起也是眼巴巴的在等,等到现在。

李涛:真的很多社会大众,很多民众也都在相信,说台湾人尊严。

李敖:是!好了,台独啊!现在你还不台独,他现在弄个圈套,把四不一没有的一没有取消。我讲过,四不还在,什么四不?你看看四不,他是不会宣布独立,不会更改国号,不会推动两国论路线,不会推动改变现状的统独公投,没有废除国统会的问题,这是一没有。今天前面四部你为什么不改,只改一没有?因为前面四不你更不敢动,涉及修宪,涉及跟美国的关系,更不敢动。所以才在一没有打主意,就没有废除国统会和国统纲领问题。现在对美国人讲又不敢讲废除,跟我们今天为什么在我在立法院跟他瞪眼睛,苏贞昌他们以下全都不承认用过废除,不敢承认废除。所以我才拿出民进党的新闻稿给他看。

李涛:最近简直是惨不忍睹,你说从逻辑的角度来看的话,不知道整个逻辑已经会被这样颠覆成这个样子。你如果说这是骗美国人一套,骗台湾人民一套,这个可以说得过去。如果无论在台湾,无论在国际,都是一套的话,真的看不懂,完全没有逻辑。

李敖:这就是今天苏贞昌给我们的立法院报告。他说的很清楚,他用的字眼就是终止运作和终止适用。然后他告诉我们,他说外交部他们开的所有会里面出席的所有的人都没有做过废除等于终止的阐述。换句话说,他只承认终止,不承认废除。因为一承认废除的话,就符合了陈水扁的这个废除国统纲领的废除,踩到他的线。所以他骗我们,我没有废除,今天我逼他,你没有废除,为什么民进党的新闻稿三次说废除?为什么姚嘉文这些头脑不清的人开废除大会,后面贴的是废除?为什么是这样子?

李涛:马上还有318的大游行,10万人大游行也是到时候就是庆祝。你说真的废除是有很多民众值得庆祝,问题……

李敖:民进党的新闻稿看到没有,废除、废除、废除。我们再看姚嘉文他们开会,废除国统会,都是废除,并且重要一个证人就是王金平。王金平在提出来的时候,他见到阿扁以后是废除。王金平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废除,现在不敢承认废除。你怎么这样耍我们?你耍老美,老美混蛋,我们为什么台湾同胞这样被耍?他还引林肯的话,你可以欺骗多数人于暂时,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欺骗多数人于永久。现在我们改写林肯的话,你可以欺骗老美于暂时,可以欺骗台独于永久,可是你无法欺骗李涛这些热爱台湾的人永久。

李涛:所有很多社会大众,您刚讲这句话太重要,当时很多民众看到这一句话的感觉,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是恰好的,怎么会选用这句话?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不可能欺骗所有人;你可以欺骗一时,不可能欺骗永久。问题这是个价值问题,是一个观念的问题。你赞成是有理想的,必须要得到尊敬的。可是现在问题,这有一帮人他就是里外说的是两套话,实际做的跟实际想的又是两回事。

李敖:他专门干这个事情,扁宋会的时候拿出来什么东西?真诚是不是?毛笔字那么大,就是这样,他讲究真诚的,结果完全扯谎。所以我觉得太可恶了。就是他骗我们,还拿我们当小孩子来骗,我觉得这太可恶了。这就是外国那句名言,你可以对我说谎话,可是你不可以用一个粗制滥造的谎话来骗我,拿我当白痴。

李涛:民众当白痴。

李敖:他拿我当白痴,所以才被我揭发出来,你们明明用的是废止,你敢赖?好了,跟阿扁的这句话同意了,是废除国统会。你违反了这一点,美国爸爸不肯了。

李涛:而且不是到目前为止就告一段落的,还要各种的给人家各种的想象揣测空间,其实很可怜的,很多台湾民众就被这样子唬得团团转的,是一个真正的不道德的事情。

李敖:因为一谈统独问题,就像毛泽东说的,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因为这个一挑拨起来,有穷的,有富的,你一说挑拨穷富,穷人就跟着你跑。台湾也是统独问题,一抓就灵;族群问题,一抓就灵,所以炒二二八就这样子。这二二八是族群问题,统独问题就这种四不一没有。他一炒就把主题抓走了。所以今天那个笨的小马哥,笨的国民党团队跟着他们耍。陈水扁谈出了陈七点,小马哥最近他们要偷官漏税,同意军购过关,就等于帮着陈水扁实行了第七点。所以我们不但要注意防范陈水扁,也要防范小马哥。小马哥是非常善良的,可是他头脑不好,他的脸蛋跟他的头脑不能搭配,小马哥比他爸爸马鹤凌还顽固,他爸爸比他还有点松动。小马哥的思想还是当年做职业学生的思想,很顽固的。

李涛:当初终统是有目的的,谈终止统一纲领跟废除这些东西,基本上是您在今天质询的时候特别强调,一个是施政没有成绩,另外一个是贪腐的这种长期已经是被社会大众在追逐,一直在焦点。你用转移这样子,他转移是对的,你其他人跟着他起舞……

李敖:国民党跟他配合,是不是?你像他们搞游行,国民党长处不在游行,他不会玩游行的这种戏,他一玩就失败。可是现在他要玩这个路子,他应该跟你们走,去搞公益,搞抓贪腐,你搞这种游行干什么?一涉及统独问题,你就输了。

李涛:社会大众现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眼看着如此,这些政党就跟着在里面跳。

李敖:小马哥本人我不讲了,小马哥本人看起来非常的开明进步,可是他非常封闭的,他不太听别人意见的。如果听詹春柏这种人,你看长得一脸党棍的样子,他的团队全是个国民党团队的党棍团队。新的人说朱立伦,朱立伦是个小官僚,在桃园我举证给你看,不做好事的。所以我们觉得这个国民党团队非常使我们焦虑的一个团队。

李涛:您刚讲的时候,民众说看着李敖大师说准备了这么多这种资料,再过去印证一下,到底同样一批人,现在说我拼了命要准备让台湾人民大家打拼,大家为了无论是什么废统做一个选项,或者我们持续要望着我们台湾人的理想来走,独立建国。当初跟现在差别在哪?

李敖:当初我那是个理想也没错,现在最大不同就是你当家了嘛!

李涛:当家就该做了。

李敖:猪八戒讲一句话,当家方知柴米贵。你现在当家了,你就要做这个事情,你怎么不做?你不能说我们该做。不是的,你当家就是要做。可是我们讲过了,你喊这口号喊了59年,或者喊了42年,或者喊了20年,你现在当了家,你怎么可以不做?他不做,可是不做原因我们现在知道很清楚,是因为你们所揭发的这些弊案,他罩不住了,转移目标,所以现在看到他转移,笨的国民党也跟着他转移。所以我们觉得我们要特别的大声疾呼,就是这个原因。

李涛:所以回过头来让社会大众更清楚一点。

李敖:就这样子,我们现在干这个事情。所以我的意思为什么陈水扁这样做?因为他民调跌到10%,他这样抓一下可以变成20%或者30%。他向谁认同?像所谓台独大佬。所以今天我才宰一个人给大家看,什么人台独大佬?最起劲的莫过于辜宽敏。涛哥你看看,这是彭明敏案谢聪敏写的一篇文章《从日本送来的两包羊羹》,里面就谈到了辜宽敏怎么样在我们坐牢的时候出卖我们。所以你看得很清楚,你看这一段,辜宽敏跟国民党的彭孟缉大使来密谈。然后在那一年的2月22号,辜宽敏脱离了组织,返回台湾。日本台独组织因成员相继回台湾而崩溃。他使台独组织崩溃,日本本部也开除了辜宽敏。什么人开除的?证明了原来是彭明敏开除的辜宽敏。现在彭明敏跟他们混在一起,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辜宽敏变成了大佬的代言人。当年你们干的这种出卖我们的事情,正好我们在坐牢的事。

李涛:这是跟国民党谈的。

李敖:我们正在坐牢,关键在这个地方,这是保安处处长吴彰炯将军跟谢聪敏的谈话。他说我们本来就反对逮捕李敖,李敖名满天下,逮捕李敖就在替台独宣传,,幸好政府劝诱了辜宽敏、邱永汉回台湾,瓦解了日本的台独组织,才扳回一局。才能够抓我,因为他们回来才能够判我,就摆平了跑了又拉屎的,找回来又会撒尿的这种。所以当时他们回来投降的时候,就是我在坐牢的时候。

李涛:所以你才是真正为台独牺牲奉献的。

李敖:我不相信台独,我被他们咬了一口,所以我形式上的确是为台独的革命先烈。虽然我不是台独,所以我说我的罪名是假的,可是坐牢是真的。可是目前这些所有人,包括立法委员224个人,没有一个真台独。我所佩服的王幸男他不算台独,他是用炸弹的,他是个爆破分子,暴力分子,他不是台独。真正的台独就是我,荒谬的不得了。什么外独会?去你吗的外独会,你们外省人哪个人为台独坐过牢?老子为台独坐过牢,你们还有资格搞外独会啊?所以我说荒谬极了。

李涛:李敖大师他今天是以自己曾经因为台独的罪名,当初被国民党政府所陷害判了10年,坐了5年……

李敖:5年8个月。

李涛:所以李敖立委大师说是为了台独坐牢的真台独来揭穿目前这些假台独。

李敖:我再讲一遍,我那个罪名是假的,可是坐牢是真的,因为我不是台独分子,可是他们整我……

李涛:用的名义是台独。

李敖:台独分子咬我,像彭明敏他们咬我是台独,国民党也承认,你懂我意思吧!一个推,一个拉,把我……

李涛:用太多的命运使你坐了5年8个月。

李敖:所以很有趣,后来他们把我移送到军法处时候还奇怪,才发现我不会讲台湾话,不会讲闽南话。他说你不会讲闽南话怎么做台独分子?我说你们不要难过,英国有一个国王他不会讲英文,是英国的国王。他们说谁?我说亨利第一,他是英国国王,不会讲英文的,他是德国过去的。所以我还安慰他们,我说不要难过。

李涛:所以您刚举例子……

李敖:这谢聪敏的文章里面,他揭发了李鸿禧。你看看他们保安处处长跟他说,李鸿禧是我们送出去的人。

李涛:什么意思?

李敖:官方派出去的人,他这是为政府做事的,李鸿禧为政府做事,独立台湾会的史明还写社论骂他,骂这个李鸿禧。今天李鸿禧变成什么?变成国师。我给你看一个有趣的现象,这是当年在2000年6月28号倒掉的《自立晚报》的一篇文章,李鸿禧写的《“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是最后底线》。

李涛:这是2000年。

李敖:2000年。什么叫做一个中国各自表述?这就是今天骂苏起说九二共识是捏造的,你李登辉背书,那时候李登辉是总统,你同意的。

李涛:不然,马上把你开除了。

李敖:九二共识我们不谈,去他的九二共识。可是一中各表这个是真的,一中各表是我们的海基会写信给海协会说一个中国的含义各自说明,这是一中各表,大陆同意的。一中各表是什么?我们要今天同意一中各表,我们就可以上谈判桌。

李涛:赚钱。

李敖:既然我们过去57年都不能够台独,我们要不要未来的50年我们安静下来,既然不能台独,我们再等50年好不好?可能100年以后台独,现在我们争取未来的50年上谈判桌,什么东西?就是一国两制谈判。一中各表以后一国两制谈判,上谈判桌,50年海峡和平。50年以后我们会有信心,为什么一定台湾输呢?你不是对自由民主有信心吗?你台湾不是自由民主吗?我过去提这个意见的时候,一个日本记者问我这50年有什么意义?我说告诉你什么意义,甲午战争的时候台湾给了日本,50年以后收回了,你日本人空高兴一场,我们台湾人可以50年的时间耍你日本人一次。

李涛:时间争取空间。

李敖:所以为什么不一中各表?今天我们照着一中各表,你李鸿禧赖不掉,这文章是你写的。所以我的意思,今天聪明的台湾人应该走一中各表的路。如果大陆老共是个穷光蛋,我们当然不要认他,他现在比我们还有钱,我们要去共共产党的产,这才是本领嘛!

李涛:能够赚,全部赚回来。

李敖:这是本领嘛!为什么不这样干?今天搞这个东西无聊嘛!

李涛:现在台面上这种讲话都是坚定的要往追寻台湾人建国的理想,你还有很多的例子……

李敖:我最好的一个例子讲给你听,美国的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他讲了一句话,他说叛个小乱是好事,为什么?因为你叛乱的时候这个政府才重视你。所以我认为搞个小台独也不是坏事,这样我们地位比香港就强。香港不可以有军队,共产党说台湾有军队,你看看邓小平的条件没有?台湾可以有军队,台湾可以有司法,邓小平的一国两制构想说的很清楚,大陆不派行政人员,也不派军队过到台湾,中央政府还要给台湾留出名额,这个名额江泽民说是副主席。现在我们说谈判的时候,我们要有几个东西,第一个要的什么?联合国大使,台湾现在想进联合国想疯了,对不对?联合国大使都台湾人来做。台湾不是我们不是地方政府,我们也中央政府,我们给你什么?给你故宫博物院院长。

李涛:这方面可以各说各的。

李敖:台湾故宫博物院的收藏品可以展览60年,台湾都展览不完。为什么不分给大陆去展览?只要上谈判桌,由我这种高手去谈判,涛哥你知道我最内行的。

李涛:而且是时间还要快,在身体好的时候。

李敖:出卖台湾,买回大陆。

李涛:让大家都有机会赚钱。

李敖:对不对?这样多好,解决问题。

李涛:今天我们看在质询的时候,你还有一张杂志的照片,封面照。

李敖:这是蛮有趣的,在1982年71年党外杂志的一张封面,这就是因为通奸罪生了私生子,后来不肯认账,法院验血DNA逼他付钱的康宁祥,现在给陈水扁做,埋没了,这个人已经没落了。这是尤清台北县县长,被监察院弹劾,手下贪污一塌糊涂。谢长廷出局了,只剩下苏贞昌和我。

李涛:这个帅小伙。

李敖:这个帅哥是我,涛哥,我也漂亮过。这个苏光头,当时头上还有毛,还没有现在。今天我给他看,告诉他,现在剩下你和我,今天我逼他。

李涛:你有资格讲这话,你有资格去检验你过去说的。

李敖:他敢辩吗?乖乖坐那里,站都不能站起来,我不许他站起来,你坐下来,就这样子威风。别的立法委员,他就跟你扯皮嘛!他的律师性格,律师性格的话,苏贞昌好律师。律师训练的时候,他有的时候情节胜于法律,有的时候法律优于情节。他的辩论方法是情节优于法律的时候辩证情节,不辩论法律;法律优于情节的时候,辩论法律不辩论情节;两个对你都不利的时候,就敲桌子捣蛋。苏贞昌不敢对我敲桌子。

李涛:李敖立委大师今天在立法院质询的时候,直接了当说有种42天之内就宣布独立,否则就让整个所有国家的资源好好照顾人民的生活。这也是我们长期来民众最关心的,其实现在搞什么统独一直在最近只有统治阶层,包括朝野他还在玩这个游戏,绝大多数的人民跟沉默的大多数早已经不在乎这个事。可是有的是为了保障他自己的权势,有的为了追逐他未来的权力,所以都在玩这个游戏,故意把人民搞的好像是对立这些等等的。

李敖:是!我想这个游戏它有一个魔术的效果,就是毛泽东说的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台湾也是,他搞行政搞不下去了,搞民生搞不下去了,他就抓统独问题,抓两岸问题,一抓就灵,大家会被他吸引。所以这时候我们要拆穿,不但要拆穿陈水扁,也拆穿马英九和他的国民党团队,你们在配合陈水扁干这个事情,这台湾等于自杀政策。看这个照片好有趣。

李涛:这照片非常有名。

李敖:1938年,爱尔兰的一个拳王叫做杰克道尔,他打拳的时候忽然打到自己一拳,使自己出局。把自己打出局,台湾现在是这样的。

李涛:这话一点不假,台湾有多好的机会,我们有各种的潜力,我们人民这种生命力的澎湃,你看见这李安在国际上得奖,这就是台湾整体的一个光荣。有实力,任何东西都有了,你先有实力,别人才尊敬你,你是自己在那边搞的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李敖:台独玩能够占便宜,占北京的便宜,闹一下也可以。你现在台独自己害自己,这又是一个,台东的海洋生物馆,一条蛇忽然咬住自己的尾巴不放。

李涛:这头在哪?

李敖:头在这里,它分不清自己了,把自己咬住不放,自己咬死自己。一个是打拳把自己打出局,一个是咬死自己。今天台湾在自杀,台湾不在自杀吗?

李涛:这个现象很像我们目前。

李敖:那些坏的外省人,从蒋介石到蒋经国,在台湾白色恐怖所留下的一些赌本,一些钱搞光了,台湾在自杀。我们看看李登辉当年的一句话,《李登辉先生言论集》第11册,这臭狗屎只有我来吃。不过我们也不要以人废言,李登辉说什么?台独主张是没有市场的。李登辉说:我们不能够切断与中华民族的关系,不能够局限于这个小岛,必须有大陆作为腹地,有腹地才能发展。他说的很清楚。

李涛:这是市场概念。

李敖:李登辉当年知道,后来为了私人的利益,他把这个忘了。可是除非李登辉说这本书要查禁或者作废,他没说作废。所以今天拿出来给大家看,李登辉是反台独的,我们不要忘记。今天李登辉他自己背叛他自己,自己咬了他自己。

李涛:现在都很多人都在做这样的事,你刚举的好几位例子。

李敖:可是我们不要跟着做,李涛、李敖、李安,我们都不干这个事情,我们要走出去。

李涛:台湾人民也不能干这个。

李敖:所以我们今天才出来,我满头大汗拿你几个小钱就做这个事情,今天在干嘛?

李涛:辛辛苦苦就把这个事情戳穿。这还有一这个现象,就是现在一群笨蛋跟着骗子。

李敖:所以我非常忧虑国民党干的事情,下个礼拜国民党的军购案版本就要通过,小马哥就要提出来,我非常的忧虑。因为这个版本通过以后,等于小马哥向美国交心。在台湾,他帮着陈水扁最近提出来陈七点。

李涛:这就是总统答应说我在这边瞎搅和一下,我另外给你好处。

李敖:你美国有回扣这样子,小布什他们心里有数。为什么干这个错事?国民党的团队出了问题,这里面还有将军们帮了马英九的忙。使我想起来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法国的老虎总理一句话,他说战争太重要了,所以不可以交给将军们。你将军的观念就是打架,这个时候台湾有大战略。台湾什么大战略?涛哥我告诉你,台湾的一条路是走哥斯达黎加的路。哥斯达黎加是全世界里面除了罗马教廷以外,是一个没有军队的国家,他只有警察管它的国家。台湾有6万个警察,足可以保护台湾的治安。台湾不要军队,看你共产党敢打我们。什么人保护了台湾?《反分裂法》保护了台湾。我们只看到《反分裂法》好像对台湾不好。错了!《反分裂法》里面有一条就掐住共产党自己,只要你不台独,我就不打你。我现在没有台独,我还跟你一中各表,上谈判桌占你老共的便宜。这是聪明的台湾人干的事情,换取未来50年的和平。

李涛:没错,你这个关键点说聪明的台湾人,现在问题刚好是有人让聪明的台湾人变得笨一点。现在已经有看得到这些政党都跳进去了。

李敖:我们在干吗?我们使他聪明,所以我们很不客气讲,小马哥现在好像神主牌一样不能碰,我们可以碰。辜宽敏好像神主牌一样不能碰,今天我拆穿你,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根本是个叛徒,台独的叛徒。所以我的意思,我们把真相揭发以后未来一片光明的好景。所以我觉得陈水扁不要再追求10%、20%的基本教义派的票,那些基本教义派是假货,你不要去踩路边的玫瑰,你要看天边的彩霞。什么彩霞?诺贝尔和平奖,陈水扁上了谈判桌以后他可以得到诺贝尔和平奖。台湾人真的得到诺贝尔和平奖。

李涛:不过,这有时候可能要理解跟甚至要谅解,说不定他真的很想做一些事儿,做您刚建议的,他不做不出来,只会把这些统独拉进来大家吵,只会来骗可怜的百姓。

李敖:你怪谁啊?你自己是领袖,你为什么这么混蛋?你为什么受你左右人影响?

李涛:要不然怎么办?老百姓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老百姓要经济,要治安好,要有公义,要肃贪,这都不是他会做的事。

李敖:可是我跟你讲,我们现在看到变成三个选项,闹了半天马英九说有台独选项,谢长廷也说过我们不排除统一选项,统一、台独、维持现状变成三个选项。涛哥,我跟你讲,马英九他们所说的维持现状,陈水扁这次陈七点里面有6次谈到维持现状。陈水扁也是维持现状,可是维持现状不是不动。中华民国宪法里面是国家统一前之需要,这统一在流动的,就走向统一的。

李涛:所以修改宪法了。

李敖:国统条例里面有近程、中程、远程,表示它在流动的。像美国大法官霍姆斯所说的美国宪法是活的。台湾的宪法在流动的,是流动,不是维持现状不动,而是走向统一。所以解释维持现状的时候,一定要把它解释出来,它是走向统一的。你不走向统一,台湾民生也搞不起来,还是没用,专门搞民生也不够的。

李涛:所以李敖大师要经常的把各种的骗局给揭发出来。所以您是当初真正被国民党陷害,坐了5年8个月的牢。

李敖:所以今天,小涛哥,我真的最有一个资格讲这些正义的。当我说外省人做坏事的时候,大家知道我是被迫害了。当我说台湾人糊涂的时候,我是人证。所以我认为我真的有这么一个好的,台湾之幸还有这么一个活宝来证明一切。

李涛:所以每一次需要证人的时候,我们就把你请出来。

李敖:就这样子,随时应招。

李涛:是,谢谢!

李敖:老了一点。

李涛:刚刚那个照片很帅,谢谢李敖李大师,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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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309《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小妹大》,我们今天的贵宾是李敖李大哥,李大哥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你前几天在立法院质询很凶,你都没有让苏贞昌讲话,怎么回事?

李敖:听他讲话还不如听我自己讲话来得感觉更爽一点。听他都是谎话,闪躲的话和录音机,我觉得听起来太无趣了。

陈文茜:这是苏贞昌的第一次到立法院去备询,以前游锡堃没有上台之前,大家觉得他形象很温和。以前谢长廷没有到立法院之前,许多人当然比较了解,因为谢长廷公开耍嘴皮,某些性格比较明显。可是像游锡堃在立法院后来就变成一个小无赖,说话的时候抢话,然后故意挑衅这样。苏贞昌你觉得他的第一堂课,那天我看你质询他,他刚想要讲话,你不让他讲话。狮子座的苏贞昌坐在椅子上很生气这样,压不住他脸上的愤怒。你在旁边看他,比起你的小老弟谢长廷,人品怎么样?李大哥。

李敖:他不如谢长廷,谢长廷基本上比苏贞昌忠厚多了。我觉得苏贞昌隐含了一种凶狠在里面,不像谢长廷那样子的厚道。可是他那种无赖相又很像游锡堃,你懂吧!因为他造型看起来很不舒服,给我们一种感觉。

陈文茜:你当时对谢长廷质询也是东拿一个资料,西拿一个资料,然后讲说你是我的小老弟。谢长廷对你的答应跟苏贞昌现在答应有什么差别?很多人忘了。

李敖:我跟谢长廷有某种程度在交情,我们一起还去过阳明山玩过,我跟苏贞昌根本不认识,所以我对他的质询方法就不一样了。我们看到苏贞昌在很多地方,尤其譬如他自己就坐下来了,你懂把!这个是很奇怪的方法,我对付他的方法,你坐下你就不要站起来,我就不许你讲话了。可是别的立委问他的时候,他说既然有椅子,干什么用的?他忽略了一点,在晋朝很有名的一件事情,就是大臣王导那样子炙手可热的时候,皇帝在他椅子旁边弄个座位,请大臣王导去坐。那王导能坐吗?他不能坐的。所以这一点证明了苏贞昌不懂事,别人在站着问你的时候,你坐下来是不懂事的。

陈文茜:我觉得他是刻意用这种方法,而且他可能在行政院里头慢慢一步一步推演,我用这个方法我椅子就是要做,你要怎么样,他用他的行动,不是用他的嘴巴来羞辱立法院,可以这么说吗?

李敖:当然可以这样讲,可是会引起反弹,这个反弹对他划不来的。你口口声声谢谢什么委员,谢了半天证明你是假的。

陈文茜:你们立法委员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像这样翘着二郎腿说怎么样,我就这样质询你。

李敖:我本来也是翘着二郎腿,可是我一坐下来就变成谈话性节目了,我就不能发飙,你懂我意思吧!所以只好站着骂他,就这样子。所以当然我也可以骂他,可是我觉得那个时间太宝贵了,用来教训他的没有教养我觉得太可惜了。

陈文茜:你长期都是用教训会,你那天决定教训他假台独,你骂他假台独的时候,你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我觉得蛮好玩,你看了没有自己?

李敖:是!我觉得台湾也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这样子骂,我在台湾是一个怪人,尤其在外省族群里面。外省族群在台独的这个论题论坛里面,我能够这样强势来表达我的意见,太可贵了。外省族群所能表达的是外独会,外省人台湾独立的,这些人是狗腿嘛!你们懂得什么独立?我是唯一一个外省人顶着台独的罪名坐牢的,当然这个罪名是假的。国民党无法说我是红卫兵,只好说我是台独。罪名是假的,可是牢是真的,我是个假台独,可是真坐牢。目前这些所谓台独分子是假台独,牢都没坐过,所以他们在我面前就矮了一截或矮了两截,可以被我尽情的羞辱。我的好朋友王幸男,我都讲了,他是寄炸弹的,他也不算严格的台独分子。我是严格的台独分子,我的罪名是国民党的判决书里面所列举的。我是台湾五个委员里面的一个,我是台湾五大统治者中的一个,官极大。

陈文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王幸男有一点现在赢你的地方。你知道他现在假日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事吗?我想可能各位观众朋友不晓得,他骑哈雷机车,你知道什么是哈雷?

李敖:就600CC的……

陈文茜:就是那个重型的机车,他说他骑哈雷机车逛遍台湾的大山,旁边在海边,他说太舒服了。这王幸男他那天提了一个制宪方案,我就说他在陈水扁宣布终统之后的两天提出来,可见是有备而来。他说,哎呀,你不要这样羞辱我。意思说他不是阿扁狗腿了,他早就是一个台独分子,他们自己提出案子,什么是蔡同荣给他的意见。他说我在中天另外一个节目里头,我们记者的报导,没有好好问他,不是事实,我王幸男自己就提公投制宪。

李敖:所以王幸男就是,至少他是个行动者,真的台独,对和错是另外一个问题,至少他玩真的,他玩别人胳膊也是真的,别人的手被炸掉,对不对?所以我认为王幸男是真的,其他这些通通是假货。所以我说,如果你们真的是台独分子,如果如我所说的,你要有你的信仰,我的信仰是台独,那你就要献身为这个信仰,就是我所说的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挨飞弹、得罪美国爸爸,我都要台独,他们通通不敢。

陈文茜:我看到你问苏贞昌的时候,你说你列一个台独时间表出来,你上次在我的节目也说了。他不理你。

李敖:他不敢吭气,他列不出来嘛!

陈文茜:可是陈水扁这次有列,他在《读卖新闻》里头,他列了一个公投制宪时间表,他列了两个时间表,一个是中国大陆打台湾的时间表。他说从2007、2008开始,到了2010,到了2015,分三阶段中国大陆武力攻台。然后他的公投制宪,就是今年提出,民年草案,明年形成舆论发动1万场。最后到了2007年的时候,立法院通过,2008年的时候公投,他也提出他的三阶段时间表,怎么看,李大哥?

李敖:文茜,我们是台湾唯一的两个先知,你和我说陈水扁玩台独是玩假的,怎么现在你有点相信他是玩真的了?还是假的,他这个时间表是假的时间表。

陈文茜:我也没相信他。

李敖:他并不敢来玩真的,并且那个前提先设在那里,前提不成立,他的时间表就没有了。今天我们看的很清楚,本来公投什么理由呢?共同绝不是后来变成上次那两点。这次也是,这次说明明是废统……

陈文茜:变成终止。

李敖:所以将来修宪半天,又是那套东西了,又出来了。

陈文茜:如果他考大学,英文是不及格的,因为终止的英文翻译叫TERMINATE,我在第一天就讲,所以当时中文叫终止,英文叫CEASE TO APPLY CEASE TO FUNCTION。其实还是我们两个人说的话,陈水扁是个纸老虎,这次他把纸多糊了几层,变成硬纸老虎。

李敖:大家说了半天都搞糊涂了。文茜容我讲一点不雅的话,我在牢里面,我的下身就是终止,我出狱以后才复活。如果你说我在牢里面我就是废止的话,那我牢坐不下去了,我就反了,对不对?等于你把我阉割了,对不对?我在牢里是终止,不是废止。

陈文茜:那你现在是冻结,还是废除?

李敖:我谈那么多实际问题,我告诉你用这个情况来描写最准确的,大家听得懂什么是终止,什么是废止。所以他扯了半天到现在,苏贞昌在立法院里被死问活问,到现在还讲不出来到底有没有废止,他不肯讲。所以我才拿你给我的民进党新闻稿来问他,里面三次提到废止,为什么你陈水扁一提出来,我们的反应就是废止?姚嘉文那个笨蛋都知道是废止,用废止做反应,为什么大家的反应都是废止,只有你苏贞昌讲不出来这两个字呢?就那里胡扯。

陈文茜:我请问一下李大哥,昨天有一个新闻谈到这个终统论,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主席,他说台湾的终统论,这些民选出来的官员执行终统论的结果,最后等到台海问题一旦发生,美国没有办法支持而驰援,就是军队开到台湾海峡来保护你。他讲的这段话他很生气,民选官员当然就骂陈水扁,因为邱义仁跟陈唐山不是民选的。第二个,你搞终统论我就很明白告诉你,就是两岸打起来,美国不会立刻来帮助你,就讲的这么明白。我昨天是在骂说老百姓有知的权利,现在其实陈水扁很知道后果,所以这就是他玩假的原因。但是这些假台独他怎么一直玩一直玩,很多人都相信他,李大哥?

李敖:我不讲嘛!就上次我跟你讲的,他就是毛泽东那句话,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统独问题一抓就灵。他现在抓统独问题,两岸问题一抓就灵。因为不要忘记,从蒋介石时代就这么几十年培养的这个反共的教育,我认为今天它发生了结果。所以蒋介石他们虽然死了,这个反共教育在今天的人身上在流传,并没有停止。所以我认为不但是民进党在发酵,在马英九身上,你清楚的看到了一个老式的国民党思路在发酵。赞成法轮功、反对六四,六四应该道歉,诸如此类,全都是个老式的国民党的反应,反应在一个年轻的小马哥身上。所以我们要承认蒋介石流传的这个教育,今天生根、发叶、开花、结果。

陈文茜:你记不记得高雄事件的时候,姚嘉文曾经提出一句话叫做法律边缘论。我认为陈水扁玩的叫做假台独边缘论,就是我在台独的真跟假里头,真真假假中间我去创造我最大的模糊,得到我陈水扁最大的战利。所以我看起来好像就真的要台独了,最后一刻我就是不会干。

李敖:这就是我的方式,我的意思跟他们逆袭,反过来打他,我把你逼出来。上一次立法院,你在的时候公投,你蔡同荣还闹不闹?我们来推动蔡同荣的公投条款,结果蔡同荣自己撤退了。

陈文茜:所以你要不要拿王幸男版本出来推呢?

李敖: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了,因为我在立法院只有一个人,没用。马英九你们国民党的团队就可以说,李敖说给你们42天台独。为什么42天?因为彭明敏的宣言骗我们台独42年,所以我们再给你42天给你们台独。马英九应该宣布这42天以内你们推动台独,不要忧虑国民党在立法院的票不帮忙、不通过,我帮你通过,看你敢不敢台独。逼他,就把陈水扁的这种假戏戳破,否则的话,他认为他这样做你在拦截,最后修宪修不成是国民党,修宪修不成是反对党,不要给他借口。

陈文茜:然后他对美国说因为反对党在,所以我这个修宪绝不会成。

李敖:就是,他们有讲,我修宪这么困难,所以我整天喊修宪是为了选举,你不必紧张嘛,修不过嘛!如果马英九说我让你过,看敢不敢这样打牌。陈水扁就不敢了。所以我觉得今天是马英九的智慧问题,我很忧虑这一点,是他的智慧。

陈文茜:你觉得马英九会听得下你的话吗?

李敖:今天我们所要求的,文茜,我觉得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非常顽固的马英九,封闭的马英九,严格说马英九比他爸爸马鹤凌还封闭。马鹤凌没有做过职业学生,不像当年马英九在美国这样的整我们。马鹤凌知道最后他们的主义,他们的信仰,尤其他们的民族主义,被共产党被他们的敌人实行了,所以马鹤凌他们会服输。马英九还有一些幻想,我认为是很糟糕的。今天真正影响台湾前途的,我认为是马英九。他给大家很多幻觉,错误的。

陈文茜:李敖定位陈水扁是一个假台独,不过这个台独闹闹闹,闹到后来美国人要找台湾人算账,说到时候台海发生问题的时候,他不见得要保卫台湾。另外它也使得很多外资对台湾采取观望的态度,它使得台湾股市这几天无法再往上随着亚洲经济的热象往上涨。另外整个非常相关很多的问题,很简单讲,这个假台独闹到我们真没有钱。李大哥,这个假的也会变成真的。我们常常讲假戏真做,这个成语意思就是你的心理是假的,可是你演到后来,他会有擦枪走火的状况,许多事情就弄假成真。假戏真做,不是做假的人他真的去做,而是最后表现出来的结论,他成了真了,就真没钱。这个事情怎么看?

李敖:这就是外国那句谚语所说的,说谎人的悲哀是当他说真话的时候,别人也不相信了。所以我认为当最后陈水扁说我是玩假的,别人也不信,因为被你玩砸了。今天整个情况这样子,可是我必须要说,做为一个历史家也好,做为一个先知也罢,做为一个台独的被害人也罢,我必须说,小马哥跟国民党这些反对党的团队,还有能力拆穿这个现象或者阻止这个现象。如果小马哥他们不阻止的话,就是共犯。小马哥这次去美国干什么呢?军购放水嘛!可是军够放水是给一个人如虎添翼,那个人就是陈水扁。这次陈水扁提出来七条,最后第七条就是军购,给美国人看我会过关,言外之意,小布什你们都可以拿到好处,不是吗?可是怎么过关?要国民党跟反对党配合。所以马英九我认为他带着这张支票去了美国。由于现在口口声声要出现国民党的版本,我更感到忧虑。问题就是我所说的国民党的版本里面,有很多国民党将军们帮忙的。这就是我常常讲的法国老虎总理克里蒙梭那句话,战争太重要了,所以不能交给将军们。

陈文茜:我们回来探讨,那怎么办?总要有一些办法。除了马英九之外,听说你出了一个馊主意给许老爹。

李敖:是!昨天许老爹许立农上将约我吃饭,我就跟他谈。我说你不是国统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吗?他说是。我说开过会没有?他说没开过会。我说现在国统会这一次大家逼着苏贞昌他们讲出来,删的预算,冻结的预算只有1000块钱,裁减的人员只有一个人。你许老爹有没有被裁减?他说没有。我说你现在很简单,你现在立刻到美国去,你在美国组织流亡政府式的流亡国统会。你是副主任委员,当然可以。为什么?因为美国承认我这个会还在。

陈文茜:他其实可以比照航发会林陵三自己当副主委,就代替陈水扁主持国统会会议。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当年戴高乐只是个少将,跑到英国去他就代表法兰西了。因为你们都投降了,真的法国投降了,我代表法国精神,一个少将就可以。

陈文茜:他像李宗仁,蒋介石下野,换我来代替。

李敖:他有这个权利,我认为许老爹有这么个好的戏路可以唱。然后我逼问陈水扁,到底你有没有结束国统会?请你给我解聘的,或者冻结这个会的,或者废止这个会的证明。你要遣散我,我也是人员,你要给我遣散的证明。

陈文茜:好,这群人会干这个事吗?我看你讲完马英九了。我现在再问你,许老爹会从善如流像你的建议?

李敖:许老爹陷入困境,因为同样做副主委的不是他一个。

陈文茜:还有谁?

李敖:还有你的连战,还有萧万长,你懂吧!还有黄信介,黄信介死了,所以他现在陷入困境。可是他被我逼得很惨,许老爹被我逼他,你是将军,你是英雄,你是有胆量的人,为什么你不动作这么窝囊?从做了副主任委员到现在一次会都没有开过,你接受,现在无声无息的把你裁撤掉了,你为什么不吭气?

陈文茜:他为什么不走到总统府啊?就说我是国统会副主任委员,按照你们跟美国人的解释没有废除,只是冻结,随时可以复活。我想就这件事情来请教陈水扁,到底我还在不在?那警卫赶他走也是个事情,为什么中华民国的人都长这个样子?

李敖:这就是国民党体制下的将军嘛!他有他的极限,他做不到。不像当年德国的将军,他可以下来帮着希特勒,你懂吧!当然那个路子也走错了,可是他们有那种更狂飙的那种气魄。国民党的将军严格说来没有,许老爹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可是他还是一个正派的军人。

陈文茜:这几天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是你非常熟悉的,当时台湾最早的杂志叫《自由中国》,后来就是你的《文星》杂志,《自由中国》等于是在《文星》杂志之前,最重要的台湾整个知识分子自由主义的第一份刊物。这份刊物它的主导者就是雷震,后来他去坐牢,另外有一个主要的主笔就是殷海光。李大哥,这个雷震的基金会叫公益信托雷震基金会,它在前几天成立。成立的时候陈水扁去致词,马英九也去了。我们今天来谈一下它这个不是基金会,它是基金,雷震基金。来谈一下这件事情,我们顺便来介绍雷震这个人好吗?李大哥。

李敖:文茜,我告诉你,国民党兵败山岛以后到了台湾,有一批国民党在反省,我们为什么到了台湾?有一批人认为是我们专政的不够,抓的不够紧,所以失败了。可是有一批人反省,是我们自由民主不够,所以失败了。这属于后面这种反省的人就是雷震、殷海光,他们都是国民党,他们觉得我们是因为自由民主不够,所以失败了。蒋介石当时出钱办了一个报纸,两个杂志,一个报纸就是《香港时报》,两个杂志一个是香港的《民主评论》跟台湾的《自由中国》,雷震办了《自由中国》。可是办了不久就反了,就开始批评了国民党。

陈文茜:其实本来是蒋介石出钱请他办。

李敖:所以在我眼里看起来,他们都是国民党的大家族。我们逃难的时候是那么狼狈,很多军人、老百姓爬不上那个船,船开的时候把绳子都砍断,掉到水里。

陈文茜:我记得你那时候讲汤恩伯撤离上海很感人的故事。

李敖:可是汤恩伯是雷震的好朋友,替雷震用那种船带出一辆汽车来,所以雷震在台湾当时有两辆汽车。

陈文茜:在那个年代。

李敖:后来跟蒋介石搞的有点关系坏的时候,雷震讲了一句话,他说我房子是越住越小,汽车越做越大,因为开始做公共汽车。这一点是非常了不起的地方。可是文茜你不要忘记,他们究竟还是国民党大家族的人。所以雷震坐了10年牢,最后怎么样?他的太太宋英一直是监察委员,还照样领干薪。所以他们是国民党团队里面的人,我们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所以雷震最后怕台湾被国民党吃掉,他建议蒋介石改国号。改国号的意思不是今天陈水扁所描写的,是要台湾独立,完全不是,他是为了能够救亡图存。陈水扁今天对纪念雷震的做法完全是污蔑雷震,陈水扁利用了雷震这些没有见识的后代,来搞这个基金会。所以我必须说,文茜,雷震今天就被他们羞辱了,真的雷震不是这个样子。

陈文茜:真的雷震的主张在那个时候,《自由中国》跟殷海光,还像周瑜的爸爸周德伟这批人……

李敖:周德伟是事后膨胀的,当时他是做他的关务署署长,他是大官。所以严格说起来,雷震当时最后的成功也是他的失败,就是组织新党。雷军搞新党的目的是说我们谈了10年的自由民主,你政府不理我们,我们要搞行动。

陈文茜:弄一个反对党。

李敖:可是那个反对党绝不是台独,是集合了台湾的菁英这批人搞了反对党。

陈文茜:像张博雅的妈妈。

李敖:蒋介石把它消灭了。我认为蒋介石最大的罪状是在这里,因为那是一个使台湾自由民主的一个转型,蒋介石把它扑灭,那是个主流,把它扑灭,扑灭什么结果?就开始变成乱流,当时还没有出现。后来我的《文星》杂志出现以后,《文星》杂志被消灭的时候我就说:主流被你们消灭,将来台湾变成乱流,到今天果然是乱流。

陈文茜:那个时候我们最记得雷震组的政党,就可以看出来他有没有台独倾向,它的名字叫中国民主党,对不对?雷震组的党。

李敖:当年完全没有台独,当年蒋介石允许了台湾有自由民主政党的发展,就没有台独,台独对当时说起来是个乱流。

陈文茜:那个时候雷震他的组织方法就是大概主导者是他,他是一批外省人,傅正其实是那个时候刚刚进去里头学生,等于是在帮忙他做编辑的一个小徒弟。他有一些像殷海光这些人,他去结合了台湾一些地方的政治菁英。这些人就包括了像许世贤就是张博雅的妈妈,还有一些老省议员,像郭雨新,像李大炮、李万居这群人。

李敖:黄玉娇、高玉树。

陈文茜:那时候他结合他们,他们要共同组织政党。我很记得我以前访问张博雅的妈妈,张博雅的妈妈许世贤是我所认识的台湾老一辈的女人里头我最佩服的。她实在是很有个性的一个女人。到现在为止,大家说我有个性,那比不上许世贤了。我们到张博雅的妈妈家里头,那个嘉义她们的老家吃饭。我们后来认识张博雅,知道她先生姓张,否则我们以为张博雅他们都姓许,都忘记了。这个女人在家里有权势的不得了,她非常有个性,七十几岁,头发短短的,很有性格的样子。我就问她说,那个时候中国民主党为什么雷震被抓,那蒋介石也不敢给他一个罪名是组织反对党,对不对?意思是他们有跟什么匪谍有什么关系,去抓他。那你为什么不跟着蒋介石的名义,我就继续组织反对党,看你怎么办?因为那时候美国人对台湾的政治干涉还是很多,然后你让高玉树这些人到美国去做游说工作。

陈文茜:她说她很记得李万居跟郭雨新就跟许世贤讲,他说上面有个石头要掉下来,你何必明明知道还让他把你压死呢?许世贤说我从此不跟这些男人玩了,原来这些男人搞反对党都搞假的,跟你的说法是一样的,这么一段往事。雷震那个时候我就问了她说,雷震找你们来,彼此之间的组织关系是什么?简单来讲,中央是雷震,那地方就是我们刚刚讲的台北是高玉树,宜兰是郭雨新,在中南部是李万居,在嘉义是许世贤,大概就是这种那时候审议员里头的五龙一凤这个局面。那个时候如果中国民主党变成台湾的第一个反对党,台湾有的民主,可能后来族群跟省籍的关系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李敖:应该都没有了。我认为蒋介石跟蒋经国他们最大的错误不是在1949年,那个时候说是用白色恐怖,当时还勉强可以有理由就是兵荒马乱,你被共产党刚刚打败,所以你很紧张,用高压政策。可是在雷震搞反对党的时候,你应该有信心让台湾培养一个反对党出来。可是压下去了,等最后民进党起来的时候,蒋经国已经压不住了,可是那时候民进党也乱掉了,这批人已经完全变成乱流了。因为乱流才会动用到族群的原因,用非民主的方法来夺权。

陈文茜:李大哥刚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过程,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在那一次中国民主党被镇压之后,台湾进行第一次的全国县市长的选举。也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有这么多的反对党出来竞选。高玉树当选台北市市长,非常多人当选,那一次整个无党级的得票是接近30%。所以我们以前在做民进党研究的时候常讲,民进党成立的最大意涵,就是把从蒋介石来了台湾以后,反对蒋家30%的力量变成一个有组织的政党力量。而那个力量在30%的中国民主党阶段,它可以是支持民主自由,可是后来的发展,它就变成一个台独的力量。李大哥,你们非常认得那个年代的人物,雷震被抓了以后,那个时候他的好朋友胡适立刻赶回来跟蒋介石见面。我们都知道这么一段往事,他还希望帮雷震开脱,他就去见了蒋介石。这有一段传闻,我想跟你考证,那个时候听说胡适见了蒋介石,然后跟蒋介石说,那个时候你为了假装你民主自由,想做给美国人看,然后你叫我组织反对党,希望你把对我的美意今天转到雷先生身上。可是蒋介石不同意,这个事是不是事实?

李敖:应该这样说,胡适从来没有赞成雷震搞反对党,现在这些文件跟资料我们都看到了。大家都说胡适是鼓动雷震搞反对党,错的。因为胡适知道雷震在台湾搞反对党,下场就是悲剧。蒋介石形式上是说希望胡适搞反对党。所以胡适的确跟蒋介石说,你对我的好意能不能移转给台湾这些菁英上面。

陈文茜:所以蒋介石当时的民主跟阿扁现在,阿扁是假台独,他是假民主,对不对?

李敖:当然,胡适很精,他不会干的。所以希望蒋介石把对胡适的宽大转移给雷震他们,黄玉娇他们。所以胡适把这个过程写了个秘密日记。当时雷震雷案发生的时候,胡适说他愿意给雷震做人品的证人,他是爱国者,他不相信雷震会叛乱,他愿意回到台湾来,他就回来了。回来之后,蒋介石不见他。蒋介石先见了一个人蒋梦麟,从外国开会回来,后回来的反而先见;胡适先回来的,蒋介石不见。胡适结果请见,说我在美国开了会,我愿意跟你谈谈开会的过程。蒋介石没办法拒绝,并且胡适说不谈雷案,我见你不谈雷震的事情,蒋介石就上当了,就跟胡适见面。见了面过程里面蒋介石问了海外的情形,胡适说你要问我海外的情形,我就要谈雷震的案子,就谈出来了,说你使我们在外面见不了人,这么严重的事情,军法审判一天,哪有这个事情!

陈文茜:当时胡适是驻美代表,是不是?

李敖:不是,中央研究院院长,他在外面开国际会议就发生了雷案,所以大家对他不谅解,认为被胡适鼓动的搞新党,绝对没有这个事情。

陈文茜:我们来看雷震的几个过程,雷震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国民党的成员,他们都是右派,基本上反对共产党,反对左派,跟着国民党来,可是也认为国民党因为不够民主,所以输给了共产党,他成了国民党的改革派,可以这样说。可是他怎么一步一步的走上跟蒋介石的决裂,认为在国民党里头改革是没有指望的,决定出来组织一个新的政党,最后变成悲剧,是不是有一个过程?我们看到《自由中国》里头常常最后变成罪名的,叫做反攻无望论,他们说出了实话,这你常常讲的,该死的平路不该说实话一样,就说他说了实话,说中华民国不可能再反攻大陆。蒋介石不高兴,你不能够把他的谎话给拆穿。这个过程是什么?李大哥。

李敖:这个过程应该就是雷震被一个人害掉了,就是殷海光。殷海光是个书呆子,可是他的看法很敏锐,他就看出来这一点。所以《自由中国》就开始出现了这个文章,可是所谓的反攻无望论是国民党给他戴的一个归纳性的帽子。

陈文茜:根本没这个标题。

李敖:所以后来雷震就跟胡适抱怨,说我们讲了真话反攻无望,为什么这样打击我们?胡适多么滑头,胡适说:不错!你们讲了真话,可是你们这个真话摧毁了千百万人共同的一个梦,那个希望被你们摧毁了。今天李敖和陈文茜拆穿了陈水扁的台独是假的,我今天更站出来说你们这些台独分子都是假货。我特别拆穿了辜宽敏,对不对?证明了我们在坐牢的时候,你们怎么出卖我们,用谢聪敏的文件证明了这一点,证明了你们怎么出卖我们,你们都是假货。今天台湾为了20%也好,30%也罢的台独族群来把台湾搅掉了其他70%的族群,使陈水扁发疯,使台湾陷入危境。原来是为了20%和30%的假货,可是这样拆穿来以后,是不是又破坏了千百万人的一个梦?

陈文茜:所以他讨厌我。

李敖:所以陈文茜该死。

陈文茜:不是,你是双重该死。

李敖:我不是该死,我付了代价,我有资格这样讲,老子坐过牢,为台独坐过牢。

陈文茜:人家不认账,你有双重该死。第一个,今天跟人家说台独是假的。第二个,以前在电视上面常说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你说你该不该死?

李敖:是!所以我得罪了外省族群,也得罪了台湾族群。

陈文茜:然后你又到北京去把共产党也得罪光了,所以只能到海南岛去。

李敖:海南岛也是中国的一部分,所以我现在搞得有点日暮途穷,走投无路。

陈文茜:他在仁爱路大道上走投无路,有些人都知道你了。回来我们来谈雷震的事情,在雷震跟殷海光你提到的这些人,我前天看到陈水扁去成立他们的这个基金。李大哥,我的感觉是什么?你知道我在你之前当立法委员的时候我曾经做一件事情,就是把殷海光的故居列入古迹保护。然后我写了一封信给你常常批评的小马哥。我是私下先跟小马哥说这个事,小马哥说这是好事。我说不能够今天台湾有了民主政治,每个人都宣传我有功劳。可是以前真的很早年代在推动民主政治这群人,他的牺牲后代是完全忘光了的。我说像殷海光这种人,他的宿舍现在还在,那保留一个自由主义的传统,而且对现在台湾的省籍族群关系是很重要。马英九就说你写一封信给我,我把你的信交代给文化局,所以那个时候就马上交给了文化局,我又去跟文建会的主委陈郁秀讲,他就立刻给了几百万的规划费。你知道自从那个时候,殷海光他的子弟是梁荣茂教授,他比所有台湾的很多教授都好太多了,他把他恩师的宿舍保留的很好。然后我们就进去看殷海光怎么自己没有教职做,被蒋介石迫害,国民党特工站在门口,他就自己在那边做他的小桥流水,小小一个院子经营的很可爱。然后你就看到他把它保护得很好。一听说宿舍要收回,为了要纪念他的老师,把它很完整的保留下来,他立刻搬出去。可是到现在为止,这件事情就没有人管了。

李敖:现在我在管,我现在替你们擦屁股你知不知道?

陈文茜:什么我擦屁股?

李敖:那个殷海光基金会的陈宏正他们找到我,说希望能够他们来经营开放由他们来管理,希望台湾大家同意。我说你资料给我,我来压台大校长。现在正在做这个事情。可是有一点我必须要讲,雷震当年受了殷海光的影响,他变成一个非常激进的自由民主推动者。可是你现在看看雷震的日记他怎么在骂殷海光,为了一个意见争执,殷海光说这样做,雷震说我们怎么可以做假的事情?殷海光说这是政治斗争。雷震在日记里面叹气,说殷海光怎么是这样的人,为了政治斗争怎么可以玩假的?所以殷海光变坏了,雷震变好了,可是殷海光变坏了。所以这书生也蛮可恶的,蛮可怕的,不是吗?你看雷震的日记。

陈文茜:你我都有坏的时候。我知道……

李敖:我没有。

陈文茜:你在北京时候跟人家说这个可恶的陈文茜,都有人跟我密报的这样。

李敖:因为你给我打分数打太少了。

陈文茜:没有,因为你去全聚德吃烤鸭,听说我批评全聚德,你为了保存你那天的鸭没有下毒,你就马上跟我划清界限。你看你这个人!

李敖:为了救命当然会讲。

陈文茜:我们和解。我回来要刚刚谈的意思就是你今天去站雷震的台,你今天拉那时候《自由中国》的光芒希望在你的身上,我讲陈水扁,我要问他一句话,雷震的故居在哪里,陈水扁你知道吗?当时我去查,我其实也想保存雷震故居,他的故居全部被拆掉,就变成一个公寓。台湾人是这样子对待以前有民主政治贡献的人,你自己有了权力,你今天有了贡献,你就有了资源。你就应该说好,我尊敬雷震,我尊敬殷海光,我宣布他们的故居或是在附近,怎么样把所有的东西,我用一个图书馆保留他们的东西。你只会拿它来证明你的公投跟台独制宪,你不会替人家做一件事情。怎么有人这么差劲呢?

李敖:你为什么这样谈陈水扁呢?陈水扁不入流的。你要谈谈小马哥,他和他的龙应台,他们干什么东西?就宣布这个地方是古迹,可是你宣布的时候,立刻就要保护它。他不立刻保护,无能的小马哥,无能的龙应台他不保护,一宣布这个地方立刻开始拆,连夜就拆掉了。台北市的善导寺就是个例子,忽然你宣布我是古迹,我连夜就拆掉。

陈文茜:不过殷海光没有拆,保留了。

李敖:因为地皮不够,不能盖新房子,地皮太小了,所以救了殷海光。

陈文茜:这个我要给你告状,那是因为可恶的台大,他很怕他的宿舍不够,所以台湾大学是一个眼光这么短浅。所以那时候我还跟台大教务长在紫藤庐吵了一架。然后他们派了一些小女孩来跟我罗里吧嗦,我说你们很丢人,我好像在跟迪化街的老板讲话,你们是台湾大学的代表,怎么你们自己以前的老师,对台湾有贡献的人,把他的故居保留下来,你就来跟我计较,说这样我们不能改建、地皮不够,我跟你讲,台湾大学很可恶,你修理他们。

李敖:要不是地皮不够的话,早都拆掉了,连夜拆掉了。

陈文茜:现在李敖李大哥要来给大家上课,以前我上你的节目叫《李敖大哥大》,我这个《文茜小妹大》的名字是跟着《李敖大哥大》的节目来的。现在我的节目还在,《李敖大哥大》已经不是节目,而变成了一只狗。可是我很记得我上你节目的时候,你是怎么主持的。我们今天来宾是陈文茜,请讲。我现在最后一段话给你,请讲,随便你讲什么都好。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最后讲一段话,就是苏贞昌提出来这个报告骂国统会,谴责国统纲领,举出来参与国统会的有施启扬,有马英九,可是居然不提李登辉,怎么可以呢?为什么?怕得罪台联。

陈文茜:篡改文件。

李敖:你看看当时国统纲领,李登辉是在总统的讲话中,绝不是说以国民党的党魁身份讲话,提示所有的中国人在共同推进未来中国统一的大业,这是李登辉号召的。所以今天小马哥做了一个错误的陈述,他说维持现状变成台湾人三个选项,统一、台独、维持现状。陈水扁的陈七条里面6次提到维持现状。所以陈水扁跟小马哥是一样的赞成维持现状。可是全部解释错误!因为李登辉指示我们,维持现状是近程、中程、远程。然后根据中华民国宪法,是国家统一。

陈文茜:有,所以王幸男看到,王幸男就说现在的宪法增修条文叫做因应国家统一之需要。他说这个国家统一要改。

李敖:所以我说按照宪法,维持现状是动态的,不是静态的。美国大法官霍姆斯所描写的美国宪法,它是活的。所谓中华民国宪法它是活的,维持现状是走向统一,绝不是在这里守株待兔。马英九、陈水扁通通解释错误。否则的话,想在台湾维持现状,只单独谈民生问题没有用,台湾还是死掉。不解决两岸问题,单独在民生问题上面,台湾去努力也是空忙一场。

陈文茜:我们的国家统一纲领可不可以解释成为你要坐牢时候的过程?刚开始进去的时候的近程叫做冻结,到了中间的时候叫cease to apply,等到快要出来的时候就是going to function。可不可以这样解释?

李敖:你解释的非常巧妙,可是我也可以告诉你,就是我常常引用了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的一句话,因为他的副总统叛乱,他说一个小的叛乱是好的事情,为什么?它可以刺激这个政府。在中国北京的眼里看起来,台湾是个叛乱的一省。可是如果打台独牌会打的话,对我们有利,不是坏事。可是要会打,如果你不会打,现在把自己困住了,打死自己。要会打,可以利用这个台独牌,向一个发财的共产党取利,可以共共产党的产,这才是聪明的台湾人干的事嘛!

陈文茜:所以坦白讲,我们其实本来应该保护民进党这一群人,告诉他说,我们台湾有30%的台独,你要赶快给我们好处,否则他们台独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李敖:是,所以我说台独做为一个手段是好的,做为一个目的,如果能够成功也是好的。

陈文茜:我们可不可以主张一件事情叫台独津贴。凡是主张台独的,我都给你津贴,今天我们统计一个人数,我给你津贴你就不要闹。然后我就到大陆去讲说,你看我们台独分子这么多,赶快给台湾钱。

李敖:过去李登辉跟林洋港,他们这些国民党是靠着有台独,他们才被重视,不是吗?他们吃台独饭的。今天轮到我们来吃台独的饭,你们闹台独好的,我们去跟老共谈谈,使台湾占到便宜,这才是聪明的台湾人。今天他们单独谈台独,做为目的而不做为手段,是自己害掉自己。陈文茜,我们不谈统独问题,谈怎么样做聪明的台湾人,这是今天我们所要关心的方向。

陈文茜:所以你的主张就是保护国统纲领,也保护台独分子,在里头两边耍,赚大钱。

李敖:就这样子,共产党现在不是穷小子,共产党发了,我们要去共共产党的产,这才是台湾人该干的事情,对不对?为什么今天这样子倒霉呢?太笨了。

陈文茜:你共到了海南岛的产,我才很好奇,你老说海南岛,一栋房子我连照片都没看到。

李敖:我有两栋了哈哈!白先勇说两个。

陈文茜:你说白先勇啊?

李敖:白先勇不是同性恋嘛!他说两个是两个。

陈文茜:人家那是《牡丹亭》,人家是昆曲。谢谢大家收看我们《文茜小妹大》。我们下礼拜见!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0313《桃色蛋白质》

吴淡如:今天我们要访问一位伟大的男人。

侯佩岑:对啊,今天我们拿到这个大家为他下的标题是史上最伟大的男人。

吴淡如:他有多伟大呢?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泡妞,而且无往不利。我会写字的时候,他已经著作等身,而且他的书已经被禁了。但是我记得我们还是从小看他的书长大的。知道这个白话文有史以来写作前三名就是李敖、李敖、李敖。

侯佩岑:可是对我来说,我觉得他除了是这种有话敢说的伟大男人之外,他还是一个非常有绅士风度的gentlemen。

吴淡如:真的吗?

侯佩岑:真的。

吴淡如:你有时候不会觉得他多说了很多话吗?比如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关他什么事?

侯佩岑:可是我觉得这个是对女士的一个赞美,他会让他身边的女生都觉得自己很优雅,然后会跟他相处起来还蛮愉快的。

吴淡如:对!她对女生都很好,他对于仇人可能比较凶狠一点。

旁白:他饱读诗书,才学渊博,创作量位居华人之冠。他雄才大略,一身傲骨,成为世界知名风云人物。他勇气十足,对抗强权,言人所不能言,告人所不敢告。他就是一代大师李敖,今晚《桃色蛋白质》,不仅要让强势霸气的李敖招供情史,还要将他的私房秘密毫无保留全盘托出,让你近距离了解当代大师的所有一切。精彩内容马上开始。

侯佩岑:接下来欢迎这位史上最伟大的男人,李敖大师。

吴淡如:你叫他大哥好了,他比较高兴。

侯佩岑:对,李敖大哥。

吴淡如:你知道李敖大哥今天一进我们的化妆间,他看到佩岑就开始露出非常慈祥的笑容。

李敖:真的吗?

吴淡如:是的。跟你看到陈文茜是不一样的。

李敖:原形毕露了。

吴淡如:是不一样的。

李敖:当然不一样,看着陈文茜,我会皮笑肉不笑。

侯佩岑:哈哈!但是我今天看到李敖大哥我就有讲说,整个气色都很好,越来越好!我现在讲话都要……

李敖:小心翼翼。

侯佩岑:对!那个修辞都要注意一下。

吴淡如:我知道,你今天不必太顾忌。没关系!

侯佩岑:我今天不用太顾忌。

吴淡如:我也相信他不会告我们,他喜欢告的不是我们这种人,告我们他没面子。

李敖:因为你们太穷了。

吴淡如:李大师,你到底历史上曾经告过多少人?

李敖:不计其数。你看我这一次告立法委员就看到了,这一次被告大丰收。台湾不景气,所以被告缺货。这次当了立法委员,一共立法委员225个人,我告了224个,所以大丰收,被告224个。

侯佩岑:那你平常有时间就是像一般人做一般人的事情吗?陪老婆,陪小朋友啊!

李敖:他们嫌我太老了。小侯,你忘记了,我是跟那个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胖子同岁,所以理论上我们已经70岁了,都有点老了。

吴淡如:我听说你在家里蛮贤惠的。

李敖:在家里跟他们保持距离,因为我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女儿大60岁,所以他们看到我觉得这个人很遥远,我也自己特别小心,就是自己有什么狼狈的样子不让他们看到。

吴淡如:还好大家都认识你。要不你要带小孩去上学的时候,人家不小心会说你爷爷带你来了。

李敖:没有错!所以我不带他们上学。我这一点非常非常聪明的,我比那个摄影师家柯锡杰还聪明,柯锡杰有一天心血来潮,带他儿子到学校,到小学门口送他儿子上学。他儿子说爸爸,我已经念国中了。

侯佩岑:哈哈哈哈!

李敖:我还没这么荒唐。

侯佩岑:那他们平常敢跟你玩吗?就是跟爸爸。

李敖:他们跟我也不太爱玩。

侯佩岑:怕你。

李敖:也不怕,他们对我有要求就会找到我。好比说有一次我们家小妹妹跟她妈妈吵架,她就跟我讲,她说为什么你不到立法院去骂骂我妈妈?

侯佩岑:好可爱哦!

吴淡如:可是你的小孩会不会也都有样学样,就学的从小就伶牙俐齿,很会跟人家辩论。

李敖:还好,他们对事情钻牛角尖,我钻不过他们。昨天小妹妹问我说是关公骑着的那匹马,他有多少次主人?我只能记得有吕布。她可以找出好几个人来。这种好恐怖啊!

侯佩岑:她问的问题很深奥,她几岁?

李敖:她专题研究,她比我小60岁。

侯佩岑:比你小60岁,就是10岁而已就问这种问题?通常10岁不是都会问什么芭比娃娃哪里买吗?

吴淡如:他们家风气不一样。

李敖:我们家也有芭比娃娃,问题不是芭比娃娃的问题,芭比娃娃会延伸芭比娃娃的朋友,芭比朋友的男朋友,男朋友的西装。那个买起芭比娃娃来,一买就买一窝,所以那个不能玩了。

吴淡如:小孩需不需要从小念四书五经?

李敖:我反对。我觉得不需要,他们也会背很多的诗词。

吴淡如:不过我觉得你的基因应该蛮强硬的,听说你的大女儿跟你的行事作风也还是有一点遗传。

李敖:她应该遗传我妈妈,就是那个非常凶悍的一面,应该是我妈妈的一面,不是我。我比较……

吴淡如:所以你妈妈是凶悍的啊?

李敖:凶悍的。

吴淡如:有多凶悍?

李敖:太凶了,她最大的特色就是她没有理由活93岁,她活了93岁。第一点,她绝对不运动,所以我们健康的定律对她没有用。第二点,她绝对偏食,她只爱吃桂冠牌的豆沙包,别的都不吃,一天两杯、三杯咖啡。第三点,全世界都对不起她,充满了偏执狂,也不快乐。可是她能够活93。

吴淡如:她每天都在指天骂地吗?

李敖:也没有,在家里面愁眉苦脸。我说你出去玩一玩,她说:我不能出门,为了你的名誉我不能出门。我说为什么?她说我一出门就要讲你坏话。

侯佩岑:哈哈,这么可爱的妈妈。

吴淡如:这就跟赤兔马遇到了关老爷一样。

李敖:就分不清谁是关老爷谁是赤兔马,互相折磨,好恐怖。

侯佩岑:小的时候家里有任何人管得住你吗?

李敖:没有,我上面四个姐姐,我下面两个妹妹,我家里又有钱,那一个男生当然非常吃得开,我一辈子没有被打过一下。

侯佩岑:真的啊!

李敖:直到10年以后我弟弟才出生,我的地位比较下降了一点。

侯佩岑:就不受宠了。

李敖:所以直到今天,我还恨我弟弟。

侯佩岑: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玩哦!

吴淡如:对,我觉得这就是李敖,他什么话都敢讲,而且没有任何的禁忌。我们来看一看为什么会称他是最伟大的男人,他有什么伟大之处?我觉得这个数字,第一个是被查禁的作品96部,超越吉尼斯世界纪录。只有96部吗?

李敖:我写了100多本书,只有很少的几本没有被查禁,大部分都是查禁。

吴淡如:我知道我们在念北一女的时候,还有念台大法律系的时候,李敖的书还是禁书。然后禁书可是是有卖的,是必须在重庆南路的那个小书摊,要把它……

李敖:还有饶河街夜市、连江街夜市,他摆在地下跟那些黄色书刊一起在卖。所以我书的封面都印裸体的或者看起来很凉快的,很多读者他不是要买我的书,他是买黄色书刊买错了,所以我的读者有一部分是色情狂。

吴淡如:你有没有收到版税?

李敖:那时候盗印,还哪有版税?

吴淡如:可是你还是孜孜不倦的一直在写。

李敖:是啊,这代表一个人生的理念,不像吴淡如每本书都会版税,我们好羡慕。

吴淡如: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资格被查禁。

侯佩岑:不过那时候被查禁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政治的因素吗?

李敖:也不一定,也有的说是书太黄色,也会被查禁。反正各种罪名他就套,一个一个套,哪个适合就是……

吴淡如:你的书黄色还好吧!只是就是因为你很喜欢骂人这样子。

李敖:是!

吴淡如:我觉得被查禁的作品96部为什么会史无前例你知道?因为一般人如果被查禁个三四本,应该都不写了。可是你最伟大的是你还继续写下去。

李敖:是,我有耐心跟政府来纠缠,这个不是好玩的,因为被查禁一本书,理论上我们损失20万。你晓得吧!所以你损失多少钱,你20万需要有很强的这种财力,才能跟政府来纠缠。

吴淡如:第二条就是华人之冠,创作超越了1500万字。

吴淡如:你在牢里的时候,每天就是这样一直写……

李敖:牢里不能写字,牢里写字都给没收了。

吴淡如:牢里不能写?

李敖:可以写,写了以后结果被他没收,所以写了等于白写,所以牢里面只能每个礼拜写两封信,每封信200字。所以我在牢里面写出来给我在北京的女儿,当时也写了很多的信,今天还印了一本书,叫做《坐牢家爸爸给女儿的80封信》。

吴淡如:听说你坐牢的时候,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人物,只要你不惹是生非,那个狱卒就很高兴了。

李敖:是!他们最怕我们两点,第一个就自杀,第二个就是逃亡越狱。你只要不自杀,不越狱,负责管监狱的是个陆军中校,他跟你无冤无仇,所以他希望大家互相照顾,一个共生的关系。

吴淡如:听说你很讨厌哭,因为你会遇到一些政治犯或者是什么只是思想犯而已,被关进来。你很讨厌跟你同坐一个牢房的人哭哭啼啼的。

李敖:不许哭,就管制哭,因为哭,第一,是弱者表示,第二,会传染给别人,你情绪不好会传染别人。所以张三哭,李四也会哭,一屋都哭。他们都哭,我就觉得好像我死了,他们在哭我一样。我们是龙头,通通不许哭,管制眼泪。

吴淡如:所以你曾经抗议过那个,比如说今天你坐在这里,我一进来就哭,他还会抗议说,把这个人赶出去,我不要跟他住同一间监牢里。

侯佩岑:你怕他会影响大家的情绪,是不是?

李敖:是,他水龙头控制不了,这种人感情特别丰富,那就赶快换人。我们在里面是龙头,就我们比黑社会的大哥浑身刺的那个青龙白虎的还厉害。所以他们基本上管监狱的人怕我们。

侯佩岑:真的吗?可是他们为什么怕读书人?他们通常不是……

李敖:他们不怕普通读书人,怕我们这种读书人。

吴淡如:因为他很凶,他又没有被判死刑,万一对他不好的话,出来他一定又会骂人。

李敖:问题不是出来以后,是出来以后3个小时我就写文章,文章就公布了,都通通写好了,一出狱就公布了。我第二次坐牢的时候,我一出狱3个小时,引起了新竹监狱暴动,台北派守所越狱,搞得天翻地覆。

吴淡如:为什么?你不是说不能写吗?你都藏在哪里?

李敖:当然写。我知道我出来以后,他们一定检查我的书,所以我特别写了本假书给他们检查,谈的中国文学,什么古典的文学,他们当然没问题。谈关公赤兔马,他们当然不管。可另外写了监狱的黑暗都偷运出去了。所以我一出狱以后,那个偷运出来的跟我集合,立刻记者会招待记者,引起暴动或者越狱。

吴淡如:对,我要是法官,我绝对不会判他入狱,因为自找麻烦。

侯佩岑:我觉得李敖大哥的这个生平的过程,真的可以拍成一部电影。怎么样运那些他写的文件出去,感觉上很好莱坞间谍电影的感觉。

吴淡如:其实他自己的传记也都写得很精彩,就是一部电影,但是没有人敢拍,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万一拍有情节错误就……

侯佩岑:他要告他。

李敖:又发财了,被告李安。

吴淡如:李大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敢拍成电影了。

李敖:是啊,第一导演太胆小,第二我又不是GAY。

侯佩岑:如果说找人要演你,有一部电影要演你,你觉得谁比较适合?

李敖:周杰伦周董。

侯佩岑:真的吗?

李敖:他太丑了,眼睛那么小。

吴淡如:我现在决定不要讲话,让他们两个去对谈。

侯佩岑:哈哈哈!好了,我要换下一题了。

吴淡如:等一下,你先不要换下一题。既然已经都讲到这里,我们就让后面的题目先出来面试吧。李大哥,人家谈恋爱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说……

李敖:所以赵少康骂过我,他说你怎么可以骂周董啊,第一个,会影响我的票房,第二,你嫉妒人家。赵少康,该死的赵少康,这两点全说对了。

吴淡如:你说人家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对不对?

李敖:是,我说错了。

侯佩岑:哈哈!李敖大哥,没有啦!

吴淡如:你是嫉妒周董,对不对?

李敖:当然嫉妒啊!我觉得一个人开始靠着扭来扭去就可以有那么多票房,当然我们就觉得很辛苦。我们是靠着这种杀杀砍砍写文章坐牢,这么多年才混到这么一点点的恶名。

吴淡如:可是现在年轻的女生。好啦,我们那种超过某个年纪的崇拜的是你,可是我们这个年纪之下的都崇拜周董,都觉得他很年轻,很有才华。

李敖:我知道,本来小侯要跟我跑掉的嘛!后来大概被周杰伦捣乱就没有了。这件事情你不清楚,我讲给你听,要不要听,淡如我讲给你听。我们以前在中天的时候,我也做节目,小侯也做节目,在化妆室聊天。那时候周守训的太太汪用和也在做节目,有一次我跟汪用和开玩笑,我说:用和,你去买乐透,中奖以后,我把我老婆丢掉,你把周守训丢掉,我们两个人就远走高飞。后来汪用和就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小侯,小侯有一天跟我讲,她说:李大哥,如果我也买乐透,也中了奖,你跟不跟我走?

吴淡如:这是一种挑逗欸!

李敖:我跟她说:你不要买乐透,我们现在就走。

侯佩岑:哈哈哈哈!对对对,记得了!

李敖:她就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汪用和,汪用和把脸一沉说:这怎么可以,我飞机票都买好了。

侯佩岑:哈哈哈哈,对对对!

李敖:小侯回来就愁眉苦脸跟我讲说:李大哥,汪姐说她飞机票买好了。我说:没有关系,我们坐船走。

侯佩岑:哈哈哈哈!对对对!李敖大哥,我就刚刚一直在想说我们两个人那私奔的故事到底怎么讲的,就是这一回事。

李敖:你就是一直想这个故事,然后又想不出来,所以瘦了。

侯佩岑:哈哈!对,李敖大哥说我最近有点瘦了。当初就是这样,我们在化妆间以前常常会这样子开玩笑。那时候……

李敖:我不是开玩笑,认真的。

侯佩岑:你是认真说啊!哈哈哈!我当是开玩笑。以前我播新闻很紧张,可是我觉得每次到化妆间看到李敖大哥、看到用和姐,大家这样聊天我都会好一点这样。

吴淡如:那你现在还打不打算跟李大哥走呢?

侯佩岑:现在中乐透的几率不太大了,哈哈!

李敖:可是走的几率还是很大。我说了那个鲜花牛粪的事情以后周董很有风度,他不吭气。第一,他很有风度;第二,他胆子很小,他不敢惹我。

侯佩岑:哈哈哈哈!

吴淡如:好,我们现在继续谈丰功伟绩。

侯佩岑:对,我们要来看一下我们世上最伟大的男人还有哪一些功绩,著作《我们没有明天》是荣获了本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书。

吴淡如:其实每一本书都非常影响力,因为我们当时真的我觉得所有的台大学生都是读着李大哥的书长大的,他们越不让我们念,我们越会念。不过再下来伟大的事情,就是1964年跟流氓太太发生一夜情,真是太勇敢了。这资料哪来的?

李敖:我自己写的嘛!

吴淡如:流氓太太,为什么说人家是流氓?

李敖:因为他是流氓,并且那女的是他太太。

侯佩岑:他是跟流氓的太太,大哥的女人。

李敖:就玩了大哥的女人。

吴淡如:那应该也不是你第一次。

李敖:当然不是第一次。

侯佩岑:1964年那时候李敖大哥几岁?

李敖:30出头。

侯佩岑: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吗?

李敖:当然,我觉得漂亮也很重要。

吴淡如:我觉得因为你色胆包天,跟她漂不漂亮应该不会有很直接相关。

李敖:当然直接相关,我又色胆包天又直接相关这样子。

吴淡如:这段故事可不可以大略陈述一下来提醒我们的记忆?

李敖:那时候我在台北一个咖啡厅里面,咖啡店里面认识那个老板娘,老板娘是这个女孩子,上海人,她好像身世很不愉快。后来我才知道她的丈夫就是流氓大哥,她是为了她家里面很穷,她嫁给这个大哥。

侯佩岑:然后呢?

李敖:然后她就劈腿,我被劈就这样子。

侯佩岑:就是你去喝咖啡喝一喝就跟她聊天这样吗?

李敖:聊天完了就上床,就这样,很久以后。

吴淡如:李大哥,我知道你把妹几乎是无往不利,对不对?而且女人都不想离开你。

李敖:我把妹失败的部分,就跟打官司失败的部分一样,就不提了。

吴淡如:要把女人弄上床,你会有一些技巧。你觉得什么话是比较无往不利的?

李敖:等你来生脱生成男人,我再告诉你。现在问干嘛,对你也没用。

吴淡如:我们想知道,以防被骗啊!

李敖:你还会被骗啊?不会的,你们这种在外面欺负男人的这些女孩子,你们怎么会被骗?

侯佩岑:真的吗?看似聪明的人心越软,会不会?

吴淡如:对啊!

侯佩岑:很容易人家一句话你就……

李敖:不过你们女孩子再聪明的人,一碰到感情问题头就昏掉了。我两个眼睛在看你。

侯佩岑:抵挡不了,投降了。

吴淡如:他在看你了。

侯佩岑:是,哈哈!

吴淡如:后来流氓有没有找你算账?

李敖:他不知道怎么算账?偷腥还要告诉人家?不需要。

吴淡如:可是既然没被发现,也不算太革命事迹,对不对?

侯佩岑:有玩出火过吗?就是有危险的情况吗?

李敖:怎么危险法?讲讲看,我听不懂你的话。

吴淡如:李大哥是这样子,她想问的是你有没有跟女人等于是玩出了火来。其实你不想娶她,可是她一直都在旁边不肯走,你也没办法。

李敖:我没有那样迷人,我又不是马英九,我没有那样迷人,真的没有。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这边是马英九,这边是我,旁边就好比说是小侯。马英九不要讲话,我先跟你谈一个小时,马英九追不上你了。这个例子是法国哲学家伏尔泰的例子,伏尔泰又老又丑,可是他只要先跟这个女孩子谈1小时,任何美男子都没有机会。就是他会利用女人的一个弱点,女人的弱点就是女人很能够欣赏男人各方面的长处,幽默感,有没有学问。男人看女孩子就是漂亮,比较单纯、简单、浅薄。可是女孩子她会欣赏很多面,所以当然你很多面你都有的话,除了漂亮以外,这个男人就很了不起。

吴淡如:所以很可惜,当时在中天的时候,你没有机会跟她谈一个小时。

李敖: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淡如:为什么?

李敖:因为别人有别人在。

侯佩岑:哈哈!有别人在,因为有太多主播分散李敖大哥的注意力,他一个人谈5分钟就刚好一小时。是万人迷,李敖大哥。

李敖:谢谢你这样赞美我。

侯佩岑:你被拒绝过的时候有没有最伤心的一次?就是觉得天哪,你怎么可能。

李敖:我跟你讲,我现在变得这样子洒脱,当年不这样子。我在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思想是很保守的,是很旧式的。那个时候女孩子也很少,大学女学生也很少。所以那个时候我们有一个女朋友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吴淡如:真的吗?

李敖:会,我们现在可以玩女人,当年都被女人玩这样子。

吴淡如:可是我知道在你的爱情历史中,也还有那几个女人后来是恨你的,你对这点有什么看法?

李敖:她嘴巴上当然会骂我,会有这种现象,不过我跟我前妻的原因是有特殊的。换句话说,我只跟一个女人好像反目过,就是胡茵梦,上过法庭,后来又没有了。后来她50岁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送给她。可以看出来,我们已经26年不来往了,我还送了50朵玫瑰花。从好的解释,我还没有忘记我们有过一段姻缘;从坏的地方看,就是说我提醒你50岁了,美女50岁。

吴淡如:你一直都在诅咒她美人迟暮,对不对?

李敖:这美女碰到50岁就好像我碰到70岁一样,的确是很痛苦的一个感觉。你说我哪一点不如周董,可是老掉了。哈哈哈!

吴淡如:我就知道那个话题,到最后一定会车过来。

侯佩岑:对对对,因为我一直看着李敖大哥眼睛,我想说不要扯过来,还是扯过来。哈哈!

吴淡如:你还是把李敖大哥伟大的其他一面念一念吧。

李敖:你可以不看到我,你坐在我旁边。

侯佩岑:哈哈,我要念功绩了。我们来看一下,还有60岁的高龄能再得一子,体力超强。

吴淡如:其实不止一子,接近60的时候一子,超过60又一女,而且他的太太相当的年轻。那个李敖大哥还比自己的岳母来的年纪大一点。

李敖:我比我岳母大两岁。

吴淡如:你还是叫妈吗?

李敖:没有没有,我们都用小孩子的称呼——外婆,我们会用这种称呼。

侯佩岑:那时候他们家里的人有意见吗?

李敖:爸爸妈妈都在,爸爸比我大2岁。

侯佩岑:那时候她要跟你结婚,她们家里的人有没有担心?

李敖:我们在一起7年,她家里都不知道,保密防谍,他们都不知道。

侯佩岑:是你不管她讲还是……

李敖:没有,就是她也觉得不必要讲。最后要结婚的时候,她就请她哥哥通知她的爸爸和妈妈,说要嫁给我,如果不同意的话,她就去做修女了这样子。

吴淡如:他认识太太的时候,太太还在念大学。

李敖:我认识她的时候19岁,我太太好漂亮。

吴淡如:腿很长,就是等公车的时候就看到了。

李敖:你怎么对我的那些情史那么熟悉?

吴淡如:谁不知道呢?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情史,那时候你年纪跟她爸差不多,可是竟然可以追到她。

李敖:我现在觉得我自己唯一的苦恼就是还不够老,你看像歌德80岁以后还跟十几岁女孩子扯来扯去。所以我觉得杨振宁唯一的苦恼不是他82岁,而是他的女人28岁的问题,而是说为什么不是18岁,而是28岁。

吴淡如:这样说起来大家都很沉默,您也28了吧?

侯佩岑:是啊!

李敖:如果不结婚的话没有关系,哈哈哈。

吴淡如:看来还对这个少女非常的感兴趣。

侯佩岑:现在还会吗?

李敖:小侯,你有28岁吗?

侯佩岑:快了。

李敖:吹牛,没有,你乱讲。我就说她恨你,果然她恨你,给你谎报年纪。

侯佩岑:快了快了。

吴淡如:不要挑拨离开。

侯佩岑:哈哈!这样我们的秘密会被说出来。不过李敖大哥,你现在还会看年轻的美眉吗?会觉得她很漂亮,想跟她聊天,会吗?

李敖:偶尔还看一下,现在因为年轻妹妹漂亮的很少。

侯佩岑:很少啊?你觉得漂亮……

李敖:我现在看女人的标准越看越刁、越看越严。

吴淡如:你现在觉得说这个年轻的妹妹,除了佩岑之外,还有谁是漂亮的?你觉得志玲怎么样?

李敖:什么人?

吴淡如:林志玲。

李敖:我不认识她。

吴淡如:完全没有看过她?

李敖:我电视里看过她。

侯佩岑:你觉得她怎么样?

李敖:她是走秀的,是吧?

吴淡如:她跟侯佩岑比起来呢?

李敖:她不能跟侯佩岑比。

吴淡如:为什么?

李敖:她动作太大了,你看她走起来扭的不合乎国际标准。

侯佩岑:有在注意吼!

李敖:当然很漂亮,她另外一个类型的,小侯不一样。

吴淡如:那除了小侯,你还有在注意谁?哪一个美眉?

李敖:我除了小侯以外不注意别人。

侯佩岑:哈哈哈哈!李敖大哥太给面子了!

吴淡如:还说什么被女人骗,不会把妹,就是很厉害。可是你知道吗?我觉得李敖大哥他对女生比较好。

侯佩岑:对,他真的对女生很好。

吴淡如:很多男人都把他当成仇人,像他最近有一些言论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比如说,这个给你报告,不要叫我一直做坏人。比如骂了一个人,叫沈富雄。

侯佩岑:对,他说沈富雄选台北市长是投机分子。

吴淡如: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不喜欢他。

侯佩岑: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李敖:我觉得他是投机分子,所以我不喜欢他,哈哈!

侯佩岑:有说等于没说。

李敖:你想那一次,吴淑珍到底有没有拿了钱?你不需要讲47分钟来解释,4分钟就可以解释清楚。他转来转去,他不讲清楚,我认为他会受伤,沈富雄会受伤。

吴淡如: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他真的想要爆料,他就赶快说清楚,不要转这么久,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李敖:是!我认为沈富雄那件事情做得非常不好。不过我还是赞美他,我认为今天在台北市市长的候选人里面,他还是最好。因为国民党这些候选人太烂了。所以我认为沈富雄最好。

吴淡如:这样一窝子又把他们都打翻了。原来先骂沈富雄,说他是投机分子,你不喜欢他,他不太好,然后其他人比他更烂。

李敖:是!这是一个骂人的技巧,非常省事,一次摆平。

侯佩岑:可是其实有时候我在看李敖大哥在质询或者在问政的时候,他跟被他质询的人之间的关系跟默契是有的。比如他质询国防部长,或者是你看他在两个互动之间,虽然问归问,但是我觉得私底下的关系是好的。有时候你被他骂,你并不会觉得那个是一种羞辱,并不会。

吴淡如:你确定吗?

侯佩岑:我看某一些例子的时候,我觉得……

吴淡如:至少他不会骂脏话了。

侯佩岑:对。

吴淡如:他是骂人都有技巧。

侯佩岑:就是有道理,然后是在关心的询问,我觉得那个感觉是不会像在骂人的感觉。

李敖:小侯真是观察入微,事实上我跟他们是某种程度的套招。我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国防部长李杰来,他第一次看到我说:我一看到你李大师加入了国防委员会,我就说完了完了。我说:谁完了?他说他完了,他觉得很麻烦。

侯佩岑:可是我会觉得,如果比如说今天国防部长他会觉得有一个很懂的人来,他这样子质问,中间其实是会彼此有一些获得。

吴淡如: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侯佩岑:我不知道,我真的这样觉得。

吴淡如:可是人家说他完了欸!

侯佩岑:可是他那个完了是说因为他很了解这个当中……

李敖:我整他,他很服气。所以你看,很少发生跟我对嘴的或者顶嘴的,我骂了你,你就被骂了就算了,就这样。

吴淡如:谁敢啊!

李敖:你看今天早上我对付苏贞昌,他不敢吭气。

吴淡如:你又说了苏贞昌什么?

李敖:我把他骂了一顿,我说你们都是假货嘛,你们不是真的台独,就拿台独来骗我们。如果真的是台独,你会把它当为一个信仰,为这个信仰你会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接受飞弹、跟美国爸爸吵架,都应该这样子,你们都不敢。

吴淡如:现在谁敢真的这样做啊!

李敖:今天总统是你们,执政党是你们,行政院长是你们,国会半数是你们,台独党纲在你们手里,你们不台独,我们等了多久呢?我们等了57年,登了57年你们还不台独。就好像我们等了老蒋5年他不反攻大陆一样,老蒋死了,可是他只骗了我们5年,你们骗了我们57年,今年还不台独,你们是一群孬种,你们是假货。苏贞昌像傻瓜一样,他都不敢动,他会服气嘛!我们讲道理给你听。

吴淡如:这种话怎么反驳,怎么说都不对啊!

李敖:怎么这个节目谈政治?岂有此理。

侯佩岑:我好想看你们两个吵架。

吴淡如:谁跟李大师吵架啊!

李敖:小侯,你只要下达指令,我就把她宰掉了。

侯佩岑:哈哈哈哈!

吴淡如:我怎么这么为难。

侯佩岑:哈哈,因为平常你吵架也很少吵输,对不对?

吴淡如:可是我是看他的书长大的,我跟她吵干嘛呢?

李敖:今天带书,一本给你,一本给小侯。

侯佩岑:谢谢!谢谢李大哥!

吴淡如:谢谢!谢谢!这本书其实是李敖大哥的艳史了,他和他生命中的男人,然后里面就写了热烈的性爱场面之外,还同时还会穿插着一些比较深奥的哲学论述,这是这本书的特点。

李敖:是,这本书最大的特点就是上床以后有哲学。

吴淡如:对,为什么呢?为什么上床之后要谈这么多深奥的哲学呢?

李敖:这样证明我跟别人不一样,否则跟别人都一样了。

吴淡如:你真的会在上床之后对女人谈深奥的哲学吗?

李敖:没有。小说里可以谈,哈哈!

侯佩岑:哈哈!好啦,我们来看近期还有没有说什么,李敖大哥告《苹果日报》说英文不好,这是为什么?

吴淡如:为什么人家敢说你英文不好?那个立论根据何在?

李敖:他们疯掉了。我是说美国根据《台湾关系法》,他说provide武器给我们。这个字在美国国会的记录里面写的是WITHOUT OF CHARGE免费的。他们说这个意思不是免费的。这不是跟我辩论,他是跟美国人辩论,你懂我意思吧!它说我英文不好,英文是人家写在里面的,洋鬼子写在里面。所以是你说美国人英文不好,不是说我。英文怎么不好?人家说的很清楚不要钱。

吴淡如:所以你告《苹果日报》,是说它公然毁谤吗?

李敖:当然毁谤。它说我英文不好,这怎么可以!这诽谤有一个因人而异的,拉丁文叫innuendo,就是他构不构成诽谤要看人而定。你说一个3岁小女孩子胆小如鼠,这个不是诽谤,她本来就胆小。可是你说李杰四星上将胆小如鼠,就是诽谤,因为他怎么可以胆小呢?所以李大师是英文那么好的人,学问那么好的人,你说我英文有问题,当然把你宰掉,告它。

吴淡如:就是如果我们英文不好,那不是毁谤。

侯佩岑:可以的。

吴淡如:是事实。

李敖:说小侯不漂亮,那他当然诽谤,就告。

侯佩岑:哈哈哈哈!开心。不过我知道李敖大哥很多人怕你,但是你也有怕的东西,比如说刚刚李敖大哥就有讲。

吴淡如:因为刚刚,今天其实天气很热,你刚刚进来穿非常多的衣服。

李敖:那是一种习惯,就好像你不喜欢蛇一样,你不喜欢黑暗一样,毛泽东有旷野恐怖,他一个人站在一个大的操场上面他就害怕,很多人他不习惯。有的人在电梯里面害怕,每人的习惯。

吴淡如:可是你年轻时候不怕冷啊!我看过一张你的裸照在你的自传里头,对不对?而且你还说那个时候……

李敖:冬天,有北风在吹。

吴淡如:哈哈!对,应该在夏天的时候拍比较英勇。

李敖:是。

吴淡如:很悔恨夏天时没拍一张,小侯你听得懂吗?

侯佩岑:我听得懂啊!

吴淡如:真的啊?

侯佩岑:好啦!赶快,哈哈哈哈!所以年轻的时候比较习惯冷天。

李敖:是!人的体质在改变,现在我对寒冷比较有点怯寒。

侯佩岑:所以你现在都很少穿少。

李敖:原因就是坐牢坐的,睡在地板上面,地板是潮湿的,夜里有蟑螂、蚂蚁、蜈蚣、老鼠都跑过来,所以很不舒服。过了好多个寒冷的冬天,身心受了一点点的折磨这样子。

侯佩岑:所以除了怕冷之外,还怕黑吗?或者是……

李敖:不喜欢黑,就好像我们看那海明威的小说《战地春梦》一样。后来那个情人要死掉了,那男的问这个女的说:你怕死吗?她说:我不怕死,可是我讨厌死。你懂我意思吧!我现在也这样子,我不怕死,可是我讨厌死,因为死了以后看不到你。

侯佩岑:哈哈!

李敖:我女儿说我是色情狂,真的有一点点。

侯佩岑:哈哈哈哈!

吴淡如:对,你看我今天话讲的很少。因为我觉得李敖大哥只想跟你讲情话,所以我还是沉默一点。

侯佩岑:她吃醋了,李敖大哥。

李敖:这是个讲情话地方吗?哈哈!

吴淡如:我的意思是说你连这一种地方都可以讲情话。

李敖:我从认识她以来,在现场从来没有少过5个人。

侯佩岑:对啊!我们旁边都好多人。

李敖:好不方便,哈哈!

吴淡如:那你有渴望跟她单独相处。

李敖:那不得了,那她要报警察了。

吴淡如:李大哥,你刚刚虽然说坐牢坐的蛮英勇的,一出来然后把这个事情公布,监狱就暴动。可是你在后来的这些年里面,会不会晚上做梦梦见你自己还在牢里?

李敖:会,你好会讲!真的,那个创伤是在你的潜意识里面,虽然你的意识把它压住了,可是做梦的时候它会冒出来,常常做噩梦,很多噩梦。

吴淡如:你还常因为噩梦惊醒。那梦境里面都梦什么?

李敖:也没有会惊醒,所以我不懂电影里面突然就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从来没有这种反应,我只是醒了就是。

吴淡如:你都梦见什么?梦见那些蟑螂老鼠,还是会梦见那些人对待你的嘴脸?

李敖:我大部分都是梦到一个困境,自己走到个死巷了,反正走到都是个困局。每次都是这种梦,好像走投无路的那种状态。

吴淡如:所以其实阴影都还在。

侯佩岑:对,其实有时候我在看,很多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人,我觉得那个表象都跟他们的真实内心会有一点反差,比如说李敖大哥要永远好像很凶悍,或者是他都很高兴,或者是骂人的时候很严肃,但是我觉得其实跟内心都会是非要掩饰他心里的很浪漫,然后很温暖,是很体贴的那种人。

吴淡如: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温暖跟体贴?

侯佩岑:因为我觉得你也是,比如说你有时候会好像比如讲话很凶,或者好像……

吴淡如:我跟他比差太多了。

侯佩岑:是,但是我觉得大家都会这样,就是我们要把比较脆弱的一面,很多时候不要给人家看。

吴淡如:很多时候要装出来,对不对?

侯佩岑:对!像李敖大哥就说他很怕看到人家哭,说不定是你看到人家哭你也会想哭,只是你不想要哭给别人看。

李敖:也没有,看什么人。我是说在坐牢的时候,那些丑丑的坐牢犯人哭,我不许他哭。一个女孩子哭,漂亮女孩子哭,当然我喜欢看,梨花一枝春带雨。为什么不要看?哈哈!所以看什么人哭。

侯佩岑:但是你不喜欢人家哭,是因为你会跟着他有情绪吗?

李敖:我不会受影响,可是同房间的其他人会受影响。他会制造一个悲剧的气氛,悲哀的气氛,软弱的气氛。

吴淡如:整个牢房哭泣的交响乐。

侯佩岑:所以你不喜欢人家影响你的情绪。

李敖:他影响不了我情绪,可是使我讨厌,你懂我意思吧!我觉得好讨厌的这种感觉。

吴淡如:好,我问下一个问题。

李敖:请讲。

吴淡如:反正我们这个节目都是在讲跟私生活有关嘛!

李敖:70分钟快到了,哈哈!

吴淡如:您很喜欢看日本AV片。

李敖:我喜欢看日本的AV片。

吴淡如:那你最喜欢哪一个明星?

李敖:有好多的明星,日本有好几个明星。

吴淡如: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从AV片可以知道一个男人的年代。哈哈哈!你喜欢的明星是?

李敖:我喜欢看很多新的明星,为了怕我的年代被查出来。哈哈哈!所以很多老明星不讲。有时候我会弄混,好比说有的人她不是A片的明星,她是照裸照的,好比叫叶月里绪菜,我就会弄混,她不是拍A片的。

吴淡如:叶月里绪菜是十年前了。

侯佩岑:你也很熟悉这名字还是?

吴淡如:她不是AV片。

侯佩岑:吓到我!怎么你也认得AV女星呢?

吴淡如:有,我认识啊,我知道有一个叫草莓牛奶。

侯佩岑:真的吗?

李敖:小泽圆,不好看。

吴淡如:差不多那个年代。

李敖:小泽圆长得不好看,很俗气的,不过她叫床叫的很不错这样。

吴淡如:那你在看的时候都自己躲起来看还是,你会不会忌讳说不要让太太看到。

李敖: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看这个的。

吴淡如:会不会故意藏起来,不要让太太看到?

李敖:也不必故意藏,我自己在阳明山有一个小的书房,我去的话就可以看到。

侯佩岑:可是李敖大哥,像你这样你怎么获得这些影片呢?

李敖:我认识很多黑道,你搞错了,我们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你忘记了?

侯佩岑:我想说我不会在光华商场看到李敖大哥,应该都是在挑书,结果他一个人在那边。

吴淡如:你也知道光华商场有卖啊!

侯佩岑:其实就在我们摄影棚隔壁啊!所以是别人提供给你吗?

李敖:这种来源你怎么可以问?这不可以问中央情报局情报来源。

侯佩岑:这种反而不能讲了。

吴淡如:网络上也可以下载,现在很科技的。

侯佩岑:真的吗?李敖大哥有上网吗?

李敖:我不用电脑,我不会下载。

吴淡如:所以是有人提供,他身边的人都很可疑。李敖大哥,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敢骂你,看我们都尊敬成这个样子。可是听说你的太太对你有时候不是很恭敬?

李敖:也不是。

吴淡如:她也会说你,她会念你。

李敖:她会威胁我,觉得我将来太老了,他们就离开我。我儿子、我女儿、她,他们三个人要都过得快乐的日子,不要跟我在一起了。

侯佩岑:真的啊!

李敖:所以我心里有准备,现在我还能够动。

吴淡如:你听了这个会不会很难过,你会不会回嘴?

李敖:不会,我觉得我也很愿意在我不能动的时候跟他们分开住,因为我想到我母亲最后跟我住的感觉会出现。当我变得93岁的时候,一个老头子。

吴淡如:你不希望变成你妈。

李敖:跟家里住在一起,人家会慢慢,久病床前无孝子,会把人的那种关系给折磨掉,应该分开住。

吴淡如:所以你也觉得没关系,因为你不想拖累你的老婆跟小孩,他们都还年轻。

李敖:是,所以我会默默的离开,哈哈!

侯佩岑:越跟李敖大哥聊天,你会越觉得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不过今天有一个点我觉得还蛮好奇的,因为我看到资料写说李敖大哥是怕或是不习惯穿内裤吗?

李敖:怎么会有这种讯息出现呢?不过我可以告诉你……

吴淡如:这你们两个自己去解决讨论,哈哈!

李敖:不是,就看你什么情况底下,好比说今天我就没穿内裤,因为我穿着卫生裤,再穿内裤就觉得太多余了,是这个原因。我自己是喜欢穿内裤的,虽然我喜欢别人不要穿内裤。

侯佩岑:哈哈!我好怕你这样讲。所以你是因为穿卫生裤,所以才没有穿你的内裤。

吴淡如:我都怀疑那个《性骚扰防治法》其实是为了要对付……

李敖:你们这个怪资料哪来的?

侯佩岑:这个怪资料我刚才也吓一跳,想说不可能吧!

李敖:你们制作人今天故意摆你们俩人。

吴淡如:我们还有一个怪资料说李敖大哥在家里还要包办扫地、拖地、修水电、做水泥工、缝衣缝纽扣。

李敖:这倒是事实。

吴淡如:真的吗?

李敖:因为我很巧,我会做木工,做水电工,也会做缝衣机用脚踩的,还不是用电动机的。所以孔子讲: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我年轻的时候很穷困,我所以能够做很多一般人看不起的事情。我就跟孔子一样,所以我的手非常巧,所以我可以做很多这种事情。

吴淡如:既然你今天带来的是一本爱情小说,那我很想问李敖大哥一个问题,你谈过的恋爱中哪一段的爱情故事是你觉得最难忘的?然后那个女人是最好的?

李敖:很难这样单一的比较,只能说这个女孩子们一段,你觉得非常好这种感觉。所以我这个小说里面有很多女人优点是合并在一个女人身上,有这种现象。

吴淡如:那是集合的。

李敖:事实上,女孩子你只要不见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过的时候,那个不堪闻问,一塌糊涂,你懂我意思吧!可是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好的一面你看到了,也好嘛!其他这些事情为什么要去追问?为什么要追问鲜花为什么在牛粪上面?我觉得不需要追问。

侯佩岑:所以李敖大哥,你是怎么样子的女生会吸引到你?都是同一个类型的吗?还是你有很多……

吴淡如:都是漂亮的。

李敖:有一些小的变化会有,可是基本上有一个特殊的类型,我喜欢女孩子五个条件的,要瘦、要高、要白、要秀气、要年轻,瘦高白秀幼是五个条件。

吴淡如:选老婆的时候就这个条件。

李敖:第六个条件很重要,要不是台独分子。

侯佩岑:哈哈!对啊,如果是政治理念跟你是不一样的会不行,对不对?

李敖:不可能,女人的政治理念都跟着男人走的,当她爱上我她就没有政治理念。

侯佩岑:她就没有,她就要跟你一样。

李敖:我太了解女人了。

吴淡如:那你也觉得陈文茜的政治理念也是跟男人走的?

李敖:陈文茜没有男人,所以她跟她自己或跟她的狗走,她养了5条狗,陈五条。

侯佩岑:不过今天真的李敖大哥来,我要好好请教他一下。因为李敖大哥很会念书,他有很多念书的方法,你一天大概都会看几本书可以看完?

李敖:要看情况,基本上我活到今天,除了当兵入伍训练一段时间有7天不能够看书以外,和我刚被抓起来疲劳审问也闹了7天不能看书以外,这个看书的习惯一直到今天还存在,所以我每天看书的时间还在好几个小时以上。

吴淡如:什么叫做刘罗锅式读书法?你曾经谈过刘罗锅式读书法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李敖:基本上那是一个水獭式的,水獭就是它獭祭,水獭吃东西的时候,它把东西一定要洗好放在面前,然后就这样吃。我看书是排成一排的,不是看完一本书,再看第二本,同时看好几本书这样,所以速度特别快,然后互相穿插,印象特别深刻,每一个专题一次解决。

侯佩岑:对,因为有很多时候我们会看书,但看一看会忘记它里面讲的东西,你怎么会都记得,还可以知道哪一本我要去找这样子。

吴淡如:我觉得这是一种特殊特异功能。

李敖:有一点特异功能。

吴淡如:而且他还会知道应该是在哪一个时期念的哪一本里面,对不对?

李敖:是!天才!这没办法。

侯佩岑:哈哈哈,讨厌!

吴淡如:我不敢问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像他历史系毕业,可是在很年轻的时候,他就把每个法条搞得那么熟,真的非常的厉害。我记得以前念法律系的时候,曾经看过你在文章里面骂一个case是这样子的,就是有一个法官里面的判案,他抓到了凶手,假设凶手其中有一个是ab型,对不对?结果被害人也许是a型,凶手是b型。这个凶手其实不是真正的凶手,后来找到了现场其实是有ab型的血液。法官就写一个判案,说这个b型的就是凶手,因为a型跟b型加起来等于ab型。

李敖:这种荒谬很多了,我在台大学法律的时候,那个笨蛋翁岳生,他比我还晚三班。

吴淡如:他骂了我的老师。

侯佩岑:直接名字点出来。

李敖:这个笨蛋。

吴淡如:我刚讲的case就是你曾经骂过的一个case,就是法官他在写判决文书的时候,只要抓到凶手就好了,以前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理性的证据。

李敖:台湾的法官好奇怪,有一次就是女孩子控告男的,说他强迫要我给他吹喇叭。那法官判决说,下次把喇叭带来。

吴淡如:真的吗?

李敖:就这样子,这法官就这样子,哈哈!

侯佩岑:怎么会这样子呢?

吴淡如:这个早期的法官就有一些是真的比较没有常识。

李敖:他没有社会性的这种常识。

吴淡如:好!我们来看一看你所不知道的李敖。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有一个资料上说是生性胆小,小时候不敢一个人上学。你曾经有这个时候?

李敖:小时候是这样,我家里面娇生惯养,我不跟你讲过嘛!

吴淡如:都是姐姐。

李敖:都是姐姐妹妹,家里又有钱,所以都是佣人陪我上学。我坐在教室里面,从窗户外面还要看到这个佣人,所以佣人站在窗口这样看着我。

侯佩岑:那应该很撒娇啊!

李敖:还好了,就是很神气的。

吴淡如:对,不过我觉得像一个娇生惯养的人,而且他读书过程那么顺利,又蛮骄傲的。当他被关进牢里的时候,他受到的创伤跟挫折也比别人大得多。

李敖:是,我们在牢里面那种生活是非人生活,可是我们还是度过去了。可是受了伤,我出狱以后,人比坐牢以前没那么厚道了,对人充满了怀疑,变得对人性的评估比较低。

侯佩岑:也算是一个历练跟经验才有现在李敖大哥。不过还有一点我觉得很好玩,是他曾经有化名,而且他化名叫做OK李,OK李是专门在做买卖生意的,对不对?

李敖:是的。

侯佩岑:你卖什么?

吴淡如:水电?

李敖:不是水电,卖给水电用的冷气,冰箱冷气。当时我们办杂志办书店都被蒋介石查封,就没有职业了。台湾那个时候本土不能够做很冷的冷气,我们就去买美国军人用的二手冷气。他买了新冷气,用过一年以后还可以涨价卖给你。可是我们买了以后发现它还是很好用,我跟谁做呢?跟费翔的妈妈合作。

侯佩岑:真的啊?

李敖:费翔的爸爸就是美国的军人,他妈妈可以帮我买来……

侯佩岑:买一些二手冷气。

吴淡如:你跟费翔的妈妈是单纯朋友还是曾经?

李敖:单纯的朋友,为什么老是往我头上推?

吴淡如:因为我想费翔妈妈也是美女,那你一定喜欢美女。

李敖:他妈妈就不属于我五个标准的。

侯佩岑:哈哈!不过像这样子的李敖大哥也有为情所困过。

李敖:过去常常被困,过去很惨,我不讲嘛!我是慢慢爬起来的,慢慢变得很凶悍,过去这个过程里面也经过很多。

吴淡如:曾经年轻时候吃过安眠药,为情自杀。

李敖:吃过。

吴淡如:为什么啊?

李敖:不想活了。

吴淡如:那是什么样的事件呢?

李敖:就是觉得女孩子离开我了,我不想活了就这样子。

侯佩岑:是有发生什么事她离开你吗?

吴淡如:你最不能忍耐女生因为什么理由离开你?

李敖:女人要离开你的原因可以有一百个。爱你只要一个,离开你的原因一百个。

吴淡如:什么理由是你最没办法接受?

李敖:我觉得那时候我非常优秀的一个人,天才,又是优秀的人。可是这个女孩子,她会在社会标准里面,她会离开我,她觉得我没有钱,诸如此类。所以我觉得……

吴淡如:被查封怎么会有钱。

李敖:那时候还没被查封,在大学里面,那时候觉得自己很穷困,自己的野心跟自己能力,跟自己的发展不能搭配。后来我搭配起来了,好比说我现在真就可以搭配,可现在我已经老了,也开始另外一个缺点,严重的缺点出现了。否则的话,我非常强势的一个人,那个时候不够强势,觉得自己居于弱势,可是心里不甘,因为觉得雄心大志,一表人才,怀才不遇,当然不高兴。

吴淡如:可是我觉得女生离开你,应该不是因为你穷吧,而是因为……

李敖:她妈妈认为我穷就是我穷了,那时候妈妈就好有力量了,你要搞清楚。

侯佩岑:李敖大哥,你交过的女朋友数得出来吗?

李敖:并不多。其实我交女朋友并不多,很多人把我不断的传说……

吴淡如:有人算过二十几个,如果二十几个其实也不算真的很多。

李敖:大部分都是失败的记录,失败记录第一名就是跟侯佩岑的私奔失败。

侯佩岑:哈哈哈哈!没有中到乐透我们都。

吴淡如:从此不敢买乐透。

侯佩岑:有,我都还是有在买,哈哈!

吴淡如:你如果中了乐透,真的会告诉李大哥吗?说我终于中了乐透。

侯佩岑:会,应该会。

吴淡如:你要汪用和,还是要我?

侯佩岑:哈哈!

李敖:现在汪用和跟周守训了,前几天周守训跟我示好,我心里想,你这个小子,差点老婆跟我跑了。

侯佩岑:哈哈!对,我就想说现在用和姐应该没有空了。但是我哪一天中乐透,我还是会打电话给你。

吴淡如:然后要干嘛?

侯佩岑:没有,就是跟他报告一下说我有中,哈哈!

李敖:你一个人走啊?打电话告诉我,你一个人走了?

吴淡如:没有,她不会再邀你走了,死心了。

李敖:我不要她邀我走,我是跟着她走。

吴淡如:她喜欢那种会唱rap的男人。

李敖:我想她会改变,小侯会改变,她有一段时间她那种小女生的毛病还不能够散掉,再可能过了3个月或者5个月以后,她会突然改变,水准会忽然不同了。

吴淡如:水准,哈哈!

侯佩岑:我有听长辈的话。

李敖:我刚一开始看到她跟周董的事情我就吓了一跳,我觉得侯佩岑的这个水准应该更……

吴淡如:不是,因为你曾经骂人家文化水平不够高。

李敖:这是事实。

吴淡如:他不能告你公然毁谤?

李敖:因为他成长的过程里面怎么可能像我们这么有文化?没有看低他的意思,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说他成长的过程没有这一部分,比例不对。原因就是他花那么多时间去做表演、去唱、去写,当然不一样了。好比说如果我来写歌给他来作曲,你来唱,可能更不一样。

侯佩岑:哈哈!

李敖:你叫他向我来鞠躬。

吴淡如:李大哥真的写过一首畅销曲,就是那个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

李敖:这个是我写的。

侯佩岑:那个是大哥写的啊!

吴淡如:是学姐王海玲小姐唱的,所以当时红了10年。

侯佩岑:那是经典名曲,不只红了十年。

李敖:我还写过一首歌叫做《只爱一点点》。那是巫启贤唱的,可是那时候吴启贤在海外不能回来,所以那个歌没有炒作起来,也是我写的。

侯佩岑:哇,李敖大哥你会写歌!

李敖:我会东西才多呢!那个《只爱一点点》我现在背给你听就好了: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这就是我写的。

吴淡如:有没有觉得很动人?

侯佩岑:有。

吴淡如:要不要重新请那个再谱个曲?

李敖:如果从歌词观点来看,他们都写不过我。

侯佩岑:但是我知道其实李敖大哥很迷人之外,他有一个人尅不住,是你的儿子。

吴淡如:应该不止一个吧!儿子跟女儿应该都尅不住。

李敖:都尅不住,他们有分,他们有不同欺负我的方法。

吴淡如:什么方法?

李敖:我举个例子,我儿子很小的时候,我跟他、我太太、我女儿,我们四个人四人帮到阳明山的后山公园,忽然一个毛虫跑在我红夹克上面,是我一弹就把它弹在地下了,我儿子就要踩死它。他妈妈立刻就干涉说:不可以,这是小昆虫。结果他妈妈一转头,他一脚就把它踩死了。然后我太太就骂我儿子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昆虫,今天晚上就在今夜,小毛虫会找你算账。我儿子说:不会的。为什么不会?小毛虫不知道我们家的地址。你看我做个结尾,我说:如果你是民进党的话,知道你地址也没有用,因为人头党员,一个户口里面3000个人,小毛虫也找不到你。

吴淡如:哈哈!这个可以从小毛虫骂到这边来。

侯佩岑:对,所以有其父必有其子。

吴淡如:所以你这孩子也……

侯佩岑:他也很会辩论。

吴淡如:他也不太爱理你,对不对?

李敖:还好,他妈妈欺负他的时候就会理我。好比说我在阳明山上时候,有时候突然来个秘密电话,我女儿打给我的:爸爸,你能不能下山?我说:什么事情?今天没有考好,应该考100分的,考了90分。她说会被妈妈打死,她说下山来救我。

侯佩岑:好可爱哦!

李敖: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想到我。

侯佩岑:所以爸爸是不骂人也不管。

李敖:没有办法骂他,他跟你对骂嘛!不能骂,等他求你的时候,你再糗他。比如说我妹妹穿个睡衣偷偷从楼上溜下来,掏出一个成绩单来,要家长签字的,就没考好让我签字,考好就给妈妈签字。

吴淡如:原来妈妈在家里的权威其实是比较大的,对不对?您这次去大陆演讲,还有外面人为了要听你的演讲,还打架打了起来。每一个人好像都这样仰首在盼望你的来到。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李敖:我最大的感觉是在复旦大学,后来我听说我讲完演以后,复旦大学一群女生在聊天,他们的校花说我要嫁给李敖,别人说我也要。你懂我意思吧!这是我最大的光荣。你看小侯笑的很不自然,哈哈!

吴淡如:我一直觉得节目做了一集,然后就李大师调戏小侯调了一集。

侯佩岑:可是怎么我都不觉得,我觉得这个是男生在女孩子面前,是一种让女孩子觉得他在称赞你,让你觉得不是那种很……

吴淡如:尴尬的调戏。

侯佩岑:对,就觉得好像你被喜欢、被称赞是很高兴的。

吴淡如:不过你转的功力又越来越强了。

侯佩岑:真的吗?你是说讲到别人的时候是不是?

吴淡如:对。

侯佩岑:你今天都没有救我,你还说。

吴淡如:我怎么救嘛!你自己想想看……

李敖:70分钟了,钱也给够了。

吴淡如:65分钟而已,你知道我怎么救?如果是我的功力只能救那小小的火,如果那个人根本是丢什么汽油弹或丢了一个手榴弹,我怎么救啊!

侯佩岑:害我都要自己乱转题目。

李敖:继续看,还有什么题目?没有了。

吴淡如:没有了。

侯佩岑:没有得转。

吴淡如:非常谢谢李敖大哥来接受我们私生活的采访。我们是政治谈的最少,骂人也骂的最少的一个节目,我是说在你上的所有节目之中。

李敖:我最后正式向我的情敌周董道歉。

侯佩岑:哈哈哈哈!

吴淡如:好和平的收场。

侯佩岑:谢谢李敖大哥,有你在我们的生活真的丰富了。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0404《爱上九点半》

吴宗宪:厉害了!观众朋友,感谢大家热情收看我们《爱上九点半》,我是吴宗宪。

刘真:我是刘真。

吴宗宪:哇,今天的心情完全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刘真:对啊!我有一点紧张而耶,宪哥。

吴宗宪:那咱们在这个开场白的时候,咱们要多讲一些话。

刘真:当然当然。

吴宗宪:待会儿一出来这一位,这个我难得能够有崇拜的偶像。

刘真:对,而且等一下一出来,你可能都讲不到话。

吴宗宪:讲得到,开玩笑,我们也是综艺界的天王,他是史学界的这个算是罕见的一种异类,也是曾经差一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得主。

刘真:我认为他是侠骨柔情,而且辩才无爱。

吴宗宪:是是是,今天是邀请到古龙是不是?

刘真:不是啦!

吴宗宪:这个听说是我们刘真妹妹她心里面崇拜的偶像,这我们两个在化妆室的时候就聊起来,竟然我们有相同崇拜的一个对象。

刘真:是!

吴宗宪:那还等什么?观众朋友,说了您可能都不相信To see is to believe眼见为凭,华人史上最罕见的李敖大师来到我们现场。

刘真:欢迎大师!

吴宗宪:大师来请坐,客人一位是吧?靠窗嘛!你本身有吸烟吗大师?不吸烟,我们这里有麦克风,先来水果盘好不好?

刘真:好,没问题。

吴宗宪:敢问大师,本身有没有到过钱柜唱KTV?

李敖:没有去过。

吴宗宪:不是嘛!你这个研究历史,这种近代史你要了解一下。

李敖:本大师是很土的,没有去过高尔夫球场,没有三温暖过。

吴宗宪:三温暖也没有,比大营你不去啊!

刘真:那大师有去过酒店吗?

李敖:酒店也没有去过。

吴宗宪:我哥哥不在家,今天不卖酒,只卖……

李敖:江山美人来了。

吴宗宪:这种酒店有没有去过?

李敖:酒店,有一次好像做节目的时候去过。

吴宗宪:去就去,还要找借口就对了。做节目鬼才去酒店!什么节目要去酒店?

李敖:此所以为大师也。

吴宗宪:是吗?

李敖:当然有借口,好像我在真相做节目时候去过一次。

吴宗宪:真相电视台。

李敖:好多年以前。

吴宗宪:不错,今天我们邀请到李大师来,咱们也好好的从头聊起,太开心了!来,大师最近有没有看《断臂山》啊?

李敖:没有看。没有看的原因是我太太替我看,还看了两遍。

吴宗宪:夫人是T啊?

李敖:她喜欢那个男明星,说好漂亮。

吴宗宪:杰克是不是?

李敖:好像是那个小子。

刘真:喜欢那个男主角。

吴宗宪:夫人喜欢他。

李敖:说好看,后来我看了美国来的消息,马英九也喜欢他。说什么回眸一笑是吧?

吴宗宪:对,杰克,Everywhere in your heart there's a broken,断背怎么说?

刘真:Brokenback mountain.

吴宗宪:I love you master。master是大师的意思,就这个回眸一笑,你不喜欢吗?

李敖:我没看,不晓得喜不喜欢。

吴宗宪:那你要看一下,我今天本来里面准备了《断臂山》的一个盗版,一个朋友……

刘真:什么?

吴宗宪:是,想说给你看一下。你应该算是我们中国人共同的荣耀啊!李安大师,你对她的看法?

李敖:这在中国很普通的事情,怎么闹到美国去了?我跟你讲,中国古代南北朝的时候,有一个大臣叫做许散愁,言午许,散漫的散,发愁的愁。他写一封长文给皇帝,他说我有美德。什么美德呢?他说我不搞小女生,也不搞小男生。

吴宗宪:那搞什么呢?

李敖:我不知道,我不晓得,我只告诉你,不搞小男生变成他的美德了。反过来说,当时的社会风气是什么?搞年轻女人、搞年轻男人,是很正常的风气,在中国的南北朝就开始断臂山了,还需要到美国去断背吗?

吴宗宪:大师,我这个倒要问你一下,《断臂山》跟这个有一点异曲同工之妙。《断臂山》我们真正能了解它意义吗?不是那么了解,但是断袖之癖它是从何而来?男生爱男生就叫断袖。为什么?为什么不叫断龟呢?或者菊龟之癖啊!这个都很好啊!

李敖:因为那个君王他喜欢男生,一起睡午睡,诸侯他的袖子被他头压住了。压住了之后,他不愿意吵醒他,他先醒了。可是看到这个断臂山的对象压着他的袖子睡的好高兴。他怕吵醒他,把这个袖子剪断,爬起来。就为了不要吵醒情人的好梦,把袖子剪断。

吴宗宪:现场朋友先来一次疯狂热情掌声鼓励,小弟从影将近20来年,我这访问到李大师有几次之多,但是每一次访问他都像翻阅一部好书。刚刚讲到哪一朝,还有讲到他本身的亲身经历断袖之癖。你看她整个叙述……

刘真:哈哈!没礼貌!

吴宗宪:李大师,我们跟他聊天真的很开心,对不对?

李敖:当然开心,尤其你收到律师信的时候更开心。

吴宗宪:没有没有,我最近都寄信给人家,我这个两个保险套,史上最贵保险套是我个人卖出。一个封面,两个保险套,嘿嘿,我就卖他200万。他们是判赔,大师对这个有没有什么看法?

李敖:没有看法,我觉得用保险套是很糟糕的一个现象,你怎么穿着袜子洗脚呢?

吴宗宪:哈哈!来了一个很恐怖的人。

刘真:那我想要问大师,大师你觉得台艺大没有颁给宪哥荣誉学士,你有什么看法?

吴宗宪:这个新闻你有注意到吗?

李敖:我没有注意到,什么?

吴宗宪:大师果然不食人间烟火,你要多了解我们一点。就说我在那个学校念不到一年时间,台湾艺术大学,我是台艺大第三名考进去,第一名离开,所以第三名是我考试名次。第一名是所谓第一个被赶出学校的学生……

刘真:没有念完。

吴宗宪:后来我们学校最近的校长,就是因为我在艺能界的表现还蛮杰出的,所以颁给我一个荣誉学士。大师,你觉得……

李敖:你接受了没有?

吴宗宪:我没有。

李敖:好!以前中国的国务总理也是驻美国大使,也是驻英国大使,叫做顾维钧。他中学的时候被学校开除,后来有了大的名誉回来了,学校要给他文凭,他拒收。

刘真:可是李敖大师,宪哥不是拒收,是人家后来不给他。

吴宗宪:至少你要摆出那个pose,拿到我面前,然后我决定拿不拿,我再决定,我目前是还没有。大师,你这一生当中我为您叫屈的,正是我刚刚所提到那一件诺贝尔奖文学奖,为什么你只是提名,而没有办法得奖?

李敖:因为提名太容易了,得奖太难了。

吴宗宪:是吗?

李敖:很多人说我诺贝尔奖提名,我听了都脸红。

吴宗宪:为什么?

李敖:因为很容易被提名。

刘真:很容易吗?

李敖:任何大学的语文系教授,就可以推荐你送到诺贝尔奖那边,那边就算提名。

吴宗宪:那台湾有很多人……

李敖:都可以,只要大学中文系教授提名吴宗宪,当然要有一本书了。寄到瑞典,登记有案就提名,提名两个字太容易了,可是入围就很难了,得奖当然更难了。为什么?因为你要出卖你的祖国,你才有机会得奖。

刘真:为什么要出卖祖国?

李敖:你看,除了苏联的文学家写那个《静静的顿河》那个人以外,是拍政府马屁的,其他大部分都是要跟他的祖国作对。现在流行是这样子,要出卖你的祖国,这些洋人才高兴。

吴宗宪:那如果是以你这个观点,你应该得很多次奖了。

刘真: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李敖:第二封律师信。

吴宗宪:写给她。

刘真:写给他。

李敖:都有份,我是这么爱我们祖国的,对不对?所以对我绝对构成严重的诽谤。

吴宗宪:没有没有,不敢不敢!

李敖:或者公开侮辱都可以,你可以选,我律师信到了以后,你可以选择你的罪名,我让你选。

吴宗宪:是吗?不是,大师其实我觉得诺贝尔奖对你来讲也会不会是你生命当中最大的遗憾?

李敖:没有,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呢?因为它不公平的,它变成一个名器,就是这个头衔是在外国人手里,可是它不公平的。像奥运会就是,中国申奥的时候是北京申请,巴黎也跟着申请,跟北京竞争。可是100年以来,巴黎已经办过两次世界运动会了,第三次它也跟你抢。中国不是东亚病夫了,中国人得了那么多的金牌,一次机会都不给北京,幸亏北京抢到了。这就告诉我们,世界运动会这个头衔、这个名器对待中国人是不公平的。我们虽然在100年以后勉强抢到了,可是我们觉得很不公平。

吴宗宪:迟来的正义。

刘真:真的。

吴宗宪:我也是觉得,因为中国人那么多,如果说你这个奥运是强调的是五族,这所谓的族群融合,对不对?没有种族上的一个问题。

刘真:应该是一个和平的精神。

吴宗宪:应该照理讲,也给我们一些机会嘛!这确实包括我们这个《断臂山》这一次没有拿到最佳影片,有人就讲另外一个骗子叫Crash,就是……

刘真:《冲击效应》。

吴宗宪:这个电影最佳影片竟然到了最后,你看它过关斩将一关要到最后,奥斯卡金像奖最重要的奖却没有给李安,我个人觉得是公平的。因为我喜欢Crash这部电影。

刘真:但是它那个是它所有的成员投票选出来这张影片。

吴宗宪:大师有觉得真的老美他们是在心情上对亚洲人……

李敖:我认为最佳影片跟最佳导演能够分开是不对的,它现在这一次分开了。

刘真:对,分开了。

李敖:我认为是不对的。

吴宗宪:为什么?

李敖:怎么可能最佳导演导不出来最佳影片呢?这两个在逻辑上不通,我的看法不通。

吴宗宪:你的看法不通,但史上经常如此。你看最佳唱片制作人,他不一定得到当年的最佳唱片,就是这个道理。

来哦:我认为不通。

吴宗宪:他如果认为不通,就不要再跟他争辩了。

刘真:哈哈!

李敖: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宗宪:立法院200多个都辩输他一个了,我们两个想干嘛,就配合他。不通,不通。

刘真:我是想问大师,其实宪哥提到诺贝尔文学奖,大师也觉得这对你来讲不算什么。那有没有一件事情是大师觉得你从小到大让你觉得最骄傲的?最光荣的事情。

李敖:最光荣的事情,就像洋人里边有个达利,是画家。他每天早上睡醒了以后最高兴的事情就说:哎哟,原来我是达利。你问我的问题答案就是,原来我是我,原来我是李敖李大师,我觉得好快乐。

吴宗宪:说的也是,你这一生走来真的是太精彩了。不过,你有一点,讲实在话,你这一次出来选立委的时候,我们在同一选区,你知道吗?我真的帮你拉了不少票。开票出来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刘真:为什么?

吴宗宪:这个不要聊太多,因为大师是吊车尾才选上。我们可以聊别的。

李敖:可以聊这个。

刘真:你会收第三封。

李敖:能吊车尾就不错了,民意调查我是第二名,投票出来我吊车尾。

吴宗宪:是啊,怎么会这样?

李敖:证明什么?证明你一个人跟组织对抗,你会吃大亏。得到最高票的吴育昇,小马哥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给他助选。可是小马哥有没有说在助选的场子里面说:我今天早上睡醒了,睡得晚起来一点。昨天夜里看书看李大师的书着迷了,所以晚睡了。带一句给我们嘛!都没有。所以你看到没有,完全是党同伐异,你不跟我一个党,我就打击你。本大师、本委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所以又没有拉票,所以能够吊车尾就很不容易。

吴宗宪:了解,没有办法,我们是democracy,民主政治它就是政党的政治。

李敖:你搞错了,真正的民主政治我就不会当选,我就落选了。因为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所以我才当选。什么原因呢?因为真正的民主政治一定是政党跟政党的对决。台湾因为政党太烂了,我一个人才有机会用我的知名度,用我的独来独往挤进来一席。因为台湾民主是假的,真的民主一个人不能存在。美国一个参议员叫做摩斯,他就不属于共和党……

吴宗宪:也有卖汉堡,他很多分店,就摩斯嘛!

李敖:你搅局啊!不是卖汉堡的摩斯,他做过大学的法学院院长,这个摩斯不是卖汉堡的摩斯。复述一遍。

吴宗宪:摩斯他是在美国非常有名的一位,算是一位学者,大学的一个很重要的,他本身就是米汉堡的创始人,他是米汉堡第一家。

李敖:他又不是共和党,又不是民主党,在参议院里……

吴宗宪:也不是大象,也不是驴子。

李敖:在参议院里面混不下去。现在我在立法院里面,我可以在225个立法委员里面不属于任何党,还把其他的224个人统统告到法院里去。

吴宗宪:厉害!

李敖:这次我大丰收。

吴宗宪:你一个人告200多个,后来搞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李敖:谁说的?

吴宗宪:我听刘真讲的,因为她在我耳边……

李敖:打倒刘真!

刘真:不是,大师,我没有啊!

吴宗宪:抗议!拒绝垂帘听政,拒绝左右天王主持人。我不愿只是当她的printer,真正电脑主机是刘真,不要在后面操控我们嘛!

刘真:大师冤枉,我没有!

吴宗宪:那你这告了200多个人,能告出了个春天吗?

李敖:当然,我目的很小,每个人只要一块钱,赔一块钱就好了。

吴宗宪:那这无聊了,干脆我凑300给你好了。

李敖:什么无聊,为了原则,一块钱对我好重要。

吴宗宪:你现在告完那立委之后,大家所有人就说,当然,我们是认同突显问题,解决问题这件事。但是一块钱大家就莞尔一笑,然后凑一凑,啪,300块别找了。

李敖:没有,他们就是不敢出钱。当然有的立法委员给了钱,像蔡启芳就交钱。

吴宗宪:真的吗?

李敖:乖乖的交钱。所以他最聪明就交钱,有的人也交钱,有的人现在还在抵抗。告的不但是数目多,224个,个大的也告,我这次告了美国总统小布什。

吴宗宪:那大师,你觉得你这样告美国有用吗?

李敖:你搞错了,你太从成功跟失败来看问题了。如果你这样子以成败来论人的话,文天祥零分,史可法零分,都是失败者。你怎么可以用成败来看事情呢?向我道歉。

吴宗宪:对不起,大师!

刘真:我好崇拜大师喔!大师我跟你说,宪哥每一个来宾他都乱讲话,从来没有人说叫你道歉你马上道歉的。

吴宗宪:开玩笑,他会告我,你不要这样。

李敖:已经告你了,只是少告一次而已。

吴宗宪:是是是!我觉得大师是选择性办案。你看有一些政治人物,照理我们都很奇怪,照理讲他们是同党的同志,或者他们有相关联的。他可以很讨厌这个人,他直接开干他。比如我们的马市长,最近很少听你讲他好话,就让很多投给你的选民,他们也觉得很多问号,雾里看花。郝龙斌好像跟你也有仇似的。然后你们几个人大家奇怪,我们蛮支持李大师的,问题是这又是本党同志,他为什么这样公干他?这个盘根错节能不能让我们小市民、小老百姓有一个初步的了解,一点点。

李敖:你要跟我谈政治啊?

吴宗宪:没有,我只是聊天。

李敖:我只是告诉你,我们的选民是非常可怜的,常常被坏人骗,可是也被看起来像好人一样的人骗。被坏人骗我们立刻就发现了,可是被看起来像好人的人骗,我们就觉得不可思议,不愿意承认现实。可是当有一个先知的人出现了,他的名字叫李大师,他说你们被骗了。大家听了以后,好像梦碎掉一样,当然不高兴。所以这就是我所要告诉大家的。

吴宗宪:某一个观点来讲,我觉得李大师不应该称之为是个历史学家,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法家。

刘真:法家啊?

吴宗宪:没错!这是所谓的他们是一个辩才无碍的法家,白马非马就是他们这一派。

刘真:应该是思想家。

李敖:你跟他讲什么,他都有他的一套,他这一套突然间搬出历史,你就完全听不懂了。摩斯你怎么会听得懂呢?

刘真:听不懂。

吴宗宪:以前我们在友台做另外一个节目,问他一件事情,他突然间跟你讲一个康德的事情,康德是德国的一位……

李敖:他把法国的哲学家笛卡尔的一句话说成德国的康德讲的话。

吴宗宪:是吗?笛卡尔是我思故我在那一位。

李敖:是,那句话他说是康德讲的,所以闹了笑话。一个优秀的亲民党立法委员张显耀说不是,这是笛卡尔讲的,并且张显耀用法文把它讲出来。

吴宗宪:真的吗?

李敖:可是张显耀也有一点错误。

吴宗宪:哪里错误?

李敖:因为笛卡尔讲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拉丁文。

吴宗宪:哇!大师真龟毛啊你!

李敖:你看我写的那本小说,世界文学名著《上山·上山·爱》里面就有这句子。

刘真:有,我有看这本书。

吴宗宪:大师大概6年前的一本著作。

李敖:差不多。

吴宗宪:你看,我对你还真的是了解的。它这里面对于人性的刻画相当的犀利,后来听说它就是被翻拍成电影《断臂山》嘛!

刘真:这是我的吧?不是啦!这是在讲30年前跟30年后,就是两个女人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她们接续了生命,也接续了爱情。

吴宗宪:有没有看到,她不是乱哈拉说什么崇拜你,她是真的看了您的大作,厉害了这本。

李敖:谢谢刘真,谢谢你,你真好,谢谢!打倒吴宗宪!不打你了。

刘真:哈哈!谢谢大师!

吴宗宪:我跟你讲,他真的是白马非马的人。

刘真:可是其实我希望大师,作为你的读者,我希望大师多写一些爱情的故事,爱情的小说。因为大师写的政治的书我比较看不懂,但是我很喜欢听大师谈爱情。

吴宗宪:大师的经典语录应该讲一讲,坚韧不拔,什么叫做坚韧不拔?让大师给我们解释一下。

李敖:你知道有一种病拔不出来的,你知道吗?

吴宗宪:那个应该叫做是痉挛。

李敖:叫做阴锁症。

刘真:阴锁症。

吴宗宪:你们多聊聊,然后呢?

李敖:我告诉你了。你问我坚忍不拔,我告诉你有一种病,就是硬拔拔不出来。

吴宗宪:对,然后大师说的是什么?他说女人喜欢他坚忍不拔,男人怕他坚忍不拔。为什么呢?

李敖:你明明知道这个答案,一定要在这个节目里讲出来吗?

吴宗宪:OK!那我问你,大师,请问一下蛀牙跟孕妇共同的原因是什么?

李敖:你不要用这种黄色的问题来问一个红色的人物,少问这个问题,今天拿了这么一点点的来宾费,你要问这么多的好答案,不可能的事情。闭嘴!

刘真:大师说美人是她不需要做爱,但是可以做;英雄是他需要做爱,可是他可以不做。

吴宗宪:这个是为什么?

李敖:这是我的名言嘛!

吴宗宪:是你的名言啊!废话,我们现在在讨论你,突然间写一个我的名言在上面。

李敖:这就是两种性格不一样,女人不需要做,可是她为了某种目的她可以做。男人英雄他需要做,可是为了原则,他可以不做。

吴宗宪:是吗?是这样子啊!

李敖:当然是这样子。

刘真:那就这个标准。李大师,你看宪哥他是英雄吗?

李敖:它已经替我发音了。

吴宗宪:大师,我讲一个我心里面的话,我一直都不敢讲。今天看到你人又那么好,让我讲一下,你长得很像,不敢讲,我怕你会骂我,真的,你把那两张照片比对,你长得很像郝劭文。

李敖:谁是郝劭文?

吴宗宪:真的很像!就是以前跟我演《机车班长》那个小孩子。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有一种好像看到家人一样的感觉,所以我才会策动大家,我们全部几乎都投给你,都没有来谢票。好!赶快问别的,大师,聊聊感情好了,夫人小你30岁,你跟丈母娘相处的感觉怎么样?丈母娘等于小你……

李敖:丈母娘小我两岁。

吴宗宪:有没有看到?28岁的时候生女儿,结果她就把这个女人许配给你,难道她没一点意见吗?

李敖:应该没有,我们恋爱7年以后要结婚才通知丈母娘、通知老丈人,是托我太太的哥哥,我大舅子通知的。如果你们同意结婚就结婚了,如果不同意结婚,你们的女儿要去做修女,请选择。

吴宗宪:你是用FM2啊。

李敖:结果我们的丈母娘、我们的丈人深明大义,就不再拒绝。

吴宗宪:是吗?相恋七年。

李敖:也没有好拒绝的,我们这样子的男人哪里去找?我就记得当年我在大导演李翰祥家里吃饭,忽然李翰祥跟他的太太张翠英,也是电影明星出身的吵架,李翰祥就在客人面前骂出来了,你们这些女人,你们到底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我们这些男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你们到底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满意!这就是我所深深亲自目击的一个经验,我觉得讲得真好。所以有一次我跟陈文茜讲,我说你们这些女人那么优秀、那么刁,整天整男人,你们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成舍我说李大哥你说的对,我们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可是我们的下场再坏也不会比嫁给你更坏。

吴宗宪:原来嫁给你是人生的新低点就对了。那你觉得像陈文茜来讲,我也蛮崇拜她。

刘真:对,她也好聪明。

吴宗宪:那个内涵真的是吓死人。我看唯一能治得了阁下的就是她了。

李敖:她也治不了我,我的内涵更了不起,不可能的事情。

吴宗宪:你觉得她这一辈子就这样没有结婚吗?

刘真:就找不到另一半了吗?

李敖:我不清楚,这些优秀的女性很麻烦,男人窝囊,她们欺负男人;男人厉害,就跟男人吵架。所以她们的精力也都用在跟男人互相的抵消对抗,其实真正第一流的聪明女人是要……

刘真:是什么样子的?

李敖:利用男人、欺负男人、骗男人、占男人便宜,这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跟男人对抗是笨的女人。

吴宗宪:对,我也是这么觉得,阳刚阴柔嘛!男人是刚的,女人是柔的。他跟你大声的时候,你跟他抵抗,两个人一冲就冲起来嘛!你看像刘真,你不可能嘛!你干什么!

刘真:没有啊!

吴宗宪:好啦!舒服!你看,就要这样子嘛!那你觉得殷琪怎么样?

李敖:殷琪她得天独厚。

吴宗宪:怎么说?

李敖:她爸爸给她留下那么多的事业和钱。

吴宗宪:不是,我是说JAM那个殷琦。

李敖:我只知道一个殷琪,殷琪有一个伟大的结果我告诉你,你必须听,就是真正打破了我们族群的这种关系。哪里有本省人和外省人?我们可以看到,像殷琪那么坏的外省人,可以骗到陈水扁这么坏的本省人,他们狼狈勾结的时候,使我们老百姓的钱损失500亿、600亿、700亿。证明了这种坏的外省人跟坏的本省人勾结的时候,哪里有族群的问题?所以今天我们以为他是本省人,他是外省人,都错了!只有骗我们的人和被骗的人这种分别,没有本省人和外省人的分别,殷琪的出现证实了这一点。坏的外省人跟坏的本省人可以紧密的勾结在一起。

吴宗宪:他还真适合当立委,好多问题他讲完之后,我们不敢回答了。

刘真:所以大师,你看女人你会喜欢才女,然后又漂亮的女生?还是漂亮女生,可是她是很……就是美女大白痴那种型,大师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吗?

李敖:先看女人是漂亮不漂亮。

吴宗宪:美女大白痴从你嘴里讲出来啊!就是漂亮的喜憨儿啦!

刘真:不是啦!

吴宗宪:蔡头说她是漂亮的喜憨儿。对不起,大师!

李敖:漂亮第一,笨不笨再谈了!

吴宗宪:无所谓。

李敖:不是无所谓,再谈了。

吴宗宪:所以外貌还是最重要,内涵是还好。你有没有最爱的人?其实胡茵梦姐姐还是你最爱的人。

李敖:我最爱的很多女人,我对很多女人都百分之百都这样。

吴宗宪:对。从你写的歌《忘了我是谁》,听你这个歌,其实这个很有李后主的味道,你知道吗?

刘真:就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是好多好多情谊。

吴宗宪:他的词是属于比较中性的,会不会这种感觉?

李敖:我当时写这个歌的时候就在牢里,眼前也没有眼睛,也没有眉毛,是一面白墙。

刘真:那大师是有想到某个人,某个对象吗?

李敖:没有,这个歌就是自己凭空写出来的,没有特定的对象。

吴宗宪:他只是在意念之中,但确定是写给女生的就对了。

李敖:也没有,是写给一面白墙的。我就告诉你,人的感觉是可以制造出来的。我们看苏东坡写《赤壁赋》写那么好,可是我告诉你,苏东坡去错了地方,他去的哪个赤壁不是三国时候打仗的赤壁,可是他的文章还是写出来古战场的那种风光。可见人的感觉是可以制造的,我这个歌感觉就是这样子制造出来的。

刘真:那那个《只爱一点点》呢?

李敖:那个也是,凭空写出来。

吴宗宪:这个歌就更厉害了,它是不爱这么多,只爱一点点(wjm_tcy注:用《忘了我是谁》的旋律来唱的)。这个歌写得真好,尤其旋律的部分。

李敖:你是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吴宗宪:哈哈,大师会唱歌吗?

刘真:大师告他,再告一次。

吴宗宪:告什么,我跟你讲,李大师在我们心里面,他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强者。

刘真:强者中的强者。

吴宗宪:你看他今年71岁,他依旧是老当益壮。

刘真:对啊,我刚还跟宪哥说……

吴宗宪:辩才无碍。

刘真:因为李大师走进来的时候,我是很会看人家站的感觉,李大师站的很挺,包括他现在坐下来都还是很挺,一点都没有弯腰驼背的感觉。

吴宗宪:这么强的一个人,你有没有最悲伤的流过一次眼泪?

李敖:有过一次。

刘真:是在出狱后的时候吗?

吴宗宪:可以告诉我们吗?

李敖:有一次不小心吃了一个洋葱。

吴宗宪:大师,不要再装了,人不可能不掉眼泪。

李敖:今天再讲一遍,你给我一点点的来宾费,你要问这么多的珍贵的问题,怎么可能?你还把我唱歌唱的走调,一个调,怎么可以!你把我的歌乱唱。

吴宗宪:不是,因为另外一首我不会唱。

刘真:那我唱!

吴宗宪:不用不用!你真的会唱吗?

刘真:我试试看。

吴宗宪:好,听她唱一下好了。

刘真: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wjm_tcy注:刘真也变成《忘了我是谁》的调了)。

吴宗宪:大师真的吗?你有没有在公开场合掉过泪?

李敖:没有,记忆中没有。

吴宗宪:你这样正常吗?

李敖:当然很正常。

吴宗宪:为什么呢?

李敖:我不太用负面的情绪来面对问题。所谓负面的情绪,这个情绪可能是水平的,没有快乐,也没有悲哀,就叫平静的。正面的情绪是水平以上的快乐、兴奋、哈哈笑、乐观,这是正面情绪。负面的就是悲哀、痛苦、愤怒、难过、眼泪,这是负面的。所以我说我没有负面的情绪,下面的情绪我没有。

吴宗宪:但是问题人家说欢喜跟悲伤,它要成1:1的对比,才能达到一个平衡,你永远都快乐。

李敖:错了!这种论调错了!人拼命追求快乐都追求不到,哪有闲工夫去闲愁,去追求痛苦?所以我认为追求痛苦的人是错误的。

吴宗宪:你真的没有掉过泪?

李敖:我认为技术上面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就像林肯总统所说的,你可以向你所要求的那样快乐那样快乐。快乐是可以追求的,是可以操纵的。所以我认为人应该消灭负面的情绪。为什么?因为我们所面临的那种快乐的人生太少了,更要追求它。

吴宗宪:你一个礼拜大概快乐几次?

李敖:这不是用次数来计量的,快乐是一种心情。

吴宗宪:没有,质与量它都是很重要。

李敖:譬如说我跟你做这节目,我可能就很痛苦,可是当你把来宾费给我,我放在口袋里,用手一捏,发现厚度还不错,就很快乐。快乐是随时出现的。

吴宗宪:是吗?阁下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了。

李敖:下个月71岁。

吴宗宪:那你这个在床笫上面是一个礼拜大概有多少数量?

李敖:这个你给的钱还不够答复。

吴宗宪:OK!对不起,我问宽一点,一个月大概几次?

李敖:也不能告诉你。

吴宗宪:因为比如一个月两次的话,你不能问人家说一个礼拜几次。

刘真:大师就说了他不要告诉你。

李敖:我记得有一次我跟陈文茜上一个电视节目,我是来宾,她是主角。我就发现主持人问她问题,就看着陈文茜的胸围就问她说:陈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多大?陈文茜说:你告诉我你多长,我就告诉你我多大。陈文茜的反应一级棒。

吴宗宪:天哪,如果是那个文茜姐问我,我真的不敢跟她讲我16公分半。

李敖:我都不晓得你是黑人,我从来不知道。

吴宗宪:你有没有最想一夜情的对象现在?

李敖:现在对我说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你看到那个打拳的阿里没有?阿里现在得到帕金森症了,他照样可以一拳把你打倒,对不对?因为你还是不堪一击。可是他为什么不打拳了?因为那个时代对他已经过去了,他最好的表现时间已经过去了。虽然还可以打拳,可是他自己会觉得很沮丧。为什么?那个水准我不再有了。懂我意思吗?人永远不晓得一个境界,就是当你这个水准在下滑的时候,你可以停止。有的人不愿意停止,还继续下滑,然后继续难过。你懂吧!

吴宗宪:你难过自己的退化,那你就永远在难过当中。

李敖:我的意思,人要知道我的人生是分阶段的,什么时候我要做一个大色狼,什么时候我要停止。

吴宗宪:是吗?这个是停不下来的。

李敖:可是有的人不还不开始,像马英九,我觉得他那么好的条件,应该去做一个大色狼。可是他就是没有开始,所以我说他笨蛋。

吴宗宪: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觉得人就是这样,你不断在去追求高峰,你正在往下坡走的时候,你不能接受自己的退化。所谓的天人五衰,不能接受那就完蛋了。打高尔夫我突然间觉得,以前我能打74,现在打八十几我就很难过。后来想想,八十几已经赢过很多人。

李敖:所以我也告诉我自己,我71岁了,我已经不适合那么多的床上活动了。我现在要废物利用,去上吴宗宪的节目,就这样子啊!

吴宗宪:上我的节目叫废物利用啊!那我们这里是垃圾回收场啊!像话嘛这个。

刘真:可是我觉得李大师这样的讲法是有一贯性的,因为李大师就像他谈到他对女生,李大师喜欢年轻的女生,对不对?

李敖:是啊!喜欢,你可以把标准悬格甚高,你可以订很高的标准,对不对?

刘真:那是不是女生如果不再漂亮、不再年轻了……

李敖:那就把她赶走,就不要喜欢了,就这样子,男女的关系就是这样子。

吴宗宪:夫人现在还住在家里吗?

李敖:我们是婚姻关系,可是我太太。当然现在她美丽跟她19岁时候,我认识她的时候是两种境界,不一样的,对不对?我们要承认人生有这个阶段,有19岁,29岁这种不同。我们自己要清楚的知道,我李敖已经不再21了,已经不再31、41、51、61了,我现在71了。所以美国大法官霍姆斯93岁的时候,走在纽约的街头,看到一个女孩子,他93岁了他好喜欢,他讲了一句愿望,什么呢?他说我要是70岁多好。懂我意思吧!他93岁时候的梦已经不是30岁的梦了,他觉得70岁我就很快乐了。

吴宗宪:所以老外常常在讲time waits for no man岁月不待人。所以希望能够在你现有的一个年纪里面,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最后一道问题想要了解一下,大师,你觉得你对年轻女孩子有吸引力吗?

李敖:有。

吴宗宪:有。为什么声音会沙哑掉?

李敖:因为年纪大了,这个唾液分泌不够。

吴宗宪:是心虚还是真的有?

刘真:真的有。

吴宗宪:你看到李大师,你会想要拥抱一下吗?

刘真:会啊!可是我想要问李大师……

吴宗宪:我来处理,他最近上任何节目,女生都要拥抱一下,维多利亚有没有看到?

刘真:可是大师会喜欢吗?

吴宗宪:大师笑的那个表情,来,拥抱一下。

李敖:来,过来。

刘真:大师好大方,大师可以坐这边吗?

李敖:坐下来。

吴宗宪:哎哟!《上山·上山·爱》。

李敖:走开走开!

吴宗宪:没有,我只是旁边服侍茶水而已啦!今天太谢谢我们李大师来到节目当中,最后用华尔兹来做一个舒服的结束。

刘真:大师可以吗?

李敖:可是我不会跳舞。

吴宗宪:她会带你啊!

李敖:不要出洋相,跟唱歌一样。

吴宗宪:不会,华尔兹就是身体这样。

刘真:大师,我们就右边一步、左边一步就好了。

李敖:我真的不会,很难看。

吴宗宪:真的吗?那我来跳。

李敖:我来参观,谢谢!

刘真:你跳就不是那个感觉!

吴宗宪:大师,对不起!我跳的蛮有感觉的,我们后面有房间。

刘真:走开,我不要!

吴宗宪:不要闹了!好,再次谢谢李大师来到节目当中!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0406《国光帮帮忙》

庹宗康:欢迎光临国光帮帮忙,我是庹宗康。

孙鹏:我是孙鹏。

屈中恒:我是屈中恒。

庹宗康:大家晚安!在后面的是……

宜庭:大家好!我是宜庭。

庹宗康: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男人跟女人。

屈中恒:这个有点废话的感觉。

庹宗康:男人跟女人之间就有一种阴阳调和的一种关系在。

孙鹏:自然的现象。

庹宗康:我们看八卦上面不就画了一个阴阳调和的,对不对?既然阴阳调和,为什么我们男人就要懂女人的想法?难道我们男人通灵吗?我们怎么会知道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呢?我跟你讲,你们这些女人,你们这一集惨了。今天我们就请到我们男人中的大王、我们男人中的偶像李敖大师来跟我们谈谈,欢迎李敖大师!大王好!请坐!对我们三个人来讲,今天是一个非常令我们振奋的一位,因为李敖大师来了!

屈中恒:也非常的紧张。

庹宗康:首先请问李敖大师,今天我们三个人胡说八道会不会被告?

李敖:会!

孙鹏:你有没有在照相机?

李敖:照相机没带,带录音机。

屈中恒:最重要是小刀有在身上吗?

李敖:小刀带了。

庹宗康:所以我们现在要先自我介绍,李大哥你好!我姓庹,庹宗康宗康,请多指教!

孙鹏:大王你好!我是小兵孙鹏。

屈中恒:李大师你好!我姓屈,屈中恒。

李敖:三位好,我是李大师!

庹宗康:今天请大师来,我们就要为男人讲讲话。请问大师,您认为男人真的要懂女人吗?

李敖:如果要上错楼梯上错床的时候要懂女人,否则就不需要。

庹宗康:那李大师从几岁开始觉得自己很懂女人?

李敖:很老以后才知道。

庹宗康:那年轻时候也受过一些挫折?

李敖:当然,吃尽苦头。

屈中恒: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自认为很懂女人?

李敖:也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比较保守,女孩子抛头露面的很少,在学校里女生都很少,所以女人很值钱。所以那个时候我们除了进教堂,否则没办法认识女孩子。可是我们又不信教,所以就没有机会进教堂。

孙鹏:是那个时候读书的女孩子比较少吗?

李敖:比较少,也很保守,穿的衣服跟现在也不一样,她们那时候穿的叫玻璃丝袜,你记得吧!袜子穿到大腿这儿,然后吊袜带吊上来,现在穿的裤袜一下子就套上去,穿的衣服都不一样。

庹宗康:以前比较好。

李敖:以前比较土。

屈中恒:可是那个吊带丝袜……

孙鹏:很性感。

李敖:当然性感,可是那个时候女孩子比较土,思想保守。那个时候还没有避孕药,人也老实。

孙鹏:那怎么弄?

李敖:所以就很难很难!

庹宗康:那时候靠神交。

李敖:我们都用那个体外射精。

孙鹏:就是嘛!我就说这一个,而且这个很要技术性。

屈中恒:对,技术不好,我就两个女儿嘛!对不对?

庹宗康:就是那个时间点要抓到。

李敖:那个是难度很高的,要有很强的自制能力。

孙鹏:对,不能逞一时之快。

庹宗康:千万不能留恋,再一下没关系,那就完蛋了,这个拿捏的要好。

李敖:不能戴套子!

孙鹏:没意思。

李敖:没意思,打倒套子!

庹宗康:哈哈哈哈!那李大师年轻的时候社会风气第一个,就没那么开放。第二个,你要花那么多时间去念书,那你怎么把马子?

李敖:不念书就可以把马子嘛!为什么要念书呢?

庹宗康:可是问题是你又花那么多时间在念书。

李敖:那是把不到马子才念书。

屈中恒:是吗?真的吗?

李敖:女人分三种嘛!那就是贞女、烈女、豪放女,只有贞女、烈女,没有豪放女。现在女人比较豪放了。可是女人豪放的时候我已经老了。

庹宗康:好可惜!

孙鹏:有差吗?

李敖:1岁跟2岁小孩差的很远,3岁跟两个岁差的很远,可是23岁跟22岁差的都不远了,33岁跟32岁差的不远。可是60开外以后,就发现63跟62不一样,69跟68也不一样。现在我下个月71岁了,发现不但是71岁、70岁都不一样,并且70岁的上半年跟下半年都不一样。

屈中恒:会有那么明显的差别啊!

孙鹏:每一年那个角度都不一样。

李敖:递减。

庹宗康:等于年纪大就跟小时候的周期又开始,每过一段时间就不一样。

李敖:所以你们这些这小鬼,国光帮要及时行乐,为国争光。

孙鹏:是!

屈中恒:你好高兴啊!

庹宗康:高兴就赶快离婚啊!

屈中恒: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李敖:只有他结婚了?你们俩人都没有。

庹宗康:他离婚,我还未婚。

李敖:你是GAY?

庹宗康:不是。不代表说不结婚就是GAY,我不是GAY,但是我还没结婚。

孙鹏:小康是目前不想结婚。

李敖:那是聪明人。

孙鹏:那这种沉浸于爱情的婚姻里面怎么样?

李敖:劈腿趁早!

屈中恒:哈哈!老婆,这是李大师说的,我没办法。

孙鹏:我这个游上岸的怎么样?离婚了。

李敖:离婚也是早一点脱离苦海,我也离过婚了,对不对?离婚是好事。

孙鹏:要不要再选择婚姻呢?

李敖:看准对方是很重要的,你要碰到那种新女性思想很新,整天花精神跟你闹,所以男女关系是男欢女爱的关系,结果碰到个女人她整天跟你闹、跟你比赛,谁站在前边争胜、排名,这怎么可以啊!

孙鹏:听到没有!不可以的!不是我说的,是大师说的!我是没说服力,他呢?是不是?全国的女性同胞们听好了!(wjm_tcy注:孙鹏与狄莺复婚前夕)

庹宗康:回家会有报应的。

李敖:他是不是有躁郁症啊?

庹宗康:没有,他是被婚姻逼的。

屈中恒:那李大师后来为什么又想结婚了?

李敖:英国的诗人拜伦讲:男人要结婚的原因是他疲倦了。所以疲倦是一个结婚的原因。

孙鹏:对这个女人疲倦,还是?

李敖:我疲倦了,我第二次结婚是57岁了,所以就疲倦了,当然我这个马子很好。

庹宗康:就是不再去追求新的。

李敖:听到了!我说你好。

孙鹏:她一定听得到、看得到。

李敖:我也有躁郁症。

孙鹏:哈哈!有一点点,我们算同国的。

庹宗康:那大师,你觉得这个女孩子应该被我们男孩子捧在手心上吗?我们一定都要爱护女生吗?

李敖:当然要爱护,可是有的时候要给她一点点颜色看。

庹宗康:对不对,女孩子还是需要教育的。

孙鹏:例如呢?

李敖:例如的话就是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不能完全是一片真情,这男女之间没有平等,不是你欺负我,就是我欺负你。这个没有平等,就好像你们做节目一样,你们跟三立电视台一样就这样子,打倒三立!哈哈,剪掉。

孙鹏:没有,这会播,因为我们的反应很好,为了这个反应要播。所以男生跟女生之间是永远不公平的。

李敖:不公平,一定是张三欺负张三的老婆,或者反过来。

屈中恒:那可不可以请李大师教两招给我们小康?

李敖:你们三个小子够坏的了,还教什么东西?

庹宗康:没有,我们不是坏,我们是很诚意的在坏。

孙鹏:我请问一下大王,这句话是真的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是真的吗?

李敖:真的。因为女人希望有一个变化的情况,男人坏比较变化多,所以女人就这样常常喜欢坏的男人,也常常上当。可是那种真正好的男人、规规矩矩的常常被她欺负。这就是说男女之间没有平等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女人不断的喜欢新鲜,坏的男人比较新鲜。

孙鹏:所以真正爱新鲜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庹宗康:但是她们是精神上需要新鲜,我们男人是肉体上需要新鲜。

李敖:我怀疑他是GAY。

庹宗康:哈哈哈哈!不是,为什么怀疑我不是GAY?我是哪一点很像GAY?

李敖:因为现在GAY比较吃得开,比较流行,像那个《断臂山》名利双收。过去GAY偷偷摸摸的,像19世纪英国的文学家王尔德是GAY,关起来关到牢里,那还得了!可是现在GAY这样的招摇,这样的嚣张。我觉得现在GAY时髦,我说你是GAY或者怀疑你是GAY,是看得起你。

庹宗康:我很时髦。

屈中恒:小康,你真的转了啦!

庹宗康:你们这些异性恋的,我看不起你!

孙鹏:大王,你有没有遇过GAY喜欢你过?

李敖:没有。

孙鹏:从小到大都没有吗?

李敖:所以我们了不起,我们外表条件没那么好,还能勾引别人,很多时候还得手,这是本领强。很多人长得就漂亮,那个勾引女人太容易了,我们没有那个本领。

孙鹏:可是我觉得有的GAY他喜欢有才气,饱读诗书对不对?勇往直前,谁都不怕,很多GAY就喜欢你一型的。你一定有遇过,不敢讲。

李敖:我当兵的时候做排长,我们手下一个班长,他喜欢搞男人,他的口号叫做三扁,阿扁的扁,三扁不如一圆,肏屁股等于过年。

庹宗康:哈哈哈哈!不是,李大哥你这样一搞,我可能真的要出柜了。

李敖:蔡康永就被我搞出柜的,你忘记了?

孙鹏:是吗?

李敖:蔡康永出柜,是在跟我节目对谈的时候。陈文茜选立法委员,我替她代节目,就请蔡康永做来宾,就那个时候被我搞出来承认他是GAY,就那一次。

孙鹏:所以他之所以会在电视界有今天的主持成就,都是您的功劳。

李敖:他出柜是被我问出来的,那一次。

屈中恒:然后他又叼你对不对?

庹宗康:对啊!其实蔡康永是喜欢他的。

李敖:喜欢你啊?

屈中恒:亲过他。

孙鹏:不是,那个是礼貌,因为他上我们节目。

李敖:我也礼貌,上一次王世坚来踢馆,我还摸他屁股。

孙鹏:哈哈哈哈!他怎么反应啊?

李敖:他说好爽啊这样子,哈哈!

庹宗康:李大师,经过这么多年,你最讨厌女人那些什么行为?

李敖:我不喜欢女人踩在男人的肩膀上来表示她多高,我不喜欢这种女人。你有本领你自己爬高长高,要压低别人来垫高自己,我不喜欢这种女人。

屈中恒:可不可以说的具体一点?

李敖:我不喜欢女强人。

庹宗康:太尖锐了,太自私了。

孙鹏:你可以在努力自己的领域没有关系,你不要踩着男人的肩膀这样冲上去。

李敖:很多女人她是要用踩别人来垫高自己的,男人也有,可是我不喜欢女人这样子。

庹宗康:如果要跟你交往或者怎么样的,这种女人如果要跟你交往或者怎么样,好像都是有目的,是不是那种感觉?

李敖:这是很正常的。我们过去有一个错误的思想,就是说爱情是纯洁的,爱情是无条件的。这是错的!爱情充满了肮脏和条件。

孙鹏:怎么说呢?

李敖:我讲了,马英九多么可爱!可是马英九如果他不是哈佛大学毕业,如果他不是台北市市长,如果他不是中国国民党党主席,如果他是个三轮车夫,是个板车夫,哪个时候马英九还这么可爱吗?没有了。所以爱情可爱充满了附加的条件,加的越多越可爱。

屈中恒:爱情是有条件的

李敖:现实的不得了。

庹宗康:你对于一些女艺人对你示好,你怎么处理?

李敖:我觉得女艺人这个行业使她们变得没那么可爱了,因为这个行业最大严重的就是她会装假。像我以前的前妻就是,导演说你哭,她立刻就可以哭,表情丰富,所以女艺人她的表情我们搞不清真假。你懂我意思吧!就是觉得你做一件事情,看一个人表情,你摸不透她真假,是一个很倒胃口的事情。这是我的感觉。所以你们这一行里面,这个行业使她变得很尖锐,斗争起来很尖锐,表情方面很丰富,有这个毛病。

庹宗康:就跟一般女孩子不同的地方,这也是一个痛苦的回忆。

孙鹏:大师,那你觉得譬如我们男孩子做什么事情对女孩子来说是最残忍的?

李敖:她以为你爱他,你对她没有反应,最残忍的。所以我觉得小马哥常常干这种事情,记者们喜欢他或者怎么样,到他办公厅,门打开。

庹宗康:你们觉得对女人做什么事情是最残忍的?我先讲,趁她睡觉的时候,帮她刺青刺腋毛。

屈中恒:什么东西啊!

庹宗康:这很残忍啊!你想想看,一个女孩子永远不能割腋毛,那个多恐怖,这是我认为对女人最残忍的。你呢?

屈中恒:始乱终弃吧!

孙鹏:我觉得是跟她讲分手吧。

庹宗康:分手很残忍。

孙鹏:很残忍,就是我主动提,我对我的女朋友讲说我们分手,对她来讲是很残忍。这算不算残忍?

李敖:沦落到主动告诉她这个情况,不要使它发生,要使它忽然就不见了。在她看不见、想不到的时候,忽然就不见了。

孙鹏:我们就消失了。

李敖:告一段落,像英国的哲学家罗素,他离开了女朋友,上了脚踏车一骑,从此来生再见,骑着车走了。

孙鹏:可是现在有手机啊!

李敖:我没有手机,有手机的是你,我没有。不要搞这个手机,一用手机一查查出来你跟谁通过电话,也不要刷卡,一刷卡就知道在哪里消费的,少玩这些东西。

庹宗康:赶快去把我手机砸烂。

孙鹏:所以科技发明到最后都是害到男人了,现在又有个视讯。

屈中恒:害道偷吃的男人,对不对?

孙鹏:是这样子吗?

李敖:反正不好,那不是好玩意儿,我都不用。

庹宗康:人家说好男不跟女斗,大师,您曾经跟女人吵过架吗?

李敖:还打过官司,上过法庭的。所以我认为能够避免还是避免。

庹宗康:女人太麻烦了。

李敖:对,比较麻烦。

庹宗康:你觉得女人是麻烦货吗?

李敖:当然很麻烦。我觉得男女关系刚才我讲过,是男欢女爱的关系,应该只有一个兴奋、快乐这种关系,如果把它闹成了鼻涕眼泪,或者关系很缠绵很痛苦的这种关系,像琼瑶小说里面的关系都是错误的,把男女关系搞错了。

庹宗康:所以男女之间在一起只有兴奋与快乐。

李敖:如果闹得不快乐了,就表示双方或者有一个人把它搞错了、搞拧了,才有这个现象。

屈中恒:有没有常常女孩子在李大师面前哭?

李敖:没有,很久没有,对我说是历史。我已经很老,你忘记了,下个月71岁,已经很老了。我跟那个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同岁。

屈中恒:您跟我母亲也是同样岁数,71岁。

李敖:我跟你母亲同岁不稀奇,我比我丈母娘还大两岁。

庹宗康:那您都叫她?

李敖:用小孩子的方法叫他外婆,用小孩子称呼来称呼她,比较……

庹宗康:不尴尬。

李敖:好玩。

庹宗康:要不然叫她妈多怪啊!妈,我比你大两岁。那李大师曾经有因为感情的事情难过到掉过眼泪吗?

李敖:还自杀过,这有什么稀奇!我今天这样子,不是一来就这样子,是一路走来慢慢变成这样的。才知道男女的问题,原来只有快乐的问题,没有那种鼻涕眼泪的问题,没有悲哀痛苦的问题。我们才想通,可是过去想不通。为什么想不通?我讲过,我那个时代认识一个女朋友好难,现在我会了,立刻换。你晓得吧,我下午离的婚,我晚上就有女朋友,有本领就立刻换人了。把你忘掉嘛!有什么稀奇!那个时候是错误的,拼命写日记忘记她,是错的,你吃不到苹果,拼命写日记说不要吃苹果、苹果不好,都没有用。你有了香蕉,自然就不喜欢苹果了。所以你要有一个新的女人来代替旧的,问题就解决了。我们过去方法是写日记勉励自己、鼓励自己,出了门,天一亮,完全无效。

庹宗康:那不是更痛,因为你在写的同时,你还是想着她。

李敖:也没有,会好一点。可是这有效期间,睡觉一醒就没有了,天一亮,太阳一出来,一看到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又想到女人了。

庹宗康:那您觉得男人为了女人的问题哭这件事情是不对的,对不对?

李敖:证明你错了,你对爱情的看法出了故障才有这个现象。

屈中恒:小康,那你故障很严重,应该去搪缸一下。

庹宗康:我是缩缸了。那你有曾经比如你已经不喜欢这个女人了,但是她还是不离开,那你要怎么办?

李敖:技术解决,这个有技术的。

屈中恒:可不可以传授两招来用?

庹宗康:反正这个技术你也不用,就留给我们用。

李敖:搬家。

孙鹏:你觉得爱情是缘分吗?

李敖:缘分缘会尽掉,一段时间以后爱情缘就没有了。我们要承认这种变化,问题是谁先变,还是两人同时变,这是关键。她先变,你就闪了一下子,反过来说对她觉得说不过去,有这种现象会出现,所以要技术解决,技术分开。打拳有个叫TKO,就是技术击倒。我打你眼睛,你眼睛流血了,好,裁判说不能再打了,你裁判上输了,你说我有本领打,不许你打了,你输了,就是技术解决TKO。

庹宗康:所以这个男人不懂女人其实是应该的,对不对?

李敖:是。所以我现在觉得,在我的成长过程里面看起来,我们读了很多错误的书,吸收了很多错误的爱情观,所以使我们搞得乌烟瘴气,变得很痛苦。

孙鹏:可是为什么这些错误的爱情观可以从古代流传到现在?

李敖:因为好玩,所以那种东西,罗密欧、朱丽叶,牛郎、织女,梁山伯、祝英台都是好的故事,在戏剧里面、在悲剧里面看起来过瘾。悲剧是一种美感,一边看一边哭,这是好事。可是真的到人生里面,你就是罗密欧,你就是梁山伯,你就是牛郎,那太痛苦了,那不是好玩的,真的不能玩。看电视、看电影可以。

庹宗康:所以男女之间谈恋爱,当你没有了快乐与激情的时候,其实就可以把它结束了。

李敖:事实上真的爱情就是那一阵子,现在我们研究出来,从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发现,等于是一种药,吃下去以后你就忽然看他王八看绿豆,对眼了。现在人知道,我们分析出来,原来有一个化学成分,化学成分有了,你看我也顺眼,我看你也顺眼,那一阵子没有了,就没有了。严格说起来,不到一年,真的男女之间的新鲜感,那种激情不到一年就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性变态。

庹宗康:结婚就是爱情的坟墓。

李敖:法国人这样说。

庹宗康:这是对的。

李敖:可以这样说,所以我们维持婚姻用很多方法,用户口、用法律、用结婚戒指、用儿女、用财产各种方法控制这个婚姻。

庹宗康:所以爱情没有长久的,爱情最后都会升华成为亲情。

李敖:爱情最后可以沉沦到坟墓。

庹宗康:我的意思说结婚以后时间久了,爱情就没了。

李敖:那是一种生活习惯。我们看到一家人,他们是有感情,很深的感情,可是不是那种爱情。

庹宗康:不再是兴奋与快乐。

李敖:因为你看到很多你不要看到的镜头,看了以后就完了。好比说我看到跟美女在一起同居过,美女看起来人模人样,可是我看过她大便不通的时候,坐在马桶上面拼命拉屎,满脸通红。好看吗?所以看了以后就是倒胃口嘛!对不对?所以生活在一起就这个犯毛病,会看到别人大便不通,讨厌。

孙鹏:哈哈!所以就是奉劝各位男女在谈恋爱的时候不要住在一起,约会是最美的。

屈中恒:上厕所要关门。

庹宗康:这印证了一点,就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对不对?相处之后就会看到很多。

李敖:我有一个朋友,他跟一个女作家同居,两个人分房睡,可是在一个房间里面。同居的过程里面,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作家卸妆的时候什么样,这个女的就不给他看到,所以永远是看到这一张脸。

屈中恒:保持这个新鲜度,是不是?

李敖:这女人也是工于心计,知道卸妆以后不能看。

庹宗康:是,李大师很喜欢美女,也很喜欢美腿,对不对?万一莫文蔚现在跟你示好,你怎么办?

李敖:我会觉得为什么要开刀,摄护腺为什么要开刀?哈哈!

庹宗康:哈哈!早知道不开了。

李敖:死了算了,为什么要开刀。

庹宗康:这么爱就对了。

李敖:我不开刀我还可以死拖活拖10年。懂我意思吧!开刀的意思就是可能未来20年,30年对不对?可是开了以后觉得,告诉你什么感觉。就好像阿里打拳一样,阿里现在得到帕金森症,不能打拳了。可是现在你还打不过他,他过去打出来一拳300磅,他现在150磅,还可以把你打倒。可他会不会打拳呢?他不打了。为什么不打了?打过拳以后他沮丧,觉得没有以前打的那么好了。以前在拳击台上面像个花蝴蝶一样,他自己描写自己打得好。现在不可能那么好了。所以每一次打完拳他会沮丧,心理上会沮丧。本委员就这样子,你现在叫我跟女人扯在一起,我会沮丧。我会想到,唉呦,30岁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现在70岁,怎么这样,对不对?觉得算了!

庹宗康:不要破坏美好的回忆。

李敖:可以这样说,过去人家问我为什么不搞政治?我说女人都搞不完,搞什么政治!后来摄护腺开刀以后,我在阳明山我的书房里面,看到夕阳慢慢落下去了。我长叹一声,我说还是搞政治吧,就当了立法委员这样子。所以我的立法委员是跟我的摄护腺开刀绝对有关系。

孙鹏:哈哈哈哈!所以你也建议男人年纪越来越长了以后远离女人。

李敖:我赞成及时行乐。可现在男人因为发现我们可以晚一点,出来什么威尔纲,变得晚一点。你知道人类的这种药出现了以后,改变了我们人类的生态。过去女孩子为什么讲列女、贞女,而不讲豪放女,为什么?因为她必须要守贞洁,否则怀了孕问题解决不了。现在避孕药出现了,她的贞操观念改变了。男人也是,伟哥出现了,威尔刚出现了,男人的观念会改变。

孙鹏:今天如果是威尔刚药厂给你吃威尔钢,你介意吗?你会使用吗?

李敖:我不介意,可是没用。

孙鹏:对你来说没有用?

李敖:对我来说是跟我以前不能比的时候,我会觉得我会有副作用,就是觉得我已经退步了,我不希望我退步了,我退步了我就不要打拳了。你知道这是个很重要的人生境界,就是我还可以做,还可以勉强做,可是我不要再做了,这个主动在我。人要有这种境界,把你自己的人生一段一段切割开,提前洗手不干,这是一种聪明人干的事情。

孙鹏:所以很多职业的运动员会退休,就是这个原因。

李敖:那是聪明人,可是你看过去一个拳王叫乔路易,外号叫褐色轰炸机。什么下场?最后被人家一拳打倒躺下来,他不能退休,他一路打下去,直到他被打倒为止。不服气再比赛,再打倒,认输了,人到这个时候退休是很悲哀的。如果我主动在情况最好的时候金盆洗手不干,我觉得更好一点。

孙鹏:急流勇退,见好就收。

李敖:你们三个人就这样子,节目今天最后一场。

庹宗康:那我们节目就做到今天这集,我认真考虑。哈哈!

李敖:把他们两个小的干掉,你一个人主持。

庹宗康:那干脆我变GAY好了,一切又新开始了。那李大师,其实您的一生实在是蛮精彩的。这个女人在你的人生之中占了几分呢?

李敖:要看我什么年纪。

庹宗康:在开刀以前。

李敖:开刀以前女人在我心里面已经开始下滑了。因为自己知道,我不跟你讲嘛!我以追的女孩子,我年龄跟她很近,后来我年龄变大了,懂我意思吧!我还有理由说这个女孩子有恋父情结,她还是喜欢我。可是现在我发现我不能说这个女孩子有恋祖父情结。懂我意思吧!我觉得算了。

庹宗康:所以大约年龄是差不多50岁。

李敖:我有性变态,我喜欢很年轻的女孩子。

庹宗康:我也是。

李敖:不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作者这种,那是恋童症,他喜欢六岁的。我没有,我喜欢17岁上下的,17岁就是又成年又不成年,又懂又不懂。

孙鹏:这是这几年才有这种感觉吗?

李敖:不是,《壹周刊》登出来以后我就……

孙鹏:哈哈哈!

李敖:打倒《壹周刊》。

孙鹏:它就在隔壁。

庹宗康:如果今天莫文蔚来了,她跟你示好,你会跟她讲些什么?

李敖:我也跟她示好。

孙鹏:那你会不会用什么话跟她说,比如我今天给你一个平台,莫文蔚在机器里面,你给她一个建议,或是你想对她说什么。

李敖:四个字,来生再见。

孙鹏:你觉得她是优秀的女孩子。

李敖:她非常优秀的。我讲过,她会英文、法文、意大利文,她不是个普通的演艺人员,她是非常有进步的一个女孩子。

庹宗康:她甚至做的舞台剧都是英文的歌舞剧,非常厉害。所以李大师,女人你觉得外表比较重要还是内在比较重要?

李敖:外表重要。

庹宗康:所以说会看女人内在那种都是骗人的。

李敖:内在是附加的,或者说外表非常没有才有内在。可是有的时候外表太糟糕的时候,有内在也很难过。有一个有名的女人叫做乔治桑,看起来面目狰狞,凶的要死,还整天谈情说爱,看起来非常不搭调。就好像陈菊一样,劳委会主任委员,高雄市长陈菊当选都可以,可是讲到谈情说爱,那个造型觉得……

孙鹏:哈哈哈哈!对,就是我们还是要有一点想象空间,有点画面。

李敖:你要给人家留点余地是吧!当我们长那样的时候,做别的吧!为什么要干这行呢?

庹宗康:好!我最后问一个我们真的很想问老师的一句话,老师这么多年来,你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你曾经有过我放弃了这种念头,对自己的人生这样?

李敖:对人生没有放弃。我们这种人有一个极强的意志力,觉得要为我的理想往前走过去。走的过程里面请注意,有的人是跟你同行的,他是同志;有的人支撑你的,他是好朋友;有的人跟你亲戚,有的人跟你是情人。可是在你往前走的时候,像走中山北路,旁边是几条通一样,有的人就跑掉了,他可能出卖了你,背叛了你,他跑掉了。这个时候你的基本信念不要动,还继续往前走。在走的过程里面,有这种朋友、同志、亲戚、女人的来来去去,你要有心理准备是很正常的,不要怀忧丧志。

孙鹏:走自己坚持想走的路。

李敖:那个很重要的。

庹宗康:那您是一个很称职的反对家吗?

李敖:是!我基本上是一个叛徒,可是我不鼓励别人,因为做叛徒太难了。当你被关到牢里去的时候,你才知道空间是多么小,时间是多么长,太痛苦了!我只能看着白墙写了一首歌,叫做《忘了我是谁》,那个歌是我写的。

庹宗康:可是那段这么痛苦的岁月,你都不曾灰心过吗?

李敖:要把那种负面的感情全部要消灭。人的感情有的时候不爱也不恨,没有感情平面的,这时候下面的感情是负面的,悲哀、痛苦、难过,这叫负面的。上面感情是快乐、兴奋、哈哈笑,你要拼命的培养你有水平以上的感情,而消灭负面的感情。负面感情全都是坏的感情,对身体健康都是不好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男女之间是上面的感情,而不是下面的。你把它闹到了下面的,错了。

庹宗康:这个就是经验累积,对不对?

李敖:对我而言,最后是完全了解了,可是已经不再是日正当中了,有点夕阳西下的那种感觉,活到老学到老。

孙鹏: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应该蛮庆幸,我们现在平均的寿命会比古代人长。

李敖:可是你生命里面有一个器官会先死欸!

孙鹏:好,不要气!哈哈!大王,不要气!所以这个医学技术始终跟不上这个时代就对了,跟不上人的需求。

李敖:有一个80岁老寿星他过生日,他给他自己祝寿,他要一段一段祝寿,他拿起酒杯来祝他:眼睛啊眼睛,happy birthday80岁了;然后鼻子、嘴巴,最后头一低,他说如果你活着,你也80岁了。

屈中恒:哈哈哈哈!而且我觉得很不公平,身体的各个器官,为什么是它先死对不对?为什么别的不先死?

庹宗康:你最近也?

屈中恒:没有。我的意思是一般人都是这样子嘛!为什么不耳朵先死,对不对?鼻子先死,对不对?

李敖:因为它惹的麻烦最多。

庹宗康:哈哈哈,麻烦制造者。

李敖:我讲一个笑话,有一天我跟刘家昌到男厕所小便,他一边小便一边看着自己那个讲了一句话,他说:我浑身上下长七千根鸡巴,都肏不完天下美女。你想想看,一个人浑身上下长了7000根LP,你想怎么样?变成刺猬一样,但是他说都搞不完,他痛苦,觉得人生就太痛苦了。所以早一点死了也好。我刚讲了一句粗话,告诉你是绝对不要剪掉,因为在《红楼梦》里面有这两个字出现。如果有人说你怎么讲了粗话?请查《红楼梦》。《红楼梦》没有查禁,这个字眼是可以成立的,就是鸡巴。

孙鹏:女孩子去美容你赞成吗?

李敖:我赞成。因为她本来没那么好,她变得漂亮一点。可是她这样美容是错误的,都变成明星脸,变得很俗气。

庹宗康:那如果对身体上的,比如隆胸这种东西。

李敖:最糟糕的!我最恨那种大奶的女人,我觉得那个好笨!现在男人错误观念,以为女人奶大才好看,波大无脑这样子,我觉得是错的。你喜欢大奶?

庹宗康:我跟你讲,你这样子不对,这样李敖大师会生气喔!

孙鹏:真的就没关系了,对不对?天生自然的。

庹宗康:大小适中就好。

李敖:您对这个胸部有什么想法?

李敖:我觉得那个喜欢大奶的那些男人不成熟。

孙鹏:怎么说呢?

李敖:因为小奶比较秀气一点。

庹宗康:我没有喜欢大的,我喜欢形状好看,形状比大小重要,哈哈哈哈!李敖大师以前都没有出过国,也没去过大陆,可是现在在内地可火了,对不对?大家对您的一些印象都很好,而且对您的讲话都非常的怎么讲,都觉得很特别,而且您到那边也做了一个非常伟大的事情,就是这个……

屈中恒:好厚!

庹宗康:开玩笑!李大师的书,这一张画好像是他们摆了几十年。

李敖:这个就是乾隆皇帝找了三个宝贝,他盖了一个房子叫三希堂。三个稀有的宝贝,一个就是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跟王珣的《伯远帖》。《快雪时晴帖》在台湾,可是这个《伯远帖》在北京,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里面,不给人看的。为什么?看一次灯光、湿度、温度,拉开会使它折寿6年。所以故宫博物院院长就在我旁边,这位郑院长他也看不到。这一次去,他也借光看到了。他那段话讲得很有趣,他说我好光荣,有幸看到这个宝贝。他说可是这个宝贝也有幸它看到我,这个就要捧自己。

孙鹏:看到这个时候你会不会感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

李敖:有感动。这个文物我觉得跟你有种气息的相通。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现在年轻人没有水准,没有文化水平,整天在外面胡闹、卡拉OK。我觉得很肤浅不好,张三跟李四讲的一样的话。可是真正有办法的年轻人要向李大师学习,而变得头脑这么好,反应这么快,见闻这么多,看了一件古物以后你跟它发生交流的那种感觉。

庹宗康:这就是大师的全家福。

李敖:还不是全家福,我后来又生个小女儿。我比我女儿大60岁,这个是我儿子,我比他大五十八岁。

孙鹏:这是现在在北京的那位?

李敖:不是,那个是私生的,已经四十二岁了。

屈中恒:你自己的女儿好像跟她的男朋友是比她大很多岁的,是不是?

李敖:我不晓得哪个男朋友,她好多男朋友。

屈中恒:是这样子啊!那如果你的女儿跟大她很多岁的男孩子交往的话……

李敖:这是个人选择的,跟个人的胃口问题,我们不是当事人,不能够干涉,也无权干涉,也干涉不了。可能她有她的想法跟她的感觉。

屈中恒:所以是OK的。

庹宗康:你在家里是一个怕老婆的人吗?

李敖:尽量减少争执,并且我心里有准备,我再老一点了,或者不能动了,或者躺在床上了,我跟他们就要分开。不要一个很老的人住在家里面,破坏气氛是不好的。

孙鹏:我还有一个疑问,大王是很喜欢红色衣服是不是?

李敖:也没有。我过去上电视节目,10年以前要买的夹克看起来样式比较正点一点,就看上这个夹克很正点,结果就买了,买了以后发现还是名牌夹克,这个夹克1万多块,很贵的。

孙鹏:这件有10年了?

李敖:我买了夹克回来穿,忽然看到郝柏村也穿了一件红夹克,那还得了嘛!我就把所有的红夹克全买来了,大概四五件的样子。后来吴宗宪又送了一件给我,不像你们这么小气。赞美吴宗宪!他送了我一件,所以我又多了一件。

孙鹏:那袜子也喜欢穿红色的。

李敖:袜子也是红色的,可是牌子不一样。

孙鹏:领带也是红的。

李敖:年纪大了,喜欢有点喜气。

屈中恒:那内裤呢?

李敖:不穿内裤。

庹宗康:没有在穿内裤的,你有没有研究过啊!

李敖:你们这个节目从去年4月25号开幕以来,到现在你们也没见过像李大师这样讲话的。

庹宗康、屈中恒、孙鹏:也没见过。

李敖:所以今天见好就收,到此为止。

庹宗康:哈哈!最后我们要请李大师、李大哥、我们男人中的大王,给我们现在男人一个建议,对付女人的一个建议。

李敖:只有一个字——逃。

庹宗康、屈中恒、孙鹏:哈哈哈哈!

庹宗康:李大师来,我们也知道了怎么样对付女人——逃,我们也知道男女之间感情到底真正的意义在哪里,就是要快乐,要兴奋。其实一切都是很简单的,只是我们自己把它弄得太复杂了。今天看过这集,希望你们得到一些你们心中的一些觉悟好不好?谢谢李大师,谢谢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0508《红色风爆》

利菁:红色风爆,快乐引爆。大家好,我是美国奥普拉的好朋友,我叫做黑白拉。所以今天我讲的每一句话都代表制作单位,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记得我不是利菁,我是奥普拉。当然,红色代表一个非常复杂的情绪,红色很神奇。红色代表吉利,对不对?来个红包。红色代表热情,但是红色代表警讯,一个人受不受欢迎,也叫做你红不红。大师好!一般来讲国际礼仪,你是走国际礼仪的人嘛!通常是拥抱吗?还是?

李敖:还有别的也可以。

利菁:我是希望不要失礼啦!介意舌吻吗?

李敖:现在有艾滋病啊!

利菁:不是他来,我来。

李敖:你来比较好,他来会有问题。

利菁:大师,你又是大师,又是作家,你又是立委,对不对?又是帅哥。

李敖:我是立委,你是利菁。

利菁:这句算冷笑话吗?

李敖:热情如火的笑话。

利菁:OK!但是依你这样子才华洋溢,说实话对我们来讲,每个人看到你都有点颤颤巍巍的,有点战战兢兢的。请问你觉得孤单吗?高处不胜寒。

李敖:我不觉得孤单。

利菁:真的吗?在外面有任何人可以跟你交手吗?

李敖:可是我认为我不觉得孤单的原因是我一个人跟我自己在一起都不觉得孤单。别人有孤单的感觉是因为有人离开了你,或者他不在你身边,我没有这种感觉,我本身就是很孤独的一个人。

利菁:你享受孤独。

李敖:很享受,我坐过很久的牢,在监狱里面如果你学不会孤独的话,你就死在里面了。

利菁:你会care年龄吗?

李敖:很care,1岁跟2岁差的很多,3岁跟2岁差的也很多,可是23岁跟22岁差的很有限,可是到68岁跟69岁就差的又很多。现在我71岁,发现跟70岁也差的很多,上半年跟下半年都不一样。

利菁:哪个部分?

李敖:年龄绝对是很严重的。

利菁:哪个部分?

李敖:各部分,严格讲是各部分。

利菁:讲到年龄,情绪不是很好喔!

李敖:不是,我讲话都是很用力,所以会有……

利菁:年龄是有点DOWN吗?

邱永林:讲到年龄时候有点,会造成一点压力。因为像大师讲的,上半年跟下半年,可能在注意力集中意力方面都有点差了。

李敖:陈文茜做立法委员的时候,有一天打电话很慌张的打给我,她说:可不得了!你的好朋友立法委员李庆华在立法院的休息室里面跟很多立法委员说,李敖吃威尔刚都没有效果。陈文茜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立刻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李庆华。我说:庆华,你怎么可以泄露国家机密?我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一个老富翁很有钱,到舞厅里面把马子,到了夜里两点钟,把舞女带出场,到了他的别墅里面。夜里3点钟,他把这个舞女推醒要上她。这舞女说:好奇怪啊!15分钟以前你刚刚上过我,怎么现在15分钟以后又要上我?这老富翁就很感慨地讲了一句话,他说:我真的老了,我的记忆力不行了,知道吧!告诉专家,我做了很多坏事都立刻忘记了。

利菁:不是,我在想你破表了。

李敖:破表什么意思?

利菁:血压很高,心跳很快。

李敖:当然,说这种笑话的时候……

利菁:我想问一下,陈文茜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她是带着笑,还是?

李敖:陈文茜是个幸灾乐祸的女人,你懂吧!她打电话来没有好事,一定是或者糗你,或者臭你,一定是坏事。

利菁:只要笑笑讲,李庆华说……

李敖:是是是,你的好朋友李庆华公开说你如何如何。

利菁:你care吗?

李敖:我care。

利菁:你非常care?

李敖:非常care。

利菁:有交恶吗?

李敖:没有交恶。我打电话告诉他了嘛!就是表示你李庆华说错了!威尔刚对我有效的。

利菁:好,我再讲回来,老婆很年轻,你觉得除了我们想说讲到71岁对你来讲……

李敖:我现在讲话都是开玩笑的,你说的对的,老婆年轻,可是情妇会更年轻。

利菁:但是类型总是有不一样吧?

李敖:当然不一样,可是女人都是一样的。

利菁:真的吗?

李敖:像我今天这样子看女人,我觉得大同小异,都是一样的。尤其现在这个世界这么俗气,把女人都化妆成一个样子,每个女人的造型、用的香水,讲的那种无聊的话,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想去断臂山。

利菁:上山上,但是我跟你讲,我们不知道我们讲俗气了,对不对?其实你的心里怎么想,专家会知道。所以说……

李敖:他只知道我血压高低,他不能知道我要讲什么东西,对不对?来,你过来跟她交换位置。

利菁:好!这个是目前全亚洲唯一的心理情绪测定仪。我要请3位美女出场,我要让你看看到底你说的类型通通都一样,这样讲都无所谓,哪有差别对不对?所以这个是不是看得出来。

李敖:我是说大同小异。

利菁:真的吗?好,所以类型不知道。我们来看看好不好?我们先欢迎一号,麻烦出场。哇,好端庄甜美喔!假装她是你的助理。立委有助理吗?

李敖:有助理。

利菁:你的助理男的多,女的多?

李敖:男女都有。

利菁:好好好,我们今天助理,好不好?那助理通常帮你做什么?

李敖:帮我做愿意做的事情。你看你表情很暧昧,我告诉你很清楚,我们这行的人不能做任何的轨外的事情,做出来以后都是会出事的。

利菁:是吗?

李敖:事实上,我们绝不……

利菁:所以政治人物就是不会玩这个,克林顿例外。

李敖:不是,至少被《壹周刊》锁定的我不会。

利菁:那这样子好不好?来,我们看一下,对于这样子端庄典雅的美女,如果说你是立委的助理时候,你怎么跟他报告行程?

美女助理:大师,请先前喝一杯水。

李敖:谢谢你!

利菁:你要给啊!

李敖:她被开革了,这里没有水。

美女助理:不要这样嘛!大师,我先给你报告一下你今天的行程,明天早上国防军事委员会的会议……

利菁:不是,你这样子会他听不懂,虽然他身体很好,但是你要靠近他耳朵一点点,这是礼貌性。

美女助理:我在重讲一遍。

利菁:你要礼貌性。靠近,再近一点点。

美女助理:大师,给你报告一下今天的行程。那明天早上国防军事委员会的会议,对方通知先行取消了。中午12点半,李庆华委员邀约吃饭,在忠南饭馆,不要忘记哦!然后另外下午3点钟已经与林志玲小姐约好在中天咖啡厅喝下午茶了。今天的行程大约是这样子,还有没有需要什么服务吗?要不要帮你按摩一下?

李敖:你已经被fire了,请林志玲来。

利菁:你先不要走,反应如何?

邱永林:反应看起来有点普通,可能还不是最喜欢的类型。

利菁:你一定是一个正人君子,因为你光心里想到她是助理有没有,大概心里就情绪没这么高,对不对?换个人来看看,借我一下好吗?

李敖:我先告诉你,我有保镖,你离我才近,小常来,救命!

利菁:不是,我们要让那个小美眉知道政治界都是黑暗的。You are fired!再见!

李敖:还有你的杯子。

利菁:带走你的空杯子,再见,谢谢你!我是新应征进来的,我们两个可能走的是截然不同的路线。你看一看,我们走的是非常非常利落的人。大师,报告你今天的行程,1点钟!政治家要庄重。不是,我们可以继续吗?1点钟陈文茜找你打麻将,她说你会记忆她拿胸部把麻将撞倒吗?两点钟李庆华……

李敖:怎么还有李庆华?

利菁:两点钟李庆华要拿威尔刚给你,三点钟的林志玲你被取消掉了!5点钟克林顿找你去喝下午茶。请问你今天有空吗?你要给指示啊!

李敖:威尔刚对克林顿有效吗?

利菁:等一下,请问一下这一段如何?

邱永林:这一段大师虽然表面看起来是好像不起风波,可是内心是有一点波动的。特别是你在说威尔刚那一段,他的整个心情是有起伏的。

利菁:喜欢威尔刚喔!

李敖:你怎么找来一个密医?

邱永林:我们是看数据说话的大师。

利菁:我们以后真的要先秀执照。那个美女我先给你好不好?你知道吗,跟你讲这段话讲得我口干舌燥。谢谢你!这是1号对不对?波澜不大,好像我比较大一点点。然后我们要进行2号啰,因为每个女生类型不一样对不对?我们欢迎2号出场。学生妹喔!你几岁?我16岁。好,那我们不能做太多禁忌的事情。那16岁的美眉,你想要问大师,或者你想表演什么让大师看?

16岁美眉:我想要问大师有关他的书的问题。

利菁:我先问一下,你喜欢大师吗?

16岁美眉:恩!

利菁:喜欢他哪里呢?你要不要站过来一点点,因为他现在头不好转头,有点年纪了。你看一下学生妹,16岁。好,你要问什么?

16岁美眉:我想要问大师,就是他的有一本书里面写着……

利菁:哪一本书?

16岁美眉:《上山·上山·爱》。

利菁:哦,您的大作嘛!

16岁美眉:我与心爱女人的关系基本上是一种射出,恰如丘比特射出一样。不同的是,丘比特的射出是使男女情人中箭,射出的对象是情人双方。但我的射出却是我自己做丘比特,射出给我心上的人。我想请问一下大师,什么叫做恰如丘比特射出一样?

利菁:这个我也听不懂。

李敖:一个男人都跟射字有关系的,还有什么东西好射的?关系?

利菁:是哪个射?是颜色的色还是?

李敖:射箭的射。

利菁:不是,这一段里面有几个射出啊?

16岁美眉:五个。

利菁:为什么丘比特需要五个射出?

李敖:他射的是箭,那个小鬼射的是箭,爱神射的是箭。

利菁:哦,那你懂了吗?

16岁美眉:懂了。

利菁:这样你就懂了?

16岁美眉:恩。

利菁:好,我先让你先回到位置上。快,如何?

邱永林:非常的愉快,让大师好像回到少年班的这种愉悦的初恋的感觉。

李敖:我的初恋是16岁吗?

利菁:I DON'T NOW!告诉我,你初恋几岁?

李敖:低于16岁。

利菁:15岁?

李敖:低于15岁。

利菁:14岁?

李敖:你好像在寻求逼供一样。

利菁:13岁?12?

李敖:10岁以下。天才啊!神童一样。

利菁:请问你低于10岁以下有跟丘比特做一样的动作吗?

李敖:它射的是箭,我射的不是,哈哈。

利菁:如果比较起来,专家,端庄的女助理跟清纯的小百合,这两个哪一位让大师比较悸动?

邱永林:毫无疑问的让大师比较龙心大悦是2号,我们清纯的女学生。

利菁:那如果1号、2号跟1.5号,哪一个比较强?

邱永林:讲哪个答案我不会被fire,先告诉我。

利菁:OK,你可以留下。但还没完,这是不同类型对不对?我们欢迎3号模特出场。模特你还要往这边走,再往前面走一点点,这叫超完美比例。这位模特在业界从她的头型、胸型跟腿的长度,都是目前在业界的模特一等一的。你是专家,OK的吗?等一下,就这样走完啦?你就给我们看这样子,有没有别的?

左永宁:有,我有请大师跟我一起,大师知道现在年轻人很喜欢拍那种大头贴吗?

利菁:她是模特,因为你是名人,名人都要拍照,每天面对镜头的时候……

李敖:现在开始。

利菁:但是因为基本上现在比较流行这样叫做一拍,现在流行16连拍,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李敖:我只会一连拍一张,这样16次好了。

利菁:先回头看一下,这个情绪是愉悦的,你继续起立吗?

李敖:可以起立。

利菁:我们起立一下,我让开一点点,这样所谓16连拍,就是当你动作不多的时候,她可以用点不同的动作来辅佐嘛!好吧?

李敖:我只有一种动作,她可以不断的变化。

利菁:随便你啦!

李敖:真的啊?

利菁:OK啦!

李敖:走!

利菁:开始16连拍了吗?帮我们算一下好不好?开始来,123456789……15

李敖:怎么这么快15了?

利菁:等一下,你们这些人真的算太快了!我们从来做购物专家出身,数字都非常敏感的,16她没做你就算了,16最后还没到,16是这样。

李敖:16坐下。

利菁:这样好了,男的请到你,坐大腿算15。

李敖:永远15。

利菁:她来了,我坐算什么,对不对?

左永宁:一起坐嘛!

李敖:两个太重了。

利菁:不是,我们一起坐,他就要现场去买维骨力了,你先来,快点。扥一下,不可以把下半身一直顶出来,坐就坐,你不要这样,有失大师风范。

李敖:大师就这样子,哈哈!

利菁:好!对不起!好,15。来16。你是要搞整场吗?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李敖:还是先买维骨力吧!

利菁:好!真的谢谢你!谢谢谢谢!你的情绪太好了,专家如何?

邱永林:太好了!还好大师的心脏很强,刚才美女在怀中坐的时候,你的心跳已经到每分钟147下。

李敖:我的心还会跳吗?

利菁:你的助理有带药吗?

李敖:我的助理还在立法院。

利菁:但是我很想知道,如果是清纯的小可爱坐你腿上呢?

李敖:要试试看。

利菁:那个小百合,你愿意坐在大师的腿上问问题吗?

16岁美眉:我不要!

李敖:你愿意坐在71岁的丘比特的大腿上面吗?

利菁:对不起!等一下,这交给我,加2000啦!3000!他很帅耶!

16岁美眉:可是我是学生耶!

利菁:喔!这是制服吗?

16岁美眉:对!

利菁:对啦!我不是怕她,我是怕你官位不保。

李敖:立法委员明天就辞职,不做了,不干了。

利菁:真的有这么渴望吗?叫秘书试试看如何?

李敖:都要,都要。

利菁:这样子,我们只能……等一下,我们是可以,但是她爸爸妈妈在现场。

李敖:叫她爸爸妈妈退场就好了嘛!

利菁:你还要吗?

李敖:还要还要。

利菁:这样子好不好,我们现场找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好不好?我找到一个,这个年纪差不多!这个红色的差不多。好啦!其实我们大概知道,不过以类型来讲,说实话你觉得你最喜欢哪个类型?

李敖:你要问真相吗?你要请他关机,关机以后再告诉你。

利菁:不是,你不讲真相,我们从这边心跳也感觉出来你说的真假。

李敖:我不喜欢胖的女人。我喜欢英文skinny瘦不露骨,瘦可是骨头不露出来。可是我还告诉你,瘦还露出一点点骨头最好。

利菁:瘦到露点骨头出来,那我们非常了解你想要找谁?我们有准备在后面。要出场了吗?

李敖:我没意见,你给我的钱快用完了。

利菁:我们欢迎许纯美小姐。她说她没空了啦!但是看这根,许纯美出来时候这根有多大根。这个就是许纯美三个字出现的时候。

李敖:谁是许纯美?

利菁:你不认识许纯美?演艺圈你觉得你最欣赏谁?

李敖:不要谈演艺圈。

利菁:好,那政治圈。

李敖:也不想谈政治圈。那还有什么圈?玻璃圈啊?

李敖:甜甜圈。

利菁:你总有心目中嘛!

李敖:不要在这种场合来问别人的缺点,因为我会讲出来。

利菁:好,那这样子好不好?我先让那位模特退场好不好?谢谢你们!谢谢!永宁,最后的时候拥抱一下吧!

李敖:因为我们看到情绪有点不是那么平和这样子。谢谢!哪一个是魔鬼?哪一个是人?

利菁:这是天使,你看心情有多天使!

李敖:你反正今天你请我来,给我这么一点点钱,就是要我吃洋相,让我得罪陈文茜,得罪李庆华。

利菁:哪有!

李敖:这个给你套上去。

利菁:不是,我们希望你也很开心的。不过,既然这样子,因为我知道其实我们讲政治,我又不懂政治,我说实话讲文采,我们又没有那么多文采,怎么办?我们就找到术有专攻,以你的魅力迷人的程度多着墨在这一点。但你想知道说你对年轻的女生比较有魅力,还是比较年长的,你知道吗?

李敖:我不知道。

利菁:你想知道吗?

李敖:我想知道。

利菁:你觉得呢?

李敖:其实我觉得我老少咸宜。

利菁: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像15岁的小男孩?

李敖:小男孩?我不喜欢断臂山。

利菁:不是,我是说有没有人说你笑起来这种稚气像15岁小男孩?

李敖:你太忽略了我老奸巨猾那一面。

利菁:你知道你笑起来很可爱吗?

李敖: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做真人不露相,真的厉害的人你从相上面看不出来。

利菁:不管,我就是要说你很可爱。

李敖:我告诉你,我这个刘德华式的名牌眼镜拿下来,把我的夹克换成了土灰色的夹克,领带不要打,坐在大厦门口,我就是管理员。你绝对看不出来我是一个那么厉害的人。

利菁:我们决定先来看看到底这个,我们找到有淑女、有小女生,到底谁比较欣赏李敖?欣赏。

记者:请问喜不喜欢李敖呢?

路人女A:不喜欢。

记者:为什么?

路人A:讲话太刻薄了。

路人B:不喜欢。

记者:为什么?

路人B:因为我觉得他们政治人物都会一直批评来批评去,就骂来骂去啊。

路人C:我还蛮喜欢的,就觉得他蛮有自己的主见,蛮nice的,很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跟意见,现在这种人很少了。

路人D:不是很喜欢,因为他讲话太犀利了,会很伤人。

路人E:不喜欢,不喜欢那种随便造谣生事的人。

路人F:喜欢,因为我觉得他有话直说。

路人G:个人还蛮喜欢的,因为我觉得他有个人的主见,他的话题都还蛮OK的,我还蛮喜欢的。

路人H:喜欢,因为他蛮敢讲的。

路人I:喜欢,他说话幽默又很犀利,很符合民意这样子。

路人J:还满喜欢的,他的学识知识还蛮丰富的。

路人K:感觉还不错,还蛮喜欢的。

路人L:不讨厌他,我也觉得蛮喜欢他,因为他讲话也不会怕得罪人,讲话还蛮有道理的。

路人M:他就比较直,不管他说话很冲也好,或者让人家很难接受也好,至少他是蛮真实的讲出他自己想要讲的话,这就是我们觉得还蛮喜欢他这种性格的。

路人N:喜欢。因为他想法很有主见,他的行为也蛮特别。

路人O:不喜欢,因为就觉得他是大陆了人。

路人P:就还不错,我觉得他讲话很酷。

利菁:你是一个熟女杀手。

李敖:我以为我是师奶杀手。

利菁:OK,差不多,也代表一件事情。我想比较有主见的人很喜欢你。这样好了,我们要问一件事情,专家你要先讲一下,是他心情指数,在前面你本人认为是老少通吃,在少女的部分呢?

邱永林:他在少女跟淑女的部分,他不管人家批评他或者是喜欢他,他都非常的平静,非常的接受。我觉得真是做到这种喜怒不形于色。

利菁:这是好吗?

李敖:因为我有个标准,喜欢我的人就是好人,不喜欢我的人就是坏人。

利菁:好,那么我们说一下,在政坛里面我看过这么多的帅哥,就像讲说马英九帅不帅,马英九帅的原因在哪里?以及你刚刚提到过马英九年轻,对不对?但是有很多不是那么年轻的人,你觉得在政坛里面,你觉得谁最帅?如果以你来说的话。

李敖:立法院里面最老的那一位最帅。我不是最老的,我是第三老的,第一老的是以前的海军总司令顾崇廉他最帅,他在立法院里最老。第二老的是江丙坤,我是第三老的。

利菁:所以你认为最老是最帅?

李敖:顾崇廉穿衣服都是很考究的,不像我们穿的这样子随便。

利菁:还是你跟她们在一起就显得你年轻?

李敖:我一直年轻,他们都不能跟我比。我非常有活力的一个人,他们太老成了。

利菁:是是是!那李登辉先生呢?

李敖:谁?

利菁:李登辉。

李敖:那是个……(被消音),剪掉。

利菁:不是,我们录的时间就够长,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剪,你要多包含。宋楚瑜先生呢?

李敖:宋楚瑜有一个大缺点,就是他做一件好事都做的太晚。

利菁:做好事太晚,举例呢?

李敖:好比说选台北市市长,他应该早一点选嘛!

利菁:我请问一下,你运不运动?

李敖:运动。

利菁:那你看小马哥穿短裤在慢跑的时候。

李敖:我觉得他有女乳症。

利菁:我本来只是问说,因为现在他裤子短了一点点而已。

李敖:他裤子也没有什么长短,跑步就是那样的裤子。不过我认为小马哥穿西装非常漂亮,可是他穿运动的衣服,真的,你注意到他两个大奶在抖。

利菁:你觉得苏贞昌如何?

李敖:太丑了!多丑啊!像个菜场里面卖鱼的。

利菁:不是,我们会播出你知道哈。我看还有谁,连战呢?

李敖:连战太死板了,他比我小一岁。

利菁:他西装很好。

李敖:西装很好,笔挺,他眼镜这样戴,戴在这里对吧,太呆板了,样子好像欠他钱没有还的样子。台湾有两个人你看了他,你觉得欠他钱没有还。一个是连战,一个就是王永庆。你看他表情,好像没有还他钱一样。

利菁:所以我们今天要找出来最想发生一夜情的政治人物,必须你认识这才公平嘛,对不对?

李敖:一夜情?我跟谁?

利菁:你想知道是谁吗?

旁白:大学生最爱的一夜情对象,随着时代的进步,大学生的性观念也逐渐的开放。究竟李敖是不是女大学生一夜情的对象呢?我们仔细看下去呗。

女大学生A:我觉得大家应该会选择李敖,因为他平常讲话非常的惊世骇俗,打扮也非常的独特,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会对他觉得非常的好奇。

女大学生B:连战,比较高,感觉身材比较好。

女大学生C:连战,感觉他人还蛮亲切的。

女大学生D:李登辉,因为要试当然要试最老的。

女大学生E:我觉得是李敖,因为我觉得他的形象比较开放,应该比较会选择他。

女大学生F:李敖,因为感觉女孩子开口他就会答应。

女大学生G:四个都不行,太老了。

女大学生H:李敖,他感觉比较有趣!

旁白:票选结果出炉了,女大学生最爱的果真是李敖大师(wjm_tcy注:连战30票,苏贞昌22票,李登辉16票,李敖32票)。

利菁:票数再给我看一下好不好?你会care票数吗?

李敖:我不CARE票数,我CARE其他那三个烂咖。

利菁:不是,你说苏贞昌怎么样?

李敖:太丑了!

利菁:他22票哎!

李敖:那证明女人的审美标准有问题。

利菁:连战有30票,只差你2票。

李敖:连战看起来当然是人模人样的,可是他人面兽心。

利菁:他是赢在高了,知道吗?

李敖:李登辉比连战还高,为什么不选呢?

利菁:他有16票。所以你觉得你最大优势在哪里?

李敖:有魅力嘛!

利菁:专家,刚刚看到我们有4位主角出现的时候,对我们大师的激动上面,票选到苏贞昌先生或者连战先生的时候,他心里激动是如何?

邱永林:本来大师他的情绪都非常的稳定,像这条绿色的线一样,可是当他看到几位来宾比他强的时候,他就变成这条红线,马上就要冒出来,显得会有一些不服气的感觉,是不是?大师心里面有没有一点不服气的感觉?

李敖:如果选苏贞昌的话,我的确不服。

利菁:李登辉先生呢?

李敖:我也不服。

利菁:连战先生呢?

李敖:连战我愿意让给他,选他的人就该挨揍。

利菁:不是,你心目中你认为你应该跟他票距要拉多远?

李敖:应该票全是我的,他们是零分。你们这个设定是错误的,应该把我跟什么刘德华摆在一起那样才对,看出我们的魅力。

利菁:我们证明一件事情,我们今天的来宾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我们希望他永远快乐。我们要是要看一下,我们有看他心跳指数吗?

邱永林:有的。

利菁:我们来看一下,我们历年来每一个人大概我们都会贴出来,就是在第一段不同的美女出现的时候,有那个妹妹,有模特的时候,心跳指数的快乐指数104诶!心脏很强,我可以听一下吗?好。第二段有什么比较年轻的,比较小少女,时老时少,他对女性对你的评语的时候,他心跳比较平稳。

邱永林:对。

李敖:老僧入定。

利菁:反正我有老婆了,我管你的!一夜情比较能勾起他的悸动93。到最后,如何能红,到底谁会红,《红色风爆》下次引爆,我们要先下音乐之后,我给你报告个行程,5点半要谈军购,准备好了吗?车等你了,下次再见!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1015《文茜周报》

陈文茜:我们现场访问的是无党籍立法委员李敖。李敖李大哥许多人看到的是今天早上他到台北市的选委会去登记选台北市市长,还带白花花的银子,都是钞票,200万还分隔,你看起来很像人家乡下杂货店在抽签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分隔好几块。

李敖:因为我很心疼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的离我而去,觉得很心疼。

陈文茜:其实我前几天问你的时候,你还跟我说你内心里头在挣扎,挣扎的原因就是要不要花这白花花的200万银子,最后还是决定去参选。什么原因?李大哥。

李敖:天人交战,本来我一直觉得我这么老了,或者不讲话了,可是看了一篇文章以后,我就火了。这篇文章名字叫做《相逢红花雨的道路上》。

陈文茜:陈文茜写的。

李敖:我带来了,我觉得这里面你谈到了我们两个选择,一个是红花雨,在雨里面我们去做抗争;一个就是算了,屈服于目前的统治,跟他共存。我不是这样子的,我要站出来跟他斗,可是也不是红花雨这种。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老朋友施明德跟他们红花雨的困境,他们现在都卡在三垒上面,他们这么久的努力,我们是赞成的,是佩服的,是鼓励的。可是他们都卡在三垒上面……

陈文茜:棒球的一垒、二垒、三垒。

李敖:三垒上面,现在需要有一个人打一个全垒打,把他们的功劳全部接过来。

陈文茜:王建民变成李建民,对不对?

李敖:台湾的王建民就是李敖。所以在这个标准底下,在我看起来说什么退场机制是不对的,说什么适可而止是不对的,说我们和平静坐或和平结束是不对的。至于说我们要做一个美丽与哀愁的结束也是不对的。因为这个事情没有完,大家收不了场,又卡在这里怎么办?现在直到施明德的朋友李敖出现,用我的方式把他们接过来。

陈文茜:穿着红衣服。

李敖:我本来穿红衣服,我也是老祖宗,就把这接回来,问题解决。今天大家有一点点怀忧丧志是错的,在这个关头尤其是错的,可是再这样子搞下去也是错的。

陈文茜:所以你不是因为恨郝龙斌,恨郝柏村的儿子。

李敖:这个是另外一个问题,我有100个原因。第一个原因刚才您讲了这关于红花雨的部分。第二部分我可以告诉你,你知道八仙过海里面有个里个铁拐李,对不对?那李铁拐怎么回事?是原来一个仙人,他到天上有应酬,他应酬的时候,他自己有个尸体,他灵魂走了,他的躯壳尘世,叫他徒弟看出这个躯壳。可是他回来晚一点,徒弟家里有事,他就把他老师躯壳给处理掉了,就烧掉了。他回来以后不能够借尸还魂,就找了个乞丐,他就用他借尸还魂。所以他不是李铁拐,而是借尸还魂的李铁拐身上,就变成了一个很丑的八仙了。今天国民党就是被共产党消灭的一个党,所以共产党在北京就搞了一个国民党的团体民革。可是发现台湾有国民党还没消灭,中华民国怎么办?告诉你,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它是个尸体。现在的国民党,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守住这个尸体,你们是看灵的,守尸体干什么?因为有个台独分子要借尸还魂,他要把中华民国改成台湾共和国,所以中华民国被我们共产党消灭了。可是这个尸体你们要给我看着,不能被别人借尸还魂,不能被那些孤魂野鬼的台独分子借尸还魂。今天国民党就干这个守灵的事情。对我说起来,我过去受过国民党天子这一代的统治,在台湾至少26年;又被太子统治13年;天子太子走了以后,他们的侍卫长,当时的郝柏村将军,那么大权力,他们来统治我们。我们叫做孤臣孽子,被天子统治、太子统治、孽子统治。今天又出现了一个情况,这个孽子有个犬子,今天我们要不选这个犬子,我们就是罪名就来了,破坏泛蓝的团结。我李敖就不服这口气,我在台湾56年,最后碰到这个犬子,我要问我在台湾为什么我的命运要老被他们来决定?过去我没有力量抵抗,蒋介石时代、蒋经国时代我没有力量,现在我有一点点力量可以出来一争短长。所以我拿出来200万,就是要争短长。

陈文茜:200万换一口气吗?还是换市长做?

李敖:是告诉大家,只有李敖这个方法才有希望。郝龙斌是国民党,马英九也是国民党,国民党今天做的什么事情我们看了嘛!连3个月前对我们有过共识的倒阁案都不敢做,讲出一大堆狗屁的理由,那些理由都不成立。我们所谓倒阁只是一件事情,就是破坏了你民进党陈水扁、苏贞昌,你们这些人的生态。我把你破坏,然后你再换人,我再破坏,使你瘫痪。这是我们真的功劳、真的目的嘛!你考虑那些动乱或者人民的不满,我们是在野党,我们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就是要天下大乱,形势才大好,然后搞乱了以后,你来收拾摊子。为什么说你们这么可恶?因为可恶的是你陈水扁嘛!老子们是国会里面多数,按照哪一个世界民主政治的规则,多数党不能组阁,你们少数的组阁,让我们多数给你配合,居然这些窝囊的国民党们还配合了这么久。所以我说,至少你们应该做到冻结预算。

陈文茜:我告诉你一个秘辛,当时在协商现有宪法制度双首长制的时候,有一段很重要的辩论在民进党党内,他们说这个制度可以成吗?如果你碰到有一个总统,他偏偏不任命多数党来组阁,怎么办?邱义仁说,除非那个总统是个疯子。后来大家就讲说你要制衡这个疯子,你要靠在野党倒阁。万一在野党不倒阁怎么办呢?周伯伦说,除非在野党是一群孬种。现在这两种动物在台湾都出现了,一个疯子,一个孬种。李大哥,你今天真参选了,你刚刚说郝龙斌是国民党的,可是今天早上你明明在台北市选委会的时候,你说人家叫做绿色的环保署长,你这是策略性的话。

李敖:这就是国民党,在我眼里,国民党跟民进党有什么不同?民进党是个具体而微的国民党,在腐化方面比国民党还快。他两个根本是一个党的细胞分裂,这就是国民党。所以在我看起来,它们没有什么分别。我到今天为止,我没有批评郝龙斌,严格讲我没有批评他,因为我把我的位阶拉高了。我那个位阶是说我要对抗烂中央政府,你们是一类的,你们都是修桥造路挖水沟,是我的第二副市长做的事情,都市专家做的事情,我已经不感兴趣了。可是如果有辩论会,或者有什么情况底下要我批评的时候,我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了陈水扁说郝龙斌,我不见他,求官我不见他。我可以拿出这种证据来,郝龙斌敢跟我辩论,一刀毙命。很多事情我们一查就知道嘛!好比说现在……

陈文茜:你说他的环保署长是求官来的。

李敖:台北市福林路315、317号是郝龙斌爸爸的家里面,315号、317号一户是公家出钱水费,一个不是,自己出钱的是200块到300块两个月,公家出钱的今年1月份是8072块。请问文茜,士林福林路315号住的不是郝龙斌爸爸,住的是一头河马,怎么会用这么多的水?

陈文茜:他说他房子在修缮,我有注意到郝龙斌的解释。

李敖:没有人接受的,所以我们又现在看到了,你们这些钱哪里来的?公家出的嘛!说是在台北市敦化南路二段的房子,应该是还了是不是?就算还了,请问为什么不早还?你这四星上将自己拿下来的时候,你放弃这个权利的时候就该还。怎么又说今年的6月再还,或者8月再还?事实上10月才交出房子来,我们查的一清二楚。所以我要真的谈到这个层次的时候……

陈文茜:你觉得在反贪腐的层次里头,国民党跟民党根本就细胞分裂,是同一政党的。

李敖:民进党比国民党还露骨,国民党还有一定的公平政治的分寸,还知道要拿一次,不要拿每一次,不要说小的地方也拿,像吴淑珍这样子贪小便宜。可是我必须跟你讲,文茜,我有我的痛苦,我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闹闹闹,整个罗太太拿走我们的钱,怎么她变成安全局特务?薛石民被我们逼得没办法,追回来了70万。

陈文茜:你现在还要追阿青上尉。

李敖:现在就是年轻的立法委员,他们浪费青春,我浪费老年,干了这么多无聊的事情。所以我要尽量的把我的精力用在比较更大的主题上面。施明德他们这些努力,大家追来追求能追到什么?我告诉你,追的是1亿以下的贪污,因为我们对这发票再对来对去也不过1亿多。可是我们知道一个财团化4000亿不见了,对不对?为什么不追?追不到,藏的好好的。阿扁跟殷琪的,我们追得到吗?我们追不到。

陈文茜:没有,你看像台湾高铁不止追不到,现在连欧晋德都去当他们除了殷琪之外最高的执行者。

李敖:是,所以这就是我说我们现在能追的部分,只好这样追。可是我觉得我们应该提高更好的位阶,就是我这种,我要跟你对干,有技巧的、有方法的、有技术的跟你对干。

陈文茜:李大哥怎么看郝龙斌的回答?他基本上觉得我是泛蓝共主,他打的还是政党牌。

李敖:他们打政党牌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们靠政党来起家的,讲话没有趣味,也没有力量,也没有胆量。他不敢正式面对这个问题,可是这问题会发生的。可是大家都低估了我,我的目标岂止是泛蓝,我的目标也是泛绿。为什么我们不能拿到泛绿的票?我跟你讲文茜,台北市的选民是260万,里面有60万不到20岁出局,还有200万人里面20岁到50岁的占62%。这一批人我觉得是可以教育的,是可以觉悟的。这批人你会问他蒋介石,他会问你蒋介石是谁?因为他们还在弹性的,不管是蓝绿,他们有弹性的。当我跟你讲,你们这些小朋友们,你敢结婚吗?生个小孩子,在4年以前负债30万,现在我的好朋友费鸿泰算出来当时负债的是30万,现在负债的是63万,你生下来小孩子就负债63万,你小孩子都不敢生。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你们现在这批人是最苦的。我们这批人老了,很多时间青春都被耽误了,所以你们的未来也被这样搞下去。

陈文茜:所以你认为你的选票,将来比较年轻的人会投票给你,他们不见得会被政党要挟。

李敖:所以他们以为我来抢黄复兴的票,不是的,黄复兴的票会给我,可是不需要我有意去抢。

陈文茜:你要怎么打你的选战?你到现在为止没有走,你上次选立委至少还任命我的狗,你还搭个大,勉强使你吊车尾当选,你这次怎么选?

李敖:我不能走这条路,因为我没有这个钱去搞那个场子。

陈文茜:总干事都不要啊!

李敖:我现在自己身兼总干事嘛!为什么我不要,为什么我一个人做?我现在只能用……

陈文茜:为什么不要我的李敖大哥大?

李敖:因为它会咬人,哈哈!咬人我自己也会咬,因为我用媒体力量去鼓动风潮,造成时势,这是我唯一的本领。至于造场子、拜票、花车,对我都太花俏了。

陈文茜:你认为红衫军会投给你还是投给宋楚瑜,或者是投给来谢长廷?

李敖:如果我每个礼拜上一次《文茜小妹大》,你不谈一些无聊的事情,放出时间来给我来宣传的时候,这些票都是我的。

陈文茜:你只要不要求很高的来宾费,我们每个礼拜都找你来。

陈文茜:我们来谈一个现象,今天陈水扁跟吕秀莲,陈水扁下乡不是新闻,是吕秀莲陪着陈水扁下乡。那陈水扁非常高兴,因为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他下乡,没有红衫军相随。而吕秀莲就紧紧的站在他旁边,和许多人握手。最后两个人还一起上香,祈求上天平安,并且抽中了一个上上签,意思是说陈水扁已经化险为夷。李大哥,我们的标题,这一对男女,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各怀鬼胎。陈水扁这段时间透过国安局百分之百监控吕秀莲,吕秀莲也想尽办法找尽很多倒扁的一些外围人士,希望能够促成局面。还接受《亚洲周刊》专访,专访里头还讲你们可以做倒阁,还在里面下指导棋,今天跟着阿扁去那个地方拜拜。这些人各怀鬼胎,可以这样导演,我们这次看见有一些好戏是政治人物的。怎么看这两个男女?

李敖:这狗男女,我看着就感觉怎么这么恶心的一堆人。所以我认为现在我们看的最清楚的一点就是现在很好,猪八戒所说的当家方知柴米贵,现在都露着相了。国民党什么德性我们看得很清楚,从老国民党到现在的国民党,民进党什么德性我们也看得很清楚。我觉得这个等于馅也露出来了,相也露出来了,是好事情,使我们真的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些人的德性。

陈文茜:我们再给你看一个年龄比你还要大的人叫辜宽敏,今天过80大寿,陈水扁都去那个地方祝贺。这场地很大,80大寿,好多人去祝贺,陈水扁、苏贞昌都到,我注意到是李登辉没有到。很多外界的人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其实深绿是分裂的。经过反贪腐之前之后,所有的局面深绿是严重分裂的。挺李登辉的人认为陈水扁贪腐,不代表本土政权;挺陈水扁的人认为说陈水扁下台,就表示本土政权被消灭掉了。这两群人,一个是以陈水扁为共主,一群人是以李登辉为共主。陈水扁这段时间他的政治布局,最重要的就是紧紧拉住这些独派大佬,想办法让李登辉没有能力把这批人都拉过去。所以我很简而言之讲,你看陈水扁所有的布局,他最害怕的是两个没有权力的政治人物,一个是在街上带群众给他难看的施明德,他见了人就说施明德事现在怎么办?另外一个就是李登辉,他完全不在意现在在台面上有权力的这些人,他也不在乎苏贞昌,我行政院长随时给你换掉;他不在意吕秀莲,他说你根本不敢怎么样;他也不在乎在野党的党主席马英九,他最在乎的是施明德跟李登辉,这也是一个怪异现象,所以他花很多很多的力气。第一个是把施明德所有的好朋友都找来谈,想办法让他们跟施明德远离。另外一个部分就是想办法让他们跟李登辉远离。所以这段时间的确其实整个深绿是完全决裂。今天李登辉没有到现场,陈水扁赶快80大寿,辜宽敏场合也去,苏贞昌也去。你怎么看辜宽敏这个人?他到80岁,所有的人都还去那个地方。一小撮的独派大佬李登辉跟陈水扁全部都抢,他成了全台湾现在最重要的权力新贵。很奇特吧!

李敖:一个最不要脸的权力新贵。为什么?他当年他出卖了台独到台湾来,投降回来的,这个记录真的为台独坐牢的谢聪敏写了一个很厚的报告,现在放到我那里,证明了辜宽敏是怎么样出卖了台独,怎么样跟彭孟缉在东京见面,然后怎么样跑回来。

陈文茜:问题今天去的那几个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台独,所以他不在乎他这件事情。是不是?

李敖:我觉得很好,我所谓露馅的原因……

陈文茜:你认为陈水扁他在辜宽敏的处境,他不会做相同的事吗?他一定做相同的事。所以他不认为辜宽敏这个行为有什么不对。

李敖:对我们是个好的教育,只要我们点破就是好的教育,就是台湾的基本道德都被摧毁到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台独分子是假货,可以以假当真,还这样玩的这么高兴,我觉得很有趣的现象,可是需要点破,不点破大家以为这些人是台独分子。我们两个人取得一个共识就是台湾没有真的台独分子嘛!我们两个有这么凌厉的眼光就看出来,一般人觉得听起来不相信,怎么都是假货,统统是假货。可是辜宽敏跟李登辉比起来,他还做过几天台独,在东京他背叛了;李登辉一天都没有做过,现在也冒充台独分子,另外一种形式的假货,看起来真的很恶心的一群人。

陈文茜:可是他们现在是全台湾最重要的权力新贵。

李敖:所以要有人把他们点破,幸好还有陈文茜在、有李敖在,把这个真相可以拆穿,我们还干了这种事情。

陈文茜:你认为吕秀典为什么前两天她主动的透露说她写信给陈水扁,希望由她出来召集朝野协商。她前一阵子什么阳光绿地有很多动作,她的亲信杨宪宏等等,陈水扁大家都看在眼里,她还跟王金平结盟了,这些动作她眼看着红衫军快垮了,所以她就很清楚的马上对陈水扁宣誓效忠。你怎么解释吕秀莲这个人,她在所有过程里头,大家原来以为说她是个霸王花形态的女人,她是一个整天都想要篡夺这个位子的人,她不是等闲之辈,就是她的表现施明德骂她说她明明想吃,结果还假装我不要,都是伪装。你发现了,台湾现在搞政治最重要的能力就是伪装,装的好的就好,装不好的就被笑就这样。

李敖:施明德的批评很准确,吕秀莲就是这么个烂货。都不值得花那么多时间,很清楚的三言两语就把她盖棺论定了这样子。

陈文茜:不过李大哥,我自己看反贪腐行动,你认为他到底完成了什么事情?红衫军从9月9号到10月10号,就是10月10号天下为公,除了后来驱离群众,他们内部有一点不同的意见,有一些群众不太愿意走,这个是一个遗憾之外,它其实是一个很成功的群众运动。但是从9月9号到10月10号,后来可能想要休息,但是媒体很累,媒体就每天都报导倒扁总部的负面消息。某个程度,他现在看起来是真的快要垮掉了。陈水扁的事情再出来,他还有没有动能都很值得观察,因为它本身不靠组织内部,靠外部环境。可是组织内部过去大家觉得我相信你们有成功领导能力,经过这个阶段以后,就是你讲一直在三垒,一直绕圈子,有能力跑到一垒,有能力跑到二垒,有能力跑到三垒,可是大家看出来没有办法进。搞战争,不进则会退。像施明德这种运动团体,我以前看过非常多的历史上的跟我自己经验的例子。你一旦没有敌人,你没有一个对象,你没有在打仗,就会开始内讧,你不进则退,这句成语是有道理的。所以他们每次往前进的时候就非常团结,一撤退下来就内部内讧不已。施明德总部的内讧从他成立的第一天到今天为止,一直在哄通通都没有停止。你认为他到底完成了事情没有?如果我们来看红衫军,吕秀莲就这样跟陈水扁上香,苏贞昌行政院长坐在那个地方搞一个假动作叫苏马会,使得倒阁案被引起到今天时机几乎都去掉了。到底反贪腐行动,你觉得他完成了哪些事情?

李敖:在3年以前他是成功的,我认为他做得很成功,可是他一开始基本的设定是错误的,就是不是你倒,就是我亡,或者要陈水扁下台,这个设定是错误的。

陈文茜:他的手段不可能达成这个目标。

李敖:目标达不到,所以他是设定的,因为这个设定,所以使他收场收的很困难,几乎不能收场。

陈文茜:你觉得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敖:现在我来救他不是吗?你李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不是吗?既然大家没有希望,我们给他希望,希望掉在地下,我们帮他捡起来,不是这样子吗?

陈文茜:你觉得他有没有建立一个价值,就是台湾以后当上陈水扁那个位置的人,或者是哪怕现在的苏贞昌不敢像过去6年来陈水扁贪渎成那个样子。所以有没有建立一个这种监督机制,使未来的领导者或是今天的行政院长都不敢做。

李敖:他没有做成监督机制,他做成了一个启发的机制。就是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的时候,我们这些人也会从四面八方走在一起,这样坐在一起,在一起唱,接受风吹雨打。这个部分做的是成功的。

陈文茜:你觉得他到底有没有给陈水扁压力?

李敖:当然构成压力,可是这种压力不是下台的压力,基本上还是精神压力。所以我们是帮他转型,告诉大家你们在三垒,而且必须说并不是你们做错了,而是你要有更好的效果的话,要知道风吹雨打的方法要到一个极限,要做那种有效的办法,事倍功半的办法。

陈文茜:有的人认为天下为公那一天,应该要求民众三天不要走,坐下来跟陈水扁决战。你会赞成这个说法吗?

李敖:我觉得他们已经非常过分的用了群众力量。

陈文茜:不太可能,已经到了极致了。

李敖:后来我不讲出来了吗?要分出一部分人去包围市政府,包围马英九的家,干什么?因为国民党,你究竟是一个89个人的大党,你可以控制国会的半数,你可以控制预算权,你可以通过法律,你还有这么大的一个力量,你又是个刚运政党,党主席至少说了之后可以跟党员对决。

陈文茜:应该逼他倒阁,是不是?

李敖:可以做好多事情,马英九是不点不亮的性格,这是宫廷人物嘛!

陈文茜:不过,当时他们因此提出要到立法院去,结果马英九的台北市府跟市警局就不同意,因为他知道到立法院去逼他做事。

李敖:连那些公娼都可以跑到市政府闹了,闹个不停。你们分出一部分队伍就包围市政府,包围小马哥的家。上次小马哥跟我吃饭,我不讲了一段话吗?我说台湾影响美国军购,使它过不了关的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你,因为你可以刚性政党,用不通过军购方法,国会议员也不给你捣乱,因为他们又分到好处。马英九说另外一个人是谁?我说是我。他说为什么是你?我说我可以控制你,我可以逼你、压迫你。

陈文茜:昨天马宋会有一个结论你有没有注意到,国民党不倒阁,可是要处理几件事情,军购案、监察委员的同意案、阳光法案。我听到阳光法案就想吐,后面就几个民生法案。这是马英九对未来政治的主张。

李敖:要通过?

陈文茜:应该是。

李敖:过不了关的,我不相信他过得了关,当我李敖站出来翻脸的时候,我不相信他过不得了关。至少我可以告诉宋楚瑜,你们有42个立法委员,现在变成22个,台联只有12个能闹那么凶。你们这22个,你们要不要去土崩瓦解?不要的话,只有你们现在不有政党协商吗?永远就是我妈妈那个政策,冰箱里面贴多少条子就是NO!NO!NO!NO!NO!NO!你每个法案,我都给你否决。

陈文茜:你妈妈为什么在冰箱贴NO?

李敖:她怕菲佣吃她东西。我妈妈她也学过英文,可是全忘光了,只是记得一个NO字。所以她的葡萄也包起来,豆沙包也包起来,冰箱一打开都是NO!NO!NO!NO!NO!NO!不许菲佣碰到的。这种极端的否决一切的,是喊NO的,这种政策就是今天在野党所需要的政策。

陈文茜:所以李妈妈应该当国民党党主席就对了。

李敖:李老太条款,李老太政策。

陈文茜:可惜,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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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18《2100全民开讲》

李涛:欢迎所有的朋友们一起来关注首都市长的选举,有谢长廷先生、郝龙斌先生、宋楚瑜先生宣布参选,那么李敖立委大师也宣布参选,这个情况非等小可。我们在现场为您请到的第一位李敖大师,李敖大师你好!

李敖:涛哥好!

李涛:现在是不是要先称呼市长了?

李敖:可以这样讲,可以这样称呼。

李涛:李市长好!

李敖:听起来也高兴。

李涛:所以您一旦参选,你到底为什么要参选?跟社会大众讲坦白。

李敖:坦白跟你讲我看不惯,我觉得台湾需要有勇气、有智慧、有发言权的人讲出全面性的真话。我们现在能够掌握的是一部分人讲真话,或者他所知道的不是综合性的智慧,而是一部分智慧。像我的好朋友,我所佩服的施明德,他这次表现这么好,可是我们从全面的智慧来要求施明德的时候,就发现他有一个部分可能掰咖,什么部分?台独的部分,他是个铁杆台独。所以谈到两岸政策,我觉得他不是全面性的。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全面性的智慧的人,或者一群人来给台湾带路,否则台湾万劫不复。

李涛:这跟你参加台北市长有什么关系?

李敖:当然有关系,因为参加市长我可以找到一个新的位阶,告诉大家,我们用个人在跟坏政府抵抗,用团体在跟坏政府抵抗,用政党来跟坏政府抵抗。可是没有人用一个城市,我们当掌握了台北市以后,可以用个都市跟中央政府抵抗。你想想看这什么效果?当然有效果。我举个例子给你看,我早上在立法院说小马哥,笨蛋。下午他就宣布,如凯达格兰大道夜里10点钟不解散的时候,台北市警察不再用棍子驱逐。表示说台北市政府的市长有权力可以解释集会游行法,命令可以下达,不许打人。证明了327那一次,小马哥打人是错的,上一次驱逐群众是错的,两颗子弹的事情。表示说台北市市长有这个力量可以抵抗中央。

李涛:所以你要有一个位阶,你说把整个首都的地位带出来,不能说窝窝囊囊的。

李敖:拉高台北,抵抗中央,这是我整个的构想。大家特别要注意这点,我们动用一个城市,而是首都性的城市来抵抗这个烂中央政府。有人会问,如果2008年小马哥当了总统,也要抵抗吗?他好,当然不要抵抗。他政府如果是烂中央,当然要抵抗。所以问题是中央是什么人?

李涛:问题现在是您参加了这样的一个分量来参加首都市长的选举,过去也选过总统,现在台北市的首都市长的选举,我们刚才在上面就谈过了,他基本上还是非常强烈的说有所谓的蓝绿的,谢长廷先生、郝龙斌先生,现在宋楚瑜先生也加入,你也加入,这整个马上从民调上可以看得出来,一加入,郝龙斌先生掉了9%,这是TVBS最新的民调,10月17号的,这9个百分点刚好都全部几乎在您的身上。所以如果就站在有这种蓝绿角度的看法,是不是整个蓝绿就是因为您的参与整个崩掉?

李敖:我认为到今天为止,大家还从蓝绿的观点来做分类的时候,太落伍了!并且如果说蓝是宋楚瑜、郝龙斌、我,我们三个人都加入了,所以分裂。如果有这种观念,他的头脑很坏。为什么头脑坏?因为一定要集合在一起才有分裂。你们还没有集合,一个党就出来了,我推出来一个人,就是他推出了。然后你们再声明参选,你们就是破坏团结,就是分裂蓝色阵营,有这样解释的吗?为什么你先推出来,大家没有整合你说就是他,不然……

李涛:你就觉得这太霸道。

李敖:当然,怎么可以这样子?

李涛:问题它现在根本不是一个党,所谓的泛蓝泛绿不是一个党,它是一个感觉问题。

李敖:不是,现在国民党而言,我举个例子给你看,涛哥,我算算看好了,台湾是2300万人,对不对?到20岁可以投票的人口是1800万。小马哥2008年想当总统,一半的票跑不掉的。换句话说,850万票跑不掉的。请问850万,我们说用感觉来分是蓝色的或浅蓝的颜色,850万蓝色的票,国民党现在是108万人,只占这个票里面的1/8。凭什么你们推出来的候选人就代表我们7/8?如果代表的好,没话说。当年2000年选总统的时候,国民党就说宋楚瑜不行,连战行,发生弃保效应,要求弃保。结果宋楚瑜票比连战多了174万票。

李涛:少30万票就当选了。

李敖:证明了你们国民党推出的人,和你们评定的标准,跟你们的公投,跟你们的计算方法,统统发生错误。第二次又来了,选台北市市长黄大洲、赵少康、陈水扁。

李涛:94年的时候。

李敖:又说黄大洲超过赵少康,你们新党搅局,要不选我们国民党,你们搅局。结果选下来,赵少康比黄大洲多了12万票。你国民党又干这种事情,你们推出来的人有问题。今天涛哥我们坦白讲,你看看这个记录10730,这是丁守中党内的票数,下面票数6412是郝龙斌党内的票数。国民党党内投票,丁守中比郝龙斌多了4000多票。可是国民党的规则是说这个票数只占30%,另外要根据民意调查。不是这样说吗?结果郝龙斌在党内投票输的一败涂地,名义调查里面他赢了,今天郝龙斌就出来了。我告诉你,名义调查里面是70%里面根据民意调查,台北市的蓝绿比例是6:4。换句话说,70%调查的时候,你会碰到70%里面的4比例的绿色反应,占整个的人口里面占28%,国民党自己投票自己占30%,绿色阵营影响国民党的投票占28%。请问郝龙斌这个出来准不准确?当然不准确,因为有绿色票混进来。可是等正式推出的时候,民进党的人出来的时候,对不起,绿色票回笼了。今天是绿色票开始回笼才出来这个现象。

李涛:刚开始回笼。

李敖:郝龙斌最高到54%,等于虚胖,现在开始缩回来了。缩回来以后,赖宋楚瑜、赖李敖,我觉得冤枉吧!

李涛:问题民众看最后结果了。结果你想说,现在大家各凭本事,结果如果确实又出来,因为整个泛蓝的票分散掉了,最后是谢长廷感谢。李敖大师讲说,根本什么还没有正式的什么东西,就要求团结,这话说不过去。

李敖:还没有团结,哪来分裂?

李涛:但是民众到最后看得出来,这个结果实际上就这么多的票数,人数一多了以后,或者泛绿人数多,泛蓝一样的情况。

李敖:所以才要我们大家都要比赛,才要民调,才要这样做,做都不做怎么行?都要做。所以我们看到报上说郝龙斌出线为蓝征北市。如果我是蓝色,你凭什么不得我同意。我不是国民党,我是那7/8,你国民党是1/8,你凭什么强奸我的意思?这就是关键。所以我说今天要把这个问题要解决。

李涛:他如果先说,到最后结果输了,没有把责任要怪在你头上的道理。

李敖:我还怪他们呢!什么怪我!我还反过来怪他们的。你们国民党这是当年2000年密件,选总统那一次密件,在3月17号里面还说宋已明显落后,本党领先幅度加大,胜利在望,由蔡璧煌在夜里1:30秘密的呈文给党主席。

李涛:文工会主任。

李敖:当然,你李敖有办法掌握到这个秘密文件,告诉你们国民党在灌水、在膨风、在虚胖、在强奸民意。所以今天很简单嘛!

李涛:您认为现在也是一样吗?也都在灌水吗?

李敖:现在当然是啊!我刚才讲过了,郝龙斌推出,那里面有28%的绿色人影响这个投票结果,所以郝龙斌没有代表性。

李涛:对,可是如果按照我们的民调,所有人都已经加入了,包括谢长廷先生,包括郝龙斌先生、宋楚瑜先生、您,还有……

李敖:我才加入两天,涛哥,我的民调如果正确的话,如果12天以后什么结果?当我跟郝龙斌辩论过以后,什么结果?你说蓝色整合大家来辩论嘛!

李涛:你说等到那个时候再来做整合?

李敖:现在已经比较晚了,你应该主动跟我们打招呼。我们这1/8确定了,你们这1/8的蓝色人口,要不要跟我们谈谈。

李涛:有没有打招呼?

李敖:没有,问题就在这里。

李涛:所以有很多人说李敖大师这趟出来是搅局的,你不是出来搅局的。

李敖:什么搅局?我们是主持正义,你国民党每一次推出错误的人,搞出错误的民调。2008年、2000年输了一次,台北市选举又输了一次,现在第三次,我讲过了嘛!我根本怀疑郝龙斌的代表性,因为我讲过,你自己党内推出的机制是跟民进党学的,可是民进党它有人头党员,所以才用3:7的办法,30%的党内投票,70%的人民投票。你国民党不需要这么自卑嘛!结果你搞上这个机制来,台北市我讲过了,台北市70%里面有40%的民进党人口,他也参加投票,他怎么会怀好意呢?当然,我们郝龙斌,可正式投票的时候,谢长廷出来的时候,这些票就会回笼,郝龙斌就会崩盘。所以我们当然很忧虑,我讲过,我的标准跟他们不一样。他们的标准郝龙斌印了一本书,干什么?如何建设台北是不是?标准就是修桥、造路、盖水沟,建设台北嘛!我不是的。我觉得台北市要把它提升起来。

李涛:整个层次是不一样的。

李敖:来抵抗烂中央,台北市是个很大的一个力量。你怎么样讲这句话?涛哥,你必须让我拿个照片给你看。这就是当年德国的西德总理阿登纳,当年他是科隆的市长,做了16年,忽然冒出来一个国务总理叫做希特勒。希特勒带着纳粹党到科隆市开会,市长阿登纳不买账。国务总理希特勒问他为什么你不欢迎我?阿登纳说你们是开你们党员大会,跟我们国家没有关系,所以我不买账,当然被撤职,还坐了4个月牢。后来美国跟英国军队打败了德国,到了德国了以后,就要找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没有跟希特勒合作过的,整个国家找不到,只有他。所以他做了西德总理,后来帮着德国复兴。这就是我是市长,可是我维持了一个正义的位阶,我可以抵抗烂中央,市长是干这个事情的。

李涛:其他几个人都做不到吗?

李敖:当然,我们看得出来他们做不到,没有一个人做得到。

李涛:你在这一两天也特别……

李敖:他们如果做得到的话,在民进党这么烂的时候,谢长廷应该出来讲公道话,他不敢讲。过去的白色恐怖时代,宋楚瑜乃至于郝龙斌和他爸爸,都应该对国民党有所抗衡。他们都不敢,所以他们都不是这种人,这种人只有一个人。涛哥,就在你面前。

李涛:李敖大师自己出来。

李敖:拉高台北,对抗中央。

李涛:但是首都选民的看法是不一样,你刚刚讲说根本不要在乎什么蓝绿,首都选民还是有这个架构在的话怎么办?

李敖:现在对选民也没有蓝绿的问题,是首都我们要提升起来,干什么?对抗中央使首都可以变活,可是我的方法大家注意,我不是盲动的,也不是感情型的,我是非常务实的,你们只看到我谈大道理那一面,没有看到我务实这一面。我所以务实的面就告诉你,我们可以做,你知道台北市土地被公家机关占了多少吗?我们公家机关土地要回来,当中央政府如蔡煌琅所要求的搬到南投,如吕秀莲所要求的搬到高雄,如李登辉所说的要三个重要部会搬过去,我们求之不得,台北市有多少空地方可以盖公园、盖绿地。

李涛:让市民享受一下,观点完全不一样。

李敖:台北市10平方公里以内的土地,有1平方公里的公家地,大部分是军方的地被占据,不给钱。

李涛:所以你要争取这个。

李敖:都要回来,台北市变成一个没有政治污染的、经济的、文化的、快乐的、清洁的城市,不好吗?

李涛:不是,你这两天一出来就不得了,把整个的局可能都重新来调整过,您一出来讲如果要搞台北建设,宋楚瑜先生可以算首选。

李敖:他最好。

李涛:如果要给其次,谢长廷先生比郝龙斌还要好。

李敖:谢长廷有一点点行政经验。

李涛:所以这一搞,整个局全部乱掉了是吧!马上可能……

李敖:没有局,就本来是一潭浑水。

李涛:重新来洗牌。

李敖:变成清水了,这样子给大家台北市带来一个新的希望,给台湾也带来个新的希望。告诉说我们,真正的除了个人抵抗坏的政府以外,团体抵抗、政党抵抗,可是还不够,如果台北市被我来掌握了,我们可以初步联合蓝色阵营的都市一起来抵抗。当然我们也欢迎有良知的、绿色的县市长一起来抵抗,台湾就走出一个新的方向来了。

李敖:今天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涛哥,都是关着门,我们讲这句话叫内斗,我告诉你,我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逼着不是我一个人了,我们逼着安全局局长向罗太太要钱,罗太太怎么报你们安全局人员?他给吴淑珍推车的人嘛!要回来。薛石民局长被我们逼的没办法,就要回来,支票给我们看,70万。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要回来70万,值不值得?该不该要?概要。可是时间浪费,值不值得?不值得。今天我们又在开始要阿卿嫂的钱,你懂我意思吧!我们觉得怄气怄的要死,陈水扁你们这种混蛋,你们贪污舞弊,贪小便宜。害得我们去要,花了我们这么多的时间。今天我们看到施明德这么伟大,穿着红衣服的群众这么了不起,餐风露宿、风吹雨打,搞了一个多月,阿扁下台没有?没下台。为什么?没有效果。当然,他们有他们这种代表我们精神的效果,也成功了。我所说的他们都跑到了三垒,他们回不了本垒。怎么样回本垒?需要一个王建民,打一个全垒打。

李涛:轻轻松松的回来。

李敖:都回来,那个王建民就是我。

李涛:万一12月10号,谢长廷先生亲自要来感谢你说谢谢李敖大师,你让我当选。

李敖:谢谢我又怎么样?如果国民党跟民进党一样的话,国民党、民进党谁当选对我都没有意义。这就是当年我的老师殷海光的时候,当时国民党来了台湾,国民党反省,说是我们为什么打不过共产党?因为我们没有学到共产党那些坏主意,要跟共产党一样,就可以打败共产党。我的老师殷海光说,如果你们跟共产党一样,我支持你干什么?我支持现在的胜利者好了,那个就是共产党。如果你们国民党的市长干出来的事情跟民进党一样,管你市长姓马、姓郝,还是姓谢,对我们人民都一样。

李涛:对选民都是一样。

李敖:难道你没有看出来8年来小马哥干的什么事情吗?我举个例子给你看,陈水扁搞财团化,银行财团化,台北市有个银行,对不对?小马哥应该抵抗他,不可以的。为什么不可以啊?涛哥,我告诉你,我们发生了卡奴事件,不是吗?卡奴事件就是被这些银行18%给整惨了,对不对?有台北市银行可以用8%来发信用卡,解救了所有的卡奴。可是小马哥接受了、也屈服了陈水扁财团化的构想,把台北市银行卖掉了,所以没有这个银行了。如果我李敖来做市长,台北市银行要恢复,我们要救这些台湾的卡奴,这就是我的政策。小马哥太软弱,就没有了。这就是为什么如果小马哥你这样做市长,跟陈水扁来做市长有什么不同?所以谢长廷如果12月10号向我道谢,我根本若无其事。

李涛:无所谓。

李敖:因为你向我道谢就等于是郝龙斌,等于是宋楚瑜,反过来说也一样。

李涛:所以根本谁当选无所谓,谁能够做什么事情才对。

李敖:你们性格改不了,没有用。小马哥就典型的例子,你没有改啊!我举个例子,翠山庄违建为什么不拆除?那么伟大的议员李庆元讲出那么多证据来给小马哥,小马哥到现在还包庇李登辉的违建。你告诉我,蓝色执政,国民党执政。

李涛:但是他依法行政。

李敖:依什么法?依法的话,翠山庄影响了生态,影响了安全就要拆,没有什么说是登记有案就不拆,没有这个事情,今天发生了问题。所以小马哥我告诉你,他这么软弱,在我们眼里看起来你国民党跟民进党有什么不同?所以如果市长不是我李敖的话,谁都一样,不管蓝色绿色。

李涛:这无所谓,问题李敖大师一旦参选,你现在最明显的看到了是直接拿掉了9%,目前为止,还有两天。问题这9%是直接从郝龙斌,那宋楚瑜先生反而没有任何的,因为你的参选反而降了2%。所以直接将来可能受到最大冲击的不是郝龙斌的,是宋楚瑜。

李敖:你这话说的涉嫌挑拨。宋楚瑜在9月28号民调是12%,10月他参选以后变成10%,他自己掉了两个百分点,那时候我还没有出来,对不对?所以你说我出来以后……

李涛:不是,昨天……

李敖:没有错,可是你看看他9月28。

李涛:对,第一次。

李敖:那时候我还没参选。所以他下滑的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我认为这个原因对宋楚瑜是不公平的。可是现在我不愿意跟他们谈这些层次的问题了,我要谈更高的抵抗中央的层次。

李涛:越是高的层次,到最后出现的大概选民会支持李敖大师的,中间的这种选民,甚至于包括浅绿的,甚至于对国民党对什么郝龙斌的,他们对宋楚瑜都没有兴趣的,都会转到你这里来。而且更重要的一点,你过去没有干过什么行政,你没干过行政,可能没有这个资历,但是也有一个优点,没有任何包袱,你也没有任何被指控的弊案产生的问题。所以到最后反而真正影响的是……

李敖:你说对了,我没有黑金的问题,你说我没有经验,我的确没有。我没有勾结黑金的经验,我没有贪污舞弊的经验。

李涛:至少现在没有过。

李敖:我没有这个经验,所以我跟你讲,我也没有这种软弱的经验。我举个例子给你看,有所谓统筹分配款,台北市和高雄市分47%,阿扁做市长的时候向中央这样要来的。到了马英九做了市长,阿扁不给47%,只给43%,在行政院开会的时候,马英九站起来走生气,就给你43%,你敢动吗?他们是这样欺负台北市的,然后又把台北市的14亿给了高雄,所以前后台北市损失了62亿。小马哥今天有没有争?他没有争。我李敖会不会争?我会争。你怎么争?我告诉你我怎么争,中央政府有很多机关在台北市,我台北市政府出面,我给你停水停电,你不给我钱,我给你停手停电。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客气啊?你中央政府对我也不客气,我跟你讲怎么不客气。台北市260万人要交的劳保费是370万,为什么交这么多?小孩子全部做工都不够。中央政府这样欺负台北市,不给钱,把台北市6块土地查封,小马哥敢不敢动?不敢动。我李敖会这样窝囊吗?你查封我土地,我告诉你,总统府前面有两个大停车场是台北市土地,我在上面盖个灵骨塔给你。

李涛:哈哈哈!

李敖:我有权力!你开门一看就是灵骨塔,你屈不屈服?你总统屈不屈服?

李涛:所以你光今天刚刚讲的这几点,已经有很多中间选民对你有兴趣了,或者让重新来洗牌一次。管他什么跳脱政党,但跳脱结果后面完全没办法预料,跟过去完全不一样,而且效果越强烈的,整个的过程越难预料。

李敖:这不是好事吗?所以今天我觉得很简单,美国的海军之父叫琼斯。他那个时候跟英国人作战的时候,他的船被打得要沉了,英国人对他喊要投降。他忽然跳到英国的船上去,把英国的船长逮住了,他当时讲了一句话,他说我还没开始打呢,怎么叫我投降呢?这个选战我还没开始打,我才出来两天就是9%。所以我愿意跟大家辩论,跟郝龙斌辩论,跟谢长廷辩论,大家来决定我们选谁。你们没有辩论的机会就说他想卡位,你不配合、你不退出、你就破坏团结。什么鬼话!谁相信这个鬼话!讲泛蓝,我是泛蓝老祖宗,我没有在绿色的阵营里面做过环保署长。我没有干过这种对自己失掉立场、对团体失掉身份的事情,我没有干过这丢人事情,我也没参加过扁宋会,对不对?我比别人都全蓝。不是吗?真的蓝你们不选,顺理成章出来的就是我,你们先卡位,然后隐含之间你要退出,什么鬼话!我把这整个黑暗讲出来给你听。

李涛:李敖大师宣布参选首都市长,刚才讲的一些这种观点,几乎有可能颠覆了整个选站。有很多人觉得你搅局,你刚刚讲了,说开玩笑绝对是……

李敖:花200万的钱搅局?那天我特别展示200万什么感觉给大家,就是告诉大家,这是真的,钱是真的,谁给你选着玩了。所以我觉得这点很重要,我告诉大家,我既然出来玩真的,给你选到底,就是这样子。

李涛:而且所有的结果都不需要负任何的这种责任,也不接受任何什么裂解泛蓝什么……

李敖:我讲过,我们可以讨论的,我不讲了吗?你头脑不清,泛蓝还没有团结,怎么来分裂?你不给别人团结机会,你怎么怪我们分裂?刚才讲得很清楚了,所以现在我觉得关键我也不会跟他们争这些选票。我觉得我最关心的从20岁到50岁到60岁这段族群,他们是最可怜的。涛哥,你看这个记录,蒋中正的资料都出现了,共军来犯,台湾最多撑3天。现在我问李杰台湾能守多久?他说能守14天,可是空军只能守一天半,台湾一天半以后就没有空防了。台湾被共产党打过来以后,这些年轻人都打死了。所以我说关心他们。

李涛:首都市长能在这点上着什么力?

李敖:我实行陈水扁的政见,台北不可以有飞弹基地,你给我搬走。你们不喜欢去高雄吗?首都去高雄,飞弹基地跟着去高雄。共产党的飞弹打高雄,不要打台北。如果我从台北的角度来看的话,就这么自私,就这么犟。

李涛:他说中央到时候绝对不答应。

李敖:对呀,我不讲嘛!我没有说我的政见,迁都南投是蔡煌琅的政见,蔡煌琅促迁都中央新村。把三个部会搬到南部是李登辉台联的政见,不是我的政见。台北市是不可以有飞弹基地是当年陈水扁的政见。我的有趣跟我的可恶跟我的恐怖就在这里,我不要提政见,你们这些王八蛋,你们这些政见来骗我们,你们忘了。对不起,我没有忘,我拿出来实行你的政见,你能反对吗?所以台北市非军事化,台北市最安全了,把军方的土地全部收回,盖公园。

李涛:问题能不能做得到?如果做得到,很多人就会觉得……

李敖:当然做得到,看谁当选市长。我当选市长就做得到嘛!这就叫依法行政。台北市我们的税捐73%交到中央,;李市长下命令台北市税监稽征处的处长,这个钱不许交中央。中央怎么办?来抢吗?不可能。它跟我们打官司,好!一年、两年,打两年的官司,我把你中央卡死,看谁怕!我也不犯法,我跟你大法官解释,打行政官司,我不是可以指挥警察局长吗?我不是可以指挥税捐稽征处处长吗?我就这样对付你,完全合法的。

李涛:这个听起来很多民众,尤其是年轻的选民会非常兴奋、很爽,但是最后的执行是怎么样?这跟整个选举的结果……

李敖:如果台北市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是一个有办法、有计划、头脑细腻、申通法律的市长,来跟这个坏的中央政府斗争,使中央政府屈服。如果那个是阿扁,他觉得我不愿意我总统府门口盖了个殡仪馆,对不对?或者是灵骨塔,我不愿意,那我算了,我让步,不是这样子吗?我要求这73%的税捐我穷的没办法,你扣住不给我,我要求你给,我们谈判,这是个方法,方法是很重要的。可是我告诉你涛哥,这里面很细密的一种法律。小马哥选市长的时候来看过我,那时候正好市政府发生青年白日旗的问题。小马哥说台北市政府不挂青天白日旗。陈水扁说我不但挂,24小时都在挂。小马哥问我怎么办?我说他是犯法的,24小时都在挂是犯法的。为什么?因为按照《国旗国徽法》,下雨的时候国旗要降下来,你不能说不下雨。你24小时都挂的话,下雨怎么办?所以下雨还挂,你陈水扁就犯法的。小马哥为什么佩服我呢?就说你李敖怎么知道《国旗国徽法》有这个规定?就表示说我们要很细腻的方法跟这个坏的中央斗争。小马哥的缺点,他懂法律,可是他不会活用,性格太软弱,他人是个好人,可是国民党太烂了,所以才需要我们这种人出来。并不是蓝色需要我出来,绿色的朋友们也希望我出来,觉得这个政府搞得太不像话了,不是吗?

李涛:所以你最近喊出来说要打倒小马哥,主要是说……

李敖:原因是他背叛了我们,6月3号他们同意倒阁,他们放水,这点观念很重要。涛哥,我跟你讲,你看这个记录,这个是核四被林义雄这个头脑不清的人闹,闹了之后停工又开工以后,美国的在台商会他们的评估报告,这里面说的很清楚,台湾损失多少钱?由停工到复工损失了3430亿。你看陈水扁图利财团,我们损失多少钱?损失了5000亿。我举个例子,这一算就8000多亿。我们今天风吹雨打在闹陈水扁,邱毅那么伟大,追究这个发票案子,在这个案子本身,阿扁A的钱至多A到1亿,1亿包办了。他跟财团之间搞的钱,我们查不出来,永远查不出来。可是我们现在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就是抓这个一亿,就好像我花了很多时间去抓罗太太70万一样。我们会觉得我们的这么多可爱的同胞,我们觉得很痛苦。我们的经历到现在阿扁还没有下台,施明德病倒对不对?所以我觉得我们要有聪明的方法,要是李大师的方法,有聪明、有计划、深懂法律、有手段,用这个方法,这样子比较快乐一点。

李涛:不过到最后的问题,您最近也有在强调说马主席漂亮,但是不会跑,所以他能做些什么事?你刚才也提到了说……

李敖:随便举个例子,倒阁就是个例子,你罢免做不到嘛!对立法院……

李涛:可能最后也做不到。

李敖:你搞错了,倒阁以后你不解散没有关系,你换来蔡英文组阁是不是?再倒蔡英文。

李涛:对,他再换一个。

李敖:蔡美文、蔡日文、蔡西班牙文,一个一个给你倒,使你瘫痪。这个预算除了每一个机关的灯、水、收发室以外,全部冻结,比照监察院的干法我让你整个瘫痪。

李涛:问题是瘫痪到最后,民众受不了怎么办?

李敖:民众怎么受不了?民众真的受不了的是罢工,我今天不做工,今天没饭吃,所以民众很间接的了,目前整的都是政府。我告诉你,现在整了监察院对不对?民众没有监察院有什么受不了?说我们不能陈情,你陈情有个屁用!他根本不理你,没用。所以我说很多机关就把它全部卡住。人家说这陆委会,你不是冻结预算了吗?它还在不屈服啊!因为那是死衙门,你冻结总统府看,冻结总统府预算,你看它屈不屈服?

李涛:问题你说我绝不是玩假的,玩真的这场选举,也绝不是搅局的,选到底,是怎么选法?人家有各种的竞选总部什么……

李敖:有一个有眼光有勇气的人叫李涛,请我来上节目,我就用这个方法就够了。我选立委也这样选的,不是吗?你叫我去搞大场子,我没有钱。你叫我去搞印旗子,我觉得很俗气。你叫我去拜票,那个不诚意的,拜票是跟你说我未来为你做什么事情。我今天站在这里,我李敖一路走来,始终如一。我历经过白色恐怖,我在台湾57年,只离开10天。我爱台湾,为台湾做的事情,为台湾自由民主的这种努力,没人可以比。我是用我过去的记录告诉你,请你选我,选我就是选你自己,别人不这样子。像郝龙斌,他没有记录。他什么记录?记录是向民进党政府投降的记录。他现在就说我未来为你做什么事情,印一本书他还要搞清淡水河。我告诉你,我绝不讲这个政见,我承认淡水河不是我任内4年8年所能搞好的。

李涛:重点不在这里。

李敖:不在这里,所以这些政见都是骗人的。

李涛:问题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为自己选,还是到最后可能会?

李敖:我讲过,钱是我交了,不可能帮别人,太小看我李敖了,市长姓李。你特别把我的意思转给大家,没有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帮着别人的事情。我选我选到底。不选我是你后悔,不是我后悔,我反正也老了,不选不玩也可以。可是我必须说,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7年,除了10天去北京以外,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我觉得以我这么聪明智慧、有勇气、有传播能力的人,我不站出来讲话,不站出来拿出200万来卡位来选这个市长,我将来会后悔。

李涛:所以我们台湾民众看立委李敖大师,在未来2个月是不是能够彻底颠覆首都蓝绿这过去几十年来的选举过程。我们非常谢谢立委李敖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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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1《文茜周报》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周报》,我们给大家看,我们从今天、明天还有下个礼拜都给大家做一个最主要的专题。这个专题就是总统级的台北市市长,陆陆续续访问几位重要的候选人。今天我们要访问的是李敖先生,明天要访问的是宋楚瑜先生。礼拜一我的《文茜小妹大》,也是在10点中天电视台和中视联播的节目,我们要访问郝龙斌,下礼拜六再访问李敖先生,下礼拜天再访问郝龙斌先生。今天我们现场的贵宾是总统级的台北市长候选人之一李敖李大哥,李大哥好!

李敖:大哥好!

陈文茜:以下我先声明清楚,有人说你见到女人,你就成了妇人之仁,所以我今天不准备跟你套交情,我们现在在这里楚河汉界切割开来。我今天所有来问你难听的问题,就为了要激起李敖。因为你是遇强则强,对不对?可不可以?先讲我们今天暂时停止友情一个小时。

李敖:划清界限。

陈文茜:划清界限,你为什么来竞选?而且坦白讲,很多人都问我一句话,你的朋友李敖为什么来搅局?你说。

李敖:讲这种话的人头脑不清,为什么说我们是搅局,而郝龙斌不是搅局,为什么不这样反问?我讲过,如果把我归为泛蓝的,我是泛蓝的老祖宗。我讲过,台湾2300万人口,有投票权的1700万,小马哥要想过半数当总统是合理的,850万。换句话说,要850万泛蓝的人投小马哥,小马哥才能当总统。可是国民党只有108万,国民党的蓝色在整个的蓝色里面只占1/8。他现在一脚跨出来,他先推出来,然后说我是代表1/8,你们7/8要听我的;你们7/8不听我的,出来人就是搅局。所以从搅局观点来看我们的人,这个人头脑糊涂。

陈文茜:你基本上以前都说你是一个历史家,一个历史人物,台湾对你太小了,小小的岛你觉得对你太小了,你不要当小小岛的政治人物,你却要当个小小的岛里头的小小一个台北市的一个台北市市长。怎么回事?

李敖:目标就是告诉大家,我在台湾连续住了57年,我也垂垂老去,我要跟台湾在某种程度底下会说再见,我会死掉。所以我等于最后的一个临别赠言,像德国的哲学家费希特一样,他做了几场演讲对他的德国同胞。

陈文茜:所以你把台北市市长当你的告别式吗?

李敖:应该是。

陈文茜:有这么悲壮吗?你不应该穿红衣服,应该像我这样穿白衣服才对。

李敖:我们可以用很快乐的方法来做一个告别,不是吗?

陈文茜:你不是还要统治我们,至少当台北市市长4年,还要对抗中央吗?怎么就成了告别这样子?

李敖:告别不是现在就离开,而是告诉我可能在最后做一件事情,告诉大家,我基本上的正业是写我的书,做我的百年大计的思想工作。可是现在我愿意为台湾做出一个指向、一个导向。我说过,大家台湾都糊涂了,没有一个几乎智慧完整的人。我这么有学问,头脑这么好,智慧一级,一路走来,始终如一,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所以我出来……

陈文茜:七句形容词讲自己好话。

李敖:来给大家一个指向。

陈文茜:我请教李敖大哥,许多人都觉得看李敖讲话好过瘾,可是他选真的吗?你不断说我的200万,有人会拿200万玩假的吗?这句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至今为止,我觉得你除了说服了你身边的两个随扈之外,没有看过你说服谁。

李敖:我还说服了Vicky(wjm_tcy注:李姿仪)。哈哈!

陈文茜:没有,她说大师高兴就好。他讲的是他跟我的共同秘书。

李敖:是,我不跟你讲嘛!一般人老是把我看的很大,所以当我做一个大人玩小车的时候,大家觉得不习惯。

陈文茜:你为什么4年前没有想要选,8年前没有想要选,为什么现在想要选?你如果要对抗中央,我举个例子来讲,陈水扁统治台湾是八年,是最可恶的时候,最需要台北市是对抗中央的,八年前你不对抗,那个时候有道理,因为陈水扁还没当上总统。4年前你也不对抗,现在你要对抗,我可不可以挑战你一句话,你就是讨厌郝龙斌,可不可以这样讲?

李敖:当然我讨厌郝龙斌,可是你不要忘记4年以前卡位的是谁啊?台北市市长卡位的是马英九。

陈文茜:你喜欢马英九。

李敖:我没有喜欢马英九。

陈文茜:你讨厌郝龙斌。

李敖:我讨厌郝龙斌是真的,可是跟马英九在那里,我希望马英九还可以与人为善,马英九大家觉得可以寄希望。我们必须说,8年来马英九表现的太软弱,他可以对抗中央的,他有这个本钱的,可是他没有做到。现在我出来的原因就是中央闹得太不像话了,而在野党太软弱了,马英九在台上所表现的太软弱了。

陈文茜:你应该去选国民党党主席。为什么选台北市市长?

李敖:那我要加入那个鬼党,我怎么会加入那个鬼党呢?我一辈子这么清白,当然不会加入国民党。并且我可以告诉你,文茜,我现在特别提出来,我们有一个错觉,什么蓝的、绿的,我们现在回忆回忆看,过去没有绿的,过去我们就是反蓝,党外就是反蓝。国民党代表蓝色,过去它的背景蓝衣社代表一个恐怖的集团统治,我们是反蓝。后来开始党外开始出来就是反蓝,民进党冒出来以后它代表绿色,它等于背弃了我们反蓝的远景,它因为它开始有台独的这一部分。可是基本上它打击国民党的黑金,打击国民党的权威统治还是对的。然后绿色滚下来,蓝色滚下来。今天我们被归类成蓝色的阵营,基本上对我说起来是反台独,可是国民党本身它也是某种程度的台独。我们看得很清楚,因为绿色的不敢台独,蓝色的不敢统一,不是吗?小马哥口口声声说我们维持现状……

陈文茜:所以你要当台北市市长宣布统一,还是当台北市长宣布台独?

李敖:我是说小马哥说维持现状。事实上,维持现状就是某种程度的台独,因为现状本身现在维持不了了。因为社会在改变,时代在改变,亚洲东协10+1或10+3或者10加几都没有台湾了,台湾在出局。所以我们以为我们的维持现状可以保持这个现状,事实上维持现状就在滑落。今天大家看得很清楚,台湾整个的经历变成蓝绿的斗争。新加坡的李显龙说的很清楚,台湾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不晓得外面世界多大,沧海多阔都不晓得。所以我的意思由我出来,用选举市长的机会和位阶,来给大家一个机会教育。

陈文茜: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当你的机会教育做一个启蒙者,在选举里头把一些道理说清楚,李敖都是第一人。你觉得投票什么人投给你,我很担心你的200万收不回来,因为他一定要认为我投给李敖第一个不会影响我喜欢支持的候选人当选,你可以看到马英九第一天你一出来,他就讲很危险,所以要票,这是他厉害之处。他明知没有危险,他讲很危险,所以要好好努力。民调已经赢20%,还认为有危险的候选人大概也很少。某个程度来说,你要说服民众投票给你,第一个是让你当选,第二是让你的200万被保住,至少要跨过5%的门槛。你怎么说服观众?

李敖:这就不通了嘛!又说我要保住我的200万,表示我玩真的嘛!否则拿钱去玩吗?从200万角度来看,我是玩真的。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最主要就是我提醒大家,一般都是我们看每个候选人都会建设台北,我最会建设,我会写那种郝龙斌写的如何把台北变成好的都市这种。可是我讲过,我的位阶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说当我们抢到了台北市,可以对抗这个烂中央。我还举出办法来,每一个细节告诉大家,我们有办法可以用一个都市来对抗烂中央,就是城市包围中央,这是我的一个整个布局。如果我不当选,别人来执行不了,做不到。因为我们可以知道,谢长廷、郝龙斌这些人都不可能用来对抗中央。

陈文茜:你要怎么对抗它?

李敖:我不讲了很多例子了吗?比如我是台北市市长,我下令台北市税捐稽征处每年台北市收的73%的税。注意,我的数字,证明我非常内行,谈市政也非常厉害,百分73%的税都交给中央。现在好了,停下来不交。

陈文茜:抗税。

李敖:抗税,中央你能管我吗?不可能。

陈文茜:那你要找简锡堦当副市长。

李敖:我不讲嘛!他没有台北市这个资源,所以变成个人会团体抗税。当我变成一个台北市的时候,我是个衙门,我来抗税,那个力量就不一样了。抗税逼着中央就犯,不是这样子吗?好比教育,我要下令台北市教育局根据宪法抵抗中央这个教育部,因为你把我们小孩子搞得痛苦不堪,你根据什么?因为宪法里面108条规定的很清楚,你的中央政府只能规定教育制度,其他教科书、怎么考试、怎么教学都不是中央的力量。所以我跟你打宪法官司,我抗命。整个台北市教育局带着所有台北市的老师、学生、学校,抵抗这个烂的教育部,这就是抵抗中央。我没有台北市资源,我做不到这一点,这就是个例子。好比说我有台北市资源,我可以要求你中央政府要跟我配合,统筹分配款就这个例子嘛!陈水扁做市长的时候分到47%,陈水扁做了总统,四次骗小马哥把它降下来,最后变成43%。然后张俊雄当了行政院长,又从台北市这边拿走了14亿给了高雄,对不对?小马哥怎么样?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就可以有办法。

陈文茜:什么办法?

李敖:我不跟你税,你扣我的,我就扣你的,73%的税我不上交中央。

陈文茜:47%不给我,我73%就不给你。

李敖:是!我的意思这方法多的要死,还有很多那种几乎戏谑性的方法我可以拿出来。最有趣的一个例子我讲过了,从北一女的从圆山大楼的中间,总统府前面的广场是台北市政府的财产,本市长把它变更地目建筑用地。我不讲了吗?总统府是5层楼,我盖个10层楼。总统府做了尖塔60公尺,你看我数字这么好,盖个大楼10层120公尺的尖塔。

陈文茜:把它盖起来,变成一个不见天日的公寓。

李敖:什么公寓!

陈文茜:我说总统府是不见天日公寓。

李敖:他整天看到的下面是个殡仪馆,念经、哭丧整天他听到,上面改成灵骨塔,你看他高不高兴。

陈文茜:他那个总统府就可以当礼堂,角色分配。

李敖:用这个方法可以治他于死命,他当然屈服,他怎么不屈服?这就是我整套的办法,完全合理的方法来对付他。

陈文茜:所以你也不赞成把台北市的中央政府赶走,比如它在这里,你才有办法治它、整它。

李敖:我赞同赶走,因为它实在讨厌,它走了以后可以释出来很多土地,可以盖很多公园。同时我举个例子,你们中央政府占了我们很多土地,尤其军方,1/10都被军方占住了。我向你们要利益、要收税、要收租金,你不给我,我就断水断电。第一个就是立法院,立法院就先断电,因为立法院是占了我们台北市一个国民中学的地。

陈文茜:你现在还在立法院,你上厕所又没水用。

李敖:我不在立法院,12月25号,小马哥就可能把印信交给我了。如果我当选以后立刻就有这个效果。所以我们等罢免总统,即使成功要9个月对不对?我们要倒阁即使成功……

陈文茜:你这个才是真的围城。

李敖:也要70天。

陈文茜:非暴力式的围城对不对?

李敖:城市包围中央,所以我们过去思维是旧的,是像我个人抵抗政府,坏政府。当然这么多年靠着小团体去对抗中央政府,靠着政党对抗中央政府,都没有我占领一个城市,尤其首善之区是首都的时候,我用这个城市来对抗这个坏政府,那样的明白而有效。多少天?我上次那篇文章念了只要70天。为什么念70天?因为12月25号,距离现在就是70天,我就立刻完成这种城市对付中央的大作业。

陈文茜:你知不知道台北市所有的人喝的水都是从台北县的翡翠水库来?

李敖:我知道。

陈文茜:如果最后小马哥说服了可爱的周锡玮,不要把水给李敖喝,你怎么办?台北市市民都没有水喝了。

李敖:我把台北市的几个大桥全都封锁,台北县的人不许进台北市,你就没饭吃了。你们是靠台北市,你看看靠台北市到什么程度,你看欧晋德的记录,台北市只有263万人,负担358万人。为什么?劳工。所以台北市的市民其实很辛苦,小孩子做工都要负担外来的这些劳工。所以我当了台北市市长以后,你不给我水喝,我不给你饭吃,你进不来。所以这种花样我多的不得了,很从容的、笑嘻嘻的就把问题解决了。所以我们念苏东坡的词《赤壁怀古》: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你在笑嘻嘻之间,你的敌人被你消灭。这才是本领啊!如果你这样痛苦,这样餐风露宿,这样风吹雨打,挨冻受饿,来跟敌人斗争,还斗不垮。我认为这种做法……

陈文茜:太消极了,太笨了。

李敖:这是你说的。

陈文茜:可能至少有相当多不赞成陈水扁的选民,刚才听了李敖这位台北市长总统级的候选人之一,他的政见听了很心动。可是这种心动形态的政见,跟一般我们所听到一些漂漂亮亮的候选人提出来的甜甜蜜蜜的政见可能非常不同,大家会觉得很不习惯,因此就会问李敖,你选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是这里头的真假,其实跟他们平常惯性里头的思考是不一样的。可是他们又听到你刚讲对,我们对付不了陈水扁,这样一个人,他帮我们对付不是很好吗?可他投票的时候,问题又来了。那可是有多少人是先知者,这么敏锐的,懂得投李敖?我这票投给李敖,他要能当选,我就投他。我这票投给李敖,他要不能当选,我浪费掉了。如果当选的反而是谢长廷,那怎么办?

李敖:我讲过了,他们所谓的泛蓝我们参加了以后,是搅局、是分裂泛蓝。我讲话很清楚嘛!你们泛蓝全部投我,就没有分裂嘛!是因为你投票的这个人三心两意,又要投张三,又要想到李四,才分裂嘛!你不分裂,我当选。所以我现在告诉大家,我是真的泛蓝,不是吗?你投我,我有全套的办法。你们只看到我李敖谈理想、写文章或者开人家玩笑这一面,没有看到我那务实那一面。我有全套的办法来支撑我这么凶悍的一个人,不然我根本活不到今天。当然,我那方面光环把我这边务实的李敖给挡住了。事实上……

陈文茜:你的快意恩仇超过了真实。

李敖:我是非常务实的一个人。所以你看我跟你谈这些数字,什么统筹分配款47%掉到43%,然后又给了高雄14亿。这都表示我很懂市政,只是我不愿意在这个层次上多所着墨而已。你看郝龙斌写的这个白皮书,你就看看他关于对新婚夫妇这一段怎么讲,他说新婚夫妇要他要祝福你们,要告诉你怎么样养小孩。这算什么政策!看看我的政策,告诉新婚夫妇,你生下来你就要给小孩子付63万的债,还给政府。这是我的好朋友,专家费鸿泰帮我……

陈文茜:你讲过很多次,你看像我刚才在看我们的标题,我们现在很多人都标题去思考。你知道人很笨,看了电视以后更笨。你的问题就是你怎么克服人的这种不断简化的思考。这几天我看了所有的人对你的报导,我只管大事,地方对抗中央,可是人们习惯是你骂中央,他不知道你的对抗是这么有创意的说在总部前面把那一块凯拉格兰大道那块地就变更用土,变成建筑用地,在前面就盖一个大楼,盖的比他什么都高,让他看不到阳光,然后底下停尸间,上面就是灵骨塔,对不对?这是你的意思,他听不到这些。比如我不缴43%的税给你,所以你某个程度你非给我多少统筹分配款不可。这些关于这种如何在对抗里头占一个城市,去对抗一个混乱的中央,这种观念听起来非常有创意,可是你会觉得我们台湾多数的选民都是没有创意思考,害怕创意思考,以至于你这样伟大的创意候选人不会成功。

李敖:谁说我不会成功?过去我们很多观念是慢慢改变的,譬如我们人类这种完全有对比的观念,一开始分男分女,所以男尊女卑,女人被压住。后来现在知道男女要平等了,这个观念已经修正了。然后发生了像有族群问题,也知道你是什么人族群,我什么族群,现在知道要取消了。然后就省籍问题,你是外省人,我是本省人。现在我们看到了外省人的殷琪跟本省人的陈水扁可以勾结的这么严重,我们才知道,唉呦,原来不是外省人和本省人的问题,你被压迫的族群,本省人也要开计程车,外省人也要开计程车,每天能够赚2000块,高兴的要死。所以发现这已经不是哪一省的问题了,这是贫富之间,压迫者跟被压迫的分法。现在我们又分蓝色和绿色来分。事实上,从蓝绿来分是个落伍的分法,就好像在分男女不平等一样。我认为今天我提出新的思维,告诉大家,这是个落伍的分类方法。所以你们看我李敖也是,我提出办法来。什么办法?就是这个窍。什么叫窍门?庄子里面讲庖丁杀牛的人,淮南子说他拿了一把刀,这把刀19年都不磨,什么原因?他知道牛骨头中间这个缝,游刃有余,在肉中间走这个刀,把牛整个坟解开。他知道每一个窍门,所以能够省力,能够迎刃而解。今天我们这么伟大的朋友施明德,他知道这个窍门,把群众集合起来,可是他做了一个太高的、过度的设定,就是要陈水扁下台,这个跟宪法程序有困难,所以我们觉得挫折。所以我才一再说这些朋友们,他们那么努力提高了名气,可是他们卡在棒球场上的三垒下不来。

陈文茜:靠你跑到最后了。

李敖:不是靠我跑,靠我打一个全垒打,把他们接回来。所以今天我们给大家一个错误的讯息,大家觉得见好就收了,退场机制到了,都是李家同这些头脑不清的人传出来的观念,龙应台这些人的观念,大家觉得要走还不走,施明德要把他们拉住,大家陷入挣扎。我告诉大家,我把你们接走,这就是我李敖的办法。大家亲眼看看李敖怎么样务实的李敖。别开玩笑,我李敖今天跟白色恐怖,跟国民党斗争这么多年,当然有我的方法,那个方法是务实的,绝不是唱高调的,没有用的。

陈文茜:我这样请教你好了,从你选市长到现在,你自己看到你的民调你满意吗?

李敖:看到第三天TVBS民调我是9%,宋处于才10%,如果这个民调准确的话,我很满意。然后就没有民调了,所以我现在搞不清,可是我认为我的民调应该超过了宋主席。这话说起来很没有礼貌。所以我才说,如果我的民调超过了宋主席,并且很稳定的超过了,并且超过了很多的话,我才希望宋主席做我的副市长,是这个意思。

陈文茜:我们来看这几天马英九有没有爆料这件事情成了政治里头的重点,我也看到你的评论了。李大哥,我请教你一个事情,马英九今天为了要收拾爆料的批评,他说愿意比照王建煊模式来协商,王建煊模式就是比最后谁的民意调查最高来协商,但是郝龙斌说他一定参选到底。换句话说,郝龙斌的说法跟马英九的说法并不一致。马英九的说法可能也不算数,因为他的目的只是短暂止血前几天他的所谓爆料说,引起社会对他的评价一定程度的负面。但是我们假设了,我先讲在前头,很可能马英九讲的只是他是策略性止血的谈话,不是真正国民党既有的政策。因为他讲这话协商,宋楚瑜也不会接受协商。但如果我们看过在法国选举,它是多党政治,所以常会出现像你们现在台北市市长选举的状况,右派有好几个候选人,左派有好几个候选人。眼看着比如郝龙斌的民调是最高的,你跟宋楚瑜两个人民调都无法超越郝龙斌,可是如果你们能合起来,它就产生了化学变化,板块移动。但你有没有可能自己先跟宋楚瑜整合?

李敖:我跟你讲,我这样子讲下去还有49天,我认为我可以说动这些不再坚持旧的思维、蓝绿对抗的思维的这批人。文茜我跟你讲过,国民党以为我要抢黄复兴这些老人家的票,我跟他们一样老,我何必抢他们的票?我要抢的票我告诉你,20岁到50岁,或者延伸到60岁,这段票占整个的投票人口的63%。这群族群的人,他们没有那么蓝,也没有那么绿,也没有那么多的不悦,那么多的仇恨都没有。所以你看昨天他们来包围我的时候,我跟着记者们一讲,各位小朋友,我会用这种口气跟记者讲话,然后说你们是玻璃窗户上面的苍蝇,他们都愣了一下,怎么骂我们是苍蝇呢?我说前途光明,没有出路,你们的出路都被我们卡死了,被我们这一代人把你们卡死了,不是吗?我们第一代陈水扁这种人,你都不敢生小孩子,因为生下来就先负债63万。所以你们这些人没有前途。我要鼓励这些人,使他们走出来知道不是蓝的问题,也不是绿的问题。大家把票投给我,我们联合起来对抗坏的中央政府,使台湾走出去。今天怎么搞,谁赢谁输都没有意义,因为是在岛里面斗争,我拿出来郝龙斌离开国民党以后搞新党,然后到民进党政府做官,然后回国民党的时候这封信,花了200块钱入党,4个月以后就代表国民党出来了。这里面讲得很清楚,他说下一任台北市长不但有固守首都的职责,更有积极的号召台北县的8个蓝色的县市怎么怎么样。他有这个本领吗?我有。当然我能够出来以后,我拿到台北市以后,周锡玮一定跟我合作嘛!周锡玮能够说抢我的翡翠水库吗?不可能的事情嘛!所以真正搞联盟的大龙头大老虎是我,不是这种软趴趴的人嘛!

陈文茜:可是你讲话有矛盾的,你说你当选的目的是要地方对抗中央,对不对?别人说万一2008,因为你是2006年的12月25号才就任,万一2008换了马英九,那选你就没有功能了。你说马英九当中央照常需要对抗……

李敖:不是。我对抗中央是烂中央。如果马英九中央不烂,我就不需要对抗嘛!谁烂我就对抗谁,就这么简单。如果马英九烂,当然照对抗。

陈文茜:如果马英九烂,你8个泛蓝的执政联盟线是谁跟你联盟?他们就是马英九这个团队的。

李敖:那大家不要联盟,拆伙嘛!我台北市还是老大,我是首都,我是老大,所以我一个人还不照样干?

陈文茜:如果他们要迁都,李敖当选了,我不要了。

李敖:台湾的首都是假的,什么迁什么都。他迁走好了,他要迁20年都迁不完,不可能的事情嘛!阿扁在做市长的时候反对南港成立飞弹基地,你记不记得他要一人一信,结果军方硬要飞弹基地,不就搞下去了吗?所以今天我在这里,我想办法,我可以停水停电,至少我可以做到。

陈文茜:上次爆炸,这个事很荒唐,在一个住宅区……

李敖:我可以整你,我会鼓动这些立法委员通过法令,逼着你国防部长把飞弹基地撤走。对台北市而言,台北市如果自私一点,我如果煽动的话,就说让他们搬到南部去,让他们迁走。台本市公园绿地我们多了,军方绿地也还给我们了,共产党打了飞弹来,不打台北市就打高雄。你们不是勇敢的台湾人吗?你们去抵抗共匪,我们台北市不会死。

陈文茜:我们懦弱的台湾人。

李敖:我觉得有什么不好?所以我的意思,这个话我有机会讲出来嘛!

陈文茜:如果,现在马英九他听了你这样讲话,每个礼拜各个节目都特别喜欢你,在所有的候选人里头都特别邀请你。因为李大哥一说起来,跟其他的候选人当然都不一样。马英九就决定像宋楚瑜一样来找你协商,私下谈话。你敢不敢跟马英九谈话?苏贞昌他说我不要,他会爆料。

李敖:马英九还欠我一个承诺,上次请我吃饭,我说军购案你们不要急,陈水扁是执政党,军购案在他手里,他耽误了3年3个月才丢给了立法院。我们这些在野党急什么?3年3个月以后再答复他。我说我到你们中常会亲自跟你们讲话,马英九答应了,到今天不敢请我去,并且我怀疑下个礼拜就要付委。所以我要跟马英九翻脸,跟王金平翻脸。可是我告诉你,就是马英九软弱到这个样子,对我是不守信,不敢请我去跟他们就军购案面对面讨论。

陈文茜:他的军购暂行条例要通过,是他上次去美国访问的时候答应美国人的。

李敖:谁需要他答应?你又不是执政党,你答应什么东西?要答应也是三年三个月以后。

陈文茜:他认为他不答应,美国就不会支持他选2008。

李敖:美国支持多了,美国还支持连宋对抗陈水扁的,结果怎么样?美国人怎么能够信?台湾最后一个驻美大使沈剑虹写的回忆录不写得清清楚楚吗?千言万语一句话,美国人不可信嘛!

陈文茜:所以回来问,那马英九可不可以信?他要跟你私下协商,假设说李大哥,我跟你好好谈台北市长选举的事,你的政见我们全部都照做,你退不退?

李敖:你人不行嘛!你人没有这个种,你嘴巴说有什么用?马英九不也搞出来当时罢免的时候,马英九率了14个县市长签署声明要罢免,然后国民党下一步就倒阁。倒阁没有?倒个屁阁,这批人是孬种嘛!

陈文茜: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李敖:国民党宫廷派出身的人。

陈文茜:你这边写的其实很清楚,他的日期是在什么时候?

李敖:日期是6月19号,我在5月30号提出倒阁,6月3号马英九在国民党的会议里面表示支持,到了6月19号还宣布他们下一步就倒阁,到了今天倒阁作废。

陈文茜:他说我把所有的统统都撤签。他这个好玩,国民党的宫廷政治,我这次在旁边看。反对倒阁,可是不明说反对,他有一套宫廷政治方法,他第一个,我不反对,我交给立法院党团。第二个,立法院党团不记名投票,所以你们都不会被选民或是媒体拿出来单独批评。第三个,我叫你们立法院不记名投票的时候,这单子上面写的不是赞成倒阁,反对倒阁,就是赞成立即倒阁跟反对立即倒阁,用立即用时间点来作为他反对倒阁的借口。最后找倒阁派鹰牌的李永萍当第一个发言的人,支持党中央的决策,不要决议,不要难看。于是就变成是自己倒阁派的人出来,把倒阁案整个推翻掉。最后中常会而且骗李永萍说虽然我们你叫出来讲话,我们对你的交易,我们不会撤签。结果李永萍帮他们干了这个事情之后,全部都撤签光了,然后中常会决议说我们党自己再签一个版本,所有的中常委都签,所有的委员统统都签,签完了以后拿在手中,叫留中不发。这很厉害,你看他总共这七招八招,你不要看他对付民进党没有本事,他对付我们这种人,他本事很厉害。

李敖:他怎么对付我们?我们都给他拆穿了,不是吗?全部都被我们拆穿了,我还骂他们,把签名还给我,我又不是你们党员,当年你让我签名还给老子。所以我认为他现在问题一点都没有过去。现在我们不是揭发出来了吗?马英九在骗我们,倒阁你们在放水,用这些花样来骗谁呢?

陈文茜:骗老百姓。

李敖:老百姓也骗不了,有我们在,老百姓他也骗不了。

陈文茜:我说他留中不发,应该改一个字,这个字你不爱听,叫做留中不举。这一次李敖参与台北市市长的选举,他的政见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而且听起来很动人。但是选民能不能接受,台湾会不会产生一个完全在历史上留下特殊名号的台北市市长?当然是要从到时候投票的时候,选民来做决定,李敖李大哥,很多人怀疑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有记录。记不记得你跟人讲话,这个人有放水的记录,有坏记录,你有放水的记录。2000年总统大选,选到后来的时候,你代表新党选到后来叫选民都投票给宋楚瑜。你住在阳明山,我的邻居,结果呢你哪个选区有一个该死的家伙投了一票,大家觉得是你自己投。后来你逮到元凶,在中国大饭店里头工作的一个笨家伙去投的那一票,你叫大家都不要投票给你。连你在你自己住的户籍地方有了一票,你都觉得那个人是该死的。为什么老百姓现在要相信你会选到,你不会到最后又……

李敖:你怎么说那是放水?如果我本来讲这个,然后把这个放弃掉,讲别的是放水,我本来讲的就是宋楚瑜,就要支持他。当时新党的总统候选人是我,我们等于做了侧翼掩护宋楚瑜,希望他上垒嘛!

陈文茜:那这次呢?

李敖:为什么这样做呢?因为当时我们觉得没有当选的希望,宋楚瑜那时候声望最好的时候,并且我们觉得他比其他候选人还理想,我们当然支持他,公开支持他,没有说是事后转向才支持他,没有这样,所以你说放水是不正确的。这一次跟上一次完全不一样,上一次交了1500万保证金是新党交的,这一次200万是我藏的钱,对吧?这一次我有当选的几率,别人不这样看,可是我一直这样看。你的竞选方法是什么?竞选方法就是希望《文茜小妹大》这种节目多多请我。

陈文茜:《文茜周报》,你上我的节目连节目都搞不清,这个节目叫《文茜周报》。

李敖:好!《文茜周报》,《文茜小妹大》没有了?

陈文茜:1-4《文茜小妹大》。

李敖:《文茜小妹大》你不敢请我,因为涉及中视的问题,是不是?

陈文茜:完全不是。

李敖:那你再请我啊!这类节目,陈文茜的节目我多上,我就有一个窗口,可以把我的意见传播下去。你知道我说用传统方法竞选,我告诉你,我统计出来了。昨天,光郝龙斌花在4个报纸的满板广告,跟21家频道里面的电视台花的钱,一天的钱600万。我哪有这个钱跟他玩,我哪有国民党给他的支援,我没有。所以我只好用这种土法的方法,用这种媒体来表达我的思想。

陈文茜:我上礼拜访问你,这礼拜就想说礼拜六再访问你,否则我跟你的交情,别人骂死我了,你变成李敖频道。结果呢?我看你又上《2100全民开讲》,又上《火线双娇》,台北的天空天天晚上都是你。你没有花一毛钱,你得到的广告跟曝光的机会,讲的话比郝龙斌还多。

李敖:你还不是请郝龙斌吗?问题他来了没有用,他不会讲话,他笨笨的嘛!他是个郝柏村将军那种麾下高压之下的一个乖乖的小男生嘛!

陈文茜:你老说马英九是个好人,可是很多人认为郝龙斌也是个好人。为什么你对郝龙斌……

李敖:我们不要好人,我们现在根本不要好人,我们要能干的人、有力量的人、有犯法的人,能够把坏政府坏人打倒的人。

陈文茜:所以你承不承认郝龙斌是好人?

李敖:好人是没用的人。他比马英九的品格还坏,因为马英九还算规矩的人,忠心耿耿做他的国民党。郝龙斌离开了国民党,如果说你离开是正确的,那么你爸爸不离开,什么原因呢?你爸爸就是投机分子,对不对?所以这父子两个人就表示很清楚的。现在我们看得很清楚了,郝龙斌有吴淑珍性格。什么吴淑珍性格?贪小便宜,现在看到4个电话出来了,对不对?嗯,真的。

陈文茜:你为什么认为谢长廷讲的是真的?

李敖:电话号码出来了,并且谢长廷也是我们老朋友,他是律师性格,谢长廷不敢捏造资料,他不敢,因为他伪造文书会戴在头上面。所以他这个东西是真的,电话都这样子贪小便宜,这是吴淑珍的性格,会出事的。因为这种证据极容易被抓到,抓到以后就不能脱身。就好像士林福林路315号和317号的水费一样,一户是200块到300块的两个月的水费,一户是8072块。我的头脑这么好,干什么?所以我说那里面住的不是郝柏村将军,住了一匹河马,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多水呢?他贪小便宜。

陈文茜:他可能是李敖大哥大,他喝很多水,我讲的是我家的狗。请教一下李大哥,我请问你一个问题,难道你将来跟郝龙斌同台辩论,你上礼拜在我的节目讲,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攻击郝龙斌,当然这礼拜已经讲了很多。你说我拿出一个资料,我就让你一枪毙命。当时你大概是类似的字眼,就是他去跟民进党求官,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当时当环保署署长,不是因为别人请他延揽他的专长入阁,而是他当时有特殊的强烈的政治动机向陈水扁求官。你讲的是这个意思吗?

李敖:不止这一个证据,你记得公元2000年的总统大选,当时要中央选举委员会搞辩论,陈水扁拒绝,因为是李敖;连战拒绝,因为是李敖,他们拒绝。这一次据我所知,至少有三家电视台在主办这个。

陈文茜:你觉得他敢不敢跟你辩论?

李敖:他如果聪明就不要跟我辩论,可是电视台里面规则就是你不参加辩论,你的座位还在那里,一个牌位在那里。

陈文茜:谢长廷跟你跟宋楚瑜就单独办,你不要来算了。

李敖:谢长廷都不一定敢来,谢长廷公投辩论,他不是当场吃过我的亏嘛!你那天也陪我去的。这种情况到了时候,当场就被我宰掉。他们哪里辩得过我?我太厉害了,不是吗?所以他们聪明就不要跟我辩,可是不辩就怯场,他们就输了。

陈文茜:所以你真的有证据他去求官吗?

李敖:我什么话没有证据?我厉害的不得了,我有很多别人想不到的证据。我在公投辩论的时候整谢长廷,谢长廷不都凉了吗?我有他那种丢在地下的传单,大家他们都忘了,我捡起来给他看。这是你的话,今天我还拿出来,当时你们骂李登辉的,今天你们要依靠李登辉。是谁变了?你们人格都不统一,你跑来选,台北市要选一个人格不统一的市长吗?

陈文茜:如果有一些人可能会这样,听了你从第一段到现在为止,李敖骂人一流,批评对手一流,要对抗中央一流。他可以给我们台北市民做什么?

李敖:给你们扬眉吐气,台北市我们如果能够对抗中央了,台北是有它位阶。我们可以促成什么?使台湾走出去,真的走出去,我譬如我会追查从陈水扁到小马哥,你们对这些美国在台协会的这块地皮,让他盖房子的地皮价位怎么算的?你们图利美国人,我都会查出来。

陈文茜:现在有很多,像这期的《商业周刊》,我们两个的好朋友金惟纯办的《商业周刊》,他特别做了一个题目,就是台北现在的中产阶级,其实已经沦落不是中产阶级了,他已经变成一个叫做比较有钱的穷人阶级,他是穷人阶级了。李敖大哥,可是你刚刚所讲这些东西,对红衫军,对某些人来讲,他是很动人的。可是对那些很穷的台北市市民,他可能要问一个问题,因为现在在全球每一个首都的市长就带动经济。现在在全球,我坦白讲,我没有看到有一个亚洲号称叫国际化的首都城市,马路像台北市这个样子的。几乎没有一条马路不是坑坑洞洞,颠颠泊泊的。没有看过一个这种重要的城市,它是这样的一个马路建设水平的,对计程车司机,还有我刚才讲的首都经济的问题,还有全世界几乎所有的都市都知道我要带动观光经济,曼谷拼它的观光,香港也拼它的观光,拼它的金融城市。李大哥,很多人可能认为你不适合当台北市长的原因,就觉得以上这些题目是你没兴趣的,也是你不擅长的,你甚至不会用人的。你怎么回?

李敖:这些人我不讲吗?他们太看到我道德文章口才犀利那一面的我,没有看到一个务实的我,我讲过,我不务实的话我活不到今天,我也无法跟坏政府抵抗。刚才我就举个例子,你讲到台北市马路的问题,你晓得郝龙斌的政见里面有一条什么吗?他要把台北市公车底盘降低,为了便利老年人上车,台北市马路是这个样子的时候,底盘降低,老年人都在车里被震死。郝龙斌有这种政见,证明他完全不熟,我反倒熟悉。刚才我举的政见,立刻掏出来给你看,表示说我对郝龙斌的政见已经一清二楚。

陈文茜:怎么解决台北市马路的问题?

李敖:台北市马路问题暂时解决不了。我坦白告诉你,有很多问题解决不了,郝龙斌说4年以内使淡水河变成清的,我不开这种政见,骗人的。台北市交通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好的。台北市违建,要照他们的做法,要300年才能拆除。我就不说我们要拆除违建,因为这个事情,当然新的违建我们要随报随拆。可是我知道那种指标性的违建,像李登辉住的翠山庄为什么不拆?因为已经发生安全问题。为什么不拆?马英九不敢拆。

陈文茜:而且它是水源。

李敖:马英九不敢拆,我就敢拆。所以我就告诉大家,有很多空头支票不要再开了,郝龙斌整个都是空头支票。

陈文茜:刚才你没有回答我问题,穷人你要怎么解决?

李敖:很简单,穷人第一步,我要维持基本生活,你不能事业,向我来,过来干嘛?我带你去包围行政院青青年辅导委员会,你给我们职业,劳委会给我们机会,我台北市救济你啊?我才不要呢,我带队,律师陪你去,这就是我的办法,包围你行政院,老子们要职业,老子们要饭吃,这才是方法。

陈文茜:你听起来像丐帮帮主。李大哥,剩3分钟时间,前几天很多人访问人,你说小事情不是我管,你们在乎的那些事情通通我会找副市长管,你副市长要找谁?我到目前为止也没听到你要延揽什么人进入你的团队,然后只听到说你要把你的随副,你对他一旦不满意就把他关起来。人家要选举都是要封官,你选举只要关起来。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爱因斯坦在推出相对论的时候,因为太难了,全世界只有3个人懂。人家在访问爱因斯坦的太太,他太太也学物理的,说你懂不懂?他太太说我不懂,可是我懂爱因斯坦,爱因斯坦的东西一定是真的好的。今天你们不需要懂这些细节,你们只要懂李敖。

陈文茜:哈哈哈哈!我们现场节目,结果没办法讲下去了怎么办?说副市长公投,我告诉你,小心投蔡公投,蔡同荣做你副市长,这个副市长七十几岁怎么办?

李敖:那就废了。

陈文茜:我们最后结尾太好笑了。今天本来要李大哥来一个了不起的政见演说,结果中天这个椅子,我告诉你这不是马英九买的,也不是谢长廷买的,它去周盛渊买的,去找他算账,我们的老板。

李敖:打倒中天。

陈文茜:非常谢谢大家收看《文茜周报》,我们待会回到国际新闻《文茜世界周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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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4《年代晚报》

廖筱君:法院的现场,您看到立委李敖担心国民党在立法院的程序委员会当中可能会放水,让军购案过关。所以今天我们看到李敖他自己带着包括了催泪瓦斯,还有点击棒。有人以这样的形容说他是大闹立法院了,李敖大师说他已经被骗得团团转,不耐烦了,他摇身一变,变成一个恐怖分子。我们连线给李敖大师,李委员晚安!

李敖:本人晚安,本市长晚安,筱君晚安!

廖筱君:好!大家都很好奇的是您今天有人说出此下策,用这样的方式在立法院当中引发相当大的争议,这是一个最佳的方法吗?有人说你可能下周还有一个惊人之举。到底军购案为什么逼的你要出此下策?

李敖:因为不用这个方法,简直没有别的方法。我向你说,我们都是按照宪法程序选出来的立法委员,可是我能够施展的部分只是1/3。什么原因?就是进场的那个层次不许我参加,政党协商的层次也不许我参加,只许我在委员会一段的表现。所以等于225个立法委员,其他的224位剥夺了我在宪法上面当选立法委员的权利。既然他们剥削了我的权利,所以我就要用比较激烈的方法来跟他们讨回这个公道。

廖筱君:是,听说你下一周还有更激烈的方法,这方法是什么?

李敖:我方法很多了,比如我这一次是用催泪瓦斯,下一次可能我带来一窝虎头蜂在他们头顶上转,也许带来一堆蛇,也许是老鼠。总而言之,根据他们的反应,给他们一些震撼教育。

廖筱君:这么庞大的军购案要过关,引发这么大的争议,从过去到现在,我们知道您的立场始终没有改变过。不过提到军购案有很多敏感的部分一直没有被人家碰触到,就是所谓的佣金的问题。过去有一段时间,曾经在民进党内有一个重量级人物曾经说,如果可以陈水扁让他此刻起死回生。他曾经提到,他只要做了一个宣布,就有可能。他所指的就是陈水扁总统有没有可能宣布军购案过关,他个人或者是其他的所谓长期以来这种运作很久的佣金,统统转交给比如什么样的团体。到底这军购案的实质的内幕,老百姓应该怎么看?

李敖:我认为从这一次美国的大咖阿米塔吉写信到台湾就可以看出来,他要求说我们来比价好了,不要给一家公司来承包这些军购。证明什么意思?这里面有很大的利润、黑幕,甚至回扣。由这个事情使我们想到拉法叶案的那个老案子,我手上带了一个重要的文件,就是当时总长郝上将在五点零八分电报指示的。干什么?就是不买韩国的舰,要买法国的舰。然后可以看到雷学明旁边的承诺批语,就是雷倩的爸爸。我们当然合理的怀疑,这么大的采购案,你们花了这么多的钱,比别人多出来这么多的钱给了佣金。当然我们会怀疑你们,这个怀疑是很合理的。

廖筱君:那这样的一个发展下去的话,您认为民进党最后它会有什么样策略?它还是希望军国完能够过关,它会怎样做?

李敖:现在据我所知,我今天为什么那么气,就是不管是执政党还是在野党,不管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他们在美国人面前都是软脚虾,很清楚的都看出来。所以向美国做承诺,我们看到报上讲,陈水扁谈到军购,对不起布什,你有没有台湾人尊严?我们在远东给美国人做看门狗,看门狗自己还要花钱买骨头,然后还要觉得对不起主人,有没有尊严?可是我们要看到在野党从小马哥带队以下也是软趴趴,我们看得很清楚。据我所知,小马哥到美国已经做了某种程度的承诺,王金平到美国也做了某种程度的承诺,他们都出卖了我们。所以我认为不管是执政党和在业党,我们都要保持严密的警觉。

廖筱君:打这场选战,李敖大师很多人都说你是玩假的,你怎么看目前你的对手,包括评估你自己的实力呢?

李敖:说我玩假的人没有常识。哪一个人愿意花200万花出去来玩假的,并且也涉及他个人的人格和信用。我们怎么是玩假的?当然是玩真的。只是因为我喜欢笑,喜欢开玩笑,所以大家觉得我不够认真,所以以后我要约束我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跟他们玩。

廖筱君:是,事实上我们看出你陆陆续续端出一些政见,引起一些市民的关注。这场选战当中,如果以蓝绿光谱来分,到现在很多人说他们看好是谢长廷。你怎么看?

李敖:我认为没有什么蓝绿问题了,我们从蓝绿问题来看这个问题,这种思维太旧式了。就好像古人就分男女问题,男尊女卑。现在知道女权高涨以后,男女平等了。后来我们在台湾分省籍问题,本省人、外省人。可是当我们看到了本省人的陈水扁、吴淑珍跟外省人的殷琪远东的老板,我们才看到了他们勾结起来,没有什么本省、外省的分别。而本省、外省的计程车司机同样是被打压的。所以我们才知道用省籍来分类是个落伍的看法。今天我们用颜色来分类,蓝色的跟绿色的来分,也是落伍的了,已经没有蓝绿的问题了。为什么?绿的不敢台独,蓝的不敢统一。他们两个人其实很接近了,蓝了半天,原来蓝的台北市长的候选人是在绿的阵营里面做了环保署长,请问还有什么蓝绿之分?

廖筱君:郝龙斌、宋楚瑜、谢长廷,其他这几位对手当中,被您视为第一强棒的是谁?

李敖:你要问我的意见,我可以告诉你,现在还有48,我认为强棒的是我,因为我会用48天的时间清清楚楚的告诉大家,什么人是最好的台北市长人选。其他的人除了李敖以外,他们都是给台北市做修桥、造路、挖水沟的比赛,那个不是我们的目标。并且我们也不相信像郝龙斌说他要在4年以内把淡水河搞好,马英九8年都搞不好,他能搞好吗?我们认为这是个谎言。我不做这种谎言,也不做这种承诺,我觉得要拉高台北市的位阶。当我拉高了以后,大家会觉得李敖才是最好的台北市市长。

廖筱君:您的好朋友陈文茜支持你吗?她的票会投给你吗?

李敖:陈文茜当然支持我,她的票不但投给我,她妈妈的票也会投给我,还有她舅舅。

廖筱君:那你的副手呢?

李敖:我现在没有副手,因为我讲过很清楚,我本人当选了才有副手的机会。如果现在谈到副手,好像谈的太远了。可是我必须讲到了爱因斯坦的一个故事,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推出相对论的时候,全世界只有3个人了解它,因为它很难。人家就访问到爱因斯坦的太太,他太太也是学物理的。问说你懂不懂你先生的相对论?爱因斯坦的太太说我不懂,可是我懂我先生,我懂爱因斯坦,他的东西一定是好的正确的。今天要使大家知道,你不需要懂李敖的副市长是谁,你只要懂李敖就好了。

廖筱君:这场选战当中很有意思,除了李敖,我们当然未来也想了解您的竞选方式比较特别,没有所谓的竞选总部,也没有特别的竞选的方式,但是您认为您自己做了个凸显这场选择是不一样的。未来在绿营方面,陈水扁总统他肯站上第一线帮谢长廷辅选吗?大师你看今天《联合晚报》的头版头条,国民党认为国务机要费扁一定能够过关,这个内容当中事实上是扣准了昨天我们看到邱义仁,还有在今天苏贞昌,不约而同都做了这样的一个说法。他们特别提到是扁真如果涉案的话,当然就一定要下台。现在被蓝绿双方解读的是无罪报告已经出炉了,你怎么看最近讯息的变化?

李敖:我在台湾跟法院周旋了44年,我从来不相信法院,所以今天我们以为陈瑞仁他们会有什么好的决定。我不相信!所以我认为现在可以很清楚的,从司法上面能够使阿扁就范或者找到他的罪状是很难的。我们要正式面对这个局面,所以我认为阿扁和谢长廷他们同流合污,一定会造成一个新的压力对我们。当然,像我们会很勇敢的把他们打败。可是有的人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我不能用这种传统的方法去竞选?我坦白告诉你,我也没有这个钱。5天以前,郝龙斌在一天的广告费花到了600万,21个电视频道播他的广告,四个大报播出他满版的广告。由此可以看出来,他们是用传统的方法在选举。我没有这个实力,可是我也不稀罕这种方法。

廖筱君:非常谢谢李敖大师!我们稍后在8点钟焦点新闻顾名仪还有更深入一步的专访。李敖大师,我们稍后再见了!

顾名仪:观众朋友晚安!我是顾名仪,欢迎收看礼拜二晚间8点钟的焦点新闻,今天新闻一开始探讨的就是焦点人物跟焦点话题。整个目光锁定的都是在中午的立法院程序委员会,已经宣布参选台北市长的无党籍立委李敖,在立法院的程序委员会当中他扮演起了V怪客,以催泪瓦斯大闹现场。他所主要的诉求是严防国民党跟民进党合作,让军购案能够排入议程。

旁白:李敖头戴面具,手持电击棒,再加上催泪瓦斯扮起了V怪客,只为阻挠军购案。

李敖:女士们先离开,你们不离开,你们也要走开。这个瓦斯我给你们看看威力,你们受不了的,走开走开。

旁白:现场有人觉得好笑,有人还在吃便当,有人觉得事不关己。一直到被呛到,立委才对着李敖破口大骂。

王世坚:你凭什么这样做?

李敖:我就这样做。

王世坚:你凭什么喷?

李敖:我就这样做,你有本事过来啊!

王世坚:主席,他为什么喷?他凭什么?

旁白:立委被熏得四处逃窜,会场充斥了浓浓刺鼻味,原本从头笑到尾的主席蔡启芳没了笑声,只剩咳嗽。立委闪的闪,逃的逃,还有人急开窗,李敖被请出门前还不甘心,转头再喷。策略最后成功阻挡了军购案付委,不过李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就是朝野立委正式将他送交纪律委员会,年代新闻综合报导。

顾名仪:刚才我们透过画面可以看到这些立委们错愕的表情。今天我们的焦点人物就请到了无党籍立委李敖李委员来到我们现场来现身说法,为什么今天要这么大动作的在程序委会当中,原本在讨论的范围里头并没有军购这个案子,却要这样子来做阻挡军购的动作。李委员晚安!

李敖:晚安!其实原来有这个案子,并且内定就是在今天要通过,因为国民党发现宋楚瑜亲民党为了台北市市长选举的问题,对国民党很不满意,他们不要配合,所以国民党才提出来一个新的构想,就是说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拦截了102次了,今天再拦截一次,可是下一次就不保险了。

顾名仪:所以您要讲的就是国民党其实对这个案子本身已经比较松动,不过我们要先来谈一谈,大家今天被您吓坏的就是V怪客这个面具、电极棒、催泪瓦斯,这样的场景是从来没有在立法院见过的,就要请李委员今天也把当时的这些物品都到我们现场来现身说法。

李敖:犯罪工具。

顾名仪:让我们来看一看这到底是些什么,我相信很多朋友如果没有看过这部电影,还不晓得这个面具到底是什么。可以请李委员跟我们谈谈为什么要把您的防毒面具上又带上非常奇怪形状的人形面具呢?

李敖:这是因为我自己要喷催泪瓦斯,我本人不能够受害,所以才买来了防毒面具。这个防毒面具你看得很清楚,中间是吐气口,两边是吸气口,所以这两边是过滤的吸气口,我吸不到毒气,别人可以吸到。可是前面这一面是一个等于骑机车一个面罩。可是后来我们想起来要有戏剧效果,才想到了V怪客的面具。所以我们就把它贴在上面。

顾名仪:这好像是电影公司送给您的面具,对不对?今天就完全的发挥了这个作用。

李敖:没有错,本来是电影公司在这个电影卖过以后,他们送了一个DVD给我,还写了封信给我,还送了我这么一个面具,我们等于丢在那里了。昨天忽然想起来可以做一个戏剧性的效果,因为V怪客也是一个抗议的故事。

顾名仪:所以我建议李大哥可以跟我们的电影公司来收一下广告费。因为今天之后,V怪客电影可能知名度暴增了很多。

李敖:可是它已经下档了,它如果是在档上面,就变成我为它宣传,他已经下档了。

顾名仪:是!我今天是第一次在现场,刚才跟李委员沟通的时候,第一次看到电击棒,而且这个威力看起来似乎非常惊人。可不可以出示一下?这是除了您的小刀之外,也是随身携带的东西。

李敖:当然,这个是一个瓦斯。

顾名仪:让蓝绿立委避不及的这个。

李敖:这个瓦斯性能非常强,可是你别忘记下面的字,它是说喷雾防身,换句话说,它是一个防御性的。

顾名仪:因为我们都不在现场,我们想问一下,这个催泪瓦斯喷到了之后到底反应是什么?

李敖:反应好像被辣椒水呛到了。

顾名仪:所以我们刚看到蔡启芳,他本来想要来制止您的举动,后来都讲不出话来。

李敖:现场他是主席,他可以动用警察权来阻止我,可是警察权发生的时候,一定要主席下命令。可是当时蔡启芳已经被卡住了,他已经跟在咳,他短时期已经失去讲话的功能,所以就无法动用警察权。

顾名仪:对!这最害人的东西就是要您给我们出示看看的点击棒,真的看起来威力惊人。

李敖:我带的电击棒它的性能就是分两部分,这一部分是警告器。

顾名仪:可以给我们看,这是非常具有警示的效果。

李敖:这一部分把它弹出来,这个高压电是任何人一碰到以后当场就击昏晕倒。

顾名仪:但这些东西尤其像是防毒面具或是点击棒,会有一些朋友想问,难道就是为了今天程序委员会您特别准备,还是本来就有?

李敖:这种防身的用品,我的平常也有,以前都在我家里的。

顾名仪:都在您家里头的。

李敖:或在我身边的。

顾名仪:不过我们看到今天您真的是准备非常充分,但是我还是要问李委员一个问题,您刚才讲到国民党一直蠢蠢欲动的想要过军购案,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因为还是国民党一再的今天您举动出来之后,不仅是在野党的民进党立委非常生气,包括很多国民党立委会都觉得好好的,大家都没有要过军购案。您因为做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为了您的选举?有人这样质疑。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你可以怀疑一个人的各种动机,每个人做一件事情可能都不止一个动机,有的动机是别人知道的,有的是不知道的,有的是被曲解的。譬如我跟我的情妇走在马路上面,对面来了个乞丐,我给他100块钱,你知道这里面象征多少意义吗?第一个可能我做给我的情妇看,我是很豪爽的。第二个可能我有洁癖,我不愿意这个乞丐接近我,我给他100块钱。第三个,可能我很想做日行一善,所以我做了一件善事。不管多少个解释,见人的和不愿意别人知道的,事实是我的100元到了这个乞丐身上去了。我们这种成熟的人只看事实,我们不是说写着大悲两个字就表示说我行善了,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表示我对佛祖顶礼了。不是这样子,我们要把好事做出来。

顾名仪:所以李立委您也不否认今天这么大的动作。当然,尤其现在离选举只有四十几天,对您的曝光,尤其是今天各家的头条,您不讳言确实有些选举的考量。

李敖:那个是一个低层次的,高层次的看到我在做什么?我一直在国防委员会挡军购案,为什么挡这个军购?因为我最好的证据拿给你看,你看这个表什么表?就是美国卖武器到全世界的表,台湾第一名或者第二名,永远这个状态。你看台湾是全世界第一或者第二,我们哪里有这么多的钱?你晓得吧,这6108亿军购如果真的做成的话,我们台北市的空军总部都要卖掉,惨的不得了。

顾名仪:我知道您一直在强调军购绝对不能过,因为大家过去常常在一个比喻,来台湾有很多吃都吃不饱了,可能是一碗面,您今天也带了一碗泡面想要表达的……

李敖:你看这个,母子三人合吃一碗泡面,三个人吃这么一碗泡面,怎么活呢?军购干什么?我告诉你,最后一批军购到台湾的时候是15年以后,15年之间,大家都饿死了,我们没有这个本领占全世界第一位向美国人买武器。我觉得我们不要这么蠢。

顾名仪:李委员我们要来谈一下你一直认为这个事情其实朝野,尤其是有政党色彩,他们都抵不过美国的压力,可能都会在未来放行。您要不要就现在再透过节目,把这些国民党也好、亲民党也好、民进党也好,他们对于军购打的算盘就一次清楚告诉我们。

李敖:现在很简单,我今天没有全部责备民进党,因为军购案的构想是国民党开始的,所以这批军购案是连战下的订单。你懂我意思吧!可是连战当时下的订单没有这么多钱,被陈水扁加码了。换句话说,这里面有黑暗出现了。这就是我所说的,不管是执政党或者在野党,不管蓝色绿色的,他们在美国人面前矮三截,这就是我看不起他们的地方。所以今天我们才觉得它是蓝色阵营,它是绿色阵营,用蓝绿来做分类的时候,太落伍了!在军购案上可以看,没有什么蓝绿,一群坏蛋,一群在美国面前的贱种。

顾名仪:所以您认为如果未来2008年是马主席当上总统的话,军购案一定会过关吗?

李敖:马主席今天干这个事情,他向美国人讨好,所以这一次去美国就看得很清楚,他就等于做了承诺,王金平去也做了承诺。所以现在不论朝不论野都要推动军购案,要把它过关,强制过关。所以马英九请我吃饭时候,我说你军购案三年三个月以后再说。

顾名仪:所以您已经教了小马哥。

李敖:我教了小马哥,我说你拒绝,美国人不高兴,大家说你不爱台湾。你只是说到我手里研究的时间跟在民进党手里的时间一样多,就好了,就脱身了。

顾名仪:不过李委员,我们要看到您刚也曾经在立法院今天讲,未来可能对于程序委员会当中处理军购要焦土政策,可程序委员会一个礼拜至少也开个一次两次。您未来的做法刚才也讲了,今天已经是出动了点击棒了,下次是虎头蜂。您认为今天这一次的举动,有没有办法对于国民党、民进党造成吓阻的效果?

李敖:有,因为使他们知道这个事情在我的反对之下,他们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因为我把资料全部拿出来,名仪你看,美国布什总统说台湾想跟大陆打架,像蚊子叮大象。你花了钱没有用!我们现在花了6108亿,或者再少一点。对共产党比起来,它的军事预算比我们多11倍到17倍。如果有隐藏的部分,我们跟他比赛,就像三轮车追汽车一样,越追越远。不是不军购,军购以后对我们没有用。台湾能守多久?我告诉你,两天。这么多年来,台湾能守的时间就是3天到2天,我们买了没有用。我在立法院里面问了我们的地下大使李大维,如果台湾变成废墟,美国人来不来?李大维想了一下说,如果台湾变成废墟,美国就不来。可是多久变成废墟?3天就变成废墟。

顾名仪:所以李委员,您会不会想到您今天这么强烈的举动,在立法院当中去杯葛预防军购案过关,有可能会列入程序讨论,其实反而是给了陈水扁一个大帮忙,让他在任内,如果您在立委任期,尤其是不管是市长也好,或是继续连任立委也好,您可以继续做下去的话,您一个人就是一夫当关,可以说是成为了民进党或者未来国民党可能继任者里头的buffer,对美国来做一个阻抗。您会要这样来……

李敖:我给你讲我的心情,如果纯粹为了政治斗争,我让军购过关,什么原因?因为军购过关了以后,现在它会排挤其它预算,台湾没有这么多的钱,政府没有这么多的钱,买了武器以后,它就会变得捉襟见肘。所以让你捉襟见肘,你这个政府捉襟见肘,对我们反对党有利,你越垮越紧缩,对我又有利。可是我们想起来整个台湾大的局势,我们不能这样子。所以现在我反军购,事实上在总预算方面是帮了陈水扁的忙,让它过关。可是本身我顾不得了,因为这样子对台湾的人民有利。

顾名仪:谢长廷、宋楚瑜先生,包括您在内,都有一副这个要充满了信心来迎战的表态。您怎么来评估未来这几天的变化?

李敖:还有48天,我认为48天的民调我会大幅度的成长,因为大家真的觉悟到蓝色的阵营、绿色的阵营都走了错路,再从蓝绿来分类,这种观念太旧式了。我觉得我正式要影响的一批人……

顾名仪:您觉得有什么对台北市市民最有吸引力的人,他票要投到你身上去?

李敖:我跟他们讲,一般人做的市政,从笨蛋黄大洲以来到现在,修桥、造路、盖水沟对我们没有意义。因为那个是一个很高明的、很能干的第二副市长。台北市政府有两个副市长,第二副市长就可以做的事情。我们真正做市长的人应该有高的位阶,我一再描写,过去在希特勒统治时代,希特勒是国务总理,他一个纳粹党开党大会跑到科隆去开,科隆的市长不买账。国务总理就问他为什么不买账?市长说你们是开你们党员大会,我们不理你们。结果市长被撤职,还坐了4个月的牢。后来英国、美国打败德国的时候,登陆德国以后,要找一个在希特勒统治之下,这个过程里面有一个有头有脸的人跟希特勒不合作的,有没有?只有一个人就是科隆市长,他就是阿登纳,所以后来做了西德复兴的领袖。所以我认为真正的位阶,就是他提高了一个都市的位阶,跟一个倒行逆施的中央政府对抗的,这才是真正有资格做市长的。

顾名仪:所以你要说,如果您先选上市长,2008接着选总统,不管这个总统是什么颜色,什么政党,只要他的做法不为一般民众所接受,您就是要站在守善之都市长的位子,来跟中央政府对抗到底。

李敖:对抗。可我对抗的意思是我带出来一个新的方向,不是别的方向。

顾名仪:这个方向可以跟我们再多谈一下。

李敖:当然可以谈,假设我做了市长,也许2008年小马哥走不下去了,或者有什么意外,那个时候我可以选总统了。选总统以后,我就可以使台湾能够走出去。今天我们的力量全耗在台湾,那个时候可以走出去抵抗美国的压力,跟北京谈判,在谈判过程里面,我们占到便宜,共共产党的产,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甚至大家都得到了诺贝尔的和平奖。有人说你李敖是不是太自私了?错了!当李远哲得到了诺贝尔化学奖的时候,他是美国人。可是我们都说台湾人有光荣,台湾与有荣焉,不是吗?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能够这样子狭窄的观点来看一个人,一个人的光荣就是全体的光荣,反过来也一样。

顾名仪:所以我想来请教一下李委员。当然,如果您选上,后面还有很多的计划,但是重点过程要先过去。如果要您来现在挑选的话,开跑尤其是在群众运动比较式微之后,台北市的选站再度浮上台面,表现到现在,除了您自己之外,郝龙斌、谢长廷或是宋楚瑜跟周玉寇,来评评他们的表现如何?

李敖:我不讲嘛!第一个他们的格局很小,他们的格局就是建设台北,使台北变成什么世界级的都市。

顾名仪:选战策略上的有没有谁出错出的很大?

李敖:出错误的还没有什么发生,因为他们的格局就这么小。我讲过,他们完全锁定了台北,他们不能够使我们有一个新的视野或者新的希望,只有我能够给大家能够新的视野,新的希望。因为现在大家卡在那里,最典型的就是施明德。这么多穿红衣服的朋友们,这么努力,从一垒到二垒,到三垒。我才说,他们等于在棒球场上面卡在三垒,需要一个人把他们救回来,救到本垒,那个人是个打全垒打的人。现在我必须说施明德他们这个队伍现在陷入迷失状态,因为第一设定是阿扁下台。现在阿扁不下台,他们要研究搞什么贪腐的条款、贪腐的法律,这个就不是你原来的目标了,不是吗?

顾名仪:是!我们再回来,刚才有谈到一个问题,您特别提出弊案,提出了郝龙斌的名字。今天连雷倩委员都在程序委员会被您给讲了一顿,要不要来谈谈您对这个事情?未来军购的案子也好,或是弊案也好,对于整个选举会……

李敖:如果你允许我讲这个情况,我所以反对郝龙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时国民党把他比照民进党的提名方法来推出的时候就是错误的。因为民进党有很多人头党员,所以民进党才用防弊的方法,党内提名占30%,另外70%是民调。国民党也有人头党员的问题,没有民进党这么严重,他也采取这个方法。可是党内提名的时候,丁守中打败了郝龙斌,并且郝龙斌只有6000多票,丁守中上万了。证明国民党内部在党内提名根本就看不起郝龙斌。可是民调的部分,郝龙斌赢了,所以郝龙斌出线了。可是我必须讲,在70%的民调里面,台北市的蓝绿比是6:4,换句话说,可能有40%的绿色的人表示了意见,而在整体的百分之百里面,国民党党员投票30%,绿色的选民占了28%。换句话说,郝龙斌出现的时候是绿色选民帮忙。当国民党推出郝龙斌的时候,当谢长廷出现的时候,这些票会回笼,所以郝龙斌会垮下来。

顾名仪:所以我想跟李委员请教,在未来48天的选举当中,如果每个礼拜都有程序委员会,您也说对于军购案,它可能是个最高层次。目前现阶段里头很重要的事情,您会把在立法院阻挡军购,所有的政党排除在外,当成您目前在选举策略上重要的诉求之一。

李敖: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把我看太小了。我没有说,只在军购上玩,等我到了教育委员会,我又来了。杜正胜,不是你吗?我告诉你,按照宪法108条,中央政府对教育只能决定政策、决定制度,其他不能管。换句话说,如果我做了台北市市长,我会下令教育局局长对抗这个混蛋的教育部。我们的教材、我们的考试、我们的教学方式,统统独立。小孩子得救了嘛!我们不要这么痛苦了嘛!这就是我给你打宪法官司,把你杜正胜架空。我有这个本领,比如我讲出这个概念来,一般人从来没有想到,教育问题一定要是听教育部指挥吗?错了,根据宪法,教育部不能指挥。

顾名仪:所以未来这48天,可能您在每一个委员会里头能够呈现的议题,包括今年程序委员会这种特殊的委员会您就谈的是军购,教育委员会可能由您要打的议题像杜正胜,然后用不同的议题来发挥您对于台北市民或是市政的关怀。不过我们要谈一看,您刚才一直在讲到军购,我们还是隐隐会觉得这个东西好像跟郝龙斌也牵涉到一些关系。您觉得未来军购案会是……

李敖:轮不到我来用这个部分打郝龙斌,郝龙斌推出来两个问题,我讲过第一个70%里面的40%这票会回笼,回到绿色,回到民进党,因为那是虚幻的。第二个,民进党一定用立法院案来打郝龙斌,因为从瑞士回来这批档案捏在民进党手里,他们会比照兴票案来打郝龙斌,也许打错了,也许捏造资料,可是把你打垮的时候,两年以后你证明了清白的时候,你已经垮掉了。所以我觉得郝龙斌有先天性的缺陷,他们一定打他。

顾名仪:我们在最后的时间要跟李委员请教,在今天您这样我们又用大闹程序委员会来形容您,您这个V怪客的攻势算是成功。在今天之后,有没有任何政党的领袖,包括李杰本人,因为他今天已经说这个案子都排不进,他非常之不爽了。有任何政府的官员,或者是任何政党级的领袖要给你打电话来沟通这个事情吗?

李敖:他们知道我软硬都不吃的,其实我是个死硬派,我是软硬都不吃的一个人,对我没有用。并且他们惹了我以后会洗不清,像李杰送我一支钢笔会惹来那么多麻烦,所以我认为他们对我都是敬而远之。

顾名仪:对!但是李杰今天也对于除了在程序委会中排不进去,在报告事项里头,军购案的预算本身也没有讨论,他直接对于媒体表示他非常不爽。您觉得李杰李部长今天态度这么强硬,下次您对到他,你要跟他说些什么?

李敖:他早该辞职的。本来说军购案不过关,他就辞职了。多少次都过不了关,他早该辞职了!

顾名仪:因为你不会放行。

李敖:所以这代表了国民党这种烂的将军一个特色,就是他们在台上昧下良心来乱搞军购,向美国人谄媚,下台以后他们都天良发现都反军购的。所以我认为证明了国民党的将军是烂将军。第一,他们不能够反军购;第二,他们不能够反抗烂的这个中央,搞个军事政变他们都不敢。

顾名仪:所以李委员,我们要问一个问题,您一直在说强调选举是选真的,我们也相信您的选举选真的。可是在坊间一直会有一些不同的臆测出来。在这件事情上头,您跟宋先生有一种默契,大家在选举上是既联合又斗争,但是主要的目的是要让小马哥难看,您会这样子来……

李敖:问题不是小马哥,目的是说我跟你讲过了,如果我的民调超过了宋先生,并且超过了很多,并且超过了很稳定的话,我会劝宋先生做我的副市长。为什么我要让他?

顾名仪:那您赞成在最后的时间,例如关键的一个礼拜到半个月当中,包括您如果也算是泛蓝这一边的话……

李敖:我不算泛蓝的。

顾名仪:您愿不愿意你们这几位来共同的投票,包括您、宋楚瑜、郝龙斌,大家一起来投,如果民调上头任何一个胜出就支持一位,您会赞成这样吗? 李敖:我跟你讲名仪,我我不是泛蓝,我是蓝军带绿,白里透红。今天我在会上面我讲了一个故事,不该讲的我讲了,我现场讲出来,我指出来民进党的立法委员在现场的张庆惠,我说她的先生魏廷朝死了以后,我就送给她1万美金。我说庆惠你站起来,是不是真的?张庆惠站起来,然后民进党的在现场给我鼓掌。

顾名仪:有看到这个场景。

李敖:为什么这样子?你晓得我跟他们的关系吗?所以我认为都是我的兄弟。对我而言,把我定位成蓝色,把我看的太小了,以为我要抢蓝色的票,抢黄复兴这些白发苍苍的票,都把我看小了。

顾名仪:所以如果小马哥对你有这样的邀请,或者宋先生就说好,我们这几位一起来民调,您接不接受?

李敖:我不接受。

顾名仪:好!我们看到了今天李敖李委员在我们节目现场,把他在今天中午是扮演V怪客的事情来帮我们现场还原,了解李敖李委员他强调的就是军购案绝对不可以通过的决心。当然对于市长的选举他充满信心,也给我们很重要的讯息。如果未来假设泛蓝要整合,包括了郝龙斌、宋楚瑜几位要进行投票的话,李敖他说他是不会加入的。非常感谢李委员今天加入我们的讨论,感谢你!

李敖:谢谢!以后你要叫我李市长。

顾名仪:李市长好,我们稍后休息一下,再回到我们焦点新闻的现场。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1024《2100全民开讲》

李涛:各位好,欢迎收看《2100全民开讲》,欢迎所有的观众朋友一起来关注我们今天稍后的话题。一开始是今天在立法院看到的立委李敖大师在国会里面拿起瓦斯枪喷起来了,一堆委员全部都是掩着鼻子落荒而逃。很多民众看到这一个画面,说李敖大立委大师造反了,但是我们稍后请到的立委李敖大师在我们的现场,李敖大师你好!

李敖:我好!涛哥好!

李涛:所以看热闹还是看表面的一些状况,还是看真正的故事内容,我们稍后欢迎观众朋友一起来检验。同时今天如果李敖是在国会造反,苏贞昌行政院院长说如果总统涉弊也就该下台,不管玩真的玩假的,这是不是也是另外一种造反?我们欢迎观众朋友一起来检验。同时碰到水电争议的问题,郝龙斌居然要谢长廷跟他道歉,真是大胆的郝龙斌先生,不知死活,碰到什么对手,我们稍后也让观众朋友来了解一下。再一次的介绍立委李敖大师在我们现场再次欢迎你。

李敖:谢谢涛哥!

李涛:今天看到所有民众说什么你会在国会里面拿了一个瓦斯就这么喷了,这是什么道理?

李敖:就是说给他们一个教训。

李涛:教训谁?

李敖:教训国民党也教训民进党。因为军购案是两个党一起干的事情,原始证据在这里,是连战提出来的。连战提出来没想到自己下台,所以下台以后陈水扁接办,可是接办以后涨价了、灌水了,所以今天引起我们注意。事实上,国民党跟民进党都要为军钩案负责。

李涛:是!我们在谈到,你说背后有很多的理由,但是一般的民众只是看到您在国会里面拿起了瓦斯枪,所以大家看热闹以后,这是不是在闹国会?现在你被移送了,移送纪律委员会。所以这是……

李敖:谁怕移送啊!

李涛:你当初就已经预料了。

李敖:我根本不在乎,立法委员对我们李大师说起来是这个东西,这算什么!移送就移送,你敢把老子怎么样?所以我根本不在乎。

李涛:很多立委讲说这是少数单一立委强奸整个国会。

李敖:正好相反,我在立法委员的身份上面,是跟每一个立法委员一样的,按照宪法选出来的,人民选出来的。结果我在执行我的职权时候,他们是以党为单位,把我瓜分了。譬如今天我在程序委员会,为什么?我不能参加程序委员会,因为我是一个人,他们不许我参加进门的这个会。

李涛:所以你接受邀请。

李敖:最后又是政党协商,只许我在中间,在委员会活动,两头都把我的权利吃掉了。今天根本没有邀请我,是我自己跑去了。可是我是立法会员,你开的又不是秘密会议,所以我就可以跟记者一样混进去了。混进去我人缘很好,所以我坐在那里又吃又喝,又笑又高兴,他们也跟我这样聊天。我还跟主席民进党的蔡启芳说,让我讲10分钟话。

李涛:他就同意了。

李敖:我说我是程序问题,他就放水让我讲了,结果让我讲出麻烦来了。最后大家看我还嘻嘻哈哈说着玩的瓦斯枪来了。大家都是抱头鼠窜,捂着鼻子,流着眼泪散开了。

李涛:所以你拿着瓦斯枪让大家散开,说这是焦土政策。

李敖:给你们个教训,你们这样子出卖了我们的共同的利益。什么原因?

李涛:这是表面上看的,所以你说民众看热闹还是看名堂。

李敖:我不跟你讲了嘛!你看资料,母子三人合吃一碗泡面。军购案花下去的钱,这么多的钱,最后一批武器是15年以后才到位,我们撑得住15年吗?人家都饿死了,还要买武器吗?

李涛:您真的说这是个花太多钱,应该花在民生上面。但是民众讲这是为国家的防卫。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能够防卫,当然防卫。你看看秘密资料,全部出现了,台湾的军报说共产党的导弹可以对我五波连续10小时的饱和攻击,什么结果我可以告诉你。

李涛:今年的报纸。

李敖:你看看我们历史资料出来了,蒋介石告诉美国人,共军来犯,台湾最多撑3天。现在新的资料出来了:若开战,我空军顶多撑2天。我们根本打不下这个仗。我在立法院里面,外交委员会质问从美国回来的地下大使李大维,我说如果台湾变成了废墟,被打垮了,美国还来不来?他想了一下,说美国不来了。我问李杰我们可以守多少天?李杰说守14天。我说14天以后守得住吗?守不住。他说等美国人来救我们。我说美国答应了吗?他说这是秘密。我说狗屁秘密,美国没有答应。因为美国根据《台湾关系法》说的很清楚,是说我们严重关切台湾海峡的局面。严重关切不等于我来出兵,并且美国从1975年开始有四次对世界的局势严重关切,到时候袖手旁观。美国不来救我们,我们两天就变成废墟了,美国不来了,没用。

李涛:国王部长说,至少也撑两天啊!

李敖:撑两天有什么用?你看到没有,攻台兵推我军半天损失3万。根据立法院国防部副部长跟立委的谈话,说我们有战耗损失。什么叫战耗损失?就是我们损失的人现在证明了战耗损失是三分之一,12万。台湾一共才有40万军队,三天五天就死掉了1/3,这个仗怎么打?不可能打下去的。所以我说买武器没有用,我才说大家不要买。那不买怎么办?我才说台湾中立化,我们没有武器,没有军队,怎么可以说一个国家没有军队?讲这种话的人没有世界常识。哥斯达黎加跟我们有邦交的,没有军队,冰岛没有军队,台湾可以不要军队。

李涛:面对强权啊!

李敖:治安怎么办?台湾有6万个警察可以维持台湾治安。我台湾没有军队的时候,你共匪打我,你敢打我?美国在干嘛对不对?我没有军队,你更不会打我了。你有军队,你买这些武器,好比说李杰吵着要买潜水艇。我说干嘛?他说我们可以打共产党运油的船。我说石油是共产党的命,它发现你有这个武器可以打它运油的船……

李涛:同归于尽。

李敖:他会先发制人的。什么同归于尽!先发制人先把你打垮。所以我们买这些武器,不但不能够自保,还惹祸,因为有这种武器他就要打你。所以我说台湾应该中立,看着美国跟共匪来斗,我们旁边渔翁得利,这才是聪明的台湾人干的事情。

李涛:这是一种说法,民众现在开始要了解说只是热闹,还是要看门道。所以你刚讲的一部分的门道。但是你现在说我今天挡了一次,你在画面上挡了一次,很多的委员用瓦斯都吹跑了。第二次再来,你怎么挡?第三次怎么挡?

李敖:我给他们警告,第二次我就不用瓦斯了。第二次我用一包虎头蜂把虎头蜂放进来,满屋子都是蜇人的虎头蜂,看你怕不怕!

李涛:到时候说要求立刻清场,立刻把他架出去。

李敖:架出去又怎么样!今天就很显然的,现场可以动用警察权来对付我,可是要主席下命令。这主席被呛住了,不能讲话,所以主席下不了命令,所以警察权不能使对付我,并且警察权也不敢对付我。我有这种工具在身上,他们警察没有那么好的设备。我设备好,你看到没有?我这一打开。

李涛:吓人。

李敖:吓人吓到了。然后我一按,这个碰到以后,高压电立刻昏倒。警察敢过来吗?你警察也不敢过来。李大师、李委员、李市长还是有全套计划的。

李涛:所以完全就拼了。

李敖:就是啊!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李涛:问题是你说二次三次都可以用同样的方式。

李敖:第三次就用蛇,我放的满屋都是蛇进来,第四次就是老鼠。说你怎么放老鼠?以前英国妇女团体争取权利的时候,开妇女大会,那些反对女权的人就往里放老鼠,女人怕老鼠,立刻就鸟兽散。所以我李大师,有全套的道具,用来围攻这个烂的民进党,烂的国民党。

李涛:可是您觉得这样子可以挡得住,下次根本就完完全全把你摆在门外头。现在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你还要让社会大众理解你刚刚讲的,说这是为了国家的真正的长久之计,为了民生的问题,不应该浪费这些钱。但是跟民众说你是不是爱台湾?

李敖:这就是爱台湾,我不讲了嘛!买了武器不能够保护我们,消耗我们的资源,并且给我们惹祸。因为买了这种潜水艇,共产党反倒要打我们,我们为什么这么笨?告诉你涛哥,如果从政治斗争来看,我希望武器过关,这个武器这些费用过关以后,他们目标是3%,过了以后把台湾的资源都吸走了,他整个的预算就发生了排挤效应,更要民不聊生了,让你民进党政府垮掉,可是老百姓受苦。我不忍心,所以我才反对。从政治斗争来看,不应该反对,让它过关,让你消耗资源。

李涛:现在社会大众到底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来看?你刚刚讲你把我送纪律委员会我不在乎,我谈的目的,今天这只是一个方式,一个手段,用瓦斯是个手段,问题目的要多数赞成,如果多数觉得这个目的上……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我提醒大家的警觉,现在至少大家老百姓注意了,人民注意了。李大师在国防委员会这么用心研究这些问题,结论告诉大家,我们打不过共产党,三轮车追汽车越追越远,它的国防预算比我们多11倍到17倍,我们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实力了,你知道吧?所以我说我们放弃军备竞赛,我们玩不起军备竞赛。

李涛:还有人说,我们到底花了多少钱?只不过从6000多亿现在可以妥协到4000多亿。

李敖:没有用,4000多亿我们也吃不消,根本我们都没有钱。4000多亿你搞清楚,那一半钱要国防部卖房子、卖地,将来空军总部什么都要卖掉。还没完,李杰给我们的秘密报告说我们要10条潜水艇,现在买几条?所以我答应你买了以后还没完,你还要买。现在他的目的是头过了,身体就过。所以现在要的钱不高,往里挤。所以今天国民党如果他们头通过了,以后全部进来。

李涛:李杰今天上午就讲了,这是失掉了让台湾优先的机会,整个机会失掉,后面的很多的自保……

李敖:李杰根本是狗屁。李杰在做军购案推销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特别预算是唯一可行的办法。现在为什么不用特别预算?李杰早该下台,根本都胡扯的。我用证据来证明了李杰言行不符。

李涛:他是被逼的。

李敖:什么被逼!你可以辞职嘛!你可以不干嘛!

李涛:他辞了好几次。

李敖:牛不喝水,谁能使它喝水呢?你显然愿意干。我一再挖苦了国民党这种李杰式的将军,勇敢的不敢争辩,没有这种来争辩,也没有种去负责说我给台湾做长治久案的看法,不敢这样做。他应该说我辞职,我不干了!他不敢辞职。还吹牛什么保障台湾30年的和平,胡扯!

李涛:那现在说美国人要翻脸了,美国人一再派人传递各种信息。你如果连自保的意愿,他不是说你花多少钱,连自保的意愿,他就是态度。你连这个态度都放弃的话,以后什么也别谈了。

李敖:不谈就不谈。你美国是爱护我台湾吗?你看看美国口口声声说我保护你台湾是根据《台湾关系法》。《台湾关系法》在美国立法的过程里面,有参议员提出来说要成立台湾保护法嘛!怎么这是关系法?美国人不肯成立台湾保护法,因为保护法他美国牵进去了,他不能脱身。《台湾关系法》美国说的很清楚,我只是关切,我没有说一定帮你忙。今天美国明明拿台湾做他西太平洋的滩头堡,我们做狗给他看门,然后叫狗自己花钱买骨头,然后你买的太慢了还催你为什么不快买。今天不是这样子吗?所以催到了小马哥,小马哥现在就帮忙,王金平也在帮忙。所以小马哥、王金平、陈水扁,这些人我们都要打倒。太可恶了!因为你没有考虑到我们台湾的整体利益。我讲过母子三人吃一包泡面了,还买这些给自己惹祸的,没有用的,15年以后才能够到齐的武器。15年之间共产党消灭我们5次了。没有用的,骗自己。

李涛:当然你刚才讲没用、骗自己,但是一夫当关,一开始虽然讲万夫莫敌,可是这立法院它就是一个那个机制一直在运转的。你再怎么样的一个人……

李敖:当我炒作起来以后,这么大的压力,那我要翻脸了。好比说今天雷倩说我们要纪律处分李敖,你雷倩不讲这句话你会死啊?今天我们看看……

李涛:她说你把所有立法委员都已经呛出去了。

李敖:拉法叶案,这是秘密文件,郝柏村从法国打电报回来,雷倩的爸爸雷学明就批,立刻从买韩国军舰改成了拉法叶。你们之间有没有弊案?当然我们怀疑。为什么雷倩的爸爸坐牢?你有合理的被怀疑嘛!我们要查这些案子,当然要查,所以我们现在搞得很清楚,这个东西不能再玩。怎么办?罢免雷倩,你们闹,你们凡是拥护军购案的,不管是蓝色的、绿色的,我们要发动罢免。

李涛:如果到最后反而变成大家根本不睬了,根本不当回事。你怎么办?

李敖:当回事,立法委员们他们当回事,真正没把立法委员四个字看在眼里的是李市长,立法委员对我是这个,什么原因?我现在发现我不能够行使我的权利,都被他们把我权利吃掉了。台北立法院225个立法委员,有224个人被我告,都是我的被告,法院也解决不了,就是他们影响了我宪法上给我的权利。宪法上没有规定你要加入一个党,才能行使你的权利。

李涛:所以在今天程序委员会里面,如果每一个位委员到最后都说李敖立委大师,你是大师,是了不起,但是我们也受够了怎么办?我们先看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

李敖:这是个防毒面具,等一下我会拿出来什么东西?催泪瓦斯,把你们全部请出去,看你们还敢通过!以后每次都来捣乱,直到你们把我赶走为止。现在我劝你们在座的女士,你们也要走开,这个瓦斯我给你们看看威力,你们受不了的!走开走开!全部出去。

王世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敖:我就这样做。

王世坚:你凭什么喷?

李敖:我就这样做,你有本事过来。

王世坚:现行犯抓起来。

李涛:好了,这是我们在现场看到的,你后面还是真的喷,连续喷了几次,待会让观众朋友来看一下。后面很多委员说真的已经受不了瓦斯呛鼻的味道,这画面持续可以让观众朋友看一下。你的目的当然你强调目的是你刚刚谈的做手段而已,但是委员也实在受不了了。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当时我去,我变成来宾一样,因为我人缘很好,所以我坐在那里,大家又跟着吃跟着喝,还聊天。结果我在这样做的时候,他们还不相信我会喷。结果忽然就喷出来了,当时他们不晓得这个威力,这个东西喷出来的时候,当时乌云盖顶,你不觉得。当下来以后辣椒出现了,辣椒效应,鼻子眼睛都有辣椒被淹的感觉,所以大家都鸟兽散。

李涛:但是很多委员想,你怎么真的敢这样做?这简直从国会有史以来没有人做过的。

李敖:这就是李大师嘛!你以为我说着玩的?本来大家都嘻嘻哈哈的,忽然这家伙来真的这样子。敢说我选市长是玩假的吗?我玩真的给你看。

李涛:你今天带一个V怪客,当初的一部电影。

李敖:这个我不跟你讲嘛!我当时设计的时候,万一喷出来,我也被熏到了,这太丢人了。所以我还买个防毒面具,中间的是出气口,两边是进气口过滤的。可是旁边正面的画面是机车骑士戴的玻璃罩子。我们一看这V怪客抗议的电影很有效果,正好我们有这个面具,就把它黏上去了。

李涛:这V怪客本身也很有含义。

李敖:没有错,他就是抗议。

李涛:代表抗议独裁的。

李敖:所以这里面含义深长。如果不懂,以为是个画面。

李涛:V怪客电影里面有一句最有名的话,人民不该恐惧政府,只有政府该恐惧人民。所以您就采用V怪客,虽然只有一位的立法委员,但是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达成目的。可是到底还是很多人不方便,很多人是受到了一些呛,很不舒服。

李敖:这是难免的,就好像人家说到施主席施明德这个活动影响了交通。涛哥我们回忆回忆,美国的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当时说大家联合起来拒绝坐公车的时候,因为公车里面白人要逼着黑人让位子,大家不坐的时候,那个活动他走路走了多久?走了一年零16天,逼着公车让步。大家怎么会不负代价呢?所以造成北一女小女生这个上课不方便,被吵了,这种算得了什么?所以我认为施主席是很伟大的,造成大家的不愉快跟困难是应该忍受的。今天也是,这些立法委员们被李大师熏了一下子,有什么了不起吗嘛!小事一件,所以我才不谅解雷倩,你要处分我,提供什么纪律委员会,老子才不怕,今天晚上先把你爸爸事情给你掀出来。

李涛:但是到最后纪律委员会真的停权,停权最长3个月到半年啊!

李敖:那又怎样,我也不会死。

李涛:那你后面二次、三次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谈。

李敖:我有很多花样来整他们,他们敢跟我作对的话,他们很惨。我告诉你,今天大家都知道我李敖厉害,不晓得我多厉害。今天中午,我在出发前半小时向记者发了消息,李大师要去纪律委员会有大动作。记者们没有一个猜透我用这个方法,以为我来跟他们丢便当,我怎么干那个?我们是大师,我们用这种方法出来以后,大家就觉得真的了不起,用这个方法。

李涛:很多立委没想到是真的用这样。

李敖:谁都想不到。问题我是个笑面虎,本来我坐在那里又吃又喝还笑,大家还聊天,然后就动手,好恐怖啊!

李涛:你变成立法院的恐怖分子。

李敖:当然,只有这样对付他们有效。现在美国不被恐怖分子整的天昏地暗?

李涛:您认为这个成本是可以承担的,社会上可以理解的,谅解的。

李敖:我是为了社会嘛!否则我这么老,来搞这个事情干什么?变成老顽童了。我一再告诉大家,这个军购案是不能玩的。今天涛哥请我,我把资料拿出给大家看,大家知道我们这钱白花了,不但白花了,还惹祸。

李涛:你这准备的资料说整个进口武器台湾是全球第一。

李敖:是,你看我们台湾哪有这个实力向美国买武器?我们没这个实力。从陈水扁上台到现在6年,台湾自杀的人1万五千人,比921地震的时候死的还多,比228时候死的还多。我们台湾搞得这么惨了,这些坏政府、这些无能的在野党,当然我们要给他颜色看,当头棒喝。我这不是棒喝,当头瓦斯。

李涛:你刚刚讲到雷倩,雷倩打电话进来,你要不要接她电话?

李敖:接她电话干什么?她没有好的意见,接她电话干什么?你要接尽管接,我也不在乎。我觉得她没有道理,你少说一句话不行啊!你跟我做敌人。

李涛:要不要接,她现在电话进来。

李敖:欢迎进来。

李涛:雷倩委员。

雷倩:喂,涛哥,其实我是打电话到你的节目来,并不是一定要跟李敖大师说什么辩论。不过我是很希望李敖大师能够容许我讲两句话,第一是在他一开头进立法院,觉得党团制度影响到个别委员行使职权,告我们其他200多位委员的时候,我就表达过意见了。我同意他的看法,也愿意跟他和解,一起来推动立法院里面议事规则的改革。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是同意他的。但是今天我个人,当然李敖大师,他刚刚讲了很多他的立场,可是我个人认为他用强暴胁迫的手段要迫使程序委员会停止运作,同时他也说是他要来,所以他一个人的强暴胁迫会让程序委员会都一直不能运作。作为一位民选的民意代表,我觉得我如果在这个地方完全不发言,容许我自己行使职权的权利被剥夺的话,那我对不起选我的7万2千多名选民,我更对不起我向大家宣誓要为大家服务的全国国民。所以在立场上,我跟李先生有一点看法,但是他基本的主张我是赞成的。

李涛:所以您是为了原则,而不是针对李敖先生个人。

雷倩:对,他的基本主张我赞成,但是我觉得今天这个手段会剥夺其他的委员合法行使职权的责任跟义务。这一点我反对,好不好?我就想说明。

李涛:好的,谢谢。

李敖:她既然赞同我的立场,她为什么不来推动?她立法手段她们不推动。第二点,现在看得清清楚楚。她说我妨碍别人行使职权,是她们妨碍我行使职权。

雷倩:另外,涛哥,我们的确有提这些修法案,也要跟大家报告一下。

李敖:雷倩去北京的时候,胡锦涛一看到连战带的队伍里面有一个国民党是雷倩,过几天郁慕明带着新党的去了,里面又一个雷倩。你到底是什么党?这样的翻云覆雨,到底什么党?你有没有政治立场、政治体格?来说明?

雷倩:那我要说明一下。

李敖:不要听她胡扯,浪费我们的时间。完全没有政治上的人格,像郝龙斌最后他花200块加入国民党,4个月以后就被提名。你们这些人翻云覆雨的,你们给新党丢人丢尽了。

李涛:现在这个问题的重点,刚才雷倩委员的重点讲不反对,刚才立委李敖大师也强调的是整个的委员会他也进不去,他也不属于任何党团。你说他胁迫暴力逼的整个的委员会停。

李敖:立法委员讲了什么强暴胁迫,这4个字的法律名词通吗?这是强暴胁迫吗?

雷倩:这当然是危害公众的的一个。

李敖:头脑糊涂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没有政治品格。

雷倩:刚才李敖先生说要罢免我,所以容许我多一点的时间。当时李敖先生当然他对新党是充满了仇恨,因为新党帮他交了1500万。

李敖:帮我交了?我是新党总统的候选人。这个人头脑不清!

李涛:我们这是涉及到个人的问题。像刚才雷倩委员不完全是跟个人有关系。说她支持这个原则问题,这个原则就是整个立法院一定要参加党团,否则要十几个人,15个人要联署,否则你根本没机会去参加,来表达的意见都没有。

李敖:我跟涛哥报告,国民党当时有军政时期、训政时期、宪政时期,在训政时期的立法院所定的规则都允许一个立法委员来发表他的意见。英文所谓的filibuster,这是一个发表他的意见。在外国的民主国家,一个人可以念诗,可以唱歌,可以躺在那里睡觉,就是为了阻止你的法案通过,他给你折腾24个小时,你就不能动,这是民主国家的常态。在训政时期的国民党都不拦截。到了台湾以后,对老贼也不拦截,可是老贼不敢这样玩。到了台北汐止县的廖学广出现,他做了最后一次拦截。国民党就开始修法,要30个人联署,你才能够反对。后来修改了一下,改成15个人联署才能反对。今天我碰到的就是这个恶法,我一个李敖任何意见都不行,你要连署15个人。我哪里去求爷爷告奶奶找15个人?我举个例子,假设雷倩跟我连署了,她会受党纪处分,所以变得我在立法院里面没有否决权,这是制度问题。雷倩知道这事不合理,她为什么不修法,为什么不带头修法?然后我来抗争的时候,她说你这个方法不好,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好方法?所以我认为这些人是不公道的。最典型的我们可以看出来,雷倩说我恨新党,我恨什么新党?新党推荐我做总统候选人,我恨它干什么?郝龙斌当时他们搞的一中两国,今天郝龙斌的签字在这里。一中两国就是李登辉的两国论。证明什么?证明你们这所谓的蓝色跟绿色是完全一样的,你们代表什么中国?你们都是骗人的,所以今天看到了他们是真正出卖新党理想的一批人。今天我们亲眼看到了这样子。

李涛:所以回过头来,焦点还是在于民众想要了解整个的说,即使透过这个手段让大家吓一跳,可是他的正当性跟他的理由能不能充分说服?

李敖:我不跟你讲吗?张三强奸了个女孩子,法官如果查证的方式是写信给张三,你有没有枪尖她?张三回信内容你可想而知。他说我从来不强奸女人,对不对?现在立法院解套就这样子,要靠他们压迫我的这些人来同意放松法律,要请求雷倩这些人来提倡,她有没有提倡?她一个屁都不放,对不对?今天我被压住了,就是因为他们不肯松。我要他们松绑的人,就是压迫我的人,这一回事。所以问题解决不了,那李敖用什么方法?我用我的方法,瓦斯枪对付你,瓦斯枪伺候你,下一次我用虎头蜂伺候你。为什么这样做?列宁那句话:无产阶级加入资产阶级的议会,就是要颠覆它。今天特立独行的李大师加入你们的民进党、国民党这种烂党的议会,就是要颠覆你,就这么简单。我请你们给我正义啊?请你雷倩这种货色你们通过合理的法律给我正义啊?

李涛:所以你不只是针对目前的执政党,针对在野党,针对国民党一样,党产你说当初……

李敖:今天所以搞成这样子,你可以看到我当年2000年选总统的10条政见里面的第7条,没收国民党的党产,比国民党还激烈。为什么今天我得到绿色阵营的拥护?就是说李敖是很公道的,国民党不对,就干国民党;民进党不对,就干民进党。这才是我们民意代表,也是我们独来独往的李大师。我跟你们扯在一起干什么?你们现在是什么货色?你们是党同伐异。你雷倩有没有说国民党党产是不公道的,我们来查,你们不敢吭气,你们一起拦截,拦截到今天才被推翻。因为我一上台,我就说党产的问题,为什么你们民进党不推动?结果亲民党4个人不再为国民党护航了,今天党产条例才通过。

李涛:所以蔡启芳今天当主席,听你讲这句话,才没有阻止你再继续讲。

李敖:不是,我一开始讲的时候,他同意我讲的。可是从程序来,从他们定的内规而言,我没有资格发言。因为我不是委员会的委员,并且还让我第一个讲。所以我觉得蔡启芳今天表现得很了不起。虽然后来被骂得超头,他也被熏得很惨,被我的瓦斯枪熏得很惨。可是我认为他表现得很了不起,是这样子。王世坚在下面叫,我说你过来,他不敢过来,因为我手里有瓦斯枪,他胆小,不敢过来。就这样子。

李涛:所以一般人认为说李敖立委大师是蓝色,而且还深蓝。所以你现在表明态度,什么蓝都没有,什么颜色都不是。

李敖:我是蓝中带绿,白里透红,我告诉你。

李涛:只针对问题来谈事情。

李敖:我是该蓝就蓝,该绿就绿。绿色对打倒白色恐怖而言,绿色本来没有错,后来自己腐化了,就这样子。蓝色我们说两岸政策比较稳定一点,可是今天的小马哥口口声声说我们要维持现状。涛哥,维持现状,在这个变动的世界里面就是出局。维持现状是骗自己的,所以我才说绿色是假的,他不敢独;蓝色是假的,他不敢统。蓝色和绿色是一线之隔,今天被蓝色、绿色来骗来分类,我们骗了自己,那是一个旧的思维。新的思维不要再从蓝绿来看台北市的选举,那是错误的思维。

李涛:所以立委李敖大师,李敖就是李敖,今天在立法院的表现社会大众的怎么样的看法,李敖立委大师跟社会大众做了一次说明,你也不需要再做更多的说明,就这么一次。

李敖:我们的行动证明了一切,我跟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郝龙斌说我未来为你们做什么事情。我李敖是告诉你,我已经为了你做什么事情,这是跟他们最不同的一点。记录是多少年的记录,又不是一天一天的。

李涛:而且说到做到。

李敖:当然,并且下手极快。

李涛:谢谢大师!

李敖:谢谢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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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8《文茜周报》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周报》!我们每个礼拜六、礼拜天都将访问台北市长的一些相关的参选人。对我们的节目而言,我们的看法是,与其在选后来监督他或者罢免他,不如在选前看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候选人。每个礼拜六,我们要找的是台北市长的参选人,但是也接近像讲评人一样的李敖李大哥。李大哥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我不在这一个礼拜,你也大闹天庭闹得太严重了吧!

李敖:你把你自己以罗福助自居是不是?

陈文茜:就是猫不在,我也不能说你是老鼠。

李敖:真的,你不在台湾的事情特别多,尤其我的事情。

陈文茜:就是,你想想看这个礼拜你多少事,你从反军购变成反雷倩,今天又宣告自己短了2公分,而且还没几公分。另外,还在立法院投票还投错,你多丢人啊!

李敖:投票的确投错,因为我旁边坐了一个坏人就是柯俊雄,我跟他过去交情很深,两个人老是打情骂俏。投票的时候他常常替我按,我老太爷一样在那里,结果按错了。

陈文茜:你自己不会看人嘛!以前我在立法院的时候,坐我旁边是李永萍,而且李永萍多可爱,她主动要求她帮我规划座位,叫我坐在她旁边。她的理由就是她知道我这个人跟你一样,将来投错票会很丢脸,所以她就预见了她不要让她的老大姐丢人。所以她就说她要坐在我旁边,她说我常常很专心的看资料,不知道人家在搞什么,结果一投投错了就会变成新闻,所以他帮我看着,常常我去上厕所,她就帮我按票。可是立法院按钮,你可以看到自己错按回来的。你连按都不会按吗?

李敖:我没有看,我当时在外面拉着一个挽联在上面,就是:魂兮归来,当年首倡党产充公;音容宛在,今日带头径付二读。所以民进党跑来拥护我,蔡启芳还帮我拿着挽联展示的,我怎么会反倒投了支持的票呢?我是反对的。

陈文茜:所以你真的是音容宛在,音容宛在的意思是说他不在了,所以你就会投错票。李大哥,这开玩笑的事情,但是我想我跟你有很好的交情是一回事。可是某个程度来讲,我到处听很多我的朋友跟我说不以为然,说你李敖怎么从反军购、反老美、反陈水扁、反李杰,现在变成反雷倩?先不管雷倩她当天的行为对还不对,你这不是转移焦点太严重,你这整个礼拜从反军购到反雷倩,花那么大力气反雷倩,这什么道理?

李敖:主要我的性格使然,我对敌人只要把他设定成敌人,就不分大小,大的也打,小的也打。雷震,我怎么老雷震?雷倩等于是我小的敌人。

陈文茜:我想说你怎么骂起雷震来了?雷震已经音容宛在了,不要骂他。

李敖:雷倩是小号的敌人,那天的确是她搞错了。要把我移送惩戒也轮不到国民党,对不对?要移送我惩戒的应该是民进党,怎么雷倩跑出来?我认为她错乱。

陈文茜:可是很多时刻我们大家会面临相同处境的时候,会认为他不是你的主要敌人,而且他的行为自然会有一些人去评价他这样的做法到底恰当,是不是恰如其分。就好像你的反对军购,你带着防毒面具去喷瓦斯,人们支持你的议题,到底觉得你的方法对还不对,社会自有评论。通常像我们的话,我们会认为雷倩她用这种方式把你第一个要求移送纪律委员会,用这么强烈的方法。她过去可能在反对一些立法院相关一些她不赞成的行为里头,未必愿意站在第一线,她这种行为自有别人去评价她。你干嘛花那么多力气去谈她私人的事情,她先生哥哥的事情,她爸爸的事情,她过去婚姻的事情,你花那么多篇幅,这合理吗?

李敖:这里面涉及了要拆穿雷倩她的真面目。

陈文茜:她有那么重要吗?

李敖:她没那么重要。可是我李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人敢到法院告我了,这这太严重了。

陈文茜:所以你不惩治她,将来所有的人……

李敖:那还得了!我要不把她宰掉,别人以后就反了。

陈文茜:但是你宰得了她吗?你批评人家丑,这个没有道理对不对?

李敖:我跟你讲,你只看到我批评她丑的那一面,你没有看我讲的其他的话。我甚至把她爸爸在地方法院看守所被收押时候的笔录都第一次公布出来了。我甚至白郝龙斌的爸爸在法国那个秘密文件,就是指示他们要买法国拉法叶的时候,第一次公布都是我公布的。所以我把这个黑暗利用这个切口都把它公布出来了。雷倩还口口声声她多么的正直,在她跟她丈夫婚姻的时候,她丈夫的前妻跟她丈夫这些关系中间,我说她是第三者,她不承认她是第三。

陈文茜:可是你为什么要拿这种议题批评她呢?你自己这么多女朋友。

李敖:我没有以正人君子号召,你们是正人君子。所以你们涉及婚外情,抢人家老公,你们都要被处分,陈文茜、雷倩就这么简单,还敢不敢讲?你们现在误伤其类,当我追究了雷倩涉及别人做了第三者,所以陈文茜就开始紧张了。

陈文茜:不是紧张,李大哥就说你刚才讲的一个观念,就你去管她,你自己本身也不是相信这种迂腐的、无聊的道德的人,是不是?

李敖:可是我不喜欢一个人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然后以清高的面在我眼前晃。为什么我说她是丑女人?原言她辩护说她的先生认为她漂亮。我承认她这个推论,在你家里,你先生认为你漂亮。可是到了立法院,你到我眼前晃,影响我的视觉,就由我来决定你漂不漂亮,就这样。

陈文茜:我问你,我认识李大哥你很久,我好像不记得你告过女人。你有跟一个女人这样子对决过吗?以前我印象里……

李敖:我的前妻被我告过。

陈文茜:你笑她老、笑她丑就算了,你很少跟一个女人纠缠这么久的。

李敖:所以你们不讲道理,雷倩在记者会里面说李敖过去有很多不堪的事情,你怎么不注意她这句话?

陈文茜:我不在,我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我都没听见,我跟你一样有毛病,你知道吗?

李敖:你那天也在复旦大学?

陈文茜:我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就没听见。我想这件事情倒不是你跟雷倩的功过是非,李大哥,其实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在选市长,你要提出你很重要的伟大的主张,你的军购。

李敖:没有错,军购我是谈。雷倩说她在军购的立场跟我一样,什么时候跟我一样过?我们在第一线在打拼,在发掘资料。她有没有做一件事情?什么都没有做。雷倩把我告到地检处,她说的理由是我妨碍了公务?文茜你看这张照片,在反两岸直航的时候,国民党的立法委员张硕文眼睛被打成这样子,雷倩在现场,她有没有去移送?她有没有去告发?说你们民进党妨碍公务,有没有这样告?为什么不去告?你们国民党眼睛都打出血来都不去告。本大师放了一点瓦斯,你就去告,证明什么?证明你们国民党雷倩这种立法委员两个标准。文茜,你说是不是?

陈文茜:是,因为国民党过去在立法院里头跟民进党太多冲突,所以她这次的表现,我也不解她为什么需要这么站在第一线上,是为了什么原因?是公众的利益还是私人的问题?

李敖:还是向美国人表态,我不知道。

陈文茜:李大哥,问你一个问题,下个礼拜。现在你好了,你现在先是带了一个防毒面具。我告诉你,杨甦棣看到你跟雷倩吵架好高兴,本来你应该对付他的,现在转向去。但是你上个礼拜戴了一个防毒面具,喷了瓦斯拿电枪。你说再过来我有更激烈的抗争,你就像施明德。现在每个人都在问我,他下礼拜听说要带一只臭鼠来立法院。马英九今天松口了,他说11月7号美国其中选举,11月中旬左右他认为希望杨甦棣可以用比较委婉的态度来帮助军购案,美国也非常强势,某个程度来讲,其实等于给最后通牒。李大哥,问你这个问题,下个礼拜人家要交付程序委员会,或者不要下个礼拜;11月中旬,或者不要11月中旬,他怕你们在台北市长里头选举抢他的票,他就拖到12月北高市长选举之后,你怎么办?你臭鼠真的带的到立法院吗?

李敖:我跟你讲,臭鼠带到马英九面前,马英九你敢这样背叛我们。你请我吃饭的时候亲口答应我,关于军购案要跟我们大家商量。当然你说你构想的是我们反对凯子军购,赞成合理军购。可是什么是合理军购?这个定义不是由你马英九决定的,要跟大家商量,也是你马英九提议嘛!你现在没有跟我们商量,你就确定这是合理军购,这一次63亿通过就算合理。我当然不同意,你马英九背叛了我们,你们国民党背叛了我们,当然跟你们算账,我一点都不客气的。

陈文茜:我知道,可是你的臭鼠从哪里来?人家跑到动物园去就发现你要抢的是臭鼠,你是不是吹牛的?

李敖:臭鼬是保育动物,一时还拿不到。所以我觉得方法很多,我可以用蛇,可以用老鼠,可以用虎头蜂,好多东西。好比说虎头蜂我讲过,一个虎头蜂蛰不死人,可是5个虎头蜂蛰在雷倩头上就会被蛰死。

陈文茜:蛰到你呢?

李敖:蛰到我也很麻烦,所以我说这些武器要稍微小心。

陈文茜:我以平常你的谨慎小心跟害怕的程度,你告别人跟别人对抗时候是勇气十足,对抗强权。虎头蜂,老鼠,我觉得你很怕。

李敖:文茜,当我用瓦斯的时候,头天晚上我带着小龙跟小常,我们去试验这个瓦斯的性能。我们做事多么细腻,所以当场我还那么细心保护妇女,在场的女士先离开。

陈文茜:所以你的虎头蜂,你要去养蜂场实验一段时间,蛇也要放华西街里头去买蛇吗?

李敖:当然是一种虚声恫喝。使大家搞不清我是采取哪一种标准,可是知道我会发生激烈的抗争。至少我今天对准了小马哥,因为民进党无可救药,他们是走美国路线的,拍美国人马屁的。可是国民党有89个立法委员,所以他可以控制这个局面。小马哥不得我们同意,大家没有共商过,单独决定什么是所谓的合理军购。我翻脸就这么简单。

陈文茜:你认为他现在的这个军购案,难道不是他3月的时候到美国去访问,承诺美国人由国防部提案。事实上,国民党内部可能很多支持军购的立法委员,早就都已经一起讨论好。而且希望替马英九2008的时候,不要与美国为敌,帮他都解套光了。

李敖:马英九、王金平早都放水了。所以这一次杨甦棣点名,甚至点到了宋楚瑜,那意思你们全都答应了。今天《自由时报》还登出来说63亿的部分亲民党同意了,可见亲民党也准备放水。为什么我当天去了这里?当天我去,本来风声告诉我说是今天还是按照第101次以后的标准,还继续封杀。你李大哥立委,今天不要给我们难看。我说今天你们封杀了,下一次你们又不封杀了,所以我不相信,亲民党我也不相信。我亲自出现了。文茜,你可以看到我的人缘多好,我到了现场以后,我根本没有资格去讲话,因为我不是程序委员会的。蔡启芳,我说启芳让我讲10分钟。

陈文茜:你骗了三宝(wjm_tcy注:蔡启芳与民进党立委林重谟、侯水盛的问政风格口无遮拦,大小争议不断,甚至出口成脏,被外界戏称为「立法院三宝」)对不对?

李敖:三宝就让我讲了,结果我没讲以前,我坐下来跟他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大家觉得我非常友好,结果我上了台,就放了瓦斯,就这样子。

陈文茜:你觉得下次人家还让你去吗?

李敖:怎么不让我去呢?第一,你不是秘密会议。第二,我没有投票权,可是我是立法委员,我可以进场。记者都可以进场,为什么我不能进场?任何人都拦不住我,至于说你可以动用警察权。可是那天发号施令的人被我呛住了,蔡启芳已经不能讲话了,涕泗横流,警察也进不来。

陈文茜:我有看那天的新闻画面,我把它特别调出来看,你不止骗了主席蔡启芳让你讲话10分钟,你一开始喷的方向就往主席台上喷,所以要调警察的第一个就被你喷到不能……

李敖:使蔡启芳失智,他不能控制。

陈文茜:他本来已经无智状态,再失还失到哪里。就像你今天讲的,本来已经很短,再减2公分。

李敖:可是你看画面就看到了。第一次我喷出来的时候,有一个背影往前走,就是雷倩。她一开始就准备跟我干。20分钟以后,现场清了以后,他们又回来,雷倩又提案。所以我说雷倩绝对不可以原谅,你为什么跟我这样作对?

陈文茜:你怎么讲了半天又回到她?

李敖:因为这里面涉及大是大非,所以你们以为我在跟一个女人斗?不是的,我觉得这里面涉及了公义,也涉及了国民党的立场。我怀疑国民党有意的跟我作对,今天要跟国民党干就这样。

陈文茜:李大哥,我们现在看到冯复华你的好朋友的女儿在《联合报》写了一篇文章,她访问了马英九。马英九明白的在她的文章里头表达国务机要费结案以后再来谈军购。他透露了一个讯息,就是你所说的国民党、亲民党在10月4日已经达成共识,对合理追加预算案的看法与杨甦棣一致,但杨甦棣的态度应该更婉转和自制。所以马英九这一段话,他表达了几个讯息,11月中旬国务机要费之后,他们大概就会把军购案付委。第二个,对于追加预算的金额跟内容,基本上国亲两党在10月4号已经达成共识。第三个,他们现在基本上认为杨甦棣的态度并不妥当,可是并不影响国民党自己对军购的态度。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在几天前,这个礼拜可能礼拜二,礼拜三左右,有一个人告诉我,杨甦棣亲自到宋楚瑜家里,就在你们的事情之后,他就到宋楚瑜家,给宋楚瑜直接施压。那宋楚瑜呢?原来国亲两党都答应了美国用军购暂行条例追加预算,金额不要太高的方法,让军购案先行过关。这个暂行条例就是授权台湾的国防部长跟美国国防的对口单位,直接去洽谈一些新的军购采购项目。把过去所讲的那三项陈水扁的6108亿的军购,并不完全当成百分之百就要采购的对象,就重新来过。可是确定我要买军购,表达台湾防卫自己的决心。而且你在立法院大家都很熟,就是我先过,虽然看起来只有六十几亿,可是这六十几亿等于是确定后面尾头的几千亿,统统都是已经开头了。就像我买房子,我给了你5%的定金一样。所以钱的目的用追加预算,年底赶快追加预算,先确定这个事情,外界以后反对不行了,因为军购条例过了,因为采购项目改了,前面的金额已经过了,这基本上已经是他们定调的方向。宋楚瑜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我觉得他了不起就拒绝到他市长选举,他可能不容易选上。最后他亲民党在国会里头影响力不高,这是一个可能性。第二个可能性就是亲民党成为一个单独的小党反对军购。国民党自己也担心那郝龙斌的票可能会受到影响,又拖到12月以后,但是最后军购还是都过掉了。你能够找出什么样的方法?你以前讲大话,只要我李敖在,军购绝对不会过。这整个大的趋势你能干嘛?

李敖:现在很简单,我就针对马英九讲的话,白纸黑字你说的很清楚反对凯子军购,对不对?要做合理军购。现在我们就给合理军购大家开公听会,开辩论会。什么叫做合理军购?如果合理军购是原来你们用偷天换日的方法,用分期付款的方法叫合理军购,当然跟你们翻脸。如果亲民党放水,亲民党是可以挡得住的,因为有政党协商,它可以否决。如果亲民党放水,不管是在选前选后,亲民党放水,当然我跟宋楚瑜翻脸,就这么简单。所以我的意思我会逼着他们给合理军购下定义。

陈文茜:即使政党协商,拖4个月好了,到了明年2月3月还是这个局势嘛!

李敖:还是要涉及合理军购的问题。因为根据《台湾关系法》,美国卖武器给台湾说的很清楚嘛!就是你老怀疑我英文字念错的,叫provide对不对?没念错吧!provide定义是美国按照《台湾关系法》卖武器给我们吗?provide是供应嘛!我查了英文字源学的书都没有买卖。所以我说我们要搞得很清楚,到底供应这个字是不是在法律上解释成买卖?

陈文茜:基本上简单来讲,李大哥,当你去找法律的理由就是告诉美国人我不想买军购。可是马英九不是在《台湾关系法》的基础上头决定要不要买军购。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重大,或者很多人会把它诠释成为一个不得已的政治选择。政治选择就是美国太鸭霸,美国对台湾有非常大的政治影响力。所以在这种情况里头,马英九为了取得台湾的军方不要完全倒向陈水扁,马英九为了取得美国不要一面倒的倒向陈水扁。美国真的是反对起一个政治人物来讲,他有非常多的手段可以整你的,马英九某一个程度不希望美国在台湾的内政问题里头,完全倒向民进党。在2008,他希望取得选举的胜利,所以他被迫在2008之前作出妥协。这是美国把他邀请到华府去给他高规格接待,国防部的助理国务卿,甚至军火商都直接的在他的整个跟台湾人见面的场合里头,就直接在那个地方穿梭,毫无忌讳还去挑战他,你为什么不买军购?所以对马英九来讲,如果没有今天采买军购,他根本没有2008可言。他是不是一个不得已的主席?

李敖:我不是这样看法,我认为马英九既然是讲究国家的尊严,既然是考虑法律的尊严,他应该据理力争,你们美国根据《台湾关系法》provide武器给我,这个字没有买卖的意思。如果有买卖的意思,我们就问你美国,根据《台湾关系法》说台湾海峡出了情况以后,你这严重关切四个字是不是来保护我们?

陈文茜:你这讲的是法律问题,我刚谈的是政治,马英九想要选票。

李敖:我现在利用法律问题逼马英九,今天你来跟我们谈政治,错了!你一辈子跟我们谈法律,今天我也跟你谈法律,我用法律来逼他。因为李杰在国防委员会里说的很清楚,台湾可以守14天。我把资料拿出来给大家看,美国的国防部说中共攻台45分钟取得制空权,美国的资料说台海开战空军一天完蛋。你守什么14天?一天就完蛋!台湾的战备损失是12万人,换句话说,几天台湾的军人就死掉12万,台湾有40万军队死掉1/3,这个仗能打吗?然后我在外交委员会问地下大使李大维,我说台湾变成废墟以后,美国人来不来?李大维说不来了,14天以内,台湾早变成废墟了。而根据《台湾关系法》,没有说要来,《台湾关系法》是说严重关切。可是从1975年美国对世界的局势发表了四次严重关切,全部放水。所以我买了你武器,除非你保障在台湾出事的时候你美国来。现在美国到今天民调出现了,61%反对美国出兵,你美国不来嘛!你不来,你买这些武器以后,我还是挡不住共产党,我还是变成废墟。所以我把这证据谈出来,我愿意公开跟国民党辩论,跟马英九来辩论,大家取得共识以后,你们要买、要卖,我们再进一步谈。

陈文茜:可是我刚才请教你的问题是,如果民进党它就是要买。而美国人因此百分之百的像三一九之后,他就压向陈水扁,陈水扁其实第一次提到军购是在三一九前的一个多月,就是他搞防御性公投。后来他马上就在当年2004年的6月,提出6108亿卖祖产、卖所有的国营事业、卖土地,然后编列15年的债务留给子孙,就来了一个大凯子军购。基本上,当陈水扁是这样子处理的时候,美国人是没有民主价值的。我们必须要了解这件事情。美国人是专门干涉别人的内政,毫无任何民主价值,只讲他的国家利益的,民主价值基本上是在美国一般人民的心中,从来不在他的领袖的脑袋里头。他的军火商对他的政治人物都有极高的影响力。美国是一个这么丑陋的军火商所形成的国际政治的体系,他所以牢牢的跟挺扁跟陈水扁的利益一致,因为陈水扁就是军火商的利益共同体。那你马英九今天如果站在你李敖的立场,你不要选2008,他要选;你不想执政,国民党要执政。他的对手是陈水扁,什么事情都是给军火商利益,使得美国拥有太大的权力来掌控他,他不得不做出妥协。如果我帮马英九讲话,你的反驳是什么?

李敖:我只告诉你一个故事,当年1949年国民党在台湾来的时候大家反省,反省的时候,结论是有的人说我们国民党民主不够,所以垮掉了。有的人说是没有学共产党的独裁,独裁不够所以垮掉了。所以结论是要学共产党的手段来对付共产党。当时殷海光里讲了一句话,如果你们跟共产党一样,我们何必支持你?我们支持现在的胜利者,那就是共产党。如果你马英九对军购态度是这个样子,我们支持陈水扁了,我们支持你干什么?2008年不要你们国民党嘛!你们国民党跟民进党一样的话,我宁愿选民进党。像今天就看得很清楚,如果郝龙斌跟谢长廷一样的话,谢长廷比你还能干。

陈文茜:你从那天喷了这个以后,你在立法院的人员有没有突然变了,变成三宝跟你是朋友,现在邀请你当他们三宝大学的荣誉校长,其他的人跟你变,国民党的人跟你翻脸。

李敖:本来我就说我是蓝中带绿,白里透红,本来我就说我是这样子。可这绿我讲过,绿的错误是你不敢台独,你的台独政策是假的。如果撇掉台独,绿当年是联合我去促进国民党的开放,解除白色恐怖。绿没有错,只是今天它走火入魔。如果说绿的贪渎不对,那国民党也有贪渎的性格。所以我觉得今天蓝绿的分别来分的话,太落伍了。因为绿到了不敢独,蓝到了不敢统,这两个其实一线之隔。如果说马英九在军购案上,你跟陈水扁一样,我当然反对你,国民党一样,我就反国民党。现在我们看的很清楚,不是这样子吗?

陈文茜:我们在现场看到李敖李大哥满桌满坑满谷的都是资料,我从这里看过去到最那一边,在我眼睛范围看到里头的都跟军购有关,全部都是对不对?你的市长选举到哪去了?上面还弄了一张列宁的照片,那张照片很漂亮。

李敖:列宁代表什么?

陈文茜:台湾已经很多人不知道谁是列宁了。

李敖:列宁最重要一点就是他讲了一句话,一个不可靠的朋友就是敌人,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列宁讲了一句话,他说无产阶级加入资产阶级的议会就是要颠覆它。所以自由分子李敖加入了民进党、国民党的议会,就是要颠覆你。为什么喷瓦斯?为什么要丑化你?为什么要儿戏?就是认为你国不像国,民主不像民主,所以我才逗你玩,就这样子。我们有这种凶悍之气!马英九你们在搞什么?对美国人这样窝囊,美国人这样欺负你。苏贞昌讲那种不要脸的话,马英九也跟着讲,只要杨甦棣的态度不影响我们国民党对军购的态度。什么话?我告诉你,今天我宁愿选男人选女人,我也不要选人妖。我告诉你,这些不男不女的,从苏贞昌到马英九都是这种货色。马英九手下的郝龙斌宾更不要提了,有没有男人气?你看看我们这种人,太可恶了!

陈文茜:你今天不是才讲说你短了2公分吗?

李敖:可是还是有男人气,我们开的刀都比他们长我告诉你。

陈文茜:哈哈哈,本来今天不是早上自白说本来就不太长的,现在晚上为了吹牛,就跟你的臭鼠一样。现在我告诉你,你下不了台了,所有的人都要看你的臭鼠从哪来,这是你对我们的承诺。

李敖:没有,我是说我有各种方法,包括用臭鼠的方法。

陈文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国民党的立法委员,你跟我的好朋友算起来是你可告的朋友李永萍夜里头打电话给我,她从头到尾就很担心,李敖下个礼拜去哪里挖一只臭老鼠来给我们。他怎么办?他怎么下场?不过李大哥,我们回来谈台湾市长选举,你上个礼拜在那边谈地方对抗中央,一大堆想法,我本来准备这个礼拜来请你演绎的,结果你已经那个议题一直over,你还选不选呢?

李敖:这就是对抗中央。我只要念出来陈水扁的政见,陈水扁的政见反对飞弹在台北市,就涉及军购案,陈水扁说的很清楚,爱国者飞弹用来对付中共M族飞弹,爱国者飞弹准确性值得怀疑。台北市不要,我今天就要台北市作为政见。

陈文茜:他当台北市市长时候的。

李敖:是,我来实行台北市市长陈水扁的政见,你们民进党敢放屁吗?可是这个政见实行的时候,台北市所有的飞弹离开,台北市跟军购没有关系,当然是有牵连关系。所以你看到我问题,一下子就变成了军购案。使台北市的选举立刻跟军购案结合,用的是陈水扁的政见。你们小子们讲了政见骗我们,你们敢白纸黑子赖掉啊!今天我把你们全部拿出来。

陈文茜:我看你是真的很火大。什么屁啦!什么东西啊!鬼啊,什么人妖,你上个礼拜的大师李敖的修养全没了,这是你的另外一面。

李敖:我承认我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也不是那么好修养的人。

陈文茜:火大了,这次动怒了。以前你在骂人还在笑。

李敖:可以笑,我现在可以笑给你看。问题就是说……

陈文茜:你笑的比你哭了还难看。

李敖:现在问题上次笑完了,上次我要跟观众讲一句话,上次节目里面最后一段,忽然我坐的椅子突然下坠,我知道陈文茜恨我,可是不晓得恨到这个样子。当场你们看到没有,我跟陈文茜说我可不可以重录?她说这是现场节目,不能重录。我第二个问题就拿出口袋来,就说你可不可以加钱,因为你害了我。陈文茜说也不能加钱。第三个我就说你可不可以坐这个椅子,让你也享受一下被害的滋味,陈文茜也不肯,所以我才说打倒中天。大家注意到没有?我已经笑得不能讲话了,我还提出这么多的务实的、随机应变的政策,最后怎么样?最后她问我副市长的人选,我已经笑得笑不可仰,所以我说公投。你们可以看到李大师在笑不可仰的状态,在失控的状态,还能够不断的提出来这种具体的方法,你们才知道我是多么务实的一个人。

陈文茜:我也很务实,你叫我们赔钱,你椅子不过下降2公分,这么一大截你已经到桌子底下去。

李敖:问题就是观众看不到我突然下降2公分,你是看到了,所以我们俩才笑。后来我仔细问观众的反应,观众搞不清怎么回事,就发现忽然两个人笑个不停。

陈文茜:所以我刚才很务实的跟你讲,只要张树人割断你的2公分,他赔你钱,我们就赔你钱,他赔你多少钱,我们就对赔。你的张树人医生把你弄短了两公分。

李敖:所以你知道我李敖多了不起,我敢幽自己的默。所以今天张树人名医他们在你喜欢去的那个饭店举办摄护腺的协会。我、吴炫三跟台北美国学校的校长。

陈文茜:三个都被割过了。

李敖:就是张树人的三大病人,每个人发表心得。所以我才发表心得,我才开玩笑。

陈文茜:我好奇吴炫三说什么?

李敖:吴炫三比较年轻,他开刀以后的效果比较好,因为他的情妇也在身边,就是他自备的。可是我无法再试验,因为我情妇已经被遣散了。

陈文茜:李大哥,你的市长。

李敖:我不跟你讲,大家看得出来我,我不当选又怎么样?可是我要把我的声音出来。我告诉你文茜,真正把他们宰掉的不是在你这节目。你这节目太滑头了。今天请我,明天请郝龙斌,后天要请谢长廷。

陈文茜:我们中天要被NCC审的,到时候频道没有。

李敖:可是你有主观的意见嘛!如果这样审,为什么民视不找我对不对?三立为什么不请李敖呢?

陈文茜:为什么民视不找你?因为蔡同荣怕跟你坐在一起,别人以为他老你10岁。

李敖:他还割双眼皮,眼睛丑的要死。我只是告诉你,我现在有三场电视辩论会要出现,一个TVBS,郝龙斌说他已经答应了。另外一场是在民视,另外一场公视,三场电视辩论会的时候大家看好,我把它们一个宰掉。

陈文茜:有几个人?现在你们辩论会,你是不是连柯赐海都跟你同台?

李敖:据我所知,TVBS只找5个人辩论。所以这里面还有一个选择的,就是我把他们全宰掉。

陈文茜:所以TVBS就是少了柯赐海。

李敖:应该是,TVBS在设计的时候报名还没有完毕,所以他们设定的就是五个人。

陈文茜:民视一定会有柯赐海吗?

李敖:我不晓得。总而言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头伸出来宰这样子。所以你们可以看出,到时候我怎么样把郝龙斌三刀两刀宰掉,谢长廷三刀两刀宰掉。

陈文茜:有一天你会变成张树人,你不要开刀开那么多人了。现在请问李先生,就说今天谢长廷说实质上他的民意调查,他个人认为如果用推估,他跟郝龙斌的民调只差一点点。你认为谢长廷是在……

李敖:我认为谢长廷说的是相当的逼真。我跟你讲过去的例子,马英九跟民进党的李应元选的时候,李应元当时民调22%,选出来30%。换句话说,民进党有潜藏的选票。即使在马英九对选的时候,他有35%。今天郝龙斌说50%,宋楚瑜10%,我李敖按照TVBS说法,我是9%。按照对我不友好的《联合报》《中国时报》来讲,我有5%。宋楚瑜加上我15%,郝龙斌变成35%,跟谢长廷一样多。当然他们危险,怎么不危险?你国民党这样子欺负我们,迫害我们,对我们说话不算话。并且你们的选举候选人郝龙斌跟谢长廷一样烂,可是能力上面还不如谢长廷,我李敖宁愿谢长廷当选,就这么简单。我就这么爽快的人告诉你们,你们蓝色跟绿色一样的时候,殷海光定律出现了,我们要选现在的胜利者,我们何必选你国民党呢?我们选共产党了嘛!

陈文茜:你为了一个军购案决定过去你主要都是立法院跟国民党联合投票,你会为了党产条例跟……

李敖:已经翻脸了,我公开拉出挽联来说清查国民党党产原来是我的意思。蓝美津在旁边走过,跟其他民进党的立法委员说真的是李敖的意思,党外杂志就是李敖提议要清查国民党党产的,是我的功劳,被民进党偷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今天查国民党党产是我的意思,所以我才反对这个事情。可是亲民党又出卖了我们对不对?又把他变成付委了,不应该付委的,应该径付二读的,不是吗?

陈文茜:我请教李大哥,在这个礼拜,其实台湾的政坛跟上礼拜最大的变化,一个就是党产条例,一个就是军购。党产条例的部分就等于亲民党跟施明德所领导的红衫军都要求党产条例要付委,他们不是要求径付二读。

李敖:为什么要付委?

陈文茜:因为他们看到了民进党党产条例的条文。某个来讲,他们认为过度违反现有的很多其他相关的法规,而且清算斗争的味道太重。可是他们也不同意国民党现在自己处理党产的态度跟方法。所以他们希望交付付委的原因,就是希望在委员会里头,由各个委员针对党产条例要求清查国民党党产的精神,可是不是清算斗争的方法,重新定一个法律。你自己认为亲民党的态度不够好,可是你知不知道像施明德跟宋楚瑜,尤其是施明德,他在广场里头就直接被红衫军,其实等于是蓝衫军的人挑战他说,我们给你100块钱,不是让你今天来挑战国民党。

李敖:红衫军做的对,你施明德向我们收钱的时候是倒扁,扁没有倒下来,你违反承诺,转向来倒国民党党产,你转移了目标是不对的。虽然追查国民党党产是我们赞成的,可当时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我认为红杉军现场呛施明德是对的。可是今天要清查党产,施主席、宋楚瑜他们都不可以放水,根本要径付二读。说径付二读如你刚才所说的,对国民党是不是太狠了?可是我告诉你,你不用这种溯及既往的方法,它都过期了嘛!按照法律都不能追查了嘛!都年深月久了嘛!党产都造成事实了嘛!所以只有溯及既往的方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你不能说溯及既往变成清算斗争,我不接受的。我这方面比民进党还激烈,对付国民党党产。我随便举个例子,国民党中央党部的大楼,当时公开招标,就是我们大家投标。王建煊当时是国民党财政部长,布告贴出来两个小时就撕下来了。国民党得标对不对?然后陈水扁说你这个大楼盖起来以后,我做了市长,不让你过关。陈水扁上台以后让它过关。可以看出来,国民党多么黑暗,民进党多么黑暗,这两个党如何的勾结。从一个国民党中央党部大楼,我们就看得一清二楚。

陈文茜:其实像台湾,像我在上个礼拜离开台湾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群人,他可能个性跟你不同,可是观点跟你相同,他对台湾的主要政党的表现都很不满意,所以觉得很失落。因为台湾的政治几乎是这两个符号,以及所有的选民几乎在这两个符号里头完全被掌控。所以他觉得台湾现在根本没有所谓中间的可能性,跟一个清道的,可以一个清醒的,可以反省大局的力量,所以一方面觉得孤掌难鸣,一方面觉得非常的悲愤。李大哥,这样子像你当然谈道理很好,你来做我们的角色,评论员是一流的,可是像你这样子竞选搞政治,那怎么办?

李敖:文茜我不是在这评论人,我参加了竞选,就告诉大家,你有一个选择,你不能说我非选郝龙斌不可,不然的话我就选谢长廷。你给我两个选项,我没有选择,所以我只好选郝龙斌。今天我不是这样子,我不是评论了。我花了200万告诉你,我参加选举,给你一个机会,至少你永远没有借口说是非选郝龙斌不可,或者非选谢长廷不可,今天我是一个行动的人了。为什么我在一直在批评我的老师王作荣?当你做了监察院长的时候,你不再是一个评论者,你是个执行者,你应该把李登辉送去弹劾,对不对?我跟我老师王作荣搞翻,就为了这一点。警察你不能说,警察说我该抓小偷,错的!警察你是个行动者,你应该去抓小偷,不是要听你理论,不是警察不能说小偷该抓,我不要听这个理论。我不要听监察院院长王作荣说,我们要主张人间正义。不是的,你监察院长这个职位就是个行动者。今天我李敖花了200万参选,就是我是行动者。告诉你们,我亲自带队,大家知道用一个强悍的方法对付这个烂政府,用强悍的方法对付这个烂在野党。文茜,全世界有没有这种在野党?在国会你是多数,居然你抢不到组阁权,然后还拼命配合烂的政府来通过每一个预算。什么在野党!再也等我们。

陈文茜:前一阵子因为驻台代表ait处长杨甦棣,他对台湾军购罕见的谈话,引起了台湾非常多人的抨击。当然也关系到是不是共和党,在这是其中选举里头即将视事,是不是有美国国内政治的因素。不过我们先来回来继续请教一下李敖李大哥,陈瑞仁的案子,他已经讲了日期,希望在11月7号侦结。他自己给自己定了这么一个日子,这很巧跟美国期中选举完全同一天,两岸相隔12个小时,两个大事同时发生。李大哥,你自己怎么看陈瑞仁的起诉书?

李敖:文茜,我不早都告诉你了吗?我跟台湾的法院纠缠前后有44年之久,我进出法院200多次,我是个有名的讼棍,所以我觉得雷倩他们太不了解行情了,我打官司第一流的,基本上我也不相信台湾的法院。所以我们发现我们一次一次失望,从包道格来骗我们用司法方法来解决台湾的问题,一次一次的失望。今天大家把目标希望锁定在陈瑞仁身上,怎么会不失望呢?

陈文茜:所以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李敖:你从司法上取得的只是愤怒,别的都拿不到。如果你对这个愤怒,你什么方法?照着施明德的方法,说我们去包围地检署,这什么态度?你连包围总统的计划都失败了,你包围什么地检署?所以我认为从法律方面取得正义,完全没有希望。所以你看我谈都不谈,注定要失望的,你看着好了。

陈文茜:所以该怎么办?对于成人陈瑞仁……

李敖:所以我才说,只有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我们在国会的多数来瘫痪这个烂政府。

陈文茜:问题国会多数你也跟人家闹翻啦!

李敖:所以我诉诸舆论,我才出来竞选。告诉你国民党,你别小看我,即使我有5%的票,我有9%的票。可是在辩论会以后我会成长,我不成长,我加上宋楚瑜也是15%,我们使你国民党推出的候选人岌岌可危,给你颜色看。

陈文茜:你觉得选民最后不会弃保吗?

李敖:我不怕你弃保。我跟你讲过了,我不靠你蓝色选民的票,你以为我抢你们这些蓝色选民的票?黄复兴的票?太小看我了。我争取的是从20岁到50岁之间的年轻人的票。这批人我讲过,蓝色比较深,绿色的比较浅,占63%。

陈文茜:你连续骂了几个近50岁的女人叫丑女人,你认为50岁女人为什么要投票给你?

李敖:她们也要骂她丑女人问题是,哪个女人不骂别人丑女人?所以我说这个不是问题了。所以我认为至少我给大家一个选择。大家看,有这样一个人,他的境界超出了蓝绿,他自己独来独往,他的人格一路走来,始终如一,他本人是个凶悍的人,有办法的,可以对付坏政府,可以对付美国人,不是吗?我们难道不需要这样一个人吗?选这个软趴趴的人,郝龙斌跟马英九有什么不同?马英九跟陈水扁有什么不同?马英九只是一个会说英文的陈水扁。我们要这些候选人吗?

陈文茜:我想请教一下李大哥,就说你自己本身在提到你可以制美国人,我们回来谈最后这个话题,你什么叫做可以制服美国人?这个话听起来很过瘾。

李敖:第一个,我就要追查台北市市长,从陈水扁到马英九,你们给美国在台协会那块地,让他们盖房子,这块地就有问题。

陈文茜:你说大直那快。

李敖:对,有问题的,够了嘛!先给你难看,叫你房子重盖,我美国人就吃这个,我告诉你。

陈文茜:你就在建筑法规上找他麻烦。

李敖:这里面涉及的贪污、图利他人,我追查你们这些弊案,什么马英九,什么陈水扁,统统给我抓起来就这样子。所以我认为用强硬的姿态对付美国人,我们要求解释,我不告了美国的布什总统吗?现在请你给我解释到底《台湾关系法》里面两个重点。第一个,你给我的武器是卖我的还是送给我?第二点,你到底台湾出了情况以后,你的军队过不过来保护我?如果这两个没有美国明显的承诺,谈都不要谈,你给我滚蛋。

陈文茜:你在立法院提出这些类似的主张,当时国民党有很多反对军购的立法委员,几乎是沆瀣一气,完全是反对军购。当你提出这些主账时候,现在国民党你的好朋友的国民党的几个立法委员,还有人私下……

李敖:你看到没有,我前天公开骂了苏起,昨天公开骂了帅化民,都是我的好朋友,翻脸了嘛!我说我要翻脸,就这样子,我们把帅化民说得很清楚,你们还护航?你们是军人,职业军人,我用了桂河大桥的例子给他们看。最后你变成俘虏了,可是你还盖个桥,明明要炸掉,你舍不得。你是军人的看法嘛!这就是法国老虎总理克里蒙梭那句话战争太重要了,不可以交给将军们。

陈文茜:李大哥,你知道这里头有一个逻辑,国民党从2000年之后就有很多人认为他们随时会回去执政,所以有的时候他们在竞选的时候还说今年预算不要删太多,因为明年我们就上台了,这个预算是我们在用。所以基本上跟民进党以前当在野党心态是不一样的。民进党当在野党,认为根本政权都在国民党手中,所以我就一直给你做监督,好坏都有,好处就是他扮演在野党的角色,坏处有时候他为反对而反对,变成胡闹到了一个程度。但国民党却是完全相反的,他的在野党角色不见了,他天天都在当忠诚的反对党。这个就是他自己觉得他要执政,所以他不得不……

李敖:什么是忠诚的反对党?你是民进党的走狗党,你在国会多数你不敢反对民进党,你拼命的配合他,你根本就是走狗党。如果说你国民党老是想执政,我告诉你文茜,在38年的时候,1949年的时候,白崇禧将军家里面他在浇花,人家说浇什么花?我们就要回大陆了。浇什么花?我在台中一中的同学跟爸爸说我们买个脚踏车,他爸爸说我们要回大陆了,买什么脚踏车?今天还要做梦,2008年执政。我李敖就反对你,我宁愿这个坏的民进党执政,我整天追着他跟他干,我也不要这种假的民进党,国民党来执政。

陈文茜:我可以笃定李敖一生独来独往,树立其风格。非常谢谢收看今天《文茜周报》,我们待会看《文茜世界周报》,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61104《文茜周报》

陈文茜:我们现场来访问李敖李大哥,也是现在无党籍的立法委员。李大哥,你跟苏贞昌、吕秀莲这帮子人,陈水扁都算很熟。最后,你认不认为我刚才的分析,所有的证据里头,最重要的杠杆,以前好像看起来是施明德,后来看起来是陈瑞仁,现在来到了苏贞昌身上,他看起来要请辞。而且我判断他决定辞,一方面看到了起诉书,一方面等于陈水扁告诉他说我三审定谳我才要下来,所以他就知道他完了。于是为了自保,整个新潮流派系跟苏贞昌,从昨天开始他要请辞,他表明不恋栈权位,而且把陈水扁要三审定谳的消息,用变相的方法传递给社会跟民进党的人士。昨天,新潮流跟苏系所有的立法委员跟中执委在民进党里头,和你的好朋友叶菊兰小姐们拍桌子对骂。你自己怎么看苏贞昌,会不会辞?

李敖:他如果判断有倒阁的可能,他就会辞。如果没有倒阁的可能,他发现他辞了以后,在2008年以前,他失掉了一些重要的资源,他可能会考虑。

陈文茜:这基本上,他认为他跟陈水扁紧紧绑在一起。作为他的行政院院长,他不帮陈水扁辩护是很奇怪的事。可是他跟陈水扁紧紧绑在一起,在各种民调里头,名字越黏上陈水扁的,民调就越低。所以他自己认为我现在当到现在2006年年底了,我现在如果不下台,台北市跟高雄市市长,眼看着就垮掉了。垮掉了以后,新潮流的陈菊没有掉了。新潮流对他们来讲,高雄市长太重要了。另外,民进党还有人会斗争,秋后算账,说是你苏贞昌也要负共同责任。陈水扁还不用下台,还有人要他的行政院长位置,也要逼宫他下台。对他来讲,反正他的2008如果不跟陈水扁切割,他百分之百没有,还不如切割来保持一种可能性。你自己本身认为这个判断对不对?

李敖:可是他现在下台以后,他在2008年以前就没有表演的舞台,他也没有政绩,否则的话,他可以利用行政院长的地位,制造出一些政绩来,是他的利多。

陈文茜:这是思考之一,可是另外一个思考就是马英九模式。马英九看到白小燕案我辞,辞完了以后,他的声望大增,选台北市市长,他跟旧有国民党的黑金跟当时国民党在社会的负面形象就百分之百楚河汉界,两边完全切割开来。

李敖:他如果不捧陈水扁,也不肯定陈水扁。他只在他行政院长的位阶里面,期望在2008年以前能够做出一些事情来,对他还是有利的。

陈文茜:那你怎么看他的请辞行为?你觉得那是捏造的吗?你一直在讲你是……

李敖:他做姿态了。

陈文茜:你认为他是做姿态。

李敖:这是一种试探性的姿态。他可能也陷于犹豫不决,所以他释放一个讯息出来。真的原因,我认为已经到了行政院长的位阶了,你叫他放掉是好难的一件事情。这些人哪里是为了理念能够辞职的人?这些人不是,不像慕尼黑协定的时候,当英国首相张伯伦跟希特勒定了慕尼黑协定以后,他的外向艾登会辞职,他为了政见会辞职。可是我们现在看,五六十年来整个的政坛上面这种部长级和以上的人,有几个为政见辞的?一个都没有,只有王建煊有一次比较像而已。马英九也胡扯,他当时辞职的时候讲了一篇辞职声明,后来他重新回来的时候,辞职声明所说的那些原因都存在。

陈文茜:你是从历史学家角度看他,我是从政治人物在看他,他辞职已经把他的声望大幅度抬起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苏贞昌要的不是为了建立一个道德标准,他要建立的是他自己将来可以重新要起的政治基础。

李敖:没有了,他现在辞职以后,他政治上的这种资源就没有了,就断掉了。

陈文茜:所以你的思考是这种要资源的。我的思考就是我看苏贞昌为什么辞职,因为我是从他真的有要辞职,可是你的看法他还是完全假的,一个放空气的。可是假戏有时候会真做。因为你这样不断的对外释放你要辞职的消息,而且明白的说,我已经写好辞呈,我不恋栈……

李敖:我不关心那么多,我只关心礼拜五以前他不要辞,因为礼拜五早晨我是第一个用半小时的时间来质问他的,我希望他不要逃掉。

陈文茜:万一那时候你就对空气质询,没有行政院院长,还没有改组完毕,李敖就一个人就上立法院李敖有话说,就一个人讲完你15分钟了。

李敖:我不希望如此,因为一个假想敌不在对面,那光头没有闪的时候,无法刺激我的灵感,比较差一点。

陈文茜:所以你除了你个人这种很小的不重要的事情之外,你基本上怎么样看现在民进党的情况,民进党有没有可能反败为胜过来?

李敖:我认为关键不在他们跟阿扁切不切割了。因为一群烂货,一群烂咖。你懂我意思吧!他切割也切割不了。所以现在就跟着阿扁一起在鬼混,在鬼混的这笔烂账里面,希望能打出机会来。今天谢长廷不干这个事情吗?他跟阿扁也没有什么切割,可是他自己拼命在选台北市市长,他就是这样子。

陈文茜:他就可能不要阿扁来站台。你怎么看你好朋友的妻子,郑南榕的妻子叶菊兰一路挺扁,先是红衫军到高雄不让人家游行,不让人家有表达言论的自由。这一次,她是最重要的挺扁人士。而且听说在中执会现场,除了蔡启芳委员之外,她是最重要的维护陈水扁的人,你怎么看叶菊兰?

李敖:叶菊兰在郑南榕烧死以后,她写了一篇非常动人的文章,叫做《南榕让你看家》,就是家里面有了郑南榕的照片,她每次出门上班的时候,她就对这个照片看了一下,讲一句话说南榕让你看家。结果现在应该补一句,南榕让你看家,我出去做坏事。

陈文茜:为什么?

李敖:我觉得叶菊兰完全背叛了当年郑南榕的一些理想和精神,是很可惜的。这才说明了一件事情,就是政治污染别人,污染每一个人。你在这种洪流里面能够抵抗它的太少了。台湾我们几乎看不到这种政治人物,这不完全是怪这些朋友,而是说国民党的这种样板太坏了。国民党来台湾的这些烂咖,给台湾人做了一个坏的教育。所以不会有很好的那种洁身自爱的政治人物和他们的风骨出现。

陈文茜:陈水扁今天花一整天的时间都在跟律师我的同学顾立雄,两个人一直在讨论这整个案情。他花一整天几乎都没有出门,都在官邸里头,另外有一部分的时间跟苏贞昌讲,我想他在拜托苏贞昌,希望他能够稳住这个情况,或者他在跟苏贞昌商量。那苏贞昌跟他的幕僚开完会,也就是说他可能没有当面答应了陈水扁。他跟他的幕僚开完会,做了某一种决定之后,然后再进去官邸里头见陈水扁。所以到底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是什么?陈水扁明天晚上或是明天下午,现在还不知道他最新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他明天要对整个大家说明国务机要费不。不过陈水扁通常开口必然没有好事,他可能声望或是社会觉得他更解释不清。李大哥,你认为陈水扁这一刻他是什么样的战略?他今天就是觉得他要三审定谳,他绝对不轻易下台,还找律师希望在这里头能够找到自己个人可以防卫的焦点,而且还反攻陈瑞仁泄密。你认为他的战略是什么?

李敖:他如果回归到律师性格的话,当然会就起诉书这里面有一些瑕疵的部分,他来反攻,当然会的。我们看得很清楚,这里面贾君的传真严格从法律上来看是有问题的,从刑事证据法来看是有问题的。你凭传真传过来以后,你的太太具结说这个是我丈夫的话,可是在法律里面认为是有问题的,他应该采取视讯的,根据现代科技来问。

陈文茜:可是曾天赐是被骗,如果在法律上有问题,曾天赐法律太差了。陈瑞仁一拿出来,他一看到龚金源跟他太太做的词,他为了自保,他马上就被陈瑞仁要求,陈瑞仁说我要把你改列伪证罪,他就马上叛变了。至少曾天赐被骗了。

李敖:是,所以我的意思在法律的程序上面不是没有争议的地方。

陈文茜:所以陈水扁的律师会调整一点你认为?

李敖:我认为在《刑事诉讼法》155条、159条都规定的很明确,本来可以自由心证的。可是159条规定很清楚,他不出庭他的证词你把它确认是非常难的。他6次传,贾君都不出场,贾君老婆拿出一个电传来,他就立刻采证,根据老婆的具结,这在《刑事诉讼法》里显然是有问题的。如果陈水扁跟他那个笨律师顾立雄,如果用这种律师性格来反抗的时候还有反抗的余地,不是完全没有。尤其它里面涉及了177条的法律,可以用视讯的方式来看到对方,这个证人在作证的时候,这个方法你为什么不用?

陈文茜:如果他用泄密来攻击他,现在我们看到了整个总统府反击陈瑞仁的方法,重点就是他泄密。他把在大陆做情报工作人的名字给泄露出去了,一方面在人情上,他让龚金源先生在大陆陷入困境,另外一部分,他也让龚金源最后退缩,说我不愿意帮你出庭作证,所以使得他伪证的证人不见了。所以陈水扁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要反扑。事实上不是陈瑞仁泄密的,可是陈水扁想用这种泄密的方法在法律上头、在政治上,你觉得有什么效果?

李敖:在法律上没有泄密的问题了。陈水扁在第二次见陈瑞仁的时候,他用条子把这3个字写给了他看,对不对?起诉书里写得很清楚。所以进入法律的卷宗以后,没有所谓没有泄密的问题,不发生这个问题。

陈文茜:他觉得你等于是泄露国家机密。可是他得先确定龚金源真的是替国家做情报工作的人,可以这样讲吗?

李敖:问题也不能证明他在泄密,这个中陈水扁已经自己向检察官把名字讲出来以后,就表示说你总统都不能保密了,你怎么叫我检察官给你保密?

陈文茜:检察官没有替你保密……

李敖:没有这个义务,按照法律上没有这个义务。

陈文茜:李大哥,你刚讲了半天,我觉得陈水扁应该来找你帮他打官司,你就技术性的讲,你用在法律上不能成立的没有法律效力的资料,骗了或是误导了曾天赐,所以使曾天赐推翻了原来他的工作纪要,因为他怕去坐牢。因此你整个后面,你作为整个起诉书里头最核心的部分,在10月31号那一天,从曾天赐到以下的总统府的像陈镇慧、马永成全部翻供这件事情,其实是来自于龚金源。你认为在法律上不能成立效令的法律文件,你准备这样帮他打官司吗?

李敖:如果纯粹从律师性格来看,仗就这么打。

陈文茜:不跟你辩论道理,技术问题。

李敖:就是把技术上面切割,这就是外国老律师训练小律师的方法。他告诉小律师,有的时候情节对你有利,法律对你不利,这个时候你就辩论情节,不辩论法律。反过来说,法律对你有利,情节对你不利,你就辩论法律,不辩论情节。两个对你都不利的时候,你就敲桌子。这是律师的一个基本的作业程序。所以我的意思,从讼棍角度来看,陈瑞仁会被打倒。

陈文茜:现在民进党认为他们要等到一审判决之后,再来决定如何处理陈水扁。,你觉得可以拖那么久吗?

李敖:太远了!事实上,我认为陈瑞仁相当的帮陈水扁的忙,看的很清楚,他本来应该搜索的,可以拿到更多的证据,他不搜索。陈水扁跟吴淑珍他们要一起叫来一起隔离来对质的,他不给他们隔离,并且两个人可以串供。他给了陈水扁很多很多方便,直到最后面1195万的部分完全放水,怎么可以陈瑞仁会采信太平洋礼券这一部分,完全承认是可以作为一个国务交费的解释了。这么大的数字,陈瑞仁根本在放水。所以我认为在整个结构里面,陈瑞仁相当的帮阿扁跟吴淑珍的忙,只是找了一个小的案子,用最小的方法、最小的证据、最小的数字,用很长的时间来证实它,把它起诉。所以我认为陈瑞仁在我眼里不是那么公正的。

陈文茜:你的看法就是说只是因为吴淑珍他们的贪渎问题太严重了,人们怎么帮也根本帮不了也。

李敖:所以找了个最小的罪状,把他扣紧了,其他部分都放掉了,已经不是不止于陈水扁子女的伪证罪问题。因为在法律上他们几等亲以内,他就不作证都可以,何必伪证?他可以说谎的嘛!所以问题不在那里。我是在51年前在台大法律系,现在法学组是第二届的。笨蛋翁岳生司法院院长都比我晚三届,吕秀莲的哥哥都比我晚两届,我是个老的法律人。

陈文茜:吕秀莲的哥哥今天说应该让我的妹妹继任总统。

李敖:我们当然会承接一些苦难可以的,我就告诉你,我在法律的老基础,我在学法律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所以今天有一点倚老卖老,像英国的侦探小说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所讲的那种,她越老,她丈夫越喜欢她,因为她丈夫是考古学家。

陈文茜:你的问题不在这里,你知道吧,你的问题不是51年前你念了台大法律系,你的问题是这51年来你都在打官司这样子。

李敖:我进出法院200次,所以我是个人非常精密的讼棍,精于打官司。

陈文茜:你要不要在这里自告奋勇?你要帮陈水扁打官司,他敢……

李敖:如果从法律而论,我认为陈水扁找到顾立雄这个律师,长得又令人看起来不舒服,又笨。

陈文茜:所以你要帮陈水扁?

李敖:我没要帮他,我就告诉他,如果从讼棍的观点而言,从律师性格而言,这个案子是可以翻案的,我是这个意思。

陈文茜:那你自己要不要翻案?2000年的时候你公开这么讲,你大概意思就是陈水扁是个坏蛋,可是因为吕秀莲存在这件事情,这个恐怖的女人,为了要不让这个恐怖的女人上台,我们要保护陈水扁,你现在要不要……

李敖:我是当时这样说的,我们是反对陈水扁当选,万一陈水扁当选的话,我们要尽量保护他,因为吕秀莲会变成接班人。

陈文茜:吕秀莲很可怕。

李敖:我是的确讲过这话,所以今天我还是认为民进党是结构性的腐败,大家以为把陈水扁赶下来就天下太平,我认为这种看法是太天真了。就当年反对袁世凯做皇帝一样,袁世凯死了以后,冒出来很多小袁世凯。所以孙中山就后悔说我们打倒一个强盗,冒出来好多强盗。所以今天打倒陈水扁以后,民进党的结构性腐败会冒出来很多小陈水扁,这个问题要解决。

陈文茜: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李敖:你必须同意我的看法。

陈文茜:我告诉你,全民进党没有一个人比吴淑珍更贪污。

李敖:他们贪的方法不一样。我给你讲个例子好了,今天谈的吴淑珍被陈瑞仁确定的也不过是1400万,对不对?我们现在逼着国家安全局追回台综院的钱2亿6千万,李登辉都会贪污,一贪污就贪污个2亿6千万。

陈文茜:我发现民进党应该找你去做发言人。

李敖:谢谢!那个你做过,就不需要我来做了。

陈文茜:我请教一下李敖李大哥,刚才我们在谈这个事情,你刚谈到1400多万,让我想起来许多人看到这个数字,陈家这几年怎么可能只贪这么一点钱。真正问题是在金控。昨天我也在思考很多人说要让陈水扁下台,施明德的想法,就说红潮在线。可是基本上群众运动除非是很知道羞耻,或者政府部门里头有人支持你群众运动,而且是政府部门,不是在野党,何况在野党还不怎么支持,还维持一个距离。这样的群众运动是不太可能让一个统治者下台的。我们想象里头,在这所有的状况里头,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陈水扁不止国务机要费一个案子。现在他被绊倒了,检调胆子也大了一点点。接下来还有好几个案子在法院里头。有人说要重启sogo案的调查。我更主张向中信金控、开发金控,现在辜濂松的两个大儿子,两个帅帅的儿子,栽培了一辈子的大儿子跟第二个儿子,两个人现在都深陷法律违法的危险当中,大儿子可能连回来都不敢回来。辜濂松一辈子栽培这个大儿子,外面不知道他多么疼这个大儿子,疼大儿子疼到第二个儿子。有的时候为了要跟哥哥竞争,他其实都会去,比如并购开发金控。其实他基本上就想超越哥哥,他现在两个儿子都出问题,其实解救他们自己最好的方法是什么?也就是未来侦办这两个案子的台北地检署的检察官。他决定用陈瑞仁类似的方法告诉我们,中华民国政府部门里头还有谁跟你们行贿,还有什么人帮你官说,因为我们法律办出办不出来,你只要提出证据、提出人证,物证、人证都交给我,我就同意把你的公司,把所有的开发金控,林忠正这些事情我全部把你们这几个辜大少、辜二少全部都法院起诉。那这个开发金控他们在并购的过程当中,它最重要就是走官邸路线。官邸透过财政部各种不同的修法,第一个先松绑中国人寿,保险公司不可以投资,变成可以投资。第二个证券公司如果买的股票是短期投资,不可以当长期投资,不能视为股权,修法视为股权临权。量身定做帮开发金控修了两条法律。所以一个可能性是林全拿了辜家的钱,有人拿了辜家的钱,叫林全为他们量身定做。这种政策的图利跟背后的贿赂,检察官应该调查还起诉,叫他们供出来是谁,这是不是最好的方法?

李敖:我老了,我关心的事情是大的事情。中国古代有一句话叫豺狼当道,安问狐狸。就是真正的统治者,最坏的在前面,小的烂咖我们暂时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所以今天施明德他们红杉军所设计的方向是正确的,是叫贪污腐烂的统治者下台。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陈水扁依照宪法程序,他有抵抗的能力。现在一个起诉好的利多,可是这个利多距离陈水扁下台还是很遥远。我认为施主席以他那么英明,带着红衫军以他们那么热情、那么奔放、那么努力,应该去包围台北市政府,包围马英九,包围国民党中央党部,包围小马哥的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现在真正能够举足轻重的决定台湾未来的就是一个人马英九。为什么?国民党是个刚性政党,他可以控制89个立法委员,然后串联了亲民党的22个立法委员,是111个立法委员,在国会超过了半数。干什么?整个的冻结陈水扁的预算,使陈水扁瘫痪。这是最有效的,在冷气里面就有效的方法,不会风吹雨打,也不会餐风露宿,也不会痛哭流涕,也不会像施主席带着红衫军这么痛苦,只要包围小马哥,就可以在立法院、在冷气里面谈笑却秦军,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为什么不这样做呢?那么有效,超过半数就可以做事情。

陈文茜:凡是最后要回到由国民党来发动的事情,我觉得最终都是无效的。我们最后一段请问李敖李大哥,今天你看到谢长廷的造势,他本来希望动员1万个人上街头,你看这个红衫军连人都不用动,前一阵子这样热情很强的时候,一动出来,无论是国安局的75万,还是施明德他们宣布的100万,人家也不用花钱,也不用在游览车,也不用干什么就出来。结果谢长廷总部今天他要办造势活动,他变成一个很大的受害者。他搞了半天下午人稀稀疏疏的,晚上看起来人是比较多一点点。谢长廷也是极好的一个演说家。但是整个情况他怎么选下去?我极为同情他现在当台北市长候选人,你怎么看?

李敖:我认为他可能当选,你不要搞错,因为现在宋楚瑜跟我的票至少占15%,甚至20%,郝龙斌不过才50%,如果减掉了15%或20%,他变成了30%跟35%。那个就是当年民进党李应元当选的票数。所以郝龙斌非常危险。

陈文茜:你讲这个话,你在把郝龙斌助选,你希望大家都不要你,不要宋楚瑜,把你弃保?

李敖:没有。我是说谢长廷,如果蓝色跟绿色一样的话,谢长廷比郝龙斌能干嘛!如果他们的目标只是给台北修桥、造路、挖水沟的话,宋楚瑜最能干,其次是谢长廷,再其次是郝龙斌,再其次是你的周玉蔻,就是这样子。如果这个位阶的话,我们排名可以排出来了嘛!所以我说要提升这个位阶,就是提高台北,对抗中央。其他别人干的事情都是副市长的事情。

陈文茜:你现在跟你的雷倩和解了没?

李敖:我跟我的雷倩还没有和解。

陈文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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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24《两岸开讲》

邹振东:大师,你对女人的评价天下皆知,大陆也非常熟悉。但是你对男人的评价可能就不是那么很流行。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个脸蛋漂亮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男人的最大的优点是智慧?

李敖:应该性格很重要。

邹振东:所以我们过去讲性格即命运。我原来我也跟我们的同事讲,长期的吸引女孩子不能靠长相,也不能靠智慧,而是靠性格。你赞成这个观点吗?

李敖:我常常想到法国的思想家伏尔泰那个故事,他长得又老又丑。可是他讲了一句话,前面一个漂亮女孩子,一个他,一个美男子,只要他先有一小时的机会,他先跟这个女孩子讲话、吊膀子。讲了一小时以后,这个美男子再去追追不上了,这个女人已经爱上他了。为什么又老又丑的男人像伏尔泰他有这个本领?他一定有他性格上特殊的原因。

邹振东:大师,你觉得你的性格具有什么样的特质能够吸引天下的女人对你非常喜欢?

李敖:我并没有达到这个效果,我是说着好玩的。我说别人,我说伏尔泰。

邹振东:但是好像我觉得你好像也会评价男人,也会从脸蛋来评价,比如某个人仅仅是长得脸蛋比较好,是不是?

李敖:是,有些男人脸蛋长得好占很多的便宜,的确是这样。有很多人长得很好,可是干错行也很可惜,像台湾就有一个。

邹振东:会不会有人会解读你是不是可能有点酸葡萄心理,看到其他男的脸都长得过于漂亮,所以是不是……

李敖:会有这种解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对一个人的好和误原因很多,可能有见得了的人的原因,有的是见不了人的原因,有的是自己承认的,有的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结果是什么。

邹振东:结果最重要。

李敖:结果就好像我们看到一个叫花子一样,一个乞丐一样。我跟我的女朋友走在一起,前面来了个叫花子,我给他100块钱,我这个动作很有好多个答案,一个答案是我给女朋友看,看你的男朋友多么豪爽。还有一个原因,我可能有洁癖,我觉得这个叫花子脏兮兮的,我希望他……

邹振东:赶紧走开。

李敖:还有可能我迷信,我要日行一善,每天做一次好事,今天100块钱给他做好事。原因很多,可是结果要看。什么结果?结果他是个穷安蛋,我是个有钱人,我的100块不见了,跑到他的身上去了。这个结果最重要的。所以我们看人间的很多事情,不要问他动机什么,是不是要出风头,是不是哗众取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这个结果是什么,结果是他的100块钱跑掉了。我们要看结果,看动机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人了。

邹振东:结果这个女孩子就喜欢上你了,这个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结果。

李敖:结果是谁赢。

邹振东:结果那个女孩子爱上伏尔泰了。

李敖:就是证明了这个又老又丑的人会赢。虽然他没有那个人漂亮,可是发现女人除了漂亮以外,她会欣赏其他的一些条件。我们就扩张那些条件,当我们不漂亮的时候。

邹振东:这给所有的天下男人,不漂亮的男人有一个获取胜利的信心。

李敖:是。可是问题不漂亮本身就是个缺点,要用其他部分来补救这样。

邹振东:但是我印象中大师好像如果觉得一个男人不行的话,又常常会用笨蛋来骂他,是不是你觉得智慧在一个男人也是一个很重要的要素?

李敖:非常重要的,我觉得一个人智慧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条件。第二个,他这个智慧要能够表达出来。

邹振东:藏在内部中就没任何用处了。

李敖:那个没有用嘛!表达很重要。我觉得在我们中国人里边,周恩来是比较典型的,他有智慧,并且能够表达出来。

邹振东:那么大师能不能评价一下台湾最有性格的男人是谁?

李敖:台湾的男人大部分都没有性格,可有人就是我们觉得很正常,他又笨又没有性格,可有的人他很好看,但没有性格,我们觉得很可惜。

邹振东:那么台湾最没有智慧的男人呢?

李敖:也很多,跟他没有性格的男人一边多。

邹振东:可能智慧跟性格是结合在一起的。

李敖:也可以分开的,有的人很有性格,可是没有智慧,匹夫之勇的莽夫,也有这种人。

邹振东:我们从男人女人谈到两岸,我们觉得两岸的破题我觉得有三个要素,除了需要勇气,还有一个机缘机会,还需要智慧。对两岸目前这种状态,最需要什么样的智慧?或者对两岸一些你觉得还很无知的人,大师有没有很智慧的语言来开导一下他?

李敖:我觉得还是在智慧层面最重要。这里面智慧涵盖了对对方的了解,如果我不了解对方,我很多努力可能是我们觉得对方看了会笑。所以我说海峡两岸的了解需要有智慧来了解对方是很重要的。

邹振东:我曾经在一篇论文中写到,2005年你的大陆行在影响力的程度不亚于连宋的大陆性在大陆的影响力。至于大陆的主流观点,好像刚好相反。我的评价,你赞同我的观点吗?

李敖:我赞同你的观点。可是证明什么呢?证明你们主流的评价是错误的。证明你们对连战和宋楚瑜的评价是犯了共产党的老毛病,就是政治挂帅。因为你政治人物,所以我们的评价比较高。你不是政治人物,评价比较低。

邹振东:还有一些学者这样评价,说2005年在台湾兴起一个大陆热,他们认为是跟连宋大陆行有关。我在论文的评价,后来我分析一下,我觉得在台湾实际上大陆热,可能到你去大陆的时候才达到一个最高峰。

李敖:你说的很对。

邹振东:哈哈!2005年你进行了一个特殊的旅程,你把它命名叫做相看两不厌之旅。这次我们做了一个两岸的网络调查,我们剽窃了你的一个结果,我们也做了一个叫做相看两不厌调查。我们也是想按照这种智慧的方式,尊重的了解两岸之间首先在媒体间先做第一步,不要老说对方的坏话,是不是能先从第一步做起,说不要一看对方我就想对方是不是又出事啦,又闹事啦,又出问题了!先能不能从善意的角度来做一个调查,在调查也获得一个很好的效果。

李敖:这是好的。可是缺点,如果你完全根据民间的接触,甚至民意调查,这种了解是层次太低了,不够深入。我举个例子给您看,当蒋经国死了以后,他的接班人就是李登辉。李登辉一上台的时候,台湾对他评价很好,认为他是基督教徒,他是台湾省人,他是大学教授,他是有很多优点,可是我就开始批评他。我说他是有问题的人,因为他是共产党的叛徒。

邹振东:你哪一年开始批评他的?

李敖:我就讲了,他是共产党的叛徒,他背叛了共产党,背叛了他的同志,使得别人被枪毙,别人坐牢,他出卖了同志,这个人在性格上、人格上有问题,并且他是蒋经国精挑细选选出来的接班人,他是个奴才,这人是有问题的。我写出文章,我是全世界第一个写出文章来,拿出证据来证明了台湾蒋经国的接班人是有问题的。可是台湾人大家也不觉得,北京这方面也不觉得,因为觉得可能他是我们以前的同志,保留一个机会。耽误了5年的时间,对他寄希望,五年以后才发现被他骗了,《人民日报》才讲出来他是我们中国共产党的叛徒,才承认这个事实。如果5年以前不从民间来了解,从第一流的头脑好的人,他的著作里面来取得资讯,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所以我说两岸的情报了解,不单是根据民间的意见,还要知道什么人的看法是最好的,我们要跟他学习。

邹振东:所以看来不仅要调查基础民众的意见,还要特别重视意见领袖的意见。

李敖:是!

邹振东:那么我们再回到你当时的相看两不厌的大陆之旅,我们是非常想知道你的结果怎么样?真的两不厌吗?你觉得是大陆不厌你多一点,还是你不厌大陆更多一点?

李敖:看你从哪个标准来看,好比有人说我对共产党尺度比较宽,对台湾的国民党或者他们的接班的党尺度比较严。为什么这样子?确实如此。因为两个地区的海峡两岸的机会不一样。当时在1949年国民党逃到台湾来的时候,他把国库黄金搬走了,94万两黄金搬走了,能够破坏的全部破坏,能够炸掉的全部炸掉,能够搬走的全部搬走,最后留下了300万到400万的坏分子放在大陆。所以共产党在49年接班的时候,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它接受了一个烂包袱。所以它成长的过程里面很艰苦,所以我才说要给它机会。国民党有了那么多年的机会,才能够慢慢发展起来在台湾,要给共产党机会。它当然有很多的缺点,要给它机会来慢慢改变。好比邓小平说共产党并不是代表穷困,共产党也要有钱,共产主义也要发财。可这共产主义发财邓小平看出来了,并且讲出来了,要使一部分人先发财,大家都跟着发财。台湾也是这样子啊!一部分太子党勾接官僚先发财,然后油漏下来,我们接漏油,我们也跟着发点财。所以今天大陆很清楚的,大家看了也不舒服,他们在搞钱,是不是?是。可是只有他们才能搞。为什么?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勾结这官僚来搞鬼。一般人你去了,他跟你公事公办,什么事都不要办,大家卡死了,互相掐死了。所以这个过程在我们历史家眼里看起来是很正常的,虽然是觉得很怄气,可是在成长的过程里面无可避免的。

邹振东:可能我觉得台湾对这方面也放大了一部分这种因素,比如我也接触了很多政府机构人员,我觉得慢慢大陆还是在往法制化、往正规化和程序化来发展,而且这方面我觉得民众受益很多、受惠,很多群众他的确生活水准也……

李敖:你跟我见面以来,今天这段话讲的是最像厦门台台长的话。

邹振东:我觉得不是作为一个共产党台长或者是台长的话,因为我觉得这方面的信息我觉得可能会一部分放大,但是我觉得确实老百姓……

李敖:我的看法是没有放大,不但没有放大,甚至还缩小了。我们现在13亿人口,严格的说起来,8亿人口都是多余的。在现在全球化的经济体制下是多余的。1亿人口,8亿中的1/8就可以维持这些生产,其他7/8也是我们同胞,也是我们的人民。可是这些人很可怜,他们在现在的社会世界里面,全球化的风气里面,他们没有竞争能力,可是他们也生下来了,他们没有好的教育,没有好的成长机会。所以这批人被牺牲掉了,很可惜,可是我们又不能把他消灭。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们承认这个事实。这批人的确是在祖国人口里面,几乎有1/2是弱势的,他们不可能很快的变得有钱,他们这一代可能被某种程度的牺牲掉。我们知道在改善,可是需要时间。

邹振东:是,我觉得其实你非常宽容的给了共产党一个理解的时间,就是说它在运转过程中,它可能要不断的修正,不断的在走。但我觉得它目前好歹它的走向是一直在往上,一直在朝着这种比如去更加富裕和更加法制化的道路在走。我觉得在普通民众会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有一个很好的比喻,就是说大家塞车不怕,但只要车子一步步在往前开,大家觉得不会慌;加入车子一直停在那里,一直不动,大家会慌。像大陆的状态,现在大陆可能生活水准可能比台湾还不如,但大陆的民众现在慢慢的信心很多,就觉得虽然有很多看得见的障碍,或者有些不愉快的东西,但感觉这车子好像在缓慢的还在往前走,一步步在往前走,GDP在增长,各方面也在增。所以他会觉得幸福指数,可能会觉得某种角度可能会比台湾的幸福指数还高。

李敖:我觉得台湾这边,包括大陆本身应该把这些真相,尽量的使大家了解。像邓小平所描写的,他年轻时代花了22年跟国民党来斗争抢政权,22年青春付下去以后,到了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才成立;然后又来了20年,从大跃进到文革,又变成耽误了。所以他一生里面有44年的时间,用来去把自己路铺平,往前走。这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今天我们看得很清楚了,当然也有明争暗斗,也有争权夺利,可是他方法是缓和的,是文明的。那种戴高帽子时代、文革时代的干法已经没有了。今天大家知道都是很温和的,也耍阴险,也是你争我夺。可是究竟不一样,在这很和平的方法底下,在慢慢往前走,如你所说的车是这样在开,这个方向很不容易。现在我们有这个局面要珍惜,因为太不容易了。

邹振东:2008年,您会参选吗?

李敖:我对一年以后的事情坦白跟你讲,不敢做决定。因为我的年纪,我已经72岁了,我跟孔夫子同岁了,随时有情况就会改变一切。有一个人,他跟他的女秘书恋爱,生了一个小女孩子。然后他就跟他太太离婚了,他就为了赚一点钱来照顾他的小女孩子,他走遍了这个世界来唱歌,他就是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他跟我同岁,都生在1935,结果唱了一半唱不动了,他要坐在那里唱。后来坐也坐不下去了,因为他得了癌症。我的意思就是在我这个年纪的人,生在1935的人,随时会出情况,所以不能够设计一年以后的事情。2008年对我太遥远了。

邹振东:您知名度很高,但是得票率却不太高,这很让大陆您的粉丝觉得很失望,也特别不理解。所以台湾怎么回事?你可不可以向大陆你的粉丝解释这一点?

李敖:这个太容易了!因为在我要投票那一天早晨,我的经纪人王祥基先生叫大家书面写出来我们估计得多少票。

邹振东:对,我见到这个新闻了。

李敖:8500票我的估计,他的估计不谋而合8500票。结果事实上投票出来是7700票,我们都没有估计过1万票,整个投票的人是200万,连1/200你都不敢估计。我们的估计那么准确,8500票。为什么这样准确?就知道你这样的玩不会有那种结果的。你先告诉大家,有一个人在选,他来讽刺你们,他做给你们看,他不可能成功的。就像英国的哲学家罗素一样,他是诺贝尔奖的得主,去选英国国会议员落选。什么原因?就是你不是干这行的。所以如果有内地的朋友们从得票的标准来评估我当然错误。我根本不用这个方法来参选的。如果这样参选,我们太笨了。我们知道这样做是给你一个机会教育,告诉大家为什么有人出来选,他一定要证明什么或者宣传什么,而证明的和宣传的跟得票两回事情。

邹振东:这个好像你更注重过程,而不是注重结果了。你更注重选举过程中你的一个参与,能够带给台湾社会带来一种什么新的东西、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如果没有你的参与,可能选举会变成另外一种选举。好像你更不注重这个结果了。

李敖:像英国足球赛一样,贝克汉姆一样,说你不要看,只要看谁赢谁输,不可以的,这个过程太重要了。可是结果也很重要,结果证明了你们这种人想用所谓的民主的方法想出人头地是不可能的。证明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我就证明这一点,因为台湾跟世界讲我们民主比中国大陆民主,这是错的,因为台湾民主是假的。你看到国会里面可以这样乱,台湾的国会可以打架,可以锁门,我还可以喷瓦斯,你懂吧!真正的民主国家不会有这种现象。所以我们做的那些动作,一举手,一投足,一喷瓦斯,证明了我们有目的的,看好,这是假的。

邹振东:你有没有尝试做个试验,把你的知名度变成选票呢?

李敖:这不是我的长处,因为我不是干这行的,政治人物就是搞政治这一行的,因为政治人物标准他只有输和赢,他的目的不是是和对、是和非、对和错,他谈的不是,他谈的是赢和输,我们谈的是和非,两个不一样。

邹振东:但是好歹你还是用微弱的优势,你还进入了这个大楼。

李敖:这完全是个假的民主。为什么假的领主?我本来不能当选的,可是有一个人在买票,民进党他们买票,他们多买掉4万票,把他们同党的票都买走了,你懂吧!所以我才当选。

邹振东:不幸当选。

李敖:一个很奇怪的结果。

邹振东:但是当时大师进入大楼,进入立法院以后,确实给立法院增添了非常多的故事。

李敖:我基本上也没怀好心。我也讲过,列宁讲那句话,列宁说无产阶级加入资产阶级的议会,就是要颠覆它。我到了台湾的所谓国会、所谓的立法院,就是要把它颠覆,来意不善。

邹振东:所以不知道你每次出来会带一个什么东西,是带一个瓦斯还是什么东西。大家都在猜下一次李大师会带一个什么东西给大家一个戏剧性的结果。我们在这边隔岸看,觉得好像台湾的政治很像一个电视连续剧一样的,觉得设计剧本的编剧绝对可以拿到金钟奖的。

李敖:台湾很热闹,整天看起来很热闹,内地比较太安静一点。

邹振东:今年在厦门的基层选举,有一个台商成为了一个候选人。你有没有兴趣猜想一下?如果你有可能到大陆去参选,你的得票率会比台湾高吗?

李敖:应该会高,因为层次不一样,台湾的成长过程跟内地不一样。常常台湾的终点是大陆的起点。这话没有说是什么不好,因为很多起点占了很多便宜。像我们这次祖国搞这个飞弹的试射,前后只花了7年,可是美国花了22年,这是所谓的后来居上,并不是说你做的晚,就是一定晚,你会占很多便宜,这就是一个例子。所以台湾经过这么多的波折,这么多的痛苦,在内地开始做的时候,可能时间会缩短,力量会减少。

邹振东:大师我刚才注意到你的一个用词,你用了祖国。好像在台湾现在很多人不敢用这个词,是吗?

李敖:是!台湾很多字都不敢用,我算是最特殊的,好比说赞成一国两制,台湾只有我赞成的。那时候台湾选所谓的总统,我也是参选人,宋楚瑜那一次得了460万票,我只得了1万6000票.那你为什么要选呢?明明知道落选,可是知道这个声音会出来,这个态度会出来。告诉大家,我是赞成一国两制的人,只得了16000票,我们就要反省,这一国两制是不是要加强来推动,就值得我们得到一个结论了。同样的,我在台湾所做的事情常常也是这样,不是从一般的标准来看的。为什么我要做这件事情,一定有一个特殊的原因,这个原因是经过老谋深算的。我在立法院喷那个瓦斯,那歌瓦斯头一天晚上还练习过。

邹振东:是不是练习说既达到效果,又不真的伤害人,哈哈哈!

李敖:这个很重要,喷到多少个有什么效果。

邹振东:大家一直会好奇,就是你李大师的很多戏剧性的导演,这脚本是什么时候想起要写的?这导演构思是什么时候,是在哪里获得灵感?是在床上还是在吃饭的时候,喝酒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

李敖:有可能是在厕所的时候,大便的时候,哈哈!像欧阳修说他那个文思都在马桶上发生的,很多时候来源不明。

邹振东:所以在厕所里的时候不怀好意的多了一点,哈哈!在大陆现在对台湾的一个非常不容易理解的,恐怕我觉得更不容易接受的是关于中国人的问题,发现很多人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孙中山是外国人,中国猪滚回去,或者是什么妈祖也是外国人,把那个中国史变成外国史,觉得好像还不是政治上的一个认同问题,是变成一个文化认同上都出现的障碍,都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大家觉得很不能理解。

李敖:这个不理解的原因就是刚才回到我们一开始谈到那个问题了,就是海峡两岸不了解,台湾人所以有这个现象,要看他的历史原因。在清朝时代,台湾是靠边的,全台湾只做了一件事情引起北京的注意,就是西太后过生日的时候,台湾拍马屁送的钱送的最多。可事实上,状元什么的都轮不到台湾,你没有文化。日本人来了50年没怀好心,台湾也没有文化,国民党来了50年也没怀好心,整天制造的都是对大陆的仇视,对共产党的仇视。所以台湾前后累积的从日本到国民党就100年,再往前清朝又算起来,这么多年累积起来,再加上今天的美国人挑拨、日本人挑拨,一部分人的确数典忘祖。他怎么会有正确的看法呢?这些人影响了今天这些台湾的年轻人,觉得不可解,事实上是可解的。可是这些现象不重要,并不根深蒂固。日本人搞了50年的日本教育,1945年日本投降了,烟消云散。国民党搞了五十几年的党化教育,国民党一垮都没有了。所以这东西不生根的,不要怕。

邹振东:是这样的,因为我认识一个作曲家,他到日本去写音乐,他是一个中国的作曲家,他说我要用日本的和声来写个曲子。写完以后,日本的作曲家说你这很中国。他后来感受到文化是一种血缘的,这是一个例子。还有第二个例子,就是五四打倒孔家店对中国传统文化进行一个全盘的否定。可是过了一个60年轮回以后,对中国文化那种生命力的东西,那种带着血缘的东西,又开始在这一代繁衍。所以我是觉得去中国化,我觉得是很难。

李敖:不要忧虑,那是个表面的,很快就没有了,政治局面一改变以后,立刻摧枯拉朽,不要操心。像台湾我讲过,只有两个人说台湾没有台独分子,一个我,一个陈文茜。别人觉得很好笑,怎么会没有台独分子呢?就是没有。可是共产党不了解,因为共产党为他们的主义奋斗的时候,跟国民党纠缠22年,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那么大的牺牲,他们共产党认为为了我们政治理想,我们去革命,我们会牺牲的。所以认为台湾有台独分子,可是要有台独分子就要牺牲,就要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没有!我讲过了,整个在台湾的白色恐怖时代,政治犯的案件是29407件,只有一件是台独,其他全都是共产党。所以有这种精神的共产党,而不是台独分子。可是共产党不了解,唉呦,你们在搞革命,你们搞独立,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话,今天为什么不台独你告诉我。总统是你们,行政院长是你们,执政党是你们,国会有半数议员是你们。为什么不把所谓中华民国推翻?为什么不成立台湾共和国?为什么不换掉你们所谓的国旗?为什么不修改你们的宪法?通通不敢,原来是玩假的。

邹振东:大师,你认为你是中国人吗?

李敖:这是什么话,当然是。

邹振东:我接触到也有很多的台湾人,他认为我自己是中国人,但是他好像不太敢说。

李敖:是,我不讲了嘛!这一部分声音把其他部分声音给遮盖住了,裹挟住了,围住了。台湾是输了很多错误的资讯,到现在很多人头脑不清楚,就是一个例子。好比他们叫大陆,海峡西边叫中国,他们称中国,自己不叫中国。可是他们忘了,当你不叫中国的时候,你也不叫台湾。这话怎么讲的呢?因为美国人跟北京建立邦交,《中美联合公报》那个时候订立说得很清楚,海峡两岸中国人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所以你否认了对面,你不是中国,你是台湾。对不起,台湾属于他,不属于你。按照美国的标准,台湾也不属于你。这就好像我讲那个典故一样:古代有个人叫徐甲,他是老子跟班的,有一天跟老子翻脸了,跟老子说你要给我钱,我遣散,我要离开了。老子手一指,这徐甲一身就变成骷髅了,肉都没有了。他一看自己怎么变成骷髅了,老子就告诉你,如果你否认了我,你就没有你,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你。台湾要知道,没有中国就没有台湾。可是他们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因为宣传的不够,这个宣传力量不够。

邹振东:我一直纳闷,好像说自己是中国人害怕什么呢?我们一直觉得不能理解。

李敖:所以要问,过去国民党在干什么?整天在骂你们共产党,你们共匪、你们杀人不眨眼,整天都是干这个,你们要血洗台湾,台湾人吓死了,台湾人怕你们。台湾人是比较老实的人,我跟你讲,我前年从北京出来,在香港我不讲了一段话吗?我说香港人比较坏,新加坡人比较笨,台湾人比较浑,内地的人不可测,好坏不知道,说得很客气了。为什么呢?你可能坏的比我还坏,正常情况底下好好的,可是翻脸以后很难说了,把你打倒,还踹一脚,你懂吧!就很难说了。可是台湾人比较厚道。我跟你讲,台湾人比较老实,台上比较浑,头脑不清,所以容易被骗。可是台湾人比较好,台湾人对人比较友善。所以你们来台湾,你们会喜欢台湾,因为台湾人比较友善。

邹振东:闽南人也很厚道。

李敖:闽南人是很厚道,可是湖南人去了就不一定了。

邹振东:湖南人也有不同的性格,大师好像你对某个湖南人好像也还挺不错的。

李敖:是,我对湖南人印象不错。湖南人很有性格,性格第一,智慧未必,智慧不一定的,可是性格第一。

邹振东:我们觉得中国人这个声音还是应该要做大一点,两岸的人都应该说我是中国人,起码不要这样说吓得都不敢说话,或者不敢说。你觉得应该创造一个什么条件,或者应该具备一种什么样的,才能使这种声音能够大一些,或者是更多的人敢说出来。

李敖:我的意思就是要评估一下,这件事情声音是不是由我来说出来是好。有的时候这个声音由张三说出来,比我说出来好的时候,这个机会应该给张三。所以我认为对内地说起来,应该开放一些声音,给另外一种人把它说出来,可能有不同的效果,比我们直接说可能会好一点。有一天会想通,伟大的共产党会想通。

邹振东:从两蒋到李登辉到陈水扁,城头变换大王旗。但我们发现在他的一个政治或者文化的导向中,有两个没有变,一个就是反共,一个就是亲美。你看他们立场有很多的不一样,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但是这两个好像都很一致,你觉得这个正常吗?

李敖:当然不正常,可是你不要忽略了,台湾在清朝时代割给日本人以后,日本人统治台湾50年,然后蒋介石政权就过来了。他经过这么多年的党化教育,错误的宣传,难道没有效果吗?当然有他某些程度的效果,制造了很多头脑不清的人它有效果,制造了很多混蛋出来,它有这个效果。所以今天用事实证明了不是这个样子的,而不是你说他、劝他不要这样子,不够的。好比说现在祖国强大了,祖国有钱了,祖国买台湾的水果可以免税了。事实上做到了,这是有效的。我认为到从口舌之争立刻占到便宜是错误的。我们又不是被吓大的,我们就要跟你对干,所以你能打它,立刻打它;你不能打它,也不要吓它,因为吓它会引起反弹。所以现在很好了,现在北京这方面比较了解,知道很多台湾事情我们不管你,这是比较更缓和的做法,是好的。要了解台湾的人为什么这样变,为什么亲美,为什么要反共,它有它历史上的原因,这个原因太久了。

邹振东:对台湾要一个从历史的角度来理解他们。

李敖:是,因为他反共,又怕共产党,所以需要人保护他,谁保护他?就希望美国保护他,可是美国根本不可靠,可是这个宣传不够,他们不知道。美国跟台湾什么关系?最后跟台湾断绝所谓邦交的时候,美国国务院先通知美国在台湾的大使说你回到家里,等着我们给你训令,大使到了家里等着,然后训令来了,说明天早上10点钟,我们华盛顿这边就要宣布跟北京建立邦交,跟台湾断绝帮交。这个消息两个小时以前,明天早上8点钟,你告诉台湾,告诉蒋经国,美国在台湾的大使叫昂格尔,跟蒋经国也搞了很久了,有点交情。他说给他们两个小时做准备,太少了,多给点时间好了,给7个小时。这7个小时通知蒋经国,半夜2点钟,宋楚瑜把蒋经国推醒,告诉蒋经国说我们7个小时以后断绝邦交,蒋经国都气哭了。为什么气哭了呢?我跟你从北洋时代算起,66年的跟美国人的邦交,你最后7个小时以前跟我一刀两断。美国人是这样对待台湾的,台湾人不知道,美国人多可恶啊!美国人怎么可以相信呢?无情极了。可台湾人我讲的厚道,就忘掉了这一点。

邹振东:你好像是逆这种潮流而动的,比如反军购。你就一直讲到我们不能替美国人来做看门狗,是什么原因和动机让您做这样子的决定?

李敖:如果钱很少也就算了,这个钱太多了,这一次美国人要卖武器给台湾6108亿,就等于1500亿的人民币。台湾没有这么多钱,最后要买这批武器,什么结果可以告诉你,台湾的空军总部都要卖掉,在台北市仁爱路这空军总部这块地都要卖掉,为什么?没有钱。所以台湾已经竭泽而渔,没有钱来买这些武器,所以我认为钱太贵了,而这笔武器买了没有用。为什么没有用?我举个例子给你看好了,这6108亿要买500颗美国爱国者三型的飞弹,这个飞弹你们共匪打过来的时候,这边两颗半可以挡住你们一个飞弹,你打过来一个,我用平均起来两个半把你飞弹打下去,500颗可以消灭你160颗的飞弹。可是你有多少飞弹呢?美国现在公布了共产党有1000颗飞弹,1000个飞弹飞过来以后被你消灭了160颗,他还有840颗。怎么办?挨打,没用。这就是我所说的,你买了没用,它比你多。所以不是不买,买了没有用。所以我才说,台湾为什么不聪明一点呢?像哥斯达黎加,像冰岛这些国家都没有军队。台湾可以没有军队,台湾的治安靠6万个警察来维持治安。我没有军队,你北京打我吗?他们说它会打你。我说它不能打你,它有法律约束它。他们说什么法律?我说就是《反分裂法》。我在台湾的立法院问台湾的安全局局长,我说你们反对北京的《反分裂法》,有没有看到《反分裂法》对我们有好处?他说我没有看到。我说你看这第八条,第八条是说你要台独,我就打你。反过来说什么?它不台独,我们不可以打它。共产党也是约束自己。

邹振东:我们也觉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但是觉得好像台湾对这方面的善意……

李敖:都被曲解了,一国两制、《反分裂法》都被污名化,就把你曲解,一提大家觉得是坏的。我觉得这个北京要反省,为什么共产党很会搞宣传,怎么搞了这么多年。你讲了一句话,台湾就误解,你一句话台湾就误会。为什么搞到这个结果。

邹振东:我们在旁边的学者其实也都观察了《反分裂法》两个阶段,在《反分裂法》之前,没有《反分裂法》想打就打;有《反分裂法》,想打还不能打。

李敖:它不是打约束你,它约束它自己,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

邹振东:是,我觉得这次得了一个最重要的结论,就是大陆一定要重视李敖大师的声音。

李敖:是!尤其看了厦门卫视以后更有价值。

邹振东:大师你能对我们厦门卫视的观众来说几句话吗?

李敖:厦门卫视的观众,你们要好好的珍惜跟我李敖的关系,我也慢慢老了,在我死掉以前,能有机会跟你们结一些缘也不错,我觉得这是很好的一个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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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17《沈春华Life Show》

沈春华: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自有颜如玉。但是有多少人真的在文字的世界里面找到了他们的红粉佳人,创造了他们的财富。今天在来富生活里面,我们请到了两位相差30多岁的才子,我们要听听他们如何在文字的领域当中创造了他们自己的新富价值。我们欢迎李敖大师跟金曲奖得主方文山。

旁白:李敖年度大事记:1935年生于中国哈尔滨,1963年台大历史研究所肄业,并在同年出版第一本文学创作《传统下的独白》,1971年被捕入狱,2004年当选第六届立法委员。方文山年度大事记:1969年生于台湾花莲,1987年桃园成功高工毕业,1999年江惠《落雨声》作词一炮而红,2006年现任出版社总编辑。

沈春华:我一定要站起来跟他们握个手,欢迎大师!欢迎文山兄!两位的置装费都很低吧!大师你这么多年还是穿件红夹克。

李敖:这是名牌。

沈春华:名牌穿了数十年,同样一件红夹克。文山,您现在应该赚很多钱。

方文山:还好,这帽子还是杰伦的。

沈春华:大师,您这个丰功伟业大家就知道。你隔壁这个小伙子是谁,你认得吧?

李敖:刚刚认得的。

沈春华:你不知道他在江湖上也很有名。

李敖:我也知道。

沈春华:他是谁啊?

李敖:他是方文山。

沈春华:他是干嘛的?

李敖:他一首诗写的比徐若瑄写得好。

沈春华:为什么比徐若瑄写的好?

李敖:徐若瑄写的是《伊斯坦堡》,他写的是《威廉古堡》。

沈春华:你看大师来也有做功课。

李敖:可是徐若瑄那个诗里面就谈到了伊斯坦堡里面就谈到汉堡,就吃起来了;他的诗里没有汉堡,所以比较好。

沈春华:不错,这大师还是挺用功的有没有?连《威廉古堡》他都知道。事实上,刚才我们李敖大师谈到的《威廉古堡》,就是方文山为周杰伦写的词,而且这首还是他唯一得奖的那一首,所以你真的是有眼光了。方文山入围几次金曲奖的最佳作词人?

观众:数不出来,太多次了。

沈春华:6次,得奖哪一首?《威廉古堡》。大师我们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好像在喊一样,因为大师他有一个耳朵听力比较有点问题,所以我们要大声一点。

李敖:我现在把原因告诉你,我已经跟孔夫子同岁,我72岁了,所以有一点重听。

沈春华:所以我今天就要稍微讲大声一点没有关系。因为我们知道,事实上他们两位可以在文字的天地里面创造了他们非常富裕的人生。李敖大师,你在好像初中高中的时候,你的文采就锋芒毕露对不对?

李敖:后来还在毕露,一直露到现在。

沈春华:相对于李敖,在很年轻的时候文采就锋芒毕露,一直露到现在。其实文山,他说他是属于比较晚熟型的,你一直到了什么时候你才开始写东西?

方文山:应该到退完伍吧!

沈春华:退完伍是几岁的时候?

方文山:23、24的时候。

沈春华:但是文山你是哪里毕业的?

方文山:成功。

沈春华:了不起了吧!哪个成功?成功大学是吗?

方文山:不是。

沈春华:成功高中也很棒,明星学校啊!

方文山:也不是。

沈春华:你是哪边成功请问?

方文山:桃园的一个高职,成功工商。因为我之前来台北,人家问我你哪个学校?我就说成功,然后他说还不错,我就不解释,我就不要解释了。

沈春华:那你往你的右手边看,我们这位李敖大师,你知道他是哪里毕业的吗?

方文山:台大啊!

沈春华:而且你知道吗?他还考两次台大,你看气不气人。他先考上的是台大的法律系,然后他决定不想念了,他又再考一次,他又进了台大,念了历史系。你为什么可以对自己好像,就是因为他说了他等于是白话文500年来前三名都是他。没错吧?

李敖:没错。不过可以谦虚一点,490年也可以。哈哈!

沈春华:少一点也OK。好了,你知道事实上方文山在读书的时候,我不知道各位同学念得好不好了,但是文山在念书的时候,你的经验不太愉快吗?

方文山:还好了,我不是很用功的学生。

沈春华:看得出来了。然后那个老师还跟你讲过一句话,他现在可能觉得有点后悔跟你讲了这句话。他说像你们这群人,指着你们班上这些人,说你们是什么?

方文山:那个老师我觉得他可能自己有什么挫折,然后就发泄在我们身上,他就说我们这一群人是淘汰中的淘汰者的淘汰者的淘汰者。

沈春华:四层被淘汰了。所以像李敖大师,你念书的时候你就很会念,对不对?考试你也很会考。你当时如果看像文山这种念书念的不怎么样的,你心里面是作何感想?

李敖:我不认为他念书念得不怎么样,而且我也不认为我在学校里面念的怎么样,我根本不喜欢学校的生活。

沈春华:那为什么台大你可以连考两次,你不气死人啊!

李敖:用这个做类比对文山是不公平的。因为社会的感觉,你是台大,他是什么高职的。我认为这个是不公道的,要看个人的努力,他就是个好的例子。

沈春华:对,所以为什么我今天开始拿这个对比,也就是现在的这种社会多元的发展。其实你在学校时候的功课不代表你在未来的成就,对不对?所以像方文山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我今天还有一个比较有趣的,刚才我们来看一看,你听过他写的很多的词的歌吗?应该很少吧!

李敖:我必须抱歉,因为我不喜欢周杰伦,所以我就不喜欢他了。

沈春华:李敖大师这么一讲,害的我又得站起来了。他是专门帮周杰伦写词的,你知道吧?

李敖:当然知道。

沈春华:你干嘛不喜欢周杰伦呢?

李敖:他是我情敌啊!

沈春华:为什么他是情敌?

李敖:本来侯佩岑要跟我一起私奔的,他冒出来所以就……

沈春华:我告诉你,我们两位当事人都不在现场,所以这句话我们就持保留态度就好了,好不好?这个我来看一看,你们两位都是在文字里面创造了你们的新富生活嘛!有一首《东风破》很有名的,大师你要不要评一下他的词?

李敖:我可不可以念另外一首?

沈春华:好,是谁写的?

李敖:也是他写的,可以吗?

沈春华:搞了半天李敖大师常常夹带小抄,好不好?为什么你要念这首?你觉得这一首比这首好啊?

李敖:我觉得他这首比他这首好。

沈春华:好,没有关系,我看你选的是哪一首。

李敖:他说:你拿了球不投,又不会掩护我,选你这种队友,瞎透了我。

沈春华:这是哪一首词里面?

方文山:《斗牛》。

沈春华:为什么你特别喜欢这几句?

李敖:因为我在立法院就有这个感觉。

沈春华:不过我跟你讲,李大师,你在立法院你是永远不吃亏的。他演过那个V怪客那场秀,各位还记得吧?你今天没有带什么瓦斯枪来喷我们吧?

李敖:那个没带,带了别的。

沈春华:让我们非常的安心,总算没有带什么道具来。另外,我们要来看一看,其实方文山写了很多的歌,对不对?李敖大师著作等身,我这样随便一个,我们手上有这个,看到没有,我的左手边的是方文山写的歌词,总共大概有几首?

方文山:快200首。

沈春华:OK!右边的是我们李敖大师,从他非常年轻狂少的岁月里面一直写到现在还锋芒毕露的他,所有的著作洋洋洒洒了。所以为什么我们今天把这两位相差了30多岁的才子能把他搞在一起。

方文山:不能比啊!因为我一首词才再一张纸而已!

沈春华:才几个字对不对?

方文山:对啊,李大师一本书根本就200首都不止了。

沈春华:你别客气,我们没有说可以比。我们只是……

方文山:这样比我怎么会,我觉得……

沈春华:不过我觉得其实他们的影响力是不一样的了啦!尤其是方文山,他代表的是什么?在年轻的流行音乐文化里面,其实他占据了很多年轻人的心,比如周杰伦非要唱他写的词。当然,李敖大师著作等身,他的影响力对不对?他从在很年轻的时候,从《文星》杂志时期开始写起,什么《传统下的独白》,《独白下的传统》等等的。我想他的影响力,他的思想家,他的历史学家的观点是无人能出其右的。不过今天我们找他们来,绝对不能让他们谈这么严肃的议题。我们等下来看一看,究竟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观有没有什么雷同之处。人家说才子配佳人,在李敖大师跟方文山的身上,这句话也是得到印证的。李敖大师,我们都知道你有很多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对不对?你还都记得吧?你怎么一脸迷惑啊?

李敖:哈哈哈,因为我怀疑那是轰轰烈烈,也可能是丢盔卸甲,不一定是轰轰烈烈。

沈春华:那我告诉你你写过的白纸黑字,为了要让你们两位对谈我还做了一点功课。我就请你回到最原始的第一次,也就是你还曾经为了那一段初恋的失败而采取了一个……

李敖:自杀。

沈春华:对,你记得了。

李敖:我记得了。

沈春华:为什么那一次会这么刻骨铭心?你居然会不想活了。

李敖:我告诉你为什么,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我自己非常优秀,可是环境跟不上我。

沈春华:可是那个女孩子欣赏你就好了,跟环境有什么关系?

李敖:那个是一段时间,可是久了以后她就遭遇到考验,好比说她家里面全都是基督教徒,你要不要跟她信基督教?我的第一次婚姻也是如此,前妻就是胡茵梦,跟我好好的,可是因为跟我在一起,国民党封杀她,她不能拍电影了。你想想看,一个电影明星被封杀不能拍电影,她会不会闹情绪?一定闹情绪嘛!这情绪闹到家里来发生冲突。

沈春华:所以你的意思是外力的介入,有的时候会影响到感情的本质。

李敖:当然了,一开始不觉得。

沈春华:可是我们如果从旁边观察李敖,一个非常有自信,而且文采上文字非常的犀利,也是非常恃才傲物的一个才子的话,你因为感情而去轻生。

李敖:在我年纪二十几岁的时候,我无法疏解。现在我会,我70多岁了,可当时不解决不了。

沈春华:好,如果方文山你要帮他的这段初恋写词,你觉得好写吗?你会用什么样的文字来形容李敖的第一场可能初恋?

方文山:可能歌名就起叫“不可思议”吧,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想象。

沈春华:他倒是在临场的几秒当中,他就说假使他帮李敖写那一首初恋的歌的话,歌名叫“不可思议”,因为他没有想到李敖居然会……

方文山:我觉得这不会发生啊!

沈春华:那方文山你有可能为了感情而想不开吗?

方文山:不会。

沈春华:以前都不会,还是现在不会了?

方文山:都不会。因为我会有一种家庭的约束,譬如妈妈可能养你30年,这个女生了不起认识3年,我怎么可能为了3年去让30年伤心?不可能。

沈春华:哎呀,好孩子。你觉得他这样的回答?

李敖:他这么年轻就把女人排名排在后面是成功的。

沈春华:对,是成功的对不对?

李敖:我认为为什么把女人排名在前,很美,很哀怨,可是很错误。

方文山:可是有时候吵架就会排前面了,吵架的时候要安慰就排前面了。

沈春华:方文山有一个叫做幸福御守,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御守这两个字是到底要怎么解释?

方文山:御守是日本神社上面的,有点像台湾的平安符。

沈春华:那你就是为幸福保平安的几个原则哈。就是他谈情说爱的原则,他说能谈恋爱时就多谈恋爱,演绎出自己的偶像剧。第二个,他的幸福御守是谈恋爱的时候要认真。第三个,这个很特别了,不以结婚为前提,唯有这样我才能不带任何目的、毫无保留的去爱。李敖大师,你同不同意?

李敖:纸上谈兵。

沈春华:为什么是纸上谈兵?

李敖:我认为文山他的这方面经验太少了。

沈春华:太少了。等一下,我们要大师给他上几堂爱情的恋爱课。我想对于很多人来说,爱情是人生的旅途当中非常重要的一段路程或者是课程。我们这段就来看看李敖跟方文山这两位才子如何在人生里面谈情说爱。所以我们请到了两位兼具美丽跟智慧的我们的朋友一起来挑战两位才子的爱情观点。我们来欢迎律师蔡惠子跟艺人艾莉丝。李敖大师,你这一段好像笑得比较开心,有没有?

李敖:我愿意弃权,全部让给他。

沈春华:你说弃权是什么意思?

李敖:就是不要向我挑战。

沈春华:为什么?

李敖:因为讲话讲不过我。

沈春华:我请两位先观察一下他们两位的爱情观是什么,你们才能挑战他们,对不对?不过蔡律师,你今天有备而来吧!

蔡惠子:当然了,刚才外面越听越不服气。

沈春华:但是我要警告你,你讲话小心点,因为李敖是很喜欢告人家的。

蔡惠子:不用怕,今天节目为什么请我?因为我是律师,对不对?

沈春华:好,OK!我来看一段李敖的爱情观,刚才我们看到了方文山的幸福御守。另外我们来看看李敖大师,我找到了他的李敖语录,谈男女之间,我觉得计较得失的恋爱都是下一层的恋爱,凡是嫉妒、独占、要死要活、鼻涕眼泪的恋爱都不是正确的恋爱。爱情的本身该是最大的快乐之源,此外一切都该退到后面去。这是你写的吧?

李敖:是。

沈春华:OK!所以爱情对你来说,你追逐的就是纯粹的爱情,爱情本身的快乐跟浪漫的气氛是不是?

李敖:也不是,它这里面有一个演变的过程。

沈春华:还有演变的过程?

李敖:有。

沈春华:你什么事情都要这么有逻辑,很累诶!

李敖:过去我们会把痛苦跟爱情搅在一起,会有负面的情绪。现在我认为真的爱情应该没有负面的情绪,它是个水平线,坐标上面是快乐、兴奋、狂欢,下面是忧愁、苦恼、痛苦,都要消灭。而这个消灭是可以技术上解决的,一般人觉得解决不了,现在我认为就可以解决。

沈春华:你的技术是什么?我们也很想要解决一下,消灭恋爱里面的负面的情绪,对不对?艾莉丝你谈恋爱会有负面的情绪吗?

艾莉丝:当然,喜欢一个人一定有。

沈春华:蔡律师呢?

蔡惠子:当然会有了。

沈春华:怎么消灭?我们愿闻其详。

李敖:请看我的书。

沈春华:哈哈!我还说他今天是来卖书的。但是文山,因为方文山他刚才的幸福御守里面,他说不以结婚为前提。你这个有一点呼应李敖他说爱情本身快乐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要想,去计较得失的就是下一层的恋爱。你觉得你跟他的爱情观一样吗?

方文山:不以结婚为前提,是你喜欢她,如果你还衡量她的家庭背景,她的可能学历,或她的外形,你去衡量那些的时候,你就有计算了。你可能说我照顾她那么久,对她付出那么多,反正她终究会是我的妻子,我觉得也划算或干嘛之类的,我觉得可能不是很适合。你就是纯粹喜欢当下跟她在一起的感觉,而不是在计算说我再追个半年稳定了,我就忙于工作,再等2年我们就结婚或干嘛。

沈春华:OK,就是说如果我们把很多现实的考量加入到爱情里面的话,爱情本身就浑浊了,对不对?他的这种纯粹的快乐或者是感情就出不来了。

蔡惠子:不同意。我想这两个就标准文人对感情的想法,像刚刚李敖大师会讲感情可以不计较得失。为什么?因为李敖大师在感情里面都只有得,不会有失,对不对?所有的女孩子大家都会,就像我大学时代其实我就很崇拜李敖大师,如果那时候他在追我,我想我大概全部都会奉献给他,我会对他非常好。因为那时候我很崇拜他,读到他就觉得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有文采,对不对?像刚刚方文山就是为什么离婚率会这么高的原因。因为他在谈恋爱的时候,他不去理会对方的家庭背景,不去讨论她的价值观。我想单单是感情这东西,它是没有办法维系婚姻的,感情会淡化,3个月、一年可能就消失了。所有的问题都是现实的,所以我觉得应该讲,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多文采,因为他们活在文字里面,跳脱现实了,对不对?

沈春华:艾莉丝你觉得呢?

艾莉丝:我觉得就是,其实今天要来到这边,看到李敖大师有点紧张,因为曾经我们有一面之缘过,一起吃过饭。可是我们刚刚才在讲为什么就是一起吃个饭,那天吃饭的时候,每一道菜都是他帮我夹的。

沈春华:真的啊?

艾莉丝:真的。

沈春华:等一下,我必须要厘清一下,在座只有你一位女士吗?

艾莉丝:没有,还有另外一位女士。

沈春华:那他只帮你夹菜啊!

艾莉丝:对对对!

沈春华:另外那一位他都没理她啊!

艾莉丝:他们是好朋友。

李敖:那一位是陈文茜。

沈春华:所以就不必夹了是不是?

艾莉丝:所以那时候我对李敖大师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后来我就有一次读了一本是李敖大师前妻的自传。不好意思!因为对你太好奇了,我想知道什么样女生是你吸引的对象。可是我看完之后,我开始对这样的男人充满许多不解。我原本以为今天他看到我会想起我,他就忘了我。

沈春华:是吗?李大师,你完全忘了跟她吃过饭吗?

李敖:这就是为什么我有好多初恋的原因。

沈春华:这样子也忘得太快了!这也跟年纪有关了,或许对不对?

李敖:我跟女人在一起常常会有一段迷失的、有一段疯狂的。

沈春华:是吗?现在还可能会有这种疯狂的迷失吗?

李敖:我跟你讲过,我已经改邪归正了。我认为他跟女人的关系,他可能太老实了。

沈春华:那你是要把每一个男人都变坏你才甘心吗?

李敖:男女之间的问题的确是非常的尔诈我虞的。

沈春华:是啊,那这样到最后一定非常的不欢而散啊!

李敖:在散以前就不要不欢,先散了嘛!所以你没有看我那一段,我里面有只爱一点点,那是我真的爱情哲学。被你藏起来了。

沈春华:我干嘛藏起来,我就是要在恰当的时候才拿出来,对不对?当你说我们没有准备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对不对?

李敖:可以让我朗诵一遍吗?

沈春华:朗诵一遍用感情好吗?

李敖: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

沈春华:掌声鼓励。

李敖:这就是我的爱情观,最成熟的部分爱情观。

沈春华:你也是在爱情里面可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跟学费……

李敖:最后很重要,就是别人眉来又眼去,别人还在谈恋爱,我只偷看你一眼,什么原因?就是我要脱离这个……

沈春华:男女情爱的纠葛了。

李敖:我觉得不智,跟女人纠缠在一起不智。

沈春华:这个我们当然就不能同意了,对不对?方文山你觉得他刚才说你还陷入在爱情里面,他觉得你太老实了,你同意吗?

方文山:我觉得还好。

沈春华:方文山的意思是说你觉得我老实,我也有我的想法好吗?我觉得我可以先请教一下李敖大师,如果面对这两位美女的话,她们走在街上,你会先被谁吸引?

李敖:因为两个人,我会得罪一个人,我不要做。

沈春华:那你可以说我会同时偷看两个不就得了吗?

李敖:我长四只眼睛当然可以。

沈春华:好,我同样的问题请教方文山。

方文山:我……

蔡惠子:你会收到律师函的,哈哈!

沈春华:这个有威胁我当事人的嫌疑。

方文山:没有。我有我的回答方式,因为我走在路上,我通常都会看穿裙子的女生。

沈春华:是,那意思就是艾莉丝了。

方文山:我就是讲穿着了,因为有时候我不晓得不自觉的,因为觉得女生穿裙子才比较女人味,我都会不自觉看穿裙子的女生。

沈春华:好!我的意思就是刚才其实蔡律师提出来一个问题,我觉得你们两位都还没有回应,他觉得你们两位根本就是昧于现实环境,在爱情这一块里面。

李敖:我现在承认,我已经72岁了,我承认。

沈春华:你以前年轻的时候不承认对不对?

李敖:年轻不承认。

艾莉丝:我觉得像这种很会写诗写词,而且都觉得自己孤芳自赏的男生,最大问题就是跟你们谈恋爱会不会常常被你们冷落在一边,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李敖:你要问他。

艾莉丝:怎么这样子!

沈春华:我觉得李敖今天碰到艾莉丝有点想回避艾莉丝的问题。

李敖:施。

沈春华:为什么呢?

李敖:因为我只要偷看她就好了。

沈春华:他终于给了我比较接近李敖的答案了,他承认他还是会偷看艾莉丝。你不要这么serious,你很严肃啊今天。

李敖:因为你给我的钱太少了。

沈春华:我的天哪,李敖大师居然嫌通告费太少,其实你们的收入很丰厚的。两位,艾莉丝,你觉得谁会比较有钱?

艾莉丝:我觉得应该是方文山老师。

方文山:什么?怎么可能!

沈春华:方文山怎么喊冤啊?

方文山:我房子还在贷款耶!怎么可能!

沈春华:为什么你会这样讲?

艾莉丝:我觉得这两个人不是比谁比较有钱,应该是在比谁欠的钱比较少。

沈春华:为什么?他们都很会欠钱的吗?

艾莉丝:我感觉李敖大师应该花了很多钱。

沈春华:在哪里?

艾莉丝:打官司或者是,而且他刚刚不停的在私底下说其实写书赚不到什么钱,现在他只有靠做节目赚钱。

沈春华:真的啊?

艾莉丝:对!

沈春华:他又嫌说到我们这边通告费又太少了,我们很难做人。

蔡惠子:其实一定李敖大师比较有钱。

沈春华:是吗?

蔡惠子:因为他很抠,他打官司从来不请律师的对不对?省下大笔的律师费。

李敖:《刑事诉讼法》改变以后,非请不可。因为阅卷一定要律师去阅,我们当事人不能阅。

沈春华:在以前还没有改之前,您真的就自己……

李敖:以前这样。

沈春华:了不起了。好,我们请导播给一个我们整理的影片,我们来看一看。如果说李敖跟方文山两个人来大评比一下,第一次出书的时候李敖才28岁,事实上之前就发表很多文章了,在《文星》等等的很多的期刊里面。但是在28岁的时候就出版了《传统下的独白》第一本书。方文山是在35岁,所以你出书比较晚一点对不对?那本书叫什么?

方文山:《半岛铁盒》。

沈春华:而且这本书好像是你跟周杰伦合作的?

沈春华:对,这是怎么合作?

方文山:他的影像,我的一些诗。

沈春华:用周杰伦当影像,你就写上面的诗。然后初恋的时候,李敖18岁就初恋了,方文山也差不多,不相上下18岁。婚姻状态,李敖结过两次婚,方文山你还未婚?

方文山:对。

沈春华:你不以结婚为前提,你到底要不要追求婚姻?

方文山:那本书什么不以结婚为前提是大概两三年前写的。

沈春华:你是说你的幸福御守已经改变了就对了。

方文山:对,改啦!因为会有某个人在看电视。

沈春华:就是现任的女友对不对?所以现在对你来说会以结婚作为前提。

方文山:对,会。

沈春华:他改了,他要结婚作为前提了。

方文山:所以我刚刚说部分对。

蔡惠子:不过还是要小心,踏入婚姻里面他还不见得会现实,对不对?总算回归一点现实的啦!

沈春华:也就是说你可能要去明白纯粹爱情以外的很多的考验嘛!

蔡惠子:就像大师一样,已经踏入现实,不得不面对现实,哈哈哈!

沈春华:艾莉丝对你来说,你的另外一半有面包会不会是非常重要?

艾莉丝:当然,还是要顾到现实的考量,而且我觉得男生应该要比女生更在乎这个部分。

沈春华:你们有没有很在乎自己财富的累积?

李敖:我一直在乎,当我变成一个人的时候,我没有钱的时候,我就没有自由了。

沈春华:所以你必须要让自己一直……

李敖:所以金钱代表我的自由。

沈春华:你觉得你现在很富有吗?

李敖:你是国税局的人吗?

沈春华:我告诉你,这件事你根本就是公开的秘密。你还欠税,你税到底解决了没有?

李敖:还欠50万。

沈春华:只剩50万了,那恭喜你了,从500万变成50万。

李敖:这就是做立法委员的好处,你知道吗?哈哈!按月扣还嘛!

沈春华:你是按月扣薪资,我还以为这中间有些什么不法情事要被我们抓到了,那还得了!李敖的金钱观,他在说我这个人里面他有提到,他说东方人说一钱难倒英雄汉。他还说,如果在饥饿边缘饿死自甘,但是这并不是普通大丈夫所能的,至少李敖就没有做到。也就是在这篇文章里面,李敖认为钱相对还是很重要的。你一直这样认为吗?

李敖:看你怎么样生活,如果我一个人,我可以过很穷困的生活。像孔子的学生颜回就是……

沈春华: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李敖:你的书念得蛮好的。

沈春华:被李敖称赞一句很难耶你知道。

李敖:可是颜回如果结婚了,他的儿子得了盲肠炎要开刀,他没有钱,他要不要去找沈春华去救?说你要不要借钱给我?给你磕头就没有尊严了,你懂吧!他要下跪要求人,为了他儿子。这也是我所说的,你如果没有金钱,你就没有尊严。一个人当然可以抵抗,像颜回又来了,活了30岁死掉了。为什么?营养不良死掉。所以像我们能够活了这么久,当然就有钱。

沈春华:有钱,但是曾经欠税500万好不好!

李敖:就是因为欠税才有钱,你愿意交税吗?政府这么烂,你愿意交税吗?

沈春华:哈哈!如果重启这个话题的话,那就三天三夜讲不完了。李敖大师,你会觉得从小让你的小孩子有金钱的观念,有理财的观念是很重要的吗?

李敖:很重要。

沈春华:是吗?多小就要让他们知道?

李敖:他们自然就学会了。

沈春华:怎么说呢?

李敖:好比说我举个例子,我在立法院里面发现一个优秀的立法委员叫高金素梅,她到联合国去跟日本人算账,告到联合国,为了慰安妇的案子,我送她100万。

沈春华:对,这个新闻有报导。

李敖:我有钱才能送她100万。可是我这个做法,我家里小朋友未必赞成。他们小孩子还小,他不能够到那个境界,就是说为什么把我们的钱那么多送给人家?

沈春华:送给别人。

李敖:所以我这个思想还是老式的,那种侠义、那种正义,还是老一派的人物,你们这一代人都不会了。

艾莉丝:没那么有钱啊!

李敖:也不是那么有钱,就是至少敢花。

沈春华:那像方文山,你会觉得女人一定要有钱吗?

方文山:我觉得专业比较重要吧!

沈春华:有专业就有钱的意思。

方文山:对啊!如果是我觉得她纯粹有钱,可能是家里有钱或者是爸妈给零用钱,她其实如果家庭经济不好或锐减的话,她也会被波及,不是她自己赚的钱。

沈春华:那所以如果很有钱的女人会吸引你吗?不会。

方文山:不会。

沈春华:那很有钱的女人会吸引你吗?

李敖:会吸引我。

蔡惠子:感情已经不重要了,对不对?哈哈!

李敖:我一辈子想吃软饭都没吃到。

沈春华:那你觉得你面前这两位又漂亮又有智慧……

李敖:他们俩人不会有钱的。

沈春华:何以见得?

李敖:我不相信他们很有钱。

沈春华:为什么?你不要把她们看扁了。

李敖:你要相信我们这种老狐狸的直觉。

沈春华:蔡律师、艾莉丝不服气吧?

李敖:她们并不是穷,可是真正距离有钱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沈春华:艾莉丝你觉得你自己很富有吗?

艾莉丝:还好耶其实!可是我觉得看是哪一种富有,不见得一定是实质上金钱上的富有。只是当然没有那种100万可以送人家去联合国,这种阔气我们是没有的。

蔡惠子:我没有很有钱,但是我没有欠税。哈哈!

沈春华:她没有很有钱,可是她起码没有欠税。我觉得可能正在看节目的观众会有点好奇,两位目前主要的收入是不是靠版税?

李敖:他是。

沈春华:那你现在的主要收入是?

李敖:我已经不靠写作来赚钱了,那个钱赚的太辛苦,至少对我太辛苦了。我写了近200本书,我跟你讲,我写了2000多万字的书,可是我觉得靠这个方式来去赚钱而言,太慢了,要靠别的方法。所以我10年来都做电视,我在台湾、在大陆做电视。

沈春华:所以你觉得反而是做电视让你累积到了财富?

李敖:应该这样说,至少比收版税赚的多。并且我们的时代不好,我们那个时代还没有版权的观念,现在像文山版权会保护他们,我们那个时代没有得到这么多的保护。像我写的那个诗《忘了我是谁》,我一分钱都没有拿。可是他们现在一个首歌就会有很好的收入了。

方文山:收费机制。

沈春华:对,所以像我今天一开始在节目当中讲,像他们两位,我们认为他们真的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为他们赢取到了很多段爱情之外,应该也赚到了不少财富。方文山你应该是书中自有黄金屋,版税不少。

方文山:版税我觉得还可以,因为我所谓的还可以就是我觉得衣食无虑,可是我不太会理财,我理财观念很差,从不理财。

沈春华:一个不理财的男士会吸引你吗?

蔡惠子:会啊!他会把钱交给我就好了。

沈春华:好,今天最后我要把时间,因为我们现在有很多年轻人,他们刚才听得津津有味,而且我知道他们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两位。哪一位请举手。OK,来,那位戴眼镜的先生,你请说。

男观众:想请教李敖大师,在您那个年代到今天,男女谈恋爱模式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过渡过程到底是怎么样?想请您一个当事人跟过来人的身份,给我们今天青年人一些这方面的建议跟心得,谢谢!

李敖:的确,因为时代的改变、观念的改变,对爱情的看法的确有改变。我必须告诉你,我请你特别注意,我觉得我们能够跟得上时代的人是快乐的,虽然我年纪很大了,我觉得我蛮能跟上时代。请你注意一个故事,我在前年去北京的时候,我特别讲了一段话不是怀乡,没有乡愁;不是近乡,没有情怯;不是还乡,没有衣锦;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为什么我回到了57年前的故乡我没有乡愁,没有眼泪?因为那是一个错误的观念。我们念《唐诗三百首》,当年的唐诗有四万八千首,那里面一半都是怀念家乡。为什么怀念家乡?因为人离开家乡很难再回去,交通不方便。所以王安石在浙江的鄞县宁波做官的时候,有一天要调差了,他划了个小船,夜里到对面埋他小女儿的坟场,跟他小女儿说再见。他写诗说:今夜扁舟来诀汝,死生从此各西东。为什么呢?爸爸不会再回来看你了,因为交通太不方便。所以古人一想到家乡,就是有乡愁。可是现在我们对家乡早上去,晚上就到了,打电话立刻就联络上了。这种愁,这种感情是错误的,没有必要了。同样的,刚才我也说过爱情也是,我们总觉得爱情里面要有淡淡的哀愁,或者有某种程度的痛苦搅在里面,我认为是错误的。有一天发现,男女的感情都是水平以上的,只有快乐,没有忧愁;只有短暂,没有永久。这才是真的智慧的人。

沈春华:蔡惠子又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因为我们女生真的很难想象说在爱情里面只有快乐,没有忧愁,对不对?

蔡惠子:我是觉得女生也很期待感情只有短暂,没有永久。

李敖:因为有久就砸掉了,两个人看着不顺眼。所以我才说要限时分开,男女的关系严格说起来3个月就差不多了。

沈春华:哈哈,好吧!至于其他的答案,这位男士您就买李敖的书去看就好了,好不好?OK,好,再来还有谁有问题?来,这位小姐您请说。

女观众: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李敖大师……

李敖:怎么老问我,应该问一下文山。

女观众:请问一下您有没有对别人或是别人对你有过横刀夺爱的这个经验?您是如何处理的?

沈春华:他对别人是绝对有,这个我们都知道嘛!

李敖:别人对我也有,像周杰伦就是。

沈春华:哎呀,你又扯上了周董,当事人都不在。好了,除了那个以外,你还曾横刀……

李敖:这种事是常事,就是你会变成强者,也会变成弱者,在这感情上面是常事。这就是为什么我说痛苦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这是经过很多的排列组合,很多巧合凑在一起的,你的审美标准也是在开始改变。我现在对女孩子的标准,审美的标准跟我小学的时候就不一样,证明你的看法在改变。

沈春华:李敖大师,你的爱情观一定必须要短暂存在,因为只要一长久,它的痛苦跟所有的现实面就来了。

李敖:因为爱情本身是一个化学变化,你看莎士比亚《仲夜夏之梦》,它是神仙给你吃个药丸,你就爱上他了。然后药丸没有效果了,你爱情就不见了。真的爱情就这样,就是3个月的这种化学变化。

沈春华:那婚姻是什么?婚姻就不是爱情。

李敖:婚姻不是,婚姻是一种社会责任。所以因为爱情可能结了婚,结婚以后就被困住了,社会、道德、法律、结婚戒指、儿女,都把你困住了,你必须负社会责任,这就是婚姻,它也不错,变成一种共同生活在一起的自己人天地,也不错。可是那不是爱情,绝对不是爱情。

沈春华:你说进入婚姻以后就不是爱情了。可是当初您是因为爱情而结婚,这你同意吗?

李敖:我同意,可是结婚以后我就有心理准备,照法国人说法结婚就是爱情的坟墓,我就知道我进了殡仪馆。

沈春华:方文山你会觉得进入到婚姻里面就不会有爱情存在吗?

方文山:应该是讲自由吧!

沈春华:就没有自由。

方文山:其实我很渴望自由,可是我觉得有一些时候你要做某种程度的妥协。所以一旦结婚之后,我觉得失去最大的就是自由。可是结婚之后还是可以谈恋爱,可能互动方式不一样了。

李敖:他想劈腿。

方文山:没有没有!我说的谈恋爱是跟老婆谈恋爱。

李敖:没有了!

方文山:没有了吗?

沈春华:所以李敖他刚才一直跟你说,你在爱情这一块可能太老实了,或者是怎么样。因为李敖的态度就是进入婚姻以后,爱情就不存在了。蔡惠子你觉得呢?

蔡惠子:这个我倒是认同,我觉得进入婚姻以后真的就比较多是责任感,因为那个酵素真的不见啦!两个人每天在一起……

艾莉丝:可是我比较认同方文山的说法,我觉得他应该结了婚之后应该是相处模式的改变,会不会还是可以有一些恋爱的情愫,或是还是可以有一些那种感觉?

蔡惠子: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因为我跟李敖大师结婚了。哈哈!

李敖:我看到两个傻瓜,一个是艾莉丝,一个方文山,哈哈,开玩笑。

沈春华:我觉得从这个问题的回答我们就可以看到,事实上这就是年龄跟经历的不同。

蔡惠子:我还没有到李敖大师这个年纪。

沈春华:当然,但是刚才蔡律师说的一点没有错,就是她已经经历了婚姻,我也是一样。我想我也比较倾向于他们两位的答案,基本上来讲,很多现实的责任、儿女的产生,爱情本身的化学变化真的相对会淡很多。艾莉丝对你来说,婚姻一定要爱情来维持吗?

艾莉丝:不用,婚姻应该要靠责任感来维持。

沈春华:好!方文山这样的男孩子这么有才气,他的这个面包也不错,他会是你愿意交往的对象吗?

艾莉丝:有人在看电视,哈哈!当然我觉得有才气的男生,其实包括李敖大师,我觉得女生都没有办法抵抗这样子的男生,只是我觉得刚刚我就提出一个问题,碰到这么有才华的男生,不管今天女生是多么条件好,都会有一个恐惧在,就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现实有多辛苦?因为就会害怕,可能很容易就拜倒在他们的才华之下,但是如果要跟他们一起生活,或是要跟他们一起共同去组织一个家庭,反而会很害怕,会觉得他们应该很少去接触到这些比较现实的层面。

沈春华:OK,所以因为我们的时间非常的快,又已经要接近尾声了,我们希望跟所有的观众朋友来创造人生的新价值,来迎接我们的新富生活。当然所谓的新富生活包括两个主要的层面,一个就是钱财,另外一个是心灵的富有。所以我最后用这个问题来请教我今天两位特别来宾,你觉得你的人生是富有的吗?

李敖:当然富有。可是你不要忘记,这个富有是经过自己的创造,不是别人给的。

沈春华:所以李敖认为人生是富有的,因为你努力,你创造。

李敖:并且要拼命看自己的书,才有这样的结果。

沈春华:好,谢谢李敖大师!方文山你的人生富有吗?富有在哪里?

方文山:我的兴趣就是职业,我把我自己的兴趣拿来当职业,我觉得这很幸福,而这种幸福我觉得很富有。

沈春华:好,非常好的答案,我们谢谢方文山。好,最后两位美女给他们两位最后一点点的建议。

蔡惠子:我觉得李敖大师他已经OK了,他已经从他书里面活过来了。从我以前看他爱情观,到今天跟他能够面对面谈,我觉得面对爱情这件事情,我觉得他看的已经真的看开了,从过去到现在在转变。我觉得其实踏入婚姻跟没有踏入婚姻真的有很大的差别,因为我觉得现实的部分很多是文山没有办法去考量的。

沈春华:对,艾莉丝。

艾莉丝:我还是会比较倾向像方文山老师这样,觉得爱情里面还是要充满很多幻想、浪漫,然后会觉得可以是永久的。

沈春华:好,我们谢谢艾莉丝。各位观众,我们今天透过两位在文字里面获得了新富人生的这两位才子,我想他们的精彩对谈一定也给您很多的收获。我们也祝大家都拥有富有的生活。我们下次再见,拜拜!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70528《姐姐妹妹站起来》

天心:又跟大家见面喽!

尹乃菁:对!欢迎来到姐姐妹妹站起来。天心,这个男女分手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你有听过最离谱的男人分手理由是什么?

天心:你知道什么得癌症出国治疗我觉得已经不够扯了,你知道吗?最近有个好姐妹她跟我们分享,我听到的时候真的吓一跳。她那个方式很特别,她男朋友竟然跟她聊说,他说你知道吗?比如乃菁,其实我妈妈很疼我,独子嘛!我妈妈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她会吃醋。也OK嘛!

尹乃菁:也还好,很多人都有这样的例子。

天心:对!他说我妈妈她爱我的方式不只是嘴巴爱,有的时候还会有身体的接触。然后我那女朋友听得就很毛,就说然后呢?他说其实我真的有在想解决的方法,所以我要帮我妈妈介绍男朋友。好啊!但是现在有问题来了,这个男的朋友他没有任何的性经验。所以你可不可以教教他?

尹乃菁:这太过分了!这太可怕了吧!

天心:我女朋友听到整个就很怕,当场就说OK,拜!不要联络了。

尹乃菁:真的这种家庭,这种男人太恐怖了。

天心:对!之前还跟我们讨论的时候,我还说这人是不是怪怪,有神经病还是怎么?但是冤家路窄,过了几个月之后,她竟然发现到她的前男友跟一个新的女伴手牵手在逛百货公司。

尹乃菁:哇,这太贱了!

天心:所以会觉得癌症好一点哦!

尹乃菁:对,分手就分手嘛,不要这样子。而且我觉得弄了这么惊悚的理由。

天心:对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假设一个男人要跟你分手,你想要听到什么理由?

尹乃菁:我觉得……

天心:你要老实讲还是要转一个弯,其实怎么样我们个性不和,价值观不同或怎么样。

尹乃菁:你现在觉得好像个性不和,听起来好像觉得很虚幻有没有?但是我觉得其实个性不合是一个最不伤人的理由,对不对?

天心:是。

尹乃菁: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呢!难道要说其实我不止跟我妈妈有身体上的接触,我跟我自己的姐妹,那不是吓死了!

天心:其实男人要老实说会比较可爱,今天来了一个很老实的男人,又可爱又可怕了。我们先看主题VCR。

旁白:无党籍立委李敖前一阵子在香港的电视节目里面痛批前妻胡茵梦,还说前妻都是可怕的动物。当倒扁运动展开时,施明德遭两位前妻出面指责控述。李敖对此深表同情,开玩笑的说当施明德的前妻那个丑八怪一个一个出来的时候真吓人!李敖说前妻是最可怕的动物,也有人说旧爱还是最美。到底前妻是不是真的可怕,旧爱是不是真的最美呢?请到李敖大师来告诉你吧。

尹乃菁:让我们欢迎李大师!

天心:叫李大师不够可爱,现在流行是李大哥。有么有更开心点,李大哥?

李敖:谢谢你!

尹乃菁:敖哥就对了。不过,敖哥要天心叫起来比较甜美。不过这个李大师他的专长之一就是告人,今天你要一开始就要面对有人要告你,没想到吧?

李敖:谁敢告我!

天心:你刚刚讲那句话,我们刚看VCR觉得很讨厌。什么叫前妻是最可怕的动物?你这样讲我们就是让很多女孩子会很生气。

尹乃菁:对!不会有人冲着你这句话,然后就觉得李敖讲这话可恶,所以就来告你。

李敖:因为前妻知道你很多秘密,并且讲起来以后又加油加酱,所以当然可怕。

尹乃菁:所以你觉得你自己讲前妻是最可怕的动物,这句并不是在诽谤她们,是对她们表示一种敬畏吗?

李敖:你们要想我是在什么时候讲的?是施明德的前妻在斗争施明德的时候,我在记者会上讲的,当时针对的是施明德的前妻,难道不可怕吗?当然可怕。

尹乃菁:对,在那个情境之下的时候,其实施明德还蛮值得被同情的。可是你讲了这句话,就让大家想到你的前妻就胡茵梦啊!胡茵梦何辜呢?她哪里可怕,我看比你逊多了。

李敖:幸亏我厉害,否则就被她消灭了。

天心:真的吗?你有把柄在他手上哦!

李敖:没有把柄,她捏造的问题是,因为她有宣传能力,人又聪明,又比施明德的前妻漂亮好多好多好多。所以她讲出话来以后对你伤害最大。

尹乃菁:如果她说了些什么事情,对你来讲你觉得是伤害最大,是挑战你的能力那方面对你伤害最大吗?

李敖:哪一方面都是。

天心:比如说小弟弟之类的。

李敖:我弟弟从来不小。

尹乃菁:你最怕的是不是这个部分?

李敖:这部分不跑。

天心:那怕什么?

李敖:她说我不会接吻,你知道吗?

尹乃菁:真的吗?

李敖:这还得了!

天心:你怎么接吻的啊?

李敖:她说我跟她接吻时候就脸是垂直的,两个脸都面对面的,应该错开嘛!

天心:要错开来啊!

李敖:我是特技表演。

天心:那你是不是伸舌头那种?

尹乃菁:那面对面,是你没有鼻子还是她没有鼻子?

李敖:可能我们两个人都超越了常人的原因。

尹乃菁:你觉得这个杀伤力很大,这基本的挑战了李敖身为男性的骄傲。

李敖:幸亏我已经老了,我现在是72岁,你别搞错,我跟孔夫子同岁,所以我老了就不再在乎了。

尹乃菁:你跟孔夫子同岁这件事情,骄傲的地方在哪里?你也没有众弟子,什么弟子三千跟着你。

李敖:孔夫子死了,我还活着,这是第一骄傲。第二,跟我同年龄的人很多人都死掉了,像约旦国王侯赛因,像蒋经国的大儿子蒋孝文,都是跟我同岁的,都死掉了。只有一个人,他跟他女秘书恋爱,生了一个小女儿,他要为他小女儿赚一些钱,全世界巡回演唱。

尹乃菁:帕瓦罗蒂。

李敖:他跟我同岁。可是我告诉你个秘密,我72公斤,他172公斤,比我重100公斤,所以他现在唱不动了。

尹乃菁:但是72岁的李敖是不是准备找一个27岁的小女朋友呢?

李敖:你搞错了。我现在已经……

尹乃菁:你要像杨振宁效仿啊!

李敖:我现在洗手我不干这行了。

天心:为什么?是不行了吗?

李敖:摄护腺开刀了。

尹乃菁:所以现在李敖不止不会接吻了。

李敖:我告诉你原因,像打拳的阿里,阿里的一拳打出来是300磅,他现在得了帕金森病,他打出来还有100磅,我们还是打不过他,可是他自己他不要打了。因为他打拳的时候自己会挫折,觉得当年我的雄风没有,仍然可以打,可是不要打。

天心:所以你意思说你现在太太都没有幸福了?

李敖:没有这个意思,我告诉你,我比我太太大30岁,所以这个部分就不涉及私人的部分了。

尹乃菁:是心灵上的交流更重要。

李敖:你们都不了解我的秘密。

尹乃菁:李敖的专长就在于他是会骂尽天下人,扯尽天下所有的人,这是李敖大师的专长。所以你现在自己讲了那句话说前妻是最可怕的动物,你现在又看其他人讲了这些话之后,你虽然能力上面现在可能没办法在这方面去胜过他们,可对他们讲这些话,你的看法是如何?第一个,郭台铭说:你们哪个没有逢场作戏?

李敖:我就没有逢场作戏。

尹乃菁:真的吗?都来真的。

李敖:我去过酒家,可是没有逢场作戏。

尹乃菁:那你去酒家的目的是什么?

李敖:社会考察。

天心:那察到什么呢?

李敖:察到她们生活很悲惨。

尹乃菁:所以你是要交论文吗?为什么要社会考察?

李敖:没有交论文,我就这样子去过,真的去过。

尹乃菁:你去过多少次,你自己记得吗?

李敖:去过五六次,可是前后大概在30年以内去过五六次,用30年去除五六次。

天心:是纯喝酒还是有带美眉出场?

李敖:我不喝酒。

天心:还是带美眉出场的。

李敖:带出场过。

天心:然后呢?

李敖:别人请客带出场,然后每个男人一个房间,那个美眉也进来,然后我就跟那美眉讲我要走了,他们给你钱你要收下来,就这样子。

天心:啊!你什么事都没有做,那你亏到了耶!

李敖:所以我说我逢场不作戏。

尹乃菁:为什么这个样子,你从来没有跟……

李敖:我觉得花钱买人家肉体是不道德的。

尹乃菁:你从来没有逢场作戏过,所以当天如果你在现场的话,你会是那个举手的人就对了。

李敖:我不会举手,我会丢鞋子。哈哈!

尹乃菁:那成龙呢?他说他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李敖:成龙的是情妇,并且那个马子还非常漂亮。他的水准跟人家不一样,本来我也要骂成龙的。可是前年我去香港,我住在豪华旅馆里面,有一个人跑来看我,他的名字叫做成龙,所以我对他就比较客气一点。

尹乃菁:他带了什么来让你原谅了他,还是怎么样?

李敖:他亲自来了,向我表示致敬。

天心:那如果有一天郭台铭拿他的股票送你几张,你会不会就开始改变……

李敖:没那么便宜,几张是不够的。

尹乃菁:那成龙用话,他亲自来看你,你就被他收买了。

李敖:也没被他收买,事实上我讲过,成龙的情况,他那个女的还非常漂亮的,她是电影明星嘛!

天心:所以漂亮就可以原谅。

尹乃菁:这是品位的问题。主席呢?主席跟你算是好朋友了对不对?他讲这句话是……

李敖:他讲这句话是政治语言,我承认在台湾有两个风气,就是政治问题到酒家解决,商业问题也到酒家解决。否则大家都板着脸,到酒家原形毕露,有话好说。所以许主席这句话是在政治场合说的。

尹乃菁:可是倒过来看,男人为什么一定要去过酒家?没有经过这个历练就不算男人吗?

李敖:这句话说的当然不对了。可他去酒家的原因是政治性比较强,并且许信良也不可爱,你看他大秃头……

尹乃菁:许信良很聪明、很可爱啊!你听他讲经世治国……

李敖:乃菁喜欢老的男人,现在所有男人里面我最老。

尹乃菁:施主席说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三不。

李敖:太严重了!你不主动就追不到漂亮的女人。

尹乃菁:所以看看施明德的下场。

李敖:我再讲一下,不主动,你就爬不到美女身上;不拒绝,丑八怪就爬到你身上;不负责,DNA一检查跑不了!所以施主席红衫军有问题了,就是因为他……

尹乃菁:而且施主席最糟糕就是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结果跟他在一起的女性的朋友都回过来去骚扰别的其他的女性,造成了的困扰很多。再说一次,不主动会怎么样?

李敖:就爬不到美女身上。

天心:今天请到李敖大师,最重要就是我觉得……

尹乃菁:天心我比较好奇,因为我们在政治的场域里面其实认识李敖大师已经很久了,所以对他的这种狂狷我们已经很熟悉。对你来讲,李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比如……

天心:我觉得他妙语如珠,讲话很厉害,犀利,一针见血。

尹乃菁:你会不会被他吸引,就是说他的才气。

天心:会,他写的书我都很有感觉。

尹乃菁:你的回答好快哦!

天心:因为那本《上山·上山·爱》的时候,我觉得很有感觉。但是当我想到他抱的那个女人走进浴缸的时候,但是出现李敖大哥的脸的时候,好像也就没那么浪漫了。

尹乃菁:所以最好就是说有李敖的脑袋,但是换上金城武的头。

天心:OK OK OK!

尹乃菁:你看你的生命中也有过这么多的女人,自己还出了一本书来表露你自己的情史。我们列下来你生命中的七个女人,从最重要的罗到王尚勤、小Y、小蕾、刘会云、胡茵梦到现在李敖夫人。听说你的第一次是给了这一位啊?

李敖:我有好多第一次,哪一个第一次?

尹乃菁:怎么会这个样子,第一次就是第一次啊!

天心:应该先问问看李敖大师你所谓第一次的标准在哪里?是第一次手牵手,还是第一次上床,还是……

李敖:其实对我都是第一次,我们那个时候念大学的时候,认识一个女朋友很难的,因为那个时候女孩子进大学的很少,又土,观念又保守,所以我们认识是很难的。

尹乃菁:可是听说你为了这个女的差点要丧命。

天心:这是什么时候?李敖大师几岁?

李敖: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21岁。

尹乃菁:为什么?

李敖:觉得很挫折感,那个时候我很优秀,可是环境我跟不上,没有名、没有钱。我女朋友全家信基督教,反对我,我又不能信教。蒋介石就会,蒋介石为了宋美龄就会信基督教,我又为了原则不肯信教,结果被她全家人来排斥。

尹乃菁:那你做了什么事?

李敖:我什么事都没做。

尹乃菁:那怎么是险丧命呢?

李敖:我自杀,不要活了吃安眠药。

尹乃菁:你为什么那么懦弱?

李敖:那不是懦弱,那是很强。我现在都不敢自杀,那时候很强。

天心:她什么点让你觉得你失去她你连命都不要?

李敖:我那时候自杀的原因不完全是为了她,而是觉得这个社会里面我那么优秀,结果没有反抗能力,这个社会压我压得太厉害。

尹乃菁:是一个巨大的挫折。

李敖:我是越来越变得强的,越老越坚强。可是年轻的时候也经过那种惨绿少年的时代。

天下:然后女朋友又抛弃你,所以就觉得不想活了。

尹乃菁:所以你自杀这件事情不完全只是那种少年维特的烦恼就对了。因为你自己不被了解,人生不能够放光芒,早点结束就算了。怎么这么毁灭性的?

李敖:当然,性格强烈。

天心:你去哪里买药?

李敖:安眠药哪里都可以买的。

天心:我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你买完药之后回到家里……

李敖:我就吃下去了。

天心:回到家里吃吗?

李敖:我哪里有家,台大宿舍。

天心:然后你吃了之后……

李敖:被同学发现了。

天下:你吃完了躺在床上,同学看到你不醒……

李敖:药瓶子被人家发现了。

尹乃菁:你故意留一个药瓶在那边被大家发现。

天心:你根本不想死嘛!

李敖:可能是故意的。

尹乃菁:那你有遗书或什么吗?

李敖:都没有,无言而去。

尹乃菁:那你被救回来之后,有觉得自己那个行动很蠢吗?

李敖:还好了,我在台大医院有洗肠的记录。

尹乃菁:那是你唯一一次的自杀经验?

李敖:还要自杀几次啊!

天心:那罗小姐有没有去看你?

李敖:没有。

天心: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李敖:不晓得她知不知道。

尹乃菁:然后就分手了。

李敖:就分手了,她到美国后来也离婚了,听说她还发了小财。前三、四个月以前一个讯息传回来,她在厦门大学,希望跟我见一面,我当然没有去。

天心:为什么?

李敖:旧梦不能重温,看到旧梦就是破坏旧梦。

尹乃菁:所以其实那时候还是就死了算了。没有啦!哈哈!

李敖:我晓得乃菁你恨我,没想到恨到这个样子。

尹乃菁:你知道吗?李敖大师说过,他就说像泰坦尼克号那个男主角一定要死,他死了那个爱情才美。

天心: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这样。

尹乃菁:对,否则两个人到后来不会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的。因为到时候生活又困苦,什么抱怨都来了,这是很麻烦的!再来就是王尚勤,您在大陆的女儿李文就是跟她一起生的,对不对?这一段……

天心:怎么认识的?

李敖:我的女朋友都是马路上认识的,差不多都是。

尹乃菁:对于你来讲,他的意义是什么?他应该不只是一个给你……

李敖:她的意义就是不能结婚,当时说我们要结婚,我说我不能结婚,她说为什么?我说我要坐牢,她说你骗我,我说我真的坐牢给你看。结果她到了美国就发现有了小孩子了,不是有意的。结果打电话,当时还是长途电话打过来,我说把他拿掉好不好?她说很困难,所以我这个女儿生在美国。后来我果然坐牢了,你懂我意思吧?

尹乃菁:你是预知你的文章终究是会惹麻烦。

李敖:我知道我在国民党统治之下、白色恐怖之下,我会难逃牢狱之灾。可是我没想到那个罪名后来是那么荒谬。什么罪名?我是台独。我是反台独的人,结果为台独坐牢,整个今天这些台独分子都是假货。我也是假货,可是坐牢是真的。

尹乃菁:所以你当时不愿意跟她结婚,其实也是不愿意拖累她就对了。

李敖:有这个原因,当时她不谅解,后来发现我讲了真话。

天心:可是你出来之后就可以……

李敖:什么出来,第一次就先判10年,你们要等吗?

天心:10年?

李敖:不可能的事情。

尹乃菁:在当时政治环境下,有一个先生去坐牢,你的人生很悲惨。

李敖:并且你还是黑五类,黑五类就很惨的。

尹乃菁:可是她生了李文之后,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李敖:联系就是通信偶尔会有。

尹乃菁:可是李文是到很后来才跟你……

李敖:没有,她2岁以后一直由我照顾,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坐牢就照顾起来很困难,可是她还是住在我家里,跟着我妈妈。

尹乃菁:现在李文在中国大陆,李大师虽然不能够照顾她,可是对她非常非常的好。

李敖:她已经43岁了,不需要我那么多的照顾。她本人是一个女强人,比你们厉害多了,你们都靠边站了,那是真正厉害的女人。

尹乃菁:是,那小Y呢?

李敖:小Y现在在香港,她是一个政治大学毕业的女生。

尹乃菁:什么叫做不打不相识啊?

李敖:她写文章骂我,结果我就上了她,就不骂了。

尹乃菁:哈哈!什么话!

李敖:最干脆的方法。

天心:她为什么写文章骂你?

李敖:她同行相忌嘛!因为我是有才华的男作家,她是有才华的女作家。

天心:她骂你之后,你是约她出来了吗?

李敖:是啊!

尹乃菁:然后两个……

李敖:上了。

天心:等一下,约出来第一次就下手啊?

李敖:当然!上下其手。

尹乃菁:这个想骂李敖的人很多吧!

天下:可是既然她写文章骂你,她不是讨厌你吗?

尹乃菁:=骂你的人很多……

李敖:心里喜欢我,所以现在很多骂我的人都是心里喜欢我。 尹乃菁:好可怕!这算一个什么样的陷阱啊!那小蕾呢?什么叫做危难中痴情守护?

李敖:我被抓的时候是在她眼前被抓走的。

尹乃菁:她是一个什么样女孩子?

李敖:他是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尹乃菁:也是学生吗?

李敖:当时铭传刚刚毕业,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在铭传上第一天的课,我有汽车送她上学。她毕业以后不久我就被抓起来了,所以前后有3年。

天心:当时你几岁?

李敖:我才30岁。

尹乃菁:可是你被抓了之后,她有在一直在守着你……

李敖:等着我。

尹乃菁:等了多久?

李敖:等了我十个月。

尹乃菁:哈哈!

李敖:很长了。

尹乃菁:也算是个聪明女生就对了,后来离开你是因为家人的压力吗?

李敖:也不是,她没法等嘛!怎么等这么一个政治犯出来?当时我被起诉的时候是被判10年,后来我本来要坐10年牢的,后来因为蒋介石死了,所以……

尹乃菁:特赦。

李敖:我运气很好,蒋介石只死一次我就碰到了,所以坐了5年8个月就出来了。

天心:所以到满10个月的时候她怎么跟你说?

李敖:她写信给我。不能说,见不到面嘛!

天心:她写什么?

李敖:她不等我了。

天心:你当时看到时候是什么感觉?

李敖:我哭了,我在牢里唯一哭的一次就是那一次,觉得心都碎掉了。

天心:你有没有回信?

李敖:没有。

天心:你就让她走。

李敖:不然怎样,我被关起来我能怎样,哈哈!

尹乃菁:所以李敖会掉泪的哦!

李敖:我就化悲愤为力量掉泪,我就开始恨国民党恨到现在。

尹乃菁:为女人掉泪是第一次吗?

李敖:不止不止。

天心:常常问为女生掉泪?

李敖:常常掉。

尹乃菁:像应该对第一个罗或什么的也是应该有掉泪过。

李敖:应该有过。我并不是现在这么强,我曾经软弱过,后来越来越强这样子。

尹乃菁:你被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她讲你走吧,我就放你自由,你不要等我了。

李敖:事实上她自然就走了,因为在我被关以前被跟踪了14个月,三个治安人员,一辆计程车24小时跟着我,所以当时她心里面已经有那种感觉了。

尹乃菁:那刘会云呢?

李敖:刘会云是我出狱以后认识的一个女孩子。

尹乃菁:然后两个人之间维持……

李敖:同居过。

天心:那怎么认识?尤其我是一个女孩子,我听到说这个男的是被关过,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应该女孩子都会怕怕的耶。尤其在那个时代来讲,可能又会更封闭,就会想到被关犯,犯人耶!

李敖:我觉得有一点对不起她。

尹乃菁:那个时候像李敖这一类的人被关,他带有英雄色彩的,很多女人是会为之陶醉的。可是她是因为崇拜你,所以跟你在一起……

李敖:我一直有点对不起她,我们同居,她清早起来去买豆浆,顺便买一份《民生报》,倒掉的那个烂报纸,一看头条新闻,李敖跟胡茵梦在一起。

尹乃菁:你劈腿啊!

李敖:就这样子。只有你们劈,我们不能劈啊!

尹乃菁:真的啊!那你对她好残忍哦!

李敖:所以我说有一点对不起她。

尹乃菁:然后她看到这个新闻之后她就……

天心:她就走了吗?

李敖:一边买了豆浆回来,一边就流着眼泪回来。

天心:她没有骂你,没有吵架?

李敖:她不跟我吵架的。

尹乃菁:非常的有风度。

李敖:我这些女朋友里面,除了胡茵梦跟我吵过架以外,没有人跟我吵架。

天心:真的吗?

尹乃菁:可是你们的婚姻也只维持了三个月对不对?

李敖:三个月,同居了一年,然后两个人都好胜,希望把这件事情做完。什么事情?就是结婚。知道前途有限,后患无穷,可是还是结婚。

天心: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敖:胡茵梦她来追我。

天心:等一下,她说你追她,她说你要她喝咖啡。

李敖:没有这个事情。

天心:真的哦,她怎么追你?

李敖:我是在《文星》的老板家里,《文星》老板就打电话给她,说是你要见李敖,李敖现在在我家里,所以她就跟她妈妈跑过来了。后来胡茵梦写回忆录就乱写,她说李敖拼命看她的脚。

尹乃菁:你的确很爱看女人的脚啊!

李敖:可是那个大脚我不喜欢看,问题是她脚很大。她是个漂亮女人,可是脚跟她比例不好。

尹乃菁:你是不是有点像有些清末明初那些很爱那种恋足癖,喜欢小脚女人那种男人?

李敖:我有恋足癖,可是不是对小脚恋足癖。

尹乃菁:那有点变态。

天心:对,你会吸吮脚趾这种吗?

李敖:那是俄国文学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最喜欢自己的脚被女人吸,他也吸女人的脚。

天心:那你吸不吸?

李敖:我吸。我不吸今天也要告诉你我吸,满意吧!哈哈!

天心:我的天啊!

尹乃菁:好有画面哦!

天心:好可怕!还可是我还是要觉得很好奇,既然都怎么会婚姻才3个月而已?

李敖:在一起怎么搞得好?你想想看,两个人都要占第一名。

天心:那你不让她会死啊!

李敖:当然不能让,怎么能让?

天心:你为什么那么大男人主义呢?她怎么让你觉得不满意?

李敖:没有不满意,我不跟你讲嘛!她是国民党,她要追我,国民党就警告她,你不要跟那个李敖扯在一起。她不听,还写文章歌颂我,国民党就封杀她,不让她拍电影。

天心:多感人啊!

李敖:她不能拍电影了。你想想看,电影明星不能拍电影,在家里面闹谁啊?就闹我嘛!

天心:她怎么闹你?

李敖:整天要自杀啊,拿个剪刀就这个样子,好恐怖啊!

天心:给我戏拍!给我戏拍!这样啊?

李敖:她说为了你,我不能拍戏了。

尹乃菁:就怨对了。

李敖:好恐怖啊!

天心:那你怎么办?你怎么解决那个状况?

李敖:离婚啊!

天心:因为这个就离婚啊?离婚太容易了吧!

尹乃菁:其实你是会让女人的对不对?但是有一些人你不让……

李敖:像这种女人不能让的。

天心:为什么?

李敖:没有用。你窝囊,她欺负你;你凶,她整天跟你吵架。到今天为止,胡茵梦为什么不能再结婚?她自己有自知之明。

天心:乱讲,人家就觉得够烦了。人家那时候不想不结婚。

李敖:哪有这种女人嘛!就因为她自己领教了,知道自己不能够身为人妻,不适合。

尹乃菁:可是我觉得这实在是就你们两个人因为好强,好强到说好吧,要做一件轰动的大事就只好去结婚了。怎么这么俗气呢?为什么不结婚就算了,同居一年都没事,结婚三个月就散了。

李敖:就是最后两个人觉得都很疲倦了,可是两个人都好胜。

尹乃菁:那就分手啊!

李敖:没有结婚就结一次婚吧,就这样子结一次婚。

尹乃菁:为什么不分手就算了呢?

李敖:没有结婚,怎么分手呢?

天心:我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孩子哦!

李敖:分手跟结婚两个感觉不一样。

尹乃菁:多了多了,都没有结婚就分手了不是吗?

李敖:是,可是胡茵梦不一样,跟我不一样。

天心:你少来,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你是爱她所以才娶她的嘛!你敢说你没爱她?

李敖:有个证人,我的好朋友《中国时报》的高信疆,我跟他讲,他是证婚人的,我说这个婚姻不会超过一年。可是3个月就离开了,什么原因?胡茵梦有一天回到家里来,慌慌张张的拿着4个铜钱跟我说来,我说干什么?放在床的四个角。我说干什么?她说二哥说的。二哥就是那个妖僧林云。林云说放4个铜钱。因为胡茵梦问林云说我跟李敖能够多久?林云说你们有5年。为什么是5年?他说5年以后李敖就劈腿了。胡茵梦文说怎么样可以防止李敖劈腿?妖僧林云说放4个铜钱在床脚就可以稳定下来。所以胡茵梦回来带着4个铜钱,我就反对,怎么相信那种妖僧。胡茵梦就大哭大闹,说我不爱她了,因为我不肯放铜钱。

天下:那你就放嘛!

李敖:多荒谬,怎么可以!怎么好像她对我没有放铜钱一样!

尹乃菁:我要是胡茵梦,他不把4个铜钱放在床脚,对不对……

天心:我会跟他拼了。

尹乃菁:我不会跟他拼了,我会逼着他把4个铜钱给我吞下去。

天心:而且养个小人戳他。

李敖:所以他们刚才说我跟什么人做节目?我说我跟两个坏女人做节目。

尹乃菁:这个女人不够坏、不够强,难对付李敖这样的人。

天心:所以怎么办?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女人,你的完美女人。

李敖:我这次婚姻很成功,我跟王小屯就很成功啊!

天心:她有什么样条件你觉得好棒,我的婚姻可以维持到现在?

李敖:她也很优秀,也很有幽默感。

尹乃菁:非常漂亮。

李敖:怎么认识的啊?

李敖:我比她大30岁,马路上面嘛!她在等公车,我从她背后走过去,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短裤,腿很漂亮,手里拿着易开罐的咖啡在喝,我就去……

尹乃菁:上。

李敖:不能立刻上,所以就搭讪认识了。

天心:说了什么?

李敖:这个不能乱讲,因人而异的。

尹乃菁:你当时跟她说了什么。

李敖:真的忘记了。

尹乃菁:她好像是念文化的,是不是?

李敖:她非常优秀,她文化植物系的第一名,后来念中文系,后来又转学到中兴大学中文系。

天心:可是当时她是认识你的吗?

李敖:她在等车嘛!

尹乃菁:她知不知道你是李敖?

李敖:我当时递一张名片。当然我李敖,很多人没看过我的书,可是知道李敖。

尹乃菁:小屯到底就是这样子的家庭跟婚姻关系对你来讲它是一个什么样的意义,可以一直维持到现在?

李敖:她本人很优秀,她不太跟我发生这种争吵,并且她也不看电视。

天心:真的啊!所以你外面不管怎么传什么莺莺燕燕,她也都无所谓。

李敖:不过有一次《壹周刊》等了我的事情以后……

天心:你前一阵子阵才带一个十几岁的妹妹上节目。

李敖:什么前一阵子,你不要乱讲。

尹乃菁:好前一阵子了。

天心:怎么这样呢?

李敖:就在杨登魁那个烂八大台里面。

天心:那你怎么带妹妹上节目呢?而且还说你多喜欢她。

李敖:虚荣心。

天心:真的哦!那你有没有把人家怎么样?

李敖:我能把人家怎么样,你告诉我,她17岁,我能把她怎么样呢!

尹乃菁:所以您现在转性了,只是欣赏年轻漂亮的小女生。

李敖:你说这么多都太美化我了,就是四个字,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尹乃菁:哈哈!真的吗?我还以为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敖:改邪归正了。

尹乃菁:真的吗?我觉得李敖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天心:今天我们请到李敖大师聊他的爱情观,我真的觉得他好可爱哦!

尹乃菁:是哦!

天心:真的,就是能够那么诚实的男人真的很少。你老公会这么诚实吗?

尹乃菁:对,你没试过啊!

天心:下次我用用看。不过听到李敖大师这么多生命中的女人来来去去,到底谁是你的最爱?

李敖:我有好多最爱。

天心:真的吗?

李敖:因为你看女人只要看她……

天心:你看哪里?外表的最爱吗?还是心地的最爱?

李敖:从外表开始。

天心:以外表来讲,刚刚的那7个女人,你觉得谁最漂亮?

尹乃菁:我以为你会说小屯是你最爱,所以维持到现在。

李敖:看你的表情幸灾乐祸。

尹乃菁:真的吗?我还觉得我很替你担心,怎么会幸灾乐祸呢!

天心:那夫人是你的最什么?

李敖:小屯的优秀是你们所不了解的,她最大的特色就是她有幽默感。为了《壹周刊》登了我的事情,我们当然发生了这个……

天心:争吵,就是带年轻妹妹上节目。

李敖:我就跟她讲,你再逼我,我走到阳台,我们楼是19楼,我说我就……

尹乃菁:跳下去。

李敖:她就问我,为什么你跳楼还要做花式表演?

尹乃菁:这个不错,这个厉害,其实很高明。

李敖:我喜欢这种有幽默感,非常优秀的。过去我有一个小情妇,这7个人以外的。我说你会叫床吗?她说会叫。我怎么叫?她说:床啊床!

天心:所以你喜欢谐星就对了。

尹乃菁:有道理,说的好耶!

天心:不但要美,还要像谐星。

李敖:她的表情是许不了的。

尹乃菁:你的标准会不会转变?从过去到现在。

李敖:会,我小学的时候喜欢女孩子都是那种圆圆的脸蛋的可爱的。哪里管什么身材!

尹乃菁:像邓丽君那样子的吗?

李敖:邓丽君脸太圆了一点。

尹乃菁:就是那种可爱可爱的就对了。然后呢?

李敖:小男生当然是那种审美标准,后来就越来越挑剔。后来看了美国Playboy以后,知道女人要是什么样的。后来发现美国人疯掉了,女人要有肌肉,现在女人都不能看,美国女人都变得粗糙的不得了,Playboy又开始又修正。

尹乃菁:你骂过哪些人丑女人?管碧玲。

李敖:我现在不讲话,因为她会告我。我骂她是在国会的议院里面骂她,言论是受到保障的。后来一个笨蛋也骂她,这个笨蛋现在坐牢了,剃光头坐牢了,被管碧玲告。不能乱骂女人的!

天心:可是你为什么要骂女人是丑八怪呢?

李敖:那天没有办法,我在质问李远哲,时间到了,管碧玲来护航。你懂吧!时间到了,应该主席制止我,她在下面怎么可以站起来护航呢?可是那样紧要关头,我跟她讲道理,她不怕嘛!我发现三个字最有效,就是那三个字。她会恨我一辈子。

尹乃菁:那你被骂过最严重的是什么?除了不会接吻以外。

李敖:那就是最严重的。

天心:所以女人都不会骂你。

李敖:你们俩在干什么?我以为天心是调查局的,尹乃菁也是,两个调查局的。

尹乃菁:那有没有现在你觉得美的女性?

李敖:有特色的,她漂亮以外还有特色的。

天心:谁?

李敖:我觉得莫文蔚就有特色,莫文蔚不是最好看的,可是她有一股特色。

尹乃菁:你也说陈文茜是最聪明的女人啊!

李敖:陈文茜是最聪明。

尹乃菁:你讲这话非常的谨慎小心,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敖:让我想到一个医生,我就不敢多讲了。

天心:像文茜姐这样的型在你的心目中……

李敖:我在前几天讲了一句名言,对陈文茜讲的。我说我恨张三就骂张三,恨李四就骂李四,我恨陈文茜我就捧周玉蔻。你就知道我多会讲话了。

尹乃菁:这个策略算挺有效的就对了。李敖还是会有怕的人,你没想到对不对?天心对李敖……

李敖:任何电视节目的主持人我都怕他三分。

尹乃菁:是吗?

李敖:你们两个加在一起怕六分。

尹乃菁:你少来了。

天心: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甜啊!

尹乃菁:他骗人的。

天心:你就谈恋爱哦!

李敖:谈什么恋爱!

天心:你感觉是真的是很开心这样。

李敖:没有。我再讲一遍,我已经改邪归正,金盆洗手。

天心:可是待会有美女要上菜,心脏承受得了吗?我们待会有美女要让你选,唐伯虎点秋香。

李敖:没问题。

尹乃菁:就是说用说的施可以的,所以我们要点秋香了,我们要来测试一下李敖。

天心:现在的品味,喜欢什么类型的美女。

尹乃菁:对,而且他说……

天心:什么收山了。

尹乃菁:结婚以后没偷吃了,少来了。

天心:那我们让那个美女站起来,让大师来看看这四位,林志玲、陈思璇、林嘉绮、白歆惠,你都认识吗?

李敖:我只在摄影棚里见过陈思璇。

尹乃菁:你有见过她本人,她腿好长好漂亮啊!怎么样这几位?

李敖:他们都是模特是不是?

天心:对对对,我们一个一个来说……

李敖:不要一个一个说,一次就讲到了,模特只能看的。

尹乃菁:是吗?什么意思?

李敖:我告诉你,走在台上,台风也漂亮。

天心:可是她们就是瘦,符合你的标准啊!

李敖:太壮了,每一个人都太高了。

天心:所以你觉得身高不能超过多少?

李敖:你不了解,这个走起来看的女人跟躺在床上的女人是两类的女人。这些女人躺在床上就变得一大把,你懂吧!

尹乃菁:什么话?所以你就觉得说不行。

李敖:躺在床上女人要秀气的,可是走秀的要是这种女人,两个不一样的。

尹乃菁:你那么挑这个女人。

李敖:我没有挑,你要问我意见。

尹乃菁:女人也挑你啊!

李敖:当然挑我,你们刚刚就挑我,你拿我跟金城武来比过。

尹乃菁:记忆力真好!

天心:是这样吗?那我们瞎了。

尹乃菁:所以这些对你来说都太高就对了。

李敖:她们都是走秀的女人,有她们的特色。

天心:可是我们以五官来讲,我们把身材拿掉。你看这是大眼妹会放电。嘉绮属于怎么讲,就比较中性一点,男孩子气的。思璇属于狐媚的。

尹乃菁:对对对!而且长腿妹妹很漂亮。

天心:对,志玲就是邻家女孩,永远真的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

李敖:林志玲要给她扣分,因为她认识什么郭台铭是不是?

尹乃菁:那人家没办法,赚钱啊!不是吗?这是她的工作也没办法,对不对?所以这几个不同的型,邻家女孩还是要……

天心:妩媚、中性一点的……

李敖:你要问我意见,我综合的评论一句话,按照国际标准,她们四位做模特年纪都太大了。

尹乃菁:所以对你来讲,你就很严格就对了。

天心:所以他连她们的年纪都知道。

李敖:我很内行。

天心:你知道林志玲几岁,你有在做功课哦!

李敖:我好内行。

尹乃菁:真的吗?那你现在虽然说改邪归正了,好吧,我们承认你改邪归正了,还有没有什么性幻想对象?

李敖:就全部转成性幻想。

尹乃菁:可是这些人显然都不在你的幻想范围里面啊!

李敖:我在家里写东西,我太太就说又在写黄色小说。

尹乃菁:所以你现在只能靠笔了,只能靠文字了,是不是?

李敖:升华。

尹乃菁:那你想象中的对象是有没有具体的形象?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你看我那本小说《上山·上山·爱》,有一个人他跟我讲,他跟他太太或者情人在一起的时候,晚上都要先看我的书,然后才能够上床。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邱毅。

尹乃菁:天啊!所以当你的作品被来当作A书看的时候,你不难过吗?你不觉得它是个文学大作,你自己不是这样觉得吗?

李敖:《金瓶梅》也有这个下场,《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也有这个下场。

尹乃菁:所以一个好的文学作品跟A书还是不一样的。

李敖:你不能禁止那些色魔来看我的A书。

尹乃菁:你自己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具体的对象,想象中?都没有了?

李敖:没有。是把那些女人的优点集合在一起,人间怎么有这种女人呢?不可能嘛!把她电脑合成。

尹乃菁:所以她只能留在文字里面,留在你的小说里。

天心:所以你现在走在路上……

李敖:只有在小说里面才有那么理想的女人出现,现实上的女人都是你们这些货色,这些坏女人。

尹乃菁:对不起,我们是杰出的货色。

天心:可是我看到李敖大哥在一些报上讲说,其实你走在路上你即使看到了美女的时候,你还是会多看两眼,就算都会把你写的好像,你也会欣赏怎么样的女性。

李敖:我现在看到那么漂亮女人了,我第一个先看她缺点。为什么看她缺点?

天心:那我缺点是什么?

李敖:我就不再想她了。你懂吧!

天心:怎么看?你就一个人外形,怎么看一个人缺点?太胖。

尹乃菁:天心,你太给李敖面子了,你看李敖,你这多少缺点!

天心:他肚子好大喔!

尹乃菁:轮得到他来评论你,对不对?过来过来!所以你自己回顾你自己的情爱的历程,有没有让你觉得遗憾后悔的事情?

李敖: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坐牢出来以后有人访问我,说你虽然做了那么长的白色恐怖坐牢。可是你出狱以后,你扯了多少女人?电影明星、空中小姐、歌星,你扯了多少女人,难道不满意吗?我就跟他们讲个故事,我就在马路上面看到一个小女孩子在哭,我说为什么你在哭。她说有10块钱铜板掉到水沟里了,捞不出来了,丢了10块钱难过,所以哭。我说你不要哭,我给你10块钱。给她10块钱以后她还在哭。我说为什么还要哭?她说不然的话,她就有20块了。

尹乃菁:补上那空白的十年就对了。

李敖:人生最好的时候,我35岁坐牢。

尹乃菁:而且现在又只能够寄情于写东西,其他都只能想象,这点也是很大的遗憾。

天心:好棒!好险拿去关!哈哈!不然多少女性同胞要受害。

尹乃菁:对,也是蛮有道理。

李敖:我摄护腺开刀躺在病床上,我太太来看我。我太太好漂亮,穿着马靴、牛仔裤,我的病床在这里,她这样绕着我走,叉着腰走回来讲了四个字:老天有眼。

尹乃菁:哈哈!说得好啊!非常谢谢李敖大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70528《今夜不流泪》

狄莺:欢迎收看《今夜不流泪》,我们今天这位特别来宾我来访问他我要毕恭毕敬,我真的算是他的粉丝,他是我的偶像。欢迎李敖大师!今天访问你我好怕喔!

李敖:不要怕!

狄莺:真的吗?你会让我靠吗?

李敖: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讲话很暧昧。

狄莺:基本上我比较喜欢年轻一点的,我对年纪大的那一方面,我比较没有办法open my heart!

李敖:那你会失掉很多机会。

狄莺:真的,我也是这样想。你很厉害吗?你会让我后悔吗?

李敖:你讲这话又是进一步的暧昧。

狄莺:哈哈!我觉得跟你暧昧是安全的。

李敖:为什么?

狄莺:虽然你的老婆很年轻,可是我觉得还是蛮安全的。你会觉得我不安全吗?我是你的菜吗?

李敖:我现在已经离开那个做坏事……

狄莺:你现在只能吃饭,不能配菜了!

李敖:过去我无恶不作,现在我已经改邪归正了。

狄莺:真的吗?是真的改邪归正,还是只能吃饭,不能配菜了?

李敖:我从摄护腺开刀以后就改邪归正了!

狄莺:是因为身体的关系。

李敖:因为摄护腺开刀以后,就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狄莺:所以你现在是基本都用不到了吗?

李敖:不是用不到了,而是不轻易用。你知道打拳的阿里,他一拳打出来有300磅,他现在得了帕金森症,可是一拳还有200磅或者150磅,我们还是打不过他,他还是可以把我们打倒。可是他自己不愿意打拳了。

狄莺: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每一次打拳就发现不是300磅的自己了,他会有那种挫折感。为什么我说我改邪归正,就是因为不愿意给我增加挫折感。并且你忘记我的年龄,我现在72岁,我跟孔子同岁,不要搞错。

狄莺:所以72岁的男人已经不行了吗?

李敖:行!可是不愿意行!

狄莺:是不愿意行,还是不行,还是多久行?

李敖:能行而不行,孔子讲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从心所欲就是还行,可是不逾矩就是我不愿意做了。

狄莺:你现在是不愿意做,还是做不了了?

李敖:不愿意做了。

狄莺:那嫂子好可怜喔!

李敖:她的事情不在考虑之列,现在讲话都是开玩笑。

狄莺:好,接下来欢迎两个陪审团嘉宾斯容、姚韵。今天有没有很害怕,有李敖大师在?

斯容:不会,好幸福喔!很期待!

狄莺:真的吗?你也是他粉丝吗?

斯容:对,我有带书来给李敖大师签名。我要带我的书给李敖大师,然后也带李敖大师的书……

狄莺:你觉得他会把你的书带回家吗?

斯容:大师看了才知道啊!

狄莺:李敖大师,你会接受她的书吗?

李敖:会,免费的东西我都要!谢谢!

斯容:请大师签名,而且还是2000年总统大选时候的那个书。

李敖:等一下下台以后签,谢谢你!

狄莺:谁下台以后签啊,李大师?

李敖:我下台。

狄莺:你会下台啊?但是需要你啊!

李敖:按照中华民国的法律,65岁就退休了,所以就下台了,现在我已经72岁了。

狄莺:可是我觉得你现在下台不觉得浪费吗?

李敖:当然浪费,对92岁而言是浪费。

狄莺:对72岁来讲更浪费。

李敖:等我92岁的时候我会后悔,为什么我72岁的时候这么老实。像美国的大法官叫霍姆斯,他92岁的时候走在纽约的街头,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子,他讲了一句话:我要70岁多好!他90岁的时候不敢想我再年轻变成50岁或30岁,他只说我再年轻20岁我就好爽。所以只要70岁我就很快乐了。所以我说等我92岁的时候我会后悔,为什么我72岁的时候这么老实。

狄莺:李敖大师,这个漂亮美女姚韵,她现在交往的对象七十几岁是不是?

姚韵:我们没有在交往,是好朋友的阶段。

狄莺:那不排斥跟他交往吗?

姚韵:我觉得未来的事很难说,但是重点是我不排斥年纪比我大或大很多的男生交往。

狄莺:所以基本上他给你的感觉OK的话,你也是愿意。

姚韵: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

狄莺:大师,对我来讲年纪是问题。

李敖:每个人的习惯不一样,清朝主持编《四库全书》的纪晓岚,他被赶到新疆的时候写了一本《阅微草堂笔记》,里面一个故事,有一个阿兵哥特别喜欢老的女人,越老越喜欢。所以我们觉得人有变态,那不是恋父情结,是恋祖父情结。很多人这样子,越老越喜欢。

狄莺:那我讲一句话,李敖大师不要生气,比如你跟你老婆差30岁,姚韵跟他……

李敖:不要谈我老婆,谈老婆我就开始紧张了。

狄莺:你有这么怕老婆吗?

李敖:老婆当然要怕的。

狄莺:可是我老公都不怕我。

李敖:所以才离婚。

狄莺:可是我们现在又要结婚了。

李敖:结了才算。

狄莺:你的意思是结不成是不是?

李敖:不是结不成,而是你到底金牛座还是牡羊座,你讲话不可靠的。你是4月21号生日是不是?

狄莺:你怎么知道啊?

李敖:我知道好多好多秘密。

狄莺:你有在打听我吗?我真的是你的菜吗?

李敖:你要小心,你讲话不准确的。

狄莺:我讲话不准确?

李敖:谈到你老公的部分不准确。

狄莺:什么意思?

李敖:就是你们离过婚,现在又说再结婚。过去的老公跟未来的老公要一致,你现在7月要结婚给我们看。我有一个好朋友,他两个老婆,可是结了3次婚。他个你第二个老婆空中小姐,两个人分开了,可是后来又互相想念,又再结一次婚。

狄莺:跟我一样,我是一个老公,结两次婚。

李敖:要7月才跟你一样,不是跟你一样,是跟孙鹏一样。

狄莺:所以我7月9号嫁的不一定是孙鹏,孙鹏娶的不一定是狄莺。

李敖:造成事实给我们看才算,现在还在嘴巴说。

狄莺:那你觉得她跟你这样年纪的人交往,她会有幸福吗?

李敖:她们两个人,她是谁?

狄莺:这位姚韵嘛!

李敖:这是她个人的喜好,不能够道德谴责。

狄莺:我先让你看一下现在姚韵有可能交往的对象,你觉得这样子……

李敖:这张照片照的不好。

狄莺:是谁不好?

李敖:两个都不好。男的照的太老,女的照的太胖。

狄莺:可是男的真的很老,七十几岁啊!不能跟你比……

姚韵:狄莺姐,像李敖大师这种男生我就很欣赏,因为从以前我就很喜欢李敖大师这样聪明、幽默。

狄莺:那如果李敖大师追你,你愿意接受是不是?

姚韵:可是大师已婚了。

狄莺:我是说假设。

姚韵:因为我很喜欢聪明的男生,所以我觉得我会接受。

狄莺:李敖大师,你觉得会给这样的年轻女孩子幸福吗?还行吗?

李敖:我从来不做这种假设,因为我喜欢幼齿。

狄莺:那你觉得他会给她幸福吗?

李敖:你要问他,怎么问我呢?

狄莺:因为他的年纪跟你相当嘛!

李敖: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的。

姚韵:每个人的个性、想法会有一点点差异。

狄莺:那你觉得她这样的小女生怎么会喜欢……

李敖:我觉得最幸福的就是美国PLAYBOY那个女孩子,对不对?她嫁给的男朋友九十多岁,我觉得那个很幸福。

狄莺:幸福在哪里呢?

李敖:丈夫都快死掉了,当然幸福。

狄莺:哈哈!那你也是这样的年纪,那你觉得可以满足这样的小女生吗?

李敖:我不晓得他们。

狄莺:那你自己呢?

李敖:你不能问到我假设性的私人问题。你给我来宾费这么少,问我这么紧要的问题。

狄莺:那我问你一下,你知道这个是谁吗?

李敖:这个是她(wjm_tcy注:指斯容)。

狄莺:这个是我啦!

李敖:因为你们化妆以后、整形以后,都朝着明星脸来整形,整的都一样了。

狄莺:大师,请你看清楚,我没有整形过欸!

李敖:你们化妆的方法是一样的。

姚韵:我想问一个问题,李敖大师认为我们三个女生都长得一样吗?

李敖:你们化妆以后是一样的。

狄莺:我们三个一样?我们来站在一起,让大师看清楚一点,因为大师年纪稍长一点,真的是一样吗?

李敖:不是一起去女厕所吗?都是马子嘛!

狄莺:都可以生小孩,都有眼睛、有鼻子。

李敖:要从哪个角度看,是从大的角度看,还是小的角度看。大的角度,都是马子;小的角度,大同小异。

狄莺:那中的角度呢?

李敖:没有中的角度。

狄莺:那如果我们三个让你选,你会选哪个?

李敖:我哪个都不选。

狄莺:假设一下嘛!

李敖:不能假设,假设会坏了我的信用。

狄莺:那淘汰呢?

李敖:三个人都淘汰。

狄莺:什么道理啊!

李敖:现在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叫马子?你知道什么是马子?

狄莺:什么是马子?

李敖:马子是中国男人夜里小便的夜壶,所以马子本身有个象征作用。可是这个事情,本来不叫马子,叫虎子。到了唐朝的唐太宗当了皇帝以后,他的祖父叫李虎。那不得了!皇帝爷爷名字有虎,所以大家不许讲虎子了,就改成马子。所以从唐太宗以后到现在都叫马子,可是叫马子以后对你们失敬,有点不礼貌。所以大家说马子、马子,千万不要再讲了,不礼貌的!他是我老公!老公也不能讲!老公是什么人呢?老公是清朝以前的宦官、太监,北京的妓女互相吵架。我们现在吵架说不要脸,哪个人要脸,都不要脸。妓女吵架说:今天晚上你陪老公。就是今天晚上接客陪太监睡觉。那很惨了!为什么呢?有性欲无性能,把妓女咬的浑身都是伤,不能搞她、不能上她,只能咬她。所以妓女一陪到这些太监夜里就很惨。所以老公就是宦官,马子就是夜壶。今天我们用了很多语言都是自我羞辱的语言。

狄莺:马子从头到尾都是你讲的。你来教我们,为什么后来转换到现在变老公、老婆?

李敖:台湾没有文化,才有这个结果。

狄莺:怎么没有文化,也不能乱学学到这个啊!

李敖:有文化还能这样搞吗?

狄莺:那李大师,你看我们三个,你觉得女生去美容是应该的吗?

李敖:坦白讲,你们三个犯了一个毛病,你们不知不觉受了美容的一个定型的观念影响,路线都走到了明星脸。其实那个脸是错误的脸,把每个人的特色常常给搞掉了。

狄莺:李敖大师,我的明星脸没办法,我妈生的我。

李敖:所以你要像斯容那样去整形,使她不明星。

狄莺:所以我要去整容?

李敖:她整的太多,你整的太少。

狄莺:真的吗?可是你认为我去整形,孙先生还会跟我结婚吗?

李敖:孙鹏当然肯啊,孙鹏很花心嘛!一看换了一个人,当然肯结婚啊!

狄莺:他改了啊!

李敖:谁改了?

狄莺:他改了,花是以前嘛!现在不花。

李敖:你们两个人都改不了。

狄莺:我没有花过啊!

李敖:我告诉你,每个人都会花,只是看他有没有好的机会。所以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讲一句话,说一男一女在做爱的时候,不是两个人在做,是四个人在做。因为做爱的时候,男的想另外一个女的,女的想另外一个男的,至少四个在做。

狄莺:有这么复杂吗?

李敖:这是人性问题。

狄莺:你觉得每一个人都这么吗?

李敖:除非他没有想象力,很笨的一个人。

姚韵:李敖大师,我想请问,每一次都会这样子吗?

李敖:我会每一次都换人。

狄莺:这个不用问李敖大师,问我们自己就好了啊!你觉得你会吗?

姚韵:我是曾经有想过,但不是每一次。

狄莺:所以有些时候你就是一对一就对了。

姚韵:对啊!

狄莺:斯容呢?

斯容:我没经验,所以不知道。

狄莺:你到现在还是处女啊!李敖大师,她现在还是处女,你有没有感动?

李敖:她有心理变态。

狄莺:为什么啊?处女很稀奇吗?

李敖:不可思议!应该不可能嘛!

斯容:我年纪不大欸!

狄莺:现在很多12、13岁就已经不是处女,16岁就已经生小孩了。既然你现在还是处女,你干嘛还去整容那么多次?

斯容:因为这两个是不相干的事。

狄莺:这让自己漂亮就是为了让自己更有机会嘛!

李敖:她可能再韩国的什么整容公司有投资什么的是不是?哈哈,开玩笑!

斯容:可能李敖大师不知道,因为我们第一次见到,像我书里面你可以看到,因为我小时候真的很丑。

狄莺:那你整到现在已经算蛮好看的啊!

斯容:我觉得比以前好看多了。

狄莺:那为什么留到现在还是处女啊?真的好可惜,那整容干吗呢?

斯容:就一路修整嘛,就想说看能不能做到完美的时候再那个。

狄莺:大师你觉得呢?你相信她还是处女吗?

李敖:我好奇怪你的逻辑,好看为什么跟处女有关系?

狄莺:你不相信对不对?

李敖:我见过这种人,并且不是一个,我的朋友两个都是这样,一个叫做寇乃馨,一个是我所佩服的漂亮女人,我今天可以告诉你独家消息,立法院的一个女立法委员,很漂亮(wjm_tcy注:李纪珠)。

狄莺:也是处女?

李敖:她是处女。

狄莺:我相信我们副总统也是处女(wjm_tcy注:吕秀莲)。

李敖:她太X了。

狄莺:啊!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讲的。

李敖:剪刀,哈哈!

姚韵:我已经冒汗了。

狄莺:我只是谈我们国家的元首,我没谈什么党。

李敖:可是你穿着绿衣服。

狄莺:给我换掉。太恐怖了!

姚韵:可是李敖大师,你怎么可以真的证明她们是处女?

李敖:我没有证明。

狄莺:她如果证明过,那个女人就不是处女了。那现在我们姚韵美女,听说她有可能喜欢上七十几岁的是因为想让他包养,你觉得这样的女生在你的眼里OK吗?

李敖:如果那个七十几岁的人没有钱,我就相信是真的。

狄莺:可是他有钱。

李敖:有钱的话,就增加他可爱的程度。不要以为爱情是无条件的,爱情的条件才多呢!如果马英九是一个三轮车夫,他不是哈佛的博士,他长得那么漂亮也没用。所以学历、条件、谈吐、有没有幽默感、有没有钱、有没有健康,代表一切。否则爱情是假的。

姚韵:其实我很赞成李敖大师的这个,当然我不是爱他的钱。

李敖:这我承认的,可是他有钱以后就变得更加可爱。

姚韵:我觉得有钱可以提升他的品味,譬如他比较懂得享受生活或者是各方面都让他的水平提高。

李敖:那要看是谁,像林百里再有钱也没用!

姚韵:为什么没有用?

李敖:因为他是土蛋。

姚韵:我不认识。

狄莺:你不承认你被他包养,你不是跟他住在一起五年,然后包吃包住吗?

姚韵:我认识他五年,是我16岁去香港念书就认识他,后来我没有在香港住之后,他还是常常邀请我回香港玩,大概有空我们一两个月就见一次面。这样我去香港见他的时候被记者拍到,标题就写很大,说我们同居。我们确实同居住在一间房子里面,但是我们睡不同间房间。

李敖:她是处女吗?

狄莺:我不知道,你是处女吗?

姚韵:好尴尬,这个问题我说过了,我会幻想另外一个人,所以我不是啦,李敖大师。

狄莺:所以你有过男朋友,还曾经被男朋友殴打过。

姚韵:是。

狄莺:所以你是因为被男朋友劈腿还被殴打,所以才宁愿去相信年纪比较长的可以照顾你吗?

姚韵:其实跟这个无关,只是我比较喜欢聪明一点的男孩子。

狄莺:所以你之前那个男朋友比较年轻?

姚韵:之前那个大我五岁而已。可能经过了这五年,加上我自己也长大了,我喜欢可以让我崇拜的男生。

狄莺:让你崇拜就是经济上要有一个基本的程度。

姚韵:这个崇拜是各方面的,比如他会运动,可能我他什么问题都可以帮我解答,就像李敖大师,我随便问他一个问题,他一定有办法帮我解答。

狄莺:那你之前男朋友为什么打你呢?

姚韵:那个是我学生时代交的,我觉得是我自己有点错,因为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有暴力倾向,因为他跟我吵架的时候就常摔杯子、摔椅子。有一次是在BB机的时代,他知道我多会下课,他跟我讲过2分钟以内要回我电话,那次老师晚了5分钟下课,晚了几分钟打给他就被他骂的要死。他就在放学时候找到我,直接在众人面前给我一巴掌。

狄莺:已经最严重了吗?

姚韵:最严重是他从二楼把我打到一楼,用踢的,我到医院去验伤还拿到甲级验伤单,就是最严重的一级。

狄莺:你跟他又不是夫妻,有告他伤害吗?

姚韵:有。

狄莺:李大师,如果今天有个女孩子被欺负,应该怎么样?

李敖:她的方法正确的,告他是正确的。

狄莺:李大师,现在男女都很流行劈腿,以前只有男生比较会劈腿,现在连女生都会反过来用劈腿对付你们男生,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李敖:我认为这件事情是人性。

狄莺:所以也不会后悔,坚持到底。

李敖:除非你劈错了人,否则的话,不会后悔。或者被《壹周刊》报导出来了。

狄莺:那你有没有劈错人?

李敖:对我太老了。

狄莺:以前有没有劈过腿?

李敖:以前我没有结婚,我劈什么腿,我没结婚,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说的劈腿是说没有结婚,可是男朋友很多或是女朋友很多?这个不算劈腿,这个算正常现象。

狄莺:这是很正常现象,你认为的劈腿是要有婚姻。

李敖:我指这种的,我的劈腿定义可能跟你不太一样。如果说我没有结婚,孤男寡女,我交多少男朋友,交多少女朋友,很正常。问题是你的秘密能不能守得住,这点很重要,能不能骗了对方这样子。

狄莺:你有没有被抓包过?

李敖:王八蛋《壹周刊》登过我的消息,你忘记了?从此我就金盆洗手,因为那个新闻不准确,可是我无法使我太太谅解,你懂吧!所以我就不来往了。

狄莺:有没有女生伤害过你?

李敖:太多了。

狄莺:你是李大师,伤你的感情啊?

李敖:太多了!

狄莺:你有曾经为女生自杀吗?

李敖:有。

狄莺:为什么?你变笨了?

李敖:不想活了,觉得我那么有才华,结果我没有机会。不要忘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问的问题是50年前的问题,那时我在台湾大学,那时候风气很不开,你很难认识一个女孩子,到大学来念书的女孩子根本就很少。

狄莺:所以李大师是从年纪慢慢长才聪明,还是从年轻就很聪明?

李敖:我告诉你,我的聪明是坐牢以后变聪明的。

狄莺:所以有些笨男人,你会提议他们先去坐个牢就会变聪明。所以你当时是怎么自杀啊?

李敖:我觉得我有很多才干,我很了不起,可是这个环境跟我配合不上,那时候我没有力量打破这个环境,我只是一个大学生,我很穷,我没有力量。那时候我认识个女朋友,那个不能说没有爱情,她从台大化学系转到我们台大历史系来。当时化学系的人都转光了,只有一个笨蛋从化工系转进化学系,那个人后来得了诺贝尔化学奖,就是李远哲。当时这个女孩子跟我同居,可是没有用,她家里是信基督教很迷的家庭,就希望我也信基督教。我怎么会信这种鬼教呢!不肯的话,全家反对我。

狄莺:她就这样跟你分手?

李敖:这是原因之一。

狄莺:还有什么原因?

李敖:还有没有钱,穷得要死。

狄莺:所以感情还是建立在金钱上面。

李敖:至少金钱会捣你乱。

狄莺:你自杀是怎样自杀啊?

李敖:吃安眠药。

狄莺:我还以为是上吊呢!

李敖:在有人看到我的时候吃下去,所以人家会救你。好笑吧?

狄莺: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为什么吃安眠药自杀?那你一定吃了不多,不然你现在还能活吗?

李敖:吃了半瓶,我在台大医院有我洗肠的记录。

狄莺:那谁救你?

李敖:我同房间一个好朋友叫翁松燃,他现在是教授,他赶紧把我拉到台大医院。

狄莺:他看到你吃了半瓶?

李敖:他看到我的安眠药瓶子在桌子上面。

狄莺:你是故意让人看到,然后救你对了。

李敖:当然,不然死掉了,我现在就是鬼跟你讲话。

狄莺:太好笑了!斯容,会不会因为现在太多男男女女劈腿,所以你不敢交男朋友,到现在为止还是处女。

斯容:其实还好!

狄莺:连大师这么聪明的人,这么有智慧,他也会劈腿,他也为情自杀过。

斯容:其实我是看过以前男生看我长得不好看时候的嘴脸,跟我现在比较好看的时候男生看我的嘴脸,因为是不一样的,我对男生这种动物有点排斥。

狄莺:她把男生当动物诶!

李敖:我把前妻当动物。

狄莺:你为什么把前妻当动物?

李敖:因为有的人已经超出了人性的范围以外。

狄莺:你的前妻是胡茵梦吗?

李敖:好像是!

狄莺:你把她当是哪一种动物?

李敖:邪恶的动物。

狄莺:她是邪恶的?

李敖:我觉得她很邪恶,你可以有是非善恶、爱恨情仇,都可以,可是不可以邪恶。我举个例子给你看,我跟她不来往以后,在法院法庭上见,她说我在法院外面散发一个文件,说胡茵梦是卖的,每一夜卖10万块钱,说我把这个文件散发给《中国时报》的名记者叫宇业荧,宇业荧把这个文件拿给胡茵梦看。没有这个事情!说我老婆是卖的,对我有什么好处?

狄莺:你就变猪八戒了啊!

李敖:卖也要卖100万嘛!怎么卖10万?没有这事情,我请我的好朋友《时报周刊》的创办人简瑞甫找到了宇业荧先生,现在还在世,退休了,请他书面证明。宇业荧写了四页的信说没有这个事情。而我这位前妻到了北京还这样讲,我觉得这不是邪恶吗?连当事人都否认了,她还这样讲,我觉得只有邪恶两个字来描写这个情况。

狄莺:那就做这一件事情,有这么邪恶吗?

李敖:这一件就够了,还要几件呢?

狄莺:会不会太苛刻了?

李敖:不算苛刻,太严重了嘛!如果没有经过宇业荧证实说胡茵梦搞错了,她这样写我们还可以谅解,因为你可能记错了。当时都否认了,你还继续这样讲,这叫邪恶。

狄莺:那有可能心里还爱你,就不甘心啊,就想毁谤你啊!

李敖:如果这是爱的话,什么是恨?

狄莺:那你就不能体谅她因爱而恨,才讲出这些毁谤你的话?

李敖:她有没有变化我不清楚,我只觉得很怪异。

狄莺:就这一件吗?还有别的吗?

李敖:这一次就要命的,一次就伤筋动骨的,还要几次?

狄莺:你是完全不能得罪的啊!毕竟她是你的前妻,还有基础的感情在……

李敖:可是我也很感谢她,这一次当施明德的前妻出现的时候,我就赞美胡茵梦,五十开外了还这么漂亮。

狄莺:可是你那句话我听了还蛮不舒服的,你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是前妻。因为我7月9号还没到……

李敖:她是这样的前妻,你不这样感觉吗?

狄莺:我听起来不舒服的原因是在7月9号没到以前,我也是所谓的前妻。

李敖:你也可怕!

狄莺:我可怕什么,你说。

李敖:你问孙鹏嘛!问我干什么。

狄莺:因为你说我可怕,他说我可爱啊!

李敖:我只说你可怕,并不需要证明这件事情,我只是说我的感觉。

狄莺:那为什么感觉我可怕呢?

李敖:因为你穿了绿的衣服。

狄莺:你那件外套给我穿,这个给我脱下来,谁给我这件绿色的?

李敖:你给我的钱已经用完了,问她们两个吧。

狄莺:因为我们都崇拜你啊!

李敖:不要总跟坐在假豹皮上的人讲话,也跟坐在假斑马皮上的人来讲话嘛!

狄莺:你听了这么久李大师的讲话,你喜欢他吗?

姚韵:我觉得李敖大师真的是很风趣的男生,跟我之前在荧幕上看到的形象真的是完全一样,而且就是回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震惊,就是怎么会回这么很坦白的话。

狄莺:其实你有可能接受七十几岁的男人喽?

姚韵:年纪对我来说真的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觉切不切合,再加上他有没有让我崇拜的地方。

狄莺:你不觉得年纪差这么多,光在性爱方面就没办法协调啊?

姚韵:这个我是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用过。

李敖:人家斯容不用靠性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狄莺:其实也对喔!好像女人对这方面比较没有很在乎。

李敖:生理的原因,希腊的哲学家柏拉图讲:女人的子宫像个希望怀胎的野兽。所以为什么老处女跟老处男不一样呢?怪毛病多,生理上压力使她不一样。

狄莺:是老处女的怪毛病多?

李敖:老处女的怪毛病比老处男多,她的子宫闹她,因为希望她受胎,这是照着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说法。所以老处女的反应强烈,老处女就怪,养猫、养狗、养老鼠。哈哈!

姚韵:想要请问斯容姐,想要追求你的男生都没有曾经想要对你做亲密的举动吗?

斯容:重点是我没有被追求过啊!

狄莺:有可能,因为斯容你整容30几次,每次复原都要有时间,因为你脸常常在肿。

斯容:也没有常常在肿。

姚韵:我看斯容姐很漂亮,应该最近很多男生追求你。

斯容:还好,因为我刚回国啦!因为攻击我的还蛮多的,所以我其实就是下了班就回家,就很封闭的生活。

狄莺:那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攻击你呢?

斯容:就是不知道才会难过啊!

狄莺:怎样攻击你?

斯容:因为刚回来的时候,手术比较大,真的是蛮肿的,脸也肿,鼻子也肿,鼻子甚至看起来像猪鼻子,所以很多人就形容我很糟糕,所以听了真的会难过。所以我知道李敖大师最擅长的一点就是非常会告人,所以我想请教……

狄莺:你被攻击最严重的言语是什么?

斯容:就是整形失败。

狄莺:其实也还好啊!

斯容:很严重,因为这个在法律上其实已经……

狄莺:大师,可以告吗?

李敖:她成功了,为什么要告呢?

斯容:李敖大师帮我说话了。

狄莺:李敖大师是说你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告呢?

斯容:所以可以告啊,因为对方说我失败啊!

狄莺:你要告顾婕?

斯容:不止她啦!因为之前回来其实被很多人围剿。

狄莺:你现在在告顾婕吗?

斯容:没有到告,只是存证信函的阶段,那个律师在处理。

狄莺:就是你准备要告了嘛!

斯容:对!

李敖:除非是《壹周刊》,否则就不要告了。

狄莺: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恨《壹周刊》。

狄莺:为什么要告《壹周刊》?

李敖:那时候外面传说我有两个17岁的女朋友,《壹周刊》曝光了,结果引起我太太的误会。

狄莺:结果没有吗?

李敖:没有错!是女朋友!可是大家奇怪,为什么李大师有那么年轻的女朋友?

姚韵:李敖大师,17岁犯法诶!

狄莺:你还告人家?

李敖:我没有告啊!

狄莺:所以你恨!

李敖:你们看到我喜欢打官司,你是看到电视里面扮演的那个傻小子。

狄莺:唐从圣。

李敖:我那么笨吗?动辄告人,我才没有呢!告人要有好处我才告。

狄莺:所以你告《壹周刊》没用,因为事实。

李敖:那个没有什么好告的,因为是捧我。你那么老了,你还有那么年轻的幼齿女朋友。

狄莺:你是觉得这样子很有面子?可是你不在乎你老婆的感觉吗?

李敖:就是因为考虑老婆的感觉,后来我就女朋友也不交了。

狄莺:就因为《壹周刊》,就退掉了。

李敖:不是退掉了,是遣散了。

狄莺:你有给遣散费吗?

李敖:我们这种人还要花钱吗?

狄莺:你老婆怎么跟你算账?

李敖:我老婆当然跟我闹啊,我家住在19楼,我走到阳台,我说你再逼我我就……

狄莺:跳下去。

李敖:我太太说:为什么你跳楼还要做花式表演?

狄莺:哈哈!

李敖:我太太最有幽默感的。

狄莺:斯容你整形大概多少次?

斯容:大大小小加起来30多次,可是包括牙齿美白或是打肉毒杆菌,或是玻尿酸之类的。

狄莺:你这么年轻还需要打肉毒杆菌啊?

斯容:因为当时脸太胖想要瘦,太瘦了又丰颊,就打玻尿酸。

狄莺:所以你现在有打玻尿酸,也打肉毒杆菌。

斯容:不过这次削骨回来这些就都不用打了。

狄莺:因为那个有时限性,半年。

斯容:对啊!

狄莺:李敖大师,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她全身上下都是美容的,对你有吸引吗?

李敖:她美容的好,成功的部分我们当然赞成,像我的前妻胡茵梦,她就割双眼皮了,割的非常成功。

狄莺:斯容你因为整容被网友攻击啊?

斯容:对啊!我觉得大家不了解,大家以为整容完就是很美的出现了,可是他们不知道还有一段很长的复原期,所以一定有一些肿胀或是不好看的,可是那时候没有办法,就是一定要站出来,网友不了解就用一些恶意的形容词。因为恢复期算病人,所以是加成的难过。

狄莺:有些女明星整容就是怕人家知道,那你是拿这个来宣传。

斯容:其实没有,因为哪一个人希望自己很丑的时候被曝光呢?花那么多钱就是希望最美的时候出现,我是不得已就没有办法。

狄莺:因为你现在没男朋友,还是处女,不像我们结婚,我们都已经习惯了。那有个男人跟你交往,脑子一想,整形30几次,我跟她爱爱的时候做到下巴掉下来,鼻子掉下来。

斯容:不会啦!

狄莺:要是我,我会担心,我就不会把这些细节摆在阳光下。

李敖:你可以告她,她说你下巴要掉下来,我认为她整形的很成功。

斯容:谢谢李敖大师!

李敖:虽然看起来有一点点假,可是很成功。

斯容:是因为现在才复原,不太能动。

李敖:我认为她有很好的给整形做宣传的一个本钱,要是张雅琴就没有希望了。

狄莺: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结婚会幸福吗?

李敖:要看跟谁结婚,要跟前夫结婚是幸福的,因为消灭了你的不良记录。

狄莺:我有什么不良记录?

李敖:你有离婚的不良记录,可是你再结婚的话就弥补过来了,因为还是同一个男人,证明了你迷途知返,走错了路会回来。

狄莺:好,我改!谢谢今天李敖大师参加我们的节目。

李敖:绿衣服不要穿了。

狄莺:不穿了,马上换掉。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70810《大学生了没》

陶晶莹:《大学生了没》,主要透过这个节目希望跟所有大学同学能够交流。而且大家都说没有知识,要怎么样?有常识。没有常识呢?

纳豆:看电视真的有帮助吗?

纳豆:当然很有帮助,看我们节目就有帮助了。

陶晶莹:希望能有点贡献。

旁白:知识就是力量,在大学这个知识的殿堂里,大学生们的知识力量真有加倍成长吗?今天现场16位大学生分别代表企业界评鉴公司力前4名与后4名的大学院校,进行知识PK赛,看看哪些大学生是真正的知识分子,哪些又是只会考试没有知识的书呆子?

陶晶莹:今天有没有发现棚里有点不一样?

阿Ken:马上就安排了两个礼物要给我们。

陶晶莹:你说旁边这两位是不是?

阿Ken:辣妹。

陶晶莹:掌声欢迎,她们也是大学生。来,辣妹自我介绍一下来自哪所学校,叫什么名字?

惠君:经国学院惠君。

陶晶莹:旁边这位的大名是?

晏岚:我也是,我是晏岚。

纳豆:同一个学校的。

陶晶莹:其实今天主要是为什么会这两位在现场,知道吗?

阿Ken:就是为了我们两个,不是吗?

陶晶莹:怎么可能!你们是疯了吗?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们要离开这个节目,我们会这样安排啦!但是今天安排这两位是有特别用意的,因为我们请到的这位特别来宾,他特别喜欢赏心悦目的事物,尤其是高挑腿很长的美女,更是他非常激赏的。两位好不好,谨守一下你们自己的行为跟礼貌。当然今天我们要进行的叫做大学生知识PK,要请到这一位可以说是整个亚洲圈,但是他出来一定会说整个宇宙应该就属他最行、最懂、最了、最有学问。

阿Ken:有这个人啊?

陶晶莹:对,你们不知道吗?我跟你讲,他出现请你们两位要闪一下,因为他会有一道光芒。各位,欢迎我们大师中的大师李敖。

纳豆:李敖大师。

陶晶莹:就是他,狠角色!李敖大师你好!这个小节目为了欢迎您,有两位赏心悦目的美女,他们已经stand by好了。如果嫌这两位不太好看,你可以让她们到边疆发配边疆可以吗?

李敖:很好看。

陶晶莹:很好看吗?那这两位可以吗?

李敖:不是你们俩。

阿Ken:你们太过分,旁边安排两个椅子给我们。

陶晶莹:对,要现在过去坐一下吗?

阿Ken:不用不用!

陶晶莹:想要跟李敖大师多聊几句。

阿Ken:对,应该是这样的。

陶晶莹:如果阿Ken跟纳豆其实仰慕大师已久对不对?。

阿Ken:可是今天真的……

纳豆:妆跟平常画的不一样。

阿Ken:对,你是从从哥吧?

李敖:你们两个人没有买门票就看到我了,还不高兴。

陶晶莹:不会说真的,最近还有在练小刀吗?

李敖:没有,现在练大刀了。

陶晶莹:随身有携带盖什么武器吗最近?

李敖:小的武器有,大刀没带来,上次给你看过。

陶晶莹:小武器看一下。

纳豆:唉呦,真的有!

陶晶莹:他真的有,好不好,他是允文允武。李敖大师,你知道我们常常觉得他博学多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感觉,对不对?到底如何才能成为这么优秀的人?今天要跟他好好请教。首先就请我们李敖大师请上座。

李敖::谢谢!

陶晶莹:谢谢!这是我们的荣幸,能够请到李敖大师,旁边这杯水有没有人帮他用银针试过?

阿ken:纳豆先喝一口好了。

纳豆:没有毒,李敖大师。

李敖:可是你一喝以后有艾滋病了。

阿ken:你喝完以后就有毒了。

陶晶莹:没关系,我们制作单位再换一杯。不过说真的,纳豆还把一杯带走,不能把在PUB的习惯都弄到这边来。纳豆跟阿ken说真的,跟李敖大师有没有机会聊过天吗?

阿Ken:我们能够尝到一点点甜头,都是唐从圣那个小王八蛋他模仿你,所以才会看到李敖大师的影子。

陶晶莹:不过李敖大师好像对唐从圣有点小小的不满,是不是?

李敖:他把我演的太笨了!

陶晶莹:哈哈哈,功课做不够吗?

李敖:动不动就告别人,我哪里这么乱告的,没有。对我有好处,我才会告别人。他是烂讼、乱告。

陶晶莹:他乱告。

李敖:不过他演阿扁比较像。

陶晶莹:我就是要问这个,你知道李大师多care这件事吗?唐从圣就应该模仿阿扁就好了。我说怎么了,不高兴?他说他这么矮,其实模仿阿扁就很像。我,对不对?高大玉树临风,不像对不对?

李敖:是!并且他那个制作单位舍不得花钱,他那个夹克很烂,我这个夹克是名牌。

阿Ken:不过我真的想问一个问题,就是我曾经在外面广告看板上面,百货公司广告旁边有个看板,上面看到唐从圣先生模仿您,也模仿阿扁,两个人握手一起拍广告。你看过那个广告感觉是怎么样?

李敖:我没看到,我要通知律师。

陶晶莹:不要再害从从哥了好不好?

李敖:谢谢你告密!

陶晶莹:泄密罪。不过说真的,我想除了我们三位之外,在场的大学生,大家有没有对李敖大师……清大的零食已经在挥手了。你对李敖大师有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他本尊?

零食:没有,第一次。

陶晶莹:有没有什么问题特别的想问他?

零食:就是如果要告别人,要怎么样才能告赢?

李敖:打官司是打过程,不是打结果。如果说世界足球赛你不要看了,明天告诉你哪一个队赢了,你不过瘾啊!一定要看它的过程,看贝克汉姆怎么样踢球,所以过程比结果还重要。打官司是打过程,打结果都是输的。

陶晶莹:所以真的是我觉得李敖大师很享受抗辩的那种过程,对不对?这真的是他的维持青春活力……

李敖: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个插曲,当年我告我台中一中的老同学刘泰英,他请我吃饭,我认识你50年了,为什么你告我?我说我50年都看不到你鬼影,当然告你。

陶晶莹:今天来到《大学生了没》要问一下李敖大师,你知道今年最新的大学录取率已经出来了,高达百分之,您知道有多少吗?

李敖:我只听说比流浪狗还多是吧?

陶晶莹:哈哈,高达97%。所以好像听说两科有50分以上,几乎都可以上得了榜。我想李大师,您既然是这么欣赏这些高挑,比较偏瘦的,清瘦的女子,可不可以也出一些简单的历史问题来问这两位巾帼?

李敖:我不要问。

陶晶莹:为什么?

李敖:把她们考倒了不好意思。

陶晶莹:简单一点的呢?

李敖:简单的也不要问,也会考倒。

陶晶莹:其实今天要请大师跟16位大学生对谈,马上我们就问一个问题,请写出你认为台湾很有知识的知识分子代表,哪一个人你觉得他好厉害、好有知识?除了李敖大师是当然人选之外。好,来问一下惠君,你觉得。

阿Ken:她真的不能问问题,李敖大师是对的。

陶晶莹:没有,麦克风刚刚坏了。晏岚呢?

晏岚:李敖大师。

陶晶莹:从哪些表现是让你印象最深刻的吗?

晏岚:他告那个什么英的?

陶晶莹:我是觉得李大师的考虑是非常的人道。我们来看一看大家的答案,来请亮出你们的答案板。我们看到大家认为有李远哲,有马英九,成大的Boty写的是在马英久。你觉得马英九真的很久吗?

Boty:没有。我就觉得他对某些政策的一些态度还蛮正确。

陶晶莹:这样子,那你名字要写正确一点好。

Boty:抱歉。

陶晶莹:好,包括了像是陈文茜。还有想不到比大师更优的还有李家同。还有问号,侯文詠,康永哥。李敖大师,您认为呢?陈文茜是当之无愧对不对?

李敖:仅次于我。

陶晶莹:她差您是差在?

李敖:她的反应非常快,反应快是很重要一点,有学问没有用,反应很慢就没有用,像李家同就反应很慢。

陶晶莹:所以里面有李家同的答案可能要抹去。马英九这个答案呢?

李敖:马英九根本不该入列,不该排名。

陶晶莹:为什么?

李敖:他不属于这方面的,他的优点不在这方面。

陶晶莹:马英九的优点是?

李敖:马英九的优点是个漂亮男人,现在开始老去。

陶晶莹:有写李敖大师的在哪里我看看,你为什么认为是李大师?

李敖:刚才她写的是李敖,现在改成李大师,她反应很快。

纳豆:对,因为你敖字好像有写错。

陶晶莹:可以写一下敖字吗?会写吗?

小舜:我可以写注音吗?

纳豆:哈哈!这样就对了。

陶晶莹:现场有没有人能写出李敖这个字,写正确版?今天因为我们要知识PK,先暖身晒一下,国学的基础这个文字我们都要研究一下,对不对?请亮出答案牌。好,没关系,立蓁你真的太好笑。请这个李大师不要生气,我们看一下立蓁的答案,你是要熬汤还是熬药?她帮你加了四点火……

李敖:我很感谢她没有写个犬字在下面。

旁白:这下大学生的程度完全原形毕露了,才第一题暖身题就让大师目瞪口呆,大学生们快恢复水准吧。

陶晶莹:到底大学生程度如何?我们再来一个暖身题。李敖大师随便说出一个四个字的成语,让他们写下来正确的字。

李敖:夺门而出这四个字。

陶晶莹:夺门而出这么简单,请大家作答。好,这是你现在的心情吗?为什么会突然有一个夺门而出?

李敖:万一有火灾的话,立刻发生这个现象。

陶晶莹:我说立蓁啊,她又写什么呢?赶着跑出门。谁让你解释啊!我们是现在要你写那四个字。

阿Ken:她是直接白话文就对了。

陶晶莹:第一题其实大家蛮都OK了,对不对?李敖大师有没有更难的字?更难写的?

李敖:夺眶而出。

陶晶莹:好,夺眶而出。稻江的薛博文眶就说不知道怎么写。

薛博文:我忘记了。

陶晶莹:但这句成语知道什么意思吗?

薛博文:跟李敖讲的一样,眼泪流出来。

陶晶莹: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对不对?其实后面这一位差不多,明道的何亦弘,你不会写夺这个字对不对?

何亦弘:对啊!

纳豆:陶子姐,有人真的是跟从我跟阿ken的想法,从窗户出来的,东吴的陈安妮。

陶晶莹:东吴的安妮,你是木框啊!

安妮:我写错了!

陶晶莹:没有了解到了,所以其实我们现在只是初步的暖身了。我请问一下两位要不要也加入阿ken、纳豆?因为我们已经帮你们准备好帽子了,北艺大来。今天我们的知识PK,就是如果最后真的是成绩太差,必须戴上帽子跟自己的学校来道歉。哥大的阿Ken?

阿Ken:对,我是哥伦比亚大学的。

陶晶莹:跟李敖大师介绍一下你的学历来。

阿Ken:我是哥伦比亚大学,在温哥华UBC大学毕业的。

陶晶莹:戏剧硕士。

阿Ken:对。

纳豆:我是台北艺术大学戏剧系大八的学生。

阿Ken:他还没有办法毕业。

陶晶莹:念了8年。好,两位请加入一起好不好?有白板在那边。

旁白:今天大学知识王测验有12题,只要答对8题以上便可晋级接受李大师的申论考题,最后胜出还能拿到6000元奖学金。反之,初级班未过关者就要戴上向学校道歉的帽子喽。

陶晶莹:请问第1题,干冰是由什么凝固而成?请作答。这个题目是来自国小自然课本。来我们正确答案要看一下CO2,我们的安妮写的是二氧化氢。安妮是东吴什么系?

安妮:英国文学系。

陶晶莹:所以像干冰这件事情是没有了解过。

安妮:应该要了解,我忘了。

陶晶莹:明道的何亦弘写水,我们在这边公布第一题应该是二氧化碳。恭喜很多人答对,可以插一分,插一个李敖大师的脸的牌子。马上我们来看看第二题,请问中国民间故事当中,过年放鞭炮,擀皮儿,剁肉做饺子,其实是为了赶走什么?

陶晶莹:这个小时候都听过的故事,应该蛮简单的。大家有没有童年呢?爸爸妈妈有没有跟你们说过这件事?好,我们看到明道的何亦弘终于写出来了。安妮,你是东吴的英国文学系,你的答案最突出就是跟大家都不太一样,山上的野兽龙。这是谁跟你说的?

安妮:不知道,觉得因为要过年放鞭炮要吓走龙啊。

陶晶莹:而且唯一跟你作伴的应该就是,纳豆你想干什么?改答案吗?

阿ken:为什么是鞑子?

纳豆:杀鞑子啊!

陶晶莹:不是,过年,更远古的时代,那时候可能还没有鞑子,因为大家都是鞑子,大家都是原始人,对不对?我们在要看我们有很辣的女教师公布正确答案。没错,年兽。关于这个年兽,其实不用多解释了,大家都知道了,得分的可以再插一旗。接下来第三题注意听,比较难一点,请问诸葛亮处死马谡之后,面对司马懿大军用的36计中哪一计使之自动退兵?请亮答案板!交大的立蓁就厉害了,什么叫石头阵?这是哪一个,CS游戏还是?

立蓁:我搞错了。

陶晶莹:石头阵是什么?就是最后孔明过世的时候很担心蜀国会灭掉,他就差人做了他的雕像,放在马车里面,弄了一个阵,让大军追来追去,然后白耗费力气。

陶晶莹:也是有涉猎,但是答非所问。来陈大的Boty是说笔没水。

纳豆:彻底的空城计。

陶晶莹:是什么?

Boty:不知道。

陶晶莹:完全不知道就对了!东吴的安妮你每次都跟人家不一样,你是说诸葛亮用美人计吗?美人计也是一计。请问当时请到的美人是?

安妮:我想应该不会是我。

陶晶莹:面对这样的一个学生,李大师,你觉得她有没有任何……

李敖:用美人计比用空城计好嘛!不对吗?这个题目出错了,36计里面没有空城计。

陶晶莹:36计里面是没有空城计,真的吗?

李敖:没有,空城计这个城就是西城,我们说西城故事那个西城。当然这是个假的历史,真的历史不是这样子。

旁白:李敖大师果然是活动知识宝库,制作单位一出错立刻被纠正,在此向观众和现场大学生道歉,本题就送分啦。

陶晶莹:第4题我们的表演题,他要表演的是24孝里面谁做出的孝行?陶晶莹:人名是谁?大家都会写卧冰求鲤,但是他叫做什么名字?其实李敖大师对于24孝或36孝里面的故事有什么看法?

李敖:没有一个能成立的,都是荒谬的。

陶晶莹:为亲尝粪。

李敖:都不对的,不近人情的。

陶晶莹:像这个卧冰求鲤呢?

李敖:也不近人情的。

陶晶莹:对,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把冰弄破对不对?到底正确答案是什么,请亮答案板。我们看到很多的人笔都没水了。有人写黄盖,台大的桃子,那是周瑜打黄盖吧,是不是?你为什么突然想到黄盖这两个字?

桃子:因为我想说反正不会就乱写。

陶晶莹:还有黄安吗?道江的薛博文,你写空安,为什么?

薛博文:就是看现场的那个人的表演就觉得超像空安的。

陶晶莹:来,我们的Lolita写范蠡啊?范蠡是因为他求的是鲤鱼。

Lolita:对,就觉得名字好像有关的样子。

陶晶莹:而且大部分孝子都姓范,对不对?我们来看看小屁这边叫黄香,玄奘大学的朱华威,第一排这位李先生是谁?

朱华威:李敖,我想李大师应该也卧冰求鲤过吧!

陶晶莹:李大师,他说你卧冰求鲤过。

李敖:我那么笨吗?

陶晶莹:李大师有没有做过一件最孝亲的事情?

李敖:有,我母亲生了8个小孩子,7个人都不要她,只有我要她。

陶晶莹:真的是孝顺,很不容易,掌声鼓励鼓励。……(wjm_tcy注:都是废话,无关问答都省略)接下来请问世界上最长的一条河是哪一条河?问一下我们的李敖大师,其实在我们读书的时候很多疑问,包括像我们为什么要背最长的河?还有什么战争哪一年发生?这些知识对我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帮助?

李敖:我认为这种教育都是失败的,都是死背的,他应该学到这个故事,好比说跟这个河有关,像美国的文学家跟这个河有关的这种。

陶晶莹:我们看到大家真的是龙的传人。长江,亚马逊,尼罗河都有。下一题比较重要了,我们的新闻时事题,请问李敖大师参政方式很特殊,去年因为反对军购案曾经打扮成哪一个电影里面的角色大闹立法院。厉害了,知道的一直在知道,不知道的那个答案是越来越精彩了。智远的小黄写的是变形金刚,这也太新了吧!你是没有印象对不对。东海的小屁是李小龙。

小屁:觉得李大师很适合扮李小龙。

陶晶莹:清大的零食写袁世凯。

零食:我绝对李大师假如打扮成军装应该很帅气。

陶晶莹:现在不是叫你帮他选造型,是当时也没看到这个新闻。我说明道的何亦弘,你说哈利波特啊!

何亦弘:长得还蛮像的,打扮起来蛮像的。

陶晶莹:安妮,怪医杜立德,你怎么想到那一块去?

纳豆:其实我本来很想要写加菲猫。

陶晶莹:你觉得加菲猫去闹立法院很有威胁性?

安妮:倒没有,不过就是很新的一个idea。

陶晶莹:金门的阿金,为什么是蝙蝠侠?

阿金:因为我记得陈水扁总统扮过超人,只有蝙蝠侠可以跟他打。

陶晶莹:哈哈,我们看到这松鼠还说007。

松鼠:是猜的。我想说007就是击败恶势力的代表。

陶晶莹:OK,我们请先公布答案。因为那个时候李敖大师他必须要喷一个瓦斯,所以戴上这个面具是最聪明的,对不对?那时候为什么会选V怪客?

李敖:设计错误,当场设计错误。因为戴上面具我就不能讲话,可是拿起面具就不能喷瓦斯,这两个冲突的。

陶晶莹:所以当时有点懊恼说设计错误。

李敖:有点错误。

陶晶莹:我们在这边先岔开一题,请学生建议好不好?下次如果你要大闹立法院扮什么造型。

李敖:可以试验。

陶晶莹:请建议,当李大师觉得你们答案有创意的时候,可以加1分。建议李大师,下次如果要对所有的议题,某些议题,他如果进行抗争的时候,用什么样的造型可以引起大家的注意,而且又符合主题,符合他这种正义战斗抗争的精神。交大的立蓁写的是邓布利多,就是哈利波特里面的校长。校长会不会太温和了一点?

立蓁:因为我觉得李敖大师一直以来都给大家非常辛辣的印象,也许偶尔走走温和路线,也许大家会更愿意听你的意见。

陶晶莹:温和OK。你觉得哪个答案最好?李大师,还有这个坦克车,蜘蛛人,科学怪人,还死神安妮,为什么要扮死神?

安妮:因为死神可以假扮成天使跟魔鬼,所以他可以清楚知道立法院的人讲话哪里讲真的,哪里讲假的。

李敖:死神蛮好的。

陶晶莹:终于你有分了,恭喜你安妮。接下来请问人身上最强壮的肌肉是哪里的肌肉?请作答。致远的小黄,你觉得大腿是最壮的有力的?

小黄:就是大腿不是很难掰开吗?

阿ken:那是因为你受女人喜欢吧!

陶晶莹:李大师有听到吗?

李敖:我听到了,他是不是强奸犯啊!为什么老是掰人家大腿?哈哈!

陶晶莹:哈哈!我们来看正确答案是人身上最强壮的肌肉,就是我们的舌头。……这题很简单,请问1980年,李敖大师曾与台湾哪位著名的影星结婚,并在三个月后火速离婚?请作答。名字也要写对,请亮出答案板来。清大的零食最厉害,他写出的答案是陈文茜。李敖大师,1980年你那时候认识陈文茜吗?

李敖:认识陈文茜。

陶晶莹:那时候就认识了。

李敖:陈文茜大学毕业我就认识她,她那时候的男朋友是林浊水。

陶晶莹:等一下,阿ken你写林青霞?

阿Ken:我突然忘掉了,我想到林青霞应该也蛮优的,对不对?李敖大师。

李敖:谢谢你!

陶晶莹:李敖大师,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不管是林青霞或林志玲,会不会就是如果时光倒退个30年,如果有机会的话……

李敖:他们都不能跟胡茵梦比。

阿Ken:真的啊!

李敖:胡茵梦非常出色,在一个大庭广众里面好不说几百人,你第一眼就看到她。她有一个特色,就是夺目的夺,她把你的眼睛视觉夺走了。注意这个夺字。

陶晶莹:嗯,真是个好男人李大师,真的是这过去的恩怨……

李敖:打官司归打官司,可赞美归赞美。

陶晶莹:好的,正确答案是胡茵梦。……因为根据评鉴出炉的结果,前四名是台清交成。

纳豆:百大企业评鉴出来最具竞争力。

陶晶莹:申论题请李敖大师出题。

李敖:请你们告诉我一个条件,什么样的女秘书是最好的女秘书?

陶晶莹:只能写一个条件吗?

李敖:好几个条件,都可以列举的。

陶晶莹:好,先把答案写下来。什么样的女秘书会是最好的女秘书?好,这几位。第一位,我们先请辅仁的Lolita小姐请作答。

Lolita:我觉得就是要了解上司,譬如今天一个董事长,如果我当他的秘书,我觉得我应该就是他的事情都要知道,还有反应要很快。

陶晶莹:交大的还在写,立蓁。我们先看上面她是写反应要快,下面的答案来了,不会怀孕。为什么?请你自己阐述一下你的答案。

立蓁:因为我觉得李敖大师出题都会很期待一些比较不一样的答案。我就想到很久以前听过一个同学告诉我的笑话就是一个好秘书,她的条件就是不可以会怀孕。因为通常秘书跟老板都会有一腿。

陶晶莹:让老板无后顾之忧了。……李敖大师,您认为他们的答案如何?请讲评。

李敖:这种答案都证明了大家的头脑都不好,都是从正常的反应来看这些问题。当然交大的这位同学有一点点特殊的反应,我认为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所以好的女秘书,她要知道如何应付意外的情况,这是一个重要的机会教育。

陶晶莹:所以是不是请你要大师选出刚刚这几位,您认为哪一位答的比较接近你的想象?

李敖:交通大学。

陶晶莹:交大的立蓁请出列。在今天我们有请我们的李敖大师颁发奖金6000元。立蓁你要不要发表一下感言?

立蓁:天呐,比考大学联考还要恐怖。

陶晶莹:可我觉得你最高荣耀应该不是接过这个红包,你想不想跟李大师握个手或拥抱一下?

立蓁:可以吗?

李敖:可以。

陶晶莹:恭喜交大的立蓁。其实有时候当然是为了节目效果,我们要立刻看到答案,我们可能就会用一问一答,但是就像李敖大师说的,确实是比较填鸭式的教育,填鸭之下我们会做出的反应。但是最后有一个问题很重要,想问李敖大师,请问你的小孩在成长学习的过程当中怎么面对这样所谓我们很多人讲他是不是僵化,改革的是不是不好?你回去是不是还会盯他,有一些课后辅导。

李敖:爱因斯坦所说的,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想象力是一个情况出来的时候,我们怎么样面对?

陶晶莹:我想李大师的意思是,在这个多年来我们的教育,读死书,死读书,背答案还背不熟。所以其实比较重要是我们的反应跟我们的思考对不对?

李敖:对不起,让我插播一下,英国的撒切尔夫人,她有一次请很多的大臣吃饭,一个端盘子的女孩子把一碗热汤不小心倒到了教育大臣的身上,请问这个情况怎么处理?一般的情况一定要先骂这个女孩子,或者先安慰教育部长。她没有,她走过去先搂住这个女孩子,跟她说这种错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发生,你不要太难过。先安慰这个女孩子,然后才慰问教育大臣。请注意,这是撒切尔夫人多了不起,她的反应跟我们不一样。她知道那个时候最该安慰的是这个女孩子。我觉得我们要学这种知识,现在我们的头脑都不好了,因为都用来记这些无聊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应该记活的知识。

陶晶莹:其实李敖大师是临时改了题目,也表现出他看到学生可能也心软了几分。本来李敖大师要出申论题,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笨吗?他是出给我们三个主持人的。哈哈!所以我想我们真的要好好反思一下。今天要非常谢谢李敖大师,可能在很多的课堂上,我们未必都能够有这样的获得。玄奘的朱华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跟李敖大师来请议?

朱华威:我觉得李敖大师是一个不断在接受新知识的人。我记得我有看一个节目,也是讲到歌词的部分,有问李敖大师说他最喜欢方文山的哪一个歌词,他就讲了《斗牛》。我觉得他是一个不断可以接受新知识的东西,即使《斗牛》里面都是年轻人的语言,但是他都可以懂,也可以了解。

陶晶莹:永不言退,不管在什么舞台上,他开玩笑,每天要读多少书的,对不对?他的书房已经是摆不下了,应该有超过几万。

李敖:我有10万本书。

陶晶莹:都知道他们的位置,什么在哪里?分门别类的很好吗?

李敖:当然。

陶晶莹:最近有没有在读一些闲书?

李敖:我现在都不太读书了,我都拼命在写我自己要写的东西。

陶晶莹:OK,《上山·上山·爱》,下一次非常期待您再出,还有狠角色再出新书。我想其实今天李大师来,我们真的是获得很多,对不对?比如像你就决定了就不要完成学业,是不是?

纳豆:我不是。

阿ken:因为你连偷看答案这样写答案都还是挂掉,那种效果不好笑。

陶晶莹:对对对,李敖大师告诉我们,真的要独立思考很多事情,不要只看表象,很多事不是只有一个答案的。在这边真的再次谢谢我们的李敖大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80423《文茜小妹大》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文茜小妹大》。今天为大家专访的人在第一段我们要专访的是久违的李敖李大师,就在我们访问过两天他就73岁了,虚拟的73岁,你看看还这么年轻,李大哥。

李敖:谢谢你赞美现代的孔子,孔子活了73岁,所以我一直跟孔子是平行的,同孔子时代。现在我已经超过孔子了。

陈文茜:因为你活过了73岁。

李敖:超孔子时代。

陈文茜:你最近要写作,待会我给大家看你的书《虚拟的17岁》。你礼拜五的时候要开新书发表会,对不对?

李敖:是,请刘长乐刘老板来主持。

陈文茜:你又跟大陆这些人勾结,然后又叫人家不要钱进台湾,说台湾时局很乱,如果投资台湾前途有限,在台湾能够赚的钱很有限,后患无穷。你知不知道媒体他听不懂你的反讽,他们把你跟杨秋兴完全放在一块,他们认为你就跟杨秋兴一样,叫这些人不要来投资,把你完全等同是杨秋兴现象。

李敖:我是爱护台湾,因为台湾这个地区对是非的判断不识好歹。

陈文茜:不知好歹。

李敖:不识好歹,他们一番好意,结果老是被曲解。如果赚一笔钱或者赔一笔钱都被别人曲解,是不值得的。

陈文茜:结果你跟他们说完了以后,这些富豪们说什么?

李敖:他们笑而不答。因为他们越南下越吃苦头,才发现李敖毕竟是先知。

陈文茜:可是我也是先知,因为昨天所有媒体报导这件事,我就决定访问李大哥。因为我相信你不存好心,你一定劝人家投资。我认为你劝人家投资,买你的古董,不要买台湾的房地产,就买你家的李家古董。

李敖:我跟他们说,你们在台湾大家捐钱成立一个李敖纪念堂,然后你们就走好了。

陈文茜:结果人家什么?

李敖:他们也笑而不答。

陈文茜:笑而不答。你不是接受媒体发文说他们大彻大悟吗?怎么变成笑而不答?

李敖:就是大彻大悟以后才笑而不答。

陈文茜:这个我请教一下李大哥,你真的认为台湾现在李登辉昨天说统独时代,这种对立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真的同意李登辉的话吗?其实从博鳌论坛之后,非常多的新的开放政策,可能马上随着马英九上台以后一波一波而来。你觉得台湾准备好合理的,不一定要善待,就是说假设今天刘长乐这群人是CNN的老板,带了全美国的富豪,决定来台湾投资房地产,他们会受到杨秋兴式的待遇吗你的看法?

李敖:不会。我还是会反对,可是台湾会欢迎。

陈文茜:大陆这几年像它的股市跌一半,它的房地产开始滞销,所以他们有很多资金是可能进台湾,包括投资马英九的爱台十二大建设。所以我从这一次大陆房地产团来台湾,台湾有一大批人引颈期待,有一群人他就充满了忧虑。这不是炒楼,炒楼只是借口。我昨天也讲,世界上哪一个投资者会去高雄县炒楼?你去陈菊的高雄市炒楼还有道理。谁去你高雄县?根本就是乡下地方,谁去你高雄县炒楼?所以炒楼只是借口。将来如果说大陆的资本,台湾自己政府没钱,桃园航空城要盖,大陆资本说好,那我来帮你发展,台湾老百姓还是会拒绝的,你的看法?

李敖:大陆如果富豪来台湾投资,他们也觉得单独解决经济问题,我认为是会碰壁。同样的,马英九说维持现状、改善经济,从这个角度来解决台湾问题是不可能的。

陈文茜:可是你看苏治芬,你所熟悉的苏东启的女儿,前阵子他过世了。他的女儿苏治芬多么务实,苏治芬这几天跑到澳门去卖云林的农产品,我看到三立电视台它报导苏治芬去澳门卖台湾的农产品给大陆人,完全正面报导,他们想赚大陆人的钱。可是民进党去卖,民进党去收钱是可以的,如果是朱立伦,胡志强、郝龙斌这些人他们引进来,然后去造福台中市、造福桃园县、造福台北市,民主进步党是要抵制的。李大哥,你怎么看这现象?

李敖:我认为抵制也抵制不了。如果他有权力去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对陈水扁不谅解的原因。他努力去改善两岸的关系,虽然基本教义派会抵制他,可是他强制做的时候,他还是总统,还是可以做的。换句话说,郝龙斌他们如果去做,或朱立伦去做,别人尽管反对也挡不住。可是这种情况是不一样的,是到大陆去赚他们钱回来,可大陆富豪来台湾情况是反过来的。即使你帮台湾创造了利益,也会被曲解。这就是原因政治问题没有解决。

陈文茜:什么政治问题,把它细节一点说说看。

李敖:像马英九你对两岸态度根本是错的嘛!什么叫维持现状?维持现状就是出局。这个世界要迎头赶上,要并驾齐驱。你以为维持现状,人家进步,你不进步,然后东协加一加二加三都加不到台湾,台湾出局了。所以这个设定根本是错误的。马英九一当选,就低三下四的要跑到美国去,这个态度是错误的。我认为这种错误态度出现的时候,亲美、仇共这都是蒋介石留给台湾的这种恶果。

陈文茜:那你还住台湾,你还能住下去吗?我今天特别请你来上节目,还派人去接你,保护你,我就怕你在街上被人家打。

李敖:没有,他们不了解一个先知者的眼光。所以我说像台湾糊涂了,说共产党要犯台,要侵略我们,因为它宪法里面说台湾是它的一省。可是我们的宪法第11条依据固有疆域,他们的34个省也是我们的省,宪法上互相吃豆腐算什么侵略呢?真正侵略台湾的是日本人,你的钓鱼台不见了,对不对?

陈文茜:你现在73岁,你的脑袋会不会太活在蒋介石时代?你没看到昨天潘石屹人家跑去慈湖看蒋介石的隧道,隧道上面有个招牌反攻大陆,防共军来台。他老婆在旁边笑他说共军就是共匪了。他自己哈哈笑,他是甘肃乡下长大的小孩。你现在所有的论述都是后蒋介石时代的东西,你会不会因为你73岁活在蒋介石时代太严重了?

李敖:完全不是,他们昨天早上跟我单独吃早饭,我就跟他们讲,你们要去慈湖,我提醒你们千万不要鞠躬,不要搞错。他们果然没有鞠躬,我说你们要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他们很显然的注意到这一点。

陈文茜:他们一看到那个地方,他们完全把他当古迹看,他也不觉得长城叫做秦始皇,他也不觉得慈湖叫做蒋介石。这是一个很特殊的古迹,太美丽了。结果潘石屹人家就马上讲,这个文革后期长大的人他跟你不一样,他的脑袋里头已经没有这个东西了。他很清楚的就是讲,这是一个太好的商机。

旁白:2004年,中国房地产公司的纳税第一人就是他潘石屹。他一共缴纳了3.03亿人民币,折合台币12亿。《纽约每日新闻报》把他描绘成短头发的川普。的确,只要潘石屹的SOHO中国公司出品,必属佳作。2001年盖好的SOHO现代城,有点前卫,有点另类,也有点争议。刚刚推案时,很多人嗤之以鼻,但是最后SOHO现代城火红大卖,建外SOHO是标准的现代主义作品,千万个方格子拼凑成的立方体。而SOHO尚都则是最时尚的结构主义建筑,单一的三角形元素堆叠出破碎的建筑物。还有这一系列跟万里长城遥遥相望的“长城脚下的公社”,是潘石屹找来12位国际建筑大师的杰作,还替他赢得了一座威尼斯双年展的建筑奖。当然,房子不是潘石屹设计的,但是他有眼光跟财力,成就了他的艺术品。

潘石屹:我不是一个建筑师,我是一个商人。我觉得就是最大的对艺术的支持,在当代来说是商业。商人的职能最重要的事情有两点,第一点就是发现价值,第二个你要把这个价值能够变成钱,装在你的口袋里面,装在建筑师的口袋里面。

旁白:北京的建筑已经进入了青春期,这让能在北京叠床架屋的潘石屹看见无限的可能,而且潘石屹要做的是大胆有勇气的开创者。

潘石屹:日本有一个建筑师叫矶崎新,矶崎新上回有一个发言,就说我来看了上海的建筑,看到上海人是胆小鬼。其实我想任何一个事情都是创新是需要勇气的。你如果是没有一个勇气,你这个人是非常不勇敢的一个人,你就很难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旁白:或许潘石屹的大胆源自于他的同年。他在文革前三年1963年出生,在贫困的甘肃乡下长大。

潘石屹: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关心的问题就是吃不饱饭。因为小的时候我们家曾经盖过一个房子,特别的艰难,那个时候盖的就像一个茅草屋一样,非常非常的艰难。这也可能是一个起因,人生的路有的时候不是规划好的,说你怎么走怎么走,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还是相信这个邓小平说的摸着石头过河。

旁白:潘石屹仍然相信这是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时代,他也相信21世纪最大的力量不是政治,不是宗教,而是商业。

陈文茜:我知道你常常私通金溥聪,跟他吃饭。

李敖:金溥聪跟马英九的关系,我要赞美金溥聪,过去美国总统罗斯福他信任一个好朋友叫Hopkins,到处都派他去。大家奇怪,为什么你这样重用Hopkins?罗斯福说我是美国总统,白天我坐在白宫,门一打开,进来的人,每一个人向我要好处,只有Hopkins不向我要任何好处。

陈文茜:哟,你这么夸他,请你吃饭有这个好处。

李敖:我告诉你,金溥聪就这样一个人,他不会向马英九要任何好处,包括做副市长都要耍骨头不干了,马英九还把他找回来。

陈文茜:你刚才讲蒋介石,昨天是你跟这些富豪们吃早餐,今天换蒋介石的曾孙跑到台中和这些富豪们吃饭。按照冯仑他们这个代表团里头,冯仑是投资美国双子星大厦,被宾拉登炸掉,旁边盖了一个自由贸易大楼。冯仑就说我中国人要在那里买楼,所以他居然买下那个大楼,全美国就群情哗然。这就是冯仑,他是这样的人物。他今天接受访问的时候,人们问他说蒋友柏来找你们做什么?他说他6月的时候,他的公司要在中国大陆登陆,他希望能够跟我们做生意。昨天是跟你吃饭,叫人家不要投资台湾,今天曾孙跑去做生意,你看都不一样。

李敖:所以死不瞑目嘛!蒋介石死不瞑目两个原因,一个他曾孙变的这样没有出息,完全是经济挂帅,这样没有出息,也没有原则。第二个蒋介石死不瞑目,就是好歹我蒋介石还打了一些仗,为国民党立汗马功劳,才做了中央常务委员。

陈文茜:李大哥刚才一开口就把全台湾的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老老少少全部都批评了一番。现在今天还有一位人物,这是李敖李大哥在三年立委任内他最关心的话题就是军购议题。今天台北市的副市长吴秀光,他是马英九的爱将,被《壹周刊》爆料出来,他在2004年年底开始,接受国际军火商所给他的顾问费用。让我们来看基本的几个《壹周刊》所曝光出来的资料。首先吴秀光他承认在他收受了军火商总共100万左右的顾问费用,总额是将近100万台币,而这个顾问费用分别是以本人跟他的妻子王璞玉的户头接受汇款。有前半年是吴秀光的户头,后半年是王璞玉的户头。吴说,他所以用他和他的妻子的户头,是为了要避税,他接受顾问费用的时间是2004年的年底到2005年左右。当时他已经辞去了台北市的民政局局长。民政局长之前,他的角色是台北市的研考会的职位,他就是专门考核各地的政风。而当时他接受顾问费的时候,正准备要在2005年的年底要参选花莲县县长。他被马英九劝退之后,就担任了马英九个人所拥有的政治性的新台湾人基金会的副执行长,并且任教世新大学。吴秀光今天说,那个时候他接受军火商的顾问费用,他没有出任公职。他接受来福委托只是因为做研究,因为他是国际冲突理论的专家。2006年,也就是他已经不再是这个顾问职,他继续出任郝龙斌市长的竞选总干事,是当时等于是马英九对郝郝龙斌的建议,现在他是郝龙斌的副市长。而这一次爆发争议的来福公司起来有自,他是美国商人,过去是波兰后裔,他们已经在美国住了好几代,来到台湾也好几年的时间。来福公司从蒋经国时代到现在为止,在台湾军火商里头都是赫赫有名。他代理的业务主要都是武器装备,包括了长程镭射系统,新一代的潜舰,还有IDF的战机设计,F16的战机等等。而来福公司和台北市政府之间的关联,也曾经是台北市政府捷运机电系统加拿大庞巴迪公司的代理商。就在吴秀光接受委托调查的这一段时间,也是2004年年底到2005年国民党挡军购在立法院的最高峰的时间点,那个时候李敖本人是第一年的立法委员的职任。来福公司的负责人在2006年3月的时候,也曾经跃上台湾的媒体。我们待会给大家看,他有一个在桃园大园乡,就是从台北县的林口进入的桃园大园乡,非常有名的一个叫华得山庄。这个地方平常时刻是养马,在2006年3月的时候,他在好几甲地的华得山庄宴请了游锡堃行政院院长以及外交部部长陈唐山。那个时候被台湾的电视台TVBS独家爆料出来,也成了政坛一时高度争议的事件。而那个时候李敖的好朋友李庆华,我们来看这个新闻,李庆华在立法院,只因为李华得宴请了陈唐山跟游锡堃,他严厉批判这是在野党的立委,率头的是李敖的好朋友李庆华。而当时亲民进党的《台湾日报》报导华得山庄,他会特别提到这是笼罩神秘气息的华得山庄,时间点是2006年3月25号。这个时间点简单来讲,如果以那个时间点来看,吴秀光已经没有领他的顾问费用了。不过吴秀光领顾问费用的时间,《壹周刊》报导是影射他跟台北监狱有关。当时这个时间点正是国民党在立法院由连战当党主席挡军构,而马英九要接新主席的这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回来请教李大哥,对军购问题,你觉得吴秀光是不是唯一的?

李敖:我先给你讲,文茜,你晓得我这本书里面写来写去,就是告诉大家军购我怎么在挡,并且美国的刊物公开点名批判我,台湾陈水扁公开说由于我的坚持,宋楚瑜跟我采一个步骤,等于我被点名在军购上面有很大的阻止他们胡闹的功劳。今天发生的事情小马哥要负责。什么原因?看台北市银行,小马哥把一个赚钱的台北市银行,一个大的台北市银行,居然卖给了小的银行,卖给富邦,为了配合陈水扁的财团化政策。怎么会没有人拿好处?我承认马英九没拿好处,马英九只是去了两次富邦俱乐部吃饭而已,没拿好处。可是他的常识应该告诉他,有人在中间拿了好处。甚至台北市的人,银行的负责人都跟过去了,像农奴一样跟过去了。军购案就这是一个例子,怎么可能没有人拿好处?你的副市长,现在你要塞给郝龙斌做他的副市长,这种人他怎么没拿好处?你马英九没拿好处,是你掩护他们或者纵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怎么样,我们当然合理的怀疑。同样的,马英九觉得我自己不拿任何好处,我就清廉了。你手下拿好处,你不知道你就是昏君嘛!

陈文茜:你觉得100万算好处吗一年?

李敖:拿太少了。

陈文茜:因为军火商的利益是几百亿。

李敖:不得了,拿这么少至少拿现金嘛!怎么这样拿法呢?所以证明马英九手下这些蠢蛋连拿红包都不会拿,偷东西都不会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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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425《国民大会》

于美人:欢迎收看《国民大会》,今天的《国民大会》我们是比较不一样的,我们要专访的这位人物,他一辈子告过的人无数,也许有一些资历浅的律师打的官司还没有他多,他也刚从立法委员的职位上退下来,现在是一个准备做畅销书的作家,我们欢迎的是李敖先生。李敖先生你好!

李敖:美人好!

于美人:著作等身,现在越写越迷人,封面不错,你的封面真的越来越好看。

李敖:谢谢你!

于美人:问你一个问题,因为是这两天才知道的一个消息,有人说爱跟恨都是至死方休,还有一些恩怨也是要至死方休。可不可以问一下柏杨先生的过世,那也会让你想起你们当年的一段恩怨,是不是也至死方休了?

李敖:你愿意听真相吗?

于美人:愿意。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独家消息,柏杨是一个假的政治犯。虽然在白色恐怖时期,政府承认有29407件政治案件。可是柏杨这一件是假的……

于美人:他坐牢是真的。

李敖:坐牢真的。可是他在被抓那一天,在《自立晚报》还发表了文章,叫做《响应蒋夫人的号召》。所以柏杨……

于美人:这样还被抓,不是很冤枉吗?

李敖:我们是为了政治上的不和被抓,他是马屁拍的不对劲出了事情。所以大力水手事件,我们都很清楚的事情。那是个侨生,一个女孩子翻译的,他照抄出了事情,并不是真的要对蒋家父子不敬,柏杨不是这样的人。就好像前几天报上说柏杨为了抗议陈水扁乱来绝食,第三天你看到《自由时报》就登出来更正,证明不是这样子的。可是这个消息到了香港就登在《亚洲周刊》,就是这个讯息传出去了,好像柏杨在反对阿扁,事实上没有,柏杨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认为马英九到医院看柏杨的时候,我认为是一个假货看另外一个假货。马英九是假的,柏杨也是假的。

于美人:马英九哪里假?人家当选了。

李敖:请你告诉我,也是个道德标准被摧毁了。马英九当选了,你要不要看那个照片?马英九在蒋经国死的时候,他是下跪的。

于美人:不应该跪吗?

李敖:当然不应该,他也不是他爸爸。

于美人:他拉拔他啊!

李敖:拉拔他就可以这样下跪吗?

于美人:感动嘛!

李敖:如果周恩来替毛泽东下跪,我们什么感觉?如果鲍尔对老布什下跪什么感觉?我们会说他无耻,这个不可以的。他不是你亲戚,你不能说他是你长官,你就下跪。国家有国家的体制,政府有政府的体制。

于美人:父执辈嘛!

李敖:明朝的魏忠贤满朝都是干儿子,都是父执辈。可以这样子吗?不成体统。

于美人:人家心里有感动,跪着不行吗?有时候人有感动的时候。

李敖:以他的身份不行,因为你是政府团队的官吏,他是你的长官,如果你这样跪起来……

于美人:那我跟你解释,他不是上班时间去的。

李敖:你可以这样解释。

于美人:非上班时间去总可以吧!

李敖:国民党开中常会都是星期三的上午,都全体翘班开党务会议,通吗?我再跟你讲,马英九在蒋经国死了以后,一直跟着李登辉,对不对?做坏事。

于美人:没有,他法务部长就下来了。

李敖:法务部长去了136次监狱,监狱有没有改善?没有。美人,千万不要跟我辩论,我真的要死,资料丰富的要命。我再跟你讲,他跟李登辉做坏事,那时候国民党有一批人受不了了,我们要有良知,出来组织新党,他有没有出来?他不肯出来。第二批有人出来组织亲民党,他有没有出来?一路做坏事,一路捡便宜,一路下跪,最后取得了所谓的中华民国总统。

于美人:还好他没出来,保留国民党一根血脉。

李敖:照这样讲的话,别人都做错了吗?像我劝彭明敏,当时国民党蒋氏父子拉拢台湾的青年才俊,彭明敏有骨气不肯干,跑到美国去。你不干,我们找烂咖来干,找到李登辉做狗,结果当了总统。30年以后,彭明敏回到台湾,参加了总统……

于美人:总统选举。

李敖:参加了李登辉之友会。我说,这还得了吗?他做狗,你跑去赞成他,当年为什么不自己做狗呢?你证明李登辉对,就证明你过去错了,今天错在这里。今天我们不谴责马英九的道德,那就证明新党错了,亲民党错了,国民党里面反李登辉的这种良知良能的人错了。道德标准里面不可以向长官下跪的人错了。

于美人:我是不知道错不错,但是新党跟亲民党都回归国民党了。

李敖:没有全回归,宋楚瑜就有骨气,就没有回归。

于美人:所以你没有投他啊?

李敖:我投了马英九一票。为什么投一票?我公开说的,国民党本领很大,你说我不好,他比我还坏,你必须选我不可。所以今天我觉得我好难过。

于美人:说以你含泪投票的。

李敖:我没有含泪,我冷笑投票。我可以告诉你,今天马英九摧毁了我们的道德。

于美人:那你还投他?

李敖:那个更烂咖,你喜欢的陈水扁那组更烂咖,你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于美人:哈哈!我哪有!

李敖:当年你发绿,绿得跟柏杨的帽子一样以前。

于美人:哈哈哈哈!

李敖:所以我才跟你讲,不攻击他们证明我们是错了。

于美人:那你选了他,你对他新内阁的看法怎么样?

李敖:我跟你讲,你注意到刘兆玄没有?这个人没有脖子。

于美人:比较短。

李敖:另外一个人没有脖子,叫邱义仁。你特别注意没有脖子的男人……

于美人:怎么样?

李敖:没有骨气。当年希特勒说我抓住英国人,像扭鸡脖子一样把他扭掉。丘吉尔答复说some chicken有几只鸡,some necks有几个硬脖子,你扭不断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刘兆玄跟邱义仁这种货色,一个男人没有脖子,你说成什么样子?那个货色只有尹乃菁看得上眼,别人怎么看得上眼?

于美人:尹乃菁是长江2号就别提了。不过坦白讲,这个刘兆玄也算一时之选吧!

李敖:又是占便宜的。你告诉我,不管是白色恐怖不恐怖,一路捡便宜,从清华校长干到了什么部长,然后干到行政院副院长,整个国民党垮掉了,他照样做他的东吴大学校长,一路捡便宜,就这种货色。所以我说我们碰到的都是一些假货,很痛苦!不要剪我的带子。

于美人:不会,他说不剪,哈哈!反正你不怕被告。所以这个内阁名单开出来,你连阁揆都看不上眼,有没有你看得上眼的?

李敖:只有一个人,王清峰是好的,可是王清峰大材小用,王清峰应该做监察院长。我讲过,监察院长只有两个人适合做,一个王清峰,一个我,我跟王清峰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去男厕所,她去女厕所。

于美人:阁下多少案子在法院,你还做监察院院长?

李敖:我什么那么多案子,我都是原告,我现在没有被告了,我现在都是原告。可是我做监察院长跟王清峰有一点不同,紧要关头,我会弹劾马英九,王清峰下不了手。

于美人:所以她没有当上监察员长。

李敖:当法务部长我说王清峰会累死,原因就是因为她太勤勉了,法务部他们那样做法没有用。为什么我说马英九去了136次改善不了监狱?因为他进去看的时候,监狱改变形状,他走了以后就恢复原状,你想不到吧!说大家太挤了,怎么办?就拼命盖新的监狱。你不晓得,晚上囚犯集中在一起,房间空着。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为了省灯、省电、省水,就这样挤在一起。你法务部长不知道,只有我们坐过牢的人才知道这里面多黑暗。

于美人:可是你这个不能怪马英九,底下的人虚应故事。

李敖:当然怪他,你是部长,你是法务部长,你被下面的人骗,你不能够察觉。你认为你改善了狱政,没有改善,你无能。今天马英九整个局面是无能,可是我承认选马英九是好的。至少看起来舒服,小脸蛋看起来舒服。如果我是GAY的话看起来更舒服,是不是?

于美人:哈哈哈哈!

李敖:笑什么?

于美人:你选他的理由这么简单。

李敖:就够了,我常常骂,我说国民党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是兽面兽心,成什么样子!所以马英九看起来……

于美人:人面兽心,所以听你这样讲,好像对未来的新内阁你也不怎么期望。

李敖:我今天就要告诉你,透过可爱的于美人报告大家,千万不要对政党轮替以后新的蓝色团队寄希望。蓝色团队除了马英九好看以外,当然头也开始秃了,其他一切并不比民进党好,有的部分还更糟。譬如说对美国人低三下四,陈水扁也低三下四,可是陈水扁土蛋,他没有留过学,跟我一样,所以他没有那么亲美。马英九这个系统的人大部分都是美国留学的。

于美人:不是,陈水扁如果不想听美国人的时候,他可以说我听不懂,马英九不能说他听不懂。

李敖:是,你分析的很好。马英九亲美,你看一上台,一选上就要去美国,被打了一个耳光回来,就是他特别亲美。我认为台湾的方向,亲美的态度不改变,台湾没有前途,因为台湾的政治路线全是错误的。为什么亲美?蒋介石留给我们的遗教,尤其蒋介石的老婆宋美龄亲美,他们是非常亲美的一个传统。今天反对蒋介石反对半天……

于美人:人死为大。

李敖:谁说的?我不承认这个大前提,人死就要鞭尸,怎么为大?

于美人:我会被告。

李敖:谁告你?鬼来告你。要告告我,告不到,现在五天就出了洋相了。我认为台湾对亲美的立场不改变,证明什么?证明了我们在世界的定位出了问题。

于美人:那亲中好了,人家给你3000万了,要你成立一个什么文化书院?

李敖:要成立什么由我决定,他们希望成立一个李敖书院。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近庙欺神,这个庙离你太近的时候,你会跟不太尊敬它。我跟台湾的关系就是近庙欺神的关系。

于美人:你觉得台湾对你不够尊重。

李敖:台湾跟我太近了,我连续住了60年,只有12天不在台湾,对我不了解。可是共匪了解,共匪知道在中国的东方这个岛上面有一个先知者,他的名字叫李敖。

于美人:你讲话还是这么白,中国的东方有个岛叫做台湾。

李敖:我是根据宪法来标准的,所以现在台湾说我们是台湾,我在立法院里这本书里写的很清楚,这里边有你的名字,因为你当时给我政治献金,我谢到了,感谢你!这里面写得很清楚,我问谢长廷:我们是不是台湾?是台湾。是不是中国?不是。我跟谢长廷说:如果我们不是中国,我们也不是台湾。什么原因?因为美国人跟共产党建交的时候,说台湾是海峡两岸中国人承认的地方,我们如果不承认它是中国,我们也不是台湾,台湾也不是我们的。

于美人:是,那个要去找书看对不对?我要问的是为什么这些富商会给你3000万?

李敖:我也奇怪他们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很有眼光。

于美人:你钱到手了没有?

李敖:没有,他们可能会后悔。

于美人:真的吗?

李敖: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我有3000万?好恐怖啊!

于美人:是啊,我们看一下新闻画面。

旁白:临别前富豪们留下一份大礼,他们说要捐3000万给李敖,希望能够成立文化书院,增进两岸交流。

记者:今天才决定的吗?

潘石屹:三天前决定的。

记者:那是由谁先提出来的?

冯仑:因为我们感到需要更好的沟通,而且在文化层面上是最容易切入。

旁白:被大陆富豪点名当文化交流代表,李敖的反应不改辛辣幽默本色。

记者:你会愿意收下这个钱,然后帮他们做两岸的交流吗?

李敖:这个钱不是做这个工作的,这个钱是盖李敖纪念堂,我很难买通的。

旁白:这次富豪来台,李敖并不看好,两天前还当面泼冷水,叫富豪不要投资台湾。

李敖:我反对他们在台湾投资。

记者:为什么?

李敖:我说台湾的前途有限,后患无穷。

旁白:可能就是这一席话让富豪留下深刻的印象。李敖说不赞成投资,是因为台湾的政治实在太乱了。

李敖:台湾这个政治局面太不好,太乱了。

记者:他们怎么说呢?

李敖:他们大彻大悟。

旁白:富豪是否大彻大悟没有人知道,但是送上3000万大礼,希望李敖掌舵,促进两岸人民文化交流。富豪说投资归投资,文化归文化,投资还是要好好评估,不过文化交流不能等。而他们最佳人选就是在对岸超火,曾经到北京大学演讲,被大家视为偶像的李敖李大师。

于美人:这个是他们要临走之前才临时提议,也没跟你商量过的。

李敖:没有跟我商量。他们是头一天下午到台湾,晚上跟郝龙斌、周锡玮他们吃饭,约我吃饭,我说我不吃晚餐,过午不食。所以他们就改成了第二天清早,我单独跟他们吃早餐,我就给他们浇凉水扯后腿。我说不能够投资台湾,因为台湾复杂,你一片好意会被误解。果然,他们一路南下就一路挨骂,你懂吧!说他们是炒楼团,太小看他们了,他们是造城团,造一个城,造一个镇,他们有这么大的实力,谁要跟你炒楼玩?太小看他们了。

于美人:是!所以这次他们并没有要在台湾买楼。

李敖:我怀疑他们会在台湾买楼。他们买个办公厅会的或办公大楼会买的,可是真正的目的他要造一个镇,平地起楼台。

于美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唱衰台湾呢?

李敖:台湾政治问题没有解决,经济问题解决不了。

于美人:怎么没解决呢?

李敖:当然没有解决。

于美人:新总统上来700多万的呀!

李敖:台湾现在靠边站你知道吗?共匪什么态度?共匪是说只要你不台湾独立,我就不理你,让你去死,台湾在东协加一、加二、加三都没有了,最后台湾出局。台湾现在已经亚洲四小龙都达不到了,亚洲一条蛇。现在台湾这么惨,所以你给它投资下去,我觉得是错误。

于美人:不会啊!两岸不是要开放吗?

李敖:怎么可能开放?当你马英九用到赖幸媛这种货色的人出来,怎么会开放?

于美人:你要点名的骂吗?

李敖:我就不可以的,你不可以打这种牌嘛!不可以这样乱搞。

于美人:那不然用谁?

李敖:所以我说马英九无能,可用的人太多了。可是基本上团队只要是刘兆玄这种投机分子做了行政院长,下面都是错的。大前提错了,下面都跟着错。

于美人:那有你看得上的阁揆吗?

李敖:我讲过,王清峰做部长是好的,做阁揆你问我谁最好,我告诉你,宋楚瑜最好。没有人能否认宋楚瑜最能干的人,能干第一,刘兆玄根本不能干,是个讨厌的人。

于美人:你这么这么讨厌人家,真是!

李敖:我没讨厌人家,看他就不顺眼,你为什么没有脖子?我看他就不顺眼。

于美人:换一个话题好了,你说你曾经打算用3000万来做美化中文、整形英文的文化工程,要拯救台湾人的语文能力。

李敖:他们记者可能听错了,我不是拯救台湾人的语文能力,是拯救所有学中文人的语文的能力。他们现在学到一个烂中文,英文也是烂英文。英国的文学家萧伯纳,我们看到电影里面《窈窕淑女》的原作者,他说英文应该朝中文来学,中文的文法简单,所以他说洋泾浜的英文是最好的英文,所以英文也要修改。可是我说的不同,中文我们只要美容就好了,像林志玲只要美容就好了。可是英文需要整形,像陈菊。

于美人:哼,你真的是对陈菊一贯的,你以前就讲她,说她的脸就适合搞革命,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陈菊是我们当年的战友。可是我对这批党外人士后来变成民进党的这批人,我对他们集体的谴责,就是他们背叛了我们当年的那种主张自由、民主、开民、进步、反国民党的这个夙愿都背弃了。好比说查国民党党产是我最早提出来的,陈水扁竞选的时候策略是比照德国模式来查党产。这8年来在干什么?他不查。

于美人:查,对手赖皮怎么没有查?

李敖:你是执政者,他怎么赖皮赖得掉?你可以动用警察权,动用司法权嘛!双方是互相勾结的。为什么勾结?我举个例子,国民党中央党部大楼陈水扁不该让它通过的让它通过。陈水扁家里盖违建,马英九市长应该取缔的,他没有取缔。所以双方互相暗盘里面互相包庇。很可恶的!什么蓝色、绿色,非常可恶的一群人。

于美人:那这样算起来还是国民党赚到,一个阳台违建换一个中央党部。

李敖:当然,所以说国民党可恶。当年我们说圣人最好的人像王建煊,当国民党盖大楼的时候贴出布告说卖这个大楼了,3个小时以后布告就撕下来卖给国民党了。像这么好的人,王建煊在国民党的团队里都要变成共犯。我就是我所说的,他们里面没有好人。民进党更可恶,但是他堕落的比国民党还快。

于美人:你为什么在这本书里面特地提到你这个书要给刘长乐先生?

李敖:凤凰电视老板。

于美人:因为这次他也是富豪团的团长。你跟他们的交情是在大陆时候就认识的吗?

李敖:没有,他们到台湾来,八个大富豪我完全不认识。

于美人:你认识刘长乐。

李敖:刘长乐也在台湾认识的,他到台湾来,希望我开节目,我就开天价,他说没有那么贵,我说我就比较贵,就谈不拢,谈了两年谈不拢。后来有一天,2004年3月初他们找我,可不可以3月8号开节目?

于美人:天价吗?

李敖:你听我讲,我说3月7号以前付钱,3月8号就开节目。

于美人:就先付了?

李敖:他们就付了。

于美人:天价。

李敖:你是国税局的?

于美人:哈哈!我不是国税局的。所以这次是因为跟刘长乐时候才认识了这些富豪。

李敖:也只是见了一面,吃了一个早餐然后就鸟兽散。

于美人:不过你跟刘长乐的关系还不错对吧?

李敖:我觉得他很了不起。他是为什么了不起呢?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人,他提议的使我回到大陆。我本来不要回去的,我准备死在台湾,我爱台湾,我死在台湾。知道吗?

于美人:好可怕啊!

李敖:结果凡是1949年来台湾的这些古典的知识分子,从胡适到殷海光都回不去了。只有我有机会回去了,可是我回去我是臭老九,共产党斗争的知识分子臭老九。我能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那样子招摇,那样子张狂,那样子嚣张讲话,我觉得刘长乐的原因。

于美人:听说你那12天,刘长乐大概瘦了4公斤。因为他一天到晚都很紧张,吃不下,睡不着,不知道你明天要说什么。

李敖:当天就知道了,我在北京大学讲演讲完了之后,刘长乐有很多管道,跟共产党的党中央全部断掉,没有人再接他电话了。大家都怕他,也怕我。直到第二天胡锦涛办公室来了电话,这个案子才摆平,非常的惊险。你们都不了解我,我到北京的时候下了飞机,北京那个马路是六线道,左右都没有汽车,就是我这个车队在走。

于美人:净空啊?

李敖:净空,对面的车也不能动,他们司机下来,抽着烟靠着汽车门,表示等了很久了。我当着国宾来对待,可是到了北京把我当贼,就怕我乱讲话,就问我说你要讲什么?我说不要问,我跟你们是一样的,赞成中国统一,反对台湾独立,打倒日美国美帝,打倒小日本,跟你们一样的,不要问,他们也不问。结果我到了北京大学谈言论自由,这个很麻烦。

于美人:你刚好在那个边上,对不对?

李敖:你看过那个录影,你才知道我多厉害。可是当天晚上我就说我回台湾了,不要讲了,你们不满意,我也不满意,老子回去了,清华放弃,复旦大学也不要讲了,看谁丢人?大家天翻地覆。

于美人:你将他们一军。

李敖:将一军,我不讲了……

于美人:所以他只好开放让你讲。

李敖:我才讲。

于美人:本来要你后面要修正,对不对?你不答应。

李敖:我多厉害。

于美人:好了不起!

李敖:所以台湾可以看到,这么多年来能够吃住共匪的,骗了共匪的,还拿了共匪3000万的,只有我一个人。

于美人:你比较伟大的地方是您一生阅人无数,对不对?有一个说法,你要不是因为坐牢,你要认识更多女人的。

李敖:这是拿来开玩笑,说我出狱以后我的女朋友里面从电影明星到空中小姐到歌星这么多,我自己开的是凯迪拉克汽车,还不够吗?我就讲个笑话,我说我在马路上看到一个小女孩子她在哭,我说为什么哭?她说她有10块钱铜板掉到水沟里,拿不出来了,丢了10块钱。我说不要哭了,我给你10块钱,给了以后还在哭,为什么还哭呢?她说不然的话我就有20块了。如果我不坐牢的话,你想想看。

于美人:更可怕!你可能更早摄护腺要开刀了。哈哈哈哈,对不起!

李敖:我本来以为你是好人,原来你不是。

于美人:不过坦白讲,因为您跟您太太差30岁。这样子的年龄差距,对你们的婚姻那些经营会不会有一些比较特别的心得,可以提供给郭台铭参考。

李敖:老夫少妻都会遭遇到一些麻烦。

于美人:因为郭台铭现在也认识一个差他24岁的。

李敖:郭台铭不够看,郭台铭长的样子你看到没有?就是外省小混混你知道吧,忽然发了财了,可是样子还是小混混。

于美人:人家发大财啊!

李敖:还是外省人小混混样子,发了财了,发了大财了又怎样?他扯女人完全没有水准,像是发情的那种小动物一样,他没有水准,扯女人要有水准的。

于美人:什么叫扯女人?

李敖:对他就用这个字。

于美人:什么叫扯女人?

李敖:对他就是扯女人,还有字眼更不好的,你要我讲吗?

于美人:不要。

李敖:扯女人郭台铭没有水准,就这样子。

于美人:不是,人家也要追求第二春。

李敖:问题他闹什么东西呢?

于美人:那你自己追一个小你30岁的就可以。

李敖:他扯刘嘉玲干什么呢?因为他就是满足他当年做小混混的时候对大明星的崇拜,也有机会能够见面了。

于美人:人家那是投资拍电影。

李敖:拍什么电影,他懂什么电影?就好像林百里不懂张大千的画一样,他们这些台湾有钱的人统统没有文化水准,蔡万霖这些烂咖……

于美人:希望您提供一下夫妻相差二十几岁,这样经营婚姻有没有值得郭董参考的?

李敖:何必问我,你去问杨振宁嘛!

于美人:杨振宁差太远了,没有参考的价值。

李敖:没有差那么远。

于美人:他差很多的,那你自己认为如果差这么多,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

李敖:问题这有很多秘密讲不出来的,像我举个例,我摄护腺开刀,我问我的名医张树人,和信医院的操刀手,我说开刀以后怎么样?他说你要换人了。就好像威尔刚一样,威尔刚不是给夫妻用的,威尔刚是劈腿族用的,外面扯女人用的。因为它威尔刚刺激你的原因是个新的人,她能刺激你。如果是老夫老妻或者是这个就不行,它那个药本身就是个偷情的药。

于美人:李先生,夫妻相处不是只有性嘛!我是说相处,对不对?还有没有别的参考的?

李敖:你刚刚这种表情就充满了问的是性的问题。

于美人:没有没有。

李敖:那很好,我们就是丈夫年纪大,太太年纪轻有很多好处,可不属于柏杨那种。

于美人:所以你们的观念不一样的时候,你要不要让?

李敖:观念不一样的时候,我就住在阳明山,我阳明山有一个小的工作间。

于美人:一个书房,然后等她想通了你再回来,还是你想通?

李敖:问题都没想通,本来她想不通,我儿子也跟她一组的,我的女儿跟她一组的,他们三个人是一国的。可是我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女儿大60岁,比我太大30岁,所以他们的意见就比较接近。我究竟跟他们有点落差,所以我才说一个星期我在山上住6天,使你们习惯家里没有我,可是现在发现第7天我回来的时候,他们反倒不习惯有我了。

于美人:那怎么办呢?

李敖:没有怎么办,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就知道我年龄越来越大,应该慢慢的疏远一点是好一点,不是恶意的,是好的。

于美人:那你跟孩子怎么沟通呢?

李敖:惯坏他们,因为我的年纪是祖父级的年纪。

于美人:惯他们,不怕坏了?

李敖:台湾还能坏到什么样子?所以我在写这本小说,就是《虚拟的17岁》,就是我太了解台湾的年轻人了,所以写这本小说告诉大家,真正的年轻人……

于美人:可是这本小说18岁以下不能看。

李敖:真正的17岁应该懂什么样子。

于美人:这个17岁的人懂太多了,怎么可能?

李敖:可是他不懂那种有层次的一面,他们是个郭台铭这个水准的。

于美人:你为什么对有钱人这么的激动呢?

李敖:共产党。

于美人:哈哈!不过坦白讲,其实大家对你也很好奇,你从立委退下来之后,夯不啷当一下子就写了这么多的书,也都没有闲着。可能还有人要找你开节目,你都考虑吗?

李敖:刘长乐凤凰电视老板希望我明年恢复在大陆开节目,我还没有谈定,我觉得我太老了,不太适合开节目了。

于美人:所以不打算过去开节目了。

李敖:不太想了。

于美人: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刚刚在讲说你这个《李敖议坛哀思录》,听说你把所有的立法委员都告了。

李敖:立法委员有225个人包括我,我告了224个,都被告到法院。

于美人:这是为了证明一个记录吗?还是一个……

李敖:为了不是记录,就为了那个《反分裂法》,台湾立法院发表个宣言,说我们全体意见一致的。没有得我同意,就被告。我反对的,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国家安全法》里面第一条也是反对分裂,反对国家分裂。台湾可以反对分裂,为什么共匪不可以反对分裂?所以我说这个是不通的。

于美人:你这样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李敖:要给他们个教训,就是你们不可以对李大师这个样子。

于美人:如果他们跟你和解一下,私底下跟你道歉就好,何必浪费法院那么多钱呢?

李敖:只要交1块钱,很多人交钱,交钱都撤回。

于美人:交1块钱你就撤回。

李敖:我就罚每一个人一块钱。

于美人:那还有一些人不愿意交这1块钱?

李敖:什么,都照交,三宝什么都乖乖交,你以为三宝多厉害,乖乖交钱。

于美人:所以现在你告了224个,总共几个人交钱了?

李敖:大概有个百分比交钱。

于美人:你今年有70了,对不对?

李敖:我73,我跟孔子同岁,孔子73岁时候死了,本来我是同孔子时代,现在是超孔子时代。

于美人:你活得比孔子长。

李敖:至少到今天为止活得长。

于美人:你最喜欢你自己几岁的时候?

李敖:17岁。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我要17岁的话我就不会写《虚拟的十七岁》。这个书很便宜,一本600块,一页一块钱,跟你们买的科技的书,发财的书都一样的。这算不算广告节目化?

于美人:不算,随便你!

李敖:反正要剪掉。

于美人:哈哈,不会剪掉。我说你为什么特别喜欢你自己17岁的时候?

李敖:因为17岁对18岁以下这几个字,他是反抗的,他认为不合理的。事实上我的书里也讲了,17岁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比我们想象中的坏,比我们想象中的毛多,就是17岁。

于美人:17岁的时候,你对女人的想法是什么?

李敖:那时候是弱势,所以你看我劝我儿子,我儿子高一15岁,我说不要交女朋友。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男女之间没有平等,不是男的欺负女的,就是女的欺负男的。所以这个时候你现在……

于美人:平等就没有火花。

李敖:是啊,你是弱势,你不够强,你现在交女朋友的话,她会欺负你,你会划不来。等你变成强势的时候,像我们电影明星、歌星、空姐……

于美人:什么都上,不是,什么都交。

李敖:我们吃定。

于美人:对不起!

李敖:一点都不会。

于美人:什么都交往对不对?

李敖:可是我们是很有水准的,超出郭台铭那个水准的。

于美人:你不要一直批评郭总,至少他跟你有一样是一样,有一点是一样,审美观念,他喜欢长腿美眉,你也喜欢长腿美眉。

李敖:他那水准不够。我这书里面就讲到了,这走秀的模特跟上床的模特不一样的。走秀的模特是很漂亮,上床块头太大了,上床要秀气。

于美人:我们是6点的节目。

李敖:我没说不能看,我说是18岁以下跟80岁以上的不能看了。看了以后要偷着买威尔刚,你看我这写的。

于美人:所以你有送给郝伯伯吗?

李敖:没有,我送了一本给郝龙斌,我说你老太爷不能看。我有一个号好朋友,我很佩服他,叫叶明勋,世新大学董事长。他也不能看,他96岁了。

于美人:超过80都不能看。

李敖:不宜看。

于美人:你七十几岁的,你来看爱情这件事情,给年轻人一个什么说法?

李敖:我比他们成熟多了,其实爱情大家以为就当时那一段,错的!爱情是后面那一段,所以我这书里面……

于美人:什么叫前面那一段,后面那一段?

李敖:以为当时是爱情是错的,所以我这后面写得很清楚:深思是发黄纸上的落叶,深处是虚拟十七的忘形,是过去以后这个爱情才出现,大家想不到爱情其实很长很长的,当时只是那一段,大家以为完了,没完,后面那一段才是爱情。

于美人:后面又来新的一段。

李敖:不是新的,就是那段延续的,你开始回味,往事只能回味。

于美人:回味的时候才是爱情。

李敖:那段回味很重要,可是我这里面不是回味的,因为是虚拟,有科技的帮助。

于美人:可是不是每一段爱情都能回味,有些是不堪回味。

李敖:当然,所以一开始要小心,像郭台铭有一天开始回味,他就百孔千疮,他有什么恋爱经验呢?

于美人:你有不知老之将至到这种境界吗?

李敖:知老之将至。就是看到了17岁就知道我已经老了,我已经73岁了,就是这样子。

于美人:你有怎么样的生死观呢?

李敖:生死观倒很好,我对死没有恐惧,这就很了不起!

于美人:太了不起了!

李敖:我这小说里面谈到了,讲到那个大法官Holmes,他的叔公临死以前躺在那里不能动了,护士说摸摸他的脚,他脚凉的时候人就死了。结果他这个快死的讲,他说圣女贞德死的时候,脚还是热的,因为被烧死的。他临死以前还可以这么幽默,真了不起!我们台湾有一个故事就是曹又芳,曹又芳病的时候就说大家办追悼会,提前给她办。事实上在写《祭妹文》的袁枚袁子才就有这个故事。曹又芳并不是抄这个故事,因为她没有看过袁子才的全集,可是这种在生前就办丧事的时候,在古代就有。她是胡茵梦的朋友,讨厌!

于美人:哈哈哈!你为什么可以记性这么好?我们觉得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那真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李敖:是讽刺,有一个有名的报人叫龚德柏,他一辈子写文章骂人,他老了以后,他要骂人王八蛋,可是这三个字不会写了,已经这个了。

于美人:你都没有这个担心?

李敖:我不知道,他是活到90岁才有这个现象。

于美人:你今天带了很多的资料,我刚还问说大师,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你怎么知道你要带什么资料呢?他说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是用这些资料来应付你。

李敖:其实我带的资料里面都是很珍贵的,你们过去都没有见过的。譬如说你看看这封信,是马英九写给敖之大哥的,从来没有发表过,向我道歉,为了军购案他向我道歉。所以我们看到另外一个马英九,他知道他错了。

于美人:所以各位你知道吗?你们写给李敖大师的信,他都会把它变成一个档案,是连信封都保留。

李敖:证明这是真的,不是假的。

于美人:所以这个信封也是他自己写的。

李敖:那我不晓得,反正这个签名是他真的签名,这不是假的。

于美人:他自称弟英九。

李敖:他教我敖之大哥。

于美人:所以他难辞其咎,特别郑重跟你致歉,就是有关于军购的问题。

李敖:所以我说军购案他可以拦截,军购案我们可以不要花这么多钱,向美国人买武器,他能做而不做。所以我对马英九不谅解。

于美人:可以念吗?

李敖:可以,问题是你有时间吗?

于美人:他说我们对国民党的评价虽然不同,但期望国民党彻底改革,再创新局的信念应无二致。是吗?

李敖:我骂了他,我原来给他信里面骂了他,你们是国民党蒋经国的家臣。他很有风度,他来解释。

于美人:你可以多说一点的。难怪你今天可以说这么多,因为他说今后仍盼望你不吝指教。

李敖:是,所以我现在指教,问题他听不见。我在于美人的节目里面拼命指教,就这样子。

于美人:那后来他还有邀你再一叙吗?他说有机会当再邀老兄一叙。

李敖:没有,所以我对他不谅解,他可以听听我的好意见,可是他现在显然在闪躲。

于美人:他没有请你去一叙,对不对?你还带了什么?

李敖:你干什么,你检查啊?

于美人:看一下,那么多的珍贵资料。

李敖:这资料多的很,尤其马英九又下跪。

于美人:为什么有,是当时他下跪的照片你就剪下来,还是事后回去补足的?

李敖:有的时候是当时,有的时候是事后。你看,这就是我说法轮功大会马英九参加,这就是我说他会……

于美人:得罪中共。

李敖:做的太过分了,不可以这样过分。这是我过生日时候,他送我蛋糕,生日快乐。所以我说我跟马英九有一点……

于美人:蛋糕呢?

李敖:变大便。

于美人:这个你也留下来做成一个档案。

李敖:证明我跟他有点私人的交情。这个你要不要看一下?这个是叫冯玉祥。这证明什么?证明前一阵子陈文茜的节目里面说,当年冯玉祥为什么不跟蒋介石来台湾?陈文茜的节目里面不知道,冯玉祥死掉了,死了怎么来?

于美人:你为什么要收集马以南的东西?

李敖:我没有收集,就是过去凡是到我手里东西……

于美人:又一张下跪的。

李敖:这个是马英九下跪。

于美人:又下跪了。

李敖:下跪了。所以你要看我这些资料,你有这么多时间吗?你要做两集啊?这张很有趣,这是马以南当年,我讲过了,在台大做学生的时候,她们演出话剧的这张海报。

于美人:这边有写。

李敖:注意日期,民国五十三年,距离现在是44年。

于美人:那你也留着啊!

李敖:所以当我说马以南你演过话剧,她敢否认的话我就拿出来了,所以大家怕我。

于美人:演话剧又不是丢脸的事。

李敖:我就证明了……

于美人:为什么要有ABC?

李敖:AB告诉你什么意思,AB是我们今天在台湾,这是大写字母,小写字母。我们拼命把一个小写字母放大,放了多大也是小写。爱台湾、本土话,搞了半天对世界而言我们就是小写字母。

于美人:不谈这个了。

李敖:谈什么?你看这都是我的资料,这是黑资料,这是总统府第一任侍卫长叫俞济时他的一张照片,他跟传记文学的刘老板讲了一句话。他说:绍唐兄,你们办这个杂志很辛苦。可是,他手一挥,全是假的。你们知道的真相是假的,真的真相我们不告诉你们。

于美人:因为他是侍卫长,他知道很多真相。

李敖:所以蒋介石做了很多坏事,我李敖查出来了,别人不知道,他瞒不了我。

于美人:他提供给你的吗?

李敖:他跟我有联络,可是我不理他,因为他讲的都是谎话。这是我在街上秘密给一个老头的照相,这是当年抓我的人叫吴彰炯中将。

于美人:你为什么会在路上,哈哈!

李敖:他在远东富贵楼做总经理,他这样走过去,我背后给他照相。

于美人:你跟着他吗?

李敖:跟踪他,他以前跟踪我,现在我跟踪他照相。后来他变成植物人,躺在秀传医院。我去看他,头发理得好干净,一个菲佣照顾他。我去了以后,我两个手叉着腰,他躺在这里,我这样看他。为什么叉腰?因为当年他叉着腰跟我讲话,现在我叉着腰报复他。

于美人:这样你开心一点吗?

李敖:当然很开心,可是我也很友善去看看他,证明什么?证明我活着,你死了。后来我在路上跟他见了一次面,我说你还说我是台独分子吗?他说你还是。他还怀疑我,当年为了台独分子抓我。所以我说我了不起,我是统派,可是坐了台独的牢。像陈师孟这都是鬼货,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坐过牢。

于美人:你有讲过,一旦受到冤枉要活久一点。

李敖:是!后来我就跟他见面,就发生这个事情。我说将军你输了,过去你们相信的五大信念主义、领袖、国家、责任、荣誉,现在都没有了,主义也没有了,领袖也死了,国家也不见了。他说我没有输,李先生,我全家在美国,我的儿子女儿都是博士,我现在回来台湾看病。事实上,我另外安排退路。这就是一个很坏的外省挂外省人。

于美人:自己退路都安排好了,然后这样子。

李敖:他们拼命抓我们。所以为什么我恨国民党,恨这个政权,恨蒋介石这个团队,就这个原因。

于美人:再来看一下,难得这么珍贵的资料。

李敖:这个你赶紧看,这是我眼里最漂亮的男人金溥聪。

于美人:为什么你要留这一张?

李敖:你播不出来,你现在敢播吗?我敢讲真相,你敢播吗?美国罗斯福总统讲了一个故事,他相信一个人叫霍普金斯,人家问他为什么你这样子相信Hopkins,到处给你做事闯祸。罗斯福说我是美国总统,我坐在这里,门一开,每天进来千百的人都向我要好处。只有Hopkins不向我要好处,金溥聪高风亮节是马团队里面唯一不要好处的。

于美人:不要官位。

李敖:为什么不要官位,你想想看。

于美人:高风亮节,我们节目时间真的有限,终于接近尾声了。

李敖:终于你放我走了,拿钱来。

于美人:哈哈!改天有机会再跟你聊。

李敖:没有机会了,最后一次了。没有了!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因为给的钱太少了。

于美人:你知道现在做节目很辛苦的。

李敖:你看这个,这是李友邦,马英九去纪念李友邦,马英九请我吃饭,我把这个照片给他看,我说什么东西?我说18年以前我们就替李友邦讲话了,你们18年以后才敢替他讲话。

于美人:当时是抗日英雄对不对?

李敖:被蒋介石枪毙了。所以我说,我们真的是先知,我们那么努力的揭发真相,马英九他们都会镰刀派。

于美人:收割的。OK!好了,我们再请你来好不好?我去赚一点钱再请你来。

李敖:美人,永别了!

于美人:不要这样子讲啦!谢谢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90319《鲁豫有约》

旁白:李敖,台湾历史学家作家、当代著名文化学者、台湾无党籍立委。他生平以嬉笑怒骂为己任,狂妄至极,俯瞰世界风云,虽数次入狱,但屡败屡战、越战越勇。他的杂文刀刀见血、见血封喉,令哀骂者闻骂丧胆,对台湾当政者毫不留情面。在过去50年的台湾民主进程史上,李敖始终是一位重量级的巨星人物。李敖:我爱开湾。2009年初春,伴随着阳明山的蒙蒙烟雨,《鲁豫有约》摄制组一行走进了大师李敖从未对外展示过的书房,准备一探他的神秘容颜。李敖的书房经历过一次搬迁,新址坐落在台北市近郊的阳明山上,70多岁的大师日常大多在这里读书和创作。在关于李敖的种种传奇中,他的书房都是忽略不掉的标志。传说中那间斗室里堆满了书籍、资料,甚至美女图片。风雅和风月在那里奇妙的并存。

李敖:Hello!

鲁豫:Hello!您好您好!好久不见。

李敖:四年不见了。

鲁豫:没有那么多,三年。您的气色很好。

李敖:我手脚冰冷。

鲁豫:我也是。

李敖:我这个循环不好,欢迎你们进来。

鲁豫:谢谢!

李敖:看看我怎么样欢迎鲁豫,这个送给你。

鲁豫:谢谢!

李敖:连镜框都送,这是上次你访问我的时候,刘长乐照的。

鲁豫:对,后来院长也拍很多,书里面有好几幅。这是名画吧?

李敖:这个不是,这是一个法国画家画的,可是这个不是原件,这个是版画。这个版画可是是有编号,它的原件就在这里,只有这一幅是原件。这幅画是全世界只有这一幅,《虚拟的17岁》封面的就是这幅画。

鲁豫:哇,这个书啊!

李敖:我这个房间是一个小房间,可是它是3米6很高,所以它就被我隔成了楼中楼。请你上来看。

鲁豫:哇,都是书!站个人没问题。

李敖:这个设计得很有趣,因为正好头不会碰到屋顶。

鲁豫:大师,这女孩是谁?这有一个美女是谁?

李敖:这个我看看,我美女太多了,我查一下,这是日本人叫做叶月里绪菜。现在这个女的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她出了一个画册,可是有几张是好的,所以这张还不错。

鲁豫:一个影星。

李敖:那个角落里边是我跟我儿子的。

鲁豫:李戡是吧?“戡”,什么意思啊,大师?

李敖:当时戡是国民党过去一个叫做动员戡乱,打击共产党叫动员戡乱。后来国民党结束这个时期了,它停止了,我开始了,所以我的儿子叫李戡。这个是我的一个小的工作间。

鲁豫:您不是不会电脑吗?

李敖:可以打字的,什么东西都是满满的。

鲁豫:我的天,全都是书。

李敖:都是满满的,什么都是密密麻麻的。

鲁豫:这都是您自己的书?

李敖:什么都有。我的书,我敌人的书都有。

鲁豫:谁是敌人我看看。

李敖:敌人从宽录取,所以比较多,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因为有的是反面教材,所以我也把它保留了。

鲁豫:您看的书太宽了,还有《中国发射载人太空船》、《贵州政坛议网》。

李敖:乱七八糟的。

鲁豫:这您全都看过啊?

李敖:这个书有的时候是反面教材,臭鸡蛋有的时候不需要全部吃掉就知道是臭的,所以翻一下也够了。

鲁豫:这还有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的。我的天哪!那您在山上这些书得除湿吧?

李敖:还好,我有除湿机。要小心电线,倒退。我也倒退下来,我是怕摔跤,所以我也倒退。

鲁豫:您小心。

李敖:你们小心啊!每一个空间全部都充分的用到了。你看,现在正好高度跟我一样。

鲁豫:这是您自己设计的房间啊?

李敖:这是我们请设计师的,基本上我们的构想。然后这是我的一些资料,我真正的本领不是看书了,书都被我撕掉了,被我割裂了。所以大部分都是我的资料,都是这样子贴在我所谓的大字报上,后面是一个硬板纸贴起来。

鲁豫:那您要找资料怎么找?

李敖:这里。

鲁豫:没有一个什么档案系统在电脑里吗?

李敖:有个大的规模,可是我随时调配的排列组合随时改变。

鲁豫:只有您知道是吧?

李敖:只有我知道。所以我死了以后,这些东西就废纸,所以我东西都是自己控制的。

鲁豫:那您的这个系统是什么啊?

李敖:系统是随时分类的。

鲁豫:是按时间还是按什么?

李敖:按时间,按拼音,还按照密码。我这里面还有别人要查我的东西,查不出来,还有我的密码。

鲁豫:比如说我要找某一个作家的什么东西,您会按什么?

李敖:那很少,大部分都是……

鲁豫:思想、照片……

李敖:这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因为我东风街书房你没有见过,刘老板跟王院长去过的,那个比较大,那个书房被我卖掉了,所以很多资料就拥挤在这边。

鲁豫:您在节目里面介绍过您的书房是这个,还是那个?

李敖:不是这个,这个从来没有开放过,这一次为了鲁豫是特别开放的。因为我主要工作在这边,这都像停尸间一样,一个一个抽屉出来都是死尸。

鲁豫:怪吓人的这比喻。

李敖:我这个都是资料。

鲁豫:这都是您自个弄的啊?

李敖:全部自己动手,并且很有趣的,我每一个都不用胶水的,都是剪刀浆糊贴的,相关资料也会钉在一起。为什么用浆糊?因为快,用指头抹浆糊贴资料比用胶水快。

鲁豫:你刚是从这抽出来的吗,您就这么放回去?

李敖:没关系,这大类我可以知道的。我是唯一一个人脑能够赛过电脑的,我死了以后就没有了。怎么老谈死啊!哈哈!

鲁豫:对呀!我又看到了美女照片。

李敖:这个照片可有名了,这是当年的PLAYBOY的一对双胞胎,可是这个双胞胎跟我过坐过牢的。

鲁豫:就是她们两个啊!传说中陪大师坐牢的两个。

李敖:就他们俩。

鲁豫:我刚远远看,以为是玉婆泰勒呢!她们是10月份的小姐。

李敖:那一年的10月份,现在这两位变成老太太了,大概有60多岁。

鲁豫:这是哪一年的10月份?

李敖:这是我坐牢的时候头两年,换句话说,40年前了。

鲁豫:要是我出狱之后一定要见见她们俩,陪了我那么久。

李敖:你倒自己胃口干什么?哈哈哈,这个不能看,倒胃口的。

鲁豫:可当时怎么能让您在狱里面挂这种画呢?

李敖:我因为被抓进去头一年是侦查,所以他不太管我,到了坐牢以后就把这没收了,就包起来放在仓库里。后来他们跟我谈判,怕我自杀、怕我越狱,我的交换条件,我说把这个还给我,他们就还给我了,所以她们跟我坐过牢的。

鲁豫:那每天看着不是更郁闷吗?

李敖:不会,不然忘了女人什么样子了,坐牢坐太久了以后。

鲁豫:这是谁啊?

李敖:这是佛朗哥死的时候在棺材里的照片。我这每一个旮旯都是资料,都被资料塞满。

鲁豫:这一面照片基本上都不太适合上电视的。

李敖:还是她们俩。

鲁豫:您主要在哪边工作啊?是这儿还是上面?

李敖:台北有舞厅,舞女她要转枱子,我是像舞女一样,有时候一个资料堆在一起,要换第二个题目的时候人就走了,这个资料跟桌子不动。

旁白:在大学演讲和政客辩论、上电视骂人,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哪里有李敖,哪里就少不了热闹。可是在那些风光背后,李敖的大多数时间是在他的书房中一个人静静度过。陪伴他的除了满室的书香,还有很多年多年收集的小物件。为了防止损坏,很多物件被李敖用胶粘住,一同粘住的还有物件背后的回忆。没有人真正了解独处书屋的大师内心是否孤独,但令人惊讶和感慨的是他对自身健康的严格监督。

李敖:我睡在上面,可是上面有点乱,你先上去看,小心不要摔倒。

鲁豫:您上去也得当心,这旁边没有栏杆。

李敖:我告诉你,我先示范一下我怎么上去。

鲁豫:因为这万一半夜里面睡晕了,走下来的时候很容易摔下来。

李敖:刘老板都走过这条路,刘长乐跟王院长都走过。

鲁豫:您睡这儿啊?

李敖:我睡这儿,有点乱。

鲁豫:但这也不够长啊,我觉得大师!

李敖:可以了。我棉被很长,因为我怕冷,所以两个棉被、一个毯子就藏在里面。

鲁豫:这还有一个加热器是吗?

李敖:还有一个脚部的按摩器。我被书包住了,整个藏在书里面。

鲁豫:毛泽东的床好像就是这样,旁边都是书。

李敖:是是是!毛主席一边有书,我这个是三边有书。我跟毛主席的不同,第一,他的床上一边有书,我的床三边有书。第二,我们唯一相同就是都讨了电影明星做老婆。

鲁豫:哈哈!这个也是。这个同一个画家的画啊?

李敖:你眼光真好,画家是男的。

鲁豫:你这儿到处是宝贝。

李敖:我现在表演,告诉你我怎么样上楼。

鲁豫:好。

李敖:我上第二阶的时候我就会摸到一个东西,前面那个,我摸到黑的纽,表示我有着力点了,然后我再走,你看我摸到这边,我就上来了。

鲁豫:下来的时候呢?

李敖:下来的时候我不正面下来,这样下来滚下去没人救我。因为50公尺以内,只有一个人可能救我。不过她可能会害我,叫做陈文茜。

鲁豫:哈哈,她住在附近啊?

李敖:附近,所以没人救我,我怕摔跤我就这样下来,我倒着下来,并且数数数到9,123456789。

鲁豫:您还是应该装一个栏杆我觉得。

李敖:太挤了!我这边只能洗淋浴。这个女孩子也是playboy的,现在已经没有这么漂亮女孩子了。

鲁豫:真的啊!

李敖:可是我把它放大一点点,并且颜色给它放淡,所以就不那么……然后这个镜子可以看到左右的感觉。我自己洗衣服,自己吸地,一切都是自己。

鲁豫:你们家小朋友来看到这些照片怎么办?儿童不易这些照片都。

李敖:现在我儿子大了,李戡已经16岁了。

鲁豫:16岁还没成年呢!

李敖:开玩笑,现在有网站,小孩子都看过A片。

鲁豫:不会吧!

李敖:小孩子比你想象中的坏。你看很好玩的事情,这个是我中学的国文老师写给我的,可以看到现在已经没有这么好的国文老师了,还可以写这么好的苏体字。

鲁豫:什么字?

李敖:苏体字,学苏东坡的,他可以写这么好的毛笔字,现在时代改变了。

鲁豫:这是哪一年写的?

李敖:这是我在中学的时候,快60年了。这个很有趣,这个是我所有的收藏品里面离我资格最老的。它是我6岁的时候,我母亲在山西太原买的,这个是日本货,就是罗马战船。后来被费翔的妈妈借去了,借去就不见了。经过大概20年后,费翔的妈妈天良发现,又还给我了。

鲁豫:她为什么要借这个呢?

李敖:她是学美术的,她觉得很好。

鲁豫:她借去干嘛,画画吗?

李敖:不晓得干嘛,后来就她密下来了,后来天良发现就还给我了。

鲁豫:多好玩!太原买的一个日本做的罗马战船,然后到了台北。

李敖:木雕。可是这个是所有的跟着我们过来的东西,很少的几件东西,这是其中一件。

鲁豫:超过60年了。

李敖:我在台湾今年住60年。我有些东西来的我都散掉了!好比说我父亲的北京大学文凭,我就送给北京大学,因为北京大学上一次我不开玩笑嘛,他就把文凭发给别人,他自己的校史馆里反倒没有文凭什么样子,所以我把文凭送给北京大学了。这是个小的……

鲁豫:这本来应该是搁烛台的地方吧?

李敖:可是我把它弄一个铜的。

鲁豫:但您这要担心,它这是活的,会容易掉下来。

李敖:下边粘住了。

鲁豫:对,传说您家里所有值钱东西都粘住了。

李敖:我每一个小东西都这样。

鲁豫:《韦氏字典》。

李敖:我这杂七杂八的,书太多了。

鲁豫:您还看很多英文的这种小说吗?

李敖:杂七杂八看了N多。

鲁豫:畅销书您也看了。

李敖:现在看的比较少了,现在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鲁豫:这里面没有一个作家我知道的。

李敖:以前杂七杂八的看了很多。

鲁豫:还没看到一个我认识的作家,世界书局。

李敖:在研究我这些东西,很多小地方让我吹牛,很精致的很多小的地方。

鲁豫:对,我看看大师生活的细节,这个章。

李敖:这房子在我太太名下,所以有时候跟这个房子有关的就放在这里,其实我另外的章就放在我自己的这个。

鲁豫:红铅笔,这干嘛用的?

李敖:这是我做计程车的时候,我就看书,就夹着一只红铅笔,所以这都是计程车里面看的,利用这一些时间,因为字比较大。

鲁豫:坐车看是不是不晕啊?

李敖:不晕。我喜欢我这些小宝贝,这些树瘤,树根里面长瘤,他把它刨下来,我这是贴皮的,我很折腾这种小家具。

鲁豫:您还自个儿做饭,不会吧?

李敖:不做饭,我就微波炉把它热一下。我吃什么东西,就吃这么简单的,煮个水饺,包子。

鲁豫:速冻的,还是自个儿包好带过来的?

李敖:都是冻的,自己不包。

鲁豫:年底前什么应食光。

李敖:这个枣2007年吃光。我喜欢吃这个贡枣,只吃一个。

鲁豫:为什么只能吃一个?

李敖:怕胖。

鲁豫:干嘛要那么苗条啊?

李敖:我什么都敢吃,你看我这么多食物,花生米我只吃三粒。

鲁豫:为什么啊?

李敖:怕胖啊!

鲁豫:不是,真的假的啊?

李敖:葡萄干三粒,我什么都敢吃,可是我量很能控制。我青菜一天要吃这么多,像兔子一样的吃。我会吃那种有机的豆浆。

鲁豫:难怪您保养得那么好!这都是特别健康的食品。

李敖:如果不健康的话,我量吃的很少。

鲁豫:您这没有肉,您不吃肉我发现。

李敖:很少吃。我除非下山有时候,今天中午你请客我就会吃一点肉。

鲁豫:哈哈!要没人请客就不吃肉。你这酒可不少。

李敖:都是别人送的样品,好玩的!我不喝酒、不抽烟、也不喝茶、也不喝咖啡。我在里面把我关起来,我可以在里面活好久,只要给我东西吃,我可以活很久。

鲁豫:灯泡。

李敖:你们看我什么东西都准备很多很多,表示没有安全感。

鲁豫:对,您有危机感,永远都准备最坏的事发生。要灯泡坏了,您也自个换啊?

李敖:是!都自己换。灯泡怎么换我可以告诉你,可以参观。

鲁豫:家里好干净,太厉害了!

李敖:打开,我把这个大衣拿出来,第二个大衣拿出来,这梯子拿出来就可以换灯泡。

鲁豫:您这爬高爬下的,要当心才行。

李敖:我就怕出事,如果我在这里面出事又要找陈文茜,所以我觉得是救命恩人。

鲁豫:那您还骂人家。

李敖:救命恩人变成陈文茜的时候那就离死不远。

鲁豫:警觉,不要不cheer up。

鲁豫:那就cheer up不就完了吗?还警觉不要不,还那个双重否定。这都是您写给自己的。

李敖:都是自己自勉之辞。

鲁豫:三浴吾身体是吗?这啥意思?

李敖:一天洗三次澡。

鲁豫:为什么要洗那么多次澡?

李敖:洗澡也可以提神。

鲁豫:洗秃鲁皮到时候。平静不算成功,要欢乐才算。

李敖:哈哈!这个公安来检查我也不会如此,也不会像她这么……

鲁豫:哈哈!早餐葡萄3粒啊?

李敖:是啊。

鲁豫:冰水饺10个以下,早餐可延到9点吃。

李敖:晚一点吃。

鲁豫:不吃糖。可躺着吗?可靠着吗?要一一确定,不能没整理。干嘛要活的这么有那个……

李敖:寿星老吃砒霜。

鲁豫:这什么意思啊?

李敖:活的不耐烦了!这是北京土话。

鲁豫:噢,这没听过。您也太严以律己了。

李敖:所以我自己才知道自己多伟大,别人不知道。

鲁豫:我们也知道你有多伟大。

李敖:可是我伟大,碰到我前妻就被消灭了。

鲁豫:没有。

李敖:我知道鲁豫恨我,后来我看到你请了我前妻,才知道你多么恨我。

鲁豫:女人可以恨男人,男人不能恨女人。

李敖:谁说的?

鲁豫:当然了。

李敖:你不晓得女人多可恨,有的女人可恨。谢谢你!我这个毛衣可以告诉你多少钱一件,10块美金。

鲁豫:真的啊?

李敖:我就可以穿这么简单的衣服,这么便宜。

鲁豫:您自己买的?

李敖:买了一打。因为它很容易起毛,很容易坏,所以买了一打。

旁白:虽然搬到阳明山不过是近几年的事,可是书房里已充满了他在台湾60年的积累和记忆。这里有他的满腹经纶,有他的满心童趣。而这些呈现在客人面前时井井有序的一切,都归功于他的亲手归纳和整理。望着书房90多平米的一尘不染,很难想象这是70多岁的大师一手包办的成绩,而一向率性的李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李敖:鲁豫,我只告诉你一个特色好了,如果一个男人有这么多书在家里就是狗窝,大部分都是狗窝。

鲁豫:谁说的?

李敖:我说的,很少能控制的这么好。我没有洁癖,我只是维持一个基本的秩序而已。

鲁豫:那您每天都得吸地、打扫吧?

李敖:随时清理。

鲁豫:特别干净。

李敖:你干什么?你内务检查啊?

鲁豫:我觉得特别感动,我应该把我们家阿姨带到您这来经过您培训。

李敖:像我这个字,这个对联:吉金乐石有真好,读书校碑无俗情。这个对联我为什么放在这里?因为它是复制品。它不是复制品,我就不敢这样放,因为有阳光会折它寿。它是复制品,所以我才这样放。你看我这镜框,一个镜框都是有特色的,单独的,没有第二个的,你看木头的。

鲁豫:这是谁啊?

李敖:这是八国联军以前,义和团1900年,他这个人做过七国大使,驻俄、驻澳、驻法、驻比利时。后来等于外交部的一司长,义和团一闹起来,他跟西太后说这些人不可靠,他们挡不住洋人的。义和团就把他杀掉了,所以我说他是最倒霉的,又碰到暴君,又碰到暴民,同时碰到。我摆在这里就告诉我,我运气没那么坏。告诉我们人才是这样夭折的。

鲁豫:这里面所有东西都是您在台湾60年搜集的。

李敖:自己折腾玩的。像这个帕瓦罗蒂,他跟我同岁,死掉了,去年嗝了。他就是乱吃东西,我72公斤,他144公斤。

鲁豫:那他唱歌就需要这么大的块头啊!

李敖:在台中唱歌最后一场,夜里唱完了还吃宵夜,吃30个水饺下肚,这不找死吗?所以嗝了,我这怕死的人所以还……

鲁豫:那你也不用控制那么严啊!

李敖:不然就很快死掉了。

鲁豫:您还记得每个东西都是哪年收集的吗?

李敖:也没有。

鲁豫:都在台湾收集的。

李敖:这种也是,你看见没有?它是一个老房子拆下来的一块,然后补了一块变成一个书架,左右对称,蛮有趣的这个,它本身有特色。

鲁豫:如果我们今天上午没人来的话,您现在在干嘛?

李敖:我已经开始做工了。

鲁豫:做什么呢?

李敖:我在别的电视台又做个节目,我在录影。

鲁豫:你自个儿录啊?

李敖:他们接我下山在录。所以我每天做这个题目。

鲁豫:计时的。

李敖:有的就堵住了,这个还灵。

鲁豫:这节目在哪播,在台湾播?

李敖:其实在香港现在就看到了。

鲁豫:拳王阿里。

李敖:所以你看我的木头盒子,开卷有益,斯文在兹。意思就是很有抱负的。你看章太炎后来被袁世凯关在北京的龙泉寺,他就讲话说我死了以后,中国文化就完了。他代表一个活的中国文化,我是代表一个最后一代的这种很古典又现代的,又中有外的一个中国人。我死了以后没有了,尤其你们都被电脑打败,我还是最后一个能够抵抗电脑的人。

鲁豫:我们反正是,我们这些人都接不上您的班。您也没培养什么学生什么的?

李敖:没有,及身而绝。

鲁豫:为什么啊?你应该培养学生的。

李敖:我没有那个台面,没有学校,也没有书房。可是搞书房要搞硬体,硬体要把陈文茜赶走,把她那房子买下来。这个小房间不能开书房,那多少钱啊!

鲁豫:您这整个单元面积其实不大

李敖:这台湾叫30坪。

鲁豫:90平米。

李敖:很小,它高,因为它视野很广,这边看是中国大饭店,等一下你请我吃饭在这就隔壁吃,你请客。

鲁豫:我请客。

李敖:这边远看就是观音山,观音山由于阴晴跟春夏秋冬景色不一样。那个就是陈文茜,那个角落。

鲁豫:你们都是有钱人,住在这儿的。

李敖:她有钱,我没有钱。

鲁豫:你没钱能住在这?不可能!

李敖:这是烂房子啊!

鲁豫:这怎么是烂房子?挺好的。

李敖:这个房子当时买的时候是新房子,12年前买的,1800万台币,后来装修下来大概2000万台币,合人民币就是500万。

鲁豫:那现在肯定涨了。

李敖:错了,这个房子没涨价,一个建筑商盖的,小老婆住在里面,后来他倒了,小老婆也跑掉了,所以这个房子就变得管理不好。你们进门你看到那个管理员,你就知道这房子不好。

鲁豫:没有,这房子90平米500万,单价就几万一平米,挺贵的呢!

李敖:是很贵,阳明山就买这个风景,买空气,买温泉。这个房子楼下有温泉,我从来不洗,我嫌脏我不洗。

鲁豫:那是不是水是热的,就是自然的。

李敖:热的。可是现在温泉是乱接的,可能你洗的温泉洗澡水是别人洗过的。

鲁豫:不会吧!

李敖:只有傻瓜在里面洗。

鲁豫:太恶心了说的!

李敖:真的,反正黄黄的你看不出来嘛!有什么细菌也被硫磺消灭了。所以我不洗温泉,可是一天洗三个澡。

旁白:李敖笔下的阳明山生活,上山以后,吹在风里,淋在雨里,飘在云里,活在梦里。从书房的窗望出去,看到的是风景和朋友;从书房的窗向里望,看到的是主人的悠然和坦诚。人们大多看到他的独行,很少了解他的牵挂。人们总看到他与人斗其乐无穷,却很少看到他在感慨夕阳西下。在书房窗下,李敖午休的睡榻上,我们看到了大师的深刻与俏皮。

李敖:靠着舒服点。那是我淘汰的A片,有时候看了A片不好的,预备送给朋友的,我就把它放在里面。

鲁豫:您知道饭岛爱死了吗?

李敖:我知道,饭岛爱不及格。

鲁豫:对,我在网上看到您说饭岛爱……

李敖:她不及格。这是一个玉做的鸦片烟枪。

鲁豫:哎呦,这我从没……

李敖:为了好玩,不能抽的。

鲁豫:您都从哪淘换来的呀?

李敖:我淘来就是捡便宜。

鲁豫:就是在台北市区里面各种地方转悠?

李敖:台北市,我跟你讲,我出门都带着现金,你看。

鲁豫:哇!我看看,您好有钱。

李敖:这是零钞。

鲁豫:我天哪!大师就是不一样,我数数您现在兜里有多少,我从来没见过身上带这么多现金的人现在。这么多钱啊!

李敖:我都一沓一沓的。

鲁豫:这是几万?

李敖:应该少于10万。因为我都是身上大概10万块钱,看到古董或者看到什么东西就会钱砸下去。人看到现金的抵抗力很弱的你知道吧,你开支票他不怕你,你刷卡他也不怕你,可是你现金往里一丢他就屈服了,他会便宜卖给你。

鲁豫:您身上没事带这么多钱,这很容易丢啊!

李敖:我从来不丢掉钱,因为我细心的很。我站在马路上面,人家碰我一下,我立刻就要摸我的口袋,看看有没有丢的东西,我是一个非常胆大心细的。

鲁豫:发现了!

李敖:我有很多美德,其中……

鲁豫:哈哈!我以为您平常从来不出门的,看来您没事还出去转。

李敖:现在很少转。

鲁豫:台湾都去哪儿淘这些东西?

李敖:台湾哪都不去,因为我怕摔跤,我上次摔了一跤以后我就外面不太走,地不平,怕摔跤。我看我电视录影,就发现我那个反应比较慢,尤其我听觉出了问题,我重听,重听以后有时候反应比较慢,虽然我头脑还是奸的要死,猴精猴精的。可是我有的时候反应看起来傻傻的,就是老了。

鲁豫:就这个耳朵,这个耳朵呢?

李敖:两个都不好了,这个好一点,所以用这个来听。

鲁豫:这样也好,就是不想听的就听不见。

李敖:是,我跟你讲,我们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看风景,尤其很烂的风景,假装没看到。

鲁豫:但是我发现凡是听力有不好的人,想听的他都听到了,只要不想听的都听不到。

李敖:是,我也这样子。可是看女人的话,我看到美女,我正好相反,我先找茬,挑她难看的部分就不想她了。你懂吧!

鲁豫:哈哈!那多没劲啊!

李敖:看女的只看优点不看缺点的话,你会觉得想念她,不好。我50岁的时候看到漂亮女孩子立刻下手,到了60岁天人交战、犹豫不决,到了70岁掉头就走,女孩子吸引不了我了现在。

鲁豫:真的啊!

李敖:所以我说很重要一点我的变化,年纪变化就这样。所以你知道我现在好像人生没有什么趣味,我汽车都不坐,没有汽车,我坐计程车,坐公车。

鲁豫:您从台北来这儿,自个打车过来?

李敖:都是搭计程车,大概450块,我给他500块,可以叫他帮我拿一下小的行李袋。

鲁豫:你没有司机什么的吗?

李敖:都没有,我从来没有司机过,我有生以来没有过司机。你只看我有钱,你不晓得我钱怎么来的,就是那种克勤克俭。

鲁豫:我知道您有钱,但我也觉得分您钱的人会特别多。

李敖:也没有,我现在给我太太和小我60岁的女儿,小我58岁的儿子,给他们留下一点钱,可以使他们至少念到大学毕业,没问题。北京的女儿我给她买的房子,房子是我分期付款,现在还分期付款。她买皮鞋我就不管,因为她已经有200双皮鞋了。

鲁豫:她现在也赚挺多钱的好像。

李敖:她不像我这么好讲话,她比较好斗。

鲁豫:您还不好斗?

李敖:我不好斗。

鲁豫:您怎么不好斗啊!

李敖:开玩笑,我斗以前先调查你的财产,你有钱我才跟你斗;你穷光蛋,我理都不理你,我怎么告你。HEDYLEE打官司,用我的钱请律师。我说你不可以花这个钱,因为你是有名的人,律师帮你打官司,律师也趁机有名了。你要要律师钱,怎么还给律师钱?HEDYLEE不会理财的。

鲁豫:您还不好斗?他们说您就是这么多年写文章、做节目,批评过的人得有3000个。这还不好斗吗?

李敖:这是好斗一种,可是我不乱打官司啊!

鲁豫:不是,就是如果您批评别人,就有可能被别人告啊!

李敖:很少。

鲁豫:您性格当中就有挺多那种……

李敖:其实我很细心的,不想邱毅这样乱枪打鸟,当时记者会招待起来很快乐,结果因为有的证据太粗糙了,所以他就会被人告。还有你看我这样抓头发都抓不下来,真的!哈哈!白头发大概有五分之一,这是得天独厚。

鲁豫:对,您的形象从外表看,包括皮肤什么真的挺年轻的。

李敖:我性格是年轻的,你听我声音不是一个75岁人的声音,反应还是一级棒,可我还是觉得自己老了。

鲁豫:可以了已经,真的保养挺好的了我觉得,整天用脑的人是一直会保持比较好的状态。

李敖:是,像我妈妈。

鲁豫:如果您妈妈还在的话,您妈妈应该是您最怕的人我觉得。

李敖: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情,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他活了80多岁,他说如果时光倒流,他重新活一遍,他愿意减寿30年,他只愿意活50岁。

鲁豫:为什么?

李敖:就是30岁以前跟他妈妈住在一起,这是一场噩梦,他宁愿短寿,他也不要再重活。唉,亲人伤害人是很恐怖的!我妈妈生了八个小孩子,七个人都不要她,最后我来要她。一个人、两个人,可能是小孩子有问题,可是七个人都不要她,表示她有问题。我说住在美国,我出钱,医疗保险都我出,都不要。最后她死了以后,没有一个人回来奔丧,都没有。老太太太厉害了!她的倒霉,她是西太后的性格,完全西太后,可她缺点是碰到我,我也厉害,所以还是不能那样子。我母亲有很多优点,可是她极难相处。我告诉你,她打破了我们现在的健康规则。健康规则吃均衡的食物,她没有,她吃豆沙包一天吃好几个,喝咖啡三杯四杯这样喝。

鲁豫:那她活到多少岁?

李敖:92岁。第二,绝不运动,打破了我们所谓的健康规则。第三个,绝对不快乐,板着脸,全世界对不起她,照活。她那时候受过新式教育,念过英文的,后来忘光了,只记得一个NO字,别的都忘记了。我们家请个菲律宾佣人照顾她,她不会讲英文,菲律宾人也不会讲中文,所以我们家老太太把所有东西都包起来,葡萄是多少个,包纸包起来写个NO字;然后鸭梨几个,包起来写个NO字。

鲁豫:什么意思啊?

李敖:冰箱一打开,里面NO、NO、NO、NO、NO!

鲁豫:就不能吃是吧?

李敖:不是,不许菲佣动她的东西,每天数她的葡萄多少粒。蒋介石数过苹果,都是这样子,他们这些强势的人物都是。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90320《鲁豫有约》

旁白:电视是李敖表达观点的重要战场,几十年来,他那张嘴影响了亿万华人。他早年挨过无数明枪暗棒,却依然特立独行。他经历过两次牢狱之苦,却仍然嬉笑怒骂、乐此不疲。2007年,凤凰卫视《李敖有话说》和观众告别,不过李敖声明自己只是暂别电视江湖,让喜爱并追崇他的观众充满了惋惜与期待。2009年初,一档为李敖大师量身定制的新节目《李敖语妙天下》正式播出,关注目标锁定了更多的华人群体。

李敖: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做第二天的节目,因为这个节目比我以前在凤凰的量多了一倍。

鲁豫:您以前在凤凰不就每天都有的一个节目吗?

李敖:可是现在时间多了一倍。

鲁豫:以前是一刻钟?

李敖:半小时,现在一小时。

鲁豫:每天一个人讲一小时啊?

李敖:隔天,讲两个小时。播出的时候一天一小时,录的时候是连录2小时。

鲁豫:这太恐怖了!

李敖:恐怖的原因是坐在那里以后,站起来觉得这个血都不循环。因为一个姿势在那里太久了,只能手动或者嘴动,身体变得有点不舒服,坐得太僵硬。像我们看电影就不是好的运动,原因就是精神很兴奋,肉体静止的,这都是坏的运动。任何运动、任何娱乐,打麻将也是精神很兴奋,肉体静止,都不是好的。唯一好的就是那一种。

鲁豫:那您这太厉害了每天1个小时自个在讲。

李敖:所以播出的时候每天看都是一小时。可是我休息一天,然后录两集这样。所以我包工错误,因为我觉得我那么好的体力,结果录完下来有点累。

鲁豫:当然了。

李敖:还有,你讲1小时的材料都这么一摞一寸厚的材料。上板以后这么厚,每次讲完就这么多材料消耗掉了,或多或少都消耗掉了。

鲁豫:那准备又需要好几个小时。

李敖:太多了,我都一张一张贴,多的少的。

鲁豫:这都您做节目准备的吗?

李敖:都是我自己剪下来贴下来,我做节目因为用纸,因为这样子放在架子上面可以看得很清楚。

鲁豫:对,您每次节目都这样,这是您最近讲的吗?

李敖:对。

鲁豫:打天下,接天下,睡天下,哭天下。

李敖:刘备天下就是哭来的,最后倒数第二个就是民进党骗天下,马英九是等天下,就这样子。可是你看像我这样写,这个观念形成了,大家觉得很有趣味,为什么呢?你把它分成六类,经过我个人的思考,可是打字我来不及打,我打字很慢,就写下去了,用钢笔写。

鲁豫:挺好看的。

李敖:有时候也蛮有特色的,为了使电视画面好看一点我用红格子,有点彩色的效果,贴个小标志。

鲁豫:大师,我做新闻,我要自己记一些笔记的时候我写国民党,我也简写KMT。

李敖:是,我都是很多简写字。

鲁豫:我也是。

李敖:CP就是共产党。还有TATTO纹身刺青,我就把它叫台独,因为它声音发起来很像,这就是我的密码。

鲁豫:梁惠王第八章,这都是您做节目的吧?

李敖:都是我的节目,我谈到这种暴君的就这样。

鲁豫:Chauvinism,您英文很好嘛,我发现!

李敖:我土法炼钢的,发音不好。还有我这种小东西像文字的改变,台湾像个大停车场。

鲁豫:公共大门口,留路给人走。

李敖:怕你停车嘛!结果还停车,后面就出现了“否则就是狗”。

鲁豫:这谁写的啊?

李敖:就表示说他生气了,觉得给你好言相劝,你不听就是狗,看出来这个有趣的部分。我都这样子,凡是上了板的,就是经过我的加工。

鲁豫:陶渊明像。

李敖:这个播不出来的,有的时候提醒我,像小抄一样,都是在忙这种事情。因为电视里面我的一个画面很难看一个老头子,现在我尽量使用画面,用大字报来区隔开。

鲁豫:挺好看的,您挺上镜的。不能忘的,今日我们的something是什么?是对世界的新眼界。那这个是您自己复印都?

李敖:全部我自己。

鲁豫:没有秘书帮您干这些事啊?

李敖:没有,全部我自己。

鲁豫:我的天哪,像您这种……

李敖:所以我看到你很羡慕,这么大场面。

鲁豫:拍电视没办法,您拍电视应该也这样啊!

李敖:我到了现场,他们租了个棚,现场只有四个人,两个机器,一个照我,一个照我的这些大字报,另外一个女孩子坐在旁边,去记录我那些讲到人名她听不懂的,她立刻记下来,免得打字幕有错。另外一个就是助理导播,跟楼上的副控室有关系。

鲁豫:这一落就一期的,是吧?

李敖:也不一定,一期的话就是一寸厚,还要一边讲一边掺水,卖牛肉汤一样,不能全是牛肉是吧!掺水,所以拉开这时间1小时有个缺点,就是我讲话变得有点啰嗦了。

鲁豫:其实半小时就可以,要不然有点太累了。

李敖:一小时赚钱多啊!

旁白: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李敖学养深厚,擅长考据。他用证据骂人,以口舌开心,笑容里包裹着犀利的言辞,让正式的战斗变成过瘾的俏皮。电视成为李敖战斗的利器,在揶揄、讽刺和有根有据中,大师棒喝了别人,也愉悦了自己。

李敖:我第一段就骂马英九,说他英文不好。

鲁豫:他英文不好?

李敖:我的书念得极好,找人茬的时候就你的锅,下你的面,我真的厉害在这个地方,你学过了,好,你学错了,我不是讲得很生疏的东西,我讲你很熟的东西讲给你听。你们都念过《论语》的话,马房着火了,孔子到现场,《论语》说:伤人乎?不问马。孔子问说:人有没有受伤?没有问问马有没有烧伤。通不通?不通。因为孔子仁民爱物,他问过有没有人受伤以后,会继续问马。可是根本不问马,错了!那个“不“”字有先后的后的意思。

鲁豫:就是先问人,后问马。

李敖:那你李敖怎么证明呢?

鲁豫:对啊!

李敖:松柏不凋于岁寒,鸡鸣不已于风雨。那个“不”字是后的意思。为什么呢?松柏岁寒以后也不凋,根本不是后凋,从来不凋的,松树不会凋谢。所以后凋于岁寒,就是不凋于岁寒,后是不的意思。所以古代这两个字是相通的,所以“伤人乎?不问马”是“伤人乎?后问马”。

鲁豫:我忘了当初我们学语文古文的时候是不是按您这样讲的。

李敖:你们都学错了。因为我们学问极好。

鲁豫:大师,要读多少书能到您这种境界?

李敖:读书多没用,头脑好,能发现它的错误在哪里。岳飞被抓起来了,韩世忠问秦桧什么罪状?秦桧说莫须有。通吗?我们都翻译莫须有是没有。通吗?十大元帅被抓到一个,你国务总理说没有罪状,怎么可以?所以莫须有三个字一定有它特别的意思,被我们讲错了。

鲁豫:莫须有就是说没有给他造一个呗!

李敖:不对,莫须有后来我查宋朝的书,我认为莫须有三个字是个宋朝的口语。

鲁豫:是什么意思?

李敖:查出来了,莫须两个字是一个词汇,是“莫须,有”。莫须意思是说等等看。秦桧的口气很神奇,十大元帅的一个元帅被抓起来了,另外一个元帅韩世忠在问他,秦桧说莫须有,等等看,有的,就这种口气。莫须有是说有罪状的,你等着瞧好了,是这个意思,不是没有。所以我们一开始学书全念错了,可是我发现它的错误是因为它不通,它情理上不通。从这个部分来找证据,找到证据了,书念得极好。去年就喜欢显摆成这。我的缺点是喜欢显摆。

鲁豫:这可能是您读书读的太多了,能到这种境界。

李敖:还读邪门的书,我跟人读的不一样,好比你们都念过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诚实是上策,可是对我就不是这样子。honesty在二百年前定义跟现在不一样了。所以华盛顿告别演说的时候讲到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他的定义跟我们不一样。那个honesty是恰如其分,恰到好处或者恰到坏处,跟诚实无关。所以我们在整个一开始学就学错了。大头脑!

鲁豫:您去测过什么智商吗?

李敖:我智商也没多好,还没有我太太好。

鲁豫:一百四五,我估计。

李敖:也没多好,我也不相信智商测验,我觉得那是骗人的。我不相信智商,也不相信血型,也不相信星座,我觉得这都是荒谬的。我不是属于那种天才型的,不是的,我是那种很用功,并且很讲究方法的,我常常复习我的东西,我会背的数字,会背的诗我常常复习。

鲁豫:会背的数字是什么字?

李敖:我讲的很多是数字。

鲁豫:对,我发现您刚讲什么什么年。

李敖:29407,这是台湾政府承认的政治犯案件就是29407个案子。

鲁豫:您是第几个啊?

李敖:我是29407之一。

鲁豫:您所有这些数字资料都是可靠的吗?要别人说可靠……

李敖:是真的。我们这很多数字背的。清朝初年,明朝末年顾延武,他老了以后坐在这里,旁边朋友帮他背书,背《史记》,背《汉书》,背《十三经》,他年轻时候都念过,可是年老了还要复习。

鲁豫:您每天也都在复习?

李敖:不是每天复习,常常在复习,用个小条在复习。所以我记忆力变得非常好,还是不停的在忘。现在我们英国的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她的祖父乔治第五老的时候像我这个年纪,跟他那个老朋友老律师聊天,这老律师就跟国王讲个笑话。这国王乔治第五听了哈哈大笑。这老律师又把笑话同样又照讲了一遍,把刚才那个忘掉了,他忘了,他也忘了,听了以后又哈哈大笑。然后邪门来了,国王把这个笑话听了两遍以后记住了,反过来讲给老律师听,同样一个笑话讲给他听,这老律师又哈哈大笑。然后老律师说这么好的笑话,谁告诉你的?对我而言,就发生这个现象,一开始就会啰嗦,开始错误,开始重复。所以你看我节目要承认这些前提。当我啰嗦,当我重复,当我错误的时候,你不要见怪。

鲁豫:但是一个人如果他真的老的话,他意识不到自己老。

李敖:所以我们等于先埋下伏笔,所以我牛肉汤开始掺水的时候,发现我拿你这么点小钱给你做这么长的节目,掺水了,就开始啰嗦。

鲁豫:你太太、女儿、儿子会看你的节目吗?

李敖:他们基本上都不看,这是我可以在外面胡作非为的原因之一。

鲁豫:如果是女儿会觉得你特了不起。

李敖:她没有,我女儿她现在念初中二年级。我不写本书嘛,《虚拟的17岁》。结果她同学问她,说你爸爸写黄色小说。我女儿回来就跟我吵架,你怎么写黄色小说?讲不通的。

鲁豫:他们也还没到看你书的年纪呢,还太小。

李敖:没有。我觉得这是我最忧虑的一点,中国的语文没落了,好的中文没有了,需要靠李大师来维护这个好的中文。说有人在维护啊!当台湾那些混蛋杜正胜他们在毁灭中文的时候,有余光中这些人在维护国文。可是余光中的国文不好,你懂吗?他维护不够资格。李大师中文一级棒。

旁白:生活中的李敖认真严谨中又浸透着几分玩世不恭。他对自己足不出户便通效天下的本领充满自信,他对一双小儿女的教育方式让人大跌眼镜。一边是李敖行为做事惊世骇俗又轻松如游戏,一边是李敖穿着简朴,生活习惯简单而规律。正是这些充满悖论的组合,让李敖的生活看似合理,却又充满创意。

鲁豫:我突然发现李大师挺会配衣服的,你看红毛衣配一个相同款的袜子,基本相同款的袜子,都你自己配的这衣服?

李敖:也没特别配,可是那个感觉出来就是taste很高的。你看我家里,一进来以后就觉得这个人水准不凡。假的,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假的。可是你感觉上假的就是真的了。

鲁豫:就是搁在你们家的,我们都会认为古董。他们传说你们家好多古董,什么苏轼的字了,又是什么……

李敖:有的卖掉,有的还没卖掉,我卖这些古董赚了些钱。靠写字赚钱太慢了,太小了。

鲁豫:你不靠写字赚钱啊?

李敖:太小了嘛!作家能赚多少钱?

鲁豫:我天呐,你的写字赚的钱还叫小钱吗?

李敖:我被打压了,我不写过100多本书,96本被查禁,查禁一本书我要损失多少钱呢?我要损失5万人民币,本钱是20万台币,他给你没收了,你花了本钱要给印刷厂钱,给纸行钱。所以他查禁你一本书,你就损失20万。那么整人的!

鲁豫:大师,你在台湾60年,在北京哪都生活过,哪个城市你最喜欢?将来你喜欢去海南,但除此以外,哪个城市你最喜欢?

李敖:跟北京还是有感情的,比较喜欢北京。

鲁豫:台北呢?

wjm_tcy注:21分到24分缺失,网上找了好几个版本都是如此。

鲁豫:我看看这刀,您随身带她干嘛啊?

李敖:打架!真的假的?

李敖:就是代表我的性格,遇到困难我不闪躲跟你干。打不过怎么办?打不过钱就有用了,收买你。

鲁豫:他兜里好多钱,我给你们看看。我到台湾还没见过2000块的纸币,他说差不多有10万元台币。

李敖:这是小钞,500以下的。

鲁豫:先跟你干,打不过你,就给你钱。

李敖:你不会要是吧,我往地下一丢,你会捡钱,我就颠儿了,就跑掉了。

鲁豫:不是,您带这挺危险的,没打着别人倒把自个儿给刺着了。

李敖:这代表我一个精神,就是遇到困难我跟你干,打得过打不过你是另外一个问题。

鲁豫:您根本就不出门,什么呀!

李敖:是啊!别人找不着我。

鲁豫:这多悬啊!

李敖:这个是美国军人在越战的时候,一个特种兵上校他发明的,一只手可以打开,一只手也可以收起来你看。

鲁豫:多悬呢!

李敖:是,他藏在这里,你以为他没有武器了,他依然拿出爱。

鲁豫:您用过吗?

李敖:没用过,这跟灭火器一样,不能用的。

鲁豫:请问您从小到大跟人打过架吗?

李敖:挨过打。哈哈!小学的时候挨过打。

鲁豫:我觉得像您那种在大学时候穿长衫那个时期,要有人看不顺眼可能会打您的。

李敖:台大还比较文明一点。

鲁豫:对啊!您哪会跟人打架啊!

李敖:不会打架。后来我在立法院,有人寄子弹来威胁我。后来台北市警察局局长他们紧张,就派两个警官来保护我,所以我有两个保镖,有保镖我还带着刀。人家说为什么?我说两个保镖打死了,我还要自己打啊!最好玩的时候就是我没有汽车,我保镖他就坐了一个很烂的小汽车,我就搭他的汽车走。立法院另外的警察就问我这个警察,说你们老板很节俭啊!这么烂的汽车。他说那烂汽车还是我的。汽车是警察的,我都没有汽车。

李敖:有一次我站在立法院门口,背后有人拍我肩膀,我一看是邱毅。李大哥,你去哪里?我送你。我说不要,邱毅手一招,哗,开过来一辆奔驰,他进去扬长而去。然后我肩膀又被拍,立法院副院长叫钟荣吉。李大哥,去哪里?我送你。我说不要不要。他手一招,哗,凯迪拉克上去了,扬长而去。我看左右没有人,我一招手,我那个警察就开着一辆烂车过来了。我看左右没人,我就钻进去了,一进去就骂他,说你对不起我,这车好烂啊!像立法院里面225个立法委员,我告了224个,都被告。

鲁豫:都是被你告的啊?

李敖:通通被告。

鲁豫:天哪!

李敖:所以太好玩了!在立法院玩了3年。

鲁豫:哈哈!没有人能治你吗?

李敖:很难治我。无欲则刚,我没有什么欲望。

鲁豫:你总会怕谁吧?

李敖:我唯一的缺点就是勾引未成年的小女生,有过那种记录。

鲁豫:那如果你儿子将来要现在找女朋友什么的,你也不会管他了。

李敖:我劝他不要找女朋友。我说女人、男人从来没有平等过的,不是你吃住我,就是我吃住你。你吃不住女人的时候,女人就会欺负你。你没有抵抗能力你就会失魂落魄。这是我的观点。

鲁豫:可是你儿子肯定会找女朋友啊!

李敖:要变强势,女朋友来找你也是一个条件的,你长得好,强势的时候。

鲁豫:你儿子长得怎么样?

李敖:长得中上,还是很好,可是比那什么周杰伦好看多了。那多丑啊!周杰伦什么样子长得,告诉我。

鲁豫:你不怕周杰伦的粉丝骂您?

李敖:骂我,我还骂他们。问题丑嘛!好丑啊!

鲁豫:他怎么得罪你了?

李敖:他没得罪我,他长得丑就是得罪了,有的人长得还好看的,像金城武好像就好看,可是刘德华就不好看,刘德华长得有点苦相。

鲁豫:挺好看的啊!哪个女明星是您最喜欢的现在?

李敖:章子怡很好看!可是章子怡有个缺点,就是脑袋好看,肩膀以下都不好看,肩膀太宽了!搭配不起来。

鲁豫:我的天呐!那您觉得史上最好看的美女是谁?就您前妻?

李敖:没有什么最好看的,就各有各的好看,没有什么最好看。

鲁豫:您还是喜欢比较好看的那种。

李敖:至少看起来顺眼嘛!你看台湾,为什么我骂民进党这八年来,就是以前万恶的蒋介石和万恶的国民党,他们找人做大官还讲究长相,所以我骂他们人面兽心。国民党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兽面兽心,长得什么德性嘛!你看陈水扁长得恶心样子。

鲁豫:不能以貌取人。

李敖:当然以貌取人,他什么优点都没有,就凭个长相嘛!所以这次我投票也选马英九,看起来舒服嘛!就是这样子。

鲁豫:我想知道您怎么教育孩子平常?

李敖:不教育孩子。我不跟你讲嘛!我50岁了还勾引女孩子,原因就是她有恋父情结,我就有吸引力。可是为什么70岁我一看到女人掉头就走?就是她不但有恋父情结,还要有恋祖父情结,那很难了。我对我小孩子而言,我是祖父。

鲁豫:比如你要教育你儿子,你是什么样子啊?

李敖:我就提醒他不要把马子,马子在台湾讲就是女朋友,因为你会吃亏。好的马子你追不上,追到那个烂马子,她还坏的很。

鲁豫:你怎么知道他追不上?现在小孩你又不了解。

李敖:可能他现在喜欢大学生,我儿子才高中。

鲁豫:教育你女儿怎么教育?

李敖:骗男人嘛!能够骗就骗。

鲁豫:有这样当爸爸的吗?

李敖:这是个丛林社会,需要我们……

鲁豫:真的假的?你说女孩子你要学会怎么骗男孩?

李敖:就骗男人,不要吃亏。我觉得在丛林社会里面是不可以吃亏的。

鲁豫:那你太太呢?肯定说别听你爸爸瞎说。

李敖:当然,她拼命在煽风点火,减轻这个恶果。

鲁豫:哈哈!你太逗了。

旁白:李敖对于外界从未停止过张扬,外界对于李敖也从未停止过争议。热爱他的人,奉他为大师;拥护他的人,视他为战士;轻蔑他的人,看他是小丑;畏惧他的人,把他当成疯子。世间的人读不透李敖,少有人能真正了解李敖如何看待自己。

鲁豫:李大师,这么多年你骂这么多人,有没有人后来你说我当初真不应该骂他,我骂错了,说错了。

李敖:最好玩的事情是我骂台大中文系一个教授,叫做洪炎秋。我骂他以后,他不吭气,他朋友替他辩,写文章向我抗议。结果他跑去骂他朋友,说你们怎么可以顶撞李大师呢?他骂我只骂一次,你还嘴,他骂我5次。所以没人敢惹我。

鲁豫:不是,那你自己心里面有没有觉得,唉呦,我当初说那谁说错了?

李敖:我希望我找到,我没有。

鲁豫:没有过呀!但很多人会怕你,你有没有怕过谁?

李敖:我没怕谁啊!我们就是这么勇敢的人,我也不跟他狗屁倒灶。我骂了这么多人没出事,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我没有挡人家财路。你看我在立法院里,我不挡人家财路。立法院院长王金平很圆滑的人,透过李庆华送了我200万,就是正好选市长这个钱,我公布了,钱我收了,给你点古董。

鲁豫:你太过分,收人钱,然后给人公布。

李敖:公布了,所以弄得他很囧。原因就是我要骂你们的,当我骂你们的时候,你对我笑了一下,那还得了啊!表示说你拿了我的钱,你还骂我,那还得了!

鲁豫:你为什么拿别人钱啊?

李敖:我没有拿他钱,他送我钱。

鲁豫:送你的钱,你不可以要啊!

李敖:我没有要啊!可是我不要,给他没面子。所以我把相当于200万的古董……

鲁豫:给他了。

李敖:塞给他了。

鲁豫:可是每个人都会怕谁,你从来没有怕过谁啊?

李敖:我们站在正义这一边,怕谁啊!我又没有缺点,一般我这种人都被打倒了。

鲁豫:你没有缺点啊?

李敖:我没缺点。

鲁豫:人不可能没有缺点。

李敖:我不爱钱,我在立法院写信都不用公家的信封,什么立法院柬,信封都不用,我都用我自己的信封,我可以这样子一介不取。

鲁豫:人都有缺点,你觉得自己没缺点啊!

李敖:我的缺点就是太喜欢捧我自己。可是没办法,因为别人都不捧我。

鲁豫:哈哈!

李敖:别人捧我,我也感觉很不自在,因为别人捧的不够。

鲁豫:哈哈!见过会夸自己的,没见过这么会夸自己的。

李敖:这是不得已的原因。因为我被打压,我在台湾被打压最长的时间是14年,台湾的报纸、杂志、电视没有李敖两个字出现,这样被埋没的。我不拿出一本书吗?叫做《中华民国作家作品目录》,里面有900页,收了703个作家,没有我。换句话说,鲁豫,你以为李敖的文章写得多好啊!在台湾被排名在703名以外。

鲁豫:现在应该有了,就在被那打压十几年。

李敖:那我也算啊!现在有了,我根本不甩你,可那里面有胡茵梦,你看到了吧!胡茵梦变成作家,我变成外面靠边站,他们是这样打压我的。像连战,有没有说礼贤下士,我们在台湾一起住了60年,去拜访一下李敖或给李敖送个礼?都没有过。

鲁豫:那你那么你骂人家。

李敖:他一辈子只跟我讲了一次话,就是选所谓总统的时候,2000年,他向我鞠了一躬说借过。为什么呢?因为我站在男厕所门口他进不去,把他尿憋得满脸通红,他只好向我鞠躬。哈哈!

鲁豫:哈哈!那你当时说什么?

李敖:我没讲话,我就闪开让他进去撒尿吧!后来照相就有趣了,五个候选人,连战、宋楚瑜、陈水扁、许信良、我,中央选举委员会说要照历史照片,我同意。我说条件我要站中间。

鲁豫:对,我记得。

李敖:就那一次,他说你为什么站中间?我说因为抽签我是第3号,五个人12345,54321,我都在中间,站中间。后来我第二次照相还站中间,理由是因为我年纪最大,我比连战还大一岁,所以站中间。第三次还站中间,他们不肯。

鲁豫:第三次你什么理由?

李敖:我一个人站中间站上去了,他们在后边不肯上来。后来那个混蛋陈水扁说:算了,让他站中间。他们才走上来,我往左边看,右边看,一边站两个我才肯照相,一点亏都不吃的。哈哈!

鲁豫:大师,你有没有崇拜过谁?

李敖:照镜子啊!

鲁豫:哈哈哈哈!你从小就没有崇拜过谁吗?

李敖:每一个单项我会崇拜。

鲁豫:比如说?

李敖:讲个女人好了,英国的柴契尔夫人……

鲁豫:我们翻成叫撒切尔夫人。你崇拜她啊?

李敖:崇拜她一个单项。

鲁豫:单项是什么?

李敖:她请客的时候吃饭,吃饭的时候我们叫跑堂的,端汤的女孩子拿了碗热汤过来,递给内政大臣的时候一下子搞翻了,烫到了内政大臣,西装也烫到了。撒切尔夫人过来,她没有慰问这个内政大臣,先慰问这个女孩子,抱着她说这个错误我们每个人都会发生,你不要太难过,然后再安慰内政大臣。你注意她的细节,太棒了!因为当时最囧的人,最手足无措的人是这个女孩子。她先安慰她,然后再安慰大臣。这种小地方太了不起,中国只有一个人有这个本领,就是周恩来。

鲁豫:我觉得像撒切尔夫人这种都属于在做给别人看的。在那种公众场合,要是我也会这样。

李敖:完全正确。平原君讲了一句话:做之不止,乃成君子。就演假戏,演久了弄假成真就是好人。全是假戏,演的炉火纯青,没有那种真戏的空间了,也是好嘛!她做给你看也是好的,她这种锦上添花,这种动作即使是做出来的也出人意表。

鲁豫:也对。

李敖:我喜欢这种东西,你看我就是。别忘了还有我,胡适送我1000块钱,对不对?我去北京大学40年以后捐了130万人民台币,就是30多万人民币,要给他盖个铜像。干什么?一般人不会这样做。就是你当年送给我1000块钱,我赞美你,感谢你,完了。我没有,我忽然在40年后跑到北京大学要求盖个铜像,我捐钱出来了。

鲁豫:你近期会再去内地吗?

李敖:除非比上一次风光,否则我不会去的。

鲁豫:要怎么样风光才叫风光啊?

李敖:好比说鲁豫到飞机场来接我。

鲁豫:那分分钟的。你得要特高的规格才行吧!我们准备好多美女去机场迎接你。

李敖:那是HEDYLEE的标准,把我吓死了。那一次我去北京,北京大学我不是当场开玩笑嘛!连战去铺了红地毯,我去北大演讲没有铺红地毯。我就问为什么不铺红地毯?他们说你是学术演讲,所以不要铺红地毯。我在台上讲了话,你没注意到。我说我现在开始演讲,学术演讲,我讲的不好,扑红地毯还来得及。就是说你们北京大学势力眼,我你讲话这样的有技巧、逗人、损人,这是我干的事情。现在我还去吗?我跟刘长乐好朋友在马路上,两个人感想,第一次在上海,我们看了那么多楼房,我说没有一户是我的。夜里面万家灯火,没有一户是我的。第二个,我跟刘长乐说中国共产党,我们的党应该有一天想通,就是每一次开政治局会议的时候,请我在旁边列席,或者做政治局委员之一。我不是共产党,可是做了委员之一。听听一个人不同的声音,拥护共产党的,可是他的不同的声音,你们听来听去都是自己的声音嘛!

鲁豫:你老喷瓦斯,谁受得了!

李敖:那天不带瓦斯,哈哈!听听我的声音,那是什么结果?给世界什么感觉?突然我们听到这么一个不同的人的声音。刘安乐笑我,说我这个狂想曲,的确是狂想曲。可是何妨这样想,现在我们的祖国,我们党中央对台湾,他们对我没话讲,我是第一个公开拥护并且赞成一国两制的人。在公元2000年所谓选总统的时候,我这个记录没人能打破的。那时候连战他们还在骑墙的时候,我第一个赞成的。可是我这样做的意思就是说不要等到两岸谈判好了以后,才开放这些资源。邓小平说,一国两制以后,祖国不派人到台湾来,台湾可以到大陆帮着建立新的国家。为什么等海峡两岸谈判好了以后才释放这些资源呢?可以在其他方面先释放啊!像宋楚瑜这么优秀的人,他坐在这里跟我谈话。我说你到香港招待记者,向胡锦涛喊话,他跟胡锦涛同岁,他、胡锦涛、韩国的总统,他们同岁。我说,你就说台湾不需要我宋楚瑜,可是我很能干,我希望内地帮我安排个职务,在香港向胡锦涛职务。他说胡锦涛怎么办?我说看胡锦涛会不会耍,胡锦涛如果有李敖在旁边,在政治局的时候就会建议他发表宋楚瑜做湖南省主席,他会救灾嘛!正好救灾。什么效果?给人家什么感觉?

鲁豫:您想当什么职务?

李敖:太老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愿当,政治局常委。

鲁豫:哈哈哈!我的天!李大师,要是再过100年之后后代的人评论您,您希望怎么评价?怎么评论?

李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么一个臭老九。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090322《可凡倾听》

旁白:在我们踏上旅程赶赴台北这场约会之前,李敖的形象过于清晰,却又时而模糊。我们大多人都是从他的等身著作中了解到此公的不凡经历和特例作风。而近10年,他的刀子嘴通过电视和网络的传播,则更为直白的产生了效应,他的粉丝更多了,他的真实感更强了。因此,当我们真的要与之面对面时,除了敬意仰慕之外,多少还有一丝忐忑性。这样一个敢说敢做的奇人,到底会对我们有一番怎样的讲述?是否会像他一贯的那样,带着快意恩仇笑傲江湖呢?

曹可凡:李敖先生,您好!

李敖:可凡你好!

曹可凡:很高兴能够在台北拜访您,跟您做一个访问。因为我读过您很多的书,很多人讲吃了鸡蛋总是想看看母鸡,所以今天特意来台北拜访您。我觉得您这么多年,似乎岁月没有在你脸上留下什么痕迹。据说你生活很有规律,在饮食起居方面有些什么样的特点能够让大家分享?

李敖:我觉得钱钟书那句话就是只吃鸡蛋就好了,别看母鸡。你们死心眼,硬要看母鸡,今天看到也不过如此。我养生无道,为什么呢?我过的生活是个监狱的生活。以前我坐了很久的牢,白色恐怖时代,所以养成个很孤僻的生活。我的吃饭,中午吃饭,晚饭都不太吃的,饿了就吃个水果,不含糖的水果。所以我过的生活是清教徒的生活,乏善可陈,无恶可做。

曹可凡:呵呵!在台湾,其实大家说起您的大名,都会说你两个事儿,一个说李敖是喜欢游戏文章,第二是专爱骂人。我们先来说文章,我记得您曾经自己说过,50年以来和500年之内,中国白话散文写的最好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而且每一个说我吹牛的人,其实心里都供着我的排位。为什么这么说?

李敖:这是一个表达方法很清楚的。我说我最好,这个不精彩;我说我第一,也不精彩,不是第一,前三名都是我,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都是我。大家一听,觉得这小子真是吹牛啊!恨他,可能他不会忘掉我的表达方法,很具体的告诉你什么是活生生的语言。我常常用这个方法表达,也讲给别人听,用具体来表达抽象这才是好的表达方法。反过来说,抽象就不是好的方法。所以我们说这是红颜,这是白发,这是好的中文。说这个是女孩子,这是老头子,就是坏的中文。因为红颜和白发用一部分的白头发表达他老,这个表达法是具体的。

曹可凡:我知道你从搜集资料、读书、写文章都有自己独特的一种自己的体系,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方法,我不是那种神童,所以我觉得别人可以学习我,因为李敖是可以学到的,我是靠着很有方法的学习。清朝初年,明朝末年的大儒顾炎武他老的时候,旁边有人给他背书,念《史记》给他听,他复习,还念《汉书》给他听,他复习。为什么?他年轻时候都念过,可是老了怕忘记,别人给他复习,他自己看太慢了,别人敢念给他听。所以我常常会复习我的东西,单字、时间、地点、数字都复习,常常会背,所以我就背。好比说曹可凡对不起我,他的节目是2004年2月开的,怎么4年8个月都不找我,找那些烂人上节目,你是什么意思?我就问你什么意思?

曹可凡:哈哈哈哈!厉害。

李敖:我就这样子,你好好的医科不学你就跑掉了,就跟孙中山、鲁迅一样,你去玩电视什么意思?我这个电脑就这样整个自己会炸开。所以我这个头脑是人类最后的一个打败电脑的人脑,我死了以后,我们就完了。

旁白:李敖,1935年4月出生于哈尔滨,他的童年及少年时代过着随社会动荡而迁徙的不定生活,从哈尔滨到北京、太原,再回北京,而后逃难上海,小小少年便见证乱世。14岁,他随全家登船前往台湾,这才生根落地,和这座宝岛展开了长达60年的恩怨纠缠。受父亲北大毕业生李鼎彝的影响,李敖从小博览群书,既浸淫于传统文化,却偏升出一颗反传统的心。凭借手中的笔,他挑战成规,挑战权威。

曹可凡:我知道您曾经在上海居住过一年多的时间,那段生活给你留下一个什么样的记忆?

李敖:印象恶劣。

曹可凡:为什么呢?

李敖:因为我在北京念学校的时候,初一才念英文,上海是小学四年级念英文,所以一到上海英文跟不上,又听不懂上海话。上海人势利眼,有点欺负我,所以我在学校里面就动了刀,扎了一个同学。后来我在缉规中学还记了一过,3年前我回到母校,学校欢迎我,我就把这件事给抖出来了。学校已经忘了,档案都消灭了。事实上我还被记了一过,用刀扎人。

曹可凡:当时你在上海住在哪一个区域?

李敖:虹口,穷人的区,对面我还记得提篮桥监狱,住在那个地方,住在这个亭子间里,都是很狼狈的。我们是从北京逃出来,逃到上海。当时我爸爸一个错误的判断,认为国民党再垮,也可以跟共产党隔江而治。隔着长江,你一半,我一半。这个判断错误了,最后就从上海仓皇跑到台湾,狼狈跑到台湾。那时候我14岁,到今天正好59年了,5月正好我来台湾60年。

曹可凡:一个甲子。

李敖: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年。

曹可凡:我听说您在高中的时候就显现出自己的文学才华,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对文学、对哲学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李敖:是,我当时对文科理科都喜欢。我在北京念小学的时候,还有一个化学实验室,后来流亡到上海,到了台湾家道中落,玩不起这个了,就开始玩文科。所以后来文科就成精了,可是理科就不行了。

曹可凡:那你为什么高三的时候突然提出要休学?

李敖:因为那个学校教育很可恶,我就老想翘课,台湾话叫翘课,就是逃学了。

曹可凡:那个时候你在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发现自己在读书方面也有一些自己独特的方法,觉得学校的体制对你是不合适的。

李敖:我从来痛恨学校的体制,除了在北京念新鲜胡同小学还很快乐以外,我痛恨我的中学时代,也痛恨大学时代。所以我中学没毕业,大学勉强毕业了,念研究所又跑掉了。所以我常常有这种没有毕业的记录,痛恨学校。

曹可凡:我知道早年间胡适先生对您一直是投以青眼,对您特别的器重,您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欣赏?

李敖:因为我优秀。

曹可凡:哪方面优秀引起他……

李敖:我对他很了解,所以他见到我的时候,我正好念台湾大学。他就跟我说,你比我胡适还了解我胡适。因为我发现他过去的很多事情他自己忘了。我现在越老越发现,人家说忘的时候我觉得他在说谎,现在我发现我老了,发现忘是个很高的哲学。所以王安石的诗说但言浑忘不言无。浑然忘掉了,可不是说没有,因为可能真的有。

曹可凡:我知道除了胡适先生当时挺器重你,钱穆先生其实也挺喜欢你。

李敖:是,因为我优秀。

曹可凡:可是后来您也一直批评他。

李敖:是,我六亲不认的。钱穆那时候是所谓大学者,他比较保守,我在中学的时候就写过信给他,挑他权威性著作《国史大纲》里面的错,他就奇怪怎么一个中学生可以挑我的错?就可以。不过他很好,他送书给我、写信给我亲笔信,可见老一代的风范。可是后来我年纪大了,发现他是个老顽固,所以我就不喜欢他了。

曹可凡:你的这种特立独行的性格是不是从小就是这样?

李敖:我爸爸是北京大学毕业的,他比较开放,就是你小子要干嘛随便,我只负责你要买书,我凑钱给你,所以完全不管。所以我小时候就变得很孤僻,自己喜欢看书,一直喜欢看书。我直到现在,我每天看书的时间,包括写字还在12个小时,我已经明年就74岁了,非常用功。

旁白:虽然不屑课堂教育,但李敖早先还是认真做历史学问,写他的文学小品。终于有一天,他意识到也许有更合适我做的事。自1961年向《文星》杂志投出第一篇稿之后,李敖走上骂将之路。从探究文化风尚到针砭时弊,他像火山爆发般骂了许多人,指名道姓,树敌无数。

曹可凡:我们刚才说的文章,我们再来说说您骂人。我看到一个文章,有人统计过,经过你的抨击和咒骂的人,说现在已经超过3000人,这个是在古今中外骂人史当中,是很难望其项背的。

李敖:对我最苦的一点就是英国作家王尔德那句话,他说你要小心的选你的敌人。就是敌人是要挑的,因为敌人有的很烂,他不够资格做你敌人。我在台湾最苦的一点就是我都碰到这些烂敌人,我没法选他。好吧,就一网兜收,全部斩绝。

曹可凡:那你平时挑骂的人有没有一些原则?看着不舒服你就开骂。

李敖:看着不舒服是一种,有的人长得实在太难过了。看你长得很好,方面大耳,你看看有个叫邱义仁的,那小子根本没脖子,你看他这样缩着脖子,讨厌死了!看你没脖子就构成我骂你的理由。为什么你看没脖子就骂人呢?因为脖子代表一个骨气,颈硬,我的脖子硬。所以当年希特勒说我要把你英国人抓到,像鸡一样扭你脖子。丘尼尔在国会里面说some chicken some nexts,有的是脖子叫你扭到了,有的是硬脖子你扭不到,我是硬汉。所以我一看人没脖子,我就不喜欢他,就构成我骂的一个理由。当然骂的理由是找了很多资料了,所以大家说李敖为什么可怕呢?每个人都可以骂别人是王八蛋,可是李敖会证明你是王八蛋。

曹可凡:我想问一下,你在骂人的时候自己动气吗?因为很多人在骂人的时候自己非常生气,您会吗?

李敖:假的,生气是假的,不过有的时候会培养出气氛来,也会有。

曹可凡:您说过其实从你自己内心来讲,你是特别救世的,可是在具体的一个表现的方法上又是愤世的,或者是骂世的。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敖:不然得胃溃疡死掉了,我有一个老师叫做殷海光,台湾蛮有名的。他在台湾办杂志,办了10年,被翻掌一扑,殷海光本人没被关,他在家里吃饭,吃了一半,啪,桌子一拍,气的饭也不能吃了,最后49岁得了胃癌死掉了。胃癌很多原因,心里不愉快是重要原因。他是哲学家,他是思想家,得胃癌死掉不对劲,表示你没想通,你这思想没学通。他的敌人活了89,你小子活了49,他比你多活40年,你打倒什么敌人,你输了。所以第一条我绝不生气,我跟你逗着玩,我赢你,活过你。现在我成功了,我赢了,可是我老了,我有这种感觉,我没有凄凉的感觉,只是觉得这就是人生。所以不能生气,赢过别人,活过别人最重要。

曹可凡:其实有的时候你骂的一些人,很多都是文学界的,而且这些人其实在华语文学当中都是有很多的读者,比如金庸,比如余光中,你会不会担心,因为他们有很多的粉丝,你骂了他们以后这些读者就不买您的书了。

李敖:我是个很好的标杆……

曹可凡:什么样的标杆?

李敖:什么样的标杆都是,好比说他穿衣服穿个红夹克,你有什么感觉?你喜不喜欢他穿红夹克测验你。譬如李敖说余光中散文写的还可以,诗写的不好,你什么感觉?他批评我的时候,证明了他跟余光中是一个水准的。好比我说鲁迅的翻译很多句子都不通,你骂我,你怎么骂鲁迅?好,测验你。由于我李敖对鲁迅的看法,问你意见来断定你是什么样的水平,所以我是个标杆。你还访问余光中,可凡啊,你有问题。

曹可凡:哈哈!所以其实我今天有点紧张,因为我发现我访问过很多人都是被您骂过的。

李敖:是,我看了清单。哈哈!

曹可凡:您刚才说到余光中先生,我知道您当时《文星》事件以后,因为生活上的问题,他专门给您写过一篇《牛肉面赋》是吧?

李敖:《李敖卖牛肉面启》,写得蛮好。

曹可凡:蛮有趣的。

李敖:当时我混不下去了,我在《文星》办杂志的时候,余光中就向我们来靠行了,巴结我们给他登诗,那诗都很烂。余光中自己诗写得还好,可是他喜欢招朋引类,搞了一堆他的喽啰一起来写诗,我就很难过。可是我们老板就交朋友,我就把他所有诗登在一页上面,登在最后面。余光中抗议,说怎么把我们字那么小都挤在一起?后来余光中最使我们不谅解的,就是我们的书店跟我们的杂志被查封的时候,余光中到了香港演讲,说《文星》书店、《文星》杂志关门,是因为经营不善,财务结构,没有钱所以垮了。真的原因他到了香港都不敢讲,我们在受苦受难,他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讲。所以我觉得这个人散文写得很好,人那个水准不够作为第一流的知识分子或者文人或者诗人,被高估了。我觉得我们很多错误,尤其曹可凡访问的很多人,这些人不够那个格被你访问到了,好好反省。

曹可凡:我再问您一个,您不要生气。

李敖:绝不生气。

曹可凡:我问过余光中先生,我说李敖天天在那骂你,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反驳他。他跟我说了两个理由,第一,他说他学他的老师梁实秋先生,说中年以后不接招。第二句话,他说的也蛮有趣味的。他说李敖天天骂我,我从不回应,是说明他的生活不能没有我,我的生活可以没有他。

李敖:他也可以没有我,他以闪躲作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一直躲着我,哈哈!可我一直追杀不停。所以大家都恨我,恨我的人太多了,恨我还要排队,哈哈!

旁白:李敖的老师姚从吾一开始就曾叮嘱他切忌多言,切忌放肆。结果飞出学术禁锢的李敖非但多言和放肆,还为自己惹来了两次牢狱之灾。第一次入狱是因为文字惹祸,他主编的《文星》被关停,他一判10年,最后做了6年牢。第二次入狱是和《文星》旧老板因财产反目,也有半年铁窗。如今李敖可以笑着说这些过往,但此中的伤痛却是无法修补的。

曹可凡:在牢狱里头,心里边有没有失去自己的一种对生活的信念?

李敖:刹那之间的有的,不会超过几个小时,就要停下来。

曹可凡:你那时候心理防线有没有崩溃过?

李敖:没有防线,你们是要咬我嘛!我就要认嘛!一开始被人家整的很惨,你看过《老残游记》里面那个女孩子就被拶指,就是夹着你指头,这个痛是痛到心里面去,十指连心,这个刑看起来很简单,木棍夹在这里一夹,可是事实上疼的不得了,都招。他们就拿原子笔夹到我左手,然后抓住我的右手放在我左手上面,从外面捏我右手,所以他的力量到我的右手,我的力量到我的左手,就用原子笔夹,疼的不得了!他们还奚落我开玩笑:李先生,你不要恨我们,要恨你自己的右手。我说:我也没恨我的右手。他说:那你恨什么?我说:我恨原子笔。那个时候你精神被你的肉体出卖了,可是还有一点点残余的一个抵抗力,这个对我很重要,就是最后还有一点点喘息。所以我觉得任何这种悲哀的状态是错误的。我最近改写的一句英文,美国的开国元勋里面有个叫派屈克亨利,他讲了一句话叫:不自由,毋宁死。give me Liberty给我自由,or give me death或给我死。我给他改成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your death。为什么我死啊?我那么笨?老子杀掉你,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观。所以我看到殷海光那样子的得胃癌死掉,看到屈原那样跳河,都是错误的。我承认在一些动乱的时候有些人躲不掉,可是能够躲的时候,还是一息尚存,有自己的活法,不要加重自己的痛苦。

曹可凡:你自己也写文章说过,其实那段时间你觉得最难过的是有三个,第一个就是受敌人侮辱,第二是被朋友出卖,第三就是你最心爱的姑娘离开了你。你对这三件事当中,是不是心上人离开,其实对你来说是一种最扎心的痛?

李敖:所以那时候就知道什么都不可靠。天塌了,女人也会跑,这个朋友也会叛变,同志也会叛变。天都塌了,唯一的感觉就是吃天鹅肉可能好一点,对不对?觉得这个世界变成那样子。所以到今天为止,我不参加婚丧喜庆,好朋友女儿结婚我送钱,人不去。谁都不能怪我,什么原因?老子坐牢的时候,你们没来看我,我也受苦受难,大家心里有数。所以我对人间的友情不敢高估。我不测验朋友,因为一测验你就会很失望,不可以这样子。

曹可凡:你觉得那段牢狱的生活对于你后来自身的人格特质,或者对你的写作生活带来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李敖:最大影响就是我很小气,我对我时间的拿捏很小气。好比说今天你请我,你要访问我,要不是程执中我的好朋友这个关系,你见不到我,我摆个臭架子。就是我的时间给别人我很小气,原因就是我觉得我在牢里面那段时间浪费的好厉害。怎么浪费?不能写字,什么东西只能想,一写就可能会没收。把你关个小房间,一个人住,大家最怕,因为太寂寞,寂寞是要命的,自己要跟自己讲话,不然怎么讲话都不会了。我一坐牢的时候就说我一个人坐,我不要跟别人坐。他们说这家伙狠呐,你要干嘛?我说我要一个人坐,他就跟我谈判,说我跟你无冤无仇,只要你不自杀,你不颠儿,不逃掉,有话好说。我说我要看书,你们给我大量的书看。所以最后我出狱的时候,我装了一卡车书走的。可是我很多的秘密就藏在这书里面,很多密码都写在书里面。现在老了,现在重新检查,都忘了密码怎么回事了,不能复原了。哈哈!

曹可凡:所以你自己也说,能够从这些痛苦的生活当中,从那些麻烦当中,自己去找这个乐子。

李敖:苦中作乐,这就是人生观。现在我就训练出金刚不坏之身,什么是金刚不会之身?我们有负面情绪,情绪水平上面是兴奋、快乐,跟曹可凡聊天很得劲,很拽、很神气;负面就是悲哀、痛苦、忧愁、懊恼,负面被我消灭了,我没有负面情绪。

旁白:回顾李敖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更让人对他的乐观感到钦佩。其实20岁的时候,李敖曾因失去初恋而吃安眠药寻死过。年轻时不懂珍惜的生命,到老了却成为战斗的动力。李敖这个才子,一辈子多情,一辈子善战。下周可凡倾听,将倾听李敖精彩的情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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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29《可凡倾听》

旁边:几十年来,李敖的狂放和大胆,除了给自己惹祸以及帮助很多人心情舒畅外,还实实在在的为他挣来了不少钱。在文坛以及后来的电视圈,李敖一直是个高价大腕,他经常表达自己对于财富的热爱。他的人生观之一便是既要嘴上痛快,也要物质奖励,这才是真实的李敖。

曹可凡:我们一般来说,文人总是两袖清风,可是在文人当中,您算是一个大富翁了。是不是你除了写文章做学问之外,自己在理财方面也有自己非常精明之处?

李敖:是,的确很精明。可是我运气很好。

曹可凡:比如你平时投资股票或者房产。

李敖:做过一次,赚了50万我就跑掉了。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不可靠,我不喜欢被人操纵。你看我身上带的什么东西,这是我的强力手电筒。为什么带这东西?就是你进了电梯,忽然电梯停电了,你就等着人家救你,对不对?我不行,我要把这个打开,不要被电梯和黑暗所困。然后我就会拿出我的小刀出来,把电梯撬开,我就跳出来。

曹可凡:你平时都带这些玩意儿吗?

李敖:都带,所以我道具很多。这还是专利品,这种一个手就可以推开的刀,你看我可以在2秒钟完成战备。事实上,它一个手还可以推回去。你说你李敖用现代文明吗?我有,你看我这个手机。你不是带手机吗?这不是手机,这是我的点击棒,这一万伏特啊!

曹可凡:吓我一跳,哈哈!

李敖:所以曹可凡你要借1000块钱给我,你不来我就啪啪啪过去了。所以我说我没有手机,但你会眼睛看着我这个,觉得我在说谎。不是,真的是电击棒。那你为什么有这么多家伙呢?就是我不相信别人,我相信我自己。有人写信寄子弹给我,威胁要杀我。台湾的警察局害怕我出事,就派两个保镖保护,说有保镖为什么你还带这个?我说保镖如果阵亡的话,打死了,我这个就有用了。哈哈!

曹可凡:你对金钱还有一个比较独特的见解,你说其实一个人有钱的话,应该把它藏起来,因为钱还是很重要,因为它可以保护你的自由。你觉得钱跟自由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必然联系吗?

李敖:当然,我是颜回,一箪食,一瓢饮,我不在乎,住在陋巷里面不在乎。可是颜回你儿子得了盲肠炎,你要不要救?好,要救,求可凡兄请借钱给我救儿子。你腰板就不那么直了。所以人像富兰克林所说的,口袋空的人腰杆挺不直。我很早很早就知道这个原理,所以我一有机会就藏钱,揣在兜里藏钱,我很精得。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一辈子没有有意去搞钱,就发现这个钱,中国人讲扑人来,财富逼人来,财富扑人来,逼着你要,不要不行,就变成这样子。

曹可凡:我小时候祖母就跟我说,这叫时来运来推不掉。

李敖:可是我把握每个机会。就好像我一个好朋友,以前新竹市长叫施性忠,他告诉我说他爸爸跟他讲了一句话,说你在马路上摔了一跤,不要立刻爬起来,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捡起来的,这一跤都不白摔。都这样子!所以要把握机会是很重要的。

旁白:1995年,李敖为资助病危的东吴大学校长蒋孝慈义拍个人收藏品,捐资千万。1997年,为声援台湾籍慰安妇有尊严的活下去,他又倾其所有之古董加以拍卖,再捐3000万。李敖很有钱,很爱钱,但钱对他来说怎么用很重要。

李敖:我这方面不但不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不但古代的,还是古代的另外一种人的。我举个例子,像我穷的时候,我念研究所的时候裤子进了当铺。那时候胡适知道了就送我1000块。三年以前我到北京大学,拿出来台币100万,希望给胡适立个铜像。什么人会干这个事情?他当年送你1000块,50年以后拿出100万来给他来盖铜像。一般人做的,至多余光中说我写首诗感谢你当年送我1000块,1000块多么可爱。这算什么东西啊!我拿100万给你盖铜像,这是我干的事情,这钱也照花。我有钱可以买到汽车,可是我不要汽车,我不要过那个生活。那你走路怎么办呢?不要走路。因为他们派两个警察保镖,一个警察有个很烂很烂的小汽车,他就陪着我,我开他车给他点津贴,警察就看到了。还偷着跟我保镖说:你们老板好小气,怎么坐这么烂个汽车?那个警察说:那汽车还是我的。那天我走出大楼,有个人拍我肩膀,我一回头一看邱毅,邱毅说:李大哥,你去哪里我送你。我说不要。邱毅说:不要,好,手一招,哗,开了一辆奔驰350的豪华轿车,邱毅一上车扬长而去。又有人拍我肩膀,我一看是钟荣吉,他说:李大哥,去哪里我送你。我说不要。好,不要,他手一招,哗,开了一辆凯迪拉克上车,扬长而去。他们俩人走了,我也手一招,那个警察就开那辆烂车过来了。我看左右无人,我一钻就钻进去了,进去把他臭骂一顿,你开这个烂车害得我丢人。为什么不要车?就这种荣华富贵对我没有意义的。爱因斯坦把人家给他的支票当书签来用,都不兑现。现在钱对我没用。

旁白:自古才子多风流,李敖的爱情和他的文学一样出名。他自己总结了恋爱时恋爱对象就有17个,且每次都是全情投入。而其中和电影明星胡茵梦的那段4个月的婚姻,由爱人变仇人,再到后来的对簿公堂,是旁人所看不懂的。

曹可凡:您的特立独行的这种人格特质,其实不仅反映在你的为人为文,其实你在爱情上也是这样,你是不是在爱情方面也是一个比较充满浪漫的人?

李敖:我告诉你,别人把我描写太多了。譬如我结过两次婚,在内地说我有三个老婆,诸如此类,乱七八糟,我没有那么风流,也没有那么迷人。

曹可凡:我曾经看过一张表,李敖和他的女人们,可以列出十几个人。

李敖:十几个不算多了。

曹可凡:还不算多啊!

李敖:当然不算多。我们念书的时候,女学生上学的机会少,所以男的多女的少,追女朋友机会还比较低。还有,你不能认识她,没法认识她,那时候只有常去教会做礼拜认识。我又不信教,所以机会并不好。

曹可凡:那你通常追女孩子,你是应该特别主动的那个。

李敖:很多事情说了你不信,好比说我前妻胡茵梦,那是个漂亮女人没有错。她追我,她在鲁豫的节目里不肯讲,事实上是她追我。

曹可凡:可是她在节目里,她在书里头都不是这么说。

李敖:都不这么说,所以我说真相讲给你听,其实她追我,追我当然我也要,对不对?可教我追他,我们还不敢追呢!觉得你这种女人可能很慕虚荣,喜欢有钱的人,我们还不敢追。

曹可凡:你觉得跟她那段婚姻尽管是不长,你那段回忆起来觉得甜美吗?

李敖:惊涛骇浪,哈哈哈!

曹可凡:怎么个惊涛骇浪?

李敖:这种女人非常优秀,胡茵梦到一个场合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目光全看她,她能夺目,把你眼睛目光夺走。她穿中装,穿西装都好看。你看林青霞穿中装就不好看,穿西装西式衣服还好看。胡茵梦的扮相都好看,她是非常优秀的一个女人。可是因为她优秀,大家都捧她,她就变得不晓得天高地厚。又来了,又来一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可胡茵梦的缺点,她说你们怎么看我脸蛋呢?我是有头脑的,我要变成一个有思想的女人,才女。结果一辈子想用速成的方法,速溶咖啡的那种方法变成才女,她失败了。所以我才讲一句名言,有的人美女想变成才女,失败了,像胡茵梦;有的人才女想变成美女,也失败了,像陈文茜。

曹可凡:哈哈!胡茵梦在她的书里头说了一个细节,我特别想求证一下是不是有这个事儿。就说当时你决定要跟胡茵梦在一起,可是那时候你有一个女朋友,必须送她去美国。你要付给她一笔钱,大概是200多万,然后你跟胡茵梦的妈妈说,这个费用你应该付给我。有没有这个事情?

李敖:胡茵梦书里面的谎话太多了!她妈妈钱能碰吗?她妈妈是有名的小气的人。她妈妈跟她爸爸怎么离开的我必须讲一段,她爸爸60岁生日的时候,她妈妈送他一件生日礼物,打开一看,一瓶盐酸。

曹可凡:怎么回事?

李敖:老娘要毁你容啊!这爸爸吓得就跑掉了。我们都是16岁小男孩跷家,他是60岁老头子逃家跑掉了。跑掉之后谈判就说钱都给你们,你放我自由,他们同意了。她妈妈死的时候,一房间包括卫生纸多少包都留给胡茵梦,都是这样子细心的把钱存下来给胡茵梦。胡茵梦后来做股票倒掉了,现在也蛮可怜的,没有什么钱。胡茵梦这个满口谎话,谎话到荒谬的程度。所以我觉得她很可恶,可是惹不起她,为什么呢?她很漂亮,她有号召能力。

曹可凡:现在还很漂亮吗,你觉得?

李敖:现在不能看了。她化妆化得很慢,化1小时另外化出一张脸来。她底子很好,化妆的她跟不化妆的她是两个人。所以宋朝陆放翁的诗说:粉绵磨镜不忍照,用好的棉花擦镜子,擦干净以后,我不敢去照它。为什么?女子盛时无十年,女孩子好的时间没有10年。所以像法国的电影明星碧碧,她比我大一岁,现在家里没有镜子。为什么?已经不敢照了。胡茵梦很可怜,她50岁生日的时候,那时候我跟她已经20多年不来往了,我还送了50多荷兰的玫瑰花送给她。她好感动,可是她忘了我有个恶作剧,就是提醒你50岁了。

曹可凡:她在书中还说一个细节蛮有意思的,说那时候你们刚开始谈恋爱,有一天你把她带回家,突然就亲吻她,然后说你也不知道这个亲吻应该是稍微斜一点,然后是鼻子对着鼻子。

李敖:是真的。可见我不会扯女人,外面所描写的说我多么风流,不对的,连接吻都不会。哈哈!

曹可凡:她一直觉得你们分开的原因是因为你太固执,你有太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你觉得这个有某种程度真实性吗?

李敖:你该打,怎么相信她的话呢?

曹可凡:不是,我求证一下。

李敖:不可能是,可她让你很无奈。为什么美国五星元帅麦克阿瑟写本回忆录,里面只有一行字,某年某月某一天,我跟什么人结婚了,某年某月某一天离婚了,其他一个字不谈。什么原因?就没法谈。这种事情没法谈,很可怕。

曹可凡:但是我发现你,当你看到胡茵梦出现在鲁豫的节目当中说了一些话的时候,你在节目当中多次矫正她所说的那些东西。

李敖:都太迟了。后来我发现当人家讲我的时候,我矫正没有用,跟女人的关系我们无法矫正。

旁白:曾经的风流,很多人以为李敖不会守住一段婚姻,但49岁时,他从台北街上追来了19岁的王小屯。这段老少姻缘至今已走过近20年,她给了李敖完整的家,爱情和亲情他都得到了,嘴上不说,但他很满足。

曹可凡:你追你太太王小屯,那个情景我们现在人听来都是天方夜谭。在车站跟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而且跟你差那么多,你怎么会突然想到会上去跟她搭讪?

李敖:那时候你会天人交战。什么天人交战?就是一个女孩在面前,你要不要认识她?不认识她,她一上车,从此天人永隔,来生再见了。你为什么不去追她呢?因为你不好意思,怕她拒绝你,对不对?拒绝你怎么样?拒绝你没面子。唉呦,原来你爱面子甚于爱女人。那活该,你回去后悔。我不这样子,我给她一次机会,老脸皮厚就上去了,还递个名片。

曹可凡:你跟她说第一句话说什么?

李敖:第一句我要做一个访问,我写作要做访问,要不要接受我一次访问?她们都知道我,可不一定看过我的书。我太太就没有看过我的书,可是因为我恶名在外,所以大家就这样子。

曹可凡:那你太太当时有顾虑吗?你差这么多的岁数。

李敖:当时没算岁数,当时只算迷不迷人,没算岁数。

曹可凡:你从追她一直到你们结婚,前后有8年的时间,为什么持续这么长时间?

李敖:那时候她还念书,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19岁,她还年轻。所以她跟我在一起,后来念大学什么都是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曹可凡:那当时你的岳父岳母会……

李敖:他们不知道,保密防谍不知道。

曹可凡:但是你们要结婚了,他们总得知道。

李敖:我太太告诉他哥哥,请他哥哥告诉我们岳父岳母。我岳母比我还小2岁,丈母娘比我还小。说我妹妹要跟李敖结婚,你们赞成他们就结婚,不赞成她就做尼姑去了,你女儿出家了。岳父岳母怕女儿出家嘛,好吧,就嫁给李敖了。我跟我太太结婚的时候,我比我太太大30岁,当时有朋友说老夫少妻,可是现在觉得自己老掉了。

曹可凡:你在家里头,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的父亲吗?怎么去教育?

李敖:我不是好的父亲,我是好的祖父。我比我女儿大60岁,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太大30岁,所以我等于跟一窝小孩住在一起,所以我就不管。

曹可凡:那你每天会有多少时间跟自己孩子在一起?

李敖:不是每天,我是7天里面有6天在山上,我一个人住。

曹可凡:6天你一个人住在阳明山上啊?

李敖:跟他们等于保持距离了。我跟他们说,我慢慢老了,你们要习惯这家里没有我,我不出现怎么生活。后来礼拜天我回来时候,发现他们反倒不习惯我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了。这是一种必须面对的,老掉了。

旁白:虎父无犬女,李敖和曾经的恋人王尚勤所生的大女儿李文,其泼辣作风近年来频频见诸报端。对于这个和自己太像的女儿,李敖感情复杂。

曹可凡:你大女儿现在一直在……

李敖:那个可怕!你怎么谈到她?特别可怕。

曹可凡:你怎么看你女儿?你有没有规劝过她?不用那么采取直接……

李敖:完全没有用的,你怎么会劝一个女人呢?当我女儿在北京对记者展示她200双皮鞋的时候,我的画面就是菲律宾那个马可仕,他的老婆展示3000双皮鞋。这是女性的问题,拿破仑的皇后约瑟芬买衣服买得钱不够,把个岛都卖掉,压迫国防部长把岛都卖掉。这个女人有办法能够美化环境的时候,穿衣服穿鞋是不能控制的,这不是我女儿的问题。所以我的方法就是你随便,我不习惯就是说你可以有200双皮鞋,可是为什么你还显摆呢?她显摆很重要。

曹可凡:你是不是有时候也会觉得对她是有一点亏欠?

李敖:一直对她亏欠,因为她成长的过程,我正在坐牢。

曹可凡:你在生活当中,你相信不相信生活当中是有真的爱情?

李敖:过去有过,现在没有了。我觉得爱情被大家搞乱了,爱情本身就是男欢女爱,可是被古今中外的这些恋爱的人都搞乱了,把它搞成痛苦不堪、牵肠挂肚,是错的。所以我觉得男女关系只要是有痛苦了,都是错的。虽然可能很有情调,很戏剧化,那个是电影的镜头,戏剧的镜头,真的人生不可以有的。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真的人生不能有的,真的人生有就伤筋动骨、要死掉活,真的人生没那么好。所以我们可以在戏剧里面去欣赏这些,真的人生要比较务实,所以我觉得务实是多么重要。

旁白:2005年,李敖走了一次轰动华人圈的神州之旅,回到北京、上海两地,在名校演讲、参观博物馆、寻访故居,所到之处均是粉丝簇拥,其盛况超过任何巨星到访。但李敖说他没有乡愁,因为在思想上,他从没离开过。

曹可凡:其实1949年到台湾之后,除了2005年你离开过一次台湾以外,近60年你没有离岛,是什么原因?是怕坐飞机,还是什么原因?

李敖:一开始是没钱,后来被管制出境,后来又变成一个理由,就怕坐飞机。后来刘长乐我非常感谢他,他到了台湾来跟我谈判。你怕坐飞机,我们搞条船来,把你从基隆运到香港,然后坐专列到北京。没有理由了,我才招认,我说我不是怕坐飞机,怕坐飞机是个借口。可是真上了飞机还是害怕!后来我就想到一个招,我一上飞机就锁定一个漂亮的空手小姐,万一有风吹草动,我就抱着她,跟美女一起同归于尽也不错。可是后来发现上了当,刘长乐请客,坐在头等舱,头等舱的空中小姐都太老了,哈哈哈哈哈!

曹可凡:您2005年又故地重游,又回了上海一次。除了回母校之外,还去看了哪些地方?

李敖:我在上海哪都没去。我在上海就去我的母校缉规中学,就是现在的市东中学。在上海,我逛过四马路的书店,广州街的书店,也没看过电影,去过一次国际饭店和金门饭店,就看它多高,其他哪儿都没去。所以我对上海印象很陌生。

曹可凡:你2005年在大陆转了这么十几天的时间,你觉得自己最大的一个感受是什么?

李敖:最大感受我真的感谢刘长乐。因为当年1949年从大陆离开的这些知识分子都回不去了,都死在台湾。像胡适,像殷海光都死在台湾,只有我活着回去了。可是回去还不算,还那么嚣张、神气活现。所以我觉得我感谢刘长乐,他给我这么一个句点,使我非常的快乐。

曹可凡:你到了这个岁数以后,对生死是怎么看的?

李敖:对生死比较看得开,知道不可避免。

曹可凡:有畏惧感吗?

李敖:应该没有什么畏惧感,只是不喜欢。

曹可凡:当你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还这么小的时候,你会觉得如果将来有这一天,会不会有牵挂?因为孩子太小了。

李敖:我的感觉像《隋唐演义》里面,隋唐好汉被骗进城,忽然统治者要把城的千年闸放下来,使他们跑不掉。结果一个好汉就发现这个现象,就两个手托住这千斤闸,让别人跑,别人都跑掉了,他也被压死了。我的感觉就希望我的儿子,我的女儿跑。他们是让你出不去,使你对世界而言没有竞争力。你看到没有,好比说拼个拼音,联合国的承认汉语拼音了,他们还要搞通用拼音,还要相信ㄅㄆㄇㄈ。你懂我意思吧!他开倒车,他开倒车,这小孩子们就跟着开倒车,拦截我们、浪费我们年轻人的机会。这些阻碍我希望能排除,排除不了,我希望我的小孩子在世界面前有竞争的能力,远走高飞,飞到北京吧!

曹可凡:谢谢李敖先生,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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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09《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

陈文茜: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段故事,写得好与写得不好,作者都是自己。谢谢你收看我们节目人生故事的第二集,今天第二集跟第三集都是相同的一对父子,他们太特别了,我们不可能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说完他们的故事。我们今天的贵宾是你没有看过的李敖先生和他的儿子李戡,两个人都在我们的现场。先问戡戡好!

李戡:文茜阿姨好!

陈文茜:文茜阿姨好!李大哥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这个你跟你儿子在一起,脸上表情都变了,一脸慈祥的样子。

李敖:恰似我的温柔。

陈文茜:恰似你的温柔啊!过去你形容你自己,李敖有他独特的做人方式。他性好扶弱抑强,主持正义,霹雳手段,菩萨心肠。他在穷困时候,一顿顿饿饭帮助老师;他在富有时候,一把把钞票支援难友;他在坐牢时候,一篇篇文章抢救奇冤异惨的死魂灵。他是顽童、是战士、是善霸、是文化基督山基督山。现在他在我们现场是侠骨柔情的的爸爸李敖,对不对?你们两个最近都同时出书,可是出不一样的书这样,这个很特别,儿子戡戡17岁出书。李大哥,你17岁的时候有出书吗?

李敖:没有,我只是写文章而已。

陈文茜:你看了儿子的书。

李敖:所以他出书我很羡慕,因为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资格出书。

陈文茜:李戡出的书名字叫什么?

李戡:这本书目前暂定是《李戡戡乱记》。乱就是指现在教育乱象,所以我们要去评定它。

陈文茜:你怎么口气不像爸爸,像蒋介石啊!哈哈!戡戡这本书是揭发高中的教科书最多对不对?我看到你非常认真,这是我今天第一次看到你这本书。在我现场,作者李戡,第一句话就使用马克·吐温的话:我从不应上学而妨碍我受教育。可是我更喜欢你在电话中告诉我的话,这鬼高中三年我也没白上,因为我终于知道这些教科书是怎么回事。然后你就去国立编译馆跑了好几趟,并且把这两年来好几次修订的版本做了比较,二二八做了比较,然后比如怎么割让台湾,各种不同的版本做了比较,最后出了这本书。总共写了多久?

李戡:应该是从学测完隔天开始写,联考考完第二天开始写,中间经过它学测放榜,然后申请大学,准备面试,中间有耽误一段时间。不过最后的五月六月最后,一口气把它完成。

陈文茜:我问了李大哥,其实我先问了戡戡的妈妈,戡戡的妈妈觉得他的文笔写得很文言文,不像李大哥的文章一气呵成。可是李大哥说你17岁的时候未必写的比戡戡好。

李敖:我觉得他的文章,17岁的他比17岁的我写得好。因为他根据很多资料,他亲自到国内编译馆查档案,并且他的文章写得很快,这是我很羡慕的。

陈文茜:你刚刚讲的没有错,考大学的学测考完,中间为了填一些表格耽误了一点点时间。然后五月六月一口气就把它写完,一天写多少时间,写多少字?

李戡:应该是一个下午。

陈文茜:整个下午而已啊?

李戡:对,因为5月之前大概是写完了一半,它那些资料大概都找到了,剩下的部分五六月就根据这些资料去比较,去解释,然后下结论。

陈文茜:你现在说的客气,你在电话里头告诉我,说你跑了好几次去国立编译馆找证据,对不对?

李戡:对!

陈文茜:找他们乱写的证据这样子。那戡戡你跑去国立编译馆,有人知道你是李敖的儿子吗?知道大难临头,大祸来了。

李戡:不知道。他们只是觉得很奇怪,因为它那个是教科书档案室,他进去都要填写资料。我看上面资料栏几乎都是什么师大的实习老师、学生做研究报告,从来没有一个高中生进去的,所以我那个学校都不填,只填名字跟电话。不过他们也看了我好多次,我大概一个礼拜要去一次,4月、5月的时候,所以他们都习惯了。

陈文茜:习惯了,看到你也认得了。可是到今天为止,没有人知道你是李敖的儿子。

李戡:不知道。

陈文茜:你也不想给他们知道。

李戡:对。

陈文茜:好!李大哥,你这么称赞儿子,你说你17岁的时候写的书,未必写的超过李戡,尤其是他写的很快,这一点你很羡慕他,对不对?好了,对不起,我请问你一个问题。你曾经说过去500年来,白话文第一名是李敖,第二名是李敖,第三名是李敖。那现在怎么办?李戡排第几名?

李敖:我写从50年来到500年内起算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

陈文茜:哈哈!耍赖皮。

李敖:真的,还没出生。

陈文茜:那算到今天怎么办?所以你的第一、第二、第三,要被推翻了吗?

李敖:目前为止是这个情况。可是能不能持久,他是不是要继续做一个写书的人,或者打字打书出来的人?他未必走这条路,因为这条路不是一条好的路子。我一辈子写了这么多的书,我认为人不需要写这么多的书。可是不幸,我写了。

陈文茜:但是有幸你写了!你知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就好好的看你的书籍,提到我的部分都很少,特别刻薄这样子。但是我看了非常的感动,很谢谢你写了那么多书,在我这里特别挑出来最好看的是28、29《李敖大全集》,就是写你的回忆录这样,就是你评别人都没有写你评自己来的更加的精彩。李大哥,你这次又要出一本书对不对?叫《阳痿美国》?

李敖:是,我也要出一本书,就在8月可以出版。

陈文茜:所以你们父子要同时间出书。

李敖:他先出。

陈文茜:你会帮他站台吗?

李敖:还有你。

陈文茜:哈哈!我知道还有我。

李敖:因为他的书是你写的序,搞不好封面也是你设计的,所以有你站台是很理所当然。

陈文茜:我知道你刚才还要求我认购,其实他根本不需要,他这个书一定会有很多学生通通都去买,而且学生的家长更应该去买,那些编书的人也应该通通去买。尤其杜正胜一定要买,我会认购一本书,我会认购很多本啦!其中有一本书我会帮你寄给杜正胜。这样你觉得对不对?

李戡:对!

陈文茜:你觉得他很可恶吗?

李戡:他可恶。

陈文茜:所以我们可怜的学生就在从蒋介石执政、蒋经国执政、李登辉执政,到民进党执政,到杜正胜当教育部长,他所念的中国史,他所念的台湾史,每两年每三年不断的改变,然后变来变去,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历史。而且我曾经告诉别人,这里头可能所有的从头到尾每一个都是假的,你同意吗?

李戡:是!蒋介石他们那时候写的历史,他至少还是多半是保留很完整的中国史,他们只有涉及近代部分口气比较激动一点,所以他们那时候是教出来一批有点头脑不清的中国人。现在民进党是要教出一批仇视中国的外国人,这是我认为最大的差异。

陈文茜:蒋介石的混蛋是他教出头脑不清的中国人,民进党是教出一群仇视中国的外国人。这是你觉得现在的教科书跟以前教科书最大的差异。

李戡:对!

陈文茜:他真的有乃父之风,你看他讲话口气,我说杜正胜可不可恶?如果是一般不是李敖的儿子,这么小的年龄,他就说他或许怎么样,他对不起孩子,就啰里吧嗦的对不对?尤其如果是马英九的儿子,一定是这样。马英九没有儿子了,他是女儿,可你儿子就说他很可恶,一点迟疑都没有。你很得意这样的儿子,你喜欢戡戡。

李敖:这就是他的特色。

陈文茜:李大哥问你一件事情,你们两个人,他先出马,你后出。你的书是什么?

李敖:我的书封面还没好,还要等你来设计,叫做《阳痿美国》。

陈文茜:给大家看一下。

李敖:我8月大概要出版。

陈文茜:你写了多久?我常从我家看你,每天都挑灯夜战到10点、11点,早上八九点又开始写。你一天工作多少时间去写这本书?李敖:我工作时间是18个小时,我其中有的时候困了一下,就躺在地毯上睡个10分钟,夜里睡觉只睡5个小时。我是全天候的,我在阳明山就看到你家里,可是我都不出门,五天五夜不出门,唯一的客人就是你的司机小金,有时候给我送东西来吃,我吃的东西很简单,就专门写这本书。现在写好了。

陈文茜:写了几年?

李敖:差不多两年。

陈文茜:《阳痿美国》这本书我听说你有一个大计划,你不想让小台湾来发行这本书,你觉得台湾人太崇拜美国了,根本不了解美国的问题。所以为了这本书,你决定再重返大陆,同登大陆去打这本书吗?

李敖:现在由北京的三联书店出版大陆版,香港的明报出版香港版,台湾就是自己出,我跟戡戡的书一样,我们都自己出版。现在台湾有一个好处,就是《出版法》废除了以后,作者可以自己出书。

陈文茜:但是你这本书,你就只想由北京的三联书店出书,你不到北京去打书吗?

李敖:你可以代表我去打。

陈文茜:我不能代表你去打,没有人可以代表你,你是白话为123排名,你准备只有让位给李戡,我怎么能够帮你打?

李敖:我跟戡戡讲过一个秘密,我说陈文茜阿姨的白话文写的极好,可是不要讲,讲出来以后杜正胜会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陈文茜阿姨她在中国的古典训练显然不够。换句话说,她没有读过很多的文言文,不是没读过,没有读过很多。可是她没读过文言文,能够写很好的白话文,就奇怪。所以当年发生争执的时候,北大校长蔡元培说美文不能用白话,漂亮的文章要用文言文写,白话文只能做一般的说明文。可是陈文茜打破了这个规则,可是我不敢讲,原来写好文章可以不要看很多的文言文,当然也会丢掉了很多文言文的词汇。

陈文茜:可是他要看《李敖大全集》。

李敖:那是间接的,你没有直接的受到文言文的感染。

陈文茜:我在帮你卖书,你还讲那么严肃。

李敖:有的人在变,像梁实秋写的《雅舍小品》,他用文言文去变,变的很生硬,有的人更生硬,他的名字叫做余光中。

陈文茜:哈哈!你借机会把所有的人都骂的差不多了这样。所以李大哥你又后悔了,你前阵子骗我,你吹牛说你要带你儿子去上海世博,又说你要去那里好好开新书发表会,害我兴奋了一阵,以为我们又要看李大哥重返大陆。你是不是又怕坐飞机,不敢去?

李敖:现在不发生坐飞机的问题了,现在就是发生了人家请不请我的问题。我坦白告诉你文茜,过去两岸不通的时候,我们这种叛徒性格的人,我的党中央,因为台湾他们说我是匪谍、说我是共产党,所以我的党中央就在北京,他们当然欢迎我们这种人来翻江倒海。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直接可以搭线,跟马英九搭线,跟连战搭线,他们……

陈文茜:就把你放一旁。

李敖:他们怕我们了。你懂吧!像我这种人,他们严格讲,老共是比较怕我,就是最好我们保持距离。

陈文茜:可是大陆人民很欢迎你。

李敖:这就是怕我的原因之一。

陈文茜:你至少要去给韩寒踢馆。

李敖:韩寒大家过去高估他了。韩寒的问题是一个现象,什么现象?就是很多人不看书,他要写书,他要发表谈思想的东西。可是他突然要变成跳过来,这种人不会持久的。有人在这样做,乍看成功,久了以后,因为念书念的不够就失败了,像我的前妻。

陈文茜:你又骂起你的前妻,李大哥,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访问你那么多次。可是我昨天晚上为了准备今天要访问你,我失眠了。因为我好好去阅读你的回忆录,才发现你已经远超过我可以访问的对象。因为你的人生太精彩,太多东西。你访问其他的人就这么几个素材,可是访问你的素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我今天特别给大家一个标题,说我要访问的是侠骨柔情的父亲李敖,访问你们两个人父子,这是大家没有见过的你。但是我本来是要访问这个内容,只是我看书的时候被一个老头子吸引了,这个老头子叫李凤亭。我12岁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我舅舅买回来的《文星》杂志,看到你的文章,从此到今天为止都一直崇拜李敖,没有改变。昨天晚上变了,我昨天晚上改崇拜一个人叫做李凤亭,他是你的爷爷对不对?

李敖:是。

陈文茜:戡戡你知不知道你是土匪的后代啊!李大哥,来讲一下我的新偶像李凤亭的故事。你说李凤亭365行干过其中十分之一行,什么行业都干过,对不对?当过乞丐,当过农民,当过看坟的,当过流氓,当过土匪,打过土匪,最后变成银楼老板。里头有个很动人的故事,就是他跟他妈妈在街上当乞丐的时候碰到了野狗,结果妈妈被咬死了,保护了他,这很动人的故事李大哥。

李敖:是,那时候他是山东潍县人,就是现在的山东潍坊。过去在清朝有一个县太爷叫做郑板桥,郑板桥就做过县太爷。他是后来山东活不下去了,叫下关东,就是越过山海关朝东北跑,就像美国跑西部一样。那时候东北很大,你可以翻江倒海,所以我祖父就那样子到了东北。他一生不认识字文盲,可是他非常的老谋深算,能够跟别人斗争,一辈子这样子。

陈文茜:你谈到你的李凤亭,你说当时最精彩的故事就是有一个人跟他赌,他当庄家对不对?他当赌徒的庄家在里头抽头,他跟人家赌,有一个人一直赌输了,什么都赌光了,什么都没有了。最后叫肉赌,切一块肉下来,就是这么狠的跟他赌,结果你的祖父的反应是?

李敖:他就对赌的时候别人输了,都是输了之后把钢笔拿出来,当没有钢笔了,反正都输光了。输光以后割一块肉要肉赌,那你庄家赔的时候要赔他肉,不能赔钱,等于耍无赖了。

陈文茜:所以多数的当然就怕了,钱给他。

李敖:过去魏忠贤明朝大宦官,他是搁LP啊,搁下去放这里,你庄家输了以后要赔他LP,大家谁敢跟他赌啊!好,认输赔钱。魏忠贤是割LP以后才当上宦官的,本来就赌火了。我祖父坐庄的时候就碰到那种赌徒,那天运气很好,只割大腿的肉。我祖父说一般是赌输了以后再赔你肉,我现在先割给你看,他也割一块下来。表示说我根本不怕你,没输就赔你,结果大家怕他。

陈文茜:你深受你祖父影响对不对?

李敖:我没有他那么凶悍,可是他影响了我,就是好战好斗。

陈文茜:另外一个你也受他影响,他自己跑到山洞里头受伤了,碰到一个女人变成他的老婆,就是你的奶奶,结果他骂你奶奶,两个人不讲话。他骂你奶奶,骂女人的话难听的要死,丑妇刁民。

李敖:穷山恶水,丑妇刁民。因为我奶奶是河南热河人,我们在北方也有省级区分,好比说吉林人看不起奉天人,就是辽宁人,张学良他们都是辽宁人。我们吉林人有优越感,整个东北人看不起热河人,所以骂她穷山恶水,丑妇刁民。

陈文茜:然后你骂前妻叫世界上最恐怖的动物,这你也受你爷爷影响对不对?

李敖:讲骂人的话,我比他有技巧。

陈文茜:哈哈!不过我从看你的传记里头,其实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怕冷,你怕冷是有名的。我后来就发现,我想说东北哈尔滨的人怎么会怕冷呢?后来看了你的祖籍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伪东北人,你从苗族的那个地方来的人,勉强到了山东以后,跑到关外变成了哈尔滨,变成了吉林人。所以你根本是个伪东北人,对不对?假的东北人。

李敖:不能这样讲,因为我跟你讲,我怕冷的原因是离奇的。我在大学毕业以前完全正常人,没那么怕冷。是做预备军官,在高雄县凤山,我们夜里在打野外,上面下着雨,我睡在一个坟上面,那一天晚上开始发冷的。所以后来我也请教过医生,医生说要找到那个坟,我哪里去找那个坟?说起来有点灵异事件,从此我就对冷过敏。

陈文茜:真的啊!戡戡你看你的爸爸,又看你的曾祖父,你崇拜李凤亭还是崇拜李敖?你觉得谁比较厉害?

李戡:都崇拜。

陈文茜:哈哈,都崇拜!讲一下爸爸超越你的曾祖父什么事儿?有没有超越的地方?

李戡:就学问上超越非常非常多。

陈文茜:学问上超很多,可是我觉得还不敢肉赌,你敢肉赌吗?

李敖:我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太笨的问题。中国人的古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是我是富二代,或者我富一代的话,我不坐在很危险的房檐底下,因为它万一掉下来砸了我的头,我有身价的人不能随便死掉。所以我觉得把自己千金之躯跟流氓对赌,那个不聪明,聪明的人就是韩信,对不对?被流氓包围,他愿意受胯下之辱,那是聪明人。所以我到现在人生观,就是你以为看到我很好战好斗?事实上我是非常精明的,这种做烈士是不好的,要做战士。我写《北京法院寺》,谭嗣同就是烈士,被敌人杀了,可是梁启超逃掉了,这是战士,将来我推翻你清朝,这才是真正的本领,做烈士不算本领。

陈文茜:李敖的爷爷骂他的奶奶叫做穷山恶水,丑妇刁民。不过他爷爷后来当了银楼老板,我觉得你完全继承了你祖父,到后来又会骂人,最后又会做生意。祖父发财了,是改变你们家命运最主要的人物,对不对?

李敖:所谓发财,现在看起来都不叫钱。他虽然做了银楼老板,可是我爸爸念北京大学的时候,还是我大伯父赚钱给他学费,吉林省的公费。

陈文茜:至少不是乞丐。

李敖:不是,所以那个时候我们看到那些有钱的人,从现在眼光来看,都不算有钱,那时候太穷了。

陈文茜:为大家特别整理了李敖如何继承他的祖父,也是我现在的新偶像。我现在把李敖抛弃了,我的新偶像叫做李凤亭,他完全继承了他的本事。我们来看李敖对各方不同的人的评语,而整理一下。李大哥可能你都忘记了,我们今天帮你做了一个整理。

李敖:香港人比较坏;新加坡人比较笨;大陆人比较不可测;台湾人虽然很浑,可是很可爱(20050930)。

马英九长了一个好脸蛋,人也是个好人。所以我认为马英九他干错行了,他应该去演个电影或者做歌星都比较好,至少变个大色狼也比较好(20050921)。

他就是这样子不粘锅,标榜自己多清白才出了事情。我们会关心一个神父有没有不轨的行动,我们不会关心一个色狼有没有不轨的行动(20070213马英九特别费案被起诉)。

马英九现在看起来也很难过,你看他头发也开始秃了,两个眼袋也出现了,一代的美男子下场也不过如此(20100625)。

过去我骂国民党,说他是意淫大陆,手淫台湾,就是大陆过不去,只好意淫,台湾自己过瘾叫手淫。现在等于手淫台湾,附带着手淫一下两个小国家而已(20060901评阿扁出访南太平洋)。

50岁的时候看到漂亮女孩子,我会勇往直前;我60岁的时候看到漂亮女孩子,我会天人交战;我70岁的时候看到女孩子,我掉头就走(20081225)。

开刀以后会短2公分,可是发现我开刀以后短的不止2公分,毕竟本来也没有几公分(20061028)。

我李敖当了台北市长,请世坚做殡仪馆的馆长(20051004)。

陈文茜:你知道台北市民已经活得很痛苦了,他们死的时候还要被王世坚管,他死的太痛苦了!我反对你这个人事任命,请你回答。

李敖:当他要死的时候看到王世坚,他宁愿活下去(20051006)。

陈文茜:我们今天现场访问是你没有看过的李敖,李敖今天带着他的儿子,李家有子初长成,而且李戡17岁就超越了父亲,写了一本书,他很认真的到国立编译馆查了好几次的资料,进进出出的,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李敖的儿子。然后他找出了很多教科书,不断的更改我们的历史,而且随着他的政治的需求。最后他出了一本书,在短短几个月里头,李敖说他的儿子应该是超越了他。李大哥,我们刚刚看到了王世坚,对不对?你要让他当殡仪馆馆长。我先问戡戡,刚刚看到爸爸的快语录,你最欣赏哪一段?

李戡:王世坚那一段。

陈文茜:为什么?

李戡:那段很好玩。

李敖:我在立法院的时候,王世坚到我的办公厅来踢馆,带着一大堆记者来踢馆。他说我对外面说王世坚贿选,所以当了立法委员,来势汹汹。我跟王世坚说,我没有说你贿选,我是说你手下的人他们贿选,使你当选。他就哭笑不得,我就摸他的脸。

陈文茜:你摸他的屁股。

李敖:然后才摸屁股。所以王世坚刚才很囧的样子,从此在立法院里他看到我迂回。为什么?他怕我!

陈文茜:他怕你对他性骚扰。

李敖:他当众就觉得被我骚扰。后来我才开玩笑的组织了一个中国智慧党,并指定接班人就是戡戡。你看到我的毛笔字写得多好,里面声明在先。这个智慧党,笨蛋不能加入。有两个人先声明不要你加入,一个就是杜正胜,一个就是王世坚。

陈文茜:你接不接受他的党?

李戡:接受。

陈文茜:为什么?你这样你就变成蒋经国,他变蒋介石了,你们父子相传。

李敖:有什么不好呢?我们总要从台湾捞到一点好处嘛!

陈文茜:哈哈!除了杜正胜不准参加,王世坚这个笨蛋不准参加,还有哪一个笨蛋不准?

李敖:我向他开放了王世坚的名额,他允许王世坚,可是杜正胜还是不行。

陈文茜:你同意王世坚参加吗?

李戡:他无所谓。其实写那些烂书给他们民进党当打手的那些教科书,他们……

陈文茜:他们更笨。所以你觉得王世坚不算最笨的。

李戡:他没那么罪大恶极。

陈文茜:所以你的中国智慧党可以开放王世坚参加,是不是?

李戡:可以。

陈文茜:哈哈!你看这个爸爸拿儿子没办法。我们来看后面,在我们画面上可以看到有一张照片,李敖当时带着他的儿子走进了台湾大学,那个时候戡戡几岁?

李敖:大概那时候五六岁。

陈文茜:戡戡,我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你爸爸告诉我,你喜欢当帕瓦罗蒂,你想当大胖子,要当男高音,对不对?

李戡:对!我从小时候很喜欢看音乐剧,还有歌剧,我就很喜欢三大男高音。

陈文茜:最喜欢帕瓦罗蒂。

李戡:对。

陈文茜:现在还是吗?

李戡:现在还好,现在兴趣转到了钢琴上面,从小学开始学钢琴。上次殷承宗、俞丽拿他们来台北演奏《黄河》《梁祝》,我就去了,我去了两天,买两张票。我听了非常感动。

陈文茜:我还以为你说你从崇拜大胖子变成了崇拜他。

李敖:他可以弹全套的《黄河》。

陈文茜:你可以弹全套的黄河啊?

李戡:《黄河协奏曲》。

李敖:所以殷承宗还跟他特别照相,特别喜欢他,他是非常……

陈文茜:音乐天分超越……

李敖:那太超越我了。

陈文茜:不过这个戡戡功课特别好,你爸爸告诉我说其实你在学校并不认真读书,对不对?

李戡:我在学校很混的,我平时成绩都是很低的分数。

陈文茜:有乃父之风,他以前成绩也很烂,他连国文都快不及格。对不对?

李敖:他翘课什么都全套的,严格讲几乎毕不了业。可是学校没办法,因为他已经考取台大了,非给他毕业不可。就好像空气动力学里面讲黄蜂这个结构,它身体太重,翅膀太小,飞不起来,可是黄蜂自己不知道,所以黄蜂它在飞。懂我意思吧!同样的师大附中他们的学校不知道,他考取了台大,你怎么不让他毕业呢?只好让他毕业。

陈文茜:所以你的学测考得好,你是临时抱佛脚。

李戡:学测我自己感觉是普通,它在排名算是很前面,在前4%左右。

陈文茜:你的学测考前4%,所以你可以念台大,可以念清华,不过你现在想去念北大,对不对?

李戡:对。

陈文茜:你也考上了北大,对不对?

李戡:北大它放榜结果是七月十号会正式公布。

陈文茜:还没有公布,但是如果这三个学校都考上,你会选北大?

李戡:北大。

陈文茜:你爸爸以前评论他自己,他是一个正确的人,活在一个错误的地方。可是我听了一个秘密,是你爸爸偷偷告诉我,他也会揭发你的秘密。他说你在犹豫,因为你虽然喜欢北大,可是你怕北大的厕所,所以你可能去了一个正确的地方,可是坐在一个错误的马桶上面。所以你考虑不要去念北大,你跟他商量说你想去念北大,可是不要住宿舍,因为厕所太脏了。真的假的?

李戡:这个厕所其实是开玩笑的。因为其实实际上我不是很习惯宿舍生活,尤其是4个人住一间,因为我感觉自己的空间变小。因为像是我在房间书桌后面的书架全部都是书。如果我住在宿舍里面,我空间变得很小,我就只能只能放点书在宿舍里面。

陈文茜:可是你爸爸当时住台大宿舍,交了很多好朋友,对不对?所以你希望他去住宿舍,对不对?

李敖:我现在的好朋友……

陈文茜:陆啸钊。

李敖:除了中央研究院院士萧启庆以外,都是宿舍认识的,都是住校认识的。

陈文茜:所以你希望他去住校。

李敖:我觉得认识一些共匪还是好的。

陈文茜:OK!我们回来讲台大,你原来在台大的话,你可以念台大地质系,对不对?那我就跟你爸爸说念那个系干什么?念那个系就是研究地震,我听台大地质系的系主任陈文山告诉我,地震他研究了这个地球,它是几亿万年的生命,可是人类对地震的知识只研究了100年,所以所有的地震学家都没有办法预测地震,只能够根据过去的经验推估模型。所以真正的地震学家都是事后大家死了,然后看到地震跑了,活下来了,回来研究地震。所以我一听到就说,你念台大地质系干嘛?那就是地震来了就跑了的系。可是我告诉你,我们两个人的朋友赵少康,他跟你有嫌疑是同一个星座,叫金牛座。他说你告诉李戡要念这个系,这个系就是探勘石油钻井,会发大财的一个系。这是赵少康的见解,认为他应该念台大地质戏,因为将来这个系就是带着他去钻油井,他会发大财。戡戡你会被赵少康劝说去念地质系吗?

李戡:地质系其实不排斥,因为我在高中念的是理工组嘛!实际上兴趣是自然社会科学我都很广泛,虽然在学校我们课业忙不过来,可是我还是忙里偷闲的读了很多书。所以我对历史,对其他社会科学也是很感兴趣。

陈文茜:李大哥,你在高中的时候根本就不读书了,对不对?

李敖:几乎科内书……

陈文茜:你高三就已经休学了,念了10天就休学。您碰到一个开明的爸爸,你老子太爱你了。我看以前的经验,其实你爸爸很爱你,你爸爸当时你在北京很穷的时候,买两个面包,一个给你爷爷吃,一个就是你吃,你们所有的姐妹就看你们吃,这样很爱你。你念高三的时候,他是台中一中的老师,你说你不要念了,他就说随你的便,然后就跑到学校里头去说我那个宝贝儿子不念了,请你们给他办休学,他就同意你。你会给你儿子这么好的开明教育吗?

李敖:如果学制上面允许他跟我一样,高三可以不念,所以同等学历,我就赞成他不念。

陈文茜:现在没有了。

李敖:现在他们没有这个机会了。

陈文茜:但是基本上看到戡戡去念北大,你的感觉是什么?因为你老觉得台湾太小,把你限制住了。现在你的儿子要走一条老子李敖你没有走过的路,而且没有完成的路,就直接去北大读书。当然北大的马桶会对他造成困扰,你的看法呢?

李敖:我认为他有一点磨练是好的,马桶的确是磨练人的。他还没当过台湾的兵,我们当过那种老式的兵。我是预备军官第8期的排长,那个没有什么马桶,都是茅坑,并且中间没有隔间的,都是一排茅坑。你这样去大便的时候还要闪躲,因为很多的蛆爬出来,满地都是白白的蛆。我们是在这种环境里面长大的。

陈文茜:所以你希望马桶对他是个……

李敖:那他受不了,他晕倒了,哪里有马桶啊!他是争执马桶盖子干不干净,他们现在争执的这一点,我们那时候没有这么享受。

陈文茜:当然大多数人对你的意见,你看起来反传统到冷酷无情。可是我在看你的回忆录的时候,20岁那么疼爱你的爸爸死了,其实你掉了眼泪。但是你爸爸在台中一中,全部都是他的学生,所以从台中的市长开始,每个人都给他送葬,结果你就办了一个反抗传统的丧礼,你就对抗习俗,其实不是传统,然后他们就说你不孝,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待你爸爸。你不烧纸,不诵经,不磕头,不装孝子,结果别人说你违反传统。你说按照传统我得守坟,我妈妈得陪葬,对不对?

李敖:按照传统的话,妈妈要殉葬,儿子要守坟3年,爸爸也不能火葬,火葬是宋朝开始的,古代不能火葬的,孔子都没有火葬。

陈文茜:所以就反驳这些人,你们知道什么叫传统吗?按照传统不能火葬,我妈妈得陪葬,我得守坟3年。结果你公开对这些人说了吗?

李敖:是我的国文老师,他比较念书的就跟我谈,我就反驳给他听,公开的人他不会了解的,他觉得你是个叛徒,如此而已。

陈文茜:真的吗?我说一句话,你不要忌讳,如果有一天你儿子这样对你。

李敖:我在尸体已经捐给太大医院了。

陈文茜:你不是后悔了吗?

李敖:我后悔了,他现在觉得拒绝捐,他觉得到时候不要给台大医院,他觉得不要搞得千刀万剐,所以戡戡他们思想比我还行。

陈文茜:戡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爸爸已经在公开仪式里头……

李敖:他在现场,他是司仪。

陈文茜:他把遗体捐给了韩毅雄,就是陈水扁的女婿,跟女儿结婚的介绍人韩义雄。他捐给了他的同学说大体要捐给人家。你知道他后悔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吗?

李戡:不晓得。

陈文茜:因为他摄护腺开刀,他短了两部分,他怕他的敌人围着他的尸体笑说怎么这么小,对不对?这才是真话嘛!

李敖:这是重要原因,后来追加的原因。

陈文茜:这是我们最后一段今天访问李大哥,我们上集节目的最后一段。下个礼拜我们还要继续访问李敖李大哥父子,当时我请李大哥找一段话说为爱朗读你想念什么话?他说不要了,这个太做作了。我说那就变成为恨朗读好了,这样比较容易。不过我还是找出了李大哥,你写了一段情诗,13岁,是不是?我愿时光倒流中停止,在停止中死去。我不希冀她做我的朱丽叶,但我若能长眠在她怀里,我就宁愿不活13岁以后的我了。你写的女人是你的小学同学张敏英,是不是?

李敖:是!

陈文茜:这写的好美啊!你后来再重回北京看到了张敏英吗?

李敖:我运气很好,她运气也很好。当我回到北京的时候,正好她在美国。否则的话,我跟全班小学同学见面没有她就很别扭。结果本来没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单相思嘛!结果正好她在美国看她女儿,所以错过了。

陈文茜:你觉得运气很好,我看到你回忆录很多人都回去找自己小时候的初恋情人,结果怎么就来了一个老太太,看了就快疯掉了。所以绝对不要重温旧梦。

李敖: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

陈文茜:所以你从来没有再见过张敏英,就永远记得她那个样子,你宁愿不活13岁以后的你了,对不对?戡戡有写情诗吗?

李戡:没有。

陈文茜:你完全不是你爸爸这一派的?

李戡:从来不写。

陈文茜:那你也不看裸照的。

李戡:没有,我那个……

李敖:说谎的时候就会犹豫不决。

李戡:不是,因为我国中高中的时候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我时间很少。

陈文茜:你就要对抗杜正胜。

李戡:对!我课外时间都在看书,我几乎不玩的,很少出去玩,就寒暑假。

陈文茜:弹钢琴,跟你爸爸完全发展不一样的另类兴趣这样。你的妈妈是一个忠贞保守派,我用的是李敖的字眼。所以在这个部分你是遗传了妈妈对不对?

李戡:应该有遗传。

陈文茜:所以在性解放的部分,你不是李敖的儿子,你是小屯的儿子,对不对?你怎么看性解放的爸爸,他的回忆录里头一堆书,你觉得你很崇拜你爸爸这方面的开明,还是你觉得他如果没有这部分,他会是一个更好的爸爸?你看他表情,哈哈!你觉得呢?

李戡:但是我觉得是以后的事情,我在高中毕业之前,我几乎没有机会,我也不愿意去像我爸那样以前经历的这些事情,但是高中毕业以后是另外一回事。

陈文茜:听到没有,高中毕业以后,他要从王志慧的儿子变成李敖的儿子。

李敖:就是他会跟北大说:北大我来了。

陈文茜:哈哈!北大的小女生们,我来了。是这样吗,戡戡?

李戡:可以吧。

陈文茜:我们待会要给大家看一下李大哥有各种不同的跟他儿子之间彼此的互动关系。戡戡你知道你爸爸以前念大学的时候很有名,还穿长袍马褂,就做个台大校园里头的怪人。后来做电视节目就穿他这个红色的夹克,你要穿他这红色夹克去北大吗?你根本不喜欢它,还是我给你三套衣服选,一个是长袍马褂,一个是他的红色夹克,一个是周杰伦的垮裤。你觉得哪个好?

李戡:红夹克吧!

陈文茜:啊!你真的要穿他的红夹克?因为他买了四件,准备死了以后留给你,你晓得吗?

李戡:我不晓得。

李敖:你不晓得红的颜色适合北京的氛围。

陈文茜:我们来最后看一下李大哥最有名的一首情歌《忘了我是谁》,很多人还以为说他是写给他某一位前任的女朋友。后来我们看他的回忆录,其实李敖是在牢里头,你说你面对白墙写的,只是为了要交换,有一个喜欢收集歌词的狱卒,他给你一小块报纸看,就写了这首歌词。

李敖:是!

陈文茜:但是我把这首歌词配上李大哥我们所有对他怀念的照片,包括他和戡戡的照片。李大哥,我们最后帮你跟你儿子整理这么多好看的照片,感想如何?你一开始觉得像告别式对不对?其实很可爱啊!

李敖:就是你不怀好意,把我变得好像是个已经大去的人一样。

陈文茜:没有,我就鼓励你赶快再去北京,去打你的书《阳痿美国》。你要让美国阳痿,必须到北京上海去。台湾是一群崇拜美国的人统治的地方,所以你这本书不能够只在北京发行,你必须人去北京。你必须克服你看到飞机就阳痿的毛病。我最后终于骂你一句了这样!

李敖:看到飞机没有,看到空姐有。

陈文茜:哈哈!我们下一集再回到你所不认识的李敖父子篇,我们下个礼拜还要再播出第二集。谢谢你收看我们第一集的节目,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0716《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

陈文茜:欢迎您收看本节目!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段故事,写得好写不好,作者都是你自己。谁是最好的作者?谁是把他的人生写的最好的人?是我们今天在座的贵宾李敖。李大哥,您好!

李敖:你好!

陈文茜:你带来一个新秀,就是李戡。你好!

李戡:文茜阿姨好!

陈文茜:李戡先生是李敖大师的儿子,而且17岁就超越了父亲写了一本书,17岁就做了跟父亲完全一样的梦,要去北大读书,他没达到目的,因为当时他不能去。可是你达到了,你要去北大读书,我在手中看到了你北京大学申请入学的资料。然后李戡给自己写了一段自我介绍,真的是我说你是乃父之风,你会生气吗?还是你很得意?

李戡:很好!

陈文茜:好,不错!要有人说我有乃母之风,我就杀了他,哈哈!今年台湾的大学入学学科能力测验总计考生140540人,我的成绩超越135864人(你看多像你爸),排在全体考生的96.67%前(如果是你爸,后面会加说,而排在我前面的那些人,他们所以排在我前面,是因为他们脑筋没有我好,全部都相信了三民主义),5月大学学测放榜,我已考取台湾大学。虽然考取了台湾最好的大学,但我向往到祖国念最好的大学,因为我是它的一部分(这写的太好了),一如我的祖父李鼎彝(1926北大毕业),我的大姑李珉、二姑李珣、大姑丈周克敏都在北大毕业。我的父亲李敖困于台湾60年,以未念北大为憾,我愿我能越过这60年的海峡,衔接这一心愿(这写的太美了,对不对?写的真好)。台湾是祖国的一部分(你小心喔,台独的人会杀你,所以你要上飞机前不要告诉他们哪一天),但它太狭小了,我写了一本书(今年8月出版),一方面检讨台湾的狭小,一方面展示我辈的心愿。雁行折翼是无奈的,台湾总要归于正果,我愿我的振翅高飞,能给台湾留下片羽,能为祖国闪出吉光,直接在中国本土生根发叶开花结果,午夜梦回,一旦成真,岂不正是我们共同的希望吗?这北大李戡来了,这谁能够拒绝你?李大哥舍得吗,让戡戡离开你?

李敖:他必须面对这个黄河美、长江壮,那一代面对的人他们失败了,侯德健他们那一批人失败了。所以他的一个重新去试验,可是戡戡的好处就是说他不是台湾的一个落魄学生去的,他是考取了台湾大学,并且还写了一本新书,是这种水平到北京去的。

陈文茜:你看得意洋洋的爸爸,表情都出来了,担不担心啊?这个李大哥,你年轻在台湾的时刻为言论自由去坐牢。我看到你坐牢时候里头就写很苦,你说都看不到报纸,结果第一天可以看到报纸,就看到你当年的女友嫁人了,你写了很多。然后当然你这个人永远把悲剧变成喜剧,我看到你被刑求,他们就拿你的原子笔夹来夹去,然后跟你说:李先生,不是我们刑求你夹你,是你的原子笔夹你的手。你就说是你自己的手指头夹自己的手指头,对不对?你有很多开玩笑的方法,度过了其实很痛苦的岁月,很少人知道。我那时候看你穷的要当裤子了,很穷,然后去卖冷气了,也很穷,因为你被封闭。这么好有才气的人,其实你那么年轻,十七八岁就写了篇文章,后来辗转登在《自由中国》,马上就连胡适之都马上见你,说你比我胡适之还要胡适之。可是你担不担心戡戡到了北京,因为北京现在终究不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地方。你不担心他出事吗?

李敖:戡戡为什么到北京去争取言论自由呢?他为什么那么笨呢?他可以争取别的。

陈文茜:他忍不住乱讲话怎么办?

李敖:问题就是我们的选项很多,我举最好的一个例子,香港的方安生,她是在香港政府里面那么重要的一个华人,可是她的祖父是被蒋介石干掉的将军。她祖父那一代的救国方法,跟她这一代就不一样了。新一代的人要选择新一代的方法,包括新一代的争取言论自由的方法。

陈文茜:戡戡同意爸爸吗?

李戡:同意。

陈文茜:所以你到北大去会怎样?

李戡:我写这本书,等于我是被迫要写这本书出来。我等于是在捍卫中国历史,他们是要教学生仇视中国。那这个当然我们中国所有高考高中毕业生,要是他来台湾,他们都愿意写这东西,所以等于我是站出来捍卫中国的东西。

陈文茜:那到北大去呢?你可能会找到新的捍卫目标。你要记住,李凤亭的一家基本上是有土匪的因子,他就是充满了反骨,他永远没有办法跟当政执政者沆瀣一气。李大哥,我讲的对不对?

李敖:你讲的不对,因为我祖父那一代李凤亭他们没有政治原因,他们土匪真的是土匪,他们不是共匪,他们是土匪。共匪就有政治上的原因了,政治上的野心了,他们那些很乡土的土匪。

陈文茜:所以你不担心儿子在北京会闯祸?

李敖:不会。李戡他会走他们的路线,用他们的方式爱这个国家,或者救这个国家,或者反抗一个不合理的现状。他们没有我们这一代笨,我们都是烈士级的那一代。只是我李敖死里逃生出来了,基本上我们的观念是错的。

陈文茜:你认为你以前是错的?

李敖:需要这种人,需要这种烈士级的人来点缀。我们的时代需要谭嗣同,或者需要史可法,需要这种人。可是这种人没有用,真正有用的人是要成功的战士,而不是烈士。所以我才改写了美国Patrick Henry那句话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我改写成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your death。为什么我死啊?这是战士,而不是烈士。

陈文茜:这个戡戡,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好像已经在大陆的网站网易里头有一个你的部落格,对不对?

李戡:那是我们俩共同的。

李敖:我们俩共同的网站,叫做李敖李戡,双双落网。

陈文茜:你也写吗?

李敖:我也写。发表了好几篇,就是我给你的书写的序,我都重新发表,很受欢迎。

陈文茜:李敖做了一个前无古人,我相信也后无来者,甚至你自己都很难再到北大去做的一场演说。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演说,是唯一的一次,是所有的人不能忘记的一次。我们今天把最精彩的部分重新为观众播出。你看我现在还给你鼓掌,太精彩了!

李敖:戡戡那时候年纪太小,所以他跟他妹妹两个人带着手机在打手机,根本没有听演讲。所以看出来戡戡5年来多么进步,他忽然从一个连演讲都不感兴趣的人,他自己有这么大的进步。

陈文茜:所以很多父母亲现在觉得他自己的孩子怎么老是玩电脑,其实孩子到一定年龄自己就会成长,戡戡进步的很大,这个不错。谈一下我们的老朋友刘长乐,我刚刚看你讲话讲的好得意,然后这样削那个主任,又削副校长,他整个脸都快要哭出来了。谈一下你这场给他惹了很大的祸,差点使得凤凰完全被查封这样。

李敖:他们本来请我去的时候,旁敲侧击就问内容讲什么东西。我说问都不要问,我说我跟共产党是一样的,爱中国、恨美帝、恨小日本,反对台独。我跟你们是一样的,不要问。所以他们就没有问,没有关心我的内容。结果我谈到了这种涉及言论自由的问题。其实我讲得很客气,可是他们又不习惯。我还说北大孬种骂北大,毛泽东也骂北大,毛泽东说北大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至少我没有骂北大是王八!

陈文茜:池浅王八多,结果你儿子现在加入更多的王八,又来了一个叫李戡。

李敖:所以我基本上就这样子。后来给他们惹了麻烦,当天晚上,刘长乐刘老板和王纪言王院长跟我夜里谈判,谈到夜里2点钟。

陈文茜:都快哭出来了。

李敖:至少王院长快哭出来了,说你不挽救这个局面,我们凤凰电视倒掉了。后来我听说这样子,就是刘老板本来有很多管道,对党中央单线的很多管道,我讲完演以后没有人,管道全部断掉了,没有人再支援刘老板了。直到第二天中午,胡锦涛办公室来了电话,拍板定案才解决了。所以刘老板很高兴,因为本来遭遇到困境,可是忽然就通天了。因为这个讲演引起党中央最高位阶的人关心,并且觉得可以,所以他就放心了。

陈文茜:戡戡,如果我是你,写给北大的推荐信,就不要只有这么感情激动,你就跟他说我成绩这么好,我本来就的北大一部分,你们本来就应该收我(wjm_tcy注:根本是痴心妄想,完全不了解内地的情况,以我山西省为例,2010年全省考生361969人,而北大在山西第一批次文理计划招收33人,实际录取45人。)。更何况毛泽东说你们池浅王八多,你多收我一个王八也没什么差别。你应该在你的介绍信这样写,那你全部李敖所有的遗传都包括在里面。你现在还不太敢这样子骂人家。

李戡:没有。

李敖:他现在唯一的不满就是他现在去北大,北大没有给他铺红地毯。

陈文茜:哈哈!戡戡你知道你爸爸有多么爱你吗?你爸送了我一个东西,这是伊藤博文的字。这幅画如果卖给李登辉,因为他是日本人,卖给李登辉可能值1000万,李大哥?这幅画的故事说一下。

李敖:台湾就是丢在伊藤博文手里,《马关条约》跟李鸿章签字的就是伊藤博文,使台湾离开了中国50年。韩国离开自己的真正的韩国人36年,也是伊藤博文干的事情,所以韩国人就恨他,韩国人比台湾人激烈。伊藤博文去苏联,经过我生的地方,就是东北的哈尔滨,在火车站上面,那个韩国人叫安重根,他化妆成日本人,坐了马车,很神气的去了。日本警察没有怀疑他,他就接近了伊藤博文,开了三枪。旁边一个人长得也很像伊藤博文,他也开了三枪。

陈文茜:他分不清楚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李敖:所以多打一个人比较安全。

陈文茜:全部都杀了这样。

李敖:就是一共开了6枪,然后他被俄国人的警察抓到,后来日本人把他绞刑绞死了。

陈文茜:但是你为什么自己不留呢?

李敖:我做了一点点古董生意,如果卖起日本的古董来对我的颜面有损。

陈文茜:那你干嘛收呢?

李敖:这个收起来很便宜的,只是经过我炒作以后,送给你比较适合。什么原因?让我翻你的底牌,因为你的祖母是日本人,你有四分之一日本的混血。这段你可以剪掉。

陈文茜:不会。因为台湾是崇拜美国人,崇拜日本人的地方,它也不在大陆播,在大陆我就把它剪掉。

李敖:我今天还特别带一本书来,就是《李香兰的半生》。

陈文茜:这个女的好漂亮。

李敖:她当年是在我小的时候,她是很有名的电影明星,演了很多电影。她唱过一个歌就是《何日君再来》,这个歌一直流传的,后来到台湾被查禁了。后来又被邓丽君突破,又唱出《何日君再来》。

陈文茜:原唱者是李香兰。

李敖:原来是她唱的。这个日本人在中国怎么样吃得开的,其中包括了陈文茜。

陈文茜:我只有四分之一的血统,我当日本人的血统四分之一跟你当土匪的血统四分之一是一样的。

李敖:可我是中国的土匪。

陈文茜:戡戡,可是你爸在你年龄的时候是奇装异服的,他是那个时候的Lady Gaga,他穿长袍吓人。后来他做节目每天都穿红夹克,他说他死了以后可以留给他的儿子穿红夹克。他今天红夹克又来了,他到底给了你没有?

李戡:没有。

陈文茜:你要跟他要一件去北大……

李敖:我还没有死。

陈文茜:你要跟他要一件去北大吗?

李戡:可以拿一件。

陈文茜:那你进北大那天你要穿什么衣服?你准备穿这样去吗?

李敖:他要穿毛装。

陈文茜:我现在给大家看李大哥除了送我伊藤博文的话之外,还送给我一只好可爱的狗。这只狗的名字他很恨我,因为我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因为他当时节目快关掉了,我觉得这个节目太了不起了,不能关,所以要永远留长这个节目,就用这只狗来纪念他的节目,这只狗的名称就叫李敖大哥大。这个李敖大哥大跟我们其他狗都不一样,我们家的狗见人都不怕生,然后出去外面都兴奋的不得了。还有一只狗根本就是一个病态,每天就想坐车。可是这个李敖大哥大它只要出去就开始发抖,一直抖,抖个不停。我为了让它见世面,老带它去咖啡厅去喝咖啡这样。后来我就问了你爸爸,你爸爸就告诉我说,它可能呈现的是它个性的一部分。意思就是李敖大哥大反映了你爸爸没有显性的个性。我看到你爸爸在传记,他小时候真的是一个胆小鬼,对不对?

李敖:我坐在教室里面,教室的窗户是开的,窗户外面要站着我们佣人看着我,我一边看老师,一边看同学,还要看到佣人。

陈文茜:因为胆小。

李敖:那不是胆小,那是养尊处优。

陈文茜:胆小怕的要死,结果最后你的个性,你因为不是性格,土匪的基因发作了,就把你的个性留给了李敖大哥大。然后13岁你的爸爸他多坏,我告诉你,你不能崇拜你爸爸,他刚才骂我,我现在全部揭发他,他多坏。他13岁的时候,他们班上他看到有一个小男生长得比他漂亮姓潘,他就从后面抱住人家说我爱潘金莲。可是他现在很惨,他当年抱一个13岁的潘姓小男子,叫我爱潘金莲。他到70岁的时候受到报应,他只能摸王世坚的屁股。这就是李敖,你爸爸,什么感觉?你看我报复的很彻底吧!

李敖:那个潘姓男生我还记得他,我如果跟他相处久了以后,我就是GAY,我告诉你。

陈文茜:哈哈!真的啊?

李敖:真的,最有趣的一点,戡戡我跟你讲,当时李昂写了一本书叫做《北港香炉人人插》,就说影射她的。结果文茜阿姨就很气,有一天跟我讲说告她,请我写状子。我跟文茜说这个事情不能告,一告的话越搞越僵。文茜问怎么办?我说要以玩笑处置,用玩笑来解决。她好聪明啊!过了两天民进党义卖,她把书拿出来好几本义卖这个书,大家哈哈一笑!你骂我吗?我把你的书拿来义卖。

陈文茜:然后下面有一个人叫小野跟我说我签字签在她的胸部上面。后来我就说找不到,你看我多坏!我最近走在街上,常常有人问我说李敖去了哪里?好久没看到他了。我们一口气让大家看两集的李敖,而且还带来了超越李敖的儿子李戡,两个人在我们的现场。戡戡我们做了一个你跟你爸爸之间的父子情,要不要看一下我们的制作单位为你们两个人所制的特殊的段子?李敖,你要看吗?

李敖:我既然来了,一切面对。

陈文茜:我们看一下。

旁白:李敖58岁得子李戡,这些从未曝光的珍贵照片,流露出动容的父子情深。此刻的李敖不是笑傲江湖的大哥大,而是一位爱儿子的父亲。李戡鲜少在镜头前曝光。2005年9月,随父亲到北京,首度在镜头前谈起心目中的爸爸。

李戡:他应该人气很高,很受欢迎,然后很伟大。

李敖:中国皇上康熙做最久,后来乾隆是他孙子,乾隆皇帝可以超过他,可是不敢超过他。

旁白:李戡国中毕业时,老爸李敖应邀参加毕业典礼,颁发市长奖时还不忘幽默一下。

李敖:我儿子毕业的时候,那一次是代表马英九市长来颁奖。今天山不转路转,又代表郝龙斌颁奖,我招谁惹谁啊!

旁白:话锋一转,李大师也谈到了儿子的教育问题。

李敖:你在人生里面可能碰到了一个难题,这个难题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你必须要突破,必须要忍耐,必须要警觉,这就是教育的目的。

旁白:父亲的教诲果然让李戡展现过人的早熟和才华,这是李戡在网易经营的部落格,斗大的标题写着——李敖李戡,双双落网。父子情深。这篇文章《美国人给我闭嘴》是李戡在2008年16岁时写下的,他批评美国明星对中国问题的无知。结尾写到,我要对这些大牌明星说:想作秀就去抱抱小孩、摸摸动物,想拿我们做文章,你们美国最没资格。文词犀利,颇有乃父之风。而《给各位朋友的一封信》一文中也特别提到,我身历其境了解台湾历史教育的荒谬。对教育问题颇有见地的李戡今年高中毕业,考取了台大,同时也即将出书大谈台湾教育制度的黑暗面,儿子即将迈入作家行列,李敖说儿子出书的销售量肯定赢过老爸。

李敖:我的儿子李戡最近考取了台湾大学地质科学系,他写这本书谈台湾教育的黑暗,因为他是被害人。销售量他赢,现在这个时代,我们承认自己已经慢慢老去,承认这一点,我的儿子比我还可怕。

旁白:虎父无犬子,这句话用来形容李敖父子,最适合不过。李大师著作等身,李戡18岁也当上了作家,看来儿子要超越老爸指日可待。

陈文茜:李大哥,我是一个伤感的人,我看那个会想哭诶,看刚才那个样子的你。

李敖:你真的是来开追悼会,是不是?

陈文茜:不是,我是想哭啊!

李敖:你真的把我当追悼对象了!

陈文茜:没有,我是来追捧对象,我是追捧你儿子。戡戡,你觉得书会超越爸爸吗?

李戡:我沾了我爸爸的光,所以我才引起那么多话题。刚好这本书也代表一些意义,所以才会引起大家注意。因为我不但是沾了我爸爸的光,我还是高中毕业生写书,谈的又是很多人不敢碰的问题。

陈文茜:你写那篇文章《美国人你给我闭嘴》,这个跟你现在讲话很温和不太一样。

李戡:因为我骂美国人跟骂的这些台独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一样可恶,一样伪善。至于他们现在怎么修课纲,那是因为没有办法,因为台湾是不可能改回半册什么的,它就这样霸占了一册,那改不回来的。

陈文茜:戡戡现在还觉得爸爸很伟大吗?

李戡:算很伟大。

陈文茜:现在算伟大,你跟当时很伟大……

李敖:已经退步了,本来伟大,现在算伟大,哈哈!开始贬值了。

陈文茜:你们两个人到底谁厉害?好了,我现在挑拨离间了。李大哥我找出来你17岁的时候写《诸葛亮的军政》《勿忘在莒的出处》,18岁写《从读<胡适文存>说起》及《李敖诗集》对不对?你在戡戡年龄的时候,其实你并没有逊色于他,只是你当时也很丢脸,我看你参加过什么三民主义的作文比赛,被我逮到,你有丢脸的时候了。

李敖:所以我们那段时间成长的过程比他们苦,因为我们要摸索,书都看不到,也没有影印机,整个电中学的时候,家里没有电灯以外的任何电器,所以很艰苦。他们这一代的人,面对了这些声光化电,可是他们的苦恼也是面对了老子所说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到处这么多的吸引力。我整个中学只看过两场电影,还是初中看的。所以我们可以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专心来在书上面。他们现在那么多的力量诱惑吸引他们。在这个情况底下,李戡能够写出书来真的很不容易。

陈文茜:几岁第一次看A片?

李敖:开玩笑,那时候好晚好晚了,没有A片看。

陈文茜:你这么可怜啊!

李敖:我们那时候是小电影,看了A片一下断掉了,现在看A片是用这种DVD,多方便。

陈文茜:戡戡看过A片没?

李戡:我们高中就只能……

陈文茜:妈妈教育太成功了,你妈妈教了……

李敖:他讲了一大堆,都没告诉你看过没有。

陈文茜:哈哈!你认为他说谎对不对?

李敖:我想他们这个年纪什么没看过,什么都看过。

陈文茜:真的啊!

李敖:因为管制不了了。

陈文茜:你认为他说谎。

李敖:是合理的。为什么戡戡对我很佩服?就是我不需要靠证据,我讲出来他就不敢回话。譬如我说你一定用尺子量过你的小鸡鸡长度,他不敢讲话,表示一定量过,你知道吧!哪个没有量过?从赖岳忠开始,哪个没有量过?都量过。

陈文茜:哈哈!你恨不恨他在这里这样公开揭发你?

李戡:不会。

陈文茜:你今天带了一个胡适的字画来。

李敖:现在这个字很有趣,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我在大学的时候,就是50年前念台大的时候,我每次经过重庆南路有一家卖老式的笔墨庄,叫做胡开文笔墨庄。我看到这幅字挂在墙上,汉文就是胡开文笔墨庄的他们一个老板,胡适写给他的,他们是安徽的胡家,包括今天的胡锦涛。安徽绩溪县的胡家大家族,写给族弟的就叫汉文弟。写这首王安石的诗: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你们云挡不住我,因为我自己以为我在最高这么个诗。我每次去很喜欢看那个字,后来我也台大毕业了。多少年过去了,到了后来50年过去了。有一天我在立法院,Vicky跟我打电话,说有一个人他说他叫胡适做伯父,这么一个人想跟我联络。我跟Vicky说不要理他,他是骗子。为什么是骗子?因为胡适在家里面是老幺,怎么可能别人叫他伯父呢?所以一个人叫他伯父,一定是骗子。后来Vicky跟我讲,这个人又来电话,说他是大族里面叫胡适做伯父。

陈文茜:这有可能。

李敖:我说合理了。他说他有个胡适写给他爸爸的字,要给你看。我说好,我跟他电话联络以后,他说有个字要给我看。我说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他说我爸爸开一个卖毛笔的,卖墨的,以前在重庆南路。

陈文茜:你就知道是他。

李敖:我就念出来这个字给他听,我说写的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他那一端打电话都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呢?

陈文茜:而且记忆力这么好。

李敖:我说拿来给我看,他拿来给我看。还有一副对联,他希望卖给我。我说40万我来买,他说再加一点,我说50万,我就买下来了。买下来以后,我就回来写篇文章,叫做《五十年是什么?》。它跟我有缘,就是50年以前你曾经看过这个东西。50年以后,阴错阳差,他爸爸也死了,那个店也倒掉了。他做一些跑单帮的生意,满脸风尘,带着东西拿出来,就是这幅字。所以我说,50年代表什么?50年代表这么时光的一瞬,可是这个世界在改变。

陈文茜:李敖和他的儿子在现场,他的儿子也是位才子。书写的极好,我刚刚看了实在是敬啊。戡戡,你爸爸说他十七八岁的时候,未必有你写的好。我觉得爸爸是爱你,他说的有一半是事实,有一半不是事实。但是我在我28岁的时候,我的文章都没有你的文章写得好,这绝对是事实。戡戡写的真好,向大家特别推荐李戡的《李戡戡乱记》,你是戡乱杜正胜是不是?我觉得你的封面不要弄那个青铜,封面弄个大杜正胜,戡乱杜正胜记,这个会很受欢迎的,对不对?帮大家念一段李敖在18岁的时候写的打油诗,李大哥要不要自己念?

李敖:你帮我念。

陈文茜:我帮你念,18岁你这么有才气,你这真18岁写的啊?

李敖:不得了!

陈文茜:好吧!

人皆谓我狂,

  我岂狂乎哉?

  是非不苟同,

  随声不应该,

  我手写我口,

  我心做主宰,

  莫笑我立异,

  骂你是奴才。

  所以不要说你标新立异,那些说你标新立异的人,你就骂他是奴才,对不对?但是李大哥你这样子,感觉上有的时候不近情理了,很多人对你的印象不近情理,可是我发现你有几个好玩的事情。18岁你的老师,严复的长孙严侨他是个左派,跟你今天儿子一样,倾向祖国,当时是不允许的,他被逮捕了。被逮捕了以后,你想要帮助他,可是你只是一个很穷的学生,结果你就把每天早上爸爸给你早餐的钱省下来,把钱给了严师母,很了不起!18岁就这样。戡戡知道爸爸这段故事嘛!对不对?就真的很很很了不起,18岁的时候如此。然后有名的是你反叛传统,最疼爱你的爸爸死了。20岁你流了眼泪,可是你不烧钱,你不磕头,不装孝子。而且你以前他在的时刻,他宠你,你觉得你们这些习俗都是浪费人生。所以大家过年你不过年,只吃炒饭,但是爸爸死了第二年,你妈妈还是给你做了炒饭,你看妈妈孤单,结果你就加入了过年派。这是真的故事吗?

李敖:真的。

陈文茜:所以你会看,你要反抗,可是有一份东西会软化你就是情,对不对?

李敖:我常常是表里不一,常常如此。

陈文茜:过年一直过年下去了。

李敖:后来我觉得我们争执更大目标的时候,对小的部分就可以用黑社会讲就是哈拉哈拉,比较随便一点。

陈文茜:后来戡戡,爸爸有跟你们过年吗?

李戡:有。我们过年都很简单。

李敖:现在已经没有过年的那个气氛了。

陈文茜:过生日吗?爸爸过生日吗?

李戡:过。

陈文茜:原来你过生日的?

李敖:那个不叫生日,就买个蛋糕大家就吃了这样子,没有别的设备,没有别的庆典。

陈文茜:所以婚丧喜庆,现在你喜不参加,婚不参加。

李敖:丧不参加,如果是我……

陈文茜:自己的一定要参加,其他不参加。这个我常常跟人家讲,我不参加丧礼,除非我自己的,因为我躺在那里没办法,只好参加了。但是庆还是有时候跟家人就改变了你。

李敖:几乎没有,也没有庆,我跟他们比较有距离。因为文茜我告诉你,我跟他年纪看起来是祖父辈的年纪。我58岁才生戡戡,所以这个年纪是祖父级的,落差很大的。所以我基本上是很滑头的,我不太管这个事情。因为戡戡跟我感情好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到了反叛年纪,可是因为我是个反叛大王,所以好像他觉得他对我某种程度的服气,否则的话他也会反我,这是很正常的现实。

陈文茜:我看你跟他讲话好像兄弟在搭肩膀,有事没事就这样打他,对不对?

李敖:我们感情非常好。他妈妈很奇怪,有些人很奇怪,为什么父子感情这么好。

陈文茜:戡戡你知道你爸爸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他跟你差了一大段年龄,他58岁时候生你,他跟你整整差了57岁。将来你要自己成长,你要习惯一个不是永远有父亲陪伴的日子。你听了会不会很感伤?

李戡:不会啊!

陈文茜:啊?不会啊!我讲的都快哭出来,你不感伤啊?

李戡:我们还是每天都会通电话谈谈事情。所以就算我到北京念书的时候,我们还是每天联络。

陈文茜:他觉得你与他常在。

李敖:这点他不担心,因为我的敌人活到95岁,像宋美龄活了106岁,所以我还有20年或30年的好活。

陈文茜:你最近很注意你的身体健康,所以瘦了很多,大家都说你老了很多。

李敖:憔悴了一点。

陈文茜:太瘦了!我告诉你,人到了一个年龄听医生的话,减重下场就是像你这样看起来……

李敖:文茜,我这个年纪最好不要谈软和硬的问题,你最好不要谈胖和瘦的问题。

陈文茜:可是你真的变憔悴了,很多人很担心啊!

李敖:我不吃晚餐了现在,所以变得养生有道。

陈文茜:戡戡要去北大,当时你爸爸说台湾把李敖变小了,与子偕小。这个事告一段落,由你到北京去完成最后这一段。但是你到了北京,会有别的故事,会有别的状况,会有别的风险,也会有别的机会,对不对?你觉得你爸爸会不会去北京看你?你想不想他去北京看?

李戡:我希望他可以陪我去北京,或是隔一年来一次都好。

陈文茜:李大哥去吗?你在北大演讲,最后一个女孩子听不懂你讲的话,我听懂了,你此去你就乱讲说你要去海南岛,其实你根本不想再回北大了,不想再回北京。那你儿子去了,这一切人生计划都改变了。

李敖:你是最早看出来我5年以前去了北京以后,你最早说出来我不会再去了,你好聪明,你看出来了。现在我再去的唯一原因可能就是为了他,否则的话,我不会再去北京了,大陆我也不会回去了。除非为了他或者特殊的原因,否则我就不回去了。

陈文茜:这个叫与子偕大,为了儿子就把自己又变大了,又去了大陆了这样。

李敖:现在也无所谓了,去哪里都一样,只要能克服了坐飞机的恐惧。

陈文茜:你知道他好丢脸。他当时第一次坐飞机,因为我到处跟人家讲说他怕坐飞机,结果TVBS派了一个记者蔡幼吉,后来是我的凤凰制作人……

李敖:他也坐头等舱跟着我。

陈文茜:他就坐头等舱,就坐在你爸爸旁边,就准备拍他在飞机上胆小丢脸的样子。结果他只好一路英雄到底这样。

李敖:那个是假的理由,后来我一直用这个理由。后来刘长乐来一起跟我吃饭,他说不坐飞机,那坐船去,他搞了一条爱之船到基隆,我才屈服,因为要坐船,又要坐火车。结果我才说坐飞机。

陈文茜:我们非常谢谢李敖跟李戡,尤其谢谢李戡把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们的节目。谢谢李大师!我每一次虽然认识你30多年,可是每次看你的回忆录或是访问,都觉得台湾太对不起你了。可是我也不能代表台湾人致歉,我代表日本人向你致歉,这样可以吗?哈哈!谢谢各位观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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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7《李敖世博行》

记者:您在大陆看到台湾的这些,您的感受是什么?

李敖:我来到大陆,我以为我忘掉了台湾,到了台湾馆以后,我又想起来了。我讲很坦白的话,并且很有感情的跟大家讲。

记者:电音三太子跟天灯都是大师在台湾没有接触过的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可是天灯我见过,常常在夜里天灯会看到。一开始搞不清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是孔明灯。

记者:为什么当时选两岸和平?

李敖:刚才的祈福祈愿,我两次都按的是两岸和平。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因为我在台湾,我有这个姿态了,没有人比我住的久,我连续在台湾住了61年,其中只有12天离开,是凤凰的刘老板请我到内地演讲,除了12天以外,我连续住在台湾住了这么久,所以我亲眼看到了台湾怎么样的在成长。可是我很忧虑,由于台湾坏的外省人带领了一批坏的台湾人,把台湾给毁掉了,使我们台湾没有视野。刚才我们看到画面是从宇宙里面出现,从外太空出现到了地球。可是我们忘记了,台湾占地球上的只是2/0000的土地,换句话说,台湾只是全世界的1/5000。我们很小,虽然我们很努力,可是在对世界而言,我们太小了。怎么让台湾变大?按照台湾所谓的宪法,台湾是中国的35个省之一,所以台湾承认宪法,就承认这个现实,我们就会变大。大家听着好像很别扭,可是我是根据宪法说的话,我们要不要遵守台湾宪法?如果不遵守,那可以推翻它,可是没有推翻。所以我们必须承认宪法,是35个省的宪法,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如此而已。并且我觉得今天最遗憾的一点,馆长(wjm_tcy注:叶明水)我没有对你抱怨,就是说怎么没有李敖的画面出现?哈哈!我在台湾住了61年,超过了多少台湾人,跟我同年龄的陈水扁的外交部长叫陈唐山,我在大陆住了14年来到台湾,他在美国住了22年,跟我同岁。你想想看,我住的台湾比他们还久。这就是我今天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如果爱台湾,就要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记者:对中国馆当中哪一个印象最深?

李敖:对这个斗印象最深,所以我现在觉得,刘备的儿子叫阿斗,我觉得我喜欢阿斗,哈哈哈!在上海话的说法,我像阿木林(wjm_tcy注:傻瓜的意思)一样来到了阿斗,很高兴,非常壮观,尤其我们的馆长(wjm_tcy注:中国馆馆长徐沪滨,2016年4月,中国贸促会秘书长徐沪滨2013年在带队赴国外培训期间,擅自变更路线并用公款旅游,违规多领取出国伙食费、公杂费,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2016年以来,中国贸促会原秘书长顶风违纪,多次接受与贸促会参与项目有合作关系的相关人员宴请。徐沪滨还存在其他严重违纪问题。徐沪滨受到开除党籍、行政撤职处分。2017年3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经研究决定,撤销贸促会原秘书长徐沪滨“上海世博会先进个人”荣誉称号,收回奖章、证书,停止其享受的有关待遇。)如数家珍帮我们解说,非常的大开眼界。尤其我是学历史的人,所以我对古往今来了解的更透彻。

记者:对,所以您看肯定是感受跟我们平常人看还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跟我们分享一下。

李敖:我所了解的都是文字上的,现在可以变成具体的,好比说我们最早在中国的台湾印出来《清明上河图》,当然这个有很多版本,台湾印过一个版本。今天我看到《清明上河图》这种壮观动画的,尤其馆长帮我解说,觉得真的了不起,真的好。

记者:您今天参观了中国方面的几个馆,有像浙江馆、黑龙江馆,上海馆,您对整个世博会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李敖:印象是我们排除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好比说我在浙江馆里面看到一个没有蒋介石的浙江,好快乐。我们在中国的台湾,一谈到浙江,就出现了蒋介石。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清洁的、干净的,没有蒋介石的浙江。

记者:你觉得上海馆怎么样?

李敖:上海馆尤其我有资格讲,因为我在上海的时候,你们所有人,注意我的手势,所有人都没有出生,包括徐沪滨。我真正看到了上海的不同,很了不起。

记者:如果请您用三个形容词概括一下上海馆、浙江馆以及黑龙江馆,分别会是什么?

李敖:形容词好、壮、美,就这样。

记者:那对于那个8分钟的历程,你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李敖:很了不起的电影,我有两个感想,有一个错误,就是圣诞那个手很漂亮,可是太干净了,那个手应该埋在土里的,应该脏一点。第二点,凤凰电视台给中国做了现代化的贡献,可是只提到了中央电视台,好像是不够,你们剪我的话很难剪,我告诉你。

记者:您的孩子这次都来了,一起玩的话……

李敖:是!因为我比我太太大29岁,比我儿子大57岁,比我女儿大59岁,所以我觉得很难得有机会最后到上海,因为以后的机会可能不多了,除非我活120岁。

记者:您的红衣服和中国馆的红有什么关系?

李敖:刚才我跟院长请示了,这是中国红的一种,院长封我做第八红,哈哈!我把它叫做凤凰红。

徐沪滨:这个是上海黄浦江上的第一座桥南浦大桥,这是第三座桥卢浦大桥。现在黄浦江上一共有6座桥,都以浦字作为第二个字,以前面所在的地名作为第一个字,南浦、杨浦、卢浦、周浦、奉浦,已经重新改造过了一次。

李敖:没有被拆掉。

徐沪滨:没有拆掉,改造了一下。

李敖:美国大峡谷也有这么一个圈,赶不上我们这儿。

徐沪滨:我说大师是博大的心脏,也是坚强的心脏,所以您上来绝对是男子汉的气概是吧!大师的气派。

李敖:哈哈!没问题。

徐沪滨:9米的屋顶上,这个图案是按照圆明园的九州清晏布局的,再仔细看是个圆明园的图,下面人潮如流。

李敖:恐高。

刘长乐:大师您从原来恐高现在到已经很勇敢的站在上面了,就很不容易。

记者:刚还担心上海的那个船您会不会太晕,觉得好像也没事。

李敖:上海那个。

徐沪滨:在上海馆的那个是吧,直升飞机看夜景,潜水艇到深海去了,那个也是晃的比较厉害了。

记者:当当当当的。

李敖:当当以后使我更恨上海人了,哈哈!开玩笑,我61年前从北京来上海,那时候英文也跟不上,上海话也跟不上,有点怄气,所以对上海印象欠佳。

徐沪滨:现在应该改善了吧?

李敖:现在认识了上海长乐路出身的刘长乐,哈哈!我在上海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出生,哈哈!

徐沪滨:对,在这里您是老大!不管是学问还是资历、年龄,哈哈!这世博会的主题就是城市让生活氛围好。我们引8分钟的片子,就想集中通过一个家庭的变化来看中国的变化。我们改革开放32年来,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3亿农民进城做了城里人,新建了3万座小城镇,这是我们现在国家繁荣的一个重要的基础。所以我们通过这么一个故事,来表现我们改革开放取得的成就。这个电影院也跟普通的电影院有点不一样,它的屏幕跟我们平常看的不一样,它是三块电影的屏幕挂在前面,是个三折幕,每块屏幕22米宽,7.5米高,它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视觉效果呢?可以正面拍故事,这个人物的侧面、背面也能看到,然后中间在放故事的时候,两边可以放历史的老照片来对应,还可以整个一块屏幕,三块屏幕成一体,画面具有冲击力非常强的感觉效果。智慧的源头在这里,在我们的脚下。这块地方是一个很重要展示的内容,城头山是中国最早的城市,告诉我们有三个新的信息。第一,城头山在什么地方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这是今天的湖南澧县。最早离现在有多远?我们一般都说5000年文明史,考古证实、科学证实这个地方挖掘出来离我们现在有6000年的城市。什么叫城市?它有基本的要素和概念三点,集中居住,有公共道路、公共场所,这个地方的挖掘面积2.8平方公里。6000年之前,由2.8平方公里的集中居住的房屋、道路、公共场所,所以这是中国考古史上的一个重大的发现,也证明了中国人有智慧。中国人的智慧讲历史长河绵绵不断。为了证实中华民族在世界的城市建设发展史上的智慧文明传承和历史积淀,我们拿出了清明上河图作为展示的重要内容。现在在我们面前,就是口口相传的《清明上河图》。这个是个新创,我们根据北宋时期的画家张择端版本的《清明上河图》改编的动画版的《清明上河图》,原画5.28米长,24.8公分宽,我们把它放大了将近30倍,128米长,6.5米宽。我们画的这个画面是表现当年宋朝的首都汴梁,也是今天河南开封的城市景观。

李敖:公元960年宋太祖建立的宋朝,现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记者:今天您上平台也看了,电影也看下来,有什么样的概念?

李敖:我觉得不但是汉唐以来所未有,毕竟宋元以来所未有。

徐沪滨:这是刚刚看了2分钟情景剧的拍摄现场。当年我们设计我们走起来了,我们要增加会多少人才能弥补到上面,每个人物什么身份,什么角色,穿什么衣服,做什么动作,摆在哪里,我们研究了两年半,最后做到专家认可、群众接受、领导满意。这是刚刚看的电影,我们最早叫美的历程,后来因为有地震的地道,我认为不能做美的历程,干脆叫历程更浓缩、更精练。这是倒挂的城市的图,领导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其实头顶上的城市是这种效果。这是我们最早做的第一次布展的时候,另外专家研讨会给我们提意见,37个方案拿出来,专家们两句话,没有任何一个方案是成熟可行的,除第一方案外,基本不可行。我们当时灰头土脸,全部推翻重来。这是中国馆的红颜色,2号红是我们的正红,学名也叫朱红,现在叫中国红。但是由于馆的体量太大,不同的光线角度距离下有色差,所以我们后来采用了四种深浅不一的中国红,除了外墙,3种中国红,除了内墙。七彩之红把中国红打扮的,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是完美的设计图。远看上面像皇冠,近看下面像斗。我们的设计理念是东方之冠,鼎盛中华,天下粮仓,富守百姓。

李敖:忧患一生,四世永久。来到沪滨,喜欢阿斗。

徐沪滨:对对对!徐沪滨是上海的简称。

记者:最后一句喜欢阿斗是什么意思?

李敖:就是我们这个斗的造型,因为他是刘备的儿子,我们一般都骂阿斗,说他是无能。事实上,在《三国志》里面赞美阿斗,就是他一辈子的功劳之一,就是赦不妄下,他不轻易的大赦,为什么呢?遵守法治。所以在中国的皇帝里面,阿斗是最遵守法治,他是个好皇子,只是个倒霉就是。

徐沪滨:大师,感谢您的到来,给我们中国馆争光添彩。我代表中国馆赠送一副中国馆的礼品,表达我们的心意,这是我们的特指徽章。

李敖:太好了!我在浙江馆只送了这么一个东西,太小了!哈哈!谢谢你!谢谢谢谢谢谢。

徐沪滨:我们中国馆的展示内容在这两本书里面,有空请您给我们辅正。

李敖:不敢当,今天收获太丰富了。谢谢!

记者:大师,聊一下对金门大饭店的感受吧!

李敖:是,我觉得也很少看到这种世界级的,这些原装的保存的这么好,很少。

记者:这种充满古玉的地方,让您还会回忆到哪些地方?

李敖:我只回忆到过去我还没有钱,不敢进来,61年前我只是经过这里。

刘长乐:当年大师是在这看不敢进来的。

李敖:我是初中一年级。

刘长乐:你现在已经作为贵宾了。

李敖:可是我也老了,饭店也老了,这饭店不能说不老,这饭店几星级?

刘长乐:四星左右(wjm_tcy注:百度查为三星)。

记者:所以这个饭店的古韵让您感觉到一个岁月流逝的感觉吗?

李敖:有这种感觉,可是没有伤感。一般人就会有伤感,我没有伤感,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过它能够保存好,像我一样75岁还保存的这么好,需要点功夫。

陈燮君:我先表达我们上海博物馆对两位先生的欢迎!上海博物馆到现在已经建馆58年,这是一个上海博物馆新馆。我们上海博物馆是一个中国古代艺术博物馆,所以我们收藏的青铜器、陶瓷器、书画,应该说还是比较有特色,而且这些收藏在国内外都是有影响力。我想因为我们有10个基本层面,因为其他还有包括家居,包括钱币、少数民族玉器等等。我想还是要根据李先生您的兴趣爱好,看看重点看一些什么?

李敖:书画。

馆员:上海博物馆的青铜收藏它在全世界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我们首先来看这一件是我们这里展出年代最早的青铜器之一。它是一件夏代晚期的制品,距今大约是3600年到3800年左右的历史。这件东西叫做镶嵌十字纹方钺。钺是一种刑具,砍杀工具。这件钺有两个特点,一个特点是您看它上面镶嵌的十字纹,是用绿松石镶嵌的十字纹。另外一件是它作为一件夏代晚期的制品来说,它的品相是非常好的,而且它的刃没有开过锋,没有开过风,也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因此它应该是一件作为礼器来使用的,用于一些祭祀的场合,或者作为一件陪葬品,它主要是代表了一种军事权力。

李敖:你们这件比台北故宫的还早。

陈燮君:早,而且是目前为止夏代最完整的一件青铜器。

馆员:这一件斝它的品相也是非常完整的,而且您看它上面的兽面纹在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当中,非常典型的一种模式,在很多的青铜器上面都是看到的。

陈燮君:在青铜器的出土里面,从纹身来讲,饕餮纹商代的使用比较高。而且很奇怪,在青铜器里面,商代的酒器……

李敖:这个下面两个东西就顶住这么喝的。

馆员:学术界也有这样子的观点之一。对,这也是说法之一。

陈燮君:学术上有人说他是要顶住喝,但也有种说法是过去的酿酒,它比较粗糙,它里面杂质就多,它可以给你做过滤,它把一种或者这种麻或者什么可以过滤一下。

李敖:这个好可爱!

陈燮君:这件是父乙觥,父乙觥也是我们上海博物馆非常有震撼力的一件,尽管尺寸不大,但她前面也是落的脚上面有龙凤,后面是个牛的舌头,牛的舌头往下按的话,前面这个嘴,我们叫流,就会开,是倒酒的。当然这个很重,不可能像我们今天像暖水瓶一样的。但这件酒器细节非常美,而且品相比较好。这一段铭文是说明夏商周,商被周灭掉以后,由此叛乱,叛乱以后被周重新镇压下去了,就记载这一段历史,是在这一件上面记载的,等于应该讲也是一段史料的记载。所以青铜器凡是有铭文的,应该说价值还是略胜一筹。现在中央台放大片,拿起斝当酒杯来喝了,现在电影里头,前两天还看到电视里,真的酒杯是这个酒杯。

李敖:它本来三个脚的,后来觚不觚,觚哉!觚哉!后来转变了。

陈燮君:它实际上是倒酒的,叫盛酒器,真的酒杯是觚,三个头上是辅香料的。这件它的工艺比较特别,你看最下面是通透的,这个工艺从今天来讲也是比较难的。

李敖:装酒的,然后再装在小瓶子里面,所以《诗经》里面说维罍之耻,就是酒杯子里没有酒,是罍没有酒,所以这大酒壶里没有酒。这个好!

陈燮君:有的是捐赠的,有的是我们最近这些年也是征集的。这一种酒器,青铜器它分酒器、食器、水器,还有一种兵器。这一件是兵器,没有开过刃,但是这个就是兵权的象征,完全是象征的兵器,但实际上是已经没有充当真正兵器的功夫。在新疆打胜仗要班师回朝了,人家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什么道理?你要记得你曾经克扣过军饷,这是要犯罪的,有没有办法?办法总是有的。今天的话来讲叫悔过,当年把心爱之物献给谁?就是潘祖荫,这事情就给他平息掉了。这个鼎就到了潘家,一代代的传下来,到了潘老太太,刚刚两年前的事。现在来讲有高科技了,一探就探出来了,当时挖地三尺,另外把它藏在河里面,躲过了一劫。到1952年开始,这个潘家就潘老太太代表把一个大克鼎就捐给了上海博物馆,大盂鼎就给了北京。我们给老太太过生日,曾经从北京把大盂鼎搬到上海,两个鼎放在一起,放在四楼,搞一个融合的,老太太非常高兴。潘老太太我们也变得非常好,还要买房子,要什么,我们代表国家还是照顾的,里面很多政府的领导,包括我们上海市长讲过,人家把最好东西捐给国家,你国家部门代表国家,家里面有困难的时候就一定要帮忙。里面这个铭文有290个,这个写什么?当时……

李敖:这个你们可以运到台北去。

陈燮君:这个大克鼎也是建立了军功章,有多少补贴,多少米,多少美女,把这段历史记载下来,以后子孙万代……

李敖:你们有没有做成书?

陈燮君:那边有。您意思是专门拓下来一张一张的卖,可以卖高价。

李敖:我们在故宫御书房里面墙上还有潘祖荫写的。

陈燮君:这个器械很大,而且真的是因为青铜是商周……

刘长乐:这好像编成一个电视剧了,当时日本人怎么打怎么追,有一个电视剧就是怎么找它。

李敖:毛公鼎也是,叶公超被日本人揍。

陈燮君:那时候女孩子出嫁,家里面花费也真的很大很昂贵。这个实际上用今天话来讲是个洗脸盆。这些东西好在哪里呢?里面那么多小动物,到现在都可以360度转,它拔不出来,在放水以后它也会转。应该从当年来讲,工艺是非常好,非常精美,里面都是鱼,小鸭子,青蛙,这叫水器。编钟是那个时代比较常见的,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很多人认为是改善音质,我们上古的专家不认为是这样,它主要是消除余音,为什么呢?余音绕梁,三日不惜。这个是讲的过分了,不要说三日不息,三秒钟不息,这个音乐怎么演奏?所以要消除余音,必须要有头,突出的地方。

李敖:这些说明可能用简体字就很……应该王羲之的羲字,右边字比较更正确。

刘长乐:或者以后弄上简繁体字对照。

陈燮君:对,这件也很震撼,是我们最近两年刚刚整理出来的。古代只有铜镜,玻璃镜是没有几百年的历史。玻璃镜以前主要是铜镜,有时候偶尔也用水镜。女子要洗涮,要看你自己脸面,里面放下水以后就水净了,透过水净你可以看你自己脸面。所以中国这个词叫借鉴某某人的经验。为什么叫借鉴,就从这里来的。因为你通过它的水面可以看清自己脸。这个词就从这引申过来,学名就叫鉴。接下来是先看陶瓷馆,还是先看书画馆?

李敖:我们去看看书画。你们明清东西真的很好。

陈燮君:明清东西我们跟北京是半壁江山,我们的钱币也是半壁江山,另外我们的甲骨文也是半壁江山,我们有5000片。

李敖:你们有没有把它出版?

陈燮君:我们在1999年时候就是甲骨文发现100周年的时候,办了一个专题展,出了图。

记者:富可敌台,大师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句话?

李敖:本来是富可敌国,国民党伪政府偷到台湾去的很多古物,台湾的故宫博物院里面也很多,所以可以跟台湾被偷走的国宝抵抗。我是61年前我到来过国际饭店。

竺培基:这个楼是解放后51年上海就把它作为一个零公里的起点。就是从上海到苏州去对,零公里就从这里这一点开始,因为我们这个是坐标原点。

李敖:是陈毅做市长的时候。

竺培基:所以我们是中心的中心,我们是上海之。

李敖:那时候你还没出生。

竺培基:我是55年出生。

李敖:今天我跑来倚老卖老。

竺培基:陈香梅结婚就在这里,我们还保留她的房间。这是当时照这个发的纸钱。

李敖:是,当时银行可以印钞票,它是中南银行的钞票。

竺培基:这四个银行为了庆祝十周年就发钞票,就造这个楼……

李敖:造了三年。

竺培基:三年造好以后,这里先是做银行,旁边边门是一个饭店。

李敖:本来是银行开始。现在这个产权是属于是私人的还是国有的?

竺培基:国有资产,我们属于上海市政府国资委。

李敖:所以盖了三年,就是1934年,我是1935。

竺培基:做计划的时候是31年,32年开始做。

李敖:我在上海念过缉槼中学,以前清朝的华童公学,现在叫市东中学。

竺培基:市东我知道,是在……

李敖:提篮桥那边。现在你们这些家居了,有什么原始的,有没有区隔?

竺培基:都是一些新的了,所以我们现在准备搞一些名人房。这个是陈香梅住过的,这个是司徒雷登住过的,我们现在准备把它收集起来,这个是当时的广告。

李敖:现在苦恼是你们还要介绍这个名人是谁,大家名人都不记得了。我坐过这个电梯。

竺培基:当时手拉的,每秒3米,国际饭店有10个第一,上海第一个装的高速电梯,第一个用空调,30年代的时候没空调,但是我们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这是郭沫若为我们写下的墨宝。这个是地下的金库,现在还保留着。这个是陶桂林。

李敖:他后来搬到台湾去了,水晶大厦就是他盖的,他是盖中山陵的,盖中山陵就是陶馥记。

记者:大师站在国际饭店上俯瞰整个上海,有怎样的心情?

李敖:这个楼几乎跟我同岁,所以这个楼如果有感觉,物如果有感觉,它会觉得本来是30年享受远东第一高楼,现在看到这么多新的楼房出来,它会有感觉。不过它还有大家都没有的特色。真的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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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29《李敖世博行媒体见面会》

陈淑琬:在场我们先介绍今天我们的主角,来自于台湾著名的作家李敖大师,李敖大师您好!还有促成这次世博之行背后的幕后推手,也就是我们的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行政总裁刘长乐先生,刘总裁好!在前头我们看到有非常多的书本,非常有勇气来出版书的,我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史宝明先生也已经来到了现场。其实我们说这次世博的主题是中国首次举办,在举办过程当中我们知道,其实大家都可以从各方面了解当世博会它所吸引的聚焦点到底有多大。这对于在海峡对岸的另外那一头的李敖大师来说,其实他长期以来也一直是保持一个非常高度的注意,这一次也因此他的世博行,我们的刘总裁他也做了一个促成。在促成穿针引线的过程当中,当然也有故事,所以现在一开始我们也先请刘总裁在这一部分您可以发表谈话。

刘长乐:好,谢谢大家!很多记者朋友可能非常关心大师已经年事已高,而且已经说过几次他不愿意再动。但这次他又率全家来到了世博,来到了上海,并且还要去杭州。这是什么原因?是怎么促成的?实际上很简单,大师2005年的5月份完成了神州文化之旅之后,其实他跟祖国大陆在文化的沟通方面,在信息的沟通方面,在情感的沟通方面,一天也没有中断过。我们经常到台湾去,几乎每两个月都会去一次,都会跟大师茶叙见面吃饭,更多的是向大师报告两岸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陆这边有什么非常有意思的故事。世博发生之前,曾经我们邀请过大师来参加我们北京奥运。但是那时候大师因为身体情况也不是特别好,所以最后没有成型。世博到来以后,我觉得我们需要再请一次大师。非常巧合的是,在这个世博行的过程中间,大师的儿子李戡,我们的后起之秀李戡又要到北大去就读,台湾大学,台大和台湾的清华都已经录取了,而且是高分录取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北京大学。当然北京大学也非常欢迎他去能够到北京大学读书。大师实际上在这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契机的契合下,也在我们说服下愿意,和李戡、李谌,还有我们的李太太一起到世博,到大陆来。我觉得大师带他们到世博来,和大师自己来世博有非常重要的,有人说是托孤,其实不是托孤,我觉得对李戡和李谌都有一个非常好的后半生的影响。我觉得在这方面用中国的文化,用国际的视野来启迪,或者来给我们的两个后生进行开示,我觉得这个是大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想法。当然大师非常鄙视关于乡愁的问题,他认为乡愁的感情是一个过去式的情感,因为现在信息社会已经非常的发达,交通也非常的发达,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实际上你乡愁基本上是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不存在的,因为你随时随地可以了解到家乡的信息,随时随地可以拔腿就走。当然对他老人家来讲,他拔腿就走有难度。说实话,这次本来是他已经答应了,但是后来又放弃了。然后我再次去,其实是三顾茅庐,再次去的时候,又一次的说服他,因为他身体出现了一些状况,这里不方便讲,身体出现状况就不来了。后来我们又劝他,所以当我们到了上海的第一天,实际上大家注意到没有,我们下午没安排任何事情。然后大师专门去请教了一位名医,中国的国医颜德馨老先生,然后他给大师把脉,认为大师身体还是很好。我们和大师全家都放心了,当然也有一些指点,也有一些提示,我们也会照他主要的指点。大师这次来世博他言语很少,但是我觉得他每每发出的一些感慨,都令我们非常的感叹,他对世博带给我们中国这样的一种变化和影响,他对上海发生的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今天上午和昨天下午对上海还有一个怀旧之旅,对古迹,对古文化,对上海的文化底蕴进行了一个深度的考察。他的博学也让我们都惊诧。比如他跟这些国学大师们,他们这些的古迹专家们都有非常流畅的语言进行沟通。他们之间的这种名家大师们的对话,让我们的在场的记者也非常的感叹。我想李敖大师这次的世博之旅实际上是神州文化之旅的一个延续,也仍然是一个文化之旅。这次所不同的,就是他看了世界,不仅用了半天时间游了中国的很多馆,第二天还看了世界的三个馆。这样一种考察,不仅对他,包括对他的后生们也有一个非常好的启迪和影响。我想在这方面我就不多说了。请Coco(陈淑琬)继续请大师来发言,谢谢!

陈淑婉:好,谢谢刘总裁!其实李敖大师过去用他对于乡愁的两个字,他是有一点不问乡愁的。但其实如果我们锁定就在上海,这次的世博之行,其实他也看了非常多的馆,他的每一部足迹,其实虽然75岁,非常的热情,他参加每个馆他都有不同的题字,大家如果需要的话,我们稍后可以提供给大家参考。上海的这块好比他参观了上海博物馆,就提了富可敌台,到了国际饭店重来上海,故地重游。同时也是因为他这次的上海行,也才让外界猜测到也碰到了原来他61年之前在上海也有他的足迹,也有他的印记。今天的记者会两大主轴,到此我们带出了第一个主轴,就是他这一次的上海世博行。但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主轴,就是我们前面刚才所提到的《李敖大全集》这次要出一个修订版。在此阶段,我们也赶快请李敖大师来发表在今天的记者会的一个开场序言。

李敖:谢谢!刘老板、Coco、各位好朋友,我在1949年,也就是61年以前我离开上海,到了中国的台湾,我就不觉得我在有生之年会回来。结果我认识一位好朋友,他的名字叫做刘长乐,他邀我在5年以前回到祖国,在北大、清华、复旦三个大学演讲。我回来以后,我又觉得我此生不会再重回祖国。很不幸!刘老板又来了,他终于把我说服,要我来这一次神州文化之旅的续集。所以来这里看世博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我要跟我的家庭李戡、我的小女儿李谌、我的太太,我们有一次铿锵四人行。因为我75岁了,跟我同年龄的人,像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他们都死掉了,我也岌岌可危。所以我正如刘老板所说的年事已高,也可能来日无多,所以趁机跟家庭有一个打着世博旗号的团聚,也很好。

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很感谢中国友谊出版公司的负责人史先生。他们排除万难出版了我这个《李敖大全集》的修订版。什么叫修订版?就是在十几年前、20年前所出的《李敖大全集》,由于政治情况的不同,至少有一百多篇,也有一百多万字差不多的删改,现在全部恢复原貌。我很高兴出了这么漂亮的大全集。我写的书2700万字,你们的鲁迅只写了700万字。为什么?他只活了56岁,那个时候不注意健康,他又喜欢抽烟,那时候肺病是不治之症,所以他们都活不久。我现在都75岁了,能够长命写了这个书,今天等于是新书发表会。为什么是新书发表会?我过去在台湾,我们努力的一个对象,我们办书店、办杂志、办报纸,被国民党打压。我们的口号是说,凡是你没读过的书,就是新书。我们的新书定义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大家看的这些书,只要你没看过,就是新书。何况今天我还带了一本我在来上海头一天定好的,在中国的台湾又在9月1号发行的一本书,是我最新写的,写了两年,写了40万字,写了600页。很可惜,在我们的祖国可能在发行上有困难,现在我正委托刘老板在排除中,如果排除不掉,可能变成我们祖国的一个二渠道到五渠道的一个地下的书,或者它在美国可能发行。这本书就很难看了!因为我是骂美国人的书,骂美国人的书反倒不能发行,就好像不太好。我把书的封面给大家展示一下,我们北京话是显配,大家可以看到我这本书,看好,叫做《阳痿美国》。阳痿是名词,我把它当动词用,遭遇的第一个困难就是有人说这阳痿两个字不雅。我想这是一个医学的名词,不必那么介意了。这本书大家看到,我可以写这么厚的一本书,这么厚,很不容易,在我这个年纪还写了这么厚的书。如果我这个书在大陆不能够发行,我也不奇怪,因为在两年以前,我写了一本书,叫做《虚拟的十七岁》。这本书是献给我的好朋友刘长乐的,里面有一行字的特别献给他,在祖国也不能发行,理由是太黄色了。我在这本书以前也写了一本书,叫做《上山·上山·爱》,也不能发行,理由也是太黄色了。我觉得很遗憾,这个尺度有点差别。

我很坦白的跟大家讲,我在台湾,中国的台湾,我写了100多本书,其中96本被查禁。我的书在世界古今中外有史以来,是被查禁最多的一个人,所以被禁书我其实已经很习惯了。所以如果有些书不能在祖国出版,你们就用别的方法去找到它。我特别推荐除了《李敖大全集》以外,还有《阳痿美国》这些书。为什么我讲《李敖大全集》?因为在十几年以前,这里面有130篇文章不能够跟祖国的读者见面,现在可以了。为什么可以了?我李敖还是我李敖,书还是这个内容,可是我们主持新闻出版的这些朋友们,十几年来他们的观念改变了,所以我们觉得不是我的书永远不能出版,可能等到我死后出版,还是有很多的机会。

今天我很感谢刘老板说动我,或者骗到我,使我能够重新回到祖国来。我明天去杭州,跟刘老板一起看《富春山居图》。这个画跟大家特别讲一下,它是当年的一幅名画,收藏者临死的时候,他要把它烧掉,在我眼前烧掉,就是它跟我殉葬。就好像唐太宗一样,他把《兰亭集序》都跟他一起埋起来殉葬。他太爱它了,让它一起死。结果被烧了一半的时候,他的一个侄子把火扑灭,抢救出来了。《富春山居图》一半就流落到台湾,一半就流落到杭州浙江博物馆。这幅画由于刘老板的努力,他希望能够在海峡两岸能够结合起来展览。他的观念影响了我们有乡愁的温家宝同志。温家宝就被我们的诗人叫余光中骗说有乡愁,为什么没有乡愁我讲给大家听。现在你跟家乡朝发夕至,我来上海只是一个半小时的飞机。我常常讲一个故事,当年我们知道了这个王阳明(wjm_tcy注:口误,王安石),他在浙江省的鄞县,就是宁波做官,可是他要调差了,他临走以前坐着小船过河到对岸他的小女儿的坟上面,他女儿死在宁波,上坟然后写了两句诗,很动人的,他说今夜(今天晚上)扁舟(我坐着陈水扁的小船)来诀汝(跟你说再见),死生从此各西东(明天以后,死人和活人,东南西北再也不见面了)。什么原因?古代交通不方便,见到很难,所以人有乡愁。唐诗你们念的是300首,我念的是《全唐诗》四万首。中国有一个人神经病,他也写了四万首诗,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乾隆皇帝。四万首诗里面一半都是乡愁。为什么?今夜扁舟来决汝,死生从此各西东。一分别不容易见面,交通不方便。

所以乡愁是一个好的情感,可是现在说起来是错误的。所以温家宝同志上了我们台湾的一个坏诗人叫做余光中的当,以为有乡愁。我没有乡愁,所以我才跟刘老板我们5年以前就到了北京。我还特别讲了四句有趣的话:不是还乡,没有乡愁;不是近乡,没有情却;不是还乡,没有衣锦;不是林黛玉,没有眼泪。就是我们打破了这个近乡情怯、衣锦还乡这些观念。

所以我跟大家说,我没有这种乡愁,可是我有一些感情,希望我老的时候,把我的一些想法,一些最新的想法,像我用两年写了40万字,最新的想法能够传给大家。这本书我特别给大家介绍,以后在座每天有一张纸,等一下我发给你们,你们可以看美国主义是多么可恶。你们会奇怪,为什么可恶?因为它吃了我们,喝了我们,我们还说它好话,这是最可怕的。为什么可怕?因为它抢走了媒体。大家看到没有?美国中国主义说有一个人影响你们全中国,我们就相信它,因为它是个时代杂志,我们就相信它。美国帝国主义说在台湾有一个卖菜的老太太,卖水果的,她可以影响全台湾,影响力最强,台湾就把她送到美国去展览。为什么我们的前途决定要你美国一个杂志的排行榜?这个杂志就是时代杂志。我告诉你们,他登我们中国的毛主席只登了一次,登了美国的总统尼克松登了64次。这样的不公平的来诠释我们中国,我们会服气吗?我们当然不服气。所以我们的痛苦,这本书里面都写出来了,告诉大家,现在美国人印100块钱美钞,其中41块是我们的钱,美国人在吃我们的钱。美国本土的美金比在海外的美金还少,换句话说,它如果美金贬值,我们跟着倒霉。温家宝同志,他们现在买的9000亿的美金国库债会出问题,所以对我们很痛苦。美国印一张美金2分钱,这张票面100块钱富兰克林的像,它用2分美金可以骗我们100块。可是美国媒体强大,有电视、有电影、有广播、有舞蹈、有声光画电、有电脑,整天宣传美国的好处,我们觉得美国是个好地方。我们常常忘了美国的可恶。

最后我告诉大家,在我的书里面可以看到很多很新的讯息。这里面有一条2008年5月2号美国的《生物能源文摘》,里面一篇学术报告说到了因为中国人现在开始吃肉吃的多,所以影响了世界的粮食。肉是美国人吃的,中国人吃多了肉都不可以的,是这么可恶的!他们是这样对待我们,我们都忘了美国人多么可恶。这就是我垂老之年所做的一些事情。我跟大家报告,大概就是这样子。我在十年以前,公元2000台湾有一次伪总统的选举,我也参加了,跟我一起竞选的对手有陈水扁、有连战、有宋楚瑜、有许信良,他们每个人都写的很多的政见,我只写着3行字,我的政见有点不雅,是勃起台湾,挺进大陆,伟哥世界,台湾话叫做威尔刚世界,祖国就是伟哥世界。所以我希望这10年以后,我的视野偏重在世界。我写这本书花2年时间写,重点也是伟哥世界的一种,因为美国祸害了我们的世界。谢谢刘老板,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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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04《程程访问》

旁白:8月30号上午10:40,上海开来的和谐号动车组缓缓进站,给杭州带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红色夹克、墨镜、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位笑眯眯的老者就是大师李敖,75岁高龄,依然神采奕奕,这次携妻带子来游杭州,是他跟杭州的初相逢。在杭州火车站的贵宾休息室里一坐下,李敖就开口谈起了他对杭州的第一印象。

李敖:过去我们听到一句俗话就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第一印象就是上有苏杭,对我好像是到天堂的感觉,真的有这个概念。我是个游踪非常少的一个人,我一辈子没有离开过中国,当然包括中国的台湾。我生在黑龙江的哈尔滨,然后到北京,到天津,到上海,到中国的台湾,到中国的香港。所以我游踪很有限,所以能够到杭州来,对我是一个非常新鲜的经验。谢谢各位!

记者:刚才有人问您杭州之行有什么期待?

李敖:我秘密的告诉你,我非常想看秘密的一张画。

记者:《富春山居图》的《剩山图》,对吗?

李敖:是。

记者:本来明年7到9月份会在台北展出。

李敖:是,它会到台北来,我先过来看它。

记者:先睹为快。

李敖:在它来看我以前,我先来看它。就像王珣《伯远帖》,晋朝人写的字,后来给明朝人的董其昌看到了,董其昌写字是说我有幸运能够看到晋朝人写的这个帖,可是晋朝人的帖有幸运也能够看到我。

旁白:李敖,著名的文学大师,以嬉笑怒骂为己任,自诩为500年来中国人写白话文的翘楚。他抨击过的人超过3000个,在古今中外骂史上无人能望其项背,被西方媒体称为中国近代最杰出的批评家。不过这次李敖来杭州不是为了批判,更不是为了斗争,而是正像他刚才说过的为了杭州的一个宝贝。

李敖:我知道大家很好奇,我这个人75年来,我没有出过国,没有离开过中国,你们觉得很好奇。我在台湾连续住了61年,其中只有12天,我到祖国回来12天。这一次为什么突然来到杭州?我必须跟各位坦白说,我在杭州主要重点不是来看人,也不是给人看,我重点是来看杭州的一件宝贝。这件宝贝我给大家简单的说一下,它是在杭州的博物馆里面,现在浙江省博物馆里面。我来杭州不瞒你们说,第一个目的就是偷偷摸摸的能够看到这一件东西。我们也是艺术狂热者,喜爱这些东西,所以来看看。

旁白:引的李敖想偷偷摸摸来看的宝物就是这幅画,著名的《富春山居图》残卷《剩山图》。《富春山居图》是元代书画家黄公望脍炙人口的一幅名作,是中国古代水墨山水画的巅峰之笔。这是一幅命运坎坷的名画,在历史上它几经易手,曾为明代著名画家沈周和书画家董其昌所有,后流传到明代收藏家吴洪裕手中,他将其视为珍宝。临终前竟然想仿效唐太宗焚烧《兰亭序》殉葬的先例,把这幅画投入火中焚烧给自己陪葬。幸好被他的侄子从火中抢出,才幸免于难。但画已经被烧成了长短两段,后段现存于台北故宫博物院,而前段现藏在我们浙江博物馆,又名《剩山图》。温家宝总理在今年两会期间答记者问时说,我希望两半幅画什么时候能合成一整幅画。话是如此,人和以堪,使《富春山居图》的团圆备受关注。经过两岸有关方面的多次协商,现藏于浙江博物馆的《富春山居图》残卷《剩山图》,将于2011年六七月间到台北与另一半合璧展出。这是一次文化的盛举,更是两岸人民期盼的盛世,以至于这次连李敖都忍不住先跑来想看看这幅画。

李敖:它有一个象征性的目的,就是经过这个乱世的乱离、时代的乱离,他幅画我们让它在两岸之间能够合在一起,当然有一个我们大家会心一笑的目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来看这幅画,我变成一个先行者,先看看这幅画,我感到非常的满意。所以我说我来杭州真正的目的是这个目的,不是不喜欢你们,而是怕你们看到我。为什么?我毕竟已经老去,太老了,我现在75岁了,世界三大男高音这大胖子跟我同岁,可是他死了,我还活着。可是我毕竟一直老了,我的耳朵耳背,听觉很不好,所以我的反应很迟钝。虽然我的人还非常的精明,可是我的反应不太好,请大家特别原谅。这话并不是说有什么泄气的原因,的确是老了。什么叫做老?你们看打拳的阿里,阿里一拳打出去300磅,后来得到帕金森症流口水了,毛主席后来就得那个病,他这一拳打出去只能打100磅。我们跟他打拳,我们还是打不过他,可是阿里不会打拳了。为什么?他会跟自己的过去来比较,他觉得自己没有力量了。我现在人老去了,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常常跟过去的我来比较。幸亏我有一个好儿子,他可以接替我。戡戡给我们看一下,站起来。

旁白:李戡,李敖的儿子,18岁,跟父亲差了整整57岁,行为思想却颇有乃父之风。在18岁生日前,他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李戡戡乱记》,痛批台湾教育体制的种种弊端,还因为跟韩寒的一些口水之争而备受关注。前段时间,他放弃上台湾大学,主动申请就读北京大学,现在已经被北大经济学院录取。这次来杭州,李戡始终陪伴在父亲身边,父慈子孝,其乐融融。说到对小孩子的教育,李敖自己也是深有体会。

李敖:按照真正教育心理学的讲法,对小孩子的任何设计都是危险的。所以你父母为小孩子设定你所希望的前途,其实是危险的。所以我们尽量让小孩子自动自发,他可能会成功,也可能会失败。可是只要有这个环境,他就会自动自发。这次来上海,承刘长乐老板的好意,我只是跟他谈了一下中国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会址是在上海。刘老板就非常细心的安排了一个节目,让我去看这个会议室。我们看到那里面有毛泽东站起来讲话的样子,旁边还有张国焘。张国焘是真正北京大学毕业的正牌的学生。毛泽东只是北京大学的一个职员,当时他没有资格念北京大学。可是结果我们看得很清楚了,毛泽东成功了,张国焘在加拿大被冻死了。这就是我们面对的人生,人生跟社会的关系不完全是水涨船高的,所以你的很多设计没有用,小孩子要看他的机会,看他的造化。

程程:我想问一下李戡的这个名字,戡字它是有刺和平定战乱的意思,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在什么状况下给他取的?

李敖:这个很简单,国民党当时政府有一个运动,叫做动员戡乱时期,后来蒋介石死了,动员戡乱的这个运动就结束了。可是他结束了,我又想戡乱了,所以把他叫李戡,是这样很有趣的一个巧合,没有别的用意。

程程:刚刚你也在说是可以做父亲的接班人了,这个接班人的概念在我们平常的理解当中,有可能会继承您的衣钵,继续做批评者,继续去写书。但是现在李戡选择的却是北大的经济学这个专业。我不知道未来李戡对于他的这个计划会是什么样的?李敖大师你又会对儿子未来的生活有什么样的计划和期许?

李敖:所谓接班人只是个含糊的愿望,其实没有那么严格。真的要接班,对他也不是快乐的事,因为我们经过那么痛苦的时代。我在台湾住牛棚就住过两次,我35岁坐牢,青春都在牢里度过,没有什么好接班的,是一个惨痛的经验。

旁白:说到造化,李敖的这一生可以说经历非常丰富,甚至可以说命运坎坷。1935年,他出生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因为战争,童年时他就开始随大人不断迁徙。1949年,14岁的李敖随家人去了台湾。在台湾61年,他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出书无数,两次坐牢,还做过台湾的立法委员。说起自己的经历,李敖也很有感触。

李敖:解放军打到上海,我们从上海逃出来,跑到了中国的台湾,一转眼61年过去了。我告诉你我什么心情,我被蒋介石在台湾统治了26年,被他儿子蒋经国统治了13年,被他儿子的一个走狗叫李登辉统治了12年,被走狗的一个好朋友陈水扁统治了8年。所以我觉得很痛苦,我在台湾待了61年,我觉得我在台湾苦口婆心,我花了好多时间,我觉得有一点点不值得,台湾问题需要时间来解决。我们中国大陆其实现在我相当满意,为什么你满意?我在上海一下飞机,记者们访问我,为什么你不骂共产党?这是个好题目,为什么不骂?我说要给共产党时间,因为我们38年就是1949年来台湾的时候,一共300万人逃离了中国大陆,可是那个时候国民党拿走了大陆的全部黄金,国库黄金92万两,给大陆留下了300万的坏分子,给毛主席去抓。所以大陆是在一穷二白底下起来的,我们要给它时间。今天中国大陆我认为在富国方面、强兵方面相当的成功,国家开始有钱,虽然是一部分人有钱先开始,没有人敢打中国了。我跟大家讲过,我小的时候看过日本兵骑着大马在我眼前走过,所以国家强盛对我这种年纪的人,对我这种经验的人非常重要。我比你们年轻朋友可能更爱国。

旁白:一天的杭州之行,李敖的行程安排得满满。他终于看到了心仪已久的《富春山居图》前段《剩山图》,还游了岳庙、灵隐寺,更泛舟西湖欣赏了湖光山色,并欣然题词道:如此江山真可羡,欲将西子比西湖。值得一提的是,在经过孤山时,李敖特意下车在秋瑾纪念碑前流连许久,沉吟不语。当记者问时,他感慨秋瑾当年革命非常不容易。

李敖:为什么我用秋瑾的例子,秋瑾代表什么?代表恢复我一个信心。什么信心?明年就是黄花岗72烈士死掉100年,明年就是辛亥革命100年。黄花岗72烈士里面,对不起,没有一个浙江人。可是我们知道,在革命的过程里面,有人还在革命,是浙江人,秋瑾就是,徐锡麟也是,所以我们觉得使我们恢复对浙江人的信心,包括杭州人。当然我好像在这里台湾话叫踢馆,就是说我来给你捣乱,到你家来捣乱。事实上就是这样子。

旁白:斗士李敖从来都是言语犀利,如刀如枪,刀刀见血。但是这次我们所见到的李敖,更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从前的锋芒仿佛都被隐藏了起来。是年纪大了,心态变平静了,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的李敖也学会了迎合呢?正当人们感慨的时候,李敖却掩饰不住的小小的漏了一点锋芒。

李敖:我必须坦白的讲,我们大陆的朋友们在科学方面、技术方面,也就是自然科学方面几十年来我们的成就突飞猛进,很了不起。可是在社会方面、在思想方面,其实我们受了伤,使我们思想比较闭塞。所以大陆的朋友们涉及了思考问题的时候,方法不好好。换句话说,结论常常有误抗。1890年8月15号,马克思的好朋友恩格斯写信给施密特,说马克思曾经告诉他说马克思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多么震撼的一个讯息啊!马克思晚年否认他是马克思主义者。换句话说,他某种程度的理论是发生了动摇。这也就是为什么《资本论》第三集是恩格斯帮他,用杂文的方法凑出来的原因。我必须提醒在内地的在祖国的朋友们,凡是涉及社会科学的、涉及思想问题的时候要小心,因为你们的基础先天不良,所以你们的头脑不够好,要听我的坦白话,不够好。这不是说台湾地区就好,也不是,就是说台湾地区没有这方面的包袱,它是另外一方面,可是不是这方面。

旁白:大师李敖不仅是思想的大师,文学的大师,还是一个阅读的大师。当前的网络时代,各种书籍浩如烟海,我们究竟该怎样阅读?阅读中最重要的又是什么?李敖会给我们什么建议呢?

李敖:英国有一个得了植物人,就是一个物理学家叫霍金。大家看到有名的物理学家,他讲了个统计,这个统计是他脑子里面算出来的,因为他只能眼睛动,手指能动。他说我们人类要以每小时的速度90英里的速度,大家注意,才能追得上我们的出版品。就是人类出版品的速度,要时速90英里才能追得上它。台湾每年出3万本书,中国大陆出18万本书。换句话说,台湾这边一天要出80本书,你怎么能抓得住这一点呢?所以我说我们能够选择书,什么书该看的,什么书不该看的,有选择能力才是重要的。我是不会用电脑的,我也不要用电脑,因为一按出来都是用垃圾,从垃圾里面选资料多么累人!所以我说我们有很好的选择能力,才是我们念书的标准。否则的话,读死书,一本一本的读,我是反对的,绝对没有用。

旁白:有宝贝儿子李戡跟在身旁,75岁的老父亲李敖散发着浓浓的幸福感。而经历了75年人生的沧桑,现在在李敖的心里,幸福究竟是什么?他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感悟呢?

李敖:我们很多人幸福的条件好比说有钱、有车、有这个、有那个,我觉得有一个平静的心情是幸福,我越老越相信这句话。

记者:你希望李戡的幸福是什么?

李敖:我也希望他有一个平静的心情,因为当他有了女朋友以后,心情就不再平静了。

旁白: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经过一天的行程,李敖已经翩然离开杭州,回到台湾。这一天的杭州之行留给他的印象是怎样的?

李敖:我实在很喜欢杭州,杭州有吸引我的条件。我讲过了,譬如说答应给我一个坟,埋在苏小小旁边。或者你们给我一个空间,好比说书房,将来变成李敖故居。有这个机会,我可能会来,把我的很多书搬来,把我的一些纪念品搬来,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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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05《大型电视新闻周刊》

金涛:8月27号,在台湾被称为文化狂人的李敖先生在时隔五年之后再次回到祖国大陆。面对众多媒体,李敖依然妙语连珠,潇洒自如。这次他还带来了17岁的儿子李戡参观了上海世博会。就在一个月前,李敖宣布儿子李戡放弃台大,转而求学北京大学,引起了广泛的关注。那么李敖这次故地重游又有何独特感触?一起来看这位75岁的文化狂人如何嬉笑怒骂,狂傲依旧。

旁白:这位身穿红色夹克的老人就是李敖,著名作家。在台湾他可是家喻户晓,这是他第二次回到祖国大陆。李敖第一站选择了上海,他来到世博园区,首先参观了中国馆。

张滟滟:馆长说您身上穿的衣服是第八红,您觉得呢?

李敖:是,它算是中国红,可是我这个颜色比中国红还浅一点点,这是一种色彩的感觉而已,我以红自豪。

张滟滟:是不是跟您的性格也有关系,爱憎分明?

李敖:如果颜色可以做这样子的哲学性的发挥,你就说对了。

旁白:李敖,1935年出生于黑龙江哈尔滨,当代作家、中国近代史学者、文化学者。因其博文强识、嬉笑怒骂、言辞犀利,被称为文化狂人。著有《北京法源寺》《传统下的独白》等100多本著作,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短短两天在世博园区的参班过程中,掀起了一股李敖热,媒体和围观的群众让李敖也感到吃惊。故地重游让李敖十分感慨。60多年前,从离开上海去台湾的一幕又浮现了起来。

李敖:外滩这里我们用银元去买船票,没有什么舱位了,就是在甲板上面,就让你上船而已,就是这样子。我在上海前后住了半年,我亲眼看到上海那段战乱,都在我眼里面看到了。那时候我在上海,物价涨到什么程度呢?我进店里吃碗牛肉面还要快吃,因为进门的价钱跟出门的不一样。

旁白:当时刚读初一的李敖,不可能想到在60多年后,年逾古稀的自己还能够重返上海滩。

李敖:当我走到淮海路上,想到这条路以前就是霞飞路,法租界的霞飞路,霞飞就是法国的元帅,中国的路是用法国的将军做名字的,现在变成了淮海路。你不觉得我很快乐吗?觉得我们中国人真的站起来了。

旁白:这次回大陆,一直相随李敖左右的是他17岁的儿子李戡。李戡今年在台湾的入学考试中被台湾大学高分录取,然而他却放弃了台湾大学,选择求学北京大学。李敖说儿子的选择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李敖:本来戡戡要念念北大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也觉得很好。至于说我个人的感情,觉得我的爸爸念北大,我的姐姐念北大,我的姐夫念北大,我没念成北大,我困在台湾,所以我希望我儿子念北大,这是一个顺水推舟的感想。

张滟滟:儿子的这个选择,您支持他的原因是什么?

李敖:支持他的原因就是台湾虽然是中国的一部分,可是它太小了,它的面积只占全世界的2/10000,也就是占全世界的1/5000。所以我认为台湾对我们说起来太闭塞了,希望给我儿子一个新的机会。

旁白:说起北京大学,李敖与之有着很深的渊源。1948年,年仅14岁的李敖随父亲坐船去了台湾。在考入大学后父亲去世,一心求学的李敖没有了经济来源,生活贫苦。此时曾担任北大教授的著名学者胡适一直关注着他,不仅成了他的精神导师,并在经济上帮助李敖度过了难关。

李敖:他后来送了1000块钱给我,因为我裤子进了当铺。

张滟滟:在你26岁的时候。

李敖:是,所以我穷困的时候,我觉得他很了不起,因为他不送我1000块钱他还是他,他并没有减少一部分。可他能够帮助一个年轻人,我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我很感念他,我捐了130万到北京大学给他立铜像,就是你送我1000块,我捐了130万来还你人情,这是我的这种侠骨柔情。

旁白:在台湾大学李敖主修历史。毕业以后,他走上了办报之路,先后创办了《文星》(wjm_tcy注:李敖只是主编,并非创办人)《千秋评论》等时评刊物,发表文章1000多篇。因为言辞犀利,李敖在台湾崭露头角。然而也因为他的敢言,最终刊物被查封,李敖自己也被抓进了监狱。

张滟滟:很多人觉得您的评论从来就是言辞犀利,非常的火辣。

李敖:事实上我的言论是很火辣没有错,我的最大特色就是,第一,我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太掩饰我真的评论观点。第二点,我会努力的搜集证据来证明我的观点。所以我才开玩笑,我的可怕是说每个人都会骂别人是王八蛋,可是我会证明别人是王八蛋。这是我真正可怕的地方。

张滟滟:在监狱里面真的没有气馁过吗?

李敖:因为你的敌人使你苦恼,你个人不能消灭他,等于你在帮着你的敌人来苦恼你自己。这个人太愚蠢了,我不要那样愚蠢。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也是我有效率的地方。

旁白:虽然身陷囹圄,李敖却没有停止他思考和创作的步伐。1990年底,李敖完成了在狱中孕育并一直构思了17年的长篇历史小说《北京法源寺》。当时两岸交流十分有限,李敖在写作时其实并没有去过北京,他靠自己多方求得的资料和照片,最终完成了这部他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文学作品。2000年,《北京法源寺》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但李敖本人却并不看重这一经历。

李敖:文学奖的部分是大学语言学的教授提名你、推荐你就可以提名,太容易了!一般人不懂这个规则。一般人为什么觉得很难呢?因为他没有著作拿出来,没有像样的著作拿出来。我是拿出来以后逼着你,你没有脸给我,因为你看不懂我的书。

旁白:狂傲的李敖曾自诩是古往今来写白话文的第一人。虽然被许多人认为是自大,但对于写作、对于中国文学,李敖一直倾情其中。第一次返回祖国大陆时,他已经是古稀之年。无论是到自己曾学习过的小学,还是在著名学府演讲,李敖都不忘鼓励后生们学习中国文学。

张滟滟:台湾和大陆其实从文化上来说是同根同源的。您怎么看待未来两地文化的共融性?

李敖:很少人像我这样说台湾没有文化,有人说台湾故宫象征台湾文化,那全世界的文物比故宫还多,北京的文物比故宫也多。怎么可以用故宫的文物来证明中国文化在台湾?我认为台湾没有这种独立的文化,它的文化就是中原的文化,它没有特殊的文化。

旁白:这次来到上海,李敖也亲眼看到了自己一生的心血《李敖大全集》在大陆正式全文出版(wjm_tcy注:明明是第二版了),说起未来的规划,李敖坦言自己最终的归宿还是写作。

张滟滟:前不久您在博客上说,您在80岁之前还要出版一本新书。

李敖:我写了《李敖大全集》40本,今天我参加了大陆出版的大全集40本的新版本,我还有40本要出,所以我说我从现在开始,我到我80岁的生日还有5年。我每天写3000字。

张滟滟:您想表达的一个核心观点是什么?

李敖: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可是我独醒不是屈原式的感叹然后跳河,不是这种的。我独醒是我生龙活虎的、神采奕奕的、千言万语的来表示我独醒的证据。至少也许我有生之年,这不能发挥很大的作用,至少证明了曾经在历史上面走过这么一个先知者,别人跟不上。

旁白:李敖说现在他大部分时间都蜗居在台湾阳明山上的小书房里闭门写书,他自诩宝刀不老,继续以犀利的文字张扬自己的特立独行。

李敖:我晚饭不吃,过午不食。我是到了9点钟以后,我喝一杯很浓很浓的没有糖的豆浆,绝对不吃固体的。因为我把我的尸体捐出来了,捐给台湾大学大学,请他们做大体解剖。我说骨头也不要还给我,骨头你们要把它吊在台大医院的骨科病房,为了人家看到那是李敖的骨头。如果你看到我骨头,你喜欢我,我就多么有骨气在这个地方;如果你恨我,你可以看到我,恨我入骨,请你过来。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0908《往事》

旁白:她学富五车,一身傲骨,柔情处也有叹息。他著书立说,影响了很多人,也被别人所影响。李敖再次归来,告白他的恩怨情仇。今晚,我们听记忆说话。5年前,李敖首次返乡,把足迹和声音留在了北大、清华、复旦。今天他再次归来,巡游沪杭两地。75岁的他是否一如既往?

刘凝:你这次来了上海,转了很大一圈,但是上海是让你离开祖国大陆的地方,你这次会有一些情感上的波动吗?虽然你很讨厌那种乡愁的东西。

李敖:我情感已经很难波动了,像古人所说的臣门如市,臣心如水。我的大门前面好像菜场一样很多人,可是我心里面平静的很。

刘凝:但我不相信你的记忆是沉默的,你还记得当时离开上海的样子吗?

李敖:我当然知道,我为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呢?为什么我要回忆61年前那种狼狈的离开上海那一段呢?好狼狈啊!那时候我们是坐在难民船的甲板上面。

刘凝:那艘船好像还是挺好的一艘船。

李敖:中兴轮4000吨,那个船不大。那时候我跟我爸爸到了上海市仓外滩这里,我们去银元买船票。

刘凝:船票好买吗那时候?

李敖:不太好买,不过还可以买,不过是没有什么舱位了,在甲板上面,就是让你上船而已。我在上海前后住了半年,我亲眼看到上海那段战乱,都在我眼里面看到了。最严重的就是国民党自己用钞票来骗人……

刘凝:黄金券。

李敖:金圆券来骗我们。那时候我在上海,物价涨到什么程度呢?我进店里吃碗牛肉面还要快吃,因为进门的价钱跟出门的都不一样。

刘凝:要带一摞钱去是吗?

李敖:一摞钱都没用,两摞钱只能买一根油条,贬值成那个样子。所以我们才相信国民党币值贬值了,我们就买银元,就是袁大头袁世凯、孙小头孙中山,我们相信这个东西,国民党贬值了。当时国民党金圆券的时候是一比一,一块金圆券等于美金1元,维持稳定。后来骗了人民92万两黄金以后高速贬值,就是刚才我所说的贬值程度是吃一碗牛肉面,进门跟出门的时间都不一样,还要快吃,不然还要涨价。

刘凝:这些人民里也包括你的家庭,所以我在想你去台湾的时候,家里基本上在上海花费掉了所有的积蓄。

李敖:我爸爸跟很多人共同的判断错误,这个共同就包括俄国的斯大林……

刘凝:隔江而治。

李敖:斯大林都没有想到共产党能那么快统一中国。我爸爸说至少江南可以守住,所以我们从北京跑到上海,在上海弄堂里面买了米、面、罐头,大门锁起来可以吃一年。结果临时仓惶之间就决定来台湾,所以房子也很便宜卖掉。囤积的物品都给我的叔叔,我们就仓惶来台湾。

刘凝:其实能卖掉房子已经是幸运了。

李敖:当时大概就卖掉十分之一的钱,几两黄金卖掉的。

刘凝:所以现在当媒体在炒你儿子的时候,他17岁,我就在想李敖的17岁已经经历了什么?

李敖:我17岁就刚来台湾的三年,所以我已经看到国民党在台湾的这种白色恐怖。

刘凝:你过了什么样的日子?

李敖:一般人是过着以泪洗面的日子,我是过着冷笑的日子,横眉冷对的日子。后来我发现横眉冷对是错误的情绪,因为它使你觉得……

刘凝:你那时候才十几岁怎么……

李敖:我是非常敏感的,因为我看了国民党如何兵败山倒,这共产党追来,国民党逃掉。我们逃的时候,厦门的国民党党报叫《中央日报》,登个标题说是我军一日千里,匪军(共产党)追赶不及,他追不上我,因为我们跑得快。这样不要脸的标题都会出现。国民党从来不说这个地方失守了,这个地方沦陷了,丢到一个城,一个镇,他说转进。什么转进?就是我向后转再前进,他不说失守。所以我看国民党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你这个烂党到了台湾,你还耀武扬威变成好东西呢?

刘凝:不过像你是研究历史的,但是你当时作为从大陆到台湾也像是难民的一部分,你也是这段历史的一个经历者。当时你们一家人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李敖:没有职业,就带着一点点钱,后来我爸爸得了气喘病,我妈妈子宫要开刀,就是变成陷入绝境。后来我爸爸在台中一中找了一个国文教员的工作,我们就搬进去了。台中一中给我们一个房子,9个人住9个榻榻米,就那么小的房子,马桶在院子里面。我们你记得不记得那个混蛋王建煊,他也是很惨,他就是公厕,所以他现在还做噩梦,60年前他憋着小便到处找厕所,他现在还做这个噩梦,在半夜找厕所。

刘凝:你有没有噩梦?

李敖:我现在还是有噩梦。

刘凝:哪样的噩梦?什么样的场景?

李敖:我的理性是能够把任何不愉快控制得很好,安排得很好,转型得很好。可是我夜里潜意识控制不了,所以还是常常有噩梦。

刘凝:会梦见什么?

李敖:悲欢离合都有,都人间凄惨的人、事情都会常常跑到我身上,铁马冰河入梦来。

刘凝:十几岁的你就不愉快。

李敖:所以我们年轻的时候是惨绿少年,很不愉快。所以我经过在台湾连续住了61年,我觉得我真是成了正果。我像神仙一样,能够维持我感情上的平静,维持我的战斗力,保持我的健康,并且能够苦口婆心的印我的书。

刘凝:其实不管你是在台湾的61年,还是你现在人生75年,影响了很多的人,你的著作。但是你人生中也有很多人影响了你,比如说严侨,这是很多人不太知道的一个人物,你还记得他吗?

李敖:当然记得他,我把他还写出来过,他是我认识的一个共产党,我几乎跟他逃回内地。可是他被抓起来了,所以就没有成功。

刘凝:他怎么会告诉你这么隐秘的身份呢?

李敖:因为我写过一封信给他,我的中学就是我儿子这个年纪17岁,我很佩服这个老师。

刘凝:他有什么不一样吗,你佩服他?

李敖:我也讲过,他是真情毕露,并且他文科理科都好,并且他很有煽动力,一个很了不起的年轻人。他祖父很有名,严复。

刘凝:你给他写了什么内容?他理你了吗,一个学生?

李敖:当然是那种对国民党不满,对现实不满的这种事情。他理我了,他告诉我他是共产党兵,并且要带我回大陆,我也答应了。结果他被抓起来了,抓起来以后,他的太太、小孩子都没饭吃,我也没办法,我是个中学生,我就每天不吃早餐,饿着省下来的钱送给他太太,他太太可以到台北来,结果没有人敢收容她,她在外国人家里面做老妈子,做下女,小孩子全部进孤儿院。所以在乱世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人为了这个国家付代价。

刘凝:严侨老师后来的命运怎么样?

李敖:后来的事情我不太想讲的,就是他后来出狱了,出狱以后他变成另外一个人,就是他……

刘凝:他原来是什么人,变成了什么人?

李敖:他原来是共产党,伟大的共产党,他出来以后信了西藏的密宗,信了宗教。他的所谓中心信仰不能不有一个信仰,就好像很多美国的共产党,当他们脱离了以后,他变成了天主教徒一样,他总要有一个神去追求。

刘凝:然后以酒来寄托。

李敖:是!

刘凝:还有一个人对你影响很重要——胡适,17岁你就跟他写信了,2000字。

李敖:是,没错。胡适是很无奈的一个人,他本来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领袖,后来他1949年以后去了美国,他比较跟蒋介石接近。

刘凝:胡适说他更喜欢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李敖:他用了宋朝范仲淹的那八个字,他没有做到。

刘凝:你做到了。

李敖:他非常滑头。我更不要这样做,为什么我要死?所以我才改写了美国那个开国的先贤,叫做Patrick Henry的一句话,他说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就是不自由,毋宁死。我把它改写成give me l iberty or give me your death,你不给我自由,你死。他妈的,为什么我死,对不对?你死。

刘凝:所以你活过了你很多的仇人。

李敖:不自由,我被你杀掉,我做烈士,那是笨蛋嘛!我没有这么笨,我要消灭我的敌人。

刘凝:05年你在北大,你说胡适的态度是非常温和的,而且这种温和是中国所需要的,是你所需要的吗?

李敖:对政治上面他是很温和的。过去我们中国试验过横眉冷对,大家结果是千万人头落地,现在总算安定下来了。所以我一直支持中国共产党就是这个原因,因为现在中国总算安定下来了,已经不是追究责任的问题了。为什么我谴责台湾呢?就是你破坏中国统一,你应该认输,1949年你输了,你只占了中国领土的3/1000,你应该认输,还不认输!今天马英九还要庆祝中华民国100年,你不认输嘛!怎么可以!不认输就是明明是残山剩水,龙应台会说大江大海。你什么意思啊?因为你们不认输,所以害得我们这么痛苦。

刘凝:你认过输吗?

李敖:我要看什么时候认输。

刘凝:认过吗到现在?

李敖:认过,我下棋会认输这样子。

刘凝:你书里写了很多的,就让大家看到了不是秘密的东西。但是我看到你跟胡适有3次的谈话,都将近3个多小时。但是具体的内容你从来没在书里透露过。

李敖:因为没有具体内容。他跟我打哈哈,只是对我很勉励而已。他后来送了1000块钱给我,所以我捐了130万到北京大学给他立铜像,就是你送我1000块,我捐了130万来还你人情,这是我的侠骨柔情。

刘凝:他为什么给你1000块?

李敖:因为我裤子进了当铺。

刘凝:在你26岁的时候。

李敖:是,所以我穷困的时候,我觉得他很了不起,因为他不送我1000块钱他还是他,他并没有减少一部分。可是他能够帮助一个年轻人,我觉得他真的很了不起,我很感念他。

刘凝:你曾经当掉裤子,你还穷到想卖牛肉面是吗?

李敖:那个没有成功,因为国民党不准我卖,所以后来我就知难而退,因为我知道国民党不让我卖牛肉面来讽刺他的时候。当我卖了牛肉面以后,他们的特务就来了,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苍蝇往里一放,违反卫生局的规定,就会使我这个招牌关门,他们会带苍蝇来。

刘凝:你还穷到什么程度?

李敖:还穷到就是当掉另外一条裤子。

刘凝:哈哈!

刘凝:当今天我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满脑子里都是你45岁的样子。

李敖:是,你以为现在你看到几岁的我?

刘凝:你觉得你老了吗?

李敖:我没有老,你听我声音非常年轻,对不对?你听我声音绝对不以为我是75岁。

刘凝:但是你在写完《蒋介石评传》的时候,你说你老了。

李敖:我的老是跟我自己比,像打拳的阿里一样,他这一拳打出来300磅,后来他得了帕金森症,自己发抖,可是一拳打出来还有100磅,我们还是打不过他。可是阿里不再打拳了。为什么不打拳?他不是跟你来比,他跟他自己来比。当年我阿里自己能够打出来300磅,现在我只能打出来100磅,我觉得对自己比起来就很沮丧,不再打拳了。我很多事情我不再做了,因为我会很沮丧,因为这个证明我老了的关系。我50岁以前,看到漂亮女人,我立刻下手;到了60岁,我会天人交战;到了70岁,我就掉头就走。

刘凝:哈哈!你现在还有秘密小情人我知道的。

李敖:没有。

刘凝:17岁的。

李敖:没有,早就没有了。这在我。我在四年以前(wjm_tcy注:是7年前的2003年)摄护腺开刀。夜里十点钟,陈文茜来看我,看到我身边站着一个17岁的女孩子,结果陈文茜来了以后,这个女孩就走了。陈文茜说这是什么人?我说是我情妇。她说你在跟她说什么话?我说我把她遣散,因为我生病了,就大家再见了。所以你说我现在还有,绝无此事。我现在没有。

刘凝:没有女人寂寞吗?

李敖:没有寂寞。我现在忙着骂美国人,来不及,忙的要死。

刘凝: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时间都住在阳明山上。

李敖:没有错。

刘凝:你太太去看你,都觉得那个地方寂寞急了。

李敖:他们待了一小时就跑掉了,因为太冷清了。

刘凝:你为什么不怕?

李敖: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一天忙的要死,我在著书必说。在我死以前,把我的圣经写好这样子。不是吧吗?

刘凝:原来一向你是千夫所指,你对人们是横眉冷对。

李敖:那种千夫所指、横眉冷对的人只活56岁,鲁迅不是吗?他老觉得这样子跟自己过不去,又成了肺病,那时候肺病不能治,绝症就死掉了,还抽烟。他们对身体不注意的,我身体多好啊!

刘凝:你怎么注意自己的身体?

李敖:我晚饭不吃。

刘凝:过午不食。

李敖:可是过午不食在古代的和尚们是夜里8点钟就睡觉了,天一黑睡觉了。现在我们有这么多电灯,都晚睡。所以到了9点钟以后会饿,我是到了9点钟以后,我喝一杯很浓很浓的没有糖的豆浆,绝对不吃固体的。我身体多么好啊!过午不食,就是绝对不吃固体的。

刘凝:也避免自己情绪上的激动。

李敖:根本没有这种激动情绪,有的话都是快乐的、正面的情绪。

刘凝:你一直让自己排斥那种负面的情绪,保持积极的一些东西。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负面的那些情感,这是人都有的,你都在监狱里给消磨完了。

李敖:几乎是,我认为对我们这种男子汉说来,监狱生活跟军队生活最能够磨练我们了,而这两个生活常常把一个人摧毁掉了,使你雄心壮志都摧毁掉了,被折磨掉了。而能够被不被折磨,能够熬过来的人,像我这样的人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刘凝:那大家会想,李敖75岁了从来没有伤感过,也从来没有流过眼泪吗?因为父亲去世的时候,你都……

李敖:现在我更没有了。我们没有这方面负面的情绪。我流过眼泪,可是不是在我父亲死或者母亲死。

刘凝:那是为什么?

李敖:我的女朋友跑掉了,在我坐牢的时候跑掉了。

刘凝:小蕾,她等了你10个月。

李敖:是,可是她写信给我,最后她不再等我。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不是因为男欢女爱而分开,而是因为被第三政治力量把它拉开、撕开,觉得很很难过。

刘凝:这是你人生中你记得最深的一次流眼泪。

李敖:好像那一次以后就没有再流过眼泪,那个时候是我40岁的时候。

刘凝:已经很值钱了,40岁男人的眼泪。

李敖:我记得很清楚,我也不否认。

刘凝:5年前来到了内地,对吗?再一个五年还会再来吗?你曾经说过你的人生80才开始。

李敖:我没有讲过这句话,人生七十才开始是国民党的总统府秘书长讲的话。可是他真的活了100岁,他不是吹牛,他说人生七十才开始,结果他活了100岁。我没有说人生80才开始,可是现在我的计划都是以我活了80岁来算的。因为我觉得80岁以后我的工作能力可能不太能够一天18个小时,我会减退。现在我也有这种现象了,觉得自己工作能力不如以前了。以前我半夜里写文章,忽然要喝水,结果嘴巴张不开,因为嘴唇已经黏在一起了,就表示我已经有几个小时都没有喝水了。现在我没有这种体力了。

刘凝:为什么你选择自己如果去世以后要千刀万剐呢?

李敖:因为我把我的尸体捐出来了,捐给了台湾大学,请他们做大体解剖。一般台湾大学尸体解剖的时候,他就把你肉解剖了以后,骨头还给你。可是我说骨头也不要还给我,骨头你们要把它吊在台大医院的骨科病房,为了人家看到那些骨头是李敖的骨头。如果你看到我骨头,你喜欢我,我就多么有骨气在这个地方;如果你恨我,你可以看到我,恨我入骨,请你过来。

刘凝:骂我。

李敖:未必,他可能不敢。哈哈!

刘凝:嗯,你所有的恩怨全部都结了吗?

李敖:完全没有。好比我跟蒋介石的恩怨就没有结,我35岁坐牛棚,蒋介石他没办法补偿我。我举个例子,在我年轻的时候,他把我关起来住了牛棚,使我没有路,不能走出去。我现在老了,我发现他第二次关了我,我现在可以走出去了。可是我的目的是北京,是中国全部的领土,而不是3/1000的岛上面。现在我到了北京去,6辆车的道路全部禁空,让我的汽车走,对面的汽车全部停下来。有人下车抽着烟看我走过去,表示等了我很久了,他们对我这样友好,拿我当国宾的。中国也是我的,北京也是我的,可是他们不要我。为什么?因为你是台湾来的。我的青春被耽误了,我的老年也失掉了。

刘凝:所以你恨蒋介石,这个恨不解。

李敖:所以这个账就算在蒋介石头上,不然恨谁呢?当然我可以恨蒋介石的儿子。

刘凝:你在台湾一待已经是61年,如果有机会,你愿意离开那个地方吗?

李敖:我愿意。

刘凝: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到内地来住吗?

李敖:你好像在向我求婚一样,哈哈!

刘凝:哈哈!你愿意到内地来住吗,比如上海或者是北京?

李敖:我愿意。

刘凝:在你的晚年,理由是什么?

李敖:我走在淮海路上,我就觉得那个房子我好喜欢。台湾我住够了,台湾我住腻了。台独分子谢聪敏公开写文章说台湾人对不起李敖,公开讲这个话。所以我对台湾已经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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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10《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

陈文茜:谢谢你的收看《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我们今天的主角是谁呢?用一个标题——李敖又来了。上次我们访问了李敖父子,许多观众大呼过瘾。他们说能不能再访问李敖呢?只有李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头,让我们再度访问一个完全全新的内容。李大哥,你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李敖出了一本新书,他们拍的是我,你不要拿,你白拿了,哈哈!

李敖:我怕他们拍我。

陈文茜:这本书有很多笑话,但是更有令人惊奇的历史内容,我待会会一一为我们的观众导读。先来看这本书里头最特别的是李敖的名字不叫李敖了,从头到尾他称自己叫上帝李。所以今天我访问的已经不叫李大师,叫上帝李。上帝李你好!

李敖:本上帝李很好!

陈文茜:哈哈!上帝李最近也没有太高明之处,因为他变成了刘姥姥,到上海去逛世博园区,然后到了杭州去,人家去看西湖,他四处去看坟。我们来看一下李敖在中国大陆第二次登录的时刻,一些相关的新闻报导。

旁白:暌违5年再度登陆上海,李敖的一言一行仍是两岸三地的话题焦点。看世博、游上海,李大师有批评、有感慨。

李敖:现在我75岁了,我对世事的感觉难免跟年轻人不一样。我亲眼看到了中国如何富国强兵,因为在49年我离开上海的时候,上海是很残破的。现在我回到了上海,看到上海的这种繁荣。可是我总觉得在富国强兵以外,还要有很多头脑里面的东西,我认为还不够。我看到的还是繁荣面比较多,思想面比较少。

旁白:此次带着妻儿除了去上海逛世博,还要带儿子李戡到北大念书。难得全家出游,李大师在兹念兹的全都是儿子。

李敖:我跟我的家庭,跟李戡、我的小女儿李戡、我的太太,我们有一次铿锵四人行。因为我75岁了,跟我同年龄的人,像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他们都死掉了,我也岌岌可危。戡戡,当时校正的时候,总教官校出错字扣钱。所以中华书局的老板陆费逵祖先就做总教官,结果被乾隆皇帝扣的坑家荡产,全部赔光。现在已经是我的接班人,不是以后,现在已经是。我们很小,虽然我们很努力,可是在对世界而言,我们太小了。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承认宪法就承认这个现实,我们就会变大。我实在很喜欢杭州,可是我认为我值得,西湖也值得,成就一个地方在西湖,至少西湖应该留一个坟给我。

陈文茜:李敖大哥这是上次在北大演说之后去看上海世博,然后你又去了杭州。在上海世博你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到了杭州四处去看坟,对不对?一会看岳飞的坟,一会看秋瑾的坟。在上海跟在杭州什么样的感觉,李大哥?

李敖:杭州比上海安静多了,上海太繁荣了。可是我在上海,由于上海市长请我吃饭,请我在马歇尔的那个宾馆里面吃饭。当年调停国民党、共产党,美国的五星上将他的家里,使我看到那种上海的豪华,我也在周佛海的家里面吃了一次饭。周佛海的家里后来就是给贺子珍来住,贺子珍是毛泽东的太太,后来有被迫害妄想症,觉得每个人都要杀她,到苏联看精神的病,江青当然就篡了位。据毛泽东的孙女跟我讲,她跟她的外婆就是贺子珍,在房子里面住了很久。我参观了这个房子,想到当年那一代革命的人像贺子珍17岁出来革命,双枪将穿着布鞋打着绑腿,她们付了代价。这一代的人太幸福了。

陈文茜:你觉得这一代的中国人太幸福。可是我最近到中国大陆,我到北京去,我感觉到中国从2008到现在,我就写了一篇文章,我就说在北京历史的速度刚好跟在北京车子的速度完全相反,北京到处都塞车。可是历史的速度在这里走得好快,人们遗忘的特别快。像北京奥运,我在北京的前门大街就看到前门大街里头卖奥运纪念品的商店一个人都没有,全忘了北京奥运。这一次的上海世博,很多人认为是100年来最好的上海世博,而且我自己认为它办的比北京奥运好太多,可是它全是骂声,遍地骂声,尤其是在网络上,中国的网民对自己的国家非常的愤怒。我看到了红卫兵重新出现在网民上面,就是中国人特别的不满,对政府高度不满,只要讲政府好话的,通通都骂。李大哥你这次去,虽然你谈到了中国的文化思想方面其实比硬体跟不上,可是人们还是觉得对共产党的批评太少,觉得你太精忠报国了。尤其你带着戡戡到了杭州岳飞的坟,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岳飞,也不知道什么叫精忠报国,他们就很生气,你怎么叫你的儿子来看精忠报国,他觉得李敖退步了,你怎么看?

李敖:我带我儿子到岳飞的坟上看精忠报国那四个字不代表什么意思,如果对我儿子有所教育,就告诉你不要乱做忠臣,乱做忠臣的下场就是这个下场。岳飞是牢里面被绞死的,他的儿子岳云是被砍头的。因为你是五星上将,所以你死比较优待,别人看不到我们怎么杀你,被绞刑绞死的。儿子就要公开在马路上面砍头,这种下场。这就是给我儿子一个教训,就是说不要轻易的去尝试你爱国的动作。

陈文茜:不要去尝试爱国的动作,可是它完全是被曲解了。我在北京街上,有一天我就看到一个农民工,因为我到北京的时刻正好是你已经离开上海。我们同一天我飞往北京,逃掉了台湾的台风。你从上海回到台湾赶上了台风。

李敖:我南下你北上。

陈文茜:对,我就在一个农民工的屁股上面,所以我没看到大陆怎么报导你。结果就在一个农民工的屁股上面看到他做一个破掉的凉椅,这个凉椅因为有破洞,他怕他屁股掉下去,所以就垫了一张报纸。这个报纸上面我就看到在他屁股下面写了李敖,所以闻起来搞不好有农民工的臭味这样。我就跟农民工说我给你10块钱人民币,你把那张报纸给我好不好?可以啊!就给了我。我拿到了,我一看到你的报纸,皱皱的这都是农民工屁股的纪录。这是北京的《新京报》,他就说你的写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后偕子游世博为其造势,是你的新版《李敖大全集》,然后批韩寒痛苦。那台湾的《旺报》也用了你对韩寒的评论,好像你这一趟到北京去、到上海去,完全就为了韩寒这个小子去。

李敖:其实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陈文茜:没错!

李敖:因为你在香港书展里面你批评了韩寒,所以他们问到我这个问题,我只好替你有点圆场的味道。因为韩寒的真正问题是他的赛车,很少有人注意到了,赛车是1911年美国出现的,当时赛车是测验美国汽车的工业,当时只能跑120里,后来跑到170里,是给美国汽车工业做广告的。同时,赛车是纪念美国这些在外面作战而牺牲阵亡的这些所谓的战士们。美国做什么战呢?杀印第安人,杀西班牙人,杀菲律宾人,杀中国人,杀日本人。所以我们去看到韩寒做赛车活动的时候,我们觉得他好像参与了美国军人的这个纪念仪式,杀的是我们中国人。我有这种感觉。

陈文茜:但是因为你在大陆,其实我有看到《旺报》对你的报导是比较完整的,它不像大陆的报纸就截取他们想要的部分。然后再有一些评论者根据已经被截取的言论,自己再大发谬论,批评这些东西。可是我看了在《旺报》上比较完整的报导,他说你在现场讲,你就提到其实你跟龙应台都并不可怕。你现在这一本《阳痿美国》的书是被大陆查禁的,对不对?

李敖:他们现在抵制这个书名,说这个书名黄色的。

陈文茜:妨害风化,因为阳痿两个字。

李敖:是,所以我才跟他们讲,我说毛泽东的词里面有放屁,也很不雅是吧?你这样会连累到毛主席的著作,对不对?

陈文茜:可是你所有这些话在中国的报纸一律都被封杀,你讲中国的言论自由不够开放,也全部被封杀。你批评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他们不该查禁,不可怕,也都被封杀。

李敖:是,我在台湾住了61年,我最赞美台湾的就是我们真的争取到了言论自由,我要骂谁就骂谁,我要写什么就写什么。虽然我也被封杀,因为我没有舞台了,出版社不敢出我的书,电视台不敢请我,除了陈文茜的节目。

陈文茜:不会,很多人都想请你。但是你在整个中国大陆,所以你其实是谈了很多言论自由的议题,但是被大陆的媒体自己把你封杀掉。大陆的媒体,一方面它封杀了你所谈的言论自由议题,另外一方面登一篇文章来批评李敖,好像你是到中国大陆去精忠报国的,就是它完全断章取义。你其实是要告诉李戡说爱国的下场就是这样,可是它断章取义,因为他们根本自己记者自动砍掉你的全部谈话,然后自己又去刊登了一篇文章《李敖,你忘了<老年人与棒子>》吗?意思是说你怎么可以批评韩寒?你怎么可以在这个地方谈精忠报国?你都忘了你年轻的时候的自由主义思想吗?这是中国大陆的鬼报纸。

李敖:他们有一个基本的错误,这一点是我一再谈到的,我比他们爱国,国家是需要爱的,不要因为对共产党的不满而对中国动摇,尤其不可以说因为对中国动摇而对美国向往,这是我的一个主调。我说我年轻的时候亲眼看到日本兵骑着大马在我眼前走过,这对我是一种伤害。现在你们没有这个问题了,富国强兵再也没有人打中国了,你们不要忘记过去那段艰苦的日子。

陈文茜:他们忘了,因为他们都80后的孩子,他们以为每一年GDP成长12%是理所当然,他们以为和平的日子是理所当然。然后共产党盖地铁也不对,不盖地铁也不对,做什么通通都错。所以我就看一批红卫兵在网络上头复活了,而且他们认为自己是进步分子。当然有一些批评正确的。

李敖:这就是我忧虑的,红卫兵其实两类的,龙应台就是红卫兵,她是最斯文的,韩寒也是红卫兵。为什么是红卫兵?他基本的一个路子是非常可疑的。我替龙应台讲话,我说她的书不应该查禁,可是龙应台在北京大学第一句话讲演就是说1千颗飞弹对着我,我怎么会快乐呢?龙应台只讲现象,不谈原因。为什么1千颗飞弹对着你?因为台湾东边日本的与那国岛,本来400个驻军,现在搞出来7500个驻军,美国人修了新的机场就是对付你的嘛!就是如果有风吹草动,东台湾它会占领,共产党飞弹1000颗对着日本人的,也对着美国人的,可是共产党说不出口,结果这1000个飞弹就好像对着台湾。

陈文茜:这可能是超出龙应台的理解范围了。

李敖:所以龙应台尽干这个事情,她只谈现象,我们觉得很同情,可是不谈原因,怎么解释呢?像龙应台写《大江大海》,她说在长春围城的时候,国民党在里面,外面共产党包围,结果饥饿的人民出来的时候,共产党不放他们走。这么简单吗?我那两个叔叔当时在城里面,国民党把我们困住,不给我们饭吃,最后勉强我们跑出来的时候,交出身份证就回不去了。可外面很多饥民等着你,等你什么?等你大便的时候,有那种没消化好的黄豆出来,大家捡黄豆,抢黄豆来吃。

陈文茜:大家都饿到那个地步。

李敖:后来共产党没有办法,开放了让你们走,每人给一块豆饼,大家拿着豆饼很高兴,到河边一边喝水一边吃就死掉了,胃不能消化。这是真的现象,为什么龙应台不说国民党用饥民政策,把人饿成饥民来打仗,而怪共产党不该包围它。所以大山大海根本主调是错误的。我们看了以后,觉得双方是势均力敌的,双方是内战,国民党是残暴的,共产党也残暴,不能这样解释的。

陈文茜:她可能对这些历史不熟悉。

李敖:非常不熟悉,所以她描写这个画面、这个现象,她做得很好。结果只有画面,只有感想,没有原因,太荒谬了!所以你制造混乱,我认为龙应台要负很大的责任。大陆这些可以说无知的年轻人也犯这些毛病,就是他变成网路上的红卫兵,意见很多,可是没有理由。只有现象,没有理由。

陈文茜:我们谈一个比较有趣的话题。李大哥,因为阳痿这两个字,你被共产党查禁了,对不对?

李敖:他们发生问题,大陆版没有了。

陈文茜:大陆版没有了,你也不会愿意妥协改名字啊?

李敖:我不愿意妥协,为什么妥协?这妥协之后,整本书的主轴都不见了,变成去势美国最严重。

陈文茜:可是我记得……

李敖:要讲我坏话了。

陈文茜:我记得你摄护腺开刀完了以后,你郑重的警告我,在你的字典里头,阳痿两个字被查禁,软这个字被查禁,不行这两个字被查禁。你查禁了很多字,你怎么自己让它复活,结果现在是共产党帮你查禁,你自己害你自己啊!

李敖:这是一种无奈,就是我摄护腺开刀了,当时开刀的名医就是张树人,他说不会发生这种现象,他鼓励我就是说……

陈文茜:他可能有美国籍。

李敖:他说这个现象就是意思说要去找情妇了,大量找情妇不会发生这个现象。可是我摄护腺开刀以后,我就金盆洗手不干了。所以《壹周刊》再也报导不了我了。我看到女人都没有感觉,现在看女人像ET一样。

陈文茜:可是我听说你看到蔡康永开始有感觉,看到金溥聪都有感觉了。

李敖:看蔡康永没有,蔡康永太丑了!金溥聪很漂亮。

陈文茜:我们今天访问的是李敖,他本来期待这本书可以使他再买信义计划区的一栋豪宅,在大陆畅销,结果被大陆查禁了,因为阳痿两个字妨害风化。他现在只能在小小的台湾卖他的《阳痿美国》的书。可是台湾是个非常亲美的国家,对不对?

李敖:这就是我的勇气。台湾由于坏的外省人蒋介石和他老婆,尤其宋美龄,造成了非常亲美的气氛,大部分人都留学美国这些官僚,所以他们对美国的这种喜爱、谄媚是极为特殊,在全世界也很少看到这么亲美的地方。

陈文茜:但是很特别的是,这本书你真正的市场,我一看就知道它的市场在大陆嘛!因为大陆的人,他们需要知道真正的美国史。现在的大陆亲美程度,李大哥,超过你的想象之外。大陆人以前所有人仰望海归派,美国回来的另外一波亲美朝。而且最近还有第三波的移民潮,都是想办法变成美国公民,有钱人把钱移到那里去,太太大了肚子去美国生小孩,完全发生这个现象。所以你这本书其实最重要的是在大陆出版,因为里头谈了很多美国怎么杀印第安人,美国怎么样鼓动第三世界,这是大陆很熟悉的历史,还有包括怎么杀中国人。但是你的阳痿两个字妨害了风化,这是李大师你的气魄,你不改就是不改,对不对?大陆不卖就算了。

李敖:不能改,因为这里面主轴是讲阳痿的,因为我写的很清楚,阉割美国太不幽默了,所以要阳痿它。所以如果把阳痿的主轴去掉了以后,这个书就没有趣味了。

陈文茜:你为什么不写摄护腺美国呢?

李敖:那骂我自己怎么可以!我要网开一面。

陈文茜:我们来看一下,这本书里头还有一个趣味的东西,李大哥写美国史,我郑重的跟大家推荐,不只是因为李大哥是我的偶像,不只是这个原因,我对美国史算是比大多数的人熟悉很多,尤其是现代近代的国际政治,伊拉克这些。可是最早期的美国史,我其实都是错误的观念,看了你的书,我都觉得惊讶,你知道吗?

陈文茜:这整本书里头其实是告诉你美国独立史的真相,美国过去历任总统的真相,美国的国父华盛顿的真相,还包括写独立宣言的杰克森(wjm_tcy注:是杰斐逊)的真相。比较特别的是,他一点都不枯燥,他写的极为好笑,因为他是用剧场的方法,他一开始就写一个剧场开幕场演,被告一个一个坐,然后有一个人来审判了,这个人叫做上帝李,就是李敖本身。然后他说我审判日期从2008年开始,美国人都群起抗议,说你们凭什么中国人当上帝?他说因为北京2008年由我们来办奥运,所以是用非常趣味的方法一问一答的,在这里头去一步一步的撰述你对美国正确历史以及揭发他们的过程,所以非常的好看。我一个晚上看了一半,再一个晚上看完一半就非常好看。不过我要抗议了,我现在还是挑你毛病可不可以?

李敖:尽管挑,如果你挑的出来的话。

陈文茜:不是毛病,在捧你之前,我要先挑你毛病。你光讥笑塔夫脱是个胖子这个事情在书里出现很多次,你要写的是阳痿美国,不是胖子美国。你干嘛在这个书里头不断的骂,就是我们观众可能不知道,美国有一个总统叫做塔夫脱,他死的时候,你是指他的浴缸对不对?为了他,美国改造了4个人可以坐的浴缸,因为他太胖了。大家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要用起重机,因为他真的太胖了,要起重机来抬他的尸体。你两度,一个是审判塔夫脱,一个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指塔夫脱站不起来,而且一个人占两个位置。然后老罗斯福把他扶起来的时候就讲脏话说:妈的,你这么重,332磅,151公斤。上次你一身肥肉卡在白宫浴盆里,全美国都听说了,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肥,美国都被你吃穷了。塔夫脱说:你少啰嗦,胖又怎样,胖归胖,我活了73岁,你60岁就下地狱了。就很可爱这样,然后审判他的时候,你又一开始先说他胖,后来才讲他的金元制度对不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们胖子?

李敖:没有讨厌他,你记得我这里面谈到骷髅会,老布什总统参加过他们这个秘密团体,塔夫脱也就是骷髅会的,可是骷髅会里面有一段是专门玩女人的,所以他虽然胖,可是可以玩女人,我是赞美他的。

陈文茜:还有一段很好笑,就美国被你告的43位总统,本来通通都拒绝被你审判,结果他们所以就范的原因是上帝李用了一招,啾,把他们衣服都脱光了对不对?

李敖:全部裸体。

陈文茜:都裸体了,然后把他们都脱光了,结果他们都吓坏了,发现在现场里头小布什的最小。结果这些人就说好了好了,上帝李我们接受你审判了,我们通通都就范了,你就想着把他脱光掉,你上帝李真有这个本事吗?我们刚刚两个搭车来时候,我看到耶稣只有一个本事,叫道路、真理跟生命,你怎么还有脱光人家的本事?

李敖:米开朗琪罗画最后审判的图,所有被告都是脱光的嘛!所以现在我们根据古典的壁画,做这个假设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陈文茜:你知不知道最近美国有一个大学做了一个调查,什么叫21世纪后?就是你儿子、你女儿,21世纪后的这些新兴人类,他们认为贝多芬是一只狗,因为有一个电影里头的一只狗是一个圣伯纳犬,它的名字叫贝多芬。所以美国的大学生以为贝多芬是一只狗,以为米开朗琪罗它是1999年网络上出现的病毒。他们以为米开朗琪罗是一个病毒的名称,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最后审判,他是一个什么画家或是雕塑家,完全不知道。就是21世纪后的网路上头的年轻人,他们的知识程度是这样。

李敖: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原因,也是我谴责他们的原因,就是现在的人太无知了。无知的话,太注意这种穿的怎么样、打扮怎么样、赛车怎么样,可是他们忘了这种知识上的快乐、知识上的深度、知识上的广度,是可以使人很快乐的。我所以谈到韩寒就这个问题,他这方面无知,我觉得很可惜。他们只能写写感想,或者写小说。如果写小说,我讲过,像跟我同年龄的法国的萨冈,她后来死掉了,她一辈子写爱情小说,我一个女孩子我懂爱情,没话讲,你就写一辈子,小说里头要写宽的话,另外一个本领要出现,她没有,她也不扩张。我很忧虑韩寒怎么办?你写小说,如果你没有那些方面的深度,小说也写不下去了。

陈文茜: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为什么当时在香港书展会评论韩寒,我干嘛评论他?结果是记者主动问我们,韩寒明天要来,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他们本来希望我们捧他,他们不知道韩寒说一句话,上海世博是用钱堆出来的,它被四家美国的媒体引用,第一个是美国的有线电视网;第二个是美国的彭博社;第三个是美国的福克斯,就是最敌视中国的媒体,在路透社全部都引用他的谈话。他可能是在网络上瞎写的,他对这个事情也没有任何深入了解,就像你讲的,他根本就是瞎写,对上海世博可能一点深入了解都没有。我说你要批评上海世博是可以的,可是上海世博它对地铁的建设,它对虹桥枢纽的建设,它对整个上海包括黄浦江的整治,包括它所有的整个湿地各方面,这个是150年来改变了整个上海的基础,这个不是用钱堆出来,你要批评上海世博批评什么?批评中国人没有水准、没有礼貌、没有文明、不懂得排队、到处吐痰。然后在整个场馆里头又大叫,在欧洲馆里头有一个很有名的馆,这个馆里头有一个服务人员,这个服务人员他已经移民到她的欧洲国家去了,她的先生是欧洲人,她被派回来在这个馆里头,她刚开始很骄傲,我的祖国中国可以办世博她好骄傲。结果一开始营运,所有的西班牙人看着她,她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因为在她面前出现的中国人太丢人了,叫喊、没有文明、随地小便、乱摸东西,怎么制止都制止不了。我们自己去上海世博,我们一行人每到一个馆里头就说不要吵,就不断的对这些人讲。所以韩寒他其实是虚情假意我认为了,他应该批评的是中国人没有礼貌这些事情。但是他不说,他就乱写上海世博是用钱堆出来的。最重要的是,他是西方媒体很高兴引用他做叛逆者,然后来污辱中国最好的一个利用品这样。

李敖:刚才我讲到韩寒的赛车,我讲美国赛车的历史,原来是替美国汽车工业宣传的,也是替美国这种军人宣传的,我认为本身就不搭调。我最生气的一点,这书里面也提到了像美国总统尼克松,美国的时代杂志TIME用他做封面用了64次,用毛主席可能一次。

陈文茜:我刚才在路上告诉你不要生气,因为舒淇也上了一次,所以上TIME没什么稀奇。

李敖:可是我的问题,TIME你凭什么决定说什么人可以影响到全中国?在台湾也替我们决定,一个卖菜的阿嬷是不是?

陈文茜:陈树菊。

李敖:也可以影响台湾多少,我觉得这种类型的人太多了,不能这样子类比。凭什么你一个杂志可以决定我们的导向?

陈文茜:因为它是美国。

李敖:所以我说《阳痿美国》。

陈文茜:而且911,如果本拉登要跟你联络,你敢跟他联络吗?

李敖:本拉登的话,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因为美国CIA会杀我,我开玩笑。前几年苏联的一个特务逃到英国,苏联要把他干掉,结果用了一个毒药。他朋友请他喝茶,放在茶里面Po钋,就是居里夫人发现的原子序号84号。这杯毒茶需要2亿台币的价钱,很贵,2亿台币才能杀掉一个人。所以我这本出来以后,我会写信给美国的中央情报局CIA。我说你们只要给我1亿台币,我就自杀了!不要麻烦了。

陈文茜:那本拉登你不跟他联络?搞不好他以为你是基地组织驻台办事员。

李敖:有的人做了本拉登的化妆还照了相,那个人叫陈文茜。

陈文茜:可是人家以为我看起来像孙翠凤。这次李敖李大哥最近所出的书,可是他刚才已经声明,第一,他跟基地组织本拉登想保持距离,他还是离他远一点。第二,如果美国CIA想要暗杀他,不用杀他,只要给他一亿台币,他就愿意自杀。这样正确,对不对?

李敖:正确。

陈文茜:你审判美国、阳痿美国,主要是把很多美国我们以为的历史,你把它揭发真相。第一个是我们待会会在画面上看到的是乔治·华盛顿,他们的国父等于是像中华民国的孙中山一样的地位。一般人想到华盛顿就想到砍树,对不对?你就推翻了这个树,你先讲一下。

李敖:我们历史上都有一个故事,华盛顿砍了树,他爸爸问他,他就承认,证明是一个诚实的华盛顿。这个故事在中国清朝就开始流传,可见在中国已经源远流长。现在被我考证出来了,是个谎话。可是捏造事实的是华盛顿的一个传记的第五版才开始的,前四版还没有这个故事,后来把华盛顿神化了,才有这个故事。我这本书特色就是知道每一个总统的细节,然后把它推翻。我们都以为像林肯讲民有、民治、民享,事实上是文抄公,抄别人的。

陈文茜:林肯的很多演讲,你把它找出来,他很多出处都是抄谁的文章,他就是一个文抄公。

李敖:很多的总统都是文抄公,还有英文不好的部分我也把他纠出来,像哈定总统英文很烂的、很菜的,美国的孟肯他提出来,我也把他加以引证。所以这本书很多细节蛮有趣的,别人领教不到。

陈文茜:我待会儿会问你是怎么做出这么多功课的?比如华盛顿,你在里头说我嘴巴里的真牙很少,但我真话很多,你怎么会连他真牙很少都知道?

李敖:当然知道他每个细节,包括他是不是阳痿都知道。

陈文茜:他阳痿吗?

李敖:华盛顿没有阳痿,可是他不能生儿子,他跟他太太结婚带了一堆油瓶给他,他没有孩子。

陈文茜:没有阳痿,可是不能生儿子。

李敖:是不是阳痿我不知道,可是至少没有生儿子。我知道第一,他没有生儿子;第二,他没有威尔刚。

陈文茜:但是你怎么会觉得他有假牙,满口都是假牙,真牙很少?

李敖:我们很多细节都查得很清楚,然后穿插在这故事里面去。我觉得这里面最好的一个细节就是照片,我特别拿出来,这是博马舍,我们都听过他的歌《费加罗的婚礼》,可是不晓得他就是被华盛顿骗的。当年法国路易十六皇帝不愿意得罪英国,不愿意直接援助美国,就派他做军火商,给了美国很多的军火,很多钱,最后美国人把他吃掉了,反吃了他,对他忘恩负义。所以我这个书里面华盛顿这一幕特别谈到这个故事,还有配乐就是《费加罗的婚礼》。

陈文茜:他的真名是加隆,但是后来美国就牺牲了他。你特别提到所谓美国的独立过程,美国人就说因为英国人对他们课征,我们的历史里头学的就是美国因为英国人对他们课征茶叶很苛刻的税,所以美国13州合起来宣布独立,那你就做了历史更正。第一,没有13州,因为有两州没有通过宪法。第二,它不是为了课征税,是因为英国人比……这个我绝对相信你。为什么?因为大英国协,他不管在新西兰,在所有它统治的地方,他跟毛利人都会签一个合约,就是我保障你原始拥有的土地。所以现在新西兰也觉得这个不得了,按照当时跟毛利人就是当地的原住民所签订的英国当时同意的方式,所有的海滩都是毛利人的这样。美国人为了反抗这一点,因为英国同意立了一个法,同意让印第安人可以拥有他们原始的土地,但对美国当地的白人是不利的,所以这是美国宣布独立的真相。是不是?这是你揭发的。

李敖:没错,我查的很清楚,并且……

陈文茜:你看我读的很细,好学生。

李敖:不错,并且美国人当时要独立的只有1/3,有1/3不要独立,另外1/3是可独立可不独立。可是这批1/3的独立分子都是地主,都是像华盛顿他们都很有钱,他们跟母国发生了冲突。所以说美国革命是错的,因为它不是一个革命,它根本是一个利益冲突,然后被1/3的人裹挟,造成了独立的机会。

陈文茜:你提到华盛顿,这个被美国称为国父,还有一个华盛顿纪念碑,他已经被神化了在美国,不只是东方在神话,其实美国也有他们神话的国父,就是华盛顿纪念碑,它代表一个很伟大的人。可是在你写的他里头,你就讲你说他第一个他对于自己的庄仪,看起来跟马英九差不多,庄严仪表颇为重视。因而他在虚荣的服饰上略有小疵,他从战时,他从英国自己走私……

李敖:走私化妆品过来。

陈文茜:而且整天就梳他的头发干什么的,对不对?爱漂亮到自己走私,整天要梳,他自己化妆,他的头发自己也梳妆这样。

李敖:是,他们那时候都是很讲究外场的,华盛顿一辈子就很威严。所以他那么有钱,我们才怀疑美国革命时候那么穷是很可疑的。并且华盛顿有一段时间到处找杰斐逊,还问杰斐逊哪里去了?表示说这些革命党常常会肚子疼,开小差。

陈文茜:而且你在这本书里头指出他是1789年当总统,掌握轮渡生意,每一成人带一匹马,过渡费一先令,连续做了21年,也就是跟现在布什他们掌握石油一样。换句话说,你觉得现在中国的贪官污吏自己去做生意,根本美国的国父就是华盛顿……

李敖:有前例可循。

陈文茜:李大哥,那你最近对我们在争论孙中山,对于关于平路,他跟周阳山、胡佛在争论关于孙中山的真相,国父到底是伟大、是天真、是一个不可取的革命先烈,有很多情妇的革命先烈,还是了不起。你对这番争论,这是你对他们的华盛顿真相的写法,因为你还找出跟他同一辈的人对他的很多评价。评价里头你写起来他非常卑鄙,他可能会说谎话,他如何如何,把他还原成你可以说是平凡人。

李敖:还原成一个坏人。

陈文茜:厚颜无耻、贪婪的聚敛钱财、等同伪善、背信弃义、出卖朋友、公众眼中的伪君子,你把他同辈的人……

李敖:同辈人都在骂他。

陈文茜:但是他在美国现在是华盛顿纪念碑,对不对?

李敖:是是是!

陈文茜:那台湾现在对于国父也发生了争论,你怎么看?

李敖:都是这样造出来的,可是对我说起来,因为我写了一本《孙中山研究》,专门揭发出来孙中山,好比说台湾说孙中山见过李鸿章,我说没有这个事情。孙中山伦敦蒙难说他很英雄,事实上他下跪求饶。孙中山拿日本人钱,最新的证据,最近大陆拍卖出来他写给田中义一的一封秘密的信,要求感谢你给过我的钱,并且继续要钱。我们发现孙中山爱国没问题,可是爱国爱到了要卖国的程度,这爱很可怕!所以我今年可能要写一本书,叫做《国父饶命》。这个书名叫《国父饶命》。为什么?太恐怖了!人家国父完了就完了,华盛顿国父就完了,是不是?他没有写什么三民主义、国父遗教给我考试嘛!你国父太恐怖了,他也没有机会卖国卖那么多。

陈文茜:所以你觉得华盛顿虽然像陈水扁一样借用自己的职权赚钱。你这本书要不要送给陈水扁看?看完了他就会说……

李敖:吾道不孤。

陈文茜:报告庭上,本陈水扁总统的所有行为只是比照美国的国父乔治·华盛顿这样。

李敖:人家没他那么笨呐,华盛顿只是说拿很高的薪水,他拿国家预算的30分之1的薪水,然后斤斤计较。可是他没有说是三十分之二的钱他就A,没有这样子。陈水扁就不入流了。可陈水扁有一点很有趣的,他当选的票数是39%,39%的票是林肯当选的票数。林肯是个伟大的总统,他拿到的当选票数占39%。

陈文茜:李大哥我问你,你英文不会好到可以查所有的资料我觉得。

李敖:我就是好到那样子。

陈文茜:真的吗?

李敖:你又忽略我了,因为我是土蛋没有出过国,不像你们在美国这么多年,所以你们很奇怪,我怎么可能知道。

陈文茜:怎么这么厉害。

李敖:我的厉害全是土法炼钢。好比说我惩罚小布什说掉到了美国地狱门,我在纽约地图上找到一个地狱门的地方。

陈文茜:这个地点在哪里?

李敖:皇后区上面。

陈文茜:对不起,我这个老花眼。

李敖:皇后区上面,往上看,长岛那边。

陈文茜:从长岛这个皇后区过去。

李敖:我把它圈出来。

陈文茜:它在皇后区跟布朗区中间那边。

李敖:我是这样玩的,我没去过纽约,可我对纽约这么熟,我玩它地图。

陈文茜:我都不知道有地狱门。

李敖:所以你会奇怪我怎么会知道,我就会知道。然后我写从水里面从这里冒出来,我不是作弄小布什嘛!

陈文茜:我告诉你,我建议你把这本书翻成拉丁文,在拉丁美洲发行。因为拉丁美洲的人最恨美国人,然后发行完了以后,至少有一个……

李敖:翻成阿拉伯文给本拉登看。

陈文茜:这本书翻成阿拉伯文,翻成拉丁文之后,有一个人会帮你宣传,他叫做查韦斯,广告联发科手机,他说这个手机好。

李敖:我们都是红夹克派,他穿红夹克的。

陈文茜:今天我们一口气要为大家访问李敖李大哥整整两集,现在你所看到的是上半集的节目,而上半集节目以李敖丰富的知识,我们只谈完了第一个国父乔治·华盛顿。可是你整个审判了美国总共43位总统,44任对不对?

李敖:44任,43个人。

陈文茜:在审判华盛顿的最后一段,我觉得很精彩的,你特别提出来他怎么样做渡轮生意,他当一个总统,他怎么赚了多少钱。他说我当总统以后,我就把生意转让给别人。你立刻查出来说那是你做总统一年半以后的事,我没说错吧!华盛顿说没错!看起来你好像在当立委质询他,不太像上帝李这样。接着上帝李就说你在遗嘱中列举的财产一共有33000亩,从维吉尼亚到肯塔基、到马里兰州、到宾夕法尼亚州、到纽约、到华盛顿,处处都有你的土地。你还有300名奴隶。你当总统的薪水在1789年美国政府预算的2%,你多阔啊!我们200年后查清楚了,你的财产换算成今天的货币,你有2亿2千500万美金,你真是大阔佬。华盛顿真的这么有钱。

李敖:真这么有钱!我们都是错觉,因为他没有钱。事实上,他在历代总统里面是钱最多的。

陈文茜:比布什、肯尼迪他们都有钱。

李敖:布什他们靠石油怎么有钱?因为原始有钱的人都靠土地,他们都是大地主。

陈文茜:可是你去哪里查出了他有这么多土地?

李敖:你怎么能去问一个CIA情报哪来的?这种来源不能问的,告诉你真的就是真的,怎么来的不要问。

陈文茜:李敖李大哥你写这本书写了整整两年。我家里离你很近,你常常为这本书工作到半夜11点半。

李敖:看我灯都亮的。

陈文茜:第二天一大早我起来,你也起床,你睡得很少,整整两年写这本书。

李敖:你搞错了,我写书是一个对我自己的田径赛跑。我同时写好几本书,等于同时在跑,只是这本书先跑出来了。我不止写一本书,我写好几本书同时在做。我是这样子有创作能力的人,很了不起。

陈文茜:不阳痿的李敖,阳痿的美国,是这样子吗?你是这个意思吗?

李敖:大猩猩的李敖。

陈文茜:人家阳痿指的是下半身,你打这里干什么?

李敖:下半身不能乱打啊!

陈文茜:哈哈!我们李敖总共在他的整本厚厚的一本书里头,这书总共有六百五十几页,还有奥巴马还没有下台都被他审判过了。整个六百五十几页,它几乎颠覆了我们所有的人。当然伊拉克是现在大家比较熟悉的,之前几乎颠覆了所有的人对很多美国历史的看法,尤其我看到有一段是最可怕的,是美国怎么杀印第安人,甚至美国在大萧条的时刻,当时退伍军人穷了,于是都上街头跟那个时候的美国总统胡佛要求说,你答应我们,有点像台湾的战士授田证,钱要给我们。结果美国开坦克车,开瓦斯枪,用刺刀,不止杀掉了退伍军人,杀掉人家的太太,还刺伤了小孩,他揭发了美国人权的真相。这是李敖这本书《阳痿美国》了不起的地方。可是他说,此本书不表示他要与查韦斯跟本拉登做朋友。美国CIA如果想杀他,给他1亿元,他就自杀,对不对?

李敖:对,我现在可能涨价了,因为这个书可能好卖。

陈文茜:哈哈!我们下礼拜继续访问李敖李大哥关于他这本《阳痿美国》的书,这可能是你一生所看过最真实的美国史。谢谢李大哥!

李敖:谢谢文茜!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0917《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这是我们第二集的节目。李大哥介绍美国史的方式,最特别的是你揭发了美国人权自由的假象。我们小时候包括我自己,我自己小时候最重要的英文阅读物就是美国历任总统就职演说。这个是我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学英文的方法。所以我的英文如果比别人好一点,就是你讲的那些文抄公的演讲,美国演讲我背他们的英文,看旁边的中文翻译,这么大一本,两边对照背每一个人的演说。当然就是如此来的。比较重要的是我们所有台湾的人其实对美国的印象,美国的好,第一次二次大战,他都没有介入战争,当然他杀了别人,可是他的国内都没有战争。第二个,美国是一个自由民主的国家,可是你一一拆穿了它的真相。就是美国的自由民主,其实是对某些少数特定的白人,他有他的自由民主,或是在某些时刻,美国所有真实的历史是被所有的人遗忘,因为美国有一个可怕的软实力CNN或是《纽约时报》。你把它完全揭穿出来,对不对?

李敖:是,的确如此。我觉得美国被我们拆穿,我也必须承认,我们在年轻的时候的确受了美国有很多影响。在台湾,你除非看国民党的八股,其他就是看到美国一点点新的讯息。当时美国新闻处出版的什么《今日美国》卖得很便宜,印得很漂亮。我们的确曾经对美国寄满了希望,也充满了憧憬。并且美国大使特别请我去美国访问,虽然没有成名,我就觉得对美国印象一直很好。

陈文茜:这个我还记得,当时你写信给了吴俊才你的老师,你坐牢出来的时候,国民党不让你出国,你写信给吴俊才你的老师,你说这个国家也不需要我。所以你其实有一度想要去阳痿美国,对不对?

李敖:那时候只要是台湾以外的地方都想去了,结果就把我扣住了。

陈文茜:可是他们不让你去。

李敖:我恨国民党的原因就是我年轻的时候,我35岁坐牢,我年轻的时候扣住我,不让我离开;现在我老了,他让我离开了,我没有地方去了。好比说去中国大陆,中国大陆是拿我当贵宾、当客人,我不是主人。我去中国大陆的时候,下了飞机,六线道全部净空,只有我的车队走,别人不许走;对面的车道全部停下来,我看到一个画面,人家从驾驶座下来,靠着汽车,抽着烟,看着我的车队走过去,表示他等了我很久了。我是被贵宾来对待,可是防我像防贼一样防我。你懂我意思吧!我在北京大学演讲,克林顿总统的演讲就可以现场播出,连战的演讲可以现场播出,可是我的演讲就不行。

陈文茜:而这次根本不让你演讲,你现在也不可能在北大演讲了,也不可能在复旦……

李敖:他们已经吃了我苦头就不肯。那次去北大演讲,本来他们暗示我要讲什么东西,我说不要问,我说我跟你们一样的,爱中国、恨美国人、恨小日本、反对台独,跟你们是一样的,不要问。结果他们就没有问,结果谈了言论自由。

陈文茜:上当了。

李敖:所以他们现在就问我要不要去他们的中央党校讲演,那个就很密闭的了。

陈文茜:其实很多人对李敖在当立委的时候,有一个事情是最匪夷所思的,就是他在立法院公然使用瓦斯枪,自己带的毒面具,非常疯狂的反对美国军购。台湾因为很亲美,觉得美国军购买了对我们太重要,保护台湾,他为什么要这么激烈?我们先来看那个画面。

李杰:美方对我们的态度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项是免费提供的。

李敖:我们是美国人的看门狗,看门狗买骨头还要自己花钱吗?(20050309)

李敖:我查到最新的美国众议院记录,他说provide(with out charge)免费的。美国都说免费,我们花了27年的时间付钱,台湾人是不是贱骨头?(20060316)

李敖:因为我们连续卖了27年,所以我状子里面谈到了蒋经国也被告,可是蒋经国死了,依法不能够告。所以我们已经上当上了27年,台湾到今天为止,查得出来的钱是已经花了6600亿冤大头的钱。(20060316)

李敖:芭比娃娃很便宜,可是买了以后可麻烦了,它要换衣服,它有女朋友,它女朋友里面还有男朋友,它男朋友还是个美男子。结果一买就买了一窝,买来买去买个没完没了!(20070111)

李敖:共产党打我们,我们以现在的情况,我们可以抵抗多久?不许打小抄,你自己讲多久?

李杰:两个礼拜,而且这也是美国要求。

李敖:你讲的话,现在可以抵抗两个礼拜。你的记忆力很好,我请问你两个礼拜怎么说呢?等美国人来救我们,对不对?

李杰:对,就算你说对了。

李敖:你真爽快,美国人不来怎么办?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们就垮掉了。最后被美国人打个耳光,美国重话,台湾自卫不是美国责任,美国早就放水了。打两个礼拜我们变成火海,这里就变成殡仪馆(20051223)。

陈文茜:李大哥,抵抗两个礼拜,两个礼拜以后就完蛋了。可是为了这两个礼拜,我们买了27年的军火对不对?买了6000多亿,然后搞了一大堆,连南港最近张晓风下跪的202兵工厂,大家都不知道里头有一个最重要的爱国者飞弹就在那个地方。可是台湾因为太亲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台湾以为美国人会保护你,台湾以为美国人卖军火,我们不买是绝对不行的,连马英九都是希望买军火,你怎么看?

李敖:问题这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问题,现在马英九买的爱国者飞弹,基本上因为你是守势的,它是攻势的,是3:1,三颗打一颗。现在台湾买的爱国者飞弹,只能打掉了对面共匪来的飞弹的1/3,就是300颗飞弹。你用1000颗打他300颗,他还有700颗怎么办?他过来就不能防守了,这是简单的数学问题。结果买了半天不能够保护,他来了300颗以后,你把他打掉了,在301颗过来的时候,你没有爱过者飞弹了,你不够。

陈文茜:而且我嘲笑他们,我觉得南港人最笨,因为现在南港土地贵的不得了。我就说你们怎么这么笨,你知不知道你们那里有个爱国者飞弹,他们说这好,可以保护我们。我说保护你个头,爱国者飞弹所以设在南港,我问了国防部什么原因,因为爱国者飞弹的射程是短程飞弹,所以它要保护的是总统府的马英九,万一飞弹来了要炸总统府,爱国者飞弹就起来把那个飞弹摧毁了。所以南港还是被炸了,人家保护的是博爱区的总统府,保护的不是你们,结果你们自己住在爱国者飞弹,旁边还是要一起死掉的,所以南港人是完全搞不清楚这个状况。

李敖:现在问题摆在这里了,爱国者飞弹是50度角,还有一个共产党来的它是30度角,你打不到它,它打到你的裤裆里面打你LP,懂我意思吧!打到可能阳痿的部分,你还这么用啊!所以台湾太天真了,你又买武器来保护我们,现在保护半天,只能保护了台北总统府,高雄市政府你没保护,怎么可以这样歧视南部人呢?

陈文茜:歧视陈菊,支持陈菊。

李敖:所以完全是个数学上的一个很简单的算法,一个骗局。

陈文茜:其实台湾所以对于军购、对许多问题,完全不太经过理性的思考,它是一个感性思维,它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亲美,敌视中国大陆,我想这是有它的历史原因。一个美国很坏的人权记录,那个时候是大萧条1929年后的三年,当时美国总统胡佛,他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相信市场经济的人,因为他人类悲惨到什么状况,他觉得要倒的就该让他倒,他还加税。他犯了很多大萧条时候的经济错误,结果那个时候有美国的退伍军人,他本来可能对他们有一些津贴的承诺,退伍军人都垮掉了,所以就要来要钱。要钱的时候当时就发生了一个重大的事件,这个请李大哥说。

李敖:当时第一次世界大战,那些没打死的退伍军人回来以后向政府说我们打了仗回来,你给我什么保障?美国人说在1944年的时候,你老的时候我给你一笔钱。可是这批后来在1932年美国经济大萧条的时候感到紧张,他们就跑到去说提前给我们好了。当时美国人应该给战士授田证,学国民党才对,怎么给钱呢?结果就发生冲突了。这些人在华盛顿广场里面搭起帐篷不肯走。

陈文茜:15000人。

李敖:结果美国总统下令他们的参谋长麦克阿瑟元帅,带领一个准将叫巴顿将军,还带了一个少校叫艾森豪。

陈文茜:三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李敖:都出来带着机关枪,开着坦克车,带着瓦斯就冲出来。

陈文茜:步兵骑兵冲锋姿态这样。

李敖:是,所以当场美国跟他们一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作战的同袍,有的被打死了,他们的小孩子被瓦斯熏死了,手里还抱着泰迪熊这种场面。所以这就是美国的天安门事件。

陈文茜:美国当时CIA的报告说这些人是共产党煽风点火。这跟邓小平、李鹏一模一样,天安门事件他们认为是美国人煽风点火的。

李敖:北京的事情当时还不一样,后来我到北京人民大会堂,刘老板带我去参观,在一个窗口面前,他就说当时天安门事件的时候,邓小平跟那些重要的共产党元老在窗口来看人山人海的群众。后来没有办法,为什么没有办法?因为我这本书里面有一段特别讲出来美国驻华大使,在台湾也做过头子的李洁明回忆录。他说他派手下去在六四时候看,群众烧了解放军的车,一个卡车解放军逃出来的时候,群众把他打死。当一个群众把你的军人打死的时候,任何政府都不会忍耐了。

陈文茜:胡佛在你的审判里头,他的解释说,我实在无可奈何,因为这一群15000名的退伍军人在我的华盛顿广场里头盘踞了一连两个月,没有一个政府可以忍受这个事情,所以你只是要翻出1932年的历史证明,美国人用坦克车、用步兵、用骑兵、用瓦斯、用刺刀可以杀了他们的退伍军人,伤了他们的妇女,瓦斯不小心也是也害死了,熏死了这些小孩,或者刺刀伤到了这些退伍军人的小孩。他们在1932年已经发生了美国版的天安门事件,是不是这样?

李敖:就是这样子,所以我感觉很奇怪,像共产党了不起的国行部长迟浩田到美国去,人家记者们一问他六四事件,他们就很紧张,就说没有死人。我的意思大可以冠冕堂皇说死了人。为什么死人?因为我开了枪。为什么开枪?向你们美国人学的。为什么不这样讲?我觉得他们好奇怪。

陈文茜:我还在问你,我好奇你说你根据的是1932年7月28日路透社外电,所以你用的是美国资料,不是共产党的资料。美国人自己资料说:大队步兵,殿以坦克,搜查房舍,尽行驱走。所以你用的是路透社的资料,但是美国自己的CIA自圆其说,这里头有1069人大致上都是共产党。这是美国当时的自我解释。

李敖:就算是共产党,也只是1/10的共产党,那9/10不是嘛!

陈文茜:15000人。

李敖:所以我认为他们用这个事情来谴责北京天安门事件,是我觉得好奇怪的一个现象。

陈文茜:你觉得我们为什么现代人都会忘了美国的暴行?

李敖:这是美国很了不起的、强大的软实力,他控制了媒体。这就是美国,它做了很多坏事以后,我们还原谅它或者忘记它,因为它的媒体太强大了。

陈文茜:我告诉你,全世界我看到的外电里头,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大家都用伊拉克撤军,没有人说美国进行了一场侵略战争,然后它使得石油从一桶26美元,因为伊拉克是世界上第三大石油输出国,到现在为止没有办法恢复生产。那个时候石油只有26块钱美元一桶,涨到现在经济这么坏,也七十几块钱,还涨到100多块钱,害死了全世界。我看到全世界只有两个媒体把伊拉克战争定位成一场侵略战争。这两个媒体,一个就是我的《文茜世界周报》,一个半岛电视台。其他所有的媒体,包括台湾的媒体,日本的媒体,所有的媒体都在美国的软实力之下,只谈到伊拉克撤军,美军走了好高兴,奥巴马要重振经济。没有任何一个人谴责美国。

李敖:并且没有一句抱歉,你当时说伊拉克有毁灭性武器是不是?你打它,结果查不出来,应该道歉或者撤军。

陈文茜:查到了。

李敖:毁灭性的哪里有?

陈文茜:就是美军自己、美国自己,那个大规模毁灭武器就是美国人。李敖李大哥过去几乎可以说日以继夜完成了这本书籍《阳痿美国》,他里头翻译的资料我很吃惊,有的从路透社,有的从比如林肯的手下,然后人家写下的报告,你阅读了很多美国国家档案局的资料吗?因为我看到里头有非常多,而且很新的,2005年公布的《纽约时报》,或者是美国国家档案局的资料。因为美国一公布一些资料,《纽约时报》就会引用。你既有《纽约时报》,又有美国国家档案局的资料,包括像很重要的一些最近韩战的资料你都一一全部的引用。就是你阅读大量的美国国家档案局的资料。

李敖:没有错,我最重要的还研究到很细腻的部分,我引用了2008年5月2号美国的《生物能源文则》,这里面有篇文报告是说中国人开始吃肉了,中国人有钱了,他会影响我们世界粮食的结构。意思是说中国人不可以吃肉,吃肉变成罪状。他的学术报告可以这么荒谬的!2008年5月2号的美国《生物能源文则》,像这种冷门的东西,我都会引证到了。

陈文茜:你哪来这个本事?你坐在台湾。

李敖:太厉害了!我不用电脑。

陈文茜:你没有电脑,你儿子是有一个iPad交给你保管……

李敖:你送给他的。

陈文茜:不肯给他妹妹用,交给你保管你也不会用。你去哪里找那种资料?你旁边有个皮箱。

李敖:好比我刚才引用《生物能源文则》这段,我最重要看报纸上有一个小消息,我就特别去查,到中央图书馆,就是国家图书馆刘显叔他们帮我去查,就被我找到了,我会重点的特别去查,很有耐心的追追追。

陈文茜:你知道我曾经在美国的国家档案局,它在华盛顿特区,我曾经在那里做研究,做了三个月。我在那个地方,我一辈子没有那么认真看书过,因为你人在那个地方,美国有一个法律,这个法律是一个伪君子的法律,它就是阳光法案对不对?每隔15年、30年、60年,它会公布一些相关的资料,你就会看到原来你亲历的历史真相是怎么回事。可是问题说它已经不发生意义了,除了像我看到这种东西会很惊奇的人想去看之外,30年后的人,60年后的人,已经把当时的事情都忘光了。所以它这个法律虽然有所谓的透明化,好像它是一个人权的、民主的,只是台湾现在做不到的,更不要讲中国共产党。可是它这个公布在历史上已经没有发生作用了,除了像你这样把它整理成书。可是他可以告诉中国人美国人怎么回事,可是愚蠢的中国政府因为阳痿两个字把自己阳痿掉,把你的书查禁了,对不对?

李敖:是!

陈文茜:哈哈!我们这一段来谈原子弹,我们大家都知道二次大战日本人是唯一吃了两颗原子弹。在你的资料里头有一段非常惊奇,我觉得日本人一定要看。你还可以光就这一段翻给日本人看,因为日本没有你这种史学家,就是长崎怎么吃到原子弹的?他们每一年的广岛纪念原爆60周年很有道理,长崎也纪念,你下次应该去长崎演讲。

李敖:倒霉死了。

陈文茜:你讲一下,因为长崎本来根本不是目标之一。

李敖:他是炸小仓,可是因为小仓天气不好,所以他们就往回走了,往回走正好经过长崎,说看看吧,一看的话,正好云层有个洞,就这样子日本倒霉,长崎被炸。

陈文茜:当时我看到你书里……

李敖:天意。

陈文茜:就是他本来要炸的是小仓,还有一个是新泻。我们现在最爱吃的日本的寿司叫新泻的米,本来他要炸新泻,可是新泻对美国来讲飞太远了,所以就逃过一劫。要到小仓,结果小仓的云层太后,结果最后就飞回去了,就看到了长崎当天刚好有个洞,没有云,原子弹就丢下去了。这是长崎原子弹的真相,美国人是这样杀人的,完全没感觉的啊!

李敖:没有感觉,他选择,他的目的是杀,杀掉就算了这样子。这段是美国总统杜鲁门的回忆录里面……

陈文茜:这是审判杜鲁门的……

李敖:我审判他,并且他整个的回忆录里面这一章从来不讲日本死多少人,轻描淡写,死多少人绝口不提。

陈文茜:这个关于原子弹,当时原来是爱因斯坦写信给这个罗斯福,叫美国赶快的发展原子弹,那杜鲁门连副总统都不知道。罗斯福一死,他一继任了总统,原来负责这个计划的人马上告诉了杜鲁门,杜鲁门决定要及早的结束二次世界大战,他决定动用原子弹。在美国内部是有争议的,是不是李大哥?

李敖:当时像杜鲁门这个决定,像军事海军上将他们都反对。可杜鲁门有一点是正确的,他就为了使我美国人眼前少死,我不管以后了,从军事角度来看丢原子弹。可是这个理论如果成立的话,韩战的时候也是你杜鲁门总统当家。为什么不丢?你知道丢不下去了。

陈文茜:因为他对人太残忍了。

李敖:所以韩战、越战术丢不下去了。他威胁过,艾森豪有用这个威胁过北京,他刺激了北京,艾森豪总统托印度总理尼赫鲁就告诉北京,我们要动用原子弹。可是北京不怕,刺激了北京,说我们一定要搞原子弹,所以才出来北京的外交部长陈毅那句话,裤子不穿也要搞原子弹。

陈文茜:当时韩战在1953年的时刻,美国人不想打了。今年6月25号刚好是韩战60周年,美国最极机密的资料公布了,公布里头显示出来美国在1953年做了一个国家战略会议,如果韩战继续打下去,不止打北朝鲜,就中国有六个地方,你的吉林、天津,还有青岛,然后辽宁,最多的就炸你们东北,炸光光。

李敖:北京可能会豁免,当时杜鲁门他们炸日本的时候,京都出去,因为日本的古迹太多了,豁免。

陈文茜:他就豁免,炸天津、炸青岛,这都是他们的招。

李敖:你的天津,你的青岛。

陈文茜:我跟青岛无关。

李敖:你喜欢天津。

陈文茜:我喜欢天津,因为我喜欢看那些落魄政客在那里玩,觉得很好玩。

李敖:所以你的问题使我想起来1954年11月11号,一封重要的信,爱因斯坦写给得了诺贝尔奖两次的鲍林,他说他很后悔这件事情。

陈文茜:叫美国做原子弹。

李敖:他后悔把这封信,德国可能有原子弹的事情写给美国总统罗斯福。罗斯福立刻就动用30亿美金玩真的,可是玩真的以后,他们科学家都控制不了这个局面了。他们觉得可以管制它用途,管制不了了。

陈文茜:第一个,管制不了用途;第二个,美国内部也有一些人就把相关的机密,这个就是著名的卢森堡夫妇就把这个东西也给了苏联。后来中国也发展了原子弹,人类的世界就从此改变了。

李敖:当时巴鲁克计划里面希望美国垄断,赶紧垄断这个原子计划,没有成功。在波茨坦会议里面,当杜鲁门总统告诉斯大林说我们美国有这武器的时候,当天晚上斯大林就开始苏联就要搞。他们那么警觉到这个问题。

陈文茜:结果我们谈一个你在这本书里头翻出来的资料就是蒋夫人,台湾很多人尊敬的蒋夫人……

李敖:她主张用原子弹。

陈文茜:她主张,她就觉得因为她们来台湾,她很生气。她曾经主张美国为了帮助台湾,在中国大陆丢原子弹。这个你在哪里找来的资料?

李敖:考尔斯夫人,考尔斯是美国look展望杂志的老板。在抗战的时候,考尔斯陪着威尔基到了重庆。到了重庆以后,威尔基就要把蒋夫人带走,结果发生捉奸案子。后来考尔斯跟威尔基讲,你带宋美龄走的话,你总统就不要选了。结果威尔基就拒绝了,结果蒋夫人就问这谁干的?谁提议的?威尔基说考尔斯提议的。蒋夫人用手抓考尔斯,脸都被抓伤了,这么凶悍的一个中国婆娘。到了台湾来以后,克尔斯老婆又访问蒋宋美龄,蒋宋美龄说你们美国人好笨、好傻,你们有原子弹为什么不朝大陆丢?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这么凶悍的主张原子弹丢到自己的国家,蒋介石的老婆宋美龄就如此。

陈文茜:可是看起来蒋介石跟她立场不同,因为在当时韩战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份资料,美国除了透过印度尼赫鲁告诉北京,他们还透过一些管道告诉蒋介石。然后蒋介石经由蒋经国的两岸秘史,这个人就是曹景行的爸爸曹聚仁,也直接告诉周恩来,说如果不停止韩战,美国是准备对中国六个省六个地方直接丢原子弹的。换句话说,蒋介石也是帮美国透过他们的两岸密使去传话的一个人。这个传话的管道在后来的823炮战,在后来的什么单打双不打里头,都是用这样的一个管道。所以蒋介石跟蒋经国父子在这个事情上头,似乎跟蒋夫人的立场是不一样的,李大哥。

李敖:没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事实上蒋介石支持她老婆的美国政策,美国政策是他老婆设计的,可是后来你快垮掉了,美国人不甩你了,所以蒋介石才吃了瘪。蒋介石虽然是亲美,可是比马英九他们这些团队、比后来的国民党还有点个性。

陈文茜:当然,因为美国人本来要换掉他,美国人叫胡适换掉他,叫孙立人掌军权,美国人很讨厌他,所以他很了解,他对美国是很畏惧的。

李敖:是,他还有点个性。可是后来这批人就没有个性了,一点个性都没有了。蒋经国也没用,台湾搞这个原子炉,不就是美国人派直升机过来封炉给你封掉,把张宪义……

陈文茜:张宪义因为他是CIA,根本在我们自己的原子能发展委员会。

李敖:所以你看郝柏村回忆里面就觉得很痛苦,美国人欺负我们。他为什么欺负你?因为你是狗才欺负你嘛!

陈文茜:本来台湾要发展原子弹,对不对?这个审判克林顿里头我帮大家念一下:

“上帝李:你是克林顿,1946年生,是美国第42任总统。

  克林顿:是。

  上帝李:(拿出一张纸)婴儿潮一代是消费的一代,非储蓄的一代。是指在1946-1964年间出生的美国人,有7000万,是美国历史上人数最多的一代人。和前几代人,尤其是经历过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父辈相比,受教育程度比较高、收入水平也相对比较高。相对而言,他们没经过战乱,也最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们勤奋工作,但不懂得自我牺牲,是难以成熟的一代,惧怕战争和征兵、反传统文化、先后有人成为“嬉皮”和“雅痞”,鼓吹吃喝玩乐、尽情享受,直至中年才恍然大悟,真正体验人生的艰难,成了“三明治一代”(sandwich generation),夹在上下两代之中,困难重重。(抬起头来)克林顿,你听了我念的这一段文字,有何感想?”

我觉得你不是在克林顿,我觉得你在骂你女儿,因为她经常跟你要钱。

李敖:挑拨我跟HEDY LEE的关系。

陈文茜:对,你常常骂李文是美国人,他们美国人是不存钱的。

李敖:她不是美国人,美国人成年以后不向爸爸要钱的。

陈文茜:可是你说他们不储蓄,不断的花钱,只知道消费。

李敖:没错。

陈文茜:然后,比较好笑的是你审判克林顿,我觉得你比较好玩的重点是你问他说:“你知道有一个名字叫Jennifer Flowers(珍妮弗弗劳尔斯)吧(其实就是他竞选时候第一个被揭发出来的女人)?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克林顿:(窘)唉,那是我人生苦难的起点。

  上帝李:Paula Corbin Jones(保拉琼斯),这个名字呢?

  克林顿:(窘)那是另一个起点。

  上帝李:并且赔了这位女士85万,使她不再告你。

  克林顿:(点点头。)

  上帝李:Monica Lewinsky(莫妮卡·莱温斯基),这个名字呢?

  克林顿:又一个起点。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是第一位在任时,被宣告藐视法庭(contempt court)的美国总统?

  克林顿:这个坏习惯在这个法庭里已经改了。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是第一位因性骚扰(sexual harassment)而被列为被告的美国总统?

  克林顿:这也是坏习惯。

  上帝李:你婚外扯女人的事似乎不少?

  克林顿:其实很少,只是常常被曝光而已,这方面运气十分不好。

  (满堂笑声。)

  上帝李:当上美国总统了,这方面运气还是不好?

  克林顿:我一路倒霉,罗斯福总统……”克林顿一路开始抱怨他,讲了罗斯福等人,后面请李大哥说,其实美国历任总统都有事,只是到他时代美国标准改变。

李敖:过去都有这个事情,可是当时两个特色,一个新闻媒体是帮着总统来隐瞒,第二个情妇本身也帮着隐瞒。像艾森豪他的情妇是他死了以后才写出这个事情来,所以大家生前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像哈定总统,他死后几十年才知道他有婚外情。

陈文茜:像罗斯福死在情妇的面前。

李敖:所以她在罗斯福夫人赶来的时候,他情妇就离开了。所以克林顿感到很懊恼,就是觉得别人都这么得到优待、隐瞒,他怎么会曝光?

陈文茜:他说:“他只小偷了一下情,全世界都帮着掀我的底,包括情妇本人在内,这个世界太不公道。还有肯尼迪总统,一个接一个,甚至在白宫游泳池公然游泳,所有人,包括记者,都帮着瞒着,情妇都在做了祖母了才公布和他有一手,那时代的人多厚道啊、多含蓄啊!

老布什:(在座位上)你也很含蓄呀,你在Oval(白宫椭圆厅)只是Oral(口交),并没来真的。

  克林顿:来真的反倒没事了,至少不会将把柄流在情妇的外套上。并且,我奉告你,老布什先生,轮不到你来取笑我,你这方面的记录,太寒酸了。”

李敖:老布什的老婆芭芭拉很厉害其实。

陈文茜:这个部分特别的好笑,但是李大哥你到底赞成的是哪一边?

李敖:我还是赞成有这个事情,可是不被发现比较好。

陈文茜:为什么?因为你是受害者吗?

李敖:因为发现以后会影响你以后的继续发展。

陈文茜:什么意思?

李敖:就是事情曝光以后,情妇会动摇,未来可能的情妇也会望而却步。

陈文茜:这个法国人有一个标准,法国人当时看到克林顿为了性骚扰的事情被调查,美国的独立检察官非常的凶悍,不断的问他。对法国人来讲,他实在太吃惊了,你们美国怎么是一个这么野蛮的国家,对法国人来讲,法国总统有女人,有什么事情,即使大家都知道,没有人把它当成一个道德这样高举的。美国其实以前也并不如此,后来到了克林顿时代全盘的揭发,全部都小报化,连《纽约时报》都参与了。台湾当然现在是全面化了,什么《壹周刊》、《苹果日报》进来台湾以后,全部都是全面化这样。

李敖:从整体而言,我认为这是群体的一个道德的堕落。

陈文茜:为什么?

李敖:因为这种事情有意的这样闹就不好的,这是私人的一些事情,有意这样闹是不好的,我认为是不好的。人间有很多含蓄,现在这个时代里面,由于网站什么大家都没有含蓄了,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好的。

陈文茜:你觉得应该还是要含蓄。

李敖:有一点含蓄是好的。

陈文茜:所以你觉得揭发一个人不是从他的私人生活面去揭发,因为那是他跟他太太那些人的事情,对不对?

李敖:我认为不涉及这方面,除非他跟国家有关系。

陈文茜:所以你基本上不赞成,那你对陈致中招妓有什么看法?

李敖:因为是涉及了政治案子才会被注意,否则这件事情也不严重。

陈文茜:李戡对陈致中召妓的新闻事件非常生气。

李敖:为什么?

陈文茜:第一个,我跟他一起从香港回台湾,他说陈致中上了头版。他对陈致中有同理心,你懂我意思吧!同理心不是喜欢他,他觉得他们都是某个人的第二代。陈致中上头版了,本来他是有点嫉妒的,结果一看是这种新闻,他就很认真,一边看一边笑。后来你们不是开了一个新书发表会吗?你们开新书发表会那一天,陈致中也开记者招待会,结果李戡的新闻都没有一个报纸,也没有一个电视刊登。他就问我说:他们是不是封杀我?我说不是,是因为陈致中召妓的新闻封杀了你,所以他就跟陈致中结了梁子这样。

李敖:我特别拿张照片很有趣的,这是美国当年的棒球明星,他打了714支全垒打,直到26年以后纪录才被打破。当然美国人都喜欢他,有一次我们谈到的美国胡佛总统,一个小学生请他签名,要两个签名。胡佛总统说为什么要签两个名?他说你两个签名可以换他一个签名。所以证明了政治人物谈了半天,无法跟真正的明星人物来比,真正明星人物是强大的。

陈文茜:美国的胡佛总统,1929年美国大萧条时候当时的总统,全世界被他害惨了。如果不是他的话,其实经济即使衰退,也跟今天一样,结果搞到变成大萧条,德国50%的人失业,日本40%的人失业,全世界的工业生产少了1/3。到最后纳粹崛起,再后来美国二度衰退,才引发了二次大战。其实你写了一本非常扎实的史学的书,像我对伊拉克战争,对1929的美国历史是非常非常熟的。我就看你无一史实错误,我是专门在看档案局资料的,无一错误,无一疏漏。然后2005年《纽约时报》被你抓出来,就证明越战的时刻,东京湾事件是捏造的,你统统都没有一个错误。我们都知道你对《资治通鉴》,对中国的历史非常的熟悉,考证很厉害。你什么时候偷偷恶补了美国的东西,搞的这么厉害?

李敖:我一直很厉害,只是你们把我小看了。因为我土,我没有出过国。

陈文茜:因为你不敢坐飞机。

李敖:我有这个原因,所以你们小看我了。

陈文茜:对,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北京大学演讲,你应该去宋美龄去过的国会山庄演说。你争取现在想办法叫华人,所有的美国的华人圈子,我就喊话我们东森这个节目有美洲台的,请在美国的华人联署让李敖到美国国会山庄进行一场演讲。这场演讲你不要用英文,你用中文叫他们听翻译。我们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讲英文给他听,你就翻译,你要去打美国的历史一个一个讲给他们听。听完了以后,让所有的美国活着的国会议员全部都单脚下跪,对不对?他们的财政部长跟议长要钱是这样,全部单脚下跪说上帝李,请你原谅我。你应该去华府演说的。

李敖:即使是上帝李也怕去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离CIA太近了。

陈文茜:你真的很怕CIA杀了你啊?

李敖:绝对有这个可能的,因为他们不择手段的。

陈文茜:所以你现在如果万一发生什么意外。

李敖:唯CIA是问。

陈文茜:你觉得没有人要杀你吗,你敌人那么多?

李敖:要杀我的人比较少了,因为我已经老了,我敌人都死掉了。

陈文茜:以前你告过的人都死掉了。

李敖:告过的人他没有对我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他对我只是皱眉头,没有咬牙切齿,是鼻子以上的动作,而不是鼻子底下的动作。

陈文茜:你也不想呼吁基地组织派一批,基地组织其实在台湾有很多好朋友的。你知道台湾是很大的巴基斯坦劳工,像高铁他们都用很多巴基斯坦的劳工。所以我看台北新生南路的清真寺里头,在那个地方做祷课的很多是巴基斯坦的劳工,他们很多是精神上支持,我不晓得。他当然不是基地组织成员了,但是他们基本上这些回教徒本身他会很感谢你。你把它翻成拉丁文,把它发成阿拉伯文,最后你会被翻成全世界很多各种不同的文字,可惜印第安人没有文字,要不然你该翻给印第安人看。

李敖:你记得那个《魔鬼诗篇》,它就是因为翻成很多文字所以害了他。你懂意思吧!

陈文茜:就有人要追杀他!所以你不在乎销售量。

李敖:我只要恨美国人,我只要写下来就很快乐了。证明了也许有一天,在世界末日的时候,人家会发现台湾有一个人把美国真相写出来,用证据来证明他是真的。不是我们都坐在那里忍耐你美国人欺负我们。

陈文茜:你在不在乎销售量?你在不在乎我们台湾这么亲美,可能没有什么人愿意好好的像我这样阅读一页一页的看。

李敖:我承认这个事实,所以我心里有准备,可是在中国大陆这个书不能出现,我觉得有点遗憾。所以我想这个书也许卖到美国去,一本骂美国人的书,能在美国人出版,不能在中国大陆出版。

陈文茜:让他们更丢人。

李敖:让他们反省。

陈文茜:让美国人真正证明美国有言论自由。

李敖:我现在不太谈台湾的事情了,也不太谈中国大陆的事情了。我谈的是世界的主题,而这个主题莫过于美国,因为美国祸害我们的世界。我一再讲过了,我都统计出来了,美国人一块美金的时候,它有4毛一分钱是我们的钱。

陈文茜:因为它乱罚债,它把金本位给废了。

李敖:在世界上的美金比美国本土还多,所以它祸害了我们,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陈文茜:它把它的债务丢给全世界了。

李敖:寅支卯粮不严重,是寅支了我们的卯粮,他自己受害反而最轻,因为它是世界货币,所以这些揭发都被我讲出来了。所以这本书里特别骂尼克松,因为本来是美国承认1块美金等于1盎司黄金的。

陈文茜:金本位,现在它变成油以美元计算,这个是它最主要的阴谋。

李敖:所以我认为现在美国的恐怖在这里,它把我们毁掉了,把我们的努力都毁掉了。它印一张100块美金,富兰克林的像,只要2分钱,印钞机上面两分钱就可以印出100块钱来骗你。所以我认为中国大陆很麻烦,它现在有7000亿的美债。

陈文茜:它还买了二房的债权,因为它太相信、太崇拜美国了。我后来知道有一个经济学家很厉害,他住在意大利,就是很棒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叫罗伯特蒙代尔,他就教中共,你不要管它什么人民币升值,你就说我回到一篮子货币,可是一篮子我不一定要用美元呐,我可以是欧元呐,我可以是日元呐。我告诉你,中共这次厉害,他就宣布我买日本国债,结果日元就一直升值。我就跟别人开玩笑说,中国到今天抗日才成功,因为这个政策真的是害死日本,把日本的经济搞惨,也把美国就是一箭双雕,很厉害的一招。我们最后做一个结论李大哥,你如果这本书可以在美国发行,你敢不敢坐飞机去美国?

李敖:不敢。

陈文茜:是怕飞机还是怕CIA?

李敖:又怕飞机,又怕CIA。

陈文茜:两个都怕,这次去了大陆还再不再去大陆?

李敖:真的不知道。

陈文茜:如果这本书可以在大陆出版呢?

李敖:也不知道。

陈文茜:一切都不知道,戡戡叫你去你也不去?

李敖:文茜,你忘了我已经75岁了,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跟我同岁,都死掉了。像我们这种年纪都是随时朝不保夕,我们有这种心理准备。

陈文茜:好吧,我们最后ending的时候,李大哥帮我们念一个打油诗。

李敖:《李敖反军购打油诗》:

  台湾人

  反军购

  不给老美做肥肉

  他们肥了我们瘦

  我们大脑真秀逗

  给人做狗还缴钱

  这种窝囊怎么受

《李敖反军购打油诗》第二首:

台湾人

  删国防

  不给老美做肥羊

  大家郁卒要撞墙

  烧炭烧香两头忙

  国防预算移民生

  人人有奶又有娘

《李敖反军购打油诗》第三首:

  台湾人

  有一手

  不给老美做走狗

  大家一起来怒吼

  我们有路自己走

  立法院里过半数

  只要掐住马英九

陈文茜:结果最后你不当立委,没掐住了,今天变成砸下3000亿,我飞弹防御网成型,可以争取7分钟。

李敖: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马英九还不如陈水扁。陈水扁土蛋,跟美国人没那么听话。马英九我们只有从他是美国人观点才了解他,只要把马英九假设成美国人,他很多做法我们就懂了。这就是美国人干的事情。

陈文茜:我觉得我们这一集的观众,后半段适合绿军看,前半段适合蓝军看,从头到尾最不适合的就是给美国人看。非常谢谢大家收看我们今天的节目,谢谢李大哥!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0924《李敖世博行》

李敖:我在1949年,也就是61年以前,我离开上海,到了中国的台湾,我就不觉得我在有生之年会回来。结果我认识一位好朋友,他的名字叫做刘长乐。他邀我在5年以前回到祖国,在北大、清华、复旦三个大学演讲。我回来以后,我又觉得我此生不会再重回祖国。很不幸,刘老板又来了,他终于把我说服,要我来这一次神州文化之旅的续集。

旁白:2008年1月,李敖卸下台湾立法委员角色,淡出屏幕前。2010年8月,李敖重出江湖,公开理由是要去上海看世界博览会。

李敖:看世博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我要跟我的家庭,我们有一次铿锵四人行。

旁白:李敖身穿招牌红夹克,配挂蓝色眼镜,手臂悬挂着米色拐杖,由刚满18岁的儿子李戡陪同人生第二次踏进台湾桃园机场,将赴大陆参访六天五夜。与5年前轰动一时的神州文化之旅,目的与意涵截然不同。

李敖:这是我人生里面跟家人可能最后一次在外面的聚会,因为我老了,我已经75岁了,我已经很老了。换句话说,来日无多。

记者:怎么会特别想去看世博会呢?

李敖:因为感谢凤凰电视的刘长乐刘老板,他安排我去见世博。

旁白:亲戚羁绊打动李敖再次离开台湾,收敛起批判面容,取而代之是慈父的祥和。

记者:主要说动你的力量,就是全家人的最后一次聚会。

李敖:也正好是因为戡戡9月1号在北京大学报到,所以我们正好现在今天是26号,27、28、29,3天我们在上海,顺便到杭州看一下。31号我太太陪戡戡到北京大学报到北上,我带着我们家小妹妹回台湾。

记者:大师,上一次你们全家人一起出去玩,就是2005年那一次了吗?

李敖:那一次反倒没有一起玩,虽然一起到了北京,你都看到了,我太太他们去了长城,我反倒都没去。

李戡:这一次就感觉我换用另外一个视野去看这次行程。那时候去什么都不懂,只是跟在旁边看,这次去就感觉进步很多,等于另外一个层次,我觉得最大的差别。

旁白:李敖坚信行走万里路还不如阅读万卷书,因此在台湾居住61年,只离开过台湾12天。当时远行是由凤凰卫视董事局主席、行政总裁刘长乐穿针引线。李敖近两年喜欢闭关写书、离群索居,虽然有亲情牌的推动力量,出发前仍反悔好几次。李敖再度造访上海的第一时间吸引满是媒体关注与好奇。上海在5年内的转变也让李敖大开眼界。

李敖:61年前我从上海坐船,那个时候世界没有你们。我才14岁就到在上海,难民船我们是坐在甲板上漂洋过海到了中国的台湾。那时候很惨,在上海能够买到一张船票很不容易。当年跑到中国的台湾的有300万人,其他都留在这个内地。结果我看到上海真的变化,我举个例子,伦敦的地下铁是一共搞了147年,伦敦才有地下铁,上海15年。所以后来居上有原因的,就这么大落差,147年对15年。飞机更不要说了,你看我上次来还没有这样有。

李文辉:你上次来这里只有一个航站楼,虹桥机场也只有一个航站楼,现在这里两个航站楼,虹桥机场也是两个航站楼。

李敖:当时我四五年前就应该买块地在这里做钉子户的。哈哈!

记者:那你就发了!哈哈!

旁白:提笔写下:旧地重游,阿拉归来。李敖自言没有乡愁,但心境却可比拟唐朝诗人贺知章所写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回到上海,李敖指定参观点要用足迹寻访这片曾住了半年的记忆。上海获得世博主办权的那一夜,全城欢声雷动,等了100多年,中国站上世界舞台,吸引全球华人从四面八方汇集上海共襄盛举,连李敖也不例外。

李敖:我觉得这个世界对中国不公平,可是世博给我们平衡了这个局面,中国馆是一定要看的。

旁白:耗资450亿美金打造的世界博览会,2010年5月1号开幕后,展期共148天,预估吸引7000万人参观。在中国馆中最热门的上海馆与浙江馆,李敖聚精会神聆听介绍。上海馆占地600平方米,打开上海馆的大门,漫天星斗点缀的夜空映入眼帘。影片《永远的新天地》勾勒上海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浙江馆外围以竹子打造,绿盈盈的竹海堆砌出江南小镇的独特氛围,让浙江馆有着竹立方的美名。漫步石板路上,一只巨型青瓷莲花碗引人驻足。浙江馆的清幽意境,李敖陶醉其间,却也透过批判角色,看到与一般人不同之处。

李敖:我在浙江馆里看到一个没有蒋介石的浙江,好快乐!我们在中国的台湾,一谈到浙江,就出现了蒋介石。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一个清洁的、干净的、没有蒋介石的浙江。

记者:你觉得上海馆怎么样?

李敖:上海馆尤其我有资格讲,因为我在上海的时候,你们所有人,注意我的手势,所有人都没有出生,包括馆长。我真正看到了上海的不同,很了不起。

旁白:李敖与上海有居住之缘,而黑龙江则是他的诞生之地。

李德山:黑龙江馆馆长李德山欢迎你!

李敖:老乡老乡!

旁白:占地600平方米的黑龙江馆,外观用炫目的LED灯光不断变化颜色,冰天雪地的北国风情设计别出心裁。

徐沪滨:这个是上海黄浦江上的第一座桥南浦大桥,这是第三座桥卢浦大桥。

李敖:我住上海的时候还走了一个外白渡桥。

徐沪滨:对,那个早了,外白渡桥已经重新改造过一次了。

李敖:哦,没有被拆掉。

徐沪滨:没有拆掉,改造过。

旁白:李敖站在中国国家馆60米的观景台上俯瞰世博一隅,体现另一种世博面貌。

李敖:美国大峡谷那个赶不上我们这儿,美国大峡谷也有这么一个圈,赶不上我们这儿。

徐沪滨:我说大师是博大的心脏,也是坚强的心脏,所以您上来绝对是男子汉的气概是吧!大师的气概。

李敖:没问题。

徐沪滨:有很多的领导人上来都有点恐高症。

李敖:看得出来。

徐沪滨:其实它这个花园已经距离地面又高了9米,在9米的屋顶上,这个图案是按照圆明园的九州清晏布局的。

李敖:是,我61年前从北京来上海,那时候英文也跟不上,上海话也跟不上,有点怄气,所以对上海印象欠佳。

徐沪滨:现在应该改善了吧?

李敖:现在认识了上海长乐路出身的刘长乐,哈哈!感想改了。

旁白:走进中国国家馆展厅,这幅130米动态的《清明上河图》让李敖叹为观止。

徐沪滨:它最重要的是反映了当时北宋的市井生活,表现了市井的文化。我们这个画制作了以后,除了房子和树不动以外,其他的都是动的,人动、水动、船动、车动、动物动、飘的旗动、放的灯也动。

李敖:馆长是如数家珍,真是了不起!

旁白:科技赋予《清明上河图》活灵活现的新面貌,而中国30年的城市化进程,也透过科技呈现这段历程。

李敖:对这个斗印象最深,所以我现在觉得刘备的儿子叫阿斗,我觉得我喜欢阿斗,哈哈哈,在上海话的说法,我像阿木林(wjm_tcy注:傻瓜的意思)一样来到了阿斗,很高兴,非常壮观,尤其我们的馆长(wjm_tcy注:中国馆馆长徐沪滨,2016年4月,中国贸促会秘书长徐沪滨2013年在带队赴国外培训期间,擅自变更路线并用公款旅游,违规多领取出国伙食费、公杂费,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2016年以来,中国贸促会原秘书长顶风违纪,多次接受与贸促会参与项目有合作关系的相关人员宴请。徐沪滨还存在其他严重违纪问题。徐沪滨受到开除党籍、行政撤职处分。2017年3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经研究决定,撤销贸促会原秘书长徐沪滨“上海世博会先进个人”荣誉称号,收回奖章、证书,停止其享受的有关待遇。)如数家珍帮我们解说,非常的大开眼界。尤其我是学历史的人,所以我对古往今来了解的更透彻。

记者:对,所以您看肯定是感受跟我们平常人看还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跟我们分享一下。

李敖:我所了解的都是文字上的,现在可以变成具体的,好比说我们最早在中国的台湾印出来《清明上河图》,当然这个有很多版本,台湾印过一个版本。今天我看到《清明上河图》这种壮观动画的,尤其馆长帮我解说,觉得真的了不起,真的好!

旁白:李敖紧接着来到台湾馆,台湾是他居住了超过一家子的地方,特有的风情透过天灯、蝴蝶、日月潭一一呈现。

唐家珮:大家好,我是你们今天台湾馆的亲善领航员,我叫做唐家珮,来自台湾台中。今天我将会全程带领大家进入我们整个台湾馆之旅,接下来我们将会先播放一段720度全电视剧场的预告片,接下来就要请您跟我一起放慢脚步、沉淀心情,进入我们点灯选豪。接下来荧幕上小天灯上升后选择一句祈福语。

旁白:屏幕上风调雨顺、合家平安、国泰民安等祈福话语,李敖两次都许了相同愿望。

李敖:刚才的祈福祈愿我两次都按的是两岸和平,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因为我在台湾我又姿态了,没有人比我住的久,我连续在台湾住了61年,其中只有12天离开,是凤凰的刘老板请我到内地演讲,除了12天以外,我连续住在台湾住了这么久,所以我亲眼看到了台湾怎么样的在成长。可是我很忧虑,由于台湾坏的外省人带领了一批坏的台湾人,把台湾给毁掉了,使我们台湾没有视野。我在台湾住了61年,超过了多少台湾人,这就是我今天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如果爱台湾,就要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

旁白:李敖带着家人欣赏世博,沿途自己也成了被欣赏的景点。

记者:知道李敖吗?

游客A:知道,很帅啊!

记者:七十几岁的老人家。

游客B:他不是过午不食嘛,然后身材保持得非常好,很喜欢美女。

游客A:很有才华。

敖迷:之前他有大陆之行,然后他从复旦大学,北京大学,一直好像还有一个清华大学,然从那个节目一直在关注他,后来他在台湾做节目,挺关注他的。我觉得这人,特别是我们这80、90后一代的偶像,特别佩服他(wjm_tcy注:弄错演讲顺序,另外李大师在台湾早没节目可做了,之后的《李敖语妙天下》是新加坡的,只能说他是一个看过一点点节目的观众而已)。

记者:为什么佩服他?

敖迷:他能把平时普通人不敢讲的,甚至一些有名的人或者高层人不敢讲的话,他能说出来,并且他说话那种方式特别适合我们,所谓的就是80、90后的那种品味我觉着。

记者:今天看到本人,你觉得怎么样?

敖迷:我太开心了,因为我也是管理工作人员,这是今天我的福利。

旁白:李敖的上海行没有直接与民众互动的机会,敖迷只能隔着保全人员,满足接触偶像的欣喜。

李敖:上海是进入中国大陆的一个门,上海也是我的旧游之地,现在能看到的都是繁荣面,从上海本身到世博会。

旁白:李敖领军的铿锵四人行,上海游以世博为重,是满足儿女心愿。从没去过其他国家的他,也因为有家人陪同,首次有机会验证从书本上认识的世界。跟着李敖的步伐来到由藤条装饰外墙的西班牙馆。迎面而来张力十足的影片,搭配着热情奔放的佛朗民歌舞,挑动潜藏体内的活跃因子。五张大荧幕播放着西班牙城市发展历史,运用空间层次展现独特视觉效果。转个弯,一个高六点五米,仿真人制造的巨婴勾起李敖的研究兴趣。

李敖:哈哈,怎么泪眼汪汪的?

导游:没有吧!这个小米宝宝就是刚才我说那360个小孩里面选了一个,通过他的原型来做的。小米宝宝他身高是6.5米,他体重是9500公斤。

李敖:这么重啊!

导游:对啊!

旁白:李敖少见的主动吆喝家人一起拍照留念。上百个世博展馆中热门度名列前茅的沙特馆,外观是一艘月光宝船,内部是由全景式电影打造出一趟奇幻旅程。沙特王国境内200个城市,呈现在1600平方米的全景式影片中。沙特馆中另一个备受赞赏的设计,是由枣椰树与贝都因人帐篷堆砌出的空中花园,也是远眺中国馆的绝佳视野。

刘长乐:这是拍中国馆最好的,要不要照一张相?

李敖:可以,来照张相。

旁白:世博的访出国体验李敖分享感受,展露傲人的自信。

李敖:我一辈子没有出过国,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可是我对世界各地方并不陌生,因为我常常做纸上的作业,看书来了解各国,常常这样子,我的一些知识都是从书本上来的。现在到了现场,有一点点动态的认证。

旁白:结束世博行程,转换场景,从现代高科技坠入怀旧寻古的历史陈迹。

李敖:我很佩服刘长乐老板,在汽车里面我们聊天,就顺便谈到了上海博物馆,也顺便谈到了上海图书馆,顺便谈到了广州街书店的旧址。刘老板一听,他不吭气,结果我的节目里面就出现了参观这些地方,并且这些地方都安排好了,我就特别感觉到刘长乐老板他的细心、他的周到。

记者:那一大会址呢?

李敖:一大会址蛮动人的,可是因为它只有一个房子是真的,其它家具什么都不是原装的,就有点落差。

旁白:这个位于上海闹区的中国共产党诞生地中共一大会址是李敖指明要参观。1921年7月23号,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一楼18平方米的会厅内召开。出席者有毛泽东、董必武等13名代表,代表全国53名党员出席大会。透过他们坐过的板凳、使用过的器具、穿着的衣服等,诉说着中共建党近90年的故事与艰难。

李敖:这是章太炎的字吗?

讲解员:上面是他的囚书。

记者:明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90年了,您对中国共产党这段历程有什么……

李敖:我觉得很不容易,它这个太艰苦了。严格说起来,中国共产党的过程里面是没有希望的。周恩来也讲过,有两次好像天意,使中国共产党存下来,几乎要完蛋了。可是在这个艰苦底下能够熬出头,真的了不起。像我们刘老板的老太爷,都是这个使中国共产党壮大的功臣。当然也很多人牺牲掉了,太多了。所以后来等于所谓的千万人头落地,换来今天的这种和平繁荣,我的意思我们应该真的很珍惜它。也许我们对中国共产党有一些不满意,可是不要因为一些不满意而对中国失望。

李敖:我是61年前来过这边,你们还没有出生。

竺培基:原来是三层台阶,后来地沉下去加了一层,可是大厦的地基没有动,那我们看看里面。

李敖:这个旋转门这么可爱。

讲解员:尊敬的各位嘉宾,下午好!欢迎光临国际饭店历史文化陈列室,国际饭店建立至今有75年的发展历史了,他曾经享有远东第一高楼美誉达30年之久。

旁白:李敖沉浸在旧时光记忆里,眺望上海外滩景致,岁月催人的感触涌上心头。

李敖:这个楼几乎跟我同岁,所以楼如果有感觉,物如果有知的话、有感觉的话,它会觉得本来是30年享受远东第一高楼,现在看到这么多新的楼房出来,它会有感觉,不过它还有它独有的特色。

旁白:重游海上,简单刻画李敖此时心境。

李敖:现在我75岁了,我对世事的感觉难免跟年轻人不一样。我亲眼看到了中国如何富国强兵,因为在49年我离开上海的时候,上海是很残破的,现在我回到了上海,看到上海的这种繁荣,我觉得我的国家真正做到了富国强兵。富国就是我们开始有钱了,上海是一个象征;强兵就是我们有飞弹了,有各种新型的武器了。可是我总觉得在富国强兵以外,还要有很多头脑里面的东西,我认为还不够。

旁白:无论造访何处,欣赏古董字画是不可或缺的安排。1952年开馆的上海博物馆,馆藏文物12万件,以青铜器、书法、绘画收藏著称。

馆员:上海博物馆的青铜收藏它在全世界来说都是首屈一指的,我们首先来看这一件是我们这里展出年代最早的青铜器之一。它是一件夏代晚期的制品,距今大约是3600年到3800年左右的历史。

旁白:玩味文物时,李敖历史学家的深厚底蕴自然流露。

李敖:应该王羲之的羲字,右边字比较更正确。

记者:富可敌台,大师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句话?

李敖:本来是富可敌国,国民党伪政府偷到台湾去的很多古物,台湾的故宫博物院里面也很多,你们这边也很多,所以可以跟台湾被偷走的国宝抵抗。

旁白:当李敖遇上古玩的氛围,围观者总会感染到伯牙诗中所云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的意境。李敖品评苏东坡《郁孤台发帖》第六卷、王羲之《十七帖》时就是如斯。

馆员:哪天你来,不要那么多人,就一个人来,静静的在这边。

李敖:那我就给你拿跑了、偷跑了,众目睽睽我就没办法。你看他动作是行家的动作。

馆员:因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实际上是好酒好茶慢慢品,因为今天您来的太匆忙。

李敖:它里面有一个字,欧阳修的原文跟我们现在原文不一样,颓然其中有个乎字,他多个乎字。

馆员:李先生学问真博。

李敖:不敢当。

馆员:按理说你今天来,我们还以为把我们好的东西都拿一点给你尝尝味道,像吃饭一样,谁知道你一点就是……哈哈。

李珣:我更欣赏的就是他那些对于那种历史好像很有学问的了解。还有比如有一次他就在看故宫展览的时候,故宫那些宝物拿出来以后,他就对这个评一评,对那个评一评,好像讲的头头是道是吧。我觉得,唉呦,这个人可真有学问!我这个弟弟真是有点挺了不起的那种感觉,我更喜欢他这一面。

李敖:谈到博物馆这部分,谈到图书馆这部分,本来我们就不看好上海,因为上海所谓的十里洋场,它这方面的基础严格说起来并不是强,可是等我们去看了以后觉得还不错。

记者:所以上海博物馆的收藏出乎你意料。

李敖:要看什么地方,我觉得他那个青铜器的收藏还不错,它有几个青铜器造型很活泼。

旁白:李敖与历史文物的互动令人赞叹,贴身采访者无不心有戚戚焉。但更叫人印象深刻的是,李敖与多位名人对话,幽默厚度并存,令人拍案叫绝。李敖二度造访上海,海派清口创始人周立波夫妇尽地主之谊设午宴款待,两人一见面机智过招,现场笑声不断。

周立波:我的海派清口当中很多东西是来自于您做的著作和您的节目,真的。

李敖:你这样抬举我,不敢不敢。

周立波:很多人在说中国共产党伟大,那是拍马屁。我可以告诉你中国共产党伟大在什么地方,有很多人只知道中国共产党伟大,但不知道它伟大在什么地方。这就是我们中国共产党伟大的地方。如果一种伟大可以一语概之的话,那不是伟大了,那是伪大。

李敖:深藏不露。

周立波:我在段子里面也说过这句话,为什么说中国共产党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因为早在88年之前,共产党就知道新天地是块好地方。对吧!

刘长乐:我跟你讲,你不知道新天地什么意思,就是它一大会址这个地方变成了他们那天去的新天地。新天地是上海现在最时尚的一个……

周立波:比较成功开发的一个时尚片区,类似于新一代的和平饭店、外滩这样。

李敖:你暗示共产党有资本家的性格是不是,会投资、有远见?

周立波:不不,它可以未雨绸缪,可以有先见之明,但打对财产问题它不在乎,但是先告诉你我懂,你可以拿去。

旁白:透过周立波牵线,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与会,李戡与偶像余隆的初见面,腼腆却写在脸上。

周立波:余隆老师那个指挥看过没有?

李戡:看过。

李敖:我儿子佩服得不得了!

周立波:对指挥要适度崇拜,可以崇拜但适度。你知道指挥怎么产生的?指挥就是学琴没学好,拉琴没拉好,打击乐也不行,最后人总要吃饭,就混指挥去。

旁白:有偶像在一旁提点,李戡首度在媒体前大秀琴艺,选择演奏的是《黄河协奏曲》。

李戡:余隆老师,我是在台湾很久之前就已经听说过这个老师了,我也是非常景仰他。我也是向来很喜欢《黄河》这首曲,我会唱大合唱的所有曲子,还有我会弹《黄河协奏曲》。我也希望有一天我能在大陆上面公开演出完整的曲子。很谢谢今天余隆老师有机会能亲自聆听我的演奏,我想我会更努力,我会希望能有一天能公开演出。

余隆:光知道李戡文章写得好,不知道李戡还能弹这么一首好钢琴,我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如果所有的青年人都有这种情趣的话,除了在学习的同时,能够对音乐和艺术都发生很大的兴趣,并且身体力行的话,我觉得这是一个榜样。我特别希望能够有机会能够跟李戡一起,能够玩音乐,能够把它能够玩的让他很开心。我觉得钢琴如果这样,我希望找到个机会,能够用乐队来和李戡一起合作一下。

周立波:这个孩子喜欢的音乐和他表达的音乐,音乐代表一个人的格局。这么年轻,他选择了《黄河》这么大的一个题材,非常不容易,这就说明这个孩子精神世界是非常辽阔的。我希望,大师是负责把他生出来,社会一定要负责把他培养成另外一个大师。我希望看到小李在可见的未来,能够把他父亲的文化疆土全部覆盖掉。

旁白:当大家想请李戡父亲李敖评论琴艺时,李敖巧妙闪躲。

周立波:大师最后要有结语。

李敖:开饭啦!

周立波:好,再文化再艺术都要开饭。

旁白:李敖与周立波的餐叙妙语横生,另一场餐叙也让李敖回味无穷,是上海市长韩正做东的午宴,李敖与韩正首次见面。

韩正: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李敖:我是郝龙斌的手下败将。

韩正:哈哈!热烈欢迎!我是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就是大幅的照片。我说今天长乐给我来电话,我说我请李敖吃饭,一定要在这样的楼里面。

李敖:我给你开保单,一辈子不骂你。

韩正:哈哈!

旁白: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餐叙,李敖自己打趣表示常倚老卖老,话说历史。

韩正:我们什么都聊,聊上海的昨天,聊上海的今天,还聊到上海的明天。

李敖:韩正市长听说我来上海,请吃饭的地点很有趣,叫太原别墅。这个别墅来头很大,是法国的一位公爵盖的房子。当年美国的五星上将叫马歇尔元帅,调停中国所谓内战的时候,他住在这里。所以周恩来总理到这个地方来骂过这个马歇尔元帅。我给韩正市长讲这个故事,就在我们吃饭的这个房间里面。因为国民党跟共产党互相拒绝对方的条件,可是周恩来跟马歇尔元帅说:我感到很奇怪,我们假设你们美国是很公正的,你们来调停国民党、共产党的纠纷。可是每一次国民党拒绝共产党的时候,你不吭气;每一次在共产党拒绝国民党的时候,你发表谈话,你说很遗憾,你也责怪双方,可是你的时机不对,总是在我拒绝他的当口上面你说遗憾,而不在他拒绝我的时候你说遗憾。这是周总理很了不起的一个故事。

旁白:李敖结束5天4夜上海行,虽然自评已抓不到主流媒体目光,但一连多日不仅有多家媒体追踪采访,还大篇幅报导细节。

李敖:受宠若惊,可是我觉得我不希望被当成客人,因为我是主人,我不是客人,我对大陆人而言,我不是客人,我是主人,只是我主人的这个机会被耽误了。过去在国民党统治时代,在我年轻的时候把我关起来,不让我离开台湾。李后主的一句词梦里不知身是客,我在梦里面不晓得我的客人,他们对我那么好,原来我拿我当客人,我不是主人。现在我觉得我也不是主人,我不能回到北京,去做北京大学校长,或者做中宣部的主任。开玩笑的,就是我不是主人,我是那样的被当客人对待。原来我的机会被国民党耽误了。

旁白:离开上海前往杭州,李敖首次踏入虹桥火车站,陪同在一旁的儿子李戡,女儿李谌一时兴起当起凤凰主持人,《李谌有话说》正式开播。

李谌:欢迎来上《李谌有话说》,请问你对这次的大陆上海之行有什么感想呢?

李戡:很好,就是开学前的一次旅游,全家聚在一起,很好啊!看这个上海世博很有收获。

李谌:那你这次最喜欢哪一个馆?

李戡:中国馆吧!我喜欢它那个电影,还有浙江馆那个大碗,中国馆最好。

李谌:那欧洲区你最喜欢哪一个馆呢?

李戡:欧洲的话,我最喜欢西班牙馆吧!我喜欢那个动画,你知道那个马,那个斗牛在地上踩的那个感觉。

李谌:非常有震撼力。那祝你在北大一切顺利!谢谢你上我的节目!

旁白:李敖搭乘动车往返上海与杭州时,李谌主动向凤凰卫视记者提起要帮忙访问父亲李敖,显露喜爱屏幕前工作的一面。

李谌:请总结一下你这次的感想。

李敖:感想就是我有一个漂亮女儿……

李谌:哎呀,不要再讲这个啦,讲那个。

李敖:这一次旅行中找到了职业。哈哈!

李谌:怎么办啊?

旁白:李敖难得登陆,受访行程满档,除了被女儿访问,也接受了《铁道报》记者的访问。

记者:给您一篇这个命题作文,为我们中国高铁做一篇文章。

李敖:做文章比较有困难,还是嘴巴讲好了。因为现在铁路他搞的,闯的祸,四通八达,达到几个效果,第一,当然货畅其流。第二个,军事的意义好大了。你这个兵朝发夕至,北京的兵可以立刻到了新疆,你想想看这个速度、这个效果,就不需要养那么多兵了,我们的部队是灵魂。第三个重要意义我要讲,刘老板,我们中国人老是怀念家乡,《唐诗三百首》你们念了300首,我念了四万首,全唐诗是四万首,里面有一半都是怀念家乡,都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为什么思故乡呢?因为离开家乡就回不去了,太难了。

旁白:李敖携家人第一次到杭州,主要是想看收藏在浙江博物馆中《富春山居图》的《剩山图》。李敖首次到访,一步出火车车厢,大批媒体蜂拥追逐,场面一度混乱。《富春山居图》是元代画家黄公望代表作,在明末清初被烧成两部分,辗转流失后,其中1/8《剩山图》目前由浙江博物馆收藏,另外7/8《无用师卷》由台北故宫博物院珍藏。300多年后,《富春山居图》明年将在台北合璧展出。李敖首次造访浙江就是盼得先气之风拜观《剩山图》。

李敖:今天大饱眼福。

旁白:1350年绘制完成的《富春山居图》被誉为是山水画的最高境界。浙江博物馆收藏的《剩山图》长51.4厘米,它的传奇故事也为人所传颂。

解说员:像这些都是火烧之后的痕迹,都在这里可以看到,前面一截已经烧掉了,就是它前面都过了。当时就是他们吴家的后裔,他当时就是把这个烧过以后,他就把烧剩的那一节给他截出来,故宫那边的《无用师卷》也给它重新装裱过。

李敖:我不呼吸,我近看一下,我近看一下。

陈浩:我们还是非常积极主动的要把《剩山图》拿过去,当然我们也希望文化交流是双向的。

解说员:这个就是吴湖帆在上面还做了纪录,就是火烧痕在哪个位置,它很详细了已经,它一共有,像第一处火痕这边都有红的,来做纪录圈起来。

李敖:这个吴湖帆跟跟褚德彝最喜欢干这种事情,在跋里面大肆发挥。

旁白:李敖先堵为快,也很关心《剩山图》运送到台湾的方式。

李敖:你们明天就是抱着它去台北。

陈浩:对,抱着它。

刘长乐:是人托,还是运送吧!

陈浩:这个还是我们要请专人运送,哪怕是一件东西,也要请专人运送。

旁白:《富春山居图》的历史传奇李敖娓娓道来。

李敖:中国的元朝末年,有一个老道叫做黄公望,他就住在富春江旁边。他一个朋友来看他,就看这个风景,看着高兴以后,他就画了一幅《富春山居图》。这个《富春山居图》落到了艺术狂热者手里,要烧掉他。烧的时候,他的侄子看不过去了,过来用个假画蒙混着,就从火堆里面把它抢救出来。抢救的时候,这幅《富春山居图》就分成两段了。抢救出来以后,又经过乱世,一段流落到现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院,另外一半就在你们杭州市的浙江省博物馆。

旁白:浙江省博物馆还拿出另外九项压箱宝,满足李敖喜好,包括元代赵孟頫的《吴兴赋卷》、明代沈周的《湖山佳趣图卷》等。李敖写下“目不暇给,拜观不及”描绘心境。

李敖:今天有缘到贵馆来拜观,拜观两个字是我们玩古董的人都是要用这种很敬仰的字眼看镇宫之宝。主要我们打主意去看的黄公望的这宝贝,我们来看过了,非常的敬佩。黄公望这个字最早是被我们的凤凰刘老板发现的,在两岸各有一幅,他要把它合在一起。他这个概念后来影响到非常有乡愁的温家宝总理。现在变成一个事实,在明年几乎可以成行,两岸结合在一起。现在祖国变得很强盛了,也有钱了,所以我觉得意思很好,这些文物能够保得住了,甚至慢慢可以回来,是一个好的现象。我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人。

杨建新: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的推动,希望把这个分布在两岸的同一幅画能够早日的合在一起。我非常高兴,但同时我还有期盼,我最高兴的是我们把《剩山图》拿到台湾,使它能够和《无用师卷》合在一起,同时也能够在不久的将来看到另一半《无用师卷》也拿到大陆来,和我们《剩山图》合在一起,让大陆的人民也能看到它团圆的一天。这是我们最为高兴的,也是我们多年的宿愿,希望早日能实现。

记者:看完《富春山居图》有什么感想?

李敖:感觉良好!

旁白:白居易诗中所云江南忆,最忆是杭州。自诩中国白话文第一人的李敖,第一次的杭州游,当然要亲身体会一下历代文人颂咏的西湖。

李敖:台湾的日月潭比杭州的西湖还大一点点。在我想象中的日月潭,就是我看过的日月潭,就是20年30年前的日月潭,是比较安静的日月潭,那个时候的风景很好,因为有很多山。杭州的缺点是它的高度不够,没有很高的山。虽然杭州也有山,可是高度不像日月潭那个山那么样青翠。杭州有一面还看到了远处的房子,楼房。我觉得西湖看到了楼房是不太搭调的。可是西湖有一个特色是台湾日月潭没有的,就是它有很强的历史高度,虽然没有地理的高度,可是有历史的高度。历史对我说起来都是死人,都死掉了。从于谦的坟到苏小小的坟,到秋瑾的坟,叫岳飞的坟,乃至于章太炎的坟,他们都是死人。所以我觉得西湖旁边有很多坟吸引了我。

旁白:李敖两天一夜的杭州行行程紧凑,却不改看坟墓的兴致。鉴湖女侠秋瑾与南宋名将岳飞,以及灵隐寺都是李敖指名想看的。

李敖:我学历史的,都有历史癖,好比说钱塘苏小小,这是一个有名的妓女,古代人对她就向往。有人刻图章说钱塘苏小是乡亲,就是杭州这地方的苏小小是我同乡,就变成一个闲章。将来如果杭州给我一个坟,盖在苏小小的旁边,我也会说钱塘苏小是近邻,是我的邻居。

记者:所以您真的会愿意把坟设在那里啊!

李敖:因为我没有坟,我的尸体已经捐给了台湾大学的医学院,我思想很新,全部捐给他们,任他们千刀万剐,最后把我的骷髅骨头架子挂在台湾大学医学院的骨科病房。喜欢我的人可以看到我多么有骨气,恨我的人可以来看我恨我入骨,就在这里。好比说我看到秋瑾的坟跟我经验不一样,因为我所看到秋瑾坟的图片怎么不是那个样子呢?原来那个坟重新改建过了。所以你们看到秋瑾的坟是个假坟,我看到图片里的坟才是真的坟。尽忠报国。

记者:这您教导儿子的准则吗?

李敖:没有,那个出来以后,正好那个大的横批,我们站在前面照相,后来有人就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没有,所以我才乱说,你说有特别意义,我就告诉你,教儿子不要随便做忠臣,做忠臣就这个下场,爱国爱的命都送掉了。

旁白:李敖虽然在浙江时间短暂,但直言很喜欢浙江,与浙江省委书记赵洪祝的互动可见端倪。李敖有子初长成,今年刚满18岁的李戡,因为著作《李戡戡乱记》的出版,大量在屏幕前曝光。李敖提携儿子不遗余力,李戡照顾父亲无微不至,琴声互动被镜头完整捕捉。

李敖:十年之间,我儿子要翻江倒海,要赛车也未可知。李戡强忍泪水与父亲拥抱挥别,选择赴北京大学就读,过程也有挣扎,毕竟离乡背井是一种挑战。李戡搭机赴北京的前一晚,与父亲一同接受凤凰卫视专访,分享父子间的心里话。

李敖:我跟家里的关系其实是蛮疏远的,从世俗的标准看,我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家长。因为我不太管事,不太过问。原因就是我所说的,按照教育心理学的一个说法,你对小孩子关心和设计常常都是危险的,你可能害了他,不一定正确。

李戡:很感谢,就是我很困难、很幸福能生在这个家庭里面,我也觉得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丢过脸,没有让我们家失望过。所以我想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绝对不会去让我们家里感到丢脸。

李敖:戡戡有的时候就类似半开玩笑的跟我说,他说你有没有注意到现在眼前的这些所谓有点名气的,他们的第二代干了什么事情,眼前我们使得出来的这几个有名的人,他们的儿子们大部分做的事情都是为非作歹、作奸犯科,或者利用爸爸的原因去占尽便宜。所以戡戡有时候会半开玩笑的跟我说,他是多么正派的一个好儿子。

记者:可是戡戡他即将要在新的生活环境,可能要面对很多各式各样的人,形形色色的,大师有没有什么担忧的心情要跟戡戡说,或者是你要给他什么建议?

李敖:他现在去内地事实上是一种挑战,因为他的生活经验,17年来是在台湾这种跟大陆17岁的年轻孩子们成长有一点不同。所以他现在融入一个新的环境,面对了挑战。很简单一个挑战就是整个中国大概每年有近乎3000个县级单位的学生,每县一个状元出来考北大都不能全收,只能收到2/3。换句话说,他的同学前后左右都是状元,都是一个县的状元。他们这个族群别人都不谈,每一个人都非常用功的就是割特色,跟台湾不一样。这就是一个挑战,就是戡戡你必须变得非常用功,即使你很聪明,你也必须面对这么一个被状元包围的氛围。

记者:你有担心说如果戡戡交了女朋友,心情就不平静了。

李敖:就不可能平静了。

记者:那有没有在念书上有限制他,还是要继承大师以前的……

李敖:这种事尤其不能过问,因为没有用的,男女的问题就是吃亏上当或者痛苦,这都绝非好言相劝有效的。并且我也不是个好的相劝者,因为我这方面的记录是一塌糊涂的。

记者:大师我们都知道戡戡有时候周末陪您睡在阳明山的书房里。

李敖:是!他很照顾我。今天下午就看到了,我去灵隐寺,一个人扶着我肩膀,原来是他在后边打着雨伞,他要保持他跟我的关系稳定,所以他就抓住我的肩膀,后面打着雨伞,他怕我淋到雨。所以他对我非常细心的一个照顾。

记者:那戡戡你以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陪爸爸这样睡了,有没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在做决定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挣扎,来北大念书,要离家了?

李戡:是有啦!不过我想可能都是要面对的。不过我想还好吧,北京离的也算很近,我会常回去吧!一两个月就回去一次,有时候也许中午我就回去了,所以……

李敖:周末就回来啦!那要花多少钱?哈哈!

李戡: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只不过是到一个比较远……

李敖:他爸爸是开航空公司的,哈哈!

记者:那戡戡,爸爸刚讲了很多他觉得他眼中对你们的方式,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爸爸?最后要帮他平反一下吗?

李戡:我觉得很好,我还是很感激吧!他当然不太像一般的爸爸,可能也许会比较严厉,会什么事都要管,他管的都是大事情,我觉得这样子也够了。因为其他事情,我觉得我也算是很自律,也不会去闯祸,我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所以我觉得我们这样子相处也是非常好的。当然我们之间也是跟其他父子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有很多这种谈话,就是比较深度的谈话,我觉得这也是很难的。

旁白:李敖、李戡言谈间的默契与眼神交汇,流露东方的传统含蓄,李敖有他一套教育理论。

李敖:很多我们观念不正确,是因为知识不够,知识够了以后自然就正确了。好比当年富兰克林发现了电以后,他做出来避雷针,当时很多教会的牧师就反对,说你有了避雷针以后,坏人就不会被天打雷劈了,所以你就真的帮助了坏人。因为他们无知才做出这种解释来,因为雷打下来,这不分好坏的,他分不清你是天主教徒、基督教徒,还是回教徒,雷公不知道的。

记者:所以您说教给戡戡的是他自己能够因为知识的丰富去分辨。

李敖:我的意思知识本身是很重要的。

旁白:李戡在北京大学的生活,李敖每天透过电话关心。当儿子在累积未来的竞争实力时,李敖对自己未来也决定要舍弃屏幕前的光环,专注在文人角色。

李敖:回到本行来,我是一个很好的写作者,写的又快,文字又细腻。做电视节目表达方法不像文字可以去修改,可以细腻。我在10年以前在台湾参加了一次所谓的伪总统的选举。那次选举有我、陈水扁、连战、宋楚瑜、许信良,他们四个人每个人都写了一大堆政见,我只写了三行字,有点不雅,就是勃起台湾,挺进大陆,伟哥世界。现在我居然做到了,我在走向伟哥世界的路。我谈台湾的事情谈腻了,谈中国大陆的事情,大体上说,我觉得他们做的还好,要给他们时间。我最近写这本书又来了《阳痿美国》,就是我伟哥世界的第一步,希望由我个人的力量来影响这个世界。

旁白:李敖多次强调年事已高,不太可能再踏上故乡的土地。现在他把这个棒子交给儿子李戡,由儿子去探索大陆的每一块土地,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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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5《杨澜访谈录》

杨澜:大家好,欢迎收看杨澜访谈录。还记得您自己17岁时的模样吗?那是一个奇妙的年龄,虽然对于外部的世界还是懵懵懂懂,但是一种独立的自我的意识却从所未有的强烈起来。17岁的时候,伏尔泰拒绝按照父亲的意志去学做一个公证员,从而踏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17岁的梁启超进京赶考落榜,却因为读到了一本叫做《瀛寰志略》的书而改变了人生的志向。不仅是这些历史当中的伟大人物,就是我们普通人在17岁的时候,也会多多少少的以一种叛逆的行为来宣告独立的意识。在我的身后,就是台湾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台湾大学。我曾经多次采访的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就曾经在这里求学。时间流转到了2010年,他的儿子李戡也17岁了,虽然他也被台湾大学录取,不过却决定要远赴北京大学求学。不知道儿子的这个举动让老爸作何感想呢?

旁白:新学期伊始,北京大学里出现了一位少年的身影。第一天报名,他所到之处人山人海,媒体围堵。为什么这个少年如此受人关注?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他是著名作家李敖的儿子李戡。今年高中毕业的李戡4月和7月分别考上台湾大学和北京大学,二选其一,李戡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到北京大学求学。此番话题性的举动,自然引起两岸媒体的关注。

杨澜:17岁是一个很有魔法的年龄,今年正好是你的公子李戡17岁到北大去读书,也引起了媒体相当大的轰动,很多人去追着他去怎么样报导、注册等等的。他要去北大上学这件事,先有跟老爸做过很深入的探讨吗?

李敖:他有决定以后才告诉我。我儿子很深沉,他不太直接跟我们谈。我比他因为大了59岁,我相当于祖父的年纪了,我也不太过问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一星期6天住在阳明山上面,跟他们分开的,所以你星期天……

杨澜:那他要去上学,你有没有一些赠言给他?

李敖:我的赠言给他就告诉他,要面对一些可以想象的和想象不到的一些事情会出现,有的是好的,有的是不愉快的。我希望他能够学到我这种本领,什么本领?我把我的心放在一个水平上面,这水平就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没有激动,也没有什么,可是负面的情绪一出现的时候,我就消灭它了,水平底下的这是负面情绪,我苦恼,我生气,我懊恼,我不悦,这都是负面情绪,是可以技术消灭的。

杨澜:这个技术能够学习吗?

李敖:像林肯所说的你可以像你所希望那样快乐那样快乐,人这方面是可以学习的。

杨澜:您觉得什么时候自己到达了这个境界?

李敖:也是慢慢磨练的,我过去也不是这样,慢慢就磨练出来了。

杨澜:大概是什么事情以后?

李敖:好比说打官司,法院判决回来了,明明我该赢,法官说我输了,一般人就懊恼了,我不懊恼,我立刻开始写文章骂他们。

杨澜:对,这个我们已经非常熟知了。

旁白:李敖写文章骂人之举由来已久,人们早已见惯。只是没想到,他17岁的儿子李戡也继承了老爸的一身反骨,刚高考完就写书《李戡戡乱记》,大批台湾教育之乱象,书中所披所指,全都是他数十次进出台湾编译馆查出来的确凿资料,句句有理有据,颇有其父当年资料收集强人之风。

杨澜:您觉得他会去查找资料,去自己做功课,也是耳濡目染的一个结果吗?是您有意培养的吗?

李敖:没有,这个资料是他自己发现的。本来他告诉我写这个书的意思,我还有点担心,因为我们常常有一个四个字叫做自悔少作,有一天会后悔我写过这个文章,我怕他发生这个现象。结果他后来告诉我他去编译馆查档案的时候,他因为鼻子过敏涕泗横流,在查档案的时候,我觉得他这个书至少在资料方面是站得住的,我认为是好的现象。所以我也肯定他在这方面是成功的。

旁白:李敖的好友,也是台湾的名嘴陈文茜称《李戡戡乱记》是李戡与成长之地的诀别书。而17岁作为这样一个诀别的年纪,似乎刚刚好。许多人,包括李戡的爸爸李敖,17岁时也曾拿起一把无形的刀,从此人生砍成两半。

杨澜:不知道您自己的17岁留下一些最难忘的记忆是什么?

李敖:我的17岁其实很悲惨,那个时候我来台湾才3年,正好是台湾白色恐怖的巅峰状态,什么书都看不到,除了课本以外看不到书,偶尔看到美国的宣传品。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对美国的印象还有错误的看法,觉得美国还是个好的国家。那时候我在高中二年级,我碰到一个数学老师,后来知道他是共产党,我本来要跟他一起逃回内地去,没有成功他就被抓起来了。他是个名人之后,他是严复的孙子,严父的长孙。这个故事一直在影响到我。

旁白:李敖的高中数学老师严侨对李敖影响很深,李敖曾经写文章《我最难忘的一位老师》,讲述对老师的敬慕之心。在严侨被捕后,李敖省下早餐钱接济严师母及三个小孩的故事,一直为人传颂。那时李敖正是17岁,博览群书,追求进步教育,对当时台湾教育的缺陷和流弊越来越不能容忍,终于在高三前休学回家。

杨澜:17岁的时候您自作主张从中学休学了,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敖:受不了了,那种教育,学校的军事教官,学校那种压力、那种氛围,受不了了。为什么我能够在念完高中二年级休学?因为当时湾有个制度,高中二年级念完了,你在外面鬼混一年可以考大学,叫做同等学历,这个录取名额受限制,其他没有限制。我后来中学没有毕业,可是我考取了大学,少念一年中学。

杨澜:那一年没有去上学,对您的世界观应该产生了很大的一个影响,因为你有机会可以说是博览群书。所以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及对自己的一种期许,从你今天的角度回头望去,有一些什么重要的影响?

李敖:当时我是想回到内地去做共产党,因为要不要我是另外一回事,没有成功。基本上我整个感觉是讨厌国民党,我恨它。虽然我是不幸在我14岁的时候到台湾,可是我很看不起它。他们到了台湾以后,国民党好像自己很了不起,救国救民。我知道他们的底细,当年跑出来的时候,明明共产党来了,他撤退,他不说撤退。他说向后转再前进,叫转进,就是这种不要脸的动词。可是我很痛苦,因为那时候没有朋友,也看不到新的书,所以我用逃避的方法。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深入了中国的古典,因为那部分跟政治没有关系,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好的机会。所以我看了很多跟政治无关的书。后来变得在大家忽略了我这一面,我对中国古典很有研究,可是大家被我喜欢骂人的形象都埋没了。

杨澜:但是您骂人经常是引用着古典来骂的,所以对这点还是大家印象深刻。

李敖:我有一个绝活始终是别人赶不上的,就是用一些古典的词汇跟现在的语文混在一起,做这样的发挥,很多人这样做都失败了,像梁实秋他们都失败了,我是最成功的。还有很多人写很好的文章,像陈文茜写很好的文章,可是她不能……

杨澜:她没有那么深的古典的底子。所以17岁的时候,您就一头扎进了一个中国古典的著作当中,也为您后来这一生留下了一个很扎实的一个知识的功底。

李敖:是,可以这样讲。

杨澜:那个时候所谓桀骜不驯也好,所谓青春的叛逆也好,对于你来说,表现在什么地方?

李敖:表现在我自己对自己而言,我叛我自己的逆,我跟别人没有关系。好比说我在高中一年级一个偶然机会,我写封信给一个历史家叫做钱穆。当时在毛泽东的选集里,我们还可以看到他说胡适、钱穆、傅斯年,他讲了3个人,傅思年很早就死掉了,所以我认识钱穆。钱穆还写信给我,还跟我见面,还送书给我。因为他很奇怪,为什么一个中学生可以挑他著作的错误,他觉得很惊讶。可是我很快就把钱穆抛在后面了,因为我觉得他太老派了。这是我个人常常叛变的原因,我觉得我自己跑得太快了。

旁白:李敖向来称自己跑得比谁都快,他谁都不服,放言500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前三名就是李敖、李敖、李敖。如今,他儿子李戡似乎跑得更快,给儿子新书的序言里李敖写道:毕竟我已老去,我今年75岁了。2010年,新一代的十七岁窜起来了,十七岁的李戡超越了十七岁的我。

杨澜:现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十七岁的时候也出了书《李戡戡乱记》,把台湾教科书里边的一些错误他拿出来,而且还引用了非常好的一些典籍,做了很多的功课。你看到儿子今天的才情,跟你当年相比,有种什么样的感慨?

李敖:反叛这个特色是很明显的,可是他所经历的跟我不一样。我看过战乱,看过日本人骑的马在我眼前走过。李戡他生在几乎是一个比较太平的日子里面,虽然这个时代里面社会群体的力量也很强,因为大家喜欢同样的电影明星、电脑、网站,对小孩子……我们那个时候整个中学我只看过两场电影,家里面没有过电灯以外的任何电器。所以我们痛苦的,他们现在声光化电太多了,像老子所说的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所以李戡在这种情况底下,还能够很务实的讲出一些资料来,我觉得很不错。前一阵子闹出来他跟韩寒之间的问题,我认为韩寒就是只写感想,他没有务实这个资料,这是不一样的。

旁白:李敖所说李戡与韩寒之间的问题,源于某杂志报导。李戡在采访时说:韩寒算老几,连大学也考不上。此番评论一出,引起媒体大量关注,一个是著名骂将李敖之子,一个是影响力巨大的作家韩寒。原本只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互相沟通,立时变成了人人期待的一出好戏。果然不出人们所料,李敖出马了,直指韩寒要是只写小说、只赛车,完全没有问题,但一进入知识的境界就出局了。说起来,李敖写书100多本,2000多万字,以评论性文章最为脍炙人口。经他抨击过的人超过3000人,批评对象从政坛到文坛,方方面面都几乎无人幸免。贬损韩寒,除了老牛护犊,对他来说也是例行公事。

杨澜:你对韩寒的所谓知识层面缺失的这样的一个点评,在网民当中也引起很大的反响,特别是很多年轻的网民,觉得你攻击了他们的偶像,也非常的气愤。就说李敖你年轻的时候写《老年人与棒子》,今天你就是挥着棒子的一个老年人,是不是要为儿子来保驾护航,才说了这样的话?

李敖:爸爸为儿子保驾护航,这是很可能的事情。这些动机根本不重要,重要是我做的事情对不对。韩寒跟我儿子最大的不同,我儿子真的进入档案的资料库,是根据档案务实的资料来写的文章,不是写一般的感想。韩寒的问题,使我想起来跟我同年人的一个法国女作家萨冈,她写小爱情小说的,一直写到死,没问题,因为女孩子玩爱情是她本行,她很内行的,她写一辈子我们也不会讲话。可是小说你写到了人家很多疾苦的问题,那就看你的经验,看你的历练,谈到哲学要看你的深度。如果这些东西没有,韩寒不会成功,他只是写感想。

杨澜:他也可以在这个方面做到很好,也不一定。

李敖:我举那个例子,好比说韩寒要谈历史问题,我就谈了司马光写的《资治通鉴》294卷,写了18年,你没有看过这书,你不能跟我谈这个内容。

杨澜:那人家为什么要跟你谈呢?

李敖: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要谈《资治通鉴》?他不注意知识的话,就不能谈。这群小朋友们,或者拥护韩寒的,或者跟韩寒很类似的。如果你们不尊重知识,反知识的就不能谈了。因为两个人这个层次不一样,我们是讲究知识的,如果没有知识,没有这种过去说十载寒窗,现在也是多少年累积起来的知识,好比说中学大学。你给我否认这个系统,说我一个中学毕业生就可以跟你们在知识上分庭抗礼,那是荒谬的。我不跟你抗理,我就是说感想,那尽管讲,可是那个一定是没有深度的,虽然可能有些网民大家喜欢你,那是一群没有知识的而已,不能证明什么事情。

杨澜:其实在我看来,韩寒身上有一种非常难得的一个年轻人独立思考和敢于发表自己真实感想的这样一种,其实是某种程度上跟你年轻的时候的一种勇气,是有相似之处的。

李敖:没有错,我讲给你听,韩寒好比说赛车我举个例子,赛车是什么?赛车是1911年美国开始推动的,当时是测验美国汽车工业的成绩,当时车只能跑到120,现在可以跑到170甚至更多。当时为了测验这个才举办了赛车活动,所以这是美帝的玩意儿,还不严重,用赛车来纪念他们为国捐躯的这些军人。他为什么是为国捐躯呢?杀印第安人、杀西班牙人、杀菲律宾人、甚至杀中国人、日本人。所以你做这种活动的时候,赛车活动的时候,如果我们追做历史背景,就是美帝的玩意儿嘛!

杨澜:如果要谈起赛车,我相信韩寒的知识比你多。所以我想今天我们……

李敖:我谈历史背景。

杨澜:因为你是研究历史的,我只是说他身上有没有你欣赏的东西?作为一个年轻人,你欣赏他什么?

李敖:有,就是长得也蛮好看的,蛮体面的,人也很活泼。他知道媒体要什么东西,所以他给出来的就是媒体所要的粗浅那一面。可是我们知道人类社会是有很多深度的东西,需要很多时间累积的东西。如果这样否认知识活动,那还得了!那人家那么努力去念书的人、去发明的人、去研究的人,这些努力都被抹煞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坏的示范,我觉得努力是很重要的。

杨澜:他也并没有要否定知识的意思。

李敖:可是他在这里取巧嘛!为什么年轻人喜欢电影明星呢?喜欢当歌星呢?喜欢一蹴而就呢?为什么呢?因为觉得名利双收,这是好事嘛!掌声也到了。可是真正社会里面不需要这么多的人。什么原因?你们给别人一个坏的示范嘛!我杨澜以提问为生,杨澜经过多少努力,才知道怎么样叫提问了,不是随便就可以提的。

杨澜:我现在要提问,你有看过韩寒写的一些文章吗?

李敖:当我判断一个臭鸡蛋的时候,不需要全部吃掉,就知道臭鸡蛋。我生来就有这个本领,霍金讲了一个定律,人类要以90英里的时速才能追得上世界的出版品。像我们内地每年出28万种出版品,台湾每年出3万种出版品,3万种出版品一天就80本新书。你怎么能够跟他们比?你生命不能跟他比。所以你要选择知道什么是臭鸡蛋,不要吃。

杨澜:但是我觉得你用臭鸡蛋来形容这个韩寒的话……

李敖:不止韩寒,在我看起来,几乎凡是我不读的书,统统臭鸡蛋。

旁白:从2004年到2007年,李敖台湾政界大闹天空,上演了一幕好戏。

李敖:戴防毒面具喷瓦斯的时候,是实行列宁的一句话,《列宁全集》里面有句话说无产阶级所以加入资产阶级的议会就是要颠覆它。你狗屁嘛!你们这些人都是些烂人嘛!你们干的事情就是向美国人买武器,我就把你们赶走,不许你们开会。

旁白:在担任所谓职务的三年里,李敖反军购案,痛批教育部长,勤于问政,提议不断。2007年11月,李敖宣布不再从政。离开时,他仍不改完同本性,改了徐志摩的诗作告别语。

李敖:重重的我走了,正如我重重的来,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全部云彩。

杨澜:既然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去读书、做资料、研究,但是为什么后来又会花时间去打口水仗呢?因为很多包括知识界的人会觉得李敖既然有这么大的聪明,他为什么不好好的把他的中国思想史写完?他为什么每天就在这些社会的闹剧当中要插一杠子?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争一时才有千秋。没有一时,就没有千秋。

杨澜:你只是为了后人评价你的时候有一点佐料吗?

李敖:也不完全是,告诉你为什么,就是我走在路上本来要走的,忽然有拦路虎拦住我,我要不要打这个老虎?蒋介石就是拦路虎,蒋介石死了,我走在路上,一群老鼠过来,现在都是满街老鼠,民进党、国民党杂碎都是老鼠,我也要打老鼠。当我打老鼠、打老虎的时候,这个过程就是你们所看到我的麻烦出来了,或者我那些媒体所喜欢的动作出现,我无法避免。因为一个人成长的过程里,一定要面对,即使对世界非常友好的哲学家斯宾诺莎,他要磨眼镜片来生活,他拒绝了普鲁士皇帝给他的大学教授职位换取自由,可他要生活,还是要磨眼镜片,你不能说抹眼镜片这个过程是错误的。

杨澜:你得回过头来还是回答我这个问题,您是否觉得生命当中很多的时间被这样浪费了?

李敖:有些浪费是不可避免的。难道我们坐牢的时候就好吗?不是的,是浪费,可是那个经验对我们会值回票价,就换取其他的一些收获回来。这点我觉得是个机会主义者,我摔了一脚,摔在地下,我会不立刻爬起来,看看在马路上能够捡到什么东西我再起来,也许捡到杨澜的那个钻石戒指。

杨澜:现在回头去看,觉得荒唐吗?

李敖:必要之恶,就是觉得玩得很痛快,在立法院里面一共224个立法委员全部被我告到法院,从来没有这么多被告,一次被我告进去,通通被我告进去,朋友、敌人都是一网打尽,我觉得很痛快。总而言之,杨澜,作为一个人而言,我做到极限,这个社会是群体的社会,我是个人独来独往,能够存在……

杨澜: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李敖:奇迹。所以我希望有个人声望的人,应该用他声望来提出来一些真的理论,而不是只说感想,只是赛车。

杨澜:又绕回来了。行了,我跟你说,最后出气可能会出在戡戡身上。

李敖:这很合理嘛!父债子还。

杨澜:有人说李敖是真君子,坦坦荡荡一辈子不戴面具生活。也有人说李敖最擅长演戏,一辈子都在扮演着一个斗士的形象。其实无论你如何揣测他,李敖总是能证明你是错的。他拒绝任何简单的标签,在华人社会的文化传统当中,李敖就是个异类。

李敖:这种名词不适合,因为常常我们会把人本末倒置了,说你这个人哗众取宠,或者你这人不甘寂寞。这种四个字的名词常常把一个人定位是错误的,人做出来是看他效果如何,而不是动机如何,动机反倒不重要。一个人做出动机100种,我带着我女朋友走在街上面,一个叫花子向我要钱,我给他100块,我有10个动机。我可能是我洁癖嫌他脏;我可能证明给女朋友看我好爽;我可能迷信,要日行一善,好多原因我给他100块钱,可是结果什么?结果是我的100块钱到他身上去了。这个结果最重要。

旁白:虽然李敖不愿被简单定位,可是他给自己塑造出的形象似乎固定不变,那就是他那身多年不变的红夹克。2010年8月,继2005年祖国大陆之行第五年,李敖再度回归,携全家人一起参观上海世博园。不论走到哪里,李敖都是一身鲜红的夹克装打扮。工作人员怕他热,劝他换下衣服,也被他婉拒。

杨澜:就说穿的这个红夹克吧,刚才我跟您开玩笑,我说这像要开始演戏穿上戏装一样。

李敖:真的是戏装。

杨澜:你到世博会这么热的天,大家都要中暑了,你还穿着红夹克,说明你对表演有执着。

李敖:你搞错了,你这是恶意的解释,我还带着风衣呢。为什么?我怕冷气。我搞不清什么地方有冷气。第一天我到了西班牙馆,那个冷气我觉得很冷,因为冷热这个悬殊太厉害。至于我为什么穿红夹克,是因为我当年有电视的时候,我要买一件夹克,可是都是那种怪样子的,我要买一件正点的,很保守样子的,我就买了一件,很贵。后来回来以后才发现买了名牌,从此我就穿了名牌的红夹克,到现在我已经淘汰掉好多件了,是这么来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的意思。

杨澜:对,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敖:不是,你可能以小人之心度了小人之腹。

杨澜:那也有可能啊。

旁白:其实红夹克与其说是李敖的一种习惯,不如说是他的一种固执。而他的固执不仅在穿着上,他的工作方式也多年不变。不论如今电脑搜索引擎多么发达,他依旧钻在书堆里找资料,扎扎实实的写他的文章。

杨澜:像自己过去做了很多的资料,其实是我记得您当时跟我说您的头脑就是一部电脑,而且比电脑还好用,因为您是分门别类的,把知识都归纳起来了。但是现在一有了搜索引擎,本来您做的很多的功课都可以被电脑取代了,是不是也有一点失落的感觉?

李敖:我写这本40万字的书,根本没用电脑。为什么取代不了我?因为电脑一按它,一大堆垃圾。你懂吧!你花很多时间去选,从垃圾堆里面选到你要的东西,可能还没有。这是很麻烦的一件东西,所谓知识爆炸,垃圾太多了。这是个坏的现象,你不需要那么多的知识,知识饱和排山倒海而来。你花很多时间要清理它,要披沙拣金,要把它筛出来,这是浪费时间的。

杨澜:但是要向您来介绍过去的这种知识积累和总结的方式给今天的年轻人,他们可能会觉得就好像太像手工业的时代。

李敖:不要电脑,而要土法炼钢。我承认一些统计性的资料、数字性的资料,电脑是非常好用的。可是这不是我的主题,我不要靠这种资料来维生。

旁白:自称为天生反对派的李敖,他对自己的形象似乎也有种固执,才子、狂人、斗士、狠角色,人们看到的李敖其实都是放荡形骸的恃才傲物,对社会能够加以鞭笞的一个形象。难怪有人说李敖未必是近代最伟大的文人,但一定是文人当中最好的营销专家,他太明白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了。

杨澜:我记得我第一次访问您的时候,问到您最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您曾经举了伏尔泰的例子,因为你觉得他既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即使在流放的时候还能够通过投资彩票赚一笔,到去世还把棺材一半留在教堂里,一半留在外边,以便如果上帝不让他上天堂,他可以从另一端逃走。你很喜欢这种戏谑的态度,今天回想起来,他是不是仍然是您觉得非常向往的一种人生的状态和风格?

李敖:时代不一样了,最大的不一样,那个时候尊敬知识分子,所以贵族派人打伏尔泰的时候,当场打给他贵族看,还说不要打他头,因为他头很值钱,打他身体。他可以跟普鲁士的国王交朋友,可以跟俄国的女王交朋友。为什么?尊敬知识分子。那个时代过去了,已经不尊敬知识分子了,知识分子变成臭老九了,不值钱了。所以我是在这个时代里面给臭老九扬眉吐气的人,能够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三个大学演讲,能够那样的神气活现,是给臭老九扬眉吐气。没有一个臭老九有我这种本领。臭老九不是被打压就是屈服或者喝酒,对不对?他们没有我这样子非常快乐的、健康的、战斗的人生观,这是我最了不起的地方。

杨澜: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像这种要把任何负面的东西变成正面的,把任何悲苦的可以变成玩笑的,这种力量从何而来?

李敖:自己磨练出来的。好比说屈原是爱国者,可是屈原那种人生观是错的,就是你很憔悴的在河边跳河,这是什么态度呢?我认为不对的,是要战争的、战斗的,可是战斗不是那种。所以鲁迅太苦恼了,横眉冷对千夫指这个是太痛苦了。我认为要有这个快乐的余地,有笑兮兮的余地。我觉得侯宝林就有这种,虽然他说相声的,侯宝林在被斗的时候,让他穿好衣服,他就说我衣服穿好了,连我鞋底都打了鞋油,大家都哈哈大笑。你们笑的时候,你们还能斗我吗?你们输了,你们不能斗争我了,他赢了,侯宝林会赢。

杨澜:所以您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体现了中华民族走过的这几十年的历史的一个缩影吗?

李敖:当然是,可是中国过去太悲惨了,中国这个纪录从古到今都是那种愁眉苦脸的,或者剑拔弩张的。我觉得不好,我觉得是可以谈笑之间解决问题。解决不了留下来解决也是这样子。

杨澜:1999年,我第一次采访李敖的时候,介绍人是高信疆先生,高先生是一位正直热情的报人和文化人,在李敖出狱后最困难的时候,是他力排众议刊登李敖的文章。2009年,高先生去世,声称从不参加婚丧喜庆的李敖虽然没有出现在高先生的葬礼上,却独自出资60万新台币为高先生购买墓地,以表达对老友的情谊。看着身边的老友陆陆续续的离去,李敖是否也会产生某种伤感的情绪呢?

杨澜:所以像这些老友去世的时候会有伤感吗?我想知道伤感这种情绪曾经进入过你的生活吗?

李敖:我讲过,它是我的负面情绪,在我的水平以下,伤感是负面的,消灭掉。

杨澜:就是刚刚一起这个念头,把它消灭掉。

李敖:因为伤感不是好的情绪,是坏的情绪。我常常喜欢讲故事,好比说我们念《唐诗三百首》,我念的是唐诗四万首,四百首里面几乎有一半都怀念家乡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为什么呢?离开家乡以后,离乡背景以后很难回去了,交通不方便,所以充满了乡愁。

杨澜:你没有乡愁。

李敖:我没有乡愁,我现在去上海一个半小时,我去北京两个小时到了,我没有乡愁。

杨澜:你一共也就去过两次啊!

李敖:可是两次我都坐的747,我坐的现代交通工具消灭了乡愁,所以乡愁对我说起来是个错误的情绪。

旁白:凭着能够技术消灭任何负面情绪的特殊能力,75岁的李敖还是一副老顽童模样,笔耕不止、斗嘴不息。只是一旦说起越来越长的年龄,他也越来越多地叹出一声我老了。

杨澜:其实就在您座位的背后看到是胡适先生写的,应该是抄的古人的诗: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生在最高层。这幅字是您怎么得到的?为什么把它放在客厅?

李敖:这是王安石的石,写杭州飞来峰的这个塔。他原文是:飞来峰上千寻塔,不见鸡鸣见日生。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这是宋朝王安石这个诗,意境很清楚的了。我在大学里的时候,20岁出头,我常常经过台北市重庆南路的一个卖胡笔徽墨的笔墨庄,就看到这幅字挂在墙上。我好佩服胡适先生,我每次去在这字面前流连。后来我也毕业了,多少年以后这个店也不见了,都倒掉了。大概是50年以后,我的助理跟我讲有一个人他称呼胡适先生做伯父,他有一个字要给你看。我说不要理他,他是骗子。我的助理问我为什么是骗子?我说因为胡适是最小的一个儿子是老幺,老幺怎么会被别人叫伯父呢?所以一定是骗子。结果告诉那个人以后,那个人说我的讲法是正确的,可是他叫胡适做伯父是因为大家族里面的排行,所以也没有错。于是我就跟他通电话,他说他有一个胡先生写给他爸爸的字想给我看一看。我说你爸爸是谁?他说我爸爸是胡汉文,他们安徽绩溪人,就跟胡锦涛总书记他们同乡的。然后我说你爸爸做什么事情?他说我爸爸当年在台北市开笔墨庄。我说我记起这个字来,这个字的内容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他在电话那边就愣了,觉得怎么可能我能背出这个字。我说你立刻拿来看。他就拿来看了,这个字已经不像50年前那样的新了,很斑驳了。这位先生就是胡汉文先生的儿子,他做生意失败了,满面风霜。他就要把这个字很明显的要让给我,我就出了40万,他就犹豫一下,他说再加一点吧!我说好,50万,他就卖给我了。50年后,这幅字逼人而来,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是讲迷信,它有一种因缘又出现了,我有能力把它买下来了。虽然他这个字老了,我也老了。就像孙过庭《书谱》的一句话叫人书俱老,我也老了书法也老了。

杨澜:随着年纪的增大,特别是几年前也做手术,好像后来也做过好几次手术了是吧?

李敖:我这9年来,从不见杨澜的9年来我动了3次手术。

杨澜:这种年龄的变化会对一个强者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李敖:如何面对死亡。

杨澜:你真的有需要有面对的这种情况吗?

李敖:一定要面对,跟我同年龄的世界三大男高音大胖子就死掉了,我们必须面对这种死亡。可是我们不作妖,不是过分的。好比说世界三大男高音大胖子到台湾来唱歌,夜里吃宵夜还吃30个水饺,我们夜里都不吃饭了,我过午不食的。

杨澜:什么时候会感到自己的精力、体力、脑力不如从前了?因为我过去记得您对自己的记忆力是非常非常有自信的。

李敖:过去我接受杨澜接受访问,访问就访问了。现在我接受访问以后要休息一天。

杨澜:真的吗?我对您的摧残那么厉害?

李敖:哈哈!谢谢你!我写书不会,可是你改变我的生活方式,我就会。

杨澜:像这次在世博会从早晨8点弄到你12点。

李敖:是啊!我现在不觉得,回到台湾我就觉得很辛苦了,一两天都不舒服,玩了五天回来一两天都不舒服。

杨澜:我曾经三次采访李敖,对比10年前,虽然岁月不饶人,但是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他那种嬉笑怒骂的镜头丝毫不减当年。虽然李敖自称有消灭伤感等负面情绪的绝对能力和技巧,但是隐隐约约的我还是能够察觉到他内心的某种失落。有着大中华的情怀,又有着满腹的经纶,却不得不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内,在许多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上耗损大量的光阴。对于李敖来说,也许是一种遗憾和无奈吧!在接下来的岁月当中,我希望他能够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多写几本好书上,时间自有它的魔力。好,感谢你收看本期的杨澜访谈录,我们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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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8《新闻挖挖哇》

郑弘仪:挖掘新闻内幕。

于美人:挖苦新闻人物。

郑弘仪:我是郑弘仪。

于美人:我是于美人。

郑弘仪:收看今天《新闻挖挖哇》。

于美人:好,为您介绍今天的特别来宾,首先第一位是政治记者王时齐小姐,还有我们今天知名的大作家李敖先生,以及两性作家江映瑶小姐。欢迎三位特别特别来宾来到我们的现场。今天的主题就叫李敖来了,就是李敖大哥来了。最主要是因为李敖大哥闭门不见客,两年的时间就在写这本大著作,叫做《阳痿美国》。这是用一幕一幕的好像是这种对话的方式,这个书花了两年的时间写完,对不对?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我同时写10本书,就好像跑步一样,枪声一响10个选手一起跑,哪个跑第一名……

于美人:哪个就先出。

李敖:所以事实上,虽然是两年写了40万字,650页,事实上我同时写的10本书。

郑弘仪:这一本先写好而已。美国人阳痿的感觉是怎样?

李敖:你要问美国人,不要问我。哈哈!绝不中你圈套,你这个坏蛋。

郑弘仪:要自己有办法才有办法写《阳痿美国》嘛,对不对?

李敖:我不需要做汉奸以后才能写汉奸的生活。

郑弘仪:自己要先阳痿才有那个感觉嘛,你才知道怎么写。

李敖:不需要做妓女以后才知道妓女的痛苦。如果这样的话太笨了!没那么笨!

王时齐:李敖大师很棒的是他都用手写,就是一个字一个字这样写出来,不像我们现在用打电脑,很快一下子噼里啪啦就会跳出来,但是……

于美人:现在还是手写?

王时齐:对,你看他这样子一个字一个字这样写几十万字,了不起!很厉害!重点是因为不会上网。

李敖:痛恨这个网,也恨电脑。可是我头脑太好了,我是全世界唯一能够打败电脑的人脑,就是我。

郑弘仪:不过很好,其实你也发现李敖大哥不用靠电脑,也是生活得非常好。

李敖:还可以写书。

郑弘仪:换句话说电脑不一定是必备了,对不对?

李敖:我的资料也不需要电脑,电脑抓下来都是垃圾。

郑弘仪: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头脑有点坏了。

李敖:你讲好还是坏?

郑弘仪:坏,你骂我坏蛋啊!你为什么说这一次五都选举会是4:1,你头脑显然坏了嘛!

李敖:应该5:0。

郑弘仪:我没这样说啊!不然你为什么会认为是4:1呢?

李敖:我讲过,本来我要说5:0,后来一想胡志强前几天送了我几包米,他就跟我同乡嘛!贿赂我了,所以我就改成了4:1,本来要说5:0。

郑弘仪:真的啊?为什么你这样思考,国民党选情有这么糟吗?

李敖:我恨国民党。

郑弘仪:你不能恨国民党,把那种感情转嫁在理性的分析上啊!

李敖:选举哪有理性,选举都是煽动,你们这些坏的民进党还不是一样煽动。我也恨民进党,两个全恨。

郑弘仪:你看你这共产党就是会挑拨、分化,够坏蛋。

李敖:轮不到你现在讲我共产党,当年我都被告成……

于美人:告共产党。那你的4:1的比数全部是你自己情绪性的感觉吗?

李敖:还最正确了。我们难道靠理性来分析吗?台湾的事情已经不需要理性的分析了,台湾的事情都是直指本心。

于美人:那你当年预估陈水扁会险胜,然后马英九会当选,都是当时情绪性的,没有什么……

李敖:就是我们凭感觉,我们这个年纪对很多事情直觉是非常准确的。好比我看到郑弘仪,我就知道这是好人坏人,立刻有一个辨别,这个很准确的。

郑弘仪:那你可不可讲一下好人还是坏人?哈哈!小心喔!车马费还没领。

李敖:我刚才已经这样过了。

郑弘仪:哈哈!这是投降。

于美人:那以您情绪性的直觉来判断,来看一下郝龙斌这个事做的怎么样?花博的事情他也……

李敖:我是反对花博的,因为花这100亿是不值得的。他们说可以使台湾走向世界,我认为我们不需要走向世界,因为台湾是全世界的万分2/10000,1/5000。台湾的好坏、大小对世界没有意义,机会被我们给漏掉了,我们本来有机会,被我们给损失掉了,很可惜。

于美人:所以你觉得这个花博根本不用办,对不对?

李敖:不用办,因为没用。

郑弘仪:那你为什么会叫他退选?

李敖:我没叫他退选,我是说希望宋楚瑜来选而已。

郑弘仪:其实现在换将来得及。

李敖:来不及了。

王时齐:来不及了,都登记了。所以郝龙斌就已经都没办法了。

李敖:我不是忧虑郝龙斌没办法,而是忧虑那个苏光头会上台,很讨厌。

郑弘仪:你为什么讨厌他?

李敖:他长的样子讨厌嘛!在立法院里面我不跟你讲嘛,他当了行政院长,我们质问他,立法院后面有个椅子,他就坐下来了。我们就问他,你怎么可以坐下来?他说后面有椅子。有椅子不是给你坐的,在礼貌上你不能坐下来。所以轮到我质询的时候,我就带了一个枕头。我说你敢坐下来,我就躺下来。他不敢坐下来,就这样对付他。后来用鞋丢他,就因为他实在讨厌,官僚。

郑弘仪:其实他发型很漂亮。哈哈!

李敖:是,他破坏了梳子工业。

王时齐:可是李敖大师,你不是也曾经说过郝龙斌其实也有送你蛋糕,你为什么都没有……

李敖:他当选以后,我过生日他送我一个蛋糕请我吃饭。

王时齐:那你还是预测他会输?

李敖:这两回事嘛!并且我也想到了当年我也选台北市长,被郝龙斌打败,旧仇新恨都出来了。

郑弘仪:技不如人,公报私仇,气度狭小。

李敖:这都是我的个性使然。

于美人:不过李永萍你也很熟对不对?

李敖:都是好朋友。我很苦恼,台湾这些人大家都认识,我的好朋友之一就是于美人。我上次选立法委员的时候,别人都抵制我,可是于美人给我一个机会,愿意跟我谈,还捐钱给我。

郑弘仪:她捐多少?

李敖:那时候她比较穷,捐的比较少。

郑弘仪:现在很有钱。现在再选真的要捐多一点,而且要收。

李敖:为了于美人,下次要选了。

郑弘仪: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比较具体的问题,就是《阳痿美国》,你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你觉得很不公平。

李敖:因为有种病名说起来可能不雅,一种病名叫做强阳不倒。这英文里面有病名,就是无缘无故的它会勃起,勃起以后不能收,有这种病。

郑弘仪:那个病名叫什么?

于美人:强阳不倒。

李敖:我知道有这么一个怪病,所以我才说美国现在得了这个怪病。

于美人:它经常在状态。

李敖:亢奋状态,强阳不倒。所以我说把它阉割掉太不幽默了,所以使它阳痿。阳痿是动词,使美国不要再强阳不倒。

于美人:你说的是它打伊拉克,这是一个亢奋状态。

李敖:它一直亢奋,在阿富汗也亢奋,美国人一路亢奋。

于美人:打越战也是亢奋。

李敖:都是的。

于美人:打韩战也是亢奋。

李敖:都是的。问题出在这里,就是过去美国人凶狠凶横,美国人有钱,我们会原谅它,原因是它花自己的钱。现在美国人不这样子,现在美国人花的是我们的钱,100块美金里面有41块是我们的钱。

于美人:因为它那个外债。

李敖:因为它是变成世界性货币,在美国本土的美金比在海外少,所以金融海啸的时候,美国还没怎么样,小的国家受不了了。

郑弘仪:它举债借来的了。

李敖:现在就这样子,而印这一张100美金多少钱?2分钱,工本费2分钱,所以它可以印100美金来骗我们的钱。所以现在美国是个寅支卯粮的国家,支的是我们的卯粮。

于美人:所以你的美金都不要了,你身上已经没有美金存款了?

李敖:问题是我们无所逃,因为它是世界性的货币,还没有第二种货币能够代替它,所以我这本书就特别把它都换算出来。为什么美国这么可恶。

于美人:100块有41块。

李敖:它们做了很多坏事。你看这是一块钱美金,一共24块。什么价钱?就是当年白种人在纽约买整个的曼哈顿花了24块美金。

于美人:跟当时的原住民。

李敖:所以他们表面上很是公平的,骨子里面就把你吃掉了。

郑弘仪:李大哥,你现在还很怕冷吗?

李敖:冬天怕冷。

郑弘仪:我记得他真怕冷,在化妆间一定要帮他准备,当时应该是冬天。我记得夏天其实你也很怕冷,因为我们摄影棚里面其实冷气就开很冷。我在旁边我都看到暖气有两个帮你……

李敖:烤肉。

于美人:那时候他几岁?

郑弘仪:那时候应该六十几。

李敖:大概十年以前了,我现在75,就是65的样子。

郑弘仪:不过老实讲,你75看起来还是像65。

李敖:那我65的时候像什么?

郑弘仪:65的时候看起来像55。

李敖:那55的时候呢?

郑弘仪:45。

李敖:那我5岁的时候呢?

郑弘仪:哈哈!你站起来一下。

李敖:站起来干嘛?

郑弘仪:给大家看一下,你看你硬挺的身影,然后把衣服拨开。右边带的是什么东西?

李敖:这是我不信任别人的一个道具,好比说这是我的枪,这不是枪,哈哈!假的枪。这就是美国越战时候发明的这种刀。

郑弘仪:兰博刀。

李敖:小型兰博刀,因为它是一个手可以打开,一个手可以关起来。

于美人:我记得你以前是有带刀的。

李敖:就这个刀。

于美人:那为什么又多了一个东西?

李敖:这个是电击棒,2万伏特。

王时齐:吓死了!

李敖:你就会晕倒了。

于美人:所以这个不是手机。

李敖:这个长的手机样子,可不是手机。

于美人:外面壳是假的。

李敖:所以人家说要我手机号码,我说我没有手机,可是人家一看,你不有手机吗?为了证明我没有说谎,我是个诚实的人……

于美人:就电他一下。

李敖:给他看一下,:就好像我《阳痿美国》一样,一开始讲什么美国总统华盛顿砍樱桃树证明华山顿诚实。这故事是假的,这就是我干的事情。

郑弘仪:伟人的故事很多都是假的,全都是后人编的。

李敖:这个不能用。

郑弘仪:这是什么?

李敖:这个是瓦斯枪,瓦斯枪不能用。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因为用的话,我们就会昏倒,这个摄影结束了。

郑弘仪:这个瓦斯枪一支多少钱?

李敖:没多少钱,大概是500块钱。

郑弘仪:那你为什么要准备?接下来这一支是?

李敖:这个是强光的手电筒,在电梯里面如果忽然停电了,你们就会等在那里,等别人来救你们,我就不会,我就把它打开,然后用刀把电梯撬开,就跳出来。

郑弘仪:这里面可以调整。

王时齐:那时候需要的是一个电话,赶快打119。

李敖:你靠别人怎么行呢?求人不如求己。

于美人:所以真的没有带一个手机就对了。

李敖:我没有手机,我不用手机,也不用电脑,也不刷卡。你看我身上的钱,你们看我那么有钱,我用的是悠游卡,悠游卡老板是个讨厌的人,就是郝龙斌用他做悠游卡老板,你晓得他是谁吗?

郑弘仪:我知道,连胜文啊!

李敖:就是他,讨厌!

郑弘仪:你为什么讨厌他?

李敖:当然讨厌他!何德何能做了国民党的中央常务委员,我在演说,我可不可以坐下来?

郑弘仪:可以,可以!等下,那个钥匙是薇阁的几号房?

李敖:这是小事情,表示说我财产很多,好几个钥匙。

郑弘仪:好几个房子是吧!你都随身带着哦!那个刀子有没有用过?

李敖:没有用过,就好像灭火器一样,我不需要用。

于美人:对,备而不用。不过,你为什么讨厌连胜文呢?

李敖:因为他没有功劳,40岁就做了国民党的中央常务委员。蒋介石也是那个年纪做了国民党的中央常务委员,可至少打了一些糊涂仗。连胜文何德何能?当兵的时候不能当兵,因为体重太高,不要当兵以后体重减轻了,就把马子,你懂吧!所以我认为太可恶了,郝龙斌用这种人管我们的悠游卡。

于美人:那中央常委员要什么资格才能做?

王时齐:总是要有些历练吧!身为一个党的中央委员,总是需要在政坛上面有所历练,而不只是靠着一个良好的家世背景。像这一次,不只是国民党,民进党的部分,在中常委也是有非常年轻的,也是因为家世背景好,所以就后来选上了中常委。于是整个党就非常的不满,觉得这种人根本没有在党内经过多少的努力和历练,也没有什么成绩,靠着有良好的背景,年纪轻轻才30岁之类的,就已经当上了委员。所以通常这样子的人,政党里头的同志都不是很欣赏。

江映瑶:可是李大哥,我觉得你还是有不如连胜文的地方。

王时齐:什么?你这样挑战李敖大师?

江映瑶:因为我想到连胜文对太太多好,他在这方面的形象是非常好的。可是你对太太,因为我25年前就认识李大哥了,我们一直觉得因为他对我们学姐不太好这样子。所以连胜文对太太比你对太太要好。

李敖:你的学姐是谁?

江映瑶:胡小姐胡茵梦。

于美人:那段很短暂吧!

李敖:同居了一年,然后结婚3个月就离婚了。离婚以后,后来我再结婚了一直到现在,我有一个美满的婚姻生活。可是很可惜,我的前妻没有,到今天为止她没有再结婚。所以我讲过这个名言:前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江映瑶:对,所以你就让她背这个罪名背到现在。

李敖:不是背,我只是据实的描写。后来我承认我的错误了,当我看到施明德前妻出现的时候,我知道我说错了。有人比她更可怕!

江映瑶:前夫也很坏对不对?我以前对你是非常的敬仰,你的文笔,你的种种的思想,我们都非常的佩服,非常的喜欢你。可是只有在两性这一块,我一直觉得你不及格。

李敖:你不知道男人,你不懂男人了。

江映瑶:真的吗?

于美人:人家的人生经历是很丰富的,她是两性作家。

李敖:她是江映瑶,那不够的。

江映瑶:所以其实你老了以后我就比较喜欢你了,就是觉得可能这个人不会再为非作歹,因为阳痿,不是!就有可能啦,哈哈!

李敖:律师过来,哈哈!

江映瑶:我被告了,被李敖告也蛮好玩的。

郑弘仪:李大哥,讲实在话,前妻是最可怕的动物,这句话现在已经变成名言了。也是因为你跟胡小姐的那一段,让你讲出这样的话。那一段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跟大家讲一下吗?

李敖:我跟胡茵梦结婚的时候,胡茵梦付了很大代价,就是你嫁给李敖,国民党抵制她。

郑弘仪:因为国民党跟你死对头。

李敖:抵制她。

于美人:因为当时所有的中影,什么电影都是新闻局掌控的。

李敖:她是中影的基本演员,不给她演戏,不让她主持金马奖。短时间无所谓,长时间身为电影明星的她就闹情绪了,在家里面就不愉快了。所以就变得很难相处。

郑弘仪:怎么个难相处?

李敖:她那时候见到林云,最近死掉那个妖僧林云,她问林云说……

郑弘仪:密宗大师。

于美人:高僧。

李敖:妖僧。她问林云说:二哥,李敖跟我的感情会不会白头偕老?林云说:李敖爱你只爱5年,5年以后就变心了。胡茵梦就问林云:怎么样可以不变心?林云拿出四个铜板来说:你回家以后,在床的4个角各放一个,就可以巩固你们的婚姻。结果胡茵梦回来就要摆4个铜钱,我就反对,我说胡闹、荒谬,我怎么相信这个东西!林云是我的台中一中同学,是个骗子,我太了解了。他原来叫林石,石头的石。

于美人:他跟你同学啊?

李敖:台中一中,所以我太了解他了,比我高三班。结果我就拒绝,胡茵梦就不高兴了,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你不肯放铜钱。她忘了我的优点,相信科学,相信理性。

于美人:通常这种要做一点布阵的话,不应该告诉另外一半,自己放就好了,她不应该告诉你,告诉你就破功了。林云讲的也没错,你就是爱他前后五年。

李敖:没有五年,我们三个月就离婚了,哪有五年!

于美人:你还怀念了她两年半不是吗?

李敖:我一直怀念她,到她50岁生日的时候,胡茵梦27岁我们离开,后来没有任何来往。到了她50岁生日的时候,我买了50朵荷兰的玫瑰花,买了个法国的花盆。你听啊,我对你们女中的多好,送给他。胡茵梦好高兴,可是忘了我暗中的讽刺,就是我提醒你——美女50岁了。

郑弘仪:好可怕!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呢?

李敖:你可以坏的解释我,也可以正面解释我,正面解释我就是这么有心。

郑弘仪:我听到是正面解释,就是说你对前妻还是很怀念,祝福她生日快乐。想不到你现在讲说,提醒你现在50岁了。

李敖:有两个我,一个圣人,一个魔鬼,那就是我。

江映瑶:李大哥你可不可以解开我多年的心里面的疑虑,你为什么要结婚?你明明这么浪漫多情,然后也艳史不断,然后能力这么强,为什么要结婚?你不适合的。

李敖:色令智昏。坐牢坐那么久,35岁坐牢,出来以后忽然碰到美女来追你。不要搞错,不是我追的美女,所以就色令智昏。

江映瑶:可是通常很多美女的婚姻都是这样,有时候美女会好欣赏一个人,然后跟他在一起以后就发现,哈,原来你是这样的凡人,然后就很失望。我是听说比较应该接近的是这样讲。

李敖:跟我结婚的时候,当天晚上夜里三点钟一个电话打进来找胡茵梦听电话,一个男生,我说你是谁?他说我是中视的张导播。我说什么事情?他说不要啰嗦,我要跟胡茵梦通电话。如果你不把电话接过来,我就要公布和胡茵梦上床的男人的名单。

郑弘仪:我靠!

李敖:结婚那天晚上电话这种打进来,你就知道做丈夫的多难做了。

江映瑶:那是婚前,你天天多少女人上过床。

李敖:我在牢里面跟谁上床?跟白墙上床?

于美人:牢里的墙都是洞,哈哈哈!

李敖:谢谢你赞美我!哈哈哈!

江映瑶:所以你是单人房就是了。

郑弘仪:其实牢房里的墙都是沙子做的。

李敖:打电话进来将军,她不接电话,我就公布她的名单。你看头脑多棒啊!我立刻跟他说,我说胡茵梦跟我结婚以前开了个清单,凡是跟她上床的名单,名单里面没有你,你吹牛的,有本事就公布。电话挂起来,绝对有效,电话再也没有了。

于美人:这事你有跟胡茵梦讲吗?

李敖:我跟胡茵梦讲了,胡茵梦说真的没有他,胡茵梦非常有幽默感。所以你不晓得我们这种强势的人,立刻就打退回去。

郑弘仪:可是怎么有这么烂的人?

李敖:还有离婚那天晚上打电话来:你是李敖吗?我说:我是李敖。他说:你这个不要脸的爱情骗子,你跟她离婚为什么没有给赡养费?我说:胡茵梦那么清高,根本不要钱,我们没有钱的问题,没有赡养费。他说:你太不要脸了,我要杀你全家。你告诉我怎么反应?我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你要杀我,你去排队好了。

王时齐:答得好,好棒!

于美人:厉害!厉害!厉害!厉害!厉害!

李敖:我们走江湖那么随便走的啊!

于美人:刚刚映瑶认为不适合结婚的男人,最后也是靠岸,对不对?我想您跟小屯小姐的婚姻也维持好久了,对不对?而且也算是经营的还不错。

李敖:我从1984年认识她,直到现在。

于美人:都是非常的忠贞。哈哈哈哈!

李敖:你笑的好可爱,充满了邪恶!哈哈!

江映瑶:请你回答美人姐的问题,有忠贞吗?

李敖:本来一直忠贞嘛!后来一个杂志混蛋《壹周刊》乱报导。

于美人:对对对!

李敖:有点影响,害的我太太把我汽车卖掉了,就是郑弘仪要买的那个汽车,双B的汽车。

于美人:载美眉。

李敖:我太太说里面有别的女人坐过,卖掉了。后来我变成衍生用了悠游卡,公车免费,捷运三折。

江映瑶:李大哥,那你现在对女人有没有好一点?

李敖:本来就好,你这话有全套的,很像警备总部问话,就说:昨天你跟匪谍郑弘仪吃中餐还是西餐?表示说一定吃过饭,不是中餐就是西餐。先设定就没有好一点,表示过去很坏对不对?她适合到警备总部去问案。

江映瑶:因为我认识李大哥在二十几年前,那时候就已经在杂志社,他是认为我干嘛要经营什么,我当然是女人来配合我,他完全是这样思想的。现在呢?

李敖:我基本上一个想法讲给你听,很坦白告诉你,男女之间没有平等,不是你吃住我,就是我吃住你,没有平等。

王时齐:那都是你吃着太太。

李敖:哪里,我常常被人家欺负,现在钱都没有了,就这样子。去年我一个好朋友叫高信疆,他死了,大家开追悼会,婚丧喜庆我不参加。可是我送了高信疆一个坟,金山基督教的坟场,一个坟60万,我送他60万,真够朋友吧!回去跟我太太讲,我太太犹豫不决,怎么这时候花了60万送给人家,你没有职业。后来我另外想办法才把这个问题解决,60万给出来。所以我觉得我后悔没有把钱藏一点,全都给我太太了。

江映瑶:你可以告她。

李敖:告谁?

郑弘仪:李大哥,你怎么有那么强的能力,你没有钱,你竟然能找到60万。

李敖:我卖了一幅字给名医陈耀昌。

郑弘仪:台大医师。

于美人:哇,你的字可以卖60万啊!

李敖:不是我的字,别人的字。

王时齐:他收藏有整个屋子的古董。

李敖:也不多,慰安妇那一次我捐了100件,大部分的精品都没有了。

于美人:我有一次在录影的时候,他就拎了一个袋子过来,我就说什么?他说刚买的。就是一个小画幅的画,我看不出这有什么特别。我说这有很特别吗?他说这里面不特别,我买的是这个框,花梨木的。所以他看上的是框,对不对?

李敖:老框。

于美人:你在仁爱路买的,我记得那个时候。

李敖:是,你看我随时带着很多的现金,你看到没有?

江映瑶:那你还说你太太没给你钱。

李敖:我身怀巨款。什么原因?我没有信用卡,所以给现金大家都很欢迎,因为他们的店里收入更完整。这干什么用的?买古董的。我们跟刘家昌过去赌钱,跟你梭哈的时候,20万的支票他不怕你,可是5万的现金他怕你。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因为现金的感觉有压力,支票感觉压力不一样。

郑弘仪:有道理!

李敖:我买你茶杯多少钱多少钱?100块。50块卖不卖?他一看到有压力,就卖给你。所以这个很有用的,我就带着武器跟别人打架,打不过钱一丢,他一捡钱,我就跑掉了。哈哈!

江映瑶:李大哥,请问你有没有这样子跟女人说来诓过女人,这样来跟我走。

李敖:跟女人这么粗野怎么可以呢?跟女人不要钱,花钱的男人多笨啊!

江映瑶:其实李大哥不怕没有钱,你知道有一年我去北京看书展,我就逛到一个书店,随手从架上拿李敖全集一翻第36版。天啊,他全集是一套十几本,第36版了,他们一版……

于美人:他的书在大陆卖得非常好。

王时齐:所以很有钱,收版权就好有钱。

江映瑶:你太太都不知道这一部分。

李敖:你完全不了解共匪,他给你卖书,你只能收到第一版的版权。你看到绝对错误的,绝对不会印36版。可能印36版,可上面永远印第一版,第一版永远卖不完的。

郑弘仪:李大哥,我觉得你讲话很棒,就是说你对人世间的事情其实有很不一样的看法。后来我听了以后,都为心头为之一震。比方说你不参加婚丧喜庆,你为什么不参加?

李敖:因为我坐过牢。当我坐牢的时候,所有的亲戚、朋友、同志、女人、兄弟、妈妈,都改变了对你的态度。我35岁坐牢的,白色恐怖。所以我才知道为什么我在牢里面要写个歌,叫做《忘了我是谁》,那个歌词是我写的。

江映瑶:超好听的。

李敖:这就是对人生有不同的看法,就是不要测验别人,一测验别人,你会很失望。好比说郑弘仪跟我是好朋友,我说弘仪借我1万块,他可能就犹豫不决。

郑弘仪:什么犹豫不决?乱讲。

江映瑶:你也有带?

郑弘仪:都给你,所有全身的了。

李敖:我这左面是整钞,右面是零钱,都没有我零钱多。走开,不要啰嗦,坐下来。哈哈!

郑弘仪:什么叫做没有比你零钱多,我这里就一万块了。

于美人:男人很可怕,男人掏口袋比东西,再来不知道掏什么你知道吗?我赶快跑吧!

王时齐:因为两个都上了年纪,也没别的可以掏。

李敖:怎么满口黄色笑话。

郑弘仪:所以你去坐牢的时候大家不理你就对了。

李敖:会来看你一次,你到动物园去看斑马就看一次,10年不要再看斑马,对不对?有效期间10年。别人来看你一次,以后就不见了。

于美人:所以你一开始是愤怒,后来你是理解。

李敖:也没有愤怒,我很早就知道人的限度,所以我选立法委员,于美人捐我一点钱,我好感动,我没敢收。后来李明依也捐我一点钱,我都不敢收,可是心里面好感动,觉得非常温馨,非常好。所以我对人有不同的看法。后来我出狱以后,所有的婚丧喜庆都不参加。第一个,我没有时间,我很忙,我很用功。第二,礼到人不到,我老朋友女儿结婚了,礼物到人不到。

郑弘仪:你还是有包礼,但是人绝对不去就对了。

李敖:并且我也很干脆,像我妈妈礼拜六死了,我礼拜天就要烧她,火葬场拒绝,说除非你妈妈得霍乱,要礼拜一才能烧,假日不能烧你妈妈。好吧!礼拜一就烧掉了。结果宋楚瑜跑来鞠躬。他说灵堂呢?我说没有灵堂。他说向谁鞠躬呢?我说向我鞠躬。他说你没有死啊!我说我妈妈没有遗照,我也不麻烦别人。

郑弘仪:那为什么要急着把妈妈烧掉呢?

李敖:痛苦干什么?尽快结束这个痛苦。为什么要觉得以痛苦为论?不要的。

郑弘仪:可是妈妈生前有很多朋友也想来跟她追思。

李敖:她朋友不多,我妈妈敌人比我还多。

江映瑶:李大哥,宋楚瑜那么爱哭,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李敖:我就喜欢爱哭的人。莫名其妙的问题,哈哈!

江映瑶:我刚才在想说没有钱,怎么感动呢?

王时齐:因为大师说宋楚瑜这一次应该要出来选五都,他最支持的就是宋楚瑜。

李敖:宋楚瑜待人多么细腻,这是很了不起的!可以搞政治,他运气不好。像马英九这种人不能搞政治,马英九既不会搞政治,又不会搞女人。他为什么笨?他跟你没有那种兄弟的感觉,王金平有,不谈是非,大家是好朋友这样。

郑弘仪:你这是在混兄弟的义气吗!

李敖:所以搞政治要有这种关系,马英九没有,冷血的。

江映瑶:像弄帮派一样,陈水扁这点做得很好不是吗?

李敖:他帮派其实很狭窄,他并不宽,陈水扁很可惜,我们这么好一次机会,8年来证明了民进党不能接班。

郑弘仪:没有,以后就有能力了。

李敖:我们不愿意再试验了。

郑弘仪:你不是谁上台就把他赶下台吗?

李敖:是,我们选他,就是不愿意再试验,不要再接受这种人了,总要换一个人。

郑弘仪:那再请陈水扁当总统。

于美人:你觉得马英九连任应该没问题吧,他运气那么好?

李敖:有问题,你不能老靠运气和脸蛋。现在马英九这个眼袋也很难看,然后头发也秃了。

郑弘仪:哪有秃!

李敖:有一次我在国父纪念馆看一个画展,冉茂芹的画展,一个老先生过来给我递个名片,我一看到都愣掉了,上面写的是马英九的爸爸马鹤凌。我一看,唉呦,这马英九老了就这样子,好倒胃口。现在你们投票给马英九,将来就倒胃口。

郑弘仪:李大哥,房间那4个铜板后来事情怎么解决?

李敖:吵了一架,铜板没有放。

郑弘仪:后来你们就不断的在吵架吗?

李敖:就是累积,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就这样,所以我们三个月就离婚了。同居一年还好,可是最后三个月就离婚了。

江映瑶:可是李大哥,既然你不信那个东西,让她在床脚摆4个铜板,对你有什么妨碍呢?

李敖:因为我不信的东西,我就不能够骗我太太。

江映瑶:那就不要信嘛!那你就让她摆一下又怎样?

于美人:不是,那次事件之后,李大哥就知道跟女人不要讲科学。

李敖:很早以前就知道不讲科学,可是没有想到荒谬到这个程度。

王时齐:可是李敖大师,这个事情又说要相信理性,要相信科学,可是讲到选举的时候,你又觉得我凭感觉,要不然就是看长相,你看朱立伦又不死不活的,苏贞昌又光头讨厌。

李敖:什么原因我告诉你,因为我烦了,你懂我意思吧!我明年写三本书。第一本书叫做《<大江大海>屁!》

于美人:哈哈哈哈!龙应台的那一本啊?

李敖:对,好好骂她一顿。第二本叫做《民族救星屁!》,第三本叫《建国百年屁!》。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哪有100年,38年中华民国就亡国了,今年还要100年,还要花32亿来庆祝一个亡国的中华民国,太可恶了,马英九太可恶了!所以我觉得我要拆穿这个事情。像蒋介石文章1950年3月13号谈话说中华民国亡国了,蒋介石自己讲了六次,都是我发现的。

于美人:那我们可不可改成辛亥革命100年?

李敖:辛亥革命100年有什么好纪念呢?我明年还有本小说,叫做《第七十三烈士》,就是明年3月29号,正好是黄花岗100年,有一个人没死,我把它写出来,叫《第七十三烈士》,很好玩的一本小说,革命被偷走了。我的头脑太好了,你们学历史跟我不一样,我现在告诉你们,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没有一个浙江人,书念这么好。

于美人:广东人、福建人……

李敖:72个烈士里面没有一个浙江人。什么意思?革命被偷走了,被浙江人偷走了,蒋介石是浙江人。所以大家觉得历史要我们这样学才精彩。《大江大海》为什么是屁呢?因为这群失败者,那个笨蛋龙应台还要向失败者致敬。太荒谬了!

江映瑶:李大哥,我看你看谁都不顺眼。我可不可斗胆问你一句,有什么事情在世界上令你快乐吗?

李敖:当拿镜子一照,我就很快乐。

江映瑶:哈哈,看到自己的时候。

王时齐:李大师,我觉得你某种程度蛮像美国的,因为你都最聪明最棒,又照镜子的时候觉得最开心。

于美人:而且强阳不倒。

李敖:这个于美人色情狂了!

于美人:刚刚你自己说的啊!

郑弘仪:你现在才发现啊!

李敖:花痴!

于美人:我吃花,吃豆花。

王时齐:你某种程度跟美国很像,美国也觉得我最棒,我是世界秩序的维护者,我的美金要通用全球。

李敖:可我是扶助弱者打倒强者,美国是恶霸。

郑弘仪:我讲实在话,就说李敖大哥,我还是觉得他很有侠义之气。他其实不分谁,他就觉得看这个人对了,他需要帮忙,如果你能力所及,你就会帮忙。我觉得你是这样的人。你觉得这个人再怎么强,你觉得你看他不爽,他不对,你还是写,我觉得你是这种个性。我再问你,当时是你追胡茵梦还是胡茵梦追你?

李敖:现在可以讲真相,是她追我,我不敢追她,明星我们怎么敢追她呢?我们根本想都不要想。

于美人:那时候你才刚出牢对不对?

李敖:刚出来不久。

江映瑶:她怎么追教一下。

李敖:我一出来写本书,胡茵梦在报纸上面写篇文章赞美我这个书,是这么来的。立刻被国民党的中央电影公司的党部警告,说你怎么可以拥护李敖。结果胡茵梦一不做二不休就嫁给我了,所以惹出来大麻烦。

江映瑶:写文章称赞你就是追喽。

于美人:你们同居一年,结婚3个月,其实快乐的时光没有多久对不对?后面都在吵。

李敖:只要不吵架就很快乐,因为胡茵梦很风趣的一个人,人又漂亮。在大庭广众跟她在一起,所有人里面第一个看到她,作为男人觉得太太这么漂亮。她非常的夺目,那个美丽是夺目,给人的感觉,眼神抢走,她有那种漂亮。很可惜!现在红颜易老。

江映瑶:所以你后来又娶那么年轻的太太,就是因为怕她老的太快,是不是?

李敖:现在我太太比我小29岁,我第二次结婚,是因为我像英国的诗人拜伦所谓的因为男人疲倦了,所以要结婚,其实我是疲倦了。

江映瑶:那为什么找那么年轻的呢?

李敖:对我而言,一个女人超过17岁都不算年轻。我认识我太太时候,她19岁。

郑弘仪:如果是像美人这样40几岁……

李敖:所以我还写本书《虚拟的17岁》,这本书中国大陆不能出版,说是黄色小说。所以我觉得17岁是最好的恋情。

于美人:为什么?因为你初恋的对象是17岁吗,当年让你要死要活的那个恋情?

李敖:都超过17了。

于美人:你真的要自杀,那个时候?

李敖:真的要自杀,那时候觉得好无奈,觉得自己一表人才,自己觉得很了不起。可是没有人知道你,知道你也没用,因为你很穷,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觉得很怄气。所以我觉得穷困是很糟糕的一个现象。

于美人:你真的去死啊?

李敖:吃了安眠药嘛!

郑弘仪:吃半颗,假的啦!

李敖:台大医院有我洗肠的纪录。

郑弘仪:那你吞了不少哦!

于美人:那一次事件之后你的体悟是什么?

李敖:就是不要再吃了,因为洗肠很痛苦。

于美人:对这种不被了解的感觉你也接受了,对不对?

李敖:后来就慢慢拖到大学毕业,当兵了嘛!当兵以后又接触了一些新的世界,人就越来越强了。我也曾经衰弱过,曾经软弱过,曾经穷困过,曾经潦倒过,曾经每天抽两包烟过,有过这个时代。

于美人:因为我之前做一个节目,刚好访问了一群男生,那次我自己很意外,他们在讲他们的情伤。因为男孩子的第一次恋爱,有时候很多也都是不成功的,可是经验经常会困扰他很久,甚至于伤会伤很久。甚至有时候不要认为男孩子都伤的看不到,女孩子一受情伤就呼天抢地,男生那个伤也是很深沉的,除非最后能够超越这样子的这种情伤,可能要进入另外一个人生的一个阶段。你可以跟现在年轻人讲你当时的超越吗?

李敖:现在年轻人都会超越,因为他们比较开放。我们那个时候认识个女朋友很难,因为女孩子念大学的都很少,我们又不信教,所以不去教堂就没有机会认识女孩子。所以认识个女孩子以后,如果发生情变就会很痛苦。

江映瑶:可是你到现在好像还是认为那时候她没有要你是因为你很穷,所以你还是认为女人跟要钱画等号。

李敖:那个是一个原因,因为有钱变更可爱了,那是重要的原因。

于美人:听说她的妈妈有羞辱你。

李敖:当然羞辱我,后来她妈妈就跟我讲,她说李敖,我们不要跟你来往,将来你当了总统,我们也不会巴结你;如果你做了乞丐,你经过我们家门口的时候,请你快走两步。很好的修辞,好会讲话这个妈妈。

于美人:所以如果讨饭讨到她们家,她也不给你那口饭,叫你快走两步。所以当时是她妈妈反对。

李敖:她爸爸也反对,她哥哥也反对,她妹妹也反对,她教会也反对。

江映瑶:所以应该不会只是因为穷吧,那么多人反对。

于美人:所以你不会恨她吧?

李敖:我没什么好恨的。

郑弘仪:不过一般传统的父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稳定的或者守规矩的。

于美人:所以你后来坐牢的时候,搞不好她妈妈还跟她讲,你看吧,当年没让你嫁给他。

李敖:是啊,后来可是10年以前我选总统,我几乎当上总统。

于美人:哈哈哈!她也上不了你的门。我们今天请到的是李敖大师,因为他出了这本书《阳痿美国》,有机会来跟大家聊一聊。刚刚他讲的那一段,我也觉得电视机前的年轻男女,因为他说现在是比较开放,应该很容易过去。其实也未必,有些人个性或者是思考的方式不一样,也不容易过去。所以也就是李敖大师在20岁时候的一段恋爱,因为女方家长的反对,所以你也情伤了很久,还为情轻生吞了安眠药,幸好是同学发现,把你连夜送医,现在台大医院还有你洗肠的纪录。我想刚刚提的这一段,也跟很多人讲,一段爱情可能是一个折磨,可它也可能是一段历练,对不对?过去之后,你可能就有不同的人生,有这样的一个视野,这样的经历,我觉得如果能够过,我觉得是丰富你的生命,不是这样子嘛,对不对?

李敖:我觉得慢慢我就发现我的过去应付失恋的方法是错误的。过去失恋了以后拼命写日记,那个越写越麻烦。因为你写日记的时候会勉励自己,日记一停下来就无效了,又控制不了自己。苹果没有了,要找到香蕉,这是根本的问题。我有第二个女朋友,第一个女朋友就自然解决。否则没有香蕉,拼命想我怎么样遗忘她。所以后来我就发现我自己变成强者的时候就不愁没有女人。所以我尤其坐牢出来以后,电影明星、歌星、空姐一大堆,人家就讲说李敖你命这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为什么还抱怨坐牢呢?我说一个小女孩子在马路上面哭,我说你为什么哭?小女孩子说她有10块钱的铜板掉到水沟里面了,捞不出来了,丢了10块钱很难过,所以哭起来了。我说不要哭,我给你10块钱。这小女生拿了10块钱以后又哭起来了。我说为什么还哭呢?她说不然的话我就有20块了。我要不坐牢的话,你想想看。

于美人:想不出来,哈哈哈!

郑弘仪:老早磨成绣花针了。

李敖:所以我知道男女关系要强势的,你变成弱者的话就完蛋了。

江映瑶:李大哥,你一直说只要选上去都是混蛋,就要把他推翻,那你自己为什么一直想选上去?如果你真的被选上去了,比如总统你如果选上去,不可能你等着人家把你推翻。或者不管你要选什么,台北市长或者什么的,你选上去……

李敖:我很怄气,你们这些党,蓝色的、绿色的这么可恶!你们选举的时候是民主的,我相信的,要投票,可是选完了之后就不民主了。我亲眼在立法院看到了88个立法委员民进党的不进来开会,党鞭在外面拦住。民主政治不能辩论,在所谓国会里面不肯辩论,也不肯投反对票。你这什么意思?民主是假的嘛!我亲眼看到的。所以我说对我经验而言,你们两个党这么糟糕,我们又不能把你们赶掉,所以我就要捉弄你们,戏弄你们。为什么喷瓦斯呢?就羞辱它。丢写也是羞辱它。不然你气我不如我气你。

王时齐:所以后来干脆全部的立委一次告。

李敖:我告了224个立委,每个人都被告,一共立法委员是225个人,我不能告我自己,所以告了224个。

江映瑶:我觉得你最厉害的一点是什么?你就算告了所有人,骂了所有的人,但是每个人对你是要生气的时候是好笑的,这点是没有人做得到。就是比如戴个面具弄那个瓦斯,人家本来要生气,又觉得超好笑的,不晓得怎么办这样子。

李敖:我对人多好你都不晓得,像高金素梅去日本抗议的时候,我送他130万。别的立法委员会送吗?不可能的。马英九送了10万块钱。

于美人:那高金如果结婚,你要不要送个礼?

李敖:她结婚了吗?

于美人:如果她结婚的话。

李敖:她第几次结婚?高金素梅送过她前夫的那本画册我都有,我都买了很多。

于美人:高金有结过婚吗?

江映瑶:没有啊!

李敖:可是她写了:送给亲爱的老公。高金素梅是非常可爱的女人。

郑弘仪:多可爱?

李敖:要多可爱就多可爱。因为她可以演出来,你懂我意思吧!这是很了不起的一点。

于美人:你这是赞美她吗?

李敖:赞美,因为哪里有真的,都是要演的,哪里那么多真东西。

王时齐:所以在立法院的当立委的表现也很多是演的。

李敖:也不是,不止在立法院,她在演艺生涯很艰苦的,一个女孩子要成名比男人辛苦多了。

王时齐:大师,那你告过这么多人,你的官司都是赢还是输?

李敖:都是输。所以我告过我50年老同学刘泰英。刘泰英说为什么我跟你50年老同学,你要告我?我说因为我50年看不到你鬼影,你给国民党做狗,所以要告你。刘泰英说:李大师,你告不成我的,法院是国民党的。我说:我没要告成你,我告你是过程,什么叫过程?我说你看世界足球赛的时候,我告诉你,你不要看电视,告诉你贝克汉姆那一队赢了输了,你肯不肯?你不肯,因为这过程很重要,踢球踢来踢去的过程很重要。我打官司打过程,打结果我是输的,可是过程我赢了。他说什么叫过程赢?我说你看好了。结果第一次开庭了,刘泰英去了,我没出。他法官说:为什么李敖没有来?法官说:李敖开刀。开刀是合法请假,所以他不能来。这刘泰英空跑一趟回去了。第二次开庭我又没来,刘泰英就问法官:为什么他不来?法官说:李敖他妈死掉了,请假。第三次我又没来,我都忘了什么原因了。刘泰英气得要死就冲出来上了汽车,有一个人就趴在他的汽车上面,抓住他的雨刷不肯下来。记不记得那个人?柯赐海。刘泰英怎么甩也甩不下来,可从此以后,刘泰英就倒霉,倒霉到现在。打官司打赢了,可是过程他输了。打官司打过程,哪里打结果。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打过程。

于美人:那这个过程你有什么乐趣?

李敖:有乐趣,有的人怕这个东西。像我告赵宁的时候,赵宁收到了法院传票就睡不着觉,紧张。第二天到了法院一看,他等我,看到我摇个扇子好高兴这样过来了。然后我到了法庭里面跟法官说不要开庭。为什么呢?隔壁还有一庭要先开,我像歌星赶场一样,告的人太多了,我要先开,你们去等我。赵宁精神紧张,最后判他们无罪吗,我要上诉。赵宁说求你不要上诉了,由郁慕明出面赔了我钱才不上诉,他们打赢了官司都受不了。

郑弘仪:那你哪有那么多时间精力?

李敖:我觉得我现在后悔,觉得花了太多的时间到法院去。

郑弘仪:纠缠没有必要,因为你可以写出更多好东西。

李敖:可是使全台湾都怕我,达到这个效果,大家怕我的律师信。

郑弘仪:你知道你告了什么吗?你告了五院院长……

李敖:告了总统、副总统、五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立法委员224个都被告过,一干人等。

郑弘仪:你有没有去看精神科?

李敖:没有看精神科,可是精神科医生被我告过。哈哈!

郑弘仪:你跟蔡英文碰过头吗?

李敖:碰过。有一次在立法院里面,我坐在墙角里面,我本来到立法院,他们让我挑位子,我挑位子挑到民进党这边,民进党拒绝我,不愿意我坐在他们后面,把我赶到国民党的后面,所以我在最后一个位置墙角。有一天,蔡英文经过我身边:李大师,我们佩服你!就跑掉了。

王时齐:像小女孩一样。

郑弘仪::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李敖:她是个坏人。

王时齐:为什么?

李敖:她从李登辉时代就出了好多馊主意,什么两国论,影响我们台湾的这个成长,她是个坏人。

江映瑶:你说她是李登辉的幕僚啊?

李敖:当然是,李登辉的馊主意都是她出的。

王时齐:可是你觉不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李敖:她是个笨女人。

王时齐:啊?

李敖:聪明的女人需要找到一个男朋友,或者是丈夫,或者劈腿,她都好像没有这种记录,我觉得很可怜。

郑弘仪:你觉得她带领民进党没有改变吗?

李敖:有一点,本来民进党因为太凶悍了,蔡英文出来以后变得比较柔,我们当然看蔡英文比较舒服。难道我们要看陈菊吗?

郑弘仪:陈菊不舒服吗?

李敖:你喜欢?你的审美标准这样不得了。

郑弘仪:你不能只看外表啊!

李敖:当然看外表。

郑弘仪:你要看内涵啊!

李敖:什么内涵!

郑弘仪:把人家物化了。

李敖:就是物化没有错。

于美人:你真的是挑剔陈菊,从她年前的时候就挑剔她。

李敖:陈菊有件事情做对了,就是她没有做电影明星,她去搞政治,她做电影明星的话,导演就要跳河了。所以我认为她选职业选的很准确。

于美人:黄昭顺呢?

李敖:黄昭顺是她爸爸的关系,她爸爸是……

郑弘仪:黄尊秋。

王时齐:那有长得比较顺眼吗?

李敖:黄昭顺还算普通了,就没有陈菊那样子面目狰狞。

王时齐:你好坏哦!

于美人:你的儿子去北大念书,是你鼓励他的吗?

李敖:他告诉我了,我才开始鼓励。

于美人:那从小你有教他……

李敖:我没有教他,我根本不甩他。忽然一个17岁的长得比我还高的人出现了,他突然就成长出来了。所以我才正视家里原来有这么一个壮丁。

于美人:我们一直以为是你一路带着他这样子学习的。

李敖:没有。

于美人:那他就是跟在你身边耳濡目染的。

李敖:他对整个台湾很多的社会现象也耳濡目染。

于美人:他为什么会这么有想法在这样子一个年纪?

李敖:天才的儿子。

王时齐:哈哈哈,他跟你好像,讲话的方式什么好像……

李敖:他比我沉得住气。我前几个月在台大有一次讲演,台大校长坐在下面,然后我叫儿子讲几句话,他继续讲,他根本不怯场的。他有他的一个特色,就是很沉稳。

于美人:这跟你给他的教育有关系吗?

李敖:我没有给他教育。

江映瑶:他跟你相处多吗?

于美人:所以都是太太在带他的?

李敖:我太太也不太带他,他自己……

王时齐:自己就长大。

李敖:他自己独来独往。

于美人:那他去北京你也就很放心就是了。

李敖:应该放心,有那么多共产党保护,应该放心。

于美人:他这么特立独行,肯定他人生要走一个比较不一样的路,你担心吗?

李敖:这是人生的选择。这是儿童心理学的一个现象,你给你小孩子的任何设计都是危险的,以为社会跟你小孩子是水涨船高的,错的。所以有的人可能得天独厚,有的人悔不当初。

郑弘仪:你的女儿好像也是在北京的。

李敖:我那个大女儿在北京。

郑弘仪:你对小孩教育有没有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李敖:我觉得穷困是不好的,因为我经过很长的穷困,我大学毕业回来每天吃一顿饭,所以我觉得穷困对别人是个折磨。第二个,我觉得要有发展的机会,我觉得台湾虽然它免于穷困,可是机会被折磨掉了,我觉得很可惜。郑弘仪要反省,或者在节目里面要告诉大家,有很多符合世界标准的,我们不要再开倒车。

郑弘仪:符合什么?

李敖:汉语拼音就是个例子,联合国同意的拼音方法,台湾还来一个通用拼音,还推广ㄅㄆㄇㄈ,我觉得是落伍的,我们应该谴责它。

郑弘仪:不应该推广ㄅㄆㄇㄈ。

李敖:不应该,因为它落伍了,那个拼音落伍了,所以你应该登高一呼,在你节目里面,在某台的某个节目里面带队。

于美人:所以你对小孩从来没有说需要继承衣钵,或者是灌输你对他的期望。

李敖:我有什么衣钵好继承,35岁坐牢,整个失掉自由7年4个月,人生最好的时候都失掉自由了。过去国民党拦截我,不让我发展,没有机会,等国民党不拦截我了,我也没有机会,我老了。所以我认为这个人生不值得赞美的,只是觉得很了不起,因为你永远是个战士,永远跟他们折磨、斗争。可是基本上相斥掉了,浪费掉了,不值得。

江映瑶:李大哥,我想弄清楚一下。所以你到现在还是认为聪明的女人应该好好找个男朋友或老公这样就好了,是不是这个意思吗?

李敖:还可以劈腿。

江映瑶:一定要劈腿才是聪明的女人。

李敖:就是玩男人、利用男人嘛!为什么我反对新女性?新女性就是她们老跟男人作对,她不会利用男人,这是笨女人,真正聪明的女人是利用男人、玩男人。

于美人:可是你看现在社会上那么多的劈腿,让人家觉得婚姻还有爱情的瞬息万变或者不牢靠,也让人家觉得会很怕的。这点你完全是没有困扰。

李敖:这个因人而异的,有的女人就可以掌握丈夫,有的人不一样。有的丈夫比较好掌握,有的丈夫就比较丢刁,看情况。

江映瑶:最近劈腿的新闻也很多。

王时齐:最近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补教人生的新闻炒得很热烈?

李敖:我电视画面看到一部分。

于美人:我有个叫高国华的老师。

李敖:长得蛮好的。至少长得比刘毅好!

江映瑶:这样比当然了!

于美人:李大师的儿子现在也在北京了,他感情的问题会跟你讨论吗?

李敖:他每天几乎都跟我通电话,不过很多秘密都不告诉我。

于美人:他情关过了吗?

李敖:应该没有,他没有女朋友。

于美人:所以他人生还有很多关卡,你觉得?

李敖:我觉得女朋友是男人成长的过程里面一个重大的关卡。

王时齐:那他如果交了个共产党女朋友,然后还负责监视他的话呢?

李敖:他可能变成反共义士,哈哈!

于美人:我曾经听过一个导演他跟我讲,应该是我请教他,也就是我做的那一集,受伤的男人的那一集,我才对男人的情伤这件事情,我们就非常有兴趣去问那样子。我说真的会这么严重?他说当然,不然你看我的名字都还有,他后来的笔名都还有原来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嵌在里面。我说你的小孩呢?他说其实他身为男生,他也很担心他儿子的第一个情观,知道儿子交女朋友,后来听说是双方父母都见面了,以为他们交往都不敢讲,知道儿子不对劲都不敢问,静静的守候。是有一天儿子半夜跑来找他,说我可以跟你聊一下吗?赶快,不敢讲立正站好,立刻坐好,严阵以待。后来讲没两句,儿子抱着他痛哭了一场这样子。他就觉得这关会哭出来,愿意来聊,他当时他就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他也觉得蛮欣慰的,儿子愿意跟他谈这件事情。所以原来少男的情观也是非常非常,处理不好也是会苦很久的。

李敖: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于美人:没有,所以我才问说你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父亲,对儿子的情关这个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准备?

李敖:这个事不能说,只能示范。所以我赞成男人花花公子是好的,因为他跟女人关系没有痛苦。我觉得痛苦是个坏的感情,有人以为痛苦很高贵,错的!

于美人:有人认为痛苦才是真的。

李敖:错的!那种很荒谬的说法,是错的。像胡适写扇面说爱情的代价是痛苦,爱情的方法是忍受痛苦。狗屁!错的!爱情是带给人快乐的,凡是变成痛苦了,就表示你搞错了,路走错了。

于美人:可是走错的路是一定要走的。

李敖:是,所以我才觉得如果男人是强势的就好一点。

江映瑶:其实像很多艺术创作,它在美呈现之前会有一段很痛苦很辛苦的过程。有点类似这样的东西,也许前面是有一些苦,但是它后来不管有没有在一起,它结果那个成长是美的。

李敖:这是选择,你要做少年维特就是你的选择,有的人不要做,有人觉得为什么我要自杀对不对?

郑弘仪:李大师,你为什么说朱立伦看起来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李敖:因为他长得样子是不死不活的样子。

郑弘仪:你还是用长相。

李敖:不是我主观的看法,是他客观给我的印象是那个样子,不好看。

于美人:这什么话!哈哈!这还不是主观?

李敖:当然不主观。好比说你看一头猪,你说猪不好看,可是当你说它不好看的时候,是一个很客观的描写,你并没有诽谤它,没有诽谤这只猪,因为它本来就是猪的样子。事实上没有别的原因,我痛恨国民党的官僚,他的岳父是国民党的官僚,引起我对他不喜欢这样。

江映瑶:迁怒吗?

李敖:是迁怒,对他没有什么……

江映瑶:那客观可以迁怒吗?

李敖:我觉得他们那种人一辈子一帆风顺,我一看就不顺眼,你懂我意思吧!

郑弘仪:所以你对连胜文也觉得有这种看法就对了。

王时齐:那怎么办?五都选举的话,大家也都看不顺眼。

李敖:我觉得我们变得很无奈,所以我才说我们变成捣乱性质的。今天选你,上台以后再打倒你,不上台选你,上台打倒你。就这样子。

于美人:胡志强你总看着顺眼了吧,对不对?

李敖:胡志强他是一个比他们有见识,他看过大场面的,见多识广。他本人很像那种青年会的总干事,非常的会交际。他现在比较耐心差了一点,可能走路跛脚的关系,可能也耐心差了一点,基本上还是非常好的,他比他们好。

郑弘仪:李大师,以前你还帮过彭明敏对不对?

李敖:是。

郑弘仪:帮过殷海光。

李敖:勉强这样说。

郑弘仪:我觉得你以前比较有独立自由的思考,我觉得现在你比较站在国民党的统派或者是蓝军的思维。

李敖:没有站在国民党,而你说统派是事实。可是过去为什么不说我站在绿军的思维?当我唯一的外省人为台独坐过牢的就是我,你们看到这什么外独会都是假的。真正外省人为台独坐过牢,罪名是台湾独立是我。

郑弘仪:因为老实讲,比方说国民党关你,其实比方宋楚瑜也是其中一份子。

李敖:我从来没有说放过他,我说有桥归桥,路归路。宋楚瑜是我的敌人,我写过文章骂过他好多次。我说宋楚瑜他的好处是他是国民党宫廷里面的人物,后来转型变成了一个勤政爱民的人,他很用心。

郑弘仪:你是说他转型。

李敖:他这点成功的,一般像连战这样的一成不变的官僚样子,到现在还那死样子都没有改变。

郑弘仪:老实讲,你说比方像马英九,哪有什么民主思维?如果有民主思维的人,其实是要让台湾有公民投票权。

李敖:马英九是这里最可恶的人。

于美人:哪里可恶!

李敖:当然可恶。

于美人:他就眼袋下垂一点。

李敖:靠个小脸蛋混吃混喝占便宜到现在。

于美人:那人家运气好啊!

李敖:是,所以可恶。

江映瑶:你就是看不得人家顺顺利利的人就是了。

李敖:如果他是英雄好汉……

江映瑶:所以还是要痛的过程……

于美人:您的观察这么的深刻细微,他可恶的你总要讲出一两件。

李敖:只要讲1件就够了,国民党开始内部反省的时候,有人出来搞新党,他不参加;有人又来反省,出来搞亲民党,他也不参加。国民党党魁说我们来委任选举,他跟着选举。然后一夜之间李登辉变改变了,总统直选,不再是委任选举。马英九都不知道,你的主人把你当狗,都不告诉你,你能干吗?照干不误。所以马英九我觉得是个很无耻的人,可是因为他脸蛋很好,很温和,所以常常把我们骗到了,尤其妇女选票看到了。

江映瑶:那你还没骂中国大陆。

李敖:中国大陆不需要我来骂,整天《自由时报》在骂。

江映瑶:你没有被收编?

李敖:收编我很难,我太贵了。

郑弘仪:你觉得2012马英九还会当选吗?

李敖:不会。

江映瑶:因为他眼袋掉了。

李敖:看穿他了。

王时齐:谁可以跟他拼?你觉得谁可以有能力赢过他的?

李敖:我觉得蔡英文很有机会,因为蔡英文她形象很新的,虽然她是个坏人。

江映瑶:你不要光头就对了。

李敖:光头就不要了。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1001《SS小燕之夜》

旁白:每当听到李敖这个名字,实在让人又爱又恨。在人面前总是表现出狂傲不羁的样子,做任何事总是让人捏一把冷汗。身为祖父及爸爸的李敖,一谈到孩子,却又流露出慈父的样子。到底言辞犀利的理由李敖怎么教育孩子,他会是个问题爸爸吗?

张小燕:在我认识的李敖,他可能从年轻时候就是一个问题的少年、问题的学生、问题的情人、问题的老公、问题的政治人物、问题的犯人、问题的男人,但他是一个没有问题的爸爸。我们欢迎李敖先生!你要反驳我吗?

李敖:不敢!

张小燕:哈哈哈,好!我记得上次访问李敖先生的时候,也是他出书,而且他出的书一本比一本厚。凭良心讲,你这本叫什么?那两个字听起来不是……

李敖:《阳痿美国》。

张小燕:这个美国人又惹了你了。

李敖:美国人花的一块美金里面,4毛一分是我们的钱。因为在美国本土的美金比在海外还少,所以在海外变成世界性的货币,我们一起倒霉。小燕,好可怜啊!

张小燕:好可怜!我从来不晓得美国人害我这么惨啊!

李敖:你看到我这本书以后,你就大彻大悟。

张小燕:你的书真的太厚。

李敖:厚买了实惠嘛!

张小燕:哈哈!我记得上次访问你的时候,也是你出某一本书,这张照片你看。

李敖:这是50年前了。

张小燕:这不止50年前啦!

李敖:60,我大概是有十岁的样子。

张小燕:那就是65年前。

李敖:你怎么老讲我的岁数呢?

张小燕:没有,不敢!你看平常都人家讲我,现在我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讲了。

李敖:小燕,我告诉你,我跟他们讲过,我不讲你岁数。我讲台湾现在有三个人知名度超过50年,琼瑶、我跟小燕。我在中学就看到你成名了,因为你是小童星嘛!并且你是唯一跟老一代的中国明星接上线的。

张小燕:有接上线的,你知道吗?

李敖:承上启下。

张小燕:我讲的名字没有一个人知道,什么李丽华、葛兰这些,你懂嘛!对不对?

李敖:我懂。

张小燕:他们都不懂。

李敖:他们太差劲了。

张小燕:他们真是……我还知道一些美女,那时候你喜欢的美女嘛!

李敖:尤敏。

张小燕:尤敏我见过。

李敖:尤敏跟我同岁,别开玩笑了。

张小燕:你真是破坏了我的美好的感觉。

李敖:你只要不看到我,你就不会破坏了。

张小燕:哈哈!但是我在那个时候我访问他的时候,讲到他的母亲,我现在想到虽然李敖先生现在常常讲我老了,我身体不好,但是我觉得你绝对有你妈妈……你妈妈活了九十几岁,对不对?

李敖:91。

张小燕:而且老太太最大的能量就是跟你作对,是不是?

李敖:完全正确。

张小燕:“我真的老了”其实他这样子写就是要人家看我真的还没老,对不对?我最记得那个时候谈到你妈妈,很多时候我还把你妈妈的故事说给别人听,我觉得人就是要争一口气。老太太那个时候多严厉,家里有葡萄,吃了一点,还剩下12颗,把保鲜膜包好,写好12颗,摆进冰箱,明天再打开来再数12颗,没人敢偷吃,对不对?

李敖:别人都吓死了。

张小燕:哈哈!老太太是真的这样厉害。

李敖:太精明了,她一辈子不快乐,老板着脸,可是还可以活91岁;一辈子不运动,也可以活91岁;一辈子偏食,只吃某某牌的豆沙包,咖啡5杯,活91岁。打破了我们的规律,什么健身、什么快乐,狗屁!

张小燕:我凭良心讲,我觉得李敖先生看见我是比较和气一点,你讲到别的女人的时候,你都是很凶的。你今天会对我凶吗?

李敖:不会。

张小燕:为什么呢?

李敖:因为你跟我同一代的人嘛!

张小燕: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是跟你同一代,我是小s的话,你也会对她凶吗?

李敖:也不会凶,她会坐在我大腿上,不会凶。

张小燕:所以你是比较喜欢上她的节目对不对?

李敖:也没有,我喜欢上你的节目。

张小燕:真的吗?

李敖:因为你排斥我,10年才上一次。你想想看,你是这样对待我的。

张小燕:不是,这10年当中,你有很多的事情,对不对?你有些事情说你不愿意上节目,我们哪敢去邀请你,你身上都有家伙的,对不对?你录影都带着,这是什么?

李敖:我没有手机,可是人家说你给我手机号码,我说我没有手机,人家一看,你手机不是在这里嘛,你怎么可以说谎?所以我只好展示一下,它是电击棒,2万伏特,碰到以后就晕倒了。

张小燕:你每天带着电击棒上节目啊!

李敖:上公车也这样子,我现在变成一个失智老人。我坐公车你知道吗?我这么有钱是因为我肯节省,你看这悠游卡,坐捷运、坐公车。

张小燕:有人让你座给你吗?

李敖:不让座,电击棒拿出来了,哪那么麻烦!,拿出来了他都麻烦。哈哈!我出来以后,不但让座,还让一排,我可以躺下来。

张小燕:哈哈!他其实是一个从他年轻的时候念书也好,他就是要挑战极权、高官、特权,应该这样讲。然后自己认为自己非常的聪明,他说如果你觉得要钦佩谁,你就把镜子拿到我面前来。你常照镜子吗?

李敖:自恋极了,我比施明德还自恋。

张小燕:真的吗?你看了自己,哇,我好钦佩我自己啊!你看你这样子,这个时候还蛮年轻蛮帅对不对?而且你这辈子你都认为没有女人你追不到的,对不对?

李敖:我从来没有这样狂妄过,那是刘家昌,不是我。

张小燕:但是你要追的女人你没有没追到过,对不对?

李敖:跑不过她,她跑掉了。

张小燕:还是有没追到的。

李敖:太多了,我们成长的过程里面,大学里面女生都很少,不像现在女孩子都冒出来了,当时就很少。

张小燕:当时女孩子都在家,是不是?

李敖:是,不太能够篡起来,所以张小燕么珍贵啊!童星就开始。

张小燕:你的意思是别的女孩都没有篡出来,所以我篡出来是不是?

李敖:那也是本领本领之一。

小燕:但其实算算看,你的老婆都蛮漂亮,我们不讲前面的,你老婆会介意吗?

李敖:她只要不看这个节目,你就尽管讲没关系,哈哈!

张小燕:我觉得她会看我们这节目。

李敖:也不一定。

张小燕:真的吗?我觉得你在别的节目她不会看,在我这节目她会看。

李敖:她不知道你请我,她怎么去看?

张小燕:那我可以打电话跟她说呀!哈哈!你娶你老婆的时候她其实小你30岁的,你看这要有自信才敢娶到这样的老婆。

李敖:这是她在中兴大学的时候,台中中兴大学中文系的时候。

张小燕:你就追她了?

李敖:没有,我追她的时候,她还没有念大学。在我的标准里面,念大学的女生就比较有点老了。《虚拟的17岁》,看到没有我的书,我喜欢17岁的女人。

张小燕:你心目中只有17岁才是女人,是不是?

李敖:17岁是走向女人,还不是女人。

张小燕:鲜嫩对不对?

李敖:等她变成女人以后就不女人了,就变成妖怪了。

张小燕:那你的意思说我们都是?

李敖:你们不是妖怪,你们是老妖怪,哈哈!

张小燕:你说我为什么要请你嘛!

李敖:这就是十年不请我的下场,反正以后也不会请我了。

张小燕:十年当中我就记得那一次受到侮辱,但再过十年我又忘了,又再来一次。

李敖:你十年以后再请我,85岁了,我现在75,我生在1935年,跟我同岁的世界三大男高音大胖子都死掉了。

张小燕:你干嘛要举那个走掉的,还有很多很活跃的啊!

李敖:活跃的只有一个人,跟我同岁的达赖喇嘛。

张小燕:呦,你现在跟他一样过午不食啊!

李敖:过午不食是他跟我一样,我们跟古代的和尚一样过午不食。可是我比他进步,达赖喇嘛晚上8点钟就睡觉了,我8点钟不能睡,还要写书。所以我到了9点多钟就饿了,我就喝一杯无糖的豆浆。

张小燕:这是养颜的好东西。

李敖: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床头有一个玻璃瓶子,就算夜壶了,夜里难免小便,清早清清如水,这小便一夜看是透明的。你们吃晚餐的人都是尿很浊,我们的尿清的。

张小燕:凭良心讲,我们并没有晚上弄个瓶子来看一下它的颜色是什么。

李敖:晚上不看,清早醒了一看,唉呦,自己小便那么漂亮,透明的。

张小燕:这也是您很自傲的一点,是不是?

李敖:人要自恋,包括小便都要恋,恋及小便。

张小燕:我想李敖先生,您这辈子写了这么多书。这本书《虚拟的17岁》是你在……

李敖:两年以前写的。

张小燕:这也是你割了摄护腺以后写的吗?

李敖:是,我隔了摄护腺以后躺在医院里面,我的情妇来看我。

张小燕:你有情妇?

李敖:夜里10点钟,陈文茜来了,不识相!她一来之后,那个女孩子就走了,她只有17岁,所谓情妇是17岁。陈文茜说是谁?我说是我情妇。陈文茜说你跟她说什么话?我说我跟她说再见,遣散了,就是摄护腺开刀以后遣散了。为什么遣散我告诉你,打拳的阿里一拳打出来300磅把人打死,后来得了帕金森症流口水、发抖,打出来有100磅,还可以把我们打死,我们还是打不过他。可是阿里会不会打拳了?他不打了嘛!他拿他自己跟过去的自己比较。

张小燕:你的意思你不是跟一般男人比较,你跟你自己比较。

李敖:跟开刀以前的我比较。

张小燕:你就不出手了。

李敖:所以我就情妇遣散,看破红尘,写着一本《虚拟的17岁》,真的走开,虚拟的出现。

张小燕:但这本书您的儿女好像不太满意。

李敖:我女儿从学校回来跟我说:爸爸,你怎么写黄色小说?她没看过,她同学看过,说是黄色小说。我还写了一本《上山·上山·爱》,更黄色的。邱毅偷偷跟我讲,就是头发一抓就抓下来的那个邱毅,我们头发这样抓都抓不下来,看到没有,真的,小燕你看。

张小燕:不要告我。

李敖:不要怕,真的。邱毅说他每次上床都要看我那本书。

张小燕:他才能……

李敖:他才能……

张小燕:那下次我要问一下邱毅。

李敖:他不会承认的。

张小燕:《虚拟的17岁》,我凭良心跟你讲,我见过你那个实体的17岁。

李敖:我好几个17岁,当该死的《壹周刊》给我曝光的时候,当时两个17岁。你怎么站起来了,我也站起来。

张小燕:不是,我在想要不要打电话让你老婆看这个节目。你老婆知道吗?

李敖:知道,《壹周刊》登出来了,该死的《壹周刊》。

张小燕:所以就把你赶到山上去了,是不是?

李敖:不是,她把我的双B汽车给卖掉了。

张小燕:所以你现在才坐捷运,原来是这样啊!

李敖:一个人坐捷运的话,把马子效果差一点。

张小燕:把车就卖掉了,我觉得……

李敖:你不能跟情妇等公车、坐公车嘛!

张小燕:所以,当然了……

李敖:我问你,我的访问开始没有?

张小燕:开始了。

李敖:请买《阳痿美国》,广告节目化。为什么要谈美国人呢?我给你看一个东西,数出来看,一块美金、又一块美金、十块美金、十块美金,24块美金。当年白种人从印第安人手里买下了整个的曼哈顿。

张小燕:24块美金?

李敖:24块美金,你就知道他们白种人多不可恶。过去老美自己阔少爷还可以,现在穷光蛋,可是他吃我们、喝我们,用强大的媒体宣传他多么好,我们忘了美国多么坏。所以这次我火了,就写了这么一大一本书。

张小燕:所以你应该印英文版。

李敖:要有人翻译啊!可能满街都会英文,真的英文翻得好,能够跟得上我的人,目前还不知道。

张小燕:我是觉得这个李敖可爱,我必须要说你真的越老越可爱。你钱还收起来……

李敖:这美金离你太近不是好事,哈哈!

张小燕:你这个17岁事件以后,《壹周刊》登完了以后你零用钱也少多了吧?

李敖:没有零用钱。

张小燕:我觉得你事儿真多,你老婆嫁给你,她有后悔过吗?

李敖:所有女人都后悔,所有女人都劈腿,我告诉你,记得好了。

张小燕:等一下,你讲这句话就不对了,怎么叫所有女人都劈腿呢?

李敖: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费翔的妈妈说的,费太太说的。

张小燕:你这又扯到费翔的妈妈。

李敖:可能没有真的劈腿,那是没有机会,一有机会非劈不可。

张小燕:什么叫有机会就非劈啊?

李敖:你问费翔的妈妈嘛!我只是转述,我又没讲,不是我讲的。

张小燕:所以你对女人其实是没有那么喜欢的对不对?

李敖:喜欢,是没有那么信任。

张小燕:没有那么信任。为什么?

李敖:女人不可信嘛!

张小燕:所有的女人都不可信吗?陈文茜可信吗?

李敖:陈文茜尤其不可信!

张小燕:你跟陈文茜不是很好吗?

李敖:是好朋友,既联合又斗争。

张小燕: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对不对?

李敖:聪明绝顶。

张小燕:你有为这种聪明的女人心动过吗?你说她不够漂亮吗?

李敖:我没讲这话,是你说的。我只是点头而已,哈哈,共犯。

张小燕:她遇到你的时候不是17岁,如果她是17岁的时候,你会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李敖:我跟你讲,陈文茜是才女不是美女,可是她一直想做美女,她失败了。还有一个人是美女不是才女,一直想做才女,也失败了,她叫胡茵梦。两个人都失败了!哎哟,阴魂不散,你们照片来得很快。

张小燕:照片说来就来。

李敖:这是美女。

张小燕:你那个时候看挺像什么徐志摩的样子。

李敖:徐志摩像我。

张小燕:人家比你老一点,人家在你前面就是……

李敖:我们后来居上。

张小燕:你真是没有一点谦卑的感觉。

李敖:我们就靠着吹牛吃饭的,怎么谦卑呢?谦卑就没饭吃了。

张小燕:其实我在想访问你的时候我应该怎么介绍你,作家吗?立委吗?这个抗争者吗?总统候选人吗?收藏家吗?

李敖:我的正式的头衔就是张小燕之友。

张小燕:陈文茜之友就好了。其实我在想,你75年想想看你在抗争了多少年?

李敖:我35岁坐牢,在白色恐怖时代坐牢前后失掉自由是7年2个月,我人生最好的时候在牢里面度过了。所以为什么我恨国民党就是这个原因。看着一面白墙就写了一首歌《忘了我是谁》。

张小燕:你看国民党还是有点作用,让你写了这么首好听的。

李敖:我要谢谢。

张小燕:还能流传下来,对不对?

李敖:是。

张小燕:那个时候你是想着谁写的这首?

李敖:谁都没有想。因为我在牢里面不能看报,没有报纸看,有很多人坐牢的人家里送肉来,用报纸包好,油乎乎的废报纸,那个外役就捡了那报纸,有一个外役喜欢写歌词,就跟我讲,你写一个歌就给一张报纸。什么报纸也不知道,也许是副刊,也许是广告,没看过嘛!几年没看报了,都换就这样子。结果就靠着一面白墙写了好几首,其中一个就是《忘了我是谁》。有人说是写给胡茵梦的,不对!

张小燕:时间上不对。

李敖:我还不认识她,那时候坐牢的时候,外面没有牵挂最快乐。

张小燕:但你有牵挂啊!

李敖:我也没有牵挂,女朋友也跑了,弟弟也跑了,同志把你出卖了,什么都没有,没有牵挂。

张小燕:可是你有个女儿啊!

李敖:那个算什么牵挂,那个不是牵挂。

张小燕:女儿不是牵挂啊!

李敖:我女儿跟着我妈妈跑,都不算牵挂。

张小燕:我在看的有一本书是你写给你女儿的,全部是在牢里的这个……

李敖:我今天带来了,《坐牢家爸爸给女儿的80封信》这本书。

张小燕:里头一直教女儿英文,我看写鹅就写了半天。

李敖:是,在牢里面不能看书,说什么都不能看。我说可不可以看百科全书?说可以看。我就买了好几套百科全书,所以这里面内容很丰富。

张小燕:是,那个时候你也写到美国钱“九岁生日姥姥给你五块钱,你怎么花的?还是藏了起来,变成一个小财迷(money-mad)?美国的钱,一分(cent)叫penny,一分没有叫penniless……

李敖:你不能这样拿,这样证明老花了。

张小燕:我是老花啊,没有办法!就是一贫如洗、穷光蛋。你英文真不错了,那你可以自己翻译啊……

李敖:我没有出过国,土得要死。不开玩笑,要翻译这种书请看《阳痿美国》新出版的,要翻译它可难了,真的很难,另外一种英文了。

张小燕:讲到今天写的书,其实我要讲的,我在最近所有的文章当中,我看了一本书,让我觉得真的是这本书,我其实想介绍的是这本书。

李敖:你不买没关系,不要这样子,《阳痿美国》。这是我儿子写的《李戡戡乱记》。

张小燕:李戡是你在58岁的时候,还是59岁的时候生的?

李敖:57岁。

张小燕:57岁生了这个儿子,然后这个名字叫李戡,李戡应该是说结束勘乱的时候。

李敖:国民党正好结束了动员堪乱时期,你结束了,老子开始勘乱了,就叫我儿子叫李戡。

张小燕:那女儿呢?

李敖:叫李谌,言字旁,一个甚字。所以我儿子跟我女儿名字里面都有欺人太甚的这个甚字。

张小燕:这个儿子真的不简单,师大附中念完了,考上了台大跟北大,这里头他全部写的都是对教育的批判,什么人生什么。好骄傲啊你!你好得意呦!他跟你一样引经据典,然后把考试的题目找出来,为什么要考这样子,答案是什么?我觉得一个人在创造一个孩子的时候,是把自己的精华都给了他,是不是应该这么说?

李敖:这评语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陈文茜一直打我儿子主意,希望收他做干儿子,我儿子也没拒绝。可是我说陈文茜以前乱花钱,到时候做你干儿子,什么财产都没有,所以只能做你遗产管理人。现在陈文茜同意了,遗产管理人。

张小燕:真的吗?

李敖:如果你喜欢我的儿子,卖给你。

张小燕:在你自己说的当中,其实小的时候你把教养都交给他妈妈,其实你不是太会跟孩子……

李敖:我根本都不管的,忽然间冒出来一个17岁的在我面前,本来矮矮的,忽然长得比我还高,突然间出现了,一点都不骗你,真的。

张小燕:你之前躲在山上的时候就常常跟他通电话,谈的事情都不是谈17岁小孩谈的事情,对不对?

李敖:还好,其实有限。我的意思他自己神童,自己篡出来的。我们家小妹妹常常打电话骂我,你逃避责任,你逃到山上去了,会责备我写黄色小说。

张小燕:对,以前我记得他有个故事很好笑,他接女儿放学嘛,放学时候女儿就常常会讲,你怎么来得迟什么,他就讲说:女儿乖,爸爸平常都在电视上骂人的,你不要在那么多人前面骂我。

李敖:因为你骂我以后,别人就不怕我了!

张小燕:所以你是一个不错的爸爸,其实我觉得人都是有克星的。

李敖:我是息事宁人,因为我跟他们年龄落差太大,我跟我儿子落差57岁,跟我女儿落差59岁,我是祖父。什么时候祖父对孙女不是偷着送钱呢?偷着巴结呢?哪里会冲突呢?

张小燕:你会吗?

李敖:我也会偷着塞钱给他。王又曾说,全世界的事情只要用钱可以解决的,都是小事情。

张小燕:这句话是名言,真的是名言,钱能解决的事情真是最好的。

李敖:都不是大事。

张小燕:你说情就不能解决,对不对?摄护腺割掉也不是情能解决。

李敖:遣散可以。

张小燕:《虚拟的十七岁》。

李敖:写得极好。

张小燕:我会好好的仔细看一看。

李敖:出版李昂年以后你才想到看啊!

张小燕:因为你的书都太厚,我怕都讲政治的,我不晓得它是讲感情的。还有一点,我在想你儿子这次还有被《商业周刊》就写了你的儿子去进了北大,引起很多的注目,考上台大选北大。我后来想想,你在几年以前?他那个时候应该是13岁,你去北大演讲有没带他去?

李敖:有。

张小燕:5年以前,我觉得这是他对你的重新的认识,对你开始有了认识、崇拜,而且是想去走你没有走完的路。

李敖:5年以前,他在北京大学,我在演讲的时候他在台下面听,还一边听一边玩电脑,你懂吧!另外他妹妹在旁边也玩电脑,不太感兴趣的。妹妹出来以后问她妈妈说:这些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喜欢一个老头子?好有趣的一个问话。

张小燕:但是我觉得你儿子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重新的认识他爸爸,小孩小的时候其实当然他只有一个时间是崇拜你,就是你选总统的时候,因为看到好多护卫,对不对?我爸突然有很多人,但也没选上,对不对?这有一个……

李敖:我带个资料,当时国家安全局派了27个。

张小燕:哈哈,特勤中心。

李敖:他们给他戴个帽子,真的手枪展示给他看。

张小燕:这里头有……

李敖:总统候选人有安全维护组,这个是当时的名册。

李敖:请注意看,最后有一位是谁?

李敖:最后我发现后来被填了一行,一看,我儿子在里面,你看到没有,他是81年,1992年8月3号生,学历是台北市复兴国民小学,他的职务是组员巡官。换句话说,他从12岁就可以伪造文书。不是12岁,那时候是十年以前,7岁。

张小燕:其实这个小小的李戡现在是在北大念书,想他吗?

李敖:我没有那么多的不健康的感情,那种滥情我没有。

张小燕:这叫滥情?

李敖:当然滥情。

张小燕:想儿子叫滥情?

李敖:全台湾知名度超过50年的三个人里面,除了你跟我以外,另外那个人就喜欢滥情。

张小燕:你又骂了琼瑶,对不对?

李敖:我没有骂,是你骂她。感情太多了。

张小燕:这里有一份,我也跟你一样要有资料,而且是有人证、物证的。李敖先生讲话声音很大,胆子很小,你看他身上都带的,都怕人家害他,所以他也不敢坐飞机。

李敖:我在以前坐过一次飞机,从台南飞飞回台北坐小飞机,飞机只有6个人,台南飞机场还没有柏油路,还是碎石子的。我是在那样情况底下冒险犯难飞到台北。可见我是敢坐飞机,不过那一次吓怕了。

张小燕:从此就没再坐过了。

李敖:凤凰电视的刘老板请我去北大演讲,我说我不敢坐飞机。他说没有关系,我们有一条爱之船到基隆,然后船到了香港,从香港坐车到广州,坐专列专门的火车,把你开到北京。

张小燕:你是这样去的啊?

李敖:我不好意思。我就说坐飞机好了,我就上了飞机。怎么解决这问题呢?我就锁定一个漂亮的空中小姐,我就说有个三长两短,风吹草动,扑过去抱住她,跟美女死掉算了,同归于尽。

张小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李敖:结果陈文茜问我说兵荒马乱的时候,三长两短的时候,紧急情况的时候,你抱美女还来得及吗?我说抱美女是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来不及了。

张小燕:好了,摄护腺割掉了,别再想了。我记得很清楚,你割掉的时候一直在跟护士还在嘴上调情。我今天要讲的一个是他送儿子,因为儿子要去北大念书了,刘长乐先生又说要不要送儿子,要不要去世博看看。然后你就讲我75岁了,也应该带他们再出去玩一次。

李敖:第一次去。

张小燕:所以第一次他们终于四个人踏上了这个世博,是李氏家族四个人第一次的旅行。但在之前,他们说在国父纪念馆看了一个不老的先生,戴个黑眼镜,身上配的2万瓦特的枪,在这练习走路。人家问你干嘛,你说因为要去世博,要走路。所以刘长乐后来就发现了,其实他帮你准备了什么轮椅,什么都没用着,身体好的很。但是到了那一天,儿子要去北大,前一天晚上,李敖先生跟儿子睡同房。讲了话吗?

李敖:正要讲话,他睡着了。

张小燕:他跟你一样酷,对不对?第二天起来聊天,李敖想跟儿子说什么?

李敖:没有讲。

张小燕:因为时间到了,大家说要上车了。那妈妈就跟李戡要坐一部车,因为他们去虹桥机场。

李敖:不同的机场。

张小燕:你要去浦东机场。他没有惊醒沉睡的儿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直到李戡醒来,才发现父亲独自在外面散步很久。李戡后来说可能是有点不舍我吧。当一家人坐车子从杭州返回上海,告别的时刻不可避免到来。两辆车就开过来,一辆车要载着李戡和妈妈去虹桥机场,一辆要送李敖跟妹妹去浦东机场回台湾。原以为会跟父亲一起去机场的李戡,只好跟爸爸挥挥手,跟妹妹道个别,默默的坐上自己的车。这个时候旁边的人就催李敖说:大师,上车吧。可是李敖没有理,走到了儿子的车前,儿子以为父亲有交代,李戡赶忙地赶下车来,还没站稳,却一把被李敖紧紧的拥在怀里。爸爸说:我不能送你到北京,只能送你到这儿。一直坚称自己不会哭的李戡这时红了眼睛,在父亲怀里,眼泪悄悄流下。

李敖:现代的《背影》,比朱自清的《背影》写得还好。

张小燕:我看到这一段,我从来没有看到你会觉得有柔情的这一面。我真的觉得75年我第一次看到你有人性的一面。

李敖:你到底要买几本?

张小燕:我觉得人你再凶、再反抗,其实是没有办法抵抗亲情。

李敖:小燕,你搞错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

张小燕:那你干嘛把你儿子……你还在那装。

李敖:事实上根本并不是生离死别,没你们所说的那么的悲情,这是谁写的?

张小燕:然后这时候他上车喽,心里一句话都不讲,这是刘长乐先生说的,你上车了以后还叫妹妹把手机拿着,打电话给妈妈说问觉得戡戡难过吗?妈妈就说还在难过,你说我也很难过。讲完话以后一路到机场,一句话都不说,你在想什么?

李敖:想上海的高楼大厦。后来他妈妈送戡戡到北京,帮他照顾大概一个星期以后,妈妈就回来了。我儿子打电话给我说妈妈哭了。我问我太太,我太太说她没有哭,她只是哽咽。

张小燕:你呢?

李敖:这很正常的事情,我觉得这种太多的感性不一定好。

张小燕:等一下,太多的感觉也许不好,正常的感觉是需要的。老头子干嘛啊!

李敖:什么叫正常感觉?

张小燕:这就叫正常感觉啊!儿子要去上学,我舍不得,有什么不能的?

李敖:为什么一定要用悲哀的方法来处理很多的生离死别?可以用比较轻松的、快乐的方法。

张小燕:你放心,你走了我一定用快乐的方法送你。

李敖:问题是谁先走不知道。梁实秋跟我讲说:李敖,你记得一个人过了六十岁以后,谁比谁先走都不知道。

张小燕:对,我们两个咱们就比气长喽。

李敖:可能我们两个人同归于尽的。

张小燕:我告诉你,我愿意跟任何人,我也不想跟你同归于尽,你吵死啦!你一定是闲躺这儿也躺不舒服,那也不舒服,隔壁邻居也不好。

李敖:我会很安静的同归于尽。

张小燕:哈哈!今天真的其实我看了这么多的书,我们也聊了很多,但是今天我想你可能看到李敖另外的一面。我的确看了这个,我第一觉得李戡你很棒,我也希望你能传承你父亲一样。当然我觉得任何的事情都是像传承一样的,爸爸的火就交到你的手上。

李敖:你怎么忽然对李戡讲话了?

张小燕:我当然对李戡讲话了。

李敖:隔海喊话。

张小燕:对你讲没意思了,我们要对下一代讲,对不对?我们的希望在他身上啊!

李敖:你现在跟陈文茜比价,谁出的高儿子就是谁的。

张小燕:没有,我觉得这要让李戡自己来选择,对不对?

李敖:你就不了解真的李戡了。李戡不要搞错,他是现代的年轻人。

张小燕:对,他不会选我们啊!

李敖:他知道钱的多少,张小燕可是有钱的人。

张小燕:哈哈!今天非常谢谢,虽然你说我是有钱的人,但这本书我也只买一本。OK?

李敖:你买一本我也感谢。

张小燕:谢谢!下次去北京看你儿子。

张小燕:也许在今天的节目当中,你对李敖有不同的看法。其实我觉得一个男人一辈子的在叛逆,一辈子在反抗,但是真的不能反抗的就是亲情。李戡曾经也对记者说我爸爸对人情世故看得很淡,但他是个尽职的父亲。在我今天看来,李敖一辈子都在放火,他是一个愤怒青年,是一个愤怒中年,是一个愤怒的老年人。但是我们看到北京还有另外一个小火苗就是李戡,继续承袭他父亲的火在茁壮当中。我觉得李敖应该是非常的骄傲,也非常开心。在这里我祝福李敖,我们就继续这样对抗下去。下一次我们再等个几年,我再来访问你,看看你还是不是这么气盛。谢谢李敖,谢谢你的收看!别忘了,小燕之夜再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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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6《请问市长》

苏逸洪:《请问市长》今天邀请到的是超越市长级的人物,是总统级的大师人物,曾经参选过总统的李敖大师,大师好!

李敖:逸洪好!

苏逸洪:大师最近很忙,最近每个频道都看得到您!

李敖:出了一本新书,赶场。

苏逸洪:就是我手上这一本。

李敖:也是我手上这一本。

苏逸洪:对,这个名字念起来……

李敖:《阳痿美国》。

苏逸洪:哈哈!果然是大师的风格,每次都有惊人之语。我看过这个书了,审判了美国历届44任总统,当中一位是连2任,43位总统是都是为上帝李来审判。

李敖:我就冒充上帝李。

苏逸洪:哈哈,总统们都认罪了没有?

李敖:不得不认罪。

苏逸洪:不过这个大师为什么当初会有这样的想法来写这个书?是觉得台湾被欺压太久吗?

李敖:真的,我在台湾连续住了61年,其中只离开了17天,所以我在台湾住的比很多人时间都长。

苏逸洪:这17天是前几年到中国大陆去演讲。

李敖:那时候去了11天,两个月前我去上海、杭州去了6天,所以前后有17天,其他完整的在台湾。

苏逸洪:所以大师您是最爱台湾的人。

李敖:台湾也爱我,爱到拼命拥抱我,使我离不开了。

苏逸洪:哈哈,所以是动机才写这个书。

李敖:这是主要原因,我住了这么久,觉得台湾我们同胞们非常的友善,可是头脑不好很糊涂,而跟美国的关系就是典型的例子。最新的一个例子,当时我在立法院喷了瓦斯,挡住阿扁不要通过预算买美国的武器。当时那个武器6108亿是连战下的订单,所以不能怪阿扁,国民党下订单,改朝换代轮到阿扁,阿扁就涨价了,涨价以后我们不肯。

苏逸洪:所以这个事是蓝绿联手的。

李敖:联手的,到了马英九,最近花了2045亿买了一部分,并没有减价,只是买了一部分,证明了蓝绿都是买武器。为什么买武器?因为美国可以保护我们。可是我们只简单的一个数学问题,这一次马英九花了2045亿,其中包括买了1千颗的爱国者飞弹。就是共匪飞弹打过来的时候1:3,我们三个飞弹把它打掉一个。我们有1000颗,所以可以打掉它300颗,理论上这样子。可是马英九说对方也是1000颗,300颗被打下来,还有700颗怎么办?

苏逸洪:哈哈,数学有问题喔!

李敖:简单的数学问题,其他都不要谈。所以证明了不能保护台湾,还有700颗。

苏逸洪:大师,这听起来好像这本《阳痿美国》以后应该还要再来审判台湾总统才对。

李敖:不能审判了,因为他已经被消灭了。

苏逸洪:哈哈,不在审判的范围。

李敖:我们上了美国人当,台湾买飞弹的例子是典型的例子。

苏逸洪:对了,其实台湾跟美国的关系确实是非常密切,甚至每次选举当中,有必要都一定要谈到美国的影响。

李敖:你看陈水扁两颗子弹的时候,那时候连战、宋楚瑜都到了凯达格兰大道不肯离开。美国人出现了,担保怎么怎么解决,结果撤退耍赖,连战像白痴一样被骗。

苏逸洪:甚至在当时我还听到一个马路消息,其实美国在两个子弹事件的一个礼拜前,他们的情报单位就掌握到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会翻盘了。

李敖:因为很多事情是美国参与的,像陈水扁两颗子弹调查是我们那位神探

苏逸洪:李昌钰博士。

李敖:他的身份就很可疑的。

苏逸洪:是啊,所以老师也在追查这种。

李敖:他的立场不是台湾的立场,他是美国人立场。

苏逸洪:是,不过今天请大师来谈一下这次的五都选举。或许等一下,有关于总统的部分我们还是可以谈到,书里头就可以印证。

李敖:你赶紧给我打歌。

苏逸洪:好好好,一定要。其实说到李敖大师,观众朋友可能不知道,其实我苏逸洪跟大师其实也很深的缘分。

李敖:是,你讲讲看。

苏逸洪:我15年前刚刚踏进电视圈,所做的第一份执行制作的工作,做的就是李敖大师的节目。那个时候叫做有线电视的春秋战国时代,是怎么样的?是用跑带子的。跟大师录完节目之后,他这个录影带是要透过卡车从台北往新竹、台中、台南、高雄,一路这样发下去。

李敖:我们算是电视节目的供应商,做好节目以后去卖,卖给张三,卖给李四,负责去卖的人就是我的小老弟苏逸洪。

苏逸洪:哈哈哈!大师您不知道,其实一开始要跟您合作的时候,我也是战战兢兢,因为都是从书报、杂志、媒体看到您,会很敬畏您。

李敖:我15年前没有这样可怕,我是越来越可怕。

苏逸洪:老师一点都不可怕,其实当时跟大师的合作吓我一大跳,因为私底下的大师是一个非常谦聪,非常客气,对工作人员不管职务的高低,都是一个非常谦卑客气态度的人,跟在电视上咄咄逼人是完全不一样,大师。

李敖:是,人总要有两个面。

苏逸洪:哈哈,所以到底哪一面是真的大师?

李敖:两个都是真的我,要看场合。

苏逸洪:但是大师您15年来不变的就是身上这件红夹克,这是15年前那一件吗?

李敖:红颜色没有变,可是夹克已经变了,旧夹克已经都淘汰了,因为洗烫坏掉了,这是最新的夹克。

苏逸洪:而且我看到是名牌。

李敖:是,这件是两个月前香港凤凰电视的刘老板刘长乐先生还怀念我,送了我两件夹克。

苏逸洪:这个不只是大师的标志,大家要送礼给大师,也知道送红夹克一定是可以派上用场。

李敖:好的红夹克才可以!

苏逸洪:哈哈哈,好的,这是大师很亲民的一面。不过接着下来一个小时节目当中,要请大师毫不留情的严厉的来批判、来评断一下这次五都的各个候选人了。您在9月15号的时候,差不多在20天之前,您曾经评断过蓝军会大输,只有在台中的胡志强市长会赢,其他都是绿军攻陷。现在又过了20天了,您的看法还是一样吗?

李敖:不是4:1,就是5:0,会更惨。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你竞选的时候如果双方很接近或者势均力敌,就非常危险,因为两颗子弹出来你就输了。所以常常这样子,像高雄市那一次,谢长廷跟吴敦义也是势均力敌,结果谢长廷丢出来一个假的录音带,就把吴敦义搞垮了。过去高雄县的余陈月瑛讲了一段很好的话,她说我们跟国民党竞选势均力敌我们就输了。为什么呢?国民党一做票我们就输了,我们要比他高很多,他做票也做不倒我们,我们才会赢。

苏逸洪:过去的年代是这样。

李敖:现在在这种短兵相接的时候也很接近,一个意外就出现了,你看昨天台北地检署对台北市搜索下毒手。

苏逸洪:新生二厂的弊案。

李敖:是,即使将来澄清了,他也受伤。

苏逸洪:所以大师您来看,距离选战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您觉得绿军会有很多的动作,甚至有很多选战的策略,这是蓝军无法挡的。

李敖:蓝军也可以有,只是蓝军太笨了,蓝军这方面没有弹性,民进党绿军很会选举的。

苏逸洪:但是这次蓝军表现不错,像是陈菊睡觉事件,在第二天他们竞选广告就出来打陈菊,这是前所未有的速度。

李敖:没有错。可是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台北,是郝龙斌睡觉的时候,或者朱立伦睡觉的时候,民进党怎么打?打的一定比国民党精彩。

苏逸洪:大师,蓝军一听你的话,我想应该都很伤心,很忧虑,很没有希望。从本来还有1都,现在5都没了。

李敖:因为我在台湾住了61年,被这种选举把我搞烦了。所以我认为凡是在野的就是好人,在当政的就是坏蛋。

苏逸洪:不是蓝绿的分别。

李敖:不分,所以对我们而言,我们就是把你选上去,第二次把你打下来再换人,以后再换,我们只有跟他这样子,我们唯一的报复方法。

苏逸洪:大师是永远的在野党。

李敖:是,永远的反对票。

苏逸洪:不过大师您确实预测很准了,除了您这次预测让蓝军很心惊胆战之外,2004年你预测说这个阿扁会赢,而且险胜,讲的这么清楚。2008年你说马英九会大胜吗,这个根据怎么来?是社会氛围吗?是候选人的面相吗?还是有别的根据?

李敖:其实我可以跟你讲,我台湾连续住了61年,我们头脑又是大头脑、金头脑、好的头脑,所以凭感觉就可以知道。好像我这样过来,武侠小说掌风过来了。我在台湾,很多不是凭着很多证据的,感觉就觉得很多事情不对劲,很多事情应该是这样发展,常常这样。

苏逸洪:可是大师这个感觉从哪里来?你是从电视吗?报纸吗?杂志吗?您不用电脑嘛!

李敖:不用电脑,多少年累积起来这种警觉,绝不是迷信,说不出来,就好像看一个字一样,一看这就是张大千的,一看这就是黄山谷的,不需要故宫博物院用那笨的方法,还用九宫格科学方法去量,不是这样子,所以我们一看就知道。

苏逸洪:这是你的直觉喽。

李敖:看起来就是直觉,可是那个直觉是多少经验累积的,就像张大千一样,张大千说画山我画不过张三,画水画不过李四,可是鉴定这个画,500年来没有人赶得上我。他就是直觉的,直觉是累积很深的,像冰山一样7/8在水底下,1/8我们看到了,可是没有7/8,我们看不到1/8。

苏逸洪:大师,您预估现在选举剩下一个多月来看,绿军可能全胜的机会有?

李敖:有。

苏逸洪:好,我们一都一都来看,先来看台北市的部分,郝龙斌跟苏贞昌,郝龙斌会输在哪里?

李敖:郝龙斌输在政绩不好,又不会作秀。

苏逸洪:确实,我跟他接触过,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坦诚的人。例如我们这个节目,我跟他邀访,说郝市长来接受我们的专访,他马上说我没有时间。其实一般的候选人会交由幕僚去处理,你跟我的幕僚联系,他马上告诉你,这是一个非常直接诚实的表达。但是对于媒体的互动来说,可能吃亏了。

李敖:他不对。基本上,郝荣斌,如果我没有说错,他是很官僚的一个人,很傲慢的一个人,待人并不是亲切,虽然对我很好,我过生日还请我吃饭,还送我蛋糕。这两回事,我认为他平常是很骄傲的。

苏逸洪:是,老师你从哪里看到?是有人告诉你还是?

李敖:我的感觉。马英九也是,我也跟他认识,可是我觉得他是个基本上很骄傲的人,虽然他言语上并不伤人,基本上那种心态是很骄傲的。

苏逸洪:你说骄傲是来自于他的本性,他的个性还是国民党长期的洗礼训练,在官僚系统这样?

李敖:相激相当,两种都有。

苏逸洪:哈哈,这蛮严重的。

李敖:所以他们不亲切,跟人民的关系不亲切。

苏逸洪:这一点苏贞昌就比郝龙斌好太多了。

李敖:苏贞昌就看起来好多了,他也不一定亲切,他开会的时候摔茶杯,他是一个两面的人,可是他有一面是比较容易相处的。

苏逸洪:遇到选民会拥抱,会讲笑话,其实给大家观感……

李敖:很讨厌的一个人,可是他会有一点乡土味,有一点草莽气。

苏逸洪:大师你说他是很讨厌的一个人。

李敖:我好讨厌苏贞昌。

苏逸洪:为什么?他的长相还是个性?

李敖:长相个性都不好。我觉得他很伪善的一个人,因为也是个官僚,也讨厌。还有臭架子,在立法院做行政院长,后面有个椅子,别的委员问他,他就坐下来了。后来我也来问他,我带个枕头,我说你敢坐下来,我就要睡下来,我就躺下来,他不敢坐下来。因为你不礼貌嘛!

苏逸洪:那他怎么回应?

李敖:他说有椅子就可以坐,并且立法院的规则也没有说不可以坐。我说立法院规则里面也没说不可以随地小便,没有这一条,你是不是可以当众小便?很多都是习惯的问题,你要尊重习惯。

苏逸洪:当时大师是立委对不对?很热立独行的立委。目前民调看起来郝龙斌还是小赢一下苏贞昌了。老师,你来评估的话,如果到一个多月之后,11月27号当天大概的比数会是多少?

李敖:郝龙斌靠花博来救他,可是花博里面有很多漏洞或者瑕疵,或者意外可能会发生,反倒变成一个痛脚,很难说。

苏逸洪:所以您觉得应该是险胜的,还是票数会有很悬殊?

李敖:问题就是应该很高的票数,郝龙斌当年怎么打败我的?你记不记得选市长那次,他打败了谢长廷,打败了宋楚瑜,打败了我,打败了周玉蔻,又打败了柯赐海,他拿了64%的票。为什么你从64%的票现在降到今天选举都害怕可能会落选?这个下滑什么原因很值得检讨。

苏逸洪:您这一票会投给谁?绝不会投给苏贞昌,要不要投郝龙斌还不知道。

苏逸洪:不过您还曾经说过一句话,就是国民党应该找宋楚瑜来参选,如果他们要找宋楚瑜的话,你的一票不会投给国民党。

李敖:根本就没有今天这个惨像了。当年选总统的时候,宋楚瑜只差30万票,如果宋楚瑜当年当选了,阿扁这8年来也不会这么搞得天翻地覆。或者上一次选市长,如果台北市宋楚瑜选了市长,也不会搞成这样子。因为宋楚瑜比较勤政爱民,并且非常能干。

苏逸洪:所以如果让您提名的话,你会提名宋楚瑜来选台北市长。

李敖:就是国民党也是,国民党为什么不放开胸襟呢?发现台北县如果嫌张三不好就换李四,为什么台北市不换?台北市如果国民党放开胸襟,当年郝龙斌就干一任,推出友党的宋楚瑜来,今天就没有这个局面了。

苏逸洪: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不可能了,对不对?已经太迟了,在台北市你评估苏贞昌即使面对都会区的台北市还是有胜算。

李敖:还是有。现在问题我记得当年美国的五星上将马歇尔来调停国民党和共产党的事情,后来失败了。马歇尔最后讲了一句话讲国民党,他说国民党会做好事,可是都做的太晚了。现在国民党好事都不做,晚了也不做。

苏逸洪:哈哈哈,更惨了。台北市的部分大师的评估,我们再来看看在周边的新北市,就是现在的台北县了。蔡英文、朱立伦也很精彩一场选战。大师你怎么看?

李敖:我觉得国民党应该很强项,因为台北县除了周锡玮这一段以外,大部分都是尤清的执政或者苏贞昌的执政,尤清执政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贪污案,虽然尤清躲开了,可是监察院的弹劾记录摆在这里,应该追究民进党台北县这么多年的弊政。

苏逸洪:这是您认为蓝军的打法,但他没有这样打。

李敖:所以就太弱了,拼命挨打,你又防御不了,就很讨厌。

苏逸洪:所以你来看台北县,您刚才也说了,蔡英文应该会获胜。

李敖:蔡英文如果努力的话,她迎面其实有的。

苏逸洪:您的意思是说蔡主席现在还不够努力喽?

李敖:她懒惰嘛!懒惰的原因就是她跟苏贞昌各怀鬼胎,她们真正的目的是2012。如果蔡英文当选了,她也要选2012,苏贞昌当选了也要选2012,两个人最后还要火并。

苏逸洪:大师你这个话可不可解读说您的观察,蔡英文跟苏贞昌都选假的吗?

李敖:当然假的,她当选了就干,到时候弃职潜逃就改选总统,是如果没当选就走陈水扁模式,我没当选可是总统会赢这样。

苏逸洪:选得上选不上都是赢家。

李敖:她目的是2012,她志不在台北市,也不在新北市。

苏逸洪:但是蔡英文曾经也告诉大家,她也上过我们节目了,她是这样回答的,我问她说您有没有意愿总统?她说没有。会不会当完4年的新北市的市长?她说她负责到底。我说负责到底是做4年吗?她说就是负责到底。

李敖:她这话怎么能信?民进党的党纲都说是以公民投票的方法来成立台湾共和国。党纲以后17年真正要公民投票的时候,就提出来蔡同荣的议案,蔡同荣逃掉了,不敢对自己的议案投票。跟他一起提案的人李文忠反对这个议案,反对自己的提案。他们不敢玩真的嘛!所以他们的话怎么可信呢!

苏逸洪:了解,这是您讲蔡英文的部分。另外她的对手朱立伦,您曾经这么公开批评他,你说他要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很讨厌。

李敖:我不喜欢他长那样的。

苏逸洪:长相还是行为?

李敖:我很注意长相,并不是迷信的原因,看起来总要舒服嘛!当年马英九当选,就是因为看起来比陈水扁舒服,当选台北市市长那次。因为你们都是一群货色,没有什么好挑的,我们只挑一个长得还过得去的。你看苏贞昌看起来多不舒服。 , 苏逸洪:大师,我15年前见到你,跟现在见到你真的长得一模一样。我想起15年前你告诉我的一句话,那个时候我说老师,你看起来太年轻了,你告诉我说上帝说坐牢的日子都不算了。哈哈!现在看起来一样,你在社会上的日子也没变呐。

李敖:现在因为我自己做了上帝李,在我的书《阳痿美国》里面,所以更不算了。

苏逸洪:哈哈!上帝是没有年纪可言的。

李敖:就好像孙悟空到了幽冥界以后发现生死簿,发现有他自己的名字涂掉了,长生不老了。

苏逸洪:哈哈!不过大师确实有这样的批判的性格在,不管对社会,对于人这样子。像刚才我们提到您对长相的部分,您在台面上刚讲过说对朱立伦觉得要死不活,对于苏嘉全说他的鼻子太大,不像长在他脸上。老师你这样的批评是纯粹是玩笑话,或是真有歧视?你真的是这么深刻认为?

李敖:我就就好像英国文学家萧伯纳,就是电影《窈窕淑女》作者,他说我是用玩笑来说真,你们以为我说玩笑,事实上我说的是真理。我说长相有关系,表面看起来没关系,可是事实上按照林肯的标准有关系。我里面谈到了林肯总统,当然骂了他一顿。林肯总统说一个人40岁以后长什么样子自己负责,不是父亲母亲的问题。

苏逸洪:相由心生。

李敖:相由心生,中国人讲诚于中形于外。你本身很邪恶很糟糕的人,这个相就会显示出来。

苏逸洪:你的意思也告诉选民,要看候选人心地好不好,个性好不好,有没有操守,看他的外表就知道吗?

李敖:可以知道很多方面,当然有的时候我们也会看走眼,看我李敖就会看走眼,中国古话圣人不相,就是真人不露相,你看不出来他的相了,你看我看起来笑嘻嘻的,其实我坏的要死,狠的要命,可是你看不出来。一般人可以看出来的,好比说我看马云九,他看起来很和平温和的一个人,事实上这个人就是很窝囊的一个人。

苏逸洪:不过有人说他也是可能以退为进,但事实上很有权谋。

李敖:他的权谋第一个不得罪人,第二个拼命道歉。他有什么权谋?一直以柔道来取天下。所以你看他没有良心,像国民党里面内部反省,大家出来搞新党,他不参加,大家出来搞亲民党,他也不参加。

苏逸洪:这是窝囊的一面吗?

李敖:他根本没有心肝,跟着李登辉跑。另外一个是跟李登辉跑,还出坏主意的就是蔡英文。

苏逸洪:蓝绿都各有啊!

李敖:都是坏东西。

苏逸洪:所以大师您眼中政治人物当中有没有好东西?

李敖:没有好东西。所以像英国的哲学家罗素的文章《坏人为什么得志?》,好人不得志,坏人会得志,因为他就这种人,基本上他们都是坏人。虽然他们的坏人不是杀人,过去像蒋介石那种独裁者的坏,他不是的。

苏逸洪:难怪大师你15年前也跟我讲过一句话,我觉得印象很深刻,又幽默又发人深省。你说你认识的人越多,你越喜欢你们家的狗。哈哈哈,有这句对不对?

李敖:这句话是法国的一个谚语,罗兰夫人讲过的话,后来戴高乐也跟着讲过,法国谚语:我认识的人越多,我越喜欢狗。

苏逸洪:是,大师有养狗吗?

李敖:我没养狗,我很喜欢狗,可是养起来太麻烦,我不要养,我只是看狗的照片、画片就好了。

苏逸洪:我们回到五都了,如果以长相来说,大师你来看五都现在11位候选人当中,谁的长相算好的?

李敖:蔡英文长相不错,她是个小女生的样子,一看这小女生就没有男朋友追的,小女生可怜巴巴的,讲话也算温和。胡志强比较老到,他至少讲话很诚恳,虽然他本身是个搞政治很久了,他也相当的诚恳。他讲话很圆滑,我描写他像是YMCA青年会总干事,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

苏逸洪:会带动唱。

李敖:就是这种,其他的相貌都不足谈。最坏的是陈菊。

苏逸洪:是吗?

李敖:一个女人怎么长那个样子,你不觉得很难过吗?

苏逸洪:是她的发型有问题还是身材?

李敖:她头型也那样子了,她的发型这样子,我觉得好像非常不对劲。

苏逸洪:大师你这个是以女人的标准来看,还是以政治人物的标准来看?

李敖:我要以女人标准看,我就跳河了,我们从来没有用女人标准来看陈菊,从来没有。

苏逸洪:好了,我们继续往南看,刚才讲到台北市、新北市,再来讲在台中的部分,你也谈到胡志强跟苏嘉全了,你怎么看台中之战?本来你认为胡志强会赢,才过了20天,你认为绿军就有希望了。

李敖:胡志强本来是胜面的,可是因为丑鼻子苏嘉全拼命在闹,胡志强应该没有体力去做这种短兵相接式的选举。

苏逸洪:大师,我访问过苏嘉全,他的打法真的是非常的低调,但是非常的认真。他几乎走遍台中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村里进行座谈。相对起来,反而好像胡志强没有在动的感觉。

李敖:是,我这个《阳痿美国》里面谈到罗斯福总统,把他骂了一顿。他竞选的时候找到一个总干事,这个总干事叫高雷,就是可口可乐的老板。他跟别人握手,能够叫得出来3万人的名字,所以这种人做公关的话太厉害了。

苏逸洪:大师也很厉害,15年了你还记得我。

李敖:当然记得你,你那么有特色,并且那么优秀,并且我们共过患难,是在有线电视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们开始跑带子。

苏逸洪:而且摄影棚大概这个摄影棚的1/10大小而已,办公室改装的,灯低的不得了这样。

李敖:是,所以我觉得我们运气不好,本来你和我都要做电视台老板的,结果轮怎么沦落到华视来了。

苏逸洪:哈哈!这也不错了,责任少一点好,自己的时间多一点,开心一点。说到台中,大师你觉不觉得竞选有时候需要点运气,比如本来胡志强他的运势,不管是民调也好,都高于苏嘉全这么多,没有想到一个枪击案件使得两个人拉近了,对不对?

李敖:就怕意外事件,就会利于张三,不利于李四。

苏逸洪:你看余天失言风波,他批评到邵晓铃,批评到胡志强,胡志强出来这么大气的样子,余天是好朋友,他心地很好的,马上又加分不少了。

李敖:可是另外一个我们也想到了,他有一个潜在的因素进去了。的确余天点出来,讨厌的余天长了一个坏人样子,他就点破了他的健康有问题。

苏逸洪:所以大师你觉得这是胡志强的隐忧就是个人的健康。

李敖:大家基于人道或基于礼貌都不说,骨子里面说你当台中市长能不能适任这个工作?当然你可以不靠这种体力了,可是现在选举的时候,丑鼻子那个人就是一票一票去握来的,你不能一票一票去握了。

苏逸洪:一个跑的这么勤,一个因为身体状况的问题,还有市政的问题……

李敖:在群众里面你就吃亏,不是说你该握,你握了之后只是跟他的握手抵消掉了,他的努力你给他抵消掉了,现在你不能去抵消。所以对老百姓而言,我跟他握过,没有跟你握过……

苏逸洪:心里感受不一样了。

李敖:你太忙了,或者你身体不够好,或者你傲慢,反正就差一点点。

苏逸洪:这个是大师您认为隔了20天,为什么台中会有翻盘的原因。我们再来往来看在台南的部分,大台南大家都知道民进党大票仓所在,所以这还要讨论吗?

李敖:不要讨论了,哈哈!

苏逸洪:还是要讨论一下了,我们还是有很多台南的观众。赖清德和郭添财,两个相对起来会不会包括全国的知名度也好,给选民的印象差太多了。

李敖:是,用台南来看是不公平的,就好像用台北来看不公平一样,台北本来是蓝色的票仓较多的,现在被搅乱掉了。台南还应该很单纯,比较单纯。

苏逸洪:您来预估台南的选票会差很多吗?

李敖:还是看有没有翻盘的原因出现。

苏逸洪:是,就看国民党怎么操作喽。

李敖:国民党我觉得在选举上面越看越不好,笨头笨脑。

苏逸洪:大师你不觉得台南这两个候选人,包括赖清德跟郭添财两个长相算不错的吗,都是斯斯文文的?

李敖:是,还算斯文。你看到高雄就不得了了,陈菊凶杀之气。

苏逸洪:对,在高雄的部分,确实这次三个人参选是五都当中最特别的了,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您认为国民党不可能选赢的话,那陈菊跟杨秋兴谁的赢面比较大?

李敖:当然陈菊长,她是目前有压倒性的优势,这个在选举里面是很讨厌的。你看过去美国艾森豪竞选的时候,民主党推出来史蒂文森,他是很优秀的人,可是他碰到这种压倒式优势的人,他就搞垮。共和党提名艾森豪的时候,当年塔夫脱的儿子一直在经营,在共和党里提名,可是碰到了这么一个压倒多式的、压倒多数的艾森豪,被打败了。

苏逸洪:但是纵使九一九水灾对陈菊伤害也是暂时性的……

李敖:有限的。

苏逸洪:这一点您跟蔡英文主席的评估还非常的类似。

李敖:因为陈菊她的光环本身还存在,我在立法院里面看到王幸男我就笑了,我说这里面的坐过牢的,政治犯当立法委员的只有两个人,王幸男跟我。现在找个政治犯做候选人的也少了,陈菊是一个。

苏逸洪:所以没有因为这样子,大师您更同情她一点,更支持她一点吗?

李敖:我不同情她,我觉得陈菊背叛了党外时代的理想。

苏逸洪:为什么?从哪里看?

李敖:她是官僚,她没有做什么事情,并且她在闪躲真正的台湾前途问题。我看不起这些候选人,觉得每个人都在闪躲。闪躲最强的就是苏贞昌,连两岸签什么东西都不敢碰,说是中央的问题,这个问题不碰,你就不能提升出来价值。虽然你说我是选的市长,谁说你干的是市长的事情?当然不是的,象征性的也不是这样。所以陈菊已经躲开了这个问题。

苏逸洪:但是大师如果以高雄来看,在过去的几次选举,包括蓝绿之间,像谢长廷跟现在的行政院长了,过去的选举其实选票都很接近,都差几千票而已了。如果国民党今天是黄昭顺,是候选人的问题吗?如果推出更好的人或者更适当的人,会不会有一些拼头?

李敖:他推出来黄昭顺严格讲比较弱了一点,可是应该也没有更理想的人来推,国民党应该有这种气魄去征召友党来,国民党太封闭了。 苏逸洪:但是众史上是黄俊英跟陈菊之争,差的是1000多还是4000多票,其实很近,可能这一次再呈现这样的状况。

李敖:我想没有人像黄俊英这么强了。

苏逸洪:了解,这是您对五都各个候选人跟选情到目前的评估了。但是选举还有五十几天,应该还有别的变数了。如果老师你还有时间,我们再请您来选战近一点的时候再谈一次了。不过您刚才提到一个很重要的议题,就是两岸之间ECFA议题,这几乎是国民党这一次打选战的主轴,不管在台北县,不管在大台湾地区,都主打ECFA。但是绿军包括蔡英文跟苏贞昌一直闪躲。

李敖:我觉得国民党太笨了,这么一盘好菜它没有好好利用,把你蔡英文做陆委会这段时间你干的事情,那些档案对话都查出来,一定可以找到对国民党有利的部分,他们没有做。所以我认为这里面是可以追查出来一些对方的弱点。

苏逸洪:您觉得国民党应该打的更针对个人?

李敖:他太弱了,现在尤其还在防御、在闪躲,你说我这样子,我没有这样子,这个不够的。

苏逸洪:你来看国民党主导ECFA,会帮他们多得很多的选票吗?

李敖:打得不好,它高度不够。为什么高度不够?好比马英九说现在台湾我们是维持现状,高度不够。因为根据所谓的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款,里面第一行字就是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你是个统一的宪法,他定出来纲领远程的、中程的、近程的,什么意思?是动态的,从由近到中,从中到远。可是你说维持现状是什么?你是台独。所以在我看起来,马英九是个隐形的台独。

苏逸洪:哈哈,好大的帽子。

李敖:而真正的民进党反倒不敢台独,因为8年来执政,台独给我们看啊!

苏逸洪:现在为了选票……

李敖:最好的一个例子说宪法规定了不能改,宪法没有规定国歌,你为什么不以行政命令废掉了?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建大同。为什么不废掉它?你只是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你不敢改国歌就证明你不敢玩真的嘛!

苏逸洪:好像听起来是做表面功夫。

李敖:所以民进党不是真的台独,不敢玩;马英九反倒是个台独,是个隐形的。所以你看马英九对美国态度低三下四,对法轮功的态度,对日本人态度,对64态度,他都是非常反动的,他很强烈的,他比陈水扁麻烦得多。

苏逸洪:这个是我们听到完全不一样的解读。

李敖:所以我说要了解马英九,我们只有把它假设成美国人,我们才懂他这些东西。你看他的苏起更看得清楚,苏起的第一任太太根本是纯种的白种洋人,他们的动作都是站在美国人利益干的事情。

苏逸洪:老师讲一讲又要来看这本书了,对不对?

李敖:是,所以我们要了解这个《阳痿美国》,才知道这些竞选人没有高度,高度抓到了以后,原来他是外国人的代理商。陈水扁比马英九还好一点,因为他没有留过学,跟我一样土里土气的,所以他本来反倒那样亲美。

苏逸洪:这个是完全另类不一样的大师观点。

李敖:等于我们今天推翻了一点,我们以为民进党台独,民进党不是台独,他不敢。所以我说民进党如果当选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他不敢玩真的,它只是把自己困住了,锁国或者锁岛,它把自己困住了。可是玩真的,他们又不敢。

苏逸洪:不过大师你此话一出,应该所有的国民党员都会来跟你抗议吧!

李敖:他们抗议要胆量。

苏逸洪:不过其实有这样的说法,有人这样评估ECFA跟大陆之间签订协定一定要签,不签的话台湾很快会死,签的话台湾会晚一点死。

李敖:人家说你李敖这样说,那南部怎么办?我说南部的乡亲们还没有觉悟,还这样搞下去,证明了我们还会更坏。当年印度甘地一样,人家跟甘地讲,我们这样努力反抗英国,我们要独立,为什么还没有成功?甘地说我们受的苦还不够。我们台湾受的苦还不够,南部的乡亲还没有饿饭吃,等真的发现你跟大陆断绝来往,不以大陆做腹地,你这样把经济自己卡死的时候才会知道多么惨。

苏逸洪:大师你个人赞成是两岸之间确实ECFA有必要签的?

李敖:当然,并且还不够,马英九以他高的当选得票率。他当年大刀阔斧,我得了民意支持,我重新洗牌,好比说我们不向美国人买武器了,台湾保持相当于中立。怎么可以一个国家没有军队呢?当然可以,哥斯达黎加就没有军队,冰岛也没有军队。

苏逸洪:我们有中国大陆这么大的所谓敌人啊!

李敖:你没有军队的打你,跟有军的打你方法不一样。如果不设防的,你打给我看。南京大屠杀为什么发生?就是国民党打上海打垮了,然后败兵残将退到南京,打不赢的。南京骗人的,说龙蟠虎踞石头城,南京最难防守。

苏逸洪:没有这么好的风水地理。

李敖:结果南京应该宣布我们不设防,就没有给日本人大屠杀的机会,你不设防,他打你方法不一样的。

苏逸洪:不会这么激烈。

李敖:不是那样方法。台湾也是,我如果不设防,如果你共匪打我,美国人在干什么?那时候你不向美国买武器,美国人也要……

苏逸洪:这不会变成太消极的抵抗吗?

李敖:消极就是积极,因为你积极抵抗不了。刚才讲过了,他还有700颗飞弹打过来。我1/3可以防止,2/3我防止不了,我这1/3有什么意义?

苏逸洪:国防部可以听看看,或许可以减少很多的国家经费支出。这次五都之战当中,蓝绿各有盘算,在蓝军的部分,这一次金溥聪还为了马英九这次的选战特别回来操盘,担任国民党的秘书长。大师,你怎么看金溥聪这个人?

李敖:先讲我跟金溥聪的关系,我们两个人都是东北人,不过他是贵族,他是满族人,我是汉族。他在马英九当年竞选的时候,我做电视就来看过我,后来就跟我认识了。马英九这次当选总统以后,金溥聪高风亮节,他不做官,并且到海外去。他临走以前到阳明山来看我,请我吃饭,还要聊天,还旁敲侧击的开玩笑的问,在新政府里面我有什么兴趣没有?我就开玩笑,我说我要做监察院长。

苏逸洪:这个时候他已经担任秘书长了。

李敖:没有,马英九刚当选,很长一段时间他在国外。

苏逸洪:没有任何职务的时候。

李敖:临走以前,我说我要做监察院长,他说这个怎么敢给你,给你就弹劾马英九了。

苏逸洪:最近一次您跟金溥聪先生……

李敖:没有,后来他出国以后就没有来往了。他出国以后送了一本书给我,后面称晚,所以我的辈分越来越大了。

苏逸洪:所以当时如果您答应了金溥聪先生的话,现在您可能是五院的某个院的……

李敖:我没答应他,我是提议说我适合做监察院长。

苏逸洪:哈哈哈,您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

李敖:我是笑着讲的,他认为我开玩笑。事实上,真的台湾要我来出山,不能做总统的话,只好做监察院长最适合我,或者司法院长,我会有一种大刀阔斧的干法,其他就没什么。考试院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个院,考试院应该废掉。

苏逸洪:如果当时你这样决定,现在可能每天的报纸头条新闻都是大师您的新闻了。最后我们回归来谈一谈,有人说五都选举就是总统选举的前哨战,您刚才也提到了在国民党的部分,您建议金溥聪出来参选,这是玩笑话还是真的?

李敖:不得已的话,要换人的话,很好的一个人,他更抢到妇女票,金溥聪比马英九漂亮多了,他胡子不要留,他胡子留着有点像奸臣,。

苏逸洪:哈哈!干净一点这样。所以除了金溥聪之外……

李敖:马英九过气了。

苏逸洪:所以如果2012再出来选……

李敖:不行了,过气了!马英九强弩之末,他不适合了。

苏逸洪:好,除了金溥聪,有没有别的人选?

李敖:他努力找还是可以找,现在我们要特定哪一个人……

苏逸洪:朱立伦很被看好。

李敖:朱立伦我觉得长相不好,太单薄。

苏逸洪:在绿军的部分,现在呼声最高是蔡英文跟苏贞昌。

李敖:我认为蔡英文有她一个胜选的面,虽然她是个坏人,虽然她从跟李登辉开始出了很多坏主意,什么两国论,害我们台湾,可是她本人看起来很和平。我讲过在立法院叫我选座位,因为我不属于任何党,他们可以让我选座位,告诉我有什么座位空位可以选。我就选了民进党后面最后一个座位,就可以看住全部的民进党。结果民进党抗议,他们说他们不要我。

苏逸洪:您坐后面后面威胁太大了。

李敖:是,就把我挤到国民党的后面来。所以我是国民党后面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在墙角这里,每天都经过我那里跟我打招呼。结果蔡英文有一次左右无人,她经过那里说:李大师,我们好佩服你。就跑掉了,我应该把她叫住再讲一次。

苏逸洪:听起来像小女孩。

李敖:就是她骗人的一个造型。

苏逸洪:这是骗人的造型。

李敖:很多人就这样子,事实上可能蛇蝎美人,什么小女孩。

苏逸洪:哇,听大师这个评论很过瘾,因为用的字都非常非常的重。赵少康今天这样预测,他说这次国民党如果选输的话,未来骨牌效应,2012总统也会选输。大师您同意吗?

李敖:赵少康说的是不错的,可真正忧虑的就是共产党,共产党很为难,他横看竖看,觉得马英九这个团队国民党是对他好的。事实上,这个国民党已经不是当年的国民党了。1949年61年前的国民党已经不是国民党了,它是蒋家党,真正的老国民党被蒋介石整肃了。所以这个国民党现在是一群老一代的国民党所留下来的一些捡便宜的一些团队,一些家族,姓郝姓连什么一些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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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7《王牌大贱谍》

黄国伦:为什么大师李敖什么都能骂?

梁赫群:今天他不就来到现场吗?让我们欢迎大师中的大师,李敖老师。

黄国伦: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有想像到能够在这个节目上看到大师,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

李敖:我也搞不清楚,因为我最近写这本新书叫做《阳痿美国》。

梁赫群:前面是在讲您身体的状况,后面都在讲美国的事儿。

李敖:你快收到我的律师信了。

黄国伦:李大师,真的我觉得这个《阳痿美国》真的是你的风格,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本书在写什么?

李敖:就写美国很霸道,在全世界强阳不倒,所以阳痿美国,阳痿是动词,让它阳痿,本来要把它割掉,阉割美国太不幽默了,所以把它阳痿。

黄国伦:那个李大师,你告过这么多人,有告过演艺圈的人吗?

李敖:我跟演艺圈的人关系比较好,除了跟我前妻以外。

梁赫群:也就是您说这是最恐怖的动物的那一位是吧?

李敖:是,我一直以为我前妻胡茵梦是最恐怖的动物,直到我看到施明德的前妻出现,我才原谅她。

梁赫群:比恐怖还有更恐怖的。

黄国伦:那你不是有跟刘家昌老师有……

李敖:我跟他渊源很深,当时刘家昌他只是在中央酒店唱歌的,他是个歌星,可是他很有大的志向,一直想做导演,做刘导。他就搞了很多钱预备拍电影,有钱以后没有制片人,他要找一个人假装是制片人,制片人是有钱的,他自己出了钱请我来做他的制片人。为什么呢?因为当年只有我有汽车,当年台北市的汽车很少,我的汽车开到哪里就停到哪里,都没问题的。因为有汽车,所以看起来很有钱。事实上是刘家昌自己的钱,请我来演制片人的角色。

黄国伦:所以刘家昌今天变成大导演你有帮上……

李敖:当然有功劳,可是拍完以后送到新闻局检查,新闻局检查的时候会给你执照可以演,或者不可以把毛片退给你。新闻局发现李敖是制片人,全部没收,不但不准演还没收,刘家昌就破产了,音响都卖掉了。

黄国伦:是,因为那时候你是异议分子对不对?

李敖:是,不久我就被抓起来了,刘家昌就投降了国民党,就写了一首歌叫做《中华民国颂》。

黄国伦:喔,是这样来的。

梁赫群:所以今天大师来,我们也准备一个丰盛的东西要给你看,你看旁边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血压计,还有我们把这两位Why girl也派到您那一边好不好?

李敖:我的大腿很多人坐过的,从小S开始。

黄国伦:所以可以坐你的大腿吗?

李敖:可以。

黄国伦:那我来。

李敖:不得了!

黄国伦:我干嘛坐你大腿啦!等一下,你们敢坐李大师的大腿吗Why girl?

李敖:小S、贾静雯都坐过,这个大腿是有名的。

梁赫群:那这一位我们台湾女性您觉得怎么样?

Rosa:Amber感觉非常好,很扎实。

李敖:用我的标准,我讲句话不要生气,她太重了。

梁赫群:换另外一位。

黄国伦:李大师你很挑诶!

李敖:凡是超过40公斤的女人对我都太重了,她比较轻一点。

黄国伦:40公斤很小很瘦,Why girl有没有想起什么东西?想起爷爷?

李敖:你也要收到律师信了。

黄国伦:好,起来起来,等一下我们今天还有六位非常漂亮又成熟的女生要来跟您致敬。

梁赫群:对,她们待会会一一出来,出来到了这边之后就会做一些动作给您示个意,好不好?您帮我们看一下她们到底哪里有问题。

黄国伦:因为李大师你是出了名的非常会鉴赏女生的。

李敖:请你先来量血压好了,血压上升。

梁赫群:我们就先量说看之前的血压就对了。

黄国伦:OK,155/85,有点偏高。我们欢迎……

梁赫群:等下请她们出来以后你会更累,让我们来欢迎这六位出场。请向大师致意,下一位有请。

黄国伦:第一位感觉动作老派。

梁赫群:第二位颇有台风,大师她自己弄的,不是我们喔,不要告我。第三位有请,第四位……

黄国伦:李敖大师说为什么会有男生混在里面?

梁赫群:第五位有请,身材高挑不得了。好的,以上就是这五位了。

黄国伦:好,各位注意了,因为李大师他的见解都跟别人不一样。大师这样看一轮对谁的印象最深刻?

梁赫群:是,有哪一位要立刻请她出去的?

李敖:我再讲一遍,我知道你们两个人恨我。

梁赫群:都不喜欢,那换下一批,妈妈……

黄国伦:这样好不好,你们今天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李大师,讲一下那种感觉。

向语洁:我真的觉得很荣幸,因为我刚刚在后面听到了你们三个人对话,我觉得每一句话李敖大师真的都是针针见血,很有自己的见解。

黄国伦:字字珠玑对不对?

向语洁:对。

李敖:她好,捧我捧得好,就是她。

向语洁:谢谢李大师!

梁赫群:大师,拜托你听一下6号,6号也有一些话要对您说。

亚美将:我很多感想,因为我多年前服务过您本人,当年的您就是跟现在一样,完全没有变。

梁赫群:服务什么你讲清楚?不然你会收到律师信。

亚美将:我那时候是在餐厅,你有来餐厅吃饭,那时候我是服务生,我就服务你这样子。

黄国伦:5号我要介绍一下,5号非常智慧过人,她非常有才华的女生。

曲家瑞:没有,我没有智慧,我整个人在发抖,我非常紧张。

梁赫群:会冷吗?

曲家瑞:没有,因为我觉得他真的超帅的,其实我应该很坦诚,为了来我有上网,但是Google实在是太不好了,然后了解很多关于你的一些事迹。不要讲你的恋情,我觉得你还帮助过很多人跟事情。我觉得你最好一句话,你说你要讲你最佩服的人,去看镜子就好了。我觉得是在太帅了!外面虽然说你很花心还怎么样,可是当我们细细读你每一段恋情的时候,其实你在恋爱的时候,你就像一个清纯小男孩一样,你知道那个感觉好感动,而且感觉每一这你其实都是被动的,因为太多人爱你,你没有办法。

梁赫群:太懂大师了。

曲家瑞:我就觉得我每一次读了我都觉得天啊,就是爱你的同时就觉得好嫉妒那些女孩子,你知道吗?

梁赫群:我们再帮大师量个血压好不好?您是不是可以从其中挑选一位您觉得最符合您个人标准?

李敖:4号没有。

米可白:我很认真。

梁赫群:再来一次,好好的做,再给你一个机会,老师音乐麻烦。你在捡球是不是?

米可白:我在做起立蹲下加摸屁股。

梁赫群:大师有什么要……

黄国伦:86,他血压升高了。

米可白:对我有兴趣。

梁赫群:是因为她升高的吗大师?

向语洁:还是气到升高?

梁赫群:大师平常辩才无碍,口才过人的人,他现在怎么这样?

黄国伦:大师这样,现场您选一个,她有这个荣幸可以坐在你旁边的,你选一个。

李敖:轮流坐好了。

梁赫群:4号跟6号也坐吗?

李敖:4号最后坐。

黄国伦:不然现在我们先来看一下真面目。

梁赫群:到底是哪六位仰慕你的女性,请把面罩拿下,谢谢!后面一排没有拿下来是对的。

曲家瑞: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拿吗?

梁赫群:为什么?

亚美将:因为我怕他会告贵节目诈欺。

曲家瑞:没有,我知道大师是说好像超过18岁的女孩,他连看都不看。所以我……

李敖:你说错了,超过17岁的。

钱帅君:帮我叫车。

黄国伦:大师这样好不好,今天有6位女生,但是有一位也是你的粉丝,但她今天没有办法来,她要我转交一个礼物,而且是非常慎重的一个礼物,一个法蓝瓷,还有两个百灵芝,希望你身体健康!里面她有一张卡片,听说她是你的红粉知己。

李敖:谢谢!

钱帅君:是谁?

李敖:原来是他的老婆。

黄国伦:她跟我提过,您跟她亲自说过一件事情,如果有一天她要爬墙或出墙,你会在墙的另外一边等她。你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李敖:我跟很多已婚的女人讲过一句话,如果你要红杏出墙,我就在墙外面。

黄国伦:你有说过这句话是不是?

梁赫群:所以是跟每个人讲,并不是特别她一个人而已。

李敖:可是我跟寇乃馨没有讲过。

黄国伦:那你跟她讲过什么?

李敖:我跟她讲过说不要嫁过那个黄××。

黄国伦:礼物不给你了。哈哈!

李敖:我七年以前,甚至八年以前有一次胆结石开刀,医生给我吃了安眠药,我要睡觉了,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就是寇乃馨,后面站着一个人就是黄××,跟我聊天。我困得要死,可是又不好意思,因为他们跟我谈的是上帝,宣传我信教。

黄国伦:因为那时候我觉得你的病况好像有一点……

李敖:病入膏肓。

黄国伦:对,所以我们想说要快点传,不然就来不及。

梁赫群:快点传,不然就来不及了?你准备收到他的律师信吧,黄××!

黄国伦: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李敖:现在没有胆结石了,因为胆割掉了,器官割掉了很多,我身上很多的疤。幸亏我去香港的时候,一个人到旅馆来看我,我一看是成龙来看我,成龙就鼓励我说身上有疤的男人性感,所以我就性感的不得了,身上一身都是疤。

钱帅君:那要出写真集,全裸的让我们看。

曲家瑞:他早就全裸过了。

钱帅君:厉害。

黄国伦:各位女生,你知道李大师在年轻的时候拍过一张全裸露鸟的照片。

钱帅君:那个不好看,那时候没有疤痕,现在自己这么多疤痕,我们很想看。

梁赫群:所以您是建议他说再拍一次?

钱帅君:是,我觉得可以再拍一次。

李敖:我已经75岁了,如果我再照裸照,不是我有性变态,是你们有性变态。

黄国伦:大师,这样好不好,今天难得我们有很多的粉丝来,但是他们不解就是你为什么要一直骂人?所以她们现在有一些疑问想要问你。

向语洁:其实我一直很欣赏李敖大师,但同样的我真的也很欣赏另外一位刘家昌导演。我觉得他不管在音乐上、电影上,他都有很大的才华。可是我不懂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什么你要把他骂成这个样子?

李敖:我们拍的电影被国民党新闻局查扣,刘家昌就破产了,我就坐牢了。后来我对刘家昌不满意,就是他投降了国民党。我在35岁就坐牢了。

钱帅君:这样很好啊,人生有很多体验。

李敖:你不坐牢的时候,你不晓得空间是多么小,时间是多么长。当你35岁进去以后,你就发现这个世界都乱掉了,全变掉了,你的情人、你的女人、你的兄弟、你的同志、你的朋友、你的妈妈都会改变。

黄国伦:你的意思说刘家昌导演他背叛了你,也背叛了他的理念的意思是不是?

李敖:是,他后来就变得拼命的拥护中华民国。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了,没有这个中华民国。虽然这个笨蛋马英九还要说建国百年。

钱帅君:你又骂人了。

李敖:中华民国38年就亡国了,没有建国百年,可是明年还要庆祝建国百年。所以我明年要写三本书,第一本书骂龙应台的,叫做《大江大海屁!》;第二本书骂蒋介石的,叫做《民族救星屁!》;第三本就是《建国百年屁!》,三屁丛书。

梁赫群:那应该排得很顺畅喔!我们米可白也有问题想要问。

米可白:就是刚刚李敖大师有提到马总统,我想问你一下,你常常对马总统都有很多意见,可是他当总统已经很辛苦了,又是你的台大学弟,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多想法?

李敖:马英九他是个无能的人,马英九既不会搞政治,也不会搞女人。

刘伊心:可是我觉得这句话有点太重,因为我觉得即便无能,但是我觉得清官总比贪官好。

李敖:你不会听话,为什么呢?我说马英九无能,我没有说什么无能,他可能在处理政治上面他无能。当时以69%的票当选了所谓总统,现在只剩下30%以下。为什么?因为他无能。他有好的机会给台湾带来更好的一个处境,使你们的收入就多一点,他没做到。

黄国伦:你骂马总统,他有没有给你反应什么?或者他旁边有给你反应?

李敖:他没有反应,他们怕我怕得要死,像看到鬼一样。我在台湾有一个特权,就是公然侮辱别人的特权,因为别人很少惹我。什么原因?我有证据。

黄国伦:您有证据,你是有所本才讲这些话。

李敖:我讲有证据,原因就是我有取得证据的方法。你要告我的话,我就跟法院讲请求调查证据。当法院出面写信或者查证的时候,任何机关单位都不能拒绝。换句话说,我得到一个尚方宝剑,可以查到证据。所以你告我,就给我一个查证据的机会,别人不敢告我是这个原因。

梁赫群:告输多还是告赢多?

李敖:全部告输。

黄国伦:那你还说你有什么证据?

李敖:打官司不是打结果,是打过程。什么叫过程?我跟你说你不要看世界足球赛,我告诉你明天贝克汉姆那一队是赢了还是输了,你肯不肯?你不肯,因为看他踢球那个过程很过瘾,不管输赢,过程很重要。打官司我是打过程,打结果我是一定输的,因为法院是国民党的。可是打过程我会赢。

梁赫群:所以他不管输赢,他只享受那个过程。

李敖:最有名的一个例子就是我跟我的老同学刘泰英,我告刘泰英以后,刘泰英跟我吃饭说:李大哥,你为什么告我?我跟你是50年的同学。我说:我50年都没有看到你,因为你给国民党做管账、做账房,你投降了国民党,我恨国民党,所以我就告你。刘泰英说:法院是国民党开的,你怎么会赢?我说:我不要赢,我打过程,我过程让你痛苦。他说:我怎么会痛苦呢?我说:你走着瞧好了!第一次开庭了以后,刘泰英到了,我没有去。刘泰英问我们法官,为什么原告不来?法官说:原告开刀,请假合法的、是合理的、合情的。所以你空跑一趟,第二次又开庭,他又去了,我又没来。刘泰英问为什么?法官说李敖的妈妈死了,很合理请假。

黄国伦:你告他,然后他一直出庭,你都不去,让他痛苦。

李敖:第三次,我又没出庭,现在我都忘了什么原因了。他气得要死,走出来进了汽车,他司机给他开车,突然间一个人就爬到他汽车上面去,抓住雨刷不肯下来。汽车怎么甩,那个人不肯下来,就是柯赐海。你们记不记得多少年前有这么一个镜头,柯赐海在他车上不肯下来,从此刘泰英一路倒霉,现在坐在牢里面。打官司是打过程,过程把你打垮。

黄国伦:好了,简单讲,不要惹他。

梁赫群:所以会遇到柯赐海也是拜李大师所赐。

黄国伦:对,他的一切衰事都把它连在一起了。接下来换帅君。

全世界:我是之前有看李敖大师云游四海,因为他写书可能需要非常多人生的历练。为什么讲到新加坡,像新加坡有很多歌手很不错,譬如孙燕姿、蔡健雅,她们就是实力派的歌手。可是为什么你就独对新加坡人,觉得他们笨,他们的种烂,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他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可不可以说一下?我觉得很奇怪。

李敖:谁都不得罪我,就是孙燕姿得罪我了。孙燕姿为什么得罪我呢?因为她只有一个表情,就是咧着嘴笑,她没有第二种表情。

钱帅君:那你后面的Why girl也是这样笑,她也只有一个表情。

李敖:可是我看不到啊!

黄国伦:等一下,大师,孙燕姿只有一种表情也犯到你啊?

李敖:这是我的借口,事实上新加坡人的确笨。为什么被李光耀统治那么久而不反抗?

钱帅君:可能是统治的很舒服吧!

李敖:这是笨的一种。

黄国伦:所以你觉得要反抗比较好。

李敖:可是要付代价。我讲过,那时候才知道空间是多么小,时间是多么长。

黄国伦:所以你有后悔吗?

李敖:我没有后悔,可是我不想有第二次。我出来以后,大家知道李敖的女朋友电影明星、歌星、空姐一大堆,我开的是凯迪拉克汽车。人家说你李敖这样的生活,你还骂国民党干什么?为什么你还要抱怨?我就说一个小女孩子在马路上面在哭。我问她:你为什么哭?小女孩子说:我丢掉了一个10块钱的铜板,掉到水沟里面捞不出来了,很难过。我说:你不要哭,我给你10块钱。给他以后,小女孩子还在哭。我说:为什么还要哭呢?小女孩说:不然的话,我就有20块了。如果我不坐牢的话,黄××你想想看,我有多少电影明星、多少歌星、多少空姐。

梁赫群:所以后悔是后悔在这里哟?

李敖:我7年四个月,我有多少机会。

黄国伦:他要在那个时代,他敢直言去对抗,我觉得他真的需要非常大的勇气。

李敖:他们两个站就好了,你们俩坐这边。

梁赫群:接下来我们伊心有什么问题要问?

刘伊心:就是撇除到政治的问题,李敖大师对演艺圈好像也非常的有一些想法。像周杰伦其实在台湾我觉得是台湾之光,他有演电影,又很多的创作,其实是很厉害的。为什么李敖大师好像是因为侯佩岑的关系,因为他觉得侯佩岑很优秀,她不应该配给周杰伦,觉得周杰伦的地位比较低,然后说周杰伦很笨。

李敖:周杰伦的问题不是笨不笨的问题,他太丑了!你看过一个电影明星那么丑的人吗?并且表情只有一种,你知道吧。

向语洁:可是他有才华。

钱帅君:他有跟费玉清唱歌耶!

李敖:他们怎么都七嘴八舌的在反对我?

梁赫群:一个一个好不好,那个亚美将先。

亚美将:我觉得就是一个男人爱不到人嫌人臭,就是你吃不到侯佩岑,就说吃到侯佩岑的那一个人烂。

黄国伦:你为什么要骂他臭鸡蛋?

李敖:我没有骂他臭鸡蛋。

黄国伦:有。

李敖:我骂他臭皮蛋。

刘伊心:那为什么是臭皮蛋?

李敖:我们看到了龙应台的文章就觉得臭皮蛋,她用一张漂亮的银纸包着一个蛋,这蛋是一个臭皮蛋,换句话说,外表很漂亮。龙应台文章写得很好,可是里面臭的,材料、思想都是错的,所以说银纸包了一个臭皮蛋。这种情况不止龙应台,包括周杰伦。

刘伊心:可是李敖大师不是说周杰伦外表不好,里面也许还OK。

李敖:他只是会唱歌,只会弹钢琴,他别的不会,他跟他妈妈感情很好。

刘伊心:我有意见,李敖大师,如果有人说今天李敖大师我觉得你长得不好看,你只是很会说话,很会写文章,那怎么办?你一定会觉得……

李敖:因为我没有卖我这张脸,我没有做电影明星,做电影明星这张脸很重要。好比说陈菊要出来演电影,你受得了吗?

钱帅君:又得罪一个人了。

李敖:我宁愿选白云,也不要陈菊。

梁赫群:白云,大师都有在follow影剧新闻耶!

李敖:我要没有这种丰富的常识,我敢来这个节目啊!

黄国伦:那我再问你,你觉得华人男艺人哪个男生帅?

李敖:金城武,可是他是日本人,他不是纯粹的中国人。

曲家瑞:那李敖大师,你觉得这两位帅不帅?

李敖:有性格,他们不是好看的人。

曲家瑞:李大师一定要选一个。

李敖:你们六个人我都不选,我怎么会选两个人呢?

曲家瑞:我想问李敖大师,因为我们知道你现任的妻子你认识她的时候是在仁爱路圆环的林荫大道上面,当时你路过的时候,你看到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在看你的书,那时候你整个人就天雷勾动地火,你们就开始热烈的交往。我想问说你也结婚很多年,你儿子也要去北大念书了,那最近期有没有又遇到了谁让你有这样的感觉?你婚后你有这么安定的家庭生活之后,你还时常有这样的情绪出现吗?

李敖:我先告诉你,你的资讯是错误的。我在仁爱路走路看到一个女孩子,她没有看我的书,而是我看到她的腿,后来就认识了,后来就结婚了。我太太她跟李永萍同岁,所以你们不晓得她几岁,台北市副市长李永萍。

梁赫群:你这样一讲不就知道了吗?

黄国伦:她跟你差几岁啊?

李敖:跟我差29岁,她现在就跟我为了小孩子意见不合。我儿子比我小57岁,我小女儿比我小59岁。所以我是祖父的年纪,你想想看祖父怎么样对孙子、对孙女呢?巴结他,偷着给他钱,惯坏他。所以孙子都喜欢祖父、祖母,不会喜欢爸爸妈妈。我太太是主张严格管他们,我是主张偷着送钱。所以意见不和。

梁赫群:可是刚刚老师要问是您看一个女孩子,你会先看她哪里吗?因为您刚说是最care腿。

李敖:先看到什么地方……

梁赫群:我们这有名模来。

钱帅君:我的律师函放在后面,我也是喜欢过程的。

李敖:我有3个律师,没关系。

黄国伦:这么高的女生你会看她哪里?

李敖:她身材非常好,她虽然是模特,非常好。可有的模特很高,可是太壮了就不好,你没有这个缺点。

梁赫群:那如果壮又不高呢?

米可白:你不要说我,你看我干嘛!

黄国伦:你会谈柏拉图的恋爱吗,精神恋爱?

李敖:也会有。

钱帅君:你现在有吗?

李敖:现在没有,现在我看到女人万念俱灰。

黄国伦: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摄护腺开刀。

曲家瑞:那如果女方不介意呢?

黄国伦:这个是不是你人生最大的痛啊?

李敖:最大的解脱。

黄国伦:为什么?

李敖:因为不想女人了,我看到漂亮女人就好像看到电影里面的ET外星人一样,刚才两个外星人坐在我腿上。

曲家瑞:大师,再问你,你为什么讨厌美国?

李敖:因为美国人欺负我们,我们不要再迷恋美国,好比说现在我们台湾不管是蓝色的、绿色的都迷恋美国,认为向美国买武器可以救我们,其实保护不了。我在立法院说我们不要有军队了。他们说怎么可以一个国家没有军队呢?我说第一,我们不是一个国家;第二,哥斯达黎加没有军队是国家,冰岛是国家没有军队,可以没有军队。那么治安怎么办?台湾有6万个警察可以保护我们。

刘伊心:那大师怎么没有想要去选总统?

黄国伦:他选过了。

李敖:我落选了。

梁赫群:我们曲老师就是在美国获得的学位对不对?所以美国您的看法是?

曲家瑞:没有,我觉得大师讲得太好了,让我有另外一种省思。因为我在学校里也常跟同学说我们要看美国同学的作品,我以前在那边受教育,因为我觉得我是在被孕育长大的,我觉得好像那边给了我很多,我觉得你看得好棒。

李敖:我认为作为个人的选择、家庭的选择,到美国去是合理的。我的两个姐姐、我的两个妹妹都在美国,是合理的。可是我们不要忘记,当你是个大学生的时候,你离开了台湾,你可能逼着两个人做了妓女,因为会排挤效应。你小学、中学、大学、出国了,这段教育过程,国家花了钱是浪费掉了。

黄国伦:大师,你这么反美,会不会跟本拉登的想法有点像?

李敖:你不要把我跟本拉登扯在一起,那是玩炸弹的,我没有玩到那样,我只有这个。

曲家瑞:大师,我要问关于你的时尚品味,我觉得你很时尚,因为你每次都穿一件红色的外套,请问你到底有几件?你是从几岁开始穿红色?你都是这个红吗?你看你是红领带,红袜子,都是红。

刘伊心:真的,因为红有不同等级。

李敖:红不但刺激我,还刺激西班牙那条牛。可是什么原因呢?这个是我前9月初我去上海,香港凤凰电视台老板送我最新款的。当年我在台湾做电视,我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这样有经验会讲话。我做过2000集的电视,坐在那里一个人讲半小时,一小时。我这么有经验的,我才知道穿红夹克多么重要。直到那个笨蛋在某一个节目里面学我穿这个衣服。我是多么聪明,他把我表演成笨蛋,老想告人。我告每一个人都要调查他财产的,哪里随便乱告人的。

黄国伦:所以你没有告他原因是因为他很穷?

李敖:没有,是因为他向我致敬。他做节目以前说我要模仿你,然后就模仿我,结果他穿了一件红颜色的穷夹克,我们这个是名牌。

黄国伦:你曾经自杀过吗,李大师?

李敖:曾经自杀过。

黄国伦:为谁呢?

李敖:因为我们那个时代认识个女孩子很难,大学里面念书的女生很少,所以很不容易认识个女孩子,等有一天分开的时候就很痛苦。痛苦的原因就是我本人一表人才,为什么我这么穷?为什么没有机会?觉得很不服气。我常常讲个故事,她的妈妈反对我,她爸爸反对我,哥哥反对我,妹妹反对我,还有她们的教会也反对我。后来妈妈跟我谈判,说李敖,将来你当了总统,我们也不巴结你;将来如果你当了乞丐,你沿门去要饭的时候,走到我们家门口,请你快走两步。好会讲话!我饱受刺激,觉得好怄气。

梁赫群:讲得太好,她才应该成为你的前妻,对不对?好了,以上我们第一轮已经发问完毕了,现在第二轮自由提问时间。

亚美将:我先,我都没讲到话。

梁赫群:自由提问时间,米可白怎样?

米可白:我这个是私心的,我要自己问,因为我知道李敖大师很爱美女,说你的第一任老婆胡茵梦非常漂亮。

曲家瑞:那不是第一任。

梁赫群:某一任。

米可白:某一任,就是现在大家外传说我有点像小钟楚红,你觉得我跟她的美有一样吗?

李敖:她讲什么话?语无伦次。

黄国伦:我来替她翻译好了。

李敖:让她把面罩戴起来。哈哈!我告诉你,我在前妻胡茵梦,你们没有见过她年轻的时候。

亚美将:我妈长得像她。

梁赫群:不要耽误我们录影的时间。

亚美将:我纯粹是因为父亲歪掉了,所以就长得像父亲那一边。

黄国伦:你说胡茵梦年轻的时候怎么样?

李敖:在一个大庭广众里面,1000人我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夺目,她把你的眼光抢走,她是这么漂亮的并且吸引你的一个女人。

黄国伦:那为什么结婚3个月就离婚了?

李敖:原因多了,她支持我,国民党说你是我们中央电影公司的基本演员,你是国民党,你怎么可以支持骂国民党的李敖呢?她不肯,她要支持我,她要嫁给我。结果国民党就报复她,不准她主持金马奖,不准她演电影。一个电影明星没有电影可演的时候,她在家里面闹情绪,闹情绪我们就会冲突,冲突以后就离婚了,很正常的。

钱帅君:那你有难过吗?

李敖:我很谅解她为什么,受不了了。

黄国伦:所以那时候你就应该更恨国民党,对不对?

李敖:的确,从此以后我就写了六本书骂蒋介石,两本书骂蒋经国,两本书骂国民党。

黄国伦:李敖大师,你一生都在恨度过,不会觉得很不开心吗?

李敖:我们的道德教育告诉我们不要恨别人,可是恨是一种很强烈的、很伟大的力量。日本人在二次大战的时候,把我们台湾的女孩子抓去做军队的妓女,她们老的时候很老了,日本人每人给她们50万,叫她们签下字据说当年是自愿的,自愿来卖淫的。这些老太太们有的一辈子没有来过台北,她们就很想拿这个钱。一个律师叫王清峰,做过法务部长,她就说不能拿这个钱,把我们的尊严都消灭掉了。可是老太太们想拿这个钱,痛苦不堪。我就跟王清峰说,我们要找50万给她们代替日本人的钱,不许她们拿这个钱是不近人情的。王清峰说我们去募捐。我说募捐也不合理的,因为你做好事叫别人捐钱。她说怎么办?我说我拿出来100件的艺术品,我们去卖。结果我们卖了100万美金,每个人给50万,我们问题解决了。可是我并不是有爱于这些老太太,我是恨日本人,恨是一种伟大的力量,使我愿意放弃我100件的艺术收藏品。

钱帅君:所以我们要多恨一点。

梁赫群:化悲愤为力量。

李敖:她们鼓掌都没有声音的。

梁赫群:有没有一些什么社会上面的问题想要问?

曲家瑞:请问大师,你会去看花博吗?

李敖:花博我不去看。

曲家瑞:为什么?

李敖:因为它花了我们100亿,100亿为了什么?为了使我们在世界上面会出人头地,没有希望。

曲家瑞:国际曝光不是也会有吗?

李敖:台湾是全世界的2/10000的领土,土地是1/5000。台湾自己不努力,台湾的好和坏,全世界都不理我们。

黄国伦:不只有一个人跟我讲说,他说你的书《上山·上山·爱》看起来好像是一本黄色小说。

李敖:有的人把它当黄色小说,那个一抓头发就掉下来了邱毅跟我在立法院说:李大师,我每次上床都要先看你这本小说。

钱帅君:为什么?

李敖:效果非凡。

黄国伦:因为我有看那一本书,那你觉得呢?为什么会有人认为那是黄色小说?

李敖:我在小说里面头两句写出来:淫者见之以为淫,清者见之以成圣。你头脑清楚的人,清新的人,看它以后你变成圣人;你是个色狼,你看它以后你就是色狼。

曲家瑞:那国伦老师,你看了觉得?

黄国伦:我觉得好神圣的感觉,不过他的境界我们可能不太理解。

梁赫群:是,下一题。

向语洁:大师我想问,因为我自己本身是流浪动物协会的义工,其实我很在乎台湾的流浪狗问题真的很严重。那对于你个人,你怎么看我们台湾的这些流浪动物的问题?到底要怎么样去解决?这根本之道。

李敖:流浪狗要杀掉。

向语洁:为什么?

李敖:你们不知道流浪狗它活得很痛苦。丧家之犬,没有家庭的犬它活得很痛苦。

向语洁:所以你也赞成安乐死?

刘伊心:它可以领养,会找到新的家,会有人疼爱她。

李敖:不要相信那个爱狗的人,爱狗的人只有陈文茜有资格。什么是爱狗呢?带着狗到我家来,要一杯水给狗喝,同样的一杯水自己喝

向语洁:我就是啊!

李敖:你们有这种资格才爱狗,可是一般的人不爱狗,养过以后变流浪狗。所以流浪狗它本身严格说起来,除非很大的狗,它没有谋生的能力。所以你们以为是放生了,结果是害死它。

钱帅君:现在有很多学生坐捷运,他们譬如有博爱座的问题,可是学生可能就无视于老人站在旁边。

刘伊心:就像对面两个年轻女生在坐。

李敖:这些对我没有发生问题,我也坐公车,我也坐捷运,然后拿出我的电击棒来。

梁赫群:可是看起来像电话。

李敖:我不但可以坐博爱座,我还可以躺下来,别人都吓跑了。

梁赫群:可是大师,如果你现在进去捷运,或者是坐在公车上面,你看到博爱座有两个女生是年轻人坐在那里,你还是会用这个电她吗?

李敖:当然会,不电她见谁你告诉我?不能电司机嘛!

黄国伦:我有人坐在你的博爱座上,你要拿电子棒电他的时候发现他有枪,你会怎么做?

李敖:那我就不电他,我就走。说

曲家瑞:大师我想问,你现在有很多这种小小的武器工具,是因为你还没有安全感吗?

李敖:的确是没有安全感。

曲家瑞:为什么?

李敖:本来我有保镖,我做总统候选人的时候有27个保镖,后来落选以后都跑掉了。

曲家瑞:所以平常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李敖:因为我没有汽车,你懂吧!本来我也是双B汽车,后来我太太听说这里面坐了别的女人。《壹周刊》报导说我有两个17岁的小马子。

梁赫群:有吗?

黄国伦:那是真的吗?

李敖:真的,你怎么可以怀疑《壹周刊》呢?

黄国伦:这17岁的小马子你跟她们的关系是?

钱帅君:反正他摄护腺开刀了嘛!

李敖:那时候还没开。

黄国伦:你老婆容许你外面有女朋友吗?

李敖:不容许,她不知道。

黄国伦:那你有吗?

李敖:《壹周刊》说我有。我那时候摄护腺开刀,躺在和信医院床上面,马蹄形的床,我太太穿着马靴来看我,就从这绕圈走过来又走过去,看着我然后说上天有眼!报应。

黄国伦:可是她现在应该不会担心,因为摄护腺割掉了,不是吗?

李敖:我舌头没有割掉。

黄国伦:你好劲爆喔,我受不了,我快疯了我觉得。最后一个福利了好不好,请李大师选一下哪一个女生会比较接近你未来的媳妇样子?

李敖:我不晓得。

亚美将:将来小孩会吃得饱喔!

黄国伦:亚美将你不会觉得很尴尬吗?

亚美将:不会,因为选妃不就是这样子吗?你知道勇者都是孤独的,所以我一个人站起来我很孤独。

李敖:我今天跟你们讲了这么多,你们这样对待我。

梁赫群:那大师你要用你的眼睛选,还是要用你的舌头选?

李敖:也不用眼睛,也不用舌头,我用手。

梁赫群:哈哈!他还有手。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儿子根本不需要我来替他选,他是跟我相差57岁的人。

黄国伦:那你自己选。

李敖:我干嘛跟我自己过不去啊!

黄国伦:请大家支持李敖大师,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1025《麻辣天后宫》

利菁:麻辣天后宫。

王少伟:快乐向前冲。

利菁:今天我们要做一个综艺法庭,上次我们综艺法庭受到很多人注目。今天来了一个不能说被告,而是这个人很有分量,每个人对他存疑的问题很多,问号在头上好多个。举例来说,这个人一身的傲气,但是有侠义的心肠。常告人,听说都没赢。爱说前妻很可怕,但是又爱去戏弄那幼齿的情妇。说自己很强,打的书是写阳痿。这个人争议性实在太高了!今天被告是谁呢?欢迎李敖大师!《阳痿美国》,你好可爱。

李敖:谢谢你,我的确很可爱。

王少伟:大师,我们这样介绍你,但是你把你的书放在你的头前面,而且这个书名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吉利?

李敖:当然很吉利。

利菁:你手上那根要对住嘴巴。

李敖:但是克林顿喜欢的,不是我喜欢的。

利菁:好,现在八位美女要提出对李敖大师有些疑问,我们可以一一回答吗?

李敖:我怎么是被告席呢?我向来是做原告的。

王少伟:要让你感受一下被告的感觉。

李敖:对不起,你出席费要加两成我才出席,怎么做了被告呢?

利菁:好啦,那就叫告席好不好?为了省钱,你自己选择是被告还是告人,好不好?我跟你讲,你告人告多了,变被告人有什么不好?

李敖:有失威信,台湾从总统到副总统、五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通通被我告过,还有224个立法委员通通被我告。

利菁:告赢几个?

李敖:很少!我的书你拿反了,你转过来。

利菁:这本书好厚,你帮我拿一下,轮流啦!你拿那么多本不是要送人吗?

李敖:我的书是要卖的。

利菁:现在八位美女要对李敖大师提出各式各样的疑问跟题目,你没有认真回答,我们就告你。

李敖:你告我,我就反告你。

利菁:我还真怕被告,我是俗辣。如果要帮儿子挑老婆,会选现场哪一位美女?谁的题目?

小甜甜:我。

李敖:怪人总提出来怪题目。

小甜甜:我第一题表示最好的了。

利菁:你可以详述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可以先坐他旁边。

小甜甜:好。

李敖:我可以让给你坐。

利菁:而且你穿帮了啦!

小甜甜:我为了他穿短裙耶!

李敖:谢谢!

小甜甜:你很像在忠烈祠跟宪兵照相,你可以有一点把我当女孩吗?

李敖:我从来没把你当女孩。

利菁:有啦,让你想到酒店档次比较低的小姐。

李敖:我从来没把你当女孩。

小甜甜:那你把我当什么?

李敖:当一个胖女人。

利菁:好啦!为什么要提这问题?

小甜甜:因为我很好奇,他儿子李戡最近也出书,然后我很好奇他挑媳妇的眼光会不会跟你自己本身选择另外一半的眼光一样。

李敖:我只负责生儿子,不负责挑媳妇。

小甜甜:那如果你儿子带着像我这样的女生回家跟你讲说爸,我要跟她结婚了。

利菁:不会,他会告你诱拐青少年。

李敖:不是,我会宣布脱离父子关系。

小甜甜:讲真的,不要开玩笑。

李敖:这就是真的。

利菁:这些女生哪一个你看的比较上眼?

李敖:我这个人向来是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

小甜甜:如果进你家门有什么条件吗?

李敖:我会放火把我家烧掉。

小甜甜:不是我进去,我说一般人。

李敖:一般人我会报警。

小甜甜:对,你应该没有带什么电击棒来吧?你看他很恐怖啊!

许圣梅:终于把你赶跑了。

利菁:这是拐杖是不是?

李敖:这是一个警棍,可是现在新发明的,可以甩出来的。

利菁:它会通电吗?

李敖:这个没有电。

许圣梅:通电是另外一个。

利菁:你带这干什么?

王少伟:特别为小甜甜准备的。

李敖:被告保护自己。

利菁:那你会打法官吗?

李敖:很难讲,也许打律师,打原告。

利菁:台湾治安有这么不好吗,你需要带这个出门?

李敖:台湾治安很好,可是你节目的治安不好。

利菁:维持啦,保安!

许圣梅:小心,他还有电击棒。

利菁:第二个,你曾经说过陈文茜是才女,胡茵梦是美女,请问利菁是哪一种类型?这谁问的?

许圣梅:我啦!这么有水准的问题,对不对?陈文茜呐,胡茵梦啊,再来就利菁啊!李大哥曾经说陈文茜是才女,但是才女想当美女;胡茵梦明明是美女,可是又想当才女。李大师意思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是才貌兼具。

王少伟:那在问李大师之前,菁姐,你想要当才女还是美女?

利菁: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是一个无才的美女。

许圣梅:李大哥你觉得呢?

王少伟:菁姐会归类在什么样的类型?

利菁:我应该算美女还是才女?

李敖:你是女人吗?

利菁:是啊!

李敖:没有人能够成功的。

利菁:把他赶出去,这跟给我先打一顿再说啦!

许圣梅:其实李大师刚刚为什么要说你那个女人问题,是他还说了一句经典名言,女人超过17岁之后就不是女人了,对不对?

李敖:对。

许圣梅:我就不是女人,我们所有的在场都不是女人,他是这个意思。

利菁:为什么17岁才是女人?

许圣梅:他觉得17岁才是漂亮的女生,超过17岁就没有性别之分。

李敖:太熟了女人就不可爱了。

王少伟:17岁还未成年耶!

利菁:17岁的会喜欢你吗?

李敖:女人要相当的生涩,太熟就不好看了。

利菁:这个符合吗?

李敖:她也超过了17岁。

利菁:超过一点点都不可以?

王少伟:她算最接近,你看她鼻头还在冒痘痘,还很青春耶!

利菁:请问你认识胡茵梦的时候她几岁?

李敖:我认识胡茵梦的时候她不要说几岁,因为我知道她几岁,她25岁。

利菁:那你还不是喜欢她?

李敖:所以我上了当,那时候我35岁坐牢,坐了很久的牢,我前后失掉了自由7年4个月。所以看到女人就觉得好漂亮,何况胡茵梦特别漂亮。所以我出来以后做了一件错事,就是色令智昏跟她结婚了?

利菁:那你交过几个17岁的?

李敖:后来才有,不要问我,请看《壹周刊》。

利菁:观众不见得都有看杂志啊!

许圣梅:李大哥,你的情妇都几岁?

李敖:各种年纪都有。

许圣梅:最低的几岁?

李敖:17岁。

利菁:17岁有喜欢你吗?

李敖:应该很喜欢我。

小甜甜:你怎么知道?

李敖:因为我很有钱。

利菁:所以你会买东西给她。

李敖:男人跟女人发生问题都是因为男人小气,你看报上出了事情都是。

利菁:你跟17岁有发生关系吗?

李敖:这个问题不能问。

小甜甜:为什么?

李敖:因为你们忘记我阳痿了。

小甜甜:摄护腺癌啦!

李敖:你看我们这么开放,什么话都敢讲,可是那时候还没有摄护腺开刀。

许圣梅:那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李敖:20岁。

许圣梅:太老啦!

小甜甜:屁啦!骗人!

李敖:恭喜恭喜!我现在找到11个被告,连你12个,公然侮辱说我是屁什么东西。

许圣梅:还有一个问题,李大哥,你的那个前妻在书里面曾经爆料说你完全不会做那件事,然后你不会亲嘴,然后就像一个死鱼。

利菁:真的吗?

许圣梅:等一下他会讲。

李敖:第一个被告就是她,我的前妻在书里面只说我不会接吻,其他都没有讲,所以她是加油加酱。

许圣梅:我是记者啊!我要稍微包装一下。

李敖:恶行重大,她是××日报的记者。

利菁:她现在不是了,他已经被××日报辞退了。

李敖:烂报纸。

许圣梅:因为李大哥以前告那个报纸告了有10次。

李敖:她老板被我告,被我告以后老板就赔我钱,老板就恨我,就对报社全部宣布,从此我们的××日报永远不可以出现李敖两个字。结果好死不死,我参加了2000年所谓的中华民国总统选举。别的报纸就是五个选举人,李敖、许信良、陈水扁、宋楚瑜、连战,讨厌的连战。他的报纸不可能只有4个人嘛,所以他们很痛苦的把我的名字登上去了。

利菁:字体比较小一点。

李敖:所以任何报纸抵制我的时候,我就选总统给它看。

利菁:好厉害哦!

许圣梅:李大哥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啊!

利菁:对耶,你从东门进,他从后门走了耶!

许圣梅:对呀。

李敖::什么?

许圣梅:你到底会不会喇舌?

利菁:她明明问东,你就回答西的,我也被糊弄了呀。你为什么不会接吻?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她说我不会接吻。

许圣梅:怎么这么笨啊?

李敖:会接吻。

小甜甜:那你示范。

利菁:找个人示范看看。

许圣梅:我觉得示范应该是小甜甜。

利菁:现在流行侧面喇舌这样,边开车。

李敖:我们流行的是直线型的,鼻子对鼻子的,是很流行的一种接吻。

利菁:那你有看到补教人生里面高先生跟陈小姐,高国华……

李敖:我看他们老想到另外一个人,所以我的注意力不集中。

许圣梅:想到谁?

李敖:刘毅。我看到他们两个人以后我就想到第三个人刘毅。

利菁:为什么?

李敖:刘毅好丑。

王少伟:大师,你这个不算公然侮辱吗?

许圣梅:李大哥你还是没有回答你到底会不会亲啊!

李敖:我把你话题尽量转开嘛!

利菁:他也会告你的耶。

李敖:他不敢告我。

利菁: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是很难缠的一个人。

许圣梅:说丑是一种毁谤耶!

李敖:我告诉你们一个字,你们可以学的一个拉丁文叫innuenbo,什么是inmundo?就是够不够成诽谤要因人而异。你说猪八戒是丑八怪,不是诽谤,因为他就是丑八怪。

王少伟:你这叫二度态度耶!

李敖:所以因人而异。

许圣梅:说刘毅老师丑也不是诽谤就是了。

李敖:不是。

许圣梅:你到底要不要回答会不会亲啦,我要走了啦!

李敖:她怎么这么凶?

利菁:对呀,你真的不会接吻啊?

李敖:我会接吻,你怎么可以相信我前妻的话呢?

许圣梅:因为她试过啊!

李敖:前妻分开了以后怎么会讲我好话?我告诉你,她写书骂我以后,有一次我在台北市东风街远远的看到一个马子走过来,穿的黑大衣,走起来好漂亮。我越看越好看,原来是我的前妻。她看到我就奔过来抱住我就哭了。

利菁:为什么?

李敖:她后悔写了那些话。

利菁:好啦!这是2号。第三条曾经公开过有情妇,请问你都如何背着老婆跟情妇偷情?谁问的?

刘伊心:我问的。

利菁:来来来,他好像需要在耳朵边再讲一次。

李敖:请坐。

许圣梅:要贴着耳朵再跟他讲一次。

刘伊心:我想问你李敖大师……

王少伟:等一下大师,前面几个被告要靠近他,他都自己有那种排斥的东西,只有你是迎向她的。

利菁:是她看起来最随便吗?

刘伊心:没有,我很端庄的。

利菁:好,快问。

刘伊心:我想问,之前你有公开过你有情妇年轻的,我想问一下,你这么聪明,你怎么在情妇跟你的妻子中间做平衡?你怎么背着妻子偷吃?

李敖:是谁说我背着妻子做了什么事情了?那是那个烂杂志某周刊。

利菁:人家有写,你有承认啊!

李敖:我承认我有情妇啊!可是你们都说我阳痿,所以不发生这个问题。

利菁:你没有阳痿,你是不会的,阳痿的是美国。记得从这一刻开始,李敖大哥没有阳痿。如何可以不让老婆抓到?

李敖:没有被抓到,被《壹周刊》抓到了。

刘伊心:那怎么不被老婆抓到?

李敖:我老婆看了《壹周刊》看到的。

利菁: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被拍到?

李敖:因为我住在东丰街,我的书房在东丰街,我跟我的情妇也在东丰街。

利菁:情妇几岁?

李敖:17岁。

王少伟:你可以讲一点她吸引你的特点是什么吗?

利菁:青春的肉体而已吗?

王少伟:除了青春之外还有没有别的?

李敖:她可以满足我有一种做×××的感觉,我们是正人君子,不可能……

利菁:你是满足还是真的你××她?

李敖:真的我就做被告了,不可以的。

小甜甜:所以你们都角色扮演是不是?

李敖:我们会激发很多的感觉出来。

刘伊心:可是没有成年容易被警察抓走耶!

李敖:有的时候姿势是背对着你的。

利菁:最火辣的场合在哪里?17岁可以最天马行空的,可以在哪里发生?

李敖:那就不是17岁了,那就是熟女了。

利菁:所以17岁是那种……

李敖:你们每个人都有过17岁,你们问我干吗?

小甜甜:但我们17岁的时候没有爱上老人过啊!

李敖:我告诉你,年轻的小男生都不及格的,通通早泄。

刘伊心:可是早泄比阳痿好啊!

李敖:你找到什么师大附中了,什么建国中学,通通早泄,早泄郎。

刘伊心:李敖大师,你要上官司了啦,你把名字都说出来。

王少伟:群起抗议游街。

李敖:我承认建国中学早泄的比师大附中的多。

刘伊心:为什么?

李敖:马英九就是建中毕业的,差劲嘛!!

王少伟:所以你的意思是马英九他有这个问题吗?

李敖:他不是早泄问题,他是××的问题。

刘伊心:怎么可能!

许圣梅:李大哥你怎么知道?

李敖:后悔请我来了吧!

刘伊心:不会,但你会被告好多次。

李敖:我什么话都敢讲。

利菁:而且我跟你讲,这集反正都不是我们讲的,一律不消音,就直接出去。你会不会一天之内同时接到85张的传票?

李敖:我记录是224张寄出去过,每个立法委员一张,立法院225个立法委员,我告了224个。

利菁:到目前为止,应该那个刘毅跟马总统都会寄给你啦!

刘伊心:对,还有建中。

李敖:他们不敢,因为经过法律程序可以发掘出很多秘密来,所以他们不敢跟我打官司。

利菁:我要看下一个,我们有10道题,第4题请问现场有哪一位美女给你感觉跟前妻最相似?谁问的?

小蛮:我。

许圣梅:他的前妻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耶。

李敖:坐过来一点。

利菁:请问一下,你有几个前妻?

李敖:前妻一个就要命了,一个就够了。

利菁:你只有一个,就没有再结婚了。

李敖:我只结婚两次,可是大陆共匪他们说我结婚三次。

利菁:内地有娶一个。

李敖:我现在的太太没有离婚好好的,我结婚两次。

利菁:三个老婆,结婚两次。

李敖:两个老婆,结婚两次。

许圣梅:其他都情妇啦!

小蛮:请问一下现场的女生哪一个跟你的前妻长得最相似?

李敖:各有各的特色,可是小甜甜最不相似。

小甜甜:真的假的,落差很大吗?

李敖:没有差很大,你们都是一样去女厕所嘛!

利菁:对,现在已经没有太多感觉啦!

李敖:我的前妻是1953年生的,属蛇的,就是42年次。

小甜甜:为什么要公开人家……

李敖:比林青霞大一岁。

利菁:她要活下去,不是每个人都敢把阳痿挂在书上面的。真的,她还是很漂亮,她还是个才女。

李敖:谁让她写书乱说我不会接吻。

利菁:报复,你有第二个题目吗?

小蛮:有。那你最想要抱哪一个女生,现场抱她转圈圈这样子。

李敖:我抱不动。

利菁:手拉手绕圈圈呢?

李敖:我头会晕的。

刘伊心:那你要小甜甜抱着你转圈圈吗?

李敖:不要抱我,我会晕倒。

利菁:小甜甜真的可以抱你喔!

李敖:我也可以抱她,抱不动。

利菁:小甜甜请出列。

李敖:我已经抱她了。我75岁了,摔了……

小甜甜:我不会让你摔到,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李敖:我愿意这个节目费退给你不要,你坐下吧。

利菁:你抱错人了,你是不是眼睛开始花了?

李敖:再见。

王少伟:我发现现场只有小甜甜治得了大师,你等下去换那个保全的衣服,帮我们维持一下秩序好了。

利菁:来第五条谁的?

张珈瑜:我的。

利菁:来,珈瑜念一下,你可以过去直接问他。

李敖:请坐。

王少伟:大师,你可以尊重一下我们节目吗?

利菁:他说这里有一根毛啦!你眼力好到这根毛你都看得到?整个人都你都看不到,只看看那根毛?

李敖:不是一根毛,是一条丝。

利菁:这吹毛求疵耶你!

李敖:吹丝求疵。

利菁:好好的问。

张珈瑜:我想问李敖大师感情世界那么丰富,你对待儿子的性经验、性教育要怎么灌输他的?

李敖:现在不需要灌输,因为现在有电视,不需要。

利菁:你从来没有跟他讲过性教育要小心或保护自己,你一定看不下去以前的国中健康教育的14章,太模棱了对不对?你一定看不懂,你怎么教育小孩?

李敖:我从来不教育,不需要我教育,现在有网站、有电视、还有同学,还有各种避孕药,根本不需要。

小甜甜:他不会跟你讨论吗?

李敖:从来没有。

王少伟:万一有一天他说他的女朋友怀孕了,那你怎么解决?

李敖:他不要跟我讲,他自己就会解决,打胎啊!

张珈瑜:他真的非常开明。

利菁:你不想要一个孙子吗?

李敖:目前不需要,我已经有孙子了。

小甜甜:你有孙子了?

李敖:我有个女儿在北京,我已经祖父了。

利菁:儿子几岁?

李敖:她不是儿子,她是女儿。

小甜甜:不是,你的儿子几岁?

李敖:我的儿子?报纸登那么多你都不看报纸啊!我儿子8月才17岁。现在8月以后才18岁。

利菁:他有没有来?1

李敖:他在北京。

王少伟:大学。

李敖:她都不看报纸的。

王少伟:她比较follow你,没有follow你儿子。

利菁:我最近关注东方神起啦!比较没有follow你的消息,抱歉。东方神起你知道吗?

李敖:我不知道。

刘伊心:我有问题,你的儿子现在才17岁,如果有别的富妈妈觉得17岁的男生才叫做男生,跟你一样的模式,把他当成你知道这是一个……

利菁:有一个65岁的看上你儿子,你的想法是什么?

李敖:我就先调查这65岁的是不是富婆?

张珈瑜:如果是富婆呢?

李敖:如果是富婆我就很快乐。

王少伟:大师,你会不会觉得你有一些观念是扭曲的?

利菁:这算不算卖子求荣?

李敖:我跟你们在一起说什么正经话呢!我们今天都是胡说八道嘛!

利菁:没有,我说正经的嘛,这算不算卖子求荣?

李敖:能卖掉就不错,跟台湾一样,说出卖台湾,台湾能卖掉就不错,没人买。

小甜甜:请问一下,这本书会不会跟我们节目内容一样胡言乱语啊?

王少伟:你这本书要卖得好,你要很认真的回答我们的问题。

李敖:你必须要了解我这个书名,阳痿两个字根本是名词,在我这里是动词。怎么阳痿会变成动词呢?就是使这个人阳痿。什么原因?因为有一种病,这个病我可以告诉你,中国古代的医书里面有它名字叫强阳不倒,就是无缘无故勃起,然后小不下来。

利菁:无缘无故怎么?

李敖:勃起,她好像一点点性知识都没有。

王少伟:她很容易对文词上的东西容易兴奋了。你真的不会想要教育自己的小孩,有一个正确的性观念吗?

李敖:你听我讲,在儿童心理学上有一个定律,给小孩子的任何教育都是危险的,因为你可能害了他。社会太复杂了,你以为你可以水涨船高的方法来培养你的小孩子是错的。

张珈祯:李敖大师的情有怀孕过,然后堕胎吗?

李敖:以前的情妇有过。

利菁:曾经有几个?

李敖:不计其数。

利菁:这样不算杀生吗?

李敖:当然是杀生。

王少伟:她们没有要求要生下来吗?

李敖:可是生下来以后饿死的话也是杀生的一种。

王少伟:所以李大师如果情妇生小孩,你是不愿意负责的意思吗?

李敖:我是愿意负责,所以才不要使她生小孩子。

利菁:好,接下来第6个。你怎么有那么多问题?

许圣梅:李大哥,我真的想问你前面所有的问题,让人家觉得你很大男人主义,然后把女生当玩物,都把我们当玩具。然后动不动就说你们女生像刚刚超过17岁就不是女人。女人就是没有才貌双具,在你眼里女生就是玩具而已,你怎么看呢?

李敖:女人的确是玩具,女人也愿意被当成玩具。

许圣梅:哪有啊!

利菁:殷琦你想被当玩具吗?你想当小梁的玩具吗?

殷琦:不想。

王少伟:在座只有小甜甜想要当。

许圣梅:怎么会是玩具?

李敖:你听我讲,千万不要上那些新女性主义者的当。她们整天要你跟男人对抗……

小甜甜:男女平等啊!

李敖:男女平等,离婚了都不要钱,都是这种笨女人。真正聪明的女人是要欺负男人、骗男人、奴役男人、耍男人、劈腿,这才是真的好的女人。

许圣梅:他意思说真正很厉害的女生就要劈腿。

许圣梅:可能到他现在的层级,这样对他才是一个挑战,对不对?不过她问题是说改造过的美女有什么看法?你不喜欢女生整形哪里?

李敖:不要像韩国人整形那么严重,小型的整形是很好的,我的前妻只割过双眼皮。

许圣梅:只割过双眼皮,今年五十几了。

李敖:是你讲的,我没讲,我只讲她生在1953年。

利菁:1953不是更狠?

李敖:没有狠,因为她比林青霞只大一岁而已。

刘伊心:连林青霞都泄漏年龄了。

利菁:对不起,胡大美女!

许圣梅:所以轻微的可以,那如果做胸部,做下巴,做鼻子可以吗?

李敖:要看做的好不好,成功了就很难看。

利菁:你就给他看一下。

许圣梅:做胸部你可以接受吗?

李敖: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做胸部,不好。

许圣梅:为什么?

李敖:小奶很好看。

许圣梅:有吗?小奶哪里好看?

利菁:他人生已经返璞归真了啦!他洗尽铅华有没有。

许圣梅:你讲理由,小奶为什么比较好?

李敖:最好的奶是在德国的集中营里面快饿死的女人,一边一个奶头,那个奶最好了。

利菁:为什么?

李敖:虐待狂嘛!

王少伟:李大师,你让我们今天节目好扭曲喔!

刘伊心:我听不下去。

李敖:好,讲真话,就是要按照身材的高矮比例。

利菁:其实他也是有美学的。

李敖:这就是美学,你看她们模特儿走台非常好看,身高175、178以上好看。可是我必须坦白的说、偷偷的说,模特儿上了床就看起来太大了。

张珈祯:那是你个子太小好不好!

利菁:你就一次骂两个姐妹花。

张珈祯:还好啊!

李敖:我是说躺在床上。

张珈祯:因为你只有看到脚而已。

李敖:走起来非常漂亮,可是你不可能永远占尽上风,因为上了床以后,躺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大一点。

利菁:大一点,是你搬不动的关系吗?是因为你怕乔不动吗?

李敖:为什么要搬呢?

利菁:但这样子很好看的啊!

李敖:是好看。

利菁:你们可以躺一下我去看看吗?好啦,我往下一题了,第7题。

李敖:第七题就好了,不要那么多题目,累死人了。

利菁:好,因为你是我们的英雄,真的你做很多事情很多人想把你范本,会了解到夫妻的情趣,这里面讲夫妻情趣你会做角色扮演吗?

殷琦:我问的。

利菁:等一下,导播只拍到李敖大哥的脸,她走路就边走边放电,还有装有风的样子,快点快点,你一定觉得自己身边有泡泡对不对?

王少伟:又站起来迎接了。

利菁:她也是模特儿。

刘伊心:她是小梁哥的喔!

利菁:梁赫群你认识吗?

李敖:小梁再见。

许圣梅:而且她长得很像你前妻。

李敖:不是一类的。

殷琦:请问你平常有角色扮演的习惯吗?而且我刚刚就看你耍警棍呐,你会不会扮演警察呢?然后另外一方她就犯罪了,你就把她抓起来。

小甜甜:这是你平常在家里玩的吧!

李敖:我会扮演罪犯,被这个女警察抓起来。

利菁:你们真的会角色扮演吗?你真这么有情趣吗?

李敖:不需要那么严重的扮演,人的想象力可以无限,对不对?

利菁:所以没有做什么cosplay,换个衣服什么都没有。

李敖:我想不需要那么麻烦,你的想象力很丰富的话……

利菁:那有没有暗号?

李敖:你们都是落伍的方法。

殷琦:那最新潮的方法是什么?

李敖:方法就是我在我的脑袋里面可以上天下地、千军万马。

刘伊心:那一个人也可以啊!

李敖:我常常一个人啊!我在牢里一个人7年。

王少伟:那讲真的,你怎么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趣?

李敖:这个方法太多了。我会讲话,讲话是非常迷人的。

殷琦:那讲一两个来给我听听。

李敖:我怕把你迷倒了麻烦。

利菁:帮我们迷一下她啦!你帮我问他说最近在忙什么这样子。

殷琦:李大哥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李敖:忙得看你。

王少伟:如果她跟你交往,她如果跟你要求说叫你买包包,你会买给她吗?

李敖:我说我已经摄护腺开刀了。

利菁:哈哈,你还有问题吗?

殷琦:没有。

李敖:她很失望。

利菁:那你抱她一下好了。

殷琦:可以抱一下吗?

利菁:我跟你讲,还没结婚前都可以,结婚后不可以,礼貌性的这样子。

许圣梅:好享受喔!

利菁:是不是很久没有吃肉糜了?

李敖:很久了。

利菁:好了,我解救你。谢谢殷琦!

王少伟:这样感觉到7题我觉得好像都全军覆。

利菁:现在你还有新生活吗?每月一次?还是一季或一年?

林韦伶:我问的。

利菁:从韩国回来的美女,他显然对你没有兴趣。

王少伟:他有保持一点距离,通常李大师都是迎上去的。

利菁:你错了,我跟你讲,你要学殷琦放电。

林韦伶:我想要问,你都那么老了……

利菁:她真的不会放电又不会说话。

李敖:是真的花还是假的花?

林韦伶:假的花。

李敖:真的花会浇,假的花不会浇。

利菁:完全不浇吗?

李敖: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林韦伶:那太太已经枯萎了吗?

李敖:不能这样讲,太太还漂亮的很。

林韦伶:可是没有浇花会枯萎耶!

李敖:你怎么能问这种问题,我讲浇不浇花就是我跟情妇的关系,不是我跟我太太关系。

利菁:为什么太太不用浇花?

李敖:因为私人的生活不能讲。

林韦伶:那多久一次?

李敖:都不能告诉你们。

林韦伶:为什么?

李敖:你要问我是谁,如果我跟我太太的事情我都不讲。

林韦伶:那跟情妇呢?

李敖:我现在没有情妇。

林韦伶:为什么?

李敖:我讲过,因为我摄护腺开刀。

小甜甜:请问一下,你最近一次浇花是什么时候?

李敖:5年以前,因为我摄护腺开刀5年了。

利菁:你今天讲摄护腺开刀讲了快二十五遍,坐牢讲了快八遍,所有题目挡光光。我们做这一集是鬼打墙啊!

林韦伶:那你不会想要浇花吗?

李敖:不想。

林韦伶:为什么?

李敖:因为摄护腺开刀。

利菁:第26次。

王少伟:那李大师,我问五年前浇的那次花是浇谁?

李敖:情妇。

利菁:就17岁那一位吗?

李敖:要回想才知道,因为情妇太多了。

利菁:那你不会很怀念那个浇花的感觉吗?

李敖:觉得怀念,可太累了。

利菁:好,看第9题,女生都没问一些有建设性的高级一点的问题。随身携带瑞士刀、点击棒。

张珈祯:对啊,请问为什么你要随身携带电击棒?

李敖:因为没有安全感。

张珈祯:是因为你讲话很犀利,然后老师

李敖:我仇家太多了,外面仇人太多了。

利菁:有遇过吗?

李敖:运气很好,没有遇到过,就好像有灭火器一样,并不要等着火才用灭火器,可是灭火器要准备。

利菁:在什么动机之下让你觉得我一定要去买一支电击棒放在身上?

李敖:在我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张珈祯:现在身上有带吗?

李敖:有带,我的武器常常换的,今天是这个。

张珈祯:这个打得过吗?

李敖:打不过可以收买他,我很有钱,收买他。

张珈祯:哇!

利菁:放胸口,看他敢不敢拿回去。

王少伟:李大师之所以扭曲就是碰到你们这些人。

李敖:30秒内限你拿出来。

利菁:有本事自己拿。

李敖:没本事。

张珈祯:我来数一下。

利菁:出门为什么带这么多钱?

李敖:一看就知道,我告诉你,如果我们抢一个人说我要绑票你,拿现金,绑票不能拿支票,你能拿多少钱呢?1亿台币你就搬不动了,64公斤。

利菁:你数钱有嘴脸,这种性感风华在你数钱的时候就完全不见了,女人这么可悲啊!你性感名模在数钱这一刻荡然无存。多少钱?

张珈祯:6万。

利菁:为什么带这么多钱,你去攻击李大师。

王少伟:把钱拿出来,我知道你的左边口袋有6万块。

李敖:我中间不止6万块。

王少伟:但是我不要你中间的,因为它已经失去功能了。

利菁:带那么多钱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敖:没有安全感。

王少伟:带这么多才没完全感吧!

李敖:带钱干什么我告诉你,是投机用的,买东西用的,有很多东西你讨价还价,拿出信用卡来,他不甩你的;拿现金一摆他害怕,现金对人有压迫感。

张珈祯:可是买名牌的话6万不够啊!

李敖:名牌我不买。

利菁:他纯粹吓人,买饮料也拿一叠出来。

李敖:我这拿出来在7-11都免费的。

张珈祯:怎么可能?

李敖:因为他找不开。

王少伟:所以这一叠都没有用过就对了。

李敖:很少用,这展示的。

利菁:所以如果有人要欺负你,你会跟他对打,打不过你就拿钱丢他。

李敖:他会数钱,我就跑掉了。

利菁:这招聪明。而且你看现在每个女生都神采奕奕,只有韦伶好受伤。

林韦伶:我不会受伤,没关系,因为他不能用了。

利菁:最后一题我们应该也问过了对不对?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问的?

张珈祯:没有了。

利菁:没有的话要给他一个拥抱。

小甜甜:哎呦!抱好紧。

利菁:李大师,今天因为我们很高兴你来。

李敖:请买《阳痿美国》。

利菁:《阳痿美国》几页?

李敖:652页。

利菁:这是媲美史诗有没有,大概这么厚这样子。最后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讲的、分享的吗?

李敖:下次不要再请我了,太累了!

利菁:累了吗?如果我们下次请你来有个方式让你答应再来,就是每个美女抱你一下,你下次再来好不好?

李敖:由你开始抱我,他不能抱我。他不能抱我,他是GAY。

利菁:OK,从这边来快点快点,真的难得跟大师给我们的承诺,下次要再来喔!轮流拥抱,快点快点,谢谢大师!别忘了大师《阳痿美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1026《今晚谁当家》

谢震武:不得了,今天来当家的真的是大师中的大师。

吴淡如:对,轰轰烈烈,搞不好的话我们就会被告。

谢震武:这集就做到这儿了。

吴淡如:你不是不怕被告吗?而且如果一起告我们的话,我也不用出律师费。

谢震武:对,反正就是我一个人负责打。可是基本上今天来的这位大师,说实话,我相信在国内只要提到他名字,包括他的著作,大概就会有一堆的粉丝会围在摄影棚的外面。

吴淡如:一代宗师,而且他从很年轻的时候就很臭屁,他说过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李敖、李敖、李敖。

谢震武:所以你就知道今天会来节目现场的就是李敖,欢迎李敖大师!敖之哥,可不可以问一下大家都这么耳熟能详的这一段话,就是白话文学前三名,当时是基于什么心情会讲的这么样的臭屁?

吴淡如:他这辈子到现在还是这样。

谢震武:在你眼中都没有别人。

李敖:有修改,就是50年来和500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五名是李敖、李敖、李敖、李敖、李敖。

谢震武:现在已经不只是前三名了,是前五名了。那你对于其他的作家,你眼中是怎么看待其他的作家?

吴淡如:我50名就好了。

李敖:除了吴淡如以外都没看在眼里。

吴淡如:谢谢李大哥!你好像很怕人家摸你,我不能乱摸他,因为他随身有带电击棒,他万一觉得我是……

谢震武:他看你就像……

吴淡如:李大哥,我是善意的你可以知道。

李敖:我知道。

吴淡如:不要打我。

李敖:法律上有一个malice,就是充满了恶意,我在你身边那个人才看到,在你身上看不到。

吴淡如:对,你对了。

谢震武:我被敖之哥说他看到我充满了恶意的感觉,还蛮光荣的。

吴淡如:这世界上只有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谢震武:其实今天要跟敖之哥好好聊一下,因为最近敖之哥出了新书,这本书我已经拜读完了,这本书的知识性太丰富,对于美国历任总统的事情太棒了。

吴淡如:就是你念完了美国史,而且连美国史上没写的你也都一起念到了。

李敖:请看《阳痿美国》,广告节目化。

谢震武:哈哈!今天来现场除了请到敖之大哥来以外,现场有很多的粉丝要来,这个我们精挑细选,要不然外面摄影棚都被挤爆了。

吴淡如:大部分是女性要来朝圣。

谢震武:但是有一位男性,他说什么都会讲说他一定要来。

吴淡如:可是我不想介绍他。

谢震武:你一定要介绍他。

吴淡如:因为李大哥觉得他来不来应该没什么关系,他的品位我现在已经清楚了。

谢震武:我还以为你说因为李敖大哥说因为他坐在这这么久了,这个人迟到还得了!来,赶快为您介绍张兆志。

张兆志:李大师你好!

李敖:你好!

吴淡如:用电击棒打他。

谢震武:你要不要赶快跟敖之哥道歉?

张兆志:你们这椅子不是有通电的吗?好棒,我可以坐李大师旁边。

吴淡如:李大师,你把你的家伙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张兆志:这个节目不是阖家大小观赏,怎么还一开始就讲家伙呢?

吴淡如:我的意思是说他那些电击棒还有凶器他都放这儿。

张兆志:我跟你讲,讲到李大师这一点还真的,我在一个很知名的百货公司看过李大师逛街。他那天很潇洒,就把他的招牌红外套,一手拎着披着挂在肩上,然后旁边有一位美女,然后就看到他的腰间……

吴淡如:那个美女超过几岁,因为我们要判断是情妇还是老婆。

张兆志:我想应该是工作伙伴,因为他也没有任何的亲密动作。

谢震武:但是在他身边的应该都是美女。

张兆志:一定,身材非常好。然后他就看到李大师潇洒的体态,腰间就会出现他的家伙。还有很多东西。我跟你讲,真的是一把折叠刀。

谢震武:折叠刀啊!还不是电击棒啊?

张兆志:不是,那时候是折叠刀,然后就挂在腰间这样子。

吴淡如:李大哥,你可以不要通电,先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吗?

谢震武:您现在有带吗?

李敖:这折叠刀是美国在越战时代一个特种部队的上校发明的,它的特色是一个手可以打开。

谢震武:可是吴淡如你躲的也太远了吧。

李敖:并且它有一段是兰博刀,有锯齿的。给你看一下,没关系。

谢震武:所以它这一段是兰博刀型的,这边就是一般刀型的。不过敖之哥,您为什么要随身带这样的刀?

李敖:因为仇人太多了。

吴淡如:他是一直怕被暗杀。

李敖:不可知的仇人太多了。

谢震武:您有带折叠刀,还有带电击棒吗?

李敖:有电击棒。

谢震武:瓦斯喷雾器带吗?

李敖:都有。

吴淡如:借我看一下,电击棒不用通电,会吓到我。这电击棒看着像手机一样,可是他是个电击棒,2万伏特。

谢震武:电到应该马上就晕了。

李敖:晕倒。

吴淡如:那防狼不要拿出来,我觉得李大师他会喷喷看。

谢震武:上一次在立法院的时候,敖之哥那时候在立法院当立法委员的时候,为了凸显一些议题,你不是当场就喷那个瓦斯嘛!

李敖:那个是大量的,现在是小量的,不一样,我现在身上带着的量小。不要喷。

谢震武:OK,这次其实李敖大哥来到现场,当然也让大家了解一下,这两年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两年好像都没有听到李大师的消息、新闻,到底在干什么?

吴淡如:都是他儿子的新闻。

谢震武:对,看到李戡在北大读书的一些相关的新闻。张兆志,你很崇拜李大师对不对?你有多喜欢多崇拜?

张兆志:只要是李大师他上节目,他的节目我也一定都看,就他自己的节目我也看,他上节目也看,人家模仿他的我也看。

吴淡如:所以你也会学李大师。

张兆志:不敢不敢!不可以!怎么可以在大师面前模仿他?就好像等于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跟姚明比高道理是一样。

谢震武:你刚讲说模仿他的,敖之哥你知道从从模仿你。

李敖:我知道,他先向我报备过,他向我征求同意。我说既然是开玩笑,就放你一马。

吴淡如:你没有告他,其实从从蛮有钱的。

李敖:有钱吗?谢震武,你有生意了。

谢震武:真的啊,我们要告从从了,哈哈!

吴淡如:李敖大哥告诉我说他会告的人他一定会去调查,有钱才告,没钱不值得告。

谢震武:没钱干嘛浪费他时间。所以您自个儿看到那些模仿,反正从从也跟您报备过了。所以你看会不会觉得很有趣,这小子模仿我还蛮像的。

李敖:我讲他两点无趣的,第一个,他的红夹克太便宜了,便宜货,我们高级品名牌。

张兆志:因为制作单位预算真的不是很足。

谢震武:制作单位他很熟。

张兆志:制作单位就是鄙公司,不好意思!

吴淡如:第二个,从从哪不对?

李敖:第二个就是他把我描写的太笨了,动辄告人,哪里这样子,我不是那么喜欢告别人的,虽然我一口气告了224个立法委员。

吴淡如:你知道他那时候说他告了224个立委,对不对?

李敖:立法委员一共有225个人,我不能告我自己。

谢震武:除了你自己以外都告了。

吴淡如:你知道我还很笨,我还问说为什么有一个你没告,到底是谁?他说他自己,哈哈!

谢震武:敖之哥有没有算过到目前为止当过你被告的总共有多少人大概?

吴淡如:1000个吧。

李敖:接近了,没有仔细统计。

谢震武:不是,我当律师当了这么多年,我的当事人告都还没有到1000个。

吴淡如:真的吗?而且你其实赚不到他的钱,因为他都自己出庭,他不用请律师。

李敖:你搞错了,要阅卷的时候必须靠律师,当事人不能阅卷。

吴淡如:你有雇过?中华民国有聪明的律师吗?

李敖:有啊,谢震武就是。

谢震武:他刚才都已经这样讲说作家里面除了你以外,他都不看在眼了,对不对?

吴淡如:所以李大哥最近年纪慢慢大了,也还是蛮注重人际关系的。

谢震武:他一向是这样,他对于所谓的后生晚辈的他都还算蛮照顾。其实敖之大哥最近的新书你知道这两年,当然我们刚一开始在讲这两年都没有听到李敖大哥的一些新闻或消息,因为他都埋首起来写书。

吴淡如:等一下,兆志请问你说李敖大哥的书你都读过,请问这新书叫什么名字?

张兆志:我跟你讲,他以前的书我还真没读过。我真的跟你说,我是一个……

吴淡如:影剧圈讲话靠不住。

张兆志:我是一个阅读习惯非常差的人,但是因为最近刚好他出新书,在书店都可以看到,在新书还有畅销排行榜上面都可以看到非常非常斗大的名字《阳痿美国》。

谢震武:好,你知道为什么这本书叫《阳痿美国》?

张兆志:还没翻,最近拍戏比较忙,所以有时候想要多翻一下也不行。

吴淡如:影剧圈的人靠不住。

李敖:我今天这个电击棒有用了。

张兆志:不是,这比椅子通电还恐啊!

吴淡如:我本来以为他想要假装自己读过,还要问他说李敖最讨厌的是哪个总统,结果你承认。

张兆志:对,我跟你讲,这个有看没看我们一定要直接讲,就跟我欣赏他一样,他有话没话就直接说,他从来不拐弯抹角,也不说场面话。

吴淡如:你到底欣赏他哪一点,只因为欣赏他有情妇吗?

张兆志:不是,当然在女性这部分我是非常推崇他,因为他可以这么风流潇洒倜傥的姿态游走在异性圈内,不见得真正是女友,但是他在培养化学反应,还有两个人之间……

谢震武:你讲话干嘛这么字斟句酌呢?我从来没有看你讲起话来这么紧张。

张兆志:开玩笑,我现在坐在《六法全书》旁边,我当然要字斟句酌啊!

吴淡如:他比《六法全书》可怕。

谢震武:敖之大哥,你觉得他们这些后生晚辈都很推崇你。

李敖:他没有看过我的书可以原谅他,当年司马光写《资治通鉴》294卷写完了以后,只有他一个好朋友叫王胜之,胜利的胜,之乎者也的之,看过一遍。其他所有的人看了以后都要睡觉,所以作者们可以原谅别人没有看过他的书。可是现在我很高兴,谢震武真的看了我的书。

谢震武:我是真的看,而且我必须讲,我刚才在跟敖之哥在聊天,说这本书如果翻译成英文的话,美国人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看。因为以我们一个华人去看美国总统,所有的美国总统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在这里头,我凭良心讲,夏威夷为什么变成美国的那一州?夏威夷当初的女王到底是怎么样?包括德州、加利福尼亚这些是美国从墨西哥怎么过来的,还有美国很多的总统,甚或总统之间有没有一些感情上的一些,这里头全部都有。

吴淡如:他对美国总统的情妇研究得非常非常的清楚。

谢震武:不止情妇了,还有历史都很清楚。

吴淡如:对,可是我跟你说,他的书没办法在美国出版,否则会引起宗教之间的那种革命,因为他自称上帝李。

谢震武:美国人不能接受别人叫这个吗?我觉得OK,对不对敖之哥?

李敖:我们要突破这一点,所以我要把它翻成阿拉伯文给本拉登看。

张兆志:在中东地区应该是畅销书。

谢震武:因为我们在另外一个节目里面,大家一堆记者朋友去一起跟敖之哥在外面聊天的时候,现在大家都称呼他叫上帝。因为他开头就叫自己叫上帝。

吴淡如:那李大哥,你的《阳痿美国》里面,美国总统你全部都写在里头,你个人觉得美国总统里面最糟的到底是谁?

李敖:当然是克林顿。

谢震武:为什么你觉得他最糟?

李敖:因为他表面上是非常和平的一个人,事实上他是很可恶的一个人。

谢震武:哪一段最可恶?就是因为他跟莱温斯基那个吗?不会吧,美国总统在你那里写多了。

李敖:你看他对那个南斯拉夫轰炸,就可以看出来了。

吴淡如:可是杜鲁门还放原子弹。

李敖:不一样,当时跟日本是宣战时期。可是他轰炸的原因是给欧盟看,因为欧盟货币要跟美金抢世界地位,所以他就在欧洲地区边缘闹出来一个南斯拉夫事件,大家去打南斯拉夫,把事情搞乱,使你们欧盟声望下跌。所以他就为了美国经济原因去轰炸了南斯拉夫。

吴淡如:那你不是也很痛恨小布什吗?

李敖:也痛恨小布什,所以你要问我哪一个最可恨?都可恨,各有各的可恨。

谢震武:哪一个你欣赏的?

李敖:没有欣赏,美国总统个人可能是好人,可能当了总统以后就变成坏东西。

谢震武:我问一下,因为美国的总统观众朋友大概还不是这么熟悉有多少人或者哪一些,对我们的总统,您最不欣赏的是谁?

李敖:台湾的啊?通通不欣赏,马英九尤其可恶。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长了一个好脸蛋,他不是像蒋介石那样的横眉怒目,或者像陈水扁一看就讨厌他,连战我们都讨厌。可是马英九还是长得很和气的小脸蛋,很可恶!

吴淡如:只有他这样讲不会怕得罪人。那请问一下,我们不要谈政治……

李敖:你快我们模特儿憋死了。

吴淡如:没关系,台湾的女明星之中,活着的人之中,您觉得最欣赏的是哪一位?

李敖:台湾没有女明星了,因为台湾电影事业垮掉了,严格讲没有女明星了,活着的都老掉了。

谢震武:那您最欣赏以前不管活得死的,哪一个你有欣赏过的?

吴淡如:以前不是侯佩岑吗?

李敖:侯佩岑不算明星,她演过电影嘛!

谢震武:电视上看得到的艺人……

吴淡如:只要是女人就算了。

李敖:我认为李文仪最好看。

谢震武:TVBS的主播,为什么你最喜欢她?

李敖:我觉得她长得最有味道。

吴淡如:再来志玲姐姐,还有……

李敖:其他就不要提了,李文仪就好了。

谢震武:好,OK!其实大家现在除了知道李敖大哥以外,还知道您的儿子李戡,现在在北大,最近有一些他的新闻,他自己也出了一本书,网络上还有个笑话,就是《李戡戡乱记》,有人还开玩笑说《李戡戡,乱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书?对于李戡现在你觉得他的文笔怎么样?

李敖:他的文笔很不错,当然离我还有一段距离。

谢震武:白话文学史他排第六名。

李敖:我可能让他一名,他就第五名。

吴淡如: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宽容了一点。你家小孩,你女儿叫李谌对不对?儿子、女儿都有一个欺人太甚的甚,为什么你都要这样取名?

李敖:李戡的戡是戡乱的戡,李谌的谌字因为是动嘴巴的,所以言字边一个甚字,欺人太甚。其实这都是有古人的名字可以循的,古人有这个名字。

吴淡如:他很喜欢欺人太甚那个甚。

张兆志:怕孩子被欺负,先在名字上赢过人家。

谢震武:我记得我看过敖之哥的一本书,当然您在里头把您的裸照就摆在那本书里头。

吴淡如:对,看起来也没很壮观。

谢震武:如果李戡有一天也把他的裸照,现在是网络时代,不只是书,它连在网络上都自个po上去,你觉得怎么样?

李敖:那他们高兴死了。

张兆志:对啊!为什么是我?我看男生不会高兴,李大师。

李敖:你耳朵带了一个钻戒……

谢震武:你觉得他像GAY是不是?

张兆志:这个玩意儿是误导。

吴淡如:你就承认吧!

张兆志:我今天要出柜是不是?

吴淡如:李敖大哥,你刚没有听到我说一句话,我们都有看过你那个裸照,我们这年代的人,可是我说你那个虽然是裸照,不够壮观,你有什么解释?

李敖:你要考虑我的情况,那天是冬天在洗冷水澡,北风又吹过来,按照物理学的原理热胀冷缩,你懂得一点。

张兆志:所以下次拍要在夏天的时候对不对?要写在夏天洗热水澡,拍起来就好看一点。

李敖:还烤了暖气。

吴淡如:好,我要告诉各位,李敖大哥他私底下有讲过他以前有个情妇17岁,而且问他在哪认识,他很坦诚的告诉我说是在摄影棚里面,一来的时候物色的,好像是工作人员还是谁带来的美眉。

谢震武:那是以前,你不会认为我们今天是要这样吧?

吴淡如:没有,他其实每次进摄影棚,他会稍微物色一下。

谢震武:好了,不过自古来讲你说英雄美人就是这个样子。今天我们的节目现场我刚刚讲,粉丝非常的多,包括制作单位的小朋友或是很多的明星听说敖之哥今天要来,大家都会讲希望能够当面跟大师请议。除了这几位外,我们有5位……

吴淡如:美艳女星。

谢震武:而且精挑细选。

吴淡如:但是如果我们说精挑细选,他会告我们。

谢震武:没有,精挑细选,我们不见得挑的都是让他满意的,有很多挑的是要满足节目效果的。

吴淡如:李大哥,我替你先筛选过,里面大概只有1至2名你是满意的。

谢震武:等一下这五个出来,你要告诉我们哪一个或哪两个是满意的好不好?

吴淡如:我不会说实话的。

谢震武:到底是哪5位要来跟你李敖大师请议,一个一个来看,请开门,敖之哥欣赏美女,女孩子如果腿长,你会觉得很漂亮。

李敖:当然漂亮。

吴淡如:因为你找的老婆腿都是长的。

李敖:我的前妻腿不算很长。

谢震武:但是你找的老婆基本上是不是都要蛮聪明的、都蛮有智慧,需要吗?

李敖:不需要。

谢震武:这样,这位来宾请问一下……

吴淡如:她刚刚好没有。

谢震武:这位来宾,请你用一句话来形容您认识的李敖大师。

殷琦:才华洋溢。

吴淡如:您直接从动物的本性来看,你觉得她的腿如何?

李敖:非常好。

谢震武:我们如果以100分来当满分,大概几分?

李敖:100分。

吴淡如:你看她自己很开心。

谢震武:这么开心干什么!

李敖:因为她说我才华洋溢。

谢震武:那可能后面出来的五个大概都会是100分我在想,各位来宾到底是谁,我们欢迎殷琦出场。敖之哥,这个不用管她,因为她的男朋友是梁修身就是以前演高志航的儿子,所以她可能会是人家的媳妇。

李敖:前几天我上的节目就是梁修身的儿子。

吴淡如:梁赫群,小梁嘛!小梁你也看过,他是长不怎样那个,配她如何?糟了,今天糟了。

李敖:既然配了,就只好承认现实。

谢震武:承认现实这四个字蛮无奈的。

吴淡如:小梁是个太高攀了。

李敖:是无奈。

谢震武:为什么无奈?

李敖:因为我已经75岁了,75岁你知道好严重的年纪,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刚刚走掉,就是75岁。

谢震武:还好了,因为他比你胖很多、

李敖:比我胖一倍。

殷琦:可是李大哥看起来才大概才四十几岁吧。

谢震武:哇,殷琦你真是嘴甜啊!

殷琦:这是真的,我都发自肺腑之言。

张兆志:而且她说三十几岁是直接砍半。

殷琦:是真的啊,你看我这样子也看起来不太会说谎吧!

张兆志:怎么摄影棚有充满奇怪的情愫?

谢震武:不晓得大家都在看敖之哥。

吴淡如:李大哥,我们不要看腿了。

李敖:她的缺点就是喜欢乱嫁人,怎么乱嫁人呢?

谢震武:还没嫁,只是在交往。

吴淡如:她可以分手的。

谢震武:你今天就是要来把所有人都分手,殷琦请坐。

吴淡如:我一定要叫李敖大哥把五个都评分,看他敢不敢这样得罪人?整体而言,你给殷琦打几分?

李敖:100分。

谢震武:敖之哥,满分是100,你不要后面5个,没关系,我看他后面怎么评好了。

吴淡如:李大哥不怕得罪人。

谢震武:下一位请开门,目前为止敖之哥觉得如果以美腿来讲的话几分?

李敖:被吴淡如挡住了。

谢震武:吴淡如你过去一点,敖之哥不想看。敖之哥这个打几分?

李敖:你不要逼我打分数,这样我会得罪人。

吴淡如:没关系啦!

谢震武:你刚才就不在乎得罪人了,而且还有你不敢得罪的啊?

吴淡如:你有在怕吗?

李敖:不是怕,我是滑头。

谢震武:好,我们等一下再打总评分好了。

吴淡如:这个腿确实比刚才短了一些。

谢震武:人家不是以长短来论,这位来宾,淡如姐觉得你的腿比起前面那位来宾短很多。

吴淡如:没有,短一些,不要挑拨我们的感情。

谢震武:你觉得呢?

洪百榕:这是事实,我接受,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谢震武:好大方,那一句话形容一下李敖大师。

洪百榕:我觉得李敖大师不断的在返老还童,他一直以来给大家的印象都是越活越年轻。

谢震武:这句话听起来这样讲还真好听。

李敖:100分了。

洪百榕:我就在等李敖大师帮我打分数。

谢震武:OK,又是100分。好吧,让李敖大哥先看一下这位来宾,我们再来问下面的问题,好不好?请出场。

洪百榕:老师好!好紧张。

吴淡如:李大哥,这位酒窝妹是一个明星,叫做宋达民的老婆。

李敖:怎么都是别人老婆呢?

谢震武:所以你觉得李敖大哥是越活越年轻?

洪百榕:对啊,一直给人家的印象,而且脑筋非常清楚,比一般……

吴淡如:你这样越讲越奇怪,是他应该不清楚吗?

洪百榕:不是,我说真的,总是你知道现在那种电视上的广告,关心失智老人什么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跟李敖大师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淡如:你这越描越黑了,你还是不要讲好了。

洪百榕:而且以外观来看,李敖大师也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年纪。

谢震武:说实话是看不出来,所以你平常在电视上或是看到李敖大哥在电视上接受访问,或者他自己一些节目,会不会特别喜欢他在那里面的表现?

洪百榕:会,而且我喜欢看他亏别人,因为觉得妙语如珠,而且反应很快,而且他敢亏一些我们不敢亏的人,譬如说像小武哥。

谢震武:好,所以他是可以帮你们出气。

洪百榕:是的。

谢震武:敖之哥,整体上来看刚刚那个是100分。

李敖:100分。

谢震武:都100分,没关系,我看看拗到下面几位你还能够100分。

吴淡如:我真的相信他做人好到这个地步。接下来这三位,李大哥,都没有男朋友,也不是人妻。

谢震武:接下来这3位都没有男朋友,但是你有老婆。你往前站一点这位来宾,太后面了。

吴淡如:李大哥,我帮你挡住好了。

张兆志:但是淡如姐你挡不住,而且从这个角度看,该不会是钟欣凌吧?

谢震武:敖之哥觉得这位来宾的身材……

李敖:为什么老逼我打分数呢?

谢震武:哈哈,尤其到了这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打分。

吴淡如:这会不会让你想起昨天吃的这个蹄髈。

李敖:我不吃蹄髈。

谢震武:这位来宾,给你一个机会,赶快说一句话来形容你认识的李敖大师。

小甜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谢震武:你指的是在他早期的时候……

小甜甜:因为他摄护腺不是曾经出过一些状况嘛!

吴淡如:对,她指的是2003年摄护腺开刀。

小甜甜:就很少人康复得这么快,而且通常出过状况,不会再像现在这么生龙活虎,但他完全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而且感觉他比昔日更勇猛了。

谢震武:她对于历史也蛮在行,尤其对您的历史。

张兆志:对于人体也蛮在行的。

谢震武:兆志你小心一点,他有电击棒。

吴淡如:你看一下李敖大哥的表情,跟刚刚看这两位出场完全不一样,他其实对她讲什么他并不是很在意。

李敖:因为她提到了我摄护腺开刀,我忽然变得很紧张。

谢震武:我看看她出来以后还有没有可以聊让您更紧张的一些事。来,请出场。

小甜甜:李敖大师好!我可以摸一下你吗?

李敖:可以。

小甜甜:很结实耶!您身材很好耶!

谢震武:李大哥,你紧张吗?

李敖:紧张。

谢震武:为什么?小S当初摸你大概都没这么紧张吧!

李敖:紧张。

吴淡如:李敖大哥,你这辈子有没有交过这种身材的女朋友?

李敖:没有。

小甜甜:人生到了这个75岁的阶段,想尝试看看吗?而且你皮肤很光滑。

李敖:谢谢你赞美我。

小甜甜:而且你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

李敖:谢谢你,100分可以吗?

张兆志:他急着说100分叫她回去坐。

谢震武:小甜甜你吃豆腐吃成这样子啊!

小甜甜:你以前怎么样跟你的女朋友十指交扣的?

李敖:我们从来不十指交扣,而是我的手摸在她手上。

小甜甜:那你可以摸看看吗?

李敖:不必了!

小甜甜:他拒绝我了!

谢震武:他拒绝你很意外吗?

吴淡如:小甜甜,我跟你说,你是500年来第一人让他紧张的。

张兆志:他会往后退。

小甜甜:而且我现在看到你脸红,我如果没猜错,你是害羞。

李敖:脸红很多原因,血压高也是一种。

小甜甜:我可以让你血压高,所以我很养眼啰!

吴淡如:李大哥你今天血压要吃了没?

李敖:今天吃两粒了。

吴淡如:,李大哥你要不要看一看她表演热舞,我保证你这辈子没看过,而且你会很欣赏。

谢震武:小甜甜回来了,敖之哥真的对不起,这胡闹,不好意思。

李敖:我知道吴淡如、谢震武你们恨我,没想到恨我恨成这样。

谢震武:没有,不是我,是她,是吴淡如恨你,是她叫她跳的。

小甜甜:等一下,我对你的热情怎么会延伸到对你恨呢?

李敖:他们恨我,你对我热情我很感谢。

谢震武:兆志麻烦你一下好不好,等一下如果还有怪物要靠近敖之哥,麻烦你出来一下。

张兆志:先帮他拿电击棒好了,我来负责电。

吴淡如:你们不觉得今天在《今晚谁当家》大家看到李敖从来没有那一面,多可爱啊!

谢震武:不是,你再怎么样讲,虽然他在书里面叫自己叫上帝,他还是个人,人看到……

吴淡如:小甜甜都会被迷惑。

小甜甜:而且你看我们红色跟红色match,你知道是有时候是冥冥之中安排的一种缘分。

吴淡如:你看,第一次李敖大哥没有话,无话可说。

小甜甜:你的表情很凝重,你是不是在认真思考我刚说的就是忘年之恋的问题。

李敖:我怀疑她是不是蕾丝边?

小甜甜:我不是。

谢震武:不能因为她虽然有一点蕾丝,你就这样子。

小甜甜:我不是,我很正常。

吴淡如:她只是每次她爱谁谁都不爱她。

小甜甜:对,而且我从来没有欣赏比较年长的,我比较喜欢年轻小伙子。

谢震武:小甜甜,从敖之哥刚看我的眼神,我看出一个信号,快点回去。

吴淡如:大哥,不好意思,她是第三位,您还是要帮她打个分数。

李敖:拒绝。

谢震武:你不是都是100吗?

李敖:前面打过100了,现在100不见了,如果你不再走过来,我也给你100分。

吴淡如:小甜甜,李敖大哥的意思是如果你现在赶快滚,他会给你100分。

李敖:如果现在退场的话,200分。

小甜甜:我宁愿不要200分,我要跟你相处的这些时刻。

谢震武:我发现你讲起话来其实还蛮有一些哲理,要不要脸我们先不管,但是还蛮有哲理的。

小甜甜:我真的有在研究,而且通常我对牧羊座的人最洞悉的,我想说是金牛座,4月25号。

李敖:我真的是牧羊座,我是4月5号生日。

小甜甜:骗人。

李敖:真的。

小甜甜:我以前印象中你不是这么的冷静,不多话的。

李敖:是,你以前对我的看法正确的,现在我已经性向改变了,我坐他旁边,性向改变了。

张兆志:因为李大师说我戴这个耳环,所以我是那个。

小甜甜:我除了驱凶避吉,还可以逼人出柜。

李敖:我告诉你,我有一个记录,蔡康永出柜是我逼出来的。

吴淡如:我知道。

李敖:在节目里面我逼他出柜。

小甜甜:如果在荒岛上只剩我跟你,你会怎么样?

李敖:我希望我被鲨鱼吃掉。

谢震武:从头到尾,从小甜甜出来道歉,只有这句话是李敖自己想从心里面讲出来的。

张兆志:其他都是客套话。

吴淡如:他终于变诚实了。

谢震武:好,那这一位分数只要不接近敖之哥的话就是100分,走的话200,下一位会是怎么样?

吴淡如:我保证下一位好多了,不是,下一位的腿好多了。

谢震武:来,请开门。

谢震武:制作单位基本上安排人,你觉得是安排错了对不对?其实这个是刚才在路上经过的。敖之哥觉得这位来宾怎么样?

吴淡如:100分吗?

李敖:可恶的吴淡如又挡住我的视线。

吴淡如:我赶快走。

小甜甜:他好认真看耶!

谢震武:你是嫉妒啊!

小甜甜:都没有用那种神情看我。

谢震武:怎么样敖之哥?

李敖:她说我没有看她。

谢震武:你不要看她,你看我,我故意站在这让你看的。

李敖:你最好站在这里。

谢震武:录的时候我就一直这样站,敖之哥觉得怎么样这位来宾,目前来看?

李敖:为什么你们这样逼我来讲?

谢震武:因为你是今天的特别来宾啊!

吴淡如:她们都是为你来的。

李敖:他们没有请你啊?

谢震武:他也是为你来的。

谢震武:这位来宾看起来其实还不错了,对不对?

吴淡如:以我对他以前他交过女朋友的评断,我觉得这一位在年纪跟身材上最符合他的要求,因为他不希望离17岁太远。

谢震武:你意思说这些人离17岁太远了,好,这位来宾用一句话来形容一下李敖大师。

白白:情史丰富,对女人很有一套。

谢震武:听到这句话,跟刚才前面几位形容的,你觉得哪一个让你比较开心?

李敖:个个都好,我是个钻石,多方面发光的,他们看到一面也是好的。

小甜甜:尤其钻石命最硬了。

李敖:她的话很多的样子。

谢震武:敖之哥,我错了,我应该站在这里。

吴淡如:李敖大哥,你从她的腿可不可以猜一猜她的年纪差不多是几岁?

李敖:不要把难题给我做,坏人的给我做,难题给我做,不可以的,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

吴淡如:应该年轻。

张兆志:你看那个光泽。

吴淡如:而且这位个性好,他不会怎样。

李敖:你记得我写了一本小说,叫做《虚拟的17岁》,我的定位都是17岁的标准。所以我对女人的标准是瘦高白秀幼,又瘦、又高、又白、又秀气、又年轻。

谢震武:你站起来一下。

小甜甜:我跟你说,表示你见识太少了,你找几个形容词形容我,要不然我过去跟你聊天。

李敖:不瘦、不高、不白、不秀、不幼。

谢震武:坐下啦!

李敖:开玩笑。

吴淡如:这位真的都符合,瘦高白秀幼,你自己是潘驴邓小闲嘛!

李敖:最坏了你。

谢震武:好,这位来宾是谁请出场。

白白:李敖大师好!

吴淡如:我保证你不认识她,因为新人了。

白白:李敖大师好,我是白白。

谢震武:好,很崇拜李敖大师吗?

白白:很崇拜啊!

吴淡如:李敖大师,你想看她跳一段艳舞吗?

李敖:当然。

小甜甜:刚才我一出来他就一直合掌的感觉,但她一出来是拍手。他刚才就完全不发一语,他现在……,我以为男人伴随年纪增长,他很多的东西会懂得欣赏内在,没想到跟时下年轻小朋友一样的肤浅。

谢震武:男人伴着年龄增长,不会变笨到这种地步,还是有分别的。

张兆志:他刚看到你合掌,一直想要把你超度走。

吴淡如:李敖大师说当然,我觉得你身为一个新人也要会吧!

白白:目前还不会真的,我相信甜甜就比我在行。

吴淡如:你的才艺在哪里。

白白:因为我年底要出一本美白书,我本身是学护理的,所以如果是大师本身的身体有任何的问题。

吴淡如:如果你摄护腺开刀的时候是她去帮忙你敷药,你觉得……

李敖:那我就后悔我开刀了。

吴淡如:要再开一次吗?

李敖:不是,就是摄护腺可以不开刀的,有的人九十岁死了以后解剖就发现有摄护腺癌,因为它本身是不太扩散的,当然一扩散就死掉了。

谢震武:你刚讲的意思是如果她是护士,你根本希望你没有开刀,你是好好的。如果最好也没结婚,可以跟她交往就对了。

李敖:结婚不结婚不重要了。

吴淡如:可是我想结婚,李敖大师。

吴淡如:李大哥你也没有开的太早了,因为你知道你七十几岁开刀。

李敖:接近70岁。

吴淡如:古人说祸害会传千年,好人才不偿命。你开刀之后可能还可以保用50年。

李敖:开刀以后我的大头脑保用50年,可是小头就不一样了。

谢震武:好,谢谢白白!接下来最后一位来宾是谁请开门。

吴淡如:这个要评分吗?

谢震武:这位来宾说说话,有没有什么话要提一下您认识的李敖大哥。

杨绣惠:因为我最了解李敖大师他的喜好,因为我永远记住李敖大师有说一句话,女孩子的脚一定要小,不能太大,看起来才可口。李敖大师麻烦你看一下在座的女性,就我的脚最小,22号半。

白白:我也22号半耶!

谢震武:您真的说过这个话吗?

李敖:我是说过类似的话。

谢震武:要小到三寸金莲。

李敖:没有,这话没说过。

谢震武:那样太夸张了。好,所以你觉得李敖大师应该最欣赏你是吧?

杨绣惠:是的,因为我脚小。

吴淡如:可是请问你离17岁多远?

杨绣惠:也不太远,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张兆志:不太远,坐高铁要三天了。

吴淡如:其实我觉得,李敖大哥我说实在话,你还是给她200分叫她走吧。

张兆志:有这么差吗?不会吧!

谢震武:看完你就知道来。

杨绣惠:大家好,真的是李敖大师,不是唐从圣。

吴淡如:我先问一下他认不认识你,李敖大哥这位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李敖:不知道,对不起。杨绣惠:不知道。

吴淡如:不知道比较好。

杨绣惠:不知道比较陌生一点,有神秘感,他比较会喜欢我。

吴淡如:你自己过去问候。

杨绣惠:大师你好!你知道我有多崇拜你。

李敖:谢谢你!

杨绣惠:我今天排除万难,我在拍8点档连续剧,我现在已经三天没睡觉,我刚从基隆港特地快马加鞭赶着就是要来见你。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一面,就算你叫我300分,叫我滚蛋,我死而无憾,你说吧几分。

吴淡如:他会顺水推舟说300分滚。

杨绣惠:我不相信他这么慈悲的一个人。

小甜甜:他哪慈悲啊!他刚打枪我。

杨绣惠:打枪你是应当的。

李敖:我坦白告诉你,300分太多,100分太少,还是200分好了。

杨绣惠:帮我叫计程车,我们两个一起走。

小甜甜:但是我不想走。

杨绣惠:真的吗?李敖大师,我们可以不走吗?

李敖:可以不走。

谢震武:但是你不要过来。

李敖:我可以走吗?

杨绣惠:李敖大师,有一天你会觉得我们真的很可爱。自从你摄护腺开刀之后,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真的是越来越英俊了。

李敖:要付这么大代价吗?

杨绣惠:那个东西男人越老越会得的,那个没有什么。

李敖:他们得的跟我得的不一样,他们得的是摄护腺肥大,我是摄护腺癌,这两个不一样。

吴淡如:李敖大师你不认识她对不对?她其实在演艺圈有一项绝技是在座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她,因为她的口才真的不会比你差,但是是另外一种,你不是也卖过摄护腺的药吗?

李敖:我已经切除了,还保养什么。

谢震武:我知道你听不懂。

李敖:我听不懂,可我知道她在卖药。

杨绣惠:有需要可以找我。

李敖:谢谢!

吴淡如:他希望你赶快走。

杨绣惠:我第一次看到男生会紧张流汗就是李敖大师,你看我全身都红的。

谢震武:OK,给你们一个机会,因为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够直接当面在李敖大师面前,包括可能问一些问题,所以你们有什么样的问题都可以让你们问一下,让她们问一下她们对你有什么好奇的著作,或是其他您个人的一些。

李敖:我们节目时间快到了。

谢震武:现在有如坐针毡的感觉,每一个人原则上看看你们大家问问题,李敖大哥回答的那种感觉,如果感觉不错就可以多问,感觉不好就直接卡好不好。

张兆志:小甜甜,李大师问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是菲律宾人?

小甜甜:我不是,我是台湾人。因为我们知道李敖大师常常都会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秘密,很多可能比当事者更清楚。我想要知道说这些,透过什么样管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又很准确的一些内幕?

李敖:套取别人的秘密要不择手段,跟美国CIA中央情报局一样,不择手段,坑蒙拐骗,所有的方法都用。

小甜甜:你有为了得到这些东西出卖自己的肉体过吗?

李敖:我的肉体卖不掉的。

杨绣惠:没关系,我告诉你个秘密,我们交换。我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因为我们对你了解的是你很爱告人,你告这些人总共花了你多少钱?

李敖:告人赚钱的,怎么可以花钱!

小甜甜:所以你都是赚钱,你现在大概身家有多少?

李敖:你是国税局的人吗?

吴淡如:李大哥,我问过他说现在没有钱,所有钱都在老婆那。

小甜甜:那李大师你跟老婆现在感情状况是非常稳定的吗?

李敖:稳定,尤其我的钱都给了她,更稳定了。

小甜甜:那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李敖:我不懂你意思。

小甜甜:就是你看到我的第一眼。

李敖: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到200分。

小甜甜:你从来都没有欣赏过像我这种类型的女生?

李敖:没有,坦白告诉你没有。

小甜甜:你想试着了解吗?

李敖:我太老了,没有尝试的精神了。

杨绣惠:没关系,人生70才开始,这样算下来你才5岁。

李敖:可是说这话的人活了100岁,他是张群,老不死活了100岁。

小甜甜:因为我姓张,但是你姓李。

李敖:谢谢你!我奇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感兴趣?

谢震武:李大哥,她们每个人都有个礼物想要给你。

吴淡如:你想要吗?

李敖:要看大小轻重来决定。

谢震武:好,第一个是酒窝妹,百榕她有个礼物要送你。

洪百榕:是,我觉得这东西真的超适合大师,因为你知道大师一直造型都这么的潮流对不对?有这个东西再加上去的话,绝对走路有风。而且你的腰间又可以带很多样东西。

李敖:她送我裤腰带是不是?

吴淡如:像名牌钥匙圈之类的东西吧!你送这个是对的,因为他到目前根本不会用电脑,他所有的东西是用……

李敖:剪刀、浆糊。

洪百榕:这是一本资料夹,像大师这么多资料对不对?平常这样一大堆……

谢震武:敖之哥,刚才她们就有人问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别人的一些可能大家不知道的事儿。还有一个,您的资料收集非常非常丰富,有人说可能你有一个仓库里的都是资料,有这么多吗?

李敖:我最重要的告诉你们,我不用电脑,也不用网站,完全用纸的资料,纸面的来收集资料。

小甜甜:如果失火了怎么办?

李敖:失火就烧掉了,可是在我头脑里面。

洪百榕:大师你用iPhone吗?

吴淡如:当然没有,他没有手机。

杨绣惠:没有手机怎么联络人?难道要飞鸽传书吗?

李敖:不需要,我跟你讲,唯一的手机是这个,可是它不是手机。

吴淡如:那是电击棒。

李敖:所以手机是假的。这个礼物非常高贵,非常高。

吴淡如:而且他还真是今之古人,他连信用卡都没有。

谢震武:您出门都只用现金吗?

李敖:现金。

谢震武:但是如果买贵一点的东西呢?

李敖:贵的不买,拒买。

谢震武:那你买过最贵拿现金付大概付多少?

李敖:付到两三万可以的。

谢震武:随身会带两三万。

李敖:今天比较少一点。

小甜甜:我知道他之前要参选不是要缴一笔钱,他200万是拿现金去现场缴,他真的很有钱。

谢震武:你很注意李敖大哥的新闻。

小甜甜:我只除了身高体重生肖差不多,其他大概都查到了。

谢震武:所以百榕的对李敖大哥来讲的话真的非常实用。

李敖:谢谢你!

谢震武:第二个要送礼物给李敖大师的是白白,你们到底有没有人会送《阳痿美国》那本书?

白白:这个是我没有办法在李敖大师身边,但是我可以保护你。

李敖:谢谢你!

白白:我想说因为李敖大师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的敢讲,帮我们就是一些不敢讲的人伸张了许多正义,相信也树立了不少敌人。所以我觉得在路上的话你一定要非常小心,因为我知道您本身在平常就准备一些防身的配备。

吴淡如:我自己觉得应该蛮管用的。

白白:这个我本身也有在用,防狼喷雾。

李敖:感谢!

谢震武:李大师,真的有用过吗,您的不管是喷雾或是电击棒?

李敖:我会用它来喷我自己,当我看到美女的时候,我就喷我自己。

吴淡如:让自己清醒。

谢震武:接下来殷琦要送礼物给李敖大师,形容一下你的礼物。

殷琦:非常实用,而且可以一直陪着你,而且很贴近你,让你觉得很温暖。

李敖:原来她把自己送给我了,哈哈!

谢震武:我刚刚就要讲,你讲起来怎么好像是你应该要送给小梁的礼物才对,怎么会去送给李敖大哥?

吴淡如:而且刚刚你没有看那个动作,她把头靠到李敖大哥的肩膀上,你再靠一次他。

李敖:我摄护腺开刀了。

谢震武:好,所以这份礼物很用心找的,还可以让他感觉到温暖。

殷琦:没错,而且一直陪着他。

吴淡如:如果李敖大哥愿意为她改变的话,那就是爱情了。

谢震武:礼物会是什么?敖之哥请!

李敖:小梁走开。

谢震武:可是你不是都穿红外套的吗?

李敖:我要上你们这个鬼节目才穿红外套。

吴淡如:等一下你要为她改变对不对?殷琦你看你有没有办法让李大哥换掉红外套,穿上你的蓝外套。

殷琦:我们私底下有搭配到造型的时候可以穿,像这种外套他就要搭牛仔裤,到时候出去玩的时候他穿球鞋还有牛仔裤,就是很好看啊!

谢震武:怎么样?

李敖:跟她在一起,谁要穿外套!

吴淡如:完全不用穿衣服,是这个意思啊?

李敖:不要说那么破嘛!小孟,带走。

谢震武:为什么只有她能拥抱?

李敖:这我讲不出道理来,头有点晕了。

吴淡如:所以其实她分数还是最高的。

谢震武:接下来分数是会往上走还是往下走的,我们看下一个礼物。刚才李敖大师说你们制作单位好像变魔术一样,因为上来换场的时候礼物都不让他看。你形容一下你要送给李敖大哥的礼物。

杨绣惠:因为李敖大师他日理万机,真的龙体需要照顾一下,而且我觉得他摄护腺开刀之后人变得比较温和。我还是要让他有一点具备攻击性,才能保护自己具备。

李敖:我从摄护腺开刀以后就不再日理万机,而是日理一鸡,哈哈!

吴淡如:李大哥,你随身有没有带银针测毒的?

李敖:没有。

吴淡如:应该带一个,因为常常会有人想毒死你。

李敖:我一身都是毒,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卖药的,没想到卖这个样子。

杨绣惠:这个东西你看多可口。

李敖:是不是九孔?

吴淡如:生蚝。

谢震武:敖之哥平常喜欢吃海鲜或是吃生蚝这些东西吗?

李敖:都不吃。

谢震武:生冷的都不吃?

李敖:不吃。

谢震武:来,拿去炒一下。

杨绣惠:大师不吃我吃,他就会吸收了嘛!

谢震武:你吃跟他有什么关系?

杨绣惠:吃了常常跟她在一起就吸收了。

小甜甜:你知道刚才殷琦牵他手跟现在脸的表情落差有多大。

杨绣惠:但是大师也没反抗啊!

谢震武:他现在已经吓呆了,敖之哥有什么话要跟她讲一下,可以赶快结束。

李敖:我已经打了200分了,300分了。

谢震武:300了好不好,200就是叫你坐在那不要过来,300就是坐55688计程车回家。

杨绣惠:难怪我觉得他全身硬邦邦,一点感情都没有。

小甜甜:第一次有女生旁边没有互动的。

吴淡如:请问女生跟你靠这么接近,老婆会有一点吃醋吗?

李敖:你要问她,不能问我。

谢震武:你对她跟对刚才这个小女孩差别好大。

李敖:你们两个人唯恐天下不乱,拼命在挑拨。

杨绣惠:大师是很慈悲的。

谢震武:小甜甜又要送礼物给李敖大师了。

吴淡如:这是什么?

小甜甜:摄影集,现在最夯的宅男女神李毓芬。

吴淡如:这是目前大家的性感偶像。等一下,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恶心的事情出现在这世界上。各位看看,这是宅男女神李毓芬,这是……

小甜甜:我本人,有发现吗?而且我跟你讲我有多贴心,因为我知道男生习惯性的翻页方法,所以我在你大概会翻的页数都做了记号了。

谢震武:所以都有你吗?

小甜甜:有,而且我刚才我扮演的是台湾妞,这是洋妞金丝猫。

李敖:第一次看到一本书,内容跟封面没有关系的。哈哈!

谢震武:还好啦,其他没有贴到她脸的应该都很棒。

小甜甜:我很认真的挤乳沟给你看,特别像女佣。

吴淡如:李大哥,她把那个头用成她自己的。

李敖:做得好,剪刀应该借给她。

谢震武:百榕送的剪刀可以用,你把那几张剪掉就好了。

吴淡如:他就想把这几张剪掉。

小甜甜:你怎么没有叫小孟留着?

李敖:小孟,把它剪掉以后留下来。哈哈!感谢!

吴淡如:你的肩膀可以借她靠一下吗?

小甜甜:我们这样身高刚刚好。

李敖:我先靠你好了。

谢震武:OK,谢谢小甜甜!不过其实当然除了现场的各位,大家都是李敖大师的粉丝。这次李敖大哥出了这本新书,来跟大家您自个介绍看看。

李敖:我最近写了一本书叫做《阳痿美国》,阳痿都是名词,这个是动词,使美国阳痿。为什么呢?因为美国太可恶了,我们应该把它阉割,可是阉割太不幽默了,所以我们把他阳痿。

吴淡如:就是他希望美国也得摄护腺癌。

李敖:我没有阳痿啊!

谢震武:就是美国不要搞得自己这么强大的感觉。

吴淡如:李大哥,您今天打书开心吗?

李敖:如果你不剪掉的话就很开心,常常在你们节目里面讲过的话被你们偷偷剪掉了。

谢震武:敖之哥,那个是制作人,你直接跟她说。

吴淡如:不然剪掉小甜甜那段,你觉得怎样?

李敖:不必了。

小甜甜:如果你剪掉,我去再演一次给你看。

谢震武:制作人都听到了。

制作人:不会剪的。

李敖:谢谢制作人!

谢震武:OK,这本书里面对于所有的从美国第一任总统一直到现在所有的历史介绍太清楚,真的是非常棒的一本。如果对历史有兴趣,真的可以看。

吴淡如:我们都看过。

李敖:谢谢!

谢震武:她们这样整你不会怪吧?

李敖:他们没有整我,整我的是你。

谢震武:好,谢谢李敖大哥!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01026《惊夜深呼吸》

吴淡如:欢迎收看《惊夜深呼吸》,我是吴淡如。今天我们请到了一位大师,他是两岸都很推崇的李敖,最近出了《阳痿美国》。李大师,这可是我自己去买的哦!

李敖:谢谢你!

吴淡如:不是赠阅的书。

李敖:对你我会赠阅的。

吴淡如:一本非常非常的厚,看完这本你就会了解美国的历史,当然很可能是李敖眼中的美国历史,因为他在里面自称李上帝,基督教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有意见了。好,我们这次从那边介绍过来,李敖大师!唯一可以跟李敖大师在这个讲话上勉强可以针锋相对的黄越绥老师。

黄越绥:大家好,我蛮失望的,因为今天让李敖来打书,结果制作单位请我们来背书,结果还让制作人说为了要请李敖大师上节目,那么怕我黄越绥长得不够美,会让李敖嫌,所以他们刻意还请来许圣梅。结果我看李敖还敢说美国阳痿,他自己都已经阳痿了。然后我也不觉得吴淡如、谢震武……

李敖:谢律师给她写律师信。

黄越绥:你马上写,我立刻回,你告我诬告,我告你说谎,结果这一段不能剪。我也觉得吴淡如也不过是人妻,普通而已,居然敢嫌我。各位,录影存证,她到我这个年龄也跟我长得这样子的话,那时候她才能说我长得丑。

吴淡如:黄老师,我没有说你长得丑,因为那个李敖大师他喜欢17岁的,他的情妇都17岁,所以我勉强……

黄越绥:许圣梅17岁吗?许常德是男的耶!

吴淡如:因为我们找不到17岁,所以许圣梅可以装。黄老师,你长得真的美若天仙,而且辩才无碍。

黄越绥:你太恶心了,完全不接受。我长得像个老女人,但是足以称为女人。但是为什么要找一个免费帮他打书,还要找美女来跟他衬托。他是谁啊!

李敖:我是李敖啊!

黄越绥:也不过是个老男人。

吴淡如:李大哥,你就说不要让我得罪黄老师,你就说这是你的要求好了。如果在场你看不到任何的美女的话,你心情会不好。

李敖:如果我要求来的话,不会请一个疯子来。

黄越绥:我跟你讲,他如果说我是疯子,那我就说他比流氓更不如。

许常德:我觉得你们好像在谈恋爱。

许圣梅:还要打情骂俏。

黄越绥:其实我跟你讲,我跟李敖不是打情骂俏,李敖跟我其实是像兄妹一样,我们认识超过18年。因为李敖很可爱,他很讨厌我大哥,他讨厌黄越钦的关系,是因为黄越钦年轻的时候办《大学杂志》,帮柏杨的新书写过序。他跟柏杨是死对头,所以他就是台湾话讲的恨和尚连袈裟都恨了,所以他就把黄越钦当代罪羔羊。后来大概是十几年前,我在友台主持一个节目,结果他当了我的来宾,也是贵宾了。他就跟我讲说,你们家男人我都不喜欢,只喜欢你。我就跟他讲说,我们家的男人也都不喜欢你,只喜欢你老婆。他就没辙了。那吴淡如你都没有叫他拿出他的信用卡,他没有信用卡的,他是一大叠的钞票,然后用橡皮筋捆着。

吴淡如:他拿信用卡干嘛?又不会给我花。

黄越绥:不是,给你花没关系,他没有信用卡的原因是什么?我想说他有钱,乡巴佬,用钱绑住一捆,不是。原来他才说他好像是哪一个银行发信用卡,他发现服务不好,还是哪里有不好的地方,他去告人家,于是人家就赔他几十万,从此也不发信用卡给他。从此所有金融界都知道李敖不好惹,所以大家都不发给他。于是他就用橡皮圈捆了一大笔钱,像乡巴佬一样装在那边,然后有空就你看,钱一叠。不过主持人我还是要抢一口话说,就是李敖跟我在政治立场是完全不一样。可是有一点我对他是佩服,就是研究学问,而且数十年如一日,到这么一把年纪还这么用功,这是少见。

吴淡如:好,其实我们来宾根本还没有介绍完。其实不介绍也没关系,因为下一位是许常德,李敖根本不知道是哪根葱,对不对?

许常德:我今天一定要想尽办法介绍我自己。不过我刚才听他们这样交谈,我觉得你这样跟他交谈了,你谈的内容其实很容易超越兄妹之情。

许圣梅:你要激怒她了。

李敖:她是以一个被告的身份来跟我讲话。

黄越绥:你放屁!这一段可以剪掉。我跟你说,不是我们不是什么兄妹,什么超越兄妹,我跟你说……

许常德:不要解释

黄越绥:不是,你不知道他的出生背景。

许常德:我不想知道。

黄越绥:你不想知道,你今天来干嘛!

吴淡如:他有4个姐姐,你要讲这个对不对?

黄越绥:我跟你讲,他的母亲很强悍,所以她是烈女。他不喜欢烈女,因为妈妈很强悍。

吴淡如:所以您是烈女。

黄越绥:不是,他姐妹一定是才女,所以他一生在烈女跟才女的影响环境长大,她只喜欢美女,所以这个是有他的心理成长背景。

吴淡如:好,黄老师,我可以介绍一位勉强算是美女的人吗?伪装17岁的许圣梅。

许圣梅:我今天其实是来唱歌的,干嘛冷啦!不要这样子嘛!李敖老师那首歌《忘了我是谁》,这是李敖老师的词。

吴淡如:对,可不可以不要唱,因为我们还有收视率要顾。

许圣梅:好,我待会破口时候唱。

吴淡如:那李大师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嘛,对不对?

李敖:都可以问。

吴淡如:你真的有情妇吗?

李敖:现在没有了。

吴淡如:为什么我刚刚一直提到17岁的情妇?是整个大陆他们所有的网站你只要搜寻李敖,后面出现最多就是李敖有17岁的情妇,而且是陈文茜亲自看到的。是真的吗?

李敖:是真的,陈文茜只看到一个而已。

许圣梅:有一堆就是了。

李敖:也没一堆,不止一个。

许常德:是同时有两个吗?还是一个时期一个?

李敖:同时应该不止一个。

许常德:你觉得这个时代用这样的方式讲出来,会不会被误解呢?

李敖:没有好误解的,因为我的年纪已经到了75岁。

许常德:因为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可能会觉得爆料不能把亲近的人推出来,这样会……

李敖:我没有推出来,是该死的某周刊推出来的。

吴淡如:可是我觉得你好像人家如果被爆料有情妇,都会赶快去想要洗刷自己的冤屈。所以75岁拥有情妇是一种骄傲。现在没有了?

李敖:现在没有了。

吴淡如:因为您2003年不是动了一个摄护腺的手术之后嘛!动了手术之后,您的身体还好吗?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不是跟别人比,跟自己比。我常常讲的故事就是打拳的阿里,他这一拳打出来300磅,可是他得了帕金森症以后,他只能打100磅了。我们还是打不过他,他还是能把我们打死,可是他不再打拳了。为什么呢?他会拿自己跟过去的自己来比较,他觉得自己退步了。

吴淡如:所以黄老师,你认为李敖他过去真的有情妇吗?

黄越绥:有,一定有的,他就是不想要,人家都会塞给他。

许常德:我觉得这样讲有点过分。

黄越绥:这是真的,你不知道他年轻……

许常德:有嫉妒。

黄越绥:我为什么要嫉妒?

许常德:就是吃醋啊!

黄越绥:我干嘛要吃醋,我自己也很多男朋友啊,对不对?

许常德:很多男朋友不表示不会吃醋,搞不好就是拥有很多人,可是最爱的那个没有得到。

吴淡如:我们等一下再来聊聊,因为你知道很多台面上的人物,如果说我有情夫或什么,我一定会急着出来漂白。可是我们在座两位,一个要说自己有很多男朋友,一个说自己有很多情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世界真的太乱了。

李敖: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有很多情妇别人相信,她有很多男朋友没人信。

黄越绥:我们是低调啊!

许常德:我觉得你们要给我们年轻人做一些榜样,你们两个。

黄越绥:怎么不是榜样呢?男朋友不是偷人,你要搞清楚,情妇才不正常。

吴淡如:因为社会新闻上有很多的黄昏之恋,但是说到黄昏两个字,那两位一定不是很高兴。67岁,史上可考,李敖大哥还称你自己有情妇,对不对?2003年的时候,在你摄护腺手术开完之后,你才把她们遣散。那当时有情妇跟年轻的时候谈恋爱有什么不一样?

李敖:因为你会觉得自己越来越老了,会在别人身上追回自己的青春,性变态的一种。

吴淡如:因为我有看你的那个《上山·上山·爱》,其实你刚刚自己说到性变态,我也不客气了,因为你里面的用字遣词其实是充满了这样。比如你形容一个女的,她是一个女神,后面就加一句亵渎女神是一种快感。

李敖:是。

吴淡如:这您一直认为自己是变态吗?

李敖:这就是性变态,喜欢亵渎女神就是性变态的一种。

许常德:为什么亵渎女神就是性变态?女神也需要性生活啊!

李敖:那就不是女神,如果需要性生活的话。有一个人在我这书里头得到最大的快乐就是邱毅,邱毅偷偷跟我讲:李大师,我每一次上床以前都要先看你这本《上山·上山·爱》。所以我给了邱毅一个女神。

吴淡如: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处理到你六十几岁至少还有两个情妇,但是你的老婆也小你30岁,她一点意见也没有吗?

李敖:这是观念不同,我太太她是很保守的,很典型的,很古典的女士,跟我不一样。

吴淡如:很古典的女士应该很有意见啊!

李敖:她不知道,直到某周刊曝光以后,她才知道。

吴淡如:她知道了之后有什么样表现?

李敖:当然为之不悦。

吴淡如:不悦而已吗?

李敖:也就不悦而已。

吴淡如:也不敢怎样。

李敖:也不必怎样,我所有财产都给了她,她还能怎样?你们知道我的优点吗?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了太太。

吴淡如:你的财产很多吗?

李敖:我财产也不多了,我自己没有钱了,所以去年我一个好朋友死掉,叫高信疆,我买了一个坟给他,60万我送给他,我都没有60万了。后来我卖了一幅字画给陈耀昌,才解决了这个问题。可见60万对我都是大钱。

吴淡如:你虽然没有财产,因为你眼光很好,收了很多很多的古董。现在卖起来都是……

李敖:没有了,我那个古董精华都在慰安妇那一次义卖全部卖掉了。越钦知道我做了一件好事。

黄越绥:我是越绥。

许圣梅:你叫她越钦耶!

李敖:她说我恨她的哥哥越钦。

黄越绥:我被主持人消遣长得不漂亮已经够惨了,你还要把我错改性别,你未免太可恶了。

李敖:你不是性别,因为黄越钦死掉了,你还没有死,哈哈!

吴淡如:黄老师你不要生气嘛,你也可以说为什么别的女人只要发现老公有外遇都很激动,有的还会杀夫。

黄越绥:没有,我看到主持人自己消费自己,很少看到主持人消费来宾的。

吴淡如:黄老师,其实是因为我不漂亮,我才要叫许圣梅来。

李敖:上次我上她节目那一次10年以前了。

黄越绥:十二三年。

李敖:她节目里就挑拨我跟我太太。

黄越绥:我怎么挑拨了?

李敖:后来差点跟我吵架,说黄越绥说我不好。

许常德:你们为什么到这个年纪还那么容易吵架呢?

李敖:我们一直保证活力、火气。

许常德:可是你这样把财产都交给别人,如果她一生气一发飙的时候就把你弃养。

李敖:你搞错了,我们有两个小孩子能够把她掐住。

吴淡如其实你算准女人到时候会为了孩子忍气吞声,对不对?

李敖:她不需要忍气吞声,她过她自己的世界。因为我太老了,我75岁,我比她大近30岁。

吴淡如:所以照理跟你比起来,太太应该算是很年轻。

李敖:所以就很奇怪,有问题的人应该是我太太,不该是我,所以大家都好感到好奇怪。

吴淡如:黄老师你别生气了,你很美啦!只是你没有17岁。

许常德:老师你有喇过舌吗?

黄越绥:我喇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李敖:你看她冷笑的好可爱。

许圣梅:黄老师你有小女生的害羞啊!

黄越绥:没有,我哪里有害羞,我不过是有大婶的气焰,受不了。

吴淡如:李大哥,很多人叫你以后上节目谈五都选举,我们来看社会新闻事件,补教人生的事件您清楚吗?

李敖:听说一点。

吴淡如:像这个喇舌被抓到,后来两个人非常高调的交往,你的看法是如何?

李敖:我觉得好,我觉得这个女孩子选择了一个总比刘毅好看的人。

许圣梅:至少他比较帅是不是?

李敖:当然,比刘毅好看多了。

许常德:性格也比他正常一点。

李敖:性格都差不多,办补习班的人性格正常的。

许圣梅:李大师,很久以前我看了一本书,我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但你不要生气。

李敖:不会。

许圣梅:很多年以前,因为胡茵梦在书里面,因为那个时候我很崇拜你,但是胡茵梦在书里面提到大师各方面都很棒,但是他很不会亲。

李敖:不会接吻。

许圣梅:完全不会接吻,就是你亲她的时候跟鸟嘴一样都不动的,就说他没有情趣,在那方面就是一个木头。

许常德:真的不会接吻吗?

李敖:我会接吻,可是我不喜欢吻嘴唇的地方,我这个话说清楚很多事情了。

许圣梅:李大师,我会问你这个问题,是觉得以当年你的前妻在书里面形容你这么的不会接吻,技巧这么差,你今天看到他们两个人在高速公路上,舌头都伸出来绕了好几圈,又一边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听说他们现在每天隔几个钟头就要亲一下,粘着都不放开的。然后三不五时,你看亲一下。

许常德:她的手怎么放在那里?

许圣梅:许老师很讨厌耶!他是说动不动就这样子,你怎么看?

李敖:我好羡慕啊!

许圣梅:你到现在都学不会喇舌?

李敖:学不会,很羡慕。

许圣梅:那你可以请人家教,不是有情妇吗,对不对?

吴淡如:为什么什么复杂的事你都会,为什么喇舌这么简单你不会?

许圣梅:这个很简单,要不要教你一下?

李敖:因为你提出来一个荒谬的大前提,所以我才给你个荒谬的推论。我的前妻胡茵梦说错了,她那本书不可靠的。没人相信嘛!你会相信吗?

许常德:我会啊!

李敖:什么两性作家!

许常德:因为一个人有特别的长处,一定有特别的怪异短处。

李敖:可是不会短到这个地步,连接吻都不会。

许常德:我觉得你应该就是很特别的人。

许圣梅:你刚刚有承认你不太会。

李敖:我承认我不太会。

许圣梅:到现在都不会。

李敖:现在没有对象了,更不会了,更生疏了。

吴淡如:那你跟胡茵梦之间,其实现在你在搜寻网站,大陆的人还是很关心的。胡茵梦后来也在大陆发展,在那里出书相当的受欢迎。当然我想有一大部分是跟你的缘故有关系。你在跟胡茵梦之间本来略有微词,可是据说是在当你发现施明德的前妻出现之后,你突然觉得胡茵梦实在太好了,是个很棒的前妻。这件事是怎么说的?

李敖:真的事情。因为我的前妻在法院做伪证,我对她很不谅解,所以后来我一直骂她。后来直到施明德的前妻出现,我才发现我的前妻至少漂亮的要死,所以我觉得从此原谅她了。

黄越绥:这个地方我稍微补充一下。

黄越绥:因为他跟《文星》出版社的老板两个就有官司,结果胡茵梦就站在出版社讲对他不利的,所以不一定是伪证。第二个就是我记得在曹又方还没去世以前,我们曾经有一次聚会的时候,胡茵梦来跟我聊天的时候,她主动跟我讲,她说你知道吗?我那一天碰到李敖,她说我刻意上去跟他打招呼,跟他握手,那种感觉很好,就像一切都已经没有挂碍,也没有怨恨。然后她那时候在修行,她也是已经做了孩子的妈,所以她说就像一个老朋友,她说这样她觉得很好。我说这是好事。

李敖:我一定要补充,既然越绥谈到这个问题,我要补充一下,胡茵梦是在法院里面做了伪证,所以的确是伪证。第二,要普通讲话就不算,可是在法院法庭里面就很严重。第二段,是有一次我走……

吴淡如:所以你也告胡茵梦吗?

李敖:我也告她了。有一次在东丰街上我走路,远远的走来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女孩子,好漂亮走过来,越走越近,我一看就是胡茵梦,胡茵梦也看到我,然后她就冲过来,我们俩就抱在一起,抱在一起,胡茵梦就哭了,讲了一句话,她说她不该那样写,因为她刚发表了她新的书。

吴淡如:《死亡与童女之舞》。

李敖:他说不该那样写,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到现在也没再见面。

许常德:你有撤告诉吗?

李敖:那个是打完官司10年以后的事。

吴淡如:所以你还很关心她。

李敖:我是很关心她,尤其她50岁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20多年了。我还特别买了50朵荷兰进口的玫瑰花,还买了一个法国的小花盆送给她。

许圣梅:好浪漫喔!

吴淡如:可是你对你现在太太有这么好吗?

李敖:两个方法不一样。

李敖:其实我对我的情妇最好。我的情妇17岁的时候过生日,我只送她16朵玫瑰花,因为另外一朵是她本人。

吴淡如:李大师,你的情妇17岁,可能跟你精通法律有关系,因为16岁以下你要吃官司。

李敖:我知道,所以我先得到她父亲母亲的同意。

吴淡如:啊?会有人同意她的女儿17岁当你的情妇喔?

黄越绥:这一段不要相信。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个女孩子的父母亲?他去搞一个情妇,有妇之夫去搞个情妇,还经过对方父母亲的同意。除非那个父母亲,要不然的话谁会同意,说谎都不打草稿,一下就抓住了。

吴淡如:你的情妇的爸妈看到你很高兴吗?就是说我女儿当李敖的情妇是一种光荣吗?

李敖:因为情妇有很多个人的遭遇,这个遭遇她不能解脱。

吴淡如:所以她是酒店妹。

李敖:跟我在一起比较是一个好的归宿。

黄越绥:这个搞不好就例外了。

吴淡如:所以你是哪里遇到这17岁的情妇?因为你说不止一个。

李敖:我坦白告诉你,是做电视节目里面制作人因为要找临时的类似帮忙的人出现的,在台视认识的。

吴淡如:所以你来录节目还顺便把妹啊?

李敖:所以你看我一来就东张西望,哈哈!

许圣梅:这里应该都超过17岁了。

许常德:我想问一下……

李敖:两性作家又来。

许常德:我不是,她才是。就是你把女人分成两种,一个是才女,一个是美女,对不对?其实我们都相信你不会那么笨,讲的没有道理的话,告诉大家一定有背后的意义,对不对?我们想知道,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样讲是不合理的。就表示其实你不是在赞美这两个女人,你等于在批评陈文茜就不是美女,胡茵梦就不是才女。

吴淡如:这个话要讲清楚,你是说女人最大的问题是才女想当美女,美女想当才女对不对?

许圣梅:没有才貌兼具的人。

李敖:刚才淡如说的对,女人最大的目的是美女想当才女,才女想当美女。可是美女想当才女的人,胡茵梦失败了;而才女想当美女的人,陈文茜也失败了。

许常德:为什么失败?人家还没死啊,还可以努力啊!

许圣梅:我觉得他一针见血还蛮不错。

吴淡如:好,我们等一下来这个聊一聊,其实李大哥真的很厉害,他敢公然承认有情妇,老婆也不敢告他,谁敢告李敖呢?大概这世界上没有人。刚刚讨论男人外遇的问题,李敖大哥就说其实男人有外遇听起来是蛮天经地义。他最近出了一本书叫《阳痿美国》。李大哥,美国最会外遇的总统是谁?

李敖:其实很多,被我们发现的现在才出现了几个人,应该是肯尼迪最会外遇的,而没有曝光,应该这样说。

吴淡如:所以克林顿跟他比起来还算小CASE.

李敖:克林顿也外遇,可是每一次都被抓到,所以他太笨了。

吴淡如:好,肯尼迪我们知道他有一些命案交代不清楚,比如玛丽莲·梦露,他弟弟也是一样,有个女秘书在水里淹死,结果他竟然自己逃掉,因为怕外遇曝光嘛!肯尼迪他是一个花心的男人,为什么美国人可以容忍他这样外遇啊?

李敖:美国人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崇拜他们自己的伟人英雄,所以当年很长的时间在隐瞒这个事情。像美国的总统小罗斯福死的时候,死在情妇面前,等他大老婆赶过来的时候情妇再离开,所以大家都隐瞒这个事情,帮忙在隐瞒。所以我这本书里面借着克林顿之口才说他很倒霉,因为现在这个时代美国的道德标准改变了,不但记者们、亲戚、朋友不再帮你隐瞒,甚至情妇自己也在曝光。

吴淡如:你对于情妇自己曝光,或者是第三者站出来很大声,你的看法如何?

李敖:还是不曝光比较好,保持一点情味比较好。

许圣梅:为什么?

李敖:因为男女之间很多事情含蓄、模糊比较好。

许常德:那你为什么都要曝光,每次曝光都是你嘴巴讲出来的。

李敖:没有,是因为某周刊报导了。

许常德:你不要怪某周刊,你后来还是有讲啊!

李敖:必须做某种程度的更正我才讲,本来我也不讲。

许圣梅:所以你觉得含蓄比较美。

李敖:当然,男女之间就要月朦胧,鸟朦胧。

许圣梅:所以李大师,我还是要问你这件事情,不是问喇舌的部分,是因为每一次你评论这些男女情爱,我觉得都是蛮厉害的,切中要害。这个事情,因为我有点羡慕他们,是因为他们都中年了,这个男人54岁,这个女人三十几岁,这个女生陈子璇没有结婚,但已经有一个女儿。而且她跟过蛮多像一些大哥或者有一些感情的波澜,那这个男人结过两次婚。你想想他们有点黄昏之恋,但是他们现在很高调,说他们在上演肉蒲团,意思就是他们在床上都用非常高难度的动作在进行。

吴淡如:证据何在?

许圣梅:这个是陈子璇在Facebook上她有讲肉蒲团,她说他们两个人每一次一定要3个小时。

李敖:回纹针式的。

许圣梅:你看我讲半天,他对回纹针就这么有感觉,而且3个小时这个男的都不停下来,除了变换姿势,54岁还是一尾活龙。

吴淡如:互相以地名来形容对方是不是?

许圣梅:你怎么知道?

吴淡如:因为我看不懂啊!

许圣梅:那我们来考一下李大师,这个高国华老师说他住在大直,然后陈子璇住在深坑,所以两个人非常契合。

李敖:你说你们多可恶,人家自己一个秘密的事情、隐秘的事情被报纸炒出来,然后你们问他们,他们自己又激发这种炫耀的感觉,我觉得好糟糕。

许常德:你说她比较糟糕吗?

李敖:都不好。

吴淡如:可是李大哥,在你的书里面也常常写到男女之爱,你的女儿甚至说《上山·上山·爱》是一本黄色小说。

李敖:我女儿没讲,我女儿的同学讲,我女儿还没看,她不看这个书。

许圣梅:你刚刚也讲了邱委员每次都要看那个书才能……

李敖:那是邱毅,不是别人。

吴淡如:邱毅也很爱告人,你也很爱……

李敖:所以我书里面第一页就写出来了,就是清者阅之以成圣,浊者见之以为淫,就是这样子。

吴淡如:所以你看如果觉得它很淫的话,是因为你很淫乱。

李敖:它本来是个很清爽的书,可是你带着看《肉蒲团》、《金瓶梅》的心情去看它,就变成淫书。

许常德:如果他是自己高调这样任大家来拍照呢?

许圣梅:而且他自己要在镜头前演的,不能怪我们。

李敖:是,严格讲这是两人的事情,根本不该给别人看的,对不对?

许常德:是啊,现在已经突破你觉得从低俗这种事情对感情外遇有没有关系?

李敖:他们俩人变得一不做二不休,变成既然这样就给你们看好了,看个够。唯一缺点就是两人穿着衣服,对不对?

许圣梅:哈哈!缺点是只有衣服,其他OK。

吴淡如:黄老师,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黄越绥:我不评论他们这三个人的事情。

许常德:她还在气。

黄越绥:不是,不予评论,因为这也是个过气的社会新闻,而且他们炒作已经超出他们本业了,所以没有什么好讨论的。

许常德: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我准备好多问题要来问你。

李敖:问她。

许常德:她要殿后,她最后会反扑的。我想问一下,李大师你给人感觉是大师,可是大师其实很难受,因为别人就会指指点点对不对。可是我觉得你一向你的思维都是要打败所有人的形象,已经僵硬的铜像,你就想打破这些。可是为什么你会发现模仿你的人只要穿一个红夹克就会很像,就是这个标签你为什么不把它拿掉?而且你知道你这个标签,你以前出来选是无党无派的,可是你出来选的时候,光你穿这衣服就觉得你是蓝军。不会有这种印象吗?不会想打破吗?

李敖:来模仿我的人,先拜码头,先给我打招呼,不要告他。我同意,开玩笑嘛!可是我对他有两点不满意的,第一点,他那个夹克太烂了,我们这夹克真的是名牌的夹克。

吴淡如:这件跟10年前那件还是同一件吗?

李敖:颜色一样,这是我两个月前去上海,凤凰电视老板刘长乐送我两件最新的夹克。

吴淡如:所以您有好几件,只是每一件都红的。

李敖:都穿破了,因为我每次做电视汗都要湿透,所以每次都要洗。结果我做了1500集的电视以后都洗烂掉了。

许常德:你为什么要这个logo呢?为什么?

黄越绥:他为了统战。

吴淡如:统战是共产党,所以你觉得他是共产党。

黄越绥:他代表共产党来统战。

许常德:所以两边讨好就是了。

黄越绥:他没有,他是两边得罪。

李敖:第二件事情就是模仿我的人,他把我描写的太笨了,我哪那么喜欢告人的,从来没有,他好像把我喜欢动辄要告人。

许常德:可是我觉得你真的不了解综艺生态,就是他去模仿你不可能去买名牌的。第二件事情是他来模仿你,不可能你所有细节都知道。他不在乎你的精神层面,只在乎你给人家最强烈的印象。

李敖:我的强项不是告别人,告别的话太笨了,我告一个人以前,先调查他的财产,哪里乱告,告个穷汉蛋干什么!

吴淡如:所以一定要告有钱人。

李敖:对。

吴淡如:那你打过的那么多官司,你觉得最风光的一场官司,你觉得赢得最漂亮、最开心的是什么?

李敖:我没有赢得漂亮,我是输得漂亮,就是跟刘泰英那场官司。

吴淡如:怎么说?

李敖:我告了他以后,刘泰英就找刘家昌来,我们三个人吃饭。刘泰英说:李大哥,我跟你台中一中同学,我认识你50年,你怎么告一个50年的老同学?我说:因为我50年都没有看到你的鬼影,我没看到你。他说:我在台湾。我说:你在台湾给国民党做狗,你是国民党的账房,我恨你,我也恨国民党,所以就告你。结果刘泰英说:法院是国民党开的,你告我告不成的。我说:谁要告成,我要过程里面赢你。他说:什么叫过程?你看世界足球赛,你不要看电视,明天我告诉你贝克汉姆这一队赢了输了,告诉你结果,你满意吗?你不满意,因为你要看这个踢足球的画面,就是过程,不管赢输,这个过程好重要。我打官司是打过程的,结果你赢了,没人要看,我要看过程。刘泰英说:什么叫过程?我说打官司你就知道了。第一次开庭,他气冲冲的跑去了,我没出庭,原告没出席。

吴淡如:你故意气他吗?

李敖:没啊,他问法官:为什么李敖不来?法官说:李奥开刀。我跟你讲,我身上有很多疤,摄护腺、胆结石。我在香港住在旅馆里面,一个人敲门来看我,打开门一看——成龙。成龙鼓励我,说:李大哥,身上有疤的男人是性感。

许圣梅:成龙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李敖:因为我一身疤,所以我相信。后来我开刀,所以没有出庭,请假请得很合理,刘泰英没话说。第二次又开庭,刘泰英又去了,我又没有去。他又问法官李敖为什么不来?法官说李敖的母亲死掉了,死的很巧啊。

吴淡如:这件事也不是故意的。

李敖:结果他又空跑一趟。第三次又开庭,我又没来,我都忘记什么原因了。他气得要死,出来以后上了他的豪华汽车,忽然一个人就爬到他汽车上面去,抓住他那个挡风玻璃的雨刷不肯下来,他汽车甩他甩不下来,柯赐海,你们记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画面。从此刘泰英开始,不是迷信,就开始衰,衰到牢里去了。所以打官司打过程啊!

吴淡如:可是当时你到底告他什么?

李敖:诽谤啊!他说我在台中一直做学生的时候有很多女朋友,还很有钱。正好相反,我女朋友只有一个,并且穷的要死。

吴淡如:这50年前的故事可以告诽谤吗?

李敖:他的故事不是真的,是假的故事。

吴淡如:这件事情对你应该是一个也不算诽谤。

李敖:可是看什么人说,因为我看他不顺眼,所以告他。那时候正好10年以前我们在选总统,违反选罢法,意图使我不当选。

黄越绥:那时候刘泰英碰到我的时候,他有跟我讲说你也跟李敖说一下,说我也没有讲他,不是我的啦!

吴淡如:其实是常常会讲的,随便开玩笑话。

许常德:因为那时候要选举,是不是为了要炒新闻?

李敖:我根本就恨国民党,等于找茬了。

许常德: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以无党无派然后去选举?

李敖:那是新党,当时我不是新党,我现在也不是新党。

许常德:新党只是你依附的一个地方。

李敖:不是我依附新党,是新党依附我。

许常德:你为什么让他依附你呢?

李敖:因为我有知名度。

许常德:可以节税吗?

李敖:跟税没有关系嘛!

许常德:你知道你那时候你去选立委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有多失望吗?当了政治人物,你就很难真正的讲你自己想讲的话了嘛!

李敖:你太小看我了。

吴淡如:不会吧?

许常德:我常常看到你这样,好不好?比如你们年纪的人其实都会给我们一个印象……

黄越绥:你说他就好,我跟他不同年纪。

许常德:我觉得你们这个年纪的人都会有一种乡愿的情怀,比如因为我们是老朋友,所以我们嘴巴讲狠一点,可是都是放过你。不公正啊!

李敖:我没有这种情怀,立法院一共225个立法委员,被我告了224个。

许常德:告只是你的生活的小习惯。

李敖:可是你看到我的状子怎么写的,把每个人都丑化。

许常德:那不是诽谤吗?

李敖:他不敢告我啊!

吴淡如:对,没有人敢告李敖。有一阵子我还真的很想学李敖说,如果他说我坏话,我就去告他。是不是多告几个,大家都一起来怕我,这样子就没有人敢写坏话。

许圣梅:而且那个时候,其实我以前服务的那个媒体什么都能写,但有两个字不能写。

吴淡如:李敖。

许圣梅:对。

吴淡如:因为只要说他会交女朋友,他也会告你。

李敖:她服务的媒体叫××日报,她老板被我告,并且赔了我钱,老板就恨我。就说从此××日报里面不可以有李敖两个字出现。他维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忽然2000总统大选,我是候选人之一,他的报纸面临考验,五个候选人,我、许信良、宋楚瑜、讨厌鬼连战,还有陈水扁。

许圣梅:哈哈,要加个讨厌鬼。

李敖:讨厌鬼。

吴淡如:反正连战也不敢告你。

李敖:你不能××日报里面只有四个候选人。

许圣梅:没错,就不能出现李敖,你不要为难我们了。

李敖:结果它出现了。

吴淡如:那你又告他吗?

许圣梅:有,他有开记者会告我们。

李敖:他屈服了,就李敖名字从此出现在××日报,因为他是总统候选人之一,不能少一个。所以我就用技巧上面,拳击叫TKO技术击倒,逼他××日报要出现李敖。

许圣梅:那时候我们还有白目的记者刚来跑电视,就有一些电视节目,因为那时候李大师的节目非常棒,《笑傲江湖》一系列的收视率很高,那个记者搞不清楚,就写了李敖两个字,被那个主管打头,说你搞不清楚状况啊,找死。

吴淡如:你们自己报纸以前里面有白色恐怖啊!

许圣梅:不是啦,是对大师的名字很害怕。

吴淡如:有200多个立法委员只有一个没有被告,他到底是谁?

许圣梅:他自己啊!

吴淡如:原来没有告的就是他自己。那我等一下想要问这个李敖大哥说这么多政治人物,他觉得最无能的是谁?最讨厌的又是谁?反正没有人敢告他,他就可以随便讲。五都选举已经在即了,那李敖大哥这次你没有要参选嘛!你觉得现今最讨厌的政治人物,你最想告的人是谁?

李敖:淡如,你是好好的妇道人家,你怎么也谈五都选举啊?

吴淡如:就说给我们听一下,反正又没有人敢告你。

许常德:家庭主妇最喜欢听五都选举了。

李敖:我最讨厌的政治人物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是国民党,一个是民进党;国民党就是马英九,民进党就是苏贞昌。

吴淡如:为什么?

李敖:讨厌嘛!你看苏贞昌长得样子就讨人厌嘛!

许常德:所以这个很明显就是在支持郝龙斌嘛!

许圣梅:苏贞昌的样子讨厌,那为什么马英九也令人讨厌?

李敖:马英九讨厌更严重。为什么呢?他长了个好脸蛋骗人,苏贞昌骗不了人,他秃头骗谁呢,对不对?

吴淡如:只能怪他爸妈,你不能怪他啊!

李敖:林肯总统说了一句话,我这本书里面有林肯总统,请看《阳痿美国》,里面提到林肯总统,他说一个人40岁以后长什么样子自己负责。

吴淡如:可是林肯总统也是个很丑的总统啊,又有忧郁症。

李敖:受到那个小女孩子给他建议,他留了胡子以后才变得好看一点,比较相称。

许常德:可是你也很帅啊,不是吗?你可以弄到17岁的人。

李敖:不是弄到,是她找上门来,不要搞错。

吴淡如:好,话题又要从17岁开始谈起,因为我一直觉得《阳痿美国》这四个字,其实你知道会把它当书名,可能会代表我们潜意识里面对一件事情会有一个恐惧。

许常德:因为他有那个经历,所以他才可以那么深入的写。

吴淡如:请问李大师,从2003年摄护腺开刀之后,有这样的恐惧吗?

李敖:有。

许常德:应该之前就会有了,对不对?

李敖:完全是心理的,后来我跟给我开刀的医生讲,我说这个摄护腺开刀以后会有不会这个现象?他说有,是心理的。我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我的医生很幽默感,他说你要换情妇。

吴淡如:医生也知道你有情妇。

李敖:什么原因呢?因为他使你心理免得这种病的原因,就是你有新鲜感,所以你不断的换人才有新鲜感,新鲜感是很重要的。

许圣梅:那为什么不像这样子,就来个招妓?因为有些法官不是去性治疗……

李敖:花钱买女人这是没有格调的男人。

许常德:真的吗?

李敖:我们是凭着一表人才。

许常德:可是一般人不能这样啊!

李敖:所以他没有希望,他只好跟法官一样,我们不是。

许常德:你真的没有消费过,一次都没有?

李敖:跟女人好了以后,送礼物当然会送啊,怎么会不送礼物呢?我告诉你,记得我的话,所有男人跟女人的关系出事情,都是因为男人小气。

许圣梅:所以你很大方。

吴淡如:黄老师你认同吗?

许圣梅:她摇头了。

黄越绥:对于失智的老人跟精神异常的人,他的言论,还有阳痿的男人,我都还可以见谅,这两种人。就是李敖他的话不可以相信。你想想看,他这一本书出来,真正的销路不在台湾,大家当然要捧场。

许常德:不会,人家现在金石堂都第一名了,诚品第二名,你还要怎样?

黄越绥:但是他不止啊,他主要是销给中国,因为他这个要卖给反美的中国,所以才用阳痿。

吴淡如:反美的比较多。

黄越绥:歧视美国,这阳痿是个病,所以你把它弄来放在美国这个国家的身上是不伦不类。再加上美国这个国家的兴衰也好,或者美国的好坏也好,不是一个男人的疾病可以代表的。美国也是属于女性的,也有男性,也有老人,也有小孩,所以仅供参考了。

吴淡如:只是还没有女的总统,这里面讲的都是美国总统。

李敖:淡如,我讲一句话,一定要反驳她,这本书在中国大陆不能出版。

黄越绥:真的啊?太好了!

李敖:共产党是清教徒,光阳痿两个字就过不了关。

许圣梅:真的是因为阳痿两个字啊!

李敖:不能出版,所以我今天向你报告好消息。第二点,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书你没看,淡如看了,阳痿两个字不是名词,是动词。可动词原因是针对一种病出现的,这个病中文叫做强阳不倒,就是男人无缘无故就勃起,并且不能够软下来,是种病。所以这种情况就要把它阉割掉,可是阉割太不幽默了,所以才使他阳痿来解救美国。这整个的架构是这样一个架构,你不好好看书。

黄越绥:你还没有送我,我干嘛要看。我跟你说,没有我这样的一个论调,你有机会再打一次书吗?

李敖:我想打书,只想高高兴兴来打书,可是没想到碰到你,浇我凉水,扯我后腿都是她。

吴淡如:可是李敖大哥,你刚刚有没有听清楚,黄老师说你是失智老人,你会告她吗?

李敖:不要告她,因为她没有钱,你懂吧!

吴淡如:好,那黄老师,那个李敖大哥曾经说过,我刚刚不是批评你丑,我完全没有说这句话,我只是说我们年纪是大了一点,因为李敖大哥曾经说超过17岁的女人不迷人。你的看法如何?是不是跟刚刚那两个字有关系?

黄越绥:我是觉得他这句话也有一点道理了,因为美的东西是表象。所以17岁的时候她长得美不美,她光那种青春的活力就会让你觉得她至少有可爱,有天真。可爱、天真这其实都是美的一部分,尤其她长得更美的话,这个就变成表象的东西,你还是有一个虽然见仁见智,可是你要走入深度,还是需要时间了解机会。可是光一个表象的美,17岁18岁的确是很美。

许常德:可是如果这样讲的话,他现在结婚的对象就是在骗人,早就该离又不离。

黄越绥:他一向都在骗人。

许圣梅:那在你眼中就没有美女,像林志玲美吗?

许常德:没有,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还不离婚?

李敖:喜欢女人跟离婚是根本两回事情。

许常德:就是你可以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李敖:也没有不爱,是两回事。

许常德:你都没有感兴趣,你还可以跟她……

李敖:有些人是另外一种要求,我现在光是谈17岁的美,这一部分只有17岁有。

黄越绥:他指的是青春啦!

吴淡如:他当然讲的是青春,我们每个人也都知道青春是很可贵的,可是像你的太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很青春,可能就是一个……

李敖:她19岁,我认识她。

吴淡如:就是只超过17岁一点点,但是一起生活20年之后,她一定不青春,那之间色衰爱弛,是不是有这样的状况?

李敖:这是另外一个问题,现在还是婚姻好好的,我不像我的前妻胡茵梦,我们离婚以后到今天为止,她不敢再尝试了,她没有再有婚姻了。

吴淡如:可是她敢尝试生孩子。

李敖:我跟我太太是1984年认识的,到现在还好好的。

许常德:婚姻有什么好?

李敖:婚姻是另外一个问题。我现在跟你谈不同的范围,婚姻归婚姻,偷情归偷情。

许常德:可是你刚才意思就是觉得不再结婚这个是一个错的事情了,就是不健康的事情了。

李敖:结婚当时都认为是健康的,可是结婚以后,人会有一个现象出现了,疲倦。

许常德:是啊,那你怎么改善?

李敖:疲倦并不等于离婚。

许常德:没有,我觉得疲倦不离婚才恐怖。

吴淡如:疲倦不一定要离婚,这个我也是支持的。因为婚姻有时候会有别的东西,产生出来的孩子……

李敖:他是什么两性作家,完全是颠覆两性的。

许常德:我不是,我一直都不是。

李敖:你有没有结婚过?

许常德:有啊,所以才知道不好。

吴淡如:所以他自己离了,叫你离啦!忘掉他这件事。

李敖:我离过婚啊!不好就剁掉,离婚。

许常德:真的,所以跟你们结婚,有一天会被你们剁掉的,有这个危险,心怀恐惧。

吴淡如:我要问正经的话题,美国最阳痿的总统到底是谁?

李敖:你考倒我了,因为好几个。

许常德: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有没有阳痿?

李敖:用他的性生活来看,像美国国父华盛顿,他没有小孩子,他有3个小孩子都是油瓶,都是前妻带来的。他自己没有小孩子,令我们怀疑他可能是有阳痿的这种症状,是这样子。

吴淡如:那可是有精神上阳痿的,所有的美国总统里面,你最恨的是?

李敖:那是卡特,卡特是精神阳痿,可是他喜欢看playboy。

许常德:你为什么又知道这个事情呢?

李敖:我学问太大了。

黄越绥:那个有报导。

李敖:真的,黄越绥可以证明。

许常德:你会那么相信新闻的报导吗?

李敖:也经过检查以后知道的。

许常德:你怎么检查?

李敖:我举个例子,好比说我看到一个小新闻,2008年5月2号美国的《生物能源文摘》谈到了说中国人现在开始有钱了,开始吃肉了,所以消耗了世界的粮食。我觉得很有趣,怎么美国人觉得我们中国人吃肉犯法呢?我就根据这个资料重新追踪,找到国家图书馆的好朋友刘显叔帮我查资料,查出一大堆来,所以我们就可以证实这个论点。

黄越绥:他这个是真的,其实李敖他做学问,李敖兄他在这方面我真的是,有一次我看到他在查一个言论,还是发表什么东西,后来我碰到他,我跟他讲说这么小的事情你怎么去查?后来他就告诉我说他是怎么查法,怎么查法,又通过什么什么人。后来想说他称他大师,搞不好是骗我们,想说糊弄一下就过去。我就去他那几个人去求证,真的。

许常德:会不会只有那件事是有这样做?

黄越绥:因为这件事情你就可以……

许常德:这样做不是很浪费时间。

黄越绥:他有的是时间。

吴淡如:黄老师,你现在赞美他。

李敖:黄越绥天良发现。

黄越绥:但是他的记忆力又极好,而且他又会记恨,可是这一点他现在已经退步了。

吴淡如:他变得比较慈祥了,对不对?

黄越绥:对,而且比较因为健忘才慈祥,他的慈祥不是从心里的,是因为健忘。而且像他刚刚说他以前上我节目,什么挑拨他老婆,根本没这回事。我只有讲那一句话,也就是刚刚说的,说什么他喜欢我们家的男人,我说对,所以只喜欢我。我说我们家男人也不喜欢你,只喜欢你太太。只有那句话,后来我们整个事情在讨论什么?那时候刚好社会事件就是黄义交、周玉蔻跟何丽玲,所以他就光那一集他可以谈两集。最好笑是怎样,他说再做一集,后来制作单位就说好啊,难得请到他,而且好不容易我的关系,所以他来了。结果他就说,这么一点钱还要再讲一集,制作单位有没有加码?后来我跟他讲说,给你钱都是给面子,你还要再讲,后来就真的制作单位又给了他钱,接下去又多录了一集。所以他是真的,做学问像李敖这样子,我常跟很多人思想、主张、信仰不同没有关系。如果你做学问,他真的是这个。

吴淡如:李大哥做学问我也知道,他并不是像现在很多人,你无论如何会从Google查一下资料,因为很简单很方便。所有李敖的学问都是从纸本来的,不然就经过人跟人之间的考证来的。李大哥,你不会用电脑?

李敖:不用,我讨厌电脑,我恨电脑。我是人类里面最后一个打败电脑的人脑。

许常德:这个又是哪里证明的?你每次讲我真的不知道是……

许圣梅:你看过大师的节目就知道了。

李敖:不用电脑,不用网站,40万字,650页。

许常德:你都以量取胜,你知道每次看到你在节目上在讲一堆资料,拿一堆厚的资料来讲,你知道我们怎么讲你电视上的形象,我说这个人一定是个骗子,因为其实……

吴淡如:李大哥你可以告他,他跟我无关,我也不认识他。

许圣梅:他很有钱。

李敖:我不会告,因为你把他请来的。

李敖:我现在终于认识了两性作家里面黄越绥好,你不好。

吴淡如:反正许常德既然会被告,就继续讲。

许常德:就是你这样讲人家会觉得我们也看不到前后,就算一瞥划过去,然后就一直讲。

李敖:谁说这是讲,这是道具、这是宣传,拿出证据给你看。这是宣传,加深你的印象,你当然没有……

许常德:可是你那个证据我们看了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证据。

李敖:不要你清楚,因为你有印象了,印象就是李大师厉害,每一句话都有根据,言必有据。

许常德:这样的方式跟电视购物有什么不一样?

许圣梅:你怎么跟我想的一样,购物台就是学习大师的。

李敖:就是一样,笨蛋,当然一样。

吴淡如:现在笨蛋这两个字就可以告人。

许常德:没有,这样我就有安心的,我有反击的机会。

吴淡如:好,李大师,他讲话一向是很真性情的。我记得您也在友台节目上讲过,因为刚刚你觉得好像男人劈腿,反正有情妇其实是蛮光荣的事情。你也说女人一有机会就劈腿,这个有证据吗?

李敖:我听到一个人跟我讲过这个话,就是费翔的妈妈,是个非常有才气的女人,她说所有女人都会劈腿,她用了偷人两个字,那时候还没有劈腿这个字。所有女人都会偷人,除非没有机会。她讲了这么句话,我觉得一针见血。

许常德:我也同意。

黄越绥:我跟你讲,女人她希望说有王永庆的财产,电影明星的长相,又有那种性功能特别好的,但是因为她就是社会的道德价值观,跟她作为人母,或者有一些其他的这些条件,对婚姻的珍惜或者承诺,所以她才不愿意。所以女人有机会,真的还是希望可以这个所谓什么……

许常德:爱情的滋润。

黄越绥:不是爱情滋润,就是人尽可夫啦!

许常德:有需要那么猛吗?

黄越绥:当然,如果可以有机会的话,那是因为缩小范围……

许常德:人尽可夫很累耶,量很大。

黄越绥:累不累看人。

许常德:那你有这样的机会过吗?

黄越绥:我没有这个机会,我忠于婚姻,但是婚姻以后……

许常德:所以她讲你没有魅力也是对的。

吴淡如:我没有讲,你不要再诬赖我。

黄越绥:我的魅力是由观众决定,不是由许常德或者淡如,而且你不要害淡如,我认识淡如少说也15年以上了。

吴淡如:我只是说她没有青春,这是事实,跟我们一样没有青春,不是说没有魅力耶!李大师,你刚刚说女人一有机会就劈腿,你交往过的女朋友之中,有没有人劈过腿,从年轻到现在?

许常德:怀疑的也可以讲。

李敖:我根本不问这个问题,别人也不会主动跟我说。

吴淡如:所以你也无所谓。

李敖:这是很含蓄的问题。

许常德:那如果有发现会怎样?

李敖:有发现的话装糊涂。

许常德:如果装不了呢?

李敖:非装不可。

许常德:她主动跟你讲呢?

李敖:我一个好朋友,他在台中的空军眷村里面,空军去到美国受训了,太太在家里劈腿。后来回来以后,空军的好朋友告诉他说你太太跟别人劈腿,就等着他们夫妻吵架,结果若无其事。后来人家就很好奇,就问这个空军,我们告诉你了,你太太跟人家劈腿,为什么你没有反应?他说我不想破坏这个婚姻,如果我想破坏我的婚姻,我就会问我太太;如果我不想破坏,我去问我太太,除了破坏感情以外,没有好处。

吴淡如:所以你在谈恋爱上其实是非常有雅量的。

许常德:就很传统的,就是他没有雅谅,才宁愿选择不知道。

李敖:这不是传统,这是修养,很多事情不能够说破。

许常德:可是你最喜欢说破了。

李敖:我是告人的时候说破,我不告人的时候我就非常含蓄的。

吴淡如:李大师,以女人来说,你喜欢是笨一点的女人,还是聪明一点的女人?

李敖:在我眼里没有聪明的女人。

黄越绥:这边女人三个,你为什么只看我?许常德,你没有修养也要有教养吧!

许常德:我是提醒你,他攻击你。

许圣梅:这句话好,没有修养也要有教养。

吴淡如:为什么没有聪明的女人?你觉得勉强算聪明的人总有吧?

李敖:因为我太聪明了,所以是用我的标准来比的,一比的话,都不聪明。

许圣梅:陈文茜不聪明吗?

李敖:陈文茜聪明,可是碰到男人就是糊涂人,所有女人都这样子,再聪明的女人,一碰到男人就糊涂了。

许圣梅:所以对你来说,她也是一个笨女人。

李敖:变笨了,没有例外。

许常德:一个都没有?周美青也不是这样子。

李敖:周美青是女人吗?

许常德: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可能不是。

黄越绥:各位,周美青我还蛮欣赏她的,所以你们不要这样子。她不但是个女人,她还是第一夫人,OK?

李敖:我收回我的话,周美青是女人,可是陈菊不是女人。

黄越绥:你错了,陈菊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会当选的女人。

李敖:谢谢你告诉我,建议你提醒我。

吴淡如:所以李大师对于比较中性化的女性是最不以为然的是不是?

许圣梅:对,感觉你很不喜欢中性的女性。

李敖:我不喜欢中性的女人。

许圣梅:在你眼中哪一个女生符合你的标准?

吴淡如:历史上的也可以。

李敖:历史上我们看不到,因为到现在为止,西施是什么样子,没有照片,也没有画像,我们不晓得历史什么样。

吴淡如:你心目中你觉得稍微比较符合一个理想形象的女性是谁?

李敖:是一个英国女人叫艾伦泰莉。英国有名的女演员。

许圣梅:有没有我们认识的?

李敖:台湾曾有一段时间是我的前妻,胡茵梦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并且非常夺目,在很多场合里面好不说这大庭广众1000个人里面,你第一个发现就是她,她会抢走你的视野。

许常德:那时候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觉得你们在一起很难吗,因为两个都那么受瞩目?

李敖:她比我瞩目,你搞错了,我是那么有名的作家。可是后来我坐牢的时候,第二天放风,就是出来散步,两边都是流氓向我招手。怎么样说我?大家看胡茵梦的丈夫。

吴淡如:你不重要,是胡茵梦重要。

许常德:你因为这一点气她气到现在吗?

李敖:因为我干的这行就不能够跟演艺人员比。

吴淡如:可是李大哥,像你这样子的人去入狱的时候,不会有人想要整你整的很惨吗?

李敖:正好相反,是我整别人,因为我是特权阶级。监狱里面真正厉害的人,就是身上刺青的那种流氓。

黄越绥:而且我跟你说,他被关的时候,其实那时候的民意都很讨厌国民党,而他是打国民党的人,所以他在里面,其实民间不太会对他……

许圣梅:但是这里面有个浪漫的故事,对不对?因为我刚刚讲《忘了我是谁》那个歌,之前有人传说是李大哥写给他前妻胡茵梦。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了心里都是你,忘了我是谁。很浪漫对不对?实际上是坐牢的时候写的。

李敖:是对着一本白墙写的,根本没有女人。

吴淡如:只是在想某个女人。

李敖:真是想必虚造,自己捏造出来的歌。

许圣梅:哦,根本不是写给胡茵梦的。

李敖:那时候还不知道有胡茵梦。

许圣梅:听说你是写给狱卒的。

李敖:是有个狱卒他收集这个歌词,所以他就跟我换报纸看,我给他写一个歌,他给我报纸。

许圣梅:所以你把这《忘了我是谁》给他啊?

李敖:就是,我当时写了好几首,我写的歌像小便一样。

许圣梅:他写歌像小便,你小便几次?

许常德:我都是上厕所写的。

黄越绥:在被关的时候,你知道要看到报纸,像这种爱读书的人是很难得的,所以他就跟他交换条件,他就写几个歌词给他换一个报纸看,所以他就对着白墙想……

李敖:就可以写好几首,我写过《忘了我是谁》,还有写《只爱一点点》,写了好几首。

许圣梅:好浪漫,原来写给狱卒的。

许常德:他的文字真的很赞,就是其实很煽情。

黄越绥:其实李敖是一个用功、有学问,但是生活不长进的人。

吴淡如:怎么说?

许常德:你有跟他生活过吗?

黄越绥:我为什么要跟他生活在一起才知道他呢?

许常德:通常都要这样啊!

黄越绥:那是你。

许常德:不然的话,你偷偷有去调查过。

吴淡如:你再讲下去,不是李敖告你,是黄越绥打你。

黄越绥:不是,他还挺无聊的一个问题。我的意思是说,你看他做学问,他整个家都是像图书馆一样的,他也很认真。可是你说他不用信用卡,他不愿意出国,不敢坐飞机,然后没有手机,电脑完全不接触,就是这样子。

吴淡如:而且他更奇怪的是,据说你随身带电击棒,现在还是吗?

黄越绥:夜路走多了。

吴淡如:可是现在比如说您已经都过70岁了,如果你拿电击棒,万一小偷抢了,一棒把你打昏怎么办?

李敖:这代表一种精神,就是遇到困难我不闪躲,我要抵抗,能不能抵抗成功那是另外一个……

许常德:你有试着去坐飞机吗?你也没有去啊!

李敖:我在台湾运气很好,无灾无难。

吴淡如:谁敢动你一根寒毛。

李敖:运气很好。

许常德:不过真的很屌,都不怕。

李敖:事实上我是有完全充满了这种战斗性的人生观。

吴淡如:是,李大哥你是不是现在很想把电击棒取出来打许常德?

许常德:为什么?

李敖:我不是打许常德,我打他们两个人,两性作家都有可能……

许圣梅:真的有耶!

许常德:好传统的手机。

吴淡如:那个是手机还是电击棒?

李敖:因为你播不出来,节目会删掉。

许圣梅:为什么现在还要带?大家会怀疑台湾的治安。

李敖:因为我的人生观现在还没有改变。

许常德:有一个精神的癖好,这个是不是?

许圣梅:你旁边还有其他的耶!怎么武器这么多?

李敖:有刀、有瓦斯、有强光手电筒。

吴淡如:真的还假的?

李敖:一个行动的兰博。

许常德:那你要告诉我们,比如一个男人遇到阳痿以前要先有什么心理准备?

黄越绥:他准备这个电击棒。

李敖:因为我没有这种经验。

许常德:没有,我们要知道怎么样用这种经验来阅读《阳痿美国》的精神。

李敖:这个跟你性生活没有关系,你不要看阳痿两个字就紧张。我刚才讲过,这个是一本很正式的书,只是这个书名非常的耸人听闻而已。

吴淡如:但是他的宣传有时候也耸人听闻,因为他说美国有一个总统据他的考据,他的那个最小。

李敖:克林顿。

许常德:你又去哪里调查我真的不知道?

李敖:我知道谁脚的长度都有。

许常德:里面都有写吗?

李敖:都有,我这个非常精细的。

许常德:我想知道要调查美国历任总统尺度的管道是哪里调查?

李敖:那个不需要,那个要问他们的情妇,不能问我。

吴淡如:好了,至于有关阳痿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介绍医师。刚刚我觉得很奇怪,我觉得李敖大哥真的蛮厉害的,他在这里也得罪国民党,也得罪民进党,然后到了大陆又得罪了共产党。可是你的儿子在北京受到高规格的待遇,然后去念北大,只要口试而已不是吗?

李敖:口试就很重要,北大这一次台湾同学60个人报名,录取了12个人。

许圣梅:录取率很低耶!

李敖:可是每个人的学科都是很好的。所以有家长质疑为什么我们小孩子学科很好而不能录取?北大的答复是我们不以高分数作为录取的唯一标准,他们口试很重要。

吴淡如:那你是怎么教你儿子?

李敖:问题就是我没有教他。

吴淡如:就只是基因吗?

李敖:我根本不甩他,一个小鬼,长得也很矮,忽然间长得比我高了,再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开始正视他,那个时候他已经17岁了。

吴淡如:所以说起来,你好像跟儿子之间感情没有那么的……

李敖:是,我整天藏在阳明山,我自己在看书。

吴淡如:所以儿子都是太太带的。

李敖:我太太带,我太太非常好,任劳任怨带着他们。

吴淡如:所以他这么优秀,其实跟你的教导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敖:可以说没有直接的关系。

许常德:可是深受你很多阴影的影响,对不对?

许圣梅:没有,我是要问有没有崇拜你,李戡?

许常德:通常应该不会崇拜。

李敖:应该是这样说,他这个年纪正好是反叛的年纪,就是爸爸跟儿子会不和,可是我儿子跟我的感情非常好。

许常德:因为你们之前没有相处。

李敖:不是,因为我比他坏,就他所有的那种坏,我就比他高人一等。

许圣梅:大师,我觉得他比你帅。

李敖:当然比我帅。

吴淡如:所以他去念北大是他自己的决定,你有没有给他分析?

李敖:他决定了以后我很赞成,乐观其成。

吴淡如:为什么你觉得他应该到北京去念,而不要选台大念?

李敖:因为我在台湾住了61年,我只离开了17天。严格说起来,我在台湾真正亲眼看到了61年。可是我很失望,我觉得我的路被拦住了。我年轻的时候被万恶的国民党拦住我的路,等我老的时候它不再拦我了,可是也没人要我了,因为我太老了。

许常德:没有,那是因为你不上网,你把路都断了。

吴淡如:你刚刚说共产党其实对你不太好嘛!你觉得你讲的哪一句话有得罪到他们?

李敖:他们对我极为礼遇,我去北京的时候,六线车道别的五线不能开,只有我这一线在走,对面的车全部停下来,有司机下来抽着烟靠着车等我车过去。可是防我像防贼一样,拿我当贵宾,可是提防这个贵宾。

吴淡如:所以他其实是表面上对你礼遇,事实上也是怕你散播对他们有毒的思想。

许常德:他们想利用你来感觉中国好像民主一点。

李敖:如果说利用的话,人家哪有什么利用呢?都是互相利用,对不对?

黄越绥:其实中共对台湾的,我不是指中国,是指中国共产党,就中共的统战实在是厉害。我到澳门去,参加我一个朋友孩子的婚礼,去登记住酒店的时候不是我的名字登记的,譬如淡如你跟我去,由你的名字登记的。结果就走出一个经理来说:黄小姐,欢迎您莅临本酒店。我就说你怎么知道我姓黄?他说我们还知道您大名叫黄越绥。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登记也不是登记我名字。当然认识你,你整天在台湾的电视骂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厉害!我说现在打算跟我怎么样呢?结果他说:没有,上面交代给你一个特大的房间。

吴淡如:我们在电视上搞了这么久,用自己的名字登记,也没人理过我们啊!

许常德:因为你没有骂共产党。

吴淡如:李大哥,你总共有三个孩子,对不对?

李敖:合法的两个,私生的一个。

吴淡如:但是你的大女儿跟你的现任的太太年纪一样大。

李敖:没有错。

吴淡如:你最疼李文这个女儿,对不对?

李敖:不能这样讲,因为当时她成长的过程里面我正好是政治犯,所以她在成长的过程里面,我认为对她有所亏欠,是这样子。

吴淡如:她现在在做什么?

李敖:她现在在做美国人,她是生在美国,所以她是一个纯粹的美国人。

吴淡如:听说她跟你一样,意见也都蛮多的。

李敖:她更喜欢告人,她比我其实还凶悍。

许圣梅:有乃父之风。

黄越绥:像他祖母。

许圣梅:李大哥,我想问我们对你的印象,你实在太强悍了,饱读诗书打不倒。你有哭过吗?我是说有脆弱或崩溃过吗?

李敖:我第一次哭就是在预备军官受训的时候,到了小房间里面就哭起来了。

吴淡如:为什么?

李敖:因为那是催泪瓦斯测验,催泪瓦斯放出来非哭不可,每个人都涕泗横流。

吴淡如:请不要谈催泪瓦斯,有没有真心哭过,掉过眼泪?

李敖:有过。

吴淡如:母亲去世。

李敖:母亲去世我没哭,父亲母亲死了我都没哭,我觉得是很正常的现象。

许圣梅:那为什么哭?

李敖:有一次是因为我在牢里面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友,后来她等我等了10个月以后,她不再等我了,我收到她信以后我大哭一场。大哭一场就是说男女的感情一般都是感情发生变化,男人或者女人,这个不是,是政治力量把我们给拆散了,就觉得很怄,很不高兴。

许常德:可是这条路不是你选的吗?你早就知道会被抓起来啊!

李敖:可是没想到那么晚才放出来,我是7年4个月以后才放出来。

许常德:搞不好你们在现实生活中不会有这种那么强烈的感觉。

李敖:是啊,你可以这样讲,你可以这样假设,为什么老做不愉快的假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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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6《综艺大哥大》

张菲:今天我们节目安排了一段非常特别的片段,为您邀请到的这一位是非常难得能够在我们综艺节目里面游走的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此人只要一在节目上出现,其言辞犀利可以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论社会上任何人物,到他的嘴巴里面,他都可以批评到体无完肤。透过他每次在节目里面跟大家所报告的或研讨的人物或者事情,大家都觉得是有非常的具有厚度、深度,很有学理、哲理,所以大家都对他非常的折服。那为了一本新书,他很不容易的到了我们《综艺大哥大》来了,提起他大家都非常的熟悉,又喜欢他又敬仰他的一位大师。现在我们一块来欢迎李敖大师跟大家见面!真是太难得了,李大哥你好!

李敖:我好,你好!

张菲:这一束花仅代表您难得到综艺节目出现,也是为了《上山·上山·爱》的这一本书来向您致意,请接纳我们这束鲜花。

李敖:我第一次被男人献花。

张菲:李大师请坐。

李敖:谢谢!

张菲:今天好像有个任务,您看看,还没坐下之前,您是出了这本新书,麻烦您,因为这个字我不太熟悉,麻烦您自己给大家念一下好不好?

李敖:你怎么跟张小燕学,不肯念我的书名?这叫做《阳痿美国》。

张菲:这本书里面提到的好像大师对于美国的文化,或者是他们的行为举止很多您看不惯的地方。

李敖:美国人印一张钞票,最大的票面一般都是100块富兰克林画面的,只要成本2分美金,他用2分美金就可以印出来100块钱美金,向全世界A钱。可是美国人电视、电影、歌唱、电脑、网站到处都吃得开,使我们觉得它是个好的国家,是个快乐的人民,不晓得它是魔鬼啊!

张菲:是这样啊,大师请坐!刚才我们李敖先生的这个开释,我们下面的观众以及电视机前面的观众可能一知半解,因为连我都听不太懂。哈哈哈!你们还在装懂刚才。这本书我看了一下,仿佛你是告诉人家说叫我李敖大哥大或者李大师,已经不是我现在的定位。这里面已经从开始的第一页就告诉我们说,从此以后你们要叫我God Lee。

李敖:上帝李。

张菲:其实我们觉得也恰如其分,有太多问题要问您了。里面讲的是所有历任美国总统他阴暗的那一面。

李敖:43个美国总统,每一个人都被上帝审判,全部抓到了。

张菲:然后里面在审判的时候真是让我们觉得大呼过瘾。特别是第一章的时候,先要他们承认我就是你们的上帝。看起来好像在看一本小说,又好像在书里面,你可以看到一出舞台剧。这个创意是让我觉得非常了不起。为什么呢?看一本书它不会那样在枯燥或者是眼睛疲劳,而你会变成看书的时候会再看一场舞台剧。这个点子是哪里来的?

李敖:上帝自己发明的。证明了张菲真的看了这本书,很不容易,因为他652页。

张菲:是,我很少有办法把一本书这样子在很短的时间里面,一夜之间看掉一半,而且一点也不觉得累。这本书真的很有意义,书里面有讲到美国他每一任总统几乎都是自引以为傲,然后发兵伊拉克或者是……

李敖:阿富汗。

张菲:要不然就是把人家总统抓到自己国家来……

李敖:巴拿马。

张菲:这是不对的吗?

李敖:当然不对的,你怎么可以!按照联合国的标准,每个国家都是主权独立的国家,你怎么可以派兵去抓人家总统呢?这不可以的。

张菲:是不能这样子。

李敖:美国打伊拉克都是非法的,违反联合国决议的。

张菲:而且还把人家总统也就吊死了。可是他明明知道违法,是他自己不知道吗?

李敖:他自己也知道,可是西部的牛仔开枪,他不守法律的。

张菲:所以全世界大家也知道他是违法,但大家也不敢吭气。

李敖:有人在吭气,有一个人说我们不要用美金了,不要用美金做货币影响这个世界。结果美国人把他抓到,把他吊死了,就是伊拉克的萨达姆,他是反对用美国货币。

张菲:不是欧元吗?

李敖:欧元也抵不过它,欧洲的货币跟它抵抗,结果美国就制造了南斯拉夫那个轰炸事件,把欧洲搅乱,使你货币贬值。坏透了!

张菲:大家回去去研究,电视前面的观众,我推荐这本书,真的是非常好看的一本书。年轻朋友们有年轻朋友的问题,演艺圈有演艺圈的问题,蓝绿之间有蓝绿之间的问题,我们要问的当然是关切我们自己的问题,对不对?比方说我想请教一下大师,目前新闻甚嚣尘上的有两个家族将要合并,大s跟汪小菲他们的闪电婚姻,您个人的看法?

李敖:不看好。

张菲:这么直接喔!

李敖:因为这种演艺人员跟豪门的婚姻是很少成功的。

张菲:是,有没有几个成功的例子?

李敖:彭雪芬算成功的,可是在家里受尽了婆婆的气,她很能够忍耐受气。今天我们看到北京的那个女强人……

张菲:汪小菲的妈妈张兰女士。

李敖:大S能受她气吗?大S在台湾的妈妈,能够让女儿受她的气吗?

张菲:不可能,大S妈妈也是很强的。

李敖:所以很快就看到了海峡两岸的两个妈妈的大对决,好戏连台,敬请期待。

张菲:哎哟!

李敖:他们这些小朋友很喜欢听这些八卦。

张菲:他们喜欢听,他们的问题可多了。给同学开放一下,有什么问题?

女观众:现在就是经济不景气,要如何比较容易找到工作?

张菲:你都问这么……

李敖:忧国忧民。

张菲:对,你这样问我觉得这个问题这样会影响收视率。因为你这样问,大师回答的一定很正派。你应该这样问,请问槟榔西施常常被过肩摔,槟榔西施她们有罪吗?还有,她们可以做这个工作吗?这样好不好?

女观众:好!

李敖:当然可以做,可是解决不景气的方法,就是大家通通做槟榔西施。

张菲:问题是警察在那边取缔这个,我觉得很奇怪。

李敖:男生全部做警察,女生做槟榔西施。

张菲:天哪,那我们是下一点小雨,我们山区的土石流全部把台湾已经淹没掉了,对不对?还有什么问题?

男观众:李大师,听说动过摄护腺手术,那功能有受什么影响吗?

李敖:问得好,他是除了《阳痿美国》这阳痿两个字以外,用到了另外一个生理学的名词,叫摄护腺。你们知道什么叫摄护腺吗?摄护腺只有龙应台不知道,龙应台以为女生也有摄护腺,所以她是个笨蛋。摄护腺是男人特有的一个器官,它是制造精子的。可是年纪老了以后,像张菲他老了以后就摄护腺肥大。为什么肥大呢?就是使他小便出不来,他每次要小便的时候就憋得满脸通红。我就不会了。为什么不会呢?因为我得过摄护腺癌,把它切掉了。

张菲:整根,还是?

李敖:全部切掉了,什么整根!摄护腺切掉了,你不要乱讲话。

张菲:喔,是摄护腺。大师曾经在过去的节目里面讲过一个年轻人都听不懂的,说三扁不如一圆,这个是要老一辈的人才会懂什么意思。刚好又在其他节目看到大师一直在称赞金城武是您心目中认为最帅的男人。

李敖:他比较好看,虽然他有一个可怕的血统,他有一点点日本人的血统,令我们不快乐。他好看,刘德华其实不好看,刘德华长得一脸苦相,这个人命不好的,长得相很苦。我不谈迷信,只是长相长得不好看。你看我们张菲,相貌堂堂,股票又那么多,发财,他没有苦相。可是刘德华有苦相。

张菲:因为我看了很多节目,你常常讲像那样的男人好看,所以我突然想到若干年前您讲到三扁不如一圆。于是乎我就想,大师,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一位很美的男生,你有没有可能跟他会发生爱情?

李敖:对我太晚了。

张菲:是力不从心。

李敖:我承认我老了。

张菲:换句话说,大师也有可能会爱男生的,是这个意思。

李敖:没有,现在不需要爱,女生都不爱了,何必爱男生?金城武再见!

张菲:哈哈!今天真的很高兴访问到我们大师,我们知道他出门干什么,身上都有电击棒。因为很多节目都看到了刀子一大堆,您的电击棒跟您的刀子其实从来没有用过,您备而不用,是从来没碰过这种?

李敖:我身上带刀的原因是因为我骂的人太多,我点名骂的人有3000个。所以我得罪的仇人太多,仇家太多。第二,我没有安全感,所以带刀。可是带刀表示什么?代表我的勇敢,我有困难要跟你打架,所以你看我身上都带刀。打不过你怎么办?打不过你我就收买你了,所以我通常带很多现金。我打不过你,把钱往地下一丢,你会捡钱,我走掉了。

张菲:原来我们李大师也有乌贼战术。

李敖:可是要付代价,要花那么多钱。还有,我不用手机,人家说这不是手机吗?所以我一定给大家看,我这不是手机,这是电击棒,这碰到以后两万伏特你就晕倒了。

张菲:或者是喷雾剂,我们李敖大师在国会殿堂里面……

李敖:这是小型的强光手电筒。你们在电梯里面停电了,你们等到那里等人家救你。我从来没有,我怎么靠别人呢?求人不如求己,我就把手电筒打开,用我刀子把电梯撬开,逃出来。

张菲: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我们李大哥,李大师……

李敖:这个就是我的瓦斯,这个瓦斯我一喷的话就散会了。

张菲:所以我们李大师他不出手,一出手可能大概方圆大概100尺,可以有一百多个人倒在这边,这个很可怕,不好惹的一个对象。

李敖:不好惹。

张菲:今天我们真的很高兴,请到大师来表示您很重视我们综艺节目它收视的一环。

李敖:当然,因为我写书要给我的书打歌,要广告节目化,所以只好抛头露面,来使你们能有机会看到我。平常你们看不到我,我常常有这个记录,就把自己关起来,一关五个半月不出门的。

张菲:我们大师他对于文学写作,跟他的对社会或者对自己人生的一种使命,让我们觉得有很多值得去……你是不是插不到皮带里面?终于插进去了,哈哈!报告大师,以您收这个电筒的时间来看,万一有人靠近你,你拿出来的时间可能会耽误到你个人的性命,这个有可能说不定也是很慢。一慢还不小心自己还按到那个开关,然后两万伏特自己倒在那边,这个就惨了。

李敖:你这样的讲话都是涉嫌冒犯我是老年痴呆。

张菲:哈哈!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阳痿美国》这本书我这个人认为是一本书上的舞台剧,实在是太值得一看。谢谢李敖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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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11《国光帮帮忙》

孙鹏:欢迎收看《国光帮帮忙》,我是孙鹏。

庹宗康:我是GAY。

屈中恒:我是屈中恒。

孙鹏:今天助理是……

奕呈:大家好,我是今天的助理奕呈。

庹宗康:奕呈来转一圈给大家看一下。

孙鹏:好,再来一个朝天蹬。

李敖:刚才转的太快我没看到。

庹宗康:来,慢一点,这样清楚吧?

李敖:好!

屈中恒:不是,看一下心跳……

孙鹏:94了,97了,102。

庹宗康:冷静,今天我们要讲什么呢?

奕呈:是男人都受不了的梦幻制服。

庹宗康:但是今天李敖大师来,一定有一个很神圣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上面又有一本著作产生了,叫做《阳痿美国》。这个我刚刚稍微翻了一下,你大概就是审判了所有的美国总统。我看着里面好像有点戏剧化,您就是上帝李是不是?

李敖:是,上帝李审判美国43个总统。

庹宗康:是,到底里面大概写的……

李敖:大概就是美国人欺负我们全世界我们都忘了,我们现在花的一块美金里面有4毛一分是我们的钱。美国人寅吃卯粮吃的是我们的卯粮。

孙鹏:是,您不要激动,113了。

李敖:可见美国人比美女还使我激动。

孙鹏:所以你说四毛一分钱是我们全世界人的钱,是不是?

李敖:是我们的钱,因为他印一张一百块钱美金,富兰克林照片的只要两分钱,他花两分钱的成本就可以印出一张一百块钱票面的美金。现在世界上的美金比美国本土还多,所以它风吹草动、金融海啸,我们首当其冲。

屈中恒:就拿美金的人倒霉了。

李敖:可是美金是世界性的货币,我们无法反对用美金。有一个人反对用美金,结果被美国人干掉了。

孙鹏:谁?

李敖:伊拉克的萨达姆。所以还不能轻易说我反对美金,很危险。

孙鹏:那今天就要请上帝李彻彻底底为我们开示一下。

庹宗康:上帝李是他的其中一个尊号,其实我们也可以叫他Big John,对不对?Big John很厉害的。

庹宗康:在美国,Big John就表示……

孙鹏:大鸡鸡哥哥。

李敖:从我摄护腺开刀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讲小字,不要讲软字,不要讲短字,这些字眼通通查禁,不可以。

孙鹏:讲出来有可能会收到律师信。

李敖:我会把你列入被告。

孙鹏:OK,对不起!

庹宗康:今天我们大家看一下令人兴奋的心跳指数表,其实一般在大概接近70岁的时候,62-80是代表正常的,我们一般大家比较年轻一点是62-100是正常。今天我们希望李大师尽量冷静。

孙鹏:他目前保持在101-140中间。

庹宗康:那是已经非常非常兴奋了。

孙鹏:有可能摄护腺会断掉。

庹宗康:不要乱讲,我们现在测试一下我们心跳机到底有没有用?走秀,music。

孙鹏:120、121,有用。

庹宗康:所以没有摄护腺怎么样!有脑子就够了嘛!对不对?谢谢!好,今天我们一开始就讲……

高山峰:133是怎么回事?

庹宗康:冷静,请问一下李大师,真的男人都喜欢制服吗?你看到女人穿制服你觉得兴奋吗?

李敖:各有各的兴奋,要看她穿什么制服,并且这制服会不会脱,都有关系。

庹宗康:重点基本上不管穿什么,会脱我们都兴奋。

孙鹏:那你最欣赏的是什么样的制服?

李敖:我喜欢高中女生的制服。

庹宗康:好汉中的好汉。

孙鹏:心跳2000。

庹宗康:现在谈的时候稍微稍弱了一点,95。对我们来讲,不一定是高中,像五专的制服。

屈中恒:我们也喜欢。

孙鹏:大师在高中时代就已经谈恋爱了吗?

李敖:那时候很可怜,那个时候女生很少,认识一个女生很不容易。

庹宗康:那时候女孩子管的紧,对不对?

李敖:那时候规规矩矩的。

高山峰:他是说女生很紧。

李敖:他在那边笑什么意思呢?

马国贤:他乱接你的话,不尊敬你。

李敖:揍他。

高山峰:高山峰你不要揍马国贤喔!

马国贤:你马国毕啊!

庹宗康:高山峰你会不会等下我们录完就直接被抓拘留所了。好,今天讲到的制服,其实我们今天有请100个男人来投票,选出了前五大制服是男孩子喜欢的好不好,我们一一呈现给您看。

李敖:谢谢你!

庹宗康:首先我们欢迎第一套,海军制服。报告李大师,海军军官的制服您觉得性感吗?

李敖:满好的,裙子稍微长了一点。

孙鹏:这样可以吗?这个长度可以吗?

李敖:当然,可以送军法去办了。

庹宗康:这个在我们100个人投票里面来讲。

马国贤,130,裙子撩起来有差耶!

庹宗康:好,这个海军军官的制服在我们100个人投票里面来讲,它得到12票,到我们的第五名。

李敖:我在陆军,看不到女军官。

庹宗康:那时候有点少。

李敖:那时候军队很落伍。

屈中恒:那时候没有女军官吧?

庹宗康:有,很少,文化工作队政战的。

李敖:他很内行,只有文工队而已。

庹宗康:因为我妈妈是文工队的。那到底穿海军制服的是谁呢?看了以后不要后悔,请。

Gigi:向右看齐,向前看。

庹宗康:好,蹲下。好,冷静,你们女孩子对于这种制服你们有什么想法?

Gigi:就是穿上之后你就觉得会有点被上身的感觉。

高山峰:被什么上?

Gigi:就是会有一种感觉……

屈中恒:庄严威武的感觉。

Gigi:对。

马国贤:三军里面只有这个海军最吸引人。为什么?因为我觉得是白色,因为白色代表纯洁,所以你就觉得这是纯洁,你就觉得她如果身上挂几个星星的时候,你就觉得她有权力,我如果征服她,我就是全世界最man的男人。

庹宗康:挂星星都几岁了,你还要征服她!

马国贤:我说假装嘛!

孙鹏:很有想象空间。

马国贤:空间非常大。

孙鹏:肮脏。

庹宗康:起立,立正,稍息,蹲下。

孙鹏:不是,你蹲下怎么这样蹲呢?

庹宗康:你以前当兵当什么?

马国贤:陆军。

庹宗康:什么东西?

马国贤:艺工队啊!

庹宗康:滚,烂透了。

马国贤:因为我们都跟女生在一起。

庹宗康:那你们觉得海军制服,你们内心中给它投第几名?

马国贤:海军来讲的话……

Gigi: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吗?

马国贤:其实我对海军还蛮有想象空间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Gigi穿整个感觉差蛮多的。其实你出来的时候不要看到你的脸……

孙鹏:其实Gigi穿海军军服很适合,你知道为什么?

Gigi:因为我是士官长。

孙鹏:她的发型很适合。

庹宗康:而且腿型漂亮。

孙鹏:我跟你讲,以前敦睦舰队出访国外的时候,一定要一两个这样子的配备。

庹宗康:而且海军身材上围不能太大。

高山峰:为什么?

庹宗康:因为作战时候要穿救生衣。

Gigi:我还是有好不好!

孙鹏:而且Gigi够高。

庹宗康:其实今天晚上你们两个觉得O不OK不关我们的事。报告大师,这样穿您给打几分?

李敖:非常好,100分。

高山峰:满分是几分啊老师?

李敖:100分。

高山峰:后面还有。

李敖:通通100分。

庹宗康:男人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智慧的讲法。这是第一套。

高山峰:而且Gigi要坐老师旁边啊!

孙鹏:要不然坐哪里?不然坐你旁边吗?

庹宗康:刚才军服我们大师的心跳最高高达128,每过120我们就要讲一次《阳痿美国》,大家一定要去买,不准看盗版的,看盗版你的性器官变塑胶的。接下来注意了,接下来是我们投票的第4名,请进。

孙鹏:学生制服,敖哥你的最爱!

庹宗康:谁内巴站,我的天呀!来转一圈。

高山峰:她腿怎么了,她正承受着什么痛苦是不是,夹的好紧怎么回事?

庹宗康:你OS好好搭好不好!大师这是学生服。

李敖:这是日本女生式的。

孙鹏:日式高校,133了。

庹宗康:其实您不在乎是日本式还是什么式的嘛!

李敖:日本式更增加我们的民族主义。

孙鹏:哈哈!135,冷静。140以上会发生猝死的几乎几率很高,呼吸会困难,小心小心。

庹宗康:这个清纯学生服在我们百人票选的结果,它得到了14票。

屈中恒:高海军2票。

庹宗康:我们看看到底是谁为我们展示这件衣服,请。

徐可:老师,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

高山峰:下降了。

李敖:她真的日本人?

庹宗康:假的日本人,在李大师前面讲日文你真是倒大霉了我跟你说。

徐可:为什么?为什么?

马国贤:从130掉到80几。

孙鹏:你是不是希望李大师帮你签名?

徐可:对!

庹宗康:不是,已经低血压了!

马国贤:徐可,你有降血压的功能,你冷静点好不好?

庹宗康:等一下,大师要讲话,请说。

李敖:日本话里面有一个叫hana,hana是花,也是鼻子。

徐可:我是花吗?

孙鹏:给几分呢?

李敖:100分。

徐可:谢谢!

庹宗康:大师虽然给100分,但是心跳急速的冷静,现在已经变104了。

徐可:为什么?为什么?

李敖:我唱个日本歌给你听,真的有这个歌叫,鸡鸡巴巴鸡巴巴……

屈中恒:这什么歌啊?

李敖:一个小孩子上学的时候,听到树上有鸟叫,他就很快乐唱了这个歌。

庹宗康:我们小时候也唱过,可是我们唱不一样,我们唱鸡鸡巴巴鸡巴巴,我要吹喇叭。

李敖:我们唱日文原文。

庹宗康:OK,刚刚这个最高心跳达137。

高山峰:那是徐可还没出来之前,露脸之后完全掉到七十几。

徐可:你们在挑什么?

高山峰:一个非常健康的老人家。

徐可:我们已经最优良了。

庹宗康:对了,忘了跟你讲她厉害了,她热狗可以这样一口吞下去。

李敖:吞热狗算什么本领啊!

庹宗康:不是,看了还是会兴奋的嘛!热狗整支吃下去。好,这个以上得到14票的清纯学生服,请下去换衣服。

高山峰:越跳越低,怎么这样。

庹宗康:刚刚因为到137,所以我们要正面一次《阳痿美国》,侧面一次《阳痿美国》,还有背面一次,千万不要买错了,这是李敖出版社出版的,好不好,如果看到不是就赶快告他。第三名。

马国贤:哇塞,空姐服,CI606。

高山峰:请到4号转盘。

孙鹏:请站侧面。

庹宗康:合身空姐服在百人票选的结果中得到19票。好,来转一圈,哇塞,好想坐飞机。

马国贤:她如果再推一个餐车,我觉得更正点。哇,真的有啊!餐车配备很奇怪!

庹宗康:报告李大师,常出国坐飞机,你有固定坐哪一家航空公司吗?

李敖:就坐她们这一家。

庹宗康:这家比较亲切。

李敖:这一家空姐比较漂亮。

庹宗康:对不对,而且看习惯。

李敖:不习惯。

马国贤:他140了。

庹宗康:您不习惯,您139,那您习惯了还得了!大师有常常去国外旅行吗?

李敖:我在台湾连续住了61年,注意,61年我只离开过18天。

马国贤:怎么可能?

庹宗康:去北京。

李敖:北京去了14天。

庹宗康:还有6天。

李敖:香港、广州去了4天,一共去了18天,全部61年中间只离开了18天。

马国贤:没有去过其他国家啊?

庹宗康:大师那个时候有一阵子不方便。

李敖:对,有一段时间不让我离开。

庹宗康:有了,有出过本岛,到绿岛,我们常去那边潜水。地球上你不想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李敖:看照片、幻灯片、电影、书就可以了,为什么那么笨?你会到月球上去看地球吗?虽然有这种人,可是不是你。你会爬到喜马拉雅山的圣母峰来看西藏高原吗?你爬不上去,因为特殊的登山技能我们没有。所以一切都用经验来反射自己,太笨了!

庹宗康:是,以后我们也不用结婚了,太笨了!你们结婚就好了。我们看看这一位是哪一位……

高山峰:不是吧!台北市今天没有其他通告女艺人吗?

Gigi:我刚刚在后面,你明明说还不错啊!

高山峰:没看到脸还不错,看到收回来了。

庹宗康:请问,你们女孩子觉得华航的制服好看吗?

Gigi:很好看,而且我觉得它是非常有腰线,它可以把女生的曲线做得很好。

庹宗康:其实华航在大家投票里面来讲是第二名,第一名是新航。

高山峰:新加坡航空超棒。

李敖:奇怪,华航开叉开这么高吗?

Gigi:而且它叉开很高耶!

庹宗康:它没有这么短。

屈中恒:那是故意把你借这么小的。

孙鹏:华航好像是到膝盖,然后开叉开到你现在这个高度而已,没有到这么高。

Gigi:而且我穿上去整个有点羞耶!

马国贤:你这套应该从制服店借出来的吧!

庹宗康:对,而且以前的华航更漂亮,她是穿旗袍,那个年代的时候太厉害。来,摆一个性感pose。

李敖:她刚才逃掉又来了。

庹宗康:这个而是130……

屈中恒:142,我靠,哈哈!

庹宗康:现在呼吸有困难吗?

李敖:呼吸还好,心脏不太舒服。

Gigi:而且这个视线刚好是我开叉的那个地方。

庹宗康:空姐不但她的制服是让男人喜欢的,空姐本身也是让男人着迷的,在现场这两位合起来曾经吃掉过4位空姐。

Gigi:而且我刚突然想到,这套制服你应该很熟高山峰。

高山峰:没有,你那个假的,我看得出真品跟赝品。

庹宗康:高山峰是曾经跟华航的一位在一起过。

高山峰:有曾经。

庹宗康:一位而已吗?

高山峰:一位。

马国贤:你是一位接一位,还是只有一位?

高山峰:让我想一想,只有一位。

屈中恒:只有一位是在一起,那一夜情的有几位?

高山峰:那就是新加坡航空了。

庹宗康:所以你跟华航在一起过。

高山峰:对,我跟空姐交往过。

庹宗康:在空姐界你瘪三,你看一下隔壁这位,长荣两位,华航一位,真厉害!

马国贤:干嘛给我讲出来!

屈中恒:两家航空公司有什么不一样?

马国贤:华航的可以交好像比较久一点。

孙鹏:为什么?

马国贤:不知道。

庹宗康:因为他为了那个空姐在桃园买了一个房子,买了想说幸福入住了,一买以后分手了。活该!

马国贤:所以今天对空姐比较有点反感。

高山峰:不是,你最长交多久?

马国贤:一年多。

庹宗康:空姐吸引你们地方在哪里?

高山峰:因为我觉得空姐很温柔、很体贴、很细心。

孙鹏:你交的那个是在飞机上追她的?

高山峰:不是,朋友介绍。

庹宗康:但是你说什么很温柔,其实你当初不是这样啊!他喜欢空姐他真的理由是什么你知道?康哥多好,一段时间她就飞出国,我就自由啦。一听到你飞纽约,康哥,她今天飞纽约,马上就要见面,这是一个好处。一飞法兰克福更爽,康哥等到了,法兰克福好远。

高山峰:香港就几乎都是当天来回。

庹宗康:香港等下跑机场接。

孙鹏:在一起多久?

高山峰:在一起两三年,是认真交往了。

孙鹏:后来怎么分手的?因为她转地勤,所以你生气了!

高山峰:没有。

屈中恒:你们睡觉的时候你有叫她穿上制服过吗?

高山峰:没有。

马国贤:只是吃饭时候叫她推餐车来。

高山峰:没有,其实空姐还蛮辛苦的,因为每次我看到穿她穿制服的时候都是凌晨,她几乎都是凌晨就准备要上班,就是我半梦半醒的时候看见她穿制服就知道她要离开家了。

庹宗康:您觉得华航的制服跟长荣的制服?

马国贤:我个人会比较喜欢华航。

庹宗康:比较好脱。

Gigi:其实我觉得应该比较难脱,因为它这个扣子很难解。

马国贤:没有,我喜欢看她们在飞机上服务客人时候穿的,因为只穿一个围兜,然后穿她们里面那件,看起来感觉比较好。

孙鹏:大师,您对空姐没有动心过吗?

李敖:没有,我怕坐飞机。

屈中恒:坐飞机没有安全感。

孙鹏:这么多年下来,没有朋友介绍空姐跟你认识吗?

李敖:多少年以前我认识过空姐,在你们还没有出生或者很小的时候。

庹宗康:那时候多么的稀奇!

李敖:那时候空姐比较保守。

庹宗康:你觉得为什么这些人很喜欢空姐?

李敖:因为他们喜欢空姐的制服。

庹宗康:还有空姐真的有的时候会飞长途的,就自由了。

李敖:这边自由,那边也自由了。

庹宗康:真的,你不知道都是有内幕的。

屈中恒:以前你女朋友玩得多厉害!

高山峰:乱讲。

孙鹏:所以李敖大师是有认识过空姐,但没有交往过。

李敖:我所认识就是隐含了交往,交往还隐含了别的东西。

屈中恒: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庹宗康:哈哈!每一次太厉害你就要出来。

孙鹏:交往多久呢那时候?

李敖:时间很短,空姐很现实,她早上跟你说:要不要结婚?我说:不要!晚上就不见了。

屈中恒:太厉害了!不拖泥带水,太好了!

庹宗康:不过说真的,那个空姐还是现在男人心中的梦,那个职业也是很多女孩子心中的梦,可以环游世界。不过在这边还是要提醒各位要去做空姐的少女们,空姐真的很辛苦。只看到那个光鲜亮丽那一面,跟我们艺人是一样,很累的!接下来,百人票选五大制服第二名请出场。

屈中恒:护士服。

高山峰:厨师还是护士?

屈中恒:厨师需要带听诊器吗?

孙鹏:请转一圈,谢谢!

屈中恒:这裙子好像太长了!

庹宗康:哇塞,制服上还带血,真厉害。

孙鹏:哪里带血?

庹宗康:应该是被别针刺到的。

孙鹏:所以这真的是护士服,不是道具。

庹宗康:纯白护士服,百人票选的结果它获得23票,护士服到现在还第二名,你想想看,还得了啊是不是?但是看不出来你身材很好,有曲线的。

Gigi:156了。

高山峰:不是,他快死掉了,你还打书!

孙鹏:乱讲,那这不就是遗作了!

Gigi:我这边刚刚震动了。

庹宗康:所以你们这些没有智慧的男孩。

Gigi:159。

庹宗康:李敖大师他是可以控制自己心跳。

孙鹏:你先进去。

庹宗康:她需要照顾他,快,到我们大师旁边照顾我们大师。

徐可:大师不舒服吗?现在听诊啰!没有什么心跳耶!为什么?

高山峰:废话,心脏在另外一边,白痴喔!

徐可:没有心跳,喔!我没有戴!

庹宗康:你没戴,你白痴啊!

徐可:对不起!

Gigi:马上降到80了啦!

徐可:我是要听李敖大师有没有一些结石。

庹宗康:你坐到旁边去,不能再乱听了,这实在太兴奋了!

徐可:坐这样可以吗?

李敖:可以。

孙鹏:机器会不会烧掉啊,162。

庹宗康:所以今天我们还是让我们大师非常的开心,没想到大师来宣传书还可以这么快乐。

孙鹏:没关系,我们这个机器紧绷到一百九,可以尽量快乐好不好。

庹宗康:以后如果没什么事想要开心,打电话给我们,我我们马上准备一场让你开心,好不好?下次就没有男的,都是女的。

李敖:你也走开。

庹宗康:我穿女的衣服。

屈中恒:他是GAY,没关系。

庹宗康:喂!讲到护士,高山峰就有一个故事。

Gigi:护士你交往过,你好下流。

高山峰:为什么我的故事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庹宗康:谁让你要住我家隔壁。他那个厉害了,有一天他跟我讲:康哥,跟护士在一起很奇怪。我说怎样?她来我家一进门我说你来了,坐下手伸出来,我们先打个营养1针。

屈中恒:真的假的?

高山峰:对啊,我女朋友一进屋我就吊了半个小时点滴。

屈中恒:为什么呢?那是会让你比较强吗?

高山峰:对,它可能是葡萄糖、营养剂,他就帮我做营养针这样子。

庹宗康:那是一种爱。

孙鹏:打完以后你什么感觉?

高山峰:我觉得精神会特别好,然后她在帮我打针的时候她也没闲着,她就进去换衣服了。

孙鹏:换什么衣服呢?

高山峰:其实护士原本的制服是还蛮保守的,不像徐小可穿的那么性感。但是她在原本自己的护士服里面换了一套内衣这样子,然后就走出来继续帮我擦酒精棉片什么的。

孙鹏:所以真正有把整个事情流程做完吗?

高山峰:没有,因为有一只手不方便的时候要做很多事情就……

屈中恒:她做就好了。

孙鹏:你们后来有激动到吗?

高山峰:但是她有点粗暴,所以我会……

庹宗康:在他面前跳舞,他很兴奋的时候拔针,今天到此为止。

高山峰:我觉得护士很棒,我真的要跟李敖老师好好推荐护士这个职业,这个职业我觉得比空姐和其他职业好很多。因为她们本来的任务是照顾病人,何况你是一个健康的人,所以她们一定会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

Gigi:护士现在进行式吗?

庹宗康:不是,他进行式太多次了。

没关系:那你还不简单,找一个空姐是护士出身的就好了,现在很多空服都护士出身的。

庹宗康:然后又穿她以前的学生制服,也曾经在海军服役过,你神经病啊!大师,您到医院去看病的时候,护士有没有对您特别照顾?

李敖:看病的时候没有,住院的时候有。

庹宗康:她会对您特别好。

李敖:尤其摄护腺开刀的时候。

孙鹏:她怎么照顾你?帮你做复健按摩?

李敖:对我充满了惋惜。

高山峰:老师有导尿吗护士?

李敖:护士不管导尿,技术员管导尿。

庹宗康:好,刚刚我们看过这几个,有海军军官、学生服、空姐跟护士服。到目前为止,请问李大师你最喜欢哪一套?

李敖:都喜欢。你晓得我是非常圆滑的人,绝不在……

孙鹏:绝不挑剔。

李敖:不是,很挑剔,可是绝不讲出来。

庹宗康:对,绝不留空隙给人家,对不对。

孙鹏:好,厉害!厉害!

屈中恒:怎么这么厉害!

李敖:你们三个人里面他最好。

庹宗康:不是,报告大师,因为他没什么事,赶快分这件事给他做。接下来有最后一套,请问大师,这两位女生,你希望哪一位去换这最后一套衣服上来?

李敖:轮流穿。

Gigi:大师意思是我穿上半身就好,然后她穿下半身,是这个意思吗?

李敖:或者她穿上半身,你穿下半身也可以。

庹宗康:OK,真的只剩一套了,这一套我们先讲出来,OL办公室女郎,您觉得两位哪一个适合?

李敖:都适合。

孙鹏:那谁先去穿呢?你先派谁先去穿?

李敖:抽签。

孙鹏:剪刀,石头,布。

庹宗康:好,赢得去,这是光荣耶!

徐可:我怕我换完李敖大师要爆血管了。

马国贤:没关系,放心,他只看到衣服会爆血管。

庹宗康:徐可你今天出人头地了,快去。这个衣服在我们百人票选结果里面高达32票。

马国贤:比较容易接触了我觉得。

庹宗康:上班女郎屈中恒就有一个故事。

屈中恒:上班女郎我有故事?

庹宗康:你为什么特别喜欢上班女郎的衣服?而且看A片专选OL片,为什么?

屈中恒:A片当然是不一样的。因为你知道吗,我们要生病才能到医院去,海军更是比较远,要坐飞机才能看到空姐。你走在南京东路上,一票就是OL,对不对?平常就可以看得到OL。

Gigi:所以你走在路上都一直想像她们?

屈中恒:有时候啦!

庹宗康:你想干嘛?

屈中恒:我有时候就是一种幻想而已。

庹宗康:我跟你讲,我有一次在南京东路大概中午,我不知道干嘛,我停在路边,我好像在等人,那边OL好漂亮,走来走去,我一直按喇叭,但是我手都没有动,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子呢?我跟你讲,南京东路中午去看,好多超级漂亮的。然后就看见一个怪怪的人穿个风衣,我一看屈中恒。

孙鹏:哈哈,你们两个有跟上班族交往过吗?

马国贤:上班族比较没有。可是我喜欢看女性主管穿着那种OL衣服,而且是那种短黑裙白上衣,但是身材要好,不然会衬托不出来。因为像以前我们在念书的时候不是也穿那种衣服,那时候女生比较没有发育完全,所以她们看起来就比较没有什么冲动。可后来看一些日本的片子之后,发现到其实穿起来是还蛮性感,但是身材要好。

庹宗康:OK,我们接下来就是高哥,高哥把你整个资料再回溯一下,有没有曾经有跟OL?

高山峰:有。

马国贤:360行你有哪一行没有交过,你告诉我。

高山峰:没有,像奕呈这样子,因为她们都是穿短裙,然后紧身的白色衬衫,一般来说窄裙下面是穿丝袜。但是我看过一个挺有心机的OL,是一侧身一弯腰的时候带着带就露出来。

马国贤:吊袜带啊?

高山峰:对。

庹宗康:上班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对不对?

孙鹏:这也是一种事业线,她们竞争也很激烈,一个大公司有多少人才,所以有一些女生她们这样穿,其实我觉得代表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她们其实OL的生活也蛮压抑。

庹宗康:他们长时间在办公室里面,不靠这个来开心一下……

孙鹏:不像我们圈子这样来来去去的,她们这些同事可能一相处就好几年。

庹宗康:有一次我去店里礼拜二,两个OL穿着那个套装,坐在那面喝粉红色的香槟,在旁边看就觉得怎么这么正点,好想当主任科长之类的。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我们百人票选第一名OL性感套装。

高山峰:老师停留在145。

屈中恒:怎么会这样这么厉害!

徐可:董事长,夫人问你今天要不要回家吃饭?

李敖:我很高兴,你不是日本人了。

徐可:我也可以当日本人啊!雅美!

Gigi:他喜欢中文。

李敖:看到她就想到日本,日本话一个叫Kodomo,一个叫Kolomo。Kodomo是小孩子,Kolomos是什么?Kolomo是和尚穿的袈裟。

徐可:那我是袈裟。

李敖:你是个穿袈裟的Kodomo。

徐可:我有大人的一面。

孙鹏:可是我觉得你再怎么成熟,在大师的眼里你还是个小孩,对不对?我们几个都是,没什么好争的。

李敖:她们都是小孩子,三个女生小孩子,你们五位男士都是色情狂。

徐可:我这文件里面有个很重要的资料要给大师看一下。

孙鹏:看一下指数。

Gigi:爆掉了啦!170。

徐可:你腿会麻吗?如果你麻的话我可以换脚坐。

李敖:我全身都麻了。

庹宗康:冷静,刚刚我们看到最高的瞬间是198。OL在你们心目中是第一名吗?今天这五种你们最喜欢的是哪一种?

马国贤:在我自己本身心目排行榜,我的第一名是空服员。

Gigi:因为毕竟你都这么多个了,你有在收集。

马国贤:还好,我又没有会员卡。

庹宗康:那山峰呢?

高山峰:我现在喜欢OL。

庹宗康:中恒有改变吗?

屈中恒:还是OL。

庹宗康:鹏哥?

孙鹏:海军军服。

庹宗康:不会想到你哥吗?

孙鹏:会啦!哈哈!我老哥海军的你知道,有亲切感,不过这海军军服穿起来真的是不一样,令人又爱又怕。女人就是要这样,您呢?

庹宗康:五个都喜欢。

孙鹏:色情狂。

庹宗康:没有,我要随时换好不好。OK,今天很兴奋,李敖大师来,但李敖大师我们还是要讲一下李敖大师的书《阳痿美国》。这本书讲了一个很多您对美国的一些看法,是不是?大师很讨厌美国。

李敖:因为美国……

庹宗康:忘恩负义。

李敖:它吃人不吐骨头,我们还讲它好话。

Gigi:是,但是大师我想请问就是教我怎么看。

孙鹏:146、150。

高山峰:我也要当李敖。不好意思,我可以报名吗?等一下,我报名当李敖。

李敖:为什么现在还要看书呢?

Gigi:我觉得大师比较对我有感觉,因为他手一直在抱着我。

徐可:抱很紧的感觉,对不对?

Gigi:有有有!会不会很重啊?

李敖:不会。

庹宗康:《阳痿美国》是告诉你美国是它国的祸害,是人类的噩梦,是世界的狰狞。所以大家真的想要真正了解李敖大师心目中的美国,你们就去看这本书。其实你会对世界观有不同的想法,你会才知道真正美国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好不好?以上言论都是代表屈中恒。

Gigi:而且我一直觉得这边跳得好快哦!

徐可:我要不要去换回护士服帮他听诊?

孙鹏:来不及了。节目最后祝李敖大师这本新书大卖,《阳痿美国》!谢谢各位收看《国光帮帮忙》!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201《解码陈文茜》

陈文茜: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今天是小年夜,不过我们今天要访问的来宾是不过年夜也不过节,他一个人自己在台湾,全家去了日本度假,我泄露他的秘密,原来他也通日本匪。我们现场的来宾是李敖,李大师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最近李大师出了一本书,这本书叫做《大江大海骗了你》,我已经帮你拿了,你这么急着拿干嘛?

李敖:多一点。

陈文茜:《大江大海骗了你》。这照片的李大哥是很帅,不过重点你是要拆穿龙应台《大江大海》这本书,你认为她的书里头只有现象,没有真相,对不对?

李敖:是。

陈文茜:为什么会选择批评龙应台?因为我观察你一生,你记不记得你写《快意恩仇录》的时候,好多记者都来现场要采访,我去嘲笑那些记者,我说我好可怜你们,这么崇拜他,全买了。可这本书里头把你们所有的报社老板都骂得一文不值。所以任何你写今天的报导,都不会见报。不过,为了不要让你们白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很多都是崇拜他的女记者,李敖一生有个特色,他不告女人,他不骂女人,他骂女人,第一骂她丑,第二骂她老,第三骂她肥。你只要不怕他骂你丑老肥,他就不会批评你,也不会告你。这算是我今天送给大家的见面礼,你记得吗?

李敖:我忘记了。

陈文茜:可是你真的出了一本书骂了一个女人,她成为你第一次一整本书骂一个女人的书,对不对?

李敖:骂这个女人类型的人,不完全是骂她。

陈文茜:为什么她让你这么繁忙的时光里头,其实连凤凰的老板刘长乐都问过你这个问题,就以你的地位去骂她,是不是太捧红了她?你的看法呢?

李敖:我写这本书也经过某种程度的挣扎,就是值不值得写?后来我发现我们花了大半生的努力,打败了蒋介石搞文字宣传的团队。发现这个团队被我们打垮以后,龙应台等于借尸还魂,用另外一个形式来延续蒋介石他们的思路。这样子才激怒了我,才开始写这本书。

陈文茜:OK,你说龙应台不学历史,更严重的,她不谈大是大非,在这本书里头,你指出她非常多的错误了。李大哥,你作为一个了不起的历史学家,有那么多的史料,我如果写东西,你也可以写一本书来指出我很多错误。可是我看你这本书里头重点不是指出她哪些史实犯了错,你重点是批判她逃避大是大非,就是谁造成这个悲剧,谁制造这个灾难,她故意回避后面的问题,然后写了一些动人的现象,最后向战败者致敬,等于是向蒋介石致敬。是不是这个意思?

李敖:就是这样子,她只谈现象,不谈原因,结果现象也谈不好,因为她现代史的训练不够,现象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整个的就好像我们扣扣子一样,第一个扣子扣错了,下面的扣子都是错的,她的推论都是错的。

陈文茜:她总共花了400天的时间写《大江大海》,结果你花了40天,因为你史料是早就收集好的。你这本书很好笑,你自问自答,像个自闭症的老头。你写法跟上一次你的《阳痿美国》,你是审判庭,自称自己是上帝李,审判美国历任总统。你的《大江大海骗了你》是你自己问自己,自己答自己,自己捧自己,自己又骂龙云台,大概是这个模式。我自己看了一下,你大概重点就是你说龙应台是一个文字非常好的现象的叙述者。第一个,她不是学者,而且你觉得她最可恶的是她故意逃避对蒋介石以及他身边所有统治集团的严厉批判。

李敖:她一直用这个手法,就是说表面很公正,几乎甚至各打50板。可事实上,有的板子打得很轻,有的板子打得很重。所以她真正的目的,她打板子的情况我们了解了。

陈文茜:因为我们有些观众是看过《大江大海》,有的是没有看过。我举一个例子,最有名的长春四平街的战役,在龙应台的四平街战役里头,她很清楚的就写到在当时的共产党围城,几百万人最后只剩下了多少人。你觉得她的文笔看起来就写得很动人,就写到这里为止。可是真正的史实在你的笔下是什么?要不要以这个例子来说明你为什么对龙应台这么愤怒。

李敖:龙应台写长春这个事情,因为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可那个时候我两个叔叔,一个好同学,都是在长春城里面,他们最后逃出来了。这整个情况大家不清楚,最主要原因是蒋介石要守长春,所以就裹挟着几十万的人民在一起守,最后没有东西吃了,大家饿得不得了,国民党就把长春的饥民往外推。龙应台说共产党包围长春……

陈文茜:让大家没饭吃。

李敖:因此很多人饿死跟共产党有关系。我们看看这个图,就是当年罗马凯撒的《高卢战记》里面的图,这里面讲到打法国的时候,这是城里的人把饿肚子的老百姓推出来,用饥民战推出来给你,让你来承受。

陈文茜:我在你的书上看的非常动人,而且非常可怕的当时的战争,就是蒋介石第一个先叫军队没收老百姓的粮食。

李敖:是!

陈文茜:先把人家的粮食没收了一大部分,最后造成了饥民,最后他把饥民故意放出城,然后看你共产党怎么办!你觉得他学的就是凯撒的高卢战役的战胜方法。

李敖:蒋介石未必知道这个故事,可是事实上他用这个手段。所以我们要研究,为什么要守这个城?当时你没有能力守这个城,结果最后怎么样?结果还是投降了,如果你真的打死了也算了,最后还是投降了。所以这就是我所说的,蒋介石的战略错误引起了这么多死人。龙应台用了德国的例子,德国跟苏联的例子,可是德国人打苏联是外国人打另外一个国家。共产党跟国民党的这种斗争是革命,是国民党无道,我们要起来革命,这两个不能类比的。可最后由于守城的问题,龙应台整本书里面我可以看到谴责重点是共产党为什么不收容这些为了饿肚子的人,饥民。我书里面也提出很多证据来,证明他们共产党在救他们,需要时间。

陈文茜:也收容了饥民,没有完全不收容。

李敖:需要时间。

陈文茜:可是她认为是共产党的围城,造成了饥民,她根本没有去阅读历史,蒋介石是刻意的杀民养军,把饥民变成军队,然后送到共产党手中,里头第一个就造成你杀这些民众也不是,收容这些民众也不是,使你根本不是正常的在打仗。我帮大家阅读一下,因为《大江大海》在大陆并没有出版,龙应台用了很大的篇幅写到了长春围城,《围城》是一个非常著名的西方小说家,他小说的题目就叫做《围城》。龙应台是这么写的:长春围城开始,长春市的市民人口说是有50万,但是城里有无数外地涌进来的难民乡亲,总人数也可能是80到120万。围城结束时,共军的统计说剩下17万人,你说那么多蒸发的人怎么了?饿死的人数从10万到65万,取其中就是30万,刚好是南京大屠杀被引用的数字。100多公里的封锁线,每50米就有一个卫士拿枪守着,不让难民出关卡,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野地里,一望过去好几千具。所以她认为这个围城等同日本人南京大屠杀的数目。这是一个巧喻了,很巧妙的比喻,就知道这个事情有多可怕。但是她的说法是国民党把这些人放出城了,共产党拿枪对准他们,不让他们过去。所以就在国民党跟共产党整个中间里头,这些居民饿死在这个地带里头,你说这个不是事实。

李敖:这是照片,最后郑洞国替国民党守城的领袖人物投降了。如果你说蒋介石你的政策就是我们最后打死、饿死也值得,没有啊!最后你们投降了。既然投降了,你们何必饿死这么多人呢?早投降嘛!因为你知道城守不住嘛!

陈文茜:所以当时共军真的有枪拿着对准那些难民,逼他们就在中间死吗?

李敖:国民党在城里面,共产党的城外们整个包围,国民党把饥民推出来,当时已经饿的不成样子了。饥民出来的时候有一个场面,就是大家等着下雨,饥民大便出来以后,雨水冲过了大便以后里面可能有一点点黄豆,大家抢这个大便里面的黄豆来吃。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亲自在现场,告诉我的。

陈文茜:我还看到你写的一个史料,那个时候共军刚开始给了一些饥民东西吃,饥民太饿了,一下吃很多就胀死了。

李敖:我这书里谈到了,后来共产党研究出来了,赶紧给点东西吃,豆饼吃了以后,坐在水边一边吃一边死了,因为胃受不了了,所以共产党知道慢慢给他东西吃,而不能立刻给他很多东西吃。

陈文茜:你意思是说在龙应台这么美的文字里头,第一个,共产党并没有指着枪让那些人没饭吃饿死。第二个,就是整个饥民政策是蒋介石的战略之一,龙应台完全回避不写。龙应台曾经是这么表示,因为我问了她本人关于这一类型的批评她怎么看?她说她当时去看了蒋介石在胡佛的日记,还有她看了很多史料,她做了一个决定,她不愿意触及任何跟政党的斗争,任何领袖人物之间的争执有关的事情,她只想写小人物。简单的来讲,她就是说她要写一个超越政治的历史,你李敖没有超越政党政治。

李敖:她完全没有超越,譬如她说的王尚义他们这些人刺刀从军这个事情。现在我们看到很清楚的历史,我们已经找到了刺刀从军当时山东的校长带几千个学生出来,最后被刺刀从军,这是校长的照片,后来在台湾被打死了。我们现在要问,你们带几千个学生出来干什么?有的十二三岁,干什么反共?原来这个校长现在我们知道了,他有中央统计局的背景,他是另外一个特务系统背景的。所以由于你们的政治斗争,你们带几千个小孩出来颠沛流离,很多人死掉了,有的人在澎湖被刺刀从军强迫当兵了。这个悲剧你要讲出原因来,你不能只讲现象。

陈文茜:所以你认为你对龙应台从1985年《野火集》到今天为止,你对她的观察就是刻意不批判统治者。然后叙述一些所谓超越政治,事实上是她不敢碰当权,你认为是这样。

李敖:她不但没有超越,她还护航。后来才知道,她说刺刀从军,现在我们查出来了,俞济时的通电是蒋介石指挥要收编这些学生的。换句话说,李振清将军搞刺刀通军的时候,是奉了蒋介石的命令。为什么你龙应台不写?

陈文茜:我有类似问过龙应台,我说你写的历史方法等于是你写犹太人在集中营被屠杀的所有状况,可是你完全不愿意批评希特勒,对不对?根本是这样的情况。李敖在他最新的著作《大江大海骗了你》,同时有个副标题叫李敖秘密谈话录,我会帮你拿,你不要那么紧张,老是跟着我一起拿。在这本书里头,你很严厉的批评龙应台,你说她应该改姓蒋,这对一个人是最严重的批评。当然你也批评她丑了,这一点我要站在跟她同一阵线,因为你老是乱骂我们这些老女人丑,你虽然很英俊,你终究也是有老的一天李大哥。不谈这个,但是你重批她该叫蒋应台,不谈你刚才所说的刺刀从军的元凶正是蒋介石。什么是刺刀从军?就是那个时候蒋介石他手下的校长就带着一堆流亡学生,逼着大家从军,不肯的后面一刀就当场刺死了,所以所有的人只好从军。龙应台在《大江大海》描述了刺刀从军的故事,可是她不描述这个背后的制造者是蒋介石。所以你觉得这本《大江大海》不是超越政治。

李敖:完全没有超越。

陈文茜:它是抹灭历史,没有大是大非,而且护航蒋介石。所以你重批她应该改姓蒋,所以你不接受她的解释,她说她只想写小人物的故事,她不想碰触这些大人物。

李敖:小人物也闯祸,龙云台也讲到她爸爸就是一个宪兵,在日本人进南京以前,南京大屠杀以前是宪兵。她说她爸爸守雨花台守了4天4夜,杀敌无算,把日本兵杀的都数不出来了。日本兵那么好杀啊?许历农上将跟我讲,日本兵最难杀了,因为他们训练太严格了,打不过他们,并且很难俘虏他,他就自杀了,所以日本兵就很难打的。龙云台爸爸说他杀日本人杀的数不出来了,杀敌无算,守雨花台守了四天四夜。可是事实上,我们战史里面清清楚楚列举的,雨花台三天就丢掉了,第四天你龙应台的爸爸跟什么人打了?鬼打架嘛!对不对?所以我的意思吹牛吹的都离谱了。并且你宪兵才6000多个人,日本人打南京的时候只有17个宪兵。整个防守南京的部队照龙应台的爸爸说是几十万人,几十万人你都不谈他们的功劳或者他们的惨烈,只谈你们6000个人的宪兵,历史可以这样写吗?

陈文茜:但也可能她父亲告诉女儿吹牛的故事,女儿相信了,这个还比较情有可原。但你对她最大的质问是她敢反对反对,他曾敢反对蒋介石骂?在你的这本书里头罗列了很多例子,待会我会一一谈。你特别提到,其实龙应台看起来是一个独立的知识分子,可是她从来不跟统治者真正的作对。她年龄比我大一点,1985年在台湾开始成名,她从来不参加反对运动。当时台湾是戒严的时代,是党禁没有开放的时代,她从来不写一篇文章说请给我民主,请用文明说服我。她看到无数的书被查禁,党外的杂志被查禁,她没有说一个字,没有说一句话,只有说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为什么乱丢垃圾?你为什么不排队?所以你觉得龙应台事实上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有她的技巧,她在必要的时刻扮演一个插队式的民主改革烈士,然后在真正威权体制的时候就是专写捡垃圾跟排队这种狗屁小事,这是你的看法。

李敖:问题是还延续这个情况,过了威权时代了,到了施明德在搞红衫军的时候,她到现场一块钱都不捐,也不支持红衫军,并且还说不能怪陈水扁,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所以我觉得她的问题还不在过去戒严时代的她逃避,解严以后她还在颠倒是非。

陈文茜:你称赞她文笔极好了就是了。

李敖:没有极好,她文笔比聂华苓她们好。我还赞美她,好比说她写书写了400篇,她很用功,她的书写的用心比小S好,所以我认为这不可以否认的。

陈文茜:你这算什么参照的,真是可恶。她是文笔好,要不然他不会从一个……

李敖:她有很多套语用的很糟糕,基本上她的文字结构比聂华苓那一代的女作家好。

陈文茜:也可能比我们当代很多作家好,要不然她不会这么成名,因为她没有任何……

李敖:我分得很清,她如果是国民党问人,这文章不足谈。因为国民党的文人,像柏杨他们写的文章,他们是做人成功,做文失败,文章写得并不好。可是为什么有名?因为你捧我,我捧你,控制媒体互相捧,像蚯蚓一样,每个人都雌雄同体,转过来互相你使我快乐,我使你快乐。

陈文茜:我跟你也互相捧,不能只说别人。但是这么说好了,你在这本书里头,我觉得对龙应台最大的批判其实是在这个部分,就是你认为她和李登辉都是同一种类型,都是冒充插队式的反抗威权者。你拿出了一个史料,不是龙应台的,是李登辉,就是李登辉当时他其实是参加左派的读书会,那个案子有好几个人被枪毙,所以那个案子涉案者之严重,有的人被枪毙,有的人做很长的牢刑,怎么李登辉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你高度的怀疑他在当时出卖同志,最后还被统治者拔擢,最后才来说我是反抗威权者,你认为他们都是插队式的你谈一下。

李敖:这个事非常严重,李登辉他说他后来跟共产党协议好了,我不做了,我退出了。有这么简单啊?你对国民党而言,你不向我交心,你退出不算。大法官第68号解释就是,你参加了叛乱团体,然后你不向我登记,我视同继续,认为你还是叛乱团体的人。所以李登辉不出卖同志,蒋经国怎么会用他呢?不可能的事情。李登辉描写他自己被抓的时候,六个宪兵站他门口来抓他,穿着制服。哪有这个事情!国民党抓人从来不穿制服的,都是便衣。并且抓你这种人还需要六个人来抓吗?两个大汉足够了。说外面有吉普车等他,都是吹牛。

陈文茜:所以你认为在那个案件李登辉很多情节是捏造,他可能根本就是涉及出卖同志。

李敖:出卖了同志,别人被枪毙,他自己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得利者,是这样子。

陈文茜:他那个案子总共有多少人被枪毙?

李敖:枪毙的人大概是七个,还有无期徒刑的一大堆。

陈文茜:所以我看了最轻的都是18年以上,只有他一个人一天都没有坐牢。

李敖:判决书有李登辉名字,叫奸贼李登辉,可是没有他刑期,被告名单没有他,事实里面有他名字。

陈文茜:事实有他的名字,被告名单没有他。所以你高度的怀疑当时李登辉就是一个出卖同志的……

李敖:否则他不能活的。

陈文茜:我们台语叫告密者,对不对?他出卖同志,所以蒋经国最后还会大力提拔他。回头来看你对龙应台一路的批评里头,你觉得证明她是跟蒋介石集团关系不能干脱的,而且她一路对于这种统治集团、对于自由主义的迫害没有任何反省的,最好的例子是她捧钱穆,对不对?你特别引用了她一段文字,这个文字里头她的生花妙笔,她当台北市文化局长,她说我们今天在草坡上致歉、献花、植树,洗刷钱先生的污名,发愿光大钱先生的文化理念,并不能炸掉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这个城市曾经把一个象征文化传统的大儒扫地出门。李大哥,我告诉你个秘密,殷海光的故居变成纪念馆,是我写信给马英九争取的。龙应台从来没有在殷海光纪念馆上面说了这么一段话。这是真正的自由主义者、真正的大儒,真正那个实在了不起的被国民党迫害的人,我没有听到龙小姐说过这个话,这个我倒是可以作证。但是在你的写法里头,钱穆根本就是蒋介石的御用文人,用你的话叫文化混蛋,是蒋介石拿来故意打压胡适,来捧的所谓国学大师。

李敖:当时这个祸是出在毛主席的一篇文章,他说有三个人跟着蒋介石跑,一个是傅斯年,台大校长早死了。一个是胡适,一个就是钱穆。因为毛主席捧了一下钱穆,所以钱穆就有了一个依靠,在香港搞兴亚书院,蒋介石给了他3000美金,当时的3000美金就这样搞起来了。所以到台湾来以后,他住这房子住了26年,是蒋介石非法用了市政府的土地,钱穆说跟他无关,怎么跟你无关?你住了26年的房子不花钱,怎么跟你无关呢?所以他是共犯。最后马英九、龙应台给他平反是错的,陈水扁给他平反是错的。因为陈水扁当年追究这个案子没有错,可是陈水扁做了总统以后,为了表示形象改变,就给钱穆道歉。然后马英九跟马英九的文化局长龙应台又跑去给钱穆道歉。钱穆是一个很保守的,很守旧的,并且也不敢讲真话的。所以为什么我肯定胡适呢?就是蒋介石最后要终身连任总统的时候,胡适写信劝他不要。

陈文茜:胡适敢反对他。

李敖:钱穆不敢,没有任何人敢劝蒋介石说你不要做终身的总统,只有胡适敢。

陈文茜:可是在龙应台的笔下,他是象征文化传承的大儒。

李敖:什么传统?哪个传统?如果是拍马屁的传统,当然是大儒。

陈文茜:有些人可能会说,李敖是不是因为太支持中国共产党,太反对国民党,所以也反对龙应台。李敖在他这本《大江大海骗了你》里头,他同时捧了一本1949年的书,描述1949年的,那就是齐世英的女儿齐邦媛所写的《巨流河》。你把这两本书同时比较,你说齐邦媛的《巨流河》写的比龙应台的好太多。虽然齐邦媛在这本书里头也谴责了中国共产党,觉得他们不该再二次大战,国家老百姓这么痛苦的时刻就发动国共战争。但是你认为齐邦媛就是写的比龙应台还好,为什么?

李敖:齐邦元根本大前提是错的,可是她也是贵族阶级的,她是最后的贵族,她的爸爸是国民党的中常委,到了台湾以后才开始跟雷震搞新党。可雷震他们坐牢了,他没有坐牢。所以他被开除党籍,到蒋介石死的时候,蒋经国把这个党证又还给了齐邦媛的爸爸齐世英,他又收下去了,又回来做国民党。所以我说他们是一窝的人,可是他的女儿齐邦媛不了解这些复杂的真相,她谈到现代史的部分也是处处是错。

陈文茜:但你为什么称赞她超过龙应台呢?

李敖:她没有捏造,她是根据自己贴身的经验来写的。龙应台还有她自己的一套政治观,然后访问了一些不该访问的或者不值得访问的人,一知半解,她猎到了一套奇怪的历史哲学。

陈文茜:你倒是挑了她很多知识性的笔误了。譬如她访问林百里,把翁照垣(翁照桓)都写笔误了。

李敖:名字写错了。

陈文茜:满洲国的洲,连三点水一直都没,而且错了N次很多。另外,你也特别提到了她讲她爸爸死守南京雨花台回忆,根本是一个吹牛的事情。你带来照片是吧?

李敖:是,我来带来当时日本人出的《世界画报》,当时出版的,当时日本人进南京城的照片,这个军头后来被绞刑绞死了,这是占领南京的日本兵。

陈文茜:我们不能再讲,再讲我们就会被他们上面把我们前面讲的不利他们的话随便剪掉,我们的时间到我们下一集,大家觉得意犹未尽,李敖在春节的时候继续为你解读1949年。在这本书里头《大江大海骗了你》,李敖特别找出来蒋介石当时是怎么运走黄金的。他讥笑龙应台描述当时黄金如何被载离大陆,根本抄的是美国人写的野史《宋氏王朝》。他说龙应台实在太不配当一位学者了。我们谢谢大家收看今天节目,下礼拜见!我们继续访问李敖李大哥!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208《解码陈文茜》

陈文茜:先祝所有的观众朋友春节快乐!我们在上一集特别制作了一个专题《大江大海骗了你》,新作者李敖李大师在这里。不过你是不跟观众拜年,你不过年的。

李敖:我不过年,也不拜年。

陈文茜:给你红包你拿不拿?

李敖:谁会给我?

陈文茜:那你要不要给小孩红包?

李敖:我也不给红包,我不过年的,我反对这太落伍的风俗了,我不要。

陈文茜:可是我逮到你过年,就是你父亲过世以后……

李敖:我父亲死了,陪我妈妈。

陈文茜:有逮到,好!这本新书《大江大海骗了你》我们要一起拿。我跟你讲,到美国去最高级的,或者在法国最高级的法国餐厅,吴淑珍曾经去过,我舅舅曾经被我骗着带我去过,一克是500到8万美金一个人。他上菜的方法就是所有的盘子一起上,盖子掀开时候说一起掀,这个是正确的方法。我在上一集曾经说过,其实李敖过去从来没有写过一整本书来批评一个女性。你对女人平常比较宽容,你就骂人家丑,满脸肥肉,我看都是这样。

李敖:不全这样,我也赞美女人漂亮,好比说有一个女人年纪比龙应台小一岁,就是我的前妻胡茵梦,我就不太骂她,因为她写的书我不太骂她,因为她文字很晦涩,还有他是美女,我也不太骂她。

陈文茜:丑女你就骂。

李敖:丑女作怪我才会骂,丑人作怪我才骂,否则也不会骂。

陈文茜: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写书骂我?不值得骂。

李敖:你是美女嘛!

陈文茜:这个人老了,完了!跟龙应台一样,讨好统治集团,本节目现在都是集团。龙应台出了这本书籍里头,其实也不只是龙应台,非常多人在美国,最近都飞到美国斯坦福大学的胡佛研究所去看蒋介石的日记,龙应台也搭上了顺风车。大陆也有一批研究蒋介石的人,甚至还看了蒋介石的日记以后出了书平反蒋介石,替蒋介石说话,说在他的日记里头,我们看到了我们不了解的蒋介石。但有另外一群人是打开蒋介石的日记,像任显群、顾正秋的女儿大哭,她说这个人在里头写他爸爸,就这么几个字定了他们一家残破的一生。然后骂陈诚,骂一大堆人,叶公超是秦桧,张邦昌是卖国贼,孙科是败家子,孙立人是匪谍。大家就觉得原来这个人是一个把他身边所有他假装重用的人,通通骂的一文不值。每个人在日记里头都看到不同的东西,但你李敖在这本书里头不只是讲龙应台,你说所有去看日记的人都是笨蛋,因为蒋介石做坏事的时候,是不留文字,不留记录的。

李敖:蒋介石做了很多事情,我们在文字里面看不到,何应钦跟日本人梅津美治郎签了《何梅协定》,何应钦说没有这个协定,可是日本人把它当成条约,它就是条约,你赖不掉的。蒋介石的很多事情在日记里不写的,或者写了以后重点转移。所以我们以为没有是错的,事实上是有,而日记里面不记载。

陈文茜:我印象最深刻是你在这本书里头,当然我在你的《李敖大全集》也看过了,就是你特别提到戴笠戴雨农,他替国民党杀了多少人,可是都找不到的蒋介石手谕,对不对?这个人是绝对不留下文字作为蛛丝马迹,让别人可以逮到他的证据。所以现在到台湾说查228,他们说228是陈仪或是谁,找不到蒋介石下令228杀人的证据。你觉得这太正常了,蒋介石就是杀人从来就是如此。

李敖:太正常了,纽伦堡大审也查不出来希特勒杀犹太人的证据,也没有这个证据。犹太人300万人不见了,跟希特勒无关吗?当然有关,可是没有证据。

陈文茜:没有完全证据。所以你觉得一堆人飞到美国斯坦福大学去阅读蒋介石日记,把它当一个《良友画报》可以,把它当成史料要小心。

李敖:可以看到另外一部分他的性格。

陈文茜:当《良友画报》看,就是有趣,看出他的一面,就看到他同时在用陈诚,同时在骂陈诚。

李敖:一个人格这样分裂的人,怎么可以作为一个所谓国家的统治者,他就是那样分裂。

陈文茜:对,就是这样。你在这本书里头特别提到了一个很有名的人,是孙立人的部下,叫做李鸿。你谈的是当时东北人,因为东北是国共战争的,最早的是从东北四平街那个地方打起的。你提到现在在台湾当考试院院长的关中,每次他看到你吃饭就头低低的,因为他自己非常了解他们家的情况,整个当时东北的状况。然后你特别提到李鸿,作为孙立人的部下李鸿的悲惨,可是这些悲惨在蒋经国统治的时代,你和一位了不起的女作家叫曾心仪,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到哪去了。她在那么严重的恐怖时代,她就偷偷去访问那些快要死掉的孙立人的老部下,那老人也找到她,很机警,文字写得非常非常的好。可是这些人现在都不是龙应台《大江大海》写的范围,当然她一本书能够写得有限,但你主要是抨击她。你跟讲我,我算起来她跟曾心仪年龄是差不多的,两个人是同年。你其实提到有非常多重要的史实,是《大江大海》里头最重要的是完全它漏掉,而且是偏颇的。

李敖:典型的1949,就是替蒋介石错误政策守长春,最后守不下去了。可是他们一心想往蒋介石,后来被共产党放出来以后,他们回到台湾。

陈文茜:孙立人还去接了他。

李敖:然后就关起来了。

陈文茜:两个月。

李敖:回来台湾两个月,关了26年,就这样子。

陈文茜:那蒋介石关人家的理由是什么?说你没有死守。

李敖:就是通匪,你是共产党,替共产党做工作。

陈文茜:为什么?

李敖:罪名是这个,他没有说没有死守,蒋介石自己也没有死守,你为什么离开南京,你一个统治者一辈子丢掉两次首都,南京丢掉两次,你丢不丢人啊?

陈文茜:你还特别举了一个人,叫刘玉章。你谈的蒋介石跟国民党自己在逃难前夜的时候,就叫别人牺牲,一定要牺牲、要死守,要不然就格杀勿论,好让自己可以逃掉。

李敖:刘玉章是在东北营口那次撤退的时候,部队没有完全撤出来,后来守上海他在第一线,他很机警,就发现很多军车都往回开,他就奇怪怎么回事,他就打听,发现当天晚上就要撤退。所以他就没办法,只好把一部分部队留在前线抵抗共产党,自己就跑来撤退。撤退的时候船上不去,因为船上去很慢,最后很多兵都绑腿放松了,搭了船网上爬。最后船开的时候,他们用刺刀把绑腿给割断,很多人都掉在水里去。有一个没掉在水里的老兵,52军的老兵,他在台北正好给我擦车,他告诉我这个故事。所以我们在刘玉章回忆录里边也看不到这么多悲惨的故事。龙应台没看过这部书,居然只选52军光荣战士。

陈文茜:你为什么知道龙应台在《大战大海》提到刘玉章这本书?

李敖:它不是书,它是在《传记文学》发表的,她不晓得这本书。所以龙应台在现代史的知识上面非常的薄弱。

陈文茜:可是她在《传记文学》里头念到的那一篇文章,她会不知道刚当时撤退的时候,蒋介石如何牺牲子弟兵,然后让有一群人在前线打共产党,让他以及他自己最嫡系的某几个人好撤退,人家要走的,他就把别人杀了。她难道都不知道这个过程吗?

李敖:我想她应该知道,这是常识,她应该知道,可是她不肯写。就像杨虎城的例子……

陈文茜:你不要跳下一段,你不要跳我的章,我今天是统治者,你要讨好统治者。这个你抨击龙应台有一个部分我看到了,你说他连雷震回忆录都不看,这个我很吃惊。因为雷震这批人,如果你今天要写《大江大海》,对我们来说了,你要写《大江大海》,雷震这批人他们跟着蒋介石来,蒋介石是一个坏蛋,可是雷震这些人在当时是个大官,后来他们基本上是自由主义者。这群人他们的很多回忆,他们的很多见证,尤其他们被国民党破坏过。他们在所有的过程里头写下来的回忆,应该是比较可靠的史料。你说她的大江大海》,她居然不阅读雷震的回忆录。

李敖:这里面典型的例子,雷震一直帮着蒋介石,最后守上海的时候他也帮忙。最后来台湾的时候,我们在逃难,他家里的小轿车来两辆。不错,雷震到台湾来以后开始反省,他说我房子越住越小,汽车越坐越大,开始坐公车了,他有反省。可是雷震坐了10年牢出来以后,他居然还上书给蒋介石,还对蒋介石有希望,希望成立中华台湾民主国。所以我才说雷震的牢白坐了,坐了10年牢以后头脑变得这么坏。可是雷震这种人的反省是1949年大江大海的大题目。龙应台应该发掘这种题目,前因后果把它串在一起来发挥,她都没有发挥做到这一点。所以雷震的一个特色就是他真正的反省了国民党过去在大陆做了什么错事,做了什么坏事,我到台湾来反省,这里面最成功的就是殷海光。

陈文茜:所以你觉得你在这本书里头,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说龙应台她在整个1949里头,你认为她是讨好蒋介石,你一口咬定她是讨好蒋介石。

李敖:没有错,因为她最后肯定的什么东西,基本上龙应台是一个文化上的台独分子,可是在整个的整体上面,她是国际派的,她是相信美国的,相信德国的。

陈文茜:这点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我觉得她不是文化上头的台独分子,因为她在香港跟左派混,她在大陆的时候是台独分子,在台湾的时候她是中国人你为什么不争气,然后拥抱右派;在香港的时候,她是跟左派的人在一块,她有她的聪明。

李敖:不错,可是香港也不是真的左派。

陈文茜:我要讲的是说她有她的聪明,所以她可以今天建立龙应台这个品牌,不是你讲的这么简单的一种方式,她其实是有一套在各个不同的场域里头……

李敖:《伊索寓言》里面蝙蝠的身份,又是鸟又是兽,长得像老鼠,可是又会飞,她是属于这种的类型的。

陈文茜:在台湾她不批判统治团体,在北京的时候,它变成了台独分子,在香港时候她是左派,在台湾的时候,他喜欢捧钱穆这种右派。台湾不会有一个左派看得起……

李敖:她到了美国、到了欧洲是什么?

陈文茜:这个李大哥最近出的新书叫做《大江大海骗了你》。《大江大海》在台湾卖得非常好,但是你一开始就点破,你说卖的好不是好书,就不是好书,不是史料就不是史料,拍统治者马屁就是拍统治者马屁。可能很多读者并不觉得她在这本书里头拍了蒋介石的马屁,他们只学了他写的那个大时代的悲剧。李大哥,你觉得这个现象……

李敖:这就是她的技巧,她的真相不露出来,可在技巧上面处理得很好,所以她不动声色地做了她要做的目的,只是被我把她点破了而已。

陈文茜:在这本书里头,有一段也是我看了有点吃惊的,这个是我自己当面有告诉龙应台的。就是她谈到国民党怎么样搬黄金,因为这是很容易找到的史料。像我这种,不用你这个大师,我小师,李敖大哥大的妈妈就知道国民党当时怎么样蒋介石叫蒋经国分几次从国库里头,中央银行跟上海的银行怎么样有计划的把黄金给搬出来。他连搬故宫的国宝都这么有计划。可是在龙应台的《大江大海》里头,居然把搬黄金变成了很可笑的用挑夫的各种状况,你就点出来说,后来你找出来她为什么会……

李敖:西格雷夫写的《宋家王朝》。

陈文茜:就是你后来找出来说,她为什么会犯这么严重的历史错误。因为她看的是美国人写的野史,那个人也不是美国的史学家,那是稗官野史叫《宋氏王朝》,她抄里头的。所以被你找到了,你很厉害。

李敖:是,所以我说龙应台她如果谈的范围只限于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只限于野火集这个层次的,她有她的感想我没意见,我也懒得管。因为她这一次很严重,她谈到的是中国现代史的一些关键问题,尤其1949前后的关键问题。这个是硬碰硬的,如果你史料不足,或者知识不够,立刻泄底了。

陈文茜:在雷震的日记里头,如果她愿意去阅读的话,龙应台现在的形象在两岸她是一个自由主义的独立知识分子。可是如果她愿意去读真正为自由主义付出重大代价的雷震所写的日记,她就会看到当时蒋介石自己如何安全撤退,却要别人做烈士,否则格杀勿论,最后都被你一页页把它引述出来。

李敖:她完全没有看到这一部分史料。

陈文茜:雷震这么写的?

李敖:雷震可以看出来,他最后还讲看到了国民党的军头刘安祺在清早撤退以前,怎么样把共产党丢到海里去,其中包括两个立法委员。蒋经国告诉雷震,雷震把它写在日记里面。所以龙应台完全回避这些事情是没有道理的,她不能回避这些故事。

陈文茜:杜聿明的部分也很惊人。当时在东北的时候,他参了孙立人一笔了,最后蒋介石就把孙立人调到台湾来。可是毒药后来家里的悲剧也很可怕。龙应台是说她不想写这些大人物,所以我们认得的大人物她都不想写,所以她不想写杜聿明的。

李敖:那你就不能了解这一段嘛!她就只能写她的爸爸一个宪兵连长,那宪兵连长也说谎话,他跟日本人打了四天四夜。

陈文茜:杜聿明故事太精彩了,她不写实在是很错误的。因为杜聿明的问题不是他丢掉了东北,而是蒋介石告诉他们说你们只要勇敢的打仗,我好好照顾你们的子弟。结果后来杜家到了台湾,蒋介石跟蒋宋美龄怎么对待他们?

李敖:后来因为杜聿明被俘虏,蒋介石就把他全家运到台湾来,答应照顾他们。结果杜聿明太太没饭吃,在台湾的烟酒公卖局做个收发就给人家送信的,养婆婆,养6个小孩子。后来幸亏他的大女儿嫁给了杨振宁,杨振宁在6年以后得了诺贝尔奖,然后他们杜家才咸鱼翻身。宋美龄又请杜聿明太太喝茶,喝茶中间蒋介石从后面走出来,好久不见,就说你去美国把你女婿杨振宁找回来,给她来回飞机票。她去了以后就把回程的飞机票退掉了,就是说不要回来了。

陈文茜:她不会被蒋介石骗第二次。

李敖:就是她不肯回来了,可是台湾扣留她儿子女儿,两个儿子、两个女儿还在台湾。她也不肯回来,20多年以后才见到面。

陈文茜:另外我看到你在批判龙应台这本书里头,你揭露的是西安事变的主角杨虎城将军的故事。就是蒋介石在最后跟张学良谈判,宋美龄飞去的时候说既往不咎了,我们愿意停止剿共,然后我们就好好的抗战,国家一起对抗日本人。可是大陆要失手了,1949年9月6号,也就是他自己已经眼看江山没了,他下令他的手下把杨虎城一家,儿子、小女儿、秘书、秘书的小孩,全部灭门杀光了。

李敖:没有错,这是当年的杨虎城,后来就被杀掉了,杀掉以后埋在这里,脸上浇上盐酸硫酸,然后毁容埋在这里。共产党进了城中才发现。这都是1949的大事,龙应台《大江大海1949》完全不谈这些事情。

陈文茜:1949年的9月,当时的重庆大屠杀也不在她的书里面。

李敖:都不讲。

陈文茜:她为什么要不提这些事情?有没有可能,我替龙应台讲话,总是我好朋友,有没有可能她就真的知识不是很够,会不会?

李敖:当然可能知识不够,知识不够,你就不要谈1949,你就不要谈《大江大海1949》

陈文茜:像重庆大屠杀这些东西,其实1949蒋介石要走之前怎么杀人,我以前在《文茜小妹大》讲过,讲的时候有一个老兵就写信来臭骂我,我告诉你这个家伙怎么样的,民进党骂你是完全有道理的,很生气我骂蒋介石。所以我当时其实就有一个观点,就是其实二二八的大屠杀不是蒋介石对台湾人的屠杀,是蒋介石对所有他所统治的土地,只要他控制不了,他统统都屠杀。台湾当时官兵民反,然后他们就打外省人,后来他派军队来,就开始杀台湾人,杀的范围也超出原来应该杀的范围。李大哥就说你如果从整个中国的大史观就知道,那时候蒋介石他们的军队是四处杀人,走到哪里都杀人的,屠杀在蒋介石从1945到1949不是新闻的。也是也有可能,我是替龙应台开脱,她不是为了袒护蒋介石,很可能她只是一个文字很好的作者,但是大家以为她是个学问很好的学者,所以她犯的这些错未必是捧蒋介石。

李敖:你文字很好的作者,你写文章、写散文、写感想、写爱情小说、写《野火集》,你不要碰现代史的这种大题目,里面都是硬碰硬的事实史料。如果你没有看过,或者你看过以后忽略了,或者忘记了,或者曲解了,就犯了大忌,被我逮到了就这么简单。

陈文茜:我知道,所以我也很容易被你逮到,我们知识也不足,所以我每一次都给你送苹果,而且没有加毒,绝对没有下毒料。在这本书里头,李敖除了批评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也写了很多的史料。有一个史料好玩,我觉得这个谈起来大家会觉得很惊讶。蒋介石不只是很清楚的早就布局好要退来台湾,国宝运来台湾,黄金运来台湾,很多重要的军队都先调来台湾,省主席任命陈诚。这不只是台湾,他甚至有准备在你的书里头说,必要的时候都守不住了,他准备跟宋美龄逃去日本买房子,这个在你书里头被揭露出来。这个太特别了,你在哪里找到这个资料?

李敖:周宏涛《蒋公与我》,他的回忆录讲到蒋介石买房的事情,另外一个资料就是马歇尔,美国当时的外交部长就转话给他,紧急情况底下请到美国来,意思说我美国会收容你们。

陈文茜:所以他们有打算如果台湾不行了,他一个是到美国去,一个是到日本买房子,是谁帮他买房子?

李敖:经手人王东原,都有名有姓的,当时是驻日大使。

陈文茜:其实蒋介石他们这批人在民国初年的时候,跟日本的关系很紧密,对不对?

李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觉得日本人对他友好,以德报怨,对日本人友好。

陈文茜:所以他准备到日本去买房,去日本哪里买房子?

李敖:在日本买的日本某一个皇太子的太子级的别墅。

陈文茜:太子曾经住过的。

李敖:很好的日本的房子。

陈文茜:你觉得中国人那么恨日本,他那么爱日本……

李敖:现在我们知道今天的钓鱼台问题,还是蒋介石留下的祸根,现在美国人公布了档案,就是开罗会议的档案。才知道罗斯副总统问蒋介石,琉球要不要,先问他越南要不要?越南他不要。都不跟我们商量,自己不要。说琉球要不要?琉球也不要。然后他说琉球最好我跟你美国共管。所以在49年的时候,台湾的飞机还可以自由降落在琉球。后来美国人不许台湾飞机降落了,琉球被他吃掉了,钓鱼台也跟着跑过去了。本来美国人都同意,因为罗斯福反对日本人,不愿意日本人强大,都愿意给中国,蒋介石不要。

陈文茜:所以其实不应该说8年,日本1931年就带占领了东北,从1931年日本侵略中国到1945年,长达15年的时间。可是蒋介石是亲日派,你认为他骨子里就是个亲日派。

李敖:他当然是亲日派,这些留日的学生们都有问题,就好像现在很多留美的学生一样,大部分都是亲美的。你比较例外,大部分都是亲美的。

陈文茜:那你太太干嘛去日本玩?

李敖:她去日本玩有什么关系。我还喜欢吃日本料理,我还喜欢看日本女人A片呢!

陈文茜:哈哈!我们最后一段来谈一下大陆的首善陈光标访问台湾,他已经回到大陆去了。那么在上个礼拜的时刻,他在台湾可以说是引起非常大的轰动。李大哥,没有人知道一个秘密,当时台湾的陆委会主委赖幸媛跟他的副主委刘德勋干一件什么事情呢?他们发函给陈光标。第一,你申请来台湾的目的是商务考察,所以你只要接受媒体专访就不符合你申请的目的,我把你驱逐出境。第二,沿路有这么多人跟你要红包,有碍观瞻。所以如果你在沿路发红包,有人给你跪,你就发红包。而不是按照县市政府的安排,我也可以要求你立即出警。我听了非常愤怒,这个赖幸媛跟刘德勋这两个家伙,他们等于是比共产党还共产党。我们到大陆去,我填写说我是来采访上海世博,就一大堆媒体来采访我,还上了封面,或者是央视栏目来访问我,或是凤凰访问我,也没有国台办跟我说这跟你来的目的不一样,你给我出去。罗马尼亚都比台湾民主,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

李敖:很简单,台湾民主是假的,我早就告诉你是假的。你们相信台湾民主是真的,并且还要给大陆作为一个示范。我早就告诉你,这个民主是假的嘛!

陈文茜:他怎么会这么可笑?我本来想在台湾,后来我不太想鼓动,凡是想跟陈光标沿路陈情拿不到红包的,请去跟台湾的陆委会拿红包,对不对?是不是这样?你挡人财路,人家去找你赖幸媛或是刘德勋要钱。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这种官会被马英九重用?

李敖:马英九为什么重用他你要反过来,因果关系反过来,他本来就是这种德行的人,就是这种思路的人。为什么你用他?

陈文茜:因为马英九听了你最喜欢的爱恋的金溥聪,金溥聪建议了赖幸媛。

李敖:我喜欢他干什么?我又不是gay,你胡扯。

陈文茜:因为你说他长得漂亮。

李敖:他漂亮,并不是我是GAY和我最喜欢,他不但漂亮,他比马英九还漂亮,别忘记是我们满洲人,不要搞错。我是满洲人欺负的东北的平民。

陈文茜:你根本是伪东北人,你是祖先从山东跑到东北去的,所以现在才会那么怕冷,还生在哈尔滨,对不对?基本上来讲像陈光标来台湾,台湾老百姓觉得怎么有这么好的人,就怀疑他可能另有目的。后来我就说他其实在巴基斯坦也赈灾,在很多地方都赈灾。他很高调,那小S也很高调,lady Gaga更高调。为什么善人一定要有一个样子,长得像孔子才算善?

李敖:他没有高调,我看他很低调,他送钱是两个手送上去,他并不高调。

陈文茜:所以你觉得台湾人欺负他。

李敖:台湾见谁都欺负,可是碰到这么一个怪人怪咖,他没有办法,因为这个陈光标太怪了,他拆穿了台湾的伪善,证明你们是伪善的。说台湾人有人格,台湾人的面子,台湾人的尊严都是狗屁。你们会向我下跪,下跪的不是台湾人吗?所以他拆穿了台湾人的伪善。

陈文茜:没有,台湾有一只海獭,他给红包,海狮。

李敖:海狮鼓掌。

陈文茜:春节时候跟大家最后是说笑话。李大哥最近出了新书,我刚刚访问了他,不过我郑重跟他划清界限。因为这本书的后面还骂龙应台是丑女人。我最讨厌,你为什么骂女人每次要骂长相?

李敖:我没骂她丑女人,没这话,你胡扯。我只是说她是姿色平平而已,我没骂她丑。

陈文茜:上天疼丑类。

李敖:丑类不是丑女,韩愈的《祭鳄鱼文》里面就是率尔丑类,南徙于海。丑类不是丑女,当然也不属于漂亮女人,漂亮女人绝非丑类这样。

陈文茜:好吧,你有点心软了。谢谢李大哥接受我们的访问,谢谢!祝大家春节快乐!他不祝了,我祝大家春节快乐!我还穿红衣来,今天可以跟你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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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3《新闻挖挖哇》

郑弘仪:挖掘新闻内幕。

于美人:挖苦新闻人物。

郑弘仪:我是郑弘仪。

于美人:我是于美人。为您介绍今天的三位特别来宾,首先第一位是资深的媒体工作者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好!

于美人:还有一位是这本大著作,我得把他脸露出来一点,《大江大海骗了你》,李敖秘密谈话录的李敖大师来到我们的现场,欢迎李敖老师好!再一位是媒体工作者王时齐小姐也来到我们的现场,欢迎三位特别来宾。李大师,你真的是吾道一以贯之,对不对?连写个书的书名都直接这么的清楚的表明你要攻击谁。

李敖:是,点名批判。

于美人:你之前有跟龙应台女士打过招呼吗?

李敖:没有。

于美人:她写1949有来请教过你任何史料吗?

李敖:也没有,她只是当文化局局长的时候,请我在徐州路吃过一次饭,吃完了饭她就问我,可不可以拥抱一下?我就说你报吧!她就抱了我一下,后来就没有见面了。

于美人:所以在她写的《大江大海》访问那么多的史料,都没有来问过你就对了。

李敖:都没有。

于美人:好,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要24万个字来批评她的书?你打个电话给她就好了。

李敖:因为我刚刚写完《阳痿美国》,有一点点空档,所以我就花了40天写了这本书。龙应台那本书写了400天,我只花了40天。

于美人:你写了24万字,只花40天。

李敖:包括剪刀,浆糊。

于美人:我想问一下,到底她那本书是哪些部分让你觉得你有必要这样子的反击?

李敖:最主要的就是她扣纽扣扣错了,她第一个扣子扣错了,所以一路下面都是扣错了,毛病出在这里,大前提错了,所以整个推论都是错的。

郑弘仪:哪错的?

李敖:肯定了蒋介石和国民党的史观,我的重点不是她,而是蒋介石。我觉得过去我们搞党外杂志,我办《千秋评论》,我的100本书被查禁了96本,国民党被我们打败了,真相都被我们揭发出来了。可是现在龙应台重新借尸还魂,并且把它美化了包装,我认为有一点严重。

郑弘仪:里面的一些比较具体的东西。

李敖:具体性就是明明在1949年剩下的是中国3/1000的领土,残山剩水,可是她的帽子是大江大海。

郑弘仪:你的3/1000是台湾嘛!

李敖:当然,她说是《大江大海》,我说错的。1949年整个的过程是一个失败者蒋介石带着残兵败将到了台湾。

于美人:有,你就说是一个失败的人马,失败的人跟失败的马,你还特别强调失败的马,为什么要这样?

李敖:我用很好的句子说失败的人和失败的马,然后到了台湾,头几年说要反攻大陆,说要复国,还有个边儿;拖了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10年也没成功,二十年也没成功,到了第二十六年,蒋介石死了,蒋经国接下来又加了十三年,父子两人搞了三十九年。所以这个谎话再也不能代表中国了,可是他们还说代表,所以我认为他们失败者应该承认失败,还不承认。到了今天,龙应台居然向失败者致敬,太严重了!蒋介石时代还不敢向失败者致敬,龙应台今天居然很厚颜的向失败者致敬。

郑弘仪:这本书是第一次上节目发表吗?龙应台小姐知不知道这个事?

李敖:我想她知道了。

郑弘仪:她有没有找你?

李敖:她没有找我,被砍头的人不需要找刽子手。

郑弘仪:是,你觉得是龙应台小姐的史观或者是政治意识,还是她对历史的不了解?或者是她对她那块土地或者血缘的感情?

李敖:我认为通通出了问题,可是我认为如果从文化观点上看,我必须说龙应台是文化台独,她政治上不是。龙应台在政治上很奇怪,她到北京就宣传文化台独;在台湾她还某一种偏向统派;到了香港她勾结的都是新左派,这位女士是一个阿米巴变形虫。

郑弘仪:她在北京宣传文化台独,比方说?

李敖:太明显了,台湾代表中国文化,台湾代表这个,代表那个,并且北京大学演讲第一段就说,1000颗飞弹对着我,我怎么会快乐呢?龙应台的毛病就是只讲现象,不讲原因。为什么1000颗飞弹对着你她不讲,所以她引起大家同情,大吃小欺负台湾。她不讲台湾东边有日本四个岛在盖飞机场,从与那国岛……

郑弘仪:美国。

李敖:跟美国人勾结,老共也很可恶,他不敢讲破,所以飞弹对的是日本人。所以就变成一个模糊地带。

郑弘仪:你说那1000个飞弹是对着日本,不是对台湾。

李敖:真正关键是防日本,防琉球,真正的关键在这里。

郑弘仪:可是现在马总统也讲他们有1000多颗飞弹对台湾。

李敖:也这样讲,所以马英九跟陈水扁一样的混蛋。

郑弘仪:都该关了。

李敖:不一定该关,都该进疯人院了。

于美人:可是我觉得因为龙应台花了很多的时间访问了很多就是你书里面说的是底层的人物,有一些是台籍的老兵,可能当年就滞留在中国了这样子。还有一些是随着各个军队撤退来台湾的这样子的一个过程,包括她自己的父母也是从大陆撤退过来的。她会不会是想要传达这些小人物在大时代里面他们的所见所闻,跟对他们的影响,跟从他们角度去回看大时代。你是强调是要从高层这里来看,我觉得不应该是这么的冲突的对立,而是每个人……

李敖:没有错,你看唐朝诗说被驱不异犬与鸡,像狗跟鸡一样被追赶。所以你访问狗跟访问鸡能访问什么结果?你要访问到那种欺负人的追赶他们的人。

于美人:那些将军都死了啊!

李敖:有的人没死,所以我提出一个人,关中就没有死。关中真正经历过这个时代的苦难,他爸爸做抗日分子的时候……

于美人:关中,就是考试院院长啊?

李敖:18%的祸首。

于美人:关中有打过国共吗?

李敖:没有,他跟他妈妈一起被日本人关在监狱里面,他跟他妹妹一起得了猩红热,妹妹死在牢里面。

于美人:关中被日本人关过啊?

李敖:因为他妈妈被关,他很小,没地方去,就一起坐牢。所以关中还见过四平街的苦战。

于美人:你说长春吗?

李敖:四平街苦战的时候……

于美人:四平也在东北。

李敖:东北,他打枪的时候前面没有沙包,用尸体……

于美人:四平的是国共还是国日?

李敖:国共,他见证国共内战,日本的时候他也被关过,所以他是个很好的证人,他年纪比我还小两岁。

于美人:他怎么放出来的,日本人为什么放他出来?

李敖:抗战胜利了。

于美人:他被关多久?

李敖:他被关不多,但是日本的关那可不得了!你看梁肃戎他被关,那些东北的志士被关,把你捆住,把你太太带来,你不供出来,当场轮奸你太太给你看。可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都是齐邦媛爸爸的手下,当时给了很多承诺,最后共产党来的时候都带不出来,所以他爸爸常做噩梦。齐邦媛教授,最近写《巨流河》,她的爸爸叫齐世英,是真正国民党的东北王,所以他找了很多地下工作者,结果把他们丢掉了,他们被砍头,头挂在城墙。

于美人:被谁砍头?

李敖:被日本人挂在城墙上面,所以他做噩梦还梦到这一点,我这个书里面都谈到了这个故事。

于美人:关中的爸爸是做什么被日本人抓去?

李敖:也是抗日分子。今天我们讲到民进党,没有一个人遭受这些苦难,对不对?所以他们得到政权是凭嘴巴。

于美人:有啦,人家美丽岛也有遭受过苦。

李敖:那叫什么苦难!

王时齐:也是有坐牢啊!

李敖:我们也坐牢,我们坐牢要吃点苦头。张俊宏最后坐牢的时候可以拉小提琴,在牢里面可以这么享受的。

于美人:那也蛮苦的。

王时齐:大师,可是其实龙应台这本《大江大海》,因为她访问了很多小人物的故事,所以老实说,在我爸妈那一辈的人,他们看了这本书其实是会动容的,他们其实有一个情感的联系,所以她这本书卖得蛮好的。那本来一本书,当然会有人希望它有一些文学上面的价值,说不定她也是希望可以让人感动,那就是一本成功的书。你干嘛火气要这么大,骂人家?

李敖:从这个催泪观点来看,她成功的,因为她每个小故事是很动人的。可是问题不是催泪,好比说她讲那个校长带着5000个学生出来,最后剩下很少的人。可是我们不懂,学生里面有的14岁,你带14岁的学生,从山东到河南,到广东,到海南岛这样跑来,结果死路上死掉了,你神经病啊!带他们出来干什么?可是现在我们知道,这校长也很可怜,被打死了,校长当匪谍被干掉了。可是他是国民党的特务啊!

郑弘仪:谁?

李敖:张敏之,他是中统局的人。

郑弘仪:他保护学生啊!

李敖:问题就是他带出来的,我们现在不懂,为什么你带出几千个学生,在兵荒马乱之下,你带他们出来干什么?

于美人:逃离共产党啊!

李敖:你怕共产党或者你跟共产党有纠纷,一个14岁的小孩子有什么纠纷啊?

于美人:应该让他留在家乡吗?

李敖:就是啊,你带他们出来干什么?

郑佩芬:可是那些小孩子其实家境也真的没人管,其实那个时候中国大陆,她讲大江大海没错,那个时候你用那种形容一个破落这种东西,所以很多小孩子是无家可归,也没有东西吃,所以跟着老师这样走也是情有可原,我后来碰过几个他带来的学生。

郑弘仪:大师,喝喝茶了,不要那么激动。

李敖:不该把他们带出来,由于你们跟共产党的恩怨情仇,祸延下一代,这不可以的!好比说五百完人里面,山西特警组的副主任,他的小老婆只有18岁,也强迫小老婆一起做了500完人。18岁的女孩子跟共产党有什么血汗深仇?他的副主任兰风抓到了一个唱山西剧的女孩子19岁,也抓起来一起做500完人。

于美人:500完人里面有女孩啊?

李敖:有女孩子,还有唱戏的,像杨丽花什么都抓起来,都一样干掉了这样。

郑弘仪:大师,我来讲我观察到的四个苦难的故事。我的观点是这样,1949年那个附近我觉得不要去讲民进党有什么苦难,台湾人有什么苦难,我觉得不同的苦难,因为你没有经历过,所以你可能感受不到。就如同很多人没有经历过1949,他也不晓得人家1949的苦难有多深。

郑弘仪:我讲我年轻的时候到现在看到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在当兵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海防部队,我们军队里面有几位是老士官长,老士官长年纪都不小,可是都没有退伍。老实讲,当时军中也容许他们继续当兵。为什么?你叫他们去哪里?你知道以前我在民国七十二三年的时候当兵,那个海防的房子是很糟的,但他们就住在里面,可怜啊!为什么?他没有娶太太,五六十岁没有娶太太,当然就更没有小孩。每天老实讲,连长也不管他们,三餐的时候来吃个饭,偶尔看到年轻的新兵,念他几句,骂他几句这样。可是我看到最可怜的一段是什么?你知道他们没有电话,他们就住在军中,跟我们差不多通铺。我们军中有公共电话,可是公共电话没有公共电话亭,这样下雨的时候就淋雨,他们在那边有时候小兵不懂得情况,会取笑他们,我觉得取笑的时候就更可怜。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吗?他们打电话在追女生。五六十岁了,你觉得他们能够追什么样的女生?可是追女生的时候要表现很温柔,跟平常老士官长的样子不一样,所以大家就笑他。我觉得那个让我觉得很可怜。这样一个人来到这边无亲无故,到这个时候他想要找一个归宿,感情的归宿他找不到,我看到他们内心的悲哀。第二件事情是我帮台东基督教医院募款的时候,他叫我去一个医院里面拍谁呢?拍一位中国来的老兵,当时大概在80岁左右,那东基就告诉我说这个人为什么我们需要募款帮他,因为他在台湾都没有结婚,没有子嗣。现在老实讲,也在等那一天,这些人可能需要我们去帮他,因为他们的医药费,他们的照顾费,接下来……

于美人:不是荣民吗?

郑弘仪:荣民。我说这些人老实讲,我觉得我们有义务要帮他,我看到他们的孑然一身。第三个事情是我以前在《新生报》服务,你知道管理员是退休的老兵,也是士官长,也是他自己准备便当。我就叫他说:伯伯,你为什么不娶个太太帮你准备这些事情?我们怎么娶啊!这么大年纪娶个年轻的她偷人,我们又没办法,打也打输她。你觉得他未来的一辈子是什么?一个月大概以现在的标准2万多,其实是苟延残喘活最后的日子。我再举例,萧湘居士,他常来上我们节目,他算不错的,因为他有娶太太生小孩。可是你看他说他在13岁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我要讲的就是依我来讲,我觉得1949那是一个真正的大苦难,太多人受影响。所以我想问的是李大师,你1949的时候有没有受过什么样的苦难?

于美人:那时候你14岁而已,对不对?

李敖:就是能够看到事情……

于美人:你没有跟着校长走。

李敖:自己有家庭就可以跟着过来。

于美人:所以要走之前,你知道要走了。

李敖:当然知道,看的很清楚。

于美人:你是跟爸爸。

李敖:跟爸爸妈妈来台湾。

郑弘仪:我非常同意,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

于美人:那个时代的感觉要走了,是怎么告诉你的?14岁的……

李敖:我跟我爸爸一起到上海就买船票用袁大头,那时候纸钞金圆券没人要。

于美人:那时候你们住在上海了。

李敖:上海,就搭着船来了,可是我们只在甲板上面,整个船都是人,甲板上也是人。

于美人:当时爸爸说要走,就大家都走了。

李敖:没有,那也不能随便走,还有亲戚朋友在台湾给你搞到那个入境证,你到台湾才能进来。

于美人:那时候不是一次都只要来就可以都收吗?

李敖:没有。

于美人:那台湾谁帮你们买入境证?

李敖:有国大代表、立法委员,他们到台湾……

于美人:已经到台湾的。

郑弘仪:那你在家乡的时候,爸爸妈妈碰到那样的时代的氛围,你们怎么决定要跟着他们跑?

李敖:我们一路逃,我们从东北逃到北京,后来由北京逃到上海,我爸爸以为国民党再坏,也跟共产党能够隔着长江互相分治中国嘛!当时斯大林都这样想,以为国民党可以抵抗,没想到打的这么惨,后来最后到台湾。

郑弘仪:你们怎么有那么多盘缠?

李敖:没有盘缠,到了台湾之后,只有几两黄金,看佩芬讲的。

郑佩芬:他们能够这样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除了部队之外,这个买一张船票大概要15条到20条这样的黄金。

王时齐:你们家好多金条喔!

李敖:没有,我们那时候没那么多了,我们在上海还没有沦陷以前,还有银元袁大头,大头上面袁世凯的像,小头上面就是孙中山的像,头比较小。

郑佩芬:那个时候有两种人,我记得我那个时候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正好住在何应钦将军他一个秘书家里面在纽约,因为联合国开会他们就去,然后大陆丢了,1949他们就没回来。有时候他们大人之间有社交,饭局什么之类我就跟着去。你去看那些人都是当年1949,什么《大江大海》,他没有过大江大海,他就直接到美国去,或者从香港转过去。所以那些是环境更好的,比如高级的官员那一些。你看他们的小孩就是我们后来讲的香蕉,黄皮白心的那种人。那些人在1949到1950年有一百万人到台湾,有一种李大师这种,家境不错……

李敖:其中之一即本人。

于美人:那时候这种算是家境不错,要不然就是跟着军队来的。

李敖:有的是被绑票来的。

于美人:那个人数也多,还有一种是国民党的高官。

李敖:他们不是逃难,他们是搬家。

于美人:我跟你讲,真的是搬家,因为我看过他们的家当,在我小时候有一个机会去看,亲戚跟我在帮人家帮佣,她说你们来看,没看过这些东西,你们赶快来看,这个10年才拿出来晒一次的东西,叫我们去看,我们那时候是小孩,什么东西啊?而且都是樟木箱子,我说这东西当年从大陆怎么搬来的,他们说是坐飞机来的,是高官。他那个氅子真的叫氅子,不晓得什么动物毛皮的毛,貂皮、挂毯,我这辈子没看过那么长的毛,她说这个是熊的毛。她说赶快来看,10年才拿出来晒一次。

李敖:清官雷震都带来两辆轿车。

郑佩芬:真的,我们家的地其实是在外面,巷子旁边,他是在里面,他就跟我们家说,因为他有车子出入,所以能不能换一下,所以他们就盖在比较靠走廊的地方了。

郑弘仪:李大师,我讲一件事情,因为我有在观察台湾人,比方说我爸爸说了,说我爷爷的哥哥。你知道日本统治台湾的时候,他们不会讲日文,你知道外来族群的统治对你是不会客气的。我们那个村落当时日本很严,他为了什么维持社会秩序,其实是为了统治,说鸭子不是他偷的,结果有人去举报说是我爷爷的哥哥偷的。日文不会讲怎么办?说把他拖去那个庄头叫大家来看,砰砰就死了,一条命。那个算不算苦难?我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我连讲话都没有。第一个我也不会讲,因为跟日文不通,他也不让你讲,就这样死了,鸭子不是他偷的。我说那是不是苦难?那是苦难。我爷爷就说他好一辈子没有坐过火车,你知道我们是住水上,他说他要去嘉义,所以从水上做嘉义,他一辈子他觉得是他能够完成的一个很了不起,以前坐火车人也很少,买票他不知道要检票,结果人家在检票的时候就没有检,下车的时候日语不会讲,怎么没有检票?可是日语他不通,结果你知道他说在火车站被整整罚站一天。什么人权不人权,我说时代的悲剧,其实人就是被牺牲了。我现在要这样讲,我们彼此如果能够了解对方的历史,经历过的苦难,我觉得社会上就会知道。比如我刚刚举的几个例子,我觉得外省朋友来台湾,我看到他们那个时代真的是苦难。

于美人:跟你同船的人,你还有印象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李敖:都是逃难的公务员或者是教员。

于美人:来自各省全国各地,当时上海集结了各省对不对?

郑佩芬:大家都涌到那边去。

郑弘仪:李大师,我承认我们没有经历过那种非常紧急之间要分合的事情,没有时间交代了,一下子一辈子就永隔了。这就是我民国76年跑新闻的时候看到老兵,你知道挂那两个字,我一直掉眼泪。

于美人:返乡?

郑弘仪:想家,那真的是很震撼,我们是真的没有经历过。

于美人:其实那真的是一个大逃亡,我们这样讲没错吧!1949是一个大逃亡,那年你14岁,你是从基隆上岸的。

李敖:基隆上岸的。

于美人:你看到台湾到处都有香蕉,你的感受是什么?

李敖:觉得香蕉真的便宜。

于美人:因为在上海很贵。

李敖:当天晚上我到台中,台中很有趣,整个台中市只有在中央菜场的一个摊位上面卖牛肉,整个台中是不吃牛肉的,台湾也不吃牛肉。后来台中的卫尔康牛排馆着火了,连人都烧死在里面。可见我亲眼看到台湾人怎么样的吃了牛肉,至少台中人如此。那时候我出来以后看不到一双皮鞋,都是穿木头板或者光脚。在日本时代的话,小学生都是光脚的,所以可以看出来台湾人比以前阔了,有钱了。可当时我就感谢的一点就是他要反攻大陆,所以外省人带的金条,像佩芬讲的,我们这金条都花在台湾了,没有买土地。当时外省人如果肯花钱买土地的话,台湾土地被外省人买光了。

于美人:你当时手上多少金条?

李敖:我们到台湾只有几两黄金了。

王时齐:买船票买光了。

于美人: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记得我爷爷那个时候每天晚上生意做完了,就是红楼剧场,我们家什么都不买,为什么?就是要反攻大陆。所以那个时候如果有,通常你知道民国五十几年是结婚的热季,为什么?因为发现恐怕很难回去了,尤其823炮战之后才开始很多人结婚的。

王时齐:婴儿潮。

于美人:对,结下很多婴儿潮,所以你到台中的时候看的是一片萧条的。

李敖:所以我亲眼看到台湾如果从贫困变,所以我常常开玩笑,我说这个国民党对不起大陆同胞,可是对得起台湾同胞,因为它抢了大陆的黄金用在台湾。

郑弘仪:李大哥,我觉得在台湾很多人其实是看到的也了解。你可不可以来谈一谈,你是从东北怎么逃难到最后来到台湾这一段?我相信有很多很苦难的故事,我们都不了解。

李敖:我生在东北哈尔滨,零下20度。

郑弘仪:你干嘛那么怕冷呢?

李敖:所以丢人,不敢承认。

郑弘仪:丢人啊,你身体是怎么了?

李敖:当时只有3岁就到了北京。

于美人:你是逃吗?

李敖:等于出关,因为东北变成了满洲国,我们不愿意做亡国奴,带着全家到了北京。后来七七事变一首……

郑弘仪:你们家以现在来讲,当时带多少钱走?

李敖:没有多少钱,我爸爸是教员,全家祖父、祖母、外婆,全家来了很多人。

于美人:整个家族来了。

李敖:到了七七事变以后,1937年以后跑不动了。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没有实力跑了,所以我们就留在北京。抗战时候我们在北京,我父亲给后方做地下工作。现在你们算八年抗战对不对?错的!八年抗战从卢沟桥开始算,1937年民国26年,民国20年九一八事变怎么不算呢?东北人开始抗战不算。我爸爸是那个时代开始抗战的人,不合乎国民党的政治气候。

郑弘仪:也就是抗战其实更长了。

于美人:对东北人来讲是九一八就抗战了。

李敖:所以我们就吃了亏,国民党就说你们……

于美人:你是在北平长大,三岁长到……

李敖:我在北平待了11年,所以我可以讲北京话,所以我五年以前在北京大学演讲,我可以讲他们的土话。

郑弘仪:你14岁的时候那边有女朋友了吗?

李敖:没有女朋友,单恋有喜欢女孩子,可人家都不甩你、不鸟你啊。虽然你有鸟,可人家不鸟你。

郑弘仪:有些事情你讲我真的是存疑,你真的有吗?哈哈哈!

于美人:那个时候有好不好。

李敖:单恋总有嘛!

郑弘仪:我意思是说那种生死的离合就在一瞬间。

李敖:没有那种感情怎么会有离合呢?

于美人:那你生活稳定吗,在那样的气氛底下?

李敖:我们家在北京很有钱的,没有钱根本出不来。

郑弘仪:不是穷教员吗?

李敖:到台湾才穷教员。

郑佩芬:他如果没有一点那种钱,到不了上海,真的是人山人海挤在车站。

郑弘仪:佩服姐是哪里人?

郑佩芬:没有,不是我,是我家里。

李敖:我们是228的被害人,你搞清楚。当时本来要直接来台湾,忽然出了228。

郑弘仪:谁搞清楚?

李敖:你搞清楚。当时要带着黄金来台湾,忽然来了228事变。唉呦,台湾人要杀我们,就不敢来了。

郑弘仪:乱讲,什么台湾人要杀人?

李敖:乱讲?你问我爸爸,什么乱讲!结果我们到了上海,就买了……

郑弘仪:那台湾人是谁杀?

李敖:听我讲嘛,买了房子,买了米面,在家里可以关着门吃一年,囤积了。我爸爸以为国民党跟共产党至少隔着长江,应该可以分治,结果没用。

于美人:那你上海房子来得及卖吗?

李敖:临时卖了3两黄金,所以很惨,都没人要。

郑弘仪:李大师,再讲一件事,你知道台湾很多人以为当时台湾被轰炸是日本,事实上是美国轰炸台湾。

李敖:是。

郑弘仪:你知道当时我妈她们这样讲,当时嘉义市的房子你知道卖多少钱吗?房子卖一只鹅。

于美人:房子就卖给你。

郑弘仪:对,因为当时没有人要住市区,因为它都轰炸市区嘛!所以他们叫疏开了,疏散到乡下。当时因为缺食物,所以能够有一只鹅算不错,房子本来就没有人要,大家都要跑,房子谁要啊!

李敖:1949年,台北信义社区101大楼的这块地,一坪5块钱。

郑佩芬:我帮他证明一下,我妈妈后来有告诉我们,刚来的时候,包括信义路三段,蔡家的地每天就守在我们家,听说是守在我们家门口,3块钱到5块钱一坪。

李敖:要卖给外省人,外省人说我们要回大陆了。我在台中一中,一个同学要买脚踏车,跟爸爸说买脚踏车。爸爸说我们要回大陆了,你脚踏车卖给谁呢?白先勇的爸爸白崇禧将军在家里浇花,人家说:将军不要浇花了,等花开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大陆了。

郑弘仪:哈哈!当时讲的那么快啊!

李敖:所以都相信蒋介石可以回去,所以大家带着黄金来,没有在台湾买土地,所以台湾没有被外省人吃掉药感谢蒋介石。

郑佩芬:台湾人感谢蒋介石,外省人是恨死蒋介石。

李敖:不能乱恨,我讲个事情……

郑弘仪:我觉得这样,历史功过很难说。

李敖:我跟你讲,真正的悲哀不是老兵受这些苦难,而是他们很多观念转不过来。蒋宋美龄在抗战的时候,美国来个特使叫威尔基,蒋宋美龄跟他有私情。

郑佩芬:你没有证据。

李敖:写在这里了。我告诉你我有根据,后来我写出来以后,有老兵写信给我,佩芬你记得,信里怎么说?即使蒋夫人偷外国人,也是为了我们国家。我心里大吃一惊,蒋宋美龄叫床还为我叫的,是不是?所以我说这些老兵他们思想已经到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就已经这么严重了。

郑弘仪:等一下,那一段可不可以讲一下她是怎么偷情?为什么他们两个短暂时间,特使来不会太长啊!

李敖:蒋夫人在重庆有一个类似妇联会这么一个楼,一个密窟偷情。当佩芬她是不赞成的。可是我是历史家,我们言必有根据,所以他们最后访问……

郑佩芬:你说妇联会上上下下我都跑过了。

李敖:那个床不会被你看到的。我讲给你听,这位作者叫女考尔斯,她的丈夫叫考尔斯,就美国look《展望》杂志的老板。她陪着威尔基到重庆,威尔基是跟罗斯福一起竞选总统的,几乎要成功。

郑弘仪:这么大号人物啊!

李敖:他输了,然后罗斯福派输的人代表他环游世界,到了重庆以后,威尔基就跟蒋宋美龄勾搭上了,答应蒋宋美龄带她走。结果这考尔斯,作者的丈夫就说:你带她去,你下次要不要选总统了?就提醒他。

郑弘仪:你身败名裂。

李敖:结果威尔基说那就不带她,可是我不好意思跟蒋宋美龄说,你去讲。结果考尔斯过去跟蒋宋美龄讲,这次不带你走了。蒋宋美龄还留长指甲,一把就抓他脸上去,抓出血来。有这么个故事,当时这个事情后来被一个上校陆以正,对不对?还代表蒋宋美龄告,没用,老婆又写出来了。所以我说……

郑弘仪:要她诽谤就对了。

李敖: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根本没有更正,陆以正那个《微臣无力可回天》所说的是错的。这个书一开始是非卖品,后来才开始买卖。

郑弘仪:美国的原版就对了。

李敖:美国原版,所以我们有根据。这里面讲的最清楚的两点,一个是他们有私情,一个是宋美龄骂这个女的:你们美国人好笨啊!你们有原子弹为什么不朝中国大陆丢?我们才知道,原来中华民国国母是赞成用原子弹来对付自己人民的。可是我们的老兵都不知道,其中对宋美龄有好感的佩芬就在内。佩芬发言。

郑弘仪:这里还有主持人,你把主持人放哪里啊?

李敖:客串。

郑弘仪:你要篡位是不是?你长那么老了!哈哈!

李敖:你这小子白头发比我还多。

郑弘仪:我只是白头发多,比你强啊!

李敖:白头发比我多,表面上你输了嘛!你看我们皮白肉嫩,头发是真的,你看我在邱毅面前就这样抓,邱毅敢这样抓吗?不敢吧!

郑弘仪:哈哈!佩芬姐。

郑佩芬:刚刚讲威尔基,这个人我觉得第一个,她写整个过程,因为我看得很仔细,我知道很仔细,说他跟宋美龄跑到花园里,蒋介石还跑到他的旅馆房间去抓人,带着侍卫,然后拿着枪去抓人,结果威尔基就吓得就跑了。他就说那个问题是,你如果带宋美龄回去,你怎么面对你太太?其实你想在那个时候,我觉得宋美龄,我们就讲她的个性,这三姐妹好了。这三姐妹非常的自负,你知道是交很多朋友,这是没错的。因为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常常在一个书店跟人家约了碰面,因为目标最显著,书店老板就认得她们,跟我说还交很多很多朋友。但是这三姐妹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眼睛只看顶尖的。你懂我意思,就是说……

郑弘仪:威尔基也是顶尖的。

郑佩芬:没有,不够,在她看来是不够的。

郑弘仪:选总统还不够?

郑佩芬:不够,他落败了。你再想开罗会议……

郑弘仪:她只好勾结罗斯福。

郑佩芬:是没错的,所以罗斯福让她住在白宫,而不是布莱尔宾馆,她到美国访问的时候,当然有很多人觉得这个人就是常常用她的美色,其实她也不是很美。

郑弘仪:对不起,请教大师,这本书什么时候出版的?

李敖:这个书已经30年前了。

郑弘仪:所以蒋介石知道对不对?

李敖:这都是他们生前出的版。

郑弘仪:蒋介石知道之后有什么反应吗?

李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郑弘仪:他不生气啊?

李敖:他敢把老美怎么样?

郑弘仪:对老婆不生气啊?

李敖:他什么时候生气,他在日记里面还赞美他老婆外交成功呢!跟那老兵一样,喊好的,叫床叫的好。

郑佩芬:就说蒋介石带着兵去抓,拿着枪去,结果没有追到这个人。但是这本书出的时候,你说蒋介石生不生气?30年前已经到台湾,我觉得那些年1949来到台湾以后,蒋介石很多时间其实我常常笑他清教徒,常常在什么梨山宾馆,什么宾馆一个人睡个小床,然后在里面思考,看落日余晖。我觉得他对他大江南北兵败如山倒,心里其实是有懊恼跟遗憾的,我觉得他在面对那些东西他在思考,所以他不会有时间去管这些。

郑弘仪:对不起,谈到你的小孩,我知道你的公子在北大读书,他曾经有讲过,好像台湾他没有什么竞争者,对不对?

李敖:他没有讲这个意思,他是说台湾的学生没有北大的学生用功。这是事实,因为他们很不容易,他们竞争的比台湾激烈。

郑弘仪:他有跟你讲中国的学生有多优秀还是什么?

李敖:他没有讲这个话。我晓得你们要给他戴帽子。

郑弘仪:你怎么那么偏见,我随便讲什么话,你就开始想到这个事情。

李敖:你谈我儿子干什么?不怀好意,充满了恶意。

郑弘仪:在北大读书,他有没有对台湾,我觉得是这样,什么叫交流?他去了以后,他看到那边的状况可以给这边当参考,比方说北大学生的优秀,我觉得可以给台湾当参考,或者台湾的优秀,他在那边有没有什么……

李敖:他本人就证明了台湾优秀到北大,北大学生骂他说按照成绩,你们等于我们过去在台上有侨生一样,林百里就是这种人就是侨生,你们考不进来的,因为你们是港澳台加分进来。所以他们大陆北大学生看台湾来的、香港来的、澳门来的,都认为你们是加分的学生。可是共产党的政策,就是要一批这种人进来,所以从学生的标准,他认为你不如我们。可是这批人到了北大,他带动他另外一个气氛带进来,像我儿子就有气氛,台湾的这些气氛带给他们,也是成功,不完全是失败。

郑弘仪:我知道好像胡锦涛也有接见他。

李敖:不是,国宴请他去参加。

郑弘仪:有办法跟胡锦涛讲到话吗?

李敖:应该没有,国宴时候那么多人,只是现场的一晃而已。

郑弘仪:因为中国现在说所谓的茉莉革命,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李敖:有一些人谈茉莉革命,希望也发生在中国。我可以告诉你,不可能的。茉莉革命第一点就是老百姓穷,像埃及有40%的人几乎都没饭吃,利比亚是40%的人,每天只拿2块钱美金……

于美人:突尼西亚。

李敖:对,所以他们是这么低,所以会出事。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看衰中国有什么好处呢?我讲一个道理就好了,只要他的人口逃出来1/26,它垮掉了或控制不了了,1/26是5000万流窜出来,这个世界就垮掉了。

郑弘仪:我们现在不是人口负成长吗?

李敖:所以卡特跟邓小平建交的时候,卡特就跟邓小平说你们中国不肯让人民出来,人民没有迁徙的自由。邓小平说:有,我送你1000万人,你要不要?吓得卡特不敢接话。因为这个数目一来的话,没有武装的,飘洋过海到你美国的西海岸5000万人,你美国可以开枪打他吗?完蛋了,被他吃死了,所以都怕他。

王时齐:可是大师你以前就一直很鄙视网路,你都不上网的,你就说上网都是一些跳出来的垃圾。可是人家的革命都是靠网路,埃及也是。

李敖:他们靠网络,只能告诉你,网络只是yes or no,我们推翻穆巴拉克好不好,详细的讨论网络得不到。

王时齐:可是结果是推翻了,所以它很有用。

李敖:在大陆也可以用,挡不住,它防火墙其实挡不住的。所以如果你使老百姓生活问题不能解决,你再厉害也挡不住的。

王时齐:所以网络不是垃圾。

郑佩芬:李大师不懂网络,所以他没解释清楚。在中国大陆,第一个就是老百姓日子过得下去。像中国大陆当年会兵拜如山倒是解放前,那是真的是日子过不下去,有钱的人真的就是她刚刚讲的氅子、貂皮大衣。但是这些网路在大陆是行不通,是因为至少200万人每天在那边搜索。

于美人:问一下李大师,当时真的你在撤退之前,在要临离开上海的时候,真的路有冻死骨吗?

李敖:就这样子,三毛流浪记就是画的这些小孩子,一天冻死166个难童。那个画三毛的先生他看到小孩子在一个小巷子,一堆小孩子点了一根破蜡烛取暖,他很可怜,回来睡觉,第二天要救他们,已经冻死了,所以他画了《三毛流浪记》。可是三毛两个字被台湾的三毛拿去了,就变成一个撒哈拉沙漠了。结果回到大陆以后,还跟着画《三毛流浪记》的这位张乐平先生,拜了干爸爸女儿的关系,把我们真正三毛原始的意义,悲惨的意义都给搅掉了。

于美人:你小时候真的看过《三毛流浪记》里面叙述的这样的画面吗?

李敖:我没看过,可是我在上海看过一个东西,就是抢购黄金,这个挤兑黄金我看过。国民党当时把全国的黄金集中在一起,说你不给我,我就把你黄金没收,人法办。蒋经国主持的,结果人民只好把黄金卖给政府,卖给政府以后,政府过两天全部变了,他不能够维持这个平衡了,就卖出来了。结果一两黄金你买到以后,你可以在市面上卖到2两的钱,结果发生挤兑。可是上海戒严,清早5点钟解严令一下,藏在巷子里面,藏在船里面的,四面八方奔向四行仓库挤兑黄金。当场警察骑着马拿鞭子打这些挤兑的人,当场踩死好多人,挤死好多人,就为了挤兑黄金。

于美人:那你怎么会在现场看呢?

李敖:我去买书,我进不去,马路全部都满的。所以我就走在船上面,外面走船绕过去,亲眼看到这个场面。我吃面都发生过,一碗面30万,你要快吃,没吃完的时候,出门的时候变成35万了。所以标签贴在那里,那毛笔字还没干就涨价了,所以你吃面的话快吃才行。

郑佩芬:进门跟出来的价钱不一样。

郑弘仪:你叫一碗面5块,等一下吃完的时候10块了。

李敖:所以你才知道通货膨胀多么严重。

于美人:你坐船坐了几天到台湾来?

李敖:两天一夜。

于美人:在船上吃什么?

李敖:在船上谁知道吃什么,都忘记了。那就不是吃大伙式的,自己带着面包都可以吃,没人管你。只是让你上船而已,你有这么一个权利,其他都没有。

于美人:那你到台湾第一餐吃的是什么?

李敖:香蕉。

郑弘仪: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看到香蕉,我当天傍晚到了基隆,然后吃了香蕉,连夜坐火车到台中。所以我夜里差不多4点多钟就到了台中,下大雨我还记得坐了洋车,我们就买了一个房子,花了三两黄金,三两黄金现在合台币大概在六七万块钱,就可以买一个房子。

于美人:不止,现在一两5万了。

李敖:在台中的模范西巷。所以当时台湾的黄金都被日本人搞光了,整个台湾银行的黄金是空的,只剩下几个日本的银币古币。

郑弘仪:因为刚刚谈到通货膨胀,其实当时中国的通货膨胀其实是严重影响到台湾,因为台湾当时的旧台币,台湾的物资是要援助中国,当时蒋介石是把台湾很多的物资运送到中国,所以当时的通货膨胀台湾也很严重。严重到什么地步这是事实,当时有所谓4万块换一块,因为通货膨胀到货币,其实已经装不下。

李敖:我懂你的意思了,我告诉你,你要感谢你们整天骂的陈仪。台湾所以有旧台币,不肯接受金圆券,那个功劳就是陈仪。否则的话更惨,否则那时候你在吃牛肉面就要快吃了。

于美人:那个膨胀很严重,我记得我看过顾正秋的传记,她是从上海来台湾表演,在永乐戏院。那个时候有人跟她讲,你尽量买黄金,所以她买了很多,那时候外省人叫小黄鱼,一两一个的样子。没想到很快就变成所谓的4万换一块,还好她当时保留了比较多的黄金,黄金可以保值。

郑弘仪:因为她有黄金,如果你都是钞票,你怎么办?因为这是我的长辈跟我讲真的,我不晓得,大师你的财产一定很多。你知道假定当时有4000万旧台币换成4万块换一块,你会剩多少钱?

李敖:过去上海伪币是1:200。

郑弘仪:四千万变一千块,我听长辈这样讲。

李敖:有1000块不错了告诉你,你要感谢。

郑弘仪:要哭嘛,你一辈子的心血全部白费了。

李敖:我不讲嘛,你不要谈台湾,台湾跟我们的遭遇比起来是天堂,类比错误。

于美人:你刚刚讲想家,因为我是那种外省家庭长大的,我自己都亲身经历的是一个算是同乡这样子。我记得那一年是我国中的时候,国二还是国三我忘记,我整个暑假都在捶药。因为想家到已经精神失常了,所以就给他租一个房子在我家附近,我一个算是亲戚的长辈,他不吃药就发疯发狂,所以我每天都要锤药,把药锤成粉拌到饭里面,每天要去给他送饭这样子。送饭他就开门,永远是这样子空洞接饭这样子。因为我要把药拌在饭里面,我就这样做了一个暑假,后来这个亲戚以后也是送精神病院这样子。就是那种所谓的思乡,还有那种不确定感,你还好,你是家人都跟你一起来,他们就是一个人来。而且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爷爷他们是从到了基隆没有多久,又整个部队又拉到海南岛去,到海南岛去之后也是节节败退还是怎么样,再回到基隆上岸到台湾来。那时候都在哪里,哪有房子,没有,一下来300万人,哪有房子可以住,你高阶的有帮你配了。那个时候就叫你退伍,你退伍的根本就没有,都是搭棚子住的。

李敖:告诉你好消息,4月25号我76岁生日,又写一本新书。

郑弘仪:你76了?

郑弘仪:看不出来啊,李大师,你看起来只有75。

于美人:阿兰德龙也76了吗?

李敖:我正好跟阿兰德龙同岁,毕雷诺斯、阿兰德龙、达赖喇嘛、帕瓦罗蒂、约旦国王胡笙、电影明星尤敏,我们都同岁的,1935年生。

郑佩芬:你写什么样的书?

王时齐:产量怎么那么多?

李敖:这本书叫第73烈士,我们都知道72烈士,有一个人没死。他是谁?这里面写到老兵的故事,我亲自闻过老兵臭脚的,你们都没有这个经验,所以我知道老兵的那种痛苦。

郑弘仪:多臭?

于美人:哈哈,你怎么会闻到?

李敖:为什么不闻到呢?我是排长,我那个班长不洗脚,那个脚比死人脚还臭,风一吹进来,我们整个排里面都是……

于美人:为什么不洗?

李敖:他不要洗脚,他习惯那种臭的。大陆为什么很多人臭呢?因为他没有卫生的习惯。为什么没有呢?因为北方没有水。

于美人:他习惯自己的味道吗?

李敖:他也习惯,久而不闻其臭。所以我们亲自写老兵的生活,我们亲眼看到那个局面,老兵只有那个伙夫班长他可以结婚,因为他可以卖油水,所以他有点钱,可以买一个高山族那种失智的或者残废的姑娘。所以他有点钱就给我们看,啪啪一数一捆,这个可以买两条大腿。

郑弘仪:这是真的钱,哈哈!

李敖:所以这个钱可以买大腿,这个钱可以买胳膊,这个钱可以买事业线,他们就是那么可怜,他老婆是组合成的。

郑弘仪:你要拿钱啊!

李敖:我告诉你,我不要买。

郑佩芬:你的不够,李敖的比较多。

于美人:你们好好笑,这是有信用卡的时代,为什么带这么多钱。

李敖:信用卡有个缺点,就是你太太会知道你钱怎么花掉的,所以没有信用卡,也没有手机。

郑弘仪:你为什么两边都装钱?

李敖:因为两边都有钱。

郑弘仪:而且都用什么橡皮筋捆起来。

李敖:我告诉你,两个月前,旺旺的老板蔡衍明请我吃饭,他一看到我这样子,他也拿出来,他的钱也是这样的橡皮筋,可见有钱的人都是用橡皮筋。

郑弘仪:那目的是什么?

李敖:因为你们用皮夹,皮夹本身很厚,它本身就占了空间。

于美人:你为什么要装两边,他的意思?

李敖:因为太多了。

于美人:一边太鼓了,你为什么出门要带那么多钱?

李敖:我不用信用卡嘛!我真正带钱原因是因为我投机,就好比说我喜欢买古董,看到古董以后,这个钱你嘴巴说信用卡、开支票,都吓不倒他。现金一摆,他会屈服。我们是赌钱得来的经验,赌钱梭哈的时候,20万的支票赶不上10万现金对他的威胁。你推出来的时候是一张20万支票,他不怕你一张纸,你推出来10万的现金,他逃掉了,因为现金是可爱的。

郑弘仪:李大师讲一讲,老实讲因为我没有经过那个历史,其实我也很好奇,因为你是从哈尔滨到北京住了一段时间……

李敖:11年。

郑弘仪:在抗战的时候住在那里。

于美人:那候平静吗?

李敖:大同都市还好,大都市只有一次不平静,就在这书里面我批评龙应台,龙应台说苏联军人强奸中国女人。美国军人也强奸中国女人,北京的沈崇事件……

郑弘仪:日本军人也强奸中国女人。

李敖:那是战乱时代不要谈了。为什么龙应台不提?所以我说她是亲美派,她不提。

王时齐:大师,可是你刚刚讲的这么多老兵,他们其实这么的辛苦,你写了这一本书,你会让他们都已经这么大年纪,可是就被你破坏了他们一生的想象……

李敖:你这问题讲得真好,在《自由中国》时代,雷震问胡适先生,我们说反攻没有希望了,反攻无妄论,讲了真理、讲了真话,为什么大家骂我们?胡先生滑头的很,说是为什么骂你们?因为你们摧毁了千千万万人共同的一个梦,那个梦就是有一天我们会回到大陆,你摧毁了这些人的梦,人家不喜欢你。我在台湾为什么被人家打击?蓝色的不喜欢我,因为我摧毁他们的梦;绿色的不喜欢我,因为我说出来真相。什么真相?台独是假的。为什么我讲台独假的呢?因为陈水扁统治了8年,连中华民国国歌都不敢改。

于美人:他也关起来了。

李敖:那个国歌没有受宪法保障。

于美人:他已经关起来,你就放过他吧。

李敖:一个命令就可以改国歌,都不肯改,所以我说台独是假的。有一个真的台独,名字叫做马英九,台独的现行犯。为什么呢?因为他主张维持现状。按照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款第一条,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宪法是要统一的,我们的宪法是要统一的,是远程、中程、近程,是动态的。你说静态的,台独。

郑弘仪:那他现行犯,为什么泛蓝、深蓝那么支持他?

李敖:深蓝这批人,别忘了那些老兵,你不支持他支持谁?因为你不选我,他就更坏。整天国民党这些政策。

郑弘仪:那你应该选一个假台独的陈水扁,不要选真台独的马英九啊!

李敖:为什么呢?都一样的货色,可是马英九看起来比陈水扁舒服一点,对不对?A

郑弘仪:不要问时间,钱没那么好赚的,还没到。李大哥,你在北京的时候14岁对不对?你在里面待了11年。

李敖:没错。

这样:所以你25啦。

李敖:什么25?

于美人:没有啦,3岁到北京住11年。

李敖:上海又待了半年就来了。

于美人:你有喝北京人喝的豆汁吗?

李敖:有,不叫豆汁,叫豆汁儿。

于美人:你有喝吗?

李敖:当然有喝。

于美人:喝得灌啊?

李敖:没有台湾的永和豆浆好,我们现在口味已经非常的本土化了。

郑弘仪:那你从北京到后来撤退到台湾是半年的时间了。

李敖:我在上海住了半年就来台湾了。

郑弘仪:当时撤退的速度快吗?

李敖:我们看不到部队,可是在码头上看到了很多军人,被打败的军人看到了。

郑弘仪:你怎么决定说我要从北京再撤退到上海,上海再撤退到台湾?

李敖:我没有决定,我爸爸决定的。

于美人:当时共军已经进北京城了吗?

李敖:还没有,进来就跑不掉了。进来再跑,你就是匪谍。像柏杨这种傻瓜就是,沈阳沦陷了,你陷匪了,就是匪谍。

郑弘仪:因为你以前帮国民党做事,就是匪谍。

于美人:不是,你要沦陷之前要先跑,沦陷之后你再跑出来,一律当匪谍用。

郑弘仪:那百姓怎么办呢?

李敖:你不了解国民党,台湾后来抓人的时候,一堆一堆的抓,好比抓中山大学的学生一抓抓一堆。理由很简单,1949年来台湾的都是老顽固跟着国民党来了。那个时候你刚刚大学毕业,你来干什么?就是这个理由,他怀疑你。

郑弘仪:为什么选国民党?

李敖:为什么跟着我们来就是他抓你的理由。

于美人:那你们离开北平之后多久北平沦陷的?

李敖:三个多月吧!

于美人:那你还跑得真快。

郑佩芬:不过那个时候听说中共要过江。

李敖:佩芬知道,你有办法过来,不然跑不出来的。

郑佩芬:听说中共要过江,不是一路兵败如山倒计,三大战役通通输掉。

于美人:他说的是你从北平跑出来,那时候还要……

李敖:他的跑很奇怪,在没跑以前他要共存亡,谁都不许跑。所以他一放枪像赛跑一样一起跑,你跑不过他,你就被抓到了。

于美人:沦陷之前共存亡,不可以跑,其实很多人很想跑了……

李敖:他要死守共存亡,结果可以跑了,你跑不过他。你看我书里讲的,蒋介石他有专机。

于美人:那你们当时怎么跑的?趁天黑的时候……

李敖:因为我的姑父是民航空运队,华航的前身,他是大队长,所以我们认识空军。你看王又曾怎么来的?王又曾的哥哥是空军,有一天飞机就飞到家里附近,说赶紧走,我们要逃难。他爸爸说去哪里?说去台湾。台湾在什么地方?拿地图一看,唉呦,在这个鬼地方。他爸爸问台湾有没有米?有米。有没有糖?有糖。有没有盐?有盐。

郑弘仪:香蕉。

李敖:他不要香蕉,有米、有糖、有盐就走,就到了台湾来。

郑弘仪:所以你也是坐飞机?

李敖:他有那个方便嘛!

于美人:你从北京到上海坐飞机的啊?

李敖:坐船的。

于美人:北京到上海怎么坐船?

李敖:北京到天津,再坐船。

郑佩芬:北京到天津坐火车。

于美人:所以是你姑父带你们出来。

李敖:他们坐飞机,我是坐船。

于美人:你姑父给你们路票就对了。

李敖:那时候没有路票,那时候就给你有位子就好了。

郑弘仪:那你为什么不选共产党,要随国民党来?

李敖:我14岁,太小了,没有挣扎能力。

郑佩芬:他是黑五类,他如果留在那边,他也是被感掉。

李敖:也不算,我爸爸政治色彩不重。可是后来我想逃回去,台中一中的时候,我要跟我老师,就是名作家华严,叶明勋太太的哥哥,辜严倬云的哥哥严侨……

郑弘仪:严复的儿子……

李敖:长孙,我要跟他逃回大陆去,结果他被抓了,我就从此留下了。

郑弘仪:你为什么想回去大陆,当时蒋介石控制那么严?

李敖:我从小就恨国民党这个团队,因为我看过国民党团队那种可恶,那种丢人现眼,撤退的时候他不说撤退,他说我们转进,向后转再前进。并且跑的还很慢,共产党追他的人追到前面,追兵在前面,他跟着追兵跑,那个笑话多了。

郑佩芬:转进是后来,你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转进吧!

李敖:这些事情都是我讲的,刚才你那些讲蒋介石、宋美龄捉奸的,我一篇文章《蒋介石捉奸记》。他们道听途说,其实是我讲的。

郑佩芬:不是我道听途说,因为很多名嘴就这样讲。

李敖:他们都跟着我讲。

郑佩芬:我说你们看什么资料,你们老实招来,一纲多本,一定就是这个人写的。

李敖:老祖宗,我是祖师爷,颠覆国民党,我是祖师爷。

郑弘仪:所以你当时14岁,其实看到了当时国民党很多的虚伪,是不是?

李敖:我也看到了。可是我也搜集很多资料,好比说厦门《中央日报》登了一个标题,就是方豪教授告诉我的。怎么说?说我军一撤千里,匪军追赶不及。我们撤的快,他追不上我。

郑弘仪:这样很英勇。

李敖:厦门《中央日报》的大标题,所以这个我都偷偷记下来。

郑佩芬:所以他刚刚讲剪刀浆糊40天就可以出一本书。

李敖:所以我40天写这本书,当然是我资料丰富。

郑弘仪:可是老实讲了,事实上你当时逃回共产党,其实也没有比较好。

李敖:我根本不要逃嘛!

郑弘仪:不是你说你想回去中国?

李敖:那时候不一样,我们当时旭日东升,那时候还没有文革,不晓得后来那么惨嘛!

郑佩芬:你不知道文革说不定你就被干掉了。

李敖:你不要小看我,我跟王洪文同岁了,四人帮的王洪文我们同岁。

于美人:他还活着啊?

李敖:死了。

李敖:所以你不要小看我,我是很有办法的。我在北京,我很古典的拜把兄弟,我们磕头烧香。我把兄弟后来做到了中国共产党国务院里面国家安全部的副部长。

郑佩芬:拜托,林彪做过副接班人之后,刘少奇这么亲信也被干掉了。

李敖:我那个没被干掉,我那个副部长一直很好的。

郑弘仪:李大师,应该称呼您一声总书记。

李敖:所以你不要小看我。

郑弘仪:我没有小看你啊!

李敖:当年回去了,你现在看到我……

郑弘仪:是,我这头发还留着。

李敖:胡锦涛他们都是靠边,他们都比我们年纪小,我们一代的人,中国共产党统治中国大陆,我们都14岁正好。

郑弘仪:但你到台湾来……

李敖:你问我的问题都好像是调查局问我的问题。

郑弘仪:哈哈,等一下你要签啊!

李敖:不要啰唆,你问完。

郑弘仪:你到台湾来几岁开始交女朋友?

李敖:没有交女朋友,我跟你讲,谈到这个丢人丢死了。

郑弘仪:怎么说?你文采那么好。

李敖:追不上啊!

于美人:人家不要他。

李敖:那时候女人很难追的,你要有很多关系,比如你要信基督教,教堂里面你跟教友一起信上帝。

郑弘仪:好了,等一下来谈谈你第一次失身什么时候好不好?

于美人:好,欢迎回到我们的现场。今天很难得是《大江大海骗了你》,可能看来1949真的是可以访问的事情太多,而且不管你从高层,从底层,每个人看的角度都不太一样。我们也非常谢谢李大师也提供了不一样的角度来看这个事情。同时才知道说……

郑弘仪:我们因为给的太少车马费,他说我一定要秀这本书,这本书名叫《大江大海骗了你》。李大师,这样可以吗?

李敖:我检举他广告节目化,哈哈!

郑佩芬:节目广告化。

郑弘仪:这个人怎么会那个,背叛啊!

郑佩芬:这是天生的共产党。

郑弘仪:对,李大师讲很多事情其实是不对。你上次来说,什么五都民进党会赢四都,只有台中国民党会赢。

李敖:你知道我信口乱说嘛!他们信口乱问,我当然信口乱说,大家听了高兴啊!民进党赢了,高兴嘛!

王时齐:原来你都乱讲。

于美人:那明年的总统大选呢?

李敖:我可能出来选啊!

王时齐:你不要乱讲。

李敖:你不要乱笑,我要连署成功,我就出来选。

于美人:我又要捐3000块吗?

李敖:再多一点,现在物价贬值了。

郑弘仪:李大师,你出来选我不止捐三千,我捐三万,她三千我三万,十倍。

王时齐:保证金都要一千万了,你才捐3万。

李敖:保证金1800万。

郑佩芬:连署要上百万吧?

李敖:20万人。可是过去许信良连署,陈履安连署,都是费了好大力量。

郑佩芬:对呀,那个不容易。

李敖:所以如果连署成功,我可能出来选,选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大家很多观念都不清楚,我李敖头脑真好。

郑弘仪:政治很多是要用骗的。

于美人:你选过立委了,你还要淌这个水?

李敖:我是利用那个机会叫大家听到我的声音。譬如说我过去告过某报,某报老板下命令,从此我们的报纸不可以出现李敖两个字。封锁我!可是忽然我选了总统,他这报纸不能说候选人少了一个人,逼他登我的消息。

郑弘仪:你告哪一报啊?

李敖:××日报嘛!我可以讲出来,你的台受得了吗?

郑弘仪:可以啊!怎么会受不了?

李敖:《自由日报》。

郑弘仪:现在还有《自由日报》吗?

李敖:林荣三告他。

郑弘仪:现在没有了,现在叫《自由时报》。

李敖:对,《自由时报》。

于美人:你看国民党跟民进党有的拼吗?

李敖:半斤八两,我认为蔡英文很看好。

郑弘仪:怎么说?

李敖:形象清新嘛!

王时齐:她跟马英九对的话,你会觉得她有胜算吗?

李敖:有胜算,马英九一塌糊涂的。

王时齐:所以你写这本书打了龙应台,其实也间接打了马英九。

李敖:根本就是打马英九,打龙应台就是打马英九,打马英九就是打蒋介石。

郑弘仪:你说他一塌糊涂,你是看到什么?

李敖:每一个单项,没有一个单项是好的。你就看看目前我们发生的事情就看到了,他说他不干涉司法个案,可是什么人用的司法院院长?赖浩敏什么人?赖浩敏是过去我们为了慰安妇义卖,那一次为了挡住日本人,用50万给每一个慰安妇收买我们,我李敖才出来拿了100件艺术品,卖了100万美金,给她们每个人50万。赖浩敏又出来替日本人给这慰安妇说我们还是送你50万,日本人走狗嘛!马英九找这种日本人走狗来做司法院院长,司法院院长当然可以影响官法官,怎么不可以影响?我可以把你调走,台北不听话,把你调到花莲去。怎么会不听话?我就不相信。所以不干涉司法是假的,绝对能够干涉司法。吴淑珍这个案子,马英九他不需要出来干涉,因为他们内部互相推责任,就可以达到这个效果。法务部不愿意负责任,就推给了医院,叫医院负责,医院把皮球一丢,他不要负责,吴淑珍就回家了,就这么简单。

于美人:吴淑珍回家您的感受是?

李敖:我是说如果她这种身体情况可以不坐牢的话,不要从吴淑珍开始,很多人适合啊!为什么别人就驳回,吴淑珍就通过?政治考量又来了。我承认政治考量是正确的,因为真要把她关在里面可麻烦了。可是要一体适用,你对别人不适用是不对的。

郑弘仪:对连胜文枪击案,你有什么看法?

李敖:真正关键是应该关连胜文,连胜文关了以后,很多问题根本解决了。

王时齐:为什么要关他?

李敖:不是连胜文,对不起,哈哈!秀逗了。

郑弘仪:整个节目你心在哪里呀?口不择言。

李敖:他们在我眼里是一样货色,应该关陈水扁的儿子陈致中。

这样:为什么?

李敖:问题解决了,因为陈家的意思就同业堆花都堆在吴淑珍身上,吴淑珍也承接,所以她变成个饵。你们整个的大家都针对吴淑珍,判她刑,关她和或不关她,陈致中跑掉了。可当时政治考量是说陈水扁既然是关起来了,父亲关起来了,儿子就算了,这就没有关陈致中,是错的。

郑弘仪:不过,你要关陈致中,你要真的有法律证据。

李敖:当然太够了。不是判决,是收押。

于美人:关陈致中的目的是什么?

李敖:怕你串供啊!

郑弘仪:那你看连胜文枪击案呢?

李敖:那个枪击案不是针对连胜文的,可是连胜文挨了一枪,他觉得这一枪将来构成政治上的政治资本,结果是被误杀,就没有政治资本的宣传力量。我们头脑清楚的不得了。任何问题问我疑难杂症,我告诉你最聪明的答案。

于美人:再问一次,该关的是连胜文还是陈致中?哈哈!

李敖:我喝醉了就是连胜文,没喝醉,酒醒的就是陈致中。

郑弘仪:李大师,你觉得马英九会选谁当副手?

李敖:搞这无聊的问题,这多无聊!

郑弘仪:怎么无聊?

于美人:给你三个选,吴敦义、王金平、还有嘉义市长黄敏慧。

李敖:第三者很可能,因为他恨王金平,他也恨吴敦义,所以第三者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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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03《两岸新新闻》

旁白:时隔四年,李敖再次接受厦门卫视独家专访。今晚19:30《两岸新新闻》,多面李敖,敬请关注。

王晓秋:大家好,欢迎收看恋爱新闻,我是晓秋。首先来关注厦大90周年校庆的相关报导。今天上午,台湾名嘴李敖在厦门大学建南大礼堂登台演讲。作为夏大90周年校庆走进大师系列讲座的重要组成部分,李敖演讲的题目为——从鲁迅先生来到厦大讲起,现场反应热烈,掌声不断。

旁白:一身经典款红色夹克,一双藏在镜片后的狡黠眼睛,两片薄嘴唇,外加一副铁齿铜牙,没错,他就是李敖。

李敖:厦大我来了,哈哈!

旁白:李敖来了,怕被骂的人皮皮挫。此番赴身厦门专为厦大90周年校庆而来,其实早在五年前厦大85年校庆时,李敖就已接到校方邀请,但最终因为忙于李敖全集的写作而未能成型。此次终于造访厦大,李大师不敢犀利本色,调侃矛头直指厦大重要关系人鲁迅。

李敖:叫你们看看什么是演讲,这才是生龙活虎的演讲,没有稿子就这样讲,多么会讲话,鲁迅他们怎么会呢?你知道鲁迅身高多少吗?鲁迅身高是157,满嘴黄牙,他们那一代的人过去了。

记者:那您为什么老爱跟鲁迅比呢,尤其是来了厦大之后?

李敖:因为鲁迅跟厦大有地缘关系嘛!你们厦门大学四个字也是鲁迅写的,所以我们叫踢馆。

旁白:从鲁迅先生来到厦大说开去,看似温和的演讲题目,实则流弹四射。没办法,谁让他是李敖,不带脏字,却骂得你甘之如饴,有人听得冷汗直冒,也有人听的是酣畅淋漓。

李敖:事实上这就是鲁迅写的字,并不是鲁迅为厦门大学写的字,而是从鲁迅的墨宝里面找出来这么四个字。厦门大学是鲁迅先生背叛了原始的婚姻而追求新的爱情的地方。所以我被查禁书的记录是世界纪录。他们也很有耐心,一本一本一本查。戡戡,站起来给我们看一下。李戡特别从北京赶来给大家看一看,我的爸爸不是李刚,我的儿子是李戡。

旁白:李敖的小儿子李戡任凭父亲在台上嬉笑怒骂,李戡始终是一脸的淡定表情,行事作风颇有几分敖式风采。

李戡:6年前在北大跟清华我都陪着,这次我刚好放假放的清明假,所以我就过来。

记者:本是好意陪父亲巡回演讲,不料近来却意外成为话题人物。4月1日,一则题为李敖之子李戡因上网成性而被北大列入会商名单的新闻走红网络。

李戡:它那根本就是一条愚人节的笑话,我们在现场,不过他那句话显然是个玩笑话,后来看那个视频都看得出来,那记者没幽默感了,把他当成大型文章。因为根本我即使会商,也不可能是这个罪名,我怎么可能网络成瘾了。我半年才发了不到600条微博,我能成什么瘾!

旁白:日前,北大方面出面澄清并无此事。而李戡也无奈的在微博喊话此次轩然大波的始作俑者,竟是父亲李敖在愚人节当天爆料的一句玩笑话。唉,谁让你爸是李敖呢!

记者:在你眼中,你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形象?从小到大有没有一个变化的过程?

李戡:没有,变的人是我。

记者:他一直是怎么样的?

李戡:我年龄越大,对他的了解越多。

记者:小时候的他,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了解多了之后觉得他事实上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戡:就举个例子,小学的时候就晓得他坐过牢,坐牢你不可能跟同学讲,他们小学生就以为坐牢就是坏蛋。后来长大了,在初中上高中了,才晓得是为什么而坐牢。所以这就是一个转变的过程。年纪越大,对我爸的一些事情了解……

李敖:他年纪越大越能谅解我为什么坐牢。

记者:李先生小的时候会不会有一个希望自己在儿子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有没有这种父亲的情结?

李敖:我坦白告诉你,我比他大57岁,这个年纪落差几乎祖父是年纪。为什么小孙女都喜欢祖父?因为祖父从来是溺爱小孩子,偷着送钱来讨好,都是这样子,所以我们不太伤和气的原因就是这个原因。

旁白:近年来李戡也年少出书,文风辛辣成名。而就在今年又因成功被北京大学录取,弃台大而择北大更受外界的关注。对此李戡表现的相当自信,李敖则忍不住为儿子抱不平。

李敖:他每个都是考取的,跟爸爸有什么关系,跟爸爸有关系还麻烦的很,还考不取呢!因为考取台大地质系,地质系是台独的势力范围,教授们都是台独,要知道他是我的儿子,反倒考不取。所以当时我们填表的时候,父亲名字不填的。大家都忽略了所谓做名人之后,都以为占便宜,不一定的。所以大家知道李刚儿子的痛苦。

旁白:台上的他横眉冷对千夫指,台下的他亲切的就像一位邻家老人。年逾古稀,李敖顽皮依旧。

王晓秋:李敖今天在厦门大学的演讲题目是从鲁迅来到厦门大学说起。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李敖会怎样来评价鲁迅呢?李敖说真相都是残酷的。我们来听听李敖演讲的精彩片段。

李敖:我做演讲,很礼貌地要看到台下台上的每一位听众,可是我很怕这个礼堂的设计,因为它太宽了,所以我演讲的时候要从左边这样看起,慢慢看看,看到右边,又看回来,我就常常想起来我是一台电风扇。今天谈的题目看起来是没有火气的题目。并且大家看到了厦门大学四个字,台上就有毛笔字的厦门大学四个字,这就是鲁迅写的字。并不是鲁迅为厦门大学写的字,而是从鲁迅的墨宝里面找出来这么四个字。因为鲁迅跟厦门大学的关系并不好,他在厦门大学只呆了六个月。可是鲁迅因为太有名了,所以我们常常想起他来。就好像我们谈到美国的普林斯顿大学,我们很少谈到他的校长是威尔逊或者什么人,什么人!我们谈到的常常是一个普林斯顿大学没有毕业的学生,美国的文学家费兹杰罗。

所以我们觉得一个大学跟一个人的关系是很微妙的。根据现在我们看到的鲁迅所写的,跟一般文学史所写的,鲁迅来厦门大学是躲避北方的军阀。你们要知道真相吗?不是躲避军阀。因为那一年3月18号,318事件,大家反对军阀段祺瑞,可是四月间军阀段祺瑞就下台了。鲁迅是8月到了厦门,离开厦门以前,在北京大家给他北师大给他欢送会,他还做演讲,还带着吃饭慢慢的离开,不像是被迫害而逃亡的状态,并且那个时候军阀段祺瑞已经下台四个月。鲁迅来厦门真的原因,我们在《鲁迅全集》里面可以摸索到,是为了他的爱人许广平。鲁迅有太太在家里面,我们在《良友画报》里面可以看到鲁迅的太太,原配夫人跟他的妈妈一起照相的,另外一位中年妇人。这位中年妇人一直住在鲁迅的家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鲁迅为了有新欢,所以不好安置这个新欢,就跟新欢相约我们到南方去,并且暂时分开两年,鲁迅就这样子到了厦门大学。也是一段好事,就是厦门大学是鲁迅先生背叛了原始的婚姻,而追求新的爱情的地方。

我讲这话完全没有失敬的意思。鲁迅先生是我爸爸的老师,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当时叫做国文学系,他教我爸爸。可是鲁迅先生是个愤世嫉俗的人,他发考卷的时候,在课堂上面,学生在下面,这样向学生一丢,考卷散开,他是这样子有个性的一个人。……

如果今天北京大学用各种标准来检查学生,我想有一天李戡也会比照鲁迅先生的标准,弃暗投明到厦门大学来。

现在应该谈到一点正题,正题就是我们谈到鲁迅。我记得在胡适先生生前,在北京大学校长胡适生前,在台湾跟我有一次谈话,那个时候我只是大学生。他拿出来《鲁迅书简集》,鲁迅写的信。你们看不到这本书,因为是老的版本的,你们现在看到的《鲁迅全集》是新的版本。什么版本呢?是完全没有被查禁的版本。并且请大家注意,鲁迅有今天是因为鲁迅的书从来没有被共产党查禁过。即使在文革时期,鲁迅的书可以畅行无阻。大家绝对想不到,他是天之骄子。我的书,我写了一百多本书,可是被查禁了,注意被查禁了96种。所以我被查禁书的记录是世界纪录。我这么有毅力、有耐心,能够一本一本的写,不因为他查禁我就停下来。有一个很可恶的政府,台湾的国民党,他们也很有耐心,一本一本一本查。有朝一日,国民党垮了,查禁我的书到96本以后,他们垮掉了。所以我的书不再被查禁了。……

鲁迅南来,今天鲁迅的传记作者说他是为了革命,对不起,鲁迅不应该来厦门大学,他应该到广州,到广州黄埔军官学校这些地方去开始革命。虽然他去演过讲,可是鲁迅真的原因,刚才我说过了。鲁迅后来怎么办呢?他离开了厦门大学,在1927年到1931年这四年期间,鲁迅秘密的拿到一笔钱。这笔钱根据徐志摩他们新月派的这些人的说法,说鲁迅拿着苏联人的钱拿了卢布。我们要替鲁迅先生辩诬,绝无此事。鲁迅先生没有拿过俄国人的钱,可是鲁迅先生拿了四年的钱,拿了谁的钱呢?拿了国民党的钱。我们在鲁迅日记里面可以仔细的一笔一笔查出来。从1927年的12月那一笔,连续四年,他拿的钱是每月300块钱。300块钱是相当于复旦大学教授的一倍半。复旦大学教授拿了200元,鲁迅拿300元,连续拿了钱,今天折合成人民币,你们要知道多少吗?是490万人民币。当时是什么身份?就是教育部,教育部当时叫做大学院,蔡元培校长特别照顾鲁迅,给他这么一比叫特约的编审。可是从鲁迅的日记里面,我们清楚地看到,他说四年来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拿了干薪。

鲁迅先生有他非常了不起的部分,也有他一些我们永远解释不出来的。比如说在鲁迅的一生里面,他骂了那么多的人,从来没有骂过日本人。我们看不到鲁迅骂过日本人,并且鲁迅在东躲西藏的时候,帮他忙的是内山书店的内山完造,日本人照顾他,并且最后的遗书是写给日本人的。

所以我们觉得有点遗憾,鲁迅跟日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好?……如果我是鲁迅,我怎么办?我可以告诉各位,如果我是鲁迅,我觉得我最该做的事情,除了写了《阿Q正传》,写了《中国小说史略》这些了不起的著作以外,鲁迅最大的缺点是他作为文学家,可是没有写过任何一本长篇小说。你们看到没有?他没有写过长篇小说。一个文学家,除非是诗人,他没有写过长篇小说的话,会觉得是终身的遗憾。我讲鲁迅有点刻薄,不过我再刻薄也不会比鲁迅对我们还刻薄。

我好像浇了大家一点点凉水,可是我告诉你,历史真相就是这样子叫人家不愉快,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我个人在台湾前后住了61年,其中只离开了20天。所以我很完整的看到中国东方的一个岛,怎么样的在成长、怎么样的在堕落。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们都以为台湾,我们也相信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台湾跟中国应该统一。可是今天我站在厦门大学的会场,我告诉大家,有三种人是不赞成统一的,至少是不热心的。

第一种人是所谓的台独分子,事实上他们是假的,因为他们并不敢台独。最好的一个例子我告诉你,台湾的民进党陈水扁他们执政八年,居然不敢换国歌。台湾的国歌是国民党黄埔军校的党歌,听起来以后像殡仪馆念祭文一样。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这么一个鬼歌,可是民进党居然不敢换,为什么不换呢?民进党说因为宪法要修改。我告诉各位,宪法里面没有规定台湾的宪法没有国歌条款,有规定了国旗叫青天白日旗,可是没有国歌是什么,没有列举。换句话说,国歌是很容易改的,只要一道命令就可以废掉这个国歌。民进党都不敢,所以说台独分子是假的。

王晓秋:2007年,厦门卫视总监邹振东先生曾经在台湾对李敖做过专访,两位学者作而论道,谈饮食男女、话两岸文化认同。

旁白:真话真说,真我尽情,快人快语,快意人生,话饮食男女。

邹振东:大师,你对女人的评价天下皆知,大陆也非常熟悉。但是你对男人的评价可能就不是那么很流行。你好像不太喜欢那个脸蛋漂亮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男人的最大的优点是智慧?

李敖:应该性格很重要。

邹振东:所以我们过去讲性格即命运。我原来我也跟我们的同事讲,长期的吸引女孩子不能靠长相,也不能靠智慧,而是靠性格。你赞成这个观点吗?

李敖:我常常想到法国的思想家伏尔泰那个故事,他长得又老又丑。可是他讲了一句话,前面一个漂亮女孩子,一个他,一个美男子,只要他先有一小时的机会,他先跟这个女孩子讲话、吊膀子。讲了一小时以后,这个美男子再去追追不上了,这个女人已经爱上他了。为什么又老又丑的男人像伏尔泰他有这个本领?他一定有他性格上特殊的原因。

邹振东:大师,你觉得你的性格具有什么样的特质能够吸引天下的女人对你非常喜欢?

李敖:我并没有达到这个效果,我是说着好玩的。我说别人,我说伏尔泰。

邹振东:我们从男人女人谈到两岸,我们觉得两岸的破题我觉得有三个要素,除了需要勇气,还有一个机缘机会,还需要智慧。对两岸目前这种状态,最需要什么样的智慧?或者对两岸一些你觉得还很无知的人,大师有没有很智慧的语言来开导一下他?

李敖:我觉得还是在智慧层面最重要。这里面智慧涵盖了对对方的了解,如果我不了解对方,我很多努力可能是我们觉得对方看了会笑。所以我说海峡两岸的了解需要有智慧来了解对方是很重要的。

邹振东:在大陆现在对台湾的一个非常不容易理解的,恐怕我觉得更不容易接受的是关于中国人的问题,发现很多人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觉得好像还不是政治上的一个认同问题,是变成一个文化认同上都出现的障碍,都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大家觉得很不能理解。

李敖:这个不理解的原因就是刚才回到我们一开始谈到那个问题了,就是海峡两岸不了解,台湾人所以有这个现象,要看他的历史原因。在清朝时代,台湾是靠边的,全台湾只做了一件事情引起北京的注意,就是西太后过生日的时候,台湾拍马屁送的钱送的最多。可事实上,状元什么的都轮不到台湾,你没有文化。日本人来了50年没怀好心,台湾也没有文化,国民党来了50年也没怀好心,整天制造的都是对大陆的仇视,对共产党的仇视。所以台湾前后累积的从日本到国民党就100年,再往前清朝又算起来,这么多年累积起来,再加上今天的美国人挑拨、日本人挑拨,一部分人的确数典忘祖。他怎么会有正确的看法呢?这些人影响了今天这些台湾的年轻人,觉得不可解,事实上是可解的。可是这些现象不重要,并不根深蒂固。日本人搞了50年的日本教育,1945年日本投降了,烟消云散。国民党搞了五十几年的党化教育,国民党一垮都没有了。所以这东西不生根的,不要怕。

邹振东:我们觉得中国人这个声音还是应该要做大一点,两岸的人都应该说我是中国人,起码不要这样说吓得都不敢说话,或者不敢说。你觉得应该创造一个什么条件,或者应该具备一种什么样的,才能使这种声音能够大一些,或者是更多的人敢说出来。

李敖:我的意思就是要评估一下,这件事情声音是不是由我来说出来是好。有的时候这个声音由张三说出来,比我说出来好的时候,这个机会应该给张三。所以我认为对内地说起来,应该开放一些声音,给另外一种人把它说出来,可能有不同的效果,比我们直接说可能会好一点。

王晓秋:好的,这一期的两岸新闻就到这,有关厦大90周年校庆的相关资讯我们将持续关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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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04《国学高峰论坛》

陈支平: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庆祝厦门大学建校90周年国学高峰论坛现在正式开始,出席今年论坛的领导与嘉宾有厦门大学朱崇实校长,厦门大学李建发副校长,台湾著名作家、文化学者、时事评论家李敖先生,原台湾大学哲学系教授、北京大学特聘讲座教授陈鼓应先生,原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长、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学者刘再复教授,美国弗吉尼亚州立大学荣誉退休教授、台湾中央大学人文社科中心主任汪荣祖教授,原台湾暨南大学代校长、台湾大学历史系主任、暨南大学荣誉教授徐泓,中国人民大学孔子研究院院长、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张立文教授,全国政协常委、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葛剑雄教授,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院长陈来教授,复旦大学文史研究院院长葛兆光教授,厦门大学人文学院院长周宁。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各位领导、各位来宾的到来表示欢迎。首先有请我校校长孙朱崇实教授致词,请大家欢迎!

朱崇实:为了效果好一点,我就不站起来说了,我就坐着说,我想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麦克风声音更清楚。尊敬的李敖教授,尊敬的陈鼓应教授,尊敬的刘再复教授,尊敬的各位嘉宾、各位学者、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在厦门大学90周年校庆即将来临之际,我们在这里隆重举办国学高峰论坛。首先,请允许我代表厦门大学对论坛的召开表示热烈的祝贺,向莅临论坛的各位学者、各位嘉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厦门大学国学研究有着有救的历史,早在1926年,厦门大学就成立了国学研究院。国学研究院由时任校长的林文庆博士担任院长,汇聚了林语堂、沈兼士、鲁迅、顾颉刚、张星烺、孙伏园、陈万里、俄籍人类学家史禄国、法籍汉学家戴密微等中外著名学者,成为继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和清华国学研究门之后,我国高校建立的又一重要的国学研究机构。由于种种的原因,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只存在了短暂的几个月。但他所开辟的研究领域已为厦门大学诸多学科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它所开创的学术传统责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厦大学人,它所产生的研究成果成为中国近现代国学研究宝库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80年后的2006年,在教育部、福建省人民政府的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下,厦门大学复办国学研究院。在这里我要特别提到的一个人是汪毅夫副省长,他把他个人所能够支配的1000万元的特支费,在他担任副省长的5年间一分钱没有用。最后在他离任到北京去旅行的时候,将这1000万全部交给厦门大学,支持厦门大学复办国学研究院。今天他也到场,但是应他的要求,我不能告诉各位他坐在什么地方。

国学研究院复办以来,以萃取国学精华,弘扬中华文化为宗旨,坚持兼容并蓄、开拓创新的传统,突出国学主流和区域性研究特色,开展重大学术问题的研究与创新,取得了一系列重大成果,已经成为国内重要的国学研究机构之一。中国国学的历史源远流长,国学的消长升降与中华文明的兴衰起伏息息相关。当前,中华民族正处于伟大复兴的新起点。国学承载着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是提升中国软实力的强大精神支柱。国学雄浑大气、开放包容,为国家的发展注入了民族精神和民族自信心。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在座的各位国学界的著名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参加本次的国学高峰论坛。我由衷的期望能够借此良机,凝聚各方的智慧,展现国学精华,展望研究前沿,碰撞思想火花,共同探索国学研究的新路,为推广传播中国优秀传统文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做出更大的贡献。最后,我衷心祝祝愿本次国学高峰论坛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陈支平:……刚才讲的我早上的任务其实是不知道是什么任务,所以不是主持人,现在真正的主持人出台了,我们现在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敖先生作为本次论坛的主持人!

李敖:报告校长,我坐在这里不能讲话,一定要站起来。承蒙校长抬举,让我来主持这个会议,事实上是有点过分的高抬我了。对这行我很早就涉猎过,所以像我中学的时候,钱穆先生就写信给我,五四从胡适先生到罗家伦先生我都见过。所以我有这么一个承上启下、传达资讯的意义。校长这个题目定得好,就是国学的现代意义,为什么现代意义?因为国学已经在五四运动的时候,新文化运动打到厕所里面去了,线装书丢在茅厕里。这句话是吴稚晖说的,已经丢掉了,后来又开始复活。对我们现在说起来,严格说起来两个意义,第一个意义就是我们现在变成强国了,强国需要一些向心的这些资源。像以色列,他叫小学生念希伯来文,希伯来文是个死掉的文字,就很难念,为什么要念?增加了以色列人的向心力,国学增加我们的向心力。

可是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大家,陈寅恪在1912年回到祖国,他就看他的老前辈历史学家夏曾佑,夏曾佑就夸奖陈寅恪,说你们年轻、会外国文,有很多书可以看到,我老了,我只能看中文的书,并且被我看完了。陈寅恪那时候听了吓了一跳,这个故事是俞大维讲的,说怎么看完了呢?中国书有10万种,你怎么看完了呢?夏曾佑说,中国书虽然这么多,可是只有几十种的是经典的、是精华的,其他部分汗牛充栋都是你抄我,我抄你。这个故事在俞大维晚年讲出来以后,我看到以后为之震惊,觉得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在国学上面,是不是出了一点问题?后来我看到王国维所透露的,说我们看不懂古书,说我们还不配读经,因为有2/5的经我们其实都不懂,可是我们以为我们懂,好比说像《论语》,我们发现有的我们也不懂。马房着火了,孔子说:伤人乎?不问马。只问人有没有被烧伤,不问马有没有烧伤。这不像孔子啊!孔子应该仁民爱物,现在我们知道“伤人乎?不问马”这个不字不是不的意思,是先后的后,现在我们考证出来是后字。松柏后凋于岁寒,鸡鸣不已于风雨。松柏后凋于岁寒是错的,因为松柏是不凋的。古代这两个字想通,夏禹招诸侯见面,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夏禹把他杀了,为什么来的晚了就杀他?为什么迟到就杀人呢?因为后至就是不至,不至就是后至。我们开个学术会议,杜维明你不来,所以我们就把你杀掉。

所以我们不懂古书,不是不研究古书,是要在专家里面重新研究古书。孔子说:五十以学易。这句话不通啊!怎么孔子50岁才开始学《易经》呢?后来顾颉刚发现郭沫若聪明,说五十以学易,五十两个字是再给我5年,再给我10年,这个“易”是“亦”的意思,所以顾颉刚赞美郭沫若。可是郭沫若现在我们查出来,抄谁的呢?抄龚元玠的《十三经客难》,一个冷门的书被郭沫若看出来了,大家佩服郭沫若。当然也可能不谋而合,像胡适考证《四十二章经》,考证出来拿给陈寅恪看,陈寅恪说你这个考证白做了,这个《四十二章经》假说已经被朱子发现了,《朱子语类》有这句话,你们(朱崇实)的祖先发现了。胡适很懊恼,就是读书没有看过《朱子语类》,做了一个错误的论证。

所以我说研究国学的现代意义,大家作为专家,我们可以自己关着门过瘾。可是真正的现代意义就是提出来一些可读的精华给我们的小朋友们,给现代的中国人增加我们的向心力,变成政治作用。说起来,我们学术变成政治了,可是事实上我所理解的就是如此。很冒犯,很不好意思,浇凉水讲了这么一点点话,以后你们不会请我来了。现在我们开始,第一位是我的老朋友陈鼓应教授。

陈鼓应:谢谢!实际上我们在这种场合非常奇妙的组合,对本身来说,我们是在论道,但实际上道是很重要的实践。我觉得朱校长这一次请了这种不同的四面八方的,也不是论道,而坐在这里,大家能够这样不同性格的人都能够汇聚在一起,这本身就有重大的意义。李敖跟我,他是我老哥,我们两个人从年轻就开始叛逆,叛逆不同形式的,他站起来,我坐着。然后能请到刘再复,我特别高兴,所以我觉得请到刘再复,对我来说,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觉得他能够回到祖国来,你是福建老乡吧?

刘再复:是。

陈鼓应:我觉得老乡,大家欢迎你,以你为荣!我认为跟刚才说支持国学院成立的汪毅夫,他是用朴实的方式呈现的。我想到老子的第一句话:道可道,非常道。我们如果把它作为现实来说,其实第一个道理是天道人道,第三个道是无形之道,就是用现代话来说是和第二个道大家进行对话,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度,不同的生活方式应该进行。因为我说实话,我跟李敖虽然性格不同,但是我们大的环境都是从小经过战乱,内忧外患。我小时候背着书包在福建长汀,连那么偏僻的乡下,本飞机都要进行轰炸,从台湾起飞,一次丢200多个燃烧弹。今天我来,一方面是校长的邀请,另外一方面是我的老友陈支平跟杜维明,本来我们就是他的老友,他特别研究长汀,因为厦门大学在那里,所以日本飞机就炸厦门大学。今天我们看到这个地球天灾人祸,一直到现在。我们过了几十年,跟年轻人有点不同的遭遇,从小就不停的在战乱、逃亡、逃难,好不容易看到中国崛起,当时说出来做梦也没想到。我们说天灾人祸,现在日本这一个福岛的核子泄漏,这里面恐怕是不是整个地球就牵连在一起。从道家的角度来说,所谓道,一方面宇宙之间都是一个相互关联的集体。所以今天来说,用庄子的一句话,恢诡谲怪,道通为一。我们在座的所谓恢诡谲怪,就是说个性千差万别。在道的世界里面,在宇宙里面,在这个地球村里面,我们都可以相互汇通。因此我们看到日本的地震,我每天盯着电视看,虽然被日本的政客每次他们靖国神社,我非常愤怒。可是看到老百姓的灾难,我想我们每个人感同身受。这个时候,我想到我们的老师殷海光,他的老师金岳霖在1943年写了一篇文章,就叫中《中国哲学》。这篇文章他就分析西方人总是征服自然,但是片面征服自然的结果,你西方人总是人跟自然是分离的,割裂的。但是西方哲学就形成了非常有名的人类中心,包括他写的这么厚的,我原来以为是罗素这样的知识系统来的,结果里面有反对人类中心。这是西方人片面的征服,让人性比以往更加专横,更加带来危险。所以他说我们如果用围堵堵塞的方式来对待自然,自然就会重重的报复我们,将来会山崩地裂,将来会洪水蔓延。这句话他1943年写的,1980年他是用英文写的。每一年上课,我一定把金先生这篇文章印给大家。

所以我们今天这种自我中心,这样人类自我中心,在《庄子》里边有很多这样的故事。大家都知道混沌的故事是吧,是非常有名的。我为什么先从这个故事说起来?因为我上个星期在北大上课,我就跟学生讲了混沌的故事,我足足讲了一个钟头,当然是10分钟,我现在就只好把它3分钟讲完。因为我记得我就上课里面讲,李敖大概在我们大二还是大三,在行政大楼的后面有一个好像学生餐厅还是喝咖啡的,是不是?我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讲混沌的故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混沌故事,也没有读庄子。虽然老庄哲学是考了九十几分,但是没有读过原著。所以我跟同学讲一个李敖最早跟我讲混沌的故事,这混沌故事不同时间解读,有不同的意涵。最早我觉得这个人的纯朴性被毁了,我常常觉得到现在也是看看人的这种贪婪。比如拿美国来说,6%的人口,60%的资源都集中在那个地方来挥霍。所以我觉得,最早先从这解读,后来因为在从政治的角度,因为帝王,所以从有为知己政令的繁科,形成给人类带来的灾难,从这里解读。但是911之后,我又有不同的解读,我再加上另外一个寓言,就是《鲁侯养鸟》,一只鸟很奇特的飞到,鲁国的诸侯把它迎接过来,在太庙里边,迎接到马祖庙,然后给它宰牛羊,给它喝金门高粱,结果它不敢吃一块肉、喝一口酒,眩视忧悲,三天就死了。所以说此以己养养鸟也,非以鸟养养鸟也。虽然是好意,但是也形成鸟的死亡。混沌故事也是这样,是好意要报答,人都有七窍,然后戳戳戳,7天死掉了这样子。这个说明就是人类按照自己的模式去雕塑这个天然,雕塑这个自然。所以今天这类的故事很多。

……(wjm_tcy注:收音太差,杂音巨大,无关人员所谈就不浪费时间校对打字了)

李敖:请汪荣祖教授。

汪荣祖:主持人、校长、各位嘉宾,讲到国学,我想到章太炎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当他死了之后,国学跟他一样死掉了,随之而亡。他讲这个话的口气有点像我们主持人李敖的气魄,他过去以后,国学过去了。当然李敖对国学的认知跟章太炎不一样。可是刚刚主持人简单的几句话可以知道,他对国学的研究也很有研究、很深的。可能我自己感觉到,将近百年来,因为西方势力的进入,使我们现代的学制、学程、课程都全盘西化,所以在全盘西化情况之下,这个国学实际上分隔了、分散了。比如经史子集,经当然在民国以后就变成一个大家都要排斥的,因为跟专制相联系;史进入历史系;子是哲学系;集到文学系,整个国学就分散了,整个学制就照西洋的学制。

所以在小学里头基本不读文言文,在中学里头也选择了一些少数文言文来念。而且至少在台湾的情况,现在也文言文越来越少。假如读文史的人到了大学才开始来要把文言文弄好,我觉得已经太晚了。因为我在国外几十年了,看到他们要到研究所才开始念中文,那根本不行。像现在最有名的汉学家史景迁,他在最近的里头,他把莫逆之交,他把逆就说是叛徒,莫逆就是要平定叛徒。所以像这样有名的汉学家,弄这样的一个错误,这不是一个单一的例子。所以我写了几千字的书评,把它所有都评了一下。所以我们到了大学,人文学科才开始要来搞文言文,我觉得已经是太晚了。

我不晓得在大陆的情况怎么样,在台湾,我这几年在台湾教书,发现台湾读文史的学生读文言文大有问题。有的学生跟我说这个古文有没有英文翻译?他说看英文还比看古文方便。所以我们文字的基本功夫现在都丧失了,还谈什么国学?所以我觉得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现在我非常高兴厦大恢复国学研究院,国学好像复活了。章太炎说国学死了,现在国学复活了。可是在这个国学复活,我们是不是要能够脚踏实地的做一些实际的工作,是讲研究国学,不是流于空谈。所以我觉得有几个问题,也许这些问题,因为我不知道在这里国学研究院运作的情况,除了厦大以外,还有清华、复旦,我不了解,也许这些问题都不成问题。第一个,我觉得现在国学分散到各个现代的科系,如何现在又把它统合起来,这是一个问题。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来弥补这个断层。所谓断层,我就是说五四以来对文言文的忽略,大家都不能读文言文,不能读古书,如何来研究国学?所以我在想,我们国学研究院是不是可以招收一些有天赋、有兴趣的小学生,从小学就开始培养来搞,因为以前中国古代的一些大学者都十几岁,有的十二三岁他就《四书五经》都能读了,能够背诵了。所以这个是不是可以考虑。另外一个,我觉得我们现在来搞国学,最主要不能够把西方的汉学搬过来。我现在发现,知道在台湾有很多中文系,他们搞西方汉学,西方汉学是外国人搞中国学,当初傅斯年他们说要把外国的汉学搬回中国。外国东西为什么搬回到中国来?他们的意思就是汉学应该在中国发扬壮大。可是外国人所谓的汉学就是中国学,所以他们有他们一套东西,我们假如是把西方的汉学又搬回来,就是刚刚那个刘再复先生所提到的叫自式,其实我想你自式意思就是所谓自主性。现在我在台湾也跟很多的朋友都觉得整个人文社会科学都跟着西方来走,我们连国学都要跟西方走,我觉得这个是太不合情理。所以我觉得这个是要避免,因为现在西方的汉学也很盛,有很多人到国外游学,回来以后就希望把西方的汉学搬回来这一套。所以我觉得所谓自式自主性是非常重要。这个不但是国学,我觉得其他的所有的人文社会科学,大家都要注意到这一点。

最近在台湾的黄光国教授,他是一个心理学家,他最近在台湾政治大学办了一次人文的一个很大的会,他说他每一篇文章几乎都是跟着西方走,所以他是觉得很不以为然。所以我也愿意趁这个机会来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希望大家能够注意到这所谓的自主性。所以我很高兴刘再复先生就提到,我想你的意思跟我是相同的。所以我简单的说几点,我想我只讲了5分钟,因为刚刚有人超过时间,现在下面还有两位,所以我就讲到这里为止,谢谢大家!

李敖:徐泓,徐教授。

徐泓:其实我是研究历史的,社会经济史的,跟国学很远,尤其这种传统式的国学。所以我很感谢校长、院长,厦大跟我的渊源蛮深的。因为我自己出生在武夷山下,我4岁时候去台湾,所以我每次到厦门来都觉得像回到家一样。我在台湾,人家称我外省人,我在台湾住了64年,还是外省人。可是我每一次回到这里,我就很大声的说我是本省人,然后跟我一起来的台湾朋友说,你们这些外省人。所以我们回来讲国学,刚刚我们汪荣祖学长讲的我非常赞同,就是说主体性。国学这个名词本来在中国是国家办的学校,最早从西周就有,后来汉武帝时候办大学,大学就太学,太学就是大学,学大人之学,大人之学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问的学校,跟我们今天讲的这种西方来的大学是完全不一样。我们现在学校的学制,不管是大陆也好,台湾也好,香港也好,咱们都是跟着洋人走的。讲到国学这个词,当然是相对于近代西方兴起的西学来讲,所以国学应该就是我们自己传统的历史文化。过去人称为国故之学,西方称为汉学,而国学跟汉学内容是内涵很相同,但是我们立场是不一样的。国学是我们以自己为主体,研究我们自己的民族历史文化,太学是以他者的身份来看的。所以从自己的立场来讲自己家的、自己民族的文化,钱穆先生说应该会有温情与敬意,是有同情的理解。当然他有毛病,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庐山真面目。从他者立场看,旁观者清是很好的,可是他也相当的隔岸观火,冷酷无情。今天西方大学19世纪汉学的讲座教授,以后在冷战时期可以尤其在美国普遍各大学设立研究中国的东亚学系。他并非仰慕中华文化,事实上是为了培养对付中国的人才。近代以来,我们知道西方的学术是领先世界,所以他占统治地位,他就霸权。在这个霸权的统治地位下,所以我们也跟着它走。

所以我们的学术体系,我们的学术机构其实都是跟着走的。研究的议题,解释的体系,刚刚荣祖学长也讲到我们都是由他主导,所以中国的学问已经丧失它固有的地位。而且国学划分成文学、哲学、史学,大家都常常讲到我们有国学研究院,很早就有国学研究院,在我的理解,国学研究院之所以不能够长期继续下去的主要原因是,它跟我们现代的学制是完全不能契合的。在国学研究院里面研究历史的人,我们又有历史系,那怎么办?所以重复的结果只好把它关掉。所以国学其实在近代已经是一个死去的学问,学者大概都是以他者像洋人一样,所以才会把汉学带回来,以他者的身份的立场去研究中国的学问。所以对于很多的近代研究中国学问的人,国学基本上是个外国。所以我碰到一个俄罗斯的教授,他研究中国古代历史,他来台湾找工作,有人说你是俄国人,你怎么可以来教我们的?他说殷商对你们来讲也是个外国。这句话让我很震惊。事实上确实如此,我们没有什么不同的议题跟方法。所以普林斯顿大学的牟复礼教授,我们汪老师很熟的。他在退休以后到台湾住两个月,走之前他跟我讲一句话,他说很奇怪,你们研究中国学问的人,都好像研究外国学问一样。这句话在我实际上从来没好好想过,也就是我们没有主体性,没有注意议题,因此才会一味的跟着洋人走。我记得60年代大家都还谈美国,结果一窝蜂的,所有,大陆情况不知道,可是在所有海外的华人都在谈美国。人家开始谈年鉴学派,我们也年鉴学派,人家注重社会文化史,我们有社会文化史、生活史,现在其实改革开放以后,大陆跟台湾很接近,所以讲我们这个就叫全球化。用冷酷的这种客观的方式来看自己历史文化有一个现象出现,就是把所有我们近代的衰落都怪罪于祖先,怪罪于老祖宗,怪罪于我们文化里面有劣根性,我们祖先都有很多的疮疤,都把它揭出来。所以当然要大建设,要大破坏。如果我们这个阶段性的已经过去了,还继续的说我们打倒孔家店,其实是孔家店,不是孔子,那是从汉代以后专治君王开的孔家店。把中国的经典里面的精华,合乎人性的、合乎民主民本的思想,把它改造为统治阶级服务。这一点我想我们应该多去读熊十力先生的《原儒》。

所以当时因为阶段性任务,连吴稚晖先生都说线装书丢到茅坑里面,用机关枪扫射,多么的狠。这样子的情况下,就会造成我们其实近代中国人的心理其实都不很正常,我们一方面没有了自信,可是另外一方面又觉得我们怎么可能这么糟呢?所以一方面又很自信,一方面又很自大。可实际上情况两岸都有志一同,我们很多人都嘴巴上我爱中国,我爱台湾,我爱中华,实际上就想尽一切办法出国做洋人。我碰到好多也有大陆出来的朋友,其实听了也很心酸。他有一次跑来跟我讲,说我终于拿到了身份,他觉得很得意,从此以后我就可以回来祖国,以后就是归国学人,那神气的不得了。我们现在海归派,当然政府也希望两岸都一样,从前也一样,希望把海归派都找回来,都给到很好的待遇,远比本国的学者待遇好多了。后来我们那些土生土长的,就说有一天土鸡总会比洋鸡好的,你们现在要吃洋鸡是不是?所以在这个情况之下,我们想这样不正常的情况应该要改变了,时代该改变了,那是我们从前贫穷落后的时候的所造成的。今天大家中国已经崛起了,尤其在最近这二三十年,尤其最近十年,我们看到大陆的进步,我也回想到我们从前刚到台湾的时候,到后来到80年代的台湾,到90年台湾也是有大的极大进步。

中国人从鸦片战争以来,我们的枪声从来没有停过,终于到1949年没有内战了,当然说还在内战,可事实上基本已经停止,所以才可以安定的来发展。讲近代化,没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什么都不必谈,所以有这样的安定环境,才有今天。虽然我们大陆也经过几次动乱,可是终于我们这样起来。所以中国人是个勤劳奋斗的民族,只要给他这样的环境,人人都可以,又非常的真是非常聪明,只要自己肯干,就会有今天。有了今天,我们已经不要说崛起,我们今天比过去好很多了。我们应该有自信,一个有自信的人就不会自尊自大,也不会自卑。我也觉得我们可以有很中正和平的这种心理来看国学。怎么看国学?因为中国学问,我们以孔子来讲,孔子在《中庸》讲过一句话,他说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也就是说自用自尊的人是愚而贱。他又讲到: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孔子在当年就讲到讲究复古是会灾难,有大灾难的,王莽就是一个。后代的我们如果讲国学,还是把过去东西照搬,故步自封。……

李敖:有请张立文先生。

张立文:参加这个会议,我觉得很荣幸。第一个是什么?是由于朱崇实校长和陈支平院长的惠顾,才能够同我们老友新朋见面。再一个我觉得荣幸是在座的今天陈来告诉我,大概有3位是同岁的,同年龄的。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李敖先生的旁边,他问我,他说你比我大?我说是。今天才知道,我、李敖、陈鼓应教授都是1935年生的,是属猪的,所以猪的灵气都给了李敖和这个陈鼓应了。猪这个笨气,猪不是很笨吗?都给了我了。再一个,猪很呆,所以它呆气和老年之气也给了我,青春之气也给了他们两位。所以很有幸能够在他们身边,也可能给我一些灵气和青春之气。所以谢谢大家!……

李敖:按照规定要由主持人讲评,可是时间很紧凑,我的意思我们下半场完了以后,我最后讲评好了,现在休息一下。

……

主持人:您坐下来,我帮您戴。

李敖:对不起,这个时间搞得……

主持人:不客气!是我们对不起。

李敖:你怎么会用的这么好的话,放在兜里,你怎么用这个字?

主持人:我是北方人,我是山西人,而且我也是厦大的,我是刚才副校长李建发先生的学生。

李敖:是,你在哪一系?

主持人:会计。

李敖:你可以演电影,你长得蛮好的,应该去演电影。

主持人:我先要留一道题目给你们两位写,两位互相写一下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用一个词可以吗?

李敖:写字太弱势了,嘴巴说比较好。

主持人:嘴巴说也可以,但我想看一下惊喜,就是写字可能会有一种惊喜感。

李敖:一个字很难表达。

主持人:那让他来写吧!

李戡:我也不会写。

主持人:好吧,那你们自己说。

李敖:嘴巴说可以赖掉,写的赖不掉的了。好的,嘴巴说可以赖。

主持人:我们之前在网上很多网友也提了问题,我微博有@到你。

李戡:谢谢!

主持人:他微博玩得很好。

李戡:140字的那个,很流行,大家都有。

李敖:好。

主持人:李戡你说一下话,你第一次来厦门吗?

李戡:第一次来。

主持人:感觉怎么样?

李戡:很好,我最想去鼓浪屿。

主持人:去了吗?

李戡:昨天去了。

李戡:很好,我最想去鼓浪屿。

主持人:感觉怎么样?和你想的不一样吗?

李戡:因为我最崇拜的偶像就是钢琴家殷承宗,我昨天去他家里。

主持人:是,你自己喜欢钢琴吗?

李戡:我喜欢。

李敖:他谈的一手好钢琴。

主持人:是吗?是他自己学的还是什么?

李敖:当然启蒙有老师,后来就自己学的。所以殷承宗他们都很喜欢他。

主持人:中国很多的孩子父母都喜欢他们弹钢琴。

李敖:有6000万人会弹钢琴。

主持人:可是好像很多琴童的日子都很苦,你会吗?

李戡:我不苦,我觉得我学得很快,因为我不只是只学音乐,我觉得它跟文学、历史都融合在一起。

主持人:你没有想去说学钢琴考级将来要做什么钢琴师?现在很多的父母喜欢孩子这样。

李敖:他的钢琴还在爱国主义阶段,他会弹全套的《黄河大合唱》。哈哈!

主持人:这是你授意他的?

李敖:没有,他自己喜欢。

主持人:欢迎大家收看我们今天的节目,今天我们请到了两位嘉宾,不用我说了,大家看看旁边就知道了。我们欢迎李敖先生和李敖先生的儿子李戡!和我们福建的观众打个招呼好吧?

李敖:福建各位好!

主持人:李戡?

李戡:福建。

主持人:父子同台可能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虽然我们大家对他们两位很熟悉了,我们还是通过一个短片了解一下两位的故事。两位在一起接受访问的机会应该也不是很多,我们互相评价对方好不好?儿子先来还是您先来。

李敖:他先来。

主持人:你觉得你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戡:他就是一个很有正义感,非常博学的一个人,我觉得这两个方向吧!

主持人:但这听起来是一个社会性的评价,我们这样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爸爸?

李戡:其实我们俩不是那种家庭教育的典范,因为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是完全背离这个家庭教育。

主持人:怎么说?

李戡:他完全不管我。

主持人:他不会苛求你的成绩吗,这些都不要?

李戡:从来不会。

主持人:那跟他相处起来应该很轻松吧?

李戡:非常轻松。

主持人:会有一些什么选择性的问题让他来帮你吗?

李戡:大事情这样他才给点意见,不然平常的事情全部不管。

主持人:好!那您来评价一下儿子,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敖:就是重要关口我会提醒他,好比说你要当心电视的节目主持人。

主持人:哈哈哈,为什么?电视节目主持人那么可怕吗?

李敖:他们会有圈套把你套进去。

主持人:哈哈,你刚才发现我……

李敖:你第一个问题就有圈套,问我们对福建人的看法。

主持人: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忍不住要说出来这个看法,王安石就说福建子,他这个意思就是被福建人出卖过,所以他……开玩笑。

主持人:哈哈!那我们来评价一下儿子,你觉得李戡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敖:他是个天才儿童,他在学校教育跟我很像,不太注意学校的学科成绩。可是他的悟性很强,学习能力很快,能够自动自发,所以写书,他忽然在高中没有毕业就要写一本书,批评中学教育。我说写得好吗?他就跑到档案库里。他过敏,档案有尘土,他是涕泗横流完成这本书。所以我觉得小朋友很务实。

主持人:在写的过程中,你有帮助他吗?

李敖:没有。写完以后我看了,我给他写了一个长的序。

主持人:为什么会去写这个角度的文章?

李戡:因为我是受害者,我遇到这种不可以的事情,我一定跟它算这笔账。当然我是同时也要求我自己成绩也要很高,因为我觉得这是最高级的一种所谓反叛的方式,用它的游戏规则去打败它。

主持人:你这样的反叛精神会有遗传吗?

李敖:这个不需要遗传,自动自发就可以了。

主持人:但不是每个小孩都可以这样子自动自发的。

李敖:没有错,可是我想不是遗传。

主持人:您最近在很多的公开场合都带着李戡,把他推到公众的视线下是为了什么,或者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困扰?

李敖:因为我在台湾见不到他,你知道吗?台湾马英九在骗我们,他承认了大陆的学籍,可是他兵役制度不改变,所以回到台湾以后就出不来了。所以我就尽量到内地来,到外面,来台湾以外的地方跟他相见,我们有好几个月没有见了。

主持人:但是您跟他相见的时候很多都是在公开的场合,这样对他来讲会有很多的聚光灯聚集,让他也迅速的变成了名人。你的微博有多少人,28万好像?

李戡:对。

主持人:你有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效果?

李敖:这个又有好处,又有坏处。好处使他变得很有信心,不会很畏畏缩缩的,坏处就是很容易会变成自大。

主持人:李戡,好处是什么,坏处是什么?

李戡:我觉得好处是一种动力,我更督促自己要更努力,不能偷懒。坏处就是很多事情,这个莫名其妙惹了那些问题,像最近那些事情,不过我觉得都无所谓,因为这是我必须经历的。

主持人:你会觉得你跟同龄人不一样吗?

李戡:不会不一样。

主持人:据说在北大里面你现在很红,很多人会主动的来找你,这些普通的同学是不会有的经历。

李敖:都非常好。

主持人:在北大读书的感觉怎么样?

李戡:觉得学的东西很多,其实从来我任何时候学习,我不只学学校的东西,北大只是我在这生活的一小部分。我真正学的东西是非常广泛的,包括我看很多音乐会,很多表演。

主持人:我看到有媒体说你喜欢19世纪的俄国文学。

李戡:对,那是一部分我读的书。当然除了阅读之外,像我这一两个月之内就去了6个省。

主持人:就是在阅历方面也是很重视的。

李戡:对,非常重视。

主持人:但是比如像俄国文学这样的东西,在很多现在的年轻人看来是很老气的,很土气的。首先俄国文学很晦涩难懂的,在一些年轻人来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里面会有找到自己喜欢的点?

李敖:我也喜欢他们那种气势,俄国的历史,俄国的风土人情。因为现代文学实在是很难能引起我的兴趣,因为它时间太短,它没有身后的文学历史的底蕴在里头。所以我觉得就像我爸爸常常讲钱穆说过,这本书没有50年的书就不要看。我基本上也是大方向是遵循这个规则。

主持人:您平时就会和他有一些在文学上,在学科上的一些交流吗?

李敖:他有时候告诉我在读什么书,我听了觉得很好,有的时候会吓一跳。

主持人:比如什么书会让您吓一跳?

李敖:他要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就吓一跳,哈哈!

主持人:这会出乎你的意料。

李敖:他一定经过很多的摸索,所以像宋朝人写书是困学纪闻,要经过很艰苦的学习阶段,人难免得,让他去摸索。

主持人:其实你基本上对他是一种放养式的,或者是一种顺其自然式的。

李敖:我对他也是某种程度的偷窥,侧面看他在干什么,有这种现象。

主持人:很多家长也会偷窥,但偷窥了以后他会紧张,他会觉得他可能跟我所想的不一样。

李敖:那是因为偷窥的技巧不好。

主持人:你的技巧是什么?

李敖:我的技巧是从钥匙孔里来偷窥,《父与子》这个故事,他不让他爸爸妈妈看他,爸爸妈妈从钥匙孔里来看他。

主持人:但是那个看会变形吗?或者会带着父母的眼光吗?

李敖:本来就是有距离的,我们要承认这个距离,一般人不太承认,老觉得我老一代比你高明,我这点还能够约束自己,虽然我比他高明。

主持人:所以你看归看,并不会去太多的干预。

李敖:因为我觉得他经过折磨,经过吃亏上当摔跤,是正常的程序。

主持人:这是必然成长的过程。

李敖:我觉得是很好的。因为他还欠缺两个,一个就是坐牢,一个就是当兵。我觉得一个男人成长过程里面,当兵和坐牢是个很重要的关键,很多人漏掉了这个机会。

主持人:当兵还可以,坐牢就不用补上了吧?

李敖:当兵是广义的作战,一般人不太有这两个机会。

主持人:是!当兵还可以,坐牢还是不要了吧?哈哈!

李敖:当然。

主持人:李戡对自己下一步的规划会怎样?

李戡:我没有规划。

主持人:顺其自然吗?

李戡:顺其自然。

主持人:但现在在网上和网友的互动交流,你自己什么感觉?因为现在变成了很多人流行的方式,微博的互动这样的交流,你自己怎么来看待这样的传播方式?

李戡:我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它当然让很多信息透明化、自由化,它资讯传达速度很快。同时也有另外一方面问题,就是它很多这种谣言也传的特别快。所以我觉得当然它这个东西都是有利有弊的。

主持人:比如最近困扰你的事情是什么?

李戡:其实就是一件小事。

主持人:是不是有网瘾的问题?

李戡:那根本是一个笑话,愚人节的笑话,中国人没幽默感,就把它变成一个大新闻。

李敖:笑话是我惹起来的,因为北大出了那几条项目以后,我觉得如果李戡哪一条都不涉及,人家会讲闲话,说什么特权阶级了,什么李敖的原因。所以我替他认领一下,总比思想偏激好嘛!认领了一样,上网成性,是开玩笑的。结果记者们一传播就变成笑话。

主持人:今天我们再来讨论国学的意义,两位在一起共同的参与这样一个高峰的论坛,你们怎么来解读,我们用很简短的方式来解读国学的现代意义。还是儿子先开始好不好?让他先来说说看。

李敖:我先开始,我觉得今天谈这个题目,国学的现代意义是两个意义,一个意义是利用国学去政治挂帅,来增加中国群众的向心力,就好像以色列人要教小孩子学希伯来文一样。一个死掉的文字为什么学它?增加以以色列人的向心力学希伯来文,这是国学的一个正面的意义。另外一个意义,国学本身的意义就是今天学者们讨论的这个意义,这个意义非常危险,因为常常会被国学闹的天昏地暗,因为我们并不那样的懂国学。

主持人:您会觉得会陷入泛国学论?

李敖:因为真正国学的专家们,像王国维公开讲我们对《书经》的了解只能了解3/5,可是一般的学者说他能了解5/5、百分之百是骗人的。所以常常被这些文言文艰涩的文字骗。像《诗经》本来都是情诗,中国历代都是叫道德挂帅、泛政治主义、政治挂帅,不能说情诗,是说大臣来爱慕皇帝的话。直到宋朝朱熹才忍不住了,他说“淫奔之诗也”不要脸的男人跟不要脸的女人跑掉的这种诗。现在我们看起来是好的情诗,所以我们国学被曲解了。

主持人:有可能会被误解。李戡呢?

李戡:我觉得国学,尤其我们这种初中、中等教育教我们这些国学,我觉得它学的内容一定要是非常值得学的才必须学。就像国学很多的经典名言,这些句子到现在都还是适用。像我这次去这么多地方,这半年来我去了八九个省旅游,我就很非常喜欢苏辙《上枢密韩太尉书》,他里面就讲: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就是你游历多了,跟你交往的人都是一些知识分子,那些文人自然会影响你的写作,还有你的一些性格。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学的国学应该学真正这种能够启发我们,到现在都还能让我们获益良多的这种东西,而不是那种填鸭式的教育,就让我们背那些,我觉得一定得懂它的意思,这学了才有意义。

主持人:你每天会花很多时间阅读吗?

李戡:阅读我实在是没时间了,所以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大学,当然这也是我选的专业我就一定得花很多时间在这上面,不然其实我觉得有点可惜了。

主持人:为什么会去读经济,奇怪?

李戡:因为这是我兴趣,我觉得我比较有挑战性,中文系、历史系,我觉得自己学还比较快乐一点,我觉得同时可以学很多东西。

主持人:所以他骨子里也是个爱接受挑战的人,这个还是有遗传的。

李敖:是,他肯到北京大学自己选马克思主义的课,就是证明。

主持人:好的,谢谢两位,辛苦了!

李戡:我五一的时候可能还要去一次山西大同。

主持人:我是大同人。

李戡:太好了。

主持人:我电话留一个给你,你回头可以联络我,我叫我家人带你,我名片刚好发完了。

李戡:想去看云冈石窟。

主持人:对,13950299346郭炜,我待会微博回头@你一下就可以。

李戡:炜是?

主持人:火字边的炜。你是什么时候会去呢?

李戡:我可能五一的时候。

主持人:云冈石窟,还有华严寺也特别好。梁思成先生看过全国的木雕以后,觉得华严寺是最好。我到时候找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带你逛逛。

工作人员:有人把话筒带走了。

主持人:谁把话筒带走了?

工作人员:李敖。

主持人:我放到桌子上了啊!我现在去请一下校长,我们这边准备好。

李敖:各位贵宾,现在我们下半场开始,先请葛教授。

……

wjm_tcy注:这些教授发言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可看性。

陈支平:我举一个最典型的例子《红楼梦》,《红楼梦》这本书现在已经炒的好像衡量中国人有没有文化素质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很抱歉,我很不爱看《红楼梦》,所以我只好这样讲,因为我们实事求是。因为我这个人性子很急,看《红楼梦》这个东西实在是不耐烦,吃一个螃蟹已经够麻烦了,可是一个螃蟹在那吃,还有诗写了一大堆。所以李敖先生刚才讲了一句话,真是非常经典的语言,就是古书是很不容易看的。其实《红楼梦》这本书老实说也不是很容易看,可是现在变成中国人大家都爱看《红楼梦》,好像大家都是《红楼梦》专家,我就感觉很奇怪,有些搞是古典文学死了,他好像有把一些东西要变成一种皇帝的新衣。现在中国人如果问,你有没有看《红楼梦》?大家都说,哎呦,看了,我都爱看的不得了。可是实际上我是不爱看,我是说老实话。为什么?因为文化大革命中间,中国一个有很重要的事情,大概大家都知道,只要年纪大一点,我们有位很会打仗的上将,少林寺和尚出身……

李敖:许世友。

陈支平:对,许世友,他老人家据说听毛主席的话。《红楼梦》看了一遍以后,太爱看了,连续看3遍,老实说我是很怀疑他看3遍《红楼梦》。第二个更严重的是对《红楼梦》的评价,我左看右看就不对,为什么?因为它从思想的角度来讲,它认为《红楼梦》这个时代是一个思想革新的时代,什么新市民的,包括我们早期很著名的学者侯外庐先生,他们都认为是一个思想革新的时代。所以他一定要把《红楼梦》解读成革新的一种思想。从历史学什么发展规律、阶级斗争的角度,他要创造出一个贾宝玉,是有叛逆了,是有自由民主,就是一个什么市民新兴阶层这种思想的一个好人物。现在当然不会,当时研究《红楼梦》这基本上是一个主流观点。可是我就好奇,贾宝玉这位宝贝,我幸亏是个男的,假如我是个女的,老实说我是坚决不要贾宝玉。可是我是男的,我也不能替女人立言,是不是?所以我这里有好奇,我前几年教同学的时候,我还特别向那些女同学做问卷。我说《红楼梦》小同志这么好,对不对?好多男同志、女同志都要追求。诗现在《红楼梦》这么好,你们女同学到底喜欢不喜欢?结果我们厦门大学的女同学都比较呆板。调查了半天,至今我还没有发现一个女同学说她找先生要找贾宝玉的。奇怪!我就感到很奇怪,怎么会冒出这些东西?

所以我现在唯一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在座各位做古典文学的对不起,老实说他们缺乏一个自己判断的一种文化,这种价值的一种思考。我之所以讲这个,就是说我们现在三个学科本来它都是国学范围最主要的三个学科文史哲,现在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比如去年我们中国有所谓十大学术热点,其中一个热点就是关于中国皇权的一种讨论。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光明日报》说的。现在有一半人说我们中国根本就没有专制制度,皇权好的很,另外一半就把皇权骂的狗血淋头了。这个是以我们历史学界刘振华教授为首的,大家都很熟了,也很著名,可是搞得他最近好像连文章都不太好换了,好像有点不太对了。其实他们之间的争论了,我认为他们其实也都对,也都不对,他的毛病就出在那里,就是他们的一种判断,鸡嘴跟鸭嘴对不到一起,这个问题。

所以我自己最近为什么说很热衷于在讲这个命题,反正讲这个命题有好处,省得备课,一直讲过去就很简单的事情,对不对?但是至少我考虑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为假如我们国学要继续兔子尾巴藏下去的话,我们还一定要向前辈学习。你必须做到文史不分家,就自己要有自己的文化判断与自己的价值观,有自己的思考。同时你也多少了解历史,都要了解经典才有办法做到。否则我们国学的兔子尾巴可能还是长不了,对不起,谢谢大家!

李敖:快散会前我来做最后的不敢讲讲评,做一点点这个结论。国学这两个字只要用出来,用的是国学两个字,就有一种东风的观念,它不是个新的观念,只要用国学两个字用出来。现在我们很不幸,厦门大学把它用出来了。这两个字我们希望不要扩大,就像美国的诗人e.e.cummings康明斯,它的e、e、c都是小写的。国学两个字本来是个小写的,我们要扩大它,就好像把一个小写的英文字母a、b的b字拼命写大,写的越大,它还是个小写字母。所以我的意思说,我们不要把这个两个字扩大。可是现在很不幸被朱校长给扩大了,他要我们谈到国学的现代意义,所以我们针对这个题目,我才一开始谈出来两个现代意义。今天我把结论结出来,第一个现代意义是我们要把它政治挂帅的,利用国学像以色列人学希伯来文一样,一些国学有一部分很好的东西或者很有趣的东西,当然不是《弟子规》这些东西,交给小朋友们,增加中华民族的向心力,这个是可以做的,充分的政治挂帅。回到国学本身,绝对不要政治挂帅,因为国学这么多年来把我们害死,就是因为政治挂帅。

为什么我们讲《诗经》讲不通?因为一开始就政治挂帅,明明是男人喜欢女人,结果解释成大臣仰慕皇帝,一路这样解释来。到了宋朝,一位了不起的人,就是我们朱校长的正统的先人朱子,他讲出来了:此淫奔之诗也。是个不要脸的男的跟个不要脸的女的一起跑掉的诗,看穿了。可是朱熹这话对不对?用我们现在爱情神圣的观点来看,他贬低了爱情。所以我说我们要了解古典东西的话一定要注意,要反对政治挂帅。政治挂帅好严重,我们很难觉得必须要做很严谨的校勘学的工作。好比说《史记》里面,我们看到讲董仲舒的传,说是《汉书》抄他,不对!《汉书》是改写。大家注意到没有?《史记》说董仲舒的一个理论就是贬天子(贬低天子),退诸侯(把诸侯推开),讨大夫(声讨大夫)。注意,到了《汉书》里面只剩下退诸侯,讨大夫。贬天子没有了,后面两项保留了。大家想不到,我们觉得古文里面都是一样的,在班固手里就动了手脚。

所以我们注意到,因为政治挂帅,所以才发生了严重的动了手脚。好比说又谈到《诗经》,里面情诗说得很清楚,到今天由于政治挂帅不敢解释它。我举个例子,《诗经》里面有诗叫《褰裳》,就是过了水以后男女见面,一个女孩子跟男孩恋爱,男孩子不理她了,这个女孩子生气了,就骂这个男孩子,说是“狂童之狂也且!”。中国历来的经学家都解释说这个且字就是语助词,没有意义。现在我告诉大家,当然有意义,它是指男人的生殖器官。你这个小子不爱老娘,卵叫了,就是这个意思,这么活泼的情诗被曲解了,所以就完了。

所以我的意思对国学而言,要不政治挂帅,尽量恢复我们国学本来的面目。中国的错误在宋儒带来了,我们的宋学解释太多,到了清朝的汉学朴学解释太少了。所以今天我们要做一个更新的解释。可是对不起,就是在国学的小写字母的范围以内来解释它。如果让它放开了以后,那国学天文地理都来了,是了不起的,可是受不了的。刚才陈教授谈到朱子谈方法学的问题,《朱子语类》里面谈到,为什么天上打雷,为什么有电呢?因为地上有青蛙,蛤蟆影响了天打雷。所以朱熹如果这个观念,对不起,影响你们老太爷,朱子如果有这个观念,他没有好的方法。怎么样格物,不能致知,所以王阳明吃过这个苦头,大家看竹子看了两天两夜,看病了,因为他不晓得把竹子抛开去化验它,拼命看它,这个方法错误,所以得不到正确结论。所以诸子应该放风筝,跟富兰克林一样,才知道这个雷电的关系嘛!他不能够了解,他只看青蛙,所以就发生了错误。所以以那么有智慧的朱熹都发生了这种错误,可见我们研究国学的问题的确是困难重重。

我今天给大家呼吁就是把它缩小,它就是中国10万本书里面的《四书五经》、《老子》、《庄子》、《唐诗三百首》,就是这么点东西,还有你的《红楼梦》,就是这么一点点东西,把它搞得快乐一点,那就很好了!过多的解释,过多的要求,不是研究国学的目的,也不是研究国学的现代意义。谢谢各位!

陈支平:谢谢光临!上午国学高峰论坛的上半节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328《全民开讲》

李涛:从1948年到1949年上海到台湾,各种的传说是当时蒋介石先生不断的是从上海搬运了大笔的黄金,可这笔黄金有人说是90多万两,400多万两,有人说是700多万两。到底真实的数字是什么?当时蒋介石先生是为什么要把钱从那时候的上海搬到台湾来?所有的一些事实的真相,我们今天在现场就为各位介绍最能够解答,也长期针对这个问题做得非常深入研究的是李敖大师。欢迎到现场来!

李敖:谢谢涛哥,我来了!

李涛:所以在李敖大师稍后给我们做精辟的一些分析之前,我们先看一段大概的来龙去脉。你也可以挑挑毛病,有很多错可能,哈哈!

旁白:1948年11月30号夜晚,上海外滩发布戒严,四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海关总署缉私舰海星号处于紧急动员状态,28岁的水手范元健就在待命的行列中。和以往不同,那晚海星号没有立刻出海,而是转向中国银行的码头,悄悄停了下来。

范元健:中国银行里面搬出来的东西,而且东西很重,都是一个个木箱。我们就晓得,这个大概就是金子。船长就讲了,我们不要问这个什么东西,今天我们的任务,从上面交代我们运的东西,能够平安的到目的地,这是我们的任务,旁边的我们不要问。

旁白:抗战胜利后,国库黄金剩下不到3万两,政府除了接收汪精卫政权没收的黄金49万五千两之外,还在1948年8月19号发行新货币金圆券,强制老百姓限期交出家中所有的黄金和外币。根据蒋介石的大溪秘密档案,发行金圆券从中国老百姓手中收到了184万两的黄金。

陈兆熙:黄金兑出去当时来讲,换他那个金圆券,过个几天纸币又一下贬值了。不玩完吗?他有钱人也埋怨、也骂呀!

旁白:1948年11月后,上海物价防线完全失守,各地区经济情势崩解。蒋介石在国共内战一路败退,桂系副总统李宗仁趁势要求蒋介石下野。腹背受敌的蒋介石紧急要求亲信秘密策划将黄金运到台湾。

潘邦正:他们使用的时候也不敢用军舰,因为军舰有些时候太招摇,或者是军舰因为在战争时代也是没有办法调配。另外还有军人的忠贞度,他们也是有怀疑,所以那时候用的是缉私艇。

旁白:海星号就这么成为密运黄金的首航舰艇。这项瞒天过海的密运黄金行动,在半年内将450万两黄金,现值3250亿台币,装成56250个黄金木箱,分成五批全数撤出,被送上一艘艘的舰艇,一架架的飞机跨过海峡,秘密送进台湾。

李涛:我们大家初步看到的传奇性的这么大批的黄金,但这个数字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非常大的问号。到底在其实将近1948年以来,快60多年以来,到底弄了多少钱多少黄金?

李敖:当时国库的黄金只有92万两,其它的不是国库黄金,是蒋介石私人的黄金,这两个是混在一起运过来的。

李涛:但那个黄金总数是?

李敖:总数现在不知道,很多人说的不可靠的。因为我们根据资料是根据詹特芳,当时吴嵩庆手下的大将,他的回忆是比较完整的一个回忆。蒋介石自己不提,当时帮他运黄金的俞鸿钧也不提,在台湾接黄金的严家淦也不提。真正负责运输的吴嵩庆将军后来写了回忆录在台湾出版,一个字都不提运黄金的事情,讳莫如深。

李涛:对,为什么当初他们这些人都不提?后来吴先生的儿子也再度从国外回来,再收集很多资料,再出版一本书。所以他们当初几乎都是绝对机密的这种情况之下。

李敖:因为见不得人,因为国库跟蒋介石私人的钱混在一起了,这件事本身见不得人。并且蒋介石是1949年1月21号宣布下野的,他下野前三天,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下野。所以运黄金的很有趣,蒋介石是以平民的身份运走了中华民国国库的黄金,而那个负责人又是下台的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两个都是平民,可是有大权力可以动用军舰来运黄金。

李涛:所以大师这句话就是一般人很少理解的。我们最近做了一些了解以后才发现,所有你刚讲的一点都不错,所有的东西都必须要在现任职权。在那个时候老蒋先生已经是下野了,但是他的权力根基应该理论上是没有,他那时候唯一是中国国民党的身份。俞鸿钧先生原本是中央银行的总裁,可是在蒋先生下野之前几天也卸任了。所以两个平民怎么可以动用到整个那时候中共还没有进到上海来,就在上海外围了,怎么还是可以从头到尾可以调度?那时候的代理总统李宗仁是个玩假的啊?

李敖:李宗仁抗议,蒋介石不甩他,叫蒋经国回信。现在根据蒋经国的日记,回信说我在台上的时候,我下过这个命令,现在我下台了,跟我无关,就赖掉了。蒋介石这种完全是耍无赖的。前一阵子国史馆印出来蒋介石跟陈诚的机密文件,有一段太有趣了!李宗仁这代总统下命令给台湾省主席陈诚,说张学良在台湾,你们给我放掉。陈诚就请示蒋介石怎么办?这个文件现在我们看到了,蒋介石说你告诉李宗仁说找不到了,不晓得张学良在哪里,我不知道。儿戏啊!蒋介石事实上作弄李宗仁。还有保密局也是,李宗仁要拿这个特务机构,蒋介石做个假的给他,真的保密局它藏起来了,把假的保密局给李宗仁。所以最后兵败山岛亡国的时候还在耍手段。

李涛:那时候当然他可以耍李宗仁,他没实权也等于是在外围,李宗仁也野心也是不小。不过再回过头来就是大师研究的整个的这到底多少黄金?您刚讲说可能真正是92万两的黄金,其它可能是蒋先生私人的。

李敖:我们要反过来算这个钱。反过来算什么呢?相当于当时的3亿美金。

李涛:这3亿就是92万两。

李敖:整个混在一起是相当于3亿美金。可是3亿美金当时是大钱,当年美国买苏联的阿拉斯加,只花了720万美金,720万美金就可以买到整个阿拉斯加,表示那个时候钱值钱,所以当时的3亿美金,60年前的3亿美金相当值钱。所以大家谈到黄金,一定要想这钱怎么来的。本来蒋介石没这么多钱,就发行了一个金圆券。金圆券发行了以后,当时我年轻,那时候我……

李涛:你才刚生……

李敖:哪里,我14岁。你常常忽略了我老资格,我就看到金圆券,当时出来的时候一块金圆券相当于一块钱美金。然后下命令全国老百姓,除了你手指上的戒指以外,所有黄金全都要跟政府兑换金圆券,否则的话,被我查到人法办,钱没收。

李涛:这是个呼吁,还是这是个命令?

李敖:雷厉风行,尤其全国六个大城,从上海带头的,上海人是哪个人负责呢?就是蒋经国。

李涛:打老虎。

李敖:就是那个时候去的,很多人没有办法,像唱戏的梅兰芳把一辈子储藏的黄金就给了政府了,换回金圆券。政府拿到黄金以后,金圆券立刻开始贬值。怎么贬值方法?我给你看我现在带的金圆券,你看。

李涛:你小时候就收集。

李敖:这是500块的,看到没有?1000块,这还算不离谱的,台湾现在有1000块的钱。然后就变成了5000元。

李涛:多久时间之内?

李敖:等下我告诉你多少久时间,然后就变成1万元,然后就变成5万元。我现在好像是变脸一样给你,然后就10万元,后来干脆50万元,最后到了100万元。100万元以后不印了,为什么不印了?因为印100万元这张钱的本钱就要100万,这张纸就要100万。就过去在财政学一个定律,叫格雷欣定律,什么叫格雷欣定律?说是劣币驱逐良币,坏的钱驱逐好的钱。蒋介石现在有新的定律,我李敖把它叫做蒋介石定律,不是劣币驱逐良币,而是劣币驱逐自己,因为你印这张100万的时候就需要100万块钱,不印了,老实了。

李敖:现在美国人害我们,美国人一张富兰克林票面的100块美金,两分钱本钱,所以美国人只花2分钱就可以印出来一张富兰克林100块骗你钱。所以现在一块美金里面有4毛一分是李涛、李艳秋的钱,是我们的钱。所以美国吃我们就这样吃,当时就这样吃掉了。

李涛:这个再让大家来看一看,我们其实大概99%的人都没看过,开开眼界。您刚刚讲这个钱一共是多久时间变成……

李敖:我告诉你多久,前后不到3个月。我在上海去吃牛肉面,进去的价钱跟出来不一样,还要快吃,价目表毛笔字写50万,毛笔字还没干,出来就70万。货币贬值到这样子紧迫盯人,你绝对想不到的,怎么会贬成这个样子。现在全世界有人超过他了,津巴布韦一个数字后面跟17个零。否则的话,蒋介石打破了世界纪录。

李涛:所以您刚讲这三个月之内,而且这每一张钞票印的都是蒋先生自己的人头。换句话说,当初他也是跟大家讲了,说你把黄金交给国库,这个就等于是一个等值,这是整个的一个黄金信心。可是重点现在出来了,在那时候到1948年,他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把整个的在上海国库的钱要搬运到台湾来?

李敖:当时还装模作样,后来贬值了,贬值怎么办?我亲眼看到这个场面,政府把黄金卖出了一部分,黄金挤兑。当时上海戒严,清早大家都藏在黄浦江的小船里面,5点钟解严的时候,四面八方拥向银行挤兑黄金。挤兑一两黑市卖二两的钱,当场踩死多少人。上海警察叫飞行太保,骑着马拿着鞭子抽都打不算。我亲眼看到这个场面,为什么?我去挤兑吗?不是,我去上海广州街买书,马路进不去了,就沿着船走才看到这个场面。所以蒋介石到处讲,说是到了台湾以后,安定我们台湾同胞的人心,由于这些黄金储备。可是什么丢掉了大陆同胞的心?黄金。人家一辈子钱相信你,给你换上金圆券,尤其等到退休金领来以后,只能买一套烧饼油条。

李涛:而且要看时间,没付钞票之前是这个价钱跟付钞票时候……

李敖:后来就没人要了,就改成银圆券,又从一块钱开始,没人要了。

李涛:那时候是3个月之间如果是这样子,是整个……

李敖:所以我们从上海来台湾,我们买船票就靠什么?靠着大头小头,大头是银元袁世凯,小头是孙中山的相,大头小头多少钱才能买到船票。纸钞已经没人要了,就因为没人要了,信用破产。到了台湾,发现陈仪帮了我们的忙,陈仪是台湾人的恩人,为什么呢?当时金圆券通行全国的时候,陈仪说台湾特殊,台湾独立,我们用的旧台币,所以挡住了金圆券的贬值。可是整个的风气当然还是过来了,到了台湾以后就改成新台币。怎么改呢?你信用破产,谁相信你?蒋介石说我有黄金保证、黄金储备,并且派台湾人代表来查,当时由《中央日报》每个月登出一个小新闻来告说是新台币储备情况的调查,由陈重光以前养乐多老板,他过来几个台湾人代表查,然后每次做个报告,黄金还在,有多少黄金,多少银元,多少外币,等于我李敖向你李涛借钱。你说我信用不好,我说没关系,钢笔给你看值多少钱,手表多少钱,钥匙环多少钱,就一一摆在这里。

李涛:每个月让我看一次都还在。

李敖:虽然不全是黄金,也等于可以变现,是那样子维持了新台币的储备,台湾是那样子开始稳定下来的。

李涛:所以你讲到待会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李敖大师做的一些研究,很有意思了!问题的开始还是在于蒋介石先生为什么在1948年,那时候他基本上的政权权力已经在快速流失了,而且跟国共的内战里面,大概是看得清楚大势已去,所以他为什么在那时候,当然他早先已经来过台湾好几次。为什么要把钱,尤其是代表的这个黄金,这个黄金是很多大陆人,其实很多上海人,他们黄金的储存,在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就要选择把这些钱很快速的往这方面移过来。而且整个运转黄金的过程里面,这大概是过去历史里面很少见的,如果像外传的即使是90多万两或者是有400多万两的黄金,这也都是非常空前的一个大的运作,一个大的计划,这些计划里面是有一点差错,全盘皆输。所以稍后大师有更进一步的一些分析,我们马上回来继续《2100全民开讲》,大家来解这个谜。首次让观众朋友来看一下这个黄金档案真相是什么?黄金的档案刚才李敖大师重点来了,在1948年的年底开始准备把黄金要移到台湾来。但是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什么?他目的就是他政权不稳,要把黄金移到台湾,为了是要保住他的东山再起。他一定有一个什么非常明确的目标了。

李敖:目的就是逃亡嘛!逃亡的方法你看莎士比亚剧本讲到英国国王快亡国的时候,他说:“一匹马!一匹马!我以江山换一匹马!”( A horse! a horse! my kingdom for a horse!)因为那个时候逃亡的工具就是马,没有飞机,只要一匹马救了我的命,我用整个江山来换你一匹马。蒋介石当时能够搬的东西都要搬,什么东西?故宫古物可以搬的,黄金、美钞、子弹都是可以搬的。所以黄金变成他搬走的项目之一,是这个原因搬到台湾来。当时没怀好心,因为蒋介石在1950年3月13号秘密谈话的时候,六次谈到了中华民国亡国,他自己心里有数,中华民国亡国了!可是这个本钱当时能带的东西都带。我们是逃难,他们是搬家。不要以为蒋介石搬家,像《自由中国》雷震不可一世,带来两辆汽车,别人难民逃不出来,他可以带出来两辆汽车。所以这批蒋介石团队,他们当时的黑、可恶不可思议的。

李涛:不是,您刚一直在讲的,为什么他可以不是在现任,他根本已经下野,还可以从中央银行总裁到中华民国总统,都已经不在任了,还可以这样调度。

李敖:这就是假戏,事实上归他控制。你看看吴稚晖,就是吴敬恒写给他的信。后来蒋经国日记里面谈到了吴稚晖还跟蒋介石说,千万不要使李宗仁推卸掉失掉大陆的责任。换句话说,我蒋介石1949年1月21号下台,大陆丢在你手里,不是丢在我手里,要李宗仁给他背黑锅。可事实上的好处他全捞走了。所以对共产党说起来,把整个国库黄金搬走了,留给共产党什么东西?桥梁炸断,工厂炸掉,留给共产党300万的坏分子。台湾当时来了外省人差不多300万人,包括军队。然后他留下300万坏东西给共产党,共产党拼命杀,就是杀这些坏蛋,共产党气死了。

李涛:是,所以您刚讲的大概的一个钱,您的估计跟您的研究大概就是3亿美金。

李敖:3亿美金来算。

李涛:中共建国的时候,跟俄国也借了……

李敖:一穷二白,毛泽东到苏联又磕头又作揖,结果只借了3亿美金。

李涛:也就3亿美金啊!

李敖:打韩战的时候,苏联逼着毛泽东打韩战,苏联提供武器,你看邓小平后来回忆,提供的武器中共要出一半的钱,所以是这样欺负中共的。

李涛:但如果那时候黄金没有搬走,中共在49年整个建国拿了中国大陆以后,黄金也是它的,不管讲的是多少,是92万两,或者是450万两,是3亿美金,或者是更多10亿美金,或者是百亿美金。如果中国有钱,中共政权那时候有钱,做法也完全不同了。

李敖:当然不一样。我写这本《阳痿美国》有谈到胡佛总统,他第1个100万美金是在中国赚的,他开的煤矿。他讲了一句名言,说人生最难赚的第一笔钱是第一个100万。因为你赚到100万以后,就可以用钱赚钱。可当时的100万美金好多钱了,所以共产党如果有这笔钱,它建国的时候就不会一穷二白,也不会搞大跃进那么着急了。为什么?因为他穷,所以共产党变得鲁莽灭裂,跟他一穷二白有关系,一穷二白是因为整个中国国库的黄金都到了台湾。

李涛:所以这个是老蒋一个事先的高瞻远瞩的战略架构,我就让你一穷二白,我断你的整个后跟,我让你没有办法能够对我是追到底,赶尽杀绝。你对蒋先生的评价不高,不过他有没有想到这些事情?

李敖:谁要赶尽杀绝呢?我们今天都以为共匪要统一台湾,错的!共匪才不着急呢!怎么证明?看基辛格的秘密谈话,基辛格被逼的没办法公布了跟毛泽东的秘密谈话,毛泽东说台湾都是一些反动分子,我们不急着要他,我们愿意等100年,只不过是个千万人口的小岛,记录现在美国公布了。证明老毛根本不稀罕台湾。为什么现在这么注意台湾?怕你独立,只要你台湾不独立,我老共甩都不甩你,台湾统治你,他麻烦的要死。

李涛:是他内心的话,可是他口里面不会讲。

李敖:不会讲,所以我们看到了今天谁不要统一?老共不要统一。台独分子判断完全错误。

李涛:可是当时老蒋先生,他想不想到这个是他战略目标的一个环节,我就把你搞得……

李敖:当然,有钱、有枪这是最起码的东西,黄金代表钱。所以后来搬了不止一次,最后蒋介石想起来还有一箱没收汉奸的珠宝,叫蒋经国再去拿。蒋经国说这么一箱东西就去拿,跟李宗仁伤和气。蒋介石说我们在台湾,可能最后军费都发不出来了,最后一箱珠宝也是好的。这就是宁波人的特色,蒋介石在清朝是属于宁波人了,宁波人做生意就发了一辈子财,最后输光,最后回家乡就这样子,所以最后搞光了,他心情有变化。我记得中央社下台的负责人萧同兹老先生跟我讲一句话,他说有一次在台湾以后,蒋介石跟他有冲突。萧同兹就问蒋介石说:先生,你怎么变了?你跟以前不一样了。蒋介石说:我是变了,到了台湾以后,我变了。所以他这个宁波人把所有的家当全部输光了,剩下这么多,到了台湾以后他真的变了。

李涛:所以还是一个问题,是不是他当初的战略构想之一?还是这是……

李敖:我认为他没有那么高的远见,因为台湾能够拖到今天拖了61年,没人会知道。当时台湾非常危险了,因为没有韩战以前,美国已经发白皮书出来,让尘埃落定嘛!他已经不管了。因为韩战打起来以后,杜鲁门才说第七舰队协防台湾,并且讲了一句话,台湾地位未定论,这个是杜鲁门发明的,美国总统发明的。因为地位未定,所以美国军人才可以到台湾来。后来承认了大陆,他们建立邦交以后,美国军队为什么撤走?就是因为地位确定了,台湾是海峡两岸中国人承认的领土。

李涛:就是美国一直在强调的三个公报,在那个时候在1949年,尤其从48年开始,如果是美国没有任何的白皮书,美国杜鲁门那时候态度暧昧,甚至于蒋介石非常厌恶……

李敖:台湾丢了。

李涛:那时候是肯定的,如果中国那时候中共政权一拿到政权,还有这些黄金,还有这些资产,它可以有很多的一些的发展。你刚才讲,虽然这不是老蒋可能是他的战略之一,可是最后的后果,结果是不是如此?

李敖:他没有那么高战略,当时逃到台湾来,一开始可能有那种向往,希望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后来很快就梦醒了,所以蒋介石在台湾待了26年,最后死掉了,知道回不去了.所以当时这个钱的目的跟它以后的作用是不一致的。因为没想到台湾会拖这么久,没人想得到的。那时候白色恐怖时期,台湾抓的那些共产党在牢里面唱这个《马赛曲》嗯,高兴的要死啊!我们很快就自由了,解放了,结果都被枪毙了。台湾能够死拖活拖到今天拖了61年,还庆祝什么建国百年,不要脸,中华民国亡国六十二年了还庆祝建国百年。

李涛:这是李敖大师口口声声在过去掌握的一个密讯。

李敖:我最近新写这本书还没发出来,叫做《第73烈士》,讲出这些证据来,你看:烈士永生,民国已死;建国百年,一派胡言。

李涛:我们稍后再回来,刚才李敖大师讲的一段关于这个黄金档案到底是怎么发展出来的,可是即使在那个时候1948年、1949年即使蒋介石下野,但是还跟政权息息相关,这是他的政敌。已经接近上海的中共的部队,怎么会让这些钱就这样平平安安的……

李敖:来不及。

李涛:如果照各种的说法,您说是92万两,有的人说是450万两的黄金。这些黄金即使不是老蒋先生当时战略上的一个环节,但是也意外的让台湾在初期那时候整个美国也没对台湾这个白皮书有任何承诺,反而稳定了台湾,是不是?

李敖:这是事实,因为日本在二次大战的时候,把台湾银行有的黄金全部抽走了,所以台湾银行空的,里面只有一点日本古铜币。所以台湾银行没有钱,台湾人没有钱。所以这笔黄金是从大陆带来的,虽然它成色不好,成色赶不上加拿大的黄金,可是我们来的这些都是外省人带着钱。当时如果蒋介石说我们回不去了,外省人把这黄金拿出来在台湾买房子、买地,今天台湾人没有机会了,都被外省人买光了。

李涛:那是外省特权。

李敖:有那么多钱可以把台湾的地买光。那时候我在台中一中,我们同学跟爸爸说要买个脚踏车,他爸爸说我们要反攻大陆了,回家以后脚踏车卖给谁啊?白先勇的爸爸在家里浇花,人家说:将军,浇什么花!花开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大陆了。当时相信可以回大陆,所以外省人的黄金在台湾乱花掉了,没有买房子和土地。

李涛:但是您一开始也提出来说,在当时老蒋是对不起中国大陆,尤其是上海人,尤其是这些把自己家当换成金圆券的这批人,可是反而把钱到最后,不管他目的是什么,但是钱最后还是花在台湾。

李敖:就是阴差阳错这笔钱到了台湾,等于穷全中国各省的钱去支援了一个省,所以台湾变成占了便宜。所以我才开玩笑,很讽刺性的说蒋介石国民党对不起大陆同胞,可能对得起台湾同胞,就是这么来的。台独分子说这钱我们还他好了!我说现在当然有3亿美金毫不稀奇了,你只能还他钱,你还不出来这个机会。当时台湾是一穷二白,我当天晚上来到台湾的时候,清早在台湾,整个台中市看不到一双皮鞋,台湾同胞光着脚,或者穿日本的木屐,台湾人这么穷的。现在台湾人这么有钱了。

李涛:在1949年那个时候,您刚才讲是3亿,或者是有人说两三千亿的台币,这中间的差别是非常大的。那个机会跟那个钱在那个时候的作用跟……

李敖:我不相信蒋介石有特别贪污的行为,你看我替他讲好话,在台湾跟美国断交的时候,外交部长也做过驻联合国大使叫周书楷,他跟蒋宋美龄有冲突,蒋宋美龄就讲他怎么怎么样。周书楷说:中华民国怎么怎么样,不能这样处理。蒋宋美龄给他一个耳光,说我就是中华民国。蒋介石基本观念,我认为他没有贪污的原因是他就是中华民国,国家资产就是他的,所以他不需要买房子买地。所以结果蒋介石好像在台湾没有房子和地,原因就是因为都是他的嘛!根据周宏涛的《蒋公与我》这部书透露了,请看《大江大海骗了你》,我讲出这个故事来,证据讲出来了,蒋介石要在日本买房子,王东原大使就给他找到那个房子了,蒋介石要逃到日本去,并不是那样子跟台湾的死守不去共存亡。不是的!他动了这个念,在日本找房子。

李涛:不过他终其一生也没离开过台湾。

李敖:也没人要他,26年去了一趟韩国,去了一趟菲律宾以外,也没人要他。

李涛:所以您觉得即使是92万两的黄金,虽然黄金等于是朕即国家了。即使这个样子,他的属下各方面要能够动动手脚的话,也不是件难事情。

李敖:我认为难。

李涛:为什么?

李敖:他制度上保持很严,好比有人说蒋宋美龄偷了故宫博物院的古画,我替她讲话,不可能的。

李涛:为什么不可能?

李敖:技术上做不到。因为故宫博物院开锁的人要有三个人在一起才能开那个锁,要登记,没有一个人单独能够跟一个单独的古物接触,没有这个机会。我不相信故宫博物院这些老实人会为蒋宋美龄拿出这个宝贝来给她,我不相信。

李涛:可是你别忘了,在大陆1948年到1949年,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要把黄金移走,那时候老蒋先生也没什么权力,说移走就移走,移到哪里随便他,他要移到美国去也可以,他移到菲律宾也可以,移到日本都可以,日本他熟,所以他就移到台湾来。可是这个钱他可以移到台湾来,你讲我们过去放在新店那里,在少数几个人说蒋先生要,蒋总裁要谁敢……

李敖:没有错,毛邦初的案子就是这个钱,到美国买武器这笔钱就被毛邦初吃掉了,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是可能的事情。就是蒋介石最后他决定不去日本,这东西黄金没有散掉是这个原因,并不是他多么好心肠,而是说这个东西散掉没有必要了。而今天用我们的眼光看起来,安坑新店的这些黄金太少了。那时候中国人穷,所以有一点黄金就不得了了。现在大家都发财了,所以这些钱看起来是很少的钱。

李涛:那时候的3亿,是那个机会的时候,现在对比起来根本不算是一回事。

李敖:那时候3亿美金是全中国的钱,全中国老百姓被迫相信政府把黄金交出来。

李涛:是,所以还是一个重点,老蒋先生把这些黄金运到台湾来,怎么对得起当初在上海去换这些金圆券,1000块钱的、5000块钱的,5万块钱的,到最后是100万的。这些钱都印的是他自己的头像,你觉得需要跟他们交代了吗?

李敖:交代两点,第一个证明中国印刷术速度印的多快。第二,当时跟着蒋经国在上海打老虎的有一个裁缝,后来做了上将,叫做王昇。王昇后来回大陆写篇文章类似忏悔,他说我们实在对不起上海同胞,将来我们回去以后加倍奉还这笔钱。空话嘛!就好像孙中山当年革命时候发假支票,革命成功以后加倍奉还!鬼也不会还你,都不见了这些钱。

李涛:后来这些钱在2004年的时候,好像那时候有人问前总统李登辉先生说有没有这回事情,国民党带着这个钱?李登辉先生说没这回事情。

李敖:李登辉很宽大,李登辉没说这笔钱是日本人的,对不对?比照钓鱼台,李登辉说这是日本人的领土,李登辉可以说这种黑心话。当然在台湾,李登辉说了黑心肠的话,他的话不可信的。钓鱼台属于中国的宜兰县头城镇,属于中国领土,李登辉说属于日本。

李涛:这些钱有人说这是外来政权带来的钱,那时候的3亿,现在把3亿……

李敖:所以台湾同胞不能讲这个话。因为在二次大战以后,台湾一穷二白没有钱,被日本人整个抽走了,台湾没有钱。这笔钱1949年大陆同胞这么多外省人带来了,可以吃川菜,吃到牛肉面,吃蚂蚁上树,吃回锅肉,吃了这么多好东西,这是外省人带来的文化,台湾人自己吃地瓜叶的。

李涛:也是那时候当时的环境。

李敖:没有钱,可这笔钱,可这种文化,饮食文化是大陆带来的。可是大陆人把台湾人教坏了,我小的时候在台中一中看到大家放鞭炮,为什么放鞭炮?因为有人要当兵,放鞭炮来庆祝。我们在大陆逃兵,谁要当兵啊!所以台湾人太老实了,当兵还要放鞭炮。还要排队,一看排队干什么?去交税。我们在大陆谁要交税?逃税都来不及,台湾人笨笨的就交税,台湾人被蒋介石给带坏了。本来台湾人有他很淳朴的一面,很可惜大陆人被毛泽东带坏了,台湾人被蒋介石带坏了。

李涛:而且是后来整个的一个大融合之后,无论是各方资源各方面的人才创造出来台湾后面的这种状况。你所以你认为这一点是跟蒋介石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这也跟他有关联?

李敖:照着辜鸿铭写的那本书,他说只要任何环境安定下来以后,一个欧巴桑老妈子都可以统治这个环境让它进步。所以台湾有了61年的安定,有很多看起来很进步的东西,并不稀奇。我在台中的时候刚到台中,全台中市人不吃牛肉,只在中央菜场一个牛肉摊上面卖牛肉,全台中就他卖。我的老师是杨锦钟,胡旭光的太太,有钱,家里有下女去买牛肉回来,这样提着牛肉回来,她怕这个牛肉,台湾人那么老实,怕牛肉。可是曾几何时,台中卫尔康牛排馆可以烧死那么多吃牛排的人,台湾人暴发了。

李涛:不过,李敖大师过去所有的研究记录里面,对蒋介石当时的执政政权是各种的批判。所以这个黄金到了台湾来,你认为刚好都是蒋介石无意之中的,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一个……

李敖:阴差阳错,便宜了台湾人。可是阴土阳差的原因是没想到可以死拖活,拖了61年到现在。

李涛:在座的各位观众朋友,今天李敖大师给大家提供了另外一个不同的思考。到底这个黄金档案它的来龙去脉结果是如何,观众朋友自己来判断。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425《熟女不满族》

庹宗康:奇怪,女人也会在男人身边碎碎念。那我们男人出一张嘴,你们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吴怡霈:女人的付出比不上男人一句话的毁灭,值得吗?

魏华宣:这个丑,那个美,女人只能用外貌来形容吗?

郭惠妮:我相信李敖大师不是只剩一张嘴,而是老而弥坚。

天心:如果男人只会说而不会做,我真不知道留他有什么用。

庹宗康:不是,你们这样不公平,平常我们男人不跟你们讲话的时候,你们说我们不够浪漫,不够贴心,我们现在只剩一张嘴,每天跟你讲好听的话,你们又觉得不够。而且我跟你讲,其实男人的嘴很多作用的。

天心:今天我们就跟大家聊聊为什么我们熟女觉得男人只剩下一张嘴这件事情。

庹宗康:好,来,请翻牌。注意今天我们请到是李敖大师。

天心:惠妮要不要先来说说看?对,男人很多都是生活白痴,令人觉得很发指。我最近有一个交往过的男生,他最大的罪行就是他并不会ATM转账,但是却又很爱在网络上面买东西。他只要每次在网络上买东西之后,就会跟我说你可不可以去帮我转账。有一次我实在太生气,我就拒绝,说我不帮你转账,你自己看着办。结果他的评价变成负的,就会被别人评-1,没有完成交易,他根本就不会转账。很弱,很生气,连钱柜KTV什么都不会订位,很夸张。

庹宗康:这有两种想法,一种是对女人信任的表示。

天心:我觉得男生不愿意去学习,你知道自从有简讯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好,因为很多话,爱你在心口难开,你用简讯呈现很浪漫。但是很多男人不愿意学,他懒惰。就只愿意讲这样……就挂了,你就觉得就少那个feel了。

庹宗康:不是,有时候话见了面再讲,我觉得女人很奇怪,女人很喜欢在电话里面讲不停,为什么不能见了面以后我爱你,还是你喜欢听:对,我很爱你!差别很大,对我们男人来讲,我们是一个视觉的动物,你知道吗?对不对?今天我跟你讲,我今天没有在怕你们,因为李敖大师在现场,我没有在怕。首先请问一下大师,今天打的是哪一本书?因为你同一时间出了太多本书。

李敖:先打两本书,一本是《大江大海骗了你》,另外一本就是《第73烈士》。

庹宗康:那我先请问《第73烈士》,这73人是谁?

李敖:你们都知道72烈士,可是有一个第73烈士,他是谁?

众人:谁?

李敖:看书就知道。

庹宗康:那《大江大海骗了你》这本书我们知道有,好像是讲另外一个事情。

李敖:某女士写了一本书,是我认为她乱说,所以我拿出证据来把她批驳的体无完肤。

天心:不过想问问看,李敖大哥对于我们女人觉得男人只剩下一张嘴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李敖:我不晓得别人怎么看法,我为什么只剩下一张嘴,因为我的两个手正在看我的书,所以两个手很忙,所以只剩下一张嘴。

庹宗康:大师,你觉得像他们讲我们说我们男人不愿意学做些事情,说我们是生活白痴,你觉得她们指控对吗?

李敖:当然不对,女人其实很可悲……

众人:为什么?

李敖:一辈子离不开爱情和男人。

天心:那李敖大哥,你知道PChome吗?

李敖:知道一点点。

天心:你会线上购物吗?

李敖:不会,我没有那么笨。

众人:为什么?

李敖:我要购的任何物都是我能够摸到它我才肯购。

天心:你会打简讯吗?

李敖:我没有手机,所以我老婆根本找不到我。

众人:你没有手机,怎么可能!是原始人吗?

李敖:这是我手机,这个手机不是手机,这个手机是电击棒。所以我说我没有手机,一定把这个展示一下给大家看,表示我没有说谎。人家说这不是手机吗?我说这不是手机,这是电击棒。

众人:好可怕!

天心:你要它干什么?

李敖:打击庹宗康那种坏人啊!

众人:可以看一下吗?

庹宗康:什么看一下,这电下去会出事的。

吴怡霈:试试看,好想看啊!

李敖:这个不能开玩笑,这3万伏特,碰到以后就晕倒。

众人:没看过,示范一下。

庹宗康:我可以用演的。

天心:问题是李敖大哥你有用过它吗?

李敖:我现在就想用,就把他打下来,我站在那里。

庹宗康:不过今天大师来是本节目唯一一次男人有地位的时候。

天心:他很怪,而且还拿的是手电筒吗?还是前面那个是什么?

李敖:前面是手电筒,这个是一个强光的手电筒,夜里突然闪的时候,像碰到坏人,什么宗康之类的,他就花掉了。

天心:让他眼花缭乱一下,没有方向对不对?

李敖:还有在电梯里面,电梯如果停电了,你们都等待别人来救你。我没有,我打开手电筒,然后用我的工具把电梯的门撬开,我就逃出来了,绝对不要等待别人,一只手收回你看。

天心:到底是谁想要对付你啊?

李敖:不晓得,我有被迫害妄想症。

庹宗康:当你这辈子一直不断的在跟人家告来告去的时候,你就会有这样行为。

李敖:可是我没有告蒋介石,他也把我关了两次。

庹宗康:哈哈,OK!来炜宣,大男人只会指使人,我们是遥控器。为什么?

炜宣:因为就像我爸他是一个例子,他明明就有空,他都会叫我们去做事。例如可能在睡觉的时候,他说去帮我去一下银行,去帮我买东西什么的。可他明明就有空,为什么自己不去?还有他会说叫我们吃完东西要洗,可是他自己就常常不洗。有一次我吃了筷子忘了洗,他就说你为什么不洗?我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我们就冷战很长的时间。所以他有一次喝醉就哭着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

天心:我完全能够明白炜宣的意思,我刚刚是第二次跟康哥录影,刚刚在化妆间要吵起来。你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个用字就不对了,什么叫男人帮忙女人做家事。不能用帮忙两个字?

庹宗康:不能。

天心:这是要分摊的啊!这也是你的事,一起做家事。

姮均:有人讲说我帮你洗碗。什么叫我帮你洗碗?明明就大家一起吃饭嘛!对不对?

天心:对,李敖大哥会洗碗吗?

李敖:我不需要洗碗,因为我跟我太太都在外面吃饭。

天心:你觉得男人需不需要做家?

李敖:事实上我在做,因为我需要运动。

庹宗康:我也会做。

天心:你会做什么?

庹宗康:我会洗阳台,那种粗活我们来做。

姮均:一年洗一次对不对?逢年过节才洗对不对?

庹宗康:每个礼拜都要洗的。

天心:为什么?你住哪里啊?

庹宗康:我住在顶楼,每个礼拜要洗,因为我们那边鸟很多,都有鸟屎。你每个礼拜都要洗,比如那种粗活,你叫女生去做就不对了。你说这种细活女生做一做也没什么,对不对?总不能说永远我们在家里都我在做,她不做饭,这也不公平。

姮均:可是两个人一起做会更促进感情,两个一起洗碗洗衣服可以培养感情。

庹宗康:你的行为蛮怪的。

姮均:假日两个人一起整理家里对不对?

庹宗康:对,所以我洗阳台,她洗里面就OK。不用说洗衣服还要抱在那边洗,这样干嘛!

天心:我们之前一直觉得李敖大哥,这是要为熟女问一下,就是喜欢年轻的妹妹,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有耿耿于怀,是多年前无意间有一次我看电视的时候就问李敖大哥说他心目中的美女,我们都知道你很喜欢莫文蔚,对不对?瘦瘦,身材很好。我就很高兴他们有提到我。

庹宗康:为什么?

天心:就是说天心在你眼中是不是美女?然后李敖大哥就说太胖。

庹宗康:李敖大师不喜欢胸太大的女人。

李敖:事实上我没有说过天心太胖,这是一个记者们乱写的,可是我来不及否认了,她已经胖起来了。

庹宗康:那请问李敖大师,这边有这么多位熟女,你一眼望去,你觉得感觉最好的是哪位?

李敖:以我们这样滑头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公开场合告诉你这个秘密?不可能!

天心:李敖大哥变了耶,是不是因为老婆有叮咛啊?以前李敖大哥是很豪放的。

李敖:我老婆不晓得我来上这个电视台,因为我没有手机,没有信用卡,我不用信用卡的,因为信用卡一刷卡我太太就会查出来在哪里消费。所以看起来是个很落伍的人,事实上我是非常精明的。

天心:所以老婆看不到本集节目,她不知道,就现场看,现在在你眼中符合美女,有没有一个你觉得比较OK的?年纪轻的话有没有加分,对你来说?

李敖:要看怎么轻法。

天心:比如18岁跟30岁。

李敖:18岁对我太老了!我写过一本书,叫做《虚拟的17岁》。18岁太老了!

天心:为什么?老在哪儿?

李敖:老在太熟了。只有17岁以下才有那个青涩的感觉。

天心:李敖大哥你指的那个青的感觉是……

李敖:所以我对你的节目就是不是熟女不满足,而是满足不熟女。

天心:你觉得男人满足不了淑女吗?

李敖:倒也不是,要看什么样的男人。

天心:那你觉得你可以吗?

李敖:只会动口的男人是不行的。

庹宗康:我们还要动……

李敖:能动的工具太多了。

庹宗康:我想请问一下,最近一次李敖大师你有性冲动的时候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敖:我现在没有性冲到。

庹宗康:真的吗?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摄护腺开刀了,这个病你们不晓得,这个病开刀以后,看女人的话都像ET。所以再漂亮的女人都不能够吸引我了。

天心:开录之前先来跟李敖大哥照个面,他很强调什么你知道?我说李敖大哥你气色很好,他就很得意说嘿嘿,我76岁,你看看我。其实是很得意的,觉得很健康。

庹宗康:所以今天照你这样讲,摄护腺再怎么样都不能割就对了。

李敖:你们太年轻了,你们不晓得一个打拳的拳王叫阿里,阿里一拳打出来有300磅,他可以把别人打死。可是后来他得了帕金森症,打不出来300磅了,打出来一拳只有100磅,我们还是打不过他,他还是会把我们打死。可是他不再打拳了,为什么呢?他每次打拳都会跟自己来比较,想到他当年能够出手300磅的阿里。现在我不扯女人了,原因就是我跟我自己在比较。

天心:可是李敖大哥,那你老婆怎么办?

李敖:我老婆她有她自己的方法。

庹宗康:所以这时候男人出一张嘴。

李敖:你好像问圣女贞德你怎么办?懂吧,我觉得她们有她们的方法。有的人不倚靠这种世俗的快乐,现在我摄护腺开刀以后我也不倚靠。我觉得我现在很清爽,看了女人不能够吸引我,我感到很快乐这样子,真的,再也不要为女人烦恼。

庹宗康:对,这也是一种清净的方法。

李敖:我过去有个情妇17岁,还有一个情妇也17岁,结果被一个王八蛋杂志《壹周刊》登出来,闹出很多事情来。现在没有这种事情,没有了也很清爽。

天心:其实你确定吗?我觉得你脸上有闪过一丝惋惜。

李敖:是啊,有一点。

庹宗康:像这些熟女都有一些问题,你们有什么问题?

郭惠妮:我,因为像是李敖大师就是很有思想、很会讲话的男生,就一直都是我的菜,就现在比较少这一种的。我想问李敖大师,如果像我们这种淑女,想要找像李敖大师这种型、这种款的,要去哪里找?

李敖:哈哈!只要盯着我就好了,没有人了。

庹宗康:没有第二个李敖大师。

天心:可是不行,你是人家的啦,对不对?

郭惠妮:对,而且摄护腺又开刀,总要找一个接班人。

李敖: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有两个摄护腺。

郭惠妮:是这样吗?

庹宗康:哈哈哈哈!好可怕!

李敖:它被割掉以后,人就不能制造精子了。所以就不会有射精的动作了,懂吧!所以就不会有那种快感了,都没有了。

天心:李敖大哥他一直觉得我们今天的主题叫谈摄护腺。

庹宗康:他告诉你为什么男人到这个时候剩一张嘴还可以生存,对不对?大师在回忆录写平生交过很多女友,但是好像你对你的初恋特别有感觉,为什么?

李敖:因为初恋失败了。

庹宗康:得不到是最美的。

李敖:我们这种好胜的人、要强的人,对一件失败的事情会耿耿于怀。

庹宗康:当初怎么会失败呢?你这么强的男人。

李敖:我强没有用,我没有钱,我又不信基督教,她们全家信她们的上帝,所以犯众怒。

庹宗康:家长反对。当时你有做很多激烈的反应,对不对?

李敖:我没有反对,她们家里都很激烈,她妈妈约我谈判,跟我讲一句话,她说:将来你李敖做了总统,我们也不支持你;做了乞丐要饭了,你要饭经过我们家门口的时候,请你快走一步。我这个假丈母娘好会讲话,很会修辞学,就是要饭都不给你钱,请你快走一步。

天心:可是李敖大哥,你觉得一个好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为她改变这件事情不好吗?

李敖:不好。过去有一个电影明星叫做胡因梦是我的前妻,她就说觉得李敖有个性,在跟我结婚以后,她老想消灭我的个性,那怎么可以!就冲突了这样子。

天心:没想到硬汉,你们知道李敖大哥他有曾经为爱企图自杀吗?

庹宗康:你这么硬喔!

李敖:原因就是自己是一表人才,自己这么了不起,可是环境不知道,你这是个穷小子,在朋友面前吃安眠药。

庹宗康:那我懂了。

李敖:还在台大医院附近吃安眠药。

庹宗康:那应该是一种男人受委屈之后的一种发泄。

李敖:示威,一种抗议。

庹宗康:可是你事后遇了这么多,你人生遇了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有比那一次强烈吗?

李敖:不一样的。我过去被关起来,35岁就坐牢,白色恐怖就关起来,就很怄气,觉得自己也是一表人才,结果这个世界都改变了,天都塌下来了,除了吃天鹅肉,没有更好的机会了,就是整个的世界都垮掉了。

天心:那你恨不恨女人?

李敖:我不恨女人,因为女人本身是可以征服的,你没有征服到是你的错误,怪自己。

天心:那什么样女人你觉得到现在……

李敖:我不恨女人,可是我恨女人你的妈妈。

庹宗康:哈哈,对,我也恨!

天心:因为我曾经记得对李敖大哥讲过,说他如果同时间要对付两个女人是OK的,但是千万不要选择对付两个丈母娘。

庹宗康:当然。

天心:恐怖在哪里?

庹宗康:一个就可怕了,还两个。

李敖:因为丈母娘比前妻恐怖一倍。请看《第73烈士》!

天心:哈哈!李敖大哥特别对女人其实也很有意见,你跟陈文茜是好朋友对不对?可是你曾经骂过她笨呐。

李敖:因为再聪明的女人,一扯男人就笨,就是笨了,就昏掉了。

天心:笨在哪里?

李敖:笨掉就是什么事情都搞不清楚了,乱掉了。所以女人常常被男人上当,就是因为女人一碰到男人就再聪明的人也会像陈文茜那样笨。

天心:在你们眼中,觉得女人笨是笨在哪里?我们爱你,等你电话,等你回家。

庹宗康:因为女人遇到爱情之后,她就分不清什么是非,分不清方向。

天心:怎么说?举个实例。

庹宗康:为了爱叫你做什么都可以,比如有一些人为了爱在家里不工作,为了爱怎么样,在家里哭啊,干嘛干嘛,神经病啊!

李敖:再好的女人而爱上男人的人,而不能够吃男人、整男人、耍男人、虐待男人,这种女人都是笨女人。

庹宗康:所以你们要做聪明的女人吗?

李敖:她们是失败者。所以。

Carina:所以大师你也会被整吗?

李敖:她们也整不到我了,我现在高高在上,我比我老婆大30岁,我比我小女儿大60岁,我比我儿子大58岁,我是祖父级的人,懂我意思吧!所以我太太常怪我说儿子好像跟我关系好,因为我不从来不骂他,也不劝他,帮他做坏事,偷着塞钱给他就这样,所以大家都喜欢我。

庹宗康:是,怡霈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吴怡霈:那我想要问一下李敖大师,你之前知道有跟女人的一些口舌之战,你觉得怎么样的女人在你的眼中才是聪明的女人,才觉得是值得你可以去征服她的女人?

李敖:我现在没有看到。可是我知道凡是陷入这种跟男人感情上纠缠不清的人,不能够采取主动的人,这种女人都是笨女人。因为女人会为爱这个字一辈子忙到死,都不会停的。这是女人最糟糕的一点。男人不会,男人不会如此。女人会全心全意的为爱这个字忙到死,忙一辈子。如果没有人可以爱,还会爱猫狗也一样,反正也会忙到死。

庹宗康:就是一直为了爱这个字,对不对?

李敖:爱这个字在女人的生命里面比例太重了。

天心:可是你不觉得人的一生当中就是因为有爱才美吗?

李敖:当然有的爱是很美的,可是大部分都是很丑的。

天心:那你觉得我们女人成为一个现在熟女阶段,应该具备的条件是什么?如果拿掉爱的话。

李敖:那什么都没有!所以非爱不可,非上当不可。

庹宗康:就是说女人非爱不可,但她们又被爱控制了一生这样。

天心:因为李敖大哥曾经说过,要我们女人多学习,对男人多一点爱,多一点了解……

李敖:爱尽管爱,可是因为爱而能同时控制这个男人很重要,能够吃他、喝他、拧他、掐他,并且还可以劈腿一下,这样才是好的女人。

庹宗康:OK,讲到现在为止,认同李敖大师讲话的请举赞,8:2。

天心:姮均没有举吗?

姮均:对,因为我会觉得讲我觉得一个女人,我觉得人生的爱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在这边我有个问题其实很纳闷,因为老师刚刚讲女生如果能够劈腿一下还蛮不错的。最近劈腿这问题又很夯,我们知道老师曾经讲过,讲女人30岁前偷情,30岁之后抓奸。再加上老师他自己本身的婚姻上面有好几段,像是第一段婚姻好像是也是劈腿之后换到别人身上。大家所知道的胡茵梦,也是老师上一段恋情的劈腿。那不知道老师对于劈腿这件事情是有什么样子的看法呢?

李敖:关于胡茵梦的情况,你的资讯不正确。我只是告诉你,我认识一个人,很小的时候我认识她,跟我在北京那个女儿青梅竹马,他的名字叫费翔,后来费翔变成一个歌星,长得很高很大。他的妈妈告诉我一句话,我觉得是真理。她说李敖你记得,所有的女人都会劈腿,只要有机会。

天心:我不赞同。

姮均:我觉得我们可以守住自己的心,男人还不可靠吧?

天心:对呀,你有什么证据,你出一本书来说呀!

李敖:我不要证据,我相信了,哪有什么证据?

贤龄:像李敖大师这样风流倜傥的男人,一定常常会引诱到许多女性关注的眼光。所以您应该比较多劈腿的经验吧?

李敖:我是很多经验。

天心:那你能接受你的另一半劈腿吗?

李敖:我最好不要知道。

贤龄:知道之后会怎么处理?

李敖:知道我这个刀就会出来了,哈哈!

天心:所以现在大家知道为什么他随时带这么多武器,就是只有一张嘴,帮你们男人做辩解,你们就可以劈腿,我们就不行。

庹宗康:我们也没叫你不要劈腿。

天心:所以你可以接受KIKI去劈腿啊?

庹宗康:不要让我们知道就好了。

李敖:你们记得,男女间的事情不是那么诚实的,诚实并不是好的,坦白也不是好的。这里面有很多的秘密、含蓄、手段,要让它睡在中间睡过去,不要那么深究。我认为深究一切,有很多男人跟女人坦白一切,坦白完了以后,这女的拿菜刀出来了,对不对?这不是好办法,我认为相当的互相的含蓄,不是欺骗。

庹宗康:对,有一些事情是美丽的秘密。

天心:是,那李敖大哥什么样女人你绝对不敢碰?

李敖:你要我讲真话吗?

天心:真话。

李敖:我不喜欢演艺人员,可能跟我第一次婚姻有关系。演艺人员她的表情非常的丰富,可是假的。演艺人员会做出很多可爱的假的表情,一般人没有这个本领,演艺人员有这个本领。

姮均:可是我觉得聪明跟真心的可以看出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天心:而且你那么聪明。

李敖:看不出来,能够摸出来。

天心:摸哪里?

李敖:她们不懂我这话,就这句话很深奥的。女人是青春动物,真的假的是可以摸出来而看不出来的。你们不懂了!

天心:不懂,所以李敖大师解释一下。

李敖:不能解释,解释的话新闻局会干涉我们,以为我们在开生理卫生的课。

天心:你的意思是女生可以用身体告诉你她愿不愿意,她是不是真的这样?

李敖:她都可以骗你,可是身体骗不了你。所以身体骗不了你的部分你可以摸到,讲得很清楚了。

庹宗康:还要再补充吗?就是表情声音都可以造假,但是你身体的自然反应不可能造假,这样懂了吗?

贤龄:所以李敖大师发现他前妻骗他,所以……

天心:是因为你有惨痛的经验吗?

李敖:很多时候我愿意被骗,很多时候如我所说我们要含蓄,要相当的含蓄,不说破。由于我们有这种心理准备,被骗也是一种快乐。我常常被人家骗的,可是我不说破。就是我的段数高于你,可是我不说破。

天心:除了艺人你比较觉得担心会怕,还有什么女人你觉得不能碰。

李敖:艺人的妈妈,就是所谓的星妈,星妈不能碰的。

李敖:星妈是最恐怖的动物。

天心:还有呢?

李敖:那就是星妈的妈。

庹宗康:星奶。

李敖:没有,我觉得演艺人员不是坏,而是职业逼得她没办法,她变成非常的……

庹宗康:他变习惯了。

李敖:变成习惯,有很多假的表情、假的动作,好比说她要便秘的时候,大便不通的时候,她也会看有没有人看她拉屎,然后再表情确定好了再开始便秘这样子。

庹宗康:就是不真实,对不对?

李敖:她的表情永远在她的心态前面,她先做出表情来然后才有动作。

庹宗康:就等于习惯性的把自己包装在一个框框里。

李敖:她不是坏,而是习惯了,职业影响了她。

天心:李敖大哥,你对台湾女生好像满意度不是很高,曾经有一个调查是有日本女孩子,各个女孩子……

庹宗康:香港、新加坡、台湾……

天心:你把台湾放最后一名。

庹宗康:台湾最差是不是?

李敖:台湾女孩子有个缺点,就是非常的温柔,也非常的好,可是她没有个性,老是跟人家学。

庹宗康:没有主见。

李敖:好比说我觉得莫文蔚很不错,莫文蔚她有她个性,她可以讲英文,讲法文,讲意大利文,她有很多她本人的特色。可是台湾的女孩子有时候太平庸了,虽然非常的好。

天心: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持一些反对的意见?

Carina:不是很多人会讲日本女生更比台湾女生更温柔,更柔顺,更没有个性,有时候根本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李敖:那是以前的日本女人,现在日本女人可能也不这样子,也稍微有点变化。我不喜欢日本女人,不过A片里边的日本女人例外。

庹宗康:大师,你讲这个时候看着我,我会害羞。

天心: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Carina:我想请问一下大师,像你可能感情也这样子丰富,您的见解也是都很独到这样子,你有没有对现代这时代的轻熟女觉得怎样才算一个出色的轻熟女?

李敖:我认为你们应该有一个觉悟,就是对男人的要求不要那么高了。

天心:我们什么要求是你们不能忍受的?

李敖:因为不能持久,久了搞翻了以后吃亏的还是你们。

天心:什么叫做要求?比如请你们把袜子翻好,丢好在洗衣篮这种事情,你会觉得很要求吗?

李敖:那不是要求,可是像日本女人怎么对付你,你男人夜里不回来是不是?我等你,我也不睡觉等,你回来时候,我在玄关门口等着给你脱鞋,你还敢不敢晚回来?你不敢了嘛!

庹宗康:这样男人就会挂掉了。

天心:以柔制刚就对了。

李敖:结果她们不懂,很多新女性要跟男人比武、耍横、比赛、吵架,新女性是最笨的一些女人。聪明的女人我讲过,应该抓住男人,吃他、捏他、剥他、啃他。

天心:有没有什么招数可以教教我们呢?

李敖:整天跟人吵架,离婚还不要钱,笨女人嘛!

阿凡达 :所以大师您的老婆就是聪明人喽!因为您的第三任的老婆跟您差了30岁。

李敖:我没有第三任老婆,结婚两次哪来第三任?

阿凡达:就是最近一次的婚姻维持了二十几年,所以您老婆算是非常聪明的,对不对?

李敖:当然她非常聪明了。

阿凡达:所以她征服了您喽?

李敖:她没有征服我,我跑掉了,可是我们相处的很好,很相安无事。原因就是我必须告诉你,年龄落差是很重要。

天心:我刚刚觉得今天一整集的感觉,就是李敖大哥一直强调说到轻熟女阶段,我们要懂得就是抓住男人,吃他、用他、啃他、捏他……

庹宗康:控制他。

天心:可是李敖大哥,你要教我们几招啊!我们要怎么去抓住这个男人?

李敖:这个不需要我来教,你们本人先天有这个本领,猫抓老鼠还需要教吗?不需要教。可是问题出在哪里?问题你们可能会失败。你要准备有一天会失败。失败有什么关系呢?到淡水养猫养狗就好了。

天心:不行,李敖大哥你今天要教我们几招,讲真的。

李敖:你看陈文茜多聪明,现在陈文茜养了8条狗,你知道吧!她能抢别人丈夫,同时还养了8条狗,就是她做好一切准备。

庹宗康:所以女人多爱自己,少爱男人一点。

李敖:就把男人钱挖走以后,开始少爱男人这样。

天心:那怎么挖男人的钱呢?这还需要我教你啊?

众人:需要啊!

贤龄:我觉得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李敖大哥都败给怎样的女人,对不对?或是他曾经被怎样的女人拗过?聪明如你,也有沦陷的一次吧?

李敖:聪明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我把我所有财产全给我太太了。你乱花钱,花自己钱,不是我的钱,她就变得很节俭,你懂吧!我太太也用名牌,她用的是基本款的名牌,她也开双B汽车,她用的是基本款的双B汽车,所以她很节省。钱都给她了,都是她的钱嘛!

姮均:可是她怎么让你心甘情愿的把钱交给她?

李敖:我老了。当我知道我自己76岁了,太老了,觉得金钱对我没有用。

Carina:所以是建议我们要找老男人喽,会比较简单。

李敖:要找有钱的老男人。老男人很多,满街都是老兵。

天心:所以我们要去荣民总医院绕两圈。

庹宗康:OK,还有什么不一样的问题要问的?

张棋回:我要问李敖大师,就是比较有关于时尚的问题,为什么您常常穿红色的衣服?从您出道到现在,还有您的眼镜有点颜色的,为什么不想说可以换一种造型,或者是穿个别种颜色的衣服呢?

李敖: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没有那么的火药味道,我在十几年以前做电视,我想买一件夹克款款式正点的,结果都是年轻人的夹克,看起来怪里怪样子,就看到一件红夹克样式很正点,我就买了一件。结果一结账1万多块,吓了我一跳,原来不幸买到了名牌。买到名牌以后就穿起来了,穿来以后又不幸,我看到郝龙斌的爸爸也有红夹克在满街乱跑。我就叫这个厂家把所有的红夹克都找来卖给我,一直有很多红夹克。后来做了2000集电视做下来,每一次做完了以后湿透了,每次都要洗,夹克洗破了。这个是凤凰电视老板在三个月前新送我的夹克,后来发现也不错,第一个款式很保守,第二个颜色很鲜艳,适合我们的年龄。

庹宗康:也是您一个标志吗!

李敖:我觉得也不是很坏的。

吴怡霈:我有问题,我刚刚看到李敖大哥的袜子也是红色,那你内裤也会穿红的吗?

李敖:如果我要上吊的时候,我穿着红内裤。

吴怡霈:哈哈,厉鬼!

庹宗康:来,还有谁有问题?

炜宣:大师,我想请问一下,因为我爸他也是音乐人,他有跟我讲说大师有写过歌,不晓得您可不可以在现场献唱一曲?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这首歌的来源,我写了一首歌叫做《忘了我是谁》,这个歌词是我写的,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什么时候写呢?一般人说是为了我的前妻胡茵梦写的。不对!我写歌的时候还在牢里面,是一个替我们打水打饭的一个外役,就是外面的囚犯,他喜欢收集歌词,就把旧报纸给我,我看不到报纸,塞给我看,写歌给他,一个歌换一张报纸。我当场就写了好几条歌,其中有一条就是《忘了我是谁》,还有一条是《只爱一点点》,也是歌,后来由巫启贤他们唱过。

天心:所以李敖大哥可不可以清唱个两句,我们可以听听看吗?

李敖:我不要,我是很人道的,为了保持你们听觉的健康。

庹宗康:不过李敖大师我跟你报告一下,她爸爸就是王梦麟。

李敖:唱民歌嘛!还喜欢打架。

天心:所以你爸爸就是只会拿着遥控器去遥控人就对了。

炜宣:对,然后喝醉爱哭的人。

天心:李敖大哥,你会哭吗?

李敖:哭过,因为我们做预备军官训练的时候,有一个训练给你喷催泪瓦斯。后来我很精明了,我在立法院,立法院225个立法委员,我到法院告了224个人,我不能告我自己,所以少一个人。后来我就用瓦斯喷他们,可是我戴着面具你记不记得?

吴怡霈:V怪客那个面积。

李敖:不然你会受伤。立法院有个规则,就是里面发生情况的时候,主席可以叫警察进来维持秩序。可是那天我先喷主席,主席被呛到,警察进不来了。

天心:因为我碰过你女儿李文,然后她就遗传到你的基因,也一路走来也告了上千件的案子了。如果你觉得对于女生,什么事情就像你女儿这样子力争到底,你觉得这样OK吗?

李敖:不OK。因为我喜欢告人,我占便宜啊!她喜欢告人吃亏,至少我吃亏啊!钱没有了,向我要钱,对不对?所以我觉得她不聪明。

庹宗康:来,还有谁有问题?

贤龄:我知道李敖大师对美的见解非常的独到,像现在满街的那种整形人工美女,李敖大师你对这样的风潮有没有什么样的见解?然后再问一题,就是李敖大师喜欢看美的事物,那你自己看镜子,看到自己有没有觉得自己需要整哪里?

李敖:我常常看到我自己的书,我难过的要死,我觉得我自己会晕倒,因为写太好了这样子。我要赞美一个人,我要佩服一个人,我就照镜子看,一照镜子,原来就是他。充满了自恋。

天心:我的偶像就是我自己。所以你没有想过要整形?

李敖:其实我脸部有一点整形,我76岁这么好看头发又真的,邱毅一抓就掉下来了,也没有染颜色,都是真的。可是有一点是假的,我脸上有一些痣点掉了。

天心:你觉得女生整形可不可以?

李敖:我赞成。

庹宗康:美的不要影响到别人就OK嘛!

天心:你赞成的原因是?

李敖:因为可以使女人老化的时间迟缓。

魏华宣:大师我有问题,因为最近媒体都在讲事业线,你觉得女人一定要有事业线比较美吗?

李敖:要看什么样的女人有什么样的事业线。

魏华宣:如果是指胸前的事业线呢?

李敖:我晓得,就是要看什么样女人有什么样事业线,因为跟他她身材比例有关系。

庹宗康:对,你说一个160的,她弄个E在那边多可怕,比例要好。

天心:我现在想知道你现在的心目中除了莫文蔚之外,还有没有觉得哪个女艺人以外形来讲有符合你的美女标准?

李敖:莫文蔚不是最好看的,可是她比较有个性,她不是明星脸。

天心:后来出了很多新人啊!

李敖:我不太知道新人了,因为新人只要我没有印象,新人都不够看。

庹宗康:就是她必须要有很强烈才可以得到你的印象。

李敖:有的人她的漂亮是突然给你看有特色的,像林青霞,她的漂亮很有特色的,一个女人两道浓眉可以变得很好看。有的女人两道细眉,像我前妻胡茵梦,比我前妻大一岁,也是很好看。所以要看个人的特色。

天心:好,还有问题。

李敖:你怎么给我多少钱?怎么问了这么多问题?《大江大海骗了你》……

庹宗康:还有《第73烈士》不要忘记。

李敖:这本书现在畅销排行榜连续两个月了,这本书节目播出的时候你们就看到它上市。

庹宗康:我想请问一个关于你书的问题,我们要看《大江大海骗了你》,我们必须要先看前面你控诉的那本书吗?

李敖:可以看,也可以不看。

庹宗康:所以不一定要看那本书就可以看这本。

李敖:你不怕浪费时间就都看。

庹宗康:不用看前面那本书,我就可以直接看《大江大海骗了你》。

李敖:可以,这样比较明智之举。

庹宗康:看完之后马上就翻开《第73烈士》。

李敖:是,你要先买,先不能乱翻的,先买到再翻。

庹宗康:OK,最后快点没几个问题了,快去问。

吴怡霈:李敖大师,其实大家对你的印象感觉好像你都把女人当玩物,因为你之前有写过你的7个恋人。但是听说你跟你太太结婚之后,你太太从来没有出去上过一天的班。我想问一下你在家里的样子是什么样子?你会做家事?你有帮戡戡包过尿布吗?

李敖:包过尿布,后来我就逃掉了,跑到阳明山。我在阳明山有一个小的书房,不是别墅,是小书房。我一个礼拜有5天五夜是一个人过生活的。

吴怡霈:那你老婆有抱怨说其实你在外面感觉很特立独行,可是事实上她觉得你在家里是一个枯燥乏味的人,你有什么生活情趣吗?

李敖:我没有生活情趣,我不需要情趣。我在我的书里面得到很多千军万马,所以我只要看到书里面,什么都有了,所以不需要生活来补充。

庹宗康:大师,可是问题是你同时可以写好几本书,这个时间上来讲,你怎么跟家人相处?

李敖:他们必须尊重我这个生活方式,我写书跟赛跑一样,同时写好几本书没有错,起跑线开枪以前是几个选手同时在跑,哪一个得了第一名,就等于哪本书先出。所以我3个月会出一本书,3个月出一本书。

天心:可是家人会不会抱怨说都没有时间陪他们?

李敖:他们不需要我陪,因为我太老了。我真的写书我告诉你们,不用电脑。注意,你们看过缝衣机没有?缝衣机的针不动,衣服在推是不是?我的手不动,稿纸在推。我可以写这么样快!天才!

庹宗康:天才,快变圣人了。

天心:所以我真觉得,如果假设说我们女人碰到像你这样聪明的男人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对付?

李敖:没办法对付我,就只有屈服。

天心:可是你不是说不要屈服吗?

李敖:对别的男人不要屈服,对我要屈服。

魏华宣:大师,你对你老婆做过最浪漫的事情是什么?

李敖:应该是我所捏造的一个故事,就是我老婆17岁的时候,我只送16朵玫瑰花。

魏华宣:为什么16?

李敖:因为送花的时候告诉她,另外一朵就是你自己。我们多会花言巧语,所以你们认识的男人太笨了。

天心:所以加起来是17,17代表什么意思?

庹宗康:她17岁嘛!

天心:接下来呢?就这件事啊?

李敖:女人就哭了,太感动了。

天心:后来还有没有?到底稍微在年纪长一点的时候,还有没有做什么?

李敖:不要送玫瑰花了。

天心:送什么?

李敖:送钱。

庹宗康:好了,你们今天遇到这个厉害的男人。

天心:真的对付不了……

庹宗康:觉得自己佩服的请举赞。全部臣服了,所以现在就告诉你们,男人只剩一张嘴的时候,厉不厉害?还是很厉害,对不对?不要老是想那种身体肉体上面的事情,我们要想一些精神上面的事情。如何达到精神上面的高潮呢?就看李敖大师的书了,《第73烈士》跟《大江大海骗了你》,是不是?

李敖:是。

庹宗康:我这样可以吗?

李敖:可以,请两本全买。

庹宗康:OK,今天我们谈说男人剩一张嘴熟女有什么想法,当然熟女有很多的想法,但今天跟李敖大师谈完之后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其实男人剩一张嘴,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嘴,是一个聪明的想法,其实自己是快乐的。

天心:是受用的,生活是精彩的。

庹宗康:今天我们谢谢李敖大师,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02《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

陈文茜: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段故事,写得好与写得不好,作者都是自己。谢谢你收看今天《文茜的与我们的人生故事》!我们今天的贵宾许久不见,李敖李大哥您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我们访问李大哥在财经台,你不要觉得他是财经的外行,因为待会儿他会回来告诉你什么叫做1929年大萧条之后的通货膨胀。第二个,他会告诉你为什么美国会在二次大战期间的时刻取得了世界货币的地位,然后全球的油价、全球的粮价都以美元来计价,所以美元一直贬值,全世界的粮价、油价一直高涨,我们就遇到了通货膨胀。李敖要从历史家的角度来告诉我们我们今天所经历的通货膨胀,还有今天世界货币的美元地位是怎么来的。

李敖:一块钱美金,大家知道一块钱美金什么意思吗?其中有四毛一分钱是你的,是我们的。美国人现在印美金,在美国本土以外的就是全世界的美金,比美国本土上的钱还多。所以发生了金融海啸一来的时候,我们外国人首当其冲,我们替他买单。大家记不记得911事件?911事件,美国一个双子星大楼被炸掉了。大楼地皮那个楼,十个厦门大学也抵不过那笔钱。什么结果呢?整个的2008年9月10月11月12月,四个月的金融海啸,造成的世界损失是6000座双子星大楼。美国人引起的金融海啸,使世界损失了6000座双子星大楼,美国人自己只赔了一座,还没盖起来,其他全部由我们来赔。四个月之间每天输出50栋双子星大楼给全世界买单,赔钱!我用这个故事大家才懂得,为什么我是个好的宣传家?我告诉你们怎么样换算成双子星大楼,我们才知道美国是多么可恶!我们做傻瓜,又来了,美国的一百块美金,印这张美金多少钱呢?两分钱,他用两分钱就会印出这样一张纸,当一百块钱来卖给我们。然后被我们的胡锦涛、被我们的温家宝,他们九个爱国者,就拼命买美金,现在买到了9000亿在我们的口袋里面,他们觉都睡不好啊。美国来个量化宽松政策,拼命印第二批钞票,一印你的9000亿就变成了7000亿,再印一次9000变成5000亿。美国人这样欺负全世界,欺负我们中国的,我们的努力都给美国人盖了楼房了。所以我们的敌人不是中国,而是中国以外的国家,尤其是美国。我们多少年来,中国人的本领就是自己跟自己斗来斗去,算什么本领啊!我们的本领应该用来同仇敌忾,对付万恶的美国帝国主义(wjm_tcy注:厦门大学演讲回放)。

陈文茜:李敖在他被查禁大陆查禁的书叫《阳痿美国》,这本书籍里头第346页他审判了非常有名的小罗斯福总统。在最后的时候,他特别细查,他在1933年当时就宣布放弃了金本位,然后接着他就在1944年7月的时候,也就是他快要死之前,特别整个美国人很有阴谋地策划了布雷顿森林协议。1944年的7月是什么意思?就是它离太平洋战争结束,美国人丢下两个原子弹还有一年,离欧洲战争希特勒自杀还有超过半年的时间,美国人已经迫不及待了,找了44国的代表。在他的新罕布什尔州这个地方布雷顿森林都是森林里面,听起来像打猎,举行了一个决定,到今天为止全世界最重要的一场财经会议,叫做布雷顿森林协议。在这场森林协议里头,第一个,我美元以后叫做世界货币,我就是全世界货币的发行单位。为了要振兴二次大战以后你们这些国家的经济,大家都要同意我,这是第一个协定。第二个协定就是为了取信于你们其他43个国家,我美元也不是乱印钞票,我是1:35,1盎司的黄金兑35美元来印钞票,这是当时的布雷顿森林协议。后来你在审判尼克松的时候,你就大骂他们,说你们对所有全世界的承诺,你美元是世界货币。二次大战结束,大家被你要挟都同意了。结果到了1970年,你们已经爆发了很多次的美元的危机。什么叫美元危机?就是你根本就已经有很多的赤字,你根本印的钞票远超过你的黄金准备。结果尼克松就在1971年的时候,自己片面就说老子不干了,美元不兑换黄金了。可是全世界的外汇存底都已经是美元了,那怎么办?大家就抱着美元。

所以我曾经写一篇文章,李大哥,我说美国是全世界最大的自杀炸弹客,你们都抱着我的美元。所以我美元死了,你也死了,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跟着死了,所以大家就只好忍受美元贬值,乱印钞票,从那个时候没完没了,来谈一下你所知道的这段历史。

李敖:我有道具,最有名的就是美金的一块钱。现在的美金一块钱有四毛一分是我们的钱。因为美金在全世界的钱多于在美国本土的钱,所以我们外面所拥有的美金在金融海啸的时候,我们先倒霉,美国还没倒霉,我们先倒霉。第二个例子就是美金100块钱的,印这张钞票只要2分钱的本钱印这张纸。它现在量化宽松,一次又一次,以中国做例子好了,他欠中国9000亿的外债,印一次就可能变成8000亿了,再印一次就变成7000亿了。它只要花2分钱兑100块,把你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陈文茜:所以它一直在骂中国,说人民币你不升值。事实上它自己贬值了17%左右,等于全世界所有大家的努力都减少了17%。台币也从1:35现在变成1:29,甚至28。所有我们台币升值的部分,就是美元贬值的部分,它就是把我们吃掉的部分。

李敖:过去美国大少爷,你有钱是挥霍你的钱,现在美国是挥霍我们的钱。我们没有钱怎么办?寅吃卯粮。吃谁的卯粮?吃我们的卯粮。今天我们都不觉得,大家全世界不做警惕,不晓得这个恐慌,而且还讲美国的好话,这个人太蠢了。台币就看到了,台湾还向美国买武器,买一次武器2045亿,多少钱呢?在台湾很多人,台湾有11万人口是贫困家庭。为什么不捐给他们?给日本人捐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捐给贫困家庭?所以大家都错误的。

陈文茜:你在《阳痿美国》里头审判了尼克松,你说美国的人口占世界的5%,却消耗世界的能源30%。李大哥,你知道美国现在一天进口石油多少吗?它一天进口石油1000万桶。我住在美国纽约,纽约的地下铁是100年前盖的,我住在伯克利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地方它没有地下铁,叫做Bart湾区捷运。它的Bart是只有几站,最南的就到圣荷西的前面,最前面的还不到它加州的首府萨克拉门托,就只在伯克利一带,旧金山这样几站。全美国都没有大众运输系统的,这个国家的火车也是将近100年前盖的,它的地铁100年前盖的。它在旧金山湾,所有的人都是靠高速公路开大车。所以现在美国,它就是消耗全世界,一天要进口1000万桶石油,他自己也产很多石油,可是还消耗这么多石油,它浪费的不得了。不过你特别在你的书里头帮我们上了一堂课,就是那个时候尼克松,因为美元发生很多次的美元危机,那个危机就是他承诺全世界的1:35,一盎司黄金,等于三十五美元。这个黄金准备它不够了,从艾森豪时代就不够了,打越战更不够了。所以尼克松一上台,他就片面宣布说老子不算了,世界上没有其他国家抗议吗?

李敖:抗议没有用啊!我讲了,他的美金已经遍布全世界,美金满天下,每个人都拥有美金。可是过去美金跟黄金挂钩,在尼克松时代黄金脱钩了以后,就凭这张纸钞票来代表信用,当然是可疑的,把人类所对金本位、银本位的这种信念全都摧毁掉了。

陈文茜:也把世界经济稳定的一个叫做固定汇率,本来1944年非常重要实施的固定汇率就没有掉了,再来它还可以有乱印钞票的权利。后来它跟OPEC谈判,最有名的就说我同意你们石油涨价,可是交换的条件就是石油要用美金计价。这个OPEC沙特阿拉伯这群人,他本来就是美国扶植的,就被他骗了,就同意了。结果今天美元贬值,石油涨价;美元贬值,小麦涨价;美元贬值,玉米涨价;美元贬值,全球通货膨胀,然后每个人都倒霉,每个人要推翻的,有的人要推翻卡扎菲,有的人要推翻本阿里,有的人要推翻穆巴拉克。到处大家都骂通膨,都骂自己的领导者,没有人骂美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无知?

李敖:它掌握了软实力。

陈文茜:而且还在他发明的Facebook底下,是美国人发明的Facebook,去推翻别的国家的领导者,可是祸源根本是美国。

李敖:就是美国通吃,因为它掌握了软实力,它的宣传有效果。这一次我在大陆也是公开讲到了中共,我说凭你们的《人民日报》,凭你们的中央电视台,你们怎么样能够垄断或者影响人心呢?不可能的嘛!美国影响人心的方法是在他的民间,用民间的力量来制造软实力,骗全世界。你们骗不了人嘛!因为你们的软实力太弱了。

陈文茜:我告诉李大哥,美国人有多坏。在美国民意调查里头叫做恶名昭彰,叫TARP,就是当时雷曼兄弟倒闭以后,他们当时也是高盛出身的财务部部长鲍尔森,据说像美国的众议院的议长,当时是女的佩洛西,他们说他在闭门会议里头单脚向他下跪,请他们赶快同意通过。那时候是共和党执政,通过7000亿纾困各大银行的计划。最近机密资料都公布了,公布的时候,伯南克在闭门会议里头告诉大家,美国只有一家银行不会倒闭,而且这一家的名字不是高盛。结果所有美国的众议院、参议院领导者,总统小布什,没有一个人讲话,全场没有声息,连叹息声都听不见。这是当时的记录,现在全部公布出来了。这个7000亿在美国被茶党骂得一塌糊涂。这个7000亿,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是倒赚了246亿。为什么?因为他纾困银行完以后,有些银行提前还钱,有些银行的股票涨了,像花旗银行它就出清,它赚了1100亿。它纾困的就是两,房利美跟房地美这两房,它赔了700多亿,所以合起来它赚了246亿。这个在美国人社会里头,到今天叫做恶名昭彰。可是真正应该恶名昭彰的是美国乱印钞票,量化宽松,导致全世界通膨,很多很穷的人在肯尼亚,奥巴马的爸爸是肯尼亚人,多少肯尼亚人死在这一次的量化宽松政策,多少饥荒的民众,他爸爸的子民。当年他爸爸带着多大的梦想来美国求学,认识了他的妈妈,生了这个儿子,然后他写了《梦想之路》怀念他的爸爸。可是他主政的量化宽松政策,多少肯尼亚的饥荒民众。联合国的人去到肯尼亚拍一个老太太,说她不记得上一顿吃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全世界一天只赚1.25美金的人有4400多万,就叫做贫困人口。按照这个价格,跟现在小麦的价格,这个钱买不到我这个手一把的小麦,也就是他吃不了一碗饭,他做不了一块饼。世界上因为它的量化宽松政策,有4400万人这不是原来穷的,因为量化宽松政策通膨,增加了贫困人口,这是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报告。而这些事情在美国没有恶名昭彰,帮他赚200多亿的,在美国叫做大政府干预,这个叫恶名昭彰,说他们纾困了肥猫。你不觉得美国人很可恶吗?完全是非不分,一点自我检讨能力都没有。我讲太多了。

李敖:打倒美帝。

陈文茜:我们先来看看李大哥最近又突破了他不敢坐飞机的恐惧,为了爱他的儿子到两个学校拿荣誉教授职务,三个还是两个?

李敖:三个,暨南大学、汕头大学和厦门大学。

陈文茜:汕头大学你怎么会去那个大学?

李敖:汕头大学是李嘉诚开办的。

陈文茜:听起来很像沙茶酱的名称。

李敖:本来他们约我去,答应送我一辆老的红旗轿车的,交换条件。

陈文茜:结果呢?

李敖:结果没有成功,买不到了。

陈文茜:李大哥这一次到大陆去演讲,相较于上一次他去北京清华演讲,低调很多。因为他下定决心要骂共产党,他既一路捧共产党,也一路骂共产党,结果倒霉扫到了他的儿子。我们先来看李大哥如何谈中国共产党。

李敖:中国的人口只要逃出来1/26,就是13亿人口逃出来1/26,五千万,这个世界就垮掉了。5000万难民不带着枪流到美国,美国能开枪打他吗?所以当卡特总统跟邓小平在谈中美建交的时候,卡特总统就抱怨说,你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没有自由,人民不能够出来,不能够出境,没有迁徙的自由。邓小平说:有,我立刻送你,1000万送给你,要不要?卡特总统不敢接话,什么原因?因为他知道1000万人到了美国是多么严重的伤害。所以中国共产党最伟大的一点就是他替我们养活了13亿人口,不往外面跑。这话说起来有点刻薄,可是告诉大家,很务实的一个说法,告诉大家我们现在的处境。

所以我说不要谴责共产党,共产党可以骂,骂它需要勇气。可是我告诉各位,捧共产党也需要勇气。我李敖今天被老刘晓波他们奚落,被香港的杂志奚落,说我不肯骂共产党,为什么不骂共产党?我觉得要给共产党机会。

今天我跟大家讲个故事,我的一个好朋友叫石齐平,在凤凰电视做事情,他写了一本书谈中国经济问题,请我写序。我写了序以后,送到内地的出版社。出版社说序我们不要,书我们给你印出来。(朱校长走了)校长逃掉了,时间到了。为什么序不要?我序里面谈出三点中国的路子,大家注意啊,我说第一点,中国人在背着包袱过河。辛亥革命现在100年,革命成功以后发现有包袱丢不掉,所以要第二次革命。1911年辛亥革命,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就拖了十年以后第二次革命。中国共产党一个了不起的人叫董必武,他就是参加过辛亥革命,又参加了共产党的革命。到了共产党革命以后,就这样子摸索,这个摸索邓小平说的很好,叫做“摸着石头过河”,本来是背着包袱过河,现在摸着石头过河。第三阶段是我李敖说的,是一句粗话,我怕别人说我开黄腔,讲粗话。我就找到这句粗话的来源,见于《中国方言大辞典》,这本书里面一句话叫做“捧着卵子过河”。卵子就是男人的睾丸,过河捧着卵子,为什么?怕卵子丢掉。为什么?小心翼翼。什么人在捧着卵子过河?今天我们的党中央九个政治局的委员就在捧着卵子过河。每个人穿一样的西装、打一样的红领带、做一样的僵硬手势、说一样的话。他们好不好?他们是好人。虽然他们也勾心斗角,也争权夺利,可是这是政治政争,不再是刀光血影,我认为是一个好现象。

陈文茜:李大哥,你讲中国共产党谁在捧着卵子过河,就是那些政治局的常委,下面鼓掌的人,下面搞不好一拍,那些学生全部都被开除了。而且厦门大学的校长,他的命可以保住,他的位子可能保不住了。会不会?

李敖:还不会吧,他现在任期也不长了,反正也到期了。

陈文茜:可是你这次在整个大陆的演讲,我们是在网络上抓下来,它是完全被封锁的,对不对?几乎厦门电视台也看不到报导,这一次因为让你畅所欲言,以前是凤凰卫视请你去,所以你要替凤凰卫视考量他们在中国大陆的处境。这一次你就不要老朋友了,自个去捧完共产党又骂共产党,这样不拖累任何人,结果出来的新闻只剩下你的儿子上网诚性,你后不后悔?

李敖:可以看到共产党的厉害,说封锁就封锁。

陈文茜:你完全被封锁掉了!你说你在台湾被国民党查禁了96本,然后呢?

李敖:我说国民党很遗憾没有达到100本,现在共产党很帮忙,现在超过了100本。

陈文茜:结果下面的反应是什么?

李敖:他们会笑的很高兴。

陈文茜:他们笑的很高兴。那大陆有没有给你任何的交代,说它凭什么查禁你这本书?

李敖:这就是共产党今天的这种心态,它讲不出来理由,它也不要讲理由,它也没有说明文的查禁。可是技术上面就像打拳一样,tko技术击倒,使你不能够出这个书。

李敖:我的书,我写了一百多本书,可是被查禁了,注意被查禁了96种。所以我被查禁书的记录是世界纪录。我这么有毅力、有耐心,能够一本一本的写,不因为他查禁我就停下来。有一个很可恶的政府,台湾的国民党,他们也很有耐心,一本一本一本查。有朝一日,国民党垮了,查禁我的书到96本以后,他们垮掉了。所以我的书不再被查禁了。可是我的书查禁的数字超过了一百本,为什么呢?因为共产党开始查禁了。

陈文茜:你认为大陆现在,像我看他刘晓波其实他写的《零八宪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内容,也不是什么好的宪法。然后艾未未一个艺术家,他能干什么?可是他本来不重要的人物被你逮捕了,他变成重要了。本来其实不起眼的《零八宪章》,发表了也没有人要看的,因为你逮捕了他,大家都去看,还拿到了诺贝尔和平奖,有一个空椅子在那个地方。你的《阳痿美国》它也查禁了。你认为大陆现在以他在社会上头,其实他可以做到的,让13亿人有饭吃,他有必要这样控制言论自由吗?

李敖:我在这一次在华南地区,我在三个大学里面都多少讲到这一点。我说共产党没有大国思考,你这动作小家子气,查禁别人书,你要跟别人比赛嘛!可是它比赛工具不行,什么《人民日报》,什么中央电视台,太弱了,它的软实力太弱了,所以他用这种手段。可这种手段经不住我们这种精细的人跟它闹着玩。比如在网站里面,共产党碰到一些数字,好比64就消音,不可以有64两个字出现。我就告诉他们,《邓小平选集》第三卷371页有两次出现64。

陈文茜:你要不要查禁邓小平的书?

李敖:要不要查禁《邓小平选集》?

陈文茜:它现在连《茉莉花》这条歌都查禁了好不好。

李敖:是,它现在疯掉了,看到什么都怕。

陈文茜:他连《茉莉花》这首歌它都查禁了,然后我在凤凰做的节目从来没有被封锁过。我讨论卡扎菲这个人,介绍卡扎菲的背景,中东动乱两个字不止讲,北非动乱不能讲。可是李光耀讲,其实中国发生《茉莉花》革命的几率是零,因为它根本就跟北非、中东的状况完全不同。但是整个共产党怕的要死,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李敖:就是我说它捧着卵子过河,它在过河,可是捧着自己睾丸,睾丸理论上不会掉在水里,可是它认为怕掉下去,所以就捧着卵子走。

陈文茜:你为什么不写一封信给中国共产党外交部部长杨洁篪,告诉他《阳痿美国》的阳痿两个字不是批评的话,因为我李敖也阳痿了。你们的朱镕基,你们的所有过去退休的老政治人物也都阳痿了。阳痿是所有老年人的现象,没有什么稀奇。他不是色情字眼,也不是批判字眼,你要不要写一封信给他?

李敖:我可以写信给外交部,可是外交部会回信给我,我们从来没有开过会,你怎么办?

陈文茜:他会骗你就是了。

李敖:他们不是很强势的,他是这种很阴柔的方法来面对今天它们所认定的这些苦恼。

陈文茜:李敖怎么说还是有他的魅力,所以有报导的新闻价值,但是很多内容不能报导。于是记者就把李敖批评中国大陆言论控管的所有的谈话都自动去除光了,唯一就留下了他谈他儿子的部分,使他儿子成了他在大陆大放厥词最倒霉的阳痿对象。我们来看一下他如何谈他的儿子,而且被网络上剖出来。

李敖:所以我就跟记者开玩笑,我说他犯了一项,哪一项呢?就是上网成性,喜欢上网,是不是有这一项?因为有这一条以后,才被记者传出来,说是我这样讲的,事实上我是开玩笑的。我们的李戡也知道这是开玩笑的,为了证明是开玩笑的。请李戡过来,赶紧过来辟谣来,要跑步,给你最后的机会辟谣。

李戡:我要讲什么啊?

李敖:你就说不是真的啊,呵呵!

李戡:我这两天被我爸整惨了。我妈妈打电话来,就他的消息传到台湾,我妈把我骂得要死。就是他这个完全是一个假的消息,我就算会被会商,也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上网成瘾。因为我半年发的微博才发不到600条,我也不晓得我能成什么瘾?对不对。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够我们真的选一样的话,能选择嗜酒成性,对吧?因为我比较喜欢喝红酒。

李敖:好,现在我们我们父子两人已经郑重否认了。北京大学要听清楚、新闻记者也请听清楚、海峡对岸的我太太要听清楚。

陈文茜:最好笑是海峡对岸的我太太也清楚。听说你太太因为你乱讲话,媒体登出来掐头掐尾,结果她打电话臭骂李戡,臭骂了几个小时,她不心疼她的电话费啊?

李敖:这件事情根本是我的阴谋,因为我不赞成北大做这10个设定,10个罪名。所以我的意思等于我捅他一下,就说跟我们有关,北大就否认,这件事情它的荒谬性会引起我们的重视。

陈文茜:所以你的目的不只是怕人家觉得你儿子有特权,你其实是要转个弯来攻击跟批评北大。

李敖:我觉得北大这样做法是没有必要的,学生的一些个人行为,可是有一项是很麻烦的,它涉及了思想问题,10个罪名里面有一个是跟思想有关的,那就比较讨厌。

陈文茜:所以你基本上就是在厦门大学踢馆北京大学,在暨南大学踢馆北京大学。

李敖:从题目就看出来了,我的题目是从鲁迅先生到厦门大学说起。鲁迅是北大的教授,跑到厦门大学干什么?

陈文茜:为了爱人私奔,我待会会播,你现在先不要讲。

李敖:我的意思就是如果这样的话,我的儿子可能有这种现象,北大教授可以跑到厦门大学,北大学生也可能弃暗投明。

陈文茜:弃暗投明到厦大,天气比较好一点点。不过北大过去,其实你经常讲一句话,就是说当时的北洋军阀有这个气魄,请蔡元培当北大的校长,蒋介石不如北洋军阀,后来的中国的领导者都不如北洋军阀。你谈一下这个北大的气魄。

李敖:是,北大一直有这个自由的气氛。当时袁世凯请蔡元培做北京大学校长的时候,蔡元培是国民党,北大是中国头牌的大学,军阀会把北京大学给国民党做校长,这种气魄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没有。

陈文茜:而且那时候我看有好几个人,一个是胡适,还有像徐志摩,他们都很年轻的时候就当北大的教授,是不是?

李敖:他们都是袁世凯死了以后的事情,很晚了,蔡元培早。

陈文茜:我是说那个年代北大真的聚集了非常多自由主义思想的,包括像陈独秀是社会主义思想,就是很进步的青年。相较于台湾大学,未必有这么多进步的教授可以进去里头,它这是非常僵硬的,而且要求你升等,要求你各种论文,什么博士学位,什么一大堆的,也不见得有学问就是了,李大哥。

李敖:现在都变成制度化了嘛!一制度化以后,像过去钱穆他是个中学教员,因为写论文写得好,就被顾颉刚介绍进了燕京大学做教授,一个中学老师立刻变成大学教授。现在这么多的制度,博士,什么年资都给你搞进去了,就没有机会了。

陈文茜:李大哥这一次到厦门大学的题目是从鲁迅谈起,对不对?原题是……

李敖:从鲁迅先生来厦大说起,一说起,后面就不可收拾。

陈文茜:他讲这个题目,厦门大学好高兴,因为这是捧了厦门大学,因为这是厦门大学90周年,没有想到他是去揭发鲁迅为了爱情私奔,我们来看这一段。

李敖:鲁迅来厦门真的原因,我们在《鲁迅全集》里面可以摸索到,是为了他的爱人许广平。鲁迅有太太在家里面,我们在《良友画报》里面可以看到鲁迅的太太,原配夫人跟他的妈妈一起照相的,另外一位中年妇人。这位中年妇人一直住在鲁迅的家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鲁迅为了有新欢,所以不好安置这个新欢,就跟新欢相约我们到南方去,并且暂时分开两年,鲁迅就这样子到了厦门大学。也是一段好事,就是厦门大学是鲁迅先生背叛了原始的婚姻,而追求新的爱情的地方。

陈文茜:李敖大哥最近倒是有一本书在诚品、金石堂的排行榜都排得非常前面。这本书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因为在去年《大江大海》可以说是台湾出版界最重要的现象。那龙应台跟她的出版社也不在乎李大哥出这本书,他们干脆就把《大江大海》跟这一本叫《大江大海骗了你》,两本摆在一块一起卖。所以买一本《大江大海骗了你》就要买《大江大海》,买了《大江大海》就要买《大江大海骗了你》,蛮可爱的事情。但是我想你们之间的一些史学辩论比较好玩的,有一个部分也不是好玩。我觉得对许多人来讲,重要的一个部分。我先阅读在龙应台的书籍,龙应台在它167页的时候有这么一段文字,我为所有的观众朋友,你们如果看过《大江大海》的,我们来复习一下,没看过的阅读一下。

长春围城,应该从1948年四平街被解放军攻下,因而切断了长春外援的3月15日算起。到5月23日,连小飞机都无法在长春降落,一直被封锁到10月19日。这半年中,长春饿死了多少人呢?围城开始时,长春市的市民人口说是有50万,但是城里有无数外地涌进来的难民相亲,总人数也可能是80万到120万。围城结束时,共军的统计说剩下17万人,你说那么多蒸发的人怎么了?饿死的人数从10万到65万,取其中就是30万人,刚好是南京大屠杀被引用的数字。亲爱的,我百思不解的是,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暴力,为什么长春围城不像南京大屠杀一样有无数发表的学术报告、广为流传的口述历史、一年一度的媒体报导、大大小小纪念碑的树立、庞大宏伟的纪念馆的落成,以及各方政治领袖的不断献花、小学生列队的敬礼、镁光灯下的市民默哀或纪念钟声的年年敲响?

她写的就是长春围城悲惨的状况,结果李大哥说她完全扭曲了历史。因为当时所谓的长春围城死掉那么多人,是蒋介石跟杜聿明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李大哥谈一下那时候的历史。

李敖:这根本是蒋介石的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就是不该派兵去收复东北,因为兵力不足。蒋介石后来透露秘密,说是马歇尔逼他去的,美国的特使马歇尔元帅逼他接收东北,结果东北就被困住了。当时撤退出来还来得及,可蒋介石为了面子,就是守这些孤城,沈阳、长春这些孤城不肯撤,结果就被围住了。围住以后当然就不能脱身,就发生了粮食不足最严重的问题。所以这种问题,如果说为了蒋介石的这种虚荣心,为了黄埔精神,最后我们拼到死,像张巡守睢阳一样另当别论。没有!最后还投降了。既然早晚要投降了,为什么不早投降呢?为什么饿死说30万人以后才投降呢?这根本是个错误,不该守孤城,也不该饿死这么多人以后才投降。

陈文茜:也就是说,你认为龙应台在它的《大江大海》这本书里头,完全没有提到蒋介石守了不该守的孤城,而且刻意的让民间变成饥饿的饥民,整个死亡的过程里头,蒋介石要负很大的责任。但是你认为龙应台没有写出史实,然后写出来的史实甚至让别人误会,以为说是因为共产党围城,这一群人才死了30万人,是这样吗?

李敖:当时守长春就是郑洞国,他跟杜聿明一样,都是黄埔一期的学生。他守长春的时候,最后守不住了,就等于变相投降了。他后来写了很长的一篇文章讲这个过程,都把它讲出来了。最后他们跟共产党谈判投降的时候,最后还说我要放一阵枪,共产党听着就好了。什么原因?他最后打电报跟蒋介石通电话,说我们要打死、共存亡、殉国,然后放枪,电话里面传出给蒋介石听,我们在打死了,这批枪是假的枪,假的枪声。所以蒋介石一直骗他学生,最后他学生骗他以后才投降,很好玩。

陈文茜:另外一个就是杜聿明,杜聿明后来到了淮海战役,蒋介石要他死在淮海战役上,可是那个时候交换的条件就是他愿意把杜聿明的妻子跟小孩都带来台湾。是不是有这么一段过程?

李敖:当时也不是交换条件,是说当时杜聿明一被俘,蒋介石就把他的太太,杜聿明的妈妈、小孩子,立刻就等于强制性的搬到台湾来,当时是强制性的。最主要一点是杜聿明儿子跟我讲的,蒋介石最后派了一架飞机到战地把杜聿明接出来,他是副总司令,事实上是总司令了,得把他接出来。表示虽然仗打败了,你是我黄浦一期的学生,我把你接走。结果杜聿明不肯上,大家传出来杜聿明很了不起,要跟士卒共存亡。可是他儿子跟我讲说,根本蒋介石跟杜聿明之间还有个密码,他飞机落下来以后密码没有,没有告诉你上不上飞机。所以杜聿明不敢上飞机,所以蒋介石面面光,又表示我来接你了,人情做到了,其实一方面让你不敢乘飞机,你要拒绝,最后就被俘了。

陈文茜:所以杜聿明的妈妈、太太、小孩来了台湾,蒋介石怎么对他们?本来说好要照顾他们的。

李敖:后来他太太就在烟酒公卖局做收发养全家,做门房一样做工友。直到后来,他的大女儿女婿杨振宁在美国得到了诺贝尔物理奖。

陈文茜:这是我常常讲的故事,一个人做孽事,他要怎么循环报应,这是最好的。就蒋介石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看不起眼的杜聿明的家庭,他会有个女儿。这个女儿这么优秀,去了美国留学,留学不打紧,嫁给了一个人,那个人叫做杨振宁,他得了诺贝尔奖。于是中共北京跟台湾中华民国台北都在抢杨振宁是我们的。这个时候蒋介石又想起了他完全已经不理睬的杜将军的后代是吧?

李敖:咸鱼翻身,那边共产党就把杜聿明放出来了,不再坐牢了,第一批就放出来了,跟末代皇帝一起。这边蒋宋美龄出面请杜聿明太太喝茶,请烟酒公卖局的收发员喝茶,喝茶的时候喝了一半,蒋介石从后面走出来,也跟她打招呼,然后提出来条件,说你到美国去把你女婿找回来。然后就给她买了来回的飞机票,结果她到了美国,就把回程的卖掉了。

陈文茜:我看到了一个杜聿明太太的访问,在大陆中无意中看到,他的太太说他们家被蒋介石骗过一次,不会被骗第二次。所以蒋介石跟宋美龄跟她谈条件的时候,她满口是答应的。所以说我给你买华航去美国跟回来的机票,第二,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女儿跟你女婿从美国买机票回台湾再回美国,所以就一大笔钱了。在当时很多钱,他就把钱留给家里头的人,然后她去了美国,当天晚上她就把回台湾的机票给退了。然后她说她这辈子不会再被蒋介石骗第二次。其实在屠城里头守东北还有一段故事是很悲惨的,就是当时是不是蒋介石要求孙立人的新一军,孙立人已经被他调来台湾了,他要求他的手下李鸿这些人一定要死守东北,结果他们没有守来了台湾。因为他觉得守下去,他们所有的人都要覆灭,所以就来了台湾。来了台湾,孙立人还在港口接了他的手下李鸿将军这群人。结果来了台湾只自由了两个月,他们就被蒋介石关了一辈子,最后老死在花莲的荣民退辅……

李敖:有人出来了,他们到我家来,我送钱给他们,他们拿走了。拿走以后老人院说李敖的钱不能拿,他又退给我了。后来他就回到大陆了,带着他们骨灰一起来的骨灰就走了。

陈文茜:这批人就是新一军最优秀的。

李敖:都是最优秀的。

陈文茜:然后来台湾两个月就被蒋介石关了一辈子。

李敖:台湾来一趟坐了20年以上的牢,所以这个是……

陈文茜:这都是《大江大海》里头看不到的故事。

李敖:龙应台如果做样板,应该写出来,她都不知道。

陈文茜:她可能对于被蒋介石迫害的人……

李敖:所以我认为龙应台这个是她的大缺点。

陈文茜:不过我觉得像当时孙立人,他的部下来台湾怎么样被迫害,他们所有的过程,那个时候蒋介石怎么样在从1946到1949的过程当中,如何有计划的把故宫黄金,把他的黄埔嫡系部队全部都带来台湾,然后叫不是他嫡系的死守大陆,然后不肯死守,来台湾就以匪谍之名抓起来,你不能1949大江大海你都漏掉这些,是不是这样?

李敖:其实像蒋介石那时候已经打光了,他没有什么嫡系不嫡系了。薛岳部队也是嫡系,来了之后还不是不许上岸,缴械,长官跟阿兵哥都要空着手上来。都是一样,他也不相信了。

陈文茜:谢谢李大哥今天来到我们的节目,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04《新闻挖挖哇》

郑弘仪:挖掘新闻内幕。

于美人:挖苦新闻人物。

郑弘仪:我是郑弘仪。

于美人:我是于美人。欢迎收看《新闻挖挖哇》!为各位介绍今天两位重量级的来宾,首先第一位是前国策顾问金美龄女士。第二位是真的是500年唯一出了一个大师,这位是李敖大师,他的新书叫《第73列士》,这个它的副标题是说烈士永生,民国已死,建国百年,一派胡言。我想一定有他很深刻的意涵在。

郑弘仪:不是黄花岗72烈士。

于美人:对,多一个,73烈士。

李敖:为什么多一个?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就是因为这本书,妙在这多一个。

郑弘仪:所以就是要去买。

李敖:当然借来看也可以。

郑弘仪:哈哈,今天你就是不讲。

李敖:这里面惊悚的故事在里面。

郑弘仪:真的很好看。

于美人:今天两位的对谈,我想也是台湾电视史上的第一次出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安排呢?完全就是因为我跟郑弘仪得罪了制作人,所以制作人给了我们一个非常难的挑战这样子,要让两位可以在我们的节目对台,这对我来讲是我主持生涯里面算是很大的一个挑战,在今天来讲。金美龄女士是第一次上我们《新闻挖挖哇》,我们也非常的期待。后来我们就在想说,那两位有什么共同点呢?发现两位出生年份差一年,都有共同的台湾经验。李大师是十几岁到20岁以前就到台湾来。

李敖:14岁来台湾。

于美人:而且当时是在台中。金美龄女士是25岁以前在台湾对不对?最后都在日本。

金美龄:是。

于美人:所以比起来,李大师在台湾待的时间比你还久。

金美龄:其实我在日本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当时你对国民党批判的一些动作,我们在日本都知道,其实我在日本就知道李敖这个人。

郑弘仪:你声名远播到日本。

于美人:李敖大师需要翻译,你听不懂台语。

李敖:你们讲的话我感觉很奇怪,因为世界语言学上,对不起,没有台湾话三个字,是闽南话。可是全世界有5600万人讲闽南话,我们台湾的同胞全部讲闽南话,包括我,也只是2300万人。

金美龄:你也听吗?

李敖:你听我讲完,还有3300万人也讲闽南话。换句话说,在外面的妈妈的话比我们台湾的妈妈还多讲闽南话。外面这么多妈妈怎么办?大部分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建省南部,讲了匪区的话,讲的是他妈的话。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讲了半天,讲的是匪区的话,很可惜。所以我赞成大家讲国语,或者讲日本话也可以,台湾话没有这个东西。

金美龄:你讲普通话,中华人民共和国更多人在讲。所以你这个道理就不对了,讲闽南话的人没有比讲普通话的人多。

于美人:就是他听闽南话……

李敖:可是闽南话的人在全世界比台湾多,3300万人,我们才2300万人。

于美人:镜头给我,我就说挑战了吧!决定用什么话对谈,就要讲一段。

李敖:讲到了福建省南部的这个话。

于美人:刚才金女士的意思是她其实在台湾的时候,当时大家都年纪也还小,她也都才二十几岁。她是到日本的时候才听到您的大名,因为当时您对国民党……

李敖:我可以替她做个角度,对不起,我是台湾唯一一个外省人为台独运动坐过牢的。

金美龄:没错。

李敖:那些什么外独会的都是假的,没有人坐过牢,我是真正坐过牢的。可是我坐牢的人的原因,当时也许你还记得,那时候被一个人出卖,这个人叫做辜宽敏,辜宽敏偷偷到台湾来见蒋经国,把我们出卖了。这话不是我说的,是谢聪敏写了一篇文章,谢聪敏说的。所以这个故事我们变成他们在东京的台独分子把我们出卖了,我们坐了牢,他们回来跟蒋经国输诚。这个结论不是我做的,是谢聪敏做的。

金美龄:不是,你听我说,当时我在场,因为当时你交了一份坐牢的人的名单给英国的Amnesty的人……

李敖:国际特赦协会。

金美龄:对,国际特赦协会的一个秘书长来台湾……

李敖:叫马丁。

金美龄:你是托他一份,是不是你托他的我不懂,反正他有一份坐牢的人的名单。因为当时在东京开一个大会,有一个美国出生的日本人替大家做翻译,翻译的并不生动。后来问答的时候,主持人就要求你出去吧,因为没有原稿,翻译的人就不会了。就要求我出去问答,结果我翻译的时候就比较生动一点,整个会场就非常非常好,像是提高了心情。后来这个马丁非常欣赏我,他就把这一份不晓得谁交给他,反正他先来台湾,然后到东京,他就把……

于美人:他是国际特赦组织的那个……

李敖:秘书长,叫马丁。他到台湾来,那时候有两个台独的英雄,一个谢聪敏,一个魏廷朝,他们出狱就跟我说,我们去看马丁。我说我架子很大,他来看我,我接受;我去看他,我不肯,这叫行客拜做客。结果马丁到我家来看我,楼下里面变成了警察局,他被跟踪,谢聪敏被跟踪,我被跟踪,魏廷朝被跟踪,里面开警察局。

于美人:他怎么还准许你们四个人见面?

李敖:当然他们没管,我们被软禁。我把这个泰源监狱的名单,什么意思呢?就告诉大家,当时施明德都被抓起来了,没人知道,全世界没人知道。这个名单在我手里。

于美人:为什么你会有这个名单?

李敖:孟绝子他们给我的。结果我坐了牢,这个名单公布了。可是我给马丁的意思是叫他在联合国告到联合国的人权委员会,结果这个名单就发表在《台湾青年》,东京的台独刊物上面。不得我同意,我也没怪他。可是下面有一个问题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是我家照片,他说提供名单的人就是我们台独联盟的同志。等于如果我是同志,一看就是我家……

于美人:变成你是台独联盟的同志。

李敖:你不能把我咬出来嘛,对不对?

金美龄:不是,他没有把你名字说出来。

李敖:他不需要说出来,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适用,那是我家嘛!然后名单又登一次,我跟你讲,前后登两次。

于美人:当时在东京这个会是为了要救援这些坐牢的?

李敖:不是救援,没人管他们,因为在里面坦白跟你讲,这个名单里面大部分都是共产党,陈映真他们都是共产党,有施明德没有错,这么一个名单。这是我真正使他们曝光的,所以他们一直感谢我,就是因为我把这名单给它曝光了。可是我付了代价,原因是因为辜宽敏这些人把我们出卖了。

金美龄:这也不算是出卖。

李敖:当然是出卖。

金美龄:不算出卖,不是出卖人。这国民党方面,这个特务方面他们是去追踪了以后这个名单以后,就说是你拿给马丁的。这个是马丁拿给我的,因为一场大会的时候我替他翻译,他很欣赏,他就把这个名单交给我,我就交给台独联盟本部,决定把这个名单公布出来。

于美人:那是哪一年的时候?

李敖:这个时候好久以前了,我也不记不清楚。

李敖:你们有没有想到公布的结果呢?公布结果就是我坐牢,我的罪状第一条是泄露了政治犯的机密,就公布了名单。

金美龄:对,不过我不知道这个名单是谁交给马丁的,当时我们并不知道。

李敖:这个我能理解。我只告诉你说我怎么坐牢的,今天我觉得我们有一点话要讲的,就是怎么这么一个假的分子辜宽敏,在台湾还民进党提名,他还说三道四,谢聪敏都把他拆穿了嘛!这么一个假货。所以我觉得民进党要反省,你们怎么肯定这些假的台独分子。

金美龄:也不是说假货,你这样子讲也太过分了一点。

李敖:一点都没有过分。

金美龄:不过这个也是过分了,因为一个走政治运动的人,他有的时候要想很多事情,他说这样子没有突破不行,他觉得他自己怎么要突破。

于美人:金美龄你是高中毕业之后结婚去的日本对不对?

金美龄:我离婚了以后才去的。

于美人:在台湾离婚吗?

金美龄:是。

于美人:你那个年代就离,那么年轻就离婚啊!

金美龄:对,我是走在时代前面的人。

于美人:你几岁第一次离婚?

金美龄:22岁。

于美人:然后就去了日本,伤心喔!

金美龄:不伤心。

于美人:解脱,就离开台湾去了日本。所以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接触什么党外。

金美龄:没有,我去的时候没有,我是去了第二年的春天,接到第一本《台湾青年》创刊号,我非常感动。这样子一直走到现在已经五十几年了,1960年。

郑弘仪:你22岁离婚,你今年76岁,所以是54年前。

金美龄:对。

郑弘仪:54年前,就是195几年的事情,那时在台湾离婚会不会承受很大压力?

金美龄:当然会,不过我不介意,我的人生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我负责。

于美人:你当时家人有没有反对?

金美龄:一定反对,当然反对。

郑弘仪:你为什么要把老公三振?

金美龄:这个事情我们不谈好不好?因为这事情还包括他们,大家都还存在,我们不谈这个事情。

李敖:我觉得金女士讲得对,这种私人的事情不要谈。可是刚才我讲过,你替辜宽敏的辩护,我们是被害人,我们不能接受的。因为当时事实上他是偷偷的回来见了蒋经国,这是确实的事情。

金美龄:没有错。

李敖:我承认辜宽敏在日本做过台独运动,现在很多人这个运动都没有做过,我承认他做过,可是你不能否认他背叛了台独。

金美龄:我跟你讲,我不是否认,我是说他当时的决定是错的,他觉得这样子做可以突破,你知道吧?当然我也反对了,你当然……

郑弘仪:你有没有去找辜宽敏谈过这个事?

李敖:我跟他谈什么东西,他是个叛徒,是我看不起的一个人,是个假的台独分子。

郑弘仪:谢聪敏先生讲写这个文章,辜宽敏先生有回应过吗?

李敖:没有回应,因为谢聪敏不只写了一次,谢聪敏后来在国史馆里面写了一个谈话录,等于回忆录,还出了这么厚一本书。辜宽敏一个字都不敢讲,谢聪敏是可以相信的,坐了12年牢,真的为台独做了12年牢。

郑弘仪:辜先生今天晚上会看节目喔!

李敖: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明天会写文章了,会对这个事情有回应。

李敖:他没有办法解释嘛!又不是我说的,是谢聪敏说他出卖了台独。

于美人:大师,您的年纪跟您的火力真的是不太相称。你25岁的火力,七十几岁的年纪。问一下,你当时只是被软禁,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名单被公布,你应该不会坐牢,你的意思是这样对不对?

李敖:好几个原因,可是我的罪状里面是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公布了名单,第二个原因是帮着彭明敏偷渡出境。虽然现在彭明敏否认可,但是我有判决书证明我帮你帮过你的忙。第三个原因就是帮助了柏杨。

金美龄:我跟你讲,国民党当时判决理由都是不一定可以相信的了。这个反正帮忙彭明敏出国的人不是你嘛!

李敖:你搞错了,我是其中之一,只是彭明敏他不愿意公布这名单,原因是公布了以后会影响别人的安全。现在还影响谁的安全?所以我认为彭明敏太含蓄了。

郑弘仪:好,刚刚广告时间我们给李大师吃了一碗冰了,哈哈!

李敖:不需要,我只要看到金美龄这样优雅,这样漂亮,我讲话一定保证客气。

郑弘仪:难得展现这样的风度。

李敖:我只替她遗憾,她这么优秀的人,这么有正义感,她应该督促日本人下跪嘛!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二次世界大战日本人在东方做的事情,德国人在欧洲做的事情,后来西德总理勃兰特公开下跪,可是到今天为止,日本人不肯反省。可是这不是日本真的精神,我们看到秀次的时候,日本人有这个真的精神。

金美龄:你讲的都不对。

李敖:金美龄应该督促日本人,你们拿出这种真的武士道精神来面对这个问题。好比说慰安妇的事情,日本人到现在不认错,对不对?慰安妇的事情,她也没讲公道话。我们为慰安妇捐钱的时候,她这么优秀的人都没讲一句公道话为了慰安妇,对不对?许文龙的经验,以后她还随着许文龙来讲,不像金美龄干的事。最后许文龙为这个事情道了歉,他说台湾的慰安妇是自愿去的……

金美龄:我跟你讲,有一部分是这样。

李敖:有一部分你不能特别强调。

金美龄:所以你不能说因为她们可怜就什么话都不能讲。

李敖:当然可怜,一个女人被日本人轮奸,每天接客50次。你们居然没讲到一点点,这是台湾女孩子,不是外省人,你们居然不讲一句公道话。

郑弘仪:不是台湾女孩子或外省人,都不行!

李敖:没有错!

郑弘仪:不是外省人就可以。

李敖:没有族群问题,就是纯粹是台湾女孩子跟日本女人的问题。可是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金美龄,她应该讲公道话,她应该要求日本人,你们日本人要兑现你们的武士道精神,有错有错,有错切腹,对不对?日本人没有啊!

金美龄:太呆板了,讲这种话太呆板了。

于美人:我们回到个人好了,因为今天金女士第一次来上我们的节目,我们对她的人生的历程也非常的好奇。我们想问一下金女士,你到日本多久之后,发现自己变成黑名单不能回来?

金美龄:很简单,我是第二年我就收到《台湾青年》的创刊号,我没有直接参加,我慢慢一步一步走,你就越走越前进了。第一次我发现我是黑名单的时候,是我在早稻田念书的时候,全日本的台湾同学会你不能说台湾,因为台湾你是Taboo禁忌,用这个名词你就是禁忌。一定要是中华民国同学会,我第一次在早稻田大学做了一个同学会,叫做台湾同学会,就是台湾稻门会,我们的同学会都叫做稻门会。我第一次冠台湾,这个就是上了黑名单了,因为你一贯上……

郑弘仪:冠上台湾,稻门会就变黑名单了。

金美龄:是黑名单了,因为就是表示你的identity了,表示你的认同。

郑弘仪:认同是台湾,不是中华民国。

金美龄:对,所以很简单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于美人:所以你去办签证就回不来了?

金美龄:不是,它是不给你延期,我先生先去,周英明先去,人家就不还给他的护照了。我说我为什么要去呢?还付车费跑到那里送我的护照去,让他把我的没收掉。我说算了,我就把它撕掉,很简单很干脆。

于美人:所以这样一撕掉,多久之后才回到台湾来?

金美龄:31年……

郑弘仪:你撕掉中华民国护照就对了。

金美龄:因为我的先生周英明他先去,他早我一个到期,他就先去了以后人家把它拿下来,说我们办好了再通知你,结果就没有消息了。我知道他已经被没收掉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我就算了,我就干脆把护照撕掉,我就丢,表示我的决心是什么。结果我现在蛮后悔的,应该把那张至少留下来做纪念,蛮后悔的。

郑弘仪:可是你撕掉了台湾所谓的中华民国护照,日本有因此给发给你日本护照吗?

金美龄:没有,我就没有拿日本国籍。

郑弘仪:你既不是台湾中华民国籍,又不是日本籍啊!

金美龄:你问的很好,有很多人被遣送回来,是不是?我们是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去求学,去做学术活动的,那时候你们一直是同一个目的在这里,他特别给我们签证,本来我们是一年的签证,它特别给你签证是半年,每半年跑一趟日国管理局,这样拖拖拖拖拖拖下来。所以我们算好的,因为我们是很正规的留学生去,而且我的先生是文部省的奖学金去的,所以他们特别看重你们真的是在念书,所以他特别给特别的签证。所以我蛮感谢日本政府,因为假如他们不给我特别的签证的话……

郑弘仪:你就没有地方去了,你回来就要关在监狱,跟李敖一样了。

金美龄:对。

于美人:不会,有男监女监啦!

金美龄:也许这样子我们见面更早,不必等到这么多年。我在第一次跟他见面,我的意思我很早就知道他,不过我真的是第一次跟他相谈。

李敖:那你2009年正式归化到日本的。

金美龄:对,我是正式日本人现在。因为我在东京的时候不是跟你讲那么一大段的故事。

于美人:那时候听过李敖,当时很敬佩他吧?

金美龄:当然,没想到他在identity是这么中国。

李敖:我也报告美龄女士,我也认同日本,可是我认同那种有廉耻的日本,而不是不要脸的日本,日本武士道精神是好的。

于美人:大师,你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点,你们都不承认中华民国。

李敖:对的。

金美龄:我也不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啊!

李敖:我也不承认大日本帝国啊!

于美人:那你们共同点越来越多。

金美龄:他们不是日本帝国。

郑弘仪:我觉得我要超越,我不承认美国。

李敖:它跟台湾签的约还是写的大日本帝国跟台湾蒋介石政府签的那个约,上面写的大日本帝国,日本人承认是大日本帝国。

金美龄:没有。

李敖:你怎么可以否认历史呢?

金美龄:我跟你讲,你是说哪一年?战后以后……

李敖:就是后来《旧金山合约》以后跟台湾单独的《中日合约》,在上面写的是大日本帝国。

于美人:日本大战的时候了。

金美龄:不是战后了,战后他们不会说大日本帝国。

李敖:《旧金山合约》以后跟台湾单独的《中日合约》,在上面写的是大日本帝国。

金美龄:那是大战的时候,不是战后,战后绝对不会称自己是大日本帝国。

李敖:《中日合约》里面写的是大日本帝国没有错,我是搞历史的。

金美龄:我跟你讲,战后绝对不会称自己是大日本帝国。

李敖:他是国书上这样写,日本人就这样,因为日本人自卑感,因为他小,所以要大一点。

金美龄:不是,那是历史上的称呼。现在他们根本现在……

于美人:它现在名称叫什么?

金美龄:就是日本。

李敖:它的国号还是大日本帝国。我们说英国,没有英国这个东西,你到联合国去看,没有英国这个国号。

于美人:UK。

李敖:日本的正式国号是大日本帝国,这个不容怀疑的。

于美人:金美龄女士,你在英国留学过,对不对?

金美龄:我在剑桥做了有一年的Visiting scholar,也不算是留学,去玩的。

郑弘仪:访问学者。

金美龄:访问学者就是玩玩而已了,游学就是去看看的。因为剑桥这个地方太好了,太美了。

李敖:我很好奇美龄女士,你不承认中华民国,为什么你接受了陈水扁给你的国策顾问聘书?那个是中华民国的。

金美龄:NO,我还有那个正本,它是说总统府国策顾问。

李敖:没有国家的总统府,哪有这个总统府?我觉得你自己在解释,就只有总统府,没有国家。我是主播,可是哪个电视台不知道对不对,这可以吗?

郑弘仪:你今天也是领同样的车马会,干嘛讲那么多,让金女士讲一下嘛!

李敖:因为你们这个rundown出来了,你们今天就摆我一道,38个问题里面设定了问金美龄35个问题,另外3个问题还问我们两个共同的,我认为对我非常的不友好。

郑弘仪:没有,怎么会对你不友好!

李敖:所以我今天把话讲出来,并且把时间卡得很紧,你要剪我的话你剪不掉的。别以为讲了很多,然后剪掉。今天大家把话讲清楚,绝对不可以,因为你们对我不友善。

郑弘仪:谁对你不友善啊!

李敖:你们这一次对我不友善。我知道你们对我一直友善,可是看到了这么优秀的金美龄出现的时候,你们对我不友善。

金美龄:NONO,NONO,你错了,我跟你讲,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这个节目,总是你要让一点。

李敖:谁说第一次要让,我第一次坐牢时候别人也不让我,没有这个事情。

于美人:但是我想问一下,我们还是找彼此的一个共同点,因为发现我觉得这两位大人物的身上,我们就看到不同的时代背景。就像我刚刚开场讲的,他们有共同的台湾经验,可是她是年轻的时候在台湾,他是年轻的时候到台湾,对不对?她31年没有回台湾,他从离开中国到回中国,有超过……

李敖:我在台湾连续住了61年,其中离开台湾的时间只是3个星期,其他全部在台湾。

郑弘仪:因为你怕坐飞机,你也想出去。

李敖:现在不怕了。

于美人:我觉得从他们身上是不是可以看到一个大时代的巨变,就是金女士25岁离开台湾,31年时候才回到台湾来。李大师61年之后才回到……

李敖:只离开了三个星期。所以我在活的最久,跟我同年龄的,像陈唐山同岁的,我比在台湾比他们多住了20年以上。

于美人:所以先问一下李大师,你为什么要61年才会去?开放观光是民国六十几年的事情,你早就可以出国啦!

李敖:因为我长时期的不能出境,所以养成习惯就不出去了。

于美人:不是不敢坐飞机。

李敖:不敢坐飞机是个借口,后来香港凤凰电视的刘长乐老板,他说不敢坐飞机没有关系,我们从香港搞来一条船,爱之船到了基隆,你上船坐船到到香港,由香港坐车到广州,做专列送你到北京。我没有借口了,我说好吧,我说我坐飞机。后来怎么解决问题呢?我告诉你,我讲个笑话,我说到了飞机上以后,我不放心,怕掉下来,就锁定一个漂亮的空中小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抱住她,跟着美女同归于尽。

金美龄:那也甘心了。

李敖:是啊!当时一个金美龄的好朋友陈文茜问我说那时候飞机在摇,混乱的时候,你去抱小姐还来得及吗?我说抱还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来不及。

郑弘仪:做鬼也风流。

李敖:我说轻松一点好,美龄我跟你讲,我们姐弟一样,讲话轻松一点。我讲个真的笑话给你听,就是我坐牢的时候,35岁坐牢……

郑弘仪:你越来越正常了。

李敖:她太迷人了。35岁坐牢,坐到40多岁才出来。

于美人:七年嘛!

李敖:第一次坐牢5年8个月,临出来以前,国民党就派我一个老师跟我私下见面,这个老师就是国民党文化工作会的主任,叫做吴俊才,他大学教过我近代印度史。吴俊才跟我见面说我们知道你冤枉了,你不是台独分子,可是造成这个结果,罪名是假的,坐牢是真的。他说现在我们送你一个职务,出来以后国立政治大学有个国际关系研究中心的副研究员,领干薪不能教书。

金美龄:就今天一样,他可以拿交通费,不过他最好不要讲话。

李敖:国民党也很可怜,他说你不要骂国民党了,请原谅国民党。我用日本话跟他讲,我说我的阿它骂可以原谅国民党,我的钦它骂不原谅国民党。钦它骂是睾丸,阿它骂是头,美龄当然知道,她就知道我日文多好了,我还会唱日本歌。

于美人:哈哈!请!

李敖:发音不标准,鸡鸡巴巴鸡巴巴……她知道什么意思,你们不懂。

郑弘仪:不懂,第一句话我听懂,哈哈!

李敖:小学生清早起来,鸟在树上唱歌。

郑弘仪:真的有这首歌吗?

金美龄:真的。

李敖:所以你们太小看我了。

金美龄:我跟你讲你不要这样子,一天到晚主张你自己嘛!

于美人:他真的是会讲一点日文对不对?

金美龄:没错,不过他好像是每一个场合他一定要表现我自己。你可能有一点自卑感。

李敖:因为我被打压,我这么有功劳的人,民进党阿扁有没有送个国策顾问给我啊?

金美龄:我不是阿扁了,我怎么替他回答。

李敖:你不能否认了,阿扁把国策顾问给你,我告诉你,是不公道的。因为你在台湾而言,你是个逃兵。台湾在白色恐怖时代,你在外面逃兵。

于美人:她不能进来。

金美龄:我不能进来。

李敖:你没有进来,海外你可以讲话啊!

金美龄:我一直讲话。

李敖:你没有骂日本人,不可以的,不公道!日本人这样欺负台湾人,你没有骂日本人。

金美龄:你问他,我上他的大话新闻的时候是不是讲得很公平?

李敖:你不公平,我告诉你,我承认228事变的时候外省人杀台湾人。可是我问你,外省人再坏也没用毒气来杀台湾人,也没用大炮来杀台湾人。雾社事件的时候,日本人用毒气跟大炮来杀台湾人。你有没有讲公道话?没有讲话嘛!

于美人:金美龄女士来承担所有的一起吗?

李敖:没有要她承担,我说以她这么优秀的地位,以她的位阶……

于美人:我有带了很多杂志来……

李敖:你让我讲完,我的好朋友,现在不承认了,他不承认我了,彭明敏,他后来逃到日本去跟他妈妈见面,他妈妈受过很好的日本式教育,很有教养的这种人。两个人在计程车里面讲日本话,日本的计程车司机回头看他们,你们怎么讲这么好的日本话,这么典雅的日本话,彭明敏的妈妈能讲,金美龄也可以讲。就因为你们有这么好的位阶,这么有教养,所以你们要出来讲公道话来谴责日本人,你们不肯。

金美龄:我不是不肯,我讲的都是很公道的话,因为我很客观。

郑弘仪:我手很酸,只好这个垫着。

于美人:金女士,这个是你在日本杂志发表的。

金美龄:对。

郑弘仪:让她说明一下,不然好像她都没有说明的机会。金女士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金美龄:我跟你讲,我是很客观很公道,因为你时代背景,那个时代历史上的事情发生了,你不能以现在的眼光来批评,而且你不能说只怪日本不好,中国做了多少没有良心的事情?你真的讲,大家都讲不完的事情。我跟你讲,我很少说追求过去,我除了台湾,我也没有说我的黑名单怎么样,我也不讲,我是要看将来,我是看前进的怎么做我们有更好的生活可以过,有更好的未来的历史,我不去算旧账的。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向人家说你黑名单31年你怎么还给我,你怎么补偿我什么,我说不做这种事情的,而我是看前面的。你讲的历史上怎么怎么样,是讲不完的,每个国家都有它黑暗的地方,你讲不完的历史,你讲有什么用?我的人生为什么现在过得这么轻松?就是我都是看将来,我都是看未来,要向前走,而不说一天到晚说过去怎么样。当然你对过去的历史你可以谈谈,像今天我一来的时候说我认识你,因为当时那个时候那件名单,我也是说当时他做的事情我们都很欣赏,这个可以。不过你不能说一天到晚在算过去的账,这样你没有前途。

李敖:问题不是你算不算的问题,问题是日本人自己要算,日本人要加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15个委员国里面……

金美龄: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

李敖:对不起,礼貌上让我讲完,联合国跟日本人说,你们的二次大战时候搞那么多慰安妇,你们这个要搞清楚。所以日本人才每个人发了50万块钱,要求你们不要讲话。在台湾我们每个人送了50万,就避免日本人逃掉罪责。所以我说这个历史问题不是我们要谈,是日本人否认,而要进联合国惹起来的。

郑弘仪:李大哥这样,我们今天难得邀请到你,也难得邀请到金女士。金女士她是北一女毕业,后来是在早稻田大学读书,后来又到剑桥大学去进修。我想都是很优秀的人,您就不用讲了,我非常佩服您,我年轻的时候,小的时候就开始看你的书了,佩服你。我要讲的两位其实都受过苦,国民党关过你,金女士是有国回不得。我相信都受过苦,你们都处在……

李敖:不能够等量齐观的,我们受的什么苦啊!她们受的什么苦!不能谈的,我的意思你讲这话就不公道的。我是说今天我们是特别重视了金美龄,所以我们才问到这些关键性问题。你们这些问题都是狗屁问题。什么你在日本怎么生活,都是避重就轻的。不要,今天很好的机会,我们要这么优秀的金美龄女士向我们表态。

于美人:因为她刚刚经历了地震,我们看一下这张图片,这个是金美龄女士的家,是在东京,我记得是……

金美龄:新宿御苑前面。

于美人:对,你看这个是当天在311地震之后……

金美龄:第二天拍的照片,当天我不在家,我刚刚好在大阪。

郑弘仪:东京也这么严重啊?

金美龄:是,五度强,我所收藏的所有的这种水晶玻璃什么都报销了。

于美人:这个也是一个你发表的文章,就是国民期待自卫队的救援对不对?因为这次整个东北地区的地震救援,外界觉得灾民很自制,可是救援好像没有那么的快速,对不对?所以现在全日本对整个的政府的救灾还是这么的克制自己的心情吗?

金美龄:因为现在的政府它比较没经验,当然临到这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你总是要有一种领导才能是吧,他没有经验的话,总是要有强的领导作风。从来没有做过这个事情的人,总是好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而且他们本来的口号就是打败官僚制度了就是政治指导,你指导的人你不懂,你是外行人,一定是要靠这些文官了。台湾说是文官是吧,他们比较有经验,每个他们的部门有他们专业的人才,你不要靠他们,有的时候事情实在是没办法行的通的。

于美人:现在日本灾后民众的情绪是怎么样,整个国家的气氛是怎么样?

金美龄:当然很悲伤,不过渐渐的已经在日本说,你没有受灾的地方,你们要过平常的生活,把景气拉好,否则你不把你景气拉好,你假如自己没力量,你自己没有一点本钱,你怎么去帮忙那些灾区的人。所以现在大家观念有一点改变。

郑弘仪:其实金女士我知道,因为我常去日本。在日本,我知道你常常受邀上电视节目或者是写文章。她常常在推销台湾,希望日本人到台湾来旅游,所以很多人是受你影响。金女士已经离开台湾这么久,你在台湾还有亲人吗?

金美龄:表哥、表嫂有,直系的没了,我父母过世我就不能回来,所以我遗产也都要放弃。所以完全没牺牲是假的,但是他说的很对,因为他在这里是被关,我在日本没被关。

郑弘仪:他是被迫害很严重。

金美龄:我比较是次等的了,他们是头等的政治犯,我们是次等的,但是你说完全没牺牲是假的。但是比较我本身是没收到什么迫害,因为我是很坚强的人。所以我我觉得我很不孝,你说第二次让我选择,我还是选择这一条路。所以说我是逃兵,也可以这么说了。不过我是我去了以后我就回不来,我不会说自己送上门来,因为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像辜宽敏你这样投降了,对不对?那时候我也不可能,我也不可能说我送回来我自己做圣女贞德,我也不要。因为我的认同很重要。不过我的最重要是我怎么过我的人生。

郑弘仪:不过我们还是讲软性一点,很多人包括李大师刚才讲你的气质,你的穿着很优雅,这是你自己训练你自己吗?还是受日本的影响?

金美龄:NONONO!我妈妈就是很爱打扮的人,我有她的遗传,我跟她不一样是,她是以前的人,没念书,所以我一定要读书。

于美人:所以你的家世也不错。

金美龄:还好了。

于美人:她们家族有一个大画家。

金美龄:颜水龙是我的姑丈。

郑弘仪:为什么你去日本那么就,对台湾感情这么深?

金美龄:这是我的土地,我的认同就是要做台湾人。

郑弘仪:不过你已经做日本人了。

金美龄:我50几年都没入日本籍,但是08年选举让我很失望、生气、失望。

郑弘仪:所以你08年以前也有机会入日本籍?

金美龄:很多机会,但是我都没。因为08年以后我有一个感觉,英国有一个19世纪浪漫派诗人叫拜伦。有一天他讲了一句话,就说有一天早上我醒起来我觉得我一炮而红。08年选举的时候输的那么惨,我有个感觉,说不定在台湾的人,有一天你一醒起来,你就发现我不是台湾人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是变中国人,这个我是最不要的一样选择。所以我才决定要入日本籍。

郑弘仪:蔡英文如果再当选总统呢?

金美龄:我已进入日本籍了,但是我的认同就是我的第一选择是日本。

郑弘仪:首选是日本。

金美龄:很多人都有双重国籍,但是我不做这种事。我也是台湾出生,台湾长大的,这个事情是不可否认的事情。

李敖:好了,我要小便了。

金美龄:好,你可以走。

李敖:谢谢你,这个表示对你友好,女史,日本式的称呼最优雅。

金美龄:谢谢。

李敖:我觉得她很好,在日本至少我看她这么典雅,日本人看到了我们台湾人可以有这么好的教养,我觉得这是给台湾争光。我跟你没有争执点,就是你应该把这个正义……

金美龄:这个送你,这是五月五号日本人庆祝男孩子……

李敖:偷走了我们的端午节。

金美龄:你永远是boy,你永远是那么年轻。所以我把这个送给你,在日本5月5号有一个鲤鱼旗,这个送给你。

李敖:谢谢你!我就退席了,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郑弘仪:人家刚送你礼,然后你就要走,多失礼啊!这不是李大师的作为啊!

李敖:带着礼走了,没有失礼。我讲的话都讲到了,她这么聪明,她懂得我讲的意思。可是你们后来不入流了。你们谈了什么蔡英文。蔡英文怎么跟她比呢?

郑弘仪:怎么说?

李敖:蔡英文不能跟她比,蔡英文是投机分子嘛!蔡英文跟马英九一样,他们每个人偷走一个党,马英九偷走了国民党,蔡英文偷走了民进党。民进党的成长过程里面也是跌跌撞撞,有些打拼。虽然在我们看起来,民进党没有抛头颅,洒热血,坐穿老底,横尸靶场,都没有。可是它还算是经过努力,蔡英文算老几!一下子全部偷走了。

金美龄:你就是脱不开历史的包裹。

李敖:我就因为脱不开,所以我才知道要跟日本人算这笔账。脱开了以后,台湾给日本人强奸也白强奸了,杀也白杀了,毒气也被毒死了,都忘了。我觉得台湾人应该反省,而反省的起点希望从优秀的金美龄开始。

金美龄:我跟你讲,你自己检点一下中国人所做的事情。

李敖:我没有否认,中国人唯一遗憾就是没到东京杀30万人,来个东京大屠杀,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替中国人承担什么,我也不需要替日本人承担什么。可是你替日本人遮盖什么就不对了,不追究就是遮盖。

wjm_tcy注:后边10分钟李大师已走了,只留下这个老妖婆在那里胡说八道。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09《赵少康时间》

赵少康:我是赵少康,欢迎你来到《赵少康时间》现场!今天很特别,我们在现场请到的是李敖大师,李大哥你好!

李敖:少康好!

赵少康:是,在我们做节目之前,李大哥告诉我说他上次来是50年之前,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中华民国50年,1961年,中国广播公司由中国小姐刘秀嫚主持的节目,请我来谈过一次。一转眼就是50年过去了。

赵少康:时光容易把人抛,50年真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刘秀嫚当时中国小姐蛮没有名的,当时访问你什么呢?

李敖:谈读书,什么作文这一类的,没有政治性的题目。

赵少康:一晃就是50年。

李敖:可是我印象很深刻,在谈话期间刘秀嫚坐到我旁边,不像你这样子跟我面对面坐。忽然她手里的铅笔掉在地下,我特别弯下腰替她捡铅笔,还有那么一段回忆。

赵少康:李大哥还是往事历历在目,替美女捡铅笔。哈哈!今天我们要访问李敖李大哥,主要谈他的新书《第73烈士》。你这相片拍的真不错!

李敖:我的摄影师赖岳忠拍的。

赵少康:拍的很好,里面有很多相片,其实也都是蛮有意思的,有些我都没有看过什么,比如李师科的忠烈祠什么,真的有这个?

李敖:真的有,就在花园新城的后山。

赵少康:你去了。

李敖:特别去看了一下。

赵少康:我有时候会经过里面,都不知道这个事。好,我们回来谈《第73烈士》。你最近蛮多产的,好几本书对不对?你这花多少时间写书?我们平常邀你出来,你都不出来,是说都在写书。

李敖:我平常一天写个四五千字,像儿戏一样,很容易写四五千字。

赵少康:文思泉涌是这样。

李敖:不能靠文思,而且靠写作的习惯,我也不能靠灵感。有人问我说要不要靠灵感写作?我说妓女要不要靠性欲来接客?

赵少康:你这本书也有军中乐园那一段。

李敖:一个妓女靠性欲人才能接客的话就不能干这行了,那太痛苦了!所以写作要靠灵感才能写作的人,也太痛苦了,不是一个好的作家。那是台静农先生,台静农每天只写18个字。

赵少康:真的啊!

李敖:还有一个人叫王文兴,每天只写28个字。这些人我觉得好奇怪,他们产量这么少可以做作家。

赵少康:字字珠玑啊!

李敖:这不是作家,太丢人了!你的产品不成产品。好像痖弦一辈子只写过一本诗,现在30年还没写诗,现在还在庆祝,我觉得太寒碜了!

赵少康:是不是像有些作者年轻的时候像艺术家,他这个比较感性,情绪比较波动,比较容易写,或者谈恋爱或者失恋,年纪大一点是不是就?

李敖:那你干脆改行嘛!像牛顿一样嘛!牛顿45岁以后,牛顿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他搞宗教活动,搞炼金术,可是45岁以前牛顿全部完工了。你懂我意思吧!你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嘛!结果你们现在还打着老招牌,还是诗人,还是作家,还是文学家,结果你们的产品是这样的少,我觉得很丢人的事情。所以过去台静农先生他说每天也18个字,他还很得意,我觉得太丢人了!作为一个文人,你的产品这么样少。

赵少康:不过他也是教授了,台大中文系教授。

李敖:我觉得一个不长进的教授。

赵少康:哈哈!好吧,李大师把人都给骂遍了。回到《第73烈士》。你还是个性,因为我一面看这书,一面在笑。人家现在国民党什么政府在大肆要庆祝什么建国100年。大陆方面叫辛亥,它不叫中华民国,它叫辛亥革命100年。本来还说两岸办一些活动,但是光这个名称就相持不下。那我们李敖大哥写《第73烈士》从头到尾就认为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了,就在诋毁建国100年,你为什么一定要唱个反调?你的意思怎么样?这个时候特别你新书发表那天还挑了4月27是吧?

李敖:3月29事实上是1911年的4月27日。

赵少康:这是阳历。

李敖:它把阴历硬当阳历来过,所以变成3月29,事实上3月29是当年阳历的4月27日。

赵少康:不是阳历的3月29了。所以我们现在329……

李敖:现在我们硬当阳历3月29来过是错误的。

赵少康:好,那所以你为什么写这本书?当然很多人认为第73烈士是谁?照你这本书看起来,好像不是只有一个人。他既可以是李师科,你有提到对不对?他也可以是当时叫什么选锋队队长莫纪彭,他到底是谁呢?

李敖:他本身浮动规律一样浮动的,后面变成惊悚小说一样,到处找这个人到底是谁,因为我们在设定里面应该有一个第73烈士,不是72个人,还有一个人,他是谁就在小说里面变成追踪的这么一个主题。

赵少康:你这到底是小说,还是一个纪实,还是都有混在一起?

李敖:是有很强的历史基础的一个小说,就好像大仲马写《三个火枪手》一样写三剑客,他是以那么好的一个历史背景在写的,可是他整个小说布局是个文学的布局,有历史的底子在里面。而我这底子还特别好,因为我能够用真实的部分尽量真实。

赵少康:人家都讲72烈士,第一个就是请李大哥评论一下72烈士。第三,你写73烈士到底用意何在?目的是什么?还是纯粹只是娱乐,还是此中有深意这样?

李敖:最主要的就是我历史学得非常好,好比我说72烈士里面没有浙江人,这就很有趣的一个统计数字。

赵少康:你是骂蒋介石躲起来就是了。

李敖:表示说他们缔造了中华民国,可是这个国家被偷走了,偷走它的人到了38年以后又把它丢掉了,到了台湾。到台湾以后还不认输,明明是中华民国已经亡掉了62年,还说建国百年。所以今天一直延续到小马哥这边不服输。我认为不服输的态度是错误的,我们要承认输了。

赵少康:承认输出要怎样呢?

李敖:承认输就跟共匪谈判,占便宜啊!谈判是很重要的事情。

赵少康:但是国民党跟共产党谈判从来没有占过便宜,都被骗啊!

李敖:哪里!共产党小的时候也跟共产党谈判,它也占便宜,看你会不会谈,并且我们看的很清楚……

赵少康:对,因为现在会去谈判的人都是笨蛋就是。

李敖:是,现在没有了,现在唯一能谈判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赵少康:他们有没有找你去谈判?

李敖:他们不会,小马哥怎么会找到我谈判呢?因为他们并不要谈判。因为现在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民进党固然不要统一,国民党也不要统一。

赵少康:不统不独不武。

李敖:不统不独不武,这就不统一。因为按照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款是要统一的,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然后国统纲领是远程、中程、近程推动的。是动态的,可是现在变成静态的,也不要统一。最有趣的我告诉你,少康,共产党也不要统一。

赵少康:他也怕拿了台湾不知道怎么办这样。

李敖:基辛格对话录现在公布了,被强迫公布了,在38年以前,在1973年11月12号下午,毛泽东见到了基辛格,那个谈话记录现在公布了,毛泽东说台湾都是反动分子,我们愿意等100年,只不过是一个1000多万人口的小岛,有什么好计较的!只要台湾不独立,共产党根本不着急。

赵少康:大家都不要统。

李敖:现在都是假动作,现在你来我往,什么唱歌什么的都是假动作。你只要不独立,老子就不甩你,因为你独立了很麻烦。你真的跟两岸合并,一国两制还很讨厌。所以我们现在真的觉悟了,少康,没人要统一。

赵少康:对,老共也是反独大于促统,他其实也是,他只要不要独就好。

李敖:是,没人要统一。那我怎么等呢?我再等到宋美龄,等到我再活106岁,现在我76,我再活30年,我也等不到中国统一了,我不甘心的。所以我要彻底查这批历史,把这个历史档案都查得很清楚。

赵少康:但是台湾其实现在大部分人他们做民调,他们也很怕跟大陆统一现在,制度也不同,统一以后怎么办呢?

李敖:你可以怕他统一,过去可以怕,他穷小子穷光蛋,现在他有钱了,所以这时候你不要怕他,我们要抢他钱,我们要共共产党的产,这样才是聪明人。

赵少康:但是他的产不见得会给你共,这是第一个。

李敖:所以要谈判嘛!共产党说基于九二共识,上了谈判桌,什么问题都可以谈,对不对?好,我接受。为什么要九二共识?我们有国统纲领,根本就是一个中国,比九二共识还前进。谈九二共识,锁定九二共识已经很笨了。我们往前推,我们有法律的根源。

赵少康:好,我们现在访问的是李敖李大师,谈他的新书叫做《第73烈士》,突然一开始就谈到台湾跟大陆要不要谈判。马英九现在策略是只谈经济,不谈政治,他很怕政治谈判。李大哥说,只有他有资格去跟共产党谈判。那好,我们等回来要请教李大哥,如果他谈,到底为台湾争取怎么样,谈什么,怎么样共共产党的产,共产党共别人的产,现在李大哥要共他的产。欢迎你回到现场,在我们现场的是李敖李大师来谈,我们请他来介绍他的第一,不知道第多好书,这是你第几本书?

李敖:我都搞不清楚,我写了100多本书。

赵少康:是,《第73烈士》。刚刚你提到台湾应该跟大陆谈判,如果你是谈判代表,你怎么跟共产党谈判?

李敖:第一个,我很快乐的接受邓小平提议的一国两制。一国两制什么意思呢?一国两制是邓小平为蒋经国量身定做的一个设计,可是蒋经国死了,共产党不能收回去,邓小平也死了,他也收不回去,就变成这么一个设计,对台湾很有利。他基本设计就是说共产党不派军队过来,也不管台湾的政治,台湾的国防跟经济由自己做主,可台湾人民可跟他们一起建设祖国。最高的位阶,江泽民说给到了国家副主席。所以我说共产党说只要接受一国两制,我们现在坐下来谈,什么问题都可以谈。好,我跟你谈。

赵少康:谈什么?

李敖:第一个,先把中央政府的副主席给台湾人做,驻联合国代表给台湾人做,驻美大师给台湾人做,为了保护台湾安全,国防部长给台湾人做,台湾可以回馈,台湾把故宫博物院院长给你们做,对不对?连古物都送给你,没关系,交换啊!说你不肯,我就叫起来了,你们大吃小,你们欺负我们,你们歧视台湾同胞,你们不许我们买A股,不许我们买房子,你们这样对不起我们,结果你们还这样子,你是假的嘛!我坐下来跟你谈,你没有诚意嘛!逼着老共去一个一个接受我们的条件,对台湾有利,保护台湾的安全。

赵少康:他如果骗你,比如开始的时候就像男生骗女生,骗上床以后,其他就……

李敖:哪那么好骗的!女人也骗男人的,哪里是那么好骗的!

赵少康:你一辈子有没有被女人骗过?

李敖:骗来骗去,互有胜负了。

赵少康:李大哥讲的话也不简单,通常都是只有我胜,哪有负的这样。

李敖:互有胜负。

赵少康:胜多还负多?

李敖:一半一半。

赵少康:哈哈!李大哥这个很厉害。好吧!我的意思说共产党谈判大家不怕,就是不相信他们。就像北越跟美国谈,谈到最后把南越给谈掉了。好像就跟共产谈判,没有什么占到便宜,都吃亏。他开始都答应,以后都不同意。

李敖:要看你会不会谈,因为现在你没有选择了。我早就预言台湾最后结果就靠着观光来活。这一次你看石化工业整个出局,表示台湾慢慢就都不行了,你靠着观光来活了。

赵少康:光靠观光也不行啊!

李敖:就是这样过了,就过小日子了。因为你现在这样闹,结果也没有电了,也没有能源了,你慢慢台湾就垮掉了。

赵少康:什么都没有了。

李敖:我们承认了这个岛不能跟人家竞争,因为太小了。现在搞的好比说海峡两岸的问题,一个严重问题没有解决。10年以前我选总统就谈到了核废料,现在只看到核电厂的恐怖,没看到核废料的恐怖。没地方去,卖给北韩违反联合规定,不能卖给外国,所以核废料只能运给本国去,只有成立一个中国核废料才能运到新疆去,才能离开我们的兰屿。这是好严重的问题,我们都必须面对,大家现在都闪躲不面对。

赵少康:事实上现在的高污染性、高辐射性的核废料都在那个厂区下面。

李敖:并且还淋雨。

赵少康:在兰屿的都是黑污染。

李敖:很麻烦了,所以现在我们的祸害就在眼前。所以现在我们承认台湾,我们不跟世界竞争了,我们过小日子了,过穷的日子了,我们没有电,没有这种资源了,靠观光来活,台湾的前途好可怜!

赵少康:光靠观光也不行。

李敖:几乎光靠观光,因为你像张忠谋这些代工企业,现在郭台铭他们这些东西都经不得摧毁,任何外国的一个集团,勾结了共匪的什么集团就把你摧毁掉了,并且他们现在这些成就对台湾本土老百姓没有好处嘛!他们能解决多少失业问题?所以对台湾没有好处。所以我的意思开倒车就开个彻底。

赵少康:对了,你这个想法在台湾目前不是主流想法。

李敖:很主流了,这一次我们看到石化工业被赶掉了,很主流了。大家就讲好,先拒绝好,以后没有电你不要鬼叫,你们反核四的。以后每天晚上停电,你不要会鬼叫,大家把条件列好,我配合你做,大家一路开倒车。

赵少康:所以你认为台湾应该要核电,要有国光石化,通通要恢复到台湾以前。

李敖:我们承认台湾没有这个条件了,地方太小,台湾的生态、台湾的地理条件、台湾的水资源都经不得这样折腾。所以我们承认我们不比赛了,我们退出。

赵少康:退出以后怎么办?

李敖:退出就承认,好比说我们现在核四不做了,我们就问题解决了,以后没有电了。因为应该先废核一,废核二,也不可以先废核四,现在废核四,民进党你不是核四公投吗?为什么不敢?骗局!所以我认为现在我们要面对这个骗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民进党是个骗局,你要真搞台独我就服了你了。陈水扁执政8年,连个三民主义,吾党所宗的国歌都不敢改。为什么不能改?一个命令就可以改,因为国歌没有受宪法保护,宪法里面没有国歌条款,所以一个命令就可以改掉三民主义,吾党所宗。

赵少康:他为什么不敢改?

李敖:不敢,他只是敢中华邮政改了台湾邮政,他真的玩,他不敢玩。所以民进党台独是假的,可是没经验台独倒是真的,马英九这种不统不独维持现状,变相的隐式台独倒是真的。

赵少康:他可能怕说,否则他选不上。

李敖:他这样的处处讨好也未必选得上。

赵少康:好吧,我们现在访问的是李敖李大哥来谈《第73烈士》,谈到现在还没谈这个书。这本书他特别选在民国100年,虽然你不承认,你说中华民国已经亡了。当然这本书写得很有意思,它是用对话,两个对话其实一个就是你了,林排长应该就是你,写的也很好,很容易看下去李大哥写的行云流水哈。但是也可以看出来,你到现在为止对蒋介石蒋家的恨,还那么恨吗?

李敖:还那么恨。

赵少康: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可恨。

赵少康:所以说明一下,你整个书当然也是……

李敖:我认为在38年的时候,1949年,当时蒋介石搞一年准备,两年反攻,三年扫荡,五年成功。我们可以接受的,因为他要反攻大陆,可是一年两年回不去,十年二十年回不去,三十年五十年都回不去,我们认为还说要回去,还说三民主义统一中国,还说中华民国在他手里可以100年,建国百年就骗人了。我认为他应该认输了,不要再骗我们了,现在是一个骗局还在继续。

赵少康:事实上,不过现在国外包括美国等等最近好像又在平反他,以前骂他,现在都觉得他还不错,他至少反共,至少坚持原则,至少把黄金运到台湾来,让台湾能够经济发展,至少替中国人还保持一片净土等等。

李敖:什么是净土?如果说黄金运到台湾来是救了台湾同胞,那什么东西丢掉了大陆同胞呢?就是这批黄金啊!当时我小的时候在上海就看得很清楚,黄金除了你的金戒指以外,全部要交国库,不然抓到以后黄金没收,人法办,雷厉风行。然后黄金摇身一变,金圆券大贬值,对不对?你政府等于是巧取豪夺,大陆人心就这样丢掉的。梅兰芳唱了一辈子的戏,结果黄金全部交出来,结果两天半全部垮掉了。我不跟你讲嘛,货币贬值的时候,我去上海吃牛肉面,进门的价钱跟出门的不一样,还要快吃,不然的话……

赵少康:哈哈!

李敖:我们亲眼看到这种兵败山倒的样子,然后国民党到台湾来耀武扬威,觉得自己了不起,在我李敖看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你那个丢人现眼的样子,我亲眼看到了,在台湾耀武扬威,我实在看不惯。现在又搞出这么多假历史来给年轻朋友去享受,我觉得是错的。

赵少康:什么是假历史?

李敖:建国百年就是假历史,亡国62年怎么变成建国百年?没有了。

赵少康:所以你这个书是提到已经亡国了是吧?

李敖:是,中华民国亡国了,38年以后就亡国了,没有了。而这亡国很有趣,在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的秘密谈话里面,自己讲的亡国讲了六次,当时没人看到这一段,这总统讲话怎么大家注意呢?因为蒋总统全集太大太多了,蒋总统自己也不看。我在牢里没事我就看,发现这么一段,原来他自己讲亡国了,中华民国总统自己讲中华民国亡国,那还不亡啊!

赵少康:那会不会等于是气话呢?

李敖:不是气话,事实上也如此,事实上也不是气话了。

赵少康:那我们现在台湾到底算什么呢?

李敖:台湾是中国的一个岛,什么都不算!台湾有一个反动政权的台湾没有错,可是这个政权大陆还愿意接受谈判。我的意思用谈判的方法使台湾回归正果,这样子。

赵少康:但马英九是坚持不要政治谈判了,只谈经济。好像他也很怕,事实上台湾很多民众也很怕马英九去谈判,一谈判就是卖台,出卖台湾利益等等。

李敖:少康记不记得我在12年前,严格讲11年前代表你们的新党选总统的时候,我的口号是出卖台湾,买回大陆。

赵少康:那你买的回吗?台湾万一……

李敖:就看本领了。

赵少康:他没这个本领的,你觉得马英九有吗?

李敖:我们有这本领。

赵少康:你不是总统,没当选啊!

李敖:你不要逼我,我今年要出来选了,赵少康你不要逼我。当然我可以讲,为什么中国大陆只是一个党说了算,为什么中国台湾只剩两个党说了算呢?我就不服气,按照政治学,一党是专政吗?一党一定是腐化吗?看看新加坡,它就不腐化,它就一党专政。看看美国两个党是不是,两个党联合起来打伊拉克,违反联合国协议,对不对?只有一个参议员反对,全体通过,两个党一起做坏事。所以现在我们的政治学重新要修改,我们的观念重新修改。

赵少康:你的意思还要回去一党专政吗?

李敖:如果是新加坡这种的话,我们觉得不可解,为什么它可以成功,它就是不腐化?

赵少康:但是你怎么能保证有权力人不腐化?

李敖:当然,所以违反阿克顿的原理,一定腐化,怎么它不腐化?我们研究为什么新加坡不腐化?我们以为两党政治是理想政治,现在我们看到美国两党政治做了这么多坏事对不对?

赵少康:你刚提到伊拉克,最近本拉登被杀了,你觉得怎么样?

李敖:我觉得本拉登真是英雄,了不起。他成功了嘛!他使美国神经兮兮了10年,每天上飞机场多去一小时是吧。检查鞋底,检查浑身这样,折腾了10年,不得安宁。本拉登成功了,他有3亿美金,可以做财阀,可以做大富翁,他不做,他要实行他的理想。我觉得他很了不起!我们觉得很可惜,过去能够跟美国抗衡的是共产党,可是共产党苏联试验失败了以后,现在只剩下回教徒作为一个抗衡的力量,虽然这个力量有的时候看起来我们觉得他很鸭霸,或者很男女不平等,诸如此类的。可是我觉得还是个力量,等这个力量被消灭了以后,这个世界很悲哀了,都跟美国说了算了。

赵少康:不过现在美国看起来也越来越衰弱,你到美国去看,一片陈旧的样子,都认为将来在中国,在亚洲,甚至说多少年以后,中国的经济会超越美国等等。你看美国还能够继续在全世界横行吗?

李敖:主要它占了个大便宜,它卡位卡的好,它过去黄金跟美金挂钩,它卡位卡成功了。所以现在全世界在海外的美金比在美国本土的还多。所以风吹草动一有的话,金融海啸。美国还没有首当其冲,海外先首当其冲。我们举个例子好了,像911炸了一个双子星大楼,美国虽然赔钱,赔了一个大楼而已,可是整个损失大楼多少个?整个损失是6000座,全世界损失了6000座的双子星大楼。换句话说,美国每天输出30座双子星大楼给全世界买单,从2008年9月、10月、11月、12月,四个月之间每天输出30个大楼让我们赔钱。所以为什么我李大师了不起,我头脑好,我能把它换算成多少个大楼。美国只损失一个大楼,我们赔他这么多6000座。

赵少康:好,回到李大哥《第73烈士》,当然蛮戏剧性的,从在黄花岗一路到了台北的忠烈祠,中间还穿插了军中乐园,还穿插了李师科等等。你主要这本书想表达什么,你想写什么?

李敖:想表达72烈士表达的那个理念,事实上有一些个人也可以表达的,只是他们不是72个人,他们可能只有一个人,可是他们也在表达。我觉得李师科就表达出来了,就是72烈士现在我们看他反对政府的原因,没有一个有趣的原因,都是反对满清,其他都给空话。我反对你这个政府,李师科说命是自己的,钱是国家的,跟银行的人讲不要反抗,对不对?表示说得很清楚了。国家对不起我,我抢国家的钱,他一辈子被国家这么整,最后他可以勇敢的开枪抢钱来作为一个报复,这就是一个72烈士的精神,这就是这种精神。

赵少康:表达在不同地方。

李敖:表达很粗犷,可是他的故事,他把钱去给他邻居的女儿,女儿的爸爸会告密,告密以后会有奖金,奖金还是回到他喜欢的小女孩去。

赵少康:你在书里面写,因为他想到他自己在大陆的女儿,而且印象停留在那么小,所以看到他房东的女儿,就想到自己的女儿,抢了500万,自己留100万,400万给邻居说给你女儿等于是教育费。邻居告密还可以得到奖金的一半,得到200万。

李敖:也是原价,本来200万也是很好的钱。

赵少康:不知道这小女孩现在怎样。

李敖:都不知道。

赵少康:没有人去查这个事情。

李敖:所以我举这个例子就是小市民有小市民的反抗方法,小市民不一定全是窝囊的,有他的方法。而他这个方法表现出来的时候,他就是烈士,他就是第73烈士,在我眼里就是。

赵少康:所以李敖李大哥这本书《第73烈士》里面其实有好几个人都可以作为第73烈士。李大哥,就说我们看这个黄花岗72烈士,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讲了砍头的,里面有些它的历史故事,也包括林觉民,意映卿卿如晤,里面还有一些爱情故事,好多人去追陈意映,真的假的?

李敖:假的。

赵少康:不是真的,我以为你有什么历史的考证,就是想象,让它更拍成电影的话更有戏剧张力。

李敖:事实上陈意映她文化水平很低的,所以林觉民这封信后面我们看到,那意思有不懂的地方你问问人,就是这封信你也看不懂。可见这个不是那么美丽的故事。

赵少康:可能只是发泄自己的心情。

李敖:她的文化水平不够的。

赵少康:好,你主要一方面是用历史故事来谈过去72烈士,一方面甚至当时杀他们广州叫什么总督是吧?

李敖:张鸣岐。

赵少康:真的还假的?

李敖:假的。

赵少康:我想怎么可能跑到黄花岗还去凭吊呢?

李敖:为什么不可能呢?因为他就是那年死的,当然可能。

赵少康:死前觉得……

李敖:他信了佛。

赵少康:所以你有一个照片,他有一个什么香炉,是真的吗?

李敖:这香炉我真的有,那个是他信佛以后才做的,只是我收藏到的。所以这本书很有趣,真真假假太有趣了。

赵少康:对,我在看的时候我想到底真的还是假的。你看你这里几个人物,下面有李师科,有黄兴,甚至还有慰安妇,有蒋介石,有致歉的老兵、莫纪彭、郑孝胥、林觉民,还有李文甫等,这涵盖人物非常广。回到《第73烈士》,你真的想表达要有行动,每个人都可以作为烈士,还是你……

李敖:我是说在群体斗争里面,个人是被埋没的,可是需要个人来点缀。如果宋朝300年没有出一个文天祥,文天祥是失败的,可是一个文天祥都没有出来,这成什么世界?所以我说个人需要出来点缀。本拉登就是个例子,你懂我意思吧!他可以做个酋长,分到3亿美金的财产,他可以不要革命了,他可以舒舒服服过日子,他不要。这就是我们觉得了不起的,人类需要这种人来点缀。

赵少康:只是点缀而已吗?

李敖:一般情况是点缀而已。真正的能够……

赵少康:你也讲说,天上如果没有星星,天空多无聊。

李敖:如果真的要伤筋动骨,那是大集团对大集团的,不是个人的力量了。

赵少康:你学历史的,中国历史上通常并不以成败来论英雄,并不见得。

李敖:所以说这些失败的英雄就是点缀,李大哥就是失败英雄,我在台湾混了60年,我就是英雄,就是点缀,这么一个怪人,他没有真的没有入过任何党。

赵少康:你从小就这样,还是后来的环境……

李敖:越来越磨练出来的,越来越凶悍,并且现在我越来越快乐,就是不是那么怄气的,过去有一段时间还怄气,觉得屈原跳河那种,那算什么本领啊!所以我才改写美国那个派崔克亨利的一句话,他说不自由,毋宁死。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我改成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your death。你死,为什么我死?哈哈,你不给我自由,我把你干掉,为什么我要做烈士啊?

赵少康:你以前气的原因是被关还是怎样?

李敖:我气被关,可是关没有被关死,因为我没有气了。有的人关了以后就满脸忧愁的样子,从来看不到这个人笑容,像那个笨蛋林义雄就这样子,你看坐个牢出来那个德行,多痛苦,这个人都不会笑了,愁眉苦脸的。

赵少康:尤其因为政治原因坐牢,可能对他打击原因很大。

李敖:国民党更要关你了,因为关你这么有效果,把你人生观都改变了。本来林义雄做省议员时代还是意气风发的,关了出来以后就死气沉沉的样子。看到没有?关你这么有效,以后更要关你。关我也没有效,我出狱以后6个小时就发表《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引起新竹监狱暴动,引起台北看守所的越狱。法务部监所司副司长叫王济中,公开说都是李敖闯的祸。

赵少康:您心里好爽是吧?

李敖:好爽!那个老贼你认识,立法委员温士源公开说怎么李敖出狱变成英雄?好爽!

赵少康:我在看这本书时候在想,现在写,蒋介石时代写你又被抓起来关了。

李敖:蒋介石时代我也不这样写,孔子圣之时者也。他们开玩笑说你李敖在大陆,你会这样搞吗?我说我在大陆为什么这样搞?大陆四人帮里面的王洪文跟我同岁,生在1935,我在大陆可能做了王洪文了,对不对?为什么我要写文章?孔子圣之时者也,看情况了。可是我们没那么笨,像王洪文最后十恶大审的时候那个窝囊相。所以我说十恶大审的时候,有一个人还不错,虽然她是坏人,江青表现的有种。

赵少康:我是毛主席跟前的一条狗,毛主席叫我咬谁就药水,你们整我干嘛!江青就是这个样子。

李敖:不得不承认她有种。

赵少康:是,我们现在访问李敖李大哥李大师谈到《第73烈士》。我最近有听说你又出来想选总统,真的吗?我有耳闻,不是你刚跟我讲,我之前有听说,真的吗?

李敖:我实在气不过。我讲过了,如果中国大陆只是一个党说了算,如果台湾只是两个党说了算,不是我所乐见。台湾现在变成两个党说了算了嘛!

赵少康:好像也就是这两个党。

李敖:尤其单一选区两票制以后更被挤掉了。

赵少康:小党门槛要5%。

李敖:别人都出不来,你看别人谁出的来呢?可是我觉得有一个人出来把他们臭骂一顿的,这点很重要,而那个人舍我其谁,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赵少康:如果我顺着你的逻辑,你认为台湾两个党说了算很气,你又说新加坡一个党说了算好,你就算有三个党、四个党、五个党,还是只有这几个少数党,他总不能100个党说了算。

李敖: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听良知,大陆凤凰电视鲁豫访问我,她说你最想做什么?

赵少康:《鲁豫有约》。

李敖:对,访问我,我说我最想在9个人开政治局会议的时候,我坐在旁边看你们。他开会为什么你要看?就是看看,为什么国家大事都是你们管,我们也要看看听听,也要提点意见。我没有抢你的政权,我只是要讲几句话嘛!

赵少康:他不会让你讲话的。

李敖:所以我才讽刺,我这次在厦门大学……

赵少康:如果真的那个胡锦涛说好吧,下一次9人回忆就请你李敖李大哥坐旁边听听,那会怎样?

李敖:听听以后,我就变第10个人加入了。哈哈!我就会跟李长春说,你可以管我的精神文明啊?绝对不可以的!你让开,我来管我自己。

赵少康:是,李大师新书《第73烈士》中间有一段谈军中乐园。我也服过预官役,我也知道有军中乐园,但是我是没进去过。显然你是进去过,还去考察,所以你很清楚里面要干些什么,是不是?你真的去了就是。

李敖:我做预备军官的时候写了完整的一年半的日记,一天都不少的。

赵少康:真的写日记,林排长就是你对吧?

李敖:是,调查所有军中乐园,还找别人帮我调查,所以我有完整的……

赵少康:你是步兵的?

李敖:步兵排长。

赵少康:步兵,你又不是政战辅导长,人家怎么让你去军中乐园调查呢?

李敖:我是自己关心老百姓疾苦,关心民间疾苦。

赵少康:关心军中同袍的疾苦。这里面写一段蛮有意思。

李敖:这个真相就被我写出来了。你看真的是他们讲的话,妓女说我们是玻璃窗户上面的苍蝇,前途光明,没有出路。

赵少康:这话讲得好,前途光明,看着一片光明……

李敖:这种句子王文兴写得出来吗?当然写不出来。

赵少康:你里面有很多句子不错,文笔真的好。我服兵役的时候在花莲,我头半年在花莲,后来考教官,当时蒋经国是要把军中乐园取消,觉得不好听,形象不好。结果我们部队老兵都跑到军中乐园前面去抗议,那个时候敢违抗蒋经国抗议,犯上的在军队里面。还有一个老兵就跟我讲说那是我的家,蒋经国要把我的家给毁了。我看了心里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讲,真的是难过。后来军中反弹太大,所以那时候后来就没有执行那个命令,就又恢复了。可见怎么讲,这些老兵是蛮可怜,对不对?

李敖:那老兵另外给妓女小费,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多给你多少钱。就为了听那么一句声音,一个女人叫他是丈夫,假凤虚凰,他就要给她多少钱。他们已经都被折磨到这个样子,相信这些虚幻的东西。

赵少康:另外你谈到忠烈祠,忠烈祠我们经常经过,你还偷偷给他拍了照,不准拍照是吧?

李敖:莫名其妙,他不准拍照。

赵少康:为什么不准拍照?

李敖:不晓得为什么。

赵少康:拍个照有什么关系呢?

李敖:他不准拍照,结果我偷偷拍了照片。

赵少康:你里面提到这个王宇,所以当时也是跟你当排长,比你大几岁,是真的有这个人吗?

李敖:有这个人,这个照片。

赵少康:真的是他就是了。你说他的灵位在忠烈祠,那是真的假的?

李敖:假的。

赵少康:我还以为真有这事,我以为真的。这个挺有趣的,这不是不可能的!林毅夫好了,都以为他殉国了,搞了半天在那边,对不对?

李敖:他们叫废祀,作废的废,祭祀的祀,忠烈祠里面很多人进去又出来了,很多就弄错了,这种人很多。

赵少康:只是不是王宇。

李敖:这种情况有,可是不一定是王宇本人。

赵少康:是,因为我们最后没几分钟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们听众来分析?到底你写书,你上次跟我讲你有急迫感,你觉得那个大胖子唱歌的帕瓦罗蒂……

李敖:跟我同岁。

赵少康:他不幸英年早逝了,所以你有急迫感要写书,有这么强的急迫感吗?

李敖:有,也就是使命感了。觉得这个孟子讲舍我其谁嘛!就看见是吹牛,可事实上他本人真的这样子。像我们这么努力,对台湾这个问题真的苦心焦思这样去想,真的想出很多结论。所以我觉得如果少康让我有一个机会,能够让我这么多成熟的意见,在最近几个月以内陆续使大家知道,我觉得也是功德一件。因为大家都得到很多错误的消息、讯息,错误的教育,很可惜。

赵少康:你的使命感到底是什么?如果你选总统,如果你今天当了总统,那你要干嘛?

李敖:就是反共大陆啊!大陆共产党现在有钱了,中国不是他们的,中国是我们大家的,我们要回去接收。你记不记得当年郭国基,他被国民党关起来,带来6斤半的脚镣,两个脚都不能动。后来放出来以后,他跟陈诚讲,他说你们外省人太小看我们台湾人了,以为我们要搞台湾独立,中国大陆也是我们的,是我们的祖先跟你们的祖先共同的财产。

赵少康:这个气魄很大。但是现在台湾民进党和这些人搞台独并没有这样。

李敖:所以要他们改变观念。现在没人敢讲了,觉得中国是中国,台湾是台湾,没人敢说中国是我们的。只有我李敖敢讲,所以我就出来,使大家觉得有出息,我们去抢嘛!拿破仑本来不是科西嘉的独立分子吗?结果他变成法国的皇帝。谁说我们不能变成中国的胡锦涛?很难讲了,真的很难讲。

赵少康:那你觉得中国大陆将来会怎样,目前看起来?

李敖:中国大陆现在被美国压得不能动。我这次在厦门大学演讲已经公开讲了,我说中国大陆经过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背着包袱过河,所以辛亥革命。革命以后发现不成功,共产党出来了,就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怎么样?现在是苏州的一句土话,叫做捧着卵子过河。卵子就是睾丸,过河的时候怕睾丸掉在河里,捧着睾丸走。现在共产党小心翼翼,他们没有毛泽东那样子大开大合,可是他们是好的官,胡锦涛他们都是很好的技术官僚,可是他们胆子很小,捧着卵子过河。所以现在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我们对共产党,要消灭它吗?不可能的。怎么办?我们希望它改好,我们对它就要劝它、推它、捏他、掐它、拱它,最后拥抱它,使它改好。那共产党会不会拥抱我们?它不会,因为它两个手正在拥抱它的睾丸。

赵少康:哈哈!好吧,李大哥不改李式幽默。《第73烈士》这本书其实蛮好看的,跟听众来推荐。谢谢李大哥!

李敖:谢谢少康!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10《非常好运》

曹兰:各位朋友们,今天我们要来看看什么样子的男生是最容易让女生倒胃口的?今天我们的节目来宾,我们集结了各地的美女级的人物,同时还有一位重量级的男生。这位男生,啊,这位伯伯,哈哈!他上知天文地理,熟知社会政治哲理,但是他的言论通常让女生倒退三公里。欢迎李敖大师!你好!你好!你好!

李敖:我好!要不要站起来?

曹兰:不用!伯伯,你坐着就好了,哈哈!当人家叫您大师的时候,您会觉得叫大叔会好点吗?

李敖:叫大师比大叔好一点。

曹兰:可是你知道我不敢跟你太靠近,因为我今天准备了一个喉糖,我想说我怕你嫌我嘴臭。你骂完张兰之后骂曹兰怎么办?

李敖:骂完张兰以后,我会喜欢曹兰。

曹兰:首先我们先来看看李大师,他出书的速度非常非常的快,比人家看书的速度还快。因为上次才出完一本书,现在又有一本新书了。

李敖:这本新书叫做《第73烈士》。

曹兰:我们都知道是黄花岗72烈士,还有第73人。

李敖:是,所以你们看了这本书以后才知道答案在哪里,才知道你们所知道的72烈士是不够的。

曹兰:答案将会出现在文章内容的第87页第3行。有先熟读,我跟你讲,李大师因为他要来上节目,他先发给我们主持人,还有制作单位,大家先一人一本书,先看好,要先做功课。所以今天再一次欢迎我们的李大师来到节目中,但是我们就来看看,因为像这样子的有没有,李大师常常写一些历史人物的故事,或者是历史人物的心理等等,但是这样的内容,我们女生是不是爱听呢?先来欢迎今天的三位特别来宾,首先欢迎的就是日本代表MAKIYO!

MAKIYO:曹兰姐好!大家好!我是MAKIYO。

曹兰:以及欢迎我们的台湾代表柯以柔。

柯以柔:大家好,我是要结婚的以柔。

曹兰:是的,以及上海的代表杨青倩。

杨青倩:大家好,我是杨青倩。

旁白:同时三位命理专家也要告诉你什么样的男人要小心。

曹兰:我刚刚本来想说我们大家都凑在李大师的旁边,都坐下来或者是巴着他,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先移动一下好不好,我们试试看那个感觉。我们都在李大师的旁边附近。

柯以柔:即将要叫做人妇,还可以这样吗?

曹兰:这有没有一种《3D肉蒲团》?

柯以柔:有至少比昨天舒服吧?

李敖:当然,至少你们是活人,昨天碰到的是死人。

谭秀珠:哪一位啊?是谁死了还跟你同台,怎么会有这样子呢?

李敖:人和鬼常常在一起。

曹兰:OK,好,谢谢!但是我们想来看看,因为李大师他的讲话常常都会有很大的人生哲理或者是政治意味或者是内容在里面。我们先请问一下女生们,请问你们对于这样子的男生有没有一种倒弹的感觉?还是会不会让你退步3公里呢,MAKIYO?

MAKIYO:像李敖大师……

曹兰:我们讲小声一点,他听不见。

MAKIYO:不会啦!我觉得他很有他的想法跟内容,而且我觉得是蛮正确的。我觉得不是偏偏向那种会幻想或者什么,他是真的,李敖大师真的很会去逗女生开心也好,也懂很多,看很多书,也很聪明,女生应该是最喜欢这种男生。

曹兰:是喔!那么以柔呢?你现在要结婚的对象,他会讲很多的故事给你听吗?

柯以柔:其实他当然在他专业的地方是非常的专业,所以像李敖大师他这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是真懂,他不是装懂,这是两回事。所以像我们听,我们会觉得很崇拜他,很敬仰他,跟那种装懂是完全不一样的。

曹兰:是,那么青倩,大陆的朋友都很能讲,你有遇到过这样子的朋友吗?

杨青倩:有,但是我很讨厌那种不懂装懂的人。但是李敖大师这种一看就那种知识很渊博又幽默,就会让女生觉得很容易有那种亲近感。虽然会让人觉得好像一开始觉得好像有点怕怕的,不太敢动这样子,但是我觉得只要谈几句之后整个会觉得很放松。

曹兰:没错,我觉得像李大师这样子……

李敖:她们放松了,我紧张了。

曹兰:可是很奇怪耶,因为像看到李敖大师很难把他跟情色两个字连在一块,你好像比较不会,让我们女生都会觉得好放心贴上去。

李敖:因为我是很情的,也是很色的,可是我太老了,我已经76岁了,所以……

MAKIYO:看不出来耶!

李敖:跟我同年龄的人去年死了一个,你们都认识他,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他跟我同岁。

曹兰:帕瓦罗蒂先生。我们今天有了这样子的排行,首先我们就来看看第三名,看看李大师的一切行为会不会都包括在里面?

曹兰:首先我们来看看第三名,就是爱搞暧昧的花心男人。

杨青倩:我有碰到过,而且很扯。

曹兰:他怎样花心?他是劈腿还是怎么了?

杨青倩:他不是劈腿,他是很喜欢跟女生搞暧昧。因为一般男生如果约女生吃晚饭,一般都会说再去喝个东西或者是喝下午茶会直接吃晚饭之类的。但是他约你喝下午茶,一个小时大概左右,因为他很幽默,你就会说还蛮好玩就出去。他会送你一些女生喜欢那种项链,Tiffany项链这些东西。一个小时完了之后,他说,我差不多要回公司开会。你就会觉得那种感觉有点怪怪的。后来有一次刚好我们一些女生朋友聚会,我们聊到突然间发现原来同时我们差不多8个女生,有5个还是6个都认识这个男生,而且他都是同一招。重点是我们很扯发现他是约我喝下午茶,晚餐是跟我另外一个女朋友吃,好夸张的。

MAKIYO:行程很满,他也得要够有钱的。

曹兰:真的,而且好像还有钱,就是送大家礼物。

杨青倩:而且他都有送,这才很夸张。

曹兰:他送些什么东西?

杨青倩:他是送颈链,女生那种耳环,香水,丝巾这种小东西。

MAKIYO:我有碰过一个像类似那种,他就说我要送你一个东西,我说不用。没关系,等我去行李箱后车厢拿,打开全部都礼物,我可以挑,还是什么?

曹兰:他是批发商吧!

MAKIYO:他有一点喝茫了,所以他就觉得我没发现。你知道女生看到就会整个冷掉,想说你准备那么多,好像每一个都是小小的东西,送什么的。我想李敖大师应该也是满……

曹兰:什么?哈哈!他的行李箱我们也很想看看。

MAKIYO:我是很想问男生是不是都是花心的?

曹兰:你年轻的时候你会送礼物给你比如当时的女朋友或者是喜欢的对象吗?

李敖:会,可是我们没有钱,所以我们尽量在礼物上面精打细算。

曹兰:比如你曾经送过什么?

李敖:送过玫瑰花,我的女朋友18岁的时候,我送她17朵玫瑰花。

曹兰:18岁为什么送17朵?

李敖:怎么少一朵呢?我说那一朵你自己。我们靠着花言巧语,降低成本。

曹兰:哈哈!后来降低成本有追求成功吗?

李敖:常常失败。因为你可以骗到你的女朋友,可是骗不了她的妈妈,后面那个妈妈很麻烦。

柯以柔:真的,你知道常常人家都跟我说擒贼要先擒王,先搞定妈妈再追女儿,其实会比较容易成功。

曹兰:请问你,你未来先生已经用料理打动你妈妈了吗?

柯以柔:他当然先擒到王才追到我。因为我在还没有跟他交往之前,我就带着我的爸爸,还有我妈妈跟我干爹去店里吃饭。那一次他就让我爸妈长辈们吃得很开心。重点是他之后在追求我过程当中,他可能三不五时就献出龙虾,献出清蒸的螃蟹,卤好的鲍鱼。甚至他就讲因为其实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每一年的过年,其实我妈妈都不太有时间自己准备年夜饭。他就自告奋勇说,柯妈妈我今年可以去你们家,帮你们家准备很好的年夜饭。就是走这种贴心路线。

曹兰:是,我们来看看,比如像这样子,他等于是一种专情,对不对?他对你。而且就像刚刚李大师说的,擒贼要先擒王。所以李大师,我想请问一下,你觉得你是一个花心的人吗?

李敖:花心是很正常的,花心并不是坏事情,而是有些男人他没有花心的条件而要花心,所以闹出来笑话。

曹兰:所以你是有条件的。哈哈!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哪一些星座灵数的男生,他比较容易会花心呢,麻烦TIFFANY老师?

TIFFANY:好,大家来算一下。包括你可以算你的儿子,你老公或是你的男朋友等等。我们先要拿出对方或自己的西洋历,西元年的年月日,1977年4月12号,你要把每个单数加总加到最后,一定是双数嘛!你看加到后面是31,你要把3再加1,得到最后一个单数是4,所以你看到这个范例就是白羊座4号。

曹兰:好,大家赶快算一下你身边的那位,或者是你自己的儿子等等,他的星座灵数到底是多少?

TIFFANY:我们先来看哪一些星座到老还是非常的花心,不过会有一些状况,像李敖大师最清楚了,男人其实几乎99%都是花心的,剩下1%是能力不行,能力包括口袋的,还有下半身的。所以并不代表他不会,而是力有不逮。那么最要避免的就是,我们先看第三名是天蝎座2号,天蝎座其实就是一个欲望取胜的星座,我们都知道,如果他可以,就是他有余力,比方他工作已经有成,口袋也有些钱,在轻松愉快的日子里面,他就一定要尝尝鲜,这个鲜就跟人肉有关,就跟美食比较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一定要去追求一些新鲜的肉体,比方说年轻的女生,或是风韵犹存的女生。如果他加上灵数2号,他喜欢过不一样的人生,所以他喜欢尝试。如果天蝎座的下半身是非常爱尝试的话,零数2代表他的脑袋爱尝试,上下加在一起,这个是很恐怖的。

曹兰:就不得了了。

TIFFANY:年轻的时候,他可以以花言巧语去骗女生,老了他可以用经验来骗女生。所以一定要提防,把他的口袋看紧。基本上你可以预防你的天蝎座2号可以少往外面跑。

曹兰:所以这还是有招数,把天蝎座2号的男生口袋看紧一点,他就没辙了。

TIFFANY:就是我们养很多狗,有条链子总是拴得住。好,我们再来看第二名有谁比较可怕的。

曹兰:摩羯座?

TIFFANY:大家完全都不知道。

曹兰:有人老公摩羯座,中了一个,好。

TIFFANY:看看他的灵数有没有中。

柯以柔:好,还好没中。

曹兰:哈哈,恭喜你!

柯以柔:偷偷算了一下,他零数应该是9了。

TIFFANY:摩羯座是一个很特别的星座,如果年轻你发现你身边的摩羯座男生没有那么花心,实际上他是闷在心里头的,他心里非常非常的翻腾。如果有漂亮女生在他面前经过,他可以临危不乱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神其实是偷偷在瞄的,但是你不会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女生动心。我觉得这是摩羯座最厉害的地方。我有一些摩羯座的朋友趁他老婆忙碌的时候,比方大肚子或是加班,他在外面偷吃,老婆抓不到。所以摩羯座是个厉害的角色,他是暗暗的。

柯以柔:他是,他之前喜欢,我是说他是个厉害角色,只是他不动声色,因为他之前其实我也看不太出来他喜欢我。所以他其实喜欢你的时候,其实你没有办法发现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我才讲不动声色是耶!

TIFFANY:所以面对摩羯座5号,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就告诉他说没有关系你去玩,把钱带回家就好,你还可以跟他讨论哪个女生最漂亮。有的时候摩羯座会放下心房,不知不觉的就不会去防你查他的手机,不会防信件,你很容易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曹兰:OK,好,我们再来看看第一名。

TIFFANY:第一名双鱼座,特别小心什么号码呢?是9号。双鱼座9号,他加重了浪漫的元素,所以他配到其他不一样。你看9号如果配处女座,刚刚的摩羯座其实都是比较爱家顾家的类型。可是碰到双鱼座,由于过于浪漫,只要有一个氛围,比方女生就喜欢他设计想要跟他在一起。比方说现在很多小三的情节就是这样的。他很容易因为这个情节很浪漫,或是老婆老骂我,可是这小三好温柔可人。他有一个温柔乡,他就会某一种气氛,某一种感觉陷下去。如果双鱼座9号身边都是男人婆的话就比较不会,那么其实他到老都是一个非常浪漫,非常喜欢搞暧昧的星座,因为暧昧对他来说有一种,我记得好像高凌风大哥是双鱼9号,他喜欢那种感觉。那么抓住他的方式也是第一控制他的口袋,第二就是把他放到一些比较没有那么多年轻妹妹的地方,隔绝他社交的范围,把范围缩小,他就没有办法花。

曹兰:马上我们来看看第2名,最容易让女生倒胃口的男生,这一个李大师也不在里面,恭喜你!这就是爱乱吃豆腐的人。

TIFFANY:但口头呢?

曹兰:口头吃豆腐是打嘴炮这种啊?

柯以柔:也是很讨厌。

曹兰:真的很讨厌,女生大概都有碰过这样子乱吃豆腐的人。

MAKIYO:爱吃豆腐的男生我是常常碰到,因为我们都会去比较拥挤的场所,假如去夜店或者是去唱歌,就男生女生这样坐。男生我不晓得,可能想要跟我比较好,他就会开始勾肩,勾肩的时候就算了,想说麻吉那种感觉就算了,可是他就会这样抓一下。

曹兰:哇,恶心。

柯以柔:我觉得这种上下其手真的很不舒服。有时候不只是这里,因为像女生有时候穿洋装一定会露出大腿前半部,他会说,我跟你说……

曹兰:摸大腿。

柯以柔:他倒不至于摸进去,但你知道露出腿的部分他可能就是……

MAKIYO:对,我们女生就会担心,哎呦,我的毛有没有刮,摸起来会不会很粗这样?

曹兰:你先想到的是这一块吗?

MAKIYO:对,先想到的是第一个感觉不舒服就算了,第二个我还要客气想说,我的会不会刺刺,或者还是皮肤有没有擦乳液,就是我们女生很累。

柯以柔:而且你知道吗,像现在大家都有相机,很喜欢自拍,尤其像手机,有些人一开始不是会好像给你装说我们来拍照,跟你脸贴脸贴很近,这样感觉……

MAKIYO:好恶哦!

曹兰:其实也没有那么熟,我干嘛跟你脸贴脸!

柯以柔:有些根本是第一次才见,比如大家可能会喝一点点酒,可能好像感觉会比较熟络一点,好像就感觉跟你认识好几年的感觉。

谭秀珠:好后悔没有年轻几岁,哈哈!

杨青倩:酒真的能乱性,因为我有碰到一个男生,他就是不喝酒时候好正经。他一直都是这样子,女生坐旁边,你好,他也不多话,酒两杯下肚就不对了,就开始靠过来,而且酒品很差。因为你又不太好意思,他就这样子……

曹兰:浑身摸透透。

MAKIYO:男生好喜欢摸那个女生皮肤。

曹兰:我们问一下男生。

李敖:你这大前提就扣错了第一个扣子。我告诉你,你看过《浮生六记》没有?《浮生六记》里面那个芸娘喜欢她丈夫,然后就找了一个女孩子,推在她丈夫怀里,让他摸。她丈夫不摸,丈夫说乱摸女人的这种男人不够水准,是放猪的放牛的人才这样乱摸女人。真正高明的男人是在不小心或者不经意的时候跟女人碰到。

曹兰:比如说什么状况?我举个例子,假设我坐在这儿。

李敖:那我就不小心碰到了,太粗糙了!宋朝的黄山谷艺术家,他忽然有一天说香来了,闻到香的气味了。他朋友一看,每个人用鼻子吸这个香气。他说你们全错了,香的气味不是吸的,香的气味是香飘到你的鼻子里面,你感觉出来,那才是香。所以女人的大腿是不经意之间碰到了才是大腿,有意去摸,那是猪肉,那不是大腿。爱吃豆腐的男人都是摸猪肉的人,不及格的,不够水准。

MAKIYO:这样有道理,感觉比较舒服。

曹兰:可是像她们常碰到那种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子贴近的这种男人。

李敖:那不够水准。

曹兰: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算你对她有意思,还是要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

李敖:当然要很宽的距离。

曹兰:但是你会用言语开始对她比如说……

李敖:不一定,你看看英国的诗人叫威廉布莱克,他说一个男的爱这个女的,把心都掏出来了,很诚意的表现出来,女孩子不理他。结果A traveller came by,一个旅行的人经过了,这个男的一句话不讲,就把他女朋友带走了。所以不一定有动作,有那种感觉就把你带走了。你们要碰到这种男人,才不会有被乱吃豆腐的感觉。如何碰到这种男人,请看《第73烈士》。

曹兰:这里面有没有哪一个烈士会爱吃豆腐?

李敖:有啊,你们都念过,林觉民。

曹兰:林觉民那是对他太太啊!

李敖:可是你注意到那封信没有?你们没有看那封信,那封信最后一句话是说,你看不懂的地方请人家讲给你听。换句话说,他太太看不懂这封情书,文化水平不够。所以他留下一封信可是太太看不懂的。所以你们知道真相以后,觉得很倒胃口,对不对?所以告诉你们,很多真相都是这样,知道了会倒胃口。

曹兰:所以最容易让人倒胃口的书是这本吗?哈哈!

李敖:不是,是这本书里面的一个故事。

曹兰:哈哈!是是是!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刚刚我们说了男生爱乱吃豆腐,我们来看看小孟老师,什么样子的男生或者我自己,他们会是一块什么样的豆腐?是有这样子可以算的吗?

小孟:可以的,我们通过塔罗牌来计算。这塔罗牌里面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是它可以看得出来说哪一种男生最让女人倒胃口,凭以下的直觉,各位观众朋友们可以选一张,来宾也可以选一张,就是凭第一个直觉选。

曹兰:好,我们来看看喽,我们的三位的来宾都选好了吗?所以有这样子的号码,麻烦青倩!李大师你选好了吗?

李敖:我不选,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东西。

曹兰:我帮你选,他选1。

李敖:我对他非常尊敬,可是我不相信这个东西。

曹兰:好,我帮你玩一下,我帮你选,我乱猜的,好玩嘛!游戏。

李敖:那个是运气,几率问题。

曹兰:好,那就是几率,他选1。

小孟:好,既然李敖大师选1的话,那我们先从2开始好了。兰姐选2,对不对?

曹兰:是,老师他们也没选2,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你有选2吗?赶快来看看。

小孟:好,如果观众朋友们跟兰姐一样选的是2,代表的是嫩豆腐。这张牌你看牌中的主角,他的脚是踏进一汪的水池,感觉到他能够体会到水池的温度跟热度,也代表是你们在情人的眼里还是有热度在的。你注意看牌中的主角,他是不是倒着两个杯子,他们可以这样子来回的回填,代表是反复的使用,还是有回味的,回味无穷,就是有那种回甜回甘的感觉。也代表是不管你们交往多久,都还是可以一如往常。所以代表是嫩豆腐。

曹兰:我是冠军喽,很明显的!所以你说还可以从这里面看得出来会不会让人倒胃口。很明显的,嫩豆腐选择2号的应该都不会让人倒胃口吧?

小孟:是不会的,如果选2的话是不会。那我们现在就是来揭晓1号。

曹兰:1号现场有青倩,还有我帮李敖大师乱选的。

小孟:好,我们来看1号,你看刚开始看到一个长角的山羊,这个是臭豆腐。

杨青倩:我很爱吃。

小孟:像这张牌在塔罗牌里面代表是最容易让女人倒胃口第一名。所以李敖大师,这个是牌说的了。因为这个牌说通常这种类型的人比较容易不喜欢被人家念,但是他容易去念别人。原因是在于是这张牌的主角,他有打开了双手,这个手代表是一个反传统的人,代表是他会希望去跟上帝做对抗,也代表他的信念比较容易会去揣测对方在想什么。而且他不按牌理出牌,而且通常这张牌的人就是不喜欢被人家管,比较爱自由的人。

曹兰:我发现我是李敖大师的桌头吧!

小孟:是,而且通常这张牌来看的话,有时候在年轻的时候欲火会比较强一点,因为这牌中里面有一把火炬,代表是他的物质欲望,或者是他想做的事情,他会蛮投入去做的,而且在某些程度他比较固执。你看李敖大师,可能他外表看起来像风流倜傥,可是这张牌对应到李敖大师的就是你其实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在你的内心生活里面,其实你是一个属于低调型的,就是外在高调,内在低调。所以这种类型的人有时候会让女孩子会抓不住,就是他可能随时会反复不定。

曹兰:你要做笔记啊?

李敖:我拿出一个名片来,我听了半天,我宁愿相信谭秀珠。

曹兰:哈哈!没啦,我们来看看,因为青倩也是选择1号,也是一块臭豆腐。

小孟:是,代表是说有时候情绪上面比较难掌握,而且通常会考验另外一半。比如他不是那一种马上另外一半做什么,她就会去相信什么的人,她会去给对方设一个底线,比如她会希望对方可以多爱她更多一点,所以她可能会不断的去观察另外一半她到底在想什么,或是去揣测对方在想什么,也会给另外一半做一些考验。所以会让另外一半会觉得很像有时候蛮难摸索的。

MAKIYO:臭屁的臭的意思。

小孟:是,所以选1号的人就是这样的类型。

曹兰:OK,好,继续来看,今天现场好像比较多3号跟4号的。

小孟:选3号的人代表这是卤过头的豆干。

曹兰:什么意思?

小孟:这张牌的意思就是代表说在塔罗牌里面代表是死神,因为死神代表是像阿扁也抽过这张牌,这张牌代表是你们已经过了一种肉体之间的契合度,已经转而追求的是一种精神层次,灵魂的提升。所以代表是在过去,你们可能已经没有那种过往的悸动了,你们已经追求的是一种内在灵魂的提升。这张牌通常会比较容易让喜欢你的人会靠近你,因为他会觉得你也像蛮好靠近的,或是蛮好吃豆腐的,其实你不是这样的人。

曹兰:意思就是MAKIYO还有以柔都会现在给人家这样的感觉。

谭秀珠:我先放弃。

曹兰:谭老师也是选择3号。

小孟:谭老师已经过了那种肉体追求的时候。

谭秀珠:真的已经十几年前就已经过了,谢谢!

小孟:因为死神代表的是一种再生的能量,代表是你们已经转化,内在已经提升了。

曹兰:所以电视机前的观众的朋友也是,如果选择了3号的时候,等于好像自己也长大了是不是。

小孟:是。

MAKIYO:吓死我了!

柯以柔:对,死神拿出来感觉听到不太好。

小孟:我们接下来看4号牌。

曹兰:现场只有Tiffany老师,还有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朋友。

小孟:如果选到第人号牌的人代表是百页豆腐。这张牌很有趣的意思是因为百页豆腐吃起来是一种会让人觉得淡淡的,就是清粥小菜,没有什么感觉。这张牌代表是粗茶淡饭的意思,也代表是有点无趣,枯燥乏味。

TIFFANY:,对,我是。

曹兰:就是人生也没有太多的精彩。

TIFFANY:我就是很鱼干型的那种人,所以我是没有什么乐趣。

曹兰:在家一直算星座这样。

小孟:因为这张牌主角他坐在一个生命之树的地上,而且他眉颜深锁,你看他有这个姿势,这姿势代表是一种倦怠、无趣、枯燥,代表说TIFFANY老师可能是一种宅女。可能你们跟另外一半交往的时候都会去,比如看电视都看一样的频道,出去玩也是去一样的地方,会有一点让另外一半觉得无聊无趣。所以在情人的眼中是属于百页豆腐型的。

MAKIYO:对,因为那张照片的人真的看起来很无聊,坐在树下发呆跟放空。

曹兰:那个画面其实是一种素描。素描谁?素描现在的李大师,我们都在讲他不相信的东西。哈哈!没关系,马上我们来看看第一名让人倒胃口的人,常常会有人说你看我很厉害,我什么都懂,这种人就是第一名,喜欢自吹自擂的自大男。有的时候你如果真的懂,像李大师他就真的懂,那也就算了,不懂装懂的那种最讨人厌。比如我们的3位来宾有碰到过吗?

MAKIYO:不是不懂装懂,他把自己讲得好像很厉害。假如我跟你讲我有几栋房子,几部车,我在哪里,假如去某个地方都很罩,你以后来哪里要打电话给我,我真的很厉害。但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再打给他或者什么,我也没看到他有几部车,也没看到他有几栋房子,或者是他有多少钱,他全部都一直在炫耀自己有多厉害,关系有非常好,认识好莱坞什么什么,可是假如吃饭的时候我还要帮他付钱。就是你已经把自己讲那么厉害,他突然卡不能刷,或是他没有带现金之类的男生,我就觉得这个男生真的太糟了,真是够了。

曹兰:青倩也是有遇到一直在换车吗?

杨青倩:对,但是比MAKIYO好一点,至少他会买单。他这个男生也是很扯,他先跟我约过来我家接我,刚好在我们在出去吃饭的路上,他朋友打给他说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饭,他说好。我不知道他是想在我面前炫耀,还是想炫耀给他的朋友看,他就开回家换了辆法拉利出去。我觉得那种感觉让女生,而且我要跟他回家换车就很怪,重点是很明显就感觉他不懂红酒,但是他就会去餐厅吃,又故意说这个红酒正,但是讲出来旁边刚好会有一个男生是懂红酒的,他也不好意思说,就很尴尬,笑笑说你决定就好。他边说还在边品边说喝酒要怎么样喝,你杯子的方向转错了之类的。这种很讨厌。

曹兰:真的很讨厌,而且都会想说要不要当场拆穿他。

柯以柔:对,有时候其实我觉得男生跟女生最常出去就一定是吃饭。有时候他就带你去一些餐厅,可是好像他讲得感觉自己懂很多,比如吃西餐吃意大利面,他可能会讲一些什么典故给你。但是因为我自己也介绍一些美食,有时候自己听在心里真是觉得你也未免感觉好像把自己吹捧的太厉害了。

杨青倩:所以碰到这种男生还是在家玩一下《刀剑笑online》,我学一下李敖老师。

曹兰:一直都拿在手上,我就想说你什么时候才要做这份工作?

杨青倩:因为我想说这招很管用,等下卡一下,学一下李敖老师,大家记得玩一下《刀剑笑online》。

曹兰:这个真的拍的好漂亮,所以这是你代言的一个线上游戏。

杨青倩:对,《刀剑笑online》,我在里面是饰演蝶舞,然后我在里面演唱同名主题歌跟拍摄NV。

曹兰:她这边有摆出这种好像武功的架势,她是真的会,你是会咏春,杨紫琼也是学咏春拳。

杨青倩:我是有学咏春,学蔡李佛拳,学刀,我有拿过金牌武术比赛。

曹兰:有拿过金牌啊!你可以学劈腿吗?

杨青倩:劈腿是可以啦!

曹兰,你穿这样劈啊?高跟鞋你要小心,高跟鞋上都是刺。

谭秀珠:劈腿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踢到我们李敖大师,他的心脏不是很好,我们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叫个救护车。

李敖:你搞错了,我全身最好的就是心脏。

谭秀珠:没有,你全身最好的地方不只心脏,您客气了!

曹兰:那么青倩,所以你现在你要摆一个……

柯以柔:其实比个两招,其实手势就很明显。

杨青倩:那我就咏春好了,因为咏春不用脚,只用手而已。

曹兰:麻烦前面一点。她现在比这个,李敖大师应该不会懂。她长得漂亮,你看那个手指的力量,而且那个脸……

MAKIYO:超美的,怎么会那么美啊!

曹兰:咏春脚一直维持着内八耶!

杨青倩:没错,有些人打这个拳会打2个小时。

曹兰:光这样吗?

杨青倩:没错,因为我是考虑到节目,所以我是打很快。但其实有一些它是这样子就可以出大概五六分钟。

曹兰:光从这到这五六分钟哦?

杨青倩:就这样很慢很慢,因为它是练耐性,就很酸。

曹兰:这是比太极拳更慢的一种。

杨青倩:很慢,它会有一些这种,他们也打得很慢,突然他们是最后一下的时候才是……

曹兰:拐子。

杨青倩:对,一般这样下来的时候它很慢,最后一下才是这样子。

曹兰:好厉害!谢谢谢谢!我们来看一看谭老师刚刚说了,老师他身体上下好的不是只有心脏,还有很多地方都很好,有什么地方是他可以吹捧的吗?

谭秀珠:好多地方耶!我可以过来看一下。

曹兰:可以,但小心,他很会骂中年妇女。

谭秀珠:没关系,他不只是会骂中年妇女。大师,我可以有那个荣幸摸一下你的头骨吗?

李敖:让你摸一下好了。

曹兰:好,他相信你。摸后脑勺吗?

李敖:摸不准,因为东北人的后脑勺不一样。

谭秀珠:什么东北人不一样,我摸多着嘞!我上北京摸了多少大官。我们要讲一下,李敖大师这头骨跟一般人不一样,他有非常贵气的一横骨,可是他也有一个比较奇特的骨,你摸摸看。

曹兰:不好意思,可以吗?

李敖:反骨。

谭秀珠:不是反骨。

曹兰:摸哪里啊?

谭秀珠:不是,你往下面。

曹兰:有。

谭秀珠:我要讲一下。

曹兰:等一下,我们先告诉观众,因为李大师他比较不舒服,我们就不勉强你转来转去了,就是在后脑勺有没有,在颈这边会有一条横的,刚刚好明显摸出来一个横的骨头,是这个意思吗?

谭秀珠:对,这种骨相就是内相,不是一般人有。所以李大师的相也不是看眼睛,看眉毛,看鼻子怎么样,而且他再配上眉毛,他这眉毛的特色,他这一横骨的骨相不一样之外,他这是卧蚕眉,所以他这是标准的天煞孤星。

曹兰:会怎样?是什么意思?

谭秀珠:他一生当中有4个非常奇特的,有4个非常多的,第一个奇才,奇智,奇能,而且一生当中有奇遇,所以非常不得了。

曹兰:他这样子的头骨。

谭秀珠:会这样的头骨跟眉毛。所以他真的是具有非常奇特的才华,跟一般人不一样,他的思维模式也不一样。然后他多的部分……

曹兰:不好意思,我先暂停,你现在是一种吹捧吗?

谭秀珠:不是,真的不是,他多的部分就是一生当中劫煞多、艳遇多、官司多、是非口舌多,爱跟人家吵架。可是我们不能否认,以李大师的骨相,还有他的内相,绝对他是一个思想领导者,是一个先驱者。可是领导者也有一个缺点,就是他跑得太快了。你如果跑快了三年五年,一般人就刚好正当红,可是他跑快了30年、50年。所以在当下当儿会非常的辛苦,很多人听不懂,而当权者也听不懂,也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了解。所以他……

曹兰:所以像这种人是不是都要死了以后才会有名?因为他都是三四十年后的事情。

谭秀珠:所以这个部分大师我要恭喜你,你死了以后绝对在历史上留名,而且能够进诸庙宇,大吃冷猪肉。不过这样的男人还是有缺点。

曹兰:什么样的缺点?

谭秀珠:第一个,具有大男人主义,他的左眼大,右眼小,所以像这样的男生,他会觉得自己每一样事情都非常好,话也讲得比别人好。一起开会的时候,你看我的见解,我讲的是最有条条有理,而且非常具有开创性,有建设性,别人讲的SOSO而已,仅供参考。

曹兰:这是事实,因为他什么都懂。

谭秀珠:他真的是有这个条件。可是还有一个缺点,嘴巴不牢。大师不好意思,他真的嘴巴不牢,因为他不只是喜欢美女,而且是非常漂亮,有知性美,腿长身材修长气质美女。可是一旦交往了,传了绯闻,或者是有了艳遇之后,他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一开心他就不小心偶尔会说溜嘴了。

曹兰:比如我最近跟谁在一起的那种吗?

谭秀珠:他会展示他的雄风,告诉人家他非常的厉害,有多少人仰慕他,爱慕他,他不小心说溜嘴。所以MAKIYO,你如果很仰慕他的时候,你要自我控制一下,不然大师会不小心就说溜嘴了。

曹兰:哈哈!好,那我们就来看看,还有很多电视机前面的观众,不管是女生也好,男生也好,你会想知道什么样子会是比较自大?除了刚刚老师说的眼睛的大小,左眼比较大,会比较容易自吹自捧之外,还有?

谭秀珠:所以你要看你男朋友的眼睛。第一个,如果他是左边眼睛大,右边眼睛小,他是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他会觉得自己是最棒的,唱的歌也比别人好,开的车也比别人又快又准又安全,连甩尾都甩得比别人漂亮。他会有这样的感觉,自我感觉非常好。另外一个,你就试试看,他把大拇指伸出来,大拇指摸摸看够不够硬,又大又硬又挺,弯不下去的时候就表示这个男生他觉得他自我意识非常强,非常具有责任感,而且非常的固执,具有大男人主义,大男人中心思想。

MAKIYO:很不好意思诶,每次看到男生就说你可不可以帮我比大拇指,然后摸一摸说没事谢谢!还是要摸男生的会比较准,女生大部分手都还是比较软。

曹兰:不是,可是他从这边看过去。

MAKIYO:我没有想那么多啦!不好意思!

谭秀珠:曹兰,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李大师最喜欢你了,你贴心。

曹兰:老顽童。

谭秀珠:顽童,而且贴心。

曹兰:OK,今天真的是非常谢谢我们今天的三位特别来宾,再次谢谢李大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13《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现在国内最红的人应该是我们今天邀请的这位来宾吧?

谷怀萱:是,穿的红衣服的这一位。

谢震武:OK,今天我们邀请的这位来宾,他的学识之丰富,他的史料之精彩,或者他言论之犀利,国内应该是无出其右。他一向喜欢跟当权对抗,所以他最近出了一本新书。这本新书是对整个我们讲说建国百年的史观,他要做一番的颠覆,这件事一点都不意外。但是比较意外的是,最近他的名字老跟娱乐圈、跟演艺圈扯在一起。

谷怀萱:都上娱乐版头条。

谢震武:然后还去告了别人。说到他告人也不稀奇,他告的人可能有时候比律师还要来得多。问题是在这一连串事情,他有什么样的话要说?尤其是最近有很多人讲,他的名字搞不好会出现在明年总统立委选举的名单里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除了这件事情以外,最近大家看到包括他小孩在大陆,在大陆有很多兵役的问题,他也出面了。出面到底能解决什么样的一些问题呢?说到这你大概就知道我们今天要为你邀请到是什么人。还是不讲,先让你看一段DCR来。

李敖:可是你把我跟余天这些货色来比,什么意思啊?我儿子多么优秀,我多么优秀!

余天:自己本身有没有去检讨你是什么货色啊!妻子一个换一个。

旁白:两对名人父子被放在模仿节目当中做类比,结果是火辣对呛。

李敖:我换的老婆没有蒋介石换的多,孙中山讨过三个老婆,还有个日本老婆。

旁白:短短半个月,李敖杠上的不只是余天,还有徐家姐妹花,小S一句李敖因为暗恋不成才开炮骂张兰。这番话,李敖气到要提告。

李敖:从来没有说跟一个一脸横肉的老太婆有什么关系,所以太气人了,我气得要死。

旁白:提告反击李敖很高调,不过这一趟拜会立法院长王金平却是大搞神秘。

李敖:人家是两小无猜,我们是两老无猜。选立委的话,我不需要告诉王金平。

记者们:选总统?

李敖:嘿嘿!

旁白:是预告要选总统吗?李敖留下伏笔,一路走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再出书《第73烈士》,用犀利史观嘲讽历史,精彩内幕都在今天的《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好,说到这,你当然就晓得我们今天为您邀请到的特别来宾,我们本来要称他为史学家,他说不,他的名字叫……

谷怀萱:好讼士,哈哈!

谢震武:OK,李敖李大师,欢迎大师!

李敖:被欢迎的人来了。

谢震武:OK!今天当然有很多的媒体朋友来到我们的现场,大家都有很多问题,尤其最近敖之哥有很多的一些事,他们都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我们先介绍今天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年代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吕佳颖。

吕佳颖: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程金兰。

程金兰: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王时齐: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杨宪宏。

杨宪宏:李大哥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郑师诚。

郑师诚:大家好!林光烈烈士你好!

谢震武:OK!师诚讲到林光烈烈士,就是因为敖之哥最近出了一本新书。

谷怀萱:是,就是《第73烈士》。

谢震武:大家都知道黄花岗是72烈士,但在敖之哥这本书里面说是73烈士,为什么会是73烈士?而且在里面所谓的林光烈这个人又是怎么出来的?我看敖之哥就把书摆在前面了,你每次只要打书的话,就非常忠诚的把书都拿在前头。

李敖:是,很敬业。

谢震武:好,那就我们待会要来聊这本书。但是聊这本书以前,我想先问一下,你告小S那个事,你一定要告到底吗?

李敖:小S我没有要告到底,我给她两条生路,第一个,我没有告到地检署,我告的是自诉。

谢震武:OK,到法院。

李敖:表示可以撤回。第二个,我留了一个活口就是王伟忠,他跟双方都认识,表示说可以见到我调停。殊不知王伟忠在当头,他介入了这个活动,并且他做了逃兵,他不敢介入这个事情。

谢震武:不是,有很多人会讲,其实你就当小S她那个就是一句玩笑话,因为她平常也喜欢开玩笑。如果用这样的心情去看就算了,一定要到诉讼,用告的方式吗?

李敖:关键点出在这里,我们看《聊斋》,一个小男孩子折磨一个蝴蝶,夜里蝴蝶托梦给他,说对你们人是玩笑、是游戏,对我们是玩命。我们蝴蝶怎么经得起你们折腾呢?对你们是玩笑,对我们是名誉上的损失。为什么名誉损失呢?因为我们一辈子是靠着独来独往来混的。你们这样闹,变成我儿子跟其他人的儿子,跟那种吸毒的,跟那种作奸犯科的儿子摆在一起,爸爸也跟一些人摆在一起,那些人至少没有我李敖独来独往,对不对?所以我的意思摆在一起在宣传做节目,你们是开玩笑,对我们是什么感觉呢?就是达到一个效果,人家说你儿子事事问你爸爸,所以我要告王伟忠,就是说我找了几个节目里面的话,关键话就是我跟我儿子说:你有没有告诉别人你爸爸是李敖?这个情况就在大陆发生了,我的爸爸是李刚以后,给人家什么感觉呢?你儿子事事靠爸爸。正好相反,抹杀了我儿子的努力,所以构成影射。你们在法律上讲malice,就是这个恶意,典型的恶意。

谢震武:等一下,你刚才讲的这番话的头一句,你有要去告伟忠哥吗?

李敖:也要告伟忠。

谢震武:你为什么要告伟忠哥呢?

李敖:因为他对我构成诽谤。

谢震武:就是因为您刚刚讲的在模仿节目里头的对话吗?

李敖:是,他对我有一个……

谷怀萱:那个比拟动作上。

李敖:所以诽谤好几种,一个字就是INNUENDO,就是构不构成诽谤要我们说出来才知道。你说9岁的小女生胆小如鼠,这不是诽谤,本来就胆小。你说九十岁的郝柏村胆小如鼠,就是诽谤,因为他是将军,对不对?所以因人而异,对我而言就构成诽谤,问题出在这里。所以伟忠逃不掉了,他要被我告,只是现在我要请人把他节目里面对我不友善的话一句一句找出来,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暂时伟忠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可是他跑不掉。法定期间以内我搞不好委托一个律师,叫做谢震武去告他。

谢震武:不不不,因为我跟伟忠哥非常熟。我的意思是,敖之哥,像这样的事儿不就变成满地开花了?而且你说那样的模仿节目,它本身就是那个样子。

李敖:有别的原因我可以告诉你,我拿了一本书叫《盛世才与新疆》,这是小册子。这个是杜重远写的,大家看看他照片,杜重远后来被盛世才杀掉了。杜重远当时在上海的《生活周刊》写了一篇文章叫做《闲话皇帝》,就有一点点开日本天皇的玩笑,注意,日本人找上门来让他道歉,他说无歉可道。日本人找到了那个孬种的国民党政府,国民党找到了孬种的法院,就把他抓起来,判了一年半,他就坐牢,就变成民族英雄。67年以后又发生了日本天皇事件,对不对?王伟忠他们节目里面又发生了天皇事件,王伟忠道歉。我非常不高兴,因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不是王伟忠在道歉,不是一个节目在道歉,是你们台湾人向我们日本人道歉,造成这种延伸的效果。而把我们过去67年以前这种民族英雄的努力全都抹杀掉了。

程金兰:李敖先生,你这样扯会不会扯太远?

李敖:就是这么远。

程金兰:就是大家看到了一个小S,又看到了这个模仿秀的节目,你又把它牵连在这一起,你又看到了,你又去牵连了一个历史事件,又把它牵连在一起。这样就能够让你告的正当性,会让台湾社会去感受到对,是这样吗?还是大家觉得荒谬性比较强?

李敖:我答复你,台湾社会感受不出来。因为王伟忠这个向日本人道歉的原因,还是一群人给他压力。那些人什么人呢?那些人我们好一点说,就是捐了57亿给日本人的这些好人。这些好人可是忘了,台湾有21万人健保卡被锁卡健保费交不出来,不晓得有多少人他们夜里共同吃一碗泡面,一个家庭吃一碗泡面,不晓得多少吃午营养午餐的小学生把同学剩饭包起来,夜里带回去给妈妈吃。台湾人把57亿的钱捐给日本人,却忘了自己的同胞这样可怜,台湾人这样无情吗?不是的,他们就受了错误的讯息、错误的教育、错误的宣传、错误的媚日情节,所以我说我们有责任,用媒体或者用很多原因告诉我们的台湾朋友、台湾同胞,告诉他们有21万人在生病都没钱看。我们为什么给日本人是全世界第一多?日本人还拿走我们的钓鱼台,不肯还给我们,为什么我们这么这么贱?

谢震武:敖之哥,我先问一下,因为你刚才开口闭口,因为有很多人要告。我先问一下,我们今天所有的来宾……

李敖:全部豁免。

谢震武:就像立法院有豁免豁免权了。

李敖:终身豁免状,你们七个人可以取得我的终身豁免状。

郑师诚:大师,本来节目开录我想退通告的,哈哈!

吕佳颖:讲到通告,是不是你昨天之前没有想要告王伟忠,因为他是个调人……

李敖:我早就想告王伟忠,可是我一定给他机会,对不对?他昨天撤我通告,我认为他介入了我跟小S之间的事情。你不但不调停,你还火上加油。他什么原因呢?一个借口昨天报上发表的,他说我对关中的谈话又构成了一个新的理由。你懂我意思吧?

吕佳颖:所以退你通告。

李敖:对关中谈话的确讲过,在网站出现了。你们晓得讲什么话呢?我说关中,我们是尊敬他的,他是国家的大臣。大臣重要的,遇到情况他要有担当。可是我发现关中不能够控制他的情绪,7次场合里面公开的嚎啕大哭。我认为不好,大臣要控制情绪。大臣不是个卖菜的阿婆,他不能够这样子不约束自己情绪。我讲了一个故事,英国的甲乙两个兵一起作战,变成战友好朋友,结果分开了,退伍的时候,甲跟乙说:我的家在伦敦,有一天你过来玩,我做导游。过了一两年以后,这个乙就突然到了伦敦找这个甲。门开的时候,甲的爸爸跟妈妈很高兴的欢迎这个乙,然后陪他去逛伦敦。逛了一天回来到晚上的时候,他很好奇,他说我那个好朋友呢?这个父母说:好朋友已经走了,已经死了。那为什么我早上来看你们,你们不告诉我?这父母说:我们告诉你以后,会破坏你一天的兴致。所以我们若无其事,陪你玩一天。这就是英国人的特色,他能够约束自己感情,含蓄。像过去的西安市长邵力子,他在推公文的时候,一个消息来了,他的儿子做空军被日本人打死了。他一边流眼泪,一边批公文,这是大臣。我们看看宋楚瑜的爸爸在国防部办公的时候,女儿被淹死了,他没有立刻去处理,下班以后才去处理女儿的遗体。这都是大臣,有这个风度。关中我们当然同情他,可是觉得他遇到这种悲惨的局面,不能一次一次这样燃烧,现在还没有完,因为还没有入土,并且尤其不可以写琼瑶式的这种文章来朗诵,几乎来催情,自己哭哭啼啼,弄得大家都心里很……我觉得不好,是失态。

谢震武:您觉得不好,但是在一般来讲,虽然你有举那些人,人家讲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不管怎么说,他们父女情深,那个跟他的公务之间一定要这样挂钩在一起吗?或是大部分的国人,我必须讲,可能大部分的国人会觉得,甚或你会听到很多人讲,真的是感人肺腑,就是那种父女之间的情怀。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讲这一段,会不会对您自个也会有点伤?

李敖:我讲这段的确讲了,还是在王金平办公室门口,30多个记者包围我,我讲的,这就是我。可是我们希望了解,我用最高的标准来欺勉关中,用最高标准要求我们的群众,我们为什么家一死人就大哭大闹呢?你什么时候看过人家甚至美国人、英国人、日本人,有这样子放纵情绪的吗?这种难过的时候,有时候约束也是一种美,也是一种必要,而不是放纵情绪。中国人很奇怪,公开接吻觉得很怕羞,可是公开哭丧就觉得若无其事。我的意思这种对感情的泛滥有所修养,有所管制,是一种教养。

谢震武:来,时齐。

王时齐:大师请教你,你刚才讲的很多个事情,其实其中有一段你想要说,所以你觉得台湾人民捐了57亿元给日本来做灾后的重建,你觉得是因为大家都媚日?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李敖:当然,台湾媚日情结是很强的,你看到民进党的立法委员还提议我们要下半棋。可是日本人怎么对我们,我们有没有忘记呢?钓鱼台也还是它的。钓鱼台是台湾的领土,钓鱼台可以说不是中国领土,在日本时代属于头城镇的,属于台湾的,这个地图还是日本人承认钓鱼台是属于台湾的。

王时齐:那捐给川震算不算是媚中?

李敖:什么?

谢震武:汶川地震。

李敖:两回事,川震的跟我们是同胞。

谢震武:反正你就是从日本那个时候……

李敖:你们讲话讲不过我的,这是同胞,不一样。

王时齐:那你告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你放过了余天?

李敖:我没有放过余天,我讲了一句话,余天很不高兴。可是余天搞错了敌人,敌人就是说王伟忠的节目在羞辱你的儿子,看看对话,儿子问:爸爸,这个字怎么念?把你儿子当成白痴一样,处处问爸爸,处处靠爸爸。

王时齐:可是你说余天是什么货色,让他很不开心。

李敖:我是说那个字,我说余天那种货色。当然这个字有贬义,因为是我贬义原因不是贬余天,是贬了太多的人。因为我李敖一直以我的伟大人格自豪嘛!什么伟大人格?我告诉你,我一辈子没有加入过任何党,我觉得很不容易的事情,尤其过去不加入国民党是好高难度的事情,所以我一辈子以此自豪。甚至新党请我做总统候选人,开大会推举我,王建煊上台公开指着第一排我坐那里,李敖,看到没有,我们新党这样欢迎你,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信党?我说我告诉你为什么,就因为你们新党有这个度量,能够请到一个党外人士代表你们来竞选。我加入以后就把你们度量摧毁掉了,所以不能加入。大家当然讲不过我,事实上,我当然不要加入,这就是我干的事情,高难度。

谢震武:非常高难度,可是你自己的讲话内容,譬如说人家一脸横肉,就讲货色了或什么,这些字某种程度我讲白一点,如果人家要告你,那官司打不完了。

李敖:可以告我,可是余天失掉这个机会了。为什么呢?第二天他也骂我货色,他一告我,我就反诉,所以他告不成我的。

谢震武:没有,就是你们两个人都互告了,就会变成这样。

李敖:我不会告他,我觉得这个很轻微的事情。他如果不习惯告我,他告不成了,因为他也骂我。你太懂了嘛!

谢震武:可是您刚刚讲李戡的那件事,我在媒体上有看到,包括好像是唐从圣他们在模仿节目里头模仿您的从从,他说他们有去问李戡,李戡也觉得那样的内容OK,而且他觉得蛮好玩的。为什么您的看法就会变不一样?

李敖:因为李戡还未成年。

谷怀萱:这个差别在……

谢震武:你觉得他涉世未深啊?

李敖:做父母的有权利来保护他。

谢震武:哈哈,OK。来,师诚。

郑师诚:刚刚节目一开头,我们主持人说你是好讼。

谢震武:不是,是敖之哥说的,他说他是好讼家。

郑师诚:我们如果说李大师喜欢告别人,我觉得这个是太贬抑李大师了,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有些东西是你非常care的,只要谈到你这方面,觉得跟你的做法跟想法不一样,你就会告他。你到底是在哪一方面,觉得这方面特别不能忍受,有哪些方面?

李敖:我告诉你,只有一个原因我喜欢告人,就是我被封杀了,我没有机会了。我也希望搞一个什么竹联帮、四海帮,你惹我,我就把你脚筋割掉,我揍你一顿多干脆。我没有这种办法来泄愤,你懂我意思吧!所以一个状子,10块钱买张状纸或现在这状纸都不要了,打字打好就可以告成了。我只要不构成诬告,我就敢告你,就这么简单。因为我没有办法来发泄我被压抑的这种感觉。为什么有这个感觉呢?因为过去我坐牢的时候,我告诉你们,在台湾有漫长的14年,任何的广播、电视、媒体都没有李敖两个字出现,他们可以封锁我到这么紧。文化委员会出版了一部书《中华民国作家作品目录》,这本书有907页,有720个作家,都没有李敖,都不承认我李敖是个作家,我在台湾是这种情况底下出现的。所以我怎么样?我仇视这个社会。

王时齐:但是你现在已经不缺发言的管道了啊!你出书,你上电视,你通告很多耶!

李敖:为什么通告多?因为闹事,大家觉得好玩。怎么你的被告出了个小S?就这样子,我要不闹事的话,就不能合并。你说对了,为什么又出现了政治版,又出现了娱乐版?我告诉你,我好悲哀!昨天我看到《苹果日报》,从来没有过我是在娱乐版的第一版的。我混了一辈子,我大思想家怎么混到娱乐版去了?

谢震武:那你就不要告她,你就不会混到娱乐版了啊!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台湾这么多年,61年《联合报》第一版头条只登过我一次。

程金兰:选总统?

李敖:不是,在北京骂了共产党,演讲。我跟你讲,我告了一个《自由时报》,那个老板赔了我30万。这老板气死了,就下命令说我们的报纸再也不能出现李敖两个字,永远封锁这个名字。那我什么办法?我就参加了总统选举,5个候选人,他不能少一个嘛!他没办法,只好把我名字又登出来。这就是我的恶作剧,就是我有时候用类似胡闹的方法,不分大小,不分老少,不分男女,都闹起来了。

谢震武:对,敖之哥如果你今儿个自己都这样讲,你就算去告人,到了法院去以后,法官就会觉得你就是个恶作剧,你就是想要有这样的一个方式来表达。所以对你来说,诉讼会不会……

李敖:那我就会回法官了,按照宪法人民有诉讼权,我有实行我的诉讼权。我为什么实行你法官不能问,跟你无关。

吕佳颖:那你原本希望的调人王伟忠,现在已经没有了,对不对?

李敖:已经打为被告人了。

谷怀萱:那现在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比如你希望说大小S的妈妈去找谁来跟你谈吗?

李敖:我已经宣布了,以徐妈妈的智慧,她一定找到这个人,能够跟我谈。

吕佳颖:男的还是女的?

谢震武:还要她去找人啊?

李敖:应该还是女的,她能够跟我见面的人。一般人我架子很大,见不到我。我们不是讲过了,你们知道我架子之大。

吕佳颖:陈文茜。李敖:陈文茜是煽风点火的人,她怎么能做呢?她绝对不行。

谢震武:她也不行,你不能明讲一个人吗?

李敖:我会否决,她会人来了,我说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要,这样子的调人,最后过滤,会有一个人出现。

吕佳颖:女生?

谷怀萱:已经在讲了吗?

谢震武:政治界还是演艺圈的?

李敖:当然是演艺圈为主。

谢震武:小燕姐?

李敖:政治界是谁?政治界除了马英九的太太还有资格,别人没有资格。

谢震武:我本来想到的是周美青,可是我又想她不可能为了这个事,不可能总统夫人出来。

李敖:我跟周美青根本不认识的。

谢震武:所以是你认识的。

李敖:还是我认识的,所以你们去想,我认为徐妈妈一定有智慧找到这个人,毕竟我认为徐妈妈现在越来越高兴,因为我帮她女儿争财产。我希望小S老公跟老公的爸爸,能够把至少帝宝两户过户给小S。什么原因呢?尊敬妇女嘛!爱护老婆嘛!依法现在是在谁名下就是谁的,这样才是保障嘛!同时,我的张兰,加上她的汪小菲把财产也请过户给大S,姐妹互相比赛,看谁有钱。这样子,徐妈妈多么高兴啊!她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谢震武:你有带资料来,就是您自个儿是这样做吗?

李敖:我示范给他看,《监察院公报》当时的126期,那时候我做立法委员,每个人都要申报财产,这个是申报财产记录。李敖这部分,我的财产很多,全都在我太太名下,都给了太太。你们才知道我多么尊敬妇女,爱护老婆。他们外面说我的话完全不正确。

王时齐:可是按照你刚刚的比拟的话,你会给媳妇吗?你要张兰也给大S,你要许雅钧的爸爸也给小S,你会给你的媳妇吗你这些财产?

李敖:轮不到我给媳妇了,将来婆媳大战,那是我太太跟媳妇的事情。我这边只剩下一条180万……

谢震武:存款?

李敖:欠债。因为我选立法委员的时候需要借钱,一个银行就借了我200万,不要担保的。所以我在立法院里面扣还了,立法委员的薪水扣还了,所以有个负债,其它都在我太太名下,你就知道我多么伟大。所以我说这个小S丈夫,尤其他说要卖了房子保护他太太。何必卖房子呢?过户就好了。就这么干脆,我示范给你看,不是假的。至于说为了慰安妇,我们帮了多少忙?对不起,请看《第73烈士》有一个图片,你们注意到没有?就是这张图片,慰安妇的老太太戴阿桃,她就收过我50万,最后跟老兵在一起。为什么我把这个图片公布了?告诉人间还有温暖。这个老太太一辈子被日本人摧残,这个老外省军人一辈子给人家做牛做马,最后两个被摧残的浑身是伤疤的人结合在一起,表示人间还有一点点晚晴,一点点温暖。

谢震武:好!除了这件事以外,我们刚刚提到对于考试院长关中他丧女的这件事,您有提出您的看法。当然您说一个大臣应该行为举止,您觉得某种程度应该是跟常人是不太一样,要节制。您有您的看法,但是你说我们以前读的一些史料里面,从自古来讲,如果真的是做到大臣,有很多事他都会节制,但是现在人毕竟讲究的比较讲那个情分可以展露出来。譬如说,我那时候读曾国藩很多东西的时候,他不管是丧妾或是他有小孩走,但是他身为那时候的两江总督或是大臣,他觉得他没有办法去表现一些情绪,这是一回事,那是古代。现代如果真的照您这么严格的标准来看的话,敖之哥,可是我也看过,身为这么大的一个所谓的国内,我刚刚讲无出其右的像思想家像您,我也看过您在公开场合你也曾经抱过你的女儿。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都拿古代最严格的标准来看,也就是所有的人,你的行为举止,当你做到一定身份地位的时候,要把自己的所有情绪全部都隐含在心里,你不可能也表露会是这样。但是毕竟到了现代,就算是您在开心的场合,您也会搂搂你的小女儿也OK。每个人因为碰到的事情不一样。关中院长他碰到的事情是大部分的人,都说白法人送黑法人是最难过的事,怎么忍心用这个来苛责他呢?

李敖:我没有说苛责他,我是更期勉他。我是告诉他,高玉树的儿子不死掉了吗?高成器跟他那个女朋友殉葬,两个人自己自杀了。高玉树过去了,那时的台北市市长,了不起的台湾人,把棺材敲了三下,他绝对哭都不哭,就是按照古礼。说你这个不孝,你怎么可以在我没死你先死了,敲了三下。我没说关中不该哭,也没说不该这个扶棺痛哭。我是说不该哭七次。

谢震武:哭1次跟哭7次……

李敖:当然不一样,我觉得过度了。为什么?你看《论语》说颜渊死,子哭之恸。孔子哭,他过度了,学生责备他说子恸矣,说老师你过分了。这个是你有点节制嘛!我是说关中应该哭,关中应该嚎啕,可是关中这么多次的哭,这么多次的嚎啕,是过分了,过度了,没有说不该。

程金兰:我觉得李敖先生你这个谈话,恐怕台湾社会当下是听不进去的。可是这个东西确实需要反省的,就是当历练这么高,到了这个位置上,到底应该要有怎么样的一个表现?这个表现对于台湾社会产生什么影响?他应该是可以被检定的。刚刚主持人在这边讲的例子,你刚刚讲的例子可能时间比较久远,很多人没有办法感受到。有一个例子可能可以谈,侯友谊的儿子,他在火烧车健康幼稚园的时候死掉了。他的处理方式恐怕那个悲抑,那个处理方式没有像我们今天看到台湾社会,看到关中先生在对他女儿伤痛那样子,那么大的伤痛,他可能是比较像我们刚刚讲的那些把它压抑下来去处理的。其实前一阵子我们还去跟侯友谊先生有做过一个会面,他讲了一句话,他说我们在看什么意映卿卿如晤,白发人送黑发人,很容易就把这个话通通讲出来了。他说你不知道那个当事人,你不知道那个悲跟苦,到现在他其实当来又把孩子再生回来了。那个状况我们可以感受到,大家在讲铁汉柔情的时候,可以感受到那个东西,就像你讲的,他必须做强忍跟压抑。可是这样子的要求是道德上的要求,你必须要在刚刚你讲的要求是道德上的要求。我们看到侯友谊这样的悲抑,用这样的方式去要求关中,其实有一些大家会觉得在态度上会觉得你这样的要求太高。

李敖:就是因为关中他的位阶比侯友谊还高,我讲过国之大臣,所以我不敢说关中这样子,即使这样子,也不是代表他人格有什么缺陷,而是说他痛苦会更深。每个人因人而异的。戴高乐的女儿死了,他只是没有表情,但他也在哭,他也没有表情。可是我们看他每年都到他的女儿坟前去默祷的时候,我们发现他的感情是很深沉,每个人表现不一样。我还再讲一遍,以关中的位阶,他应该反应高于侯友谊。

谢震武:OK,好!当然这件事情我觉得是留待公论,就是大家每个人看的角度也许不一样,但是有一件事是跟全国的人大家可能都会有影响的事情。这件事就是您日前去拜会王金平王院长,那个笑起来,尤其在讲话的那个字里行间充满了无限的想象。

李敖:笑的比那个邱义仁还好。

谢震武:好,敖之哥,你真的会去选总统吗?

李敖:你这样问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先告诉你一个情况,就是我很喜欢恶作剧,我才假设过,我反对总统跟立委同时的,因为这个违反宪法。并且有个难题出来了,我曾假设过,一个神经病他又要选总统,又要选立委,怎么办?你怎么做宪法上的解释?

程金兰:所以选罢法没有规定同时选总统或者同时选立法委员,他在这次选举当中,他两个都可以参选,目前没有任何的规定说他是违法的?

李敖:是,所以他如果参选了以后,你怎么解决?你不能阻止他参选啊!

谢震武:他就去选,他如果两个都选上也没关系,他就选一个去当。

李敖:可以这样的吗?

谢震武:他就选一个去当好了。

李敖:大法官出现了。

谢震武:因为宪法既然没有这样规定。

李敖:我就要你这句话,因为它是荒谬的。1月份我当选了,我4个月以后移交,我已经被名义背弃的一个当落选者,然后我还拖4个月才移交给你,我怎么施政?

谢震武:敖之哥等一下,这是两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大家讲空窗期的问题,但是前面问题它就是宪法没规定就没规定了嘛!您刚刚说如果有一个神经命,他如果都去参选,那就去参选了。如果老百姓真的这时候愿意两票都投给他,那民主社会你就尊重老百姓吧。反正到最后他任职,他只能任一个嘛!

李敖:他不需要解释,他要不要又做总统,又跑到立法院开会,可不可以呢?这里面的确造成了这种……

程金兰:所以你要透过胡闹来让大家看到这个问题?

王时齐:你两个都要选吗?

李敖:我没有说我会选,我说有个神经命可能会选。

谷怀萱:哈哈!所以你要去当这个神经病吗?

李敖:我先假设,我告诉你们,我最近讲了一句名言,就是中国的大陆不能一个党说了算,中国的台湾也不能两个党说了算。这是一句名言,我们受够了两个党目前这个局面,裹挟我们,马英九凭什么当选?只是说你不选我,他比我还坏,就这样当选的嘛!国民党最后裹挟了我们,民进党同样反过来,今天又反过来裹挟我们,为什么我们要受这个洋罪呢?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要反省。说我们代表民主政治吗?美国代表民主政治不是两个党,而是有第三者出来选,选不上也跟你选,那就好多人了。美国每一次选举都是十几个人跟着选,这些人代表民主政治。

吕佳颖:你会不会为鼓吹你的好朋友宋楚瑜出来选总统?

李敖:我觉得宋先生被埋没了,他的优点都被埋没了。唯一解决这个埋没的方法是马英九能够给他机会,结果马英九现在表现的小气巴拉,至少宋楚瑜是一个好的行政院长,没有。所以我认为很可惜。宋楚瑜我们都不能否认他是非常能干的一个人,他的能干可以把十几年来的混乱可以解决。我也想过,今天我们要反省,11年前我们一起在选举,我李敖、许信良、宋楚瑜、陈水扁、连战一起选。当年如果我当选了,今天是大同社会;当年如果宋楚瑜当选了,我们今天是小康社会。因为我们两个落选,这个狗屁嘛!我讲的真话,你们想想看。

谢震武:来,宪宏兄。

李敖:请买《第73烈士》,

杨宪宏:听李大哥谈这些问题,我理解你想从很多看起来很小的事情里头去找出大的意义,所谓的微言大义。不过我告诉你,社会大多数听不懂,我直接就告诉我们的观众朋友,其实刚刚那一段话听起来很多人其实听不懂你要说什么,所以你要更努力一点。

李敖:我承认听不懂,可是万一我要出来选的话,我会争取这120万的首投族,所以不要以为我抢了蓝营马英九的票,因为首投族的票已经倾向了蔡英文。

杨宪宏:我的问题是这样,本来你坐在这里,我应该问你的,比如刘晓波得和平奖不能去领,还有一个不能讲话,本来要来台湾办美术展的艾未未,这个我认为是属李敖要讲的问题。或者本拉登被干掉了,这到底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可是似乎没有人要问你这个问题。

李敖:你们要问我,我都可以答复。

谢震武:不是,因为他一直去告,他告了小S,他一直去做这些事。

杨宪宏:因为你现在花很多时间要告这个、要告那个,太忙了,我们就不忍心问你这个这么重要的问题。

李敖:不是太忙,我告诉你们,我都没坏好心,原因就是我被闷得太久了,我会用这个机会借力使力,我就闹出来了。你觉得陈水扁怎么当选的?记不记得他给他助理的一个指令,天天让我上报,不管内容好坏。陈水扁懂得群众心理,懂得操纵媒体,他有这个资源。我告诉你们,不管我做任何事情,我被埋没了。如果我不能突破,我就是宋楚瑜。

谢震武:等一下,所以敖之哥,你现在在做的是……

程金兰:天天让他上新闻。

谢震武:天天上新闻,一直到总统选举那时候吗?

李敖:我不知道,我只告诉你有一点你们不了解。我给你看一个照片,你们必须要看这个人照片,这就是爱因斯坦照片。我告诉你,今年我活过这个月30号,我年龄就超过了他。他这么老,才68岁就这个样子了。他活了76岁又35天,现在我正好活到了76岁零20天。再过半个月,如果我不死的话,年龄就超过他了。我们被埋没掉了。

程金兰:所以你只比爱因斯坦。

李敖:我告诉你说,爱因斯坦当然是个了不得的优秀人物,可是你知道他闯了大祸,你知道吗?就是写那封信给罗斯福,为了造原子弹,他觉得为了要救这个世界。可是这封信写好了,他没有管道给罗斯福,他说要找个人要送给罗斯福。找了半天,找到那个飞行家林白。他不晓得林白是亲德的,跟罗斯福根本不对盘。所以他们的知识只限于科技科学方面的翻云覆雨,一落到人间的时候,他们就外行。我正好相反,我在人间的事情我告诉你,像老狐狸一样,老猫头鹰一样,知道一切。可是我的立场你们不了解我多么伟大,我上个月拿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庆祝60年,他们出了一个邮票。注意,这个邮票是可以用的,邮政局卖的,图案是李敖,共产党是这样拉拢我的。

谢震武:这就是出的这一套邮票就对了。

李敖:这是我去年照片,照的这么漂亮。任何人都觉得他们对我友好,我有没有饶过共产党?这次在厦门大学我公开讲了,我说过去我们中国大家是背着包袱过河,然后摸着石头过河,现在是捧着卵子过河,就是捧着睾丸来过河,怕睾丸掉在水里,小心翼翼。什么人小心翼翼?就是政治局的9个人,胡锦涛他们每个人穿一样的西装,打一样的领带,做一样的生硬的手势。可是我说他们是好的官,为什么?虽然勾心斗角,可是不可能腥风血雨,没有血光之灾,是进步了。可是他们胆小如鼠,不能够救我们。我们要不要推翻共产党?刘晓波你敢不敢推翻共产党呢?你不敢推翻。一闹就关起来。所以我们方法怎么办?我们不希望中华人民共和国垮掉,因为它垮了以后,跑出来1/26的人口就是5000万,这个世界就被他毁掉了,因为难民。所以我们要感谢中国共产党,他扣留了13亿人口,使他不散开。我在厦门大学公开这样讲,所以对共产党,我们不能推翻它,中国也不能唱衰它,我们希望它存在。我们怎么办?只好对共产党劝他、催他、揉他、掐他、拧他、拥抱他,使他变好。可是共产党对我们怎么样?他不会反过来拥抱我们,他两个手正在拥抱他的睾丸。大家掌声雷动啊!

王时齐:他有拥抱你啊,他用你的照片做邮票。

李敖:任何人如果这样子,我告诉你,被灌迷汤,都会靠拢。

吕佳颖:你呢?

李敖:我没有。

谢震武:可是你字里行间譬如讲到台湾,你用的是中国台湾,这对很多台湾人听起来……

李敖:我讲的话多么细腻,我没有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可是我承认中国。中国台湾,中国大陆,我刚才讲的这些话。大律师,一点语病都没有的。我这么奸,怎么会有语病?

谷怀萱:所以您刚刚特别提到中国您看那个领导人的角色,可是您对台湾的领导人双英,我们未来的候选人……

李敖:我告诉你,台湾领导人不是马、蔡好坏的问题,而是他不能帮我们解决问题的问题。台湾未来的问题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两岸问题你能不能解决,如果你不能解决,这个总统就是失败的。马当选也好,蔡当选也罢,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不是谁好坏的问题,我们现在关心的都是芝麻蒜皮的事情,最严重的问题解决不了,怎么解决?我告诉大家一个解决方法,原因就是民进党不要统一,马英九其实是个台独分子。为什么?因为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增修条款,是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然后有《国统纲领》,远程、中程、近程,统一是动态的,绝不是维持现状,维持现状就是隐形的台独。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刚讲错了一句,那是依照中华民国,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会帮你修掉。

李敖:好!现在严重的出来了,共产党也不要统一,这话只有我敢讲,我们不要担心。1973年毛泽东那年的11月12号,毛泽东跟基辛格的一个秘密谈话现在曝光了。基辛格保留这个谈话不肯曝光,美国的国家档案局压迫他曝光了。这里面有一段对话,毛泽东跟基辛格说:台湾都是反动分子,我们愿意等100年,只不过是一个1000多万人口的小岛嘛!我告诉各位,台湾只要不要独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甩都不甩你,你去死,根本不管你。

程金兰:所以你刚刚讲的1973年再加上100年,是这样子吗?

李敖:我只能这样算,现在我73岁,我再活10年,再活20年,再活30年,我活到106岁,也不过跟老妖怪宋美龄同岁嘛!还没有统一,我等不及了,如果我出来有所大声疾呼,我要拆穿这个真相,民进党的台独是假的,因为你们统治了台湾8年,连中华民国的国歌都不敢改。可以改啊!宪法里面没有保障国歌,一个命令就可以改掉这个“三民主义,吾党所宗”,这么讨厌的国歌,陈水扁都不敢改。他改的是台湾邮政,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国歌都不敢捧,统统假货!马英九也是假货,也不敢统一,原来共产党也是假货。大家知道我内心痛苦吗?所以,如果我站出来,我会拆穿这三个假象。如果我站出来,意思就是如果我选总统的话。

谢震武:听懂了!

李敖:我会拆穿这个假象,没有人会感觉到我这方面的伟大,就是我要面对的,逼共产党,你什么意思?邓小平说一国两制,一国两制是说我们在谈判桌上面什么话都可以讲。好了,我愿意承认一国两制,接受了,上谈判桌我李敖是代表。中华民国总统那时候怎么办呢?好,我成立我的中国智慧党,我是党魁,党对党,我跟你谈判,那个时候共产党怎么样面对我?我资料拿出来给你看,你们是假的,你不要统一嘛!你把我李敖丢给蒋介石,丢给蒋经国,丢给李宗仁,也不是李宗仁,老糊涂了!丢给李登辉,丢给陈水扁,丢给烂咖马英九,再丢给蔡英文,又怎样呢?我受够了。

谢震武:OK,来,时齐。

王时齐:大师,我想请教你,你其实刚刚讲的拆穿的这几个假象,譬如说民进党的台独是假的,马英九其实是一个台独分子。其实你讲的这些言论都不是你第一次说,你也讲过很多次了,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

王时齐:也就是说这个假象你早就已经把它拆穿了。但是你拆穿了之后,其实在台湾并没有引起很大的票房,并没有很多人跟随你。

李敖:没有错。

王时齐:尽管这个样子,你还是觉得万一你参选,你要争取120万的首投族,所以你的魅力在哪里?

李敖:我的魅力告诉首投族,以前这一代你们120万人以前这些人都被骗了。大家努力去选蓝的,选绿的,现在也不是蓝绿的问题了,现在已经超出蓝绿,现在问题是如何对付共产党的问题了,如果解决两岸的问题。那么台湾本土怎么办?我告诉你,如果你们选我当总统,每个人在我任期以内,4年以内每个人发144000元。

谷怀萱:为什么是这样的数字?

李敖:因为每个人这样发,2300万人4年以内每个人发14万四千元,这个总额是3万亿新台币、3兆新台币。钱从何来?我算给你听嘛!第一个,我希望国防部虚级化,把国防部取消,每年省3000万,四年省下1万两千亿。然后核四停电造成多少损失?美国在台商会估计损失了4000亿,这就是1兆6。国防部预算以外每年的保养费,军品保养费,武器保养费,这个数目字,人事开支比国防部本身的3亿还多。所以加在一起我可以争,好比说不良的机构,好比说福建省政府,什么国防委员会,统统裁撤掉。我们累计起来,我可以掌握到3万亿的台币。3万亿台币什么意思?就被二千三百万人一除,四年以内每个人每月分到三千块,每天分到一百块,我比陈光标风光多了,每个人给这么多钱。问问卖菜的老太太,你要买武器,还是要14万四千块?这就很好的,很具体的告诉你,我不是说空话的,我有财源告诉你怎么做。请告诉大家,大家不是爱钱吗?好了,买武器什么结果?现在我告诉你真相,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我搞清楚了,买这些飞弹只能保护台湾1%的地方,保护了中正区,就保护不了我的大安区。然后其他的地方,保护了台北,就保护不了高雄,就是不爱高雄,也不爱台南,保护不了台湾。所以我们武器花了钱把我们拖死。因为那个数字太大了,第一笔省下的钱6108亿,也是刚才我讲的,省下来了6108亿,多少钱?不得了的钱。所以马英九这次花的钱2045亿,都是天文数字。所以我说我们这个钱要省下来,不要再花这个钱

吕佳颖:这是你参选的政见吗?

李敖:先听我讲完,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摆在这里,怎么样面对?所以如果我参选的话,绝不是开空头支票,告诉你钱是怎么省下来的,钱怎么样用掉。我们不要骗自己,花了这么多钱,只能保护1%的台湾。

谢震武:OK,来,师诚。

郑师诚:我觉得我们五个媒体人大概,当然宪宏除外,加上两个主持人我觉得都是魔鬼,一直在套李大师的口风,他到底年底要不要参选。但是,现在大师一直谈到如果你参选,一直说其实我们不能被两党绑架,或者两岸不能被三党绑架。可是现在已经有人要宣布参选,就是黄越绥,李大师对黄越绥参选,你的见解是什么?

李敖:黄越绥到监狱里面去看陈水扁,是有一个标杆,我们大家知道黄越绥她是哪一个位阶的。黄越绥是我的好朋友,人也是个好人。可是她说总统选举这个事情不是硬说的,连我都面临这个问题。如果我说要选举,我第一个面临就是2500万人的连署问题。陈履安告诉我连署问题,他花了3千万。

谢震武:25万,2500万台湾总人口都没那么多。

李敖:尊重我这个秀逗,25万人连署,连署成功以后还好办,还要交1600万,比以前少了,以前要交2000万。第二段还好说了,可是告诉你,如果我选什么结果?1月14号是下限选举了,按照选委会的规定,前面是一个半月,就是12月1号开始选登记,政府承认。可是12月1号以前随意,你要怎么办,我就可以宣布,我不要12月1号宣布,我可以11月1号,我可以10月1号,我可以9月1号,那随我高兴。所以要选,随时可以宣布,没问题的。问题就是如何延续你的这个活力。

谢震武:你是质疑黄越绥在这一方面……

李敖:黄越绥没有那么强的韧性,这个选举不是好玩的。

谢震武:你有这个韧性。

李敖:我有。

谢震武:所以你会参与。

李敖:我没说我会参选,我说我有韧性。哈哈!

谢震武:好好好,哈哈!

李敖:他在套我口风,我现在宣布了又怎么样呢?我的意思表示我做事不够稳健。所以我的意思还要等一等,并且我报告各位。我在9月间会去美国,因为美国国会图书馆他们成立了一个李敖collection,李敖收藏,这个里面有华盛顿collection,杰斐逊collection。美国一个电影明星叫Bob hope,他也要加入,他们说你要捐多少钱才让他加入,结果他捐了很多钱,然后他的宝贝才捐出来。现在美国国会图书馆慧眼独具看中我李敖,就说不要任何钱要我加入,然后请我做一个专题演讲。所以我9月可能去一趟美国。

程金兰:你会去骂美国吗?你《阳痿美国》都写了。

李敖:在美国骂美国,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哈哈!

谢震武:好,除了这个以外,不管到时候你说你会不会去参选,但是现在可以看得到,那两党参选人士都已经出来了,马英九、蔡英文。您自己怎么评估?不管你对这两个人都有批评,但是如果您没参选,肯定未来这两个人一定是对垒的。您觉得这两个谁的胜算……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我们对他们任何评估,那个层次就低调了。就是他的国防政策好,他的国防政策不好,可是好坏都不敢说我们不要国防部,我们不要军购,我们要省下这3万亿,每个人都不会这样讲,他的层次还是在浮面上面来比赛的,问题出在这里。

程金兰:李敖先生你讲的没错,因为那个买国防的后面有一个美国,在这里面美中台关系一直也是你刚刚讲要面对两岸关系,后面有美中台关系一直在那边搅和,这也是你长期写出为什么要骂阳痿美国,认为美国是个坏东西的原因。你刚刚讲要废国防部也好,要不要买军购也好,不管民进党,不管国民党,恐怕都在这个问题上像你讲的,掉入了一个窠臼,掉入了一个层次,没有办法谈,只有你敢在这边这样讲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通通都不要。但是问题是大家也会觉得你讲归讲,好吧,脱离现实,大家就电视打开听听李敖在那边骂人就算了,他会脱离现实。你要告诉大家,这个东西是不是可能还是它就是你讲的,随便大家听听骂骂爽一下就好,它有没有脱离现实?所以回到现实,我们是不是还被两党在这里面,我没有选择权,不是苹果就是香蕉,我只能在这里面选,我没有别的可以选,要回到现实来看。

李敖:所以就是在这里,就是我们脱离现实的唯一方法就是选李敖出来。否则的话,永远在老的圈里面混,你好一点,我坏一点,没有意义。只有我能够提出方法来告诉你,我没有废掉国防部,我说国防部虚级化。有人会说我们是国家,为什么没有军队?我说冰岛是个国家,没有军队;哥斯达黎加是国家,没有军队,我还是可以举出来15个国家,全世界里面都是没有军队的,没有军队也可以成立国家,大家没话讲,我有学问告诉你,12345数给你看。大家说安全怎么办?安全我们有6万个警察,我们有那么好的侯友谊,我们可以维持台湾的治安。那么共匪打我们怎么办?共匪打我们的话,会打的轻。什么原因?因为我们不设防。南京大屠杀怎么发生的?就是上海中国军队打败了,不应该守南京,守不住了,可是蒋介石吵着要守南京,日本人才发生了你给我打我才打,然后才发生大屠杀。如果南京宣布我不设防,他的杀人方法就不一样,也会杀,就是不一样。台湾如果不设防的话,共匪来打我们也会用的武器轻一点。

程金兰:你要天天不设防,等不等于投降?

李敖:不等于投降。因为它打我们的时候,美国在干什么?美国要保护我们。根据什么?根据《台湾关系法》。为什么不买武器?《台湾关系法》没有说要买武器,是provide是供应武器。provide英文里面是说我可以送给你。为什么我要买?我找美国国会记录里面对provide定义就是without charge免费。台湾上了当,就开始花钱买武器,我们钱全白花了。幸亏6108亿是在我做立法委员的时候挡住了。甚至我某种程度的还赞美阿扁,他拖拖拉拉不肯买,买了以后我告诉你们,连仁爱路的空军总部都要卖掉。为什么呢?6108亿的军购案里面一部分要国防部出钱、要分摊,国防部有什么办法?只有卖地。所以如果我们把国防部虚级化,所有军人全退伍,也没有什么募兵了,钱都省下来。军中的这些资源,人力资源全部回到社会,军中所占的土地全部回归人间,台湾一片形势大好,是好事情。台湾有意外,请美国爸爸来保护我们,免费的。

谢震武:是,宪宏兄。

杨宪宏:这个刚刚听这一段,应该是会去美国国会图书馆去演讲吧?

李敖:我在华盛顿待两天。

杨宪宏:要讲这个吗,叫美国人来保护台湾?

谢震武:叫美国爸爸来。

李敖:这个不要讲。苏联一个大特务前几年跑到英国,结果苏联人就要杀他,用了一个钋po,就在原子序号第84号,这个钋很贵的,放到水里面感觉不出来就喝掉了。他就死掉了,查出来用钋,钋是居里夫人发现的,可是很贵,毒死一个人要2亿台币的钋。所以我去美国以前先写封信给CIA,我说你们不要毒我,只要给我1亿我就自杀了。

谷怀萱:所以我们能期待美国来保护我们吗?我觉得这会不会有点过多期待?

李敖:根据《台湾关系法》,你们都不用心看,你去看看原文,美国说关心台湾的情况,严重关切,他没说保护。可是美国对世界局势表达了四次严重关切,都没有出兵。《台湾关系法》里面就是严重关切。然后必要时候,provide供应台湾的武器,可是没说卖给我们,也没说供应多少,也没说供应哪个型号,都不谈,它这个非常滑头的。因为当时《台湾关系法》成立的时候,一个亲台湾的美国议员说《台湾关系法》不够,要求成立《台湾保护法》。美国人否决,国会否决,为什么?保护法就不能脱身了,所以要关系法。

杨宪宏:《台湾关系法》基本是美国的国内法,是限制他们的政府。

李敖:我为什么告了美国的总统,我北京的女儿也告了美国总统呢?就是你向台湾要求买武器,如果台湾不买,你就不给它,你违反了美国的国内的法律。宪宏说的好,是用这个理由来告了小布什。

杨宪宏:不过我还是回到你选总统这次,因为你前面这个段落我相信很多人今天晚上听得很快乐,觉得李敖说的不错。

李敖:十四万四。

杨宪宏:你的副总统跟你的行政院长会是谁?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我们做梦,纯粹假设了,副总统是谁?要比台湾人还台湾人的人,我锁定了张惠妹,你知道吧?为什么张惠妹?

谷怀萱:您跟她联络了吗?她知道吗?

谢震武:她今天就知道了。

李敖:为什么呢?因为我真正做了总统以后,我告诉你,我会要求修改宪法,真正权力在行政院,真正回复到蒋介石时代的宪法。那个宪法我告诉你,是个好的宪法,可是因为没有实行,所以大家就修改了,应该给它机会,那个宪法有一个行政院长的副署权好了不起。你想想看,当年李宗仁就要把行政院长阎锡山废掉。阎锡山说你废我啊?我不副署,我不同意,你就废不掉我,是那样强力的内阁制。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希望真正回归内阁制。那总统干什么?总统负责两岸谈判,然后我就在家睡觉,然后有人给我唱歌,那个人就是张惠妹。

谢震武:那行政院长呢?

李敖:宋楚瑜,没有第二人选了。他不干,我当选以后看你干不干。

吕佳颖:年底的立委选举,宋楚瑜说亲民党绝对不会缺席,你会不会帮他助选来打国民党?

李敖:他们不需要我助选。

吕佳颖:他如果来找你呢?

李敖:因为亲民党过去在立法院最高的席位是46席。

吕佳颖:现在没有啊!

李敖:46席就被他们给糟蹋掉了,现在搞的只有几席,我觉得时机过去了,太可惜了!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才一直讲如果你参选总统,如果怎么样,包括还讲了类似政见的东西,连副总统跟行政院长大概已经都安排好了。但是他有一个逻辑上的问题,你的新书《第73烈士》,而且你一直以来都会抨击所谓的当权者,对不对?这上面的一个小标“烈士永生,民国已死”。那如果民国已死,你为什么……

李敖:建国百年,一派胡言。

谢震武:那你还选什么总统呢?就说如果民国已死,那就不要来选总统了,而且你也还真的曾经选过。

李敖:你看过列宁的全集没有?他说无产阶级所以加入资产阶级的议会就是要颠覆它。我所以参加这个选举,就是要带着我们以为有的中华民国承认现实,跟大陆对谈。邓小平说一国两制以后,在谈判桌上什么都可以谈。我们要求这个权利,国务院总理给台湾人做,驻美大使给台湾人做,财政部长给台湾人做,中央银行行长给台湾人做,国立故宫博物院院长给你们做,大家分。你不同意,我们就叫起来了。你共产党要统一,你破坏统一,以大欺小,你歧视台湾人,我们就可以骂出来了嘛!什么人有资格骂?当然有我。为什么你有资格骂?因为你们印了我的邮票,对不对?他们上钩了吧,你们拥护我,我就是这么个家伙。谁说我不爱护台湾人?因为台湾人就是中国人,你这么爱护干什么?我要跟你分财产。你们忘了我上次讲郭国基,郭国基是什么人?国民党说他是台独分子,把他关起来,戴个6斤半的脚镣,就像鸭子一样都不能动的。最后放出来了,他当选了立法委员,他放出来以后跟陈诚见面,他跟陈诚说你们外省人太看不起我们台湾人,以为我们在搞台独独立,其实中国大陆的财产是你的祖先跟我的祖先共同的财产。我觉得台湾对我太小了,我一再讲过,如果中国大陆是个穷光蛋,我们理都不要理它。今天共产党有钱了,它发财了,我们要做共产党,我们要去共共产党的产,这样才是好的台湾人,才是有出息的台湾人,才是聪明的台湾人,才是占便宜的台湾人。今天我们排挤它,中国是中国,台湾是台湾,这些人是笨的人,搞台独也好,搞马英九也好,是一群笨人。然后共产党让一点小利,都是小钱。大陆观光客,赚几个小钱。没有出息,我要去跟它分钱,全世界摊开要求跟你谈判,你分不分给我?这样才是出息的台湾人。

谢震武:他真的会分给你吗?它几次的国共谈判,甚或有很多时候感觉上国民党占了点便宜,但是到最后历史回头去看,都是输的。

李敖:过去两次谈判都是相当于国民党比共产党大,可是共产党小,它占了便宜,今天我们变小了。可是今天台湾有个优势,有个李敖能说善道跟它谈,并且又是非常亲匪,派个儿子去还做抵押品对不对?当然可以跟你谈。所以选我做总统的话,如果我当选的话,不得了,台湾都是利多,每个人一边数着14万4千块,一般的男人也不要当兵了,也不要募兵了,也不要做那个飞弹的演习了,看到那个丢人现眼飞弹掉下来。

谢震武:你说那个脱靶的。

李敖:我的意思真的是台湾利多。台湾人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走这条路子,整天骂人家是共匪,跟人家抵抗。共匪有钱了,当然就跟它占便宜,哪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受苦受难发了财,我们去分。可能分不到,对不对?那就看本领了嘛!因为我告诉全世界,你口口声声要统一,当我们台湾人一厢情愿跟你统一的时候,你处处刁难我,这时候才是我们的前途。所以选马英九、选蔡英文都不能突破这个局面,只有选李敖才有这个机会。可是我知道我跟你们讲也听不到,听了大家也不信,我只是说要不要14万4千块先发给你?卖菜的、卖肉的、嚼槟榔的都说要钱。

谢震武:那敖之哥,如果要讲到你这本书是《第73烈士》,你是要颠覆大家对于中华民国,因为今年就是建国百年。

李敖:不要中华民国了,不要中华民国对我们有利,因为我们也叫不下去了。中华民国按照我们宪法,现在我们是领土只剩下3/1000,拥有了61年,你好不好意思说代表全中国啊?不好意思。所以我这本书《第73烈士》就告诉我们,如果72烈士没有死,活到现在……

程金兰:他会后悔。

李敖:他们会后悔。

程金兰:你这里面统统在讲他们会后悔。

李敖:你看过了,整个是后悔,我觉得怎么革了半天命,我只是讲了一句话,大家知道我书念得多好吗?72烈士里面没有一个浙江人,一般人怎么会这样玩历史呢?我们会玩到这个程度,结果浙江人偷走了中华民国,偷走了也就算了,守不住,38年丢掉了,到台湾来耀武扬威,继续骗我们。结果他死了,他儿子死了,然后他留下的这个走狗还说中华民国建国100年。我在我的书里把他骂得很臭很脏应该说,我说他们这些走狗像马家了,像连家了,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人体身上的一种毛上面的那种虱子,阴虱。

谢震武:哈哈!来,师诚。

郑师诚:害我问不下去了。哈哈!李大师,你刚刚特别强调说列宁说你当然要去参加他们制度,去搅和他们,把他们颠覆。可基本上包括大陆,包括苏联在内,基本上他们绝对不是用选举去取得这政权。刚刚李大师讲这些是非主流思想,你要在民主的选举当中去拿到胜选,用这样的非主流思想去当竞选的主轴,似乎你拿不到这个政权。你会不会这样有点冲突?

李敖:我就希望最后一个声音,我也老了。如果这次我选举的话,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等了12年才又来一次机会。什么机会?各报纸无法封锁我的机会。本来可以封锁我,可以选择,到时候我报名参加,总统候选人不能少一个。所以一定会出现,如果发生了辩论的局面,上一次没有成功,上一次连战跟陈水扁拒绝跟我辩论。这一次,如果马英九跟蔡英文不拒绝,三个人在台上面,当然黄越绥她们都出局了。三个人在台上,马英九跟蔡英文哪里是我的对手呢?绝对不是的,他们一定惨败的,一定的。

程金兰:所以你在选择的跟许信良一样,有一个历史的机遇,上台做一个辩论而已吗?

李敖:可是我太贵了,他只花了500万,我要1600万。

谢震武:你现在有想到那个钱怎么来吗?

李敖:走一步算一步。如果我连署成功,至少有一群人从谢震武以下会奔走呼号,我们大家买李敖的书,让李敖赚点钱,卖书也可以凑到这个线,不要靠捐献。这是台湾最后自救的一个机会。

程金兰:为什么是最后?

李敖:因为没有了,再下一次我太老了,你懂我意思吧!并且搞不好台湾已经没有了,台湾被消灭了。

吕佳颖:被谁消灭?

谢震武:为什么会被消灭?你刚不是前面讲说还有100年吗?

李敖:因为有人在胡闹、在盲动,盲动会造成一些不可知的因子,就不敢讲了。并且万一台湾真的昨天的王老师成功了,就地震震垮了也没有了,也可能的。台湾变数太多了,我们无法等。我幸亏等了60年,我现在76岁了,身体这么好,可是再等下去我也没有信心了。所以最后你们用眼巴巴的眼睛看到最后的一个台湾救星就这样子倒下去了。我真的是民族救星出现了,因为我有全套的理由。

程金兰:你从来就反对民族救星,也没所谓民族救星,你现在往自己头上套。

李敖:当然我跟你讲,我是开玩笑式的,我们可以谈判,我不讲了嘛,中国大陆不是一个党说了算,中国台湾也不是两个党说了算,我们认为两个党代表民主,小朋友们想想看,美国打伊拉克是违反联合国决议的,两个党通过,只有一个参议院的女参议员投了反对票,用民主方法干了坏事。说一个党一定专政?新加坡怎么办?新加坡就是不腐化,所以我们可以逼共产党,你现在一个党,好,现在就一个党,可是你给我走新加坡路线,你不能怎么左来个关岛,又来个什么东西,绝对不腐化。过了一段时间,我们也可以接受啊!短时间的。它现在闹了60年,对不对?如果再过60年,新加坡执政了51年对不对?我们再等51年再看看改变。可是51年以前,我们可以风平浪静。

程金兰:李敖先生,你刚拿了一个建国六十年百人的邮票,你没有想到要退回去或是做其他的动作,你这个动作拿在这个节目上……

李敖:我当然可以退回去。

程金兰:你拿在这个节目上看,大家就觉得说……

谢震武:你是亲中。

程金兰:你对于中国大陆有一定有贡献嘛!或是他们的当权者对你有贡献嘛!刚刚杨宪宏在这边讲了几个人,刘晓波、艾未未,不顺意的早就被踢出去,早就被那个,你就是那个顺意的。所以这里面又有一个连结,你是个可以接受的尺度跟标准或是样板好了,这里面入岛入户就是这样宣传的。如果这样的连结,你觉得你在选总统上这个路不是更颠簸吗?

李敖:我不在乎它颠簸不颠簸,我在乎说我有没有很完整的说了真话,你听得进去听不进去,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我向你们报告,我这次在厦门大学演讲,我批评了刘晓波,因为我5年以前到北京的时候,刘晓波写篇文章讲李敖有两个缺点,第一个缺点,他老是在捧自己,这的确是个缺点。第二个缺点,说他不骂共产党。李显斌讲的话非常不公道,共产党知道我在骂它,不然的话,为什么我在北京大学演讲,俄国的普京演讲全国播出、全程播出,美国的小不是演讲全国播出、全程播出,那个讨厌鬼连战去演讲全程播出、全国播出,我去演讲,全部封锁。一个消息说,台湾作家李敖到了北京大学演讲,完毕,共产党知道我骂它,刘晓波都不知道。就因为我跟它这么友好,至少我还可以上台去骂它。你懂吧,其他人连这个资格都没有,连战也去上台了,一个屁都不敢放,交出稿子来给他们审查,我李敖就没有稿子给你看,我就做到这一点。

吕佳颖:所以某种程度会不会变成是一个样板?

李敖:样板它会利用我,我们也可以利用它,我们不是傻瓜啊!

谷怀萱:利用它什么?

李敖:利用它有钱,我们打它主意,希望挖它钱,对台湾有利,使台湾捡到便宜,使台湾脱离威胁。

谢震武:好,除了这些以外,刚才有人讲说我们现在,敖之哥,除了刚才讲的那种政治立场上的问题,实际民生的问题。虽然你说如果你参选总统,未来的行政院长可能是宋楚瑜……

谷怀萱:副总统是张惠妹要唱歌。

谢震武:除了这个以外,大家还是会问,譬如你说现在马英九总统,全国现在干旱的要命,马总统讲是8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他还跟大家讲说抗旱会议,像他省水省了四年,在大浴缸里面洗完澡以后再去冲,他教大家这些事。你觉得如果碰到大旱,虽然你的行政院长是宋楚瑜好了,你的行政大部分交给他,可是你自个儿会怎么跟老百姓说?要怎么度过这个干旱?

李敖:就像汉朝一样,汉平帝开国务会议就问米多少钱一斤?问这个左丞相周勃,周勃满脸流汗讲不出来,因为他不晓得多少钱一斤。又问右丞相陈平,陈平说:你问我干什么?问财政部长,问粮食部长,皮球一踢踢走了,我是行政院长,我不管小事的,问财政部长,问粮食部长。这是聪明嘛!大旱怎么办?当宋楚瑜组织了内阁,他会请李鸿源解决台湾的水利问题,完了,专家完了。

谢震武:所以你觉得马总统根本不需要去讲这些吗?

李敖:他不会讲,我请的宋楚瑜会讲,并且真的请到了专家会讲。

杨宪宏:台湾没有旱的问题,我们只有涝的问题。所以所谓的抗旱是个假议题,总统已经搞到没有题目可搞了,出来讲这些。我在他当台北市长的时候就当面跟他讲过,台湾每一年要落900亿立方公尺的雨水,到现在6月为止,目前落的雨还不到200亿,所以有700亿左右的水会落在年底,100年来的水文资料如此。我觉得马总统现在是在装傻。

李敖:恭喜杨宪宏。

谢震武:你可以当行政院长了。

李敖:那个姓李的被免职了,你来做水利部长好了。

谢震武:哈哈!我就知道你要开始派官了。好,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于目前整个政府的体制在运作上面,如果您要参选,你对于不管是马总统、吴院长或是其他这些,你有什么样的批评或指教吗?

李敖:我讲过,那都是杂七杂八的问题吗!我们已经闹了多少年了,我们要根本解决问题,就是请到了正确的行政院长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程金兰:你现在是点名没有请到正确的行政院长?

李敖:现在行政院长吴敦义是个很好的行政院长,可是他不能发挥,因为他用的力量都应付在大家你来我往了。马英九本来有个好机会,那么高票当选总统,当时就是民意,你可以大力推动两岸关系,解决两岸问题。他丢掉这个机会,他本来有个好的机会,当时他可以大刀阔斧的做,他失掉了机会。所以现在如果我当选总统,我就可以一边听张惠妹唱歌,一方面宋楚瑜做事。就这样子,有问题你们罢免我嘛!罢免我不是那么容易,你罢免我,我的144000块钱就不给你了。台湾是一个游民社会,台湾是个爱钱的社会,所以我们谈的都是现实的利益。我给你多少钱,我们可以占共产党多少便宜,从中国大陆可以挖到多少钱,谈的都是钱的问题。为什么谈这个问题?看起来不太高级。司马光的哲学,司马光是宋朝大臣,招考了很多新进的高考的这些人出来,每个人个别谈话,第一句话问你家里有没有钱?大家好奇怪,你怎么问我家里有没有钱呢?家里有没有钱可以决定你是不是个好官。你很穷的时候,你不敢丢这个乌纱帽,你就不敢坚持原则,当你有钱的时候,你就敢。这是司马光的标准,看起来很卑微,其实不是。各位想想看,我李敖为什么这么夯?这么有钱!

吕佳颖:你有八栋房子。

李敖:我比立法委员的任何人都有钱,当然他们财产会藏起来,我没有藏。我这么有钱,老子不买你的账,老子不靠你吃饭,我没有老板,我没有朝九晚五。看到没有,我可以慈善的为了慰安妇,我一捐捐出100件的艺术品,我们可以卖掉100万美金回来,我们照样做好事,我们不是说着玩的。所以我的意思,大家看看为什么李敖这么夯?就是说我有很多条件,我有两次坐牢记录。所以你看余天讲我说老结婚,我结婚只结婚两次,所以我说我结婚结不过蒋介石,蒋介石结婚四次,孙中山也结婚四次,还有日本老婆。很抱歉,你四两拨千斤。所以你们看到我这是真是很可惜,一表人才,好可惜没有当总统。

谢震武:好,可是即便大师如您,我们讲还是有儿女私情。像这一次讲说台生到底要不要征兵,或是可以缓征的问题。因为你的李戡你刚刚自个儿讲还在那当人质,所以你也会因为有自个儿儿子,你还说这样子父子会很凄惨,要不然的话很难相聚,所以你还是有私情。所以你也为了这件事,你希望立法院能够因为这件事要去改台生的所谓征兵问题。

李敖:这是一个小问题,我告诉各位,立法院现在通过的案子,这个会期通过了489件,没通过的1074件,立法委员不是白干的,我们这么熟悉,立法院一个立法通过,快慢随他高兴。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奢侈税28天通过,很快吧!过去通过的《调查局组织法》8天通过,《生技条例》7天通过,《国安三法》37分钟通过。所以他不通过就表示他不努力,他努力立刻就可以通过。这个案子已经经过了《陆生三法》,民进党也没拦住,通过了。什么三法呢?里面说你到台湾可以念书,可是念完书要走,不许找职业,不许打工,都同意了。承认了以后,居然《兵役法》不配合,就是去大陆念书的人《兵役法》不配合,我讲个原因给你听,我们在台湾大学念书,在任何大学里面,男生念了大一要当兵,我念大学不要当兵,就可以缓召,缓召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研究所继续缓召,到美国念书缓召,到韩国念书缓召,到非洲念书也缓召,去大陆不缓召,不缓召我们也承认了。忽然通过了《陆生三法》,又承认了大陆41个学校。你承认这个学校,下面就要缓召啊!现在《兵役法》不跟进,不肯缓召。现在问题卡在这里,我为什么不高兴?美国有4100个学校可以去,他不肯缓召的意思,民进党的立委说是使台湾的优质生好的学生会流失,大陆才开放41个学校就流失,美国对我们开放了4100个学校,那怎么不流失呢?这个理由不成立,这才是我不高兴的原因。所以我才讲出来,如果你们不通过,你告诉我《陆生三法》作废,我们死心塌地。如果你通过,你就不要用《兵役法》卡住我们,老虎都跑了,抓着尾巴不给我们方便,我才这样讲,我还发了狠话,我说谁在反对,民进党不是全部反对,就几个委员反对,有的委员当年给国民党做职业学生,这个资料我都给你们曝光,我已经发了狠话,昨天晚上发了狠话。

吕佳颖:那是你同学吗?

李敖:原因就是这样子,你们以为我今天这么凶悍,我为什么没有事情?就是我虽然喜欢骂人,可是我不挡人家财路。你看到没?我这辈子没有挨过一刀,没有挨过一枪,脸也没这样打过去,穿过去,我不挡人家财路。你们只看到我骂人,没看到我宽大那一面,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谢震武:可是换个角度说,就是因为如果人家配合您的作业,你手上本来有的,您如果有你说的那些资料,不管说有没有职业学生,或怎么那些资料你就都不公布了。所以你是选择性的,你对我OK,你顺从于我,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李敖:可是我没让你做坏事,我让你认清这个事实。好比说一个民进党立法委员说这些去大陆的学生要上政治课,会影响我们的。正好相反,共产党不要台湾学生上政治课。所以你的事实认知错误,所以现在告诉你真相,你认错了,现在再投票,你不要再捣乱,你们捣乱我就翻脸了。那你会说你李敖原来是选择性的吗?一点都没有错,如果我把我知道的真相全部讲出来的话,那还得了!那要整天上谢震武的节目了,你们更欢迎我了。

谢震武: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说。

李敖:有些东西讲了没有好处,算了。

程金兰:李敖先生,我有个好奇,今年辛亥革命,两岸,中国大陆也在搞,台湾也在搞,就像你讲的建国百年,上次宋楚瑜先生来讲,他们在大力的播放东方他们党怎么样搞得兴盛。那你这本史观里面,你为什么去讲了一个人,那个人叫李师科,你在这里面平反了很多人,也修理了很多人。李师科在很多年轻一辈其实没有太多的记忆,包括我那时候大概还是学生,还没有出来工作。里面你用大篇幅的在讲李师科,你在这里面颠覆了所谓忠烈祠的概念,对谁忠烈,那里面的荒谬性,当然你这里面是戳穿所谓民国建国这样的一个概念。七十二烈士,其实不是七十二,然后时间地点统统搞错,在里面你做了再现,在做了诠释。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时候去谈李师科?李师科是民国71年,82年的老兵,在这个时候诠释辛亥革命,诠释建国百年,为什么重提李师科?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我在看了这个书以后我非常好奇的,其实很多人通通早就忘记或者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人。可是你用了非常多的篇幅,里面将近一半的篇幅在讲这个人,而且把他歌颂到一个了不起伟大的地步。但我看来,我觉得那二手诠释跟再现,恐怕有很多是你自己在里面情绪上的反应,不见得是真实。但是我还是要问,建国百年怎么跟李师科发生关系的?

李敖:因为没有国可,建国百年是个假的。我刚才讲过,今天不是建国百年,而是亡国62年。因为中华民国38年已经亡国了,蒋介石偷走了中华民国,浙江人偷走了中华民国,他没有守住,到了38年亡国了。亡国以后,他做了个假历史,一直到今天。他们身上一种毛上的虱子阴虱在继续延续这个法统。我认为太欺负我们这种懂历史的人了,所以我来拆穿。为什么谈到李师科?我爱台湾人,72烈士里面没有台湾人,所以来个台湾人捧场,说他跟72烈士的作风一样,就是反抗不合理的政府。不要去追究这个历史,追究了我们很失望。我们都念过林觉民的《与妻诀别书》,你看看里面有唯一的理由就是反对满洲,排满变成一个政见。排错了嘛!满洲人不是我们敌人,满洲人在种族上面也不是另外一个种族。满洲人有很好的满洲人,像金溥聪,像关中,像我的前妻胡茵梦,都是优秀的满洲人。可是你看他跟我们有什么不同吗?完全一样。所以排满是个错误的诉求。可是当时的72烈士,他们的大脑、他们的水平就是排满了,所以很可惜的。他写给陈意映这封信你们都看过,可是后面不说的很清楚吗?看不懂的地方问别人,表示他太太陈意映根本跟不上他的水平,一封情书老婆看不懂,所以我说我们都搞错了,事实上真相不是这样子,可是因为鼻血皇后被林青霞来演陈意映,那林青霞太漂亮了,所以给我们好印象,一直传到现在,其实我们都上当了。我不该这样说,因为摧毁了大家一个梦,所以我谈到了李师科,就是使他变成了完美的故事。这个故事我50年前就要写,可是李师科事件一出来以后,我把它变成结合了,变成一个好的故事。写《美丽的新世界》的赫胥黎,他讲了一句话,他说一个小说最重要的是个好的故事,他凑不出来一个好故事,所以他羡慕大仲马,说他故事好。我告诉你,我的小说个个故事好,《上山·上山·爱》故事好,《虚拟的十七岁》故事好,《红色11》故事好,《第73烈士》故事好,真的故事好。因为最后由72烈士以后,演变成一个嫌疑人物,大家到处找谁是73烈士?这个问题最有趣的是在这个地方,变成一个引起悬疑。

谢震武:敖之哥在这里头也有提到73烈士,提到一个莫纪彭,反正里头那个故事是还不错。可是除了这个故事以外,既然刚才大家都提到李师科,可是刚才因为金兰也讲,可能年轻一点的人根本不知道李师科是谁。所以很简单跟大家讲,他算是国内近代上面来看第一个因为抢银行被枪毙的,而且过程还发生了一个王迎先冤死的命案。而且从那些案子以后,以前在我们……你太年轻,在我们这个辈分的人,基本上银行是没有铁栏杆或是防护罩,玻璃以前是没有的,自从那些案子出来以后才开始加上什么玻璃,让大家知道一些背景。要不然年轻一辈还在问,我不应该讲,因为我不讲,他们就去买《第73烈士》。

李敖:是,所以这本书有时代意义,我选了莫纪彭。莫纪彭什么意思?就是不要记得彭明敏,就是这样子。哈哈!这里有很多时代的意义在里面。这个其实蛮好玩的,我的意思至少展示出来,我可以70天写完这本书,虽然是50年前构想,真的写它只要70天。我讲过了,我写书的时候不用电脑,就像缝纫机一样,就是衣服这样推过来,我是手在写,我把稿纸这样推过去。

程金兰:所以两个月之后还会有一本新书出来?

李敖:可快可慢。就是我的速度快的不得了,超过电脑。因为我是好的写手,也是天才。人家问我说写文章不要灵感吗?不靠灵感。我的答复就是妓女接客要靠性欲吗?靠性欲还能干妓女吗?每一次你要叫床都要发情,能干妓女吗?所以写文章不能靠灵感,拿起笔来就可以写,靠灵感只能写一篇好文章而已,不行的。我们是典型的大作家,职业作家,不靠灵感。

谢震武:来,时齐。

王时齐:大作家你的产量很多,70天写了一本这么厚的书,你上一本也是噼里啪啦一下子就写完,骂《大江大海》那一本。

李敖:那个40天。

王时齐:所以你这些书产量这么的迅速,你最近赚了多少钱?

李敖:很少,这本书大概可以赚个300万而已,很少。你问问谢震武做节目赚多少钱?

谢震武:很少,真的很少。

李敖:真正赚的钱绝不是写书,真正赚的钱是做电视节目,我做了12年电视节目,赚了很多钱,不瞒你们讲。

吕佳颖:可是你里面的公报上面有8栋房子,6栋在大安区,2栋在士林。

李敖:你的眼光跟记忆力都惊人的。

吕佳颖:当年我跑新闻的时候跑过这个东西,我还记得那时候做了新闻,因为你总共有8栋房子,全部在你老婆手上。可你是因为很爱房地产才投资吗?

李敖:这就是我务实的地方,我不相信股票,我相信房子,因为房子我可以看得到它,可以摸得到它,对不对?再垮我可以抵押,所以我相信这个东西,很务实。股票可能赚的很多,可是最后一场空。

吕佳颖:可是你最起始的时候是怎么想要去投资房子的?最早的时候是1970年那个时候是不是?

李敖:因为我过去睡地板坐牢,我就很难过。我告诉你我现在仁爱路的豪宅,我买这个房子以前,法院法拍屋在拍卖,拍卖时候标价7000万,我跟经手人讲,我说8800万我要买。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就是市价,我不要等占便宜买房子,我按市价来买,别人跟我竞标,别人就想捡便宜,所以我第一标就标到了。为什么8800万呢?因为怕别人多出1000万,我还多出800万块钱,就花了8800万就标下来。标下来我太太回来跟我吵架,你这傻瓜嘛!你不是多出1800万吗?我说不会错的。过了几天,漂亮的何丽玲间接传话给我找到我,说听说李大哥标到了这个房子,这个权利可不可以让出来,我们愿意送你500万。

谢震武:9300万。

李敖:标到的权利让给她,500万,我就回话给她,我说我不是权利不让给你,我好歹还是个落选总统,我让给你以后我就变成海蟑螂了。

郑师诚:有道理。

李敖:我说我要自己住,因为我坐牢坐太久了,希望住大房子130坪,事实上是楼中楼,所以等于是200坪的房子,没有钱装修,因为8800万一个礼拜以内就要交出来,法拍屋不然就作废,到处张罗这个钱,辛苦的全搞光了。装修没有钱,所以我这么好的房子装修只花了500万,因为我没有钱,我一点都不瞒你们,告诉你我怎么样。现在这房子值多少钱,你们去想好了。

谢震武: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李敖:正好10年以前。

谢震武:十年以前的8800万,而且是法拍的话,现在翻一倍不止。

郑师诚:不止。

吕佳颖:大安区仁爱路啊!

李敖:不能讲地点啊!

谢震武:地点不用讲,光讲一个大安区就不得了了。

李敖:很有特色,所以我在电视里面特别照片拿出来跟北京的共匪讲话。我说你们射飞弹的时候看清楚,这个地方不要打。哈哈!

谷怀萱:提醒一下,哈哈!

谢震武:结果他们射飞弹的时候就只看到这一栋,因为还有特色。

吕佳颖:你在大安区还有其他的五栋耶!

李敖:这房子有小的,二十几坪,阳明山那个房子没人去,卖也卖不掉。所以我说我住阳明山,有人说有钱啊!你住在豪宅里面,其实是个小公寓里面。我在阳明山也没有汽车,我的车位是给陈文茜停车,我都没有车位,我现在用的都是悠游卡坐公车。可是因为我坐公车,公车司机都认识我,就问我:你为什么坐公车?我说为什么我不能坐公车?后来他们习惯了。我家里门口就是一个站,本来没有站,可是公车司机爱护我,就自动设了一个站。我要站门口一喊车,他就停下来,我要下车,他就让我下来。所以他们……

程金兰:所以特权很多。

李敖:不是特权,深得民心啊!

郑师诚:哈哈!所以大师选总统了啦!

李敖:至少我想阳明山那一区我可以当选。

谢震武:敖之哥,你如果要是选,您刚刚说争取首投族,对不对?你争取首投族的话,有人就讲说,其实马英九总统有个贤内助,周美青女士不管在妇女票或是首投族年轻人各方面,她的吸引力其实还蛮强的。你觉得你要跟她争首投族,争的过吗?

李敖:我不要跟他们争首投足,我只要抢到1/10的选票就影响选举。

谢震武:你要当关键少数。

李敖:这个很难说了。

吕佳颖:那你要帮谁?

李敖:我没有帮谁,我帮我自己,我怎么帮他们都没有意义的,过去我们有意义,蓝色、绿色,现在没有意义了。

吕佳颖:可是像你刚刚讲的你要做关键少数,可是势必会影响这两个人,马英九跟蔡英文其中一个,你希望拉扯到谁?

李敖:我要把他们搞乱,他们当选了以后也是掉了一层皮,也是一身伤。我希望台湾我们的朋友们有天会觉悟到,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头脑给大家设计的一个东西,可以考虑了。因为过去走的路都是绝路,都是死路,都分不到14万四千块,对不对?都是好可怜的样子。现在我们一条活路是我提出来的,的确是前途光明,尤其跟共匪谈判以后,我们可以占到很多利多,那就不可知了。我们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古物为什么这样把持呢?我告诉你,全部展览完毕要60年。我们能展览几件呢?所以我们可以放开,没有关系嘛!还给北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现在拿到这个古物,而它的硬体皇宫在那里。本来在皇宫里面的,我还给它,有什么关系?

王时齐:所以如果你参选总统的话,你只是要把马英九跟蔡英文搅乱而已,而不是以胜选为目的?

李敖:我只说不能当选的时候把他们搅乱。就好像美国杜鲁门讲的,你打不败他,你就加入他,你不能说服他,你就弄糊涂他,我也就这样子。如果我不能当选,变成失败的英雄,也是轰轰烈烈。因为他们两个人马英九、蔡英文都是灰头土脸。

吕佳颖:那你为什么曾经说过,说台湾有可能出现女总统的几率很高,为什么?

李敖:因为大家喜欢新的脸蛋嘛!我也承认蔡英文有很多的优点,她的脸蛋比较清新,清汤挂面的头发。不过我讲过,她的性向应该公布。很可惜,我的好朋友施明德没有讲清楚。为什么性向要公布?我讲这个事情是说不可以逼蔡英文讲,可是在礼貌上应该讲。美国小布什选总统的时候,记者们问他一个非洲的问题,他答不出来,他反问这个记者,你知道吗?记者说我也不知道。小布什说你不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记者说因为你要选总统。因为你蔡英文要选总统,就不是私人的行为了。所以你的性向我们希望知道,包括马英九也希望知道。如果我李敖要选,你也可以知道。我可能是AC/DC,就是交直流两用。法国的文豪纪德就是,又生小孩子,还喜欢跟黑的男生在搞,还在沙滩上搞过瘾,对不对?每个人不一样。所以我说蔡英文跟马英九在礼貌上要告诉我们,为什么呢?就是不但你相信我,我要取信于你,使你相信我。好比说你借给我1000块钱,我还给你了,拿出来还给你,你不好意思点,我要数给你看,我取信于你。所以当我宣布我到底是不是AC/DC,是不GAY,或者蔡英文是不是蕾丝边,应该主动的表示出来。不是为难蔡英文,施明德要求是正确的,可惜施明德跟他漂亮老婆没有说清楚。现在我补充一下,说清楚了。

谢震武:OK。今天很难得邀访到我们出了新书《第73烈士》的李敖李大哥来到我们的现场。不过可以想见,未来一直到明年总统选举以前,应该会非常的热闹。因为如果敖之哥参选的话,恐怕会有非常多的议题会不断的火花四射。当然也希望很多议题透过讨论以后,能够让大家所有的民众,尤其在民生各方面能够有更长远的一些想法。今天非常谢谢敖之哥来到我们的现场。非常谢谢所有的媒体朋友,也谢谢各位观众朋友您的收看!接下来请收看我们的《年代新闻》,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13《新闻挖挖哇》

郑弘仪:挖掘新闻内幕。

于美人:挖苦新闻人物。

郑弘仪:我是郑弘仪。

于美人:我是于美人。欢迎收看《新闻挖挖哇》!

李敖:我是李敖。

于美人:哈哈,欢迎李敖大师!你知道我们最近因为11点线,昨天有个记者在问我,说11点的这个线现在很不好打仗。除非你要讲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所以想说请李敖大师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以第一题就要问您现在最流行的话题,外星人你怎么看?

李敖:假的嘛!我认为很多都是不可能有的事情,我们有这个常识,从外星人到台湾地震,511地震,想都不要想,知道是假的,很多人还跟着起哄,我认为大家缺乏科学常识。

于美人:可是人家美国有公布说的确有外星人来过。

李敖:后来又否认了,后来证明他那个情报是CIA的人被记者骗了,后来他们更正了。

郑弘仪:我们节目为了转型,我们今天邀请外星人。哈哈!来宾发不到,你知道吗?

李敖:由我来将就做ET。

郑弘仪:对,ET,哈哈!

于美人:所以你不相信这些。

李敖:不相信,我相信科学,所以我不相信星座,不相信血型,也不相信生辰八字,也不相信笔画。

于美人:你什么血型啊?

李敖:我是O型,有一点点先天的原因,可是后天的原因太复杂了,所以先天的原因都被冲掉了,不可靠的。

于美人:你相信面相吗?

李敖:面相基本上是不相信的。可是我看到几个特别坏的人,我开始相信了,好比说……

郑弘仪:你说啊!我身上有没有带什么啊?哈哈!

于美人:所以这些你都不相信,玄学这些都不相信。

李敖:我相信这些科学的东西。

于美人:所以你这辈子也没遇过鬼。

李敖:如果有的话,鬼怕我,你看我那么有钱,我买房子都在鬼月买的。鬼月房地产淡季,我买房子,因为可以特别便宜。

郑弘仪:这个蛮好的,老实讲,我还蛮欣赏这个相信科学。

李敖:有如果有鬼神的话,也怕我。为什么呢?你不记得欧阳修那句诗吗?君才自与鬼神斗,阳刚之气。

郑弘仪:那李大师你这本书《第73烈士》,书里面是提到中华民国在几年亡了?

李敖:中华民国在38年,1949年亡国。今天是庆祝的是中华民国亡国62年。

郑弘仪:现在是建国100年。

李敖:亡国62年。因为38年,它只有38年寿命,再加上62年,正好100年。

郑弘仪:你这鬼扯淡。

李敖:什么鬼扯淡?

郑弘仪:你不是选总统?

李敖:我是选总统。

郑弘仪:对,那你选哪一国?

李敖:选中国在台湾地区的领导人。

郑弘仪:你当时是选领导人。

李敖:我声明在先,在香港写了文章,叫做《国家定义与个人定义》。我声明在先,我选的是领导人。

于美人:你被中国收买了。

李敖:我这么有志气的人,中国怎么收买得了我?并且共产党小气。这是小儿科,你看这个就很好玩,共产党最近在新中国成立60年华诞的时候出了一个邮票,其中一个专门为李敖出了一个邮票。

郑弘仪:等一下,先给大家看一下,这个是新中国60华诞,对不对?这是天安门广场。

李敖:为匪宣传,你看他。

郑弘仪:里面是祝福祖国1949-2009,热烈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所发行的邮票。

李敖:真的邮票,在邮政局买的。

于美人:你这是你耶,这照片是你。

李敖:是我,并且是去年照的,你看我多漂亮,好漂亮,大特写。

郑弘仪:这是真的邮票。

李敖:真的邮票,不是开玩笑的,这不是印着玩的。

郑弘仪:人民币1块2。

于美人:这真的可以用对不对?

李敖:真的可以用,真的邮票嘛!邮政局卖的。

于美人:为什么你可以列入这样子,让他们的邮政总局帮你特别做,他们总共做了几套?

李敖:共产党真的佩服我,他们真的佩服我。你想想看,在11年以前,我在台湾参加总统选举,我是全台湾唯一一个赞成一国两制的,那需要勇气,我是第一个。

郑弘仪:这是1块2人民币,对不对?这是中国邮政。

李敖:币越小的越值钱,所以你看美金1块钱是富兰克林。

于美人:那你真的伟大耶!你活着就被印成邮票了。

李敖:是,他们把我当死人来处理,虽生犹死。

郑弘仪:这邮票可以撕下来是可以用的吗?

李敖:正式的邮票嘛!

郑弘仪:这个不能用啊!

李敖:怎么不能用?有虚线在这里面。

郑弘仪:对,那你虚线你多少钱啊?

李敖:你用的时候你把它撕成一组嘛!怎么那么笨,为什么分开呢?为什么把我跟五星旗分开呢?

郑弘仪:一组用吗?

李敖:当然是一组。

郑弘仪:这中间何必用虚线呢?

李敖:虚线就表示有区隔,表示若即若离嘛!

于美人:没有啦,它其实也不是给人家用了,是纪念型。

李敖:基本上大家舍不得用。

于美人:纪念用的。

李敖:盖了首日封以后……

郑弘仪:北京邮票厂。

于美人:算是它们的国家机构对不对?

郑弘仪:那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事?

李敖:他们最近送来的,最近由凤凰电视台老板刘长乐送来。

郑弘仪:是中国为了笼络你耶!

李敖:他们对我无所不用其极。你记得5年以前我去北京大学演讲,下了飞机以后拿我当贵宾,六线道的车,只有我这个车在走,旁边5线道不准走车……

郑弘仪:从机场到饭店。

李敖:是,对面车也停下来,我看到人都下了车,叉着腰抽着烟看我的车队过去,表示表示很不耐烦的等了我很久了,拿我国宾来处理。可是防我防的像贼一样。

郑弘仪:它怎么防你?

李敖:北京大学演讲就看到了,俄国的总统普京讲演全程开放,全程播出;美国总统小布什讲全程开放,全程播出;中国台湾的连战去讲全程开放,全程播出;我去讲,全程封锁。

郑弘仪:什么叫中国台湾的连战?

李敖:连战要不承认台湾是中国的,他能去吗?不过连战是个投机分子就去,可他们拉拢他。这也是我最近骂了共产党的原因,你们在大陆捧连战这些货色,捧江丙坤这些货色……

郑弘仪:所以你货色是通用的。

李敖:看人。我请问你,你是不是使台湾同胞心寒啊?这些人都是讨厌鬼,你们怎么共产党捧这些人,还叫连爷爷,你们在搞什么嘛!

于美人:在北京大学,他们怎么防你?

李敖:我跟你讲,第一个过滤,100个人里面才能有一张票。

于美人:所以那些听众是他们挑过的。

李敖:它是抽签的,不过这里面应该有一点点埋伏。

于美人:然后全程不开放。

李敖:也开放,就是你没票进不来嘛!它那场地很小。

于美人:但不对外转播,我这场对外不转播,小布什、连战、普京都对外转播。然后他们都铺红地毯,我不铺红地毯,当场你看我多奸,我说为什么我没有红地毯?他说你是自己人,你这个场是学术演讲,所以不要铺红地毯。

郑弘仪:你没种,你在这节目你就敢中途离席,你在那边不敢,没有红地毯你就不中途离席嘛!

李敖:你听我讲完嘛!笨蛋。我跟他讲,我说我现在讲,讲了一会儿我停下来了。我说讲得好,就是学术演讲;讲得不好,我停下来等你们给我铺地毯。那个校长脸都红了。

于美人:紧张了。

郑弘仪:就是他知道人家不铺红地毯,所以就这样讲。

李敖:可是我很矫情,就是我跟你开点玩笑,你拿我当自己人,我就是自己人,学术演讲就是学术研究,可是讲的不好,学术演讲失败的时候,请你铺红地毯,我在这等你,你给我铺。

于美人:所以后来不铺,就表示你学术演讲讲得好。

李敖:不是,我告诉你,当时我站着讲演,旁边坐的是北大副校长,北大党委书记,然后我所崇拜凤凰电视老板坐在这里。后来我回台湾以后,台湾的影帝柯俊雄,他在立法院坐在我旁边,他就跟我讲,他说在台湾看电视,就看到你讲的部分讲得很紧张。他说我看到台上三个人表情都开始改变。我问柯俊雄,你怎么看得出来?他说他是好的电影明星,他看人表情立刻知道。我就问柯俊雄,演曹操你演得好还是共匪的曹操演得好?柯俊雄说我的曹操演得好。我说为什么你演的好?柯俊雄说我是演电影出身的,共匪的曹操是演舞台剧出身的,舞台剧动作要夸大,电影的表情自然,所以我演的比他好。讲出道理来。所以你看我现在动作,我对于美人就这个动作,我对郑弘仪就这个动作,哈哈!

郑弘仪:其实我听辜宽敏说,因为他的公子是野村证券首席的经济学家,所以他要到全世界去演讲开会,他也受邀到北京去。据了解,北京也会传讯息给他,邀请他父亲到中国访问,当然也希望他去投资,应该会有很好的利益。辜宽敏先生是没有同意。所以中国会不会也有什么除了邮票之外,有什么笼络你的动作?

李敖:他们防我嘛!基本上因为我是自由主义者,货真价实的,不是假的,它基本上防我。

郑弘仪:上次北京的演讲它怕到了。

李敖:是,所以现在北京不欢迎我演讲,它们说如果你来演讲,请到中央党校,他们开放,因为他们安全。所以这一次我演讲就在南部讲了,我从广东的暨南大学到汕头大学,到厦门大学,结果还是讲出祸来。我说胡锦涛他们捧着卵子过河,就这一次讲的。

于美人:你跟人家讲话都可以这样嬉笑,这样子的自在,对不对?有时候……

李敖:那天上海市长请我吃饭……

于美人: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这样子,什么捧着这样嬉笑的讲话,人家也觉得就不会觉得是太,也就接受了你这样讲,就不会过不去这样。不过有一个女孩讲了一句什么话,你就告人家。

李敖:你现在是问我这个吗?我告她是找茬,因为我被媒体封锁了,很久都不能出来了。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要问你们,你们多久不请我,对不对?我们过去这种美丽的三人行,这是10年以前的画面了。后来你们两个人就开始成群结队搞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人一大堆,硬凑话来讲,就没有我们三个人讲话这么亲切。今天好像恍然如梦这样。

郑弘仪:李大师,你是何等人物!分量对不对,高度,干嘛跟一个小女生讲一句话,你要这样子。

李敖:我刚刚讲了,我是找茬,因为我很久没上媒体了。现在我找茬你知道吧,我现在报纸的娱乐版头条满版,很悲哀,怎么一个大作家……

郑弘仪:你不能只怪我们两个,人家王伟忠也不理你啊!

李敖:王伟忠不理我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揭发了王伟忠,就是这个《盛世才与新疆》这本书的杜重远。不要念错,任重而道远。他这个人照片在这里,他当时写了一篇文章叫做《闲话皇帝》,就是开日本天皇玩笑,日本人就叫他道歉,他不肯。日本人找到国民党卖国政府,国民党卖国政府就影响了国民党的卖国法院,就判了他一年半,他就坐了牢。所以我们想想看,76年以后在台湾,王伟忠口口声声说是开玩笑,结果你要道什么歉呢?我开玩笑嘛!在压力之下向日本人道歉,我好难过。因为他们的感觉不是王伟忠道歉,也不是你的一个节目向我们道歉,他们感觉是你们台湾那个氛围向我们日本人道歉。可是我们不要忘记,这次我们捐款捐给日本人是……

郑弘仪:58亿。

李敖:58亿的时候,台湾已经有21万人交不出来健保卡的健保费用,已经被锁卡了。

郑弘仪:你有看《大话新闻》!

李敖:并且有多少家庭晚上三个人吃一碗泡面,有多少家庭小孩子吃营养午餐,把同学的剩饭收回来,夜里带给妈妈吃。为什么我们台湾人变成这样无情?58亿给日本人,不是台湾人变坏了,而是得到一个错误的讯息。还有后遗症,好比说郭台铭这次说捐了钱,年底的慈善捐款他不捐了。所以很多的慈善单位会倒掉。

郑弘仪:就排挤了。

李敖:公司有固定额度。

郑弘仪:这跟王伟忠有什么关系?

李敖:王伟忠替我们丢人现眼,人家感觉不是王伟忠在道歉。

于美人:他讲的就是之前有一个电视节目消遣天皇那个……

李敖:所以历史在重演,我讲这个故事,历史在重演。67年以后,人家所立下那个硬肩膀,那种牺牲的态度。今天也不发生这个问题,你王伟忠会坐牢吗?

于美人:当时那个时候,你说1935年那个时候九一八已经发生了。

李敖:没有错。可是九一八发生了到七七事变以前,1937年以前,这段时间还不断的日本人整中国。所以蒋介石派他的卖国政府,派他的何应钦还签《何梅协定》,何应钦跟梅津美治郎还签协定。

于美人:我觉得不能这样子比拟,那个时候日本已经侵华了,所以他这个开玩笑其实有一点反击的意味。现在台湾跟日本又不是这样的一个关系。所以在人家大地震之后,海啸之后这样子的一个……

李敖:可是他没有说大地震是好事,他没有这个意思,他基本开玩笑是指你下跪的事情。日本人看这次他核电场出事就下跪,日本人很容易下跪的,可是对中国为了中国的侵略从来不下跪。不要以为下跪在丢人,德国的西德总理勃兰特不就下跪吗?就为了他们纳粹做的事情下跪。所以我觉得王伟忠太糟糕了!

于美人:所以王伟忠不应该道歉。

李敖:当然不应该道歉,我讲过我是开玩笑,我道什么歉?道歉反倒是认真了。

郑弘仪:大师你讲到日本,孙中山他在搞革命的时候有没有求助日本?

李敖:有,还拿日本人钱,拿了以后还不肯分给其他同志。所以这时候陶成章他们光复会的这批人就出来说我们罢免孙中山,拥护黄克强。黄克强说我们不可以分裂,还是孙中山。结果孙中山当了总统的那个月派他的小弟陈英士的小弟,他的名字叫做蒋介石,在医院里面打死了陶成章。陶成章是真正光复上海的人,蒋介石就逃到日本。这个历史在台湾被改写了,原来的历史是说公怒杀之,公就是蒋介石,生气把他杀掉了。到了台湾秦孝仪改了,公怒之!生气了……

郑弘仪:杀不见了。

李敖:杀不见了,这部历史我太……

郑弘仪:那孙中山拿了多少钱?

李敖:孙中山当时日本人给他钱,拿了好几次钱。孙中山还有个日本老婆,这个人是用卖国的方法来爱国。

郑弘仪:怎么说他卖国?

李敖:比如他给香港总督写信,说你支持我革命,成功以后,长江以南都归你们。

郑弘仪:归英国啊?

李敖:是,归你们的势力范围了。给日本人写信,你支持我,满洲归你们管。这个家伙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于美人:可是他也没有给啊!

郑弘仪:他承诺以后没割啊!

李敖:因为日本人不接受,孙中山写给大隈首相信以后,大隈首相拿到以后给袁世凯看。

郑弘仪:那是大隈重信?

李敖:是,正好给袁世凯有21条,袁世凯不肯接受。他们拿孙中山信给他看,你不接受,南方老孙接受,袁世凯没办法才接受。所以等于抬轿子一样,他们用孙中山的信来抬轿子。结果孙中山勾结日本不成功;勾结美国人,威尔逊总统不理他;勾结英国人不理他,法国人不理他。孙中山一生气,我勾结苏联人,苏联人理他,提供武器、大炮、卢布、教官,成立黄埔军官学校,就找个流氓给他当校长,就是蒋介石。我们说联俄容共,共产党是说合作,结果尾大不掉。

于美人:那你《第73烈士》里面有个林觉民对不对?我们从以前都读过《与妻诀别书》,对不对?你当年有没有被感动?

李敖:那个文言文写的不好。现在国文程度不好的人,才觉得那篇文章好。可是不好,他的意映,他太太还看不懂。

于美人:卿卿意映如晤,对不对?林觉民的《与妻诀别书》,当年是在国文的教材里面是有的。意映这个人你说她看不懂林觉民写的这个书?

李敖:因为那封信大家没仔细看,看原文就看到了,最后一句话是说你看不懂的地方要问家里人,表示说他写了半天这个美妙的文字,他太太不能欣赏。

于美人:所以意映是程度没有那么好。

李敖:没那么好,不能怪她了。

于美人:当时意映在哪里?

李敖:陈意映是在东京。

于美人:是日本人啊?

李敖:不是,跟他到一起到日本。所以你看这些七十二烈士很有趣,每个人都有儿子,或者几乎很多人都有老婆,他们都没有绝后。虽然他们做了烈士,可是没有绝后。徐锡麟就没有绝后,徐锡麟的孙女就是徐乃锦,嫁给了蒋介石的孙子。祖父做了烈士,可是他没有绝后。

郑弘仪:林觉民那封信其实就是说他很爱太太,感情很好。

李敖:是,可是那个……

郑弘仪:据说他太太很漂亮。

李敖:那个漂亮是看到我的书你才知道漂亮,我写了《第73烈士》以后,你才知道她漂亮。这个故事是我虚拟的,我假设他住在东京,他们那些革命同志都住在大公寓里面,前后左右,可能有人对她单恋。

郑弘仪:是你自己创……

李敖:这个是我设定的,当时对她的事情,这种类型很多。你看看梁思成讨了林徽因,可是有一个有名的教授一直跟着他们全家,为林徽因不结婚,单恋她。可是大家都谅解,等于住在一堆里面。

郑弘仪:因为看你的书好像说陈意映好漂亮,她不太多话,很多人很迷她,包括七十二烈士里面有很多人很迷她。

李敖:这是我书里的故事。

郑弘仪:不是历史就对了。

李敖:72烈士有个叫饶辅廷,他死了以后,太太殉情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可是饶辅廷很奇怪,72烈士,71烈士都被杀了,他还没死,他是最后一个杀的。他是人家死了都埋下去了,他才被杀。所以我们说严格说起来,就无法算72烈士谁早死,数目对不对都不谈了。

郑弘仪:那你何必把你的书里面说陈意映的眼神哀怨动人,她用眼神说话呢?

李敖:你为什么要这么扫兴呢?为什么不可以用眼神说话?

于美人:这个是……

郑弘仪:陈意映,林觉民的太太。

于美人:算秀丽。

李敖:我跟你讲,现在福建福州。

郑弘仪:应该用眼神说话是这个。

李敖:这是林青霞。你看那八百壮士也是,那八百壮士里面林青霞演运国旗的杨惠敏,杨惠敏后来变成老太太了。可是跟林青霞合照,那林青霞太漂亮了!所以你不要扫兴嘛!

郑弘仪:总要拆穿你。

李敖:你别拆穿我。

于美人:这个意映就有漂亮,还有吗?

郑弘仪:这个就是林觉民本人,这就是陈意映。这是全家福,哪一个是他小孩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生了两个,死了一个,对不对?

李敖:所以我说他们革命归革命,可是传宗接代归传宗接代。

郑弘仪:那你为什么说中华民国38年就亡国了?

李敖:事实上它亡国了嘛!你想想看,如果你首都也丢了,你拥有的领土只是3/1000,千分之九百九十七的领土都丢了。头几年你还可以一年准备,两年反攻,还可以少康中兴能复国,结果一年两年回不去,三年五年回不去,30年50年都回不去,当然是亡国了,变成笑话了。

郑弘仪:那你刚刚还在讲说什么中国台湾,那边根本就不属于啊!

李敖:中华民国亡国了,中国没有亡国啊!

郑弘仪:对,中华民国亡国了啊!

李敖:可是台湾属于中国的,所以人家问我你住哪里?我住在中国,没有错。那你说为什么是中国台湾?中国台湾是台湾的宪法这样规定的。如果你郑弘仪说我们不守这个宪法,你敢讲这个话吗?没人敢讲。

郑弘仪:我当总统就会。嘿嘿!

李敖:所以宪法这样规定的,我们只好承认了。

于美人:那72烈士当时都是被砍头吗?

李敖:有的当场打死了,所以我这里面写的很清楚,有的是当场打死的。

郑弘仪:用枪吗?

李敖:当然,他们革命用枪。

郑弘仪:那砍头呢?

李敖:那是抓到了砍头,当时有几个人被当成当场打死了也有。

郑弘仪:当时砍头说头的血拿来粘什么……

李敖:馒头,血馒头。

郑弘仪:那个可以治病啊?

李敖:治肺病,很值钱的。台湾也有这规矩,台湾的死刑犯脚镣下来的时候,其他死刑犯愿意换跟他的脚镣来换,因为它辟邪。

于美人:血馒头是药引。

李敖:真的药引,你看鲁迅的小说里有。

于美人:那砍完之后,头会不会让把它再补回来,再缝回来?

李敖:有,那些有钱的人就说大家不愿意身首异处。关公就是身首异处,关公的身体在当阳,头颅在洛阳,历史上也把它分开了。所以有的人习惯不喜欢身首异处,就给那个刽子手钱。刽子手那叫做缀元,就把它连在一起。可不是这么分,一针、两针、三针,卡住三针。

郑弘仪:就是让你连着就好。

李敖:形式上连在一起,不会给你细缝了。

郑弘仪:这样要给人好处对不对?

李敖:当然给好处。

于美人:可是想想真是了不起!我读的史料了,请教大师,他们平均年龄当时如果是以72烈士来,平均年龄才27岁,还是因为有几个老芋仔把那个年龄给拉高了。

李敖:我跟你,为什么有老家伙?如果告诉真相,可能是买来的农民,过去很多革命,这一次他们……

于美人:所以其实他们都才不到20。

李敖:他们透露真相,这次我们要去死。我们看他们纪录里面有,表示过去有些死的那些革命可能就给多少钱,你就去参加了,就这样糊里糊涂参加了。所以72烈士有一个人很有趣的,老农民他回到家才死掉的,他没被砍头,也没被打死,可是回家就死掉了。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就是这样算了烈士之一。

于美人:所以他把平均年龄拉高,否则都是19、18而且。

李敖:因为一些老农民,无业游民、罗汉脚了就跑去。

于美人:可是那个年代这么年轻的人出来搞革命,跟现在年轻人玩的真的都不一样啊!

李敖:太不一样了,所以我觉得现在我们的一点点这种高层次的精神都被摧毁了。被什么摧毁了?被台湾的一些郑弘仪和于美人节目以外的节目摧毁了。

郑弘仪:本来是要赶你出去,后来就把你留着。

李敖:大家整天就是吃喝玩乐,谁发财了,谁钓到凯子了,谁的丈夫有钱,大家比这些。

于美人:没有,前阵子都讲小三,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小三?

李敖:我不晓得什么叫小三。

于美人:真的假的?

李敖:当然我知道什么是小三,我觉得很可惜,大家没有人关心穷人了。

郑弘仪:有道理,李大师你是崇尚自由主义,对不对?你来到台湾,你也读高中,对不对?高中里面有军训教官,你会跟这些长官冲突吗?

李敖:我的冲突方法就是老子不念了,我走了,所以我台中一中没有毕业。可是我考大学是考同等学历,同等学历就是很难考了,因为它名额受限制。

郑弘仪:对,那你是怎么跟……

李敖:第一年没考取,第二年考取。

郑弘仪:那你怎么跟教官冲突?

李敖:老子不甩你,躲你远一点。

于美人:他是管你什么,你不高兴?

李敖:也没有,看他就讨厌嘛!

于美人:你有被霸凌过吗?

李敖:没有霸凌过。我小学的时候在北京念小学,被人家拿拳头打过也有,打不过人家,小学生打架,打不过人家。

郑弘仪:你知道像我当兵我就很不适应,因为老实讲那约束很大,要有些官的那种训练的方法,讲话的方式让你觉得很不能接受。像你有当兵嘛!我在书里面有看到你脱光光那一张。

李敖:预备军官,我们的预备军官还有一个把指导员打死的,军法结果判了20年坐牢,忍不住了就动枪。

于美人:你对教官都那么讨厌,你当兵不就更恐怖吗?

李敖:我滑头啊!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我多奸啊!

郑弘仪:因为军中有一些需求要解决,对不对?你没有去过那些乐园什么……

李敖:很多原因,我嫌她们不人道,我也嫌她们不够好看,也嫌她们脏,因为很容易传染性病。

郑弘仪:很容易得性病,没去过?

李敖:去看过,参观过,我写这本书真正的功劳是写军中乐园那些内幕,我写的最完整。因为我保存了一年半预备军官每一天都有的完整日记。我把日记弄个塑胶布藏起来就藏在胸前,睡觉也在这里,大便也抱着它,流汗都没问题,就有完整的日记就传下来了。所以你才知道为什么我有这么仔细的故事。尤其你看最后这个照片,这个阿桃就是老的慰安妇,她最后嫁给一个老兵老刘。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可是阿桃拿了我50万。大家都知道我慰安妇那一次,他们现在说我不爱护妇女,正好相反,我最照顾妇女的,她拿了我五十万,就是这个故事。为什么我要这张照片进入我小说呢?就是说人间也有一点点的温暖,两个弱者最后还是……

郑弘仪:是,李大哥你实在很可爱。你去军中乐园,当然你不是去消费哈,你是去记录。结果你看到墙上布告栏规定写着是这样,写姑娘不得同官兵照相,不得与官兵谈情说爱。那标语是写娱乐的时候,勿忘反共抗俄。春光无限好,保密最重要。娱乐春花秋月,莫忘国耻家仇。

于美人:请问这样怎么做到?

郑弘仪:尽情娱乐,勿忘军誉。

李敖:恶心人嘛,他就这样子。这个记录我要不把它留下来,大家想不到还有这些东西,政战人员还做了这么多恶心的标准。

于美人:真的好恶心!还怜惜枕边红粉,记取故国佳人。

李敖:故国佳人他可能有个老婆在大陆,就这样子,所以恶心的要死。

郑弘仪:但是你刚刚讲说中国台湾是依据中华民国的宪法。

李敖:依据我们的宪法。

郑弘仪:那你觉得马英九、陈水扁或者李登辉,或共产党,他们是真统一还是假统一?

李敖:我很悲哀的告诉你,现在真统一的只有我一个人了。台独不要统一,马英九的统一是假的,因为他维持现状,维持现状不是统一,是违反中华民国宪法。因为中华民国宪法出来的国统纲领是远程、中程、近程,是推动的。

郑弘仪:国统纲领废了啊!

李敖:谁废了?从来没有废,那是法律没有废,是陈水扁不执行而已,从来没有废,还在。第三个……

郑弘仪:国统会废了,不是国统纲领废了。

李敖:共产党原来也不要统一。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麻烦嘛!真的跟他混在一起,台湾不好治。

郑弘仪:为什么台湾不好治?

于美人:男无情,女无义,鸟不语,花不香。

李敖:姚嘉文讲这段话,说李鸿章说男无情,女无义,鸟不语,花不香。对不起,李鸿章没有讲过这个话,这个话是捏造的,从来没有讲过。

郑弘仪:那怎么会有这一段史实?

李敖:有人捏造的嘛!好像有人捏造说我有三个老婆。我没有,我只有两个老婆。他捏造,我没有办法。可是没有这个话,并且我们看纪录很清楚,当时把台湾割给日本的时候,光绪皇帝好痛苦,他说:台湾去矣,人心去矣!台湾没有了,人心也没有了,就很痛苦。

郑弘仪:所以你是说台湾很难统治,所以中国没有真心要统一。

李敖:他只要你不独立,不明目张胆的独立,他就不甩你,你去死。

郑弘仪:所以它还是希望你维持现状嘛!

李敖:没有错。所以我认为是假的。

于美人:为什么我们明目张胆的独立,他会觉得那次刺呢?

李敖:男人也这样子,你老婆明目张胆的偷人,当然他不高兴啊!为什么偷人呢?偷就表示不明目张胆,明目张胆就过分了。

郑弘仪:你偷,但不要让我知道。

李敖:是。

于美人:这会影响到它的统治吗?

李敖:当然了,如果台湾独立了,新疆也独立了,西藏也独立了。所以它遭遇的问题……

于美人:新疆当年就没独立。

李敖:这是盛世才的功劳,盛世才在新疆杀了那么多的人,一会靠苏联,一会接近中央,后来杀了好多人,把他调回来做农林部长。到了重庆以后,大家包围国民参政会,有的人是儿子哭爸爸,有的人是丈夫哭太太,就要求蒋介石办他。蒋介石出来讲了一句公道话,说中国人这个新疆从民国成立以后,中央政府没有给过新疆一块钱,没有给过一支枪,没有派过兵,可是新疆还挂青天白日旗,这就是盛世才的功劳。所以一直没有办他。

郑弘仪:那中国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统一?

李敖:很合理的嘛!因为台湾是中国的领土啊!

郑弘仪:不是,你说它没有要统一。

李敖:当时香港就是,当时香港人家就警告邓小平,说你们要香港收回,香港人都跑掉了,香港变成空城。邓小平说空城也要,大家都跑掉了,只有李嘉诚没有跑,所以李嘉诚发了财。这个民族主义基本上是很了不起。

于美人:你看是新疆先独立,还是台湾会先独立?

李敖:都不会独立,都不可能。如果台湾真的独立,我告诉你,我们过去讲过了嘛!如果民进党真的搞台湾独立,你玩真的,我们也佩服你,甚至愿意跟你一起挨飞弹,都可以的,因为假的嘛!我讲过最好的一个例子就是民进党执政了8年,连国歌那么难听的三民主义都不敢改。可以改啊!因为宪法没有保障国歌,宪法保障了国都,可是没有国歌条款。所以陈水扁只要下个命令,国歌就换掉了。所以他只敢把中华邮政改成了台湾邮政。

于美人:现在又改回来了。

李敖:是,没有错,花了7000万。真正的把它改掉“三民主义,吾党所宗”这么一件事情,凭一个命令都可以做的事情,陈水扁都不敢动。所以我说我们很难过,我们这的台独朋友们不肯玩真的。

郑弘仪:那马英九呢?

李敖:马英九当然也不玩真的,他是维持现状,做小朝廷。所以我才说蒋介石死了以后,他这个团队慢慢总有一些人捡到便宜。

于美人:你看马英九,你说他是玩假的,是说他统一是玩假的,还是独立是玩假的?还是尊重台湾人民意志?

李敖:马英九不敢独立,可是干的事情,他是真正的隐性台独。民进党是假性台独,完全不敢。马英九是隐性台独,还做一点点台独的工作。就是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款第一条就是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统一两个字被马英九删掉。所以他才宣布我们是维持现状,维持现状就是台独。

郑弘仪:那北京最后也会没有耐性啊!

李敖:北京是有任期制的,胡锦涛能干多久?干八年。八年之间无灾无难就换人了,他们现在接班接的很好。所以他就不管那么多了,铁路警察一样……

郑弘仪:接下来是习近平。

李敖:他也是,他不要惹事,所以他8年或者4年,他只要无灾无难到公卿。这是苏东坡的话,就是无灾无难就好了。

于美人:苏东坡非常喜欢这句话,他一辈子被贬多少次。

李敖:是,他说他希望儿子又笨又傻,但愿生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美人她的程度逊的要死都知道。

郑弘仪:她中文系。

于美人:我会的已经都用完了。

郑弘仪:那两岸会不会战争?

李敖:不会。只要台湾不独立就不会。所以我才说台湾既然没有战争……

郑弘仪:就不需要买武器。

李敖:买武器干什么?

郑弘仪:你的意思是这样。

李敖:我已经算过钱了,我告诉你怎么算的,我们看到陈光标这个算砸点钱砸下去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有一个构想,我可以替台湾筹到三万亿的钱。三万亿从何而来?

于美人:三万亿?

郑弘仪:就是三兆了。

李敖:三万亿代表什么?代表每一个人就发144000。

郑弘仪:14万4千。

李敖:我算给你听,核四停建损失造成了4000亿,向美国买武器6108亿,加在一起是1兆。国防预算每年是3000亿,总统任期4年就是一万两千亿。这就加在一起二万二千亿。

于美人:2兆多了。

李敖:可是还要保养武器,这个保养的钱可不得了。懂我意思吧!加在一起还克扣一些虚浮的开支,什么蒙藏委员会了,这都不要了,福建省政府了……

郑弘仪:监察院。

李敖:改组更好了,整个做起来以后是3万亿,3万亿就是台湾每个人就分到了十四万四,等于每个月分到3000块,就等于每天分到100块。你懂我意思吧!一次给就是14万4千。为什么有这么多钱?因为被我们浪费掉了。所以我说不要买武器了。买武器什么结果我告诉你,我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整个研究过,我们的武器只能保护台湾1%的地方,只能保护一个总统府,保护了中正区都保护不了我们的大安区。

郑弘仪:你空又这些政见,你也不出来选总统,要选上啊!

李敖:谁说我不选?

郑弘仪:你要宣布。

李敖:他鼓动我,不是我宣布,我是说如果我选的话,我就是陈光标,我给每个人发那么多钱。不是乱说的,因为我讲出来钱的来源了。国防为什么虚级化?人家说你李敖是要干什么?把国防部比照了省政府虚级化。你不爱台湾,我爱台湾,因为我钱省下来了。

于美人:有,你当年质询李杰的时候,他也很难看啊!

李敖:是,所以我们现在钱可以省下来救台湾。我们没有军队是国家吗?当然是国家,冰岛就是国家,没有军队;哥斯达黎加,国家没有军队。

于美人:冰岛没有一个人一直要统一它啊!

李敖:台湾也没人要统一我们,我们要认清这一点,共产党统一是假的。我讲过了,于美人,38年以前,毛泽东在那年的11月12号的下午5点钟跟美国的基辛格谈判,两个人秘密谈话记录现在美国人逼着基辛格公布了。现在我们看到了,毛泽东第一句话就说台湾都是反动分子,我们可以等100年,只不过是一个1000多万人口的小岛嘛!

于美人:等100年,现在几年了?

李敖:现在毛泽东至多50年,等100年,我现在76岁,86、96、106,活到跟宋美龄一样的年纪,还能活的话,也看不到统一了。所以我认为统一的分子,所以我说我对民进党失望,对国民党失望,对共产党也失望。

于美人:这是毛泽东的想法,我后面的领导人有这个意思吗?

李敖:所以给我印这个邮票也没用。

于美人:毛泽东当年讲这话,问题是后面的接班人有没有照这样想?

李敖:他们更要这样想。

于美人:习近平很鹰派,不是吗?你那天去立法院找王金平,是要跟他搭档参选吗?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真相,没有!王金平也不会发疯跟我搭档,我也不会发疯找他,对不对?如果我要选,如果我要找人,得找个年轻的嘛!王金平太老了。

于美人:王金平这个人,你跟他相处起来感觉怎么样?

李敖:他搞政治是高手,他跟你很亲切,跟你不谈大道理,好朋友。然后我保护你,掩护你,换来你也会保护他。他不像马英九这样干,马英九不是搞政治,马英九既不能搞政治,也不能搞女人,所以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人,所以我认为政治不是这样搞的,靠冷血无情搞政治是不可以的。

郑弘仪:他哪里冷血无情?

李敖:你看他对人就是冷血无情。其实马英九是个很残忍的人,我认为他……

郑弘仪:没有找你当官,你就这样讲。

李敖:他找我当官,我也照样讲。他要找我做监察院长,我早就把他干下来了。

郑弘仪:你看到什么东西,你觉得他冷血无情?

李敖:哪件事都看出来了,不粘锅嘛!政治是不能不粘锅的,正好我要粘锅,我要掩护你,我要袒护你,站在你前面,这才是政治。

郑弘仪:你觉得他副手应该找谁?

李敖:日本的田中角荣,他在国会里面是大派系,忽然有一天,他的派系里面几个议员叛变了,要走了。他把他们找到房间里面来,关起门,锁起来,骂八格牙路,你们怎么样背叛我,臭骂一顿。好,你们走好了,每个人给一包钱,你们外面打天下,还需要钱嘛!钱也是老子的,每人一包钱走。

于美人:那他们也拿吗?

李敖:也拿。这就是政治啊!绝没有什么……

于美人:你要跟人家决裂还拿人家的钱。

李敖:没有什么斩尽杀绝的。

于美人:不是,我说那几个人也拿吗?

李敖:这就是政治。为什么王金平送我200万呢?我跟你讲,你看我厉不厉害,我就讲出来了,他送我200万,等于摸女人一下,我叫出来,你摸我。弄的王金平好囧啊!公开我送他一个溥心畬的画,这幅画就值200万,我钱收了,可是我情也还你了。为什么你要送?因为我反对军购,王金平在主持军购会议。如果我这边反对,他对我这样笑一下,我还能活吗?你拿着我了钱,你反对我,所以你给我钱,好意我收了,礼物还了。

郑弘仪:你选总统的时候给你200万就对了。

李敖:我没选总统。

郑弘仪:选立委的时候,可是用什么名义给你200万呢?

李敖:没有名义就送来了,就这样秘密的送来了。

郑弘仪:没有名义?

李敖:没有任何名义。

郑弘仪:就派一个人去拿现金200万给你。

李敖:不是人,那个人是李庆华,关系都很够的。

郑弘仪:他请李庆华带200万给你。

李敖:不用直接送的,人家都是很讲究技巧的,好细腻。

郑弘仪:怎么细腻?

李敖:这就是细腻的一种,好比说我在立法院喷瓦斯,然后就又透过李庆华告诉我说放心了,没事了!因为那个是犯法的。

于美人:这算政治献金吗?政治献金要怎么送才细腻啊?不要送到去坐牢啊!

李敖:是,所以有一次民进党总召柯先生来看我……

郑弘仪:柯建铭。

李敖:送我一包水果,他走了以后,我打开看苹果,底下看有没有钱,没有钱。我说怎么搞的!

郑弘仪:哈哈!民进党那么穷怎么可能给你钱呢?

于美人:所以国民党是水果里面有藏钱?

李敖:国民党根本不甩我的,怕我。

于美人:不是,我说那200万……

李敖:那是王金平私人的。

于美人:对,那是藏在水果里面吗?

李敖:没有,一个纸包就可以了。

于美人:要怎么用名目给你呢?

李敖:没有名目,就放口袋里面,李庆华来看我,就告诉我说院长叫我带个小礼物给你。我一看我说我收了,然后我就跟记者讲出来了,我说他送我200万,弄的王金平囧的要死。我趁他过生日,我就送了一个溥心畬的画,那个画其实还超过200万,所以算起来,王金平可能还欠我个零头。

郑弘仪:他手笔也很大了!

李敖:他们有很多可以活动的基金,王金平是高手。

郑弘仪:那什么样的人他才会送200万?

李敖:看得起你!觉得你可能是我潜在的朋友,或者潜在的敌人。至少他下围棋一样,天元那个棋先下到你家去,说不定什么时候……

郑弘仪:用到了。

李敖:所以是高手。

于美人:果然人家在政坛做那么久不是容易的事。

李敖:所以马英九上台以后,金溥聪到阳明山来看我。金溥聪他不干了嘛!他要出国,我在跟他开玩笑,我说溥聪,你跟马英九有没有断臂山的关系?金溥聪笑。我说我怀疑你有的原因是因为你帮马英九帮的高风亮节,你不要做官,你就帮助他。这种事情是另外的一种感情,不是友情,也不是政治的利益。我讲个故事给金溥聪听,我说美国的罗斯福总统,他特别信任一个人,一个痨病鬼,叫霍普金斯。人家奇怪,你为什么那么信任他?罗斯福说:我做总统,门一开,每天进进出出上千百人,每个人进出都是向我要好处的,只有他无所求,所以我才重用他。所以我觉得金溥聪对马英九无所求,高风亮节。

于美人: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的人?

李敖:可是他太漂亮了,所以我才怀疑他,漂亮是一个罪状。

于美人:郑弘仪你说什么?

郑弘仪:我说我罪很重。

李敖:罪很重?你把你扯进来干什么?我谈漂亮的人,你给我插话干什么。所以为什么蔡康永恨我呢?就是因为我逼他出柜,你记得那次当场逼他出柜。其实我是帮了蔡康永的忙,因为他内心不得解脱,为了他爸爸原因,为了这个社会的压力,我把他突破了,出柜了,从此蔡康永就解脱了。

郑弘仪:那你问金溥聪这个事,他就笑笑而已?

李敖:笑笑而已。

郑弘仪:不置可否。

李敖:他知道否认我不信,你懂吧!承认又不便承认,所以就一笑。

郑弘仪:那你怎么观察他们有没有?

李敖:我奇怪,金溥聪那样子帮马英九,那个感情不是同志的感情,是有类似男女的感情,他会为你上山下海,肝脑涂地。这种感情是超出了同志的感情。

于美人:也就是金溥聪在国民党里面比较特别的,跟一般国民党在辅选的那种风格不太一样,都是为了要求个官位或者其他……

李敖:他不是求官位,所以他了不起。

于美人:那次来看你要做什么?

李敖:后来开玩笑谈了一句话,他说你要开玩笑,现在新政府出来,你要做什么事情?我说监察院长。他说谁敢给你监察院长做?你六亲不认的,立刻你就把人家卸任。

郑弘仪:你一定会做的比较好。

李敖:我要做监察院长当然比王建煊好,并且还谈什么性知识,是不是……

郑弘仪:这个你会讲的比他丰富。

李敖:当然讲性姿势也比他千变万化,我还比他大两岁。

郑弘仪:所以金溥聪也来问你。

李敖:他纯粹是旁敲侧击。我绝对不敢讲是正式问我什么话,他只是开玩笑,他很崇拜我,很友善的来看我。最近他讲了一句话使我很难过,就是谈到这个断臂山的事情,金溥聪正式否认了,他说没有这个事情,他说李大师这样说我们会失掉对他的尊敬。所以我看了以后很难过。

郑弘仪:你觉得马总统应该找谁当副手比较好?

李敖:他没有了,他众叛亲离。

郑弘仪:有啊,有萧副总统,吴敦义吴院长啊!

李敖:你讲副手啊?副手当然是吴敦义,吴敦义灵活。

于美人:你跟人家讲的不一样。

李敖:我觉得他灵活,马英九需要靠一个灵活的人来给他护盘。死人有三种,第一种就是死人,第二种就是李元簇,第三种就是萧万长,三种死人。

郑弘仪:哈哈!你以为人家不会告你啊?

李敖:敢,来嘛!告我还要排队的!你们今天给我多少钱,怎么这么整我?

郑弘仪:李元簇副总统他是不讲话。

于美人:超静音。

李敖:太讨厌了!那个最可恶的人。

郑弘仪:为什么?

李敖:当时做军法官杀人不眨眼的。可是他下台跟我有关知道吧。

郑弘仪:怎么说?这是内幕,你说李元簇副总统下台跟你有关啊?

李敖:我不是坐牢嘛!出来以后发表了《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引起台北监狱越狱,新竹监狱暴动,当时法务部的监所司副司长王济中公开说这都是李敖惹的祸,结果法务部部长垮台,那个部长就是李元簇。李元簇垮了以后就没有再起来,直到那个笨蛋李登辉出来拉他做副总统。

郑弘仪:当时他在政大。

李敖:垮掉了,做政大校长,他们不愁没官做的。刘兆玄也是,一下台了以后就做东吴的校长。这就是我看不起他们这个国民党团队的原因,每个人都是不愁吃穿。

于美人:刘兆玄现在没有了吧?

李敖:第一次下台的时候。

郑弘仪:那你为什么把李元簇副总统这样子把他讲成是死人呢?

李敖:因为连屁也不放啊,一句话都不讲。你看到没有?真的会做官,所有话让你大嘴巴李登辉讲完,他一句话都不讲。现在又来个笨蛋萧万长,也是一句话都不讲。

郑弘仪:这种人好诶!

李敖:所以好的副总统,好的死人。可是我们人民怎么想呢?

郑弘仪:那副总统多话也不好啊!

李敖:再坏也坏不过吕秀莲了,不可能再坏了!

于美人:哈哈哈哈哈哈!

李敖:你不喜欢吕秀莲。

于美人:我不是,我说你要得罪多少人啊!这全台湾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这样讲。

郑弘仪:所以吴敦义好。

李敖:吴敦义至少讲话讲得天花乱坠,他反应很快,你难题难不倒他,可是他也未必很多事情办得到。

郑弘仪:他口才不错。

于美人:所以如果马英九选吴敦义,对马英九是可以有帮忙。

李敖:帮忙,因为我讲至少有个人帮他去弥缝很多事情。萧万长没有这个本领,萧万长太笨了。

郑弘仪:那蔡英文找谁当副手比较好?

李敖:蔡英文目前还不知道,因为她的性向要确定,到底你是不是同性恋?

郑弘仪:你今天到底够了没?哈哈!

李敖:为什么有关系我告诉你,你要不做总统,我们不管你。小布什就记者会上记者们问他一个非洲的问题,他不知道,他很气,就过来问那个记者,说你知道吗?记者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知道,你要问我?记者说我不选总统,选总统的是你,因为你做总统,你需要知道。同样的,是不是同性恋是个人的事情,可是做总统你有义务和责任主动的透露给别人。为什么呢?因为同性恋太危险了!同性恋的悲欢离合不是普通的人。

于美人:可是你们这样讲对女生很不公平。我们如果超过一个年龄没有结婚,就一定要被成是同性恋吗?我们可能也在感情上面受过伤,从此就不想再碰这一块啊!

李敖:我没说同性恋,我可能说她是AC/DC交直流两用,又同性恋又异性恋,同时都有。

郑弘仪:那也要尊重啊!

李敖:这不是不尊重,现在同性恋我们怎么不尊重?

于美人:不是,如果女人到一个年龄不结婚,就要被讲成是同性恋啊!

李敖:我没这样讲,我是说到一定年龄还要选总统的人,对不起,你可能要透露。施明德没有讲出来这个原因,他只讲出来希望你透露。可是他说错了。

郑弘仪:那你从什么地方观察蔡英文要公布性向,你是怀疑她什么?

李敖:我怀疑她那么优秀的一个女人,现在还是清汤挂面。

郑弘仪:唉呦,我的天啊!你怎么会有这种观念啊?

李敖:不是观念,我太敏锐了,就好奇怪,令我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是做一个……

郑弘仪:为什么五十几岁就不能留清汤挂面?

李敖:因为清汤挂面是给十几岁的人留的,五十几岁留清汤挂面的,除了共产党以外,江青那个时代叫革命头以外,一般人总要改变个发型吧!

郑弘仪:你好可怕!

李敖:我没有恶意。

于美人:我之前也都是清汤挂面。

李敖:你的头发是很漂亮的,做过的。她是很单纯的女学生的清汤挂面。所以我在立法院里面我不讲过嘛!我立法院当选了立法委员,问我坐哪里,我说你什么地方有空间?他们说你可以坐在最后一排,我就坐在民进党的最后一排,民进党拒绝,它不要我李敖坐在后边,他们觉得不安全。结果我就跑到国民党的后面,坐一个墙角里面。有一天我在那里看东西,四顾无人,有一个女孩子经过,偷偷跟我讲:李大师,我们好佩服你!我一看是蔡英文,她就跑掉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到目前为止听她讲的唯一的一句话,对我讲的。

郑弘仪:五十几岁留清汤挂面,你到底要怀疑她什么?

李敖:我没有怀疑她,我并且没有恶意,我告诉你,是她应该主动的表示出来。什么叫主动?我跟你讲,好比你向我借多少钱,我有多少钱,要还给你多少钱,你可能觉得借了100块,你可能……

于美人:看一下。

李敖:数目不够,你又不好意思数,我要数给你看,我是可以相信的,可是我取信于你,数给你看,你自己不好意思数。所以施明德叫蔡英文公布是不对的。可是蔡英文自己应该公布。你在干什么?

于美人:你为什么要带那么多钱?

李敖:我不刷卡的,我不用卡。

郑弘仪:李大师,并选你觉得对国民党很有利是不是?

李敖:对谁都不利,只对一个神精病有利。

郑弘仪:谁?

李敖:不知道。如果有一个神精病,又要选总统,又要选立委,怎么办?

郑弘仪:台湾有这种人吗?

李敖:这个宪政危机出现了,他有这个权利。

郑弘仪:他可以总统兼立委。

李敖:没有总统兼立委的。怎么办?

郑弘仪:对,这都是我的权利。

李敖:是,宪政危机出现了,怎么办?

郑弘仪:我登记选立委,又登记选总统。

李敖:怎么办?

郑弘仪:那我两个都上。

李敖:都上,怎么就职?

于美人:你带6万多块啊!

李敖:还有!

于美人:哈哈,你出个门要带6万块。

郑弘仪:6万几?

于美人:六万五。

郑弘仪:乱讲,我一看就不是,那里只有5万块。

于美人:没有。

郑弘仪:不然我看看,哈哈!那你要不要登记总统跟立委?

李敖:我不是神经病啊!我说如果有一个神经,他摧毁你台湾的宪政,因为你这个合并方法是制造宪政危机。他可能1月落选了,然后他干到4月,没有民意基础,另外一个有民意基础的已经当选了。看你瞎搞4个月,那还得了啊!

郑弘仪:而且看你瞎搞乱搞又挡不了。

李敖:所以很麻烦,绝对不能为了省5亿……

郑弘仪:他不是为了省5亿,李大师,你不能那么单纯嘛!

于美人:整个朝野没有人能够挡。

李敖:那很难说。

于美人:大家和稀泥。

李敖:那很难说。

郑弘仪:李大师,你这什么口气?话里面有玄机。

李敖:那可难说。我做节目还带演戏的。

于美人:这不是已经定了的事吗?

郑弘仪:王院长给你200万,还有谁给你钱?

李敖:其他就不能讲了。

郑弘仪:你一定收很多钱,所以才不敢讲。

于美人:给钱的方法还有什么?

李敖:还有谁给我钱?鬼给我钱,谁会给我钱。所以我跟你讲……

郑弘仪:选总统要诚实。

李敖:这一次出现了,小S的先生说他要卖掉房子来跟李敖拼了。我才说何必卖房子,你要跟我做一件事情,学一件事情。请看监察院公报,李敖当时作立法委员的财产申报,所有财产都给了太太。

郑弘仪:我看一下。

李敖:你看所有财产都是太太。

郑弘仪:哪一个是你的?

李敖:这个。

郑弘仪:申报人李敖,妻是王志慧,长女是李谌,长子是李戡。哇,你有这么多土地啊?

李敖:小看我了你,都是小块地。

郑弘仪:哇,都在大安区。

于美人:地小没关系,区域好。

郑弘仪:都是王志慧,都是你太太。

李敖:太小看我了,我靠你们几个节目制作费来活啊?

郑弘仪:这里也是王志慧,你的活存、邮政存金,全部都王志慧耶!

李敖:你再看最后一页,唯一一笔钱是我的,看到没有?负债170万是我的。

郑弘仪:负债178万。你有信用贷款吗?

于美人:为什么要跟银行借钱?

李敖:选立法委员,当时银行相信我,借我200万。

于美人:如果落选可以不还吗?

李敖:他们相信我,他们看好我,没有落选。我告诉你,立法委员没选完,王金平的花就送到我家来了,就认为我会当选。王金平多了不起!这么细腻,眼光这么准确。所以现在如果想送花,我还……

于美人:OK,了解。

郑弘仪:你的股票,你的债券,你的存款……

李敖:我告诉你,等一下给你影印没问题。

郑弘仪:不要影印了,这是公开的。

李敖:这个证明什么?证明我们是这样子爱太太,全部给太太。

于美人:为什么?

李敖:为了做给小S的先生看。中华民国94年我就这样干了。

于美人:她付出了什么让你这么信任?

李敖:这就是我了不起的地方。所以你才知道,为什么我外面偶尔把妹她会原谅我,你知道吧!

郑弘仪:你还有能力啊?哈哈!

李敖:你太小看我了!那时候我摄护腺还没开刀。他好像特别恨我。哈哈!

于美人:等一下,为什么她会得到你这样的信任?

李敖:因为我值得信任。我虽然嘴巴很坏,喜欢……

于美人:没有,是她得到你的信任,让你把所有的……

李敖:她是我太太了,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结婚了。我跟我太太年纪差30岁。余天今天讲差40岁,谢谢余天,没有差那么多。

郑弘仪:他把你太太讲得更年轻。

李敖:我跟我女儿差60岁,所以我跟我女儿关系我是祖父了,所以我对小孩子不教育的,就偷着送钱,干嘛?讨好嘛!所有祖父都是给小孩子偷偷送钱,就变成这种关系。我也快死了,所以就全部给……

郑弘仪:106岁还有30年啊!

李敖:万一活到106,我就要回来。

于美人:你是结婚之后多久全部过给她的?

李敖:慢慢的,我是1984年认识我太太的,认识了差不多十年以后就结婚,后来就慢慢都给她。

郑弘仪:那你现在是要跟小S的老公讲什么?

李敖:告诉他,你不要卖房子来保护你太太,请把你名下的房子,把你爸爸名下的房子全部过给小S,然后把我的张兰,跟张兰的汪小菲,请你们把所有财产过户给大S。徐妈妈高兴死了,这样证明你们爱太太,证明你们拥护支持妇女,做给我们看,我示范给你看。我这意思不是我矫情,我做给你看。

于美人:我是不好意思算多少钱,这不少钱!

李敖:比马英九阔多了。

于美人:发现你的投资理财是房地产比较多,有一些基金,对不对?你不做其他。

李敖:你在干什么?调查局出现了,哈哈!我相信的财产都是看得到,摸得到的,大部分都是房产。

于美人:你坐牢出来的时候是没什么钱的呀!

李敖:我水晶大厦有个房子,结果被我弟弟倒掉了,就抵押给银行。那时候我的老师叫吴俊才,国民党文工会主任,他先跟我谈话,我还没出狱。他说我知道把你当台独分子关起来,关了5年8个月,冤枉了你!罪名是假的,坐牢是真的,国民党对不起你,可是请你也谅解,国民党也是很痛苦。所以现在我们送你一个职务,就是政治大学的副教授,可是不能教书,领干薪。请你出来以后也不要骂国民党。我跟我的老师吴俊才用日本话说,上次我讲过了,我说我的阿它骂原谅国民党,可是钦它骂恨国民党。就是我的头原谅国民党,可是我的睾丸恨国民党。因为在牢里坐那么久,35岁坐牢,都不晓得女人什么样子。所以我出狱以后看到女人就是色令智昏,再看到胡茵梦那个美女,完全瘫痪了,下场很惨

于美人:瘫痪怎么结婚啊!

郑弘仪:那你那些钱都是打官司赚来的?

李敖:什么都有,大部分不靠写书来的。

郑弘仪:靠写书?

李敖:不靠写书,因为写书是收入很少的。我做了十几年电视的主持人,赚了很多钱,写书其实赚得很少钱。我写这本也不过赚300万,写的天昏地暗,构想搞了50年,所以太有限了。

郑弘仪:《笑傲江湖》是不是?

李敖:做了好多了,《李敖笑傲江湖》《李敖黑白讲》,做了好多,全国做了12年电视。

于美人:所以你反而是这十几年累积比较多。

李敖:一二十年。

于美人:但你很有眼光,你都是买大安区。

李敖:并且买鬼屋。

于美人:什么叫鬼屋?

李敖:我不相信鬼,我不怕鬼。所以什么不吉祥的,什么13号的房子我都7月去买,鬼月去买。

郑弘仪:你一定是想说要过给太太,因为也76了,不然你要过给谁?

李敖:早都过了,这都是六十几岁就过的,我57岁结婚嘛!结婚不久就慢慢的过了。

郑弘仪:李大师,剩下没有很多的时间。你看本拉登被美国杀掉,你有什么看法?

李敖:证明了美国人胆怯,不敢面对事实,不敢公布照片,也不敢把他尸体还给他们,或者还给人家太太也不肯,也不敢埋起来,不敢土葬。证明美国胆小,虽然证明了本拉登是个老头子,可证明了美国孬种胆小。

于美人:没有,你上次写《阳痿美国》,真的就是本拉登把那两个很像阳具的世贸大楼打掉,那个对他们很伤,对他们的自尊很伤。

李敖:可是白先勇很高兴,两个,哈哈!

郑弘仪:那你觉得以后美国还会受恐怖分子攻击吗?

李敖:这样的结怨是没完没了的。所以你看我那本《阳痿美国》,真正的祸首是美国的杜鲁门总统,他让以色列复国。这个复国出了个大问题,就是本来中东已经相当的不安了,你又根据2000年前的《圣经》做标准,说2000年前以色列人在那住过,所以根据那个做标准成立一个新的国家,你不是找麻烦吗?所以这麻烦就种下来了,并且处理的不好。因为以色列跟我一样是被德国人杀掉了600万人,所以他非常的仇恨,反应很激烈。所以他用这种德国人对付他的方法来对付这些阿拉伯人,心狠手辣,快刀斩乱麻,可是根没有解决。所以我觉得我很佩服本拉登,我觉得他……

郑弘仪:对,他没有投降。

李敖:他的财产是跟郭台铭一样多的财产。

郑弘仪:1000多亿。

李敖:他要跟美国人算账,我觉得了不起。

郑弘仪:接下来会不会是攻击更激烈?

李敖:美国防范的很严,不过这个东西……

郑弘仪:你防再严还是会有漏洞。

李敖:奉劝各位,千万不要坐廉航的飞机,不要坐美国飞机。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17《解码陈文茜》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解码陈文茜》,我们接下访问的是李敖李大师,李大师好!

李敖:文茜好!

陈文茜:今天我们要访问的李大师不完全是李大师了,他已经变成李大法师,因为你决定告一箩筐的人。而且以前你告的还是许倬云或是胡秋原,无论如何在台湾社会里头被至少视为史学家,虽然你不见得同意了。这次一告,第一个告小女孩叫小S,接着一箩筐的人告起来,变成一个蛮好笑的事情。所以我说你大师变成大法师,你会不会连我也告啊?

李敖:目前不会。

陈文茜:我过去曾经跟很多人说,李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他只告男人,不告女人。你这次怎么回事?你破功了,你告女人,告小女人,告可爱女人,连你女儿都反对你,要不要连你女儿都一起告?

李敖:过去我告过女人,我告过我的前妻胡茵梦。

陈文茜:多数时刻你对女人是比较宽厚的,对不对?

李敖:是,所以他们对我不了解,以为我欺负女人。想想看当年的慰安妇,我拿出来100件艺术品,我们卖了100万美金,每个人发了50万给为反腐,来抵抗日本帝国主义。谁捐的古董啊?100件是我捐的。

陈文茜:李大哥,你记不记得当时你出了你的回忆录,叫做快意恩仇录,在台湾创下少见的销售史的销售量,好看的不得了。那本书的新书发表会是我帮你主持的,我就很同情,满场都是崇拜你的记者。我说你们好可怜,你们今天来跑新闻,回去一个字也不能写。因为这本书把你们的报老板每一个人都骂光了。你们没有一个人写的文章可以在你们的报社里头登的出来,因为你们的报老板不会允许你报导这本书。为了不要让你们记者白跑一趟,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如果男人想得罪李敖,就叫女人骂他。因为李敖是不告女人的,通常他会骂女人,你要能忍受就过去了。第一个,他骂女人就叫做满脸横肉,对不对?第二,骂女人就是奇笨无比,你只要不在乎他骂你老、丑、横肉、笨,你就算了。他完全觉得他告女人他不是一个绅士。可是你这次告起小S来了,你怎么了?你变了。

李敖:因为她把一个一脸横肉的女人往我身上塞,你懂吧!这个犯了我大忌,因为我历来的太太……

陈文茜:历来的太太,哈哈!

李敖:因为不止一个嘛!历来的太太、情妇、情人,都是年轻貌美,他忽然塞了一个60开外的一脸横肉的老女人在我身边,还说我追求他,追求不遂,然后骂她。不但贬低我……

陈文茜:她说你暗恋她。

李敖:不但贬低了我的审美标准,也贬低了我的人格。如果你暗恋一个女人,追求不遂就骂这个女人,当然人格有问题。

陈文茜:所以问题不在于张兰美不美,而是在于小S她认为你骂张兰的目的是暗恋人家,追求不成,所以批评别人。

李敖:是。

陈文茜:许多人根本已经忘了。

李敖:本来我也讲了,我说如果她这个设定不是张兰,而是英国的什么戴安娜王妃就算了,现在太严重了,活生生的……

陈文茜:所以你到底是在乎张兰不够漂亮,年纪大,还是在乎她说你的人格有问题,追不上人家,然后回过头来骂人,到底是哪一个?

李敖:她如果是非常的漂亮,年轻貌美,我这个人格问题就不那么重要了。

陈文茜:哈哈!如果原来小S讲李敖是因为暗恋大S不成,你还会告吗?

李敖:问题他们以为大S小S多么漂亮,其实我看起来她们只是中等了。

陈文茜:如果人家这样讲你的女儿呢?你对别人的标准,美的标准那么高,你的女儿……

李敖:有人会生气,就是我女儿,我无所谓,因为大家接受公评,我女儿好看就是好看。就好像我的前妻胡茵梦一样,虽然我拼命的告她,可是我一直赞美她的好看,也是这样。

陈文茜:如果有人讲,你的女儿有一天也会60岁,她也可能发胖,也可能没有办法像我这样成功减胖,她也很好吃巧克力。你在台湾的你最疼爱的小女儿,结果她到60岁,别人骂她满脸横肉,你地下有知……

李敖:那时候轮不到我来抗衡了,那时候我女儿的干爸爸刘长乐就会抗议,轮不到我了。小S在她《康熙来了》节目里面,她当面整了很多人,包括有一次对一位女士说我希望你的丈夫有外遇,她的玩笑开得很过分了。所以小S也多行不义,最后碰到了我这样。

陈文茜:可是你去上人家《康熙来了》。

李敖:我是《康熙来了》的第一个来宾。

陈文茜:我记得,因为你是第一集,我是第二集,它为了要打知名度,你是第一集,我是第二集。结果李大师,告诉你一个悲剧,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让《康熙来了》收视率好起来,我后面那集的来宾让《康熙来了》大红。所以《康熙来了》有今天,不是靠蔡康永,也不完全靠小S,是靠我们两个人后面的第三位来宾,你知道是谁吗?你还记得……

李敖:什么人?

陈文茜:许纯美。

李敖:恶心死我了!

陈文茜:哈哈,你不知道这个事?

李敖:我都忘了。

陈文茜:因为你是前面的一个来宾,我就是第二号来宾,我们两个专门常帮人家做最新节目垫底的,一开始当炮灰的……

李敖:革命先烈。

陈文茜:我跟许纯美是同一天录影,我先化妆,我就在前面录影,许纯美在后面化妆。她等我录影完,她就问人家说那个女人是谁?蔡康永就说她不会连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吧?结果旁边的助理说她的确不知道你是谁。可是因为那场许纯美觉得她很美,她很好。后来他们就再请了柯赐海,《康熙来了》就这样红了。所以我们两个人不是《康熙来了》节目红起来了的贡献者,真正贡献者叫做许纯美。回过头来,我请教一下李大哥,你以前曾经告诉我,你对李文的抱怨,就你的女儿没有你聪明。虽然你也到处告人,她也到处告人,可是你不会告邻居,因为你要跟四边相处的人,住在你四边的人要处的好。第二,你绝不告厨师,也不告医生,因为有一天你会落在他们的手中,这是医生,厨师你说你去那里吃饭,他会在你的菜里头呸,在后方面吐一口口水。你现在怎么讲起了张兰,你不怕你那个憨厚的,我不要讲笨儿子,你那个憨厚的,我可爱的干儿子,他在北京好吃,到了俏江南的地盘,结果人家一听,这李敖的儿子来了,他却好不容易吃个灯影肉,来了个俏江南的好菜,拿着你给他的钱去大吃一顿,结果每一盘菜都吐了一口水,你这个犯了大忌。

李敖:提醒我儿子不要去俏江南了。

陈文茜:可是它有很多连锁店,分不清的。

李敖:我们开个清单,总是可以找到它的化身,避免去吃。

陈文茜:但是我要帮张兰说话,你认得张兰吗?

李敖:我不认得。

陈文茜:好,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是个了不起的女人。我讲了不起是她年轻时候,她很穷,一有机会到加拿大去,她可以每天靠端盘子,她打工从早打到夜里不断的打工,端盘子,端端端就挣到了钱以后回中国大陆开始开了俏江南。我曾经听过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前任院长张维迎,他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我们可能对大陆现在有些发迹的人,对他们的行为有意见。但是一个人,他如果以前是饥荒的,你突然给他一盘饭吃,你怎么去要求这个人吃饭的时刻她的样子是优雅的,她像法国贵族一样。张兰是一个如此可怜,白手起家,后来回到中国大陆去。她的俏江南有眼光,她把四川菜,把各种不同的菜组合在一块。而且还没有多久,她就在北京开了一个我没有看过的,全台湾没有,香港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兰会所。她请的设计师是我的偶像,叫做Felixdark。你可能不熟,他就是香港半岛酒店最顶楼的,所有的酒吧都是他设计的。可是他在半岛酒店的设计比不上他在北京的兰会所。这对我来讲就是一个最具备那种有才气的设计师可以做出来的会所。而他菜很好吃,所以这件事上我不要跟你站在一起,我要吃兰会所。我支持端盘子这么辛苦出来的女人,你骂她满脸横肉,我半年前也满脸横肉。我觉得你骂她可以收回来。

李敖:你讲这些话都是很客观,还是有什么好处的?

陈文茜:我怕我下次吃人家吐我口水,但是我就告诉你说张兰的背景是一个这么可怜的女人。

李敖:这就是我所关心的,她白手成家,刻苦成家都是值得佩服的。问题就是她有钱以后表现是最难的,因为我们所谓的暴发户,这种人到了一个位阶以后,她的举手投足动见观瞻,常常他们表现的不够好,或者表现的财大气粗,或者表现的小店儿,要捐的钱没捐出来先喊出来了,或者表现的说是要把房产卖了打官司,我说何必卖掉,你这个房子给你老婆就好了,过户给老婆就好。

陈文茜:所以你基本上,如果你知道像张兰的故事这么可怜。

李敖:我知道,她的成长过程我们充满了敬佩和同情。现在我们关心的就是你忽然发了财以后的表现,应该某种程度的约束,某种程度的谦虚,某种程度的小心翼翼,可能做的不够,是这样子。

陈文茜:可是她做的比吴淑珍好啊!

李敖:你拿吴淑珍,怎么能拿最低的标准来比较呢?

陈文茜:我的意思是,我们回过头来看你告小S对不对?据我所知道,你全家的人都反对,你从来没有处于这种四面楚歌的状况,对不对?

李敖:我太太对任何媒体上的这种蜚短流长都介意的。我的小女儿,她在高中一年级,她的同学也有很多话,她们当然是喜欢电影明星,喜欢演艺人员。所以对这么一个凶悍的爸爸感到有意见。

陈文茜:所以你现在在家里是四面楚歌对不对?

李敖:所以更增加了我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感觉。

陈文茜:我说你大师成了独孤不败这样子。不过据说现在有人出来调停,叫葛福鸿,台湾演艺界的大姐大,幕后人士可能很多我们电视机前面的观众朋友不晓得。

李敖:现在到今天为止,据说好像是他们接受我的条件,我的条件就是在小S和蔡康永的节目里面,就《康熙来了》我要上5集。

陈文茜:你5集完了以后,后面是许纯美5集,你在乎吗?

李敖:他们不会这样用自杀政策来解决问题。

陈文茜:他们的确让许纯美上了好几集,所以《康熙来了》才打定。

李敖:他们多么现实,许纯美现在已经靠边站了,这个人不见了。

陈文茜:他们会再去找另外一个人。

李敖:是,然后我在王伟忠的《全民最大党》也上5集。我说你们不要向我道歉,有本事来辩论好了。如果你们不肯辩论,很谦虚的接受我的谴责,小S就穿一件道袍,基督教传教的道袍全是黑的,后面四个字我是罪人。我说被我骂也可以,我没意见。他们好像接受了这个使他们觉得屈辱的条件。

陈文茜:如果我是小S的话,我可以穿道袍,后面写我是罪人,前面穿低胸和露乳沟,下面还露大腿,那你怎么办?

李敖:我说耶稣何辜啊?哈哈!

陈文茜:李大师变了,不止他从李大师变成李大法师,因为以前他告的大多数都是社会上比较有地位的一些史学家或者政治人物,他现在告起了综艺咖。李大师变的第二件事情是他开了网站Facebook。

李敖:我开了三个网站,标题叫做哈啰李敖。为什么不叫别的名字?因为以李敖挂帅的名字都被人家登记了,所以当真的李敖出现的时候,我只能用哈啰李敖。台湾开的是Facebook,大陆开的是微博,大陆开的是QQ。

陈文茜:你每天在那里干嘛?

李敖:每天写140个字。

陈文茜:那一大堆人写信给你,你要回答吗?

李敖:我基本上是不回答的,我只是使大家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不需要知道别人在干什么。

陈文茜:所以一天写140字。

李敖:不是,是一则140个字,我可以写两篇、三篇。第一天我写了32篇。因为使大家可以感觉到我像个八爪鱼一样,这种触须很远大,不限于一个题目。

陈文茜:你写什么题目可不可以透露一点,我还没有看?

李敖:譬如我谈到了我的弟弟,他是一个jinx,就是白虎星。他有一次看到一个画面,他告诉我了,他看到一个黑狗爬到一个黄狗身上交配。这个我们都见过,不稀奇。可是不久以后,同一个黄狗又爬到同一个黑狗身上交配。这个太奇怪了,我们都看不到这个镜头,原来两个狗是AC/DC就交直流两用。所以我就把它写进去了,我觉得太好了,原来狗也会同性恋。

陈文茜:所以你的Facebook就写这些偶尔的小故事这样。

李敖:小故事为主,大部分凡是能够跟我的党中央不和的东西,都尽量减少了,怕被封杀。

陈文茜:所以你为什么要开这个,你认为台湾的媒体封杀你吗?

李敖:我觉得我在内地,因为我的书不能够流传,所以我也觉得只好下海来玩每一则140个字的网站了。

陈文茜:就你的书两本《大江大海骗了你》《阳痿美国》都被查禁了。

李敖:《阳痿美国》是出不来了,《大江大海骗了你》受到影响。我新写的这本《第73烈士》也在内地胎死腹中,也不行了。

陈文茜:所以你肚子里3个小孩就没了。

李敖:我好用功,我从去年10月,6个月以内我写了三本新书,并且主题都不同的。

陈文茜:这个我可以作证,因为我是你的邻居,我常常看到你工作至夜里11点半才关灯,清晨一大早就起来就开始一直工作,找尽了资料,而且我很认真阅读你的东西,档案找的非常齐全。所以你的书在内地不能出版,你的书在台湾你开新书发表会的时候,台湾这种只追求八卦的媒体,没有人要严肃看待你所写的历史著作。所以你就发了疯,开始告这些综艺咖,我可以这样讲吗?

李敖:可以说,因为我要突破大家对我的封锁,海峡两岸对我的封锁,所以我就发疯了,发疯的时候我就不分大小,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不分生死,也不分首从,一律斩尽杀绝。

陈文茜:发疯了。

李敖:所以现在我的被告职业、年龄、性别都开始扩大。

陈文茜:要不要告你女儿,她也反对你啊!

李敖:不会大义灭亲,哈哈!

陈文茜:其实我在这里公开劝张兰,我见过她几次了,我劝她也不要对你讲她的话太生气。为什么呢?因为李敖的祖父叫做李凤亭,李凤亭是我人生的第一偶像,李敖只排在他后头。李凤亭骂他的老婆是什么话,李大哥你自己说,你祖父怎么骂你祖母的?

李敖:八个大字,穷山恶水,丑妇刁民。为什么是穷山恶水呢?因为我奶奶是热河人,所以这当时是很怪的一个省的人,所以叫穷山恶水。

陈文茜:丑妇刁民,就嫌人家丑。可是你的奶奶是你祖父的救命恩人,他自己受伤躲到山洞,人家那个女的救了他,娶了人家,对不对?才生了你爸爸。

李敖:还生了我爸爸的兄弟,生了12个小孩子,好厉害。

陈文茜:很了不起的奶奶,你祖父骂他老婆就是穷山恶水,丑妇刁民。

李敖:我祖父不认识字,他可以用到这么好的修辞,八个字简练。

陈文茜:你怎么试那么多字,骂出来也跟他差不多,满脸横肉,也没比他超越到哪去。

李敖:我至少用四个字。

陈文茜:OK,好!请教李大哥一个问题,你当时出了《大江大海骗了你》,非常尊敬你的凤凰的老板刘长乐说你这样会不会太抬举了龙应台?因为你李大师在历史的层级,可能龙应台的文字作为一个文学家她是非常好的,但是作为一个历史的研究者,她是非常初级的。你总是累积了人生这么高的声望,你在过去为了争取言论自由,你的地位是高高在上,你为什么需要去写一本书来反驳她的历史知识?当时刘长乐尚且认为把你跟龙应台相提并论,是委屈了你。结果你现在发了疯了,你现在跟所有的综艺咖全部都把自己搞在一块了,反而龙应台高高在上。

李敖:我也觉得委屈了我,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的一个故事就是《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他大闹天宫的时候,玉皇大帝派了各路人马跟他打,打不过他就派了一个二郎神,很会打架的下来跟孙悟空对打。孙悟空跟二郎神打的时候棋逢对手,忽然二郎神派出一条狗来咬他。孙悟空一边打二郎神,一边还用脚踢这个狗。当然这姿态就不优美了。我现在就这样子,你知道吗?

陈文茜:你不只是孙悟空,你可能是猪八戒,因为你家里都不支持你,所以里外不是人,哈哈!再来为大家再转播一次,哈啰李敖你看……

李敖:网站的名字,我最近开了三个网站,名字叫做哈啰李敖,台湾开的是Facebook,大陆开的是微博,大陆开的另外一个是QQ这样。

陈文茜:李大哥我问了你身边的助理,他跟我透露了一个秘密,他说你最近闹新闻,你有什么感觉?你私下告诉他的话……

李敖:什么人在讲,什么人在问你?

陈文茜:我问的,我去打探的。

李敖:我刚才讲了……

陈文茜:你就丢死人了。

李敖:因为我觉得我被困住了,我完全不能突破,我过去争取的言论自由,现在争取也是言论自由。什么言论自由?如果言论自由在你家里面骂街,那个不算言论自由,跟你的朋友们发牢骚不算言论自由,言论自由是你的言论能够扩散,能够进入电视台,能够进入媒体,能够进入报章,能够进入杂志,那才是言论自由。

陈文茜:你觉得台湾现在因为追求八卦,这个言论自由变成没有了自由,因为所有只要是有一点深刻的,比较要深入讨论的,他们认为是严肃的,或者是对一个社会有长远影响的,都自动被台湾的媒体不需要以前的警备总部就封杀掉。所以你发疯了,生气了。

李敖:我在内地也是这样子,我决心不做节目的原因是我在内地没有骂连战的自由,你知道吧,这个对我好严重了,我觉得这个对我非常不公道了。我儿子李戡,你的干儿子出这本,你也写着序了,我也写着导读的这本书《李戡戡乱记》。你知道吗?在北京出版的时候遭遇阻碍,出版社反应过来,说某一个单位要求我的导读里面删掉两部分,第一个,批评马英九的部分要删掉;第二个部分,批评连胜文连战的儿子部分要删掉。我就火了,因为批评马英九部分删掉,也许还有两岸的关系的考量。如果连胜文都不能批评,这显然有私人介入了。那我就抗议,最后那个某单位就把它的意见撤回了,这个书就能够顺利出版了。这就是我觉得很怄气的原因。

陈文茜:李大哥,我们回来来讲,你到底还告不告小S?你告小S,我告诉你会有什么结局,那个检察官乐歪了,他既想看你,又想看小S,他就会随便一直乱传唤小S,一直传唤你。这个法院、地检署的人高兴的不得了,到最后一场闹剧,你也告不成。然后小S就跑法院,你们就在里面,你们把这个《康熙来了》影剧本变成叫敖拜来了,跑到法院里头去是很可笑的。

李敖:所以我告的不是地检署,而是刑厅的自诉。为什么自诉呢?可以撤回,并且我自诉人可以不出庭。现在你说的对的,我想法官急于要看到我和小S,传票立刻到了。这么快,一般我们递状子都是一两个月以后才有传票,现在两个多礼拜以后就要传我们去了。所以我觉得很有趣,因为他们法官急于想看到我跟我的小S。

陈文茜:我请问你,你最后去上《康熙来了》那五集,可能变成人家的收视率大好。

李敖:我有附带条件,就是这5集节目如果收视率增加了,那个钱是我的。

陈文茜:怎么算?

李敖:就他们赚,他们有报表嘛!这是我的一个戏谑性的条款。

陈文茜:如果下降,你要不要赔?

李敖:下降怎么怪我呢?孙中山当时提倡说是土地涨价归功,他没有讲跌价归谁啊!

陈文茜:哈哈哈,滑头!

李敖:我们两岸三地的公约数,这位孙中山先生也没有告诉我们跌价归谁啊!

陈文茜:你真是太滑头了!李大哥,我们来谈一个最近大陆很火红的议题,就是美龄宫,现在改名叫美龄别墅,1931年的时候修建的。1931年的时候,蒋介石人在南京,他帮宋美龄修了一个叫做美龄宫。美龄宫我去南京的时候看,我看到它是1931年修的时候,我告诉你我非常非常的生气。1931年是什么岁月?换句话说,1930年到31年的时候修的,至少修一年,因为盖那么漂亮,很可能它要修两年。换句话说,第一,它是世界性大萧条的时刻,上海很多人中产阶级变成贫户,带着孩子跳楼,那时候很多新闻。其次,日本攻占了东三省九一八事变的时刻。这个跟慈禧去修颐和园有什么差别?他去修了一个美龄宫,1931年落成。我从来不知道说有个这么漂亮的别墅叫美龄宫。1931年那个对我来讲,我认为蒋介石他被赶出大陆是理所当然,他太对不起那个时刻患难的中国。现在这个美龄宫变成叫美龄别墅,很多人就去吃蒋宋他们家的家庭菜,变成了餐厅。大陆有人就开始批评,说这里叫做文物保护,怎么可以叫做餐厅?这个是不可以的,然后就开始攻击,你的意见?

李敖:1931年的有什么文物?1931年盖的,我认为现在有个妖风,就是海峡两岸有一些人头脑不清楚,替蒋介石几乎做了一个翻案的工作。蒋介石的恶性恶状其实已经成为定说了,等于成为定案了。海峡两岸有一些头脑不清的人,包括龙应台,都是给蒋介石美化。

陈文茜:我看着你,以为你要骂我。

李敖:没有,对你还好。所以我觉得非常可恶的这些人,现在很高兴,陈文茜你主持正义,觉得蒋介石实在是可恶的。

陈文茜:我觉得美龄宫它也第一个,没有人把中国这么多古籍,没有人把不到100年的东西称为叫做重点文物。而且他到处盖别墅,他也不是只有一个,他拿来吃饭维修,大家老百姓去那里吃饭,这很风雅的事情,为什么要变成很多人攻击的对象,这个我想不通。

李敖:因为把美龄宫神圣化了。事实上,光凭这个宫字就是非常封建的。中山陵、美龄宫都是封建时代的字眼,不适合现在用。

陈文茜:你知道其实我到天津去,有一个别墅是以前周恩来跟邓颖超住过的,我都可以去住在那个别墅里头,我们付钱就可以住。为什么宋美龄的反而不行?这个很奇怪了,对不对?

李敖:我讲过,海峡两岸有一股妖风,有一批人对蒋介石他们重新开始定位。

陈文茜:你要不要把它写在哈啰李敖……

李敖:哈啰李敖,请看李敖的网站,新开了3个网站,台湾的Facebook,大陆的微博,大陆的QQ。

陈文茜:所以你在这个里头好好把你该讲的话讲一讲,不要再搞综艺咖了,这个丢死人了!

李敖:我跟你讲,你要多彩多姿。所以有的时候忽然在天上,有的时候忽然在地下。

陈文茜:你现在是在厕所。

李敖:我现在不分的,不能分了,你不能拒绝嘛!

陈文茜:不过你承认发疯就对了!

李敖:我承认有点失常!哈哈!

陈文茜:非常谢谢李大法师今天来我们的节目。你要出庭吗?

李敖:不要。我怎么会出庭呢?我没出庭以前已经和解了嘛!

陈文茜:好吧,和解了。好,谢谢大家。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23《国光帮帮忙》

旁边:男人到了40岁就老爱说当年的英勇事迹,学生时期都会把妹,年轻时期如何风花雪月。今晚有3位年过40的男人,他们带来从未曝光过的私密照片,让大家瞧瞧当年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当年可是rocker康康,当年也是一枚小帅哥nono,我才够格讲当年李敖。年轻意气风发,老了只能讲当年吗?

孙鹏:欢迎收看《国光帮帮忙》,我是孙鹏。

庹宗康:今天我们终于有请到了李敖大师来了,李敖大师好!

李敖:各位小朋友好!

庹宗康:注意了,《第73烈士》这本书现在如火如荼的大家抢购之中。第二个介绍的是康康告别单身演唱会,2011年5月25号晚上8:30。你27号结婚,你25号还在唱演唱会?

康康:对,故意的。因为你知道马国毕为什么会自杀?就是交到狐群狗党,像NONO。幸好NONO今天没来,白云,大家就是party,告别单身都有party,女生不能去的。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我就办一个歌迷也可以来的,因为我们结婚,歌迷可能没办法进来参加。所以办一个告别单身演唱会,大家都可以来同乐,而且是8点半。

庹宗康:请问一下告别单身演唱会收不收礼金?

康康:没有,是买门票啦!我找了彭佳慧跟纪晓君来当嘉宾,她们负责唱,我负责哈拉喝,享受一下。

庹宗康:在5月25号晚上8点。

康康:在哈林哥那一家店,华山的艺文中心里面。

孙鹏:会不会太小场地,要来一堆人怎么办?

康康:目前票还有剩200多张,很紧张才来宣传啦!我可能要变73烈士了,到时候如果只来了72个就惨了。

庹宗康:哈哈!首先一样欢迎我们秘书团Katie、李诺、倩倩、田芯、莎莎。

NONO:不是,这样出场不对吧?

庹宗康:应该怎样?

NONO:不是这样,进去进去,没有教吗?进去一起出来好不好?进去快点快点!跑步跑步!

庹宗康:NONO你今天来当经理就对了!

NONO:音乐再一次,控台的音乐来,来站快一点,好音乐关掉,123问好!

众女:老板晚上好!

NONO:康哥,我这样OK吗?

庹宗康:今天我们要讲的题目是什么?

莎莎:原来他们当年那么帅!

庹宗康:我们先看李敖大师年轻的时候。

屈中恒:那个最精彩了吧!

庹宗康:好可爱,哈哈!

李敖:这是我刚考取了初中一年级,这是北京第四中学,我是考的状元,第一名考进去的。

NONO:康康哥,你听那个历史会不会无聊?要不先秀舞好了,音乐来,小姐,把灯关一下。。

康康:这里只有你还没有结婚。

庹宗康:对啊,我们怎么可以公开!

康康:你知道为什么马国毕他要自杀了!

李敖:NONO,你唱你跳。

NONO:我跳不好看啦!

庹宗康:我们来看康康的,这是什么时候照片,黑白的?

康康:这个我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我初中一年级,那年我13岁。

庹宗康:你13岁长这样啊?

孙鹏:像31岁。

李敖:他13岁好像比我好看一点。

孙鹏:太老气了。

康康:国中啊!

孙鹏:你应该记错了吧,高中至少。

康康:这应该是民国三十七年的时候,我爸爸是北京人,然后我们逃到……那是李敖大师的说词。

庹宗康:你那时候已经有耳环了。

康康:对啊,应该是要去当兵的时候吧,这个高中的时候是在民歌屋拍的,在高雄应该18岁、19岁。

庹宗康:在高雄你有耳环不怕被打啊?

康康:没有,一次我好像闯红灯被那个警察拦下来,他就骂我,他说你戴什么耳环。我就说我闯红灯跟戴耳环应该没有关系。他就会觉得你戴耳环就是叛逆。那时候留长头发也不行,刺青也不行,戴耳环也不行。

庹宗康:很帅那时候。

康康:有很帅吗?

孙鹏:跟你现在比啦!

康康:那时候因为很喜欢李小龙跟成龙,自己都练倒立、翻跟斗。

庹宗康:屈中恒高中时候喜欢史泰龙、阿诺施瓦辛格,他房间都贴着史泰龙。

屈中恒:史泰龙、成龙、李小龙嘛!

庹宗康:你那时候学史泰龙背木头跑来跑去?

屈中恒:有,练身体。

康康:对,我看《A计划》,看完我从二楼跳下来,成龙不是跳下来嘛!然后我脚断了。

庹宗康:你是智商不足是不是?

康康:所以才会后来我到演戏圈,我就说叔叔是因为有练过,小朋友不要学,因为我们太崇拜他,都以为自己可以很厉害。

庹宗康:屈哥你有带你以前照片吗?

屈中恒:这张是我跟Vicky刚刚在一起的时候,这两张都是在康哥的店里。

庹宗康:这叫什么MILK对不对?

屈中恒:对!11年了。

庹宗康:你们在一起那么久?

屈中恒:我们2000年在一起的。

庹宗康:你们奸情真的是……

屈中恒:什么奸情,都三个小孩还奸情。

庹宗康:进入青年的时候,我们看看李大师,哇塞!

李敖:这一张是我20岁生日时候照相,在台湾大学念一年级。

庹宗康:你那时候穿长袍。

李敖:长袍。

庹宗康:你那时候穿长袍把得到马子吗?

李敖:把不到。

庹宗康: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李敖:因为把不到,所以自暴自弃。

庹宗康:可是这张好有气质。

李敖:我念大学的时候有一点点气质。

康康:感觉你像徐志摩那个年代。

李敖:不是像徐志摩,是徐志摩像我。

庹宗康:是是是!

李敖:当时他看到徐志摩照片生气,你干嘛学我这样。这是笔吗?

李敖:钢笔,现在已经不流行用钢笔,当年我们都用钢笔写字。有一个人跟我算同岁,叫李远哲,他写的很好的钢笔字。

庹宗康:这个时候你开释言辞很犀利了吗?

李敖:开始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可是心里不快乐,女朋友的妈妈也不接受。所以恋爱遭遇到困难,我记得最后她妈妈跟我谈判,就说:李敖你将来做了总统,我们也不巴结你;将来你变成乞丐叫花子,经过我们家门口的时候,请你快走一下。都分开了60多年,现在也不能看了。现在我们这个年纪,现在同学会什么我都不参加,因为看别人都很老,别人看你也很老。因为我现在76岁,我精神还这么好,这就是因为我……

孙鹏:割摄护腺。

李敖:割摄护腺只是原因之一,我还开了胆结石,总输胆管结石,开过盲肠,开过疝气,所以我一身都是疤,所以很沮丧。我到香港的时候,有一个人敲我旅馆的门,门一开,成龙,成龙来拜访我。成龙说:李大哥,有疤的男人性感,所以我现在一身都是疤,非常性感。

庹宗康:请问一下,我们种牛牛痘的疤算吗?

李敖:那个不够看嘛!动刀的,见血的。

庹宗康:屈中恒给大师看一下。

屈中:这是少不更事的时候。

李敖:要胸前的疤,手上疤不算。

屈中恒:胸前没有,膝盖有跌到的时候。

李敖:那个疤都不算,要胸前的疤。再讲一遍,听好,胸前的疤性感。

康康:这一张是我当兵的时候。

庹宗康:这一张就是李大师最恨的宪兵。

康康:我以前是宪兵,这个时候就是女朋友嫁给好朋友,被兵变。所以我就来唱一首《兵变》。李敖大师有当兵吗?

李敖:有当兵。

康康:那你有被兵变吗?

李敖:我是预备军官第八期的时候,我是早被变了以后我才当兵的。所以我们当兵当的很六根清净,因为没有女朋友。有女朋友其实很难过,整天担心受怕。

庹宗康:对对对!

NONO:我也是宪兵。

李敖:讨厌!两个都宪兵。

庹宗康:讨厌死了!

NONO:还好因为我当兵前没有交女朋友,我是当兵的中间才交的。这我下部队是便衣的,所以我们晚上都会巡逻在中山北路……

孙鹏:所以你女朋友也是宪兵?

NONO:不是,巡逻路线当中有一家日式便当店,里面的打工小妹。

庹宗康:你们当兵的照片弱。

NONO:真的吗?宪兵还弱?

孙鹏:哇塞!

庹宗康:大师这是当兵的时候吗?

李敖:当兵的时候。

孙鹏:身材很好。

庹宗康:这样子的面对镜头是为了什么?

李敖:因为我中午不午睡。

庹宗康:然后你兴奋。

李敖:中午我就开始洗冷水澡,那一天是冬天……

NONO:冬天还这样哦!

李敖:洗冷水澡,在北风的吹拂之下……

庹宗康:还是坚挺。

李敖:会热胀冷缩,所以这冷缩的部分被它遮盖掉了。

康康:我来安排一首赵传的歌曲好了。

NONO:《我是一只小小鸟》。

庹宗康:这个时候是20……

李敖:26岁。

庹宗康:26岁才当兵。

孙鹏:在哪里当兵?

李敖:凤山步兵学校,我们当预备军官是一年半,头半年是训练,后一年下部队服役。这是头半年的事情。

康康:你怎么不拍一张现在的裸照?

李敖:因为我现在拍裸照我会吓跑,摄影师也会吓跑。

孙鹏:你后来再交女朋友是什么时候?

李敖:当兵回来写文章出了名了,变了名人以后,交女朋友比较方便了,也有钱了,财也大了,气也粗了。

孙鹏:一次交了好几个。

李敖:那时候也是电影明星。

孙鹏:谁?

李敖:我那个电影明星你们不晓得,是第一个演琼瑶《窗外》的那个女明星。后来这部电影拍出来以后,台湾不能发行,后来他们才请林青霞拍的。林青霞拍的《窗外》是第二次拍的版本。第一次拍的是我那个女朋友拍的,苏州人好漂亮。

庹宗康:你也是我们圈内人了嘛!

李敖:我一直是圈内,后来我给刘家昌还做个制片人,所以我是刘家昌拍第一个电影的制片人。因为那时候全台北只有我有汽车,那时候有汽车是有钱的,高兴停在哪里就停哪里。

康康:我们出社会还被汽车撞,这里还有疤。

孙鹏:还当过制片啊?

李敖:我是刘家昌的制片人,我没出钱,刘家昌搞了一笔钱要拍电影,拍个电影的名字叫做《四男四女》,跟我商量,我说他妈的《四男四女》哪里有戏?他说怎么样?我只要改一个字,《四男五女》这里面才有戏嘛!后来就请我做制片人。

康康:4男5女不是3P的意思吗?

李敖:什么孙越、冯海、蒋光超、白冰冰、归亚蕾,都是大卡司。后来一算,你这制片人要花多少钱才能请这些人拍戏啊?我说钱花的很少,好比说蒋光超,当时蒋光超价码是3万块钱,我说我们给你5万,招待记者表示我们对你礼遇。可是有个条件,晚上要跟我们玩一场牌,一把又赢回来了,白拍戏。

康康:哎哟喂,我的大哥呀!这一句话就是这里来的。

李敖:所以我跟刘家昌这王八蛋我们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康康:刘家昌我们是惹不得!

庹宗康:我们对刘大师也是很害怕。

孙鹏:别怕,我们只有听而已,没事的。

康康:人家真正的民歌是说像赵树海、王梦麟他们那个年代。

李敖:王海玲唱我的歌就是《忘了我是谁》。

屈中恒:是您写的啊?

庹宗康:你不知道?

屈中恒:我不知道。

庹宗康:你去跪着好了。

康康:那我就来唱《忘了我是谁》。

庹宗康:大师当初为什么会写这样歌?

李敖:那时我坐牢的时候看不到报纸,结果给我们送饭送菜的叫做外役,有人送菜来用报纸包着油乎乎的,他要把它拿下来。有一个人喜欢收集歌,他说李大师,你写一个歌词,我就塞给你一张油乎乎的报纸,哪一天的也不知道。我说好,立刻就写了好几首,其中有一首就是《忘了我是谁》,为了换一张报纸看。

庹宗康:我觉得这种歌好像你应该在心灵上有一点什么样创伤才会写的出来。

李敖:那时候没有创伤了,因为已经坐牢坐久了,都不晓得女人什么样了。

康康:那你多久的牢?

李敖:5年8个月吧,35岁坐牢。

NONO:这是我跟小康。

李敖:真的很年轻!

庹宗康:这差不多15年前。

李敖:那时候都人模一样,现在这样……

庹宗康:哇塞,那个时候头发还梳的有一点认真的。赶快把帖子给大师,敢不敢?

李敖:帖子给我,我礼到人不到,因为我不参加婚丧喜庆。

康康:为什么呢?我又不是慰安妇,你这样讲好像是捐给我。

李敖:不是,就是好朋友女儿结婚,我都礼到人不到。为什么你这样无情?因为我坐牢的时候你们也没来看我。

康康:你坐牢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再坐一次嘛!

庹宗康:不过大师那时还蛮时髦的。

李敖:这个是当兵回来开始写文章,在《文星》兴风作浪,在新店每个月200块钱租的一个房子。

康康:其实不要说女人会爱上他,我们男生看到这种都觉得很屌,我们也很想要……

李敖:他喜欢……

康康:你不要再逼我出柜了嘛!

孙鹏:李大师,这张送给他好不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庹宗康:不过,你们在文坛也算时髦的。

李敖:这个时候我已经快30岁了。

庹宗康:刚退伍回来。

李敖:这个大概是28岁左右。

庹宗康:这一张呢?

李敖:这张是大学毕业的,台大历史系毕业那一年照的,很老气,这张照的不好。

庹宗康:真的,你看这两张。

李敖:这个是20岁,这个是25岁。

庹宗康:你看钢笔还没掉,厉害!

孙鹏:别的位置还都一样。

庹宗康:像我们这钢笔早就不见了。

康康:这张感觉就比较有成就感的感觉,你看他笑起来就是很有自信。

NONO:李大师喜欢戴黑框的眼镜,你现在为什么喜欢戴墨镜?

李敖:因为我后来在市面上看到一个眼镜,我发现眼镜很正点的,我看刘德华也不过如此,我就全部买来了,买了五六副,所以可以戴到我死。

屈中恒:都是同一个样子。

李敖:同一个样子就定型了。

屈中恒:名牌。

李敖:Gucci的,还有这里面双光的,我可以低头看书,也可以这样正面看NONO。可是一开始戴不适应,不适应的原因就是下楼的时候不习惯,容易滚下去。所以我现在下楼的时候就两个眼睛低着头下楼,要看清楚阶梯。

康康:李敖大师是近视眼,还是?

李敖:现在这个年纪没有近视了,也没有老花了,因为到了极限。

康康:那年轻是近视吗?

李敖:近视也很轻,我只到了250度。我最英雄的在坐牢坐那么久,灯光很暗,整天看书,眼睛没有坏。坐牢之后就睡地板上面,夜里可热闹了,蟑螂、老鼠、白蚁、蜈蚣,最恐怖的是蜈蚣跑出来。真是受了罪了!

康康:那你不能裸睡喔!

李敖:就是不行裸睡。

庹宗康:接下来我们看看为什么,你看本来一个这么帅的年轻人,出道的时候会变成这样子的一个反应。

康康:因为我们刚出道的时候是想要当歌手,但是没有人要帮我们出片,就跑去搞笑。这个是跟宪哥可能在录食字路口出外景,到垦丁去都穿这样。

庹宗康:今天在这边给各位推荐两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首先第一件就是李敖大师《第73烈士》出版了。第二件事情,康康告别单身演唱会2011年5月25号晚上8点半即将引爆。

康康:上次你有看,要赶快感觉告诉大家,你的老婆怎么问?

庹宗康:对,有笑有泪。但是我老婆一问我说他在唱什么我听不懂。因为你唱白语,但她觉得他歌唱得很好听的。

康康:康太太一直问小康说他不是主持人吗,他怎么会唱歌?

庹宗康:对,她一直以为他是跟我一起的主持人。

孙鹏:谢谢李敖大师!新书大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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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4《解码陈文茜》

陈文茜:谢谢你收看今天的《解码陈文茜》!我们上礼拜访问了李敖大师,当时访问他主要的重点是谈他在台湾告骗了所有人,所以我开玩笑说大师成了大法师。现在这句话成了名言了。今天访问你是另外一个身份,叫做哈啰李敖先生,因为你在大陆正式开了微博,而且有两个网站,一个叫微博,一个是QQ网站,网址都叫哈啰李敖。这几天反应如何,李大哥?

李敖:好像第17个小时就进来13000人,后来过了不久就来了26万人。

陈文茜:里头是捧你的,还是骂你的,还是都?

李敖:没有看到,因为我不看电视,我只听我太太讲,我太太说一半一半。可是据赖岳忠讲……

陈文茜:赖岳忠是你的御用摄影师。

李敖:也是你的。

陈文茜:也是我的,也是我的狗的。哈哈!

李敖:赖岳忠相照的很好。赖岳忠说,大概骂我的人有30%的样子。

陈文茜:骂你的人30%。

李敖:捧我的人,喊赞的有70%。

陈文茜:我听说你为了这个事有个小丢脸,因为你不会列印,你本来想知道网友的意见,结果跟太太吵了一架。因为你拜托你太太帮你列印,你太太说印出来有100多张,告诉你自己在电脑上慢慢看。

李敖:还不止,所以印不出来,所以我就不晓得外面的反应。所以我也就算了,变成一个人在讲话,不考虑外面的。

陈文茜:所以你开了微博,人家开微博的目的是要跟大家沟通,你开了微博,到最后你还是山顶洞人,自言自语这样。

李敖:自言自语。

陈文茜:不过你知道,其实批评你最多的是同性恋的议题,对不对?

李敖:据我的儿子李戡,你的干儿子他的判断,他说大概有90%批评我的人,都是因为我对同性恋的看法使他们不快乐。

陈文茜:所以骂你的几乎都是大陆的同性恋宅男。

李敖:因为同性恋的人,其实他们很优秀,很多天才。我也讲,因为他们违反了上帝的意旨,所以他们是革命家,我也很佩服他们。可是还是在言语之间引起他们的不快乐。

陈文茜:讥笑人家。

李敖:我觉得很遗憾,得罪了这个族群,不管是男男或者女女。

陈文茜:你现在是怎么样?在我们的节目要向同性恋效忠吗?

李敖:没有,我是告诉他们,我可能也是同性恋这样,哈哈!

陈文茜:对,因为你自从摄护腺开刀,吃了一种药。

李敖:不是,因为我看了一个电影,叫做《魂断威尼斯》,里面那个小男孩子是瑞典人,15岁,好漂亮!你看了他以后就会性向改变。

陈文茜:你那是指一个老年人,他的人生走到了黄昏,快要频临死亡时刻。

李敖:那个人是德克·博加德演的,那个老年人是作曲家,我不是作曲家,我是很理性的一个思想家。

陈文茜:其实以前台湾有一个画家,叫做席德进,他也有相同的情况。他到老的时候,他的画画的最好的就是画一个小男孩。

李敖:画他情人。

陈文茜:小男孩画的最好。所以如果你看长得像15岁那么漂亮小男孩,你也可能变成同性恋。

李敖:这次在网站特别宣布曾国藩可能是同性恋,因为他的全集里面有首诗叫做一别李生(一个小男生叫李生,生活的生)今四载,我有深情愿如海。所以我发现怎么对个男生曾国藩这样的一往情深,我奇怪。

陈文茜:在清朝如果那个年代里头,他们尤其是在江南那一代,他们是男女都喜欢的。像袁枚就是一个有名的例子,他开一个庭院里头的园林的party,他们计算他有80个男妓。他也不是不喜欢女人,像曾国藩也常常去调戏别人的妻子妾,对不对?所以那个年代中国是比较开放的。现在的中国……

李敖:那时候看法不太一样,汉哀帝养了一对夫妻,叫董贤,董贤夫妇都跟着汉武帝,表示说他又喜欢男生,又喜欢女生。并且到了台湾的大画家,溥心畬家里面养了一对夫妻,他把他们夫妻两个人都养在自己家里。这是梁实秋生前亲自告诉我的秘密。所以他们那一代的人很奇怪。可是有一个现象,你看齐如山的回忆录……

陈文茜:齐如山就是捧红梅兰芳的人。

李敖:他们虽然认识梅兰芳,平常没有私交。为什么没有私交?避免人讲闲话。

陈文茜:避免人们说他们俩之间有特殊的……

李敖:因为老一代唱戏的人,尤其男生常常无法避免有这种现象。可是那种达官贵人,他们未必同性恋,他们只是喜欢……

陈文茜:漂亮的小男孩。

李敖:没有那么多,只是性的关系,而没有情的关系,这个比例很高。所以像曾国藩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只是他写了情诗,被我发现了而已。

陈文茜:你现在写了任何15岁男孩的情诗吗?你写过《虚拟的17岁》。

李敖:没有,我现在向大陆内地的那种反对我的同性恋的朋友们,告诉你,我可能是同性恋者。如果我碰到了瑞典这个15岁的漂亮小男生的时候。我这一次在网站里面,昨天还公布了这个小男生的照片。

陈文茜:《魂断威尼斯》他们很多人不知道了。那是维斯康蒂的电影对不对?大导演维斯康提的电影,现在年轻人怎么会知道。

李敖:可是那个故事是托马斯曼写的,他本来是个老故事,因为德国文学比较慵烂,文字不好,跟日文一样。可是托马斯曼写的这个小故事是蛮可爱的。

陈文茜:不过后来是意大利的导演维斯康蒂……

李敖:他后来为了追着小男孩子,他也不是追,跟他跑,他去哪里他就去哪里。后来得了霍乱,他在海边看这个小男孩子就死掉了。

陈文茜:这个电影是我20岁青春年华时候看的。所以各位观众,如果你想要看的话……

李敖:那你说了我半天,你是不是蕾丝边?

陈文茜:我喜欢狗胜过于男人女人。

李敖:你是人兽恋。

陈文茜:对对对!你给我狗、男人、女人选择,我一定选择狗这样。而且狗不分男女,也跟你一样。

李敖:跟我一样什么意思?

陈文茜:跟你一样不分男女,不分老少。

李敖:我还不分生死,不分首从。所以我现在台湾话叫抓狂,疯掉了,抓狂了。

陈文茜:你上礼拜金宣布你发疯了,这个礼拜宣布你发狂了。

李敖:因为我就觉得我被打压,我就火了!就好像《天方夜谭》里面那个魔鬼瓶子里边一样,一开始救我,我给你好处,我经过500年,你们还不来救我,谁救我我就干谁,就变成疯狂的魔鬼。

陈文茜:上个礼拜因为你讲60岁的女人,你特别点名张兰。

李敖:我没讲这话,这是小S讲的话。

陈文茜:就是说60岁的女人,你说满脸横肉,我不是跟你讲说这个满脸横肉的女人,有一天成为你的女儿,你怎么办?因为你的女儿好吃巧克力,也会发胖,60岁也可能成为满脸横肉。

李敖:谢谢你!谢谢你这么赞美我的长寿。我比我女儿大了60岁,她在60岁的时候,我就124岁,超过宋美龄14岁。

陈文茜:这是有可能的,现在基因发达,你可能活到。

李敖:那我高兴死了!

陈文茜:那你怎么办?当你女儿满脸横肉时候,你怎么办?

李敖:那我就把我的头扭转了90度,横着看就变成满脸直肉了,哈哈!

陈文茜:所以我们今天的节目是要告诉张兰,你不要生气,你只要横着看自己就变成直肉。

李敖:或者横着给人看到也可以。

陈文茜:哈哈!横着给人看,所以我应该这样主持节目嘛,李大哥?

李敖:你不用这样,你向左也可以,不一定向右。

陈文茜:我现在是这样,我离你的满脸横肉现在有段距离了,我已经减胖成功了。

李敖:我很恭喜你,刘长乐老板带头,使你们各位胖婆都减胖成功,你最成功,我觉得你最好。

陈文茜:可是你一开始是诅咒的,可见你有错误的时刻啊!

李敖:我有错误的时候,我评估你本来没有耐心,没有恒心,现在果然成功了,我很恭喜你,我承认我的错误。

陈文茜:公开跟我道歉。

李敖:在你的一团肥肉之前,我承认我错了。

陈文茜:哈哈!李敖写了一本非常重要的民国史的书,他用一个非常好的文笔,可是这本书被忽略了。事实上,我认为这本书一点都不输给他当时一度被提名要竞争诺贝尔文学奖的《北京法源寺》。他写的是民国史,写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而且告诉我们很多史实的故事。文字极美之外,告诉你说,其实它原来的名字叫做红花岗。在我手中是李敖李大哥最近出的,因为辛亥百年,他写了《第73烈士》。这本书籍他还是回到他山顶洞人的做法,就是自问自答,但是写的《第73烈士》里头有人是虚拟的人物。我们先来谈,其实民国史现在在大陆已经被开放研究了。有一次我访问南京大学,白先勇推荐的南京大学研究民国史的专家张宪文教授,我就问他说,民国史在你们的历史定位是什么?他就说朝代之一,以前是不可以研究的,现在算了,就把它当成一个朝代,好像明朝、清朝、五胡乱华、三国,不管它,反正就是一个朝代来研究。我请教李大哥,民国史在大陆现代还变成一个,尤其在南京特别红的一段历史。我们先从你的黄花岗烈士开始谈起,现在在广州还有一个以前叫做红色旅游路线,就看当时毛泽东他们长征的路线叫红色旅游路线。现在有一个路线叫做民国辛亥路线,就是旅游路线,但是你要告诉我们黄花岗72烈士的故事。我看到你这书一开始写得非常动人。黄花岗本来不叫黄花岗,叫做红花岗。而且当时有很多人是被斩首的,尸体也没缝起来的,那时候是曝尸的,清朝时代把你的尸体曝露在大地之上,也算是一种惩罚方法。

李敖:没有错,可是黄花岗那一次,当时我们不了解真相,现在我了解了,当时有人并没有死,有人是回家以后才死。所以72烈士只是概括的说法,详细的追究起来,这个数字是不准确的。

陈文茜:而且尸首当时是被一位姓潘的先生把他埋起来了,所以也没有人把他再挖出来,所以也不知道埋了多少人。可以这样说吗?

李敖:可以这样说,当时是一笔烂账,不重要了,因为使我们整个的刻板印象就是有72位烈士死在那里。

陈文茜:72烈士会包括秋瑾他们吗?因为秋瑾她们是另外……

李敖:她们已经死掉了,三年前已经死了,秋瑾是浙江人。可是72烈士里面很有趣,没有一个浙江人,这样才构成了我的一个开玩笑。就是说最后中华民国被浙江人蒋介石统治了,他们偷走了72烈士所缔造的中华民国,可是又没有守住,到了1949年亡国了。所以在内地的大陆的历史家都承认中华民国有这个朝代,只享寿了38年。可是到了台湾以后,蒋介石又制造了假历史,不但不承认寿命只有38年,马英九他们今天还说所谓的建国百年。换句话说,对一个亡掉62年的国家,还要说它没亡,今年是建国百年。所以我这个书才把它拆穿,所以我才说:烈士永生,民国已死,建国百年,一派胡言。我这个书的目的是拆穿台湾蒋介石所带头的假历史和马英九今天他们所制造的假历史。

陈文茜:可是我觉得你书里头有比你自己所说的这个目的更高的一些思想层次。举例子来说,像你写到1911年的广州,文字非常好。我念:“1911年的广州、1911年的红花岗,七十二具死尸,枪杀的、砍头的、发臭的、腐烂的,在潘达微的奔走下,鸠工埋在一起。死者是起义失败的革命党,当“曝尸”尚是一种惩罚的时代,“收尸”是需要勇气的。你看你的文字多好。”

李敖:尤其经过你朗诵以后更好。

陈文茜:哈哈!“红花的颜色太绚烂了,给死者一点凄凉、一点肃穆吧,不知什么时候,红花岗不见了,大家口耳相传,改叫那地方做黄花岗。黄花岗变成了专名,它是七十二个死尸的公墓,公墓是平的。”后来你它越来越隆起了。在所有的过程当中,其实你点出了一个事儿,是我们所有不知道的历史史实。第一个,我们现在都认为黄花岗72烈士是329,对不对?你说那是阴历的,阳历的是4月27号,是你姐姐,我妈妈的生日。

李敖:也是我爸爸死的日子,哈哈!

陈文茜:哈哈,你爸爸死的日子,我妈妈生的日子是黄花岗72烈士的日子。所以大家纪念329,其实是纪念错了,它是阴历,可是后来将错历史,历史就是如此,对不对?而且很多人以为,包括龙应台以为黄花岗72烈士都是国民党,你就嘲笑了她,谈一段这个。

李敖:那个时候国民党还没有成立,所以跟国民党一点关系都没有,后来把历史都被国民党吃掉了。所以今天的历史家也好,或者是历史工作者也好,或者龙应台这些人也好,他们如果不了解这个分野,也把一切账都记在国民党头上,是对黄花岗72烈士最大的羞辱。

陈文茜:在这本书里头,我为什么说你,其实你在这书里头你无意中你并不想写的,但是其实在我看出来,你所呈现出来思想层次超过你要宣告亡国的意义。你其实谈了中国历史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反清是可以的,复明是不行的,汉人不要整天只想建立汉人一统天下的一个概念。因为在你客观的历史评估评价里头,你觉得清朝是倒霉了,除了慈禧之外,大多数的君主没有那么糟糕。其次,它比明代来的好太多,就算清朝的太监怎么样,也没有明代王朝亡的这么严重。所以明代是汉人主家,也是汉人败家。所以汉人自己不要觉得只要是汉人当朝就是一个好朝代。这个是你在书里头,其实在中国历史里头一个非常重要的思想层次。一个中国历史里头,所有对于各个朝代的评价高或是低,都脱不了汉族中心主义。李大哥,你说对不对?

李敖:我们觉得有汉族,到民国初年所说的汉满蒙回藏五族,在人类学的眼光里面,根本没有这种分别,所以根本也没有满族这个东西。我们现在看到一些优秀的满洲人,像金溥聪,像关中,像我的前妻胡茵梦,他们都是满洲人,一点都分不出来他们是汉族、满族的这种,没有人种学上的必要。

陈文茜:长得好看。

李敖:他们都是贵族,所以长得都比较好一点。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把满洲人跟汉族人硬分开是错的。可是当时黄花岗革命的时候,这72个人,我们看他的遗书,看他们的口供,常常就是排满,就是反对满洲人。严格说起来,这个革命的理由是不成立的。

陈文茜:这革命的理由是种族革命,可以这样说。我常常讲,那个时候康有为跟孙中山的革命路线的辩论是一个到现在为止欠缺被好好讨论的事情。因为康有为要君主立宪,但是他的前提是立满洲人为君主。这个在英国可以成功的制度,在中国成功不了,因为中国人满心里头充满了汉族主义的中心,他就是要排满。但是君主立宪的好处是使得这个革命不会发生太多的流血事件,只是中国可以在不要太多的动乱里头稳定的好好的政治转型。结果后来动乱死了多少人,非常可怜。那可是孙中山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这样的一个主张在甲午战争之后,得到了全世界新的华侨跟新的年轻知识分子对他的支持。可是事实上,它是一个落伍的革命思想,因为它是一个种族……

李敖:并且是个假命题,排满的命题是假的。这也就是我觉得72烈士他们有一点遗憾的,因为他们留下的家书口供都是排满,我认为这个大前提是不成立的。

陈文茜:为什么你觉得满洲人所建立的清朝比明朝好?

李敖:好太多了!第一,它政治上比较有制度化,宦官没有那么大势力,也不会当众把大臣的裤子脱掉打屁股,都没有。并且明朝的疆域很小,真正使中国变成这种疆域扩大的是清朝人。清朝人虽然后来倒霉,碰到外国人,也割地,也赔款,可是再割地,再赔款,剩下来还比明朝大。所以说清朝丢了中国领土是不正确的说法。

陈文茜:你刚才讲了一个重点,其实人类对于历史的思考是没有理性的,所以你找了很多证据,说了很多客观,也说了很多远见。可是在任何朝代的政治氛围之下,你都会面临打压。你活到现在已经70……

李敖:76。有人年轻,霍金年轻,霍金跟胡锦涛同岁,胡锦涛跟我们的宋楚瑜同岁,宋楚瑜跟打拳的阿里同岁,他们都是属马的一批人1942年,他们年轻。

陈文茜:我意思说你活到七十六岁了……

李敖:你搞错了,刚才你说我活120岁,因为我要看我女儿的横肉。

陈文茜:不是,你现在活到这个年龄,可是你一辈子都这样子跟时代对抗,只为了追求你的理性,你的客观的历史,拆穿别人的谎言,你累不累?而且一直被打压,从年轻被打压到现在。

李敖:我觉得我累,可是打压我的人也很累。我这本书《第73烈士》,很遗憾不能在内地发行。上一本书《大江大海骗着你》也很遗憾,不能够在内地,也就是我在祖国发行。再往前说《阳痿美国》,也是不能够在祖国发行。请注意,这三本书是我半年以内写的,我半年以内可以写出3本完全不同的五花八门的书。

陈文茜:但是俱阳痿矣,因为都不能发行。但是你这本《大江大海骗了你》在台湾卖得非常好。

李敖:是,可是在大陆不能发行。我觉得很好,不发行表示龙应台没话说,你的书也不能发行,我的书也不能发行,我们在祖国以外的地方公开竞争这样子。

陈文茜:不过很多人称赞你《大江大海骗了你》写得非常好,但是你在主流媒体得到的赞美,远不如龙应台出版《大江大海》。

李敖:当然,龙应台是文化局长,你不要搞错,她的公关、她的人缘多么好。我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现在全世界唯一欣赏我的人就剩下刘长乐了。

陈文茜:哈哈!李大哥想透过我们的节目,劝说大陆的出版单位不要再查禁他的书《阳痿美国》,你有一个特别的例子。

李敖:查禁出版我的书,不是出版单位自己,另有其人,另有机关。我举个例子,文茜,我看到报纸讲到美国的军头跟中华人民共和国跟中国军头见了面。这是总参谋长陈炳德,非常优秀的。报上登说陈炳德说美国太霸道,公开这样讲,美国没有否认。所以我觉得很了不起。可是我有一点遗憾。什么遗憾?如果这么优秀的陈炳德将军,他如果看了我李敖这本《阳痿美国》,如果看了这本书,或者如果看到了简体字版的《阳痿美国》,这本书如果在大陆印了15万本不被查扣,陈炳德会怎么讲?根据我书里面说,你们《台湾关系法》,美国订的国内法要供应台湾的武器,台湾你们美国人承认是中国的一个省,如果我们中国在跟你们美国建邦交的时候,我们通过一个《夏威夷关系法》,你们美国人怎么想?你们美国可以对我们中国的一个省单独做了一个国内法,要供应它的武器。我们可不可以也通过一个《夏威夷关系法》,要求夏威夷独立?因为本来夏威夷它有女王,你们非法侵占了夏威夷,我们可不可以呢?如果我们中国成立了一个《夏威夷关系法》,美国人高不高兴?当然不高兴。这种不高兴就是中国人的不高兴。他应该把这个假设……

陈文茜:把夏威夷的历史找出来。

李敖:就更精彩了,所以我说这个不能怪陈炳德大将,是我们主持宣传的这些人……

陈文茜:没有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历史资料。

李敖:而为什么没有提供资料呢?

陈文茜:因为没有出版你的书。

李敖:所以我的意思很可惜,就是这种好的构想,我们通过《夏威夷关系法》,你们什么感觉?就没有将心比心把它讲出来,可是我讲出来了。

陈文茜:陈炳德应该说一句全世界听了会震撼的话,他说我知道你们美国的总统杜鲁门曾经公开宣称,美国要在世界上统治世界1000年,可是你们太霸道,历史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统治世界1000年。他应该把这个话诉说给全世界听,全世界才知道美国人他们的阴谋是什么东西。可是我知道这个知识也是从你的书里头来的。所以我也是奉劝,这本书其实它不是一本什么阳痿美国、阳痿谁的书,真正阳痿的是……

李敖:你不要看我,看我干嘛!

陈文茜:是爱上15岁男孩的某一个人这样子。不是,基本上重点不在阳痿两个字。重点其实你这本书其实找了非常多的美国国家历史档案,而且很多都是刚刚公布的60年的机密档案,包括韩战的部分,对不对?

李敖:书名虽然火爆,内容是很扎实的,讲究资料的,也非常严肃的。

陈文茜:我觉得还是一个很好的参考书。你想要知道说到底在美国总统这一个任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像我前一阵子就偷了你的书,我怎么写呢?就写美国在1890年正式超越大英帝国,那是指经济上;在政治上,美国正式变成世界的霸主是第一次其实是欧洲战争了,根本没有人打仗,就是他们欧洲自己打仗,他们号称叫第一次世界大战。你们知道西方人多霸道。

李敖:人家半路出家,美国是半路插队,所以它占尽便宜。

陈文茜:然后我就看了你那一段,我就帮大家写,其实是参考你的书,再加上我自己本身拥有的资料,就写了一篇文章《当美国崛起》,美国是今天的中国,而且经济超越了英国,政治主导全球的时候,美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我就按照你的书里头找出来了,当年威尔逊拿到了诺贝尔和平奖,可是他瞎搞凡尔赛合约。更重要的是,美国国内通过一个间谍法,把所有异议人士任意的逮捕,他的理由是我为了我国家本身未来长期的发展,我关这些人是有道理,所以美国是没有人权的。我就把那些资料都找出来,里头70%都是参考你的《阳痿美国》。我是最认真读你书的人。

李敖:谢谢你这么识货,所以我希望我推荐你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党中央去主持我们、管理我们的精神文明。

陈文茜:你推荐没有用。李大哥回过头来谈,你为什么会突然把自己关起门来,花这么多心血,在半年里头挑灯夜战,我是见证人,每天看着这个人挑灯……

李敖:看到我的小房间。

陈文茜:灯开着,灯亮了,清晨起来工作,日以继夜的这么认真的单独写了史实的书,一口气写了3本。其中对你时间花最少的是《大江大海骗了你》。因为这个史实你太熟了,你觉得龙应台的东西不值一驳。

李敖:花了40天。

陈文茜:其它是花很大的心血,尤其是《阳痿美国》花最大的心血。为什么你会决心把自己的人生从荧光幕上转为这么认真的写书?

李敖:因为我从有电视以后,台湾一开始周荃使我能够在台湾参与电视活动。当然我们是小的台,没有你们在大台那么有势力的。后来我很感谢刘长乐,凤凰电视刘长乐他能够使我回到我的祖国,做了电视。虽然现在我不做了,可是我不做的时候,我已经做了12年的电视了。所以我发现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电视上面了。现在浪子回头,重新拿起笔杆,所以我觉得我也老了,变得写得很快。除了《阳痿美国》这本书以外,我写《大江大海骗了你》只花了40天,写这本《第73烈士》只花了70天。我的笔非常快。我顺便开个玩笑,你们知道我写文章多快吗?我不用电脑,我像缝衣机一样,缝衣机是针在这样打,衣服这样推。我这样写,这只手不动的,稿纸在推,我可以这么快的速度在写,为了补偿我过去做电视12年的青春不见了。

陈文茜:祝福你将来有一天追上15岁男孩的速度也跟你的缝纫机一样快,谢谢李大哥!

李敖:谢谢文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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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6《全民最大党》

旁白:人民的愚蠢总是招来权力的无耻,身为全民最大党的老百姓们,奋起吧!欢迎笑看全民最大党!

郭子乾:我是许信良,欢迎收看《全民最大党》!

众人:全民做老板。

郭子乾:我相信大家在报章媒体都看过了,就说我民进党初选,已经不是总统候选人了。这个问题今天来到这里,我们还是要讨论总统候选人的问题,这个是很开心。什么问题?就听说李敖大师如果要选总统,要找张惠妹来搭档了。黄越绥要选总统,她找谁?找金城武,她说要黄金配了。黄金配是狗屎了!不是我爱讲,我在想,这个蓝营选立委要找钱薇娟来征召了。那绿营呢?要找全垒打王赵士强来参选了。他们有全国知名度了,问题我们想一想,找他们来干什么?如果你纯粹是要帮蓝营或绿营增加立委席次,无可厚非,以正当立场来讲是可以的。问题是找这些人,万一在立法院他无所事事,没有事情做,那怎么办?你不像李敖大师,他的目的就很正确,他当初选立委的时候,他说他要去立法院去骂官员,去骂立法委员,他就是这个目标,他就参选立委,就当选了,是不是?我们今天也请到这位大师来了,不是别人了,就是我们李敖大师,还有我们活动女王寇乃馨。他开始不会讲话,待会再批评他了,我太了解他了,我们岁数差不多了,都选过总统了,我票数好像比他高一点。我们再来介绍我们军事专家张友骅。

九孔: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军事专家张友骅,话多朋友多,知道的秘密也多。同时我现在也是一个杂学家,我也上很多综艺的节目了,我可以讲鬼,我也可以去讲外星人,如果要开一个短剧的节目,我也可以演短剧,希望大家多多发我。谢谢大家!

郭子乾:接下来介绍我不晓为什么今天都是找美女来了,应该是李敖大师的审美观问题了,接下来就是微风的少奶奶孙芸芸小姐。

寇乃馨: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就是微风的少奶奶孙芸芸小乖,当然今天要请我来喽。因为今天有李敖大师,如果在旁边的寇乃馨搞不定的话,小乖待会也可以坐到大师的腿上去,谢谢!

郭子乾:接下来介绍的也是漂亮宝贝,这不简单了,这都是美女了,民进党议员邱议莹。

阿KEN:李永得爱我,李永得爱我,李永得超级爱我,我就是民进党的漂亮宝贝邱议莹,赵士强当选,他是一定可以当选的。因为他是全垒打王,善于社交,又热心助人,长得又像白云跟纳豆的综合体,对不对?这样子的话,万一政见发表的时候他要是不小心记不起来,就说是白云害的。假如他有时候出外面夜店会做一些不良行为,就说他们是拍到纳豆,对不对?这样子就可以把坏事全部推得一干二净,所以他一定当选,一定可以帮助民进党的。另外,今天现场请到寇乃馨,请到孙芸芸,万一她们两个都搞不定李敖大师的话,我来搞定。谢谢!因为我比她们两个都漂亮。

郭子乾:不要大声了。李敖大师虽然有一点重听,但是你刚刚讲的他全听进去了。接下来要介绍听说也是美女,但是我这样一看,好像是个公仔,蓝营钱薇娟。好干的运球哦!

唐从圣:老师,我的音乐呢?我的快乐高手的音乐呢?没关系,不用找,在我今天下节目之前应该会出来。大家好,我是真正的漂亮宝贝,篮坛一姐钱薇娟。将来可能大家就要叫我钱委员喽。刚才我其实今天是蛮紧张的,因为今天大家都知道我今天下午有去参观立法院了,然后就像是学生进考场一样,心情很复杂又很紧张。但其实今天晚上来到这个录影现场我更紧张,因为我的偶像李敖李大师就坐在我的后面。李大师,你不用紧张,如果寇乃馨,如果孙芸芸,如果这个自称漂亮宝贝的长得不怎么样的女生搞不定的话,真正的漂亮宝贝在这里,我来搞定李大师好不好?谢谢大家!

郭子乾:今天有大师、有美女突然齐聚一堂了,很好讨论的。今天我们就是要讨论,听说李敖大师说如果要选总统的话,他找张惠妹来搭档,那黄越绥说要选总统,她要找金城武来搭档,黄金配了。立委蓝营要找钱薇娟,绿营要找全垒打王赵士强,问题找他们干什么?是不是?如果能够帮自己加分可以的。问题如果要帮自己政党增加席次,这也无可厚非,问题说这个选总统并非儿戏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现场要问李敖大师,如果你想选总统,为什么要找张惠妹搭档?你可以找我搭档,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对不对?不管你正或者我副,我们不如可以搭档是不是?你们能不能讲一下为什么要找阿妹来搭档,李敖大师?

李敖:我不跟你搭档的原因是因为你只有500万,还是借来的。

郭子乾:我至少不是跟你借吧,跟我自己人借,要亏也是亏我自己人,对不对?而且我们两个搭档至少加起来应该有26万票,最低门槛了。李敖大师你讲了。

李敖:我还是不要跟你搭档,我要搭档要找别人,不要找你。

郭子乾:好,要找谁?我们要听你讲。

李敖:现在很流行GAY,找个GAY来。

郭子乾:你这话有很多选项,我不方便说谁了。你要找谁?

李敖:你可以推荐。

郭子乾:蔡,蔡岳勋好不好?

阿KEN:蔡岳勋结婚了!

郭子乾:我不晓得嘛!

阿KEN:他3个小孩都他生的,又长的都跟他很像。

郭子乾:蔡岳勋我不熟了。

唐从圣:许主席,你今天讲话有点语无伦次,你还好吗?

郭子乾:还好,因为如果再讲下去可能会被告了。李敖大师,我们要问你了,你要找谁搭档能够选上总统大位?

李敖:我要是玩真的,我就找陈文茜。我曾经跟陈文茜说:你这种女人将来没有好下场,因为男人弱的时候,你们就欺负男人;男人强的时候,你们就跟他吵架吵个不停,所以你们这些优秀的新女性没有好下场。陈文茜说:李大哥,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没有好下场,可是我们下场再坏也不会比嫁给你更坏。

郭子乾:哈哈,不错,这是ending吗?

李敖:我是说如果认真的话我就选陈文茜,如果开玩笑的话,我就选张惠妹。

郭子乾:大家听清楚了吧,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唐从圣:找张惠妹的原因是什么?你可以找蔡依林或者是萧亚轩,或者找钱薇娟,钱薇娟也出过唱片,像《快乐高手》刚刚那首歌。

李敖:找张惠妹一个正式的意义,就是她是真正的原住民。我们都是400年来来的人,他们是400年前的人,这是真正的选出来一个人。张惠妹上一次为了国歌事件,她说她是小孩子,她不管大人的事情。可是现在张惠妹讲了这话以后10年,就是今天,她不会永远是小孩子,她会变成大人。她要做什么事情?依我看起来,她要做我的总统的副总统,本总统的副总统,来给她的族群,就我们叫做高山族,争取她们的权益。高山族在日本时代是30万人,现在还是30万人,为什么?被打压。所以我认为张惠妹应该站出来替她的族群讲话。

阿KEN:这样子讲起来的话,你觉得寇乃馨怎么样?

李敖:寇乃馨在这里。寇乃馨很好,黄国伦不在的时候更好。

阿KEN:李大师,你这样的行为跟阿KEN有什么两样?我说是阿KEN也不错。

郭子乾:阿KEN怎么跟大师比?

寇乃馨: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大师一抱寇乃馨的时候,小乖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开心的感觉耶。

九孔:没关系,我也可以,我也是专家。

寇乃馨:不用!其实我觉得大师在现场,小乖要为自己来请命。李大师,其实你可以找小乖来当你的副手,因为小乖有两大优点。第一,我很有钱,小乖不但是一个大企业的少奶奶,而且小乖很懂得怎么骗女生的钱,不是,怎么样能让女生花钱来买东西,我一定可以让女生都投李大师。而且小乖很懂得炒作媒体,像大师知道要告小S或者是告王伟忠,就可以上很多集的节目让媒体给大师投版哦,小乖也找了黑衣人来把我们的阿手干面给炒红了。所以要炒作媒体,要行销策略,小乖跟大师很匹配,所以小乖也可以当大师的副总统人选。谢谢!

郭子乾:这种想法是自我推荐,但是在李大师的心里面,到底会不会这样做选择,我们待会再来听李大师意见。我们今天讨论就是说听说李敖大师如果要选总统,他要找张惠妹来搭档,黄越绥要找金城武黄金配,立委选战蓝营要找钱薇娟来选,绿营要找这个赵士强来选立委了。问题找他们干啥了?干啥意思不是贬低他们,而是他们进立法院能够担任什么要职吗?是这个意思。刚刚李敖大师也讲过了,找张惠妹是为了替原住民保持这个权益。刚刚这孙芸芸也说,如果她当你的副手,你愿不愿意,李敖大师?

李敖:要看我能够摸多久才算。她如果是真的寇乃馨,我就摸两下;如果是假的,就摸三下。

寇乃馨:为什么多一下?

唐从圣:李大师您是试过的,因为假的寇乃馨比真的寇乃馨还要幼一点。

李敖:你这个笨蛋,我怎么会当众讲人家谁好谁坏,不会的。

唐从圣:是吗?我觉得李大师是一个勇敢的人,您不管当事人在不在现场,您都敢讲。好比像我钱薇娟,我也有李大师这样子的个性,为什么呢?我是不管当事人在不在现场,我们说话有话就直说,就像我在球场上打韩国人干拐子一样的,我们根本没有在怕谁的,你知道吗?我觉得其实今天的题目定得很好,我们进地法院干啥呢?跟我们在球场上打韩国人是一样的,我干啥就像啥,对不对?其实我钱薇娟,我跟我心目中的偶像李大师很像,因为李大师他干啥像啥,他历史他就参透了古今中外各种历史,他是大师,讲到文学,他写的书已经超过他的身高几百倍了。而且他被查禁的书可能比某些在场的人一辈子读的书还要多。他文学也算大师,他又是告官大师,立法院除了他之外的立法委员,他全部告过了,他连美国总统都告了,全世界还有谁比他厉害的呢?另外他也是政治大师,我相信在他当立法委员的时候,大家都看过他的功力了。像我在篮球场上,我的表现当然无可厚非,而且大家有目共睹了。但是其实……

九孔:钱薇娟小姐,你刚刚是有话直说吗?好像都讲好的,怕李敖大师告你吗?

唐从圣:我干嘛怕他,我对李大师也很好,而且以前我来过这个节目好几次,我都没遇到李敖大师,我一来他就没来,今天我第一次来,他也来。我发现今天李大师跟我以前看电视,今天的妆画的比较好。而且你知道吗?很多人可能你们会觉得我在捧他,不是,他真的是我的偶像,我还不瞒你说,我还会模仿李大师。

阿KEN:不相信!

唐从圣:王伟忠这个王八蛋,你有没有去买我的书《第73烈士》,你再不买的话,你就会变成第74个。你知道我意思吗?我告到你变成第74个。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像不像。

郭子乾:我们看一下李敖、李戡那个单元好了,我也不想被告了,开玩笑!但是我有豁免权,因为什么?李敖大师说穷人他不告了,我可以说两座清风,他没得告我了。哈哈哈,不随便乱讲了。好,你也要讲一下。

九孔:今天我们题目就是要选总统,选总统需要怎么样?要有智慧,怎么样有智慧?知识就是力量,所以要多读点书。读哪一本书?我今天跟大家推荐一下《第73烈士》,这是一本好书。所谓《第73烈士》是谁呢?莫纪彭。我讲到这里就知道我有一点点水准,有点内行,我们算是知音了。我们今天真的是这……

唐从圣:其实没有,翻开第二页就有写。

九孔:我刚刚有稍微翻了一下。针对我们今天题目,李敖大师要选总统,这应该的,对不对?黄越绥要搭金城武来选总统和副总统,全世界大概只有我能够分析出来,用五个字来形容冲脱泡盖送。这非常简单的,因为黄越绥的知名度没有李敖大师好,所以她知名度不是太好。在所有选民心目当中,他说黄越绥算哪根葱,所以说要找金城武来拉抬一下她的知名度。脱就是要靠金城武脱去她台独的外衣,然后蓝军的选票。泡这个字跟我们李敖大师真的有非常大的关系,前一阵小S说这个李敖大师对张兰有好感,然后表示李敖大师要泡张兰吗?不可能。就好比黄越绥要泡金城武,不是这样子。因为他们都是很有知识水准的人,所以不会靠外貌来……

李敖:许主席,刚才他谈的什么张兰是不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郭子乾:也可能讲的是蟑螂啦!

李敖:讲小S、张兰的下场……

九孔:没有,我是说杀虫剂蟑螂。

郭子乾:李敖大师不好意思,我们这节目没有字幕了。我们说他是蟑螂就是蟑螂了。

九孔:我刚才讲的是蟑螂,所以大师也不用再告我了。

唐从圣:你为什么讲这段话在发抖呢?

九孔:我怕收到律师信,好不好。

寇乃馨:我觉得你们整场每个人的发言刚刚都有一点危险,只有小乖现在的问题绝对不会惹大师生气。大师,你觉得刚刚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有人成为你的新书《第73烈士》之外的烈士呢?大师要不要跟我们来介绍一下这本书呢?这个问题是不是问的很好?

郭子乾:这个书要介绍可能要半个小时以上,他不方便介绍,我们就说书名好了《第73烈士》,怎么介绍呢?

李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郭子乾:希望大家去买一下了。

阿KEN:但是为什么李敖大师你说建国百年一派胡言,这是为什么呢?

郭子乾:为了押韵而已啦。万丈高楼平地起,柳暗花明又一村。

寇乃馨:你们要小心哦,在大师想讲话的时候打断他的话,也有可能会被告,大师请说。

李敖:因为所谓中华民国在38年已经亡国了,蒋介石的秘密谈话里面,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秘密谈话,5次提到亡国。所以现在并不是建国百年,而是亡国62年。你们都被骗了,都被那个小脸蛋马英九给骗了。

阿KEN:现在讲完了吗?

郭子乾:还好了,我跟大师岁数差不多,我有多几岁,活在日剧时代,就不干我的事了。这个书打完了吧?

李敖:打完了。

郭子乾:我要告诉大师,我们节目中间有一个单元要占去20分钟了,这时候不打书,待会也没有时间了。我想问李敖大师,蓝营还有绿营他们统统找知名度高的名人来参选,这对他们政党有什么利害关系?是不是能够冲高他们立委的席次呢?

李敖:我很怀疑,他们现在等于捡到篮子里面就是菜,捡些什么菜啊!

郭子乾:所以你说赵士强他们都屁啦!

李敖:我没讲,这是你讲的。

郭子乾:OK啦,我两袖清风,无所谓啦!

李敖:我如果这一次一方面选所谓总统,一方面选所谓的立法委员,你们不是合并了吗?我两个全选怎么办?

郭子乾:那要交很多保证金诶!

李敖:穷鬼你讲那些穷话。

郭子乾:只有李敖大师了解我,我的沙发是用书垫的,这书给我垫在沙发下面。

唐从圣:李大师的格局这么大,而且不止李大师,也有可能我也两个都全选的。因为我有可能变成,因为阿妹可能很忙,她的演唱会,我可能也会当李大师的副手。因为我本身也是原住民,李大师,我是阿美族的,我花莲阿美族,我是钱薇娟,你看清楚。

李敖:对不起,我已经锁定张惠妹了,你走开。

唐从圣:李大师,因为她还要演话剧,她还要演唱会,她还有她的唱片,所以她可能没有时间陪李大师开这个玩笑,李大师不是说开玩笑会找张惠妹,如果认真会找陈文茜嘛!

李敖:可是现在我又开玩笑又认真,所以……

唐从圣:你刚刚怎么不一次把两个可能性都讲完了,对不对?我是觉得其实我也可以配合李大师,而且我的条件其实就符合李大师的条件,李大师在选美的条件是瘦高白秀幼。所以李大师,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一下。李总统,还有钱副总统,大家都有钱,对不对?而且大家的钱谁付?我付,钱付,有没有?谢谢大家!

郭子乾:刚刚讨论半天,还是要请教李大师,刚刚讲到捡到菜篮里面的菜不见得都是好的,如果这蓝绿两党应该怎么样来选,除了找名人?

李敖:他们没办法选了,所以这一次我们有个最好的机会,信良兄想想看,十年以前我们都选了。

郭子乾:我票高你一点点。

李敖:一共不过2万多票嘛!很惨!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并且是最后的机会。

郭子乾:李敖大师要当我副手了,到我们俩搭档了,我们一起出发了。可是保证金可能我交不出来了,可能你到这边凑一下。

阿KEN:我这边想要请问一下李大师,听说你对这个王伟忠先生已经撤告了,是真的心里面对他一点怨恨都没有了吗?

郭子乾:我刚有听到,广告期间我有听到李敖大师说王伟忠万岁了。

李敖:果然是民进党在挑拨,我根本就没有告王伟忠,哪来撤?

郭子乾:他受骗了,他请李敖大师上节目了。

阿KEN:你被他骗走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他发现其实王伟忠这个人他告错了。因为这个节目里面有一个单元,非常的奇妙。他这个单元里面的安排可能李大师不是很喜欢对不对。后来李大师才发现,他要告的人应该是从从。为什么呢?因为王伟忠先生都把剧本先看好,都过好了,可是到现场的时候内容全部被从从改了。所以对于内容的部分,我觉得李敖大师你应该要去告从从才对。

唐从圣:没有没有,你不能这样讲。其实是这样子的,我想李大师本来就没有告王伟忠伟忠哥,我非常尊敬他的。其实这只是都是一场误会,伟忠哥他也是无辜的,他只是出来大家和气,一团和谐。因为人家是电视教父对不对,既然又是他的节目,他的艺人,所以我觉得真的要告应该是告制作人。

李敖:我想要告你,你演我,一个假的李敖,你穿了一件那么烂的红夹克。

唐从圣:不是,李大师,那件烂的夹克在这儿,是制作单位准备的,后面还写着“TTV好运今年轮到我”。说

郭子乾:时间可以说是非常快了,又到ending了。我们想请问一下李敖大师,在上这个节目有没有什么感想?

李敖:我的感想就是我只是来卖几本书,结果惹来这么多麻烦。要告不能告,要摸不能摸,要笑不能笑,要说不能说,太痛苦了!

郭子乾:其实是很开心啦!他说要打书不能打书,但是画面上全部有这本书了,哈哈!

阿KEN:而且他刚刚说要摸不能摸,他刚刚也有摸到了。

郭子乾:所以今天很开心,我们现场所有来宾谢谢李敖大师光临我们节目了,谢谢!这只是一次,因为他答应来上5次。5次我们就顺便再安排时间了。谢谢李敖大师来上我们节目,明天同一时间《全民最大党》再见了,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31《解码陈文茜》

陈文茜:各位《解码陈文茜》的观众朋友大家好,我们今天继续为大家专访的是李敖李大师。

李敖:请大家看看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活了多久?活了76岁零35天。今天就是我76岁零36天。换句话说,我从今天开始,2011年5月31号开始,我就活过了爱因斯坦,很不容易。爱因斯坦当然是了不起的科学家,可是我认为在人文的世界,他做了错事。就是他给罗斯福写那封信……

陈文茜:叫他做原子弹。

李敖:他后来也忏悔了,他跟鲍林写信,他承认这件事情做错了,可是对人类,他们这些科学家就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损失。

陈文茜:不过李大师,你刚才告诉我说教大家看这张照片,再看这个人,哈啰李敖。我到底应该现在叫李大师,还是叫你哈啰李敖,拿一个对你比较有利?

李敖:现在为了宣传期间,叫哈啰李敖。

陈文茜:你就说那个时候的人这么老。

李敖:这是69岁照片,还不是76岁。

陈文茜:你已经活超过他了。

李敖:超过他一天。

陈文茜:今天你又带来了第二张照片。

李敖:今天是2011年5月31号,我上小S跟蔡康永的《康熙来了》的节目,第一集今天晚上播出。在节目里面,我曾经拿这张照片给小S跟蔡康永看,他们当时认不出来。

陈文茜: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我说这是真的康熙,可是他们两个人都认不出来。

陈文茜: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

陈文茜:我觉得全中国如果有1亿知识分子,可能有8000万的人知道他是康熙。

李敖:可是我们要原谅小S跟蔡康永,他们的知识层面不在这个层面,虽然他们盗取了康熙的名义。

陈文茜:所以我告诉你,一样的,我为什么要你拿这张图。这就是状况,这就是康熙的下场。已经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叫康熙,以为康熙就是蔡康永加徐熙娣小S。所以真正的康熙当到皇帝没有了,假的康熙变成了真的康熙。你爸爸给你名字,或者是你自己自封的李大师没有了,你现在叫哈啰李敖。

李敖:总比道理好!

陈文茜:李大哥,我们来谈一本你最近在台湾出版的书《第73烈士》,这本书非常特别,在我手边总共连续三本,这里一本,这里又一本,这儿还有一本,到处都是。然后我到书店去,到台湾的诚品书店,台湾的金石堂书店,到处都是《第73烈士》环绕着我,让我感觉我现在不为国捐躯牺牲,好像活着是很不应该的事情。不过《第73烈士》在台湾引起这么大的反应,应该是超出你的意料之外吧?他现在在诚品的畅销书排行榜勇居第一名,龙应台的《大江大海》只有第九第十名。

李敖:这本书能够畅销,跟我封面上几个字有关系。我所说的烈士永生,民国已死,建国百年,一派胡言。跟这16个字有关系,大家可能在台湾真的感觉到被骗了。所谓中华民国建国100年是错的,而我李敖所说的是对的,现在是中华民国亡国62年。

陈文茜:可是我问了很多买你书的人,他们都告诉我,就像我上个礼拜所说的,这本书的文字媲美《北京法源寺》,太好看了。然后你用跟一个人的对话到了黄花岗。其实我们都知道黄花岗72士,你这个其实有点小说型的,预言书型的在写历史,文字极好。不过我们今天有非常多的观众,我特别邀请李大哥来帮我们上一门课,黄花岗72烈士,第一个在我们这本书里头,不谈民国,但是谈这72烈士,事实上并没有死72个人,里头也不是埋了72个尸体。它其实有一段很荒凉的故事,也很荒谬的后续故事,请您说一下。

李敖:因为72这个数字最早出现,所以变成了刻板印象,大家都相信72个烈士,事实上不止72个烈士,并且当时也没全死掉,有的人回家以后才死,有的时候别人死光了,他才被砍头,诸如此类。可是因为72这个数字已经深入人心,大家都说72,我们也就不再计较了。

陈文茜:我你书里头看到,原来有陈炯明,经过就被涂掉了,那是在哪?

李敖:就是在黄花岗碑上面有陈炯明,因为这里面有人去参加了,可是没有死,陈炯明的名字就被涂掉了,原因就是他在历史上面被打入了政治不正确的这一类。

陈文茜:陈炯明在黄花岗72烈士的起义过程里头,当时他的身份角色是什么?

李敖:他是很重要的人物,并且他是相当于队长级的,可是因为临时大家意见上面传达消息不准确,说不参加了,取消了。所以他们这组人被取消了,最后他们并没有参加。还有一批人,这是3月29号,还有3月30号的,像胡汉民,像黄兴的儿子黄一欧,他们从香港再来的时候来不及了,因为29号已经起义了,所以搞得阴错阳差。后来我看到胡汉民有一封秘密电报给孙中山,他说的很清楚,他就说当时不管成功,不管失败,我们要干这件事情,证明我们有信用。因为革命党一再捐钱,要求捐钱,捐了很多钱都没有动作,所以这一次非革命一次给别人看不可这样,所以当时也就不计成败了。

陈文茜: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次的广州起义,基本上是一个要为捐款者交代的,其实准备不足的一个起义。

李敖:还有他们孙中山在沿海起义的这种方法,喊下那句英文的beating around bush旁敲侧击,搞了10次都不成功。所以后来宋教仁、居正,他们就觉得我们不能在沿海革命了,要在中国的中原地带革命,所以他们就成立了中部同盟会武昌首义成功了。

陈文茜:后来的战略证明是正确的。

李敖:因为沿海革命是错误。

陈文茜:因为他是广州人,所以他相信那里的人民智比较开,跟外面的接触多,他自己老乡也在那,所以他以为这个地方对这里的感情,可能对这里响应他的人,捐款的人都是在这,他觉得这里可以找到更多的支持群众,但是在整个中国所拥有的战略地位,最后是中部同盟会武昌起义,他觉得长江是要塞,所以要从长江武昌这个地方起义。最后是武昌起义成功了。但是对广东人来讲,整个所有过去孙中山建立共和国的时代,推翻满清的过程当中,在这个数十次的革命里头,人们最记得的,所有的失败革命前面都没有被记得。为什么黄花岗72烈士是最被记得?

李敖:因为黄花岗这批人死的知识分子很多,过去的革命很多都是农夫,黄花岗这一次平均年龄29岁,为什么呢?还有人年纪很大的,40岁、50岁的还有,什么原因?农民。原因就是真正革命的人,有些人是糊里糊涂跑来革命的,或者拿了什么好处的,很难说。所以这一次革命的时候,喻培伦讲他说我们要死给他们看,不要老是他们死。这话里有话,意思就是……

陈文茜:你不能老叫农民自己去,革命分子在后面。

李敖:不能老是一些职业革命家去革命,我们这些人也要死。所以这批人就是林觉民他们这些人,死了以后,大家很动人,尤其他们还会写遗书。

陈文茜:所以林觉民他要死前,包括之前的徐锡麟,之前的秋瑾,这些人跟过去几次革命不一样的就是他们是知识分子,而且他们留下了遗书等等。所以它引起了很动人的或是很广泛的社会共鸣。那个时候清朝它砍杀这些知识分子的过程也都是公开的斩头这样非常残忍。

李敖:当时很乱了,72烈士里面有的人是被枪打死的,有的就是被砍头的,当时是砍头。秋瑾也是被砍头,秋瑾不单砍头,秋瑾还有个罪状,就是她老穿男孩的衣服,所以被引起大家以为她是性上面有问题。可是秋瑾跟徐锡麟有不同的,他们都是了不起的浙江人。到了72烈士的时候很有趣,没有一个浙江人。

陈文茜:72烈士都是哪的人?

李敖:广东人或者是华侨或者福建人,可是里面没有浙江人,表示浙江人聪明了,蒋介石这样人都藏起来了。

陈文茜:最后收割了民国。在去年的11月20号左右,那个时候是孙立人110岁的冥诞,台中市的市长胡志强特别邀请了李敖李大哥到台中为孙立人纪念馆揭碑这件事情进行了一场专题演讲。当时坐在台下的有凤凰的副总裁王纪言先生。王纪言先生在中国大陆的电视界里头人称王院长,因为几乎学电视的都是他的学子。在台下,他听了我们说了孙立人的故事,他感到的确两岸的政权都太对不起孙立人了。孙立人所领导的新一军,当时他领导的军团在世界二次大战史里头,是中国人打赢的最漂亮的一场战役,那就是著名的滇缅战役。他打仗的时刻,英国人佩服,全世界都佩服。事实上,当时他已经是普渡大学工程硕士,也在美国的桥梁公司上班。他可以当所有自私的中国人,留着美国的工作,当美国公民,不要被卷入战乱的中国。可是伟大的孙立人,念了维吉尼亚军校,离开了安全的美国,回到了战乱的中国。而且投笔从戎,他是丢掉了美国身份,比投笔还要了不起。后来就打了颠缅战役。一战成名之后,后来他跟着蒋介石开始剿共,因为这个背景,使得中国共产党的战士里头没有孙立人的名字,因为他是靠在国民党这边的。接着到了台湾,他被蒋介石一路迫害,整整软禁了33年。当时李敖李大哥在台上谈孙立人来了台湾以后,被蒋介石迫害的历史,所有在场者闻之动容。而我说了一段话,两岸的历史里头,在中国共产党的见证史,他没有功劳,不像张学良,所以没有地位。在台湾,他被蒋介石迫害,所以在蒋家的眼中,他更没有地位。所以蒋家所掌控的历史,国民党掌控的历史,他没有地位。而民进党,这只是中国的历史,外省人的历史,他也没有地位。一个为国家牺牲的人,最后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太不公平。王纪言副总裁听完了这些话,回去凤凰开始下令要做关于孙立人以及滇缅战役的纪录片,最近陆续的在凤凰推出。我们先播放一段孙立人来了台湾以后,被蒋介石迫害,蒋介石死了,蒋介石的儿子蒋介国死了,才放了他。我们先来看关于他来台湾以后所经历的故事,以及最后晚年非常动人跟凄凉的晚景。

旁白:虽然在滇缅和中国战区立下彪炳的战功,常胜将军孙立人终归不是蒋介石和黄埔子弟兵的同路人,也许是命中注定,在国共战事最吃紧的东北战场,孙立人又碰上了滇缅撤退时和他意见相左的旧长官杜聿明。

朱浤源(台湾中研院近史所研究员):他跟杜聿明吵架,1946年吵架,吵架完蒋就跟他讲,你当训练司令好了,你负责训练,训练在全国七个地方设训练班,各地你去安排,他就各地看。

杨永年(时任孙立人部属):改调训练司令的时候,他手下没有人,就是在我们这个部队里面挑了我们受训的一些学生。挑了差不多四百个人,还有好多从缅甸回来的一部分,还有他的部属一部分,差不多有五六百人就到台湾来了。

旁白:凤山设陆军训练基地,左营设海军营区,空军则安排在冈山。孙立人还在屏东的阿猴寮专门培训中国第一批女青年工作大队。孙立人帮当时已经四面楚歌的蒋介石在南台湾开辟出重整军队的根据地,但蒋介石并未因此松懈对孙立人的猜忌。

朱浤源:一方面就是麦帅在蒋介石引退之后没有很久,就派飞机来把孙立人载到东京去了,这个也是很危险的,从领袖的观点来讲。

司马中原(时任孙立人部属):美国人确实有这个意思,想让孙立人来代替蒋介石,可是孙先生马上把美国的意思全部向校长报告。

蒋介石:在这个国家存亡的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就觉得责无旁贷。

旁白:1950年3月1号,蒋介石在台湾复行视事,为了巩固自己不惜发动白色恐怖,孙立人的英文秘书黄美之和姐姐黄珏都以捏造的匪谍罪被捕。

黄美之(时任孙立人英文秘书):这是孙夫人讲给我妈妈听的,他说是我拿我的头来担保黄珏、黄正(美之)不是匪谍。蒋总统说,你的头有那样值钱啊!

旁白:蒋介石一句话,孙立人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然而这只是刚开始,不久韩战爆发,美军第七舰队开始协防台湾海峡。1954年中美共同防御条约生效,原本岌岌可危的蒋介石,反过头来又成了美国的盟友。孙立人则从陆军总司令明升暗降,当了总统府参军长,隔年就卷入了部属郭廷亮的匪谍案及“兵谏案”。

朱浤源:当时的保密局局长毛人凤上将,目标也是要把孙立人抓起来软禁。所以就跟郭廷亮讲,就说我们要救孙立人,只有一个方法,你说你是匪谍,整个揽下来,担下来,孙将军就没有事了。

旁白:1955年,孙立人被宣告终身软禁,美国的震惊可想而知。驻华大使蓝钦衔命赶到台中探视,却只见孙立人怡然自得地在种玫瑰花。原来他的身边早已被特务包围,只要蓝钦大使当时稍有动作,孙立人就有杀身之祸,故做镇定拈花惹草,不过是自保罢了。叱吒一时的新一军就这样从历史的舞台上消失了,孙立人班底受匪谍案牵连的多达数百人。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心存埋怨。1998年蒋经国去世还不到百日,军方便宣布孙立人获释。33年的软禁岁月,将军早已白头。

杨永年:头一次见面讲不出话,后来他问,我说生活还过得去,他就是担心,担心你们怎么过生活,我说我们都很好,我说你自己过好就好,不要担心我们。后来他确实讲不出话来,两个人对着讲不出话。差不多几秒,讲不出话来。

旁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那年新一军终于在老长官88岁大寿那天重聚一堂。

杨永年:不晓得谁喊的,一个人喊了以后,就整个都喊起来,几千人就喊,总司令万岁。

旁白:形体可以被禁锢,心却是自由的,不散的新一军恰是历史还给独裁者和他的爪牙们最响亮的一耳光。

陈文茜:我们刚刚看到画面上擦了眼泪的杨永年,李大哥你研究过很多新一军的人,他算是位级比较低的,位级更高的很多人的下场都更残,很多人被枪毙,很多人被软禁,很多人完全是坐牢终生,孙立人的部属。

李敖:孙立人,我们从画面上面,如果不加以解释,看不出来他的特色,他的什么特色?第一点,他不是黄埔军官学校的,不是黄埔系的。第二点,他跟共和党没有打过败仗。最后蒋介石不给他打仗的机会,把他调到台湾来训练新军,所以他反倒没有打败仗的记录。打四平是打胜了。当时四平打不下来,孙立人到了沈阳,跟他的班底打电话说,明天中午我们在四平吃午餐。四平还没有打下来,他的命令是这样下达的,我跟你们一起吃午餐,换句话说,非打下来不可,所以就打下来了。当时所谓血流成河,关中那时候很小,就是看到这种场面。所以孙立人没有机会跟共产党打仗,他保留一个很完整的记录,很了不起的一个长官。

陈文茜:一辈子没打过败仗。

李敖:他训练新兵怎么训练?一般训练新兵都是骑在马上面,然后司令台上面检阅,他没有的。他下来走在你面前,一排一个一个看。然后走第二排,一个一个看。旁边副官做记录这个兵的情况,说你有脚气,鞋脱下来给我看,我看你的脚。他这样子检阅的,大家对他服气极了,他是很务实的一个人。很可惜发生这个事件,这个事件以后,蒋介石先整了一个人叫郭廷亮,就是孙立人手下了一个上校队长,就逼他说做的这个案子你必须承认,为了国家承认,承认这个冤狱。后来雨过天晴之后,白色恐怖没有了以后,又找到郭廷亮,说请你再爱国一次,你不要讲这些事情,讲了以后我们很丢人,还让他不要讲。

陈文茜:我记得李敖李大哥在台中当场演讲的时候提到,其实蒋介石整孙立人不是从1954、1955年软禁他开始。事实上是从1950年,就包括我们刚刚看到他的女秘书都被抓,其中那个姐姐黄珏还去你家拜访过,他的军法处处长,就孙立人手下的军法处处长就被蒋介石枪毙掉了,李大哥。

李敖:我发表一篇文章叫《一双雨靴》,就他儿子写这个故事,小学四年级通知他爸爸被枪毙了,然后跑到殡仪馆看,爸爸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所以孙立人他手下一个一个被折磨,像黄珏、黄正她们姐妹,黄正到我家来看过我,所以我很了解这个案子的大概情形。整个的结论就是说,蒋介石打仗不行,可是整人很内行,你小的时候见过孙立人,那时候正是他被软禁的时候。

陈文茜:这个我们刚刚前面聊天谈我的朋友,他的爸爸是孙立人的手下,我光从他爸爸的反应,我就知道孙立人这个人为什么蒋介石会害怕他,他父亲因为是新一军的,四平街也打过仗,滇缅也打过仗,16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们江西的家乡,来到了台湾,他因为孙立人来到台湾他就占了上校的缺,一辈子他升官升不了的,因为他是孙立人部属的关系。那时候孙立人的部属人人自危,没被枪毙或是没被抓去关就不错了,所以他爸爸就要假装效忠蒋介石。

蒋介石说我的国光计划,谁愿意帮我去杀匪,那时候叫共匪,他就被点名,他说我愿意,所以蒋介石要人去死的时候,就让孙立人的手下去死,考验你的忠诚度,他就说我愿意。后来这计划没有执行,保住他自己老爷子的命,他就看着蒋介石死了,就鞠躬对着蒋介石,跟着所有的老兵一样,然后他爸爸不讲话的,一句话都不吭声的,连儿子他都不会告诉他,蒋介石是一个可恶的人。

后来等到蒋经国死了,报纸当天登出来,蒋经国昨夜驾崩,当时的字眼还是这样,他爸爸把报纸放下来,这是一个多动人的小人物的故事,跟他的儿子说,我可以看到我的老长官了,也就是说从孙立人1955年被软禁,到蒋经国死整整33年,他的子弟兵因为他可能被杀,可能被关,或者至少永久升不了官。可是33年来,他没有怪这个长官,33年来,他怀念这个长官,但是他忍住不吭气。

等到蒋经国死了,他第一句话,他的政治判断,他说我可以看到我的老长官了,你不觉得孙立人这个人太了不起了吗?所以后来我们看到最后一幕,到台中的学校,他快要90岁的时候,所有的人全场喊总司令万岁,他父亲就是其中一个,这当然是个小人物的故事,可是我亲耳听到一个动人的小故事。

李敖:可这件事证明了蒋经国死了以后,李登辉直到今天马英九他们多可恶了,他们没有平反他,29407件政治犯的案件,包括我李敖这一件,没有一个案子平反,所以他们整天说共产党人权不如台湾,共产党平反了,文革时候的冤案、假案错案一律平反,台湾一个案子都没有平反。

陈文茜:他只平反了二二八。

李敖:二二八也不算平反,他只是说把他们很空洞的,我每个人给了钱,那个钱是补偿金,不是赔偿金呀。

陈文茜:可是我觉得至少马英九在二二八里头一直鞠躬,他没有为孙立人说过一句话。

李敖:所以我认为孙立人从法律观点看,并没有给他平反,才出现目前我们所看到的这个局面,连一个孙立人纪念馆的产权部分都是拖拖拉拉。

陈文茜:那个产权本来台湾的国防部还告他的太太,还告他的家人,还要人家赔,软禁人家33年,说你侵占国有财产,他说国防部到了不要脸的地步。

李敖:拿我家当监狱,然后还叫我付钱。

陈文茜:其实他的女儿告诉我,孙立人的家,卧房旁边一栋高楼,许多人不知道,那是国安局,然后窗户开着,就是对准孙立人的卧室,你敢走,我就立刻开枪打死你。他们都知道他的厨子也是蒋介石派来的,家里有任何动静就立刻开枪打死。他的女儿在争取奔走,希望孙立人可以成立纪念馆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谁你可以帮忙,谁你可以帮忙。她说,难道国家不能够帮我的父亲成立一个纪念馆吗?我就再说,这里有困难。你没有基金会,怎么样如何,怎么样如何,她们很优秀的,大姐在台积电当副总经理,她说我们这一代没有问题,我们想的是永久的事情。她说我的爸爸为国家牺牲这么大,国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刻,民主的时代去平反我的父亲,恢复我父亲的名誉吗?我说很抱歉,在马英九的眼中,你父亲是蒋家的仇人,更可悲的是他是外省人。他对中国人有贡献,可是对马英九的政权没有帮助,李大哥我讲的对不对?

李敖:是,我在白色恐怖时代跟曾心仪合作出了两本书,一本是《孙立人研究》,一本叫《孙案研究》,后来都送给了孙将军,我一辈子没有见过他。他到我金兰大厦隔壁牙医来拔牙,可是我也没见过他,后来牙医说李敖住在隔壁,他还特别说,李敖有正义感能够替他讲话,可是我没有见过这个人,我也没有见过张学良,替别人主张正义归正义,可是本人我没有见过。

陈文茜:这是哈啰李敖的了不起之处。非常谢谢大家收看今天的《解码陈文茜》,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531《康熙来了》

  蔡康永:今天再次光临我们节目的是重量级的来宾,请跟我一起来欢迎李敖先生!(对李敖鞠躬握手)

  徐熙娣:哼~(双手抱胸)

  蔡康永:不要这样,来者是客!

  徐熙娣:好啦!好啦!欢迎你!(与李敖握手)

  蔡康永:李敖大哥请坐,熙娣你也请坐。

  徐熙娣: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蔡康永:好等一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李敖先生对于台湾的这个言论自由的贡献是毋庸置疑而且甚至是独一无二的;这件事不是当着他面这样讲的,就是在他背后我也这样讲、在网络上面我也这样讲、节目里面我也这样讲。所以今天为了表达对于他光临《康熙来了》的重视;我要做一件《康熙来了》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我要把小S借给他用一整集”。来!(拉着徐熙娣熙娣坐在李敖身边)

  徐熙娣:你不知道我们两个有仇吗?

  蔡康永:我跟你讲,这一集你要好好的服务李敖大师,好吗?我跟你讲,这边我准备了扇子,你热不热,来帮他扇一下。

  李敖:谁帮谁扇?

  徐熙娣:李敖大哥热吗?

  李敖:现在不热。

  徐熙娣:不热吗?

  李敖:不热。

  徐熙娣:我帮你拍一下,有没有酸痛?

  蔡康永:好,拍背之余,看到水杯没有?来,给大哥喝水。

  徐熙娣:渴吗?

  李敖:也不渴。

  徐熙娣:自己喝!

  蔡康永:然后呢,李敖大哥等一下拿某一些资料你都要帮他陈列在这边好吗?

  徐熙娣:好。

  蔡康永:你水里面不要下毒喔!

  徐熙娣:我下了,哈哈。没有到毒啦,就是泻药而已!

  蔡康永:好亲爱的,我给你准备了一块求救的白板,如果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讲,你就写到白板上,我会帮你救回来。

  徐熙娣:好!

  蔡康永:好,今天我们要跟李敖先生讨教几件事情;首先很多人说因为李敖先生最近很喜欢上娱乐版的头条,和娱乐圈的人玩耍。可实际上以我对他过去的了解,他跟娱乐圈向来都是大有渊源的。除了他曾经娶过电影女明星之外,有一个新闻是他曾经开过一个记者会,说他一年要拍十部电影,那个原因是因为当时林青霞小姐说:“希望有机会能够跟李敖合作”。有这件事吗?

  李敖:有。

  蔡康永:当时你真的开记者会说一年要拍十部电影?

  李敖:说要拍电影,没说拍十部。

  蔡康永:OK。当时林青霞说欣赏你,想要跟你合作的时候,你心里一定乐坏了吧?

  李敖:她主要不是跟我合作,是跟投资人葛茂萱合作。

  蔡康永:OK,你只是要参与这个计划。

  李敖:是由我来推动拍这个片子。

  蔡康永:是。

  李敖:当时拍这个片子,现在回想起来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是为了气我的前妻胡茵梦。

  徐熙娣:所以你气的人真的很多耶!

  李敖:她真的气了,结果我离婚了嘛!

  徐熙娣:所以你比较气胡茵梦,还是比较气我?

  李敖:应该这样说,以前气胡茵梦,现在气你。

  徐熙娣:(在白板写字)

  蔡康永:“为什么?”

  李敖:因为跟胡茵梦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跟小S嘛还需要折腾一阵才能够泯恩仇。

  蔡康永:你把她折腾就算了,你把我们都折腾进来干什么呢?

  李敖:我不折腾她,你们不会请我。我是《康熙来了》第一集的来宾,对不对?

  徐熙娣:我知道,对。

  李敖:结果你们对我始乱终弃!

  徐熙娣:不是,因为你中间都没有宣传,我们怎么请你来呢?

  李敖:我很感谢你们,你们忘记了,几个月以前你们曾经请过我跟我的儿子。

  蔡康永:李戡先生。

  李敖:我儿子刚出道的时候,你们请过他。

  蔡康永:你的儿子已经出道啦!

  李敖:这是我跟我的儿子的照片。

  徐熙娣:是出唱片吗?

  李敖:我展示下照片,这个是我在我儿子的背后,这个是儿子在我的背后。

  徐熙娣:我知道你儿子也很优秀。

  蔡康永:可为什么要拍两张照片,一张在你背后,一张在他背后?

  李敖:这个相互在背后,表示很公平。

  蔡康永:OK。

  李敖:可是我太太反对,坦白告诉你,我太太说;“我儿子只有十八岁,如果上了那么老练的《康熙来了》节目,小S就会爬到我儿子身上,被你浑身乱摸,我太太很....”

  徐熙娣:你把我当成什么啦!?

  李敖:我必须讲,结果我儿子说:“如果乱摸的话,我就喊你”就是喊我。我说我在忙,不能喊我。他说你忙什么呢?我说我正在乱摸蔡康永,哈哈!

  蔡康永:不要胡闹!哈哈!

  徐熙娣:所以等一下,我想搞清楚一件事,就是李敖大哥你其实是想上康熙。

  蔡康永:他愿意赏光来。

  李敖:我愿意上康熙,可是不要因为有我儿子出道你们才请我上康熙。你们的确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请我了!

  徐熙娣:所以你是……

  蔡康永:因为你在忙着写书啊,你看你一下就出了三本大作啊!

  李敖:是因为你们不请我不请我不请我,我才开始写书。

  徐熙娣:闲的没事才写!哈哈!

  李敖:就是这样!

  蔡康永:我们对文学有帮助啊!

  李敖:对印刷业也有帮助!

  徐熙娣:所以李敖大哥,你是因为我们一直不请你,你生气了才告我是不是?(注:指2011年5月9日李敖告小S诽谤)

  李敖:告诉你,潜在原因这是一个。我觉得你们忽略了我,忘记了我的存在,我觉得……

  徐熙娣:那我答应你,我们节目最后一集请你来!(注:2016年1月13日、14日迎来最后两集《康熙来了的最后一夜》该节目中没有请任何嘉宾)

  李敖:就今天这一集!哈哈!

  蔡康永:当时是你的夫人可能觉得李敖戡来上康熙可能会……

  李敖:她不放心!

  蔡康永:会被欺负,所以她不放他来。

  李敖:不放他来!

  蔡康永:不放他来之后你也不来了,然后你把这事怪在我们头上。

  李敖:没有怪你们头上,我也很愿意来,也很愿意摸你啊!可是问题我不能来了,被连累了,所以失掉一个好的机会。我的经纪人郑乃嘉说:“《康熙来了》蛮红火的,你不上很可惜的”!

  徐熙娣:所以李敖大哥你那么想要上康熙,你是想要说什么吗?

  李敖:因为我要说的就是,我要拿一个资料来给你看。

  蔡康永:帮他拿资料,徐熙娣熙娣!

  徐熙娣:来来来!

  李敖:我先送小S一个礼物,表示我对你友好。

  徐熙娣:是撤销告诉吗?

  李敖:不是,还没有。

  蔡康永:是什么东西啊?

  李敖:打开看,你就知道礼物了。

  徐熙娣:(打开是一本书)

  李敖:这是《蔡康永的说话之道》。

  蔡康永:干嘛把七九折贴在书封面上啊?

  李敖:我的书也七九折。

  徐熙娣:你要买就买原价啊,你还买七九折!

  蔡康永:李敖先生在里面贴了一个标签,表示那一段是你要小S看的是不是?

  李敖:欸对,可不可以请小S看这一段?

  徐熙娣:“求饶有诀窍,让人不原谅你都难”!

  李敖:你跟他们看一下,给观众看一下。

  蔡康永:小S他在帮我打书欸,所以你多念一点!

  徐熙娣:这一段话是你希望你要跟我求饶,我要原谅你是不是?

  李敖:这是我的巧思,对不起,你忘了你是被告,我不是被告。

  徐熙娣:我要跟你求饶?

  李敖:求饶要诀窍。

  徐熙娣:所以,怎么求饶?

  李敖:你当然懂啊,你太内行了!

  徐熙娣:是要我吻你吗?哈哈!

  蔡康永:欸!李敖先生,不应该小S跟你求饶,因为你真的太为难人家了。大S小S两姐妹一直从小相依为命,她一直很担心大S没有一个幸福的婚姻。结果大S很幸福的嫁掉以后,有了一个婆家。你没事在电视上面别的节目到处骂别人家的长辈,小S开你一句玩笑,你怎么好意思叫小S跟你求饶?

  李敖:你怎么在节目里面谈到这么敏感的问题?这不是开玩笑。

  蔡康永:因为你有指正我说,我现在主持节目都不够用功,都不念书了嘛!所以这次我又把你的大作通通拿出来读了一下。所以你不介意我把你书中的一些片段找出来请教你一下吧?

  李敖:当然不介意,欢迎!

  蔡康永:这个完全不是辩论,只是从大师的著作里找一些片段来请益一下。不过你有一个麻烦就是你著作太多,浩如烟海;你会不会忘记你说过什么话啊?

  李敖:会,可是别人念到我的话,我立刻就发现了。

  蔡康永:好OK,所以呢……

  李敖:你怎么用的这是旧版书呢?我们新版的一套三万块(新台币)你都没有买。

  蔡康永:哈哈哈!

  徐熙娣:你这本是三折,哈哈!

  蔡康永:新版的好贵喔!

  李敖:你临时抱佛脚,我告诉你。康永我的情报就是,你这几天拼命看我的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拼命看你的书。结果你的书少嘛!我一看就看完了,并且变成一页一页的出现了。为什么呢?因为别人的书我都剪掉,我的书保持完整。你看我的书,你会累惨了!

  蔡康永:对啊,我在心里骂脏话,就是我很久没有做这么多的功课,我为了访问你一集,一直看那么多书。

  徐熙娣:结果看的心得是什么?

  蔡康永:好,《李敖全集》旧版。新版的大家请买那个三万块的那一套。旧版的这个我翻到了,不过实在对李敖大哥很不公平,因为这是他1958年12月的日记。距离现在很遥远了,就是五十年前的日记啊。真的你可能不记得你说了什么了,可是我念念看好了。

  李敖:我要不要藏起来?不要

  蔡康永:1958年12月……

  徐熙娣:我觉得张兰真漂亮!(注:张兰是大S的婆婆)哈哈哈!

  蔡康永:你不要再惹祸了,小S!

  蔡康永:12月26日礼拜五的日记,其中的第四条他说:“反正呢我永远是轻松,满不在乎,无所谓、我希望自己永远是一、一笑了之的;二、男子气概,慷慨的;四、哈哈的;六、畸形的;七、客气的,有礼的;八、豪迈的;九、自得其乐的;十、幽默的”。你对于小S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一条符合这个。

  李敖:正好相反,每条都符合。你看我一进来就跟小S消火。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以你的幽默感,我的那句玩笑话,你应该会觉得一笑置之啊!

  李敖:我是一笑置之,可是我一想对我一个利多啊。如果我要告小S的话,我提出我要上《康熙来了》五集的条件他们会同意。因为我跟刘家昌那次辩论的收视率是2.6(注:《新闻面对面》在2011年9月20日播出的节目)没有记录打破这么高的记录,所以我可能增加你们的收视率、你们可能会请我,我也变得很红火就这样子。

  徐熙娣:你为了上《康熙》告我?

  李敖:你就变成垫脚石。

  徐熙娣:(挪椅子)

  蔡康永:怎么样,什么事情啊,要回来了吧?哈哈哈!你已经上康熙了,就完成了啦!就不用告了不是吗?

  李敖:可是我不告你们的话,你们会请我吗?你们是灯不点不亮的,你搞清楚。

  徐熙娣:我们不是请了吗?

  李敖:现在请了是因为我告了嘛!哈哈!

  徐熙娣:好,我跟你打勾勾,我们不是已经请了吗,对不对?所以你目的已经达成了。

  李敖:可是节目还没做完嘛!

  蔡康永:你要录到结束的时候是不是?

  徐熙娣:所以你要看有录到……

  李敖:你要不请坏律师,王伟忠非常有诚意的来看我……

  徐熙娣:其实李敖大哥……

  李敖:律师小人之心

  徐熙娣:不是律师,说穿了其实是我妈。

  李敖:我给你一个好建议,你妈妈……

  徐熙娣:把我妈换掉,是不是?

  李敖:不是换掉她做律师,因为她没有资格做律师,换掉她做你的总代理,总经纪。

  蔡康永:据我所知呢,李敖先生在一年之内写出了三本书来……

  李敖:半年之内!

  蔡康永:好,半年之内就作出来,他是从早上八点半就起床是吧?就开始写,写到晚上十一点,这么长的工作时间吗?

  李敖:事实上我起的更早,睡得更晚,工作时间更长。

  蔡康永:你的饮食怎么办?就是自己……

  李敖:很简单的,我吃的马偕医院的料理包,打开以后一热、就是那种在医院里面吃的那种科学快餐;非常难吃、非常有营养。

  蔡康永:为什么要吃那个?

  李敖:因为最方便,并且卫生。

  蔡康永:OK!

  徐熙娣:所以你对美食没欲望?

  李敖:没欲望,我现在对美女跟美食都没有欲望。

  徐熙娣:你现在的兴趣是告人!

  李敖:也没有欲望了,你看我从告了223个立法委员以后,告了李登辉以后,告了五院院长以后,告了中央研究院院长以后,我的被告只有你呀!所以你觉不觉得很光荣?

  徐熙娣:(起身走)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蔡康永:(拉住徐熙娣)你跟那些大人物并列,你应该很高兴。

  李敖:我看你把她捆起来比较好,哈哈!

  蔡康永:好!我先介绍一下这三本书、其中有一本是讲这个大江大海的。李敖先生我不太方便在我们节目太多谈大江大海这本书是因为……

  李敖:你是龙应台的朋友!

  蔡康永:这是你跟龙应台的事情,我展示下书名。就是李敖先生对于龙应台所写的大江大海有很多指正的地方,然后写成了一整本书。那如果公平的话,我们要被你连累,再请龙应台来谈大江大海,这就搞不完了。所以我们今天不要细聊好了,好不好?可以吗?

  李敖:好,你愿意付代价的话你就可以!哈哈哈!

  蔡康永:不细聊也要付出代价,你太霸道了。好另外一本呢,这个书名请小S来念一下。

  徐熙娣:阳痿李敖。

  蔡康永:(拿书敲徐熙娣熙娣)不要乱念!

  李敖:哈哈,今天我充满了收获。

  徐熙娣:你让我报仇一下啦!

  李敖:追加被告的罪状增加那么多条!

  徐熙娣:哈哈,《阳痿美国》!

  蔡康永:这本书很特别,这本书是李敖先生自己扮演上帝的角色,所以这书中有一位人物叫“上帝李”。上帝李审判的是谁呢?是历任的美国总统,包括现任的在内,以前的每一任通通都来上了这个审判庭。然后只要这个美国总统答辩说:“我们美国没有盗版喔”或者“我们美国没有欺负其他的种族”“我们没有侵略别人”。上帝李都会一一的加以指正说你在哪一年做了什么事情、你娶过小老婆、你A过钱这些事。那一整本都是这样的内容,为什么叫做《阳痿美国》我们等一下可以再聊。可是有趣的事情是这本书在某一些地方被禁。然后被禁的时候据说对方的审查单位提出的条件就是,你只要把这个书名改了就可以出版,结果你不愿意改。这一点我还是很佩服你,就是改了书名就可以出啊!为什么不改?

  李敖:因为我不愿意改,可是我的出版社愿意改。

  蔡康永:你辛苦写这么厚的书,你为了……

  李敖:等于去年十月出版以来拖到了现在,出版社第一次出了一本书,印了十五万本。结果现在都变成纸浆,化为纸浆,就不能出版,后来出版社愿意改,所以现在改名叫做《审判美国》。

  蔡康永:这样就可以出了吧?

  李敖:可以出了。

  蔡康永:那好啊,那就……

  李敖:可是是前天的事情。

  蔡康永:OK!

  李敖:前天才解决!

  蔡康永:所以你原来在坚持什么呢?

  李敖:原来坚持不要改。

  蔡康永:那人家就看不到你的书啦!

  李敖: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我这么性格的人哪,宁可失败也要做英雄!

  徐熙娣:所以你还是有退步的时候。

  李敖:我没有退步,我的出版社让步了。

  蔡康永:是啊,不然这样害人家赔钱嘛!

  李敖:所以害他赔钱是我很不愿意的事情。你看这个节目保证收视率增加;所以这个表示对得起你们、虽然我很久没有来了,虽然突然出现,并且出现的很勉强,今天我的儿子又没有参加。可是我还是保证收视率,使你们过得去。

  徐熙娣:因为李敖大哥一直坚持说希望上五集。

  李敖:五集。

  徐熙娣:可是我要先看一下你这一集收视率高不高,低的话就不用来了。哈哈!

  李敖:那你变成跑法院跑的很勤快了!

  蔡康永:你就让他上八集,没有关系啦!

  李敖:我再讲一遍,我跟刘家昌的那一次,十年前谢震武律师主持的,收视率2.6。杨登魁八大老板(注:1997年6月由杨登魁创立八大电视台)高兴死了,从来没有那么高的记录。

  蔡康永:是!

  李敖:我们打破那个记录!

  蔡康永:可是你最早来《康熙来了》的时候,收视率还好欸!

  李敖:那是创业维艰嘛!

  徐熙娣:(指着蔡康永)告他!告他!告他!

  蔡康永:这是事实嘛,有什么好告的!

  李敖:第二集陈文茜是不是?第三集你们就受不了,就请来许纯美,所以收视率又起来了。

  徐熙娣:所以许纯美……

  李敖:我都帮你们记得。

  徐熙娣:可是许纯美收视率比你高很多耶!

  李敖:因为我做了革命先烈,我阵亡了。要没有第一集,怎么会有第二集呢?没有第二集,哪来的第三集呢?没有大S,哪有小S呢?它一定有这个次序的。

  徐熙娣:我只能说你嘴真硬。

  李敖:本来硬的不只是嘴。

  徐熙娣:对!吵不过你!

  蔡康永:不要再讲黄色笑话啦!

  李敖:他很敏感!

  蔡康永:好!另外一本书是《第七十三烈士》。那这一本书里讲的就是说,其实所谓的烈士在李敖定义里面不只是当初为了革命的时候做出奉献的人,他把很多后来发生在台湾的,整个发展过程当中的一些为人民发声的人也列入这个烈士之列。所以这三本书,因为李敖先生没有时间上康熙,所以就空出很多时间来快速度的写成这三本书,可是……

  李敖:写这本书七十天写完,我写那本龙应台痛恨的《大江大海骗了你》四十天写完。

  徐熙娣:所以你后来有跟龙应台交恶吗?

  李敖:我跟很多人交恶,所以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蔡康永:是!

  李敖:人缘太坏了!

  徐熙娣:所以龙应台看到你是不会理你吗?

  李敖:她看不到我,真的!见我还很难。我架子很大,一般人见不到我!

  徐熙娣:你躲在哪里?

  李敖:躲在阳明山。现在我写的这本《阳痿美国》,听说美国的CIA中央情报局要杀我。他们杀我杀的方式很奇怪,他们本来苏联杀特务的方法就是给你吃毒药叫PO钋,一个金字边一个卜字,居里夫人发现的那个毒的金属,原子序号84号。那个钋放在水杯里面,你喝起来没有味道,就会死掉。死了以后还不动声色的死掉。可是太贵了,要两亿台币的钋才能够把人毒死。所以我现在写信给CIA,我说你们不要毒我,给我一亿,我就自杀了。

  蔡康永:哈哈!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我要跟你讲一个坏消息:因为我请的杀手现在就在外面。

  李敖:(亮出电击棒)

  徐熙娣:啊啊啊啊啊啊,你带这个干嘛,你带这个干嘛?

  李敖:对付你的杀手!

  蔡康永:你改进你的武器了欸,以前不是小刀吗?

  李敖:没有小刀,你看我速度这么快,我这已经完成战备,你看。

  徐熙娣:所以你……

  李敖:三秒钟就可以完成战备。(亮出折叠刀)

  蔡康永:所以电击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敖:出现很久了,从你们《康熙来了》不请我以后,我就生气就带了。哈哈!

  徐熙娣:你是要来电我们两个是不是?

  李敖:我舍不得电你,可是蔡康永很难说。

  徐熙娣:好啦,你电他好啦!我也蛮想看的。

  蔡康永:你少给我出卖朋友。所以写这三本书出来,我觉得李敖先生当时很期望就是媒体会有比较正确或者是大篇幅的报导。可是听说他开了记者会之后,没有得到很多的重视,是不是这样子?

  李敖:是,所以只卖了三万本。

  蔡康永:三万本很多了,现在!

  李敖:当然,台湾一般的书卖三百本!

  蔡康永:是啊!

  李敖:我书卖三万本,当然我还是。你不要小看我,我还是个头牌的作家。

  蔡康永:我知道啊,我没有说你不是头牌的作家。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他的书卖了大概两百万本欸!

  李敖:没有,绝无此事!那是《毛语录》,那不是他。哈哈!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你真的在生气媒体不报你书的事情吗?

  李敖:我告诉你,看到没有?伪中华民国政府印的《中华民国作家作品目录》,九百页收了七百零三个作家,里面有胡茵梦,都没有我。

  蔡康永:借我看看,整本都没有?

  李敖:也没有蔡康永,因为那时候你太年轻了!

  蔡康永:没有我,我很甘愿啊!

  李敖:我不甘愿啊!

  蔡康永:哈哈哈!

  徐熙娣:有胡茵梦没有你,你很生气!

  李敖:我觉得不是生气,而是说他们是这样对待我的,伪中华民国政府行政院文化建设委员会是这样对待我的。

  蔡康永: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以你著作的数量列不进作家名录里面,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敖:可是进了以后我也反对,我怎么变成你们的作家之一!

  蔡康永:是啊,你也不屑跟这些很多其他的,你整天跟人家吵架的作家摆在一本书里面吧!

  李敖:所以小S要另外思考啊,她觉得李敖大哥肯告她、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蔡康永:你已经告过,她已经得到这个荣耀,你可不可以就……

  李敖:我希望能够保温时间长一点,享受被告的身份长一点。

  徐熙娣:我不享受啊!

  蔡康永:你把她折腾的很……

  徐熙娣:我都感冒欸!

  李敖:你感冒跟我告你有什么关系?

  徐熙娣:都是你把我气的啊,我都虚了最近。

  李敖:你的表情真生硬啊!后来你偷偷骂我,说我年纪大。

  徐熙娣:没有,我哪有骂你年纪大!

  李敖:有一次,你忘记啦!你就说“那个年纪很大”你讲,电视播出了。

  蔡康永:没有啦!

  李敖:有有有!

  蔡康永:没有!

  徐熙娣:我从来没有说你年纪大。

  李敖:有。所以我对于人家说我年纪大……

  徐熙娣:你诬赖我,我告你。

  蔡康永:没有,她从来没有讲过!

  徐熙娣:我从来没有说你年纪大。

  蔡康永:我给你讲一下那个事情。

  李敖:我在电视里看到那个画面。

  蔡康永:没有啊!

  李敖:她含含蓄蓄的!

  徐熙娣:你看错了,那是于美人!

  李敖:不是不是,要是于美人早被告了。好现在让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大家请看《痛快日记》。

  蔡康永:问我啊?

  李敖:是,问你一个问题。这里面讲蔡康永说,主持过的电视节目有《翻书王》,感谢张小燕;《真情指数》,感谢葛福鸿;《台北黑眼圈》,感谢王伟忠。

  蔡康永:对。

  李敖:(停顿了几秒)你从来没有感谢过我!

  蔡康永:我为什么要感谢你啊?

  李敖:因为我是个启蒙者。

  蔡康永:是啊!

  李敖:因为你在你的书里面谈到,我是个启蒙者

  蔡康永:(拍手)你有文件,我也有文件!哈哈。你们知道吗?李敖先生反正一直觉得娱乐版的记者很好耍,所以他讲什么话大家都趋之若鹜,就一直登在头版上。我后来觉得呢,一直让记者在中间为我们两方传话,对我们两个都不是公平的事情。所以我在我的微博上写了一个正式的内容,这是我真正想对李敖先生所说的话,这段话我不知道李敖先生看过没有,可是今天是……

  李敖:我看过好几个版本了!

  蔡康永:今天这是真正的版本,因为是从网络上面,现在还在我的微博上,所以你去找是找得到的。这是在五月20号下午2点55分所发布的说:“台湾社会民智渐开的过程中,李敖先生曾振聋发聩,很多人受他影响,从此对混蛋之事多所警惕。这是我记得他的依据,我很想保持这样的记忆,因为对任何社会来说,民智得以渐开,都是何等美好而珍贵的事。即使到最近,我还是想要继续以我的方式,记得李敖二字所代表的珍贵意义。这不只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我在乎的事”(注:此篇微博现已删除)

  李敖:我也有了,和你这个完全是一个版本的,可是康永……

  蔡康永:所以这是我对你的感谢啊!

  李敖:没有错,可这是五月二十号的事情啊!

  蔡康永:是。

  李敖:在这以前你对我的冷言冷语,没有嘛?

  徐熙娣:他以前没有对你冷言冷语。

  李敖:有,有。

  徐熙娣:什么时候?

  李敖:我从现在跟你讲康永,让我念一遍你的《痛快日记》好不好?念一段看着啊:“为什么不崇拜武松?”蔡康永为什么不崇拜《水浒传》里面的杀潘金莲,杀西门庆的武松?蔡康永说;“都是因为武松做的事情都是他家里面的事情”自家的事;“武松对不正义的事情没有显露出什么反应”对人间的不正义他没有反应,涉及家里面的事情他有反应了;“他对整个国家机器是没有意见的”。蔡康永很敏锐的看出来,武松我们以为他是英雄,事实上他只管他家里面的事,不敢管世界上面没有正义的事情、我认为……(资料掉了)

  徐熙娣:(弯腰捡资料)

  李敖:怎么敢当,我自己来……

  蔡康永:掉的很好,让它掉的满地就好!

  徐熙娣:丢掉丢掉丢掉,哈哈!

  蔡康永:我赶快看一下有什么证据落到他的手上。

  徐熙娣:结果刚刚那篇还没有提到李敖大哥啊。

  蔡康永:这篇很值得讲,骂电视节目的很值得讲,这篇是说电视节目没深度的这个很值得讲。

  李敖:蔡康永说的,我今天一定要把你们纠正好,蔡康永说找深度:“亲爱的宝宝,听说有人在电视里面找深度、我好诧异。电视好方便,但很肤浅;在电视里面找深度,太看得起电视了、太看不起在电视没出现前的文明史了”。

  蔡康永:讲的好不好?讲的好不好?讲得很好吧?

  李敖:你听我讲完,“何苦看电视找深度啊?为什么不去看书呢?”

  蔡康永:讲的多好!

  李敖:你说对的,看李敖为什么不看书呢?

  蔡康永:对啊!

  李敖:看他上那些烂节目干什么呢?

  徐熙娣:那你干嘛一直上我们节目啊?

  李敖:我跟你讲,有原因的,就是我反对这句话。我认为电视里面可以有深度。

  蔡康永:在哪里?

  李敖:有待于蔡康永跟小S表现出来(节目鼓掌)

  徐熙娣:现在是……

  蔡康永:啊!?你把我们拱到那个位子干嘛?你要做自己做!

  李敖:把你们推上去!你们逃避了社会责任;你们得到了,你们抢到了这么好的媒体、这么红火的媒体在海峡两岸,结果整天你们在节目里面吃喝玩乐穿衣服,讽刺别人,挖苦别人,打屁,糟蹋你们的才华。

  徐熙娣:现在是在骂我们吗?

  李敖:糟蹋了那张小脸蛋。

  徐熙娣:好,谢谢大家收看我们的节目!

  蔡康永:镇定一点,坐下听一下大哥的指示。

  李敖:糟蹋了这个小脸蛋,这么漂亮的人,这么聪明的人。

  蔡康永:你要公平一点,你上过很多我主持的读书节目都……

  李敖:我上过啊!

  蔡康永:收视率都很低啊!都无疾而终啊!

  李敖:可是你现在高了以后,你应该闻鼓鼙而思将帅(注:出自《礼记·乐记》“君子听鼓鼙之声,而思将帅之臣”)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我有个问题要讲。

  李敖:等一下再讲,你先让我讲完。就是你们有这么好的机会去给别人洗面革心。

  徐熙娣:是。

  李敖:很技巧的给别人改头换面,增加群众的深度。你们两位是逃兵!男逃兵,女逃兵!

  徐熙娣:我有问题。

  李敖:现在不能讲,等一下。讲话客气哦,这个时间正在法院开庭的时间,如果你乱讲话,我就检举你,她不出席法庭。

  蔡康永:你不要对小女生威胁哦!

  徐熙娣:伟忠哥,他恐吓我!

  蔡康永:有点风度嘛,你不要当人家的面恐吓她啦,好啦你要讲什么,你赶快讲完!

  徐熙娣:我们是逃兵,好好。

  李敖:所以你们两位有这种使命,并且可以做的很好,尤其蔡康永,他是个很有深度的人啊。结果……

  蔡康永:他讽刺你肤浅。

  徐熙娣:是,是,他说我只有脸蛋。

  李敖:你不能逆向操作,你有很多优点啊,好比说你年轻,你漂亮,这都是你的优点啊!蔡康永,按照王伟忠的说法,只是个中性人,你知道吗?

  蔡康永:哈哈哈!

  徐熙娣:告他,告他,告他!

  蔡康永:不用啦...好啦!

  李敖:等一下我找资料。

  蔡康永:不要再把王伟忠的资料翻出来啦,你最近也烦他够多了,好了!

  徐熙娣:李敖大哥,我有个问题。

  李敖:等一下我给你充裕的时间。

  蔡康永:你干嘛一直不让人家发问啦?

  李敖:我害怕她的问题啊,我跟你们讲,今天我来的意思,就是要把我的话说出来。

  蔡康永:要修正我们。

  李敖:觉得你们有这个资格,如何表达你们的这个深度呢?

  徐熙娣:对!

  李敖:你不请李敖来怎么会有深度呢?

  蔡康永:我们不就请你了吗?

  李敖:我要是不告你们,你们会请我吗?所以我负了千辛万苦,用了千方百计、找到了告小S机会作为切入点,所以才讨来五集的节目。

  徐熙娣:所以……

  李敖:还不晓得能不能做完。

  徐熙娣:所以告我其实只是为了要上节目,宣扬你的理念。

  李敖:完全没有错,所以你不要恨我嘛!

  蔡康永:可是李敖大哥,万一你宣扬你的理念,结果我们收视率变很低、那怎么办呢?

  李敖:过去更低啊,现在已经进步了,懂我意思吧。可是我告诉你,在八大电视台我跟刘家昌的辩论收视率2.6。

  徐熙娣:讲过了啦!

  李敖:讲过了,讲了第三遍,差点忘了哈哈!

  徐熙娣:我有问题!

  李敖:等一下。

  蔡康永:我很好奇,让她问一下好不好,我很好奇她要问什么?

  李敖:好好,你讲!

  徐熙娣:因为李敖大哥一定是知识渊博,然后思想非常有深度,他刚才有在责备我们说我们在节目中讲的内容不够营养。可是因为我也观察过李敖大哥上很多访谈节目,你常常聊的内容,都是没有很有营养的。

  李敖:她讲话怎么这么温柔?哈哈哈!

  蔡康永:因为很怕被你告,她现在讲话都很小心。

  徐熙娣:你常常聊女人,聊风花雪月那个。

  李敖:我谈任何问题,我答复你。我谈任何问题,都可以转到我的主要目标来,这就是我的本领。你问我任何的问题,我都可以转过去。

  蔡康永:我觉得你不适合写……

  李敖:(打断)可是所有的节目里面,你们不幸被我锁定,我就是喜欢《康熙来了》。

  蔡康永:你不会有在家里看康熙吧?

  李敖:我不会看这种烂节目,我不看!

  徐熙娣:那你干嘛上啊!不合理啊,天理何在?好李敖大哥我再问一题……

  李敖:等等,等等(在找资料)

  徐熙娣:所以你告我,其实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是不是?

  李敖:啊?

  徐熙娣:所以你告我,是因为你太爱我了,对不对?

  李敖:我爱张兰。

  徐熙娣:你爱张兰。

  李敖:哈哈,怎么会轮到你呢?哈哈,没话说了吧?

  蔡康永:我有一个问题,她够不够漂亮?(指徐熙娣熙娣)

  李敖:当然漂亮。

  蔡康永:跟胡茵梦比。

  李敖:不一样的,胡茵梦到一个场合以后她夺目啊,把你们所有人的眼光都抢走。

  蔡康永:是。

  李敖:你懂我意思吧!

  蔡康永:那她的程度呢?(指徐熙娣熙娣)

  李敖:她出来以后,别人浑身瘫痪。

  徐熙娣:就是看到我会瘫痪?

  李敖:除了某一个器官会硬以外,其他都会瘫痪。哈哈!

  徐熙娣:(掐李敖的肩膀)

  蔡康永:请问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读书跟写作上面,你是不会看电视……

  李敖:我现在不读书了,我最近唯一读的一批书就是蔡康永的著作。

  蔡康永:哎哟我真的吃不消了,不要读我的书!

  李敖:我在写,因为把我过去那种渊博的知识,要把它融会贯通,写成一本一本的著作。康永你的书不是著作,你的书是散文集。

  蔡康永:是啊!

  李敖:你只《买画》那本算是著作,因为它是一本一气呵成的,其他是杂文集不算著作,要是专门的一本专书,你看我写的都是专书。

  蔡康永:是啊,是啊!

  李敖:所以了不起啊!

  蔡康永:我没有跟你比啊!你真是……

  李敖:你要跟我比!

  蔡康永:我不要跟你比啊!

  李敖:这是因为我期许你们两位。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你有拜读他的说话之道吗?

  蔡康永:千万不要用拜读这两个字。

  李敖: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刚才我念的那段就是他《说话之道》的那篇文章啊!

  徐熙娣:我觉得你可以学一下欸!哈哈哈!

  蔡康永:好啦好啦!哈哈!

  李敖:说话之道里面,他的书被我割裂了你看,这么多说话之道,这么多都是小S需要学的。

  蔡康永:OK。

  李敖:小S说,看小S网站,她说,你看“短头发,老娘爱你”。

  徐熙娣:我喜欢留短头发。

  李敖:然后你对短头发说:短头发老娘爱你。小S不够的、爱的不止短头发,应该包括很多的人间的这种……

  蔡康永:你干嘛连小S的微博都把它印出来啊?

  李敖:不是猛龙不过江,今天我来了,并且要提高收视率,当然资料丰富啊!

  蔡康永:我也要念,我也要念你的。

  李敖:你念,你念!

  蔡康永:李敖先生有一篇文章叫做《最后的肯定》,这个《李敖全集》的第二集的九十七页,他说清朝的大奇人……你有没有在听啊!?(注:出自《上下古今谈·最后的肯定》文章的最后一段。最早刊登在1965年8月27日《台湾日报》)

  李敖:我在听!

  蔡康永:清朝的大奇人龚定盦写诗宣传说:“设想英雄垂暮日,温柔不住住何乡?”你记得这两句吗?

  李敖:记得。

  蔡康永:好。“纵观古今历史,不论英雄奸雄狗雄鬼雄或是什么雄,在其“垂暮”之日,凡是最后能抱住女人大腿而不抱住“万国坤舆图”的人,我都认为是孺子可教的人,是可能改过迁善的人。换种说法,凡是一个能最后被女人征服的男人,他最后一定不会是一个最坏的男人,最坏的男人都是不听女人的话,而又不跟女人结婚的人,你说对不对?”

  李敖:讲得好!我里面……

  蔡康永:什么讲得好?这是你自己写的。哈哈哈!

  李敖:你念到龚定盦的诗,你晓得到龚定盦的下场吗?

  蔡康永:什么下场?

  李敖:他偷别人的老婆,被本夫给毒死了!

  蔡康永:他偷人家的老婆?

  李敖:龚定盦死的很惨、被本夫给毒死了!

  蔡康永:你很羡慕这个?

  李敖:我不羡慕这个,我觉得偷别人老婆就逃掉嘛!怎么毒死了!

  徐熙娣:(拿起水杯)喝点水啊!

  李敖:你干什么!

  徐熙娣:这里面有毒啊!哈哈!

  李敖:谢谢你(喝水)!

  蔡康永:所以你其实是觉得大男人应该要,最后要在温柔乡里面度过。

  李敖:没有错,可是得君行道以后或者曾经翻江倒海以后,然后像信陵君这样子,最后醇酒妇人而死(注:出自《史记·魏公子列传》:公子自知再以毁废,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日夜为乐饮者四岁,竟病酒而卒。)

  蔡康永:是。

  李敖:我们闷在这里,根本不能做任何事情,或者蔡康永那么有才华,没有发挥你的长处以后,不管是扯男人扯女人都太早了。我们现在看小S……

  蔡康永:我不是在讲我自己,我是在讲你耶!

  李敖:我在讲你,小S。小S,这是你吧?

  徐熙娣:这是我的照片。

  蔡康永: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徐熙娣:这是新拍的杂志。

  李敖:这是最新的黑资料,看到没有?小S说“如果六十岁看起来像三十岁,不是很诡异吗?因此等到我到六十岁,我就成为最迷人的六十岁的女人”对不对?

  徐熙娣:对对!

  李敖:写的好,我反问你,如果你到六十岁的时候,还讲三十岁的话,怎么办呢?虽然你迷人,可是你讲出来的话是三十岁的,怎么办呢?很可能啊,你整天这样打屁、不看书、不看李敖的书,就可能六十岁以后讲的是三十岁的话,你没有进步!

  徐熙娣:我六十岁,会讲六十岁的话!可是我就是不看你的书,怎么样!哈哈!

  李敖:你那就是三十岁的话!

  蔡康永:你就在节目里看一下书嘛!

  徐熙娣:好好好,我看看(做个样子)

  蔡康永:可是……

  李敖:我举个例子,只有看我的书才懂这个意思。因为你发现知识是多么可贵,好比说昨天你姐姐说眼睛熊猫似的,台湾讲猫熊是错的,还是熊猫。我告诉你小S,渊博的知识多么重要。如果你做节目你就可以讲,所有动物里面,除了人会叫床以外,只有母的熊猫会。所有的动物里面,只有母的熊猫会。

  蔡康永:这跟小S有什么关系?

  李敖:就表示她知识渊博,知识渊博多么重要!

  徐熙娣:可是我们节目中很难突然聊到说熊猫会叫春啊!

  蔡康永:哈哈哈!

  李敖:可是你可以编导的。编个主题不就讲到了,熊猫不叫春……

  徐熙娣:可是别人在介绍美食,我说熊猫会叫春!。这是什么料理啊?

  蔡康永:哈哈哈哈哈!

  徐熙娣:有些时候,节目很难运用到这些知识啊!

  李敖:可以编个节目——叫春比赛,是不是?你表演叫春,蔡康永表演叫春,我李敖也可以表演叫春。

  蔡康永:你有这个构想可以跟王伟忠先生讲啊,就帮你做一集这个节目就好。

  李敖:你不要讲话,再讲下一集就叫春比赛就来了。我给你讲,还没完,蔡康永不要展示了。

  蔡康永:我喜欢展示你的书,我不喜欢你展示我的书。

  李敖:这是小S的话,我都很仔细的看过,有的话我是很赞美的。好比小S说“迷恋大胸脯的男人,也会为了其他的大胸脯而把她原来的抛弃掉”

  徐熙娣:这句话对吗?

  李敖:这句话智慧啊,好啊!所以我要你尽量的……

  蔡康永:发挥智慧。

  李敖:是是是,发挥智慧,讲对的话,使全世界小胸脯的女人喜欢你。

  徐熙娣:是!可是我是大胸脯欸!

  李敖:你不大!

  徐熙娣:我不大!?哈哈。可是李敖大哥,我将来就算六十岁我就算讲出来的话很有深度,你还是会说我一脸横肉啊!

  李敖:我到时候听不到啊,我死了。

  徐熙娣:你有怕死吗?

  李敖:我告诉你,你看过海明威写的那本《战地春梦》,他的女朋友临死前讲的话,她说:“我不怕死,可是我讨厌死”。真的话告诉你(注:出自《战地春梦》第十五章的结尾处)。

  徐熙娣:所以你有在为了不要死做努力吗?

  李敖:所以我拼命上康熙来了。

  蔡康永:的确他这一阵子跟小朋友们闹来闹去的,有变青春一点耶!哈哈,其实我看到这一段我很有感触。你要听喔……

  李敖:我有听,背后有眼睛(转身整理资料)

  蔡康永:《李敖全集》的第三集,这个第三十七页《老年人和棒子》。这篇文章非常有名,当时自由主义学者殷海光先生也特别提到这篇《老年人和棒子》,说是很重要的一篇文章。李敖先生写说:“有些老年人怕年轻人厌弃他们”,他举的例子是屠格涅夫的《父与子》里面的男主角妮可拉比特洛维奇,他说呢,这位妮可拉吧儿子接回来的时候说:“儿子啊,我们现在必须要要互相接近,而且相互彻底的了解”。最后李敖先生就讲了一段话,他说:“至少我个人觉得,像尼可拉彼特洛维奇这种老年人是可以尊敬的,他虽到了老年,他还是要做一个老少年,他充满了正常的舐犊之爱,虚心的向另一代的小毛头们来学,也许老狗学不会新把戏,但他绝不就此展开倚老卖老的这个手段”。这段话你还记得吗?(注:原文见《传统下的独白》)

  李敖:记得,是我写的没有错。

  蔡康永:所以你现在还喜欢这段话吗?

  李敖:还喜欢,只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写父与子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儿子,现在我觉得我是爸爸。

  蔡康永:是,所以你有跟你儿子学一些新把戏吗?

  李敖:尽量学,可是我儿子被赶到北京去了。

  蔡康永:可是做你儿子,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会不会给他很大的压力?

  李敖:没有压力。

  蔡康永:因为你连我们两个不认得的你都要……

  李敖:因为我比我儿子大五十八岁,比我小女儿大六十岁。我是祖父的年纪,为什么小孩子喜欢祖父祖母,喜欢外公外婆?因为他们从来不给他压力,只偷偷塞钱收买他们。

  徐熙娣:可是你会跟他讲你要学习我吗?

  蔡康永:就是学爸爸。

  李敖:没有没有,他自然会学习。不需要讲学习我。

  蔡康永:可是像李戡……

  李敖:就好像(摆出康熙的照片)……

  蔡康永:什么东西?

  李敖:我不要学习,学康熙。它就是康熙,真的康熙出现了,看到没有?哈哈哈

  徐熙娣:(闭眼睛无语)

  蔡康永: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哈哈

  李敖:当然高兴,你们两个居然不认识真的康熙。

  蔡康永:是!

  李敖:所以你们要……

  蔡康永:(打断)我们要学真的康熙?

  李敖:不是,是要学习认识真的康熙。

  徐熙娣:所以以后我们主持要画两撇胡子吗?哈哈!

  李敖:还要戴着帽子!

  蔡康永:我知道。李敖先生希望收视率很高的节目要尽社会责任。

  徐熙娣:对。

  蔡康永:也要讲一些有深度的事情是不是?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哥请问下……

  李敖:她很规矩,每次都举手。

  徐熙娣:对,嘿嘿,你告我这件事情,真的有让你女儿不开心吗?

  李敖:真的!我的女儿现在十六岁,念高中一年级,她回来板着脸跟我讲话:“我的同学认为你怎么得罪了我们的小S”。可见你小S对于这些小朋友们多么有影响力,现在你逃避你的责任,逃避你的社会责任,逃避你的舆论责任。

  徐熙娣:可是你为什么不听你女儿的话呢?

  李敖:我要是听我女儿的话我就死掉了,怎么可以听小孩子的话呢?我的女儿都是那种小S的死党,我怎么相信他们的话?

  徐熙娣:可是这样高中生都会气你欸!

  李敖:所以我多么有勇气啊,我得罪了他们高中生。我写了一本书……

  蔡康永:哪一本书,我帮你来拿。

  李敖:《虚拟的十七岁》,我最喜欢十七岁的高中生。结果现在为了小S,我把她们得罪了。可是为了我的理想,就是希望把小S推到蔡康永的那一线,把蔡康永拉到我的这一线,然后尽社会责任。

  蔡康永:你可能是逼我们两个退休欸!这个责任实在是太大了!

  徐熙娣:其实说穿了,你是想主持康熙来了是不是?

  李敖:没有,我只想做一个卑微的来宾。

  蔡康永:可是比方说上网这件事情,是你在像你所说的你讲父与子的时候,要向年轻人学的把戏之一吗?

  李敖:没有错,本来我是一直拒绝上网的,因为我不会打字,可是发现我没有改变,可是电脑改变了。ipad 2(注:为apple第二代平板电脑)居然可以写!它可以用识别!

  蔡康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敖:以前我写,它识别不出来。因为要写正楷的字,现在这个鬼机器啊,吼!辨识能力极强!我可以写草字,我可以写错字,可以鬼画符、它都能够辨识出来。

  徐熙娣:可是你写那些文章,很多评论会对你有反感的意见,你会介意吗?

  李敖:我不能介意的,我要是介意的话,我就不敢得罪十七岁的了!

  蔡康永:是!

  李敖:我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使命感,善尽媒体……

  徐熙娣:什么我们共同的使命感!!

  蔡康永:是你自己的使命感吧!!哈哈哈!

  徐熙娣:不要拖我们下水好不好!哈哈哈!

  蔡康永:好!今天李敖先生来康熙展示了他很慷慨的为小S和我所搜集的资料,还有另外他自己的这三本书。因为最近有一些新闻,所以我也祝福他的书其实在书店现在颇为畅销。这是一个支持作家继续创作好的作品很重要的动力,那至于李敖先生期许康熙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能够做到呢?我们也许可以靠着多请他来几次,渐渐提升本节目的深度。那这个事情要以观后效,看看这一集大家对于大家对李敖先生的反应怎么样再说吧!今天非常谢谢李敖先生来!

徐熙娣: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与(电脑玩家1224771945)联合制作!

20110618《娱乐@亚洲》

侯佩岑:今天要访问的这位人物,其实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有的人觉得他很敢讲,有的人觉得很怕他,但是在我心中,他是一个很有智慧、很浪漫,对女孩子很绅士的好长辈。一起欢迎李敖大师!李敖大师算是我的长官,以前我们一起在新闻部工作,李敖大师那时候主持节目,我们就经常,我们是小朋友,所以工作上不能接近你。我们只能在化妆间的时候,刚好你也在化妆间休息或换衣服,我们就会聊上几句天。

李敖:有一次我记得在信义社区,在马路上面,我远远的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孩子过来,忽然跟我打招呼,原来就是你。

侯佩岑:哈哈哈,你有忘记吗?

李敖:永远不会忘记,并且刻骨铭心。

侯佩岑:今天我们在《娱乐@亚洲》有找到很多李敖大师的好朋友,还有包括很多大学生,或者是很多李敖大师的粉丝,他们有很多的问题,或者他们希望李敖大师能够做一些跟以前不一样的事情。等一下我们一一来看,但是要先来聊一聊李敖大哥的新书《第73烈士》。

李敖:这个拿不起来了。

侯佩岑:这个是道具,你不要乱动哦!等一下我来拿就好了。这书的内容李敖大师可以跟我们稍微介绍一下吗?

李敖:最主要是我们刻板印象都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我这里面是第73烈士,表示还有一个人当年没有死,他活下来了。如果活下来了,他什么感觉?这个人严格说起来跟蒋介石同岁,他什么感觉?他在黄花岗72烈士死后38年来到台湾,又待了26年才死掉,他会有什么感觉?

侯佩岑:可是这个就是你想象的他会有什么感觉?还是你把你自己的感觉加入进去?

李敖:当然是把我的感觉加入进去。

侯佩岑:所以基本上可以算是写自己吗?

李敖:写我的一个感想,所以小说本身它有很多的这种想象力,如果没有这种想象力,就不能做文学的跟艺术的作品。

侯佩岑:其实李敖大师,我每次见到你,我都知道你就像一个活的图书馆,哪一天发生什么事,什么时间发生什么事,李敖大师其实都有搜集起来,每一件事情其实你都记得很清楚。这些资料谁帮你整理?你要找它们的时候,你怎么找出来的?

李敖:这些资料我自己帮我整理,我要找它们的时候,我就敲敲脑袋,储存在这里。好比说我会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经过敦化南路跟忠孝东路口,看到一个美女跟我打招呼,那个人就是侯佩岑。

侯佩岑:哈哈!李敖大师,真的你就是过目不忘,可以这样说吗?

李敖:也是重要的印象,太普通的印象也会……

侯佩岑:也会不记得。

李敖:没有过目,当然会忘记。

侯佩岑:所以其实像写书,李敖大师也不用电脑,其实你是用手写。

李敖:手写,并且我写的奇快,像缝衣机一样,我们缝衣机针在动,推布,我也是这手在写,可是推的是稿纸。我可以写这么快,不用电脑。

侯佩岑:那你有没有想过,比如因为书现在这样硬,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用你自己的手写板的稿子,因为你写字很漂亮。

李敖:不会,因为手写版看起来总是没有铅排的清楚,对读者很苦。有一种作家,像什么王文兴他们把他的稿子印出来,我觉得白报纸何辜,怎么会印他们的东西?

侯佩岑:哈哈哈,这样子是不是。

李敖:像我写这本书只是70天。

侯佩岑:70天就写完了。

李敖:我写上次那本书《大江大海骗了你》,40天就写完了,所以我们就有这样高的速度。人家说你写这些书靠灵感吗?佩岑我告诉你,我们写书不靠灵感的,没有灵感怎么办?所以我才反问提出来这个笨问题的人,写书是不要靠灵感的,就好像妓女接客不要靠性欲。

侯佩岑:所以你没有拥有瓶颈的资格,是这样吗?

李敖:因为写作的习惯,拿起笔来就可以写。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也可以这样写,另外板子摆稿纸夹住也可以这样写,所以随时随地就可以写。

侯佩岑:你真的觉得你是天才对不对?你觉得你是外星人吗?

李敖:我不是外星人,我是地球上的天才。

侯佩岑:你有觉得有谁写书比你好看吗?

李敖:好像没有。

侯佩岑:你没有觉得。

李敖:尤其是中文的,我们在中文上面写这个方块字出神入化。写英文还不敢讲,写古文也不敢讲,写古文可能写不过苏东坡。可是我曾经很疯狂的去修改《赤壁赋》,发现也可以改出一两个字。

侯佩岑:可以改一两个字了。

李敖:可是我的白话文就很难改了。

侯佩岑:你觉得没有人可以改,找不出可以改的空间。

李敖:我自己可以改,可是我也改不下去,因为太完美了。哈哈!

侯佩岑:哈哈!所以像我们比如出版有校订的人对不对?所以李敖大师不可以改你的。

李敖:我没有校订的,我只有校对者,有错字的帮我。

侯佩岑:错字的可以改。

李敖:可是那个错字有时候不是我的,是打字小姐的错。

侯佩岑:哦,错字也是她打错。

李敖:当然这就要怪她了。

侯佩岑:哈哈!像这样子之后,你会告她吗?

李敖:我不是乱告人的,虽然我告过所谓的中华民国总统,告过五院院长,告过中央研究院院长,告过224个立法委员,告过小S。虽然如此,我不轻易告别人的。

侯佩岑:你不轻易告别人,你告这么多人了!哈哈!

李敖:那个笨蛋唐从圣乱告人,我告人以前,先调查他有没有钱,有没有财产可以执行,否则告他有什么用呢?

侯佩岑:所以不告穷人。

李敖:从来不告穷人,当然也不告穷光蛋这样。

侯佩岑:可是其实你的官司真的告的很多,目前正在进行的……

李敖:所以我会告连胜文,可是不会告你丈夫,因为有人特别有钱。

侯佩岑:哈哈!感谢你!在这边先跟你说一声谢谢!可是打官司其实李敖大哥你要不要付很多钱啊?

李敖:要付律师费,告民事要交裁判费,也要花很多钱。

侯佩岑:那等于这财产里面几乎有多少部分现在用在打官司上头?

李敖:现在比较少了,因为现在淡季嘛!

侯佩岑:你还有分淡旺季?

李敖:当然,现在大家穷了嘛!

侯佩岑:什么时候是旺季?

李敖:现在人穷了。

侯佩岑:现在比较穷,真的钱难赚。

李敖:被告缺货。

侯佩岑:哈哈!等一下我们来聊一下,还有很多被你告过的人,他也有跟我们聊过你的事情。不过先来聊一聊,李敖大师其实除了当然文笔很好之外,其实很多人喜欢听你写的歌曲。很多歌我们以前都有聊过了,现在有一首,我们最近找出来有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是你帮巫启贤写的,叫做《只爱一点点》。好像这首歌是跟李敖大师自己的感情有关。好像是不是跟你一块的女孩觉得你爱人都只爱一点点?

李敖:我爱你爱得很多。哈哈!

侯佩岑:你有吗?哈哈!

李敖:爱一点点的意思是说我们深刻的了解男女的关系,爱得太多是一种错误。我记得英国的一个诗人叫威廉布莱克,他写首诗,写一个男生拼命的爱这个女生,写了很多爱她的话,讲了很多披肝沥胆的话。这个时候忽然一个行者经过了A traveller came by,Silently, invisibly,他不讲话,也没有表情,He took her with a sigh.他叹了一口气,就把那个女孩子,把他女朋友带走了。就是有的时候,男生并不要讲很多话,也不要写很多字,他只是能叹一口气就带走了侯佩岑。

侯佩岑:李敖大师,我好喜欢跟你聊天。因为其实真的是很有道理。有时候爱得很浓很深,还不如一个过客,他只不过轻轻地叹息了一下。我们现在就来听他这首男女对唱情歌《只爱一点点》写的是什么?

侯佩岑: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我觉得这句是最像你的,就是眉来眼去,但我只偷看你一眼。

李敖:这首歌整个传神就传在这两句。

侯佩岑:就在这两句。

李敖: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今天你给我个机会,我可以正视你。哈哈!

侯佩岑:李敖大哥,其实你这种男生,基本上如果女孩子多跟你讲两句话,是会很喜欢你。

李敖:这就是以前法国的那个丑八怪的男人叫伏尔泰,他讲那个故事……

侯佩岑:哈哈!伏尔泰对不起哦!

李敖:他说美女在这里,他只要先一个小时跟她讲话,任何美男子都追不上这个女孩子了,只要先给他1小时。

侯佩岑:所以你会不会觉得你荧幕上跟荧幕下的你,其实是你觉得是反差大不大?

李敖:要看什么人访问我。

侯佩岑:那我访问你的时候反差大不大?

李敖:我就充满了真情指数。

侯佩岑:哈哈!其实我真的因为我接触到的李敖大哥从来是,比如就像我接触过的小S,跟她电视上也不像。我都觉得小S私底下是一个甜姐儿,就是她应对进退很小心的人。那我认识李敖大哥也是很温暖,然后很慈祥,很保护着大家。其实我觉得有的时候跟荧幕上的形象都不是很相同,因为我觉得你不是一个,人家觉得好战的人,比如不要惹到你,否则就糟糕了。但是我觉得给我感觉你的个性不是这样子的。

李敖:人就是你跟他相处久了,总会看到另外一面。过去我有个前妻叫胡茵梦,好漂亮的女孩子,我们看到她的每一段都是好漂亮。可是胡茵梦也会大便不通,你懂吧!她坐在马桶上挤的满脸通红。

侯佩岑:如果你不说,我们是不会知道。

李敖:你们没有看过吧!所以我们也会看到,不想看到的镜头也会看到。

侯佩岑:其实荧幕上的你会不会,比如因为荧幕的关系,你讲一些你觉得大家比较会有话题或是有效果。

李敖:如果会讲话的话,会珍惜在银幕上那样短暂的时间,讲一些能够劲爆的话。小S也会,小S在银幕里面常常变得骂人骂得很凶。

侯佩岑:我觉得是为了效果,你会不会也有为了效果这件事?

李敖:我因为主持电视节目都是一个人,所以没有人给我效果。

侯佩岑:所以我常常都会觉得李敖大师会比较,比如有时候给人家感觉很犀利,或者讲话比较直接的时候。我觉得sometimes是为了电视的效果,媒体的效果。

李敖:可是作为演艺人员久了以后,他会觉得随时随地都有人看他。好比你用针扎他,他先看有没有人看他,再决定……

侯佩岑:要不要叫。

李敖:常常会变得……

侯佩岑:你会不会?因为你也是公众人物啊!

李敖:可是我不是演艺人员,演艺人员专门一个生态。我跟演艺人员太熟了,因为我做过刘家昌的制片人,我后来又做了胡茵梦的丈夫。所以我接触的经验很丰富。发现这个族群很特殊的一个族群。

侯佩岑:做演艺人员的丈夫是什么感觉?

李敖:是走在马路上面,人家不会说那是李敖,人家会说那是胡茵梦的丈夫。

侯佩岑:那你会介意吗?

李敖:很介意,因为我们都是抢老大的,抢第一名的。忽然发现演艺人员才是真的有名的人,我们这种作家或者文学家努力好久,知名度是很有限的,很可惜,很不公平。

侯佩岑:啊!所以其实你会介意人家。

李敖:当然,像我们念多少书才有这点知名度,小S好像是华冈艺校毕业的而已。

侯佩岑:你真的在气她吗?

李敖:明天我们就开始上《康熙来了》第一集节目,我要求就是我是第一集的来宾,你们想不到《康熙来了》我是第一集的来宾。所以我说要把那段播一段给我们看。表示并不是我一定要上他们电视,而是我是他们第一集的来宾,不要忘记这个事实。

侯佩岑:我还记得。所以你明天决定要跟她相见欢,是不是?

李敖:相见也可能不欢。

侯佩岑:会吗?

李敖:不知道,他们如果是笑脸相迎,我就会笑脸相向。如果他们很不愉快,我也会。

侯佩岑:其实你真的会介意人家,比如媒体上,因为我真的觉得我们做过新闻,对不对?其实媒体上谁说什么,有的时候不是那么严重的,但是讲出来可能你会不会自己知道,有时候是媒体比较放大的关系。

李敖:作为媒体人物,或者主持人,或者新闻记者,他们感觉跟我们被害人不一样。中国一部书叫《聊斋》,它里面小男生白天抓着蝴蝶,夜里蝴蝶跟他托梦,跟他说,对你们是娱乐,对你们是开玩笑,对我们是玩命。所以对你们而言,可能是一个玩笑话。对我们你破坏我的审美感觉,破坏我的审美标准,这就比较严重。

侯佩岑:所以其实我们今天特别做了一个算是调查,就是说今年76岁的李敖大师,他入围过诺贝尔文学奖,辩才无碍,这当然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你的第一起官司在50年前就打过,也就是你26岁就告过人。

李敖:我告诉你秘密,26岁被人家告。

侯佩岑:哈哈!原来第一起官司不是你主动的。

李敖:被告,结果我被送到法庭去,我从此讼性大发,最喜欢告人。

侯佩岑:从此就喜欢告人,所以那个人害了大家,那个人是谁,把他名字公布出来?

李敖:是国民党的一个立法委员,正好50年前。

侯佩岑:当时他为什么告你,可以讲吗?

李敖:因为我骂了他。

侯佩岑:就告你诽谤。

李敖:告我诽谤,加重诽谤,就是我今天告小S的,用文字所表达的诽谤,不但诽谤,还加重了,叫加重诽谤罪。

侯佩岑:所以你现在对法律这些可以怎么告都很清楚了。

李敖:太熟了。

侯佩岑:要怎么告跟要怎么逃,你都已经找到路了对不对?

李敖:太内行了。

侯佩岑:怎么退出你也知道。

李敖:我对小S比较优待,跟钱没有关系,一般人我讲过,我要先调查他的财产,我可以假扣押、假执行,我才开始告人。告的时候,你就不能动了。最近我告了一个中央研究院的院士姓许的,我先查封他的财产,然后才开始告他。

侯佩岑:他做了什么事?

李敖:他诽谤我,加重诽谤罪。

侯佩岑: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乱说李敖大师的坏话。哈哈!坏话这样算诽谤吗?不能乱评论李敖大师,是不是这样?

李敖:你第一点说的也对,不要乱说我的坏话。

侯佩岑:不要乱说,可以这样讲,我想说怕你会说我没有坏话。所以其实今天我们有访问到你的好朋友,但是也曾经被你告过的两个人,都是立法委员,我们听听他们怎么讲好不好。

李永萍:什么样的情况下,李敖大师最容易去告人?简单说,就是他觉得他受到侮辱。可是李敖大哥又跟一般的人对于怎么样是受到侮辱的标准确实有所不同。譬如李敖大哥很欣赏某样的女性,然后很不喜欢某样的女性。你如果去批评了她喜欢的类型的女性,他可能就会很生气;如果去支持了他很不喜欢的女性,他可能也会很不高兴。

赵少康:李大师出招常常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很难说。其实你看被他告过的人很多,刘泰英好像被他告过,很多很多了,我觉得数不清了。所以,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被李大哥告,所以很难讲,没有人能够免疫的。

侯佩岑:可是李敖大哥,我觉得如果是依照这种逻辑来看,基本上被你爱着,你爱的人或者你喜欢的人,基本上是很幸福的,因为你不容许他们受到欺负。可是又照这个逻辑来推论的话,被你喜欢的人或者是你的朋友的人,又有可能被你自己告,就是别人不可以来欺负他,但你可以管教他们的那种感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李敖:我懂你意思。

侯佩岑:不好意思,我词不达意,我紧张。

李敖:最好玩的是过去一个叫远流出版社的老板叫王荣文,现在搞翻了。他讲了一段话讲得很有趣,他说李敖大哥最够朋友了,他不会对朋友不起。可是他很容易证明朋友对不起他。

侯佩岑:哈哈!就是这个意思。

李敖:一证明出来就麻烦了,朋友就麻烦了。

侯佩岑:就是你真的其实很保护你的朋友跟你爱的人,比如你喜欢的人,别人都不能欺负他,否则你就会帮他找那个人算账。可是最重要是这个朋友不能对不起你。那为什么当初赵少康跟李永萍有被你告过?

李敖:李永萍被我告过,赵少康没有,赵少康被我写文章骂过,他没有吭气,就算了。李永萍被我告过没有错,她是224个立委之一。告的很轻,只是每个人赔一块钱。

李永萍:其实我是在大概1999年跟李敖大哥因为当时在电视台做节目就认识,后来真的是结交为跨越年龄差距还不错的朋友了。至少我很感谢李大哥,因为他当时告诉我说,能够被我接受为朋友的很少,可是他一旦认定是朋友,我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被他告了。但是没有想到,等到我和李敖大哥都一起担任立法委员的那一届,那个时刻,李敖大哥有一次他对于除了他以外的全体的立法委员提告,而且他提告是跟每个人都索赔1块钱。结果我竟然也收到了李敖大哥告我的这封信,包含他不止告我,他的另外一位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陈文茜,当时她也在做立委,她也被告(wjm_tcy注:完全错误,李敖是接替陈文茜做的第六届立委,陈文茜是第五届,怎么可能在一块被告)。

侯佩岑:我还蛮怀念你当立委的时候。

李敖:我今年还要选哦!

侯佩岑:我才正想问你,有没有还要再选,你觉得?

李敖:太老了。

侯佩岑:所以你这次会不会想选,代表一些比较……

李敖:可是我到立法院没有用,他变成投票制度,所以我在立法院一次喷瓦斯把他们全赶出来,原因就是觉得他们侵犯了我的权利,我跟他们一样的被人民选出来的,我应该有完整的行使立法委员的权利,可是他们做了很多手脚,使我不能够行使我的完整权利。好比说他们有程序委员会,决定哪个议案能不能成立,可是开这会的时候不告诉我,也不许我参加,诸如分类。我那次喷瓦斯就是在程序委员会里喷的瓦斯,把你们全部赶走。

侯佩岑:这些点子你都哪里想出来的?

李敖:天才啊!不需要别人教,无师自通。哈哈!

侯佩岑:很皮欸你!哈哈!

李敖:是很皮。因为我没有办法,打也打不过他们,所以就用这种恶作剧把他们赶出来。我买了那个瓦斯罐以后,那时候我有两个保镖陪着我夜里到富邦银行外面那块公园里面练习。

侯佩岑:哈哈哈哈,有先事先预演。

李敖:所以我还带着防毒面具,结果设计错误,因为我戴了房子面具就不能讲话,讲话就要打开,我就要闻到瓦斯。因为我们知道立法院的主席,他有权利叫警察进来维持秩序,所以我第一个先喷蔡启芳,他是主席,他被呛得不能讲话了,就进不来了。

侯佩岑:哈哈!进不来。

李敖:都深谋远虑的。后来他们把我告到了地检署,我跟检察官说你们看是什么东西?一看它不是催泪瓦斯,它是灭火器,所以我拿的也不是催泪瓦斯。

侯佩岑:今天好险你是个作家、政治家,否则如果你今天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的话,那就很难抓到你了,perfect murder,是不是你会策划一个perfect murder没有破绽的。

李敖:犯罪小说,恐怖小说,可是真正的犯罪行为要跟一个女孩子一起,叫做雌雄大盗,鸳鸯大盗。

侯佩岑:唉呦,好耶!

李敖:然后浪迹天涯,只有女人会跟男人去这样子作奸犯科为了爱情,男人不会跟女人的。

侯佩岑:你会为了女人做什么?

李敖:我会为了女人很慷慨的离婚。

侯佩岑:哈哈!那你太太可以跟你吵架了,讲不过你会不会?

李敖:我太太不太跟我吵架,我太太有我全部财产,我财产都给了她,她不需要吵架。

侯佩岑:在家其实你是听太太的话,对不对?大事李敖大哥才出面,所以今天有很多的粉丝想要看看很多李敖大哥没有做过的事,到底粉丝希望李敖大哥能够挑战什么事,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好不好。

路人A:以往他都是讲话,我想听他唱歌,例如像《月亮代表我的心》。

路人B:因为他年纪好像跟舞棍阿伯差不多大,我想要看看他跳一段他的舞蹈。

路人C:他口才这么好,rap来一段好了。

路人D:想看他裸体跳舞。

路人E:模仿唐从圣好了。

路人F:学夜市人生的桥段,然后讲捏爆橘子,然后讲告死你。

侯佩岑:哈哈!这些死孩子李敖大师有什么评论吗?

侯佩岑:他们了解我的不够,他们太年轻了,并且被社会污染,七嘴八舌不了解我。

侯佩岑:真正的李敖,如果要你用几个字形容,你会怎么说?

李敖:八个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侯佩岑:哈哈!我以为你要说我是天才,我爱李敖。

李敖:那我变成施明德了,开始自恋了,水仙。

侯佩岑:我们来看一看观众朋友觉得有没有你不会搞的人,看是谁?

路人G:他这么爱他儿子,他应该不会告他儿子。

路人H:帮他处理诉讼的检察官,因为他再告检察官的话,可能就没有人帮他处理诉讼了。

路人I:我觉得他绝对不能告他自己,因为他可能讲不过他自己。

路人J:他绝对不会告他儿子。

路人K:北京大学的校长,因为他儿子还在读书。

路人L:我想应该是侯佩岑,她长得那么漂亮,对不对?然后又是好媳妇,应该是李敖大师的菜,我想他应该告不下去了。

侯佩岑:哈哈!李敖大师,如果我有一天说错什么,你会告我吗?

李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告你。

侯佩岑:打勾勾,你说的喔!录影存证。不会对不对?

李敖:你有终身豁免权。

侯佩岑:太好了!那我现在可以随便乱讲了,哈哈!

李敖:你要乱讲我就会乱摸。

侯佩岑:哈哈,吓死我了!但是说真的,如果儿子今天说了什么,或者儿子做错什么,你会告他吗?

李敖:跟自己的亲人不涉及法律的问题,应该不涉及的。有人这样涉及,可是我认为不好的。

侯佩岑:所以有没有一些人是你绝对不会控告他,不管他对你做出怎么样无礼的行为?

李敖:像我妈我就不会告她。

侯佩岑:妈妈不会,太太呢?

李敖:太太不会,太太离婚算了嘛!

侯佩岑:所以其实在情的方面,你心很软的喽!

李敖:别人讲软话的时候,我就变得很软。别人如果穷凶恶极的话,就很麻烦这样。

侯佩岑:刚刚有一个很好玩的小朋友说,李敖大哥不会告自己,因为永远没有办法跟自己辩论。你跟你自己有没有什么事情,因为人都会这样,比如跟自己还是会有一些应该做不应该做,自己跟自己的冲突。你会吗?

李敖:越来越少,年轻的时候会有,后来就越来越少了。

侯佩岑:你就很知道你要做什么事情,你很清楚的。

李敖:好比说我也曾经迷恋一个女孩子,后来就决定要不要下手追她。后来我就有个决定,在我50岁以前看到我迷恋的人,我立刻下手;60岁以后就犹豫不决,天人交战;到了70岁以后,看到美女,我掉头就走。

侯佩岑:哈哈哈,掉头就走。

李敖:表示决心不再扯女人了。

侯佩岑:你现在已经决心对女色不再接近了。

李敖:是,现在我76岁了,掉头已经6年之久了。

侯佩岑:6年而已。所以七十岁之前其实你都是行动的,是不是?

李敖:七十岁掉头就走,也会频频的回首。

侯佩岑:哈哈哈,有离开,但是不断的一直在回头看这样。真的,李敖大哥如果今天你真的现在又看到一个心仪的女人,你有可能会动心吗?

李敖:我就会像美国的大法官霍姆斯那一句话,他九十岁以后到了纽约街头,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子,他讲了一句话:70岁多好。当他90岁的时候,他觉得70岁对他有个好的年纪。我现在76岁了,觉得自己我不想这样想,因为我摄护腺开刀了。摄护腺开刀以后就换来对性的感觉就减弱了,看到女人就像ET外星人一样,觉得没有那种……

侯佩岑:不会像以前觉得有动心的感觉。

李敖:现在没有了。

侯佩岑:所以好朋友,比如女性的好友,男性好友,其实基本上他们在你身边的时候现在都很了解你的状况。所以你现在一心一意把自己的心放在写作跟打官司上面。

李敖:跟电视节目上面。

侯佩岑:所以其实李敖大哥是一个很有肩膀的男人我觉得,其实我们刚刚私底下本来在讲,我觉得李敖大哥其实你很照顾女生的,对不对?就算那个女生是大姐,大家心目中的大姐。其实在你心目中,女孩子基本上都是应该要被保护被照顾的,我直接就讲出来,看葛姐愿不愿意让我播。葛姐就跟我说过,她说李敖大哥是一个非常有肩膀的男人,她说李敖大哥有跟她讲过:谁欺负你,我就修理他。她说她从来没有任何的男生跟她说过这样子的话,她很感动,她一直记在心里。

李敖:葛福鸿是多么优秀的女士,所以她会得到了我意外的保护。那是我在做立法委员的时候,葛福鸿碰到一个小的不如意的事件,我还特别打电话给她。

侯佩岑:她记到现在,她说这是为什么她一直很欣赏李敖大哥,因为她觉得你就是一个很有正义感,永远其实你是很保护女性的男人。

李敖:的确如此。

侯佩岑:但是什么样的女性让你讨厌?

李敖:又在演艺圈里面,我觉得演艺圈里的女性是职业使她变得不晓得天高地厚,一般有这个毛病。

侯佩岑:所以其实如果要让李敖大师说一说,有没有什么事情,几样就好,让你一定是非告不可的事,就是不要踏到这个,这是你的底线,非告不可的事?

李敖:第一,他很有钱,被我调查清楚他很有钱。第二……

侯佩岑:哈哈!有钱也不行啊?有钱可他没有惹到你呢?

李敖:第一条是有钱,他是个穷光蛋,他永远不会被告。台湾现在有51万贫民,中下低收入户,就不会被告。

侯佩岑:是是是!

李敖:第二,就是他冒犯了我,构成法律的要件我就会告,可是告的时候不一定告的成。大家都以为打官司你会赢吗?不一定会赢,可打官司讲究过程的。什么是过程?明天贝克汉姆赛足球了。我说你不要看电视,后天我告诉你贝克汉姆这一队赢了还是输了,你肯不肯?你不肯。因为看他踢足球的过程很重要,打官司的过程很重要。有一次我告我一个老同学,我叫你打官司,叫你享受这个过程上的痛苦。他说怎么享受?我说你开庭就知道了,结果就开庭了。第一次开庭他去了,我没有去。他问法官为什么原告不来?法官说原告开刀,所以请假是很合理的。第二次开庭,我又没有去,他问法官为什么原告不来?法官说原告他妈死掉了,我母亲死掉了,所以不能来。第三次他又来了,我又没去,我都忘记什么原因了。走出来,上头汽车刚要开动的时候,有一个人,你记不记得爬到他的汽车上面,抓住那两个雨刷,他怎么样汽车甩他甩不下来,那个人就是柯赐海。从此就开始衰,一直衰到牢里。

侯佩岑:所以有这几个条件,你就一定是非告不可。

李敖:非告不可。

侯佩岑:那你自己打官司,你也要出庭,也挺累的。

李敖:你搞错了,我打这种自诉官司,律师出庭,所以我告小S我不要出庭,可是小S是刑事被告,她非要出庭不可。这就是过程,过程我不痛苦,我使你痛苦。就好像我过去告赵宁一样,告赵宁和郁慕明。赵宁是很紧张的人,收到法院传票睡不着觉。

侯佩岑:对,那个感觉不好。

李敖:第二天到了法院看到我了走过来,摇着扇子好高兴这样走过来。到了法庭我跟法官讲,这个庭不要开,我隔壁还有一庭。我像歌厅赶场一样,我要先上那一庭,你们等我。结果赵宁崩溃了,后来法院判决他们无罪,他们还求我不要上诉。

侯佩岑:所以其实你要的只是让对方麻烦,你只是找麻烦而已了。其实你不是真的要跟人家要求赔偿或者什么,其实你只是觉得他一定要付出某种代价。

李敖:可是用这个做代价,很多人他不愿意跟你纠缠,他愿意赔我钱,像蔡万霖赔过我两次钱。

侯佩岑:所以可以直接说拜托,我给你钱,你不要告我。

李敖:不能直接说,还要求我,我给你钱好不好?哈哈!

侯佩岑:还要求你啊?哈哈,好麻烦!所以其实真的整个告官司的过程,对李敖大哥来讲,只是为了希望对方能够付出某种代价,要让他知道他说的话,必须要付出某一些走任。

李敖:主要原因,小侯我告诉你,我没有资源,如果我有四海帮或竹联帮,我找哥们兄弟打你一顿多痛快。我没有这些资源,所以只好花10块钱,就去告法院。我只要花10元就可以把你告进去。

侯佩岑:10块就可以吗?

李敖:写个状子,打字打好也不过10块钱,寄过去10块钱。

侯佩岑:这样子,难怪你那么多官司。

李敖:是。

侯佩岑:那早知道派几个小弟给你不成了吗?哈哈!

李敖:说的也是啊,哈哈!如果派几个小弟,把那个大胖子像连胜文那样子揍他一顿,多爽的!

侯佩岑:别再说这个,我们要到rundown进行啊!rundown上面没有提到的人我们都不能提啊!这样子好了,我们来听一下观众朋友对于李敖大哥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是什么?我对李敖大师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等听完大家的再告诉观众朋友。

路人M:因不了解而结婚,然后因了解而离婚。

路人N:报仇的最好方法就是活得比敌人更久,活得更好。

路人O:我要告死你!

路人P:小心我可以告死你!

路人Q:小心我告你!

侯佩岑:这句话到底唐从圣说的还是你说的啊?

李敖:当然是笨蛋唐从圣讲的。

侯佩岑:哈哈哈哈!小心我告死你,根本就是他自己编的台词。

李敖:这样讲构成恐吓罪。

侯佩岑:这恐吓罪对不对?

李敖:如果你这样对我讲话,我就告诉你恐吓。

侯佩岑:所以你不会这么随便的这样讲。

李敖:我们是非常温柔的使你知道你不幸作为我的被告。

侯佩岑:否则那样子就造成恐吓罪,别人是可以告你的。

李敖:邮差干什么呢?邮差就是负责拿这个信的。

侯佩岑:是这样,所以唐从圣在模仿你的时候……

李敖:他把我看的太笨了。我多么精啊!我抬头一个主意,低头一个主意。唐从圣是个笨蛋。

侯佩岑:哈哈!你见过他本人没有?

李敖:我在医院里躺在那里,他跑来看我,他说我要扮演你,请你原谅,不要告我。所以我就宣布永远不告他。

侯佩岑:哈哈!即便告过很多人,其实李敖大……

李敖:只有一次感到很不幸,我要开刀开总输胆管结石。我吃了安眠药了,第二天要开刀了,忽然开门进来一对男女,就是寇乃馨跟她男朋友,他们就开始跟我宣传上帝,搞了我两个小时,我困得要死……

侯佩岑:哈哈,帮你祈祷一下。

侯佩岑:但是我真的关心李敖大师身体好不好现在?

李敖:身体非常好,因为我没有那种病,没有心脏病,没有糖尿病,没有这种致命的病,所以我健康非常好,并且我不吃晚餐,养生养得非常好。

侯佩岑:太好了,你身体要照顾好,你要活到160岁哦!

李敖:160岁?我本来目标只是106岁跟宋美龄一样。你要我活那么久啊?

侯佩岑:对,你活久一点嘛!活久一点……

李敖:小侯,那时候你几岁了,我160岁?

侯佩岑:你160的话,我也一百多了,还没一百,我也快一百了,一百差不多。你如果160的话,差不多,你76,我32,这样子减40,我120。

李敖:我知道你们隐瞒年纪,不必隐瞒了,过了100岁都一样。哈哈!

侯佩岑:哈哈!其实我真的心目中的李敖大哥是一个可爱的人,因为我最记得李敖大哥我们以前打趣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在那时候还是中天新闻在开讲彩券,我们就说我们要一起私奔了,如果中奖的话。我就觉得那个时候在我心里面的李敖大哥,就是一个他其实像小孩子一样,他在跟你做朋友的时候,他是如此的快乐,如此的天真,如此的自然。我觉得在工作上或在不同的领域,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面相,或是每个人自己要做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在我心目中的李敖大哥永远就是一个这么可爱,这么直言敢言的好人。所以今天我看到李敖大哥,我最想要跟你说,就是说希望你的身体健康,永远快快乐乐的,应该要无忧无虑的了。

李敖:我保证如此。

侯佩岑:保证如此,要无忧无虑的,其实你是开心的对不对?你心情每天要保持愉快,不要被一些杂事气到,或者是干扰到这样。

李敖:保证不会。

侯佩岑:好!我们来看下其他的好朋友,也有祝福的话要跟你讲。

李永萍:我要祝福他有一个非常强健的身体,而且更强健的创作活力,让他可以不断的写作,把他各种最好的想法,最深刻的思想,可以一直跟外界来分享。

赵少康:李大哥当然他最近著作不错,一直很产量很丰富了。有的时候我们请他出来聚,他都婉拒,他说他没时间,他有急迫感。我说你那么年轻,你干嘛有急迫感?他说我跟帕瓦罗蒂是同岁,他都已经过世了。所以我很紧张,很有急迫感,所以要趁着还能写的时候多写。我想这种急迫感从某个角度看也是一个动力。不过我们要劝李大哥的,就是身体还是蛮重要的,你会比帕瓦罗蒂多活很多很多年的,还可以写很多很多书的,所以保重身体。

侯佩岑:是,身体一定要保重好,这样子如果我未来生一个女儿,我就答应你,她选老公就让你帮她选好不好?

李敖:哎哟,这么重要的使命留给我。

侯佩岑:哈哈,不然我们怎么选你都觉得不合理想是不是?

李敖:我会偷偷的告诉她,你妈妈已经选错了,你不要再选错了。哈哈!

侯佩岑:哈哈!你真的觉得选错啊?你好好讲!

李敖:我承认你这次选的是很好的。

侯佩岑:真的吗?你只是……

李敖:他等于白手起家,并且是靠着自己的本领。我觉得很了不起,并且他很老实,虽然是没有很多钱,不过来日方长,可能有很多钱。我是很痛苦的讲了一些情敌的好话。哈哈!

侯佩岑:哈哈哈!但是我心目中我还是爱你的。

李敖:真的啊?

侯佩岑:真的!

李敖:走!

侯佩岑:又走了,我记得每次我说:爱你呦,李敖大哥。他就说:真的吗?我就记得永远我们就是心目中最爱最爱的就是你,你一定要保持身体健康,希望你到时候真的可以帮我女儿选老公哦,到时候我们就好好选。如果他不好的话,我们就告他。不行,不行用威胁的口吻,我们就很遗憾的让他变成我们的被告。哈哈!再次的谢谢李敖大师!要记得李敖大师的新书是《第73烈士》,大家一起感受一下李敖大哥的世界,他幻想的第73烈士会是怎么样的。谢谢大家,谢谢李敖!

李敖: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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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9《影响力100》

李晶玉:您好,我是李晶玉,欢迎收看《影响力100》遇见李敖。有人说有李敖在的地方总是争议不断,也有人认为他为人有点偏激,成天爱告人与人作对。但是在李敖的年轻岁月当中,他曾经牺牲了自己的自由来推动台湾的民主进程。这也是为什么他敌人很多,但是欣赏他的人更多的原因。或许你会觉得我听多了李敖,看多了李敖,我认识李敖,但是事实上李敖认为世人所了解的他只有1/8,还有7/8的他并不为世人所熟知。今天在《影响力100》当中,希望您能够来认识更多的李敖,这位反骨的批判大师。

李敖:小马哥是个心眼很小的人,小马哥实在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不过我承认他是个心肠好的陈水扁,他比陈水扁心肠好一点,长得也像样子,陈水扁看起来多难过!可是马英九现在看起来也很难过,你看他头发也开始秃了,两个眼袋也出现了,一代的美男子下场也不过如此。

旁白:骂人不留情面,李敖的嘴上功夫总是让许多人闻风丧胆,被他点名过的人更是如计其数。

李敖:请看看学术界怎么对待李敖,“五十年5月先生(姚从吾)与札奇斯钦、陶晋生、王民信、萧启庆等合影”,为什么6个人有5个有名字,李敖名字不见了,变成等?学术界整个在排斥我。

旁白:生于哈尔滨的李敖,坐过牢,选过总统,人生精彩,感情世界更是丰富。和胡茵梦的闪电婚姻,李敖事后回忆起来,只用惊涛骇浪四个字来形容。而李敖的三名子女也备受瞩目。

李文:汪小菲我跟他不是很熟,所以我跟他见面应该有四五次。他是我楼上的邻居,我讲他可能不高兴,他有口臭。

旁白:大女儿李文完全遗传到李敖有话直说的个性,舍台大就北大的儿子李戡也很有自己的想法。

李戡:我就是一般学生去求学的那种心情,我想去北大跟台湾很多学生去美国、去日本念书,我想我们动机是一样的。

旁白:学问渊博不足以形容李敖的内涵,风流倜傥只是外人对他的看法。勇于挑战权威,敢说别人不敢说的真话,他就是震撼海峡两岸的大师李敖。

李晶玉:喜欢钻研,还有考究,另外也喜欢颠覆历史,所以李敖最近出一本书叫做《第73烈士》。黄花岗不是72烈士吗?为什么会有第73烈士呢?他说这个人其实叫做莫纪彭,他是一个选锋队的队长,后来保住了性命也来到了台湾,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一段故事。所以今天我们就来到了台北忠烈词,也希望能够透过大师的口中来还原这段历史。大师你好!

李敖:晶玉好!我很好!

李晶玉:哈哈!为什么会有73烈士?这个人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李敖:我们都以为有72烈士是不够的,还有一个人他到了台湾,他是第73烈士,他虽然没有死,可是他是个活的死人。

李晶玉:怎么说呢?

李敖:因为她虽然活了84岁,可他一生都回想他在25岁那一年参加黄花岗起义的那一幕。

李晶玉:你想要反映什么呢?你想让世人从里面学习到什么呢?

李敖:黄花岗你去看的时候,现场章太炎写的“缔造民国七十二烈士纪功坊”,他们等于创造了中华民国。可是他们创造的国家寿命只有38年,到了38年以后,这个中华民国事实上就没有了,也就是说亡国了。可到了台湾出现了一个假的历史,中华民国继续存在,并且存在了62年,到今天所谓建国百年,是一个大的谎话。我写这本小说也就是要拆穿这个黄花,证明台湾所谓的中华民国是一个假的历史。

李晶玉:不过说真的,我在听到这个书名的时候,我以为你要写你自己。哈哈!

李敖:那就叫做烈士了,我们是战士,烈士是失败者,烈士不是成功者,烈士当时是被你的敌人杀掉成为烈士。

李晶玉:但是你也有很壮烈的一面,你看你从1980年代,作为一个相当知名的党外的政论家,也唤醒了很多台湾人当时的政治觉醒。当然,像这样的一个白色恐怖的时代,其实你也因此而入狱了,对不对?

李敖:这就我们念过的一篇文章,叫《李陵答苏武书》。李陵跟苏武说:虽忠不烈,视死如归。所以烈不烈的事情,跟忠不忠的关系都有关系,可是跟死不死没有关系。如果没有死而称为中列,就是很奇怪的了。

李晶玉:其实我们在过去看到你很多的论述,不管是《千秋评论》还是《万岁评论》,其实也知道您对于蒋介石,你视他如寇仇,但大概也著作等身的批评他。这个部分我们就已经有一些了解了。但是你怎么来看影响台湾近30年历史的比方说李登辉、宋楚瑜、连战跟马英九呢?

李敖:这里面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宋楚瑜,他比较能够脱胎换骨,其他都是跟着蒋家这个节拍走的。宋楚瑜本来出身国民党宫廷,我给他一个外号,在党外时代叫做大内高手,这是我给他加的外号。可是宋楚瑜很奇怪,在政治局面改变以后,他第一个最终觉悟,并且能够走向人民群众里面的人,他也很能干,很勤勉,所以我觉得他是一个脱胎换骨最成功的人。很可惜,他被埋没了。

李晶玉:走出来的人,李登辉不算吗?

李敖:李登辉根本没有走出来,李登辉在牵着群众在走。

李晶玉:那马英九呢?

李敖:马英九是跟着群众后面做了一条哈巴狗,也跟在后面走。

李晶玉:那你为什么还要投他?哈哈!

李敖:我们没办法,因为国民党所以投票的标准就是你们非选我不可,你不选我,他比我还坏,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就含泪投票,我只是没有含泪而已。

李晶玉:哈哈!你现在看国民党这些所谓天王级的人物怎么看?比如民进党的创党元老好了,比如黄信介、林义雄、许信良。

李敖:他们都过去了。

李晶玉:你觉得陈水扁有没有也有一点太可怜?

李敖:陈水扁耽误了一个好机会,陈水扁最难看的就是他的吃相。李登辉也搞钱,台综院就搞钱,对不对?可是搞一次就老实一点,陈水扁大钱小钱全搞,太太也跟着搞,好像买菜以后,家人讲好了以后,最后拿出来一条葱,这种小家子气泄了底。

李晶玉:可是你会觉得在这样的比较之下,李登辉也拿钱,如果连战宋楚瑜他们都海外置产,有的人还可以住帝宝,几代的公务员可以有这么多钱,算陈水扁最倒霉喽。

李敖:陈水扁他是个贫户出身,没有见过市面,有些钱是不能拿的,至少不能拿的那么粗糙。

李晶玉:所以是方法错了。

李敖:他没有见过世面。

李晶玉:陈水扁曾经说他一定要活着到马英九下台,看看马英九的下场会如何。你觉得马英九下场会如何?

李敖:马英九下场就是落选。

李晶玉:哈哈!哪一年?

李敖:可能就在今年年底,明年初选选嘛!所以他很容易在里边可以看到马英九下台,我也会。

李晶玉:你觉得马英九应该跟谁搭档会比较有希望呢?

李敖:他没救了,马英九应该先自己下来,他没有救了,马英九是一个比陈水扁看起来舒服一点的陈水扁而已,他是没救了。

李晶玉:那你怎么看吴敦义跟王金平呢?

李敖:他们太滑了!

李晶玉:但民进党谁比较有希望现在?

李敖:现在民进党一堆烂咖,可是我觉得蔡英文比较有希望,因为她形象比较清新。可是蔡英文出现证明一个坏的讯号,什么讯号呢?真正在国民党白色恐怖时期,那些不管真假都打拼的这批人,他们的努力被埋没了。蔡英文是一个投机分子,她跟党外也没有关系,她跟夺权也没有关系,她跟自由民主也没关系,白色恐怖也不是受害人。她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忽然混进民进党可以篡起来,证明民进党没有是非。

李晶玉:那吕秀莲呢?

李敖:是个笨蛋。

李晶玉:哈哈!

李敖:不但笨蛋,还是个大笨蛋,空忙一场。

李晶玉:怎么说呢?

李敖:她无法解释,他跟陈水扁跟了8年,陈水扁做了很多坏事,她为什么不没有异议?她为什么不提醒我们?她为什么不抗争?

李晶玉:因为她是冤妇,她在深宫里面,很多事情她不能插手。

李敖:哪有这个事情!武则天也在深宫里面,对不对?西太后也在深宫里面,看你有没有本领。我认为她当时不争,现在争来不及了。现在民进党把那些真正的创党元老或者元老级的像施明德,像许学良,一个一个赶出来。那时候吕秀莲都不讲一句公道话,吕秀莲自己快要被赶出来了。

李晶玉:那2016怎么办?

李敖:2016没办法,大家完蛋了。

李晶玉:所以你要出来选总统吗?

李敖:我当然开玩笑。我有个好处,我10年以前选过总统。利用选总统这两个月时间,我有什么言论他们不能够遮盖。因为过去就发生过这个事情,我告了台湾《自由时报》老板林荣三,他赔了我30万,我就花掉了,好高兴。结果他气得要死,他就下命令给《自由时报》:从此我们的报纸不能出现李敖两个字的名字。结果好死不死,我选了总统,别的报纸总统候选人都是5个,他不能变成4个,他不能没有李敖嘛!只好承认现实,承认我李敖。所以我用一个技术上的办法,拳击所谓的TKO技术击倒,逼着你报纸要登我的名字。所以我觉得如果我参选总统,我会逼着他们在这两个月之间以内很痛苦的、不断的报导1/8的我。

李晶玉:哈哈!刚听你一连串这样骂下来,其实有人说你是名出一个骂字,其实真的好像被你骂过的古今中外的人大概不下3000个。所以有人认为,其实在你所谓的这一生,被大家所熟知,会是在被大家兴起,会被大家所仰望,是因为在一个动荡不平的时代,时代造就了李敖,不是李敖造就了时代。

李敖:他们说错了,李敖造就时代,英雄创造时势。你想,如果没有我的话,这个时代就变得万古如长夜,更黑暗了,幸亏有我。

李晶玉:哈哈!如果你真的参与总统,你要怎么样带领台湾走出什么样的路?你觉得中国民国是个假政府吗?

李敖:第一条政见,我准备每个人发现金2万块。怎么你比陈光标发的还多?当然多啊!

李晶玉:那您说是伪政府,您也是个伪总统啊!

李敖:伪总统我使它变成化伪为真。我举个例子,我们不要军队的话,我们每年省下3000亿的运算。现在还核四停建损失4000亿,就是7000亿。台湾人口2300万,两倍也不过是4600万,每人发2万台币。

李晶玉:可是我们现在还被飞弹所指着,所以最近有人讲说你亲中啊!

李敖:我不是亲中,我相信中华民国宪法。

李晶玉:那共产党你怎么不骂呢?

李敖:什么我不骂它,共产党知道我在骂它。所以我在北京大学演讲的时候,连战去讲演,铺红地毯,讲完全程播出;俄国的普京去,讲完全程播出;美国的小布什去,讲完全程播出。我一讲,整个黑画面出来。为什么?共产党聪明,它们知道我在骂它,那笨蛋不知道,以为我不肯骂共产党,那些人是笨蛋。当然李晶玉除外。

李晶玉:哈哈!所以你认为国民党跟共产党比较?

李敖:共产党虽然也是残暴,它带给我光荣,它使中国变得富国强兵。我小的时候看到日本兵骑着大马在我眼前走过去,现在没有任何人敢骑着马在我眼前走过。共产党代表我光荣,如果蒋介石代表我光荣,虽然他关了我,我也肯定蒋介石。他没有,蒋介石代表我们全都是一笔烂账,失败的账,拿回了台湾,可是丢掉了比台湾大44倍的外蒙古,这就是蒋介石。所以今天我在台湾就拆穿了这些假历史,拆穿了台湾这种假的人权,假的民主。我告诉你,共产党文革以后,冤案、假案、错案全部平反。台湾的案子29407件,一件都没有,包括我李敖的案子没有平反,每人送了钱,可是不平反。所以台湾不敢面对这个事情,不敢追究蒋介石的责任,从李登辉到马英九都一样。

李晶玉:这口气真的很难咽下去,这特别独行的李敖,真的为台湾蹲过苦劳,1971年,李敖因为协助台独,所以以叛乱罪被捕入狱。其实他被国民党关过两次,第一次被判的是5年8个月,第二次被判6个月。但如果再加上他在家里面被软禁了14个月的话,这个不自由的岁月一共是7年4个月。所以在这7年4个月里面,可能对您的性格,对人生都产生莫大的质变性的影响。您当年协助台独,您又说您不是台独。

李敖:我从来不是台独,我还反对台独。

李晶玉:那您协助台独为什么呢?

李敖:我是帮助了台独的个人,好比说彭明敏被迫害,他偷渡我帮过忙,诸如此类。我是为了自由民主人权的原因,不是为了台独原因。可是在国民党眼里就构成叛乱。

李晶玉:可是在那些岁月里面,其实会不会,因为三十五六岁的壮年时期,是不是会让人产生很大的冲击?

李敖:仇视社会。

李晶玉:仇视社会,会猜忌别人吗?

李敖:会,对别人不相信,不敢试验友情。就好比说我在坐牢的时候,朋友来看我,来看一次就跑掉了,他不会来看第二次。为什么?我们在动物园看斑马也看一次就好了,对不对?有效期间10年。所以你过分要求朋友是错误的。所以从坐牢以后,我对人性的评估就不敢来考验。

李晶玉:你可以跟我们聊聊在牢里的岁月是怎么过的,书上写的都还是用这种很大侠式的,很讥讽式的在看那些对付你的人。但是我相信在里面那一天日子都不好过。

李敖:可是必须过下去,因为那时候天都塌掉了,你就不断的自欺,天塌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们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塌了以后就很容易吃到天鹅肉了,因为天变得矮了。只有这样子自我解嘲来活。我知道的,有一种人坐牢的态度完全错误的,就是林义雄。他坐牢以前意气风发,可是坐牢以后你看那个死人样子就出来了,连笑都不会笑的。你看过林信义笑过吗?没有!他就是完全崩溃了,这个人价值观念全部崩溃了,这是错误的。国民党关了你以后,你这个人会改变,他更要关你了嘛!像我们这样没用,你关了我以后,我出狱以后4个小时我就写公布文章揭发监狱真相。

李晶玉:可是你不一样,你以前就说你要暗杀我就来,我一家就只有我一个人。林义雄真是一家牺牲了。

李敖:没有错,他自己遭遇了这种很不幸的待遇,问题你的反应变成这么怪异的反应,林义雄完全变成糊涂蛋。

李晶玉:您不会也有一些恐惧吗?

李敖:当然恐惧,说不恐惧是假的。可是又恐惧又做,就是英雄,很坦白吧!

李晶玉:那坐牢前后对你的人生,你实际上看到的差别,我在自传里面其实看到你有讲过,在这之前就书被禁了,杂志被停了,店面被封了,6年后,小贩做不成了,朋友跑了,女人嫁人了,房子抵押了,亲人变了,一切都凋零褪色,面目全非了。其实……

李敖:就是如此。所以你知道,当你倒霉的时候、落魄的时候、不自由的时候,你不要倚靠外界的力量,因为他们太不可靠,过分倚靠的时候你就会心碎。

李晶玉:你如何来面对这个心碎,你把自己抽离在这些情感之外吗?

李敖:就是知道要承认这个事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你就不会对外界寄乐观的希望,这时候你就会好多了。

李晶玉:这是您在狱中悟出的一些道理吗?

李敖:也是磨练出来的一个对人性的看法,一种很悲观的看法。

李晶玉:你在牢里面是想说我还要斗死你们这些人,还是?

李敖:也没有,我自己知道我就要小心翼翼,就是我不轻易跟别人合作,女人也很难骗到我,即使很漂亮。

李晶玉:所以您在感情上是不是也因此而让人比较产生一些距离感?

李敖:会有的,可是那个比失落感更好一点,防止失落也有必要的。

李晶玉:其实身体上也有受到影响对不对?

李敖:因为睡有水分的地板太久了,变得风湿了这一类毛病。还有我们睡在地上,夜里面会出现老鼠、蟑螂、蜈蚣、蚂蚁,蚊子不要提了,这种跑到你身上来,很讨厌。

李晶玉:因为其实我在看您自传的时候,有一段的部分让我其实有一点难过的。我是有一点为您感到心酸的,我想您为台湾做出这些事情,虽然你到后来你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火大水你没经历过,但是事实上在刑求的这些过程里面,其实它是很扭曲的。你讲的话其实你知道你并没有错,你知道你讲的是对的,但是他们让你去讲另外一套不对的事情。

李敖:这就是人生的一部分,一般人都一辈子变得很窝囊,对不对?我狱中出来又很神气活现,像坐牢以前的林义雄跟出来后是两个人,我出来以后还是我。

李晶玉:你在刑求的那个当儿,当时想什么?

李敖:脱离这个困难,就是我征服我的肉体,我的肉体屈服了,被刑求它会疼嘛!疼会影响我的精神嘛!我要控制这个局面嘛!自己在分裂,然后自己整合统一。

李晶玉:如何整合,它让你分裂,而且讲出他要你讲的话?

李敖:那也没有,我被疲劳审问的时候没有表,不晓得几点钟了,可是知道天昏地暗以后又吃豆浆了。知道,哎呦,吃豆浆过了24小时,然后又吃豆浆了,表示过了48小时了,有这种感觉会散出来。

李晶玉:你没有对人生有一种放弃的感觉吗?

李敖:没有。最后不能放弃,自己还要千方百计说谎话来骗他们,这个不能够放弃。

李晶玉:但是这么长的岁月,你心里是怨恨的?还是你已经……

李敖:等于出来就一直跟他算账,怎么怨恨。怨恨不能活了,就觉得有朝一日老子会出来跟你算账。

李晶玉:你出来的时候是充满斗志要算账的,还是?

李敖:当然,第一次出来还白色恐怖,算的比较慢,第二次算的就快了。

李晶玉:所以那个时候大家给你冠上外省人也参加台独这样的一个……

李敖:完全冤狱,我怎么会台独呢?可是国民党疯掉了。因为当时有台独分子咬我是台独。为什么咬我呢?因为他们需要外省人支持他们。外省人不是一个三轮车夫,也不是一个计程车司机,而是李敖,响当当的。所以当他们咬我是台独的时候,他们觉得有一个这么大的外省的大咖来支持他们。国民党警备总部他们制造冤狱的团队,也希望破一个大案子,对不对?我李敖参加是大案,破个大案子他们可以有更多的奖金,所以一边推一边拉,都说我是台独,我承认,也没什么了不起。

李晶玉:所以共产党没有对你那么不好,所以你就不那么骂它;国民党对你不好,所以你就拼命骂它。

李敖:共产党没有关过我,为什么没关过我呢?因为它找不到我,我被国民党关起来了,对不对?所以我不能出镜。我们那么长的时间不能出镜,一直被国民党扣住。因为国民党关了我,我当然恨国民党。大家说为什么不骂共产党?我不是不骂共产党,共产党知道我骂它,可是别人看不出来。因为我骂共产党比较有深度。

李晶玉:所以在香港的一个《开放杂志》的总编辑金钟先生,他对你的一番谈话我相信你有一些话要说,他说因为你中立,你知道你现在的书在中国大陆你可以卖,可以怎么样。你曾经坐过牢,因此没有一定的身份,也可以让你在你的言论里面获得很好的名利跟成就。所以他们说,其实在《文星》的这场官司里面,他们就已经看到你不是理想主义者,而是一个重利主义者,因为把钱把利看得比较重。

李敖:这种人是莫名其妙的人。《开放杂志》老板,你告诉我,他在香港怎么活?有人给他钱才能办这个烂杂志?什么人给他钱?CIA。什么人给他钱?台湾的安全局。这种人哪有资格批评我?过去他们拿我写文章,他们哪有我资格批评我?并且我重什么利?我本身这么有钱,我重什么利?共产党对我优待,我这本《阳痿美国》的书台湾出版了,共产党中信出版社也要出版,包50万本,先印15万本现在被查扣。共产党怕我像怕鬼一样,他们给我开放什么东西了?所以讲这种话的人是很无知的。

李晶玉:他里面其实有一句话我觉得让我是产生了一些怀疑,台湾只不过是大公鸡面前的一只蚱蜢,你有什么尊严?你还跳什么?他是引述你的话,他认为在这个话里面,其实过去为言论自由或是为民主自由所奋斗的过程,难道你就矮化自己,成为一只蚱蜢吗?

李敖:大陆是大公鸡,台湾是蚱蜢没有错,可是你不要再惹公鸡嘛!对不对?它还惹这个公鸡,找死!你懂我的意思,太笨了!你台湾搞军队干什么?我说台湾不要买武器,这次马英九买了2045亿,全部省下来的钱,我刚才讲过每年每人发2万块钱。

李晶玉:可是这样讲,你搞国民党是因为国民党不够大只吗?

李敖:不是,是国民党走错了路,在台湾我可以过得很好的日子。我举个例子,台湾不要军队,人家会问我怎么一个国家不要军队?第一,台湾不是国家。第二,台湾即使是国家,冰岛也是国家,没有军队;哥斯达黎加也是国家,没有军队,可以没有军队。那台湾治安怎么办?台湾有6万个警察可以维持治安。那共产党打我们干什么?美国人会保护我们。根据什么?根据现在我们相信的《台湾关系法》,《台湾关系法》说的清清楚楚,台湾有事情美国会严重关切,不需要买武器他也来。所以武器买来干什么?搞得大家没有钱嘛!好可怜!

李晶玉:其实在李敖他的这些知识或是历史性的言论后面,为大家所津津乐道的其实就是他的爱情观。李敖这一生可以说艳遇不断,里面还不乏一些才女还有女明星,而且每一段都可以说是荡气回肠,惊天动地。这个丰富的情史大师究竟是怎么样办到的?其实我想严格说起来了,应该是不止7段了,但是我们数一数。大概比较让我们印象深刻的是7段,一开始是从初恋,初恋您就闹过自杀啊!

李敖:其实我整个的爱情历史很丢人的。因为在我们的印象里面,我是情圣。其实事实不然,我们在跟女人的关系其实也是风起云涌,可是波折很多。

李晶玉:对,我看到你对爱情的几大原则,写的真是头头是道。可是每一段如果到你的情史里面去,好像实际要实现……

李敖:认知有落差,他们认为我不够好看,认为刘德华好看。

李晶玉:没有,人家跟着你后面的都是迷恋你的人,这些……

李敖:是,那就是靠别的,我们不是靠脸蛋。所以像马英九,我要有那个脸蛋的话,我就做个大色狼,我做什么总统,对不对?我们没有那么好的造型。

李晶玉:真的,对你来讲,哪一段最刻骨铭心?

李敖:我坐牢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我们两个人感情很好,结果我突然被抓起来了,后来就分开了。这个不是两个人感情的变化,而是男欢女爱,可是第三方力量把我抓走了。一般人男女的变化都是一方面发生问题,我的不是,而是因为政治原因摧毁了这个爱情。后来我写了本书叫做《上山·上山·爱》,这本小说专门写这个故事的,这个小说很动人,尤其写床上的事情。有一个立法委员看了以后,他说一定要每天晚上上床都要看这本书,原来他的名字叫做邱毅,哈哈!他把我的书当《金瓶梅》来看。

李晶玉:哈哈!所以这一段其实对你后来的感情生活其实会不会造成一些影响?

李敖:还好,我觉得我其实跟女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因为过去我们在最年轻的时候,时代不开放,女孩子念书的人比较少,交个女朋友很不容易,男人认识一个女人很难,除了你信教会这种关系,所以有个女朋友你变得很珍惜,如果离开了就觉得很难过。

李晶玉:你第一个初恋女友就是因为信仰的关系。

李敖:她是我台湾大学同班同学,后来就分开了。后来就有一个很长的时间不能适应,我拼命写日记来告诉自己如何忘记她。这不对的!应该赶紧找个新的女朋友,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就好像苹果不见了,你不能说苹果我不爱你了,我不喜欢你了,那没用的!应该去找个凤梨来代替苹果,这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可那时候凤梨很难找,所以就变得很失落。

李晶玉:而王尚勤给了你一个宝贝女儿李文,为什么没想跟她结婚?

李敖:我要坐牢了。当时我跟王尚勤说我要坐牢,就幸亏国民党帮忙,真的把我抓起来了,否则言而无信变成逃婚者。其实不是,真的坐牢了。

李晶玉:所以你们其实很多的来往也都是在情书上面去表达情感。

李敖:那才是真的爱情,在纸上面花言巧语才是真的爱情,现实的爱情很快就摧毁掉了。

李晶玉:像很多男欢女爱的部分在你的书里,但是您觉得实际上在灵魂里面的互通很多都是通过写的。

李敖:也不是,我最后有一个情妇只有17岁,后来被一个人摧毁掉了,她的名字叫做黎智英!

李晶玉:哈哈!

李敖:什么《苹果日报》《壹周刊》都报导出来了,结果我太太当然很不高兴,那个女孩子后来也离开了,那是我最后一个情妇。后来我就得了摄护腺癌,到和信医院开刀,给我开刀的医生张树人很好,开刀以后那时候我已经68岁了,所以我就金盆洗手,就不再扯女人了。

李晶玉:可是在您的观念里面,我知道王小屯给了你一个爱的归宿,也让你现在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但是你说爱情不会永远不变,所以“‘咱们互相以金石为戒,戒向别的男女染指!’这是多可笑的中古文明!”如果是这样子的想法的话,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李敖:结婚很像英国那个诗人拜伦所说的,因为男人疲倦了才会结婚。可能我折腾好久了,有点疲倦了,所以就结婚了。我认识小屯的时候,她只有19岁。

李晶玉:但听说你年轻的时候不是那么自由跟平等,你占有欲还蛮大,很大男人。哈哈!

李敖:你幸灾乐祸。男女之间没有平等,男女间就男的欺负女的,女的欺负男的,看谁占优势。中间会涉及很多的谎话和隐瞒,因为真的坦白是错误的,因为会制造很多无谓的纠纷,这点我深刻的了解。

李晶玉:我们可以来谈一下胡茵梦这一段吗?

李敖:可以,都可以谈。

李晶玉:因为我觉得这一段里面,在你的离婚声明里面,其实我看到你的痛心,也看到你的侠气,同样也觉得你对爱情里面的迷惘。你到底为什么跟她分手?

李敖:当国民党开大会斗争我的时候,你老婆也参加,还得了吗?这什么老婆?我觉得胡茵梦错了,在她跟我有婚姻关系的时候,她跑去参加人家对自己丈夫的大会。

李晶玉:她有跟你聊过这事吗?

李敖:没有。那时俩人吵架了,她回娘家了,然后就参加了国民党的斗争大会。我觉得人间没有这个道理。

李晶玉:她为什么事情跟你吵架会吵到她……

李敖:千万不要忘记她是电影明星,电影明星最重要一点,她要有机会演电影,她当时在写文章拥护我的时候,国民党就警告她,她属于中央电影公司的基本演员,国民党警告她不要跟李敖来往。她不停,她还写文章捧我。结果国民党就惩罚她,不给她戏拍,不许她参加金马奖。这个对电影明星而言是一种很大的伤害。短时期不觉得,长时期没有戏拍,这对她造成伤害。伤害怎么反应呢?就在家里给你斗气,一定会的,所以就影响了这个婚姻。

李晶玉:可是在她自己所写出来的文章里面……

李敖:她的话不可信的。

李晶玉:从她里面其实我可以稍微去阅读到她不只是名利里面,她觉得她爱不到你,她觉得她爱着你的内心深处。

李敖:因为她一开始没有信心,所以她就找她一个好朋友二哥,这个人叫做林云,妖僧。问林云说:我们的婚姻多久?林云说:李敖是个花花的,你们的婚姻可以维持5年,5年以后李敖就跑掉了,就不喜欢你了。胡茵梦就紧张了,怎么办?林云给她4个铜钱,回家以后到每个床脚放一个铜钱,就可以超过5年,保持婚姻的美满。胡茵梦回来以后就放铜钱,拉我给她放铜钱。我说这是荒谬的,林云是个骗子,他台中一中是我同学,我太知道他了。

李晶玉:你知道他是骗子,你可以不理他,你可以……

李敖:胡茵梦理他。

李晶玉:你可以装看不见啊!

李敖:这就是我的伟大,为什么我跟你作假?我不相信放铜钱可以维持我的婚姻,为什么我相信放铜钱呢?可是胡茵梦不这样讲,这就是女人出现了,她认为我不爱她,我拒绝帮她做这些荒谬的事情。

李晶玉:可是她当初其实在婚前有很多的犹豫跟害怕,因为你自己也坦诚过,其实的确在你的心里面造成了一些不太敢信任,完全付出的……

李敖:为什么胡茵梦到今天还不敢结婚呢?她在42年次的,1953年……

李晶玉:因为她第一次勇敢嫁给你,她失败啊!

李敖:1953年她属蛇的,她现在为什么不结婚呢?证明她本人那个疑虑影响了她的婚姻,不但是影响了她跟我的婚姻,影响了她对婚姻的看法。可能她的妈妈影响了她,她妈妈最后在她爸爸60岁生日的时候,拿出一瓶盐酸送礼,就毁他自己丈夫的容。结果她爸爸就逃掉了。人家都是16岁小男生逃家,这是60岁老头的翘家逃掉了,所以她妈妈可能影响了胡茵梦,给她一个坏的示范。

李晶玉:你有想去跟她重新再来开始一次,给她一些安全感,让她离开这些环境吗?

李敖:如果你一辈子逃避,这能成功吗?她逃避到现在。胡茵梦我再讲一遍,她是1953年生,属蛇的,比林青霞大一岁。

李晶玉:这段恋情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吗?

李敖:有,就是女人更不可信了。

李晶玉:听说你不怕别人来逼问你什么,你就怕女星出身。听说高金素梅原曾经答应说过要给你裸照,把你吓坏了。

李敖:没吓坏我,我是惊喜,可是我不相信,后来果然就没送来,理由是她的裸照被她男朋友烧掉了。后来她就跟我讲,她说重新照一张裸照给我,我说不要了,我只要原来那一张。意思是说女人会老,当年的裸照跟现在的裸照不一样。

李晶玉:您当初没有想到她会给你?

李敖:她觉得欠我人情,她愿意给我,她主动提出来的,不是我要求的。因为她竞选要我要帮她忙,我送她一幅画,并且在电视里面帮她打歌。

李晶玉:哈哈!所以你对王小屯的爱呢?

李敖:那时候我认识王小屯的时候她19岁,后来我们结婚了,1985,现在已经25年了。这种长时期的婚姻总难免变得很平淡,很正常。

李晶玉:你对她的爱跟前面年轻时代的恋爱应该有所不同。

李敖:我比较稳定了,王小屯还年轻,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把所有财产都给她了,我也不管你。所以我现在做任何事情都没有钱,我就不过问了,我没有钱了现在。

李晶玉:这是给她安全感的一种方法吗?

李敖:安全感的一种,也是我个人看破人生。我把钱给她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还有很多官司,很多人向我要钱,我所有财产都要不到了。所以也是一个干脆的釜底抽薪的方法。

李晶玉:听说后来你也就随着摄护腺癌的手术,你就对女性意兴阑珊,甚至到了……

李敖:那天我开的奔驰汽车,我的汽车就是用我太太的名义买的,后来我太太听说我有女人坐在她名下的汽车里面,她把汽车卖掉了,所以我就没有汽车了,你总不能跟女朋友坐公车吧?所以我就……

李晶玉:哈哈!李敖的知识渊博,但会不会产生知识的傲慢,有一点听不进人家的话呢?他常常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让旁边的人都难以驳斥,可以说是心生畏惧。但是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有人说他的话不是因为有道理,而是因为有知识。回到家里以后,没想到他不是猛虎,而是一个被地位最小的好爸爸。我们就来谈谈,在家里面你怎么会觉得在家里面没地位呢?

李敖:因为我年纪跟他们有落差,我跟我太太年龄差了近30岁,跟我的小女儿差了60岁,跟我的儿子相隔58岁。所以我在他们眼里,我不是爸爸,而是祖父,年纪是祖父年纪。

李晶玉:所以你是用宠爱的方式来爱他们。

李敖:宠爱,所以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祖父祖母,而比较不喜欢爸爸妈妈。

李晶玉:所以你对于小孩的管教上面,你也不太会用……

李敖:没有管教,我对小孩子的唯一方法就是偷着送钱。

李晶玉:哈哈!功课呢?

李敖:完全不管。

李晶玉:那您对李文呢?

李敖:来不及管,因为我在坐牢。所以女人今天她是政治犯的被害人,因为我不能够管她。所以李文有一点点太自由了,因为她小的时候,妈妈爸爸都不在身边,跟她祖母在一起,祖母就会送钱,溺爱。

李晶玉:她的反骨跟你像吗?

李敖:她比我还严重,我比她平民化。李文发个豪语,说她两个脚不踩在五星级饭店以外的地上。

李晶玉:好气派!那她跟父母怎么相处?

李敖:敬而远之啊!

李晶玉:哈哈!敬而远之啊!

李敖:她找不到我,她不知道我电话,她只能找到第三者能够跟我联络上。

李晶玉:你找她好找吗?

李敖:我从来不找她,没有好处嘛!找她干什么?李文也了不起,我在告美国总统小布什的时候,她是美国人,也跟我一起告小布什。她不是在北京乱打官司的,她虽然告中国人,她也敢告她的美国总统,所以李文这一点很了不起。

李晶玉:你觉得你没有教导她很多,但她学了不少。

李敖:学坏不需要跟我学。

李晶玉:哈哈!你后来对于李戡跟李谌的成长,听说李戡常常跟你在泡书房。

李敖:也没有,你不要听《全民最大党》,那个乱讲的,没有这些。

李晶玉:他跟你怎么相处?

李敖:他不太相处,因为他自己成长,我也跟他保持距离。忽然之间就跑出来一个小伙子,突然长大了,这时候他已经读高三了。

李晶玉:你们对话的内容都是什么?

李敖:对话内容就谈国家大道理,救国救民。

李晶玉:不谈感情,不会教导他一些……

李敖:他也不会听我的。我多聪明,我从来不谈那些年轻人会认为你落伍的事情。

李晶玉:但是他也吃你的醋,因为他的文笔也不错。

李敖:文笔极好,并且写的很快。

李晶玉:但为什么大家上部落格老看你的,不看他的,他会气。

李敖:他年资不够,我们写多少年的文章,我讲过台湾有三个人是知名度超过了50年,一个我,一个琼瑶,一个张小燕,张小燕做过童星。一般人知名度最多10年,20年,30年,很少超过50年。所以我们在台湾累积的地缘关系太久了。

李晶玉:他会去请教你吗,他写《李戡戡乱记》的时候?

李敖:他最后写完了以后,他让我写序,我才看到。

李晶玉:他就自己闷起来做啊!

李敖:所以他很恐怖。

李晶玉:哈哈,很恐怖,特别像你。结果没想到反而是妈妈担心他会太宅,老是在看书。

李敖:其实他并不宅,就是他觉得他的同学很浅薄,他很自负。我小的时候也很自负,自负也不是坏事嘛!自负的人比较有信心。

李晶玉:他很有信心。

李敖:不是坏事。

李晶玉:你从来不盯他的功课?

李敖:从来没有。

李晶玉:他到北京去,现在还好吗?

李敖:So far so good,目前为止还好。

李晶玉:他有给你回报吗?

李敖:有,好比胡锦涛他们请他吃饭,他就告诉我,他说参加国宴,诸如此类。

李晶玉:胡锦涛有没有请他转话给你?

李敖:没有。

李晶玉:哈哈!你最疼的应该是那个李谌。

李敖:也没有,我没有偏心。

李晶玉:可是你比较拿她没办法是不是?

李敖:我太狡猾了,我这个年纪的人对他们而言,不会做一些使人家厌烦的事。所以每个星期我在阳明山都住6天6夜,最后才回来一天。

李晶玉:她就对你比较没大没小,对不对?

李敖:也还好。

李晶玉:可是你不是说她是你最大克星吗?在家里不高兴的时候,她对老爸又骂又打的,而且下手还蛮重的。

李敖:没有,妖言惑众,不可信。没有这个事情,她要打我,我就1000块钱掏出来。

李晶玉:哈哈!你口袋有放不一样的东西,不要随便拿出来。另外一边放的是那个……

李敖:都是我的防身器材。好比说我跟你讲我没有手机,那人家问,你不是不带着手机吗?我这个不是手机,这是个的电击棒。

李晶玉:哈哈!你不要电我,李谌以前有没有笑过你是色情狂?

李敖:她说了,她同学告诉她你爸爸写黄色小说,她回来就骂我色情狂。我们写的是世界文学名著,怎么是色情小说呢?他们不懂。

李晶玉:哈哈!你会告他的状吗?

李敖:告什么状?

李晶玉:她偷冰箱里东西。

李敖:那次有,后患无穷,后来再也不敢告了。告了一个密以后,前途有限,后患无穷。

李晶玉:天呐,你们在家里面那一天是怎么相处的?哈哈!

李敖:打躲避球一样,拼命闪躲。哈哈!

李晶玉:哈哈!那你回去跟太太聊些什么?

李敖:我说:我回来了。她就:恩!然后我说:那我走了。她说:好!哈哈!

李晶玉:真的?哈哈!

李敖:真的。

李晶玉:哈哈!好怪的丈夫,好怪的爸爸!

李敖:现在维持这种感情,我们年龄落差那么大,那么容易相处啊!当然需要技巧。

李晶玉:这也是你揣摩出来的生存之道、相处之道。

李敖:不需要揣摩,因为我才聪明了,举手投足就有真理在。

李晶玉:所以你的爱情观其实要随着年龄来做修正,应该是你的爱情观要针对不同年龄的人来做不同的……

李敖:最主要我们真的是非常聪明的一种,过去觉得自己爱情那种痛苦,要死要活都是错误爱情观。爱情观其实只有一种,就是男欢女爱,超过这个标准的都是处理方法错误了。

李晶玉:那所以呢?

李敖:所以不再造成错误了。

李晶玉:如果要你为婚姻相处之道来做……

李敖:就是不要让你太太知道你的行动,直到《壹周刊》报导出来,说我情妇是17岁的,还是两个,我跟你讲,我同时有两个17岁的女朋友,被黎智英泄露了以后,我从此江河日下,我就金盆洗手。哈哈!

李晶玉:我们刚提到其实你过去在撂倒大山,如今你自成一师,别人也开始要撂倒你,很多年轻人开始也会批判你的一些想法。

李敖:当然有的人会这样,可是打不倒我,我太强了。

李晶玉:好,他们打不倒你。所以最后我想请李敖怎么批判李敖?

李敖:就八个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

李晶玉:哈哈!这是批判啊?

李敖:批判赞美同时都混在一起的,这个话就有一褒一贬,都有。

李晶玉:是特立独行,独行侠。所以其实李敖他说在这个孤立群魔之中,自处重伤之地,但是也真的让李敖在这个历史洪流当中,可以说是山谷里面一朵孤傲的百合花。其实在文化的傲慢与偏见里,在政治的战争与和平里,反映在知识分子的身上。其实在李敖我们所看见的,他甚至是直指当道不惜坐牢,挑战禁忌不媚俗。长年以来,由于他对政府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加以抨击,也让他成为了一个地下英雄,甚至是一个在国际之间相当知名的人权斗士。希望在今天的《影响力100》让很多人看见不同的李敖。

李敖:你终于放我走了!哈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810《2100全民开讲》

李涛:欢迎收看到《2100全民开讲》,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先生今天正式公布的第一批立委的提名。宋楚瑜先生今天一再的说选总统没有决定,但实际上已经发表了准备选总统的宣言,稍后欢迎观众朋友。这话题的一开始,其实在所有的画面里面,观众朋友所看到的,今天亲民党提名10位的立法委员,其实最明显的就是现场的李敖大师。李敖先生说勾结宋楚瑜、勾结亲民党,实际的状况是到底谁勾谁,我们为所有的观众朋友介绍,目前李敖大师在我们现场,欢迎李敖大师来!

李敖:欢迎被欢迎,涛哥好!

李涛:你这一开头就打倒国民党,打倒民进党,大师要亲自出征。最后就开始请教大师几个问题。

李敖:可是我没说勾结,勾结是你们给我的动词。

李涛:是,你用名词。

李敖:我是联合嘛!哈哈!

李涛:怎么个情况之下你要去参与,因为选举是很累的。

李敖:是很累,尤其打到文山区去了,这当然很累的。

李涛:为什么要选文山区?

李敖:因为对象是马英九。我讲话很坦白,文山区是马英九的老巢,对象是马英九,而赖士葆又是马英九的心腹大将。所以冲他来的,是冲他去的。

李涛:这谁的决定?

李敖:我的决定。

李涛:宋先生有任何意思吗?

李敖:我的决定,他同意。

李涛:你有这样告诉他吗?

李敖:告诉他这是我的决定。

李涛:所以他就同意了。

李敖:我理论上应该选大安区的,我在户口在大安区,应该驾轻就熟。可是为什么我要做一件难的事情?就是冲着马英九去的。为什么冲着马英九?马英九说我们怎么忍心看着台湾在贪腐无能的政权下,他不能忍耐。现在谁是贪腐无能政权?无能,马英九跑不掉了。可是贪腐是谁?也是马英九。

李涛:怎么说?

李敖:我有证据,为什么?当年陈水扁搞二次精改,什么人配合他?台北市配合他,台北市马英九把好的台北市银行卖给坏的富邦银行,把大的银行卖给小的银行,使台北市银行不见了。今天我们要追问这件事情怎么发生的?马英九吃过两次鱼翅,马英九没拿钱,可是李登辉也没拿钱,构成贪污。我在追查这个案子,而给马英九操盘的人就是赖士葆。我是追出来这个案子了。

李涛:检方已经也查过了吗?

李敖:没查过,检方在赖。并且检方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我在立委的时候,就揪出来李登辉跟台综院的事情。我逼着安全局局长薛石民向台综院要这个钱,结果台综院给出来了,还了之后,我说利息呢?薛石民说:李大师,利息不好再要了。我说:陈水扁的罗太太怎么报安全局的人员呢?继续要,74万全部要回。就因为有要回的这个案底,等于落实了证据,台综院还出钱来了,证明他这钱是A的。陈水扁才在特侦组检举李登辉,才被起诉。今天又来了,马英九说……

李涛:2006年9月9号。

李敖:他们反对的是贪腐的和无能的政权。现在如果马英九无能先坐实,再构成贪腐的话,这问题来了,这就是我要追究的。

李涛:所以你在未来参选或者是竞选的时候,要主打这些东西。

李敖:所以我去文山区,今天还有人说赖士葆搞选民服务搞得还不错。我李敖搞不搞选民服务?不搞。为什么?我是遵守宪法第63条立法委员职权。立法委员什么职权?立法委员是法律案、预算案、戒严案、大赦案,再然后是条约案,然后是宣传案、构合案,这是立法委员七大职权,另外加一条重大的国家事件。所以选立法委员不搞选民服务的,选民服务是市议员干的事情,是区长、里长干的事情,立法委员做的事情是关心国家大事的。所以立法委员搞选民服务是大材小用,或者搞错了,大题小做,脱离了宪法第63条,叫立法委员该做的事。

李涛:你说引用63条,现在只有李敖大师可以用得上,其他的立法委员到目前,你不要说不干市议员的事情,干里长、干里面代表的事情,什么阴沟不通、电灯不亮的,就做这个事。不过再回头,刚才您说要选文山区主要是冲着马英九。当初是什么情况之下宋主席说动了你要参选?

李敖:不是宋楚瑜说动了我,而是一拍即合。最早宋楚瑜到我家来向我诉苦,就是金溥聪告他的事情向我诉苦。我说我跟金溥聪熟,他说怎么熟法?我说金溥聪在马英九当选以后,跑到阳明山来,单独请我吃了一次饭。后来金溥聪还送我一本书,就是这个书,后来还有金溥聪写个条子大师,后面称晚金溥聪。金溥聪我认为是很优秀的,很了不起的人,当时要飘然远隐,不跟马政权在一起,当然后来回来了。宋楚瑜抱怨这个事情,说金溥聪不应该告他。我说的确不必告你,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要我就不干这个事情,这干什么嘛!你们是当权派,还惹这些在野的人,我觉得不智,搞政治的人不智,果然闹得就不可开交。

李涛:后来为什么你会答应呢?

李敖:我不是答应,是我自己要玩,我自己一直被封锁。

李涛:被什么封锁?

李敖:被媒体封锁。涛哥你跟我感情这么好,偶尔请我来一次,我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有很多台根本完全封锁我。如果言论自由你又掌握不到媒体,这个言论自由是假的,虽然我能够掌握言论自由,是假的。我的书当年被查禁了96本,其中还有宋楚瑜帮忙查禁的,不都是吗?我的言论自由是假的,没有机会就没有言论自由。我有机会,今天我就有1小时的言论自由,就这么简单。所以是我觉得选总统这个机会,我又等了12年,好机会。为什么?我坦白告诉你,当年我批评了一个报,这个报老板就骂我被我告。我告他以后,法院判他败诉,赔了我30万。这个××时报老板下命令,从此我们的报纸不可以出现李敖两个字。我说你不要我出现,我作个技术给你看,我就选了总统。所以11年前选总统的时候,每个报纸都是5个总统候选人,连战、陈水扁、宋楚瑜、许信良、我,他的报纸不能4个,老板屈服了。所以我说原来选总统是这么好事,我可以使你屈服,你非登我的消息不可。所以我就看中了今年的机会,当我选举过程里面,各台不管是友台敌台,大部分都是敌台,你封锁不了老子。

李涛:所以你要告诉民众这一点要注意,这是你唯一的目的,还是其中的一个附带?

李敖:我其他目的我达不到,你们群众会清楚的知道选我是正确的吗?现在反过来说,如果11年前选了我李敖,今天会这么惨吗?甚至说了一句难听的话,大家不高兴听的。11年前选了宋楚瑜,今天是这个结果吗?证明什么?证明我们选人选错了,不怪现在的台湾同胞,从1947年以来,所谓中华民国选总统就没有选对过人,每一次都选错人。

李涛:不管以前威权时代或者是全面开放。

李敖:一路选错人。所以我才说11年前我当总统,现在是大同社会;11年前你所恨的宋楚瑜当总统,现在是小康社会,会这么惨吗?

李涛:如果您认为说宋楚瑜先生当初在2000年选上总统,不过重点还是在于宋楚瑜先生这一次说服,你说一拍即合,有没有这个可能……

李敖:涛哥,你完全搞错了。以宋楚瑜的那种技巧,以我这么老奸巨猾,我们达成什么协议还需要讲话吗?

李涛:眼神交汇。

李敖:眼神就够了。

李涛:今天画面上出现了宋主席这一排提名10位,你是其中最主要的,我们讲一个普通的用语,你是主要的卖点。

李敖:当然,我混了这么多年。

李涛:主要而且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卖点。

李敖:涛哥,我给你开个玩笑,台湾有50年知名度的人只有三个人,一个我,一个琼瑶,一个张小燕,张小燕做过同星。你们都是名人,可是你们没有超过50年的知名度,我们超过50年的,混这么久了,现在在卖老招牌、卖老资格吗嘛!当然也是名满天下,谤亦随之。

李涛:这些小事你根本不会在乎的。重点是你希望透过这一次的选举,你刚刚讲说,一个是得到更多的注意,接近媒体的这种权利。另外一个,宋楚瑜现在开口闭口说不要蓝绿恶斗,人民最大了,同时台湾人民对民主自由价值的信心,你相信这一套吗?

李敖:他现在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都是好的一个理想,都可以说。可是现在今天宋楚瑜说这些话,他是推迟他宣布选总统拉长线,所以他说了一些有点天马行空的话,希望拉长线。

李涛:您自己相不相信他现在讲的这一套?

李敖:我相信,每个人都会讲,李登辉也说他爱国,能说讲话吗?这种空话也不费钱,他把一个最高的一面讲出来,可是事实上做不到。所以我们宁肯相信他,每个人都有好的这一面,可是做起来当然……

李涛:哈哈!一句话点破了,大师就是大师,空话一堆的就是了。

李敖:他如果讲这种天马行空的话,今天我觉得老宋有他目的,拉长宣布选总统的时间。

李涛:时间换空间了。回到你整个参选立法委员,你要让这个选区的民众,在赖士葆还有民进党的提名人跟你之间要做一个选择,要选你,你不是要有足够的票,而且要是绝对多数的票,你才能够在文山区脱颖而出。

李敖:我这是考验政治智慧嘛!第一个,我就说民进党如果有政治智慧,根本不要提名嘛,你提什么名?文山区的蓝色绿色比例是7:3,你们根本没有机会。如果你说我要提名,那边7,我跟赖士葆对分各35也赢你,对不对?如果不分,一个多一个少也赢你,绝对没有民进党的机会。所以民进党聪明的话不提名,隔山看虎斗。文山区提名的都是蓝色的,选没选都是蓝色的,他就没有弃保的感觉。

李涛:你这话是明示民进党……

李敖:任何会搞政治的人都不要提名,哪里打得过我们?不可能的事情嘛!

李涛:所以你的目标就是……

李敖:我的目标就是参选。然后把马英九事实上是个贪污分子的真相揭发出来,于愿已足,立法委员我也做过,我并不希望再做。

李涛:选不选上是另外一回事。

李敖:我跟你讲,今天有媒体人说你李敖跟赖士葆比,你没有选民服务,你不会当选。可是涛哥我向你报告,第一,选民服务是违反宪法第63条的事情。第二,涛哥,讲这种话的人他的世界里面没有文天祥。为什么?文天祥碰到元朝人,不会成功的,就不会去坐牢,对不对,就逃掉了。所以这种从成功不成功,当选不当选来评判一次选举的这种媒体人物,他们好可怜,他们的视野太低了,不会有高的视野。

李涛:所以你的参选当然完全是不一样,不过你刚刚讲的是实话。到目前为止,中正文山区一位是赖士葆,一位就是李敖大师,民进党还没有决定。所以你刚刚讲说,如果有点智慧的话,民进党根本不要提。

李敖:当然不要提,民进党不提,民进党去看他们是赖士葆出现好呢,还是李敖出现的好?从短期看,希望赖士葆出现,从长期看,希望李敖出现。

李涛:为什么?

李敖:李敖是国民党、民进党都反的人,赖士葆是拥护国民党的人,两个不一样,他们所受的伤害不一样。所以短线来看他们受的伤害轻,可是长线来看,我怎么会饶它那民进党呢?我刚刚才讲的长线来看,看一次选举怎么从胜败来论断选举?你要从这件事情,没有人敢打赖士葆,李敖敢去打他,这是孔夫子的境界。什么境界?知其不可而为之,这是圣人境界,不是李大师,是李圣人了,你不要搞错。

李涛:你这把赖士葆又看得太高了,知其不可而为之。

李敖:在选举层面他很高,因为他干了9年了。

李涛:已经很认真了。

李敖:他认真是搞违反宪法第63条,是搞鸡毛蒜皮的选民服务认真,并且赖士葆不够认真,我告诉你好了,真正认真讲大安区的蒋乃辛,他深入基层,里长什么都熟。赖士葆高高在上,我告诉你。

李涛:不过赖士葆打了几个案子,包括食价了、物价、房价的……

李敖:一个台北市银行卖给富邦,什么结果?卡奴完蛋了,卡奴给富邦的利息是20%,如果有一个公家银行,我就给你利息,卡奴得救了。可是现在公家银行都给卖掉了,中央信托局、台北市银行都没有了,所以卡奴不能得救了。这种马英九的祸害,赖士葆无法辞其咎。

李涛:所以您在未来选战这四五个月这里面看选民接不接受大师的说法。另外一个重点,所以国民党主席马英九今天在中常会里面说,还希望能够有共推一位最优秀的,所以在文山跟中正区里面说,你跟赖士葆再做一次民调,门都没有了。

李敖:赖士葆退选嘛!如果马英九有气魄,你们国民党有气魄,说李大师这一辈子这么了不起,我们让贤,你有气魄吗?谁判的民调啊?可民调有前提,你要经过三场辩论会再民调。民进党就这样干,三场辩论会,大家知道怎么回事,然后民调。你们认为蓝色的好,全体民调,一对一辩论会三场,然后民调,我接受。

李涛:你前面总统是怎么回事?

李敖:我要选总统啊!

李涛:你现在到底选委员还是……

李敖:我跟你讲,本来是两个案子,一个是立委,一个总统,对不对?你中央选委会为了省7亿,把它合并了,我就要两个全选。

李涛:这同一天。

李敖:我全选,麻烦文山区又投我立委,又投我总统。可是有个问题出来了,根据总统的选举办法,你两个全报名的话,那个无效,总统有效。

李涛:没错。

李敖:违宪,因为你不该合并的,本来我有两个机会,你中央选举委员会你合并了,我只剩下一个机会。

李涛:找大法官要释宪的。

李敖:是,释宪回来已经5年以后了。目前为止,我可能最后牺牲立委,我选总统;我可能牺牲总统,我选立委。

李涛:所以到现在为止,您还没决定。那今天宋楚瑜主席提名……

李敖:真正最后决定的是11月15号。还早嘛!我们头脑这么精的人,我们当然会玩这东西嘛!

李涛:所以宋主席今天很慎重正式推荐,你也坐在他旁边,所以他晓不晓得你可能还要选总统的?

李敖:他应该感觉出来。不过他可能看死我了,就是连署你不会成功,因为25万人连署相当难。违反中华民国宪法,中华民国宪法说的很清楚,年满40岁就可以选。可是25万人连署多么难,而且连署还要交1600万,这么高的门槛,使别人无法选,假民主。你在美国,你看美国消费者保护的英雄纳达,他两次都选,跟克林顿选过一次,跟小布什选了一次,拿了3%的票,代表绿党。可是他们很容易参加选举,为什么?不需要25万人连署,也不需要交1600万。所以看美国的民主,虽然两个大党也通吃,可是它有小党。

李涛:也有机会。

李敖:有机会,台湾民主是假的。

李涛:重点是你刚刚讲的打倒国民党,打倒民进党。但是李敖大师长期历史来看,没有任何一个政党可以让你去臣服哪个。

李敖:哪个当权打倒哪一个。

李涛:这么简单。李敖大师您讲了一个概念,所以你可能要选立委,要同步选总统。这个宋主席可能听完以后,他第一次了解的话,可能也蛮惊讶的,因为跟他今天推荐第一波……

李敖:宋楚瑜很伟大。我告诉你,他跟我讲一句话,他说如果到时候你要选总统,我们亲民党宁愿牺牲一个立法委员的名额。

李涛:这个前提……

李敖:前提是我有当选,哈哈!

李涛:哈哈!还有宋先生自己本身要选总统,这也是今天其实宋楚瑜先生说没决定,给我一点时间。但宋先生今天整个记者会谈下来,就是一个要选总统的正式的宣言。

李敖:对,涛哥你判断的完全正确,你跟我一样聪明,就看出来是这样子,他会选的。

李涛:那拖什么?为什么现在不宣布?

李敖:这就是厉害的地方,他现在宣布的越晚,对他越累积的越多,那么猴急干嘛?我跟你讲,11月15号才登记,那么早宣布干什么?只是9月15号有个麻烦的日子,9月15号带着副总统先去报到,挂号交100万我要求连署,你同意我连署,五天以后中央选举委员会同意了,你可以连署,然后你有45天的时间去连署。这些都难不倒宋楚瑜的。

李涛:当然,现在他说已经有……

李敖:可是会难倒我,因为我的确没有连署技术上的能力。

李涛:那就不止大安区,是全台湾的。

李敖:是,所以更难。大安区还好,大安区我摆个地摊就连署了,可是到了全省对我有难度。所以聪明的话,赖士葆赶紧帮我连署,聪明的话,民进党要帮我连署,懂我意思吧!偷偷摸摸的帮我连署,赖士葆偷偷摸摸帮我连署,瘟神一样,够了就台风过境走了。

李涛:所以今天第一个是告诉民进党中正文山区不要提名,第二个提示是赖士葆先生赶快帮你连署25万人。

李敖:没人怕你提名,民进党不相信你提名。第一,你不能当选,自取其辱。第二,万一我李敖台风过境了,你们不被赖士葆打得鼻青脸肿,徒留一个失败记录划不来。所以我说民进党有一点政治智慧,就不要提名。看我跟赖士葆打,我跟赖士葆打以后,有一个情况,到最后我为了选总统,我可能阿宝再见,我走了。

李涛:所以你是说他帮你连署的话,你就去选总统。

李敖:万一别人帮我连署,我连署票够了25万我就跑掉了,我宁肯总统选举失败,也不愿意文山区选举成功。并不是我不爱文山区,而是说以我的位阶,更适合在总统的台面上面趁机来宣传我的理念,使大家在10年以后再回想当年应该选李敖的。

李涛:所以基本上你要一个管道,要整个一个媒体,很多的媒体大家可以知道你在谈什么东西,知道你的理念不只是一个单一的媒体了。

李敖:每个媒体,包括被我告的××时报也要登我,这是我最快乐的事情,等了十几年最快乐的事情。

李涛:所以刚刚讲到宋先生今天等于是实际上宣布他要选总统。

李敖:这是聪明的李涛跟李敖的看法,共同意见。

李涛:我是跟随大师的观点。不过如果他到目前为止选总统还在等待,所有选立法委员委员。今天宋先生讲我各种的改革,宁静的革命,要土地改革,要农业这种改革,要二次的企业的产业革命。这些改革不是选几位立法委员到国会去就能做改革,这完全就是一个全面执政才行。

李敖:当了总统以后,还哪里需要这十几个或者几个亲民党呢?通吃了。今天国民党为什么吃掉了14个亲民党好的议员?为什么今天宋楚瑜遭遇到某种程度困难?就是他第一线战士已经加入国民党了,跑掉了。

李涛:他们为什么可以加入?

李敖:形势比人强。所以有时候宋楚瑜跟我谈到这个事情感慨。我说什么叫做树倒猢狲散呢?不要怪猢狲,怪树,你树不倒,猢狲不会跑嘛!所以古代的信陵君就这样子,门客三四千。有一次失宠,门客全跑掉了,后来又得宠,门客又跑回来了。信陵君就不高兴,说你们怎么这么现实呢?脸色沉下来。好朋友劝他,你跟他们的关系就是这种关系,你怎么可以不原谅他们呢?所以今天我觉得宋楚瑜真正觉得的好朋友就是李敖,我很侠义来帮这个忙。

李涛:所以你现在是用侠义的心态。

李敖:投降国民党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回来。如果我是在立法院里面,我一定说现在归队,亲民党需要我,我归队,国民党我不做了,一个都没有。

李涛:你说宋先生感慨是他尝试过希望他们归队吗?

李敖:我觉得感慨是有的,可是他绝不会要求,这是他聪明的地方,他会知道政治上的人格就是这样,政治人物就这样子。

李涛:这个问题你刚讲的,不是在猢狲,是在树。你看一段这是宋先生在22006年讲的话。

宋楚瑜:宋楚瑜不仅接受这个决定,在这边郑重的宣布,宋楚瑜正式退出台湾的政治。非常谢谢大家,谢谢诸位!我接受民众对我的这个决定。

李涛:这是宋先生在2006年12月说的话了。

李敖:涛哥,我觉得你跟讲这段话的媒体对宋不公道,意思是说言而无信。你说退出,你不退出。

李涛:我讲不是他言而无信的问题,你说当初他感慨当初第一线的人背弃他,现在都已经还在国民党里面,所以这种感慨不需要,你刚刚讲这是树的问题。

李敖:没有错,可是树也会感慨,我这个树不够壮大,我这树会倒,所以猴子跑掉了。树而有知,草木有知也会感慨。可是这例子你播出来以后,怎么解释马英九讲了40次他不选台北市市长,结果选了,怎么解释?

李涛:干政治的……

李敖:所以我们会原谅马英九,当然更会原谅宋楚瑜。

李涛:所以这根本不是问题。

李敖:可是现在大家对宋楚瑜这个头衔,在我看起来没有一个成立的,说他不识大体,说他破坏团结,说他没有正当性,全是错的。按照宪法里面,我组织政党就要参与选举,所以我选举非常有正当性。说他恨马英九,我还恨日本人呢!慰安妇那一次我拿了100件东西,卖了这个100万美金。与其说我有爱于慰安妇,不如说我有恨于日本人。恨是一种力量,我恨马英九,我就不能当选,就被奚落啊?所以我认为这些理由,我算出一共10个理由,说宋楚瑜为了求官,为了恨马英九,10个理由没有一个成立的,对宋不公道。

李涛:完全有宋先生的正当性。您刚刚讲说他实际上就是准备要参选,而且今天的宣言已经非常清楚,所有过去对宋先生的,或者他过去有所承诺退出政坛都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价值,没有任何可以来有对他有任何的约束。他本人就是一个政党,也是一个主席。问题您自己现在是不是亲民党?

李敖:不是。

李涛:以后呢?

李敖:我一辈子没有参加过亲民党,可这次我的确在口头上面我承诺你们用我的名字报名,你们有精神党员我也用,因为是小事一件。

李涛:但是没有正式的加入。

李敖:我没有签名填表,我没有这个事情。

李涛:所以您刚才讲的很清楚,谁当权,国民党当权,你打倒国民党,民进党当权打倒民进党。

李敖:亲民党当权打倒亲民党,我本来就干这行的。

李涛:也一样的道理。

李敖:现在亲民党落魄,所以我认为基于民主政治的理想,与其被两个党挟持,不如有一个党能够调剂其中。我在立法院亲眼看到83个民进党的立委赶鸭子一样赶在外面,党鞭说现在不能进去。你国会里面、议会里面,居然不进去辩论,也不进去投票,这是什么民主?所以我才说台湾民主是假的。第一段是真的,选举的过程是真的,其它进入国会以后,进入议会以后,这个民主是假的。所以我说如果有一个第三党出来,哪怕是三个人五个人,他能够干什么?他不能够扭转这个局势。可是在党政协商的时候,他可以告密,你们协商时候也不录音,也不录影,也没有记录,可是他参加,他再把消息出来他们在干什么。所以这一点我的看法里面,这一次亲民党会做到。

李涛:宋先生有没有承诺你要做到这点,打破这个所谓的朝野密室协商?

李敖:为什么宋先生给我不分区第一名我不干,因为我搞翻了以后他不给我了,撤回了。像王金平这样的,理论上国民党可以把他撤回,他就完蛋了,就不是院长了。那时候吵翻了,我就不是立法委员了,老子自己选,等我选上去,我跟你党团合作,你们党团我加入,像陈文茜那样子,我不是党员,可是我跟你共同运作,搞翻了还是我。

李涛:你还是单独单兵作业。

李敖:瓦斯枪还要伺候。所以这是我的老谋深算。

李涛:你这是明智,不是老谋深算,这是明智。

李敖:可是你搞错了,我要干不分区的话,我稳当选。

李涛:排在第一位。

李敖:张晓风出的第一本书是我给她出的那个《地毯的那一端》,所以我是第一名,可是我不要,我宁肯去选这么一个艰困的选区,宁肯落选,因为我的目标志不在此。涛哥,立法委员我做过了,我不是这么热衷了。

李涛:而且您刚讲的,如果这就是关键的少数在国会进行改革的话,如果是宋先生在过去就有这样的理念跟坚持。亲民党在2000年之后有44位立法委员……

李敖:46位。

李涛:那时候可以做的事情,可以打破朝野协商的,可以打破密室的,是有绝对的力量,但是全部同流合污,如果这种角度。

李敖:让我替宋楚瑜讲一句话,他也经过多少次历练,他已经不是当年做新闻局长时候被人家恨他的那个时代的宋楚瑜了。他现在身段会变得软,他也能够忍气,忍了很多气。他现在也知道很多事情他做的,像你刚才所说的,亲民党在立法院里有46席的时候,他没有把握住,散掉。所以我认为他也揭露了很多太多的人情冷暖跟电视台的冷暖。所以我认为他有一些改变,他要不改变的话,他现在还是我的敌人。因为当年查禁我书的人,形式上是他新闻局,骨子里面是警备总部。

李涛:执行是他。

李敖:所以他是我敌人。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能够跟他言归于好?难道我有什么利好图吗?亲民党能给我什么利吗?所以就证明我这个老狐狸沉思默查的结果,觉得宋楚瑜有些改变,我们要与人为善。

李涛:所以您认为他是改变,但是这个改变除了在改革方面大师认为他有改变,可是很多民众还是有一个非常大的问号,当人有权力的时候不做,到了已经还要再重新取得任民众的支持的时候,才说出这句话,这是一点。另外,这是您当初05年的时候讲出来他的一段话,在野党天职就是要套牢执政党,怎么可以帮执政党解套,更无和解可言。宋楚瑜要带头做在野党应做的事,如果宋楚瑜不务在野的正业“随扁逐流”,要“送走”宋楚瑜。

李敖:没有错,现在还是金玉良言。

李涛:所以未来所谓的关键少数,宋先生整个亲民党也一再宣誓,在未来如果国民党做的对,跟国民党配合;如果跟民进党做的对,跟民进党配合。问题所谓的对与不对之间,什么叫做正确,都是一念之间的。

李敖:按件计酬。为什么我到了立法院的时候,无党籍联盟找我我不肯?我说你们这些鬼东西,每一次根据钱多少来决定颜色是哪个颜色,每次改变。

李涛:你都说真话啊!

李敖:所以我没加入。这一次不一样,你听到我今天的记者会讲的话没有?我话里有话。我说拿出瓦斯枪来对不对?我说这批人进去以后,我在后面垫后,拿着瓦斯枪对付你们,你们叛变或者放水,我就瓦斯枪对付你。看起来是玩笑话,其实是重话。我现在老了,口才那么好,我会假话当真话来说,严肃话用玩笑话来说。

李涛:但实际上是讲一个非常正经的话。

李敖:真话,我在后面监军。所以我今天就说了,亲民党在立法院里面有过党团,可是没发生什么作用。这一次我们怎么相信你呢?我记得你的心肝宝贝李艳秋讲过了,说过去有过党团,现在我们怎么相信你呢?因为现在不一样了,宋楚瑜亲自监军,我李敖也亲自下海。

李涛:可是您还是留了一手。

李敖:我是留了一手,因为我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宋楚瑜我觉得他有改变,他的确有改变。当他发现46席的立法委员这个局面散的时候,我想他痛心疾首,他有改变。

李涛:是,所以改不改变,要用时间跟事件来证明这件事情。

李敖:现在正好有次机会,我们等了12年才有这次机会。难道我们希望能够寄托在无党籍联盟吗?或者寄托在新党身上吗?目前不可能。现在唯一我们的希望能够在国会里面搞三席,这么一个可能性只是亲民党嘛!我们这样反对亲民党或不赞成这个构想,难道我们还坐看国民党跟民进党两个党同流合污吗?

李涛:但是如果没有选好的话,是选民最后的决定,说不定到最后不是1+1,是1减1,到最后是民进党用他原来的这种方式陈水扁的八年执政。

李敖:1减1,轮不到亲民党做了,无党籍联盟早做了。所以有的事情,涛哥,我觉得就不公道。当年我的投票投了陈聪明。当时什么气氛?马英九就下命令说全别给我投陈聪明。为什么我听你国民党?我李敖不听,我就投陈聪明。陈聪明当年把胡茵梦起诉,我觉得他是好的检察官,我是私人恩怨。可是陈聪明当时做了一点大家都忽略了,为什么宋楚瑜下命令投票叫掩护陈聪明,让他过关?陈聪明做了一件事情,哪个党他都放水,他是坏检察官,可是他也放掉了宋楚瑜,也放到了陈水扁,你懂我意思吧!他也不受甲党压迫害乙党。

李涛:只有大师在讲真话,这到最后都是知恩回报。

李敖:没有错,还怎么样呢?有什么错呢?政治上还有点人情味,有什么错?一点都没错。所以我认为宋楚瑜、王金平有这种味道,而马英九完全冰冷的一个人,冰冷不能搞政治

李涛:所以这次李敖大师在未来这几个月,到底是在文山跟中正区选立委,还是连署可能选总统。大师讲真话,我们随时都欢迎所有的观众朋友关心大师未来很多的一些新的观点,随时随地欢迎你。谢谢大师!

李敖:谢谢涛哥!

李涛:谢谢大师!稍后回来《2100全民开讲》继续针对这个话题。

李敖:赶紧逃命,他们黄铜部队要来了,哈哈!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811《新闻爱逗震》

彭爱佳:大家好,欢迎您收看今天的《新闻爱逗震》,我是彭爱佳。明年的立委选战,国亲确定要各自走自己的路了。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已经亲自率领候选人召开记者会,宣布亲民党第一波的区域立委提名名单,里面当然包括很多重量级人物,包括像是前立委李敖李大师。那么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对自己要不要参选总统,有没有放弃参选总统并没有松口。但这次参选,有人解读亲民党走自己的路,还有人正式解读是亲民党正式跟国民党宣战,在部分区域的提名上,将会跟国民党同归于尽,自相残杀,让民进党渔翁得利。今天带你好好看这份名单。同时,今天我们要独家专访重量级的立委参选李敖李大师。欢迎李大师来到现场!李大师,你现在正式是立委候选人了?

李敖:在没有登记以前还不算正式。

彭爱佳:你的对手是赖士葆,这个区域是你自己挑的吗?

李敖:是我挑的。

彭爱佳:为什么特别挑赖士葆?

李敖:因为看他不顺眼。

彭爱佳:为什么看他不顺眼?

李敖:他是马英九的大将。

彭爱佳:所以呢?

李敖:所以看他不顺眼。

彭爱佳:你是要故意因为修理马英九,要去挑战赖士葆吗?

李敖:因为我的目的不是修理赖士葆,我是修理赖士葆背后的马英九。

彭爱佳:为什么要修理马英九?

李敖:最有趣的一个例子,就是我们常常忽略了一个事实,我们以为二次精改把公家银行卖给私人银行,陈水扁干的这个坏事是陈水扁一个人干的,错的!是很多人配合陈水扁干的,其中一个人就是台北市市长马英九。台北市银行是个好银行,台北市银行是个大银行,结果生吞活剥的卖给了一个小银行、一个烂银行,就卖给了富邦。

彭爱佳:你就为这件事情讨厌马英九吗?

李敖:还不够吗?不但我讨厌他,所有的卡奴都讨厌他。因为台北市银行没有以后,中央信托局都没有以后,没有国家的银行来给卡奴护盘。结果私人的银行用高利息,超过20%的利息吃了卡奴。

彭爱佳:大师你就可以说你这次出来参选是为了教训马英九,亲民党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李敖:亲民党其他人什么目的我不清楚,跟我的目的可能不一致,不过大体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大家都希望在两个党的垄断之下,有一个第三党出来,希望能够平衡立法院的关系。

彭爱佳:大师,宋主席反正现在已经公布了,宋主席当初是三顾茅庐,是拼命敦请您出来吗?过程到底是什么?他用什么理由说服你的?

李敖:不止三顾茅庐。

彭爱佳:那是怎么请的?

李敖:因为他跟我本来就有一个,最原始的关系他是我的敌人,因为他是做过新国民党的新闻局局长,那个时候我正在反对国民党的时候,所以他是我的敌人。后来因为11年以前,2000选举的那个时候比较大家熟了一点。宋主席跟我都是选总统落败的,我们都……

彭爱佳:惺惺相惜。

李敖:选举完了以后,我告诉你个秘密,他派或者请前路军副总司令叫做张光锦。张光锦在台中一中是我中学的同班同学、好朋友,到我家来送了我500万。

彭爱佳:你说什么时候?

李敖:就是败选以后。

彭爱佳:你说总统败选以后。

李敖:2000年总统败选以后,张光锦代表宋楚瑜到我家来送500万。我怎么处理?我告诉你,太有趣了!我说这个钱我收下来了,可是要放在宋楚瑜家里。

彭爱佳:什么意思?

李敖:意思是我不要收。

彭爱佳:你不要,就是寄放在宋那边500万。

李敖:也不是寄放,就是放在他那里,我收了,可是放在你家里,意思就是……

彭爱佳:等于没收。从那一次你就觉得他是好人,是不是?

李敖:我觉得他有一点可以看出来,开票的时候,开票过程一落选,那时候我在阳明山,国家安全局还有25个人保护我。陈水扁、宋楚瑜、连战、许信良,每个人都有25个人在保护他。我们有个队长,刘队长就跟我说,陈水扁打电话来,刚刚当选,向我来致意。我说我不要接。然后刘队长就跟我说宋楚瑜打电话来向我致意,我就接了。所以宋楚瑜在落选那个时刻,他还这样的礼貌周到,特别来打招呼。他虽然落选了,可是他得了460万票,他分到了很多选举经费,你懂我意思吧!所以他分了给我,我没有拿。

彭爱佳:大师,这一次你说他不止三顾茅庐,他用什么理由说服你出来参选?

李敖:还有什么理由呢?一拍即合啊!

彭爱佳:什么意思?讨厌马英九吗?

李敖:讨厌马英九是一个表象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就是我跟宋楚瑜我们都不服气,把真的原因告诉你好了。我们都12年没有选总统了,2000年那一次以后,我跟宋楚瑜选总统都落败以后。到今天,我们已经是快12年没有选总统了。我们离总统越来越远了,离上帝越来越近了。当然,我们觉得在人生走向后半截的时候,我们希望有所表现,希望有所贡献这样子。

彭爱佳:你说他理由是讲我们一起来拼一场吗?

李敖:他没讲这话。

彭爱佳:他怎么讲的?

李敖:他只是说亲民党愿意出来,在国会里面要成为一个可以控制整个局面的小党,希望借助于李大师支援。

彭爱佳:好,大师我们来看一下你们的提名名单,我们先来看看目前确定的几个提名名单。有人说是亲民党走自己的路,也有人说是玉石俱焚。到底是不是玉石俱焚,跟国民党同归于尽?来看一下,自己人变成敌人吗?拼胜选还是在拼同归于尽呢?我们先来看文山区,亲民党派出重量级的大师李敖,迎战国民党的赖士葆。可是要注意,在这一区蓝军是64%,比绿军的35%。换句话说,以大师这一区,蓝永远大于绿。是李敖大师、赖士葆先生要分这64.3的选票。好,再来台北市黄珊珊对到国民党蔡正元。高雄是黎建南对黄昭顺。台中第7选区段纬宇对郑丽雯。新北是吴清池对江惠贞,还包括了陈振盛迎战大安区的蒋乃辛。其中有几个地方我们要特别看一下,比如包括像黎建南对黄昭顺。要注意看这个选区蓝军是多少选票?51%欸!绿军多少?48.9%。换句话说,蓝绿相差是2%到3%。如果黎建南跟黄昭顺共同分这51%,差两三千票黄昭顺就落选了。相同地方也在台中第7选区,段纬宇跟郑丽文,这地方蓝军本来弱势,49.7%,50.3%,蓝军国民党要赢都不容易了。现在亲民党出来跟郑丽文又瓜分蓝军的选票。最后是不是同归于尽?大师你怎么看?到底亲民党是走自己路还是真的外界所讲的很多地方是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李敖:为什么用这么多难听的成语呢?什么自相残杀,什么同归于尽?你国民党靠边站就不会同归于尽啊!就皆大欢喜,是每个关口你国民党都不肯让给别人,所以造成悲剧。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公元2000年,选举前头一天,马英九带着吴伯雄带着台北市议长陈健治开了记者会,宣布连战形势大好,宋楚瑜江河日下,请大家投连战。结果票开出来什么结果?连战得了290万票,宋楚瑜得了460万票,他比连战多了170万票。宋楚瑜比连战多了170万票,马英九你们发布假民调,说宋楚瑜垮掉。

彭爱佳:是国民党的假民调。

李敖:马英九念出来的。

彭爱佳:马英九代表念那个数字。

李敖:所以请问是谁捣谁的蛋呢?谁不识大体呢?谁使大家玉石俱焚呢?谁使大家同归于尽呢?是你国民党嘛!你有这种前科嘛!

彭爱佳:可是他这次已经完成提名程序了,大师觉得赖士葆应该要让你吗?还是大师觉得你们两个再做一次民调,决定谁出来选?大师你愿不愿意?

李敖:我赞成任何民调,可是有个前大前提,先开辩论会。我们是在野的人,我们没有在台上,我们没有这个媒体,我们是靠着我们老的信誉来跟你比赛的,所以我们需要一点点热身。所以需要辩论一场或者两场或者三场,然后再决定民调。

彭爱佳:所以大师你讲得很清楚,如果辩论两场到三场,跟赖委员进行党外民调,万一他赢,你愿意退吗?

李敖:他不会赢我,我赢他。

彭爱佳:如果万一呢?

李敖:没有万一。

彭爱佳:是不是大家尊重民调结果?

李敖:我一定赢他。

彭爱佳:你愿意接受这个机制?

李敖:至少我愿意接受。

彭爱佳:你愿意再来一次党外民调?

李敖:经过那个辩论程序,然后开始民调,民调结果我愿意接受。

彭爱佳:不管谁赢谁就接受民调结果,赢得代表蓝军参选,你愿意接受?

李敖:我愿意接受。

彭爱佳:你觉得亲民党其他人愿意吗?

李敖:我不能代表别人,我也没跟宋主席谈过这个事情,只是你问到我,我告诉你我愿意接受,因为我不在乎。

彭爱佳:不在乎?

李敖:因为我眼里赖士葆怎么打得过我呢?不可能的事情嘛!

彭爱佳:所以大师这样讲,,现在你有信心赢赖士葆吗?还是你觉得那一区反正蓝军大,再怎么样不可能输给绿军,你就看衰民进党,是这样吗?

李敖:你搞错了。我民调是给民进党看,你不要提名了。

彭爱佳:叫民进党不要提名?

李敖:这个区里64%都是蓝色票,现在我跟赖士葆在对干,是不是?你们觉得我们两个人一半一半,然后你觉得你们民进党有机会,没有机会的!民进党不提名是最聪明的,然后看两个蓝色的人来斗。

彭爱佳:不可能,民进党自己有基本盘,35%的基本盘啊!

李敖:它没有机会了。

彭爱佳:所以你觉得即使你们两强相争,起码在文山区,至少应该还是蓝军……

李敖:你看的是这次的基本盘,你没有看上一次的开票,上一次开票赖士葆得了72%,民进党只有20%几。所以它的基本盘其实并不多,并不稳定。

彭爱佳:大师现在讲,比如像高雄、台中,文山区蓝军盘面还比较大。你像高雄、台中,原本就四成九到五成之间,距离很近的,你说像黎建南、黄昭顺这一区的,大师,最后到底会不会,你们有没有判断过,真的会有兄弟自相残杀在部分选区?

李敖:如果是兄弟就不会自相残杀,就是因为有人没有当兄弟,口口声声要团结。我跟你讲,国民党只是108万的党员,整个泛蓝是800万人,所以国民党只是泛蓝的1/8。你1/8的人,你就叫人家全跟着你,你一点都不让步,一切叫别人配合你,一次又一次,哪有这个事情!别人不配合你就是破坏团结,就是不识大体。怎么可以这样讲话?太欺负人了!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把别人赶开,还说别人不识大体,还丑化人家。今天丑化宋楚瑜的理由没有一个理由成立的,什么不识大体、什么破坏团结、什么仇恨马英九、什么没有正当性,没有一个理由成立的。

彭爱佳:为什么没有一个理由成立?

李敖:我讲给你,我做一件事情,我恨不恨一个人,这两回事情。好比说上次慰安妇的事件,我拿出来100件的艺术品,义卖了100万美金捐给每个慰安妇。并不能说我有爱于慰安妇,可是我有恨于日本人。我因为恨日本人,所以我做了这件好事。

彭爱佳:是,大师你觉得宋主席有恨马英九吗?

李敖:就是恨又怎么样?两回事嘛!

彭爱佳:你觉得有恨吗?

李敖:我恨死他了,我选总统是两回事情嘛!我的被选举权是宪法给我的,宪法没有规定你恨一个人不可以参加选举,没这样规定,因为心态很复杂的。我举个最有趣的例子给你看,我跟我的情妇走在街上面,对面来了个乞丐,脏兮兮的。我立刻掏了100块钱给他,打发他走。这个原因好几个解读,第一个解读,我显配给我的情妇看,我很大方,很豪爽。第二个原因,我可能心里面要日行一善,今天就善事,我要给他100块钱。第三,我可能有洁癖,他脏兮兮的过来,我赶紧把他打发走。原因有好的,有坏的,有见得了人的,有见不了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100块钱不见了,给了他,这是看结果。所以我恨不恨马英九,跟我要不要选是两回事。不能说因为我恨马英九,你说我恨他,甚至我也承认我恨他,你就说我没有正当性,太有正当性了!台湾的民主如果有的话,被两个党吃掉了,没有第三个党来平衡它,我第三个党出来是最大的正当性。

彭爱佳:大师你觉得宋主席撇开要不要参选总统,我们待会讨论。你觉得宋主席对马心中是有恨意的吗?你是这样觉得吗?

李敖:恨又怎么样,喜欢他又怎么样,两回事嘛!

彭爱佳:你觉得有恨意啊?

李敖:要我是他,我恨死他了!你在我11年前选总统的时候,头一天违背选罢法的规定,发表假民调,害的我落选。

彭爱佳:后来两个也携手合作了嘛!就你讲的那个事件之后。

李敖:那种合作是虚情假意。

彭爱佳:过去合作是虚情假意?

李敖:马英九对别人哪有真情,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这么冷漠的一个人。

彭爱佳:所以你是以前就这样觉得,还是你是为宋打抱不平?

李敖:我以前也这样觉得,也是为宋打抱不平,两个都有。

彭爱佳:李大师,这次参选亲民党总共提了大概10席区域立委,你觉得会上几席?

李敖:因为有不同的说法,所以我的意思我最好不要加入这种猜谜式的、预言式的讲法,因为我比较有很准确的看法。怎么证明?我拿个资料给你看,你看看这个资料,当年《亚洲周刊》登出来说:李敖预测选情,扁可能险胜。这个《亚洲周刊》出刊的头一天印出来,第二天就发生了两颗子弹的事件,陈水扁险胜。我讲个笑话,那天我发表这个谈话以后,《亚洲周刊》从香港运到台湾,前立法院院长梁肃戎打电话给我说:李敖兄,你怎么可以讲这种泄气的话?这一次连战跟宋楚瑜一定赢,蓝色一定赢。我说等开了票再说好不好?第二天下午,我在书房里面开始开票了,我太太打电话给我说:开票了,连战宋楚瑜形势大好。我说:等开完票再告诉我。开完票陈水扁赢了。

彭爱佳: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测?

李敖:因为当时你注意,凡是两个情况选票很接近的时候,非常危险。当年的党外人士余登发的儿媳妇叫余陈月瑛,她说我们得的票数跟国民党一样,比它高一点点的时候,我们就输了。为什么?国民党会做票,就把你做掉了,你要高好多,他做票也跟不上,你才会赢。陈水扁跟连战的票数很接近,最容易发生意外事件,一发生意外事件就输了。所以你要把这种风险把它估计进去。

彭爱佳:大师,这一次对马英九来讲,宋主席算不算是一个风险?但我们来看一下我们旺旺中时的民调,宋如果出马,谁落马?民调当时这么说,马英九是33.5%,蔡英文是29.2%,宋主席目前有10.3%的民调。但如果宋出来,马英九支持者有9%改投宋,但是很怪,蔡英文的支持者有12%改投宋,资料来源是旺旺中时民调中心。大师,如果万一宋主席有出来,你觉得马英九是不是注定落选?

李敖:小朋友我告诉你,你这个资讯已经太旧了。星期一,宋的民调已经到了15%。可是我不能讲是哪个台,因为跟你们台不一样,友台好了,或者敌台,他在看长。我的意思,对宋最不公道的一点,就是说他影响了马的选举。我告诉你,在我的看法里面,在我这么准确的看法里面,即使宋不出来,马英九的民调跟蔡英文已经很接近了,按照民进党发的,蔡英文还多一点点,至少很接近了。大家都承认这一点,发生了刚才我所说的现象,还有5个月,这5个月之间有任何意外,包括两颗子弹这一类的意外,马英九就垮了。所以马英九落选,无待于宋楚瑜选不选。今天过分蓝色的这些老将军们,我告诉多少人,老将将乘77桌,一共有77桌的老将军们,也不过800多人了。这批人老是担心,说宋楚瑜他们最担心了,说宋楚瑜会影响马英九选举。以我对选情这么敏锐的判断,我说没有宋楚瑜,马英九也非常的危险。

彭爱佳:可是有宋楚瑜,马英九会不会危险到落选?

李敖:可是现在根据你的民调,宋楚瑜抢了蔡英文的12%,抢了马英九9%?抢的绿色票比蓝色票还多。

彭爱佳:你相信未来到选战后期,他抢绿的多还是抢蓝的多?

李敖:要看未来5个月的发展,要看未来五个月的变化。我告诉你一个讯息,当年老布什总统第一次打垮了萨达姆的时候,那年3月1号民调老布什得到了91%的人民支持,民调91%。历来美国总统没有这么高的民调,91%的人选美国总统,碰到一个小州的州长他叫克林顿,克林顿就跟他搞,说你笨蛋,问题在经济,就这样闹,20个月以后,克林顿赢了,91%的民调都保护不了你,何况马英九这叫什么民调?你跟蔡英文一样的民调叫什么民调?这太脆弱了,你这么脆弱的时候,整天77桌的老将军们整天怪宋楚瑜,太没有出息了。问题不在宋楚瑜了,问题马英九为什么今天至少承认丢掉200多万票,甚至300万票,你怎么丢了这么多票?你不反省,怪宋楚瑜,太没出息了!将军们打败仗。

彭爱佳:大师,可不可以这样讲,宋主席出来当然是对马比较不利,对不对?一定是对马比较不利吧?

李敖:这话要反过来说,是马出来对宋也不利。

彭爱佳:可是马原本就出来了嘛!

李敖:不能说你偷吃步,你先抢一步,说我已经提名完毕了,所以你要让我,我们不是没让你,让过你,4年前不是让了你吗?12年前你不发表假名调的不是你吗?陈水扁两次当选都跟马英九有关。第一次发表假名调,第二次两个子弹的时候,马英九台北市市长派出警察把群众驱散,打群众抬群众。什么人使陈水扁可以稳坐总统?这是马英九。那马英九是陈水扁的贵人,陈水扁两次当选都是靠你马英九,还赖什么宋楚瑜?

彭爱佳:李大师,你觉得宋到目前为止比较倾向参选,还是比较倾向不参选总统?你有在劝他吗?

李敖:我不要劝他,我跟他的关系大家都笑一笑就知道了,根本不要说破。

彭爱佳:你不是说你会劝他,说其实他很能干,是可以选的吗?

李敖:他那么聪明,何劳我来劝,他自己会审度整个的情况。我已经讲过了,一开始我讲过了,我们已经12年,我们包括我跟宋楚瑜已经12年没有选总统了,我们开始老了,总统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上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宋楚瑜是不是可以选?当然可以选,因为他70岁,他年轻。为什么70岁可以选?因为里根77岁还做总统,戴高乐79岁还做总统,为什么不能选呢?

彭爱佳:大师你有跟宋主席聊到,因为你说宋主席请你出来选立委见面不止三顾茅庐,见面很多次。你有跟他聊到总统参选议题吗?

李敖:我跟他当然聊到过,可是我觉得宣布的越晚越好,所以现在大家急的要死,你赶紧宣布,宋楚瑜按兵不动,我那么急该什么?慢慢来,养我的民调,因为民调在涨,从10%,现在15%,要20%、25%那还得了!

彭爱佳:大师应该讲宋主席在等待时机宣布参选总统……

李敖:有什么错呢?不然做什么大内高手呢?这就是大内高手,大内高手四个字是我办党外杂志给他的封号。今天我们反对宋楚瑜的人,说什么不识大体、破坏团结、没有正当性、恨马英九,一大堆理由,其中一个你选总统什么意思?当然可以选。

彭爱佳:所以他还在等待时机宣布参选喽,您的了解是这样吗?

李敖:大家对宋楚瑜另外一个罪状是权谋太深。为什么不可以权谋?搞政治是傻瓜吗?搞政治就是讲权谋。我用个比喻,搞政治不讲权谋,就好像做妓女不讲究风骚一样,怎么能干这行呢?你这职业就是要权谋,不然被人家当傻瓜骗嘛!权谋有什么错呢?所以现在宋就等机会,等民调起来以后才选。

彭爱佳:那如果宋主席万一民调没有继续往上攀升,也未必就不会出来宣布参选总统,是这样吗?

李敖:别忘了有我在,我是反对在今年的所谓总统选举里面,宋或者我,有一个人在缺席,或者两个人在缺席,都不可以。

彭爱佳:所以大师,你的意思是万一宋不出来,您会出来参选总统吗?

李敖:所以我转来转去都这个意思,你没听出来吗?我们已经12年没有选总统了,我们离总统越远了,我们离上帝越来越近了,都是我们。

彭爱佳:李敖大师在我们现场独家大爆料,他说跟宋主席讨论过选总统,当时说希望宋仰望观察一下民调。他说宋主席是非常大内高手,可是李敖大师……

李敖:都是我的看法。

彭爱佳:您刚刚讲,如果万一宋没有出来宣布参选,你要出来宣布参选,你们两个至少其中有一个人要出来参选总统,成为第三组的总统候选人,是这个意思吗?

李敖:是,我是说在总统选举里面,宋不应该缺席,他如果缺席,我可能就进场,是这样子。

彭爱佳:可你已经宣布参选立委了啊!

李敖:两个不冲突,因为中央选举委员会已经把立委选举跟总统选举合并在一天。因为它合并了,所以我们才有两个全选的机会。

彭爱佳:可是一个人的资格不是只能挑一种,可以同时……

李敖:我在没有登记以前,你怎么知道我选哪一个呢?到现在我说选立委,在11月中没有登记的时候,以登记为要件,谁都是嘴巴在讲的,你没有正式在中央选委会登记都不算。

彭爱佳:大师,你这件事有跟宋主席讨论过,说如果你不出来,我李敖我会出来,你有跟宋主席讨论过这个事吗?

李敖:我对他一笑,他知道我是这个意思。

彭爱佳:什么意思?

李敖:我跟你讲,我跟他见面都不太讲什么话,因为高手过招都知道你什么意思,下围棋一样,第一个子我下了天元这里,下到你家里一个子放那里,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就是有一天这个棋布满了这个棋盘的时候,我这个子就发生作用了,因为他们卡在你心窝里面一个棋叫天元。

彭爱佳:所以大师,如果等到那一天,你会直接找宋主席商量说我或是你其中一个出来选总统?

李敖:我不跟他商量,他只要不选总统,我就要选。

彭爱佳:他什么时候会决定?

李敖:可他选的时候,我也要选。

彭爱佳:他选,你也选,那变四组。

李敖:12年前就这样子啊!问题问起来,说你要选的话,你不选立委吗?我是在选立委。你两个全选吗?新按照中央选举委员会公布的,你不该把两个选举合并在一起。现在马英九为了省7亿台币,把两个混在一起。你混在一起就剥夺了我们的权利。什么权利?因为我只要登记总统选举的时候,根据总统的选罢法,只要登记总统的,选立委就作废。

彭爱佳:所以,大师现在应该这样讲,不管宋主席要不要出来,您都会参选总统,是这样吗?

李敖:他如果不选,我一定选;他如果选了……

彭爱佳:你也选。

李敖:我未必选。

彭爱佳:你又未必选,你觉得你们两个是不是任何一个人出来,变成第三组候选人都可以把马英九,或者都会把马英九拉下来,是这样吗?

李敖:为什么不想想看我们会把蔡英文拉下来?你完全忘记,我是第一个为台独坐牢的外省人,并且唯一一个人。我这浑身都绿的,你忘记了?坐牢时候算我一份,说我是台独分子,选总统就把我当成蓝色来处理,可以这样子吗?因为我出现以后会证明你民进党这些假货,尤其外独会,外省人独立会统统是假货,真的老台独在这里。虽然我不是台独,因为我罪名是假的,可是坐牢是真的。

彭爱佳:可是大师,难道你们出来参选是在帮马英九吗?难道民进党的人会投给你们?我宁可投给你李敖,投给宋楚瑜,我也不投给蔡英文,会是这样吗?

李敖:我们的位阶我讲过,把我们看太小了,我们的标准是使台湾进入民主政治的时候,台湾民主是假的。为什么是假的?我做过立法委员,我在立法院看过,当时民进党的党鞭一声令下,注意,83个民进党的立法委员不能进场。全世界有民主国家吗?不进入国会,在国会外面不敢进来辩论,也不敢进来投票,这哪是民主?这是赶鸭子。懂我意思吧!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宋楚瑜或者看我李敖,我们进入国会,我们干的什么事情,不要把我们看那么小。

彭爱佳:大师,应该这样讲,您觉得是您出马选总统还是宋主席出马选总统对马英九杀伤力比较大?

李敖:他大。

彭爱佳:宋主席出来比较大。

李敖:因为他的人脉关系比较广,我在精神上面影响力深远,我比较深,他比较大。

彭爱佳:精神上影响比较深。

李敖:当然,有一天大家会觉得今天我们就回忆了,12年前如果选总统,选了李敖这12年来什么结果?台湾是个大同社会。如果选了宋楚瑜什么结果?台湾是个小康社会。绝不像陈水扁、马英九干这么烂嘛!大家都知道宋楚瑜第一能干,对不对?

彭爱佳:对,你说宋的杀伤力比较大,会杀伤力大到让马落选吗?

李敖:你们为什么老是这样看低我们?为什么不想到宋楚瑜会当选?为什么不想到马英九会知难而退呢?为什么不想77桌的老将军会倒戈过来支持宋楚瑜呢?为什么不这样想呢?

彭爱佳:你觉得马英九有可能退吗?

李敖:问题就在这里。马英九不是说,你现在民调结果你自己输了,你退不退?我们知道马脸长,从来没想到马脸皮这么厚。

彭爱佳:因为他们有经过提名程序了嘛!他们很早就经过党内……

李敖:可是你没有报名啊!以报名为要件,以登记为要件。所以现在我说选总统也好,选立法委员也好,什么事都没有。登记时候见真章,我要去登记,请你李敖拿出来1600万,我要去登记,他请你拿出来25万人连署书,你懂吧!他用高门槛来控制我们。证明什么?证明台湾民主是假的。因为按照中华民国宪法,年满40岁我就可以选总统。你为什么还要我25万人的连署票?为什么还要我1600万台币?看看宪法,20岁有投票权,23岁有被选举权,可是选总统要40岁。按照宪法我来参选总统的时候,你忽然要我1600万,这什么意思?用高门槛来限制宪法所保障的人民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证明你的民主是假的。

彭爱佳:其实最近也有宋主席的子弟兵出来说,到8月底情势会明朗,而且他认为宋主席不会宣布参选总统,也不会做亲痛仇快的事情,会让民进党跌破眼镜。意思是宋主席不会出来参选了。他讲的对还是你讲的对?

李敖:当然我讲的对。因为宋楚瑜并没有告诉他的子弟兵他选不选,我告诉你,到今天为止知道宋楚瑜选不选的人,我猜只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谁,就是陈万水。其他人宋楚瑜绝对不露口风我选和不选,这是他的稳健之处。所以他的子弟兵在猜他不选,和我判断他会选,民调够的时候他会选。

彭爱佳:你从什么地方判断他会选,哪一点判断?

李敖:他恨马英九!你满意吧?你要不要这个结论?

彭爱佳:是吗?为什么你会觉得他恨马英九?

李敖:他有10个理由可以选,其中一个理由是恨马英九就变成个动力。就好像我恨日本人一样,我就可以拿出来100件艺术品,去卖100万送给慰安妇每个人50万。我可能并没有那么又爱于慰安妇,可是我恨日本人,恨的力量就是伟大的力量。所以今天说你恨马英九变成一个罪状,不通嘛!所以我说今天给宋楚瑜大概有10个罪状,破坏团结、不识大体的、没有正当性,大概10个罪状通通都不成立的。

彭爱佳:可是他跟马英九也合作过,只是因为马英九不是很体贴吗?或者不是很善于沟通吗?有这么大的恨吗?

李敖:马英九根本干错行,马英九不能够搞政治,你懂吧!搞政治要哥们儿,要豪爽。像我看王金平、宋楚瑜,这种人是搞政治的人。可马英九就占个便宜,他小脸蛋漂亮,懂吧?

彭爱佳:他很正派、很清廉啊!

李敖:什么正派?我觉得他最邪派的。国民党开始反省,反对李登辉的时候,当时一批人有正义感的人出来搞新党,马英九不参加。后来又一批人出来搞亲民党,马英九不参加。

彭爱佳:他忠于国民党啊!

李敖:他追随着李登辉,当李登辉把他出卖,李登辉由总统委任选举一夜之间改变成直选,马英九还不是跟着李登辉转?最没有原则的人,最没有骨气的人,他不应该搞政治的,因为他的脸蛋很好看,应该去做什么电影明星或做什么牛郎,是干这个的,干错行了。

彭爱佳:好,但是我们来看一个东西,来看一下旺旺中时民调,是否赞成亲民党推荐自己立委?国民党方面赞成亲民党推荐立委的有三成八,不赞成的三成五。换句话说,国民党有人乐观其成,有人不赞成。但重点来了,民进党里面赞成亲民党自己推荐立委的五成二,不赞成的一成二。自己说是中立选民的赞成亲民党推荐立委是八成一,不赞成的六成。大师是不是民进党其实坐在那边等坐收渔翁之利?

李敖:谁是渔翁啊?为什么我们自己不变成渔翁?我就是渔翁,宋楚瑜就是渔翁。为什么老把我们设定成我们是弱者,我们是失败者,我们是搅局者,为什么不把我们看成胜利者、当选者?

彭爱佳:你说国民两党相争,亲民党……

李敖:就要打破这个江山。爱佳你不懂我是什么样的人,好比说宋楚瑜这次要选,我第一个站出来,对不对?大家看得很清楚。大师出来,一般人有的人也愿意加入,可能在观望,在闪躲,犹豫不决。为什么?人根本有两类人,一类人是我,一类人是他们。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天上有星星的人。星星带来不是光明,是希望。星光亮度不够,星星带给我们的是希望。我的世界里面有文天祥,文天祥带给我们的不是成功,可是带给我们正气。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他们是闪躲,拼命的精算,最成功的就是台塑,精算结果一年出了7次工安事件。为什么?因为精算是把一个人力量充分的运用,进来办公,外面还要管草地,认养草坪,所以人力分配不足,反倒出了大事情,因小事大。我的世界里面有星光,有文天祥,所以跟他们不一样。

彭爱佳:所以你的目的是要宣扬理念,未必在……

李敖:目的请问文天祥,为什么你要做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你目的何在?我们是这种性格的人,所以我去了。赖士葆那么好打啊?一般人敢打他吗?我就敢打,我就去打。

彭爱佳:你会赢吗?

李敖:第一,我不从胜败来看,你说文天祥是成功还是失败?所以不从这个来看,可是从这个地方来看,我也会赢。为什么?我刚才讲过了,我可以证明你赖士葆是马英九的军师,你们把台北市银行卖给了富邦银行,配合陈水扁二次精改的作业,你害了台北市,害了卡奴,你们帮助了富邦集团。我没说马英九,也没说什么人,使某些人贪污成功。

彭爱佳:如果你跟赖士葆之间,你说如果有一场公开的辩论,把理念讲清楚、辩清楚,然后看民调,谁的民调高,谁代表蓝军出线。大师您说您愿意嘛!之前黎建南黎老大也说他愿意。你觉得做党外民调会成为国亲最后寻求沟通的最后一个方式,就是大家来进行另外一种党外民调,看谁民调高的,不管是辩论模式加民调……

李敖:爱佳对不起,我打断你的话,这里面有一个前提条件,总统部分也要辩论。

彭爱佳:总统也要辩论。

李敖:它是一个作业的,不限于立委。所以马英九跟宋楚瑜应该有1场到3场的辩论来决定民调。

彭爱佳:那也要宋表态要选,如果他没表态,你觉得还要变吗?

李敖:这是程序问题嘛!在没登记以前都是表态,我讲过,但11月19号以前没登记以前统统是表态啊。对政府而言,对中央选举委员会而言,以登记为要件。

彭爱佳:你觉得宋多久会表态?

李敖:马英九不是表态吗?对政府而言,对选举单位而言,统统是表态。

彭爱佳:你觉得宋最晚什么时候会表态?

李敖:他不能晚于9月15号,因为9月15号就要去挂号,带着你的副总统来挂号,然后交100万,请你同意我去连署。然后中央选委会审查以后同意连署,你有45天的时间去找25万人以上的支持你,所以有45天的时间,就是连署的时间就有。所以总统表态在9月15号以前就要表态,可是对登记而言是11月了。

彭爱佳:大师,我们先放开总统部分,就立委部分如果你觉得来做党外民调的方式一体适用,可不可行?

李敖:一体适用要包含总统开始。

彭爱佳:可是万一宋主席9月15号我就确定我不要选了,还要做党外民调吗?

李敖:问题宋楚瑜9月15号就要去宣布,不能等到11月……

彭爱佳:如果宣布他就不要,其他立委……

李敖:如果你的方法改变,经过辩论会,如果是一场到三场,宋愿意不愿意我不知道,至少我愿意。他说你还没有报名,你没登记,你也没登记,你只是党内提名而已,你也没登。我李敖没有党,我自己提名了,我现在提名了,可以吗?

彭爱佳:你觉得其他亲民党提名人应该一体适用吗?

李敖:不能,没有约束力。

彭爱佳:自己愿意而已。

李敖:因为每个人处境不一样。像黎建南跟黄昭顺这个区里面,他们蓝色只占一半,他们两人一碰的话,绿营就占便宜。

彭爱佳:大师我们这样讲,你刚刚其实对马英九总统很多批评,你觉得马总统这三年四年做的比过去民进党阿扁时代执政清廉度也好,正派度也好,执行力也好,比阿扁时代做得差吗?

李敖:他不如阿扁。

彭爱佳:马英九还不如阿扁?阿扁还贪污呢!

李敖:贪污是贪污没有错,马英九帮着别人贪污啊!

彭爱佳:他帮谁贪污?

李敖:台北市银行不见了,他就只吃了富邦两次鱼翅宴,不但整个台北市银行不见了,台北市银行负责人都跟着过去了,就违反旋转门条款,跟都过去了。所以马英九最严重的问题我告诉你哪里,陈水扁是个土蛋,马英九是美国人。

彭爱佳:美国人?

李敖:美国人精心训练出来的这种汉奸,陈水扁是个土蛋,所以6108亿的军购案我们可以挡住,使陈水扁不能成功,到马英九2045亿先买武器。所以马英九是美国人,你要从这个角度来看他。陈水扁跟美国人搭不上线。

彭爱佳:大师,你这番讲话,会不会让大家觉得你根本在帮民进党助选,把马英九拖下来,在帮民进党助选,会不会让人家有这种感觉?

李敖:大家的感觉错误,我自己要当选,干民进党什么事情?表示这样子不把我放在蓝色,就把我放到绿色。你们不肯定我们自己的颜色。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812《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其实国内到2012总统大选的时候,现在大家都在讲,一定是国民党的马英九,民进党是蔡英文。那宋楚瑜到底会不会参选总统,其实在昨天节目里面,他大概透露了一些端倪。

谷怀萱:对,他就说已经开始有多一点点的想法。

谢震武:但是其实你如果真的讲的话,总统大选这一局,很早以前就在我们节目里面就有一位来宾,他曾经表态过他要去选总统,而且他也想要去选立委。在前天的时候,亲民党所有的战将就是这次推出来的第一波区域立委选举的时候。其实所有的焦点在两个地方,第一个,宋楚瑜到底要不要参选总统?第二个焦点……

谷怀萱:就是问大师,怎么了?哈哈!

谢震武:当然焦点就摆在李敖大师,他为什么会想到在这一局里面。那时候在节目里面说他想要去参选总统,可是为什么应宋楚瑜之邀,他会披亲民党袍,用橘营的身份去参选区域立委呢?而且他打的区域刚好是马总统驻家的所在地,当然对到的是国民党的赖士葆委员。他本身来讲,对他自己来讲,他觉得信心满满。这一句他到底是怎么看?他又是怎么看包括马总统的执政,很多很多的一些问题,都在我们今天的节目现场会为您得到解答。一开始,我先让您看一下有关于李敖大师的一段VCR。

旁白:自称是嚣张老人的李敖曾说到自己跟狗屎太过接近,他要挥挥衣袖,带走全部的云彩。还说台湾值得关心,但不值得用我的老年去关心。曾经一度宣布退出政坛,曾经宋楚瑜水火不容的李敖,这次却批橘袍上阵,加入2012立委选战。

李敖:宋主席的场子我不要分宋主席的光环,可是我忍不住要分,为什么呢?因为今天我跟他是一国人,我们是一家人。在立法院里面,只有一个人比我小三个月,长得很丑的,他的名字叫做蔡同荣。哈哈!所以他现在赶走了,我很感谢蔡英文,现在我来了,谢谢!

旁白:到底李敖这位大师心中是怎么想的?他在这次选战中将有哪些妙招?2012这场蓝绿局争霸战,他又有哪些独到观点?今晚《新闻面对面》,李敖现身说给您听。

谢震武:这应该就是你我大家所熟悉的李敖。今天在整个我们节目录的过程当中只要注意一件事,就是他有没有带瓦斯枪。

谷怀萱:真的吗?哈哈!

谢震武:当然今天节目现场为你邀请到的是李敖大师,欢迎您,敖之哥!

谷怀萱:大师好!

李敖:谢谢!

谢震武:好,今天现场当然有很多媒体的朋友,针对为什么李敖大师要去批橘袍参加这次的选举,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来介绍我们今天现场的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年代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吕佳颖。

吕佳颖: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程金兰。

程金兰: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郑师诚。

郑师诚:大师好!大家好!

谢震武:敖之哥,我可不可直接这样问,你这样有没有背信?就是你在我们的节目曾经说过你想要去参选总统,对不对?而且还说连立委都想选,宋楚瑜当行政院长。

谷怀萱:对,张惠妹副总统,张惠妹会不会失望啊?哈哈!

谢震武:结果你现在怎么跑去披橘袍,然后选立委?

李敖:我说我不选总统了吗?我没说我不选总统啊!

谷怀萱:啊!所以是要同时进行啊?

李敖:我说我两个全选嘛!现在选的果然是立委,只不过是为了问政的方便,跟亲民党在问政的立场上面一致而已。

谢震武:OK!你还没有放弃总统梦?

李敖:从来没有过。

谢震武:那你会去登记吗?

李敖:你怎么说我不会呢?9月15号登记,现在才8月11号。

谢震武:哈哈!真的要这样选啊!

吕佳颖:可是你叫宋楚瑜选总统不是吗?

李敖:这个不冲突,2000年宋楚瑜也有选,我也在选,记不记得那时候五个候选人啊!

谢震武:可是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你们两个分别,你是代表新党那个时候,然后宋楚瑜是独立候选人。可是今天你披的是亲民党要去参加区域委员,如果宋楚瑜参与总统选举,当然也许不一定,但是如果万一他参加,结果你也去参加。你们两个人这时候在区域立委的时候是战友,到了总统大选的时候,你们俩又是对头?

李敖:他也可能两个全选,跟我一样啊!

谷怀萱:你有劝他这样两个都选啊?

李敖:我没有劝他,我只是没有拦截他而已。

谢震武:好,敖之哥,你为什么会去帮宋楚瑜说要披橘袍?

李敖:我没有帮他,而是不谋而合。我为什么昨天在宋楚瑜的记者会上面拿出来我这个纪念品,那个在立法院的瓦斯?就是告诉大家,为什么我用瓦斯呢?因为不得已而用之,原因我是一个人,我没有党团,我选立法委员,人民选我,要求是跟别人一样的。结果到了立法院,发现我的权利比别人少,原来我被拦截。我那次喷瓦斯的地点就是程序委员会,他们决定程序的时候都不让我参加。所以用瓦斯枪象征一个意义,你只要一个人的时候,你再英雄好汉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希望我有党团,我希望结合了亲民党的党团,造成一个党团的势力,那就好办事了,这个意思。

谢震武:当初是宋楚瑜先生亲自去拜访您,说希望您能够代表亲民党去参选吗?谈过很多次吗?

李敖:的确,他到我家很多次,一开始没有谈,一开始好朋友一样,慢慢忽然想到这一点。

谢震武:所以他讲的过程是你突然想到你当初人单势孤,要靠个瓦斯枪,现在不如拉帮结派,有一些人有个党团。

李敖:最早的构想是请我做不分区。我也觉得太小看……

谢震武:太小看你了。

李敖:太小看我了。

谢震武:你说你是有战力的,你应该打仗的。

李敖:是,像不分区张晓风当年出的第一本书《地毯的那一端》,是我给她出的,那时候我是《文星》书店等于地下总编辑。所以我觉得他们太温和了。

谢震武:你觉得他们太温和,现在你代表橘营来参加区域立委的选举,当然不管你后面是不是还会参加总统这一仗,但是你要对到的是国民党立委赖士葆委员。您对于跟他之间的这样的一个对垒,你是有十足的把握吗?大师出马,如果万一没有选上,会不会就觉得蛮丢脸的?

李敖:我没有这样看,因为我的标准跟别人不一样。有的人用能不能当选来评估,去参选,我是用敢不敢去选做评估的,我敢去。大家都知道赖士葆很难打,那个地区国民党盘踞了9年,并且是马英九的老巢,有很多象征的意义。你敢不敢去?我就敢去。那如果说落选怎么办?落选怎么样?问文天祥嘛!这个怕我落选的人,这个人的世界里面没有星光,因为星星并不亮,可是星星给我们希望,文天祥给我们的不是成功,给我们的是正气。所以选举的时候要看到这一面,这个人勇敢,敢于打赖士葆,敢于打马英九,从这个角度标准来看他,这个世界才有文天祥,才有星星。

程金兰:李敖先生,可是你在2008年本来也要在文山区参选,可是在登记的那一天你落跑,你出了一本书叫做《李敖议坛哀思录》,那时候的对手也叫做赖士葆,可是你最后撤走了。那时候你讲了几句话,放到现在应该还适用。你说那20万登记费要给儿子做学费,让他走向世界当难民,对台湾是失望的。那比你这个老子选立委死在台湾充英雄要值得。那时候2008年要选文山区立委的时候你没选,你说的这句话,你还说了一句话,文学大师约翰生说的,说巨人石值得看,但是不值得跑去看。你也说台湾值得关心,但不值得花你的老年时光去关心。放在今天是今是昨非,昨是今非。

李敖:你讲的真好,可是有客观情况变化。第一个,当时我有20万,现在我有40万了,我的问题解决了。第二,我可以跟你讲,我的确说过我花在台湾的时间心血太长了。这一次为什么又重做冯妇,重来这个?我也觉得怪怪的。可是我觉得我没有选择,因为我不出来登高一呼,我不出来做强打,甚至牺牲打,好像这个戏没有唱完,我有这个感觉。

谢震武:哪一出戏没有唱完?

李敖:整个台湾的戏没有唱完,我好像那《隋唐演义》的英雄好汉一样,他们到了京城里面比武,最后发现是个骗局,城门会有千斤闸要落下来,把他们全困住了。结果一个英雄跑过去把这个千斤闸顶住了,让别人全跑掉。

程金兰:所以你是顶着千斤闸的人。

李敖:我就是顶闸的人。

谢震武:可是那个人被压死了。

李敖:我是最后台湾的一个英雄,因为我代表什么?你看我这次支持宋楚瑜就看到了。什么人会这样做?别人不会这样做。包括亲民党跑到国民党去的14个立法委员,没有一个在这个时候说我归队,我回来支持亲民党,回来支持宋先生,没有一个人敢回来。我告诉人间,告诉台湾,有一种人他就很侠义的,他站在第一线,他敢出来。所以我觉得我出来,某种程度是一个施教的作用,有点道德的作用。

谢震武:OK!佳颖有没有问题?

吕佳颖:可是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这14个人说?照你这样讲的话,情谊很重要,那这14个人,当初也都是宋楚瑜的。

李敖:过去亲民党最高有46席,为了跟国民党合作等于冲掉了,最后亲民党的一级战将都跑掉了。今天的亲民党比较弱,当然黄珊珊她们很强,可是珊珊她们是市议员的基础,我是唯一等于是比较真的选过立法委员,强势的人。所以他们现在这个团队比较弱,这也是宋先生感到很苦的原因。

谢震武:刚才佳颖的意思是,您刚刚有提到本来有14位是本来亲民党籍的,现在在国民党籍。你刚才讲说,这些人为什么不现在揭竿起义,然后回到亲民党。她说既然这些人是这样,那你又自己说个侠义之身。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这14位原来亲民党籍,现在在国民党的人说?

吕佳颖:回来吗?

李敖:这是宋先生高明之处,他绝不开口让他们回来,副主席张昭雄也跟我讲绝不开口。为什么不开口?开口会碰钉子,他们不会回来。可是如果真的亲民党在立法院重新造成团队起来以后,就很难说。所以我认为这就是政治,宋楚瑜亲自的现身说法,也亲身体验到什么是现实的政治。

谢震武:您刚才提到的这个状况,如果现在亲民党,你说像宋楚瑜先生,您觉得有人讲说亲民党这一场选战要靠母鸡带小鸡,当然您不是在小鸡之列了,您是另外一只母鸡。如果要这样来看,有人说宋先生如果要是不去参选总统的话,可能就没有母鸡带小鸡,你觉得他是不是应该要下选?

李敖:我相信母鸡带小鸡的理论,所以我赞成宋先生出来选。所以我特别建构了一个理论,就是拿老布什做例子,老布什当年91%的民调,这么高的民调,结果被克林顿打垮了,可见民调并不可靠。第二点,现代的民调在最新的年代的统计之下,马英九29%,蔡英文27%,所以都在30%以下了。30%以下你还要垄断选举,叫别人投你的票,含泪投你的票,太丢人了!可是要不要怪宋楚瑜?我觉得没有道理,马英九是700多万票滑下来的,现在大概300多万票,你丢掉了400万票的时候,在这个过程里面,跟宋楚瑜无关,就是你自己丢掉了民心,怎么可以怪宋楚瑜?并且我觉得有一点对宋楚瑜最不公道的,我大概评估记录了大概10个理由说宋楚瑜不该出来选。第一个理由就是说他权谋,我曾经很挖苦的说权谋对政治人物算什么?是他优点。有权谋才是优点,就好像妓女一样,会飞眼睛,会卖弄风骚。如果不会风骚,叫什么妓女呢?政治人物没有权谋这是笨蛋嘛!怎么可以,这不是罪状。所以说宋主席权谋了、求官了,这些都不成立的。最后是说他不识大体、破坏团结。最重要一个理由就是说你没有正当性,太荒谬了!什么叫正当性?在你们两个大党狼狈为奸的时候,有个第三党出来揭发你们,这就是最好的正当性。当然,第三个小党可能变成无党籍联盟,它没有作用,可是当它发挥作用的时候,它可以左右选局,左右不了至少做一件事情,什么东西?告密。我在立法院去参观过政党协商,党团协商。他们不要我去,我就去看了一下。王金平坐在椅子上面,一屋子香烟缭绕,大家就这样子围着他,像进了菜市场一样讨价还价。我知道它这个什么结构,所以我才这一次为了我儿子这个事件李戡条款我找王金平,我找了曾永权副院长,找了林益世,找了林益世的漂亮老婆,还留个名片给柯建铭,就是说意思到了,这个案子要过关,结果下午5:50他过关。就是这么简单,怎么样过关呢?从1075个案子里面抽出来一个案子过关,换句话说1074个案子照样睡觉,原来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过关的一个案子。所以我说,至少当亲民党党团进去以后,它不能推翻这个现象,因为已经列入立法院组织法了。可是它可以出来告密,因为会议里面不录音,不录影,没有会议记录的,至少他每次开会出来就会告诉大家他们在干什么。所以我的意思,至少亲民党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我今天支持亲民党,就支持他告密这样。

程金兰:李敖先生你刚刚讲那个例子,大家说立法院在这里面怠惰一个,还告诉了一个,立法院长期存在只要有关系的你就有办法,没关系的通通没办法,对不对?

李敖:两个情况不一样,我是大咖,所以我可以威胁他们。我就找王金平,送个图章给他,刻个印叫金平长寿,这么一个图章给他,贿赂他。我送林益世的,也送他一个南京雨花台的小石头,我也会施以小惠。林益世还开玩笑说等办成了再说好不好?这个礼只值200块钱,当然不是什么贿赂,只有我跟他们的关系没有利益问题。他们可能怕我,那是另外一个层次。一般案子通过不通过,全都是利益交换。所以我才知道王金平为什么不表决?国民党3/4多数为什么不能通过?就是利益冲突不敢翻脸,你翻脸以后,民进党要求每个案子全表决,那就累死了。我离开立法院的时候,我留下一些案子要表决的,不通过的。王金平找柯建铭到我家来跟我谈判。第一次柯建铭来,送了一盒水果,吴子嘉陪他来。我把水果打开看看有没有钱,没有钱在里面。第二次光着手来了,就来跟我讲,他说李大师,救命,如果你这案子表决,我们要为你多花3天的时间,每个案子念一遍,你害死我们嘛!请你撤回。我说撤回可以,你要买我的书,买《李敖议坛哀思录》200本,撤回完了。所以这里面充满了黑暗,我当然知道黑暗,可是为什么我能够揭发别人不杀我?我有一个优点,我不挡人家财路。

谢震武:敖之哥,今天请您来专访我们有两个大主题,一个是有关于宋先生在总统之路上的问题,另外一个就是您能不能进立法院,或是亲民党在立法院里面能够做一些什么事?这是两个大议题。您刚讲到说你的目的是参与,某种程度就是一个教育,对不对?可是这样听在老百姓,尤其听在选区的那些民众,会不会觉得大概李敖不见得会当选,我这个票干嘛要这样子浪费?会不会有这样一个考量?因为一般人都是我去就是要当选,而且民众在投票的时候,他可能也会想,这个人可能当选,我的票才不会浪费,有些人会这样想,您这个思维逻辑会被造成,民众会觉得我就不用投你了。

李敖:当我讲出真相来他就知道了,我也许不会当选,可至少我不会做坏事。我举个例子,我的文山区政敌赖士葆,他给马英九做经济总教头的时候,马英九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台北市银行卖给了富邦银行,大银行卖给小银行,公家银行卖给私人银行,好银行卖给坏银行。马英九只吃了两次鱼翅在富邦的俱乐部,马英九形势上没有贪污,骨子里面我请问为什么干这个事情?为了配合陈水扁对不对?配合二次金改嘛!什么人做的坏事?马英九嘛!我们以为坏事是陈水扁一个人做的,不对,马英九做的。所以大家才知道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别人都不知道的。好比说我在立法院里面,我要求安全局薛局长向台湾综合研究院要回来这个钱,果然要回来了,3亿多要回来了。要回来之后,我还问薛石民,利息呢?他说李大师,利息不要了,利息没有了。然后要罗太太的钱75万,陈水扁的罗太太钱也是我要回来的。为什么要回来?就说我们留下证据了。所以这次陈水扁在特侦组说为什么办我不办李登辉?好,李登辉起诉。凭什么起诉?凭他只要还钱的证据来起诉的,这个钱如果不是赃款,你怎么会还给我呢?所以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别人都不知道,可是如果我有党团,我会做的更多。我再跟你讲,我做了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

谢震武:还有什么?

李敖:可是我也没做坏事,我也没有把台北市银行卖给富邦银行。所以我的意思这就是为什么我常常讲我自己优点的问题,这事都是真的,不是假的。你看看安全局给我们罗太太的资料,罗施丽云女士溢领情报工作及台湾综合研究院以巩案垫款购买土地追讨情形专案报告。我干了很多好事别人不知道,而这些事情赖士葆他们做不出来。

谢震武:所以在未来这场选战,你除了会主打文山区以外,你还会去帮助其他亲民党的参选人吗?如果要一个党团,能够进去的人,当然越多越好,最少也要有3个人以上。你还会去想办法拨出一些精力?有可能吗?

李敖:有这个例子,可是他自己落选了,帮助别人,自己落选了。谢长廷就干过这个事情,这个是很危险的,因为我在我选区里选。当然这个问题,我现在主要是给大家澄清几个观念,好比说宋楚瑜没有正当性,我觉得最错的,他就有正当性。可是这个要求正当性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我特别带了照片给大家看,这是明朝的忠臣,59岁就死掉叫于谦,他的坟就埋在西湖。当时明朝英宗去打北方,被俘虏了,发生土木之变,结果于谦他就等于国防部长,这边新立了皇帝,告诉你们胡人,我们不要皇帝,你威胁不了我,我来个新皇帝。结果胡人就把英宗放回来,以后就搞个夺门之变,英宗搞政变把皇帝抢回来。抢回来之后怎么样对付于谦,怎么样国对国防部长?杀掉他。明朝英宗就说:怎么可以杀他,他是功臣啊!可是旁边人说:不杀他,我们就没有正当性。所以今天打击宋楚瑜的人,要求正当性的人,是没有道理的。宋楚瑜组织一个党,他当然可以选。所以我今天打破一个迷思,就是非马英九不可吗?29%民调的人,我们为什么选你呢?有没有考虑换人,换马英九,把他换下来,由宋先生代。一般人不敢这样想,我现在就提出这样子。

程金兰:你的意思说弃马保宋,可是宋现在还不成气候啊!

李敖:还有5个月啊!

郑师诚:我记得李大师不是第一次支持宋楚瑜,当年省长的时候,我记得李大师就在电视上公开表态支持宋楚瑜。但不晓得说李大师现在到底加入亲民党没有,所以现在没有人知道对不对?

谷怀萱:没有加入。

郑师诚:所以现在关键我还想说,因为李大师一开始就提出四不一没有,就是不抱小孩,不摸小狗,不设总部,不插旗帜,再加一个没有,就是没有选民服务。因为大师会讲说不合宪法。可是刚刚大师提到,因为马英九在台北银行给富邦银行这个事涉及所谓的贪污,可是你要用这样的一个理由来说服文山区的选民,说投票支持你,这样会不会让你选情空间会被相形压缩?你怎样去说服马英九故乡的选民不投赖士葆而投给你,你的说法是什么?

李敖:说法就是告诉你们,赖士葆是个好的立法委员,可是他的层级不是立法委员该做的事情他做了,我一再讲出来,根据宪法第63条,立法委员有7项权利,就是法律权、媾和权、宣战权、大赦权、戒严权,他有7个权利,他只能管国家重大事项。所以做选民服务不属于国家重大事项,是市议员干的事情,是村长、里长干的事情。可是赖士葆他们的层级都是选民服务的层级,真正该做的跟不该做的他做不到。真正该做要求我们管财经的立委,现在我们这么穷了,这一次美国就这么来了一场。现在护盘,你护得了盘吗?你只有1500亿,你护得了盘吗?护不了全军覆没。可是如果我们不买美国武器,就省下了6108亿,就有4倍的钱,护盘的力量就变强了。所以我们的根本问题是知道这种问题才是立法委员所关心的问题,赖士葆完全不懂,他也没有介入。所以我认为当我去文山区去选竞选的时候,我会把这种层级给大家分清。你要选服务的立法委员,提出那些案子鸡毛蒜皮的事情,那你选赖士葆。你要更高境界的,你要选我。

程金兰:所以你不怕有话题,没票房吗?

吕佳颖:她意思说你都是空气票啦!

李敖:这个对我太习惯了,我告诉你,过去选立法委员,赖士葆第一名,我是吊车尾。我凭什么吊车尾?就凭四不一没有吊车尾,给大家一个印象看,就是他不抱小孩也可以当选。没有插棋子,没有流水席,没有竞选总部也可以当选。可这是国际标准,哪有像台湾选举这样搞法的,所以我们是国际层级的。所以我认为如果是不能当选,我经验很丰富了。11年前,公元2000年我选总统,宋楚瑜得了460万票,我只得了16000票,还不是我?

谢震武:敖之哥,我想问一下,选文山区,因为本来是希望你去不分区,对不对?现在是摆在文山区。这是您自个儿跟宋楚瑜先生讲我要去文山区,还是他们跟你说希望你去文山区?第二个,去文山区的目的主打的是赖士葆还是马英九?

李敖:你不晓得宋楚瑜到我家来,我们谈话有趣味的,很多时候两个人都不讲话。他对我笑,我对他笑,好了,大家知道,心照不宣,就这么简单。他给我做不分区第一名,我不要。我说我要去选。他说你要选什么区?我说选马英九那一区。

温绅:这个据我所知,不止宋楚瑜到府上了,好像马英九的心腹金溥聪也常到府上。那金溥聪到府上,跟你也只是笑一笑而已吗?

李敖:所以我一直讲金溥聪的好话,金溥聪在马英九当选以后,他有一段时间离开这个政坛,他到香港。临去香港以前,他到阳明山在中国大饭店请我一对一吃饭,聊天聊得很高兴了。金溥聪讲了一句心里的话给我听,大家听好独家新闻,他说一般人说马英九不会搞政治,他说:错了!马英九最会搞政治,他的精力全部不用在蓝营,全都不甩你们。因为你尽管骂我,尽管对我失望,甚至你含泪投票,最后你还要投我,你跑不掉的。所以马英九精力全部用来抢浅绿的票,蓝营的票甩都不甩,他怎么对这些老将军?减你们的薪水,减你们的收支。老将军一共是77桌人,每桌12个人,就900多个人,这些人你怎么欺负他,他最后还是要支持你。所以马英九太懂政治了,你看紧要关头他们又要弃宋保马了。平时讲多少怨言都没有用,这是国民党所训练出来的这些蓝色同志们的基本性格,马英九太了解了。所以金溥聪跟我有这种交情,我今天特别带来一本书给你们看看,金溥聪送我的一本书,后面写大师,后面是晚金溥聪。可见金溥聪有他另外很高程度的良知,这个良知现在我们看不到了。可是我告诉你,一直有这么一个传说,就是为什么西太后祸害了中国呢?西太后是一直报复,她是个满洲人内斗失败者的人,她要颠覆满清王朝,所以出来西太后。今天可能有一个人颠覆这个中华民国,他的名字叫做金溥聪。

谷怀萱:啊,你的立论是?

李敖:这是我们一个传说,我告诉你就是金溥聪跟我的交情摆在这里的。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子,敖之哥,就在当初金溥聪跟宋楚瑜有诉讼的时候,因为您前一阵子在告别人的时候,中间也有人要出来说,大家是不是做个调人和解。在金溥聪先生告宋楚瑜先生那个案子的时候,您没有想过以您的身份跟他们之间的交情,就我帮你们大家……

谷怀萱:协调一下。

李敖:选举以前宋先生到我家很多次了,有一次就拿着金溥聪告他的状子,问我怎么处理?我说这个案子会不了了之,不会继续下去,目前在拖的局面。所以我们很能了解这个。可是我认为金溥聪告宋楚瑜是绝对错误的。

谷怀萱:为什么?

李敖:搞政治可以这么搞吗?结怨嘛!搞政治要去把这梁子要解开,他还要结梁子,可以结梁子,当他是强者的时候,你跟他结梁子,宋楚瑜已经等于那么长的时间离开了权力中心,还跟他结梁子,我觉得不太好,政治没有这样搞的。所以马英九跟金溥聪他们不懂这一点,这就是注定马英九要失败的原因。

吕佳颖:那你跟宋楚瑜聊到金溥聪的时候,你们最长的对话是什么?

谢震武:互相微笑。

吕佳颖:你跟宋楚瑜聊到金溥聪的时候是这样嘿嘿嘿吗?

李敖:没有嘿嘿嘿。

吕佳颖:那是怎么样?

李敖:是哈哈哈!

吕佳颖:你都怎么跟他说,还是他都怎么跟你说?

李敖:我告诉你真相,宋楚瑜希望我给他辩论。

谢震武:开庭的时候吗?

李敖:开庭辩论,开庭要律师才能辩论,可是民事案子法官特别同意的时候,大律师知道可以准,他不是律师也可以辩论。

谢震武:那你有答应吗?

李敖:我答应了。

谢震武:所以后来金溥聪撤了以后,大家就没法看到这一幕。

李敖:法院很技巧的把它不开庭,法院把它压住了不动,所以拖到今天就撤回了。

程金兰:撤回了吗?

谢震武:我们看媒体上说金溥聪撤了。来,师诚。

郑师诚:你跟宋楚瑜算是亲民党内现在的两个箭头,宋楚瑜如果要选总统是其次的问题,可是你这个箭头会太亮了,以至于边缘化其他候选人,这是一点。第二点,你刚刚说有40万,可以20万拿来登记,20万拿去缴学费,可是不能只有这40万。你选个立委,虽然你只有四不一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经费要怎么筹措?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上次当选立法委员只花了25万。

谷怀萱:真的假的啊?

谢震武:连登记费吗?

李敖:二十登记费。

谢震武:所以你只花5万。

李敖:登记费20万,5万块钱在国父纪念馆办了一个演讲会,还请保镖,所以花了5万块钱,我就这么便宜当选了,真了不起!

郑师诚:哈哈哈,真是了不起!

李敖:要不要助选我告诉你,我多么希望帮亲民党助选,包括宋主席如果选总统的话,可是我多么要回避这一点,为什么?宋楚瑜的聪明当然知道,现在我私下跟他谈两点,我说主席,第一点,不要谈人民对你不起,人民当年给了你460万票,人民对得起你。第二点,不要谈你多么能干,你的丰功伟业,大家都知道你能干。

程金兰:那谈什么呢?

李敖:谈新的议题,新的政见啊!

吕佳颖:是什么?

李敖:可到今天为止,宋主席回避,为什么?新的政见不能随便谈,所以我们看蔡英文没有一个政见,为什么?太危险了。她完全用形容词来包装她政见,就好像当年彭明敏跟许信良竞选民进党的总统候选人一样。许信良拼命提政见,彭明敏没有政见,他的政见就是反对他的政见,你提一个我反对。为什么这么滑头?彭明敏被提名出来了。你拼命提政见的人反倒落选了。所以在竞选的时候提政见是非常危险的。

程金兰:这是很吊诡的事情。

李敖:吊诡,所以我是要提政见的,如果我政见之后到底影不影响你亲民党?如果影响了怎么办?我举个例子给你看,又来了,你马英九涉嫌贪污,配合陈水扁的二次金改,把台湾的公家银行卖给私人银行,我们要追查这个案子。现在至少追查出来了,陈水扁是拿了私人银行好处,现在证实了。可是这些契约为什么不作废啊?按照银行法,这些契约都要作废。换句话说,卖给你的这些银行都要收回。这是我的政见,全部收回,原价收回。然后赚的钱怎么办?赚的钱全民大持股。

谢震武:发给全民啊?

李敖:发给全民,不能给你钱,给你就花掉了。每个人都有股票,德国模式全民大持股。这个构想多多么好!我上次跟你们谈过,我可以去创造出3万亿的财富,每个人民分到了14万四千块。换句话说,每个月分到3000块,四年以内每一天分到100块,100块对很多人很重要的。如果来排富条款,郭台铭、张忠谋不给,每个人可能不是14万4,而是给了144万4千了,不得了。台湾小孩子每年生16万,再过18年,要一个小孩子念两个大学才能够维持这个大学的存在,太荒唐了!为什么不敢生小孩子?前6年要花300万,政府负担。假如我提出这种构想来,我举个例子,表示我不是说散财童子,我有钱的来源,全民大持股。这样会得罪了台湾所有的银行,得罪了所有资本家。你宋楚瑜敢不敢提这政见?我敢提,你跟不跟进?问题出在这里。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才讲的这段在我们节目里面有来宾也讲过,就说以您的特立独行,你提的很多东西对亲民党或者对宋先生来讲,到底是福还是祸不知道。或是像我们节目,在节目里面来宾,譬如像郑佩芬姐,他就讲您对于蒋经国是有意见的,宋主席先生一直觉得他是蒋经国的传人。如果要是有一天你站在他旁边,他就讲他是经国学校什么,你就站在旁边看看他,你又蒋经国,这件事会不会……

李敖:我是多么滑头的人,我跟你讲。我会说在台湾可以实行这个方法,309个乡镇走透透,上山下海,清早5点钟敲门要跟你闲话家常,蒋经国搞法可以。为什么?因为蒋经国的经验是台湾经验,中国的3/1000。过去的蒋经国在中国江西南部的赣南,赣南占全中国的领土2/1000。蒋经国的经验在中国领土上试验只是3/1000跟2/1000的领土。如果光复大陆成功了,或者你做了整个中国统治者,能这样搞吗?309个乡镇,3009个乡镇,30009个乡镇,宋楚瑜累死了,蒋经国也累死了。所以你们这样搞法不对,我承认在台湾勉强可以做到,别人做不到,你宋楚瑜做到了。

程金兰:所以你说矛盾其实会降到最低,在一个情况一个情境下设定,所以不会产生你跟宋楚瑜矛盾。因为你曾经说过,国民党只有两个人可以跟你做朋友,一个叫王金平,一个叫宋楚瑜,到现在还是朋友。

李敖:因为他们两个人表面上是政治人物,骨子里面他能够跟你以心比心。这是宋楚瑜最了不起的地方,他有这种经验嘛!当他姐姐淹死的时候,那时候宋楚瑜14岁,他姐姐16岁,在新店淹死的时候,他爸爸宋达是国防部的副厅长,听到消息以后继续办公,等到下午5点钟下班了才回去料理女儿的丧事,是这么好的公务员。关中还得了,关中已经大哭大闹起来了,对不对?表示说他们能控制情绪,宋楚瑜培养出来他这种,这绝不是简单的人。

谢震武:可是同样的问题,您跟宋先生有谈过选总统的话题,他在我们的节目昨天专访的时候,有问他说是不是比起7月份的时候,他参选总统的那种感觉会多了一点?您在跟他谈的那种字里行间里面,除了两个人哈哈笑以外,有没有感觉的出来,其实他是有怦然心动?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内幕了,宋楚瑜来谈,我说我要选总统,他说如果你选总统的话,我们宁愿亲民党丢掉一个立委的名额。那意思说你没有负担的,你对我没有承诺的,你可以走。可是那天什么时候我告诉你,那一天是11月15号,要总统登记、立法委员登记,很有趣吧!你登记总统,立法委员登记就取消了,大吃小,你选了总统,立法委员就不能选了。

程金兰:是今年的11月15号?

李敖:在11月15号以前,我要选什么随我高兴,你懂我意思吧!可是有个问题出现了,9月15号你要带着你的副总统去登记,要交100万连署,我要求你同意我连署,他审查五六天以后就同意了,给你很多表格,你就开始连署。连署45天要成功达到25万人,我承认这个对我是高难度。所以我要没有25万的人连署,我就选立法委员了。所以赖士葆把我赶走的唯一方法,就现在偷偷摸摸的帮我连署,还有一批人会帮我连署的,你知道是谁吗?

谷怀萱:谁?

李敖:民进党。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民进党什么公妈派这些人当然帮我连署,因为这真的一个外省人为台独坐过牢的,我使人难堪,是由我出现以后外独会的人都是假的。我真的为台独坐过牢,虽然5年8个月罪名是假的,可是坐牢是真的。

谢震武:敖之哥,我刚刚的问题没有讲得很清楚,你跟宋先生在聊天的时候,你有劝他……

李敖:他口气像调查局一样。

谢震武:因为你对调查局的表情比较熟悉,那我也要陪当事人去,所以我也知道大概怎么问。因为您在跟宋先生在聊天的时候,他有没有跟您表达过,其实他对于总统位置他有企图心,或者他希望为台湾人民再做这些事情?

李敖:我告诉你,我现在铁口直断,宋楚瑜要不要选总统只有陈万水知道,没有人知道。

谷怀萱:有奖跟没讲一样。哈哈!

李敖:他绝对不讲,那我们聪明的人知道他会选嘛!

谢震武:你觉得他会选?

谷怀萱:那为什么他说要长考一段时间,你觉得为什么这段时间要犹豫?

李敖:因为越拉长对他越有戏剧性,越有戏剧张力。宋楚瑜这点他是很聪明的。我只告诉你们秘密,对不起,忍不住我就告诉你一下了,连战那个可恶的人请宋楚瑜吃饭,你以为简单吃饭吗?

谢震武:还有什么?

李敖:最后传达了一个讯息。

谷怀萱:什么讯息?

李敖:就是北京的讯息。

谷怀萱:请他不要选总统吗?

程金兰:不要搅局?

李敖:可能说的没那么难听了,希望他不要出来选。

谢震武:你怎么知道?

李敖:宋告诉我的。

谷怀萱:这就是爆料。

李敖:所以宋他有考虑很多压力,宋选总统可能就跟北京搞翻了。宋问我意见,我讲一句狠话,我说……(wjm_tcy注:被消音了,看口型应该是“去他妈的北京”)。

谷怀萱:哈哈哈,你儿子在北京耶!

李敖:为什么?你成功了,他来配合你嘛!你不成功,你配合他有个屁用!

谢震武:敖之哥,你今天讲的这一段,你会让宋先生接下来进退两难。因为如果他不选,接下来就会有人说是因为人家讲的话你不选。所以他本来也许就没有想要选,可是听完他就变得选也不是不选也不是了。

李敖:他如果选,绝对受了我的压力。所以有人说他被我把他绑票了,受了我压力。我现在很简单,你不选我选,可是你选我选不选,也很难说,我还在选。可至少有一点,宋可能清楚了,就是我的连署票,我不太希望他帮我,因为现在查的很严,一个人连署两个人很快就查出来了。所以我告诉你们,我把连署的过程充分寄托在赖士葆跟公妈派的这些民进党员身上。

谢震武:温绅哥。

温绅:李先生刚透露这个连战传递的信息,其实美国那一边在王毅去访问华府也有同样的消息说法,可以说是两边都给宋施压了。国民党您曾经出过3本,这个叫《国民党研究》。到底国民党你研究那么多,是不是给我们的观众算是醍醐灌顶的一个提醒?不管是老派的像连战或现在非典的这一些马金体制,这国民党到底变来变去还是什么样的样子?

李敖:国民党人老珠黄,它本身不会变了,讲什么话也没有新花样,好比说连战有点抱怨,郝龙斌的爸爸在护盘,说马英九没有跟我联络,意思说我没有被笼络。我照顾你儿子了,冷落不冷落?你儿子一直是当权派。而连战儿子挨了一枪,马英九都帮不了忙。不能把连战所希望的真相答案给连战,因为的确是误会挨了一枪。可是连战儿子挨了一枪不甘心,这么好的政治事件、一个资源,被误杀当然不甘心,希望能够把这枪解释成阴谋论,可是没有阴谋论。所以连战就痛恨马英九,太明显了。那些老国民党在我看起来不够看,热心有余,也不能说不爱国,可是禁不得折腾,一折腾或者你跟它对赌,它就让步。所以我认为老国民党已经没有救了,我也不认为构成阻力。刚才我讲了,老将军们只有77桌摆在一起,一桌12个人,900个人,他们没有势力了。国民党是108万的党员,整个泛蓝是八百万人,说国民党只占泛蓝的1/8。今天你们这样大模大样,一切整天指挥我们,要我选你一次又一次,还要含泪,狗屁了!我就不服这口气,所以我觉得我们要搞清这一点。马英九跟陈水扁不同的,就是陈水扁比较土了,跟我一样没有出过国,土里土气的,对美国人他还有的不买账。马英九是美国人等于训练出来的美国式的接班人。我们从美国人观点来看马英九就懂了,不然不懂他,你把他当成美国人就了解他了。所以我们要从这个角度来看马英九、看连战,他们都是美国人。所以我认为今天我要出来选,我告诉你,我会讲出3点,第一点,台独是假的。为什么是假的?陈水扁执政8年,连个“三民主义,吾党所宗”那么难听的国歌都不敢改,你可以改,他不在宪法保障的范围以内,现在只保障了国旗,没有保障过国歌。所以陈水扁一道命令就可以改掉这么难听的国歌,不敢改。只敢把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假的,真的不敢改。所以根本没有台独。2003年11月27号,立法院要通过公投条款对不对?陈水扁打电话给蔡同荣,蔡同荣提案不可以,表决的时候蔡同荣逃掉了,你提案的人最后逃掉了不敢护盘,当场留下了李文忠,提案怎么办?举手反对自己的提案,全世界的大笑话。民进党反对自己的提案,要跟你公投了,跑掉了。所以民进党台独绝对是假的,没有台独。

谢震武:OK,第一点。

李敖:也没有统一。因为按照宪法里面增修条款,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所以出来《国统纲领》远程、中程、近程,代表什么?代表动态的。马英九说我们先维持现状,不是动态的。第三个,我也一直在讲过。今天拿证据来给你们看,最新的基辛格出版的Henry Kissinger On China307页,毛泽东跟他谈话,我们愿意等100年,台湾都是反动分子,台湾只不过是1000万人口的小岛,我们愿意等100年。共产党也不要统一,只要台湾不独立,谁都不甩你,你去死,没人要统一。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出来的原因。我才说过,我已经76岁了,再过30年106岁,我跟老妖怪宋美龄同岁,还没有统一,怎么可以啊!这就是今天我要揭发共产党的这种不肯统一,国民党假统一,民进党假台独。既然没有这些问题了,没有统一问题,台湾就没有安全问题,我们要向世界学习,有25个国家没有军队,台湾国防部虚级化,没有军队,国防部的资源释出来,军人出来建设台湾,每年省下3000亿,国安部的后备预算3000亿,每年省下6000亿,为什么我们还要买武器?宋楚瑜敢不敢提这个政见?敢不敢附和我的政见?他可以费你的省,冻省、虚省,我要求虚国防部,每个人分钱,大家每个人拿股票,我可以提出这种政见来,大家要不要接?

谷怀萱:所以到时候有亲民党团会支持你吗?

李敖:搞不好我当选了,我告诉你。

谢震武:当选什么?

李敖:总统啊!谁要干立法委员。

谢震武:可是这场战争是赢得了您的战争,还是宋楚瑜跟亲民党的战争?因为以宋楚瑜或亲民党,我推了10席的区域委员,当然在名声造势上面,有李敖领衔,那个声势非常雄壮。可是如果您这一席是要凸显星星跟文天祥的正气歌,对他来说,选民会不会觉得这一招有点虚晃过来的感觉?

李敖:那也只是影响我文山区,不会扩大。现在你是要我去助选,麻烦出在这里,我要去助选,甚至我愿意助选宋楚瑜……

谢震武:那算了,你还是在文山区好了。

李敖:宋楚瑜选总统我去助选,我觉得我会害了他们,因为我的政见太伟大了,他们跟不上。跟不上我,我回过头来表示不高兴,搞翻了。

郑师诚:那个大师,现在感觉上亲民党是波涛汹涌,也有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味。当初宋主席到您府上跟您谈到这方面,有没有他的评估是什么?他觉得这么乐观吗?万一大师,你认为如果亲民党这次选的不如预期,甚至是很糟的一个情况下,对亲民党来说会不是最后的一战,甚至是个毁灭性的战争?

李敖:应该反过来说,亲民党选的再坏,可能有一个小党团会出现,可能三个人就有一个党团,这很难看,一般十几个人才比较声势浩大,亲民党到此为止。所以真正靠的是选总统,母鸡,宋现在出来做母鸡。当然现在他70岁,再选不到的话,74岁还可以选,比里根年纪还小,戴高乐79岁还做法国总统。我的话怎么办呢?我告诉你个故事,我明年当选了77岁,干4年81岁。有人跟我一样,就是丘吉尔,第二任的英国领袖就是77岁到81岁。我们找到历史上对我有利的,可以找到一大把。可是事实上我不想干。为什么?坦白告诉你们,台湾对我太小了,我也太老了。所以对我而言,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搅局。

程金兰:所以李敖先生你所有的谈话,里面有庄严,有严肃的,也有嬉笑怒骂的,所以……

李敖:还有凄凉的。

程金兰:这里面如过照你那种选举方式,你通通不出门的话,有这么多像现在是新鲜度,有电视台找你上节目,可是未来你没有这么多节目的时候,你要到哪里去发声?

李敖:年代电视台干什么用的?今天宋楚瑜不又被你们给炒起来了吗?他本人在家里也没想到忽然就篡起来了。可是宋主席篡串起来,他得了一个鼓励。这叫什么?他的首投族的票,他一张都拿不到。人家不认识谁是宋楚瑜,对他们太老了,所以他现在票都是大家对他的怀念票衔接起来了。所以我认为只靠这一点就够了。只是我的理想,我的境界更高了,所以更遥远了。

谢震武:好,在今天跟李敖大师访谈过程当中可以了解的到,其实那个过程可能是李敖大师不断强调的,就是文天祥的《正气歌》跟星星的感觉。结果是怎么样,其实不是您完全会care的这一块。其实对所有的选民来说,当然也希望透过选举,除了选贤与能以外,还有这在选战的过程当中,是不是能够大家听到一些振聋发聩,能够让你觉得对台湾未来真的会有帮助的一些政见。今天在节目现场非常非常谢谢李敖大师来到我们的现场接受我们的专访,也非常谢谢现场所有的媒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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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25《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今天又有一份民调出来,有关于马蔡宋三人的一个民调到底会是什么样,待会我们会帮您分析。可是最近你看报纸,最近报纸好像讲到政治都在讲同一件事,是一直不断的在讲两岸或九二共识有没有,很多这事。蔡英文对九二共识说出了一些她的看法,她甚至说没有这样的一回事,类似这样一个情形。可是蔡英文讲这个没有惹毛了马英九,没有激怒了宋楚瑜,可是她得罪了李敖。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李敖大师觉得说你讲什么?你再说大声一点,好蔡英文你讲这个事,李敖有意见,李敖为什么针对蔡英文,讲到这一段的时候,他有非常多的意见。好,除了李敖针对蔡英文主席所讲到92她有什么样一些想法以外,宋楚瑜会请李敖出来担任亲民党的区域立委,要去打这场选战,有没有跟他聊到到底宋楚瑜自己会不会下来选?有人说9月15的时候他就一定会去公布,不管说有没有副手了或怎么样,但选不选还不知道,李敖听在耳里又会是什么样一个感觉。很多相关的一些话题都会牵扯到2012的一场大选,这就是今天在现场我们为您邀请到的一位贵宾,李敖李大师,欢迎大师!

谷怀萱:大师好!哈哈!

谢震武:现场我们还有邀请到很多朋友来到我们的现场,跟李敖大师一起来讨论相关的这些话题。我们一一为您介绍现场的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国民党前发言人苏俊宾。

苏俊宾:主持人,各位观众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程金兰: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郑师诚。

郑师诚:大师好!大家好!

谢震武:先跟各位来宾讲一下,因为敖之哥说今天大家跟他讲话大声一点没关系,不是不礼貌,要听得清楚。你要听清楚每一句话,你才知道说到底要怎么样去讲那些内容。我刚刚一开始就跟敖之哥讲,蔡英文讲了九二共识很多这一类事情,现在媒体这几天天天都是这个玩意儿。可是为什么让你听了觉得很不爽?

李敖:因为蔡英文最主要的一个论点是说没有九二共识这个词汇,没有这个东西,然后李登辉也附和这样讲,李登辉说这是苏起讲出来的。我有文字证据证明蔡英文知道什么是九二共识,并且出自这位小姐之口。

谢震武:是吗?你给我看证据,我们讲的要看证据。所有的事,因为李敖大师有一个特色,他有很多的收藏,他把每一字每一句很多的东西,他都找得出来。好,你给大家看看您说的证据到底在哪儿?

李敖:先看证据,请你看蔡英文做陆委会主委的时候,当时登出来她这段话是2000年6月29号哈,《中国时报》登出来的。蔡英文没有否认,蔡英文说:陈水扁总统27号谈到了两岸关是中国,各自表述的共识。注意,共识两个字出现了。这是对92年共识更明确,更进一步的说法。是不是蔡英文说出92年共识啊?她说这话是修正头一天陈水扁的话。在6月28号头一天,陈水扁谈到了共识就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就是九二共识。可是九二共识四个字出现,出现在蔡英文的嘴巴里面,还没出现在总统陈水扁的嘴巴里,反倒出现了蔡英文陆委会主委的嘴巴里面。可是九二共识怎么来的?的确是如李登辉昨天所说,是苏起造出来的。不错,是苏起造出来的。所以我们看到苏起什么时候造出来的?苏起他是跟蔡英文只差2个月。我给大家看苏起当时怎么出来的这句话,2000年4月29号,注意,刚才是6月29号,两个月前苏起说在国际学术讨论会致辞,呼吁以九二共识一词来等于诠释两岸现象。苏起最早提出来的,两个月以后蔡英文跟进。可是苏起为什么提这个东西?秉承了李登辉的意思,因为在这件事情8年以前出了《国统纲领》,《国统纲领》是李登辉的杰作,可是八年以后他想耍赖,就把《国统纲领》撇开,出现了九二共识。

谢震武: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蔡英文昨是今非,明明以前讲过的,现在你觉得她不认账,你是要表达这个意思?

李敖:她的意思说九二共识根本没有这个东西,从天上掉下来的。现在出自蔡英文之口,并且是在苏起发明九二共识四个字以后,蔡英文跟进。为什么这个现象必须给我一点时间讲明白,就是关于两岸的关系,李登辉当时推出了《国统纲领》,就是《国家统一纲领》。什么是《国统纲领》?就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当时由海基会等写信给海协会,给大陆的。你看海峡两岸基金会写信给海协会说,我们现在台湾确定了,什么确定了?我们是根据《国家统一纲领》和一个中国,各自表述的文件,8月1号的文件来作为一个基点。注意,《国统纲领》出现了。我们还替大陆讲话,不但我表述,我替你表述,中共当局认为一个中国是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那我们这边怎么办?我方认为一个中国是1912年,所谓现在建国百年了。

谢震武:中华民国。

李敖:所以这就是各自表述,不但我表述了,我还替你表述了,看到没有?这是《国统纲领》。有这个《国统纲领》,根本不要九二共识,因为它涵盖了一个中国的意思。然后又根据一个中国解释这个文件,共同重建一个统一的中国,什么结果?各自表述以后是要统一的。李登辉这个文件出来,8年以后他后悔了,所以苏起就发明了九二共识,有点瞒天过海,从表面上看不出来是统一的,是各自表述的,所以才出来九二共识。

谢震武:OK!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一段有点像以前的有一个节目,叫《笑傲江湖》?

谷怀萱:还有什么李敖开讲。

谢震武:李敖大师就在那边穿个红夹克开始讲。可是敖之哥,不管你说九二共识,小英说有没有,包括马总统有讲你如果这样的话,两岸协商之间会陷入不确定。可是现在有一个重点,重点是中共国台办那个地方说话了,他说你如果要是这样下去,他今天还发一些声明给所有的媒体说,小英如果要是你这样弄下去,对两岸之间的问题,他觉得你们这样是不实在的,讲了很多这种话。对台湾的人来讲,会觉得不管小英讲了什么,你中共如果跳进来讲这个话,就算您刚解释说,明明小英你讲过,你怎么现在说没有?可是台湾老百姓会听这个,还是只会听说怎么会是由你中共的人来告诉我们,说你爽或不爽的这种道理,会不会变这样?

李敖:震武兄,为什么今年我跃跃欲试要出来选总统?就是来拆穿共产党的错误,你们的两岸政策是白痴干的事情,李登辉丢出来九二共识,透过苏起之口来套你们话。你们本来不答应的,后来中共跟进答应了,上了当。中共应该不承认九二共识,为什么呢?没有白纸黑字。正如蔡英文所说,正如陈水扁所说,正如民进党所说,的确九二共识没有白纸黑字。为什么我们要一个白纸黑字证据?共产党不应该跟进,共产党如果聪明,不要谈九二共识,谈8年以前的《国统纲领》,谈你们对一个中国的定义,这个里面就是一中各表,就是九二共识,何必节外生枝呢?共产党应该这样回话。可是共产党笨笨笨,北京共产党笨笨笨,陷入李登辉的圈套,陷入苏起的圈套,出来一个子虚乌有的九二共识。

谢震武:敖之哥,我问一下,你今天这一段的论述说法,你批了蔡英文,你觉得你明明曾经讲过,但是你现在说没有。所以你是赞成马英九所说的两岸之间九二共识的这个看法吗?

李敖:根本我们要推翻九二共识,九二共识没有白纸黑字,子虚乌有的东西。这一点我赞成民进党的看法,的确没有这个东西。可是有的东西有,《国统纲领》有啊,你敢耍赖吗?蔡英文敢不承认吗?李登辉敢不承认吗?苏起敢不承认吗?《国统纲领》有。所以一个中国的定义也有。根据这两个文件,8年以前就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我还替你表述,这是台湾干的事情。所以今天凡是谈九二共识的人,都是不怀好心。

谢震武:你是包括马总统吗?马总统谈。所以你的意思是国民党马英九总统你谈的九二共识根本没有这玩意,你不要再谈了。蔡英文你以前曾经说过有九二共识,你为什么要为了选总统,你现在又说没有?所以你现在表达这两段,对不对?

李敖:马英九算老几?马英九谈到九二共识是2000年9月17号,是在蔡英文谈了九二共识以后,他才出现九二共识。苏俊宾、马英九靠边站。

谢震武:OK,你们大家一定有很多想法,俊宾,敖之哥刚刚讲的你有什么意见?

苏俊宾:我想李敖大师拿的都是过去的文献,这文献都是白纸黑字,赖都赖不掉,这是历史轨迹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在李登辉总统执政时期没有听到说他反对这个,12年之后开始正面来讲说没有这一块。其实李敖大哥刚才讲的是两块,九二共识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其实当时讲九二共识就是为了诠释这一段文字,不管有没有白纸黑字的九二共识。但是九二共识上实际上它有两个意义,一个是法理上的意义,一个是实务面的意义。法理上的意义我觉得很清楚了,九二共识对我们来讲一点压力都没有,也不是独见创获的其中什么,就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我们是中华民国,中华民国宪法里面主张就是一个中国,我们没有办法去认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实质上所以我们并不……

谢震武:可是马总统现在的看法,因为敖之哥刚刚特别有讲说反正讲九二共识,你用的字是什么不怀好心是不是?

李敖:都是不坏好心。

苏俊宾:一个中国,各自表述的我们这一边,他们那边先不谈了。我们这边叫做什么?我们认同一个中国就是一个中华民国,我们的宪法,这就是蔡英文所说的台湾共识。我们在中华民国选总统,在中华民国选立法委员,我们认同的难道不是中华民国吗?这还需要创造新的共识吗?这蔡英文你该讲我们理所当然的台湾共识,这个部分是法理面。实物面来讲,如果民进党可以拿出一套东西出来,这个东西不影响我们中华民国的主权,我们还是继续选举,有我们的军队完全不影响,又可以创造两岸实质务实发展两岸关系正常化的基础。民进党之后拿得出一套这个东西,我也愿闻其详。民进党如果可以创造出一个新的东西,我愿闻其详。如果民进党没有办法拿出来的话,目前不管是过去苏起或者许多人创造出来,不管有没有文字化的两岸的九二共识,或者一个中国,各自表述作为两岸交流的基础,是目前来讲最好的。如果你民进党有更好的,欢迎拿出来比较看看,看哪一个有助于两岸关系的正常话。所以我要讲的重点来了。

谢震武:你现在才开始讲重点?

苏俊宾:我讲最重要一个重点,就是民进党如果拿不出来,刚主持人特别问到是不是伤害台湾人的感情,这不是感情的问题,这是务实的问题。如果中共这样子表态,就代表什么?代表目前蔡英文的东西没有市场,卖不出去,对岸不会接受。我们当然是要选择比较务实的92共识,或者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的原则。

谢震武:敖之哥,我想要请教一下,你现在跳出来讲这一段话,你是要告诉台湾人民一个什么样的讯息?除了我刚帮您解读,你觉得马英九一直讲有九二共识是两岸协商的基础,你觉得这个说法不对,是根本不应该这样讲。你也骂了蔡英文……

李敖:现在关键在哪里呢?关键就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是台湾提出来的,在《国统纲领》里面,一个中国的解释里面清清楚楚看到这一点。陈水扁口里面也出现过,蔡英文里面也出现过,李登辉也出现过,苏起也出现过。后来8年以后耍赖,抛出来九二共识来骗共产党,共产党傻瓜就相信了。一开始拒绝,现在相信了。所以现在咬着九二共识不放的是共产党,对不对?事实上,共产党上了当,共产党说的确九二共识没有白纸黑字,谈九二共识会引起大家争议。好,我们不谈,我们直接直捣核心,你们台湾的《国统纲领》,你们对一个中国的定义,你们不能赖,行政院的文件,这个文件李登辉、陈水扁都认同过的。好,再谈。所以今天谈九二共识的,或者否认九二共识的,都不怀好意,而真正相信九二共识的是笨蛋共产党。

谢震武:敖之哥,您刚讲到九二共识的这一段,你刚特别讲承认九二共识的马英九他们,你觉得这样不对。否认九二共识的蔡英文你明明也讲过,你现在竟然说没有讲过,也不对。那宋呢?宋在这里头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敖:他的确置身世外,唯一清白的人就是宋楚瑜。

谢震武:你的目的就是要讲这一段是吧?

李敖:如果那个烂杂志《远见》用这个做民调的话,宋楚瑜的分数最高。

谢震武:可是宋楚瑜在《远见》那份民调里面的每一个分项,其中有一项是对于两岸关系之间台湾的主权或利益维护,这些他的分数非常低,只有12,是其他两个人大概1/3左右。

李敖:所以不对嘛!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宋楚瑜没有做坏事,为什么分数反而最低?所以《远见》第五项民调是涉及了诱导,第一条也是涉及了诱导,那个民调是歌烂民调。

谢震武:你说第一条就是有关于信任民众……

李敖:人格的问题。

谢震武:我们先看一下您刚刚讲说的第一条就是人格操守比较值得信任,因为宋先生很低8点多。第五条就是维护主权……

李敖:这里面第一条,人格最差的是马英九嘛!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当然,国民党开始反省的时候,第一批出来搞新党,马英九不参加;第二批出来搞亲民党,马英九不参加。跟着李登辉搞委任选举,李登辉把他出卖以后,他还老下脸皮继续帮忙来宣传,还跟记者说,我以后讲的话你们还相信吗?然后继续讲话。最无耻的、最厚脸皮的、最有人格问题的就是马英九。他说选台北市长说了40次不选,为什么今天整天盯着宋楚瑜说你退出政治,他只讲一次嘛,不守信,马英九讲了40次不算。太不公道了!

谢震武:好,来,时齐你先。我知道俊宾等一下一定有话要讲。

王时齐:我觉得刚刚讲九二共识其实有几个点,第一个是刚刚李敖大师拿出来的文件,是2000年6月28日,那时候距离刚上任一个月的时间。我认为当时整个社会的集体气氛是大家都以为真的有九二共识这个事情,是到了后来民进党执政陈水扁之后才说,后来他搞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没有这个东西。因为他跑去问了辜振甫,跑去问了李登辉,到后来他们才跟他坦诚说没有这个东西,并没有这个文件。所以刚刚李敖大师说,蔡英文在2000年6月28号曾经嘴巴说出过有九二共识这几个字,我认为当时有可能是这样的情况。第二个要讲的是,如果九二共识,所谓一中各表可行的话,如果马英九政府告诉我们说没有九二共识两岸关系就完蛋了,很可怕,未来恐怕不会再交流了。如果这个东西是可行的话,是两岸之间的默契也好,是一个协议也好,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国际打压了。因为我们可以表,我们不但可以对内自己表,还可以对外在国际上面表。可见我们对外国际没有办法表,所以就没有一种各表这个东西。所以这东西根本就胡说八道。第三个说,现在刚刚神经病说九二共识不好,你民进党拿一个东西出来,我觉得这个东西很吊诡,我们可以反过来想,刚刚敖之大哥有提到过的,现在是谁死抱着九二共识?其实是中国。当蔡英文说没有九二共识的东西,你看中国国台办是如何的跳起来说,我告诉你,没有这个以后两岸恐怕就完蛋了。所以是谁死抱着九二共识?其实是中国死抱着这个东西。为什么中国要死抱这种东西?因为这个东西他觉得对它有利。因为在它的认知里面,所谓的九二共识是各表一中,是一个中国,没有各表这个东西,不是一中各表,是各表一中。所以这些东西根本符合了中共自己的利益。还有最后一点,蔡英文的东西……

谢震武:你的重点现在来了吗?

王时齐:最后一个重点,刚刚苏俊宾提到的,你蔡英文拿出来的东西有没有市场?有没有市场的决定权是在于台湾人民,不在于中国。

谢震武:好。可是刚才有一段时期,时齐特别提到,会不会是那个时节,2000年,包括执政的,因为刚政权轮替不久,对不对?5月20的时候才政权轮替,所以包括陈水扁、蔡英文所有的人也都觉得对了,就是有了,所以可能讲的那段话,但是后来发现搞了半天原来没有。所以刚刚时齐的意思就是,就算你现在骂蔡英文,说你反反复复,你明明以前讲过现在没有,她现在就告诉你说那个时候也许她觉得有,反正现在她就觉得没有,就是这个样子。

李敖:根据我们记录,陈水扁是第二年在2001年的11月15号才说没有92共识。换句话说,陈水扁从接了总统大位以后应该是两年,几乎两年才宣布没有这个东西。你说你一切准备好了,你才接总统。你怎么会不清楚陆委会的这种这么重要的文件,到底有没有九儿共识?你两年以后才宣布没有。可是蔡英文从此就不谈九二共识,陆委会主委从此不谈这个事情。可是我也赞成九二共识没有。可是怎么样?有《国统纲领》,有一个中国的定义,那个比九二共识还明确,不能说没有,行政院会通过,并且写信给共匪告诉它,我们以这个为基础,不能说没有。怎么解释这两个文件?

谢震武:OK!好。除了以外,俊宾,敖之哥特别针对马英九总统有……

苏俊宾:我针对时齐和敖之哥所提的,我特别回应几个部分。第一个现在好像不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现在是一个92共识,不同的政治人物,在不同的时间序列里面,他可以选择他认同或否认,他可以选择他反对或他不知情。我觉得这个东西如果你要往过去来看可以讲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讲不完。现在问题是讲未来,可能时齐她误会我的意思,我讲的不是市场,我讲的是两岸的接受度。为什么呢?不管叫做九二共识或者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对岸能不能接受采取决于有没有办法进行两岸关系正常化的基础。我为什么这样讲?我一方面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对岸没有办法接受,没有办法。如果对岸可以接受,我台湾内部不能接受也没有办法。所以不管是《国统纲领》,我觉得也不见得需要《国统纲领》。光是我们目前的中华民国宪法,就足以说明它完全没有违背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其中我们这部分我们认同中华民国,我们对对岸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也不认同。在这种情况之下,你能不能谅解我这样的情况?如果你可以谅解我,我也可以谅解你。我们就在这个基础下进行谈判。但是刚刚时齐提到了国际社会、国际团体,我们继续各自竞争。所以这是谈判的基础,不代表我百分之百认同。

李敖:根据中华民国宪法不够完整,因为里面五次提到大陆,它没有谈到大陆的意见,没有给大陆表述的机会,只有在《国统纲领》里面才有各自表述的机会,所以《国统纲领》应该是最完整的。所以今天国民党应该就你的锅,下你的面。你说没有九二共识,好,就没有。我们都不相信……

谢震武:可是这样就变成跟蔡英文讲一样的话了。

李敖:告诉北京,请你相信《国统纲领》,请你相信一个中国的涵义。这个文件就是你要的九二共识,九二共识我讲没安好心。因为九二共识四个字很模糊,不知什么意思。可是关于一个中国,各自表述就很明显的了。所以就把这个偷梁换柱、偷天换日,李登辉搞的鬼,大神附体附在那个笨蛋苏起的头上,才讲出来九二共识。所以今天我们赞成蔡英文所说的没有九二共识。可是蔡英文必须说,的确有《国统纲领》,的确有关于一个中国的含义,这两个文件就好了。

苏俊宾:蔡英文讲两个重点了,第一个就是没有九二共识,第二个是我要创造台湾共识。讲起来很漂亮,台湾共识是什么?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民进党最近的两岸论述大概是这样的基础。第一个,我们也会有我们两岸政策,人家质疑大陆不一定能接受,它说我这东西大陆能够接受的,因为生命自然会找到出口,这是民进党的发言人讲的。我们今天要把民进党的大陆政策拨开来看,看看对岸能不能接受。对岸能够接受,台湾内部也多数能够接受,自然就有谈的基础。如果对岸不能接受,台湾内部可以接受也没有用。如果对岸不能接受,台湾内部也不能接受,或者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那更没有用。

谢震武:我可不可以这样问,敖之哥来……

李敖:在国民党的立场很清楚的说我们同意九二共识没有,然后我立场跟你蔡英文一致,你任何打击我的力量都没有着力点。同样跟北京说,你不要哭,你不要闹,香蕉没有了,可是苹果也来了,苹果就是《国统纲领》,请你相信苹果好了,香蕉作废,刀切豆腐两面光,我要当总统就这样干。

谢震武:可是一直在讨论,譬如你讲说小英有没有讲过九二共识这个话,你刚拿资料来讲这一段,你讲说到底有没有?你又批评了马英九总统这一段话。可是敖之哥,你觉得现在因为你还是有表达说你想要选总统,只是现在你是亲民党的立委参选人,包括所有的百姓在看这些问题的时候,你看这几天报纸全部都在讲这些事。可是你觉得台湾的百姓真的关心的是这个事吗?还是他真的比较想听的,为什么宋主席后来的民调你说会慢慢往上走,因为他一直在讲一些内政做的怎么样,谁能够做得好不好,会不会是因为这个问题?

李敖:好几个问题都有,可是我认为宋楚瑜尤其在《远见》的这个民调里面尤其第5项,表示说处理两岸问题宋楚瑜得分很低12,没有道理啊!

谢震武:蔡英文的1/3。

李敖:蔡英文36,宋楚瑜凭什么这么低呢?蔡英文你做过陆委会主委,你的意见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宋楚瑜闯了什么祸?都没有嘛!所以民调这种问题提出来是不及格的,而有这个答案,我认为是有问题。

谢震武:ok,来温绅哥。

温绅:李敖现在就像他以前写的书《洗你的脑,掐他脖子》。他现在洗我们的脑,在掐马英九的脖子。那个九二共识我觉得大家都忘了去找当年的那些参与其事的,那时候陆委会主委就是现在的台联主席黄昆辉,副主委就是马英九,那么去香港谈判所谓九二共识的是许惠祐,就是后来当到国安局长。这三个人你看基本上好像都不吭声,反而是后面的这一些,像李登辉他这个《执政告白实录》里面,他就发现扁政府上来之后搞不清,所以他就特地有一章提到了究竟有无九二共识,阿扁当然那个时候也有讲。可是他坐了大牢,坐了黑牢以后,《关不住的声音》里面第八封信写给胡锦涛,他也在谈有没有九二共识,所以这个是各执一词。但我觉得中共还是比较高招,他知道说两岸事务各说各话,各执一词,你不愿意落入一个中国的框框。所以后来钱其琛他的《外交十记》里面,他里面提到涉台外交的两次斗争,其中他达到了第二次的大斗争,就是见到克林顿,从克林顿的口中里面取得什么呢?不支持台独,不支持一中一台或两个中国,也不支持台湾以主权国家加入国际组织。这个就是中共,它不是只有在跟你高来高去,讲有没有九二共识什么,它知道解决台湾事务、解决台湾的问题,就是要从华盛顿,从华府。所以克林顿讲出了三不的时候,其实台湾知道说糟了,对不对?美国已经白纸黑字承诺了,说对台湾有一个三不。这三不其实是蒋经国发明的,蒋经国自己说不接触、不谈判、不妥协。好了!结果1984年有一架华航货机飞到了广州,再飞到北京。好了,蒋经国说That's talk,开始派人到香港去谈判,完全自毁立场。

谢震武:我可不可以直接这样问,敖之哥,如果马英九当选或是蔡英文当选,因为宋楚瑜还没有表明他要不要选。如果马英九当选或是蔡英文当选,因为宋楚瑜先生曾经在我们节目专访里面说,我跟你们打赌,如果马英九当选,四年以内也不会统一;蔡英文当选,四年以内她也不会独立。如果他有讲错,他愿意来年代天天扫地。你觉得如果马英九或蔡英文当选,谁当选对于两岸之间的关系是有利的,或是谁当选会变成不利,你的看法?

李敖:其实两个人对两岸都不利的。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不能解决两岸的根本问题,他们没有解决。像刚才我所讲的,这么容易解决的一个问题,刀切豆腐两面光的问题都不会解决,涉及白痴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他们双方面都不能解决问题,他们没有提出一个完整的论述来,没有面对。

谢震武:可是目前看起来,国民党一直在讲的,你看我又跟大陆方面ECFA也签了,两岸之间春暖花开,什么商业上的往来越来越频繁,所以证明他们的目前做法是对的。但就这一块,你同意吗?

李敖:它是配套的,不能单看一部分。现在看起来,现在陈水扁在牢里,陈水扁有一点跟我一样,我们是土蛋,到今天我没有出过国,陈水扁还出过国,我没有留过学。陈水扁对美国态度比马英九还健康一点,至少在陈水扁当政的时候,向美国买武器,国防预算维持在3%以下。今天马英九吵着的要达到3%,我们看看这段对话录,马英九跟陈水扁的对话,马英九说国民党时期提供甚至超过3%的,到3.8%的,为何不这样做?马英九在陈水扁面前问到这个问题。所以当陈水扁压低国防预算的时候,不向美国买武器的时候,马英九还吵着要。今天马英九还承诺要达到3%,证明什么?证明了马英九在两岸政策上面,在买武器方面,在对美国人态度方面,比陈水扁还软弱。所以我说这个问题没有整套解决,单独跟北京的关系解决不了。

谢震武:好!除了这个以外,蔡英文最近有一项就讲,如果她当选ECFA也不会废。包括她就讲包括企业主,包括民间人你不用这么疑虑,我会在既定的状况之下去考量所有的状况。所以你们也不要担心说蔡英文如果一当选,整个两岸就会大翻盘,什么都会迟滞不前,你同意吗?

李敖:蔡英文的话怎么能信?她可能搞出公投来了,她诉诸民意要搞公投,怎么解决?当然我们可以判断蔡英文不敢,可是现在至少打这个牌,打这个牌是给马英九难看。所以我们说马英九应该有这个智慧来解决这个问题,马英九没有这个智慧,我们才出来认为你们两个人都解决不了两岸问题,两个人解决不了军购问题。所以这个世界才有李敖的世界。

谢震武:好!除了有李敖的世界以外,您刚才一直在讲《远见》的这份民调,里面包括在维护主权或什么对宋楚瑜,你觉得不公平。可是如果看民调是这个样,或是宋楚瑜你刚讲他什么事也没做,他为什么会这么低?可是换一个角度来问,他什么事也没做,老百姓为什么觉得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如果要是来选的话,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上来以后就真的会比别人要做的好?

李敖:什么事没做好?我一辈子在台湾,61年来我只离开了28天,整个的时间在台湾,观察台湾这个变化,我为台湾我还坐牢,我是唯一的外省人为台独坐牢的人,现在的外独会这些都是假的,因为他们没有为台独坐过牢,我是为台独坐过牢。我为台湾做了多少事情,消灭白色恐怖的言论自由这部分,都是我干的事情。所以我们不是以今天出来跟你来选举的,我们是累积了根据我们60年来的记录来跟你们选举,宋楚瑜也不是今天冒出来宋楚瑜来给大家选举的,他是根据他过去的业绩来给你选举的。可有些人根本没有业绩可言,出来选,我们觉得太可恶了。蔡英文就没有业绩可言。

谢震武:好,你觉得蔡英文没有业绩,你说宋楚瑜有业绩,但是现在你最近看的几份民调,包括《远见》的民调,包括今天《新新闻》出来的民调,把三个人摆在一起,宋楚瑜大概是16%左右,蔡英文跟马英九也差不多是三十几,这是今天最新的。

谷怀萱:我们看到最新就看红色部分,宋楚瑜16.7%

李敖:宋楚瑜等于有11年之久在台湾没有声音了,媒体也不能出现了,也没有职业了,他闷那里还有16%,可这里面有的对他是肯定的,有的对他是误解的。为什么误解?因为他没有机会辩驳。你像李涛那个台,不要讲友台了,整天晚上这样干,已经不是新闻工作者应该有的公正了。你看陈凤馨那个表情那么美丽,可是充满了仇恨。我觉得好可怕,怎么可以新闻工作者这样子没有新闻工作者基本的公道,整天这样骂宋楚瑜,宋楚瑜当然被污蔑。这次关于大陆政策这部分,他只有12%就是被污蔑。他被污蔑,相对的蔡英文何德何能36%?所以我觉得很好笑。

谢震武:我直接问一下,时齐,敖之哥刚刚直接讲蔡英文是没有业绩。

李敖:她有什么业绩?

王时齐:我想她如果今天可以拿到这么高的民调支持度,说蔡英文没有业绩,可能很多人不会这样子同意了。回过头来,我觉得有几个重点,第一个是刚刚苏俊宾因为他坐我旁边,所以我很喜欢回应他,他一直说你蔡英文民进党应该拿出一个东西来看中国要不要接受。但是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是共产党跟国民党同时加压力给民进党说我不管,你要拿东西拿出来,为什么不是中国要拿出更多的选项来让我们看看,说台湾我们大家可以比较容易接受哪一个选项?而且大家要求蔡英文拿出东西来,蔡英文拿出一个台湾共识来,中国不接受理所当然,因为中国只能接受什么?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的一部分的领土,这句话大家都会背。所以除了台湾是中国的一个中国之外,中国能接受其他任何一个选项吗?它不可能接受任何一个其他的选项嘛!再来就讲到两岸的部分,我认为就是在ECFA经济跟主权这个东西上面,其实蔡英文是做了一个小心的拿捏,她没有全面性的否认ECFA,她告诉大家说她要一条一条的拿出来审视,审视完之后,我们要去芜存菁,留下好的,然后剔掉坏的。我觉得这个东西其实对于国内台湾的选举来说,其实她是抓到了大部分人。

谢震武:等一下,我先问这句话,敖之哥,所以刚刚时齐讲,蔡英文其实是抓到大部分的人在这方面的共同需求或是精髓,所以才会讲包括ECFA不会废,很多的这一类,她是深思熟虑的。

李敖:她抓住了大部分人的梦。为什么?她讲的就是空话,用空话有梦最美这个来吸引你。有一个人靠空话就能够当民进党的总统候选人,那是谁?彭明嘛。当年他不提任何政见,许信良在提,提了一个,彭明敏的政见是我反对许信良;他又提一个,他说我的政见就是反对他。搞了半天,他当选了。为什么?就是我提供一个梦,就是有梦最美,没有业绩。这个就是为什么没有业绩,用空话来骗人。

王时齐:抓住台湾人梦的其实是宋楚瑜,宋楚瑜几次的接受专访,他抓到整个台湾人的那种对于内政不满的那种情绪的feel,他才是抓住了台湾人的梦。

李敖:宋楚瑜有业绩?

王时齐:他讲出来的没有一条是实际具体的政见。

李敖:这就是他的业绩。宋楚瑜有实际业绩,可是蔡英文过去都是清白的,她做陆委会,我跟你讲陆委会干什么的?空的。她做行政院副院长干什么?同意了这个投资案、那个投资案,核四要停工。她都是空的,她不但是空心菜,言论空心菜,她事实上也是空心菜。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说没有业绩。可是可能有选票,因为她使别人快乐。像我们把真相讲出来的时候,别人可能不快乐。

谢震武:来俊宾。

苏俊宾:借由时齐跟李敖大师的对话,大家就知道政府马总统琢磨小心翼翼地在处理两岸关系。李敖大师提到为什么还要军购?这根本是向美国来积极靠拢。对我们来讲,两岸关系要发展正常化的同时,另外一手要维持台湾基本的国防,这是我们的考量,大师也许有不同的见解。另外,刚刚时齐有指教一点,因为你帮国民党戴了一个小小的帽子,我必须小心翼翼把这帽子拿下来。我们并不是跟中共一起来打压质疑民进党,我是要怎样呢?我是要很务实的告诉大家国际事务或者两岸关系的逻辑,今天我们跟新加坡谈FTA自由贸易协定,要不要考虑我们的主张,新加坡能不能接受?我跟日本谈直航,是不要考虑我们的主张,日本这个航线愿不愿意放?我们是买方跟卖方,我们是不是要有彼此知道彼此的底线,才能够交流,不是一厢情愿讲我台湾共识,告诉你如果是要找台湾共识就是ECFA里面,全部都是台湾输出的早收清单,没有大陆来的早收清单。为什么呢?我能够占便宜的越多越好,我会吃点小亏一个都不要,这就是台湾共识。所以应该有务实来看待两岸的关系。

谢震武:最近大家最关心的一些话题,当然有一个话题是一定会被问到的对不对?

谷怀萱:对,大家想问的是,宋先生是不要选总统?

李敖:你把宋楚瑜请来问他,你们问不出来对不对?

谷怀萱:是啊,可是你们两个促膝长谈啊!

李敖:下个月15号到20号之间要带着副总统来领表交100万,宋楚瑜会出现。

谢震武:你觉得他一定会出现,你有什么把握这样讲?

李敖:我向来是料事如神,我的预言就是证据,没有一次例外。

谢震武:你觉得他一定会出现在连署名表,会带着副手,以您对他的了解,他的副手可能会是谁?

李敖:不值得猜。

谢震武:因为副手不重要。

李敖:当然,他的光环已经把副手全吸走了,这个不重要了。

谢震武:他如果去领表,他会不会因为11月份要登记参选就更重要了。

李敖:领表以后有45天,要合法的连署,连署以后就到了11月15号,带着你合法连署的人数交给中选会审查,9天以后,他说够了才让你登记,再交了1500万就完成了登记,那个时候才开始正式的竞选。

谢震武:你觉得宋楚瑜会不会走到这一步吗?

李敖:根据民调来决定。

谢震武:那时候还要看民调。

李敖:因为这里边还有变化,从9月15号交了100万要求连署,到11月15号这里面还有变化。

谢震武:变化就是民调的高低。

李敖:当然,台湾人民的感觉是这样容易被煽动,这么容易起伏,那里面还有变化。

谢震武:好,敖之哥我这样问,第一个,你觉得在9月15领表连署,宋楚瑜一定会出现。

李敖:一定会出现,还带着副总统。

谢震武:第二个,你觉得到了11月中要不要去真正登记参选,要看那时候民调的一些变化。第三个,你觉得目前有人讲,如果宋楚瑜再不在灶里加点柴火,这个民调因为现在看起来很多民调他都慢慢往上走。

谷怀萱:像是《新新闻》最新的民调7月份的时候宋先生支持度10%,到8月份是16.7%,看起来是上升了。

谢震武:可是如果他要是再不做一些什么事儿,有人就会讲你这个民调,大家会觉得歹戏拖棚玩太久了,不要再玩,民调就往下走,你同不同意?

李敖:我认为他在9月15号领表的时候,他应该转变一个方式,就是我所劝他的,有两点不要再谈。第一点,不要谈人民有没有对不起你,因为当年给了你460万选票,很对得起你。第二,不要谈你多么能干,你的政绩如何,因为大家都知道能干。

谢震武:那他要谈什么?

李敖:新的论述,对两岸什么态度,对波斯猫什么态度,对空心蔡什么态度,就要开始谈了,这才能议题整个拉起来。然后两个姓苏的比较,苏志诚跟另外一个姓苏的比较,也可以谈。他就是要谈出来,把议题拉开才有票。但是非常危险,因为一提的话,大家就会打你,现在很安全。为什么蔡英文安全?她不提议题。

王时齐:她提很多议题,一天一个。

李敖:都是天马行空,不落实的,所以你打不到她。

王时齐:哪有打不到她,她就是因为提的太具体,所以现在连国民党都跟进了。

李敖:所以现在因为公司也不提议题,我是最喜欢提议题的人,所以我才说,如果我选总统,每个人发14万4千块钱,我给你这个钱。

王时齐:你又不选总统。

李敖:你怎么知道我不选?

谷怀萱:所以9月15号那天你也会出现?

李敖:我告诉你,我在9月15号或者20号,我极可能交了100万,带着我的副总统来登记。

谢震武:然后跟宋楚瑜两个人坐在旁边,两个人一起登记。

李敖:各选各的嘛!为什么我要选?你要我讲真话吗?

谷怀萱:嗯。

李敖:除了我要宣传我的理念以外,证明我们台湾的同胞多么糊涂,多么容易被人骗,连一个九二共识被人骗成这个样子,以外,我防宋楚瑜退选。

谢震武:你为什么要防宋楚瑜退选?你觉得他……

李敖:因为我觉得这个选举里面有一个人要辩论的时候,马英九、蔡英文以外,要有第三个人出来。中国大陆不应该是一个党说了算,台湾不应该两个党说了算,应该有一个人站出来登高一呼,用证据证明你们怎么是白痴黑痴,可以证明出来。

谢震武:你刚刚讲你如果要登记参选,你是要防着宋楚瑜退选。因为退不退选,你讲的时程应该是9月已经去连署了,一直到11月中。

李敖:45天。

谢震武:对,45天,他可能到时你要防着万一他不登记,可是如果前面都已经连署,你说带着副手都已经连署成这个样子。到最后说我想一想,我觉得我还是在家里面当一介老翁,关心国事就好。这样他的支持群众或是亲民党,不是有很多人讲亲民党的那些,包括您要去帮亲民党打天下的那些区域委员,有人说那不就垮了?

李敖:没垮。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们支持亲民党,我现在其实告诉你,我跟宋先生交集就是亲民党,黄金交叉就是亲民党,我赞成台湾不要两个党说了算,立法院里要有一个第三党,哪怕它很小,钻进来可以通风报信。至少你们两个党在政党协商的时候,密室协商的时候,没有电视、没有录音、没有记录的时候,我这个党干什么?抓耙仔,我可以出来告密他们做坏事。所以我赞成有这么个党,所以我现在支持亲民党。其他我跟宋先生其实没有黄金交叉,可是我非常欣赏他,我觉得他应该出来选,万一他在11月15号不出来选,我就忍不住了。

谢震武:可是前提是你已经连署了。

李敖:我连署没用,因为我连署不够的话,还是不能选,我不能报名。所以那时候我回到文山区,把那个赖士葆打得鼻青脸肿。

谢震武:OK,来,时齐。

王时齐:所以到底是你会选文山区选到底,还是选总统你会选到底?

李敖:所以我要告选委会,你凭什么把两个案子合并?你把立委跟总统合并,本来根本两个选举。

王时齐:你本来可以选两种。

李敖:结果你把两个合并,同一天开票,你整我嘛!并且按照《总统副总统选举罢免法》说的清清楚楚,你报了总统选举的话,其他的报名作废,等于我总统一报名,赖士葆就要放鞭炮,因为我不选了,你懂我意思吧!所以你剥夺了我宪法上应该有多一个权利,被你中央选举委员会理由是节省7亿台币剥夺了。当然张博雅被我告。

谢震武:OK,来,俊宾。

苏俊宾:其实我尊重李敖大师想要参选的权利。而且我某种程度认为说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认为两党政治有需要检讨的地方,愿意来参选的胸襟的情操,我觉得是以正面的来看待,就尊重选民的智慧,没有谁规定说哪些人一定就理所当然该支持谁,因为这样子所以你们全得听我的,我觉得这不公道。回过头来讲,我也认为李敖大师刚才讲一点非常重要,一旦宣布要参选总统或者是立委,我觉得非常重要一件事情,就是把具体明确的主张讲出来,不管是外交,不管是两岸,不管是社会福利或者台湾的经贸发展,清清楚楚的表列出来之后一起比较。所以我不是那么认同蔡主席提到的台湾共识,因为它是一个形容词。如果你认为这些东西是我蔡英文主张,这些主张就是我们的台湾共识,包括你的两岸关系具体你觉得该怎么走,怎么定义中华民国?还是你要扬弃过去民进党所主张的台湾共和国,未来不提这个了,以后就是在中华民国,总是有一套说法。这个东西就是要明确清晰,因为明确,因为清晰,才有可能凝聚共识,不能用模糊的方式,模糊方式哪是共识?所以我要讲最后一点,就是我认为如果今天有台湾共识,有中华民国这套共识,就是我们的国旗,我们的国歌,我们的宪法。因为我们是一个国家,在这个国家的宪法基础之下,这就是我们现有的共识,除非你要修宪或改变我们的宪法。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宋先生参选会不会有一个风险?有人会一直不断的讲所谓的泛蓝字眼。如果要宋参选的话,假设马还是当选,泛蓝觉得反正马就是当选。如果要是宋参选,结果马被拉下来了,可能所有的人就会,甚或有人用历史罪人,2000年的事情然后再发生了什么类似这些字眼,对宋来说,难道他不要去仔细评估这些吗?他可不可能变成泛蓝罪人?

李敖:完全不要评估。宋楚瑜到我家来,我说完全不要评估。

谢震武:他有问你这个吗?

李敖:问过,我说只要做你该做的事情嘛!我选是救人民于水火,我选是我做公民应该有的权利,用为什么考虑你会不会下来决定我选不选?不相干的,真正民主政治不考虑的。像美国Nader消费者保护专家,他一参选结果影响了高尔,高尔就被拉,虽然比小布什多了50万票,结果垮台,就因为他捣蛋,他得了3%的选票,拉垮了高尔。可是Nader这个人,我伸张我的正义,不能因为我要伸张我的正义,影响了你如何如何,不在考虑之列。

谢震武:敖之哥,所以你刚讲的内容是宋楚瑜在去跟你聊的时候,除了聊希望你代表亲民党能够参选文山区以外,他也跟你聊过仔细评估他到底要不要参加总统这一局。

李敖:他跟我谈过,他谈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没有钱,因为真的选总统要100亿,他没有这么多钱,他大概只有二亿五的样子,他没有钱。

谢震武:哈哈!就只有兴票案那个2亿4,如果这样子的话,对他来说,这局他根本不可能会选的。

李敖:未必。

谢震武:为什么?企业家会支持吗?三军未发,要有粮草啊!

李敖:我是25万当选的立法委员,20万登记费,另外5万块钱就当选了立法委员,我就没有竞选总部,没有流水席,没有车子,没有旗子,我就当选了。证明我们可以走外国的路线来当选,而不是台湾这些坏习惯。为什么那天我不肯背红布条?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我不喜欢这种造型,只有台湾有这种造型,我不喜欢,所以我充满了特立独行。我来了当然是赞同你,可是我不喜欢这种造型。

谢震武:OK,来,温绅哥。

温绅:李先生以前是文化界的顽童了,但是现在政坛里面其实大概总统也选过,台北市长也选过,立法委员也选过。如果再卷土重来,就像过去您在的时候,本来想要组织一个中国智慧党,对不对?结果好像就没成。

李敖:内政部没有登记。我还要告那个部长江宜桦,我这次要告好多人。

温绅:但宋楚瑜如果不选,你会不会告他?

李敖:告不成,变成诬告。我只是说,你不干,我来干。可是我坦白跟你讲,我没有黄越绥这个本领,到菜场去拉票,一票一票拉,我没有。

谢震武:对,连署很辛苦。

李敖:我觉得那种拉票拉不到的,25万票拉不到的,它本来就高门槛,就是不让你选,结果怎么会让你得手呢?不让你成功的。所以这种硬拉票的方法是不会成功。

谢震武:最近在做民调分析的人都会分析,如果万一宋参选,会拿掉绿营小英的票比较多,还是拿掉马英九的票比较多?你觉得如果宋参选,他的影响力主要影响到哪边?

李敖:我认为他影响绿色阵营的票多。

谢震武:为什么?这跟一般人的想法……

李敖:就好像我出现一样,证明你们这些台独是假的嘛!我台独的罪名是假的,可是坐牢是真的,你们这些人连牢都没坐过,外独会这些外省人都是假的嘛!同样的,宋楚瑜出来以后,证明了他真正为台湾省人做事的人,而民进党没有做好。

谢震武:好,今天李敖大师来到现场,当然从九二共识,最近你只要打开报纸,电子媒体都在讲,包括马英九、蔡英文他们两个要参选的人,讲到九二共识讲得非常多。敖之哥刚才拿出了他的一些历史记录的东西在讲,包括蔡英文,包括马英九总统,到底在这个方面,他们是什么样一些想法或是看法,除了这个以外,到底宋楚瑜会不会参选,不知道敖之哥刚才讲的那个预言是不是真的会应验,我们大家未来拭目以待。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910《文化大观园》

  旁白:他是个武装到牙齿的斗士!他是个六亲不认的刺儿头!爱他也好,恨他也罢,他狂狷依旧。哈啰李敖,《文化大观园》正在播出!

  王鲁湘:我们今天节目的嘉宾是观众熟悉的一位老先生!当然你说他是老先生,他可能跟你急。他常年穿红色夹克、戴着一副黑框蓝色墨镜,这位老先生最厉害之处在于有一张极具杀伤力的刀子嘴,动辄就玩火中取栗的游戏,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劲儿!他曾大放厥词:“要找我佩服的人,我就照镜子”!说到这里,大家可能心里有个谱了吧?没错,这个人就是前凤凰卫视谢亚芳,李敖先生!今年7月节目组赴台湾,有幸约到李敖先生。但我因特殊原因没有成行,所以呢就请亚芳帮忙代我采访了先生!这一次我是一边借亚芳的采访、一边手捧先生的著作,同大家一起分享李敖智慧。

  旁白:如约来到李敖家中,先生略带憨态地招呼我们一行人等,这与公众视野中那个兴风作浪的李敖判若两人!

  李敖:你们这个节目叫什么名字?

  谢亚芳:《文化大观园》,因为这个《文化大观园》就是一个以文化为基础的一个节目,但是它方方面面、只要跟文化有关系的东西他们都探讨。那今天特别来专访您,也是想了解一下很多您的思维,其实很多网友哦,包括很多读者对你有很多的称谓上面的评价,比如说大部分人会叫您李敖大师,那么也有人会说敖哥,那么我注意到你曾经说过你最喜欢的一个title是文学家,但是好像不太多人这样称呼你,所以,到底您会怎么样定位你自己在文学这一块上面的一个评价,以及那么多的历史人物,很多人说你是狂人,很多人对你有很多跟历史人进行的比较,您觉得您自己最像哪一位。

  李敖:基本上我自己还是定位成文学家或者是思想家,对我比较切题,应该这样讲,其它那些杂七杂八的称呼,可能有戏剧效果,可是我看起来并不准确,并不精准。

  谢亚芳:那么如果与历史人物相比您觉得您比较像哪一位?

  李敖:历史人物没有人能够跟我相比,因为时空的背景不一样,实在无法类比。最主要一个历史人物其实很蠢,在我们看起来都很愚蠢的,偶尔会看到一些好好的,好比说我们看到苏东坡写的《赤壁赋》,可是像我们这种专家看起来,《赤壁赋》除了文字技巧以外,它那个思想是庄子的思想,不算苏东坡的思想,真的苏东坡的思想是很迂腐的,比如说现在天上打雷,在宋朝的朱熹,朱子看起来,是因为地上的青蛙,癞蛤蟆影响了天上的雷声,我们现在觉得好荒谬啊!他是宋朝那么有智慧的一个人,朱子怎么有这样荒谬的思想呢?反过来说苏东坡也是这样子,我们说潮汐潮水,在唐朝人卢肇的说法是太阳的原因,还有个边儿,可是苏东坡就说是星星的原因,天上星星影响我们潮水,就是错的,到了元朝丘处机才很清楚地说出来是月亮的原因。所以像苏东坡他就搞不清楚,对自然的了解,虽然谈到很多自然现象、文化现象,可是他并不了解真的文化。

  旁白:五百年来,中国白话文第一名是李敖,第二名是李敖,第三名还是李敖。——李敖

  谢亚芳:其实说到这个文学家、思想家,中国有一位非常被大家推崇的人物是鲁迅,不过您似乎帮鲁迅泼了不少的冷水,到底在您的眼中,鲁迅的历史定位是什么?是一个什么样的文学家?

  李敖:他在新文化运动的时候,他有他的功劳,他在文学上面,尤其是在《中国小说史略》的考据方面有很大的功劳,所以陈源他们污蔑他,说他这部书是抄日本的盐谷温的书是错的,对鲁迅是非常不公平。可是鲁迅有个大缺点,就是他受了中国还没有化成白话文的文言文跟日本文字,日本是很罗嗦的文字,两个双重的影响,使他的文字变得非常晦涩,他的中文是不好的。所以我认为,我们现代人除了肯定鲁迅的历史地位以外,再抱着鲁迅不放,我觉得我们没有进步。鲁迅是一个很特殊的人,他是绍兴人,绍兴师爷,他特殊到了整个文革时代,那样子大讲杀讲砍的时代,他的书没有被查禁。所以我认为他的书没有被查禁他就有问题,还有他的书里面从来没有骂过日本人,所以我怀疑他跟日本人的关系,最后我们知道他曾经逃到日本人内山书店,就是内山完造的家里,我们也知道他最后一封遗书是写给内山完造的,他从来没有骂过日本人,现在海峡两岸常常引证的一句话,鲁迅写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这句话是鲁迅写给日本人的,所以我们觉得,我们扩张解释了鲁迅,事实上不是这样子的。

  谢亚芳:其实有一些评论认为您在写作上面最厉害的功力,是在99个对的答案里面找出那一个错误,而不是去写出99个正确的方向,为什么你的学问的论证上面,你会是去找错误的方法来论证这些历史人物所写的很多的文集?我记得您也提过,一代大儒钱穆他对您在阅读上面有很多的启发,比如他跟您提过读书的时候,如果一本能够读十遍其实比十本读一遍来得好,但是为什么你自己会发展出一个论证的读书的方式?

  李敖:宋朝人写过一部书叫做《困学纪闻》,就是求学的过程里边,肯定很辛苦,所以把很多事情都记下来,对我而言,也经过这种困学的状态,可是我发现要培养自己的有独立思考能力,所以常常就会把很多别人的书去看,或者去批判。现在我老了,有一点点转变,我觉得看一本书不要完全看它的缺点,也尽量找出来它的优点,如果我看一本书看到的都是缺点我就会很懊恼,觉得我浪费我的时间,所以要比照宋朝宋真宗皇帝所说的话,就开卷有益,我希望能够在里面找到它的优点找到一项也好,也算不虚此书,所以我现在老了以后有点转变,也尽量找到一点优点。

  王鲁湘:翻阅《李敖回忆录》,先生自述:他二十多岁在台大读书时,深得胡适、钱穆、殷海光等大师的喜欢。而且在他看来:先一代的蛟龙人物,陷在台湾岛上,只有两个人够格:一个是胡适,一个就是殷海光。但是,没多久,他却在自己的文章中写下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国实无人,如胡适之老是卖老货,殷海光也老是那一套,既可受欢迎,但他们又何其狭窄。”如此口无遮拦地批评恩师,在有尊师重道传统文化的环境里,李敖的这种行径不免显得放肆。当然,他的口无遮拦又何止于此?但是,这次我们在李敖先生家中,看到他的书房里,挂着一幅胡适的字。毫无疑问,先生对胡适是怀有敬意和感激的。

  李敖:我在念大学的时候,到台北市重庆南路逛街,就看到了这幅字,当时大学生很羡慕,胡先生写给胡汉文的这个字,赶紧看看,店里面摆的毛笔,湖笔徽墨都卖很贵,我们也买不起。五十年过去了,我在台湾的立法院做伪国会议员,我的助理告诉我,有一个人姓胡,他称呼胡适做伯父,想跟我见面,我说不要理他,他是骗子。我的助理问我为什么你说他是骗子?我说因为胡适他家里是老幺,老幺怎么会被别人叫伯父呢?所以叫他伯父的人一定是骗子。结果我的助理就告诉那个人,李大师说你是骗子。那个人说,的确他不是他的伯父,可是在大的家族里面,他是他的伯父,还是要跟我见面。我跟他通个电话,我说你找我什么事情?他说他父亲留下一幅字,是伯父胡适写给他的,现在这幅字他父亲死了,在他手里,要给我看一看,那意思就是要卖给我。我在电话里说,我知道这幅字的内容,写的是“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他在电话那端都跳起来了,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这幅字的内容?我说我见过这幅字,五十年前我见过它,结果他出现了,带个包包,仆仆风尘,打开了。可这幅字跟我分隔了有50年,字已经有点受伤了,就保管得不是那么好。

  谢亚芳:其实我现在接触您,我觉着您好像整个感觉已经平和了很多,但是之前不论是胡适或是钱穆,虽然你非常的尊敬他们,但是你对他们在做学问上面其实也有过很多的批评,也有过很多的论证,为什么现在你会有这样的一个转变?你当初去北京的时候其实也捐了130万台币给北京大学,那么希望能够为这个胡适立这个碑,那当然目前这个事情还在等待当中。你怎么看,很多中国的知识分子,会把虚怀若谷或是尊师重道当为一个一生的执志,可是你对于你的老师其实在早年的时候也是非常有力的进行论证?

  李敖:我这方面其实很古典的,我在做人方面很落伍的、很古典的,是那种农业社会的那种人与人的关系,当然我发现不一样的,别人跟你尔诈我虞,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也变得很精明,所以我不轻易交朋友,所以像老式的那种对老师的那种感念之情我还有。所以像对胡适,因为我在穷困的时候,他送了一千块钱给我,所以后来我到了北京大学,捐了130万(台币),来报答他当年送给我一千块钱,所以希望北大给他盖一个铜像出来,虽然这个梦、这个建议,到今天还没有成功。

  王鲁湘:二十多岁时,李敖就以一本《传统下的独白》一鸣惊人。这本颠覆传统的作品,似乎宣告了李敖不走传统寻常路线的人生方向!接下来他的经历可用人生如戏来形容:1971年入狱,并因叛乱罪被关押到1976年。出狱后他复出江湖,并继续与当权者斗争,1981年他再次入狱,这次经历在他的回忆录中被冠以“二进宫”的美名。这是青壮年时代的李敖!而近些年来,人过七旬的他仍然不乏令人咋舌之举,在立法院里朝人丢鞋子、拿催泪瓦斯喷委员,如此掀风惹浪,四处撒野,他所求为何?

  旁白:做弱者,多不得好活;做强者,多不得好死。——李敖

  谢亚芳: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许多不同的朝代都曾经在这个方面接受过一些磨难,您当时在狱中的时候磨难也没少,据说你曾经说过在狱中是比住牛棚还牛棚的一个经历,那时候你也尝试过一些酷刑,据说被原子笔夹过手指头对吧,但那时候您还保有幽默感,这是一个人的勇气,还是信念,到底是什么因素支撑着你在皮肉之苦之下还能有幽默感呢?

  李敖:这是摸索出来的,所以有无幽默感之说,这时候也某种程度可以训练的。就发现这个幽默感是会变得使我们在焦虑中、困难中,保持某种程度的心灵上的安定,或者舒解,这种训练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才变得很会幽默感,讲话重话轻说,严肃话玩笑来说,才这样子。

  谢亚芳:但大部分人在皮肉之苦之下可能是妥协。

  李敖:妥协归妥协,可是舒解归舒解,这两个点不在一个层次上。

  谢亚芳:所以其实在很多你平常的谈话还有大家对你的采访,以及在你的书中都可以看到你的那几年的牢狱之灾,其实在你生命里面留下了很多的痕迹,那您觉得到底这个牢狱之灾,为你整个在做学问上面还有你不断地这个毅力的坚持上面有一些什么样的改变吗?

  李敖:没有很大改变,不过更确定了当我变成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很安静的一个人能够工作、能够看书、能够写作,而没有那种无聊的,寂寞的感觉。现在我在台北,一个礼拜六天在阳明山一个人,六天六夜都不出门的,所以我都第七天我回台北来。这个表示说一般人很难过这种生活,就是与世隔绝,能够听到声音就是电话,有的时候一天一个电话也没有,就跟别人断掉了,所以我的意思,可以这样子忍耐单调生活的能力,并且是在看书、在努力、在写作,而不觉得忧愁,这很重要,一般人一个人常常会有闲愁,我没有。

  谢亚芳:但是这和很多公众对你的印象其实有一点落差,大家看到的通常都是锋芒毕露的李敖,通常都是不断批判的李敖,经常是很多人觉得是打抱不平的李敖,就是有很多很多都是比较张扬的李敖,可是大家就会想到,那李敖做学问是什么样子,我刚看到您身上也配备了很多的东西,就是配备了手电筒等等,是不是你所有的事情你都是自己要让自己处在一个,遇到问题您能够自己独立解决的状态,这两个不同的李敖,一个是张扬的李敖、一个是苦心问学的李敖,这中间有一个什么样的联系?

  李敖:其实那个张扬的部分是因为在某种场合要表现,要有达到戏剧性的效果才变得那么多大的动作,基本上我是一个很能够一个人安静生活的人,所以我的一些成绩,也是根据安静的生活,长时间的安定的生活而得来的,很多我们的知识和智慧靠张扬得不到,而是靠冷静的努力才够。

  王鲁湘:李敖自己说除了口诛笔伐外,打官司是他特有的癖好之一!被李敖告过的人,官职从“总统”到“五院院长”、官衙从台北市政府到台中、高雄市政府。这样说吧,在李敖的世界里,恐怕是没有如鲠在喉的话,没有不敢说的想法,也没有不能抨击的人,而这种快意恩仇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场不在乎输赢的游戏,如此而已。但仔细想想,李敖状告的对象没有一个是弱者!

  旁白:快行己意,有话直说,高兴骂谁就骂谁,从蒋经国到他妈、从李登辉到杨丽花、从蜗牛族到女娲、从“忘了我是谁”到“教我如何不想他”,都在被骂之列,不亦快哉!——李敖

  谢亚芳:那您那么喜欢去诉讼,进行诉讼这件事情包括总统或五院院长几乎都被你告了一个遍,很多人跟你说话都很担心,怕讲错话又会被告,那进行诉讼这件事对你来说又是一个有着什么样的意义,或是您希望借由诉讼这件事传达一个什么样的讯息?

  李敖:基本上对我是游戏,觉得那个当我恨你我讨厌你,我要作弄你,最便宜的方法就是告你,因为被告的人都会某种程度被法律程序所困扰,即使他最后闪开了,可是过程里面很重要。有一次我告国民党一个大掌柜叫做刘泰英,我告他,他透过刘家昌跟我吃饭,他说李敖兄我跟你是台中一中的老同学,我跟你是五十年的同学,为什么你要告我?我说因为我五十年看不到你的鬼影,这五十年来你给国民党做狗,给国民党掌管党产,非法的党产,我恨你,所以要告你。他说李敖兄你告不成我的,因为法院是国民党开的嘛,你告不成我的,你不会赢。我说谁说要赢的?我不要赢,我告你的是过程,我是在过程里面使你难过、使你痛苦。他说:什么意思呢?我说等开了庭你就知道了。后来有一天开庭了他气冲冲的去了,站在那里,发现我没有出现,原告没有出现,他问法官为什么原告不出现,自诉人不出现?法官说李敖生病开刀了,所以请假是很合理的。那刘泰英也没有办法,就生气回去了。等第二才又开庭了,他又去了,我又没去,他问法官为什么自诉人就是原告没有来?法官说原告的妈妈死掉了,我的母亲死掉了,很帮忙,配合这整个的法庭的运作死掉了,母亲死了当然可以请假就没有来。到了第三次开庭我又没有去,我现在都忘记什么原因了,刘泰英气得要死,就走出来上了汽车以后,有一个人精神病就爬到他的汽车上去,你听说过没有,要抓住他那个两个汽车雨刷,他汽车就拼命把这个人甩下来,就甩不下来,后来听说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柯赐海。从此以后,注意啊,没有迷信的原因,这个刘泰英就很不顺,一路就这样,本省话叫“衰”,就倒霉下去了,一路衰到现在送到牢里去了,最近才出来。这就是打官司,他虽然他赢了,可是在过程里面他会不胜其烦,这就是效果,打过程,好比说你喜欢看足球吗?喜欢看英国贝克汉姆踢足球吗?好,明天我告诉你贝克汉姆这一队输了还是赢了,可是你不要看电视,明天我告诉你就好了,你肯不肯?你不肯。为什么?因为看他踢足球的过程这一段不管输赢,这个画面很吸引人。我打官司就打这一段,结果我打不赢你嘛,你判无罪嘛,可是这个过程我会赢了你。

  谢亚芳:所以因为这个过程让人家很困扰,享受这中间的乐趣。

  李敖:因为我没有办法可以作弄你,过去后来变成我好朋友死掉了叫做赵宁,做过佛光大学校长。他当年被我告,有的人他特别怕法院,法院给他传票一去的时候他就紧张,赵宁就属于这一类的,被告传票一去他就睡不着觉。第二天到了法庭远远的看到我就过来了,好轻松,一派轻松,摇个扇子就这样走过来了,到了法官前面我还跟法官说这一庭请你停一下不能开,为什么呢?因为隔壁还有一庭我要先开那一庭,像歌星名歌星赶场一样,我要先开那一庭,然后再你们等我一下,所以赵宁就觉得精神压力好大好大,后来判决他无罪,可是我要上诉啊,他受不了了,他跟另外一个被告叫做郁慕明,就是新党的主席,两个人来就是跟我和解。所以他们虽然判无罪,等于打赢了还要求我不要告他们,因为他们不胜其烦。

  旁白:有人评论李敖是很高明的战术家和战略家,他每次的出场都成本最低,收益最高。

  谢亚芳:那您告人也很有趣,您不只告政治人物,或是政府机关,您也告朋友,您也告敌人,那么有的时候很多知识分子其实并不喜欢扯到娱乐事件里面,但是您好像也无所谓,您对于扯到娱乐事件里面,似乎也觉得挺有兴味的。

  李敖:很少看到我告娱乐事件,最近我告小S这个事情很少看到,我告小S为什么呢?很少看到真的原因,真的原因是反讽,反讽什么东西啊?反讽就是我的言论自由被剥夺了。为什么我不能主持电视节目?为什么我在凤凰的电视节目主持了723场以后,刘长乐刘老板我就觉得他压力很大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所谓的言论自由,不管是宪法所保障的,还是政治学教科书所给我们的言论自由,我们都拿不到的,拿到了才有,拿不到的那是什么自由呢?拿不到那是关着门在家里面,骂东骂西拍桌子打板凳的自由,这个言论范围很小,因为你没有媒体,你没有媒体你就没有言论自由。我为什么告要小S呢?因为告小S之后我们会有交换条件,我说我要上五次,你们要给我五次上节目的机会,他们同意了,他们屈服,所以我就有五次上这个《康熙来了》的机会。

  谢亚芳:收视率很高的节目。

  李敖:这是真正的原因,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因。那大家会说你李敖为什么跟这些杂七杂八的人扯在一起?我没有选择。

  谢亚芳:所以大家就要问你了,你为什么想上《康熙来了》五次呢,是因为你想要借由一个收视率比较好的节目去传达你的理念吗?

  李敖:没有错啊!因为那天的节目应该不是《康熙来了》,应该是李敖来了,对不对?因为就是我要主持个节目的,可是我在台湾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原因就是说,大家怕我,敬畏三分,所以我在台湾等于没有言论自由,你看哪个报纸敢请我写专栏?都没有的事情。

  王鲁湘:在现实中的李敖,因为各种困境与局限,他内心不乏刻骨的落寞。他张狂的文字中,也偶尔会细细碎碎地泄露出内心的低落。“环境对于我,活像爬座雪山,愈爬愈冷;同志对于我,活像三轮追汽车,愈追距离愈长。虽然如此,我自己却奋然前进,继续升高与加速,我不在乎做悲剧的角色,但又何必一悲到底?因此我努力把它演成喜剧。”也许,这就是李敖的文章、他的举止时常掺杂夸张与表演色彩的重要原因吧!

  谢亚芳:其实刚刚我们也提到你写过一百多本书,其中有96本都被禁,很多人如果被禁了这么多的书,应该就不会再愿意写了,可是你还是不断地写,当然你的很多大作,可能读者并没有缘,也没有机会,也没有那个福分能够看到,但是你还是依然有这样的毅力继续写下去,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撑着你?

  李敖:因为我们知道有些人他自己的这些成就,在他生前有的时候看不到,你看写过那本《白鲸记》的那个美国作者,生前他的书没人要买,他死后以后忽然走运。很多人是这样子,关云长关公就这样子,生前只是一个小军阀而已,死后以后变成了这么样风光。所以我们做的事情也不完全是为一时一地做的事情,我们也会觉得会流传千古。这就是我们做事的一个野心。

  旁白:生错了时代、弄错了地方,使我这西天取经的人物,沦落成东海布道,并且布得天怒人怨。但是,我还是中国第一豪杰,我一点也不怀忧丧志。——李敖

  谢亚芳:您今年已经是76岁高龄了,可是一路以来从你年轻到现在,甚至因为要争取言论自由尝过牢狱之难,到现在人家应该是这个含饴弄孙的阶段,您还在争取言论自由,您觉得经过您这几十年的努力,这个言论自由的空间到底进步了多少?

  李敖:对我说起来是越来越窄,原因就是说我们以为改变以后会有,好比说蒋经国临死前两年开放报禁,可以办报了,我真的办报的时候发现我没有机会,原因就是说原来的报纸经过了几十年的垄断,他们把每一个路子,每一个巷口都挤住了,所以当我的报办出来以后,两个报纸在三峡地区,他们威胁那个送报生,不能送我的报,如果送我的报他们的报就不给他们了。那两个报纸是不和的,就是《联合报》和《中国时报》,他们是不合的,可是为了打击我,他们就联合起来。所以我发现我办的报纸我不能够发出去,我没有7-11可以行销,后来我的报纸倒掉了,结果才知道原来言论自由是假的,他给你言论的自由,给你发表的自由,给你办报的自由,可是真的给你你接不住,因为那个机会被他们经过几十年的卡位都塞满了,管道都塞死了。所以我才知道言论自由对我说起来,我不相信那个空洞的宪法保证,也不相信政治学上的学理,我相信实质上我没有了,所以我说,我要找个机会发表言论,我就想到了小S。

  旁白:我在变化,成功地变化,过去的李敖将不认识今日的自己,我不能不惊叹于我的能力,我毕竟把我锻炼成一个我要变成的人,我不想后悔。——李敖

  李敖:像我这次我写这个《阳痿美国》,在内地改的名字叫做《审判美国》,《阳痿美国》、《大江大海骗了你》、《第73烈士》,前后三本书我只花了七个月。所以如果我这样活下去,现在我是76岁,如果过十年就86,再过十年96,再过十年106,我可以跟宋美龄同岁,换句话说我还可以写出很多的书来,我们写这个书本来就是精心作的。为什么我们这个厉害呢?就是那句古诗“功夫深处却平夷”,功夫一深了看起来很简单的,这时候可以看出来那个灵感的那一刹那,当然我们也不是靠灵感来写作的,我们这种专家没有灵感就能不写作了,今天休息了,不可以的。所以有人问我李敖你靠不靠灵感来写作?我说我不靠灵感写作,我坐下来就可以写作。我反问他一句,一个妓女要不要靠性欲来接客呢?不需要嘛,她就可以接客不需要发情嘛,靠发情来接客的话没有资格做妓女。

  谢亚芳:但是如果你是精心安排的写作,你写过这么多的书,如果你没有更多的研读、更多的浸入的话,你这些东西如何有新意,如果有新的思维出来呢?

  李敖:这就是我这本《第73烈士》,我花了七个月把它写完,可是那个故事酝酿了50年,所以你以为我没有那么多的故事,这故事在50年前就开始酝酿了。所以我现在每天写的不是一本书,我写书的时候像赛跑队伍一样,大家排好,我一放枪开始跑步,哪一个跑第一名,就哪一本书先出,哪一本书先写完先出,同时别的书也在写,所以我能够在七个月以内出版三本书,因为我同时在写。

  谢亚芳:那如果您不是用灵感来写作的话,您怎么决定我此时此刻要写三本书的哪一段的哪一本呢?

  李敖:那个完全不能靠灵感,靠灵感你哪一本都写不出来了,那没有灵感怎么得了呢,灵感很容易就不见的,并且有很多借口就把你灵感给抹杀掉了,头疼啊、牙疼啊,很多借口。所以基本上不是靠灵感而是靠着习惯,可能一个引子,忽然这个引子出现,它就提醒我可以把它这个书,做某种程度的修饰。我写这个书,50年前写的时候,忽然发生了李师科事件,我把这个书的整个结构革命性的改变,因为这个故事太好了,我希望跟我原来的那个故事合并,就变成一本新的小说了。所以我们每天在写,可能有的时候写到一半了忽然写出一个新的概念,也可能的。李敖:这就是我的一个,看到这个红皮的,正好就是我在65岁以前写的书。

  谢亚芳:《李敖大全集》。

  李敖;40本,65岁,换句话说,我这十几年来,写的书没有收进去,所以很可能再过三年,我80岁的时候,再加一倍,变成80本。

  谢亚芳:这被禁的也都在里面了。

  李敖:这都在里面,变成80本书,很可能。如果来得及的话,就变成八十本书。

  旁白:新出版的《李敖大全集》,囊括了他的自传、回忆录,看得出他没有耐心,也无兴趣等别人为他立传,他自导自演自我纪录。字里行间,夸奖起自己来毫不含羞,抨击起别人来也绝不吞声。当然,这些插科打诨的戏份儿背后,是他浩瀚的人生智慧和深不见底的独立思想。下周同一时间,我们继续对话李敖!

  旁白:我深信的人生哲学很简单:能少做一分懦夫,就多充一分勇士;能表白一下真我,就少戴一次假面;如果与覆巢同下,希望自己不是一个太狼狈的”坏蛋”;如果置身釜底,希望自己不做俎肉,而是一条活生生的游魂。——李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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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17《文化大观园》

王鲁湘: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文人如李敖这般狂妄张扬跋扈,他也算得上“道成肉身”,自我历练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一路斩妖杀魔的孙悟空形象。悉数李敖先生的十八般兵器,你会怀疑他似乎并非现实世界真实存在的人物。但是深入他的世界,我以为他的离奇之举更多是为了争取更大言论空间而选择的一种生存策略。当然,他的种种极具杀伤力的绝活,实在不是凡人可以效仿的。

谢亚芳:其实很多大陆观众最早认识你,是因为《北京法源寺》这本书。这本书让大陆的读者看到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反思。到底从这本书中可以体现出一些你的什么样的善恶忠奸观?

李敖:最主要那是个故事,我认为它是个好故事,是我制造出来的好故事。英国的文学家叫Huxley赫胥黎,他的英文很好,可是他就很羡慕大仲马,他说大仲马的故事好,他也很羡慕劳伦斯写《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他说那个故事好。所以一个文学家的写作,他要在一个好的故事里面来写。《北京法源寺》是个很好的故事;后来我写的《上山·上山·爱》,也是个好的故事;我写的《红色11,也是好故事》;我写的《虚拟的17岁》,也是好故事;我写的《第73烈士》,也是好故事。我可以架构一个好的故事来写它。我认为《北京法源寺》的成功,我认为是成功的,它是个非常好的故事。当然主题里面涉及的很多,但里面最重要一个主题就是我们要努力跟一个黑势力来抗争,可是不必做烈士。做烈士的时候你就输了,因为你做烈士的时候,你就被敌人把你杀掉了。虽然很光荣,很伟大,可是你失败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改写美国开国时候的一位有名的人物,叫他Patrick Henry帕特里克·亨利。他讲了一句话叫不自由,毋宁死。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我把它改写成Give me lLiberty or give me your death。为什么你不给我自由,要我死呢?你去死,我把你干掉。所以我认为做战士比做烈士更值得我们向往。

旁白:尽管李敖有72变,在来凤凰卫视前,对于大陆民众而言,他的影响力局限于知识分子的小圈子。但是自2004年《李敖有话说》开播,这档由他唱独角戏的节目,创造了电视史上的奇迹。李敖的嬉笑怒骂、机锋四出,令华人世界耳目一新。

谢亚芳:你知道凤凰这个《李敖有话说》,大家都认为是曾经的精神粮食,你也做了这么多年,做这个《李敖有话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您觉得您有什么收获?如果有机会,你还愿意对观众们说一些什么?

李敖:我的收获就是感谢刘长乐老板的这种知人善任,使我能够生还故国。苏文坡是故国神游,我真的回来了,在我有生之年能够回到我的国家。可是我也知道,当一个局面以后,当一把刀在你头顶上来跑来跑去的时候,长得最高的人最先爱刀。可是如果认为我是一个阻力的话,当我闪开的时候,这把刀不会停止,会下降,继续找一个头。我们叫做矮子里面挑大个,还找一个比较高的人,所以这个麻烦其实不会停止。我最后离开凤凰,我主动表示我不再做了。原因是当我知道我第六次开始骂连战的时候被封杀了,我就很不高兴,我就不做了。我觉得我连骂连战的自由都没有,太过分了,这过分的不是我。所以我认为如果为了连战的原因,都使刘老板遭受到某种程度的困扰,我觉得我应该离开了。后来刘老板还有王纪言王院长挽留我继续做,直到去年在上海到杭州的火车上面,王纪言王院长还约我来做类似《文化大观园》的这种以文化为主轴的题目。可是我谢绝了,我就没有再继续了。原因就是我非常珍惜我跟刘长乐刘老板的友情,不愿意为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破坏这个友情。

旁白:2005年,从未离开台湾半步的李敖大师,在阔别大陆56年后第一次回乡。曾经说自己素来讨厌中国人轻易乡愁情绪的他,此番故地重游,也未能免去游子之情。

谢亚芳:那么当你真的时隔56年回到故土,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相信您对北京应该儿时的记忆还是很多的,毕竟你在那里生活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你对北京有一些什么样的回忆,以及你再次踏上这块故土之后,您觉得有些什么样的变化?

李敖:我的北京跟我再回去的北京最大的不同就是城墙没有了,对北京说起来就好像不像北京了,有这种感觉。我在北京虽然念过新鲜胡同小学,念过第四中学的上学期,还没念完。事实上,我在北京的游踪并不很多,当然去过这些景山、北海、故宫、颐和园都去过。不过我认为我在北京的游宗并不多,《北京法源寺》我就没有去过。这就是文学家的本领,我没有去过这个地方,可是我根据很多的资料把它架构出来。多少年以后我现场回去看,跟我所写的完全一样。我被这些和尚欢迎,我在龚定盦所喜欢的樱桃树底下流连,都是一样的。证明我神游的部分跟我正式去的部分是一致的。

旁白:台湾是我成长之地,我对台湾当然有一种浓厚的感情,但在地缘上和政情上,我却深知我是“真正大陆型的知识分子”,我不喜欢台湾。但是,大陆对我说来,也是“江湖寥落尔安归”的局面,我喜欢多少大陆,也是可疑的。——李敖

王鲁湘:李敖世事洞明,他的回忆录上有这样一段话:以我在中国台湾岛上的特立独行,我早就知道我是“前途有限,后患无穷”的,在这种先见之明下,我如何自谋,如何自处,如何在小岛上生根、发叶、开花、结果,如何建立我的人生观、宇宙观、宗教观、国家观、爱情观、敌友观、金钱观、诉讼观、旅行观等等,也就别出心裁。

谢亚芳:从去年开始,就因为您的儿子李戡,他放弃了台大而选择北大。那么他也出了一本书叫《李戡戡乱记》,其实批评是的台湾的教育制度,很多人也开始反向思考,难道北大就比较好吗?就比台大好吗?很多人开始有了这样的思考。你们家也有很多家族的成员都在北大读过书,你也在北大演讲过,比较两地的年轻的知识分子,年轻人,您觉得在思考的模式上面,以及阅读做学问上面有些什么差异(wjm_tcy注:谢亚芳既不看李敖的书,也不看李戡的书,因为李戡的书主要批评的是台湾教科书的修改问题,中国史减少、台湾史增加的问题,并不是说什么教育制度的问题。前面的那些关于李敖的问题也多是如此,真不知这种不做功课的主持人到底有什么存在价值)?

李敖:我认为北大对我们是一个新的世界,甚至是有点神秘的、深不可测的世界,至少增加我们的视野,台湾大学已经没有了。我是台湾大学出生的,台湾也变得很狭小,怎么证明它狭小?台湾的大学生最没有魄力了,过去五四时代的北京大学学生,是学生带队影响了群众五四运动,甚至新文化运动。台湾正好相反,是群众动起来,大学生跟着插花。所以大学生在台湾是最没有气魄的,就是不止于台湾大学的学生。所以我认为李戡能够选择去北京大学,面对一个神秘的、不可知的、视野很宽的一个世界,对年轻人是好的。

旁白:今年已是76岁高龄的李敖先生,待人愈发温情,尤其是对自己的子女,他毫不掩饰自己舐犊情深的一面。

谢亚芳:很多人认为李戡继承了很多李敖的特质,而且他写书第一本比你还早,你好像是28岁还是26岁,他是17岁就写第一本书。但是也有很多人认为,李戡之所以被注意,是因为他是李敖的儿子,他必须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其实包括您的大女儿李文,在大陆也非常的知名。虽然您跟她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她也继承了很多你的影子。比如她的诉讼的能力也广为大家所知道。到底您觉得在无论是性格上面,以及做学问的方式,这是一种基因的继承,还是家族的培养?

李敖:从前面来说,基因的原因现在不可测,不可考。从后面来说,有什么不好呢?老子英雄儿好汉,有什么不好?问题你是不是好汉?如果老子英雄,儿子不是好汉,那么糟蹋了这个关系,传承的关系。英国的首相丘吉尔很了不起,可是我们很难想象,他当年考军校是靠人情进去的。什么是人情?他爸爸,他爸爸是英国的财政部长,等于是财相,是那么有家族的势力的人把他儿子硬推进去了。可是这个儿子虽然数学不行,虽然是很顽皮,可是证明后来他非常优秀的一个儿子。所以我们不会奚落说你靠你爸爸,错了!正好相反,搞不好他爸爸靠他,因为他儿子变得非常有名。所以这次我在厦门大学讲演,把我儿子从北京大学请来站在我旁边。我说请你们注意,我的爸爸不是李刚,我的儿子是李戡。谁知道我不靠儿子将来能够传承呢?所以这一点不重要。因为这种说法有点风凉话,有点讽刺的意思,你靠你爸爸。我靠爸爸又怎么样?如果我变成很有出息的话,我爸爸给我做了一些技术上的工作,有什么不好?好比说我爸爸有钱,我也可以占多少便宜。我很羡慕那些有钱的爸爸,因为那些钱代表小孩子的青春。当我起步的时候,我一个同学他有100万,我没有的时候,对我而言,这100万可能我花三年五年赚这个钱,他的起步就比我快。有什么不好?你说他为什么多100万,你没有?这是整个人类的问题,整个共产党的共产对象就是这个了。

谢亚芳:你会不会觉得您李敖是因为经过了这么多的磨难,所以才有今天,你才有这样坚强的斗志,因为你是磨过来的。现在这些孩子如果不经历这些磨难,未来是不是仍然能够有这样的一个坚强的毅力?

李敖:这个因人而异的,对有钱的小孩子,家庭情况很好的孩子,挥金如土的,很豪爽的,这种人他有一个特色,他虽然不晓得天高地厚,可是他们很有信心。他的人生是发亮的,开朗的。另外,他觉得他家里有靠山,很多那种苦学成功的人,变得很拘谨,甚至很小气,很萎缩。原因就是他没有靠山,使他的性格做某种程度的扭曲。所以因人而异的,有人会得力于他的好的爸爸,有人得力不到,变成个富二代,这是很难说的。

谢亚芳:但你对你的子女其实教育方式有很大不同,因为阶段性差距的比较大。比如大家都知道您当初在狱中给李文写的家书,让大家非常的动容,以及到你比较年纪大了之后,才有了后面这对儿女。这个教育方式是不是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您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李敖:这个年龄的差距或者遭遇,我不自由,我不能够照顾她。可是我得到一个结论就是其实对小孩子,你不亲自照顾她,也未尝不是一个幸福。因为按照基本上的儿童教育的理论,就是你对小孩子的任何设计都是危险的,你可能害了他。所以完全这种放任的方法,给他充分的自由。如果发展的时候,你给他助力,好比说他需要钱,你给他帮助,这种教育不一定是错的。我的年龄跟我第二个女儿相差60岁,我比她大60岁,我是祖父的年纪,你怎么能够教育她呢?她根本不甩你。为什么我能控制她?因为我用祖父的方法。祖父什么方法?我偷着送钱给你,塞钱给你,收买你。所以所有的小孩子都喜欢外公外婆,都喜欢祖父祖母,为什么?因为他不管他。

谢亚芳:这样不会宠坏了吗?

李敖:会宠坏,我讲过了,宠的过程里面给小孩子建立信心,这个小孩子可能他会发生很多错误,可他不发生因为小气而发生的错误,因为他挥金如土,所以我们注意到可能有一面对他是有利的,如果他能变成一个顺利的成功者的时候,他就变得很豪爽了。

谢亚芳:不过你刚刚说挥金如土这个教育方式好像是始终如一的,当年您出狱的时候对李文也是尽量的供应她在物质上面能够得到满足,到后来小女儿也是这样的方式。您觉得这样的一个教育下来,在其他的方面不会有所不足吗?

李敖:可能某种程度都要报应。可是有一点大家不了解的,好比说看李文说她喜欢花钱,只管今天,不管明天,喜欢告人。可是我们不要忘记,当我说要求李文说,你要不要告你们美国的总统,你不是美国人吗?要不要告匿名总统给我们看?她就告给你看,她告了小布什。所以我们看李文,不要以为她只是跟中国人打官司,她也跟她自己国家的总统照样打官司。我们为什么不觉得这是她的一个优点,就不晓得天高地厚,就告了再说。我们中国人有这种气魄吗,就告个国家领导人?玩笑都不敢开。所以我们觉得李文在某些角度上面,她也做到了不可思议的那一面。

旁白:谈恋爱是以自欺始,欺人终;搞政治是以欺人始,以自欺终。——李敖

王鲁湘:李敖先生也是天下最有娱乐精神的文人。他很嬉皮地打趣说自己一身“一抱不平,二抱女人”。他既不避讳公开谈论自己的情感问题,又风流韵事不断。他年轻时有一段闪婚闪离的婚恋序曲,最后与小他30岁的太太携手并抚育了一儿一女。在这场婚姻里,李敖终于享得现世安稳。

谢亚芳:再谈谈您和夫人之间的感情,这应该算是您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段婚姻,但是比较严肃感情的三段……

李敖:第二段还没有离婚的婚姻,第一段离婚了。

谢亚芳:嗯,夫人小你三十几岁,你们之间是怎么相处的?这个夫妻之道在你心目当中,你是怎么样去维系的?

李敖:我太太她是很优秀的一个人,也是很好的一个人。可是在我眼里看,她跟社会和谐的这一类的人。

谢亚芳:太和谐了。

李敖:我本身是个叛徒,所以这种相处起来有一点点落差。所以太太给我的感觉,就是我所描写的都是浇我凉水,扯我后腿这样子。原因就是她希望我不要那样的喜欢招猫斗狗,兴风作浪。

谢亚芳:但是李敖是个反传统的人,怎么能够在一段婚姻里面待那么久呢?

李敖:我太太她就了解这一点,她虽然苦口婆心,可是她也知道我是不受掌握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我每个礼拜每个星期有6天6夜是一个人在山上,我过我的那种离群索居,并且很勤勉的写作生活。他们过的是这种快乐的,这种跟邻居一样的生活。

谢亚芳:但是如果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你们会在思想上面有所交锋和交流吗?

李敖:她不属于这类型的,并不表示她迟钝,而是她觉得这一部分,有的人看起来根本觉得你们这样闹的没有意义嘛!像李白那么有名的诗人,他也写过这种诗,叫: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直一杯水。他也这样起过反弹,觉得你们吟诗作赋,在北窗底下写这么多诗,连一杯水都赶不上,千言万语赶不上一杯水。

旁白:口诛笔伐的李敖宝刀不老。今年5月,他重出江湖,在新浪网上以哈啰李敖为名,开了自己的微博,此微博从开至今吸引粉丝200多万。

谢亚芳:其实虽然你不断做学问做得很深入,但是现在时代毕竟在改变,做学问的工具也进行很大的变化。像现在大家流行用网络的方式表达观点,最近微博很火,你也开了微博,很多人第一时间关注您。但是微博的做学问方式和传统做学问方式很大的不同,它只有140个字,你只能用140个字表达非常复杂的观点,但你也非常与时俱进地开了微博。到底微博这样的一个做学问的方式,或者是这样的一个发声的言论自由的空间,您是怎么看的?

李敖:我使小朋友看到两点,第一点,你们写不过我,因为这是用文字来表达思想的,所以你看别人的网站,他140字,他写不满,写了一行字。像小S说:今天发型改变了,老娘喜欢这种发型,这小S写的,我念给小S听,小S笑。这有什么意义呢?可是我们会完整的写,几乎写满140个字,完整的用我们细腻美妙的中文把它表达出来。可是对我什么意义?对我是说好可惜!你们只看到我的小品文,因为只看到140个字,一段又一段。真正的我,你们看不到。那个我是长江大河,所以你们看到的我像什么?看到冰山一样,所有冰山都是1/8露出来在水上,我们看到的冰山都有7/8在下面扶着它,所以我们以为看到八分之一,事实上有八分之七的深度使我们能够看到1/8。所以我认为大家可能在网站上面看到的是1/8的李敖,或者是1/80的李敖。真正的李敖那种大江大海,可能大家看不到,是一个遗憾。

谢亚芳:您写微博会跟您写书一样吗?一直写下去?

李敖:不可能,它只有140个字。

谢亚芳:但是因为您写书非常有毅力,就算你再怎么被禁,你还是继续写,微博你也会继续写吗?

李敖:我们闹过一次冲突,当我是5月17号开始的,到了6月30号,就经过了一个月零13天,发生了一点点摩擦。中国共产党90年党庆那一天,7月1号发生了拦截的现象。当然我也就表示抗争,不要写了。结果他们挽留我,给我书面的保证,对我说起来可写可不写。不过它对我有个优点,就是它使我能够把我这些零碎时间抓到了。有时候我想睡觉了,困了,忽然我想写这一段,又提起精神来,又打字把它打完。所以我觉得也好,它帮我抢救了好多零碎的时间跟零碎的灵感。

谢亚芳:所以你已经找到写微博的乐趣吗?

李敖:我觉得蛮好的,因为我每坐下来都是一刻钟把它写完,其中很少有的时候会腰酸背疼,可是写它的时候就忘记了。

谢亚芳:但是您会看这些网友们给你的评价和留言吗?

李敖:我不看,是我太太会看到,偶尔讲一讲给我听。我昨天买到了一个iPad2,这种无线频道的,居然能够看到一小部分,觉得我的读者们良莠不齐,有的很有深度,能够知道我言近旨远,我所影射的是什么东西,他知道。有的人看不懂。

谢亚芳:那您在意吗?您在意其他这些观点吗?

李敖:为什么在意?我怎么面对120万个人来看,我怎么能在意他们水平一致呢?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有高有低。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参加凤凰的微博?

旁白:凡是我不了解的现象,我总是勇敢地迎着它走上去,不让它吓倒。我高高的站在它的上面。人应当认定自己比狮子、老虎、猩猩高一等,比大自然中的万物,甚至比他不能理解的,像是奇迹的东西都高,要不然他就算不得人,只不过是一个见着样样东西都害怕的耗子罢了。——李敖(wjm_tcy注:我想了半天也不记得李敖说过此话,百度一搜是契科夫的名言)

谢亚芳:其实现在很多人都需要宗教信仰,似乎要有一个信仰才会有安全感。就像您带手电筒一样,要有个手电筒在电梯里,才会有安全感。你怎么看现在的宗教信仰,以及现在非常普及的中国传统的宗教佛教的变化?

李敖:从原始佛教的观点来看,他们统统都是假佛教徒。为什么呢?因为在原始宗教里面,西方的佛祖就是释迦牟尼,他是反对这种有神的宗教信仰。结果佛教变成这么多的神,然后有这么多宗教信仰,这种盖庙什么东西。真正在释迦牟尼眼里,佛教的创始人眼里,这是虚伪的。所以在南北朝时候宋齐梁陈的宋明帝盖了一个大庙,叫湘宫寺,他就很喜欢这个庙,请大家发表意见。他的一个大臣叫虞愿,就跟他说盖这个庙多少孤儿寡妇捐了钱,我们的释迦牟尼知道都会哭的,觉得你们敛财盖这个庙,你皇帝还庆功,盖了这个西来寺、东来寺是荒谬的。所以虞愿这个大臣真的知道佛教真的精神,不是盖庙。可是以台湾的高僧而论,除了小尼姑慈济以外,做慈善事业以外,所有和尚都盖庙。在我们对佛教思想有所了解的人看起来,对不起,通通是假的佛教徒!

旁白:博文强记是李敖大师的过人之处,在问起他是天赋还是后天努力的结果?先生毫不迟疑地强调是后天因素。

李敖:像爱因斯坦,我们看到他的照片老老的,事实上他比我年轻。我们看到的爱因斯坦照片,大部分都是60岁、70岁之间的照片,爱因斯坦活多久?活了76岁零35天。我现在已经活过了76岁,也超过了35天。换句话说,我的年纪已经超过了爱因斯坦。看不出来吧?勒索爱因斯坦他死后要解剖,他也同意了,结果人家把他脑子就挖掉一块,发现他生理上也不会比别人有过大的差异。我认为这种解剖没有意义,因为它没有效果。

谢亚芳:但是您真的有一点让大家很佩服的是你的引经据典的能力。就连爱因斯坦临终的这个年龄的数字,连零几天你都可以记得,这个脑容量和一般人可能不太一样。你是用技巧去记下它的,还是这是你的天赋?

李敖:我是用技巧的,所以这样给别人一个好的讯息,就是不需要靠天赋,你可以跟李敖一样。我是靠着用功,不是死念书,好的技巧来获得这么多知识的,这是我的一个本领。而我的方法是用很好的方法是一些同类的资料串联起来。好比说我看到我的朋友宋楚瑜,我就知道他属马,他生在1942年。可是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单一的故事,因为我会串,哎呦,胡锦涛1942属马,温家宝1942属马,韩国的李明博1942属马,打拳的阿里1942属马,你知道吗?我的学问是这样串联的。但是当我这样串的时候,所有东西都会出现,并且所有东西都不会忘记。因为对1942属马的人,对我是一串,而不单一的,单一的我就会忘掉。你懂我意思吧!我没有单一,越多越好,越多记的越多。

谢亚芳:所以你觉得你这样的一个技能,我姑且称它为技能是无师自通,还是有人教你?

李敖:没人教我,在我眼里看到别人所了解的事实、现象太有限了,我眼里根本没把别人看在眼里面,在我这一行里面。

谢亚芳:所以我听到现在,我自己感觉您有今天不用解剖,这是天生的。就让我想起来你曾经说过一句话,你说铁杵可以磨成绣花针,但如果是木杵的话,就只能磨成细牙签。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很想了解,您认为应该是有教无类,还是因材施教?

李敖:有教无类和因材施教两个并不冲突。可是我认为学生本身很重要,他如果这个底子,他不是一个靠发展知识、串联知识的这么一个学生,怎么教也没有用的,他不会在这方面开花结果,他可能要改行或干什么。我们是玩知识、玩语言、玩文字,不但专家,成精了,所以这种知识在我们的头脑里面会发生串联,会发生有趣的这种变化。文字在我们手里变成行云流水,我们可以,可是一般人做很多事情是可以,叫他做文字上的,知识上的这种卖对他们太难了。

谢亚芳:所以这也就是一种专业。

李敖:不能讲说专业,至少绝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祖国有很多朋友们会怀念我的原因,这可能是一种绝活,大家没有看过这种动物,一个人就是这种怪人在做节目,你违反电视原理。为什么呢?你这画面就是一个老头子穿一个固定的衣服,拿一根指挥棒,一个小型的大字报。这是什么画面呢?就这种画面,我在凤凰不是这样做的嘛!一般人觉得不可能这种节目会做成功。结果我做的很成功,原因觉得单调的知识配上一种简陋的画面,可以变得生龙活虎。

旁白:圣保罗学问太大,使自己发疯。李敖学问太大,使观众发疯。——

谢亚芳:还有人说您自我表扬的功力在中国历史上无人能出其右,这一点让大家觉得很乐。因为中国的知识分子一向是虚怀若谷的嘛!一向是大智若愚的嘛!怎么可以自我表扬呢?所以这一点让大家看得很过瘾。

李敖:没有错!可是对我而言,又不全是吹牛,就像阿里打拳一样。阿里打拳,他说他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他真的嘛!真的把对方打倒,他真有这个本领。虽然你吹牛跟着感觉走,吹牛变成他的戏路了,大家都不觉得他吹的那么奇怪了。大家知道我喜欢吹牛,我喜欢膨胀自己。可是没人否认我博闻强记,大家知道我有这个本领。

谢亚芳:所以您这种绝种动物得好好的活到106岁,继续努力。

李敖:谢谢你!我代表宋美龄谢谢你!

谢亚芳:你有在做运动吗?

李敖:我会做原地的脚踏车,骑半小时,每天骑。

谢亚芳:那还行,走路呢?

李敖:现在的年纪走路比较少,原因就是我的环境不好,阳明山高低不平,我怕摔跤。像我这个年纪,一摔跤复原就很难。

谢亚芳:但每天动一动,半个小时就够了,维持身体的这个循环健康。

李敖:至少我知道人不需要那么多的运动。有的人花太多时间运动了,我觉得他们即使很健康,代价太大了。

谢亚芳:您是百无禁忌的讲话,所以我就很想了解,很多名人或是文人,他们都会有一个心愿是在历史上留名。所以如果有一天您终老了,您觉得您会在历史上留名吗?如果在历史上留名,您希望历史怎么记录您?

李敖:八个大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是我吗?

王鲁湘:我曾看过一段访谈,在被问及当最后那一天来临,您会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什么时,李敖给了记者一个很李敖式的回答:什么都不写,我死无葬身之地,遗体我会捐给台湾大学医院千刀万剐。何等洒脱无碍!不过,尽管先生多次表达自己年事已高,但从他的精神面貌上来看,他跟当年主持《李敖有话说》时的状态并无差别。先生不老,我相信他能长命百岁,并能写出更多的好文章。我也希望有时机合适的时候能拜访先生,继续挖掘他那深不见底的大江大河。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0920《新闻面对面》

旁白:2012总统大选赶在登记连署的最后一天,亲民党主席宋楚瑜终于公布副手人选。

宋楚瑜:我比较喜欢雄,张昭雄之外,现在是林瑞雄。

旁白:马蔡宋三方阵营就位。但大师李敖以及音乐鬼才刘家昌在这一场选战中也不缺席。

刘家昌:不要为了一点选票,把自己祖宗都忘了。如果他们都选台湾总统的话,中华民国总统我来选啦!

旁白:鬼才导演刘家昌不满马蔡没有喊出选中华民国总统,他表态参选为的就是一口气。

李敖:9月15号或者20号,我极可能交了100万,带了我的副总统来登记,我防宋楚瑜退选(20110825)。

旁白:不约而同放话,李敖大师全力相挺宋楚瑜,就怕宋楚瑜参选决心没有坚持到底。一位是文坛大哥大,一位是影歌双栖鬼才对于马宋有哪些南辕北辙的看法,对于2016战局又有哪些惊人批判?李敖、刘家昌大师交锋,会擦出什么样惊人的火花?请看今晚《新闻面对面》李敖与刘家昌独家专访。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在今天,9月20号是中选会如果你不是有政党推荐,你要参选总统的话,去连署登记的最后一天,宋楚瑜终于出现了。

谷怀萱:千呼万唤始出来,大家看副手人选跟着一起出现了,宋先生还说我喜欢“雄”,所以搭档林瑞雄先生。

谢震武:林瑞雄是谁?现在全国大概都在问这件事,宋楚瑜这次找的搭档是一个在公卫界的大佬。但在政坛今天民进党就有人直接跳出来说,你千万不要当误入政治丛林的小白兔。因为在政界来讲,基本上林瑞雄就是个nobody,他的知名度可能还没有今天在场我们邀请到的这些特别来宾在政坛的知名度来高。但是宋楚瑜为什么要挑他?宋楚瑜挑了他,是为了不让自己陷入蔡英文那样的窘境,就是闹了半天,最后找了一个苏嘉全,然后大家这边口水战,然后找了一个林瑞雄,是为了找副手而找副手,还是林瑞雄对宋楚瑜来说真的是有很大的加分作用。不过为什么讲说千呼万唤始出来?后一句也有道理,犹抱琵琶半遮面。因为林瑞雄说连署没有100万,他可不会参选的。意思就是说到最后那个局会被成,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讲出这样有雄心壮志的话,宋楚瑜又怎么样看待所谓的百万连署呢?其实今天全国大概都会绕这个话题,但是在昨天晚上,国民党突然动作很大,国民党不断的发声明,再说还希望谈。

谷怀萱:还要谈,而且是马先生要亲自跟宋先生谈。

谢震武:国民党为什么在这时候要发这样一个声明,马英九总统要亲自向宋楚瑜请益,而且在那个声明里面,后面还有一段话,待会怀萱会告诉您。全国都关心的这件事情,一定要找大师来跟大家一起来谈一谈。今天在我们节目现场为您邀请到两位特别来宾。这两位特别来宾在十几年前,我曾经访问过他们两位,这两位认识非常非常的久,深交了大概有40来年,这两位是好朋友。但是在台湾永远会有一个现象,就算你是再好的朋友,只要谈到了政治或是谈到了政坛的某些人,你们两个人看法可能南辕北撤。因为你们看法的南辕北撤,让所有的观众的心就会跟着你们纠结。这两个人看法最南辕北撤的地方,可能也会出现在我们今天一开始所讲的宋楚瑜身上。为什么呢?这两位在国内,一个在文学界,一个是在音乐还有影坛上面,都是大师级的人物,但是他们俩只要谈到这个人或是这些事情,他们就会有不同的一些看法。讲到这你大概就知道,今天在节目现场,我们要为你邀请到邀访到这两位大师,一位是国学大师李敖李大师,欢迎您!

谷怀萱:大师好!

李敖:谢谢!

谢震武:另外一位为您邀请到是鬼才大导演刘家昌刘导欢迎您!

谷怀萱:哈哈!这是什么表情?

谢震武:其实今天这两位来宾来到现场,我相信刚才我一开始讲,其实两位包括对于国内这一次的选战,两位都有很多的意见,而且两位都是差一点会成为这次连署要参加总统大选的人物,到底有没有去登记?为什么会不登记?他们对于不管是马英九总统、宋楚瑜主席,还有蔡英文主席,有什么样的看法?对2012这场选战,他们两个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待会来看看他们的针锋相对。当然,今天现场邀请到两位大师,同时邀请到很多媒体朋友来到我们的现场跟大家一起来谈,来介绍我们今天的媒体朋友。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年代新闻采访中心副主任吕佳颖。

吕佳颖: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程金兰。

程金兰: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林朝鑫。

林朝鑫:大师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王时齐: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郑师诚。

谢震武:好,两位大师可不可以请问一下,结果两位都没有去登记总统大选吧?

李敖:他没有登记。

谢震武:那你登记了?

李敖:因为他没登记,所以我也没登记。

谢震武:哈哈,所以刘导您没有登记?

刘家昌:我没有想当总统,我也没有想从政。因为我在演艺圈做了50年,我也刚刚退下来,不敢讲什么功成名就,起码很称职的做完了,我剩下的就是游山玩水。可是这次回来拔牙,拔了10颗牙,脸像猪头这么大。我躺在床上每天看你们电视,有时看不下去。我说2012不是选中华民国总统,怎么每个人都是台湾加油呢?我对个人没有成见,我对三位个人都没有成见,我就说中华民国有这么不堪吗?那你拿着中华民国身份证,你不认同中华民国,你要选中华民国总统,这是人格分裂吗?

谢震武:刘导,您刚讲的这段,光这件事你跟李大师两个,大师你一直讲什么1949年以后中华民国就不在。可是在刘导的眼中,大家就是要选中华民国总统。然后你还是这次亲民党的十位的立委参选人其中之一。

李敖:我先声明一下,我做电视节目都一个人坐,不让别人坐我旁边。今天他坐我旁边,特别同意的。原因就是他是我42年的老朋友,第一点。第二点,我们两个共过患难,就是当年刘家昌第一次变导演的时候,他的制片人是我。

谢震武:是吗?

刘家昌:他是我的制片,我是导演,然后国民党就给禁演了,我就倾家荡产了,后来他去坐牢,我就没陪他了。

李敖:他这话讲的美化了,当时我做制片人,他做导演,拍一个电影叫《四男四女》,家昌跟我讲叫《四男四女》。我说《四男四女》没有戏,要改个字,他说什么字?我说改个五字,《四男五女》这才有矛盾嘛!他从善如流,就改成《四男五女》。拍好了以后,就送到了新闻局。新闻局的审查一般同意就给执照,不同意还给你,结果新闻局给没收。

谢震武:也没还你们。

李敖:没还。他说因为制片人是李敖,给没收。我很对不起家昌。

刘家昌:他对不起我的事情不止一件。

李敖:先讲这一件,他就坑家荡产,连家里冷气还有音响都卖了,拍这个电影,结果被查封。这讲起来多久了?这是42年以前了,那时候家昌很惨,我也很惨。后来我就坐牢了,刘家昌就投降了国民党,就开始《梅花》什么全来了,《中华民国颂》了。从此他就一帆风顺,直到今天,投降国民党,投降分子。

刘家昌:让我解释这一段,我是韩国华侨,韩国是很排外的,在韩国他叫我们中国人是中国奴,奴隶的奴。所以我一直对国家有一个向往,非常向往,因为你们没有做过华侨,不晓得。那回到台湾来,我认定了中华民国,因为大陆不能去那个时候,就认定中华民国是我的国家。所以后来写《梅花》,写《中华民国颂》这些歌,你们再仔细看一下,我的歌词里面《梅花》是巍巍的大中华;我的《中华民国颂》也是青海的草原,喜马拉雅山。我自己是中国种,我是中国人,我一直没有忘记过,台湾演唱会从南到北,到南部主办单位不许我唱我是中国人。我说这是原则问题,我不唱的话我还算个人吗?所以我一直没变过。国民党我再给你介绍一下,中影公司是国民党的,我没有参加国民党,他一直栽赃我是国民党,是二次栽赃我。我没有参加过政党,我也没有这个兴趣,我也没有这个资格。所以我就是做我的艺术就好。所以他在牢里就恨我,他为什么在牢里?我在外面写着《梅花》,你想想看有多气啊。但是我答应他,永远要让他。我刚刚不是跟制作单位讲有没有准备心脏病的药?年纪大了,我讲重了,他会撅过去。

谢震武:好,OK!不过其实现场邀请到两位,我想他们交往的交情已经是不言可喻,刚刚讲的那一段大家可以自己了解,一定是这样。可是如果要讲到两位对于国内政坛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直会延伸到2012,这场总统大选一定是最重要的事。譬如我们就直接讲,像我刚刚跟敖之哥开玩笑讲说,你还是宋楚瑜亲民党的10位立委参选人之一,就是因为亲民党主席宋楚瑜要不要选总统这件事情,其实在国内大概从7月、8月一直到现在纷纷扰扰非常久。我们也看到两位来宾都有一些想法,金兰,我直接先问一下今天的林瑞雄到底是谁?

程金兰:今天的这个林瑞雄是个公卫大佬,台大公卫学院是他创办的。这个过程当中比较有趣的是,因为今天刚好宋主席有跟我通了一个电话,他其实在电话里面语气还是蛮愉悦的。他是说他是在年代上电视节目去做专访的时候,引发了一些社会大众的关注。这个林瑞雄应该是个fans,看了他在年代的专访,觉得他的那一套理念是他能够吻合的,所以他们就自己组成了一个副总统候选人的推荐小组,就帮宋楚瑜先生去推荐了相关人士。在推荐的过程当中,最后就是林瑞雄自己上阵做了副总统的候选人。那个过程当中他们有一段这样的经过,这里面有比较多的想法是,林瑞雄其实大家当然一般对他比较陌生,但是他是因为SARS,他是国际的流行病学的权威。

谢震武:OK,敖之哥,你对于宋先生挑的这个副手,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对宋先生是加分,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李敖:当然是加分,只是加的很奇怪而已。

谢震武:为什么要加的很奇怪?昨天晚上大家都还觉得是不是张昭雄,昨天比较晚的时候才发现亲民党发一个声明说是个男性,类似这样的。

李敖:我只告诉你一点,昨天才做最后决定。

谷怀萱:最后一刻才做决定。

李敖:就表示这过程里面为什么宋迟迟没有发表他的副总统人选呢?原来是谁没有确定,你晓得吧。所以这是宋做事仔细的原因,特别这个过程里面深谋远虑,去找找。

谢震武:你说是深谋远虑,还是中间钉子碰了不少?

李敖:钉子一定会碰到。我觉得宋很了不起的一点,要我的话我早翻了,这么多人对我不起,这么多人忘恩负义或这么多人不够朋友,早都火了。他不会,他能够忍下气来,或者有很耐心的在一个一个找,他也没有怨天尤人,这是他很了不起的一点。

谢震武:他加分的地方在?

李敖:加分在选出来一个跟别人不一样的嘛!又选出个苏嘉全来,长得那么丑,多难过啊!对不对?所以我认为这是使我们耳目一新。

谢震武:OK,刘导,所以对宋先生来讲会是有加分的作用,您同意吗?

刘家昌:我今天来,我穿了橘色的衬衫,跟我儿子借了个橘衬衫,我一辈子没穿过。因为什么?表示支持李敖选立委。因为什么?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我怕他一选过不了100票,这不丢人了吗?所以我叫我全家人来支持李敖选,我穿了橘衬衫来。然后我现在要劝敖之不要选。为什么?你有听过立法委员,万一他选上了,这一届他要做到80岁,你有听说过吗?你能不能做完还是个问题。敖之,跟我去玩吧!我站出来,其实我跟宋先生个人没有什么恩怨,我站出来打过宋,而且我打得非常,你们都记得。那个时候你们媒体统统站在他那一边。

谢震武:2000年是宋楚瑜声势是最高的时候。

刘家昌: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今天特别来,敖之在这,我一定要讲这个事情。那个时候我在写宋楚瑜的时候,我是凭着良心写的,我知道不能分裂的,因为分裂了一定会让当台独的当选。那我跳出来以后,周锡玮在洛杉矶的飞机场警告我太太,周锡玮叫我舅舅,就警告甄珍说不要再写了,叫舅舅不要说了。再说下去,你有吃不完的官司。甄珍回来跟我讲,我讲我做我该做的事,因为台湾人真的很善良。我在台湾大家对我这么好,我有一点社会影响力。我该说话的时候,我出来说了,我不是怕得罪一个人,我希望不要变天,让它继续安定下去。我做完了以后。结果调查局一个姓邱的,然后敖之跟李庆华在新党,他是总统候选人。李庆华是新党的党主席,他们两个爆料我什么国民党产,就是李庆华爆料的。那敖之坐在旁边穿着甄珍给他的红夹克坐在那,我在家里一看,我的朋友怎么坐在那?后来我想他选总统想曝光,这个我也可以理解。可李庆华借着这个事情就跑到宋楚瑜那边去了,带着党主席投靠宋楚瑜,就拿我做攻击,跑到宋楚瑜那边去,然后他又回到国民党。然后选完了以后,李庆华打个电话给我,大哥,一笑泯恩仇。我们都是老人了,无所谓。如果我努力过了,我们救不了的话,我牺牲了也无所谓。但是没想到调查局一个姓邱的女的给丢到检察官那去,刚好陈水扁上台就开始通缉我八年。

谢震武:就是后来那个诉讼一直延到……

刘家昌:最后开了十堂以后,为什么我自己自己决定我香港演唱会3场36000票全卖完了,还有三个礼拜,我说我不能上这个台,因为我背着罪上去,让大家这么喜欢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所以我一定要自己回来。我就叫甄珍,我突然讲上飞机就来了台北,我就去了检察官那里。因为整个的事情上面没有我的名字,听懂吗?我不是法人,也不是负责人,什么都不是,我讲也无所谓,这是都过去的事情。我就说我去了,我回来的时候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没有跟任何人。现在台湾最有影响力的李敖,我应该打个电话给敖之,说我回来,我都没有打过我,我就说你给我一个清白。我就希望我在台上,我跟香港的观众说,我说你们支持这个人是一个清清白白有人格的,我没有令你们失望,我才开始演唱会,是这样子回来的。结果我开了11堂,11堂来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没见过。后来我就说不要再搞了,快点结束吧。

谢震武:所以后来回香港,还是演唱会是如期开吗?

刘家昌:是如期开的,这我有1000%的把握才回来的。因为稍微给你一点难处,稍微检察官动点手脚,这个检察官不错的。我就说你可以说我刘家昌性格不好,我杀人放火,我都可以担,我的人格不能遭质疑,你说我背信这不行,背信对我来说,这个压力我活不下去的。所以这个事情解决。

谢震武:好。这次大家看到宋楚瑜先生的副手是终于出来了,跟副手出来的同时,昨天晚上我们在讲到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国民党同时有发一个声明。

谷怀萱:同时也就发了这个声明稿,这个声明稿其实讲了很多重点,我们媒体就会看到重点了,就是马总统非常愿意亲自向宋主席请益,而且从此就国家大政交换意见,共同促成泛蓝再一次合作。但大家也看到下一句话,就是廖秘书长认为说泛蓝的团结攸关台湾未来的走向,2000年总统大选的伤痛,大家记忆犹新。

谢震武:敖之哥,2000年总统大选的伤痛,国民党再提一次,大家记忆犹新,会不会再重蹈覆辙?

李敖:当年伤痛谁造成的?就是你马英九造成的。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你公布了假民调,当时依法已经不能公布民调了,马英九公布民调,民调里面说的很清楚,说连战如日中天,宋楚瑜江河日下,请大家选连战。结果票开出来的时候,连战是290万票,宋楚瑜是460万票,宋楚瑜比连战多了170万票。表示说你这个民调比人家少170万票,当然你民调不准确。可是这个不准确是由一个形象很好的人来宣布的,就是马英九。所以马英九当时对这事情负责任。当时2000年造成这个局面,就是因为马英九公布了假民调。如果你不公布假民调,宋楚瑜460万票,只差30万票就会当选,就超过陈水扁,结果宋楚瑜落选。所以今天算这笔账的原因就是你马英九当时公布了假民调,就是你连战当时不肯退让,你比人少170万票,你还不退让吗?所以造成这个悲剧。今天整个历史改写,变成今天赖宋楚瑜,我觉得不公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真相,家昌跟我是老朋友,家昌当时登广告批评宋楚瑜,间接支持连战,家昌告诉我个秘密,我现在讲给你们听,你不要怕。家昌说开票那天,他买了很多零食,然后在家里面电视打开,他躺在沙发上面,一边枕着一边吃零食,等着开票,等着他的连战当选。一看就不对劲,后来连战等于落选了。所以家昌说他已经不能动了,这个姿势已经僵化了,折腾半天才下来,这真的事。然后就讲了一句话,很动人的一句话跟自己讲的,他说他妈的,这个结果还不如宋楚瑜当选。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宋楚瑜听,宋楚瑜很感动,听我讲完,真的事情。证明了当时整个的由于马英九提供假民调,整个错乱,今天他们怎么改写,说马英九负什么责任呢?他只是念这个民调,当然你负责任,你用你的小脸蛋,用台湾市市长的身份,用你的清白,用你的信用来证实这个假民调,当然你要负责任,所以问题是这么来的。

我再补充一下刚才刘家昌讲的话,我们新党选举的时候,我(不该怪李庆华)拿到一个秘密文件,就是刘泰英在党部里面的秘密文件,里面说他们跟刘家昌做了个假买卖,把那个电视公司卖给刘家昌,刘家昌没有钱,国民党的秘密文件我们就公布了。刘家昌就火了,火了就登报纸骂我、骂李庆华。后来这个事情他的太太甄珍深明大义,就跟刘家昌说,你怎么可以跟李敖结梁子啊?你们和解。我讲错话,你随时更正我。就逼着刘家昌和解,刘家昌不好意思,透过我们好朋友刘叫刘维斌。刘维斌穷困的时候,刘家昌送过钱给他,他很义气,他打电话给我,说刘家昌愿意给我道歉和解。我说嘴巴道歉怎么算,要写这种道歉的白纸黑字。刘家昌同意写,我说写了以后记者会我们开,你当众念一遍给我听才可以。

谢震武:你一定要这样啊?

李敖:结果他就当场念了一遍,我还拍他头,不要不好意思,念了一遍我们才言归于好。

谢震武:敖之哥,刚才这一段以外,但是刘导刚刚讲如果2000年你讲的状况,你觉得是连战反而应该让宋楚瑜,要不然的话宋楚瑜不会落选。可是因为今天从民调来看是马英九最好,再来是蔡英文,宋楚瑜毕竟来讲大概是11到15之间。所以刘导他的意思如果看起来的话,会不会如果是大家硬碰硬的话,会不会重蹈覆辙?而这一次变成是票是宋楚瑜会比较少的?

李敖:可是我不这样看法,民调我讲过了,以前克林顿当时面对的民调是老布什92%的民调,老布什打完伊拉克以后,民调92%。克林顿这个小州的州长打败了这个民调92%的人。何况今天马英九民调多少?36%,并没有多少,它现在变化,就这样子。所以我觉得宋楚瑜可以打败马英九的,马英九不是多漂亮的民调,并且跟蔡英文不相上下。

刘家昌:我们讨论这些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大家已经尽力了。台湾的选民,你们吃过陈水扁8年的苦,你们还要继续走,那是你们自己的命,我们大家都尽力了。我看你们媒体在这里一直希望他不要出来搅和什么东西,老百姓票在他手里,这是他们的命,我们只要做到就好,我们以良心把它做到就好。我不是一直在强调,我说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媒体也尽力了,老百姓没经过这一次,你可以这样讨论,这是浪费时间。他们经过阿扁那8年的苦日子,大家都知道了,没有忘记吧,那你们还要不要这样投?所以最后的票在老百姓手里,这些都是假的。我跟你说,我在香港来之前跟朋友吃了一餐饭,上一次来投票的10个人。

谢震武:上一次是2008年。

刘家昌:这次10个人通通不来投,包括我,我们不来投了。

谢震武:为什么?

刘家昌:因为不是那么满意。

谢震武:对每个候选人都不满意?

刘家昌:不是,我们对执政的没有那么满意,因为什么我讲过,我说我对政党没有意见,你一定要我再早一点讲一个,从陈水扁开始选市长的时候,他用台湾第一四个字,我就写了一篇文章你选台北市长,你挑拨这个干嘛?那理当国民党不要接这个招,你国民党可以站起来说,你不要挑拨。我的财产,我的孩子,我的社交,我的一切都在台湾。我不爱台湾,爱哪里?台湾不第一,哪里第一?这一句话就弹回去了。没想到金溥聪他们讲了一句台湾优先,接招了。接成今天这个样子,接成这样,台湾加油。台湾是我们一个故乡,一个很温馨和谐的东西,不是一个挑拨的工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蔡主席你说我选中华民国总统,我投你一票。因为什么?我们选什么就是什么,有这个选项,没有台湾这个选项,是不是?我讲话没有用,你们媒体,我想时齐你们都可以问她一下,你只要说你选中华民国总统,选上了以后,把它推翻是另外一回事。我要独立是另外一回事,因为我们必须诚实,因为我们这个社会这样不诚实,一个新闻两个版本,我们20岁的孩子没有分析事情的能力了,他没有是非了。

谢震武:刘导,你对执政如果不满意,宋楚瑜他说他也对执政不满意,你们两个在这件事上算是有交集了吗?

刘家昌:没有,我不是不满意,我们是很失望。但是马总统没有做事也是假的,我只实话实说,我以前到大陆去,回来要从早晨赶到晚上半夜,现在从南昌到松山机场到家里刚好一个小时35分,事情是做了。他是一个慢半拍的人,他本身因为马先生没有出过社会,他不晓得台湾老百姓这种情绪说什么我们就来了。他没有这个,什么都是东考虑西考虑,到最后慢了半拍。

程金兰:刘导,你刚刚讲了这么多论述里面,你觉得马英九把中华民国丢掉了?你在不满意的是这个。可是国民党的发言人也出来讲了,你只在台湾喊中华民国,你到中国大陆你从来不喊中华民国,你的《中华民国颂》改成《中华民族颂》。你的《梅花》是国花,改成了梅花。国民党的发言人出来讲,当然也是没觉得批评国民党说只在里面喊中华民国,去了中国大陆通通不喊中华民国。但现在马英九出来喊台湾,你对于他这一块你不满意,可是国民党的发言人也出来讲,你去跟中国大陆去喊,你也不要只有在台湾这一块土地喊中华民国。现在所有问题通通是那个符码吗?

刘家昌:我在中国大陆没有喊中华民国的地方,什么地方叫我喊?我没有这个地方。你是国家的总统,我现在说《中华民国颂》,我请怀萱帮我念一下,我回国民党的话你听听,我从来没有在中国大陆演唱过,我们刘家一家人还没有去过,没有演唱过,不要栽赃。所以我对这个非常有意见。所以我今天穿了橘衬衫来支持李敖。

程金兰:所以你刚刚讲的《中华民族颂》,还有他们喊的梅花是我的国花,改成我的梅花,这个东西都是对岸自己处理的。可是它不是应该有版权吗?

谢震武:我们来听一下,刘导说有一份是回应国民党的一个声明。

刘家昌:是我本人处理的。

谷怀萱:这个声明,我做《中华民国颂》的时候,我们囊括中华民族青海的草原,喜马拉雅山在哪里?我从不忘本自己是中国人,中华民国就是被国民党在台湾丢掉的。阿扁执政8年,中华民国不见了。这是你主要的一个论述。

刘家昌:是,中华民国不见了。我在香港演唱会,中华民国已经没有了。我说的中华民国是包括青海的草原、喜马拉雅山。我是一直中华民族的精神,我的梅花也是巍巍的大中华,也不是南投跟宜兰一个地方,我觉得我很站得住脚。我祖先是中国人,我从哪里来的,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在高雄民进党的大本营,在巨蛋里面,他们不让我唱我是中国人,我坚持,我最后我说我一定要唱,是人格的问题,我一直坚持了我的理念。从第一天我到台湾到现在,我没有变过。马英九大可不必用蔡英文他们认为说我是台湾人,你要说先讲理念,讲完了以后,最后我们是相亲,你支持我,我可以接受的。一上来,用最廉价的,用故乡的地名最廉价方法拉乡亲来骗票,你国民党大可不必跟进,对不对?你有中华民国,你对着中华民国国旗发誓当选的总统,你有这个必要去台湾加油吗?你也跟着在后面。那金门、马祖、澎湖不要加了,是不是概念?

谢震武:敖之哥,有没有什么要回应这一段,你觉得刘导在这方面说法。

李敖:他说错了!中华民国丢掉,固然陈水扁不承认中华民国,可是真正的原载资料是在这个地方,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在阳明山庄的一个秘密地方秘密谈话里面讲这个话,5次提到中华民国亡国,中华民国总统现身说法中华民国亡国了。所以我赞成刘家昌,我还说他进步了。刘家昌这次肯回来,有这么热心的管这个事情,关心这个事情,他赞成大家谈中国是对的,说我是中国人,这是很有勇气的。可是他要锁定在做中华民国的如何如何,就错了!因为中华民国从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的口里就亡国了,无待于陈水扁来说。所以今天他批评马英九是正确的。因为马英九虽然宣誓他是要遵守宪法,可是宪法里面说的清清楚楚,是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所以宪法里面出现了一次大陆,出现了6次自由地区的台湾,一次大陆地区,所以宪法是统一的。按照《国统纲领》,要远程、中程、近程,是有动态的,不是维持现状。马英九现在口口生成他是维持现状,他是任内不谈统一……

谢震武:不统不独不武。

李敖:是违反中华民国宪法,违反你的中华民国宪法。

谢震武:刘导刚才特别提到一点,你说马英九他没做事,那也是假的,他也做了一些事。

李敖:陈水扁也做了一些事,所以这种鸡毛蒜皮不能比的。你说马英九你做了两岸直航,陈水扁也做了一点,什么呢?我少欠债。马英九做了3年欠了1兆钱,陈水扁做了8年才欠了1兆。民进党比国民党省钱,为什么不算呢?所以个别谈一些好坏政见……

刘家昌:做的少花的少,做的多花的多嘛!这个逻辑不对。

李敖:什么多少。

谷怀萱:凶器要拿出来了。

李敖:你讲话我忍耐你,让我讲话讲完。所以问题在这个地方,就是马英九当然做了一些事情,陈水扁也做了一些事情,我们不要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们要定位到底承认不承认你是中国人?立法院里面拷问过国防部长伍世文,你是什么地方人?是不是中国人?伍世文怎么说?我是广东人,他不敢讲他是中国人。我也问过,没有一个人敢承认他是中国人。他承认是中华民国人,有承认的,承认中华民国公民,没人敢承认是中国人。所以我说刘家昌这个看法对的,可是他第二个看法是错的。什么中华民国,哪有中华民国?中华民国没有了。

谢震武:OK,两位相交四十几年的好朋友……

谷怀萱:时间好忙,我们要阻止他们,哈哈!

谢震武:而且你刚刚拿的那一大叠资料,他说是什么?

谷怀萱:黑资料,是刘家昌先生的,真的还假的?

李敖:我今天带来的都是刘家昌的黑资料,他敢讲任何冒犯我的话……这是当时我们一期拍电影的。我给你看一点点好玩的事情轻松一下,刘家昌向我借钱,看到没有?400元整。

谷怀萱:400块你也记得?

刘家昌:40年前。

李敖:你敢赖,你看到没有。

刘家昌:我再跟你们讲一个……

李敖:你先别别讲话,先闭嘴。你看这都是借200元整,都是他的字。支200元,刘家昌,签名完整的,你看到没有?赖不掉的,都给你保留着,你敢动?当然不敢动,直接给你掀底。

刘家昌: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40年前:阿昌,我带你去打牌打梭哈。我说我不打,没有钱!你来,今天有个凯子。跟我讲有个凯子,我就去了。从下午打打到早晨天亮我就输了,他就给我开个支票,到早晨6点,我就问他:谁是凯子?我不会写凯子,就写个K,谁是凯子?他就讲:就是你。然后我的一部车子就这样子当场输给他,把行照给他,钥匙交给他,把支票抵掉,就这样给骗去的。我走的时候给了我100块钱坐车,给你100块钱坐车。我就这样人生第一部车就被他骗走了。

谷怀萱:真是凯子。

刘家昌:还蛮有情有义的。

李敖:你刚刚讲到车子,我们在赌桌上赢来的东西,怎么是骗呢?我们真正骗的被害人是蒋光超,这是蒋光超支票,开的机票都不能兑现的。

谢震武:也是输的啊?

李敖:刘家昌拍电影八个人都大卡司,现在只剩下孙越一个人,改邪归正了,孙越,其他都是大卡司。别人奇怪,你怎么这么多钱来找这些人拍电影呢?因为我们肯出价钱,那时候蒋光超行情是3万块,我们就拉着手跟蒋光超谈判,给你5万块,我们招待记者说你拿到最高的钱。可是有个条件,拿了钱以后要跟我们赌一把牌……

谢震武:然后就输了2万。

李敖:把那个钱再赢回来,都是我们干的事情,赌钱赌不过我们嘛!我们当然太厉害了,没有做假牌。

谢震武:不过敖之哥刚刚讲说孙越叔叔改邪归,那是我们这个年代你看过孙越叔叔,以前演电影的时候,很多坏人什么的,他是不二的角色。

谷怀萱:后来做公益广告。

谢震武:现场媒体朋友来。

林朝鑫:两位大师我想请教一下,其实我一直认为中华民国是存在,事实上中华民国怎么存在我不晓得大师怎么讲。我记得这个毛泽东曾经讲过一句话,他当年如果不把中华民国改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或者不把旗号改成五星旗,今天没有中华民国的存在。所以就像刘导你刚才提到中华民国的主权在不在?在,就在台湾,所以我是认为中华民国是存在。就像大师讲宪法规定是这样子。现在问题是两组人候选人都认为台湾加油,其实也是对的,台湾我们生长在这个地方,我们本来就要为台湾加油。但是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是,今天如果宋先生出来选,就像刘大导演讲的,2000年的时候你为了想说如果台独当选的话,你觉得不行的,所以你去骂宋楚瑜,今天道理一样,就像我们刚才主持人问到今天宋先生的民调各方面来讲,有没有可能赢过马英九呢?假如不行,在这种情况之下,肯定的,民进党一定又当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不晓得刘导你在这个时候,你认为你应该怎么样去支持宋先生呢?还是要支持马先生呢?

刘家昌:我不会支持宋先生的,因为泛蓝的就说这么一个板块,少了是会危险的。但是我相信今天不管你们民调媒体怎么炒作,宋先生票不会多的。因为什么呢?我们电影有个票房纪录,我讲了他不要拿刀砍我,因为从480万票掉到5万票的时候,下一次最多就是个4500票。

谢震武:你说会再往下走?

刘家昌:对,在真正投票那一天,你们相信我的话,不要这么悲观。我想宋先生大智大慧,他会识大体,宋先生不会选的。

吕佳颖:刘导,因为8月24号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有宋楚瑜一个秘密,你只要说出来,他绝对不会选。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刘家昌:这个秘密就是我讲的那个数字,电影跟卖唱片跟卖什么数字是一样的。你们不要这么乐观他会再起来,他5万票以后,除非他给国家做了很多事情,有政绩,他还有个起步机会。如果还是电影下片,为什么要下片最后一天?因为已经不够成本,如果你再多演一天,真的观众只是两只三只,我觉得他周边那些人很乐观的,反正在家里闲的没事干,出来闹一闹也好。

程金兰:刘导,你2000年也曾经公布一个民调,你后来被追诉,2010年被追诉要罚250万,那个民调也是……

刘家昌:跟马英九一模一样。

程金兰:对,他罚50万,你罚了250万。所以刚刚李敖先生已经讲了,你那个民调其实是错误的,后来的差别是这么大的。

刘家昌:我的是对的。因为什么?什么样的场面我想吴伯雄、王金平、刘兆玄、胡志强,所有的人都在那个棚子里面。是孙运璿院长把我叫过去,你上去讲,是盖洛普的民调,他说你上去讲,因为国民党不适合讲。我说,好,我就上去讲,最后被罚250万。结果这250万最恶心的地方是什么?是文工会选完了以后打个电话叫我们把那个罚钱单子送到文工会去。

谢震武:国民党文工会?

刘家昌:对,我们就送去了,以为这个事情就解决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我回来,要我自己付。我自己付没有关系,然后他们的律师帮我打官司,我说我没有委任过,怎么会有律师可以替我打官司?你律师要不要我委任?

谢震武:要。

刘家昌:我都没有委任过,所以这种事情我讲过去事情我都不谈,这些都小事情。我吃过很多苦头,他坐牢的那12年,国民党的警备总部调查局弄了我多少次。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就进去了。那个年代你想总统蒋公年代那还得了!我一个侨生被警备总部弄过多少次,这些人可能还没死。我在电视讲的时候,这些孙子应该还听到。哇,那个时候不得了!我拍电影一句对白就把我抓去了,就要问话。老天爷,那个恐怖的。我们是在那种环境长大,我并没有恨哪一个党,我一直在说我们现实是中华民国的话,我们就面对中华民国,就是我要大家诚实,因为你们都不诚实,你们政客这样搞来搞去,会把我们下一代的教育教偏了。

谢震武:刘导,你刚提到票房……

李敖:我给你打岔,他谈到下一代教育,我要讲一下他的情况。刘家昌上次离开台湾的时候,跟我讲了一句很动人的话,他说我为什么要离开?敖之我告诉你,他说子千,就是小儿子,有一天要买一把水枪(你他妈跟我讲任何话我都记得,我告诉你),他不肯给他买,小儿子就跪下来求他。刘家昌吓到了,这是台湾什么教育,这小孩一个所求不遂,就这样低三下四,我走,他就离开台湾。动念是这么来的,离开也没有错,可是我认为你们对台湾而言,你们通通是逃兵了。台湾好坏死活留给我们,所以我们一年一年熬到现在。你们刚才讲08、06年回来都不投票,这次都不投票了,谁稀罕你们的票?你们投不投干我们屁事。因为你们讲风凉话的,所以刘家昌这次回来了,他想选总统,选个屁,也不登记对不对?所以我认为还属于讲风凉话阶级,可是我认为家昌进步了。他敢在大家这样的不敢承认是中国人这个态度底下,他登高一呼,承认中国人。我刚才批评他是说两点,第一点,中华民国没有了,不要再扯中华民国了,承认中国人就好了。第二点,他跟国民党的关系的确属于那种狗屁倒灶的关系,不像他刚刚所说的那么清白。狗屁了!他没那么清白!

谢震武:敖之哥,刘导刚才讲说宋楚瑜可能只有4500票,他说江河日下。

李敖:他跟宋楚瑜结了梁子。

刘家昌:没没没。

李敖:我太知道这个秘密了,当年在美国跳机嘛,他们搞的跳飞机,美国人就反对,就给台湾压力。宋楚瑜新闻局长等于就不同情他,回来当时宋楚瑜那时候也很有官威的,就得罪了一批演艺人员,包括家昌。你们梁子这么结的嘛!你们这都是些狗屁的小事情,可是这个梁子结了以后就解不开。宋楚瑜现在这个人变得非常谦和了,可是也知道过去是我的敌人,我当然知道。所以我认为这个事情他对宋楚瑜的评价不公道。他就得到教训,他沙发上已经这样了。

王时齐:请教一下刘导,你会不会因为你其实多数的时间不是住在台湾,所以其实你跟台湾大多数的人民想法上面距离实在是差太远的。所以大家觉得可能有超过5成以上的比例觉得我自己是台湾人,台湾是一个国家,只是名称现在是叫做中华民国而已。所以其实因为你跟台湾人的想法差距实在太大了。所以你对于台湾总统大选的种种评论,会不会也让很多人觉得你实在是不需要做这些评论?因为好像有点像是外星人在讲台湾的选举。再来,你一直觉得宋楚瑜的得票不会很高,可是人家起码现在民调也十几%,1%的支持度大概是13万票,他现在至少也有一两百万票这样的实力,如果按照民调算,他为什么不可能像海角7号一样,当时大家也不觉得他多有潜力,可是它就一个小品,但是它卖的好的不得了,宋楚瑜为什么不可能是这种角色?

刘家昌:因为宋楚瑜有过前面的记录,400万降到5万的时候,他要再起来的可能性,除非是有一个什么大的变动,他有什么大的政绩。如果以票这海角7号是平平这样起来的,不可能说这样子涨起来,不可能的。他每一个电影的数字,你去查票房永远是上片那一天涨以后平稳降落,拉得很长的时间在落。为什么上片只上一个礼拜就下片,有的可以两个礼拜?因为你票房好是这样子慢慢的起,它礼拜六会高一点,礼拜天是低一点,它永远有一个幅度的,不可能中间跳出来,这个没有看过,因为我做了那么多年电影。

王时齐:可是政治跟电影不一样。

李敖:用电影做类比,根本比拟不伦。你怎么解释美国的尼克松总统,当年被肯尼迪打败以后,他跑去选加州州长,被一个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布朗州长把他打败。然后他宣布不再选了。结果8年以后他就当了美国总统,变高票。宋楚瑜唯一缺点就是现在经过了12年,太长了。其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一口咬定!

王时齐:刘导,就是说台湾的政治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它不可预测性,所以你完全不知道今天他民调10%,明天他为什么突然会变20%,这是政治好玩的地方,它跟票房不一样。票房你可能有一个趋势,可是政治它不是,它可能大起,可能大落。

刘家昌:但是我觉得2000年的时候大家吃过苦头了,大家会记得我们投票那天看吧。还有你说台湾,为什么我参与台湾这么多?我是一个华侨独子,我在台湾服过兵役,我在台湾缴过税,我在台湾写了2000多首歌,拍了这么多电影,因为台湾的人民支持了我,我有一点点社会责任,因为我有点知名度,可以上电视讲一点真话。我一点恶意都没有,我不想出风头,我的名利都够,我不要这些东西。我就说实话,我说台湾是我们的故乡,它是一个地名,不是某些人拿来做挑拨这么廉价的工具,是这么个意思。如果有一些人没有本领,他只能拿乡亲来,可以去得一点什么的话,那你执政党大可不必跟进这个不正当的模式。像你们节目在说,我说第一天我看到宋楚瑜他如果说我能做事,我不会软,你们支持我,我跟你讲那个百分比会高。但是一上来栽赃人家中选会,你们已经用这个模式,选过一次的人,走过一次的人,怎么可以去栽这个赃?我就不喜欢这种不正当的模式,他这个栽赃完了以后,你们媒体又给他扩大,把他谎言扩大。很多人旁边一听打压,就不服气了。因为很多无知的人会这样子的。为什么有些政党有些铁票,就是有那类的人,那类人不要跟他讲道理,就是你们媒体也不可以这样子帮他扩大。还有一个老百姓拿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号码,你们就在这讨论……

谢震武:你说连署100多万票那个。

刘家昌:我说这种笑话,这种这种你们给他讨论,让他有这些东西,这些对宋先生是负面的影响。

程金兰:刘导,你说宋楚瑜先生去质疑今天中选会在这里面怎么样怎么样,我要讲的是中选会在一路的过程当中,那个变的过程当中,其实让台湾社会也都看清楚了,这个规矩也确实都在变变变当中。所以如果用这个来说,宋楚瑜先生扩大他这里面的低姿态,或者他的在这些诉求悲情,然后就觉得怎么样,恐怕台湾社会也要打一个问号。就是刚刚时齐在问的,你对于台湾的政情其实有一些隔阂。她刚刚讲的太保守,五成是台湾人,现在民调包括《远见》都讲七层是台湾人,所以当大家都要讲七成是台湾人的时候,你觉得马英九先生他是不是要告诉大家,我也是台湾人,我也要台湾选票。他也是一路上跟大家讲他要选台湾总统,他也要选。这个过程当中为什么要用台湾加油站?因为他知道这个才会有票,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件事情。

吕佳颖:刘导,不好意思,我接着问。所以你刚刚讲到你2012不会去投马英九一票,如果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去投一票?如果是因为他喊出说我是台湾总统,所以台湾加油站,你不投他,那是怎么样,是他现在在造势场合上面讲今天马英九我如果选上2012,我就统一,是这个意思吗?你就去投他吗?因为你刚说你是中国人嘛!

刘家昌:不是,他的衬衫,台湾加油脱下来我才会选他。我跟你讲有两个,你们讲所谓说的台湾人,我很不服气。现在的电影《赛德克巴莱》在演,那是真的台湾人,你们后来了一批人,人数多一点就你们变台湾人,他变原住民了。现在我再告诉你,那一批人,后面又来了这么多华侨,我们都拿到中华民国身份证,我们的势力比他大一点,应该我们是台湾人,他是二原住民。是不是这样子?台湾人怎么界定?你为什么认为你是台湾人?为什么我不是?我拿中华民国身份证,我是哪里人?比方说为什么台湾两个字给你霸占了呢?你要公道的话,还给原住民。就是因为你们人多一点,不是还有客家人吗?那我们这些外省籍的,从国外来的华侨,投奔自己祖国的人有一大堆,我们算什么人?我们永远不是,一到选举就是你台湾人,这个我也不服气了,我觉得现在我们比他们强了,台湾人是我们的,他们是原住民,从蔡英文开始都是原住民。我可以这样讲吗?这个就是为什么大家有一个国号,大家就遵守它就好了,这么简单的。我在这一直强调,我要的是一个是非,要一个逻辑,我不要名,不要利,我出来得罪人。这次民进党很多好朋友,我对个人没有意见,我是说你就面对它来把你的本领拿出来,实现你的理念,我们一样支持你。

谢震武:刘导,你讲的这段话跟宋楚瑜不断的从当初说要为台湾做事的这些,在节目里面或在记者会上讲超越蓝绿,就是不谈统独的这些问题,你觉得他的说法……

刘家昌:超越蓝绿我举个例子给你听,有个小偷东西被警察抓到,穿着白衬衫被警察抓到了,马上回家换个橘衬衫,就是无罪了吗?你听懂吗?你是国民党的DNA出来的,就不要这样子,一看这个中间有好处,我是中间的。他妈的,我最讨厌这种。就是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大家说实话,我支持你嘛!

谢震武:你有一段话说,不是披了橘袍就可以脱胎换骨。

刘家昌:我讲这个小偷的意思是什么?穿着白衬衫偷东西,警察抓到了,抓到赶快换橘衬衫,像我一样穿橘衬衫,我就无罪了,不是这样子嘛!你这太小看我们。

谢震武:你觉得原始的国民党会有一些连你都不认同的事情。

刘家昌:我不是不管政治,我就说你是中华民国总统,你执政党是中华民国执政党,就是中华民国。你蔡英文要选中华民国总统,你就说我选中华民国总统,就这么简单的要求。然后选完了以后你们要做什么再说吧。干不干得好谁知道嘞,听懂吗?就说你们开始你们都不肯诚实,这一群说谎者咬来咬去,你什么铁皮屋什么屋,讲那些没有用了。像敖之哥讲,蒋介石说了,已经死无对证,在棺材里,这怎么说呢?你现在的国名叫中华民国,你选举的是中华民国选委会,就是这样子,就这么简单嘛!

谢震武:敖之哥,你没有一定要披一个橘袍去选举吧?

李敖:问题我现在跟橘色只有一个交集点,就是我希望立法院里面有个第三党进来,整天监视你们的党政协商,不能够免除党政协商,我可以外面告密,整天通风报信、抓耙仔。

谢震武:让媒体大家来报导。

李敖:我这个意思,只有这点交集K,其他没有交集。可是我说家昌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就是你现在回到台湾来,请你回来嘛!

刘家昌:我回来了。

李敖:你在两天以前友台上讲这个话,如果马英九不怎么怎么样,你就要选总统。结果两天来,马英九怎么怎么样了吗?没有。

刘家昌:有在报上回复,他的MTV我看。

李敖:那是骂你。

刘家昌:没有关系。我这一次回来,其实在2000年时,我已经使了全力了,因为我花了2000多万台币。我被我老婆骂的好几年,然后得罪一些人,我说不再说话了。这次为什么回来我会讲话?我在江西的龙虎山,在自己的小饭店里,我接到了个邀请函,侨委会邀请我在小巨蛋百年庆祝,我做压轴唱《梅花》跟《中华民国颂》。这是好事嘛!这一看,台湾建国100年。当时我跟你讲,那个气,我讲我是原作者,情何以堪。

谢震武:是国民党发的吗?

刘家昌:侨委会发的。

王时齐:他一定写中华民国吧?

刘家昌:这个在电视叫侨委会道歉了。为什么?侨委会说他给一个公司做。我讲,不管怎么样,这个中华民国总统把中华民国看丢了,我的直觉是这样子。所以我非常不服气,回来以后本来也不想管的,刚好拔牙,躺了10天。看你们天天讲,越讲越气,怎么大家不讲一句真话呢?怎么我看不到一句真话?我一直说,我说会延祸后代。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回家去教育你孩子?这么多说谎的人,在骗的时候,你怎么回家有脸叫你孩子?像我的儿子出来,我给他四个字,我讲要诚实,要厚道,我就这四个字。那你教儿子,你要求别人,你自己本身要诚实。我要的只有这么少,我只是说回归一点是非,不能有两个,报纸两个写法,一看《中国时报》跟《自由日报》两个故事。这是信谁不知道了,你叫孩子们怎么选择,叫他们怎么选择?你们就为了短短4年的权力,在这个职业混着一下子,你知道后面的孩子怎么教育?

谢震武:刘导你的意思是你对三组,因为宋楚瑜今天也去登记连署,你对三组候选人都不满意,以台湾的人来讲,在台湾的人要怎么办?

刘家昌:没有,我对他们三个都没有意见。你们都是选中华民国总统的话,我来选择一个。我选谁?你说我就选中华民总统,我就来选择一个投票;如果你们都还是台湾加油,为了应付我,弄个国旗闪一闪,听懂吗?金兰刚刚说他可以这样绿的去弄点票,我告诉你,要是我,宁可不当,大丈夫坐不改名立不改姓,我姓刘就姓刘,选得上就选得上,选不上算了,选不上sorry,你们没有这个福气,就这么简单。为什么不能有一点是非呢?

谢震武:刘导,听起来您比较像是蓝营一挂的感觉,我不知道我这解读有没有对。我的意思是,你对马英九总统,你觉得中华民国到底在哪里你有意见。所以您刚刚讲说,一些朋友不打算回来投票,如果你又担心2000年那一仗会不会再重蹈覆测,可是宋楚瑜如果一直选到底的话,你怕会分掉蓝营的票。如果你也不回来投,因为你不满意中华民国到哪去了。如果宋楚瑜出来,你觉得会分到票。假设最后是蔡英文当选了,你会不会觉得你也有责任?

刘家昌:如果蔡英文承认她是中华民国总统,她选中华民国总统一样,谁干都一样。还有,你也记得一句话,这个是百姓自己的选择,百姓的福气。国运走到什么地方,这个东西没办法控制的,说不定宋楚瑜下两个月,不晓得什么事情,一下子民调冲到50%,很难讲。不是你们说的吗?我们不去预测它。三个我都恭喜你发财,恭喜发财,恭喜发财。但是哪一个是正统选中华民国的,我回来投你。我们家有好几票,我就说不要再弄台湾这样子,不要用我们的故乡,这是我们共同的故乡,我一直在强调是我们共同的故乡,不要再消费故乡。

谢震武:OK,来,时齐。

王时齐:所以最近国民党出了一支广告,都是国旗的,有中华民国国旗你觉得还不够就对了。

刘家昌:那个国旗的我看了,非常非常感动!那个李涛最后放给我看,我说如果没有中华民国的话,我就出来选,因为没有人选,我们这个国家没有这么不堪,我来选好了。

王时齐:所以有了那个国旗的广告,你觉得还是不喜欢台湾加油站。

刘家昌:不是,他都回归到了你原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想找一个真的东西,他国旗拍的很好,那个会唤醒泛蓝的,它会有一些凝聚力的。因为有一些老兵,大家当年那么爱国的人,看了国旗会掉眼泪的,还是有一帮人。

谢震武:敖之哥,对你们来讲的话,像宋楚瑜他要怎么样去唤醒这些人去挺他,因为民调不能一直摆在那个地方,对不对?11、12、13,刘导他不觉得宋楚瑜的票数如果真的开票会是好,以您来看,宋楚瑜他有什么方式能够在灶里面去加柴呢?

李敖:现在还有变化嘛!现在才9月吗,还有10月、11月、12月、一月的前半个月,真的还有很多变化。

谢震武:光连署你觉得真的能冲到100万吗?林瑞雄说没有100万他不选,那如果没有副手宋楚瑜怎么选?

李敖:林瑞雄讲话是个很洒脱的人,我想99万他也会选。那不重要,他会选的。

谢震武:那宋楚瑜你乐观吗,他的连署会冲到很高?

李敖:会有很多变化,比如有一个人他从香港回来,他因为牙疼拔牙,然后就大彻大悟,当年我不对,我愿意跟宋楚瑜私怨解除,开始拥护宋楚瑜。

刘家昌:没有私怨。

李敖:有私怨。然后我就喊中华民国万岁,喊给宋楚瑜听,好了,登高一呼,这个人可能就给宋楚瑜拉500万票,你回来嘛!在外面算什么英雄,在匪区算什么英雄!在香港给邵逸夫祝寿算什么英雄!回来!

谢震武:敖之哥,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国民党从昨天晚上又发一个声明,而且那句话说马总统非常愿意……

谷怀萱:亲自向宋主席请益,是用亲自两个字。

谢震武:是不是表示国亲还有和的机会?刘导担心的泛蓝分裂不见得会出现。今天你看,包括王金平,包括吴敦义都出来说话喽,都讲说大家应该还是有可能,大家可以谈或什么这些,你的看法呢?

李敖:太迟了!马英九何必等电话呢?你可以去打电话过去,你何必在家里亲自呢?你直接到宋楚瑜家门口,何必这样写?所以我认为四个字——虚情假意。可是他是有目的的,就造成一个氛围,你宋楚瑜不识大体,你脱离了团队,你破坏团结,他造成这个气氛,他知道没有用了,因为太迟了。

林朝鑫:大师我请教你,像我们一般亲民党自己的子弟兵,像花莲的县长傅崐萁,都认为好像国亲之间还要谈,也就是他认为事实上宋先生好像有可以转圜的余地,包括马祖的陈雪生以前也是亲民党,但他是用无党籍的方式去参选,等于不认同亲民党。在这样的一个风格之下,甚至他们认为我保马挺宋,这样的情况之下,为了立委,就像你刚才提到,在立法院里面的席次亲民党可以高,第三势力,但是选总统的时候就不尽然如此。在这种情况之下,你宋先生还要坚持下去吗?

李敖:当然要坚持下去。大家都忽略了,完全从会不会当选来看这个问题,所见者小,应该看为什么他要出来选,就是因为中国大陆不要一个党说了算,台湾不要两个党说了算,我们要有个第三党出来,第三种声音出来,成不成功是另外一个问题,至少我们敢出来选,这是很了不起一个精神。如果你不敢出来选,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敢出来选,可能还有死中求生,还有一个机会。如果失败了,文天祥就失败的。

林朝鑫:但是历史告诉我们,只要3个人出来选,最后得利的是谁?民进党得利。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

李敖:得利又怎么样?按照宪法程序,民进党得利又怎么样?至少它得利以后我们人民少花一点税捐。我讲过了,民进党8年才替子孙欠了一兆钱,现在马英九3年就欠了这个钱。有一个笨蛋就说因为事情做得多,所以钱花得多,对不对?他做什么事情,我们领教了。所以我的意思要看到这一面,我讲过不止一次了。我们看到天上星星它没有光明,可它有希望。文天祥没有成功,可是他有正气。我们现在台湾搞得连梦都不敢做了。在民主政治之下,人民按照宪法满40岁我出来参选,这是正当的一个参政权,为什么他参政大家这么多七嘴八舌呢?

林朝鑫:所以亲民党如果被指为所谓泛蓝罪人,基本上也是可以甘之如饴。

李敖:如果是泛蓝罪人,我感到光荣,我是泛绿的恩人。如果你们硬分成泛蓝泛绿的话,我就愿意。

林朝鑫:但是如果这样的心态的话,2000年当时你们都讲说连战为什么不退下来支持宋楚瑜,你这样的心理……

李敖:没有错,因为连战当时有小白脸搞假民调,说连战一定起来,宋楚瑜出局,所以宋楚瑜才落选。可是小白脸发的民调里面,这个人只得了290万票。

刘家昌:那个票是开完了以后才知道的,当时以为宋楚瑜只有二三万票。

李敖:所以你们以为错了。就是你刘家昌跟你的政治大学,你跟你的国民党全错了嘛!

刘家昌:什么我的国民党。

谢震武:刘导,在今天宋楚瑜要到连署的记者会的时候,他讲了一句话,他说2000年那一次,他差了一点,可是整个台湾就差了很多。所以您刚刚也说这8年,陈水扁执政8年,台湾的民众感受到了一些什么,跟宋楚瑜讲这块有点不谋合的感觉。可是宋楚瑜的看法跟你显然是不一样,显然是说如果不是让他差那些票的话,台湾会更好,他的感觉是这样。

刘家昌:我讲实话,像宋先生,像什么施明德先生这些政治人物,老百姓都给过他们机会。当你做过四年省长的时候,你如果真的政绩好的话,现在选票要这么辛苦吗?连署多少多少万。我说经国先生走的时候,我们全部马路上都跪下来,老百姓全部跪下来了。那里面有分什么台湾籍什么籍吗?没有分的了。就是说你一个人会做事的,大家看得懂。像他们红衫军,大家也上街流汗流泪花钱。每个人都做完了以后结果是什么?结果让阿扁做完了,所以这些政治人物再出来发言,基本上发言权已经没有了,因为你们都经过了。除非你说有一组新的出来,崭新的我可能会抱希望。如果还是那批老人,我觉得差别不大。

王时齐:李敖大师,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刚刚一直强调宋楚瑜参选,其实是提供了一个第三种的声音。所以你一直认为多元除了蓝绿两种声音之外的其他声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是台湾的选举有一个特色,就是会弃保。所以如果宋楚瑜到最后被弃得很干净,真的像刘导说的就4500票,胜者是英雄,败者是狗熊。他恐怕连发声的机会都没有,根本不会有所谓的第三种声音,那怎么办?

李敖:宋楚瑜如果失败了,另外一个人也会失败,照着他们的逻辑,马英九也会失败,对不对?达到效果了嘛!告诉你,马英九就要换,你就是旧人,你就不是新人。连战第二次选总统,他就是旧人,照着刘家昌理论都要换,对不对?所以我认为成功了,我们成功了,真正的台湾的民主政治成功了。

程金兰:李敖先生,你那个逻辑很奇怪……

王时齐:赢了也是成功,输了还是成功。

程金兰:为什么宋楚瑜先失败了,马英九也会失败?你刚刚讲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李敖:拼命的叫宋楚瑜不要选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会影响马英九嘛!

程金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的意思就是这样?

李敖:当年马英九就干这个事情。

刘家昌:他就这个意思,你不要强词夺理。

李敖:我没有强词夺理,我告诉你们,马英九民调跟蔡英文名调差不多差0.3,折合成人数30万,一进一出就是15万。马英九当年就使宋楚瑜在30万票上落选。11年以后等于是报应,现在轮到了他报应。我不是迷信的,我就告诉你,不要用这个理由再怪宋楚瑜说你不该选,你会搅局,你会破坏团结,这两回事。

吕佳颖:刘导,我请教一下,你跟宋先生多久没有见过面?

刘家昌:很久了。

吕佳颖:你现在看到他,你想跟他说什么?请他掂掂自己斤两还是怎么样?因为照你的逻辑,如果你有机会说服他……

刘家昌:我真的跟你们的看法不一样,宋先生他已经失落了这么多年,在家里反正没事干嘛,他自己如果有的人是在乎国家的前途和后代的生活,有人不在乎就不在乎,没办法。但是我不看好。

吕佳颖:今天如果你有机会去劝他,你怎么跟他说?

刘家昌:但是他现在有难度了,他要带这些立法委员,他只要撤桨的话,他这个人更不能做。现在他不是两难,他是六难,你怎么样都不对了,所以就让他选吧。最后我跟你讲,2000年老百姓吃过苦头,吃过苦头的人不是政客,是老百姓吃过苦头,所以老百姓会醒的。现在好玩,打电话你选谁,我选谁,真正拿到身份证投票的时候,他就两个箱子,不是蓝就是绿,没有中间这回事。

李敖:老百姓吃什么苦头,老百姓就在12年前,如果选上宋楚瑜,如果没有听马英九这个假的民调,宋楚瑜当选了。我们想想看,12年来台湾情况,是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老百姓吃苦头原因就是你选错了人。不但是台湾老百姓吃苦头,从1947年开始,中国人民选总统就没有一次选对的。

程金兰:你们两个都在讲台湾社会在2012年会复制2000年的经验,可是你们两个人在谈的过程当中是不谋而合的,都在讲过去的经验,你们都没有让台湾社会有一个全新的经验。

刘家昌:我们两个都是老人。

李敖:他更老。金兰我跟你讲,民主政治英国搞了300年,美国搞了200年,台湾想在几年以内,或十几年以内搞出来,根本是个妄想。所以我们要做很多错事,选错很多人,遭遇很多失败。像甘地在印度一样,人家问他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还是这个下场?甘地说我们的努力还不够,我们所遭的罪、受的苦难还不够,台湾人民受的苦难还不够。有些人逃掉了,像刘家昌,他们等于没为台湾做事情,他们逃掉,他们是逃兵。他们回来向我们讲评这个事件,太可恶了,我们把他赶走,请牙医把他多拔两颗牙。现在我们怕什么?怕民进党当选。当选又怎么样?蔡英文比陈水扁更坏吗?不可能的。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长时间来熬熬熬,可是我们还要经过这段时间,就是打着中华民国假招牌,叫魂一样以为有中华民国,事实上没有了。

谢震武:除了这些以外,刘导,刚才我们有念说,国民党其实从昨天晚上有发声明说马总统甚至愿意亲自向宋主席请益,国亲要合作,这会符合你的想法吗?

刘家昌:我不大相信。因为我不相信马英九的那个团队,那几个人非常骄傲的。

王时齐:哪几个人?

刘家昌:金溥聪他们7个人竞选那个。我有看电视,金溥聪说我们竞选团队才7个人。因为主持人问他说这些党工都解除了以后,你选举怎么办?他讲我们选举团队才7个人。那句话我一听,完蛋了。马先生被这几个人给包围了,就糟糕了。为什么?我不跟你讲,我说马先生的人格、学识、品德,什么都是第一流。但是旁边这些人太骄傲,到人家在发声的时候,李敖一发声,什么宋楚瑜发声,他说我们兄弟阋墙,何必这样子。平时你什么时候拿人家当过兄弟了?没有,他这根本是一个谎,到这个时候人家要登记,拿了单子,缴了钱了,讲这个话,这个太不厚道了。

李敖:总算讲一句正确的话。

刘家昌:这就是政客的恶心,这个时候做这个事情,你觉得恶不恶心?

李敖:提你还要支持这种恶心政客。

刘家昌:不是。

李敖:你就是。

刘家昌:你不是3个烂苹果里面选一个比较好的嘛!你上次不讲说宋楚瑜烂苹果,这是你发明的词,现在这几个烂苹果相对马英九比较好,如果马英九换掉金溥聪这几个人,可能他大有作为。

程金兰:李敖先生,他在批评你的朋友金溥聪先生。

李敖:这是马英九写给我秘密的信。

刘家昌:你跟金溥聪交朋友?

李敖:从来没有公布过这封信,里面在向我道歉,为什么?就为了军购案,他答应我的事情全部做不到,然后很会道歉,道歉了事。马英九是一个很会认错,可是绝不负责任的人,到处道歉更正,就干这种事情。所以我们觉得要付的代价就是我们领教了4年,所以再也不要马英九是这个原因。

谢震武:敖之哥,其实维基解密这次有提到说有批评的人批评马英九,说他无能或什么,这是批评的人有这个声音。马英九自己就讲说他是展现那种叫沉默的魄力。你觉得马总统是不是有这个特质?

李敖:他既不沉默,也没有魄力!为什么不沉默?到临走了还要写这封信,还要发声明稿,他一句话都不少说,怎么叫沉默?

刘家昌:他缴了钱,领了表以后,做这个动作很不厚道。这个表示你看看他陷宋楚瑜于不义,这个是很不该做的动作。我跟你讲,他们不知道敬老尊贤的,什么都不知道,懂不懂?我是义务不拿钱写的《中华民国颂》《梅花》,你是领钱的党工,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呀?是我自己写的,不是谁邀请的。

李敖:哪有那么多义务,在国民党的党营机构里面做导演,别人导一个片子,你同时导了三个片子出来,你赚那么多钱你还义务,你义务个屁!

刘家昌:他妈的,2万块钱有什么?那个是打工的钱。

谢震武:刚才讲到的这几位参选人,刘导,您对蔡英文主席,你刚刚一直只强调一件事,如果她愿意喊中华民国总统……

刘家昌:我觉得蔡主席的样子蛮好的,我看着很舒服啊。我觉得她这次到美国去,所有的应付都蛮得体的,而且也比较温和。如果她是说我规规矩矩,我拿中华民国身份证选中华民国总统,我们支持她试试看。

谢震武:敖之哥。

李敖:今天什么话都讲出来了,颠三倒四。

刘家昌:你不是说你讨厌马英九吗?

李敖:没错,我说的很清楚。

刘家昌:我为了拍个马屁……

李敖:你拍我马屁可以,你拍我马屁就不要选蔡英文。

刘家昌:对宋楚瑜,我2000年就否定过这个人,我怎么可能现在自己打耳光呢?

李敖:你难道不承认你错吗?你承认你错就好了嘛!

刘家昌:我没有错……

李敖:2000年台湾全体的人民,闭嘴、闭嘴、闭嘴,当年12年前选了宋楚瑜,今天我们会不会这么惨?

刘家昌:那个12年前选了连战,中华民国会不会更好?

李敖:我告诉你,连战资料拿来给你看,连战每个月领了我们270万,一天领我们9000块钱,干什么?他是全台湾18%里面拿了最高的人,他那么有钱,他有没有说让一让给我们?从来没有过。可是连战的好朋友就是刘家昌。

刘家昌:人家做了一辈子公务员……

李敖:为什么你不谈我一辈子失业?

刘家昌:我本来要给你找个职务,本来我说我当总统,我就想选一个内阁名单……

李敖:他回来以后是个闹剧。

刘家昌:我请宋先生做事,你们觉得宋先生金钱操守不好的话,不要管钱,你做行政院长,做得好就做,不做把你换掉。像李敖当然要给个差事,他一辈子没职业。我讲这么大年纪叫他去博物院,因为他年纪够老了。故宫博物院,他又懂历史,刚好看博物院,你看这个职业多好,对不对?我都有安排了,我当时都有想过。

李敖:他回来完全是个闹剧,就是牙疼引来的闹剧,他整个就是个闹剧。不过我认为他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他说我们要承认是中国人,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刘家昌:不,你的祖先,我们台湾人祭祖祭到你爷爷。那你爷爷的爷爷呢?不祭了,然后再过一会儿就中国猪了,这个不对嘛!

吕佳颖:刘导,您可以接受有的人讲说是炎黄子孙,然后是台湾人,这样的说法你可以接受吗?

刘家昌:当然可以接受,我就说我们不要否定我们的祖先,我们要承认,随便你做什么。

吕佳颖:炎黄子孙跟中国人不等于等号耶!

刘家昌:那炎黄子孙太长了,他有一个简单的名称,我们为什么对这个名称这么计较?这是实在的。我们要独立生活,我们台湾要独立生活,我们跟共产党讲,我们就是要独立生活,你打不打我?不打,我签个字结束。我就是要独立生活,要长治久安,我们这样生活得很好。我不是讲嘛,祖先留的地你大一点,所以你住了200坪,我住了30坪,但是我们是同一个爷爷,不能因为你坪数大,爷爷是你的,我爷爷不要了。再说你兄弟长大了,各自独立生活,天经地义的,也不必改姓,就这么简单。我们为什么在文字上打转呢?我是中国的中华民国,你是中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是中国的台湾,你是中国大陆,就这么简单。大家去面对它,把它协议好了,民进党不就瓦解了吗?你们的节目也要不要缩短了嘛!是不是?

林朝鑫:你对蔡英文主席其实你还蛮认同,尤其在美国的表现。

刘家昌:我对她的台湾共识不认同。为什么呢?这四个字不能认同的原因,你这个共识总是有一半不认同,他认同的就失业了。

林朝鑫:所以你认为在英文所提出来共识是一个什么,是个空的东西?

刘家昌:办不到的事情,它也不是空的。如果全部都是她那个理念的人可能办得到,现在有蓝绿,我问你说共识,蓝的说统一了,他们偷偷失业了。全部民进党的有关,所有的报纸,所有的媒体,所有的立法委员不是没事干了吗?他怎么可以行得通?

林朝鑫:九二共识应该是比较多数,也就是我有很多选项……

刘家昌:没有,他没有说要到这个地方,他说他不民主了,不照民主多1%就算的,他说要全部。

谢震武:刘导一直讲蔡英文,如果要是只要告诉像有跟刘导一样想法的人,说我要选的是中华民国总统,他觉得蔡英文主席人也温和,你觉得这个对蔡英文主席来讲会是个难处吗?

王时齐:我不认为是一个难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要选中华民国总统。

谢震武:刘导的意思是政府公文书,当然一定就是这个样子。刘导刚讲的意思应该是你在表达的过程当中,包括他连台湾加油站他都看得不爽,所以字里行间……

王时齐:要改成中华民国next。

刘家昌:ROC FIRST跟TAIWAN NEXT应该是这样子。

李敖:这四个字疯掉了。

王时齐:我说那只是一个简便的选举的识别系统。

刘家昌:我是在乎人格问题。

王时齐:就是她同时可以认同中华民国,也同时认同台湾,在这些人的认知当中台湾等于中华民国,这样可以吗?

刘家昌:你可以这样想,但是你口里讲中华民国,因为你领表就要去领中华民国了,你拿的是中华民国身份证,你一直用台湾,你从来没有用过中华民国,这是对的吗?这是人格的问题。

程金兰:所以让她嘴巴讲出来中华民国。

刘家昌:对,是人格的问题。你的人格我可以相信你,我才可以把这个神圣的职务让你来做。

王时齐:讲出来才算。

刘家昌:讲出来才算,你不讲,到时候TAIWAN NEXT,那我问你,你们把金门、澎湖、马祖不当同胞吗?

吕佳颖:当。

刘家昌:那你说TAIWAN NEXT,金马澎湖呢?

王时齐:她会觉得划在一起。

刘家昌:你们怎么划的?

王时齐:广义的台湾。

刘家昌:我跟你讲,这么多矛盾就是你不诚实。我告诉你,我要是蔡英文,我就是要选台湾总统,我就是台独,这也是一个,我就佩服你的人格了。

王时齐:可是她没有这样主张,她没有要选台独的总统啊!

刘家昌:对,那你不要模糊,你现在要选什么总统告诉我。我说本来我要去选,我还有把握,我说政见会的时候,我会坐着大家一起讲,我每讲一次大概会多10%,我也不要做宣传,我也不要募款,为什么?我的理念对,你们投我票就好了,我也不买票,我为什么要募款?我就这么简单。我就说如果政见发表会,我就问她你选哪里的总统?她说选中华民国总统,那我们辩论。如果你不讲这个,台湾总统这次没有这个选项,请你下台,你下去。人格的问题

谢震武:宋楚瑜先生在专访的时候,他提一个,马英九当选,未来四年不可能统一;蔡英文当选,未来四年不可能独立。所以他们刻意在讲一件事,所谓的统独这些,他说这叫假议题,他只想要去讨论说什么国计民生的问题。而且他也不断的讲,他的行政能力绝对比马英九、比蔡英文要好。他还甚至有时候调侃说,如果这两个都这么棒,就不需要老师傅我出来,还要来搅和这一场的这种感觉。

刘家昌:谁叫他出来的?

谢震武:宋楚瑜觉得他的能力比这两位要来得好。

刘家昌:那个码头工人扛货比他扛的还多,船上码头工人扛货,200斤扛起来,这个不是比力量的。

谢震武:他说的是行政经验跟能力。

刘家昌:比理念的。行政经验跟能力,省长不是给你了吗?人民有感受,人民感受到通通夜不闭户,享受到今天你选举就不要这么困难了嘛!你还要我怎么说?我一句话已经讲完了嘛!给过你机会。我没有做过,你叫我做过省长,我死了可能满街都跪下来,对不对?但是你这个做过了,老百姓也没有什么感念你,好像非你不可,没有这个意思嘛!我刚刚不是讲了经国先生说的例子嘛!所以我说不要讨论,他没有票。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对于宋先生来讲,一直不断讲统独这些问题,双英在海外打到国内根本是个假议题。他只想把问题摆在所谓的内政问题,然后说他的行政能力要凸显这些。但是你在版面上面是看不到这些的。

李敖:我认为还没有开始。

谢震武:什么时候开始?

李敖:因为宋到今天为止,他参选,他登记,过去他的议题没有拿出来,都觉得他很能干,他的成绩很好。他没有谈到这个细腻的问题,从现在我认为他会谈出来一个议题来,那样才开始。刚才就是个议题,什么议题?就是刘家昌谈了半天都没有超出台湾前途决议文的内容,我们都很熟悉的,他不懂这个东西。换句话说,他就套在民进党的套子里面,他都不知道。民进党说我承认中华民国,你要四个字我给你,可是现在就是台湾,他就等于台湾,台湾就是中华民国这样子。可是有中华民国四个字,刘家昌就很快乐了。他是这么讲的,脑筋很单纯的这么一个人。所以我们今天都吃错药,跟他纠缠这么久,我觉得浪费时间,跟他谈一点别的反倒好一点。不要跟他谈政治了,他头脑不清。

刘家昌:我说不管哪一个领导人,你说内政也好,农业也好,不管它,那个是专业的,一定要长治久安,跟对岸的问题一定要即刻解决。要解决了,他投资什么,光旅游多来两个团,你就多几个人就业,就这么简单一个逻辑,你一定要解决。这个不统不独不武我是不能接受的。

谢震武:所以你对马总统讲这个也不能接受。

刘家昌:那个是不负责任的。我跟你讲,阿扁弄了8年不行,你4年整理整理,后面4年你应该把这个问题,不能留给后代,我信上这样写的。

李敖:他丢人丢死了,政大政治系毕业的,他谈到马英九的不统不独不武,他就不会讲出来马英九讲不统是违反宪法的,宪法是统一的。所以你中华民国宪法是总统就职的时候宣誓,对宪法内容宣誓的,你公然违反宪法,马英九能干出这种事情他都不谴责。

刘家昌:不是,我们不讲那些文字游戏了。我的意思是这个问题要解决,你不能留给孩子来解决,我们叫你做大家长,家里的问题你一定要面对。

谢震武:你觉得马总统要怎么解决这个不统不独不武?

刘家昌:你说我到对岸喊不喊中华民国,你们给我派一个职务,我去谈判的时候,你看我怎么喊,我用大声公给你喊,我要有那个职务,我有什么不能喊的?我如果跟政府轧一点边,我到大陆我就堂堂中华民国人。你看我喊不喊?因为我没有那个职务,为什么不可以谈掉?一个和平协议结束了。还有那天我看另外一个台有个人说老共你能相信吗?他和平协议完了,他再来打你怎么办?我说那世界上人类不要合约了,结婚也不要结婚证书了,是不是?我说在这一点,我在香港澳门14年看了他们回归以后没有变。共产党相对比较讲信用,比国民党跟民进党讲信用多了。我跟你讲,相对的。我到澳门去打牌……

李敖:你在李涛节目讲过的,这节目就不要讲了。我只告诉你,你签和平协议,用什么名义签?

刘家昌:中华民国啊!

李敖:就不可能签出来。

刘家昌:你去试过吗?

李敖:试都不要试嘛!

刘家昌:你派我,我去试试看。你做不到的不代表我做不到。

李敖:我们不要谈政治问题,谈点别的。

李晶玉:我请教一下,我想回到所谓的敬老尊贤,刚刚怀萱有拿那个,您觉得在登记之前出来讲这些东西非常不厚道,没有敬老尊贤对不对?

刘家昌:不是敬老尊贤,这是陷害别人。

吕佳颖:我们回到维基解密,就有人出来讲到马总统其实非常希望,国民党大佬比如您的好朋友连战、吴伯雄,这些人统统应该走进历史的灰烬里面。你怎么看?

刘家昌:那是他的看法。我就说你出来做事成功,说家里多一个爷爷也没有什么关系。

吕佳颖:他会下指导棋觉得他很烦。

刘家昌:我说过年过节给爷爷拜个年也没什么关系。

谷怀萱:有些礼貌上面这个。

刘家昌:这帮人太骄傲了,我感觉到很不舒服,因为我是一个老人,所以我讲我觉得很不舒服。我跟你讲,我一辈子看到邵逸夫先生,我没有一次不亲自开车门的,懂不懂?他是我尊敬的。

吕佳颖:您觉得也是做人一个基本的。

刘家昌:一个基本的。我们要求社会有个基本规范,我们怎么教孩子诚实、怎么样厚道,怎么教他不要这样子勾心斗角、抹黑、栽赃,只为了短短4年的政权。如果为40年,我考虑考虑。以前就说你不贪污,我想我不是不贪污,那个数字没到。你给我80亿,我到瑞士去了,我贪一次。你给我个千八百万,一会儿就花光了,我贪它干嘛?就是这么一个逻辑,我就说大家人类有一个基本规范。

程金兰:刘导,你的儿子刘子千的发展过程当中,很多人说他是靠爸族,你也认为靠爸族没有什么不好。可是马英九他们执政团队认为后面这些人,这些背后灵通通都是阻碍他往前迈进的过程当中,或是获得权力的过程当中。所以他们不要靠爸,也不要刚刚你讲的爷爷,这些通通都把他请出去了,他这一路上拿票,或者他这一路上在选举过程当中才能获胜。如果为了选举,如果为了获胜,如果为了拿到政权,他本来在这一个路上就应该处理掉所有的障碍或是石头,这就是他一路上这个过程。这个过程走到现在,包括你刚刚讲的这些,他都是选举过程当中必要之恶。如果用这样子来考量,对他们来讲没有什么,只要1月14号能够拿到政权,我能够继续在执政的位置上。本来权力就这样,只有一个king,没有两个king。

刘家昌:如果他的价值观一辈子就为了4年的职业,可以什么都不认的话,那也算了,那是他个人的价值观。我觉得人类什么事情都有个基本规范的。你没看我对敖之很尊敬吗?我敢跟他不敢这样。因为他比我年长,所以我刚刚还说他立委千万别选上,他能不能活到那么久还是问题。再四年,80岁对不对?他不愿意承认。

李敖:81。

刘家昌:比方我说我们有一个基本的规范,你觉得政治是我们的全部吗?你们觉得政治是我们人类的全部吗?不是这样。

谢震武:可是刚才金兰讲这意思,我觉得还有一个就是政治你要先跑,你讲它叫权谋,你要先权谋以后有了位置或职务以后,也许你可以去施展抱负。敖之哥好像讲过政治就该权谋,如果政治的人不权谋,就根本不该去政治。你们俩的看法基本上是不一样,你觉得应该很坦荡的……

刘家昌:一个有人格的跟一个没有人格的在讲话,我只能这么讲,不要把政治弄成龌龊的权谋,这是不对的。我讲我们大家都遵守一个基本规范,一个道德上什么东西也是一样可以做的事情,不一定要像现在政客这么肮脏。刚刚金兰说他们这样子是为了选的目的,把这些障碍拿掉。现在障碍拿掉了,我看你能不能得780万票。

程金兰:他达不到780万票,他只要当选就好了。

李敖:你的政治学白学了。你的连战当时迁就陈水扁,同意相对多数的结果。就是你连战干的事情嘛!

林朝鑫: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我觉得蛮重要,就是你们一直认为你把第三势力这样出来,他不尽然能够当选,但是至少可以把这议题抛出来,让台湾的民众了解所谓第三势力的重要性。你说这样子民进党当选也无所谓,国民党我被骂成泛蓝的分裂者,我无所谓。你把这个议题丢出来,但是选举要干嘛?选举就是要赢的,不然是出来闹的吗?如果是这样,你们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来去赢?如果没有,人家说宋楚瑜出来乱的嘛!那这样子有什么意义呢?

李敖:问题就出在这里,第一势力、第二势力他们都执过政了,我们都领教了他们执政什么结果了,尤其所谓台湾民主政治,我在立法院亲眼看到了罢免陈水扁的案子时候,84个立法委员,民进党的党鞭一声令下,全体不能进场。哪有这种国会?不肯进来辩论,也不肯进来表决,被赶到门外,这民主是假的,所以我们领教了陈水扁。国民党的民主超过议会的3/4,不敢投票。国民党民主是假的,民民党也是假的,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所以我们希望才有一个第三个党进去能够通风报信,能够抓耙子,是这个意思。

程金兰:李敖先生给我一个投宋楚瑜的理由好不好?

李敖:我觉得大家被两个党吃掉了以后,居然有一个人能够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冒着最后二亿六千万被花光的危险,冒着大家都在奚落,冒着海外回来的人讲风凉话的危险,他能够勇往直前。所以了不起。

谢震武:你觉得宋楚瑜在11月这个时候去领表,他只是为了登记连署,会不会真的参选说实话还不一定,因为要到11月登记才算数。你觉得他会不会一定去登记?如果万一宋楚瑜不登记,你会有什么动作吗?

李敖:他一定会登记。他如果不登记,我们也会谅解他,等于赛跑一样,走到最后跑不动了,最后垮掉了,在最后跑到第三垒死掉了,可能有这种情况,我认为不会。我认为宋楚瑜会干到底,他等于变成一个悲剧的英雄,或者你们看起来悲剧的狗熊,所以他是悲剧人物。

程金兰:最后如果他不选,你需不需要跟他有一个割袍断义?如果这样的话糊弄大家,他去领表,去让大家连署的过程当中……

李敖:我会发表谈话,他的不选是错误的。如果其他的母鸡踩小鸡,其他小鸡都被他踩死了,至少我文山区我会选到底。

谢震武:来,刘导。

刘家昌:宋先生是大智大慧的人,他会有分寸的,不会影响泛蓝的。这个老头固执,不甘寂寞,在家没有事出来闹闹而已。

程金兰:最后你还是对先生说了话,还是对他做期许?

刘家昌:宋先生是非常有智慧,而且他会拿捏的。我是估计他不会选的,旁边这几个人起哄而已。

谢震武:好,宋楚瑜到底在11月,因为现在已经正式展开连署。目前我们可以说国内2012选战目前看起来最起码会有这三组。当然到11月份,宋楚瑜在连署的过程是不是顺利,包括会不会有百万,会影响到最后要不要登记,最后会是什么当然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可是刘导最后讲说,他觉得宋先生是大智大慧,您觉得他不会选到底。但是在这段过程当中,宋楚瑜可能不太适合听一首歌,我的字典里没有……

谷怀萱:《因为锁定你》这首歌。

谢震武:因为如果听到这样子的话,他会不会就放弃?

李敖:我们要赞美刘子千,小孩子长得那么好,可是刘子千的爸爸长得就是坏人样子,刘子千好。

谢震武:OK,今天在现场非常谢谢李敖大师、刘家昌刘导两位大师来到我们的现场,我想所有的政治氛围,其实是所有的民众大家都关心的,未来这场选战到底会怎么发展,我们大家拭目以待。也非常谢谢所有的媒体朋友,谢谢观众你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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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05《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在今天媒体上面我们刚刚讲的时候有看到……

谷怀萱:李敖大师说这大陆方面请了连战要去劝退宋。

谢震武:当然连战先生也通过办公室直接否认,说没有这一回事,你从时间看也不通,不会是这样。到底过程为什么敖之哥会讲这一段?今天节目现场我们就邀请到这位来宾,我们欢迎李敖李大师!

李敖:我先讲一点,连战他否认,他说6月28号跟宋楚瑜吃饭……

谢震武:而且他说那时候宋楚瑜根本就还没要选总统,你怎么会这样讲?

李敖:错了,宋楚瑜要选总统了。

谢震武:那时候就有讲吗?

李敖:只是公开没有讲出来。所以他到你们来上节目的时候讲的那样天花乱坠,心里有底了。

谢震武:他有跟你聊过这个事吗私下?6月以前聊的时候,他就有表达他要参选?

李敖:我们谈过,当然这里面煽动者是我。

谢震武:你是始作俑者。

李敖:宋主席当然考虑很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北京,所以他也谈到这个事情。那天连战请吃饭吃到最后,他当时搞不清楚怎么回事,最后图穷匕首现,然后出现了这个问题。

谢震武:怎么讲?

李敖:就是连战转达北京的意思,希望宋主席不要选,早都防他了。

谢震武:所以北京也知道他有点想选,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李敖:早都防他了。

郑佩芬:北京为什么知道他要选?

李敖:北京认定就是马英九,北京的脑筋很死板板的,除了马英九以外都不是好的人选,所以北京反对。宋楚瑜一开始犹豫不哈,问到我,我就讲一句粗话,上次在节目讲过,被你们消音了的那句话,就是不要管北京的,我们自己叫北京来配合我们,我们抢到了什么,他来配合我们。

谢震武:所以在6月份以前,您跟宋楚瑜主席就已经谈过这些事儿,然后经过您的一番鼓励以后,他那时候就已经想选?

李敖:不能说全是我的鼓励,但也是一拍即合。可是宋主席有一段时间犹豫不决,其中一个原因是没有钱,北京反对也是原因之一。他有他的一些很周到的考虑,我比较单纯,就是按照民主政治的情况,我们就选了,哪里考虑别人呢!

谢震武:可是如果您早上那天餐叙连战有带这个话,虽然连战否认您当时讲这一段您知道的过程。宋楚瑜在现场,他怎么回连战?

李敖:宋楚瑜当然否定的。

谢震武:他有在现场说战哥,这是我宋某人自己要走的路。

李敖:宋楚瑜没有叫战哥,叫战哥的只有一个人,他们叫战哥。

谢震武:他当下有回他吗?

李敖:这部分宋楚瑜意思就是连战不要管事了,他意志已决,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谷怀萱:当场表态了,对不对?

李敖:因为共产党管的闲事管太多了。为什么连战要传话?你看佩芬小妹……

谢震武:她一直在瞪你。为什么连战要传话?

李敖:连战干的就是这个事情。为什么今天我们要反对北京的意见?就是你们在台湾做了两件事情,你们表面上支持的人,连战、江丙坤、吴伯雄都是国民党那些老官僚,死不悔改的老官僚,你给台湾人什么想法?然后在民间你们蹲点买香蕉、买鱼,就觉得可以解决台湾问题,太小看台湾了!我讲这话不是我乱讲的,郑立中到我家来看我,我告诉他;文化部长蔡武到台湾来看我,我亲口告诉他,就是你们这样方法是错的。可是北京现在转不过弯来了,为什么?胡锦涛他们任期眼看也到了,他们如果改变这个政策,陈云林这些人证明他们的政策全都错了。可是事实上他们全都错了,在台湾政策以为买香蕉就可以买到人心,以为拉拢连战这批人就可以解决台湾问题,太小看台湾人了。

谢震武:可是你刚讲的这一段隐含的意思,我不知道解读有没有错。就是北京那个地方,希望透过连战来传话,叫宋楚瑜不要选,目的是希望要稳定马英九的选情吗?

李敖:当然。

谢震武:那你这一段话讲出来,会不会是另外一面的在影响到马英九的选情?你知道我们台湾人有很多时候什么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如果讲到别人要来影响到我们的选举,大家有时候会有感觉的问题,会不会它变成另外一个去影响到马英九,你看马英九你都是靠中共,这样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帮宋楚瑜在助选?

李敖:这句话是秘密的,他讲连战讲的话,请连战传话是秘密的,连战告诉宋楚瑜也是秘密的,宋楚瑜也不会轻易讲出来嘛!

郑佩芬:饭桌上讲的对不对?

李敖:饭桌吃完饭。

谢震武:然后宋楚瑜再跟你讲,讲完以后就变不是秘密了。

李敖:到阳明山我家里来讲给我听,就这样子。现在连战透过他的发言人说时间不对。我会不会要宋楚瑜作证?我不会。为什么呢?宋楚瑜现在有一个倾向,走了错路。

谢震武:什么叫走错了?

李敖:怎么期盼国民党大佬帮他助选?如果有这种想法,那是陈文茜的想法。如果有一天,真的国民党大佬站出来了,连战或者吴伯雄站在他后面挺他……

谢震武:你会怎么样?

李敖:我就不选了。

谢震武:为什么?有大佬出来挺他不好吗?

李敖:丢人嘛!我也选,可是我不用亲民党身份选了,我也不会饶过家住文山区的人马英九。可是如果连战他们挺宋楚瑜,宋楚瑜接受这批杂碎,这批国民党旧官僚来挺他,那也不是宋楚瑜了。

陈明义:李敖大师,我请教,照你刚才讲是连战秘密的,有没有接受到中共此事或是拜托不知道,连战秘密的告诉了宋主席,宋主席也跟他单独的回答。然后宋主席到阳明山看你,告诉你这件事情,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

李敖:宋楚瑜有没有告诉别人,连战有没有回报给任何人,我不知道。

陈明义:是,那就现在这个架构,这三个人我比较相信你。我说连战有可能说了不承认,第二个可能没有这件事情,宋主席形塑了这样的形式,透过你来讲,因为你的公信力够,我这样不是奉承,是我的感受。这个可能性发生在这几天的状况,宋主席自己讲中共要打压,叫我不要选。他强调的这些过程的氛围,我一直在觉得他在形塑他是孤臣孽子,被打压的这种形象。那如果我刚才提这个问题,不知道大师你认为是连战说了不承认,还是宋楚瑜自己在自说自话,以你的判断?

李敖:我讲给你听,这个局面很像西安事变。最后西安事变一个场面,蒋介石、张学良、周恩来三个人在一起谈话,变成各说各话。蒋介石说根本没见过周恩来,《西安半月记》整个没有这个人。可是蒋夫人的《西安事变半月记》里面没有名字,可谈到了周恩来。张学良在台湾一会儿承认,一会儿否认,犹豫不决。可是有一个东西是正确的,就是当时周恩来到了延安,每天打回去的电报,当时的文件公布了。所以我知道了西安事变的全部真相。今天宋楚瑜我不会逼他作证,连战什么态度我们清楚了。现在我是有文件跟证据的,今天拿出很多文件证据,要不要看一下?没有话题转移,我告诉你们,当年我们的新党议员提出来,连战就是跟农地有关的人,农地为什么会买卖?李登辉干的事情,当时大家反对,李登辉要干。什么人替他执行?就是连战。农地执行以后,大家知道今天这些问题不在民进党……

谢震武:你现在在讲苏嘉全农地、农舍什么所延伸出来的问题,你现在是要把它推到源头,觉得是连战跟李登辉的时候就有这些问题。

李敖:明明在这里,所以我们看到当时连战的爸爸就被监察院弹劾的,当时就为了……

谢震武:你说这一段,你怕佩芬姐把你的资料拿走吗?她不会这样子,哈哈!

李敖:连战的爸爸当时被弹劾的。可是连震东什么身份?内政部长,就是苏嘉全干过的内政部长。连震东死的时候请你们注意,有个遗嘱给连战,这个遗嘱公布了,说我一辈子没有钱,我没有东西留给你,留给你的是我的人格。忽然连战有这么多钱,哪来的钱?我们怀疑,后来新党的议员查出来了,当时连战当年内线购买农地贾利。

谢震武:可是这个有任何经过司法验证或什么……

李敖:现代经过追查,卷宗被烧掉了,一个里长就可以证明你是农民,只要里长开个证明书就是农民。当时没有农地变化,连战这5笔土地在士林的,怎么会一个农地摇身一变就变成商业用地,发了大财?一个没有钱留给连战的清廉的内政部长连震东,怎么会有钱留给连战?你晓得现在连战多少钱吗?

谢震武:不知道。

李敖:现在连战一说是44亿,一说是13亿。先说44亿,到了10年以后变成13亿。

谢震武:敖之哥,整个大家在讲农地的事情的时候,都在讲苏嘉全,有没有什么的。然后连战坐在家里一定会突然想说,为什么我突然也变成这件事。

李敖:连战曾是自耕农,当时丁远超也驳斥。连战财产案当时宣称有13亿,13亿是2005年宣布的。可是怎么可能这财产越来越少?看到没有,在1995年《我心永平》的这本书里面说连战是60亿财产,到了10年以后变成13亿了,怎么会变少?鬼相信。

谢震武:除了连战的这些,你刚前面有提到一段话说你觉得宋楚瑜方向走错,就是去提什么国民党大佬,去寄望什么国民党大佬这些事。可是他已经说了就是有大佬会,显然他也希望这个时候能够有一些大佬来帮他争取所谓泛蓝的人心。

李敖:大佬们争取什么泛蓝人心?这种大佬,你告诉我什么人拿18%拿最多?连战嘛!连战是拿47万,全台湾拿18%最多的人就是连战。这批人出来替我们讲话,老百姓气死了。

谢震武:可是有很多人讲说连战是宋楚瑜还有可能跟马英九再谈一次的最重要关键。

李敖:谈个屁!他还谈什么东西?宋楚瑜就要坚定,我就是不跟你们谈。如果陈文茜讲这种话,陈文茜该谴责他。什么时候这个人是连战?如果是连战的话,宋楚瑜要跳河了。绝对不可以,绝对没有什么大佬。宋楚瑜的声音,支持宋楚瑜的是我们全体的老百姓,代表出人民的声音,而不是国民党大佬。

谢震武:你有没有打电话给宋楚瑜,听到这个新闻你要跟他讲,宋楚瑜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敖:没有。我们俩见面我讲过的,笑嘻嘻的,点到为止,绝对不问他没有主动告诉你的话。

谢震武:可是这个是在媒体上面有看到,你不会存疑。因为你在今天镜头前面也批评我成这样。

李敖:我不介意,如果我介意的话,那我好多意见,好比说我认为现在亲民党这种作战方式也不对,现在要赶紧提出政见来。到今天为止没有提出具体的论述。

陈明义:大师,我刚刚请教的问题,以您的社会威望,你刚讲了一点我仔细听了,你说我从来不问他没有主动告诉我的事情,所以我就质疑是宋先生到阳明山去看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告诉你透过连战传话叫他不要选,这是第一点我的问题。

谢震武:你的意思是说宋楚瑜是故意放这个消息?

陈明义:因为大师说了,他不会主动去问,他笑嘻嘻。那为什么宋楚瑜会到阳明山去告诉你这件事情,其他环节我不管,有没有回报,有没有传话,只有宋跟连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告诉大师,这是第一点我质疑。第二个,刚才大师的说话让我觉得两种氛围。第一个就是大家都说现在马跟宋唯一的沟通桥梁是剩下连,他把这条桥炸掉,让你两个人没有机会。他逼着宋楚瑜出来骂大佬,骂蓝的大咖,第二个感觉是围魏救赵,因为怎么骂苏嘉全到最后是把这些农地,当然我们可以去质疑这些问题,只是刚才大师在讲的过程中我很想知道,大师告诉我说有可能连战传的话不承认。第二个,没这件事情,宋楚瑜营造,不知道大师以您的功力来看,哪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谢震武:他一开始是质疑说宋楚瑜是故意放这个话让您去……

李敖:宋楚瑜到我家来,没有说一进门就说我告诉你连战传话,没那么笨的,没这么讲话的。我们是聊天,谈到了选举的事情,我在煽风点火,这是我干的事情,没有错。宋楚瑜就犹豫不决,因为他有很多困难,他考虑比较仔细,我考虑比较单纯,就这样谈起来的,他顺便谈到这个事情。今天《联合报》,那个不讲求媒体正义的《联合报》说我李敖转达连战身边人讲的话。我请问,那个话能成立吗?说宋楚瑜一直尊敬连战。什么人骂宋楚瑜狼心狗肺?连战当年选总统的时候,报纸登那么大标题骂他狼心狗肺。你骂我狼心狗肺,我会尊敬你吗?

谢震武:可是后来不是又连宋会,2004年他们不是还在一起拍了照?

李敖:所以政治人物特色,英国的首相说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政治上的起承转合,分分合合,正常的。可是说永远尊敬连战,我就不相信。

郑佩芬:这个不要他讲,我都已经帮他讲过,宋楚瑜眼中根本看不起连战,连战骂他狼心狗肺也不是只有李大师知道,大家都知道,因为那都是公开的。所以刚刚那个黎老大说他会开始打马英九,也有人就说会打宋楚瑜,这天下都一样。

谢震武:OK,来,鸿薇。

王鸿薇:对不起,李大师,小小妹也有一些问题要请教大师。其实老实讲我一定要帮连战连主席抱屈一下。我觉得他好倒霉,现在是他在选总统吗?他没有在选,然后之前是宋讲说,会有蓝营的大咖会帮他站台,结果大家都去问连战,搞得连战那边一定要赶快来否认。现在要讲他到底几月,每天在点名说连战什么时候出来帮马英九。然后现在那个李大师又来爆他什么18%、自耕农,又帮那个老共传话。我觉得连战,我会觉得真倒霉。

李敖:小小妹我告诉你,他绝不是无辜者,连方瑀写了本烂书,满口战哥战哥,有个烂序谁写的?就是陈文茜。陈文茜跟连战的关系相当复杂。

谢震武:陈文茜不是你口中觉得最聪明的女人?

郑佩芬:我今天终于佩服你了,终于讲真话。

李敖:陈文茜根本应该骂连胜文的,可是从来骂连胜文,陈文茜的正义在连战跟他关系发生问题。

郑佩芬:你终于讲真话。

李敖:很佩服吧!

谢震武:可是刚才明义有讲一段,明义直接质疑说你今天故意挑连战这个话题出来讲,是要把马宋之间唯一的沟通管道先炸掉,炸掉的意思就是逼着宋,你不得不上前线打仗,你如果连这条路都断,你后无退路,你只能够往前冲。

李敖:宋最后要靠连署100万以后,然后感动了那个国民党大佬,他才肯出来给你站台的话,宋早死了。怎么靠这种人呢?不可能的事情,宋没这么笨。是连战往他脸上贴金,连战也很冤枉,小小妹妹说得对的,可是陈文茜帮他贴金,这就是连战。

郑佩芬:那他期望谁呢?

李敖:问题是今天不公正的《联合报》,不访问我就登出来这个消息,惹火我,所以我才揭发这个事情。这都是伪君子,宋楚瑜应该以国民党的秘书长身份告诉大家,中影、中广土地为国有资产。对不对?这是当时的财政部次长讲的话。为什么中广卖掉了以后,忽然盖起帝宝来了?连带有钱了,一买买帝宝,对不对?这钱怎么来的?为什么不追查?时效过了,无法追查。陈水扁骗我们,说当选以后他要德国模式来追查国民党党产。当选以后有没有德国模式?陈水扁跟他们勾结。为什么勾结?因为你说中央党部大楼,你要不让它立案,不让它通过的,结果让它通过。

郑佩芬:结果他在李登辉的官邸喝红酒喝醉了。

李敖:都是一窝坏蛋我告诉你,什么李登辉,什么陈水扁,一窝坏蛋。可是宋楚瑜本来跟他们在一窝的人,他也是坏蛋,骂他说他是大内高手,这个外号是我给他起的。可是宋楚瑜唯一的不同我讲过了,他是有名的一个妓女,后来摇身一变从良了,改邪归正,别人还继续卖淫,他从良了,并且名妓从良,很了不起。所以我才开始赞成宋楚瑜,他是唯一能够从国民党打滚。将来要靠他,现在的国民党……

陈明义:那他是雏妓。

谢震武:哈哈,好惨!你对于宋楚瑜这一次参选有人会在讲,包括我们刚前面有提到,连政治献金的专户他还没开。你缺钱缺人为什么不开,包括林瑞雄,刚才来宾有讲说我到现在还找不到林瑞雄,那天他出来一次就找不到人了。你觉得这些对宋楚瑜……

李敖:林瑞雄多么洒脱的人你不了解,他们拍照的时候,我的摄影师赖岳忠帮他拍的照,拍了一半照,忽然林瑞雄不见了。

谢震武:真的吗?上厕所。

李敖:跑到附近自己吃料理去了,就开小差了。

谢震武:还有这种人啊?

李敖:这么洒脱的人。

谢震武:那他会不会选到一半,他突然也会……

李敖:不会。林瑞雄很义气,绝对不会。他现在干什么?一点没骗你们。老大说的对,他在恶补,他是天才儿童,可是他对政治并不熟。

黎建南:昨天黄珊珊去帮他找《吕氏春秋》。

谢震武:现在还要读《吕氏春秋》?

黎建南:但他看书很快,他真是天才,他的一个感觉就是等他出来的时候,你问什么他都知道。

李敖:他会读《易经》算卦,误入歧途。《易经》什么东西呢?《易经》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总统马英九要提倡读经的里面的一部经,经能读啊?当时胡适都写了文章了,我们今日还不配读经,因为经书里面有五分之四我们完全不懂。

谢震武:太深奥。

李敖:根本你看不懂,你怎么读它?所以马英九这种头脑不清的人,他也没读过《易经》,他也没读过《诗经》,也没读过《书经》,他读过吗?骗人的。

谢震武:敖之哥,现在宋楚瑜的民调一直大概维持在11%到15%,以您来说,明天开始就剩100天了。包括连署的门槛,刚才大家都还在讨论他能过25万8、30万,你有什么良方能够告诉宋楚瑜怎么拥?

李敖:赶紧打出来强打嘛!宋楚瑜口号是说我们的目标是统一,不是维持现状。

谢震武:他要打这个啊?

李敖:可以打。

郑佩芬:打这个有利吗?

李敖:当然这是李登辉的话,《李登辉言论集》的话,耍赖,不算了?李登辉说的话耍赖20年,骗我们就这样算了?我就揪出来……

谢震武:这是民国81年在成功大学毕业典礼的致词。

李敖:现在100年不承认了。所以我觉得宋楚瑜要站出来,干李登辉、马英九、连战、吴伯雄,承认自己过去错了,现在洗面革新……

郑佩芬:支持统一。

李敖:征求全体人民的支持,推开共产党,争取我们台湾人的尊严。

陈明义:大师你现在考不考虑参选总统?

李敖:来不及了!

谢震武:现在连署都已经那个了。

李敖:我被宋主瑜很友善的劝退了。

谢震武:现在宋楚瑜如果照您这样讲,只要他过门槛,他自己也说过门槛就选,对不对?从当初说100万到过门槛就选,所以有人觉得他气势不如前,您会怎么看这个气势的问题?

李敖:气势我跟你讲,还有100天,可以制造出很多事情出来。我们今天我就告诉你们……

郑佩芬:宣布统一。

李敖:就是,你看谁说李登辉是独派?他是统派,就拉过来了。谁说连战是统派?他跟着李登辉赞成两国论,对不对?一个一个讲出来。那个蔡小妹在拉18%,连战拿了最高,每个月拿47万,全台湾最高的18%就是连战。

谢震武:那现在这三组候选人马蔡宋,这三个人你一定是挺宋的,对不对?可是除了这个外,你怎么告诉观众,你觉得宋是最好的人?你怎么讲?其他两个人到底哪里不好?

李敖:走透透全台湾309个乡镇两个腿走,坐直升飞机视察三次飞机要摔下来。国民党旧官僚肯这样干嘛?没人这样干,只有宋楚瑜能够洗面革新这样干。所以我觉得宋楚瑜的确是洗面革新,脱胎换骨。

谢震武:不过其实今天在现场我觉得当然讲,因为媒体出现了,敖之哥有讲,你在另外一个媒体在采访的时候有提到连战是不是有传话讲宋楚瑜不要选,连战也否认。过程到底会怎么样,我觉得有段时间来验证它到底会怎么样。可是今天在过程当中当然也问了一些有关这次选举刚才大家聊的那些事情,我想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李敖敖之哥来到我们现场。

李敖:讲完了?

谢震武:你还有哪个没讲?

李敖:连战下台以前,青辅会拿了1亿捐钱捐给连战基金会,看到没有?后来揭发了以后连战就不敢要。所有钱都要,连战是什么好人!

谢震武:你这只是要告诉宋楚瑜不要请连战来……

李敖:我是给他们颜色看,你们敢在《联合报》今天冒犯我,这个下场。

陈明义:东南西北只有一条桥,这条桥你要把它炸掉,你就是不让……

谢震武:所以明义对你们来说也不用再想什么国亲还有没有合的机会,有敖之哥在,我觉得你们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陈明义:所以我刚才讲说,他还有没有机会参选总统,我想带枪投靠。

李敖:这两个讲真话。

郑佩芬:没有,我是说宣布独立,不是说统一啊!哈哈!

张友骅:如果要解决连战问题跟宋先生问题,那最好请马英九来看看我的师叔,那就可以解决了嘛!

谢震武:马英九来看敖之哥?

张友骅:对。

李敖:请你们千万看这一期的《亚洲周刊》,有全部的访问。

陈明义:我觉得请大师来中常会演讲比较实在。

李敖:我上次公布了马英九给我的信,其中一条就向我道歉,马英九答应我去中常会舌战群儒来谈军购案,结果马英九黄牛。你们党主席都不敢请我,你敢请我,吹牛你。

陈明义:我一定会这样发言,说到做到。

郑佩芬:你不要以为他不敢,他现在真的会。

陈明义:报告大师,我不是从良,我是一本初衷,就是很善良。

谢震武:所以明义你真的会去在中常会里面说要发言请敖之哥去吗?

陈明义:其实坦白讲,刚才李敖大师讲了很多东西,在我听起来,我觉得其实他讲的东西是事实,只是有政治立场人会不想听。当我们抛弃政治立场的时候,我刚才就讲,如果他出来选总统,他以上所有的言论,真正年轻人会跟着他走。

谢震武:你这次没机会了。

李敖:来不及了。

谢震武:下一次吧,2016。

陈明义:我也是确定来不及,我才这样讲。

谢震武:我想也是。不过今天现场敖之哥聊到这些的时候,你会知道,当然很多的资料泄露出来的一些东西,过程是不是真有其事,我相信各方会有不同的一些解读,但是真相永远都只会有一个,期待大家看。

李敖:什么真有其事?全是真的。

谢震武:报纸的东西,就像人家这样讲你也不高兴,对不对?你就因为《联合报》写了你也不高兴。

李敖:我立刻给颜色看,拿出事实来。

谢震武:哈哈!好,今天现场非常敖之哥来到我们的现场,也非常谢谢所有的媒体朋友,谢谢观众您的收看!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018《上班这党事》

徐薇:各位爱吃卤蛋、荷包蛋、茶叶蛋,就是不想被骂笨蛋的上班族们。

陈建州:今天发生什么事?

众人:上班这党事。

陈建州:今天聊什么呢?

爱保养:我不要成为职场上的大笨蛋。

徐薇:黑人,其实今天要录这一集,我昨天晚上就紧张,拉肚子,真的很怕被人家骂笨蛋。

陈建州:你是觉得恶魔要来,还是怎样?为什么拉肚子?

徐薇:很有机会被骂笨蛋,压力好大。

陈建州:对,因为你自己是老师,应该也没有人敢骂你笨蛋。

徐薇:其实老师,然后当了二十几年的老板,比较少有机会听到,很怕今天就……

陈建州:我觉得你一辈子应该都没有被骂过,你看北一女、台大,现在自己当老师,又是老板,谁敢骂你?

徐薇:可是我觉得我今天即使被骂笨蛋我都会觉得很爽。

陈建州:今天这位来宾,这位大哥打我骂我,我都会跟他说谢谢,因为未来的机会也不多了。哈哈!我是说后面的机会啦!

徐薇:非常难得能够这样千请万请把他请来我们的节目。

陈建州:是的,今天要郑重的欢迎我们的大师。

徐薇:我们要欢迎全台湾是有资格骂别人笨蛋的李敖先生,李大师。

陈建州:掌声热烈欢迎!这样应该不会骂我们笨蛋了吧?

李敖:不是不会骂,会少骂一点。

徐薇:那我们李大师这个《你笨蛋,你笨蛋》,笨蛋是指谁?

陈建州:笨蛋是指只看这本书而不肯买的人。

徐薇:那买了你的书以后就不是笨蛋了吗?

李敖:笨蛋程度会减低。

陈建州:我想问一下大师,你这一辈子有被骂过笨蛋过吗?

徐薇:应该没有人敢骂你笨蛋吧?

李敖:没人敢,因为他骂了我以后,我会……

众人:告他。

徐薇:小朋友们都知道。

李敖:得罪了我以后麻烦,因为我会没完没了,好像得罪了犹太人一样很麻烦。

徐薇:其实我真的比较好奇是养生之道,您刚刚节目之前就跟我们说您已经76岁,可是您看起来只有56岁耶。

李敖:徐薇真好!徐薇真好!

徐薇:是真的,你的精神那么好,因为骂人也要有力气。是不是为了留这股元气,然后可以骂人?

陈建州:我有很多秘诀,其中一个秘诀告诉你们,我少吃一顿饭,夜里不吃饭。

陈建州:晚上不吃吗?

李敖:我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我的午饭都是3点钟才吃。

陈建州:是经济状况有问题吗?不是,是养生,每天是这样的一个生活吗?

李敖:养生,少吃一顿饭,对身体特别保养。因为我的敌人才多了,我有一个重要的使命就是要活过我的敌人。

徐薇:他要撑着这股元气来对付敌人。

陈建州:如果说敌人多的话,现在李大师有多少条案子还没有结束?

李敖:被告比较少了,自从我告了224个立法委员以外,我在立法院有225个人,我到了224个,不能告我自己啊!

陈建州:不管党派、不管颜色你都告。

李敖:通通被告。

陈建州:那这种心情是怎么样?

李敖:那一次告的原因,就是因为我觉得很快乐,因为淡季被告缺货,一次被我抓到了224个,好爽。

徐薇:可是听说李敖大师好像还是有他的那个罩门,听说您对美女下手特别轻,像小S你就放过她。所以我们今天前两排都排美女。

李敖:我放过小S,因为有一个人在报上发消息,这个人叫黑人。

陈建州:我有吗?

徐薇:卷进来了,被点名了。

陈建州:我有吗?

李敖:你意思说不要为难小S,好意了。

陈建州:像上班族常常被骂笨蛋,大师对笨蛋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李敖:第一,买不买这本书?

陈建州:所以他们买了就可以升等就对了。

李敖:会升等。

徐薇:这本书就是治疗笨蛋专书就对了。

陈建州:我觉得上班族应该常常会碰到这两个字,曾经被骂过笨蛋的可以分享一下吗?子齐。

子齐:其实我做任何事情都非常谨慎,因为我做成衣已经是7、8年了。那我唯一被骂笨蛋就是有一次立委选举的角色,我们知道李敖大哥有选过立委,那一定会做一些团体的背心。背心上面不是有号码吗?我刚入行的时候,我们老板就交代我去做这件事情,结果对方传真过来的时候,他的号码是3号,结果好像传真过来有点太模糊,结果我帮他订做变2号。

陈建州:这很严重,那个量是几件?

子齐:差不多有七八千件,就是台妹竞选立委的时候。

陈建州:我的天。

徐薇:而且有时候可能重做来不及了。

子齐:可是像我那么聪明,我就找一个叫补救方法,我就做一个贴纸,本来是2号,我把它盖上去。

陈建州:后来当选了吗?

子齐:没有当选。

徐薇:就你触霉头。

陈建州:小红你也被骂过笨蛋吗?

小红:有骂过。

陈建州:因为你一脸就蛮笨的感觉。

小红:哪有,我很聪明的。就是我们电子业,我是做风扇的,放在电脑里那种,那种风扇有马达,它有一个很小的零件是防止它马达油流出来,可能很小的零件常常会被忽略,所以我那时候又很想睡觉。我就忘了装那一小块,真的很小,小到要用铁去吸它,太小手拿不起来,我就忘了装。他们在测试的时候,转的那个东西因为漏油,整个就炸掉,坏掉一整批。因为我们没装那个小零件,所以整个都坏掉。

陈建州:让整条生产线那些都不及格。

小红:没有那么严重,就是那一批的风扇整个都不能用。老板就骂我:你是废物吗?因为我们还有分大废物跟小废物,我那时候还是大废物。他说:你这个废物,什么时候才能升成小废物呢?你怎么会这么笨,这个都不会装,你那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陈建州:你当下有哭或者难过吗?

小红:我当下就愣住,可是那时候我还是很想睡觉,我也没有意识到底它多严重。

陈建州:碰到你这种员工很麻烦的,不要脸,还在睡觉。

小红:这样好,我是乐观。

陈建州:爱丽丝你有被骂过吗?

爱丽丝:蛮少的。

陈建州:她看起来就很精明。因为她要交男朋友,先剪报1个小时给她听,她才考虑要不要交往。

爱丽丝:就是我们应该跟人家讲话就要立刻……像李敖大师你这么忙,我相信你应该没有很多时间跟人家聊天。所以像我要跟你讲话,我应该是要立刻的切入重点这样子。我就觉得我很忙,你要这么多人在排队,你是不是要很快,我就给你一页PPT,通常一页PPT可能只报1分钟,但是没关系,我给你10分钟,你赶快说你有什么亮点,没有的话当然就是下一位谢谢!

陈建州:她算是比较精明的那种女孩。

爱丽丝:这样可以吗?

徐薇:我觉得她是今天因为有李敖大师在,她特别爱眼。Terry呢?你平常不都是很妖艳吗?今天为什么走知性路线?

TERRY:因为有大师在,所以我想就是改变一下形象,走比较知性一点的。

陈建州:她是留美的高材生。

TERRY:没有。就是我在职场上的时候也是曾经那时候一开始工作时候也犯过很大的错,在美国那时候也是有一次我们有个产品,它是一个保养品,我们需要在实验室里面做测试实验,它是像乳液那样的东西放在容器,我们需要知道它温度的承受力。结果不小心设定错误,多设定一个0,然后一个礼拜的实验,最后出来的时候连瓶子都融掉了。所以我就是严重的影响到产品上市的时间,因为光那一个礼拜就影响到后面所有东西,所以就被骂得很惨。因为那时候在部门是唯一一个亚洲人,然后就说:我以为中国人都很聪明,怎么会这么笨?我就觉得很难过,所以后来我做事就非常小心。

李敖:每一个美女都会找到解决这种笨蛋问题的方式,她们自己会找到。

徐薇:大师看过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李敖:第一个,先变成美女;第二个,说哭就哭。我陪我的前妻拍过片,导演说哭,她立刻就哭,不需要眼药水。后来我就吓坏了,才发现所有的演艺人员都不可以相信,因为他们的眼泪太容易了。

陈建州:所以你觉得我们演艺人员是比较没有真感情的这样吗?

李敖:几乎如此。

徐薇:没心,没肺,没肝。

陈建州:还好,我不是属于演艺人员。

李敖:徐薇差一点,你是。

陈建州:李大师,我以前是球员,我现在还是球员,你知道吗?

徐薇:所以大师认为戏子无情这个说法是有天理的喽?

李敖:不能怪戏子,因为他那个职业太尖锐了。我记得邓育昆没跳楼以前,邓育昆跟我讲,他说一个剧本写成功了,回到公司大家开香槟酒,这个剧本写失败了,进门都没人理他。就是演艺这一行太尖锐了。

子齐:我可以问大师一个问题吗?因为我们知道大师是告界的翘楚,常常告人,如果老板骂我笨蛋,我可以告他吗?

李敖:笨蛋不构成告的理由,构成公然侮辱的一个理由。可是我们法官是笨蛋,他很难证明这一点。我那么喜欢打官司,你们不要误会,我基本上都先调查别人的财产,调查被告的财产,调查清楚了才会告。

陈建州:为什么要财产?

李敖:他没有钱你告他干什么?

陈建州:你要他赔钱?

李敖:我告立法委员告告了224个,那是开玩笑的,每个人只要赔1块钱。基本上打官司要赚钱,否则的话是笨蛋。

陈建州:那小S他们家你有去调查过吗?

李敖:我根本没要她赔钱,因为小S一吓她,她就屈服了。

陈建州:所以你觉得那次计划是成功的,吓他一下?

李敖:是。我是帮小S打歌,因为我亲自示范,我把我的财产全部给了我太太,所以我太太现在花钱很小心,因为她花的钱是她自己的钱,我都给她了,所以她花钱很小心。

徐薇:好聪明诶!

李敖:小S丈夫不是说要把房子卖了,要帮笑S跟我打官司吗?我说不要卖房子,你把房子过户给小S就好了。所以他们不敢接受挑战。可是我告诉你个秘密,我把我财产给我太太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比我的小女儿大60岁,我比我的儿子大58岁,比我太大30岁。因为年龄比他们大,落差很大,所以财产给他们反倒比较安全。

徐薇:那大师真的应该好好教育一下高凌风高大哥。

陈建州:高大哥最近的处境,李大师有略知一二。

李敖:可能现在高凌风想挽救什么东西,可是现在把财产给出来太晚了,太迟了。

陈建州:你认为如果是换做现在您是高大哥的话,你该怎么处理?

李敖:中国那句土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她去吧!这当然不是娘,是小娘要嫁人。

徐薇:大师的意思就是真的是不要理他了。

陈建州:因为刚刚讲到你们被骂过笨蛋,但是你们现在有一些也是小组长,他们也是小主管,你们有没有骂过别人笨蛋的经验,有没有?

爱保养:当然有。

陈建州:爱保养,你不是菜鸟吗?你怎么可以骂别人呢?

爱保养:菜鸟也是有熬出婆的时候。

陈建州:你这是干什么?她要让大师知道她在讲话。你讲话你可以一开始举手,我以为这代表什么?

爱保养:我反应比较迟钝。

陈建州:你反应可不可以同时进行?你曾经骂过谁笨蛋?

爱保养:同事,但是我不会直接骂笨蛋,我会稍微有文化一点的骂,我说你是春天一条虫吗?

徐薇:这是哪门子的骂法?

陈建州:蠢。这个算有文化的骂吗?

李敖:可以这样骂,可是做书名的话就太差了。

爱保养:回去要研读一下李敖大师的书。

陈建州:茉莉我觉得你看起来很会骂人的样子,狠角色。

茉莉:没有,就是一天我突然发现我们家的采购,他对于进货成本的概念很不清楚,甚至到譬如我问他说,如果你今天去百货公司买一件100块的衣服,你用40块买到。我问你这样子你是拿到几折?

陈建州:好像小学生在考数学。

茉莉:结果他答不出来,可能是因为当下他太紧张,因为他越紧张越讲不出话,我就越生气,因为有时候会抓狂你知道吗?我那时候非常的生气,我刚好看到旁边有个工读生,我就说毛毛你来,我问你,如果你到百货公司买100块东西,你用40块买到这样子是几折?工读生不假思索讲出来四折,我就马上转头去跟原来的采购说你看,连工读生还在念书都会,你会笨到这种程度吗?当下就这样子脱口而出,事后其实我很后悔,因为我觉得那是我没有教好,反而我自己是笨蛋。

陈建州:我觉得你骂人的时候,是大家会被你整体造型吓到。太有魄力了!因为她头发太厚了,然后上卷子,好像蛇蝎魔女。李大师,你有没有曾经骂过别人回家很懊悔,说我干嘛骂这么凶?

李敖:我太聪明了,我基本上跟别人都不来往。所以没有机会骂别人笨蛋。

徐薇:那李大师会不会觉得很寂寞呢,没有人了解您的聪慧,没有人达到你这个层次?

李敖:这是庄子所说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我就跟天地来往,真的做到。我在阳明山,我每个礼拜六天都住在阳明山,一个人住在这小房间里面。

陈建州:就跟自己对话吗?

徐薇:那你会格物致知吗?你都不跟人往来了。

李敖:跟别人不来往,也听不到声音。

陈建州:可是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很苦闷呢?

李敖:有时候听一点古典音乐,可是不小心邻居的狗会叫,会配音,所以我的古典音乐里面有狗叫。

陈建州:李大师,因为您现在已经76岁,你会不会想要在之后的日子改变一下生活型态?

李敖:不能改,一改就死掉了。黑人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标现在76,再过十年86,再十年96,再十年106,就跟蒋介石的老婆蒋宋美龄同岁,我还要活30年。

陈建州:你的目标是106岁。

徐薇:我觉得照我们李大师现在的精气神是一定做得到!

陈建州:你这狗腿!

徐薇:哈哈!很明显吗?可是我要给李大师一点建议,您都不跟人交往的话,你就没有机会找笨蛋来骂,你的精气神就没有办法……

李敖:我坐牢的时候也跟别人不来往,一个人坐牢,一面白墙,我可以写个歌叫做《忘了我是谁》。

陈建州:这首歌真是经典中的经典。

徐薇: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看了心里都是你,忘了我是谁。

陈建州:她的歌声,大师评价一下怎么样?老师的歌声可以吧?

李敖:她的英文比唱歌好。

陈建州:哈哈!不过在座都是7年级以下,有7年级生。你们知道这首歌是李大师写的吗?

李敖:我坐牢的时候写的。

陈建州:那时候坐牢是很辛苦。

李敖:当然,一个人坐。

徐薇:什么时候坐牢不辛苦?

陈建州:现在真的有差,因为我常有去关怀那个受刑人。

众人:常常被关。

陈建州:我也确实有蹲过,那个时候真的是辛苦。

李敖:真的辛苦原因睡在地板上面,然后夜里都出来了,蟑螂、老鼠,最可怕的蜈蚣,脚很多的。

陈建州:会不会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关系导致你现在再出来社会以后都是一个人?

李敖:性格孤僻,看人看不起,喜欢骂人笨蛋,都是跟坐牢有关。

陈建州:真的,我们改天约你去喝泡沫红茶,你OK吗?

李敖:我不喝红茶。

陈建州:不是,我们让你看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李敖:其实我看到了,我这么聪明,这么精。

陈建州:没有,李大师,我们让你real wild去夜店。

李敖:你们太笨了,你们觉得一定要有这个经验才了解这个事是错的。你不可能爬到喜马拉雅山的圣母峰来看西藏高原,因为你爬不动;你不可能当太空人在月球上面来看地球,因为你没有这个机会。一切靠经验来做基础是错误的,要利用别人的经验。

爱保养:好感动。

陈建州:感动在哪里?你这个跟徐薇老师说106岁,马屁嘛!这什么感动?

爱保养: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建州:哈哈!小贝,她也是留美的。我觉得你骂人的时候应该也是蛮呛的。

小贝:我有骂过老板。

陈建州:骂老板吗?

小贝:不是,因为我做事情喜欢简单化,像说abc好了,我可以把b省略,我就会尽量去省略它。所以我做事情可能就a到c,老板他有时就要改做事的方法,就说你一定要从a到b到c,再给我加个d。因为他没有直接跟我讲,他叫我同事来跟我讲,我就听了。我说为什么我们明明可以得到同样的效果,当下我就很生气,一直骂为什么要做事用这么笨的方法,我就骂了一堆。后来是老板应该有听到我跟他的对话,后来私下打内线给我,就说没关系,我们还是照你的方法去做。

陈建州:你们谁敢骂老板的?几乎是没有的,NICK也敢。

NICK:自己一个人不敢骂,就是要骂老板的话,我们私底下就说等下开会的时候,如果你不敢先开腔,那我先开腔,你一定要补腔。

陈建州:有人帮腔吗?

NICK:一定要先讲好。

陈建州:旁边人说你这样骂老板真的不对,老板你看看他真的是这种杂碎。

徐薇:我们问一下李大师,像这些上班族的小朋友,他们这样子去骂老板,您觉得是妥当的行为吗?

李敖:当然不妥当。

陈建州:可是你连总统都骂。

李敖:因为总统不是我老板。我有个故事可以告诉你,大导演李翰祥告诉我的,导演的时候不要跟你的女明星上床,上床以后这个女明星就会骂你,她不听话了,你这个戏就导不好了,这是他原则,不跟女明星上床。

徐薇:所以就是主管的威严是要维持在不能被挑战的。

李敖:所以能骂老板的人基本上都是上过床的人。

徐薇:小贝?

小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就是说我的方法比你的方法来的好。

李敖:小贝,你的方法不好,我告诉你,人间很多事情,就有一个笨的方法在里面,看起来没有用的。可是如果他不用的话,我们就得很奇怪。两个人见面,我们说早、天气好、吃过饭没有、吃过饭了,都是废话是吧?如果两个人见面这些情况都不出现,两个人瞪着眼睛过去,就发现两个人之间有问题。所以废话有他原因,所以你们老板里面那些程式,一定有个程式是有原因的。

陈建州:后来你是用什么方法跟他证明?

小贝:因为我觉得他多了个步骤,对我来说是多余的,所以他后来自己想想,可能是觉得好像也是多余的,就没有用。

李敖:我再举个例子告诉你,以前我们的驻美大使叫做顾维钧,他在哥伦比亚念国际政治的时候,有一门必修课矿物学。他们就跟教务长抗议,我们是学国际政治的人,为什么要学矿物学,并且还必修课?教务长告诉他们说,这就是教育的目的之一,你人生会碰到一个东西,完全不喜欢它,也不认识它,也没有必要,可是你必须把它克服。所以老板的程式里面可能有一个叫克服笨蛋的恐惧。

小贝:可是最后我还是说服他了。

陈建州:她在骂你了李敖大师。

李敖:你可以做老板了,老板应该做伙计的。

陈建州:因为在生活当中,尤其在上班的时候,你常常不免会碰到可能你觉得是笨蛋的人,你怎么跟他共处把它写下来。茉莉先看一下。

茉莉:我觉得所谓真正的笨蛋,他们在工作场合上面比较适合做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情,我这时候就会把它放到另一个坑,因为真正笨蛋,后来我会发现笨蛋你骂他,他也不见得听得懂,懂了又不见得会去做,做了又不见得做得好,太累了,所以我把他放在那个坑。我刚刚那个例子,我后来细细的看他当初写的履历表,我想说他一定有某方面的专长或长才,只是我把他放错位置,我发现他是幼保系的,我惊为天人。我想说我就把他放到教学,让他去跟小朋友玩。后来发现他跟小朋友相处非常好,所以我就让他到了另一个坑去了。

李敖:笨蛋基本上是没有救的,唯一方法你就买一本书送给他就好了。

陈建州:宋肥也是爱的教育吗?

宋肥:对,我觉得爱的教育。我觉得是从他错的地方先简单的跟他讲一下,出自一种对笨蛋的同理心,因为有些人骂他,他会越来越紧张,原本他做的好的。或许也是我自己笨,所以我觉得有同理心。所以我觉得从赞美开始,慢慢的去导正他这样子。

陈建州:李大师觉得赞美好还是直接骂他?

李敖:他的方法是正确的,就先跟他一样,先使笨蛋感觉上你跟他一样笨,然后再解决问题。

陈建州:用他的思维去跟他接近。

李敖:这是英国首相丘吉尔的方法,他们一个酒席里面有人向他报告,说我们这餐具刀叉都是一套的,有一个外国大使偷走了一个调羹,怎么办?你不能搜他身体,当时那么多人大庭广众。所以丘吉尔怎么办?他也拿了一个调羹藏在这里,走到这个大使身边,跟他说你是不是偷了一个调羹?你看我也偷了一个,我们俩一起把它还回去。

陈建州:这个真的是厉害这招数。

李敖:所以那个人也很自然的,也没有窘,就还出来了。

徐薇:刚刚我们宋肥讲的其实含义是一样的。

宋肥:我觉得大师很懂我。

李敖:如果做不到,就像BONBON这样子——闪。

BONBON:因为就像大师讲,有的时候真的笨蛋完全没有办法教他,而且就像我觉得有时候在职场上工作就跟当兵很像,当兵里面总是会有很多那种笨蛋。

陈建州:SONY,大师,她是医生了,你自己是用什么方式,因为医疗可能不能开玩笑,做错一件事情可能跟生命有关系。

SONY:我们手术房把关很严格,可是我们有一个巡佐他很夸张,他已经做12年,可他老是比如门,我们跟他说12点到1点半的时间,你不可以让人家进来。可是有一些重要人物,比如就像李大师你的夫人,他可能要进来帮你送个什么很重要文件,他就这样指着门说,意思说这个时间你不可以进来,他就把你的夫人挡在门口。后来我们就跟他说,可是像李大师的太太,这种这么重要的人就要让她进来,他永远搞不清楚这个状况。然后有时候就把我们惹到很生气,我们也不会直接骂他笨蛋,我们就会说你真的有一颗很特别的脑袋。

陈建州: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分不清楚VIP或VVIP。

SONY:对,我就跟他说,你真的有一颗很特别的脑袋,你这个人也真的非常特别。可是我觉得李大师现在出了这本书,我也觉得很好,因为他有时候把我们惹到很火的时候,我就直接把这本书送给他,他还是默默坐在那里看着那本书就好,我们不要看他就不会火了。

李敖:问题是你送给他以后,他东张西望,他以为是别人,不是他。

陈建州:哈哈!被骂还不知道。

徐薇:没错,像SONY讲的我们常说什么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所谓笨蛋常说是脑袋是浆糊还是水泥,就是硬硬的他不懂得变通,所以职场上常碰到这种事。现在还有一种情形,就是笨蛋我们也不要用同情心了,我们用这个骂把他骂醒,看他会不会有机会改变。

陈建州:小贝,你是喜欢骂醒别人的人吗?

小贝:我会跟你讲一次,第一次我会跟你讲说这件事情要怎么做,完整的带过你一次,你第一次OK,我想说我已经教过你,你应该懂了吧。如果你第二次还犯同样的错,我就会开始骂。想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还做不好。再到第三次还是犯同样错误的时候,我会也不骂了,就是很失望。通常人家觉得因为我做错事情让你失望,他就会真的用心的去学习。

陈建州:你对待朋友也是这样吗?真的假的?

小贝:对啊!

李敖:我以前当预备军官排长,有一个阿兵哥,你才看到什么是笨蛋。放枪的时候,一个眼睛睁开,一个眼睛闭起来瞄准。他做不到,要睁两个眼睛全睁,要闭全闭。不能睁一只眼闭只眼,做不到。那怎么办?讲也讲不通,骂也没用嘛。买个贴布贴住,他就睁一只眼睛。我把贴布给了那个班长,班长还踢他一脚,懂不懂?他说:懂了!懂你妈妈偷和尚?所以要解决解决。笨蛋不能够劝导,要给他解决。

陈建州:对,现在讲一下,有跟老板之间就觉得嫌老板笨的,有没有曾经想骂但不敢骂的类似经验?

NATE: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板说的话,为人臣子,一切都是对的。老板什么都好。我们的工作就是要让老板开心。

徐薇:大师觉得在职场上,这种狗屁行为是对的吗?有效吗?

李敖:要看有没有效,如果我是女的,我会跟老板说,要上床吗?就这样。

陈建州:这么直接?

李敖:简单,解决问题。

陈建州:女的长得不怎么样呢?

李敖:那就不要讲这种话。

陈建州:万一碰到真正笨的老板,他已经危及到公司的营运状况的话,该怎么面对?有没有方法?

李敖:那就没救了嘛!你的领导人是一个马英九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我就闪掉,我就不选他,没办法。

徐薇:我在这个节目里面看过李大师说台湾的选民全部都是笨蛋,太笨了,所以老是不会选出正确的领导人,你这样话一出去就骂了全台湾的民众,你不怕影响到您书的销量吗?

李敖:我会怕影响我的选票,没有怕影响销量。我跟你讲个笑话,我这次要选文山区做立法委员。为什么呢?要打倒赖士葆?其实不是的,其实我需要打倒文山区的住民马英九,是马英九的老巢。

陈建州:你是有战略想要,所以才在那边……

李敖:直捣黄龙打马英九。

陈建州:那万一选输了怎么办?

李敖:你听我讲,不是万一,一定选输嘛!赖士葆得票,我问过李庆元,我说你评估看。上一次我问到李庆元,李庆元说赖士葆得14万票。我说我呢?他说你可以得1万票。后来吴育昇告诉我,说李庆元估计的不对,他说:李大哥,我告诉你,你可以得2万票。他赖士葆得14万票,我得2万票,我是他1/7,我敢去选,你就知道我多了不起了。圣人啊!知其不可而为之!

陈建州:大家都要尊敬他的GUTS,明明打不赢的仗,你还是要去挑战。

李敖:就是我们有没有这种精神敢去打,这是了不起的。

陈建州:可是这样会浪费钱啊!

李敖:浪费什么钱呢?

徐薇:他有的是钱啊!

李敖:我上次选立法委员只花了25万,20万给政府登记费,另外5万块钱举办了一次演讲会就当选了。

陈建州:天呐!

李敖:从来没有什么流水席,没有竞选总部,没有插旗,没有汽车,也不抱人家小孩子,也不抱人家狗。

陈建州:你觉得那些对你选票没什么帮助,你就也不想做。

李敖:落伍的方法。

徐薇:对,我们知道像大师之前是从来不坐飞机的。所以您说您最爱台湾,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台湾,但我们知道后来你也破例到了北大北京去演讲了,也接触了大陆的年轻人。你看见大陆的年轻人跟现在台湾的年轻人有没有一些差别的地方?

李敖:大陆年轻人比较坏,台湾的年轻人比较浑,头脑不清楚。

陈建州:那你所谓的坏也要解释一下,不然有些人会误会。

李敖:坏就是平常跟你好好的,一翻脸他就是共产党。平常与常人无异,吃饭聊天都很好,一有利害冲突,他就是共产党。

徐薇:所以大师让你小孩去打击坏人?

陈建州:你小孩不是在大陆读书吗?

李敖:向坏人学习。

陈建州:这样会有点矛盾。你怕不怕你小孩从内地回来也会……

李敖:不会,我的意思要学习,台湾年轻人太软弱了。有个问题要解决的,譬如说我怕坐飞机,后来解决这问题了。怎么解决的?上了飞机以后,我就锁定一个空姐,哪个最漂亮看好,然后飞机一有变化,我就抱着她,跟美女同归于尽。后来有人问我:飞机这样摇动,你抱她还来得及吗?我说:抱她还来得及,脱衣服来不及了。

陈建州:不过我上次看到李敖大哥旋风就到北京,然后所有的学生是把他当英雄在欢迎,同时在台湾当然也有机会跟年轻朋友面对面。但我发觉一个事情,就是他们很踊跃举手发言,想要赶快去问李大师事情。今天有一个机会让你们踊跃举手发言一下,有机会吗?他们可以问一些问题?

李敖:你时间够吗?你给我的来宾费够吗?

陈建州:我们尽量在最后几分钟内赶快。

徐薇:有什么问题赶快,机会难得。

陈建州:茉莉直接了。

茉莉:我想要请问李大师,因为我们知道你的儿子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就是你很宝贝他,你有提过你疼爱小孩子的方式,其实有时候就是偷偷塞钱给他,或者是直接汇给他。我在你这本书里面,前面有30张的照片,其中就有3张是你或者是你儿子的照片。我想请问,因为你的儿子应该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进入职场,人家说职场很险恶,对不对?如果他进入职场之后,你会给他什么建议?比如如果真的遇到笨老板或者是笨同事,你会怎么建议他?

李敖:中国一句老话人生哲学叫和光同尘,就是你要笨我跟你一样笨,千万不要单独聪明,单独聪明就是我的下场,坐牢都要坐两次,不太好的。

徐薇:好,谢谢!我们下一位宋肥。

宋肥:我想问李大师一个问题,李大师觉得明年年初总统候选人中,谁是最大的大笨蛋?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李大师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相信李大师这一辈子你要一定也有是笨蛋的时候,或者是笨蛋的一件事情。我也想李大师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让我们有一个借镜,不要有一样笨蛋的经验。

陈建州:所以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明年总统大选的问题。

徐薇:目前为止有几个候选人都还没确定,是2位还是3位呢?

陈建州:您觉得有机会……

李敖:如果要问笨蛋,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单数,是复数的。并且一个人进男厕所,另外一个上女厕所,这两个是笨蛋。

徐薇:目前确定的候选人就两位嘛!那我们知道答案了。

李敖:笨蛋两位,一男一女。

陈建州:那万一不小心真的有三位出现的话怎么办?

李敖:我们欢迎第三位,把票投给他。

徐薇:今天是来帮拉票的。

李敖:连署。

陈建州:你觉得连署会过吗?

陈建州:你要知道连署证明台湾不是民主的,在84年,1995年第二届的立法委员通过了一个法案,就是你要选总统,要有25万人连署,还要交1600万的费用。大家知道这连署这么困难,什么意思?就是卡住你,不让你来跟我们来选举。像美国的民主它就可以,我要选就选,没有这种门槛。台湾有这种门槛,这门槛证明什么?证明民主是假的。因为民主重要的就是不记名投票,我投你票你不晓得我是谁。可连署的时候有25万人身份证影本要贴上去,姓名曝光了。台湾的民主是假的。

陈建州:刚刚还有后面一个问题。

徐薇:有没有自己承认做过笨蛋的事?

李敖:做过,我坐牢出来以后,很久没有看到漂亮女人了,出来以后就认识一个电影明星,跟她结婚了。我认为那一次是色令智昏,人生做了一次错事。

陈建州:那有什么好错?美女耶!

徐薇:对啊!

李敖:可是代价很大。

徐薇:您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吗?你天不怕地不怕啊!

李敖:可是被女人捉弄是很不愉快的经验。

陈建州:你有那段日子就对了。

徐薇:我知道李敖大师喜欢纤细高瘦的美女,我们这边哪一位会符合您的品位?

李敖: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公布答案呢?

陈建州:哈哈!爱保养你来问一个。

爱保养:李敖大师曾经说过,聪明的女人一旦陷入爱情,就会变成笨蛋。那我想请问李敖大师,为什么女人一碰到爱情,她会变得这么不睿智?

李敖:拿我的朋友莫文蔚举例好了,莫文蔚多了不起,现在她追求24年前的爱情,24年前17岁的时候初恋男人重新结婚。所以我说她用过去来追求未来,很了不起。可是我们能看好吗?绝不是唱衰别人,不是的,这个太冒险了。

徐薇:可是以她现在这个年纪,她再不追求的话,也许我们说青春是女人最重要的资产。

李敖:问题莫文蔚现在41岁,她去追求她比17岁的梦,我觉得好吗?

徐薇:您身为好朋友,你会直接给她建议吗?

李敖:可是我是聪明人,我不会讲。对好朋友,千万不要讲她不要听的话,也不要向好朋友问他没有主动告诉你的事情。

陈建州:今天很难得跟李大师就这样面对面。《你笨蛋,你笨蛋》希望大家都能支持这本书,谢谢李大师,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026《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看来亲民党主席宋楚瑜要参选,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了。因为讲说连署的份数不止超过了门槛……

谷怀萱:还超过,大概有30万左右。

谢震武:30万应该不太够,因为如果照2000年那一次的话,150万份被踢到最后剩下95万份,被踢掉的比例是3成左右。如果你照这样算的话,应该最起码要40万份,40万份三成扣掉12万,还有个28,这是一个保险数。当然亲民党宋楚瑜他自己也讲,他希望能够破门槛以后他一定会参选到底。今天得到证实一个消息,他们已经破了门槛,有大概三四十万份。可是这样的一个份数,对于亲民党来看的话,这个份数够吗?对于他们整个参选的气势又会是怎么样?可是不管说参选的份数是多少,过程当中一直不断的会围绕着一个问题,这些连署书到底怎么来的?是蓝营支持者,是绿营支持者,还是不喜欢蓝绿的所谓第三势力的支持者?因为最近可能亲民党一直受困于所谓的橘绿之间的合作,会不会导致成最后变成弃马保台,把马拉下台,让小英会上去。在这个过程当中,甚或在昨天也曝出了,包括民进党很罕见的召开了一个记者会,直指一个电视节目,然后说里面是不是有故意陷他们不义的这样一个状况。当然双方各说各话,隔空交火,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宋楚瑜一个参选会洞见观瞻到这样的地步吗?待会节目现场有一位来宾,他直接会告诉你他的想法,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李敖大师对于宋楚瑜要不要参选,你觉得他是不是觉得他一定会参选?

谷怀萱:觉得他相信他一定会参选,因为他如果不参选,他在后面一定会催他去参选。

谢震武:是吗?他基本上根本是个督战队。李敖大师会怎么样看待这整件事情?尤其橘绿之间的合作会不会成形?真的有歧视吗?他会怎么看?其实除了这个以外,如果要讲最近宋楚瑜连署参选已成定局,三国演义之中会是怎么样一个排列组合?不管你说要弃谁保谁,谁要把谁拉下来,大家都希望只有第一名才能够当选中华民国的总统。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事件都非常的重要。阿嘉他家这件事情一直延伸下来,再接下来出现的是今天公布财产,财产公布以后,是不是能够杜悠悠众口?这你们大家总没有话讲吧?我把所有财产也都公布了,该捐也捐了,该公布也公布了,还有其他的事吗?但是从前两天开始出现的椰林文教经济会有没有卖房子的这个事情,这事情似乎又变成另外一个战场。现场来宾又会怎么看待这样的一个事情呢?除了这个以外,马总统不晓得现在会不会也在想说,和平协议跟公投这几件事情,我到底做对还是做错?民调为什么今天看了中时民调,他又往下走了一点,那真的叫历史新低了。不到4%,3点多,他又没做错什么事,他不过丢了个议题让大家来讨论。

谷怀萱:就一个礼拜的时间,我们录的还蛮快的。

谢震武:好,这样整个状况现场来宾会怎么想呢?那如果要讲,不管是所谓的公投,或是讲两岸和平协议,这是一个真议题,还是一个假议题,现场来宾跟李敖大师又会怎么看?来,我们来看一则VCR。

旁白:苏嘉全试图摆脱对手,紧咬不放,不再被动挨打。继捐出农舍之后,正式公布全家财产。两位律师所共同签证的财产查核意见书,我们很愿意把苏嘉全的财产摊在阳光下。蓝绿对垒,从农舍打到公投,双英拉锯,满满都是火药味。

蔡英文:马总统对公投的态度,其实不是他真心诚意的要去推动以公投来保障台湾的民主,保障台湾的主权的心意。

马英九:为什么他们提就是爱台,我提就是卖台呢?有这种逻辑吗?

旁白:马蔡驳火较劲,那宋楚瑜在哪里?宋林配百万连署,亲民党强调不分蓝绿,只要肯来为亲民党连署,他们都很欢迎。身为宋楚瑜好朋友,李敖大师如何看待宋楚瑜的后续行情?双英交火之下,宋楚瑜会成为炮灰吗?即将出关的林瑞雄能为宋楚瑜加分吗?李敖大师犀利见解独家都在《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介绍的就是作家李敖大师,你好!

李敖:我好!

谷怀萱:哈哈!督战队就是这样。

谢震武:他就像督战队,他就是要逼着宋楚瑜要往前冲的感觉。接下来介绍其他的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大师,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晚安!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法委员郭正亮。

郭正亮:大家好,真正陆战队。

谷怀萱:好,再接下来是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谢震武:我以为温绅哥也要讲他军种到底是什么。我想现场所有来宾大家都会关心的,2012年这一场是不是真的确定就是三国演义了。敖之哥,据你知道,因为我们也问过亲民党的朋友。宋楚瑜先生的连署书大概已经到三四十万份左右,所以宋先生一定会参选,你不用担心了。你这个督战队应该不用再拿着枪,逼着他一定要选了吧?

李敖:我早就说他一定会选,我的预言正确。

谢震武:所以这一次如果宋先生在整个你说连署书这个份数,你觉得这连署书份数好看吗?目前看起来三四十万份,当然还在往下走。

李敖:我坦白跟你讲,我年纪大了,我已经76岁了。我很多问题都想到最原始的部分,就是我们台湾跟大陆自豪的是台湾民主。可是我们想想看,这个连署的门槛谁定的?当年的立法委员,包括郁慕明在内,那些立法委员通过的。这个门槛里面,现在我们知道要交25万人连署,还要交1600万。这种门槛,我们请问耶鲁大学政治学博士郭正亮,美国有这门槛吗?没有嘛!美国选总统年满35岁,生在本土就够了嘛!

郭正亮:无党籍要连署,不用缴钱了。

李敖:不要交钱,绝对不要钱,他有一个正常的委员会,可是那个会不是宣传政见的,是办联络手续的。所以这才是民主,形式上我给你民主,你要选就选。台湾这么难,像围标一样围住他,然后多少人,中选会再分标分出去来检查,一个一个核对,刷掉多少人不及格,多少人可以连署成功。这是什么民主?光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忙了半天,忙的是个假的民主。

谢震武:可是你要想办法改变所有的事,你必须要在这个体制内去先玩这一套。

李敖:玩的结果,我不能参加了。

谢震武:你现在还在恨这件事,因为这件事让你不能参加。

李敖:的确是不能参加了,我觉得你这个门槛是假的门槛。

谢震武:可是当初有讲过100万,当然后来有讲只要过了门槛就选,您会不会觉得在这过程当中,整个连署的过程,您刚觉得整个对你来说是个假民主的感觉。连署的过程,你们所碰到的,你听到亲民党,包括宋楚瑜他们先碰到的那些难题,有什么困难会让你觉得连署真的是千难万难的?

李敖:当然是不可以的。先说民主程序,你这不合乎民主程序嘛,连美国也有这种形式上民主的有嘛,台湾连形式民主都不给你。所以连署部分我们大家注意到了,我们现在忙了半天,台湾说民主选举,事实上第一关就是假的,更严重的就是25万人他们要登记身份证。干什么?曝光了。可是正式我们的选举是匿名的,可是你这25万人先曝光,国家安全局知道,马英九也可以知道,什么人反对我,什么人赞成我,政治学博士,根本违反不记名投票,这又是个假民主。

谢震武:好,敖之哥,除了连署,如果要说份数已经过,当然最后要看核定完最后的份数。一直以来,宋楚瑜先生被质疑的就是你到底会不会参选。另外,一旦决定参选以后,你觉得宋也更不可能,因为他自己在镜头前面曾经跟所有的观众朋友讲过,他到选前都不会再跟马他们碰面,谈任何跟有关于选举或这些的议题。所以一旦如果要是份数够,他也真的登记参选以后,就不会出现那种选了以后觉得选的不认真的或者,你觉得宋楚瑜不会这样。

李敖:这么久来对宋的假设,说你可能不选,你可能临阵脱逃,这都不对的。你不可能说我们俩办结婚的时候,然后结婚证书要附带条款,你不可以偷人,你不可以劈腿,你不可以养汉,不可以的。在立法院为什么我反对宣誓?因为宣誓里面条款说的很清楚,如果我收受贿赂我怎么样怎么样,你先把我自己假设成小偷,假设成王八蛋,然后叫我保证,我保证我不是王八蛋,不可以的,不可以用这种低标准来要求别人,要求自己。所以出来这个问题,整个关键在这个地方。所以我说我到处看到是假民主,所以在立法院里要宣誓,不对孙中山宣誓就不能够当立法委员。我就宣誓中间放了一个我的照片挡住孙中山,我对我宣誓。

谢震武:你宣誓的是一个有你自个儿的照片。

李敖:我前面有个台子,是我的自己照片,我对我自己宣誓,本来我摆个镜子……

谢震武:敖之哥,你那个书拿起来,你要把书名对着电视前的人才能打书……

李敖:是,我怕别人偷看我,那不行的,所以我用个照片对我自己宣誓,看起来是个趣味性动作,骨子里面就抗议你们宣誓条款是荒谬的。

谢震武:敖之哥,你对于最近一直在讲的宋先生连署的人,有很多是来自于绿营的人。这样子让宋先生说什么橘绿合作会不会甚或导致要把马拉下台,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李敖:这个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震武:没有绿的会支持他吗?

李敖:宋除非绿可以改变台独,绿如果宣布,我台不台独搞清楚。所以我这次看得很清楚,马英九搞什么公投。宋楚瑜现在要救自己的话,当选要走两条路。第一条路,你对这个公投什么态度要表态,他现在没有表态,我认为他应该表态。第二个就是关于民生的问题,你要拿出政见来,这两个问题可以整个扭转未来的选举,马英九这个公投就是典型的例子。

谢震武:OK!好!当然有关于和平协议跟公投,我知道敖之哥也有准备很多东西,我们待会可以慢慢来聊这一部分。明义,你们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是不是到最后真的就会实现?就是宋楚瑜先生现在看起来份数,因为如过照报纸所载的应该有三四十万份。所以你们真的就要面临到三国演义这一仗,你们要面对自己系出同门的一起打仗。

陈明义:是。首先我对这三四十万我是存疑的,因为前面已经太多次狼来了,有人说过了30万,有人说过了45万,傅县长也在说50万,然后那个刘文雄说已经当选了,黎老大说30万,陈振盛说过了60万,都是核心。到最后我以宋主席自己讲的为主,宋主席在友台讲是快要过门槛,如果说那才几天前的访问,不到一个礼拜,几天前的访问可以这么快速的将近10万份的成长,我是不太相信这样的状况,那10万份一定不可能不露痕迹的突然间出现,我不相信。当然我也希望他能够按照他正常的逻辑下去走。但是我要假设他有这个数字,我认为是这个数字出来了以后,刚才震武兄一开始就讲出了最大的原因。我担心的也是这样,不是绝对多的时候万一真的是被筛掉了,这下事情大条了。

谢震武:你的意思,譬如他有40万份,结果筛选到……

陈明义:剩下24万8。

谢震武:结果没过,那个就不得了了。

陈明义:那个政治风暴会来了。

郭正亮:我看国民党不敢。

陈明义:这跟国民党没有关系。

郭正亮:中选会会影响到。

陈明义: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是这样,印证了前面讲有奇怪的力量,有查税,中选会在刁难给他穿小鞋,什么差个字间距行距不对什么等等。这样情况下,我觉得会是个政治风暴。我情愿如果他连署是照规矩,我情愿就规规矩矩的去连署了以后通过了,那我们就面对他的参选,可是很大一个变数,我想李敖大师是我崇拜的,可能他也没办法答复,到底副手哪里去?

李敖:我可以达芙妮,你们讨论的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因为浪你们是浪费青春,我是浪费老年。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我告诉你,过去美国的政坛元老叫巴鲁克,他讲到一个故事。他说一个人判了死刑犯,皇帝要砍他头,他知道皇帝爱这个马,他跟皇帝说你晚一年砍我头,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可以使你这匹马长着翅膀飞起来,天马行空。皇帝一听很高兴,就多给他一年死缓的时间。他朋友来问他:你有本领吗?他说:我没有本领,可是我争取到一年的时间。一年有三个可能,第一个皇帝死了,他就不能砍我头。第二个我死了,砍也白砍。第三个马可能真的飞起来了。今年谈的问题很多假设,宋楚瑜被干掉了,不能选了;副总统跑掉了,也不能选了;连署人数不够,也不能选了。这都是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我们现在谈的可能这些假设问题不发生,我们才有谈话的余地。所以我的意思这个问题不谈了。

陈明义:大师您刚才讲得很好。但是现在天马行空的不是我,是宋楚瑜所有的状况给我们感觉都是天马行空。我刚才要请教大师的是,如果他连署过了,他依法可以参选。可是有一个很大变数,你说如果他被干掉了,或者发生这种天灾人祸意外,我姑且不论。有一个可能性发生的就是他的副手不见你刚才提到,当他副手不出来登记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这些连署是无效的。但是到今天为止,我们感受不到,我们完全感受不到他想赢。所以大师你刚提到的是,不管他是争取时间了,每个礼拜五、礼拜六我们可以看到他上电视的访问,可是礼拜一到礼拜五看不到他,我说这不是赢的态度。刚才我们也提到他怕被戴绿帽子,可是他强调的是不分蓝绿,他说蓝的票也要,绿的票也要。既然蓝绿都要,你为什么要去强调帮我戴绿帽子,因为绿的你也要。

郭正亮:因为你们在戴嘛!

陈明义:不是说我们。

郭正亮:他是在跟你们对话。

陈明义:政治学博士都把所有媒体型塑的,或者是对宋主席任何不利的客观条件都加诸在国民党身上。我说过了,我也讲过了,当他确定登记成候选人的时候,我就宣战。但是我的宣战,不是对这个人宣战,是对于三个参选人,我就开始检验你参选,你提出来任何的政见跟你想要当选的目的跟条件。可是现在我没办法评论的是大师你讲的天马行空,我真的不相信马会飞起来。

谢震武:刚刚明义讲的那段,敖之哥,还是回到那个问题,就是宋先生蓝的票也要,绿的票也要,那时候来讲,蓝绿再各拿5%,他就已经排到前面领先地位了。可是如果照他们这样讲,为什么最近这么在意有没有绿的人在帮你连署或这些事,你觉得他需要在意这些事吗?

李敖:我认为大家把整个的假设都锁定在宋楚瑜头上是不公道的。副总统可能跑掉,吴敦义也可能跑掉,那个丑丑的苏嘉全,他可能忽然礼义廉耻出来了,觉得羞愤自杀,要切腹了,觉得丢人了,也可能死掉啊,选举还是崩盘的嘛!为什么把所有的这种不愉快的假设都放在宋楚瑜头上?

谢震武:因为宋楚瑜先生这一组是目前看起来,因为那两组是已经定论的。当然你说谁跑掉,会不会切腹自杀,这个是没有办法去预测的东西。可是宋先生这组,他有一个比较不确定的因素,是因为林瑞雄先生从出来办完连署登记以后,就变成神隐少女了,所有的人就不知道他到哪里去。刚才讲的这个问题,正亮,一直以来橘绿之间的问题,你说宋楚瑜是在讲给明义他们听的。

郭正亮:他刚刚讲话到处都矛盾,比如他说宋楚瑜不可能不露痕迹。注意这四个字,暴涨,对不对?那表示国民党是盯着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呢?国民党到处都在注意他的连署活动,所以他说不可能不露痕迹,因为国民党是在注意的。所以宋楚瑜才有那种被监视监听的感觉。第二个,如果他们真的都觉得是绿的在搞,三四十万连署,好了,二三十万都是绿的,那你担心宋楚瑜干嘛?反正都是绿的连署的,到大选他也不会投给他。国民党在担心什么?宋楚瑜的实力大概只有10万票,你紧张什么?马英九赢不到10万票啊?所以这逻辑都互相矛盾了。所以显然我觉得宋楚瑜他来争取蓝跟绿是合理的,因为他本来走一圈走透透,一定是先走自己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当然是以蓝的为主。到最后阶段透过媒体空气向中间或者绿来喊话,因为这个时候蓝的组织他都走完了,连署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我觉得明义刚刚讲的都自相矛盾,没有监听,不露痕迹,有没有露痕迹他都知道。

陈明义:我可以马上简单回应,刚才郭委员在讲他是不是只有10万票,都在连署上,你把我第二段的论述都讲完了,他登记以后我就是这么讲,我要告诉你……

谢震武:他没有什么票……

陈明义: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票,如果他登记以后……

谢震武:你要看着敖之哥讲,他等一下会对你这很有意见。

陈明义:报告大师,其实他把第二阶段他要去登记以后我要讲的论述讲完了。其实我不怕宋楚瑜,怕的是李敖,真正有杀伤力的是我们大师,因为大师对国民党的批判是一针见血,而且包括他把一些历史情节,刚刚讲的连署这些,我听了我都会有感觉。他讲到我们心坎里面,可是宋楚瑜现在讲到心坎里面,是反马的心坎里面,马金体制怎么怎么样,那个我没有感动。可是如果大师可以把这个拿掉,说不定我们有机会选总统,因为这个门槛对我们俩都是一个门槛。包括现在民进党在谈的这个公投部分,我也觉得民进党反复无常,为什么?其他的公投议题,它如果民主价值,它降低门槛,我觉得是对的,因为它想要去投……

郭正亮:你不要离题。

陈明义:我要强调的是大师在这边,和平的定义,我们是要保障和平,他们要怕我们去签一个卖台的统独的这种。所以公投高门槛应该是一个保障,怎么你现在把它降低下来,是不是降低下来更容易通过我们要去签订协议的门槛?所以我觉得民进党也是错觉,为什么?它就要去拿公投当选举的筹码,想要降低门槛去操作公投,它又不能去面对,我们要高门槛去挡住和平协议这个门槛。

谢震武:这两个议题,敖之哥。

李敖:现在郑小妹没发言,她的发言我替她发言,好朋友温绅没发言,他的话我接过来,让我完整的讲一段事情。关于公投,民进党的公投整个是个骗局。为什么骗局?你党纲里说是以公投方法成立台湾民主国,你提出公投的方法,可真正在立法院搞公投的时候,提案公投的人是蔡同荣,临时收到陈水扁电话,不能搞这个东西,美国人不准,蔡同荣当场逃掉。注意,立法院提倡公投修宪的人当场逃掉,有人来不及逃,就是李文忠,结果李文忠怎么样?举手反对自己的提案。民进党闹过这个笑话,就是真正公投的时候,给你门槛的时候,国民党不再拦阻,让你过关的时候,民进党不敢过关。还要公投绝食,在立法院面前绝食,怎么绝食?打卡的轮流来绝食,绝食还可以回去吃饭或轮流打卡的。闹出这种笑话来,包括沈富雄闹出这种笑话出来,我们不要再相信民进党搞公投,它不敢玩真的。那国民党敢不敢搞公投呢?国民党也不敢搞,马英九也是玩假的。马英九笨,他提出来公投惹出这个祸来,民进党跟着上。所以我认为上当或者起哄。所以宋楚瑜应该站出来面对公投问题,请你们两个谈公投,马英九说台独公投就公投,等于就是统一公投了。统一成功了,我们就投共;统一失败了,我们就反共,对不对?两个党不要骗我们,这次玩真的公投,看你敢不敢,看哪个王八蛋逃掉,这样比赛才可以。宋楚瑜提不提议呢?可以公投,什么公投?就是我们要认同共匪的《反分裂法》。《反分裂法》第8条就是和平条款,大家忘记了,第8条说的很清楚,你不台独,我就不打你。换句话说,你不台独我打你,我违法,等于限制了共产党自己。所以我跟国家安全局局长薛石民说,你忘了《反分裂法》也是保护我们的共匪的法律,因为第八条里面限制它自己不能打台湾的原因,已经有和平条款了,哪里还发生问题?不要扯这个问题。

谢震武:好,这个问题我们待会也要再聊一下。可是刚才明义直接跟敖之哥讲,如果宋先生,他说第二阶段,第一阶段是连署,第二阶段是如果真的去参选,宋先生没有票,10万以内,他直接这样跟你讲。

李敖:没有票怎么样?我觉得宋楚瑜最了不起的,我跟陈文茜讲,我说你的世界里没有文天祥,因为你不会帮助宋楚瑜,你在闪躲。我告诉你们秘密,宋楚瑜在提出来这个副总统的头一天,从下午午饭到晚饭之间,还是跟陈文茜谈判。

谢震武:还在找陈文茜吗?

李敖:陈文茜东躲西躲,一会儿推给王永庆女儿,陈文茜有一段话讲给宋楚瑜听,讲得很沉痛。她说李大哥骂我,我说你陈文茜的世界里没有文天祥,因为文天祥世界里面不会成功的,一种失败,可是代表一种精神。我说为这个精神,你来帮宋楚瑜。宋楚瑜什么人?宋楚瑜是卡扎菲,你知道吗?他跟卡扎菲同岁你知道吗?1942年,属马的卡扎菲、胡锦涛、温家宝、韩国的李明博、打拳的阿里、英国的科学家霍金瘫掉了,都是1942年属马的。你们知道我的学问吗?我的学问是一串的告诉你这些属马的。

谢震武:你告诉我们属马的以外,他跟卡扎菲什么关系?

李敖:就是宋楚瑜还夫复何求,这个年纪人家统治都挂掉了,或者像霍金瘫掉了,或者像阿里得帕金森症,你宋楚瑜夫复何求呢?3年以前我在凤凰电视的《鲁豫有约》里面公开要求胡锦涛,正好他们闹水灾,我说把湖南省长给宋楚瑜,代表你们共产党玩真的,代表你们重视台湾人才,救灾。共产党讨论过,没有通过。今天共产党的报应,希望宋楚瑜不要选,是不是?现在宋楚瑜来选了,为什么?因为他没有做了湖南省长,他做了湖南省长,他的台风就会转向,不是吗?

谢震武:敖之哥对不起,你刚刚讲到宋先生还有找陈文茜,一直到最后关头还在找她。所以你觉得如果他跟文茜姐这样子搭档的话,对于整个台湾来讲会是另外一个不同的风貌,吸票力会更强。

李敖:宋楚瑜过去好久有好几个选择,当然这位天才医生不是他唯一的选择,或者不是他第一个选择。可是你知道宋楚瑜在整个的过程里面,他最了不起的一点,他尝尽了这个人情的温暖。为什么他跟我有交情?就是这个时候我来帮助他。

谢震武:你是侠客。

李敖:我哪看得到台湾呢?我告诉你们秘密,他的儿子跟我的小女儿同班同学现在。

谢震武:对。

陈明义:大师,可是你刚才的说法把我吓坏了。

李敖:你听我讲完,同班同学。为什么我跟郭正亮认识?因为我们有个老夫少妻会,他是我的会员,在金惟纯家里面都是老爸爸。

郭正亮:我不是少妻了,是老爸爸。

李敖:年轻的儿子。所以他们都是我的会员,是我的手下,是我的部下。今天情况很清楚,我的小女儿小的时候非常的慈悲。这话不是废话,听好,有个歌就是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的开,美丽小鸟一去无影踪,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我的女儿听了就哭起来了。我说为什么哭呢?她说小鸟哪里去了呢?不回来去哪里了?小鸟的古字,下面有个山字的,就是岛。小鸟对我而言就是小岛,小岛就是台湾。我那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回来,我的青春61年埋在这个岛上面。所以我的心情,哪里要选什么立法委员,根本不是的,也不要选什么总统了。我这次就是觉得我们要支持宋楚瑜,可是宋楚瑜尝尽了人情冷暖。今天人家卡扎菲都被打死的年纪了,他现在拼着老命。得不到25万票又怎么样?得了25000票怎么样?该惭愧的不是宋楚瑜,该惭愧的是我们。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我这样问好了,佩芬姐,你觉得宋楚瑜先生,他不会在乎所谓的历史定位吗?或是说其实成不成,选不选上总统是一回事,但是选上那是一个局面,就算没选上他难道不会担心,因为长期还有很多蓝营的朋友,像明义一直会讲……

谷怀萱:5万。

谢震武:对,也就讲说你的票数会影响到马,会不会变成蓝营的罪人,就很多这一类。你觉得宋先生他会不会还是会在乎这个,他心里还会想着这些事?

郑佩芬:其实刚刚那个李大师讲的东西我可以理解,因为对宋楚瑜来说,第一个他在年轻就出道,而且那个时候几乎是一枝独秀。现在在他眼里,放眼当今政坛,那些人都不如他,他自己觉得,然后他年龄不是最大的,虽然他属马,就说跟卡扎菲同年。我觉得他最近这一次尝尽人情冷暖,这个我可以感觉到有,因为我最近走很多场合,反应真的就是那样。我想李大师讲的是千真万确,人情冷到极点。

谷怀萱:怎么说?

郑佩芬:就是说你知道他们讲到他本来还觉得有点同情,现在完全没有。

谢震武:不同情以后是什么态度?

郑佩芬:我不好意思讲,就是说非常厌恶这样子,那种感觉我可以从他们脸上看出来。

谷怀萱:就是一提到宋楚瑜的时候,他们……

郑佩芬:就觉得说干嘛这样子。但是宋楚瑜前面也讲过,我以前笑他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这样子,但是他说过他不计毁誉,也不在乎定位。如果一个人真的立志这样的话,他一定要冲撞出一片事业来。但是那个东西对于一个英雄,曾经英雄的人来说,时间过了,真的就过了。就像卡扎菲今天,你看他当年真的很嚣张,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美国看他的时候,真的是人间豪杰。

谢震武:在联大演讲能讲到大家都睡翻了。

郑佩芬:那种感觉,在那之前更嚣张这样子。所以我觉得人,就是英雄他的定位也好,不是你自己有雄心壮志就可以。

谢震武:如果要讲人情冷暖,当然没有讲说谁好谁坏,但杨秋兴那件事应该也让他感受到所谓人情冷暖,这是一定的。可是温绅哥,你说宋先生就算不管他在不在乎票数,那要拿蓝的票,要拿绿的票,为什么最近你说偏偏最近,包括他去上了长期以来大家觉得是比较偏绿营的媒体。然后就有蓝营的人就讲,你看你去找绿营的人要连署票,包括这两天甚或连民进党还开一个记者会,为了橘绿有没有合作,有没有把帮他连署,直接杠其他的电视节目。这些事情是不是在在表示其实宋楚瑜他票的来源真的是很复杂,你会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温绅:票的来源没有复杂,反正都是台湾人,台湾人其实在连署过程他也不会注明我是民进党或者我是国民党,因为连署上面并没有要求你填上党籍。所以我想杨秋兴其实至少他还留一线宽厚,他说票投马英九总统,但是不分区立委,政党票投亲民党。他至少在这方面,他还算是回馈给宋楚瑜。大师刚刚提到宋楚瑜为什么对公投不敢表态,你大概忘掉,在1961年也就是50年前的今天,外蒙古加入联合国。外蒙古当时为什么会加入联合国?再往前延伸,就是66年前台湾终战光复的时候,他们进行了公投,那时候内政部派了次长雷法章去看公投,百分百全部支持独立。好了,国民党只好把外蒙古割让,一割让以后,后来就是变成签的中苏条约。后来蒋介石兵败如山倒,因为当时签的条约里面是要求莫斯科当局不能支持中共。结果是老毛子当然支持中共,打下东北。所以蒋介石到了台湾,所以国民党对于公投有切身之痛,后来还在联合国控书呈案。到最后为了外蒙古的事情,就是说还把叶公超缔结了中日合约,跟中美共同防御条约的叶公超还把他拉回来。所以李敖在这本《大江大海骗了你》,还特别为叶光超喊冤,就说叶公超他本来是想要说救国民党,结果没想到自己两只脚陷下去,拖下去了。

谢震武:可是这跟宋公投有什么关系?

温绅:就是国民党对公投是视同洪水猛兽。

谢震武:可是宋不用啊,他反正不是国民党。

温绅:宋他不愿意表态,因为你现在两边讲,对中共来讲,他也不希望,公投相当于自决,就是独立,外蒙古现在是真正独立了,对不对?所以宋我觉得他应该袖手旁观,因为你变成陷入国共之间。

李敖:我懂你意思,当时外蒙古是派了你说的内政部次长雷法章去看公投,罗福助后来在台湾写忏悔录,讲到当时怎么演这个戏,蒋介石最后等于先割让了外蒙古,然后用公投来补充我这个正当性,公投的后,不在先。现在问题出在这里,国民党用公投来骗我们,至少马英九这次提出公投来;民进党也在骗我们,怎么骗我们?台独从228起算是64年,从彭明敏、谢聪敏他们的《台湾人民自救宣言》起算是46年,从民进党组党算25年。64年、46年、25年,列入党纲的台独公投,执政8年你们都不敢,你们是骗我们,我们再也不相信你们。国民党也是骗我们。所以宋楚瑜要打这个牌,就是公投,国民党给我兑现公投,你们兑现公投。

谢震武:可是对他会加分吗?他们现在这个议题只要一拿出……

李敖:如果是当年那个宋楚瑜10年以前,温绅说的对,就不要碰这个问题。今天宋楚瑜要死中求生,要拿出两个议题来,一个就是逼你们公投,你们不要两个党骗我们,用公投来证明你们到底是怎么骗我们。

郑佩芬:我觉得温绅讲的有他的论述立场,他的说法就是宋楚瑜骨子里面就是百分之百的国民党。

谢震武:所以他骨子里还是觉得不要碰这个东西。

郑佩芬:有那个教训跟经验以后,他绝对不会去碰公投。那李敖不是这样,他从头到尾就不是国民党,他就反动派。

李敖:公投真正彻底得罪了北京,北京最怕这个玩意儿。可是现在为了证明两个党来骗台湾人民,逼着你们两个都公投。今天谁敢躲,都要公投。马英九言犹在耳,上个礼拜的事情要公投,两个字不见了。民进党公投,把你揪出来要公投。

郑佩芬:这样唯一的后果就是中共立刻让他做湖南省长。

李敖:我们俩就吃小吃的时候跟我讲一句话,她说宋楚瑜基本是个国民党的架构,有朝一日也许他临阵会放水。他是老国民党出现了,他就会附和大家这个要求,就是我以大体为重,我不选了。

谢震武:佩芬姐还这样想。

李敖:她现在还没有脱离这个迷梦。

郑佩芬:没有,我是刚刚根据温绅的那种说法,你要问我的话,我觉得他现在的内心深处我觉得还是有那个结。当然你说今天他为了求胜,他也许真的会上绿营的媒体,因为媒体人事实上有一次跟我们谈的,我们就说如果宋楚瑜参选,马英九一定会落选,所以那个人等于帮他一把。当然也有人怪他,其实那些怪他的人是不了解他的用心。那个媒体朋友他其实……

谢震武:你讲的是郑弘仪嘛!

郑佩芬:对,他其实是很担心宋楚瑜不能参选,因为我们讲说如果宋参选,跟姚立明的看法我是一样,如果宋参选,马英九落选的机会非常非常大。

谢震武:姚老师还不是说落选几率很大,他说一定会。

陈明义:我要强调的是刚才大师或者温绅哥或者佩芬姐讲的架构上面是建构在统独议题上的公投,我认为大师讲的是对的,蓝绿都不敢去碰触。但是在和平协议架构之上,马英九提出来是我要签协议之前先公投,就是我跟它协议的内容可能是它射飞弹,可能是我们怎么样不军购,不知道。当我们达成一个协议,我要签之前让人民来公投。这是一个这样的议题情形下,我认为国民党不会去回避它。为什么?不会在四年之内发生,他说未来10年可能会发生。所以大师刚才讲的部分,我要拉回来再讲,这样的公投,如果在和平协议,我让国民党敢去面对它,统独蓝绿都不愿意去碰,也不敢碰。大师你刚才提到人情冷暖,如果今天这个副手知道是说最后一刻你已经跟我宣布要结婚,你还去找你的旧情人或者是新的情人,情何以堪。第二个,大师我要请教你说不计毁誉,如果宋主席是这样的心情,我呼吁他就蔡宋配,有机会当选。

谢震武:蔡宋配?

陈明义:听我把论述讲完,因为既然不计毁誉的话,为了要去解决这些问题,他当选才有权力去解决这些,包括连署不公平等等……

郭正亮:明义,要正的答应吧?

陈明义:没有错,我的意思说,蔡宋配的意思是说,这叫不计毁誉的最后,他如果提出来,未必苏嘉全不愿意。

谢震武:等一下,不管苏嘉全,郭委员。

郭正亮:不可能。

谢震武:这一定是不可能,可是你们曾经想过有这样的一个……

郭正亮:完全没有想过。

陈明义:我讲第二个阶段,就是蔡苏配,然后选前就宣布我的影子内阁就是宋楚瑜,只要让我当选,我就提名宋楚瑜。宋楚瑜说我欣然接受,就不计毁誉,蔡苏当选我就组阁嘛!大师你认为这是不是叫不计毁誉?而且我相信蓝的最怕是这一块。

谢震武:我们一个一个回,敖之哥。

李敖:大前提,你民进党要不要把台独党纲诉诸公投?如果不公投,或者我宣布好了,我不要台独。照着陈水扁发表的台独文,我也没办法,就是根据陈水扁这话演绎出来,我努力过,经过64年,经过46年,又经过25年,又经过到现在,我们不会成功的,我们放弃。如果民进党放弃台独,宋楚瑜跟他合作,当然可以合作。

谢震武:可是现阶段。

李敖:它能放弃吗?被卡死了。因为民进党里面像郭正亮这种人都靠边站了,民进党没有正义了,是一群贼偷走了这个民进党,本来民进党是偷走了我们党外是不是?可是这批人又被他们这群贼给偷走了。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宋主席会有可能答应刚才明义讲的,如果万一蔡苏配公开讲,我如果要当选,我就让宋来当我的行政院长。

李敖:有前提的,民进党放弃台独,归属一个正轨政党,我就跟你合作,没问题。

陈明义:大师,可是宋主席是想做事,统独这个议题让总统去谈。如果他宣布是行政院长,他是有机会像你讲不计毁誉。

李敖:我跟小妹讲过这个故事,有四个人害了他们自己,一个人就是李登辉,一个人就是宋楚瑜,一个人就是许信良,一个人就是陈文茜。为什么行政院长的附属权被拿走了?当时是夜奔敌营,两个党合作是不是?这个被拿走以后什么结果?行政院长随时让你做你就做,随时让你滚开就滚开。

谢震武:这立法院没有办法置喙。

李敖:所以马英九给宋楚瑜承诺你做行政院长没有保障;蔡英文给宋楚瑜做行政院长也没有保障,因为法律上随时可以抽走。

谢震武:OK,好,郭委员,你听到刚才明义讲的这一套,他的目的是什么?

郭正亮: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宋蓝的票全部赶走嘛,目的这么明显。

陈明义:我不计毁誉的支持宋主席。

李敖:我们是绝不可能考虑,即使大师讲的那些前提都有,我们也不可能考虑他。

谢震武:包括行政院长也是……

郭正亮:不可能的。

郑佩芬:他们现在行政院长有考虑另外的人,不是宋。

郭正亮:绝对不是他,我再补充一点,我研究这么多公投,事后的复决这个大部分是采用,什么事前公投授权让人家去谈判,这全世界大概只有马英九版了。

谢震武:来,温绅哥。

温绅:刚刚明义兄讲的,我想用吴乃仁这四个字回答……

谢震武:头壳坏去。

温绅:因为先决条件,民进党也可以提出说那你就金马配嘛,不要用马吴配,对不对?真正大家看到的是金马在玩,对不对?所以我是觉得在讲这一些极尽无聊的议题时候,林瑞雄当然大家现在蛮注意。据我所知,林瑞雄并不是说不吭声,他前不久他还下彰化去见了秀传医院他的老同学黄明和。黄明和两个礼拜前跟我吃饭,他还透露,其实林瑞雄的太太,小他三界的学妹在美国马里兰州当到了卫生单位的主管,这在台湾人在美国社会很不容易,而且他太太是一个深绿。所以他太太当时不晓得林瑞雄会变成宋的副手。那时候林瑞雄还说用简讯跟太太报备,而且太太大概很愿意。为什么?太太本身是挺绿的,所以她绝对是乐观其成。我相信这一局林瑞雄不可能落跑了。因为这之前除了陈文茜之外,媒体也披露了像詹启贤也是最后一刻好像也去找过他。所以可见宋楚瑜本身其实他是很希望融合跟台湾的社会主流价值,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谢震武:最近大家讨论到宋楚瑜票的来源,或是橘绿之间对于整个大选的问题。郭委员,你们觉得民进党中央为什么要这么大一个动作去针对一个电视节目,要去开这么大一个记者会?

郭正亮:主要是那个做的过程,坦白讲介于采访跟钓鱼之间,当然他可以采访,他有录音了,你录音有经过人家许可吗?所以当然有些人就很生气,就觉得被设计了。不过我也觉得事前做记者会是不妥了,应该事后再做。

谢震武:就是等人家播出。

郭正亮:对,应该是事后再做。

陈明义:我再回答这问题,我先回应温绅哥刚刚的问题。温绅哥讲说头壳坏掉了,我绝对不会头壳坏掉。因为温绅哥又泄露了一个机密,原来我们担心宋楚瑜跟绿党合作,原来副手的太太是深绿,乐观其成的原因是他出来当然帮绿的好,这个就是让我今天回去要要做功课。我要强调的,在选战的结构上面,我们行政院长副总统候选人讲一句话,老谋深算。他新解了老谋深算这四个字。但我要强调,选举本来就尔虞我诈。我就讲了蔡英文这个连署,她不用假惺惺,她就说大家觉得要帮宋楚瑜就去连署,但是选举请支持我就解决。她又说不可以去帮他连署,我告诉你,苏贞昌如果宣布独立参选,我一定帮他连署,我还去帮他募款。为什么?因为苏贞昌拿的每一张票都是我的。

谢震武:但是你不会投。

陈明义:当然。所以我就觉得这伪君子跟真小人,现在弄到很难堪。她说谁敢去连署我就处分谁,这7个议员很无辜。其实我告诉你,不止7个,我在这边宣布过,我们两个同事还叫我讲出他的名字。他的支持者是很开心的,这个议员是有头脑的。

谢震武:你说是民进党的议员?

陈明义:是,我讲过两个新北市的议员。

郭正亮:你站在党的立场,本来就要有党的立场。

陈明义:你不能这样讲,你7个议员在做的这件事情,是为了你党要赢嘛!这就是我刚才提到从空心蔡现在变成黑面蔡,然后笑眯眯的说大家不要去连署。结果去连署你有没有制止,你不知道吗?我不相信民进党不知道。结果现在当然钓鱼,我是觉得钓鱼还要饵去钓了,这叫挫鱼了,直接鱼钩靠过去就拉了,叫挫鱼了。可能有争议,可是是不是事实?如果是事实,蔡英文你要去处分这7个人,如果我是支持者……

谢震武:你说绿营的议员到底有没有帮助宋楚瑜?

陈明义:是,如果你要去处分他,如果是绿营的支持者可以接受吗?这个骗不了人的。

谢震武:敖之哥。

李敖:他早晚被开除党籍,他就是国民党里面的郭正亮,早晚被……

谢震武:为什么讲这些要被开除党籍?

陈明义:大师我向你致敬啦!

李敖:不讨人喜欢嘛!

郑佩芬:你看我多棒,他会被开除,我不会。

李敖:都是小事,并且都是假设,把一切不愉快假设、窝囊假设都往宋楚瑜头上堆,一会儿是不识大体了,一会儿是破坏团结,一会是勾结深绿了,反正一大堆好事都跟他有关。所以我才说宋楚瑜有一条路子,就是说怎么证明,问题我是不是绿?你们的绿是假的,公投给我看;蓝也是假的,公投给我看。

谢震武:逼他们现身。

李敖:现身以后,大家都是回归到原始的政党,好的政党了,跟谁合作都可以。现在台湾,你说的对的,不敢碰大的问题,因为这两个问题都跟统独有关。不敢碰,躲不掉。为什么躲不掉?我告诉你个秘密,你们没有仔细看《钱复回忆录》那部烂书,第372页里面说美国在承认中共以前向台湾保证多少次你知道吗?保证40次我不偏心的。最后7个小时,宋楚瑜还抢了7个小时。要不是宋楚瑜发现,一个小时就完了,通知台湾,告诉你断绝邦交。美国是多么不可靠!你们看过我的书,当时什么《台湾关系法》,当时众议院领袖议员说要成立《台湾保护法》,要保护台湾才真正帮助台湾。为什么《台湾关系法》?因为成立《台湾关系法》才可以放水,才可以出卖你台湾,它跑掉了。所以根本《台湾关系法》是个骗局,美国说跑就跑掉了。现在我们战略上规定说台湾是第一岛链,现在的这种武器,这种军事进步,飞弹的进步,台湾的战略地位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台湾早晚被美国人出卖。给你7个小时就没有了就出卖,出卖以后怎么办?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台湾没有前途。所以台湾要争取目前的时间,台湾时间怎么丢掉的?我告诉你,第一个被蒋介石丢掉了。搞反攻大陆,国防预算占gdp45%,占了一半几乎,台湾没有发展机会了,被蒋介石掐死了,所以前面26年全部耽误掉了。蒋经国跟着来了13年,差不多前面40年耽误掉了。李登辉上来以后又开始耽误。为什么?接替了蒋介石这个对大陆仇视仇恨的心理,所以把台湾几乎耽误掉了。连那个老贼陈立夫都提议说用200亿美金进军大陆来卡位,共产党会发达起来,我们去卡位,这个机会都没有了。然后第三个耽误的就是陈水扁,又耽误台湾机会。

谢震武:如过照你这样讲,马英九现在两岸之间的关系弄的好。

李敖:没有,马英九在破坏两岸的关系。什么叫做不统不独不武?不统就违背宪法。宪法里面说得很清楚,要统一的,并且最严重的,马英九最近招认了,陈水扁废掉了《国统纲领》这个架构,马英九到现在没有恢复。你什么意思?你执行陈水扁这个政策,我最近就要到监察院去告马英九。就说你总统是内乱外患罪,你涉及这个层次。所以今天蒋介石父子、李登辉、陈水扁到马英九,把我们台湾人几乎全耽误掉了。

谢震武:那宋楚瑜上来就能够……

李敖:美国最后出卖我们,台湾没有前途了。所以我们都是自救,最后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我拿资料给大家看,我很感谢一个报纸,过去一直骂它,今天我讲它名字没关系,叫《自由时报》。《自由时报》老板被我告过,老板赔了我30万。老板下命令,从此我们的报纸再也不可以出现李敖的名字,他们做得很成功。忽然2000年我选了总统,总统候选人五个人,你不能《自由时报》四个人,他没办法只好帮我公布。公布以后,《自由时报》把我的言论反倒登的比统派媒体什么《联合报》、《中国时报》登的更完整。所以我很感谢《自由时报》。我跟你讲其中一段给你听,当时我说你们选我,10年以内,我们可以存下来4兆台币,平均台湾每一个人一个月可以分到1000块钱。现在十年过去了,没有选我,谁也没分到1000块钱。所以我为什么叫宋楚瑜丢这些题目,叫出来公投比赛。第二个题目,我们正式告诉大家,我们要不要救台湾,我们承认很多钱白花了。陈水扁时代6108亿的军购预算被我们挡住了,其中宋楚瑜有功劳,我叫他给顾崇廉压力,等于我们通过了,陈水扁没过关。今天马英九一个通过2045亿……

谢震武:你的意思如果宋当选,要把那些军费不要再拿去买武器,全部分给老百姓吗?

李敖:不要照我那么激烈,我是国防部都要虚级化。

郑佩芬:他现在如果公投,他的口号是什么?

李敖:宋楚瑜应该告诉大家,如果我当选了,紧缩台湾的财政,我可以把这个供大家来分。

谢震武:还是分啊?

李敖:还是分,每个人又不止144000,每个人每一个月不止3000块,每一天不止100块。

陈明义:大师,这是贿选。

郑佩芬:没关系,他如果公投,他的口号是什么?

谢震武:他说你贿选。

李敖:贿选是我用我的钱给你叫贿选,我用公家钱,大家利益均分叫什么贿选。

陈明义:大师因为他讲到数字这么明确,而且我当选,我就给你多少。

李敖:全民创造财富。我讲过了,马英九为什么有罪呢?因为马英九把台北市银行卖给了富邦银行,大银行卖了小银行,好银行卖给坏银行。最近富邦银行搞彩票的结果,台北市银行跟着赔了12亿。什么人干的事情?我的政敌赖士葆,赖士葆跟着马英九,然后就卖掉了。什么人搞的政策?陈水扁二次金改。什么人配合二次金改?是马英九,坏事不是陈水扁一个人做的,是马英九帮忙做的。所以我们才知道我们要追究这个钱,二次金改,陈水扁现在在牢里面,这银行都卖掉了,我们要收回这些银行。我刚刚讲过,收回以后不得了了。这钱我们大家全民大持股。

谢震武:敖之哥,你觉得苏嘉全公布了财产,我记得你以前讲过,说一个人要在外面闯失业,或是一个男人,最好把财产一开始全部都给老婆,对不对?你就是这样做的。

李敖:给老婆有个好处,就避免给情妇了,你懂吧!

谢震武:哈哈!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敖:男人出事都是因为小气我告诉你,男女关系被闹开出事情,大部分都是因为男人小气,抓钱抓的紧才出的事情,因小失大。钱开始给出来,像我就大方,全部财产给我太太,如果太太一花钱,她不能报复我,因为花的是自己的钱,比较节省。

谢震武:我记得上一次阿嘉的农舍刚开始延烧没多久,我们有一次也请敖之哥来的时候也聊到这件事。您那时候从那个事还讲到了,好像是连战前副总统也有农地的一些问题。现在你看苏嘉全整件事,捐也捐了,今天财产也公布了,女儿名下有的房子,他跟兄弟之间持有的祖厝或这些,你觉得整件事可不可以落幕了?

李敖:你是学法律的,你是那么了不起的。我是小偷,我偷了东西以后东西还给你了,甚至表示忏悔了,能够免罪吗?只能减轻刑期而已,对不对?所以我认为现在做的一切都不能证明当时他的枉法行为,违法行为,不能够洗刷那一段。

谢震武:所以那一段在未来的选战还会有影响。

李敖:未来选战已经没有了,我很感谢小马哥,他现在把这个论题转移了,好的事情。不然的话,你们的青春,我的老年都困在阿嘉他家农舍里面,太不值得了!

谢震武:所以你也觉得是小马哥抛出那个议题以后,把苏嘉全农舍的议题给盖掉了。

李敖:没有错,现在新闻局等于疯子一样,这些什么主播,什么这些名嘴都像疯子一样,整天找议题,现在找到新的议题,跟着议题跑了。可是我认为把它转成大的议题是好的。

谢震武:好,可是这个议题,因为是今天苏嘉全公布了财产。明义,对你们来说,可不可以不要再打了?这个议题就到此了?

陈明义:不是我们要不要打。今天媒体又爆出来他们自己的前任,一个课长爆出来,说他一直不肯,因为不合乎规定。

谢震武:长治乡的一个前科长是不是?

陈明义:是,结果换了乡长以后马上把他调职了,调职以后接任的科长就准了。

谢震武:你说农社?

陈明义:对,所以这个部分不是国民党要不要持续,我们有人在举例,他受了伤,现在已经止了血的伤口。我说问题是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这个事情,我想很容易去查清楚之前的科长不准的理由是什么,之后的科长准的理由,同一件事情没有改变过,引用的法规依据是一样的东西。是不是他主观判断,还是他们各有各自解释法律。所以这就验证了我当初讲一句话,捐出去不会把问题解决,捐出去会把问题给敏感化。当初是怎么准的?当他捐出来以后,我们就可以厘清了,我们也不想在农村农舍上面纠缠。

郭正亮:真的吗?

陈明义:真的。

郭正亮:那邱毅怎么每天开记者会?

陈明义:那是他个人,在国民党的我们想回归议题,可是很简单,台湾最好的民调就是媒体的收视率,一谈到农舍收视率拼命上升,大家有兴趣。

郭正亮:没有,最近没有。

陈明义:昨天我上个友台的节目在讨论有没有卖,苏嘉全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错了话,他说那个房子没有在卖。我们看到的资料,我们问到的同业确实有在卖。可能苏嘉全本来没做这个动作,房屋所有权是他两个女儿,也可能他两个女儿委托给第三者或者不知道,但是不可能凭空出来一个销售说明书,然后在网络上影音看屋都是这间房子。你苏嘉全又说我没有卖这房子……

谢震武:那委托书拿来。

陈明义:您是大律师,委托书只有我们两造双方有,我房屋公司有,或者是我有委托给他。假如真的委托,房屋公司不可能拿出来。我苏嘉全如果委托,我也不肯拿出来。邱毅怎么拿得到?可是就算邱毅拿不到委托书,不证明这个房子没有在卖,客观的事实很好检验的。所以这个农舍的问题,我认为要止血,只有苏嘉全一次讲清楚。可是如果今天爆出来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做过民意代表,我们太清楚了。很多人这个课长不签就被调职,下一个科长调来是我的人。那这个乡长我是看媒体转述,他说什么人事任用权是我的,我要换谁就换谁,我要调职就调职。如果他是真的这样回答,那表示什么?这件事情真有其事。

谢震武:好,郭委员,两个问题,第一个,那个房子到底卖不卖?就是椰林文教基金会那个房子,会不会在未来变成一个议题?还有一个就是今天媒体上前科长所说的。因为我觉得这件事似乎地检署也会开始有兴趣。因为如果这样的话,总要查出这中间有没有违法犯纪的一些事,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延烧?

郭正亮:我有打电话去问,基本上它是分两个,一个是农舍本身,一个是农地设施是不是符合农地农用。那这个科长讲的部分是第二个……

谢震武:什么小桥流水是不是符合……

郭正亮:是,农地农用那一块。基本上那个时候的乡长其实也不是民进党,是国民党的。那个课长当时他没有过,那苏嘉全后来有做改正,后来那个才过,事实就是这样。所以你可以去查证,因为他一开始对他的小桥流水说没有符合农地农用,所以人家一路在修,后来就过了。

谢震武:可是后来还有没有小桥流水?

郭正亮:至少屏东县过了,我们现在在讲那一段。第二个部分有关房子,房子至少苏嘉全跟他太太,这两位都不是委托人。基本上非常确定他没有委托要卖那个房子。

谢震武:可是郭委员,他是不是要回头先问到底有没有人卖?因为他的回答法感觉上是没有。

郭正亮:这个中介也有责任出来说明。

谢震武:就是因为昨天媒体有一个中介没有拍到脸……

郭正亮:我跟你讲,南部的中介,他的行为规范是不是跟北部完全一样,我不知道。

陈明义:当然,经纪人不动产管理条例。

郭正亮:这个要问,因为确实苏嘉全跟他太太……

李敖:这个郭正亮堂堂美国一流大学政治学博士,一表人才,又是我的手下,整天花青春跟谈这屁事干什么?

郭正亮:所以他今天下午要开记者会,他今天除了他自己的部分,他包括已经独立成人的女儿的财产,他全部公布。这个就是用高于的标准,当然他有呼应马英九跟吴敦义比照嘛!做得到吗?所以我认为这个议题是这样了,他今天公布财产,为什么会拖一阵子?因为律师一个一个在查,他不希望再有问题。如果这么严格的标准,我觉得你再去挑小毛病,我认为这个议题就烧不下去。

李敖:只要邱毅不死……

郭正亮:邱毅会炒,可是那个力道……

谢震武:会不会越炒越大,佩芬姐?

郭正亮:人家会觉得你太过头了。

郑佩芬:当然也有人会说炒太过头会有反弹、反作用。但是我觉得昨天苏嘉全完全全盘否认,我觉得让人家觉得他没有讲真话,感觉听起来因为乡长原来是国民党的,后来当选的,他选前那个课长指控乡长说选前有承诺,所以后来把他免职,那是另外一回事。就说椰林基金会荣誉董事长是苏嘉全,董事长是洪恒珠,使用权当然他们在使用,那个房子清空要卖,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女儿委托,他们两个绝对会知道。可是他说他没有卖,最后东西拿出来是在卖。我觉得有包括你有没有讲真话。

谢震武:佩芬姐,这个问题会不会出现?就像农舍刚才,其实敖之哥讲很多政治人物在碰到问题的时候,跟我们一般人的想法,如果一般人我就出来告诉你是怎么样就算了。

郭正亮:他跟他太太真的没有委托,人家讲实话。

陈明义:他不是所有权人,他怎么能够委托?

郑佩芬:而且他也相信如过照刚刚明义他们讲的话,委托书邱毅绝对拿不到。所以他说你把委托书拿出来,我觉得这也是蛮聪明。

郭正亮:我再补充一点好了,施寄青都在台中选举,他们家都住在农舍里面,所以基金会房子的状况人家不一定知道,是女儿去农舍跟爸妈拜访,而不是他们去女儿家去拜访。

陈明义:可以接受,我觉得这是一个合理的讲法。那他就讲不知道就好,他为什么讲没有,而且要指控叫邱毅拿东西出来,因为邱毅拿不到这个东西,即使有,他拿不到。我有不动产经纪人执照……

郭正亮:你确定邱毅爆料都正确吗?

陈明义:我不确定,所以我在求证。

李敖:你们讲了半天,我忍不住我也讲一段。

谢震武:敖之哥,你也卖房子?

李敖:卖房的时候有没有好卖,这好几个仲介来跟你签约,可是口头授权,你们可以都去卖。所以出现这个情况,邱毅拿不出来。可能还有第二家,还有第三家,他们也有这个东西。

陈明义:大师你讲到重点了,有一个专任委托,我只给你,别人不能卖。你可能一般委托大家都可以卖,大家多一个机会,可是最少要口头授权,我给你钥匙,或者我帮你开门,程序上一定是这样。这个房子在卖毋庸置疑,到时候我要告诉你一个状况,刚才长治乡在讲的部分发的叫什么证明书,你知道吗?叫农业设施证明书,我相信没有人看过,只有我看过。为什么?苏嘉全从头到尾都说合法,没有拿出来过。庄瑞雄有一天拿出来亮,我刚好坐在旁边,又被我瞄到了。

谢震武:你每次都瞄旁边人的东西。

陈明义:里面是什么?灌溉设施,挡土墙跟围墙。尿尿小童绝对不是灌溉设施,你要用尿尿去灌溉吗?那个农业设施就是症结在根本不符合,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准他?而且证明书是长治乡公所提供证明书给他。

郭正亮:明义你错了,你对法律解释太严了,有一些小部分的景观是允许的,要看各县市的解释。

陈明义:我们就讲很简单。我回去做了功课,要这个证明书,不是细节,要证明书要有一个条件,农业营运计划书。就是我要这些农业设施干什么?我这些菜种了要拿出去卖,我要种多少卖多少,我路要多宽,我要机具,要一个计划书。苏嘉全房子里面有农业营运计划书吗?如果没有,不可能过。如果有,拿出来看一看。所以今天长治乡我认为这三天会延烧。因为这就是伪造文书的问题。

谢震武:好,你会讲到甚或有刑法的问题在里面,温绅哥,这整件事情如果再这样延烧下去,本来大家都觉得农舍战役就像敖之哥讲的,这个战役早就过去了,因为出来救他们的那个叫做马英九总统,就是他抛的另外的那个议题。可是如果你看邱毅今天讲完椰林基金会有没有卖,今天又讲椰林基金会内部设施有没有违反公共安全的问题,接下来又是前长治乡乡长,温绅哥,到明年的1月14号,大概还会这样子,有很多这种事,不管蓝对绿,绿对蓝,大概都是这样。

温绅:我想就像李敖大师说的,只要邱毅不死,大概议题永远层出不穷。所以这个议题当然打下去,就是像陈华明写的,他会被边缘化,因为副手状况连连的时候,变成主角完全就是被边缘化了。

谢震武:温绅哥,我们上次讲过这一个议题边缘化了两个总统参选人,一个蔡英文,一个宋楚瑜。因为宋楚瑜在过去这一个月,除了他要上节目专访以外,那个过程你就看到蓝绿两边乒乒乓乓,然后宋楚瑜都不知道在哪儿,同时边缘了两个总统候选人。

温绅:没错。而且农村问题根据农委会自己公布,全台湾有3万五千多户违法。我也曾经提过,单单新竹县1011件里面只有一件合法,对不对?剩下的1010件都非法。你如果真的要办,包括民进党执政的宜兰县,一共有5000多件,里面有3500多件非法,那你怎么办?没完没了。这个其实打下去国民党自己应该要清楚了,打到最后绝对国民党踢到铁板,因为绝大部分我想把它做一个区隔下来。可能是国民党的高官,像钟邵和,乃至于很多这一些人,他们农舍问题可能更大。

郑佩芬:可是他们不要选副总统,如果李敖有也不用。因为你不会选副总统,对不对?

李敖:我们都做老大的,不做副总统。

谢震武:所以佩恩姐意思说你因为选总统副总统要被检验。

郑佩芬:没错。

谢震武:可是如果今天你看像今天《壹周刊》,他把马办的一个总监就是朱云鹏先生,他讲说他是不是也有农舍的问题在这里头,他是在马办里面他有挂一个职务,如果这样会被延烧到。

郑佩芬:对,就是看你的层级。如果今天你说像蔡英文就没有这种事情去缠她,因为她没有这种事。如果她有,她当然是首要目标。可是苏嘉全选台中市长的时候,没有人去这个。这小事。而且就像你说赵丽云,她只不过是个不分区立委,好大这样子,所以高官……

郭正亮:听说说她内定。

郑佩芬:不重要,内定最多拿掉,没有那么严重。

郭正亮:国民党不分区有谁还没公布。

郑佩芬:如果到时公布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去检验。就是说如果今天李大师有的话,你今天要选总统,当然也会被检验。你只是选立委的话,没人要管你。

陈明义:朱云鹏这个不能对比,朱云鹏叫集村农社,他是去买集村农社。

郭正亮:集村农社违法更多。

陈明义:他这个集村农社有没有合法申请让他完成,那是建商的部分,我们都现在去质疑他。但是如果他是合法去买的,朱云鹏要做一个动作,是他要空地的部分要去农用。那苏嘉全是从素地起照的过程中拿到使用执照,拿到建照这个过程中,大家质疑他有没有符合标准,这两码事。可是我不是不要检验他,还是要去检验朱云鹏。但是一个态度,刚才大师讲说,出来承认就解决了。很好,有35000户的农舍,有十几二十万户,上五十万户的违章铁屋,为什么铁屋的标准是一看马上处理,我们给予赞赏,马上止血。农舍为什么不能止血?

郭正亮:一个礼拜前你也在本节目说你会去盯赵丽云那个房子,你也没去啊!

陈明义:赵丽云的房子已经被开罚了。

郭正亮:在台北县,开罚就可以解决吗?

陈明义:我应该回来讲,就像大师讲的,我不这么浪费生命跟时间去解决不是大家重视的焦点。如果赵丽云要选副总统,我已经告诉你,我们要求她报告,就像刚刚讲的我个人同一句话,不分区名单。结果我上个礼拜我在常会我就讲了,我们不分区名单要摊给人家检查之前,我们自己先检查一下。我会用这样的标准来检查,如果有,最起码你要怎么回应?你要说服我。

谢震武:你免得上节目满头包。

陈明义:所以其实农舍问题哈,存乎一心是态度问题。刚才你讲他跟他太太没有,那不是陈水扁的直接间接不是一样的逻辑,你只要告诉我这房子有没有卖,有卖你可以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讲的我逻辑我可以接受,他不会去管到。可是他不是这样讲……

郭正亮:他真的不知道。

陈明义:他说没有,他还说请你邱毅拿出东西来,我觉得他有校正了。

谢震武:你觉得这件事会被扯到最后跟陈水扁、吴淑珍什么会变成类比?郭委员你们常听到蓝营这样类比,你们会有什么想法?

郭正亮:我觉得蓝营可以尽量去乱类比了,因为邱毅的爆料通常前面是真的,后面都是假的,我们的经验是如此。

陈明义:那他要付出代价。

谢震武:敖之哥,你虽然有提到什么农舍议题太少了,应该是讨论个大议题对不对,一个总统大选的格局。但是你从一个选战策略来讲,或者从最近几天看到的民调来看,马总统丢出这个议题,似乎时间点各方面不是这么恰当。所以大家在看到民调的时候,觉得他民调从丢出什么两岸和平协议以后,那个民调就开始跟小英开始接近了,你觉得他在策略上是不是有一些问题?或者人家讲是马金体制在研究整个选战的时候,没有让所有的人大家这样参与。我相信包括问明义的话,明义可能会说我们不要在这个时候丢这个好不好,你让他再烧一下。你觉得呢?

李敖:我们必须了解马英九他们成型的状态。当年英国打阿根廷福克兰战争的时候,马英九跟一个笨蛋叫做施启扬,两个人公开说不会发生战争,人家都打过去了,他说不会发生战争,就是他的判断力其实是很低能的。他现在当了总统,判断力继续低能,他的决策过程里面又非常的独断,所以会闹出这个笑话来。这种问题不能碰的,可以谈大题目,可是大题目不是捅马蜂窝。马英九就捅了马蜂窝,今天就出了问题。所以我说宋楚瑜应该因利是导,你们捅,我跟你们捅,逼着你们两个党现在……

谢震武:你觉得宋还是跳出来逼着大家来讲公投,这些对宋是有利的?

李敖:怎么会不把收视率转移,每个人可以分到14万4的时候,当然大家感兴趣了,就不会关心你苏嘉全的狗屁农舍。所以我认为这题目就会转移,宋楚瑜要抛出来这两个统独议题跟民生议题。

谢震武:民生就是国防预算缩减。

李敖:他现在民生议题只谈到了你们知道我最能干,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没有话说,可是他要具体告诉你,我可以分给你多少钱。

谢震武:可是宋楚瑜难道现在开始打选战,如果他真的去登记了,因为现在看起来连署应该是会破258000,他应该会参选。他难道参选从头到尾就告诉大家说大家可以国防预算只要一缩减,每个人可以分到14万多。然后接下来你们两边赶快公投,他不能从头到尾就讲这个吧?

李敖:他可以讲得更细,算出来,别人也会比价,我会老农津贴,老农津贴不够看,你的津贴是多买个鸡蛋那些钱太少了,我更多。

谢震武:可是这个议题会被蓝绿讲难道我们台湾,中华民国就要把我们所有的国防,所有的武力就置于中共的脸色?你现在这些都放弃掉的话,我不是门户大开?

李敖:所以我说要讨论,这东西就讨论起来了。好比说我们都以为买武器就可以,马英九这次花了2025亿买武器,买了1000颗飞弹,马英九知道对岸是1000颗,这个飞弹是3颗打一颗,你买了1000颗可以打掉它330颗,可是它还有670颗怎么办?就要讨论了。670颗怎么办?不能防御。

谢震武:所以100颗飞弹没有意义。

李敖:因为保护了台北市的城中区总统府,如果这飞弹打到台南市怎么办?不能保护。哈哈,马英九政府不爱台湾,不爱台南;飞弹去高雄,你保护不了,不爱高雄;不爱云林;不爱虎尾。你懂我意思吧!问题就可以谈了。如果共产党来了,WS-2就是卫生二型,那个飞弹是25度角打过来,爱国者飞弹是35角。

谢震武:拦截不到。

李敖:你打不到它,它一直打到你这个LP,太低了,怎么办?它这么便宜,一颗一万块。

谢震武:你的意思是这些国防我们买的东西没有这么大想象中的作用。

李敖:保护不了台湾,给了美国干什么用?给了美国军火商把回扣给了政治献金,给了小布什。因为美国这个就是由国防部统包的包给我们,所以他没有回扣。可是军火商手里有回扣,就给了小布什,是这么来的。所以我们买不到好东西,买了这东西没用,保护不了台湾。所以我才说,即使不削减国防预算,也要控制武器,不买美国武器或少买。这时候我们才能救台湾嘛!

谢震武:佩芬姐,怎么样?

郑佩芬:不过李大师那个理论,其实还是不通,他学历史的,你比如我拿那个钱去分,一人可以分14万,武器也不用买,有限度,因为飞弹反正过期也不能再用。如果这样就说每个人有14万,飞弹打过来的时候怎么办?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打到台南就是不爱台南,打到台湾就是你不爱台湾。

李敖:小妹,所以要统独公投,跟共产党摊牌,你打不打我,我跟你统一打不打我?你打我,你会违反你的《反分裂法》第八条,我不独立,你敢打我吗?不敢。

谢震武:可是共产党不是长期以来我们在教育之下都说他们人治的社会,他可能翻脸跟翻书一样。你觉得不会?

李敖:可是现在我们买的武器保护不了我们,我在立法院仔细研究这问题了。我们的空军只能打6个小时被消灭,我们的人员第一天损失3万人,我们只有17万个军人,第一天损失3万。

谢震武:我们还有14万。

李敖:打不下去了,你士气没有了。

谢震武:我们不是退到第二线,佳山计划?

李敖:连当时国防部长李杰都说,我们买这些武器是为了保护14天,挡住共产党14天,等美国……

谢震武:引起国际的重视。

李敖:等美国来救我们。我说如果你3天以内打垮了,台湾变成废墟了,我问那个等于地下驻美大使,我问他美国人来不来?美国人不来了,换句话说,美国不可信。

郑佩芬:对。但是如果宋先生用这种理论去辩论公投的话,我觉得他不会占到便宜,因为那个东西我觉得讲的不是很通。

李敖:公投问题,我的意思并不是宋楚瑜提出什么东西来,要逼着你,我赞成你的马英九公投,我也要逼着你蔡英文公投。因为你们两个党谈公投,所以必须公投。我的意思公投是证明两个党现原形,最后让人民选择。我们现在为了给日本人救灾,我们官方投的钱就是57亿。可是我们的小孩子们一样,营养午餐没饭吃。吃饭的时候,张三小孩子看着李四吃,他没有饭吃。我们能忍心看着小孩子没有饭吃吗?台湾人这么残忍吗?宁愿花钱买武器,也要给小孩子饿饭吗?当然不是这样子。

谢震武:敖之哥刚讲那个,我先问一下温绅哥,宋楚瑜一直在讲,你们两边在讲的这些统独公投都叫假议题,你们只是想要在这个过程当中,某种程度陷入蓝绿对决,然后就把宋楚瑜边缘化或什么。你觉得也是这个样吗?敖之哥刚讲说,所以宋楚瑜干脆就打蛇随棍上,你们要谈我就跟你一起谈,假议题,我也跟你一起假议题,是这样吗?

温绅:宋他确实有讲,他斥责为假议题,这个是上礼拜五他接受访问的时候公开讲。所以我相信以宋楚瑜这种大内高手出身的,他绝对看得出那个诀窍。就是你国民党现在玩的这一套,就是要把他更边缘化。不只说农舍让蔡英文边缘化了,连宋楚瑜也因为这个。所以其实民进党他们是花钱很省的,都不得不登半版广告,希望赶快回到严肃的议题来。所以宋楚瑜其实应该表态,不一定是要登广告,至少他应该登高一呼,不要只是讲假议题,因为假议题讲出来大家也不是说不了解。但问题在于宋本身还是要回归他原来竞选的步骤。现在选战倒数八十几天,好像他还是有点鸭子划水,从屏东出发到花莲之后,台中跳出来一下,连苗栗县,我觉得傅学鹏对他还不错,好像还没有造势。

谢震武:我们前几天有半开玩笑,说宋好像当初在职棒的时候叫假日飞刀手,他是周六周日的时候他就出来造势,礼拜一到礼拜五的时候就不知道到底宋先生他们在哪里。

郑佩芬:有了,他有讲他在访寻阁员,未来组阁的成员,他有讲。

陈明义:可是那个逻辑,我记得好像是陈委员在这边讲,他说他们是要参选以来,已经见了一百万的选民,我帮他算了,三个月来一天都要1万,10个小时来拜访选民,一个小时要1千,一分钟要15个人,根本不合逻辑。就大师刚才讲天马行空,那个还不是天马行空,那个会飞还会潜水的。我要强调,其实有很多是假议题。刚才大师讲的那个,可以找到一些话语权就是我提出来,国民党可能说你乱讲,民进党说不合理,大家来讨论或许有效益。可是目前就现在的选战来讲,我认为这些话题激不起大家的兴趣。怎么样把这话语权抢过来,其实应该大家去论述一个重点。刚才温绅哥讲半版广告,他们说叫事前授权,事后同意。我强调不是我们事前授权说我们要做什么事情,你做完了回来我再同意。不对的,我今天事前没有什么授不授权的问题。我现在想要协议,当我要签之前,我要把这份东西拿出来。协议的内容大家OK,我去签名回来。怎么还要事后再同意?我们在事前我要强调所有协议的内容,大家可以讨论。如果我这份协议是你不接受,我连签都不会签,哪里有事后同意的?

郭正亮:因为你会谈判。

陈明义:谈判的过程中没有问题。

谢震武:你说谈判过程大家会互相要增减一些。

陈明义:我的意思说我们在谈判过程,他要我们不要军购,他说美国要介入,什么都没关系。很多的客观条件调到最后,我跟李敖大师要签协议,我们两个都同意了,蓝的跟红的要签了,要同意了,对不起,我们所有的台湾不分蓝绿的公民现在公投,这样的一个内容你接不接受?接受我们就签,不接受没有签,就没有事后再同意这个问题。如果这样的议题来讨论很好,可是我想大家也不想讨论。可是马英九有没有受伤?我认为有,因为没有一次讲清楚,让他民调会衰减是一下又四个安全,一下又10个保证。这就出现一个问题,你的论述不够完整,那要怎么办?我要回应一个问题。

谢震武:明义我先问一下,你刚刚讲说这个是没有讲的清楚。跟敖之哥刚一开始就直接那句话有点重,他说马总统在决策过程或是包括整个这些,您刚用的词是?

李敖:他根本无能嘛!

陈明义:刚才李敖大师说他没有办法做正确的判断。

谢震武:你那个词已经转过一次了是吧?

陈明义:我不是随便讲。你刚才讲之前,其实我已经写到这个部分,我要跟你说明,我的论述是一贯的。他提到两岸这个部分,不是昨天晚上吃西瓜,今天早上起来突然讲的。我们黄金十年有8个政策方向,两岸是排在第八个,时序时间表排下来,本来就是如此。你说黄金十年有没有要去呼对应十年政纲?有,所以要提出来强调我们比它有能力。如果马英九不提可不可以?可以。马英九不提的话,还是在炒农舍。那当选了以后,台湾未来十年做什么?

谢震武:他不能当选以后提吗?

陈明义:对,可以,那就叫奸巧。

郑佩芬:选输了什么都是假的。

谢震武:选输了你什么理念都没有了。

陈明义:对,我强调,马英九可不可以加1000?也可以加1000。为什么加316?他说用CPI来计算,马英九讲很多中常委说你笨,你就加1000。是不是?我认为这叫负责任。马英九当选三个礼拜,然后告诉你们说对不起,我准备要十年之内要去面对两岸和平。你会说你选前怎么不讲,你选前讲我就不投给你了。我们现在讲的有风险,可是这负责的。李敖大师说,10年前他已经算出来要4万亿给大家来去分,马英九现在在规划10年的东西。他说我不肯回避,可是4年之内他没有签的机会。

谢震武:OK,郭委员。

郭正亮:我看美国200多年来总统,没有人在提任期内做不到的事,所以这个会提出来就是他4年内想做,马英九至少有一点他不能否认,他突然说一定要公投,后来又缩回去,这个不是决策无能是什么?这个难道是他本来就想好了?当然不是嘛,不然19号晚上11点在发新闻稿,这一点就是他决策无能,乱七八糟。第二个,他完全低估了台湾老百姓恐惧统一的心情。台湾老百姓维持现状,不只是怕你推向法理台独,他同时也害怕统一。马英九完全低估这个,所以现在变成是马英九给人家感觉是他要改变现状,他问题在这儿。所以为什么我们会接到很多电话说这次不拼不行?因为他们觉得马英九要改变现状,现在变成蔡英文她说台湾是中华民国,变成是要维持现状。所以我觉得现在是倒过来,所以马英九受伤在这两个部分,他决策乱七八糟,第二个是他现在要改变现状。

谢震武:敖之哥,刚才其实郭委员特别讲我们台湾有很大部分的人是会很怕统一,你同意吗?

李敖:问题这就整个的思维上错误,跟扣扣子一样,第一个扣错了,下面扣的全是错的,这些推论都是错的。谈什么两岸和平协议,我请问都快要签字了,用什么名义签字?你用中华民国它会同意吗?所以这又涉及统统的问题了,用中国国民党主席名义,这有法理性吗?没有。所以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马英九第一个扣子扣错了,下面推论全都是错的。所以为什么我说这个题目宋楚瑜可以打?因为这里面很多细部分都可以讨论出来,就好像邱毅一样,邱毅在立法院跟我秘密谈,他说:李大哥,我每天晚上上床都要看你那本书。我写了一本叫《上山·上山·爱》,就是金溥聪在议会里面不敢说这是黄色小说。邱毅说每天晚上看着书才能够上床,表示他要有什么性行为,需要靠那本书来给他成行。同样的,整个选战里面要催情的工具,要催情的主题,现在宋楚瑜要抓到这个主题。

谢震武:可是宋楚瑜抓这个主题,跟刚才我们讲的,马英九他们丢出这个,当然这个是刚才温绅哥有特别讲,是不是想要利用这个统独的议题,把宋楚瑜边缘化?因为一般老百姓会觉得宋跟中国大陆的关系也许比较好,小英跟中国大陆关系也许比较不好。我说的是一个制式刻板印象,所以宋就算再怎么提,他也是会被包在那个大范围里面,就是佩芬姐讲你们就像是泛蓝系的范围里面。他怎么去突出这个东西?

李敖:他就很容易突出嘛!宋楚瑜方法就是你们行不通,我的可以行得通的。举个例子……

谢震武:我们去投票,投人家中国大陆的《反分裂法》的其中一个,这样台湾人也不会接受。

李敖:因为你第一个扣子扣错了。刚才小妹也说了,美国怎么保护我们,我们不买武器不能保护自己。可是我们根据什么买武器?根据《台湾关系法》第2条,可是第二条没有说是卖武器,它英文是provide是供应武器。

郑佩芬:可以不用花钱。

李敖:给英国人供应,给以色列供应,它没有卖。所以花钱买武器这个解释是解释错误的,因为根据美国国会记录写的很清楚,provide的意思是with out charge免费的。既然免费的,我们可以不买,跟美国谈判我们不买。那谁保护台湾?美国保护台湾嘛!

谢震武:可是你不是说美国人不会保护台湾吗?你不是说他们最奸诈吗?

李敖:现在美国不会保护我们,自己买了武器也保护不了台湾,因为共产党的WS-2……

谢震武:1000颗飞弹。

李敖:东风2型,25度角打过来打到我LP,我们还买不买?

谢震武:好吧,佩芬姐。

郑佩芬:李大师一路的论述就是他根据是provide提供,但是他没有提供for free免费……

李敖:有。

郑佩芬:它没有讲free,另外一个就是刚刚郭委员说没有一个总统会承诺一个口号做不到的事情,其实你知道我们常常讲,我常常听搞政治的人说政治人物就为下一代,政客是为眼前的未来的下一次任期。其实美国有,罗斯福总统选举的时候新社会,那个绝对不是他三年两年就可以做到。肯尼迪说的新境界更伟大……

郭正亮:那个是口号,可是协议是个措施。

郑佩芬:对,但他也可以把它叫出来我未来要谈和平协议,他并没有他要签,他说在未来10年他会碰到,但是他没有说他真的要把它落实签订。

谢震武:可是你说大家在议案议题上面现在交锋的这么火热,敖之哥,你自己到目前为止,您嗅整个国内的这些氛围,民进党打出来小英说是台湾第一位女总统这个口号,你觉得小英有可能真的成为台湾第一位女总统吗?

李敖:现在问题不在这里了,问题是我们要说什么话,不在乎谁做总统了,我们要说什么话,为什么我们说话重要?就是当时蔡锷反对袁世凯称皇帝的一句话,他说袁世凯是王八蛋,大家都知道,我们要反对袁世凯,不是为了袁世凯,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不反对他,我们没有人格的,我们在他统治之下我们屈服,我们没有人格了。今年选举也是这样子,重点不在反对马英九,也不在蔡英文,而是我们在民主的结构底下,我们要说什么话?不能说我说这话你就不识大体,我说这话就是求官,我说这话就是帮着马英九下台,或者帮助蔡英文上台,没有这些,美国不讲这些的,真正民主政治不讲这些。所以今天我们要说什么话就说了,宋楚瑜要做什么事就做了,落选就落选了,可是真话要说出来。现在宋楚瑜最后的两个真话,一个是统独部分,一个是民生问题,他不敢,打不出来。他现在打我是个老省长,我是能干的老省长,这绝对不够。刚才佩芬小妹说我同情宋楚瑜其实是错的,宋楚瑜是我的敌人,我怎么同情他?他阵亡了就阵亡了,我认为关键是我觉得他有个理念可以执行。

谢震武:等一下,我先讲一下,因为刚才敖之哥讲的这一段,是因为刚才在广告的时候,佩芬姐有跟敖之哥讲,说我觉得你现在对宋楚瑜感觉上是同情的成分。讲到同情意思,我不晓得有没有解读错误了,意思是您现在觉得宋楚瑜的气势或各方面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再弱。

李敖:为了证明给大家看,就是宋楚瑜明明在弱,明明是弱势,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有一个人基于道义在支持他,这个就是李敖。过去亲民党46个立法委员都跑掉了,有的还不分区,就是像罗淑蕾,你可以现在站出来登高一呼,我宁肯立委不做,我要陪宋主席走最后一段路。这么一个情谊的人都没有,现在一个都没有。

谢震武: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李敖:我是侠客嘛!

谢震武:可是您刚讲的这么多的这些,包括你说宋楚瑜先生只讲我是一个能干的老省长,没有用,你应该还有两套,你有没有跟宋楚瑜讲过这些话?你这一段期间总有时间……

谷怀萱:秉烛夜话一下。

谢震武:你可以再跟他讲说老宋,我觉得这段期间你这样不够,真的要玩玩到底要玩真的,你要把这些拿出来。

李敖:我了解宋楚瑜,跟宋楚瑜的关系就是这种关系。我在节目里跟你喊话,因为你不点不亮,所以我喊话给你听。如果到我家来,私下我们俩讲话就是高手过招,不够的。现在就是告诉你,要抢救宋楚瑜的方法,就是提出了议题。

谢震武:这几天,譬如《中国时报》讲说马英九总统跟蔡英文主席的民调拉到5、4、3点多,会不会有你们的支持者或者什么,你就会听到旁边人讲,我看这样下去不行了,大家赶快还是各自归队,会不会变成这样?那宋就两头空到时候。

李敖:我必须打断你的话,补充一下,宋楚瑜我们看得很清楚,他拿到10%的票,可以有这个票,大概150万票是有的(wjm_tcy注:2012年只有369588票)。够了,我就在这个地方落选给你们看。至少有150万的人,我不受你们两个党的骗。

陈明义:大师,我这样讲就有点造次,我认为搞不好他得的票比他这连署书还要低。

李敖:5万票又怎样?

陈明义:大师你刚唱了一首歌,第一句就是太阳下山明早依旧会爬上来。台湾没有非谁不可,宋楚瑜是好省长。

李敖:太阳会上来,小鸟会飞走不见了。为什么我出这本书?那里面特别谈到谢聪敏,台独时候跟我们一起坐牢的,他里面一篇很长的文章,谈到了辜宽敏怎么样出卖台独,一个出卖台独的人格卑鄙的辜宽敏今天居然变成了台独大佬,台湾的是非整个乱掉了。可是只有谢聪敏他能写出这个文章来,只有我敢给他发表。我们就是职业,卖1万本,2万本到底,算了,没有了嘛!

陈明义:大师,现在宋省长扮演一个角色,就是说第一名、第二名的。目前第一名、第二名的蔡英文或马英九,会观察一个现象,因为投给宋楚瑜可能会改变本来想让马英九当选的,认为宋楚瑜的票得高了以后蔡英文当选。这个是恐惧选举、恐惧心理,这个马跟蔡基本上都有一个核心价值存在,我不要说形容词,什么空心蔡、无能马,都不要。蔡英文现在,民进党在8年来有没有再重取得人民的信任,跟马英九这三年来有没有将他700多万票消耗殆尽?大家有一个评价,到最后还是评价两个人谁上谁下。当我担心蔡英文会当选,这些票可能会回流到马英九,因为投给宋楚瑜让蔡英文当选。三角选举为什么会有弃保?就是认为你不足以当选,可是你可能让他落选。

谢震武:就是成事跟败事之间的关系。

陈明义:所以宋主席到最后的票,我认为蓝的会归队,绿的不可能会投给你,因为你出来参选,蔡英文有机会当选。你看到现在苏贞昌、谢长廷上台以后,多么的认真卖力,他看到是人气回来了,有机会了。

李敖:问问耶鲁大学政治学博士,小布什跟高尔选举的时候,有一个人叫纳达,他自己拿了3%的票,绝对不会当选,可是他就是要选,结果把高尔真的拉下来了。

谢震武:他的票大部分可能会是高尔阵营的。

李敖:这就是民主政治,没有人骂纳达不识大体,或者是破坏团结,或者为了求官,没有人这样讲,只有台湾才这样讲。

郑佩芬:我觉得李大师鼓励宋楚瑜参选的终极目标跟其他要参选的小鸡不太一样,他是争一个理念,就是目标跟形象,就算5万票,他说怎样。但是你知道他的子弟兵们没有这样说,他们说他一定会当选,而且连署早就过百万。就说你会让那些支持者,特别是泛蓝的支持者,其实是感觉不好的。这就是为什么最近我的感觉,我去看的时候会觉得那些群众感觉就是刚刚明义讲的那种团结向心,回去的力道有点强。我是觉得是因为宋楚瑜强调的,不是李敖讲的,是他的子弟兵们给人家的印象。

谢震武:好,可是传统以来,大家都会说绿营铁板一块,尤其弃保的时候,通常你要拉到绿营的票是更难的。所以不管说有没有绿营的人帮宋,会不会连署或什么。但是如果真的碰到大选,如果两边说实话,你真的每次尤其到1月14号,我跟你打赌,从1月10号开始,你大概满街看到的都是挂黑旗子,差你一票、抢救,什么什么全部都来了。尤其绿营,传统上来讲就是很难挖的,不管连不连署,到最后票就是会在小英这儿。

郭正亮:其实谢长廷那次选举,我们估计有5%的人没有出来投票,不是铁板一块。我们这次会铁板一块,是因为被马英九吓坏了,因为要搞同一时间表,不把你吓坏了吗?

李敖:最后的话语权我抢回来跟大家讲,请大家看我这本书,就是《你笨蛋,你笨蛋》,有篇文章叫做《从眼神到背影》,这里谈一个故事,就是谢震武儿子的同学,我的小女儿,那时候念小学的时候,我在选立法委员,选出来以后我是吊车尾。我女儿回来问我,他们都考在前面,你为什么考最后一名?我说考最后一名就不错了,他们有党团的,他们是这种选举,我是一个人赢,不错了。我女儿说我不要听,以后我考最后一名,你不要怪我。所以我在写这篇文章《从眼神到背影》,就是当我女儿转身回去的时候,我知道她的眼神里面,她以为我错了。事实上我对的,我敢打最后一场仗,她不了解。今天宋楚瑜的子弟兵也未必了解,选民也未必了解,泛蓝也未必了解。可是宋楚瑜了解了,他了解着我骂陈文茜的话,说你不知道文天祥。宋楚瑜说他可能是文天祥,为什么?他准备牺牲掉了。所以说,我们要有这种精神来看宋楚瑜,老从会不会当选来看他,会不会拉下谁来看他,是低估了我们自己。我们全台湾只要有150万人,我们不受蓝影响,不受绿影响,为了我们的前途,我们的政治理念,为了我们的人格,我们要选。即使打败了,我们要选。所以在这个标准底下,我认为小妹,她要宣布我不再做国民党了。中常委辞职。郭正亮宣布不做。

郑佩芬:我最后发言,刚刚那个郭教授有讲,他就说谢长廷那时候得42%选票,大概有5%没出来投票。我觉得理论是可以相信的,你知道今年为什么蔡英文的气势,我觉得跟马英九真的纠缠不清,一直在纠缠。因为民进党的支持者在今年看到了他们有机会拿回政权。这个情况很像1998年马英九跟陈水扁抢台北市长,跟2008年国民党去跟谢长廷抢总统,情况是一模一样。你终于发现我有机会拿回政权。

郭正亮:李登辉选总统,那是1996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陈履安你要害我落选。

谢震武:因为有好几组。

郭正亮:所以要有志气一点,马英九是最没有志气的,整天到晚在说宋楚瑜害他落选。李登辉怎么不去说陈履安你会害我落选呢?陈履安的名调比宋楚瑜还高。

温绅:提到李登辉,他前天刚好发表新书。我记得李登辉,你们刚刚提到1998,如果他没有拉起马英九的手,说新台湾人,马英九不可能说打败阿扁。所以李登辉在新书发表,我记得他讲了一句话,他说台湾现在有三个世代,他这三个世代讲得很清楚,一个是70岁以上,我想就像宋楚瑜这样,他们有理念,他们很坚持他的理想性。40岁到70岁了,他是说像我们这一代是被国民党奴化教育灌输到现在,他从反共到媚共,媚匪成性。另外一个40岁以下的世代,他觉得他有感而发,他觉得这一场选举打下来,他挺宋楚瑜是说觉得宋是很好的行政人才,而且坚持理念,就像大师讲的。所以我是觉得马英九你不是大师讲的说低能了,其实真的是无能,因为无能到现在每天只是会讲米酒,问题米酒已经是有两个价格,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他拿出来是一种另外一个价格的,原来的另外一瓶的价格还是没跌。每天在那边米酒头,头壳坏去了。

郑佩芬:我想很多人都喜欢把马英九1998年当选,把他归功于李登辉拉起来手。但是我必须讲,在那前的一个礼拜,我们有一个大的游行,李登辉要率团率队去游行。等到要开拔的时候,李登辉人不见,所以党部急忙打电话把连战副总统找来,然后才到了才开始行走。李登辉那天去打小白球,如果那天的气势没有拉起来,我不相信最后一个礼拜天李登辉会去拉起马英九的手。

陈明义:我觉得我们在回顾这个历史,都不是谁举了谁,谁喊那个口号可以当选,难道民进党就靠这几个口号就当选?不是,那是因为国民党做的太差了,大家期待民进党起来,他的口号就打动了人心。相同的我要讲,这三年真的这么差吗?如果这三年这么差,宋楚瑜的茉莉花革命、宁静革命,民进党的认为说要再重返执政会打动人心的,可是现在看起来是没有。

谢震武:OK,好,今天现场也非常谢谢所有的来宾,还有敖之哥来到我们的现场,跟大家谈国内政坛最近所发生的所有的事,也非常谢谢观众你的收看,接下来请您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102《国民大会》

张珮珊:大家好,欢迎收看国民大会,我是佩珊!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昨天早上他已经把第一批连署书送交到中选会,这个数字已经出炉了,35万5589份。这数字代表什么样的意义?他好几次都强调我绝对不是玩假的。接下来怎么玩,怎么样把选战玩大呢?我们先来欢迎今天的国民代表团。

旁白:本来说要最高规格用运钞车全程护送,最终只用3辆发财车把连署书送到选委会。亲民党在汐止租了一个神秘基地,集结连署书。第一批35万5589份,跨越最低门槛。

宋楚瑜:宋楚瑜、林瑞雄报到,我刚刚才收到一份最新的连署书,9年级的。

旁白:9年级算一算,是10岁左右的小朋友。一张无效连署书却能发挥大功效,让宋楚瑜意气风发。

宋楚瑜:不是拉下一个人我们就当选,现在要变成三组,三组要拉下两个人,他们的数学太坏。

旁白:宋楚瑜口中的他们是指看衰他跨不过最低连署门槛的人,听到满场加油声,宋楚瑜越说越带劲。

宋楚瑜:你看看网络所有的投票,我们两个是第一名。论领导力,论执行力,我们都是第一名,对不对?

旁白:两人都竖大拇指,老王卖瓜。根据TVBS最新民调,宋楚瑜林瑞雄支持度9%,想要拼过39%的马吴配和33%的英嘉配还有一段距离。连署书能破最低门槛8%,还得谢谢民进党的支持者出了一臂之力。宋楚瑜没说出口的参选到底,司仪帮忙喊出来,送出连署书,2012大选宋楚瑜确定参赛,让双英谁也不能忽视他。

张珮珊:这个场合看到每一个人都是笑容满面,好开心啊!宪宏哥,355589份代表什么?走路都有风了吗?

杨宪宏:还没,后面还有一些还没出来。我想原来是要100万的,不过我后来听到一些讯息,100万有一定的困难的原因是来自于的确有些人有恐惧感。我所理解的有一些人本来还跟宋主席讲他愿意来帮他连署的企业家,宋主席觉得你与其在这时候表态,不如等正式我参选的时候你再站出来。所以这样的话,你就相对很多连署的站就没有开了,我觉得那个都有差。

张珮珊:不过大家都好奇,为什么要分两批?

杨宪宏:分两批当然第一先确认,这一批送出去的,我的理解是比较合规格的,因为这一回也有很多人贴驾驶执照。

张珮珊:不符合规定的。

杨宪宏:不过那也是一个心意表达了。这些整合出来,完全符合中选会规定的这些份数先送。

张珮珊:李敖大师,35万5589份,我们可不可以说宋楚瑜现在面子已经有了,只剩下里子啰?

李敖:本来就有面子,在这么多围困他的蓝绿兵团里面,他敢出来选,就是很有勇气,很有面子。

张珮珊:你觉得总体来讲,破百万,刚才宪宏哥评估觉得不可能。他说两批加起来差不多应该就是六七十万份。这个数字合不合理?

李敖:很合理,因为里面有我连署的,我也去连署,可是我认识的敌人很多,认识的朋友很少,结果连署了半天只连署了67份。为了表示诚意,我亲自给送到了亲民党党部。后来又搞到7份,一共我连署了74份,才发现高难度。

张珮珊:可是这段时间,我想宋先生应该是看尽了人情冷暖,有没有被打压,两面夹杀这样子的状况?

李敖:当然有,可是我看到什么?看到我们第一线就是台湾所号召的我们是民主胜过大陆。第一段就是出了洋相,总统选举门槛这么高,连署要25万票,连署是这么难,还要交1600万。在美国,他们也有形式上的假民主,可是它条件第一个只要35岁就可以选总统,第二个要生在美国本土,他们是这么容易就可以作为候选人,这才是民主。台湾门槛定这么高,可是什么人定的门槛?名单我都查出来了,就是第二届立法委员这批人包括郁慕明,订了这么高的门槛,至少郁慕明没有拦截,所以我们才知道门槛这么高,所以害死我们。

张珮珊:光芹你怎么看?你看外界众说纷纭,现在已经看得到的是35万,最后剔除多少还不知道,怎么抓比较精确?

黄光芹:我猜了,我觉得宋先生他之前在绿色的《大话新闻》里面就喊说差一点又过门槛了,那是为了维持他的面子问题。他当时想过门槛已经确保了之后才想再冲高,因为他毕竟在台面上讲过30万连署都没有达到,我要选什么?

张珮珊:他会觉得当时这样很没面子。

黄光芹:对,但是你也可以想借见,就是这个过程是非常困难的,除了技术问题,我听过什么旧的身份证驾照之外,还有刘文雄委员已经预告,说如果少填一个邻、少填一个里的话,是不是可以放宽?但是这个规矩应该不能因为宋楚瑜而改变了。那刚你问李敖大师说他有没有面子,我说实在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很多事是他自己把自己的面子给撕掉了。为什么?我昨天还想说,先前还没有展开正式连署的时候,什么连石磊,从美国赶回来高资敏,也不过就是透过电视上有讲出来118万份。很多人包括郁慕明都质疑说你哪有118万份?他们说绝对有118万份。

张珮珊:讲太快,讲太早了。

黄光芹:这都不用追究的吗?这个荒腔走板嘛!

张珮珊:不过,在选举务实的观察,你是不是有发现到宋楚瑜的子弟兵,有些人就是在选假的,虚晃一招啊?

黄光芹:当然,你说第二波的立委提名没有看到,我听说他们还去找过詹惟中,也没看到。第一波的10个人除了陈清龙跟段纬宇是选比较像真的,包括李敖大师,失敬了,李敖大师是不一样的选举,他先前讲了,但是其他人上上电视而已,选假的。甚至有一个难看的状况就是高雄市竟然帮宋先生连署设站的。后来不是有一个台,就是贵台有个节目去抓7个绿营的议员设点。

张珮珊:不过他们说只是选民服务,我们要特别强调一下。

黄光芹:绿营的市议员帮他们做选民服务,自己提名的立法委员参选人也没下去,也没设点,也没帮忙连署,你说这能看吗?

张珮珊说不过去。

黄光芹:所以我觉得选假的成分他们自己也不排除,甚至私底下说光芹你骂那么凶,把他打掉也好,有这种台词出来。

张珮珊:那创夏你形容宋楚瑜像是天边的一道彩虹,此话怎讲?

黄创夏:宋楚瑜他当年成名的时候是新闻局长的,新闻局长要关切什么?电影。所以宋楚瑜对台湾现在最夯的电影《赛德克巴莱》一直很有兴趣,你看他出来要宣布的时候,带着林瑞雄的时候,就用赛德克巴来的台词“如果文明是要我屈膝的话,我就让你看到野蛮的骄傲”。但是现在赛德克巴莱的下集叫做《彩虹桥》。所以你看到宋楚瑜的过程中,一下子是蓝的大佬,一下子红色的打压,一下子最后催票的时候上绿的节目,他宣布记者会的时候,又橘色的。

张珮珊:五颜六色全都有耶!

黄创夏:所以你就看到他是彩虹桥。我就说宋楚瑜这个看起来有点像赛德克巴莱的彩虹桥,但是什么时候回到祖灵那边去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珮珊:可是当年他最红对不对?气势最惊人的时候,他有一段名言,现在想起来是不是有不一样的解读?

黄创夏:他是很生气的,因为我已经公开的讲过,就是他当年在党外初起的时候,美丽岛事件的时候,他出来大骂: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错估了形势。然后我现在一直觉得宋楚瑜就是没有时间回去看看他自己当初讲的这三句话。

张珮珊:重新来检视一下。不过你刚才已经提到他的副手林瑞雄教授,之前神隐的也神隐太久了吧!这个我们就要问一问我们的李敖大师,林教授之前不在媒体前面曝光的这段时间他在忙些什么?这次二度又出现,你有看到他任何的调整或改变吗?

李敖:昨天正好宋楚瑜坐在中间,我坐在他的左边,林院长就坐在他右边。我第一次见到林院长,发现他反应蛮快的一个人,是神童,老神童没有错。

张珮珊:也有人说老顽童,对不对?

李敖:也是顽童,也是神童。可是他藏起来了,我觉得也不错。因为他讲话反应太快,他解决的问题比他闯出来的祸还多。

张珮珊:哈哈哈,又制造更多的问题。

李敖:所以他少说几句也不是坏事。我们要想到宋楚瑜在今天这个情况底下他出来多么困难。他到我家跟我讲,他只有2亿五千万,没有钱,并且起步也很晚,所以我们要了解他心态。这时候有这个组合,恐怕有的时候有点问题,有的人不可靠。宋主席过去在亲民党跟国民党合作以后跑来找我,跟我有一点点难过的反应。我说不要怪,他的意思好像是树倒猢狲散。我说不要怪猢狲,要怪树自己。你不倒,它就不散嘛!猢狲就是这个性格,你有树,它就在这里。

张珮珊:你够强,大家就都靠过来了。

李敖:跟过去信陵君一样,信陵君得志的时候门客3000,忽然失宠了,门客跑掉了,忽然又得志了,门客又跑回来了。所以信陵君不高兴,说你们太现实了,怎么又跑回来了?有人就劝信陵君说你是大人物,你要了解到这一点,他们跟你的关系,就是你膨胀了他跑来,你垮了他跑掉。他就是猢狲与树的关系,所以你树不能倒。

张珮珊:成败还是在他自己。

李敖:所以我认为今天你们这些年轻人对宋楚瑜太苛刻了。他当然乱抓资源,有些资源不可靠,你说你看你漏气了,丢人了,或者吹牛了。

黄光芹:哈哈哈,讲的真好。

张珮珊:不能说改就改,被骂了一下就这样啊!

李敖:要同情他,这种意外或者闪失是难免。

张珮珊:李大师,我再请教你,如果以知名度这件事情来讲,会不会是一个危机?因为林瑞雄教授说老实话,我们最近做了不少关于他的街头访问。随便路上你抓10个人,有8个到9个根本叫不出来他的大名都叫错,这会不会是个问题?

李敖:昨天我也叫错,昨天我最后叫宋主席跟张院长。

张珮珊:哈哈哈,连现场的司仪都叫错三次。

李敖:他们立刻就更正我是林院长,我说原来的张院长在我身边抓我,希望我叫他张院长,我还开玩笑。知名度不高没有关系,俄国的普京从默默无闻一个大特务到世界知名,前后只是半年。

张珮珊:到底这位林瑞雄教授能够帮宋楚瑜什么?人脉?金钱?还是营造议题?

李敖:他只帮助一点,大家就很快乐了。证明了宋楚瑜爱台南人。

张珮珊:宪宏哥,你怎么看这一次我们林教授再一次出来,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肢体语言?嘴巴抿得很紧,双手放前面,恭恭敬敬这样站着,不一样耶!

杨宪宏:他当然,那个副手出现的时候,他有一段时间去了解媒体怎么对他那样的一个态度的报导,他发现都是比较刻薄的报导。所以林教授这样的人,他就会自己修正。

张珮珊:当初大家都印象很深刻,他说没有100万,我是不会选的,讲的斩钉截铁,那句话怎么办,变紧箍咒了?

杨宪宏:那没什么问题,我刚已经解释了,其实在连署的过程里头,有一些企业界人士想去帮宋先生连署,宋先生告诉他们说你把力量留到后面,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真的开始连署了以后,你每天就知道要出去多少钱。大家就会开始想说,我要出去这么多钱,都只为了连署。老实说连署花钱是不值得的,讲白一点,那如果可以完全不花钱可以连署到,那要连署多少份都可以。可是不可能,连署就是要钱,你每天开门,你就是钱一直出去。这时候你还该不该把钱放在这,这不是放在7寸上,你要把钱放在后面才对,你连署其实过关就好。

张珮珊:除了除了,除了刚才讲到钱,经费怎么运用的问题,还有很重要的就是人,现在留在宋楚瑜身边的还有什么样的人?

黄光芹:其实刚刚李大师也讲了,连宋先生自己都感觉树倒猢狲散。的确,你说从当时省长不可一世,到2000年已经要攻顶了,有个兴票案,后来没当成总统,04年总该归他吧,作为副总统也好。当时候整个你说亲民党是什么样败亡的,就是一次去跟连战合了,对不对?好,没有亲民党了,没有主体性了。一次是05年跟扁扁宋会了,那时候伤了亲民党,所以他们在立法院席次从最早的46到第二次34,最后只剩一席。其实已经看到整败亡的情况,只剩下一个中央党部勉强在那边维持。可是你说怪也就怪在这里,宋楚瑜他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无中生有,从一个政治植物人变成现在虎虎生风?你说他的这个民调从15%、17%往下落,现在是以10为向中看齐的基点,但是他也大概就是10%的上下。所以这一次选战有老宋进场好看的地方。宋先生你说现在跟在他旁边的人。最后一波是06年的时候,他选台北市长输了,只剩5万票的时候。我记得林惠官站他左边,林惠官已经往生了,右边是李鸿钧,李鸿钧是最后走,现在只剩下我们在台面上经常看到的一个加进来的黎建南,那还没走的就是我常说他是汉子的刘文雄,然后陈振盛已经是选举怪杰了,每一场选举只有他有了。最后一波老宋他在电视上,他洋洋得意说有些人归队了,夏龙、朱宗轲,还有这个所谓的赵钢,就是他过去省府的幕僚。

张珮珊:可是数一数,还不到10个手指头。

黄光芹:朱宗轲是他的文胆,也没跟到省府去。但这些人都是属于他的内臣性质的,并不是属于在政治上有实力的。所以我觉得宋先生完全是靠他自己一个人。林瑞雄加进来,不管林瑞雄怎么样,有没有知名度,他表现如何,他有没有犯错都是花絮,还是看宋先他的实力。

张珮珊:所以是成是败还是看主帅宋先生自己。那创夏呢?留下来的这些人怎么样分,有鹰派,有鸽派,是不是主张鸽派和平的统统都跑走了?

黄创夏:他们自己讲什么鸽子都已经飞光了,现在留在党内只有老鹰,可是老鹰是会主动出击的,老鹰不是在那边吃腐肉的。所以到底是老鹰还是什么?亲民党全胜的时候46个,你现在看就刚刚讲的刘文雄、陈振胜,那46个其他的都不见了。所以说这是大师讲的,我们要受教,就是树还在,猢狲散了。而这个树在那边已经11年了,全台湾也就这个党11年只有一个党主席一直撑在这边,可是这棵树最近有点好像枯木逢春或怎么样的,可是到底这些猢狲会不会回来,还是老鹰回来了,还是依然只是一个不会主动出击老鹰不知道,但是你会看到里面,你会觉得有一点点的,其实应该尊重的。因为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现在他就讲出来是有一个老院长,有一个老立委,有要去拜访一些老派系,包含一些老党工,全部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党我们应该非常尊重,那么多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张珮珊:完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们现场还有一老耶!

李敖:讲得不公道,讲了半天漏掉一个现任的女市议员。

张珮珊:黄珊珊。

李敖:她是非常义气的。我讲个很动人的故事,当年2000年我被新党请来参选总统的时候,有一天陈文茜带着许信良到我家里,说:李大哥,请你帮忙,许信良连署要搞总统,结果没有副总统,找不到副总统,李大哥可不可以帮他忙?基于大家过去党外的情谊,意思就是你不要替新党做总统候选人了,你做许信良的副总统好不好?结果我看他们可怜巴巴的。我说好吧,新党我就出卖了。结果在旁边被李庆华派来的奸细听到了,立刻打电话告诉在美国的李庆华,说:不得了了,新党的总统候选人要逃掉了。李庆华当天就打电话给李庆安,叫她们来挽救。夜里李庆安到我家来跟我谈说:李大哥,听说你要帮许信良?我说:没有错。她说:你要走了?我说:没有错!她说:你很够朋友。我说:没有错。她说:你对许新良很够朋友,你对李庆华算什么呢?如果你逃掉了,李庆华就垮了,政治生命也垮掉了,新党党主席推出来的候选人跑掉了,李庆华垮掉了。我说这个很简单,我不去就好了嘛!还继续做新党的候选人好了。结果后来许信良就找到了朱惠良。这件事情许信良高兴了10个小时,泡汤了。消息传出去了,新党开推荐我大会时候,有个人摆个臭脸坐在那里,他的名字叫做郝龙斌,就问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是我们党的总统候选人你要跑掉?什么心态?我跟郝龙斌说:什么心态回去问你爸爸。

张珮珊:哈哈,当时他的表情呢?

李敖:他爸爸为什么要帮林洋港做副总统候选人呢?明明不会成功,明明背叛了国民党,对不对?可是郝柏村会做。为什么?就是我们这一代的人,就你爸爸这一代的人,我们有一种侠义的性格,你不了解,你去问你爸爸。我说我做新党的候选人,从被提名以来,你们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恭贺,没有给我一块钱鼓励,没有送一朵花赞美,没有写一张卡片支持。你们全体都对我不起,你们还要挑肥拣瘦。被我骂的大家不敢讲话了。可是晚上我收到一封信,就是黄珊珊写给我的。

张珮珊:所以你才说她真的有情有义。

李敖:黄珊珊说我们的确对不起你。黄珊珊有反省,她知道虽然我们并不欢迎你,可是你既然做了新党的总统候选人,我们的确没有给你支援。当时有这么个秘密情况。

张珮珊:你现在是在宋楚于身边,做为他一个够义气的好朋友嘛!那你一定是留下来最大的那只老鹰了,所以现在这35万份的连署书送出去之后,是不是象征我们亲民党要向国民党宣战,未来会打得非常的激烈?

李敖:当然,并且是开战。照着杨宪宏的评估,真的开战现在才开始,过去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表示玩真的,连署书出来了,35万份还不错的。

张珮珊:烽火才刚刚点燃,对不对?

李敖:现在一个起点开始有了。就是当马英九跟蔡英文的票一边多的时候,甚至还微降的时候,表示我们真的要弃马保宋。

张珮珊:可是开战就需要盟友,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觉得老宋该不该跟民进党的的势力结合?

李敖:现在没有盟友,也没有大咖,也没有金主,都没有。现在有的就是当小市民的选民,进了投票的帘子进去以后,一霎那之间没有人监视他,他有一个自由选择。他会想:他妈的,我就投老宋啦!他受了很多气,这时候他的自由意志发挥了,现在要的和拥抱的就是这些人。

张珮珊:宪宏哥,宋先生做好开战的准备了吗?其实之前他都讲得比较温和一点,他说我一定会奋斗到底,最近开始讲,尤其是昨天,我不是玩假的,讲了两次,我一定会参选到底。最近民调上,气势上有没有整个拉抬的迹象?

杨宪宏:我觉得这一段时间,尤其连署的期间,我所观察到的亲民党,特别是宋主席,他有一些改变。我认为他低估了连署这件事情对其他人的压力,过去他连署过,不就是这样吗?结果这一连署下去就发现其实很多障碍,很多人也跟他表达我很愿意连署你,可是我要考虑一下其他,比如一些压力这些,他也不能勉强别人。从这样子慢慢累积以后,他就逐渐知道原来这个过程本身他更重要的事情。因为他接触很多人都跟他讲说马英九没有用了,蔡英文没用了,你光讲那些也没用。你要拿出一些办法,你的政见在哪里。他每一次碰到人家,他说现在先连署,人家就说你的政见在哪里,如果你现在可以把政见丢出来,你的连署一定会增加的。可是他有一些忌讳,他觉得如果是这样,我资源已经不够了,我何必在这时候为了只是应媒体要求,每天在说东说西讲我要做什么?不需要。我觉得反而是现在民进党变成是一个暴发户,每天搞什么台一线、台九线,那是暴花户的搞法。我现在到今天为止,不管它几只小猪,那种方法我是不认识的,这样的民进党我是不认识的。这不是民进堂,民进党要提的,应该要提出一个政治理想。我觉得大多数人期望宋先生说,拿出政见的时候,告诉大家你的真正理想是什么,去凸显双英他们这一场选举其实是一场开玩笑,一场游戏一场梦。到今天为止,我也搞不清楚马英九到底在选什么,一下讲两岸和平协议,讲到最后又没有了,他到底是儿戏嘛!但是宋先生不能犯这个错,他必须今天走到这里了,你要拿出来就是双英做不到,但是社会需求的这些政见,他要花时间在这里。

张珮珊:政见都还没有具体的拿出来比,其实版面已经大部分都被宋先生抢光了。看到这样子的现象,马英九总统怕不怕?

黄创夏:其实马英九那个方面是很好玩,很有趣,因为马英九讲说兄弟不要阋墙。你知道兄弟很有好玩的,我们常常讲有些夫妻有叫做同床异梦,这对兄弟最近最有名的就是同桌异梦,那个辛乐克之后的湖南菜,宋楚瑜他们有一套说法,马英九有一套说法,光一个湖南菜这些兄弟就讲不平,各自解释怎么合?马英九他们很怪的是他们现在有点抓不清楚,刚开始其实他们有点高兴,因为原来和蔡英文一直拉不开,宋楚瑜来说,他们其实内在里面有一种渴望,因为宋楚瑜会造成泛蓝分裂的危机感。所以他们刚开始是很希望宋楚瑜拉一拉,结果就回流。他们那时候其实你看他完全不想去碰宋楚瑜,希望宋楚瑜把深蓝票回流。但是玩一玩,到后面发现奇怪了,还是没有拉开。所以马英九就有点急了,急了以后就想要拉开距离,因为马英九他们一向就是希望拉开距离,他是打顺风球的,所以又是和平协议,又是公投,还是不行就外省人原罪,乱抛议题。所以现在马英九有点像以前那个英法战争时候的叶名琛,他们党部的人形容他也是不战、不和、不避、不降、不逃,没人知道马英九如何在面对宋楚瑜。

张珮珊:按兵不动,通通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怎么做都不对。可是依据历史的经验,历史的教训,只要蓝营分裂,通常都是绿营占便宜,对不对?

黄创夏:不一定,像过去的时候,有时候只有台北市,其他地方没有,因为台北市的结构比较例外。事实上现在马英九他们最困惑的或是民调里面最困惑的是没有宋楚瑜,马英九也没有领先蔡英文太多,有了宋楚瑜马英九虽然还是领先,但是一样的领先幅度也不多。所以宋楚瑜的票到底是从他们两边那边挖过来的,还是说本来马英九流失的选票,宋楚瑜在收的那些票,恐怕也未必会是马英九的。

张珮珊:光芹有没有不同的解读?马英九是真怕宋楚瑜还是假怕宋楚瑜呢?

黄光芹:宋先生出来当然对这次选战有不同的意义。他偏偏碰到了一个马英九,马英九他是好像自虐型的政治人物,你看前面砰一下推出一个和平协议,自己又草草收场对不对?最近又在谈说外省人原罪。我外省人有原罪,他忘记了说08年756万票,多少台湾人投给他啊!

黄创夏:四五百万人。

黄光芹:他把自己的票,自己把自己的定位搞到最偏狭的,刚刚我跟创夏在开玩笑,人家说他新党化,我说不,现在变新同盟化了,爱国心都出来了,把自己骨子里真正的细胞给抖出来了。这样子对他选票是不利的。

张珮珊:简单来讲就是自曝马脚。

黄光芹:但是我认为我们现在观察民调,宋楚瑜进场,马还是赢蔡,或者很接近了。我觉得彼此之间消长在蓝绿之间。宋先生就是我们等到明年的1月14号,我们可以做一个分析,如果马英九真的输了,然后输给蔡英文是些微的票数,大家又会分析说宋先生拉走多少票。但宋先生他这次也标榜我拉蓝的票,我也拉绿的票。有时候我们名调显示交叉分析,拉绿的票反而多一点,所以也很难讲。但是这次就是看,马英九跟蔡英文两个之间谁赢谁输了。

张珮珊:我们就来听听大师的想法好不好。大师,你觉得宋楚瑜一出手,到底是拉蓝营的票比较多,还是拉绿营的票比较多?

李敖:都差不多,感觉上是拉蓝营比较多。可是我们主要看拉到了那些不投族或者首投族,他可能拉到这些票。我基本上一个感觉,就是马英九这个人,我最近在想他跟蒋介石比起来有什么不同?后来我得到结论了,他比蒋介石还独裁。蒋介石独裁是形式上独裁,吹胡子瞪眼,对不对?马英九那么温和,可是他的性格和决策的方式是比蒋介石还独裁。蒋介石还靠着那种这种很核心的小组帮他出主意,当然出了很多馊主意。马英九简直没有核心小组,除了金溥聪以外。所以他决策方式非常的草率,这种草率结果,可是权力很大,构成了一个奇怪的独裁者。这时候我觉得宋楚瑜出来选,大家说你破坏团结,不识大体,要什么求官,有一个理由我觉得应该公开承认的,就是我恨你!因为我恨你,我就要选。为什么仇恨不能作为理由?我告诉你,当年慰安妇那一次我拿出100件艺术品来救这些慰安妇,原因就是我恨日本人,我还并不是说爱就慰安妇。我恨日本人,日本人要每个人给50万,要求你给我和解,你承认你愿意给我做军中妓女。怎么可以呢?当时你是强迫我的。可是50万对这些老太太们慰安妇很重要,她们有的人一辈子没有来过台北的,那么穷困。所以用50万吸引她,所以我的方法是我给你50万,你就不要他的50万,是这么来的。可是慰安妇无缘无故为什么我给她50万呢?因为我恨日本人。所以恨是很重要的情绪。所以宋楚瑜恨你马英九,老子就恨你,把你干下来,同归于尽。

张珮珊:大师我再继续请教,除了刚才讲的那种人性的恨之外,是不是还有一种害怕的情节?马英九究竟害怕宋楚瑜哪一点?

李敖:他哪一点都怕他。宋楚瑜年轻的时候也很漂亮,新闻局长的时候很漂亮,后来有段时间跟着李登辉扯在一起,我说这个人相都改变了,都跟着相变坏了。现在看起来宋楚瑜又恢复到他以前平和。可是宋楚瑜比起以前,他要染头发对不对?我头发不要染的,你看这次张院长头发也染了。所以这是真的本钱,所以我一看邱毅我就这样子。

张珮珊:哈哈!好辣好辣。不过前几天,我们也在新闻上看到了您刚才提到的郝柏村,他也出来帮马英九站台。郝柏村当时说了一番话,说谁要是想把马英九拉下来,这个人就是在捣蛋。虽然他并没有讲出这个人是谁,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嘛,都晓得。

李敖:这个法律上可以告他诽谤罪的。为什么诽谤罪?我没讲你名字,可是法律上有一种诽谤罪的一个情况,整个情况里面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适用,杨宪宏不适用,只有我适用。好,就可以告你。

张珮珊:不过他当时是用捣蛋这两个字。

李敖:他说搅局,我反问一句话,搅什么局?因为你搅着我们国民党的局,搅了我们国民党党主席出来选,你来搅局。可是我们不要忘记,1996年选举,国民党党主席李登辉出任选的时候,有的人跟着林洋港出来做他的副总统候选人。那个混蛋是谁?就是郝柏村嘛!当年你以国民党党员身份反对了党主席,被开除党籍。这一次如果宋楚瑜成立的话,怎么解释你当年在1996年郝柏村自己干的事情,你背叛了你的党主席。如果说李登辉不好,我们要抛弃他。问题又来了,为什么马英九不唾弃啊?马英九一辈子跟着李登辉,郝柏村来护盘,怎么护都不正确的。因为马英九把他卡住了,所以我认为这是个头脑很不清的一个老军头讲的话。

张珮珊:光芹,郝柏村护盘是护的蛮用力的,但有些人不太讲话的。

黄光芹:其实郝伯伯他在公开场合他真的忘记了,就是李敖大师提那段。我昨天在一个节目也有讲,他骂得很凶,有人自以为拿130万票,选也选不上,出来搅局的。他忘记他上一次也没有跑票啊!他反李打你可以,要拉李下台,要搅局可以,别人不行,那时候还不止他一对搅局了。

李敖:并且民进党当政以后,是你的儿子在民进党政府里做环保署署长,有官照做,不是你们郝家干的事情吗?

黄光芹:李大师讲马英九是李登辉忠实追随者,我觉得中间隔了一层了,他追随连战的。连战行政院长他组阁,后来在白晓燕案还有那个时候一个风暴里面游行对不对?他先辞法务部长,再辞政务委员,整个脱离了李登辉团队。宋先生是跟到冻省的时候,真正当时两宋一苏最核心的还是宋楚瑜,所以李敖大师,中间有点距离了,不能把马英九……

李敖:光芹你说错了,马英九没有透过连战,直接跟李登辉拍马屁。当时搞委任直选的时候,总统委任后来改成了直选的时候。当时推动之委任的是马英九,跟连战无关。直接拍马屁的,他都单线的。

黄光芹:李敖大师,那时候我在线上跑,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镜头,马英九在中常会被大家记者追着问,他反过来讲说你们还会相信我吗?在那个年代,他自己只搞委任直选,就可以造反,当然是李登辉交办的。然后施启扬对着记者讲民意如流水,其实是说党意如流水,是那个李意如流水,他们两个被耍了。

李敖:马英九你可以有个性,你不可以不干,后来你怎么样离开连战团队的对不对?法务部长下来做政务委员,然后就自己跑掉了,还发表了为谁而战谈话,对不对?

张珮珊:刚才我们都已经谈到了郝伯伯他是这样子来挺马,其他人呢?连爷爷反而又很低调不说话。

黄光芹:其实就是说哨子一吹,其实他们都会归队的了。郝伯伯他有一个儿子,未来如果2016年他不是还想出来的话,郝伯伯现在所作所为也可以灌溉他儿子。那吴伯公也是一样,两个儿子被押在国民党。就他们的党性来讲,我讲吴伯雄为例好了。其实吴伯公那时候他如果不退选省长的时候,其实他照选的时候,他那时候自己也评估他的地方人脉,尤其客家村等等,还有他旧的部署,其实也无妨了。就吴伯雄的党性来讲,他是容易退的。你在这个关头,当然是全力巩固领导中心,全力挺马。因为教条是没有办法更动的,所以二者选其一。你要问的可能就是为什么宋先生他一心一意的以为你们是跟我站在一边的,私底下大家都是反马、骂马无能,大家常聚会是这样,为什么没有人站过来?我想这是政治的一个现实。你再看最后一波,宋先生去接触的像郑永金对不对?像他寄望了杨秋兴这些人,我不要提杨秋兴属不属于国民党体系的,我提郑永金或者类似郑永金门这一类的人,他们自己有个评估。这也就是我们在做选票上来预测所谓的西瓜效应的产生。他们当然是自己认为马英九还是有胜算。相对来讲,我觉得最近亲民党不管是宋先生的幕僚或宋先生本人,我觉得荒腔走板到一个程度了,牛皮吹破一个又一个,自我催眠到一定的地步。他自己去解释他在电视上讲过什么话,其实名嘴不好当的,你在电视上讲,人家都还留着。一下把自己喊的老高,过去都不讲。你说现在有人喊票数,有人喊到300万。宋先生也认为他一定可以把那两个拉下马,但宋先生我可以体谅了,因为你进入实战阶段,你继续选,你要有信心。我们不管从各方面的分析不是这样走,他太高估了。

张珮珊:再看国民党内部的气氛,我刚刚还要问的是为什么投马英九会投的这么的心不甘情不愿?大家不是含泪含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含笑要投他,要支持他吗?

黄创夏:你看最近一些大佬出来,因为面对宋楚瑜,面对蔡英文拉不开的压力,都站出来了。站出来之后你就觉得好像支持满马英九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情,支持马英九万分的痛苦。所以要含泪,要含血,要含恨,就变成是马英九其实这样是很没面子的,但是为什么,讲的是说他的人缘不好。连战虽然是归队也要亏他一下,马英九和马米酒谐音很像,其实也是酸了他一下。马英九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含笑投票呢?如果从维基解密就看得出来,他们这一批的年轻人一直希世代交替,八大公九大老通通送入太庙当神主牌,最好含笑九泉就好了。其实过去这三年,马英九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心里。现在他们只是说怕国民党因为这样子再次的失去江山,他们好不容易骑马上京城,但是骑了马上进城之后都没有分到任何的好处,所以这个时候只不得已而出来。但是你就知道支持马英九对他们来讲真的很痛苦。

张珮珊:宋楚瑜这部分,宋楚瑜在未来有没有可能干脆去跟民进党寻求一些合作组联合政府?因为宪宏哥,你一直主张,还有宋先生的主张,都是希望能够圆这个梦。

杨宪宏:这个我讲还是需要实力的,我觉得重要实力是他在1月14号要证明他有这个实力,但要证明这个实力,就必须拿出真实的作为。老实说双英的政见里头里零零落落,对宋先生来说,他是老政治了,所以应该他可以非常清楚怎么样聚合这一些民间给他的建议。我觉得这些就等着宋先生他自己来讲,比较重要是在这个地方,就是马英九现在陷入一个很大的困境。他原来主张的是像金溥聪说,我们提名一定要提最好的人,宁愿落选也没关系,到现在不行,就这样选,马英九落选也没关系。他还是要去结合这些老势力、老派系,用什么去结合?还不是拿着现在一直都不敢公布的不分区立委安全名单,他们陷入跟蔡英文完全一样的问题,就是一个位置许了很多人。请问你这个丑媳妇要见公婆吧,他希望说11月4号,宋楚瑜的连署只有15万份,根本就没有25万份最好,他退走那一天,他马上公布。各位含泪、含血、吐血投票好了,因为我已经不怕你了。可是宋先生继续参选,情势不一样,你要估计的是这个问题,现在已经11月了,马总统赶快公布,人家蔡英文主席那一关过了,你这一关还没过,赶快公布,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不分区立委到底是什么名单,到那时候就知道宋楚瑜为什么在这时候会被压迫这么厉害,要迫他赶快退选的原因就是这个而已,也不过如此。

张珮珊:李大师,宋先生现在可以说是内外交逼,刚才讲到压迫的这么厉害政治的现实,你觉得橘子该绿吗?该不该为了政治前途,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绿帽也戴了没关系?

李敖:这个绝对不可以,我讲过条件了,除非绿的宣布我们不搞台独。我本来跟宋也开过玩笑,我说叫他趁着马英九现在谈公投,逼着国民党搞公投,也逼着民进党搞公投。因为民进党在党纲里面一开始就说要依据公投的方法成立台湾共和国。你从228起算有64年,从彭明敏的宣言起算有46年,从民进党的建党以来25年,从执政以来有8年。你们有这么多机会去实现民进党的党纲公投,不敢!不敢证明就是假的。所以我觉得宋楚瑜应该逼着国民党公投证明你是假的,逼着民进党公投证明你是假的。如果假的拆穿了以后,你就是好党嘛,很好的执政党或者在野党,跟一般党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毛病了,这个时候我们当然可以合作。所以我的意思要把它捅开,国民党的假统一,民进党的假台独都捅开。

张珮珊:如果一个假设性的情况,蔡主席她愿意释出善意,暂时先把台独的议题先模糊掉,淡化掉,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李敖:也没有。因为行政院长的身份没有保障,什么人把行政院长的这个身份的附属权拿走了?什么人使总统让行政院长干就干,不干的话连换5个行政院长,像陈水扁。什么人干的这个条例?李登辉、宋楚瑜、夜奔敌营的许信良、夜奔敌营的陈文茜。你们闯了这个祸,所以我跟宋楚瑜说,我说你自作自受,现在这个条款不恢复,谁给你做行政院长你都不敢接吗嘛!今天接了,明天就把你赶走了。所以蔡英文如果先承诺给他,他不敢要。马英九说,从现在开始,吴敦义下台,我们欢迎宋楚瑜来。宋楚瑜不敢接,原因制度没有保障的。

张珮珊:现在蓝绿我们看到其实安内攘外都非常重要,尤其考验双英这两个人他们的整合能力。最后我们就请李敖大师两边都来评点一下,最近他们出的战略,谁比较高明?

李敖:都不够高明。可是民进党应该承认,我们台独这个梦是碎掉的。当时他们闹得好凶,在立法院不是公投绝食吗?绝食是每个人打卡的。为什么?可以回家吃饭,然后接力。里面有一个人就是沈富雄,所以这批人一塌糊涂,证明这个公投是假戏。现在笨蛋马英九跟着要演搞公投这个戏。民进党又抓到了要搞公投。宋楚瑜应该趁机拆穿这两边假公投,逼他们两个回到那种最原始的政党,就是好的政党,两个不是坏政党,基本上还是在互相抓对方的把柄,还是好的政党。因为胡闹,什么台独观念,他害了他自己。

张珮珊:谢谢李敖大师,谢谢各位来宾!所以别再玩假了,别再胡闹了!现在开始只剩下最后两个月,要玩就玩大的,要玩就玩真的。《国民大会》下次见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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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2《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你从节目的收视你就可以感受出来全国所有的观众,大家对于宋楚瑜要不要参选,是不是成了定局,尤其我昨天就讲,昨天对于2012这场大选来讲,绝对是关键的一天,因为昨天35万多份的连署书一摆在那个地方,包括在昨天节目现场所有来宾都讲,宋楚瑜应该是选定了。当然,国民党昨天的代表像费鸿泰委员说,他还是希望存着一丝丝和平的想象,希望不到11月25号登记那一天,都不要一切成定局。可是如果你今天从所有的媒体来看的话,似乎宋楚瑜这仗是一定打定了。而且大家已经开始三国演义,这三国合纵连横之间会出现什么状况,已经开始分析了。

谷怀萱:对,我们来看蓝营就说是要尊宋弃保;忍到最高点,绿营这边的话是拉宋绊马,要扶正小三;当然这橘营就是说宋的底牌,不到最后难料。

谢震武:奇怪!宋有什么底牌?他不是已经要去参选总统,如果11月25又登记,还会有其他的底牌吗?或是说宋楚瑜这一仗,他真正的想法到底图的是哪一块呢?这是合众连横之间。但在昨天,宋楚瑜跟林瑞雄两个人联袂一起现身,然后拿了35万多份连署书。在过程当中你也看到包括亲民党很多人都在,包括有一个他不是亲民党的,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跳出来以侠客的身份说要帮助宋楚瑜,李敖大师也在场。可是在那过程当中,有人就开始注意他们这几个人讲的话,包括林瑞雄出来以后讲的话,感觉上好像有点白色恐怖的感觉,林瑞雄他就觉得有没有被跟踪,这些话引起了大家就在讨论现在什么年代了,还会有白色恐怖吗?现场来宾待会儿怎么看?除了这个以外,昨天张昭雄张副主席讲话很重。

谷怀萱:讲话真的很重,他就直接说了,他说马英九就像是无魂有体稻草人。

谢震武:你要用唱的。

谷怀萱:无魂有体就像稻草人。

谢震武:就是《爱拼才会赢》里面的。

谷怀萱:对,他拿这个歌词来比喻。

谢震武:这句话马总统听了一定会很不舒服,你说我是这样,什么意思?甚或他还直接在里面用的词更重,讲到说难道让你当皇帝,你才觉得台湾人民不会愧对你吗?这些词再再像利箭一样的冲向国民党,冲向马英九总统,马总统他们会怎么看?可是在那过程当中,包括李敖大师也讲了,他就讲说其实马总统,他说不是无能,他说是决策独裁。李敖大师为什么会讲像这样的一些话呢?这整个我们说未来就是三国的状态,三国之间,如果你真的要看的话,到底他们之间合纵连横,这局该怎么玩?可是只要打选战,钱很重要。一般来宾我们在节目上有人讲,打一场总有选战,10亿的,50亿的都有人估。可是宋楚瑜的金援是不是真的被断了呢?

谷怀萱:现在大家都很担心是不是有这样的一个消息传出来了,就是说北京断宋楚瑜的金脉,而且说是北京。

谢震武:好,在这个过程当中,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消息出来?是要伤宋楚瑜,还是要伤国民党的马英九总统?你如果看完这整个内容,民众会是怎么想?现场来宾又会怎么看呢?这一场只要是牵涉到三国,你真的很难去判断结果到底会是什么样。今天节目现场,我们为你邀请到了许多来宾,包括昨天在现场以侠客身份要帮助宋楚瑜先生的李敖大师也来到我们现场,跟大家一起来看看未来这一战到底该怎么样,我们来看一下VCR。

宋楚瑜:宋楚瑜、林瑞雄报导。

旁白: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昨天向中选会递送连署书,但过程中却传出白色恐怖了吗?根据今天出刊的周刊报导,和宋楚瑜有交情的企业家都受到北京的压力而缩手,不再出支相挺,是否将造成宋楚瑜参选总统之路的金脉断裂?面对宋楚瑜的参选,国民党采取尊宋弃保四字诀,唯有塑造危机意识是否才有可能出现弃宋保马的效应?如此一来,国民党也才能保持胜算。根据最新民调显示,目前宋楚瑜的支持度依旧是10%,在短短的七十几天里,又该如何拉高支持度?届时宋楚瑜能留住多少马英九的潜在支持者?橘营连署过门槛后,选战策略又该怎么打?蓝绿双方又该如何应战?今晚的《新闻面对面》一次说给你听。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作家李敖,大师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

刘益宏: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王时齐: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前立委徐国勇。

徐国勇:大家好!

谢震武:好,一开始我想要直接,你很难有机会能够调侃一下李敖李大师……

谷怀萱:真的!大师,那个连署书你怎么只帮忙连署了76份,哈哈!

谢震武:张友骅有1400多份,你就只拿出七十几份。

李敖:所以很没面子。当场招认,才知道连署是多么难,因为我认识的都是仇人,很少认识朋友,没有朋友,临时……

谢震武:朋友都给你打成仇人。

李敖:我临时把给我包工的木匠都签名。

谷怀萱:连木匠你都把他拉来签了,哈哈!

谢震武:您刚刚讲说这个是要凸显连署真的很难。因为林瑞雄本来讲要有100万份才要选,后来昨天他也讲,那个过程他也发现真的很难。他医界的朋友愿意帮忙,可是还是不要连署。您自己的感觉也是这样?

李敖:他这个是另外一个形式的白色恐怖,他并没有说你签名了怎么怎么样。他自己害怕,我签名以后我可能出了问题。问题出在这里,所以你找证据,没有证据,可是有这种感觉,这个感觉就是一种恐怖。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讲,2000年那一次,我听过很多来宾讲2000年那一次宋楚瑜第一天就过了门槛了,后来冲到150余万份,那时候他们怎么不怕?

李敖:今天发生大家集体错误,就是老想到宋楚瑜当年多么有气势,老想到宋楚瑜当年多么坏,没有意义嘛!他今天的宋楚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谢震武:所以跟气势有关系。

李敖:就是迷途知返的一个宋楚瑜,别的国民党不可能迷途知返,还是走老路,连战他们还走老路。可是宋楚瑜他是我的敌人,我亲眼看他如何从敌人转变成朋友,我觉得他很了不起。你讲他过去坏事,做很多坏事,当然做了很多,打击李敖就是他的坏事之一。这都不重要了,过去盛极一时也不重要了,现在他就是很没落了。

谢震武:可是您刚特别提到,如果真的讲白色恐怖,你现在这个阶段你也说没有证据,只是心里的感受对不对?所以包括林瑞雄副总统参选人,他讲他觉得去什么台大医院还被跟踪,还被什么东西……

谷怀萱:他赶快溜走了。

谢震武:你觉得真有其事吗?还也是搞不好旁边也是一个老人家路过,搞不好想找他签个名。

李敖:我昨天第一次看到天才儿童,老神童。他是很爽快的一个人,是有话直说的人,他完全是一个感性的。可是有的时候很多女人也这样子,很多女人她没有被强奸,可是感觉被强奸了,甚至去报警。你懂吧!也有这种感觉。林瑞雄林院长他这种感觉,过去的白色恐怖阴影可能最近反射到他身上去了,现在就觉得感觉非常敏锐。请注意,这是一个常态的病态。

谢震武:这是大家已经习以为常的病态的意思。益宏。

刘益宏:我反对,假如一个人他的感觉,有的人怕鬼,你政府要负什么责任?有些人明明没有迫害他,认为说政府有可能迫害他,这个其实就是被迫害妄想症,要政府负什么责任?刚刚李敖先生他讲说宋楚瑜以前是他敌人,现在变成朋友。宋楚瑜以前也有很多朋友,现在变成敌人了,也很了不起啊。所以很多事不能这样看,李敖连署七十几份,张友骅连署1400份不敢选立委。70份的连署实力要选立委,而且他说他会当选,会把赖士葆打趴在地上。

谢震武:你从来也不相信这件事是吧?

刘益宏:当然不相信。

谢震武:你每次在节目里面敖之哥不在的时候,你都直接讲他如果当选,你会捐100万。

李敖:今天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刘益宏:难得跟你同台。

李敖:冤家路窄,我要把你宰掉。你大谈郑南榕,这是郑南榕写给我的亲笔信,你所了解的郑南榕太片面了。什么原因?你现在是资深媒体人,当时不是。当时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记者,所以整个的过程你们都不知道。办杂志是我出钱办的,郑南榕被抓起来是我救他的,我塞钱给叶菊兰的。我到监狱去看他,可是我整了他。怎么整他?他要抽烟,烟瘾很大,他希望透过我在监狱里面找过那种角头给他烟抽。正好相反,我希望角头不给他烟抽,叫他戒烟。真相出来了,郑南榕第二次拒捕的时候,准备好汽油弹。这个真相我告诉你们,郑南榕不是要自焚的,郑南榕是一个强烈的纵火抗议。结果怎么样?结果他逃不出来了。你听我讲,我太内行了。当时很多人整天24小时跟着他在房间里面,最后这些人从后面跑掉了,包括郑南榕要求带他女儿郑竹梅跑掉了,郑南榕自己烧死了。为什么烧死了?人不是百分之百的都要做英雄的,他有的时候他会软弱,他觉得不要殉国,也不要殉职,也不要去做烈士。可是24小时他的同志们老跟着他,逼他永远是燃烧状态。他最后要软弱的时候都不能软弱了,被烧死了,汽油弹起来以后被烧死了。益宏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跟我谈郑南榕,我太内行了。

刘益宏:我也认识郑南榕,我跟他打牌,还跟他吃饭,我为什么不能讲郑南榕呢?

李敖:你知道的太小了。

刘益宏:你认识他是大的?我觉得我比较认识他。

李敖:你口口声声说你要出100万。

谢震武:他说如果你当选,益宏愿意出100万。

李敖:我告诉你,我本来要说选的时候,在第一次立法委员快结束的时候我选文山区。文山区的市议员李庆元跟我吃饭说:李大哥,不要选,你选不过赖士葆。我说多少票?他说赖士葆得了14万票。我说我呢?他说你可以得1万票。

谢震武:差这么多!

李敖:你看我把它写出来了,我写在我的《李敖议坛哀思录》里面,然后我就告诉吴育昇,吴育昇嘴巴好甜,就跟我说:李大哥,李庆元乱讲,不要听他的,我告诉你你可以得多少票。我说多少票?他说你可以得2万。

谷怀萱:哈哈,多一倍。

李敖:2万票,14万票,我就7:1,所以我怎么会当选呢?

刘益宏:不会。

李敖:你说的对。为什么刘益宏你不看到我那光明的一面,老看到黑暗这一面。就你李敖李大哥敢选,文天祥打不过蒙古人,敢打。为什么你不赞美我呢?你应该有这种赞美的精神。你不但赞美我……

刘益宏:我不必赞美你,因为你自己赞美自己就够多了,没有人赞美你比自己赞美自己还好。

李敖:结果你不赞美我,还找了个老兵来杀我。老说说如果我当选10天以内自杀是不是?

刘益宏:对。

李敖:为什么不当时当场自杀,国勇你说?我告诉你们秘密,2000年我选总统的时候,安全局派25个人保护我。在楼下人声鼎沸、吵闹,什么事情?来了一个老兵,他一定要见我,他们说不能见。老兵说不见不散,我就下楼来看什么事情。这个老兵要当面跟我讲。我说让他过来没关系,他们就保护我,跟老兵见面。老兵很凶,说我是支持宋楚瑜的,你出来选什么东西,你搅局,万一宋楚瑜落选的票就是你拿到的票,你的票影响了宋楚瑜,我就把你杀掉。

刘益宏:他高估你了!

李敖:你听我讲,他比你老的老兵神气多了。

谢震武:然后你怎么回?

李敖:我说你不要杀我,我说如果我的票影响宋楚瑜当选,我们两个人手拉手一起自杀。他一听好高兴,跟我一起自杀,就跑掉了。李大师是何等人物啊!

谢震武:可是大师你刚讲这一段,你说意思是说这次立委选举……

李敖:孬种啊!

谢震武:这次立委选举你也是明知不可而为之吗?

李敖:是,这是圣人的话,孔子知其不可而为之,这圣人的话。人类总要有些人是有理想主义的,从宋楚瑜的副总统候选人林院长到李敖,都是理想主义的。有这种人就是文天祥型的人,我们要赞美他。刘益宏的缺点,他是个好人,可是他眼里面只看到黑暗面,看不到光明面,要好好反省。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刚讲这段,你该不会说包括宋楚瑜,因为宋楚瑜虽然说过文天祥,你该不会说是宋楚瑜跟林瑞雄也是跟你一样,知其不可而为之。如果这样讲的话,那他的当选几率……

李敖:我告诉你他哪像文天祥,文天祥是因为我骂陈文茜,我说你的世界里面没有文天祥,因为文天祥给我们的是失败,可是他有正气。你这世界里面也没有星星,因为星星给我们没有光明,可是它给我们希望。可是你们一公算,像刘益宏这样一算,你不会当选;像李庆元一算,你是1/14,赖士葆把你打垮;像吴育昇一算,我这1/7也会打垮。我们敢去打,这个精神我希望你们能看到。益宏小老弟,我是很诚恳的,也很严厉的,我跟你说,叫你反省。

刘益宏:今天如果宋楚瑜像李敖这么讲,说我是文天祥,没问题,我同意,我觉得同意他有发挥文天祥的精神,但是不要讲说拉下两个什么各拿5%,陈振盛讲一定当选。连署还没有过,说我们早就已经过了。这是讲什么?你把实情讲出来,李敖他讲得很清楚,他是不会当选,他就要当文天祥的,可以!以后我们就认为李敖出来参选就是文天祥出来了,大家不要投给他,因为他知道不会当选。

李敖:益宏我跟你讲,你要出200万我就当选了。

刘益宏:你选假的,我出钱给你。

李敖:我们选拿20万出来是假的啊?我这次在11月5号,政大EMBA班,大陆中共的学校来联合举办请我演讲,我开价就20万,干什么?就是选立委的,我就为这个钱,就是说不是玩假的。有很多奇迹,可是益宏你不相信奇迹,人间有很多奇迹,克林顿打老布什的时候,老布什民调91%被打垮。

刘益宏:奇迹发生了就你对,奇迹不会发生就是我错。

李敖:他也有可能当选,你整天喊人家不当选,唱衰别人,我觉得意思这样好吗?你唱衰别人还要赔钱,你要赔我200万。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我先问一个,时齐,其实讲到白色恐怖,现在有没有白色恐怖或什么,其实益宏或者我听过有一些名嘴朋友说过,说一直不断的,包括林瑞雄讲,包括张昭雄副主席也讲说在医界大家都不敢连署。我也听过有一些名嘴的朋友是讲说你一直讲白色恐怖,目的只是想把那个连署没有办法弄到100万,就解释成有白色恐怖,这样对自己面子比较好看,有人是这样讲。你同意吗?

王时齐:我先讲说,我本来很想看他给你100万,所以我答应说票要给你。可是你刚刚自己说你仇人那么多又没朋友,连署才弄了76张。我觉得……

李敖:后来又补了7张。

王时齐:我觉得你差太远了,我觉得这票好像有一点不应该给你。

刘益宏:搞不好保证金都会被没收,如果去登记的话。

王时齐:对,他一定付不出100万。

李敖:保证金没收算什么稀奇!我选市长也不是被没收200万,对不对,早都被没收过了。

王时齐:习惯性没收,好,回到白色恐怖的事情。的确,如果真的是有恐惧的感觉的话,那个东西才是比恐惧还要更令人害怕了。我觉得他要凸显出来一个意义,就是现在的政府竟然会带给大家那么恐惧的感觉,我觉得是要召唤出那样子的历史记忆了。我会认为这可能比较像是一种选举的手段。为什么?是因为我从家族的朋友,或者是我之前不是说我有一个台南的国民党的小干部,他也叫帮他拿个20份的连署书等等。从这些人的行为上面看起来,的确没有这么强烈的白色恐怖的感觉。大家都还是蛮认真的跑去要连署书,赶快填了资料交出去。所以我会觉得这比较像是选举的策略。选举的策略目的当然是第一个托词,就的确是跟100万差距太大,第二个也是要塑造出一种悲情的成分,你看我宋楚瑜一直被打压成这个样子,超惨的。所谓的哀兵在选举上是永远有效用的,不管是宋楚瑜用,马英九现在也在用,哀兵绝对有效。所以我觉得这是比较像是采取这样的策略。

谢震武:佩芬姐。

郑佩芬:我觉得我听到白色恐怖觉得很好笑。请问一下李敖,你真的有感觉到你有被白色恐怖威胁吗现在,我知道你当年被白色恐怖?

李敖:我告诉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国民党一声令下,全台湾不许李敖两个字出现,多久呢?连续14年台湾媒体广播电视李敖两个字没有,不可以出现,就没有了。所以徐国勇最懂,言论自由不是宪法名词。是你能不能有这个机会,没有这机会就不是。我告诉你,在立法院里,我又不能进程序委员会,我就喷瓦斯,他们给我立法院处分。开会的时候我进电梯碰到一个人,叫做徐国勇。

谢震武:哈哈,然后呢?

李敖:徐国勇怎么样?他签了名,不开会就跑出来了,出来电梯碰到我。徐国勇跟我说:李大师,我们怎么会来处分你呢?形式上我们走一下,签个名,骨子里面我们不会参加开会来处分你,这就是真的徐国勇。你知道吗?

谢震武:好,那我们就直接问真的徐国勇。

郑佩芬:在徐国勇答之前,我觉得我刚刚还补了一个。我觉得很多人不敢去连署,其实中国人《阿Q正传》里面就是乡愿,乡愿就是怕公开得罪别人,私底下永远有这种……

李敖:小妹你错了!最大的乡愿就是现在放着大的大党民进党,国民党不敢批评不敢打,整天打一个小党,全体集中精力打一个小的党,这是不是乡愿?甚至另外一个小党的领袖,像郁慕明还打一个小党,就像妓院里面妓女在互相骂一样,妓女要联合起来反对老鸨子,反对这个大茶壶。怎么妓女骂妓女呢?不可以的。所以为什么郁慕明在骂宋楚瑜?我觉得我的老朋友郁慕明错了。

谢震武:来,国勇。

徐国勇:乡愿怎么来的?其实有很多的乡愿是来自于被害妄想症。那被害妄想症怎么来的?被害妄想症照理讲应该是个案,一个两个的精神病的个案。可是在台湾,被害妄想症如果按照刚刚益宏兄这么一讲,不要忘记这是普遍存在台湾社会。为什么怎么来的?就是早期的白色恐怖阴影还在,我应该来这样讲。现在是不是如果还有这么多人会有这种感受,我不禁要怀疑,是不是心中的警总回来了,心中警总为什么会回来?就是李敖讲这句话的时候,因为我们以前在立法院同事,他还告诉我,他告我1块钱,我后来也没有赔他。

李敖:被告徐国勇。

徐国勇:哈哈!不过我要讲这一点就是李敖有资格讲这一句话,因为他被关过,这个阴影我一直觉得在李大师心里除去了吗?

谢震武:你也没有被关过。

徐国勇:我们没有被关过,但是我们经历过,我们曾经不敢讲话。我举个例子,我参加过美丽岛事件,68年的时候我在现场,可是我跑回到军中,我大概一年都不敢讲话,从来不敢跟人家讲说我参加过了。为什么?怕被抓去关。尤其那时候我在服兵役,万一被枪毙怎么办?我真的会怕。后来回来,一直到开始民主运动出来了,我们就敢讲了。但是敢讲在这过程里面,我一直提到这一个连署是不是真的会有这个心态出来,我还觉得应该如果当事人这种感受,再加上有人真的不敢这样的话,这个政府就表示我们到现在为止,在这一部分还没有进到真正的民主,也就是刚刚讲的言论自由,并没有全部在我们的脑子里深化。所以从这里来讲,如果什么都是对,现在都没有了,我也承认说可以没有,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有?大家再想一下,如果一个政府还用恶法来行这一些动作,是不是在某个程度也是让你心中警总回来了,这些言论自由的一个束缚。

谢震武:敖之哥,我这样讲,你刚才字里行间讲国民党这样一个大党,倾全党之力去打一个小党。你的意思就是国民党一直以来在对付宋楚瑜?

李敖:我的重点不仅是国民党,而是现在我们媒体人或者我们这些人民应该扶弱抑强,应该保护宋楚瑜,保护小党。

谢震武:敖之哥,如果要你讲说国民党全党,我们先解决国民党跟亲民党之间的问题。国民党跟亲民党,国民党从头到尾到目前为止,你看他的词讲的尊宋,他们秘书长廖了以还这个声明告诉所有的人讲说宋楚瑜要参选或什么,大家千万不要骂他。你说国民党倾全党之力就是要打宋楚瑜,此话怎讲?

李敖:那不是尊重,宋楚瑜是一表人才,并不要吃你的湖南菜的嘛!一表人才,你承认我能干是不是?请我做行政院长嘛!这叫尊重。

郑佩芬:这是真正的问题。

李敖:你没有真的尊重我。

谢震武:可是宋楚瑜没有说要当行政院长!

李敖:你跟我虚情假意在耍我,并且湖南菜什么原因?因为是按照总统府的安全规定,总统在外面吃饭……

谢震武:一定要是总统。

李敖:你带湖南菜来是不相信我,至少你不相信我的厨子,你觉得我厨子会下毒,不然为什么带菜来。跟军阀一样,军阀见面的时候你不能喝我的水,我不能喝你的水,水都自备。你看我今天自备,就怕你……

谢震武:你怕我们年代下毒?

谷怀萱:不会吧!

李敖:就这样子!我跟你讲过,国家安全局请我吃饭,便当拿来之后,我要求跟他局长换便当,我怕你毒我。他笑,结果我吃了回去肚子疼。

谢震武:因为他已经想到你会换便当。

李敖:不是,那个厨子根本就要毒他局长,结果毒到我。

谢震武:哈哈,这是开玩笑。

李敖:现在开始不要他们讲话。我一个人讲。

谢震武:国民党在这个过程当中,张昭雄昨天讲的话说马英九总统根本是个稻草人,他的意思是讲马金体制原来都是金溥聪在决策,马英九执行。马金听了一定会很不爽这样的词,可是你昨天也讲说马英九他不是无能,是决策独裁。这跟你讲的国民党又倾全党之力,感觉上这个一串起来,国民党就是马金又独裁,又想要打宋楚瑜,置他于死地的感觉。你就是要这样讲吗?

李敖:我跟你讲个秘密,不要讲秘密两个字,我讲秘密好像张友骅一样。我有个秘密,我告诉你。不要这样子。真的一个秘密。马英九刚当选了,金溥聪没有入阁。

谢震武:对,他不入府不入阁。

李敖:到阳明山请我吃饭,一对一单独吃饭,告诉我个秘密。他说:人家说马总统不懂政治,胡扯!我们的马总统最懂政治。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第一,他知道他不需要靠58%的蓝色族群。我对不理你们、不甩你们、羞辱你们、减你们的终身俸,照样投我票。所以马英九政策争取的就是绿色族群。一直这样子,不管他们,最后你们还投票给我,含泪、含恨、含血,憋了一肚子屎,都要投票给我,不是这样子吗?所以金溥聪一语道破马英九懂得政治,非常的懂。非常懂,你什么意思?你不给我行政院长,你给我送个湖南菜,你是羞辱我。所以说马英九决策过程是独裁者,因为他就一个,蒋介石还听了小军机处,听听别人的意见,他一概不听,自己决策。当然金溥聪也帮他决策,然后发号施令,这是个独裁者。为什么我反对马英九?

谢震武:敖之哥讲的意思是马总统其实这个过程,如过照您刚刚那样讲,他又懂政治,好像包括跟宋楚瑜相关,都是设计好的。佩芬姐。

郑佩芬:我真的很同意李大师昨天讲,马总统他不是无能,他真的是独裁决策,我百分之百。所以我昨天看完以后,就是今天非要来,开错路也要来。刚刚先回答两个问题,刚刚徐律师徐委员说,他说有人不敢签,就表示心中有白色恐怖。其实我刚刚讲乡愿,我为什么讲乡愿,有人不敢签,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在公司的影响力。另外说马总统不懂政治,错,马总统绝对懂政治。我有跟王金平院长讲过,如果他不懂政治,他不可能在国民党这样的环境里面能够出人头地,能够存活走到今天,而且当选总统,所有老一辈的几乎都被他排除掉。另外一个刚刚讲的宋楚瑜吃湖南菜,我讲的对一个有政治企图心,不能忘情政治的政治人来说,湖南菜真的是太小儿科,还寿酒,笑死人。我想李敖大师今天证明我讲的话是对的。

谢震武:好,来,益宏。

刘益宏:昨天温绅在我们节目,我有提到说胡锦涛透过连战叫宋楚瑜不要参选总统,这是李敖讲的。结果温绅说,不是宋楚瑜告诉他,但是李敖讲是宋楚瑜到山上看他时候讲的。温绅说不是,根本是李敖自己讲的。所以到底你说金溥聪去看你讲什么话,这到底是你自己讲的,还是金溥聪告诉你?同样的,北京叫宋楚瑜不要选是宋楚瑜到山上告诉你的,还是温绅讲的你自己讲的。

李敖:你的意思,我在假设金溥聪到山上请我吃饭。

刘益宏:昨天温绅讲的。

李敖:两个人见了面,讲了很多秘密的话,我也不能录音,对不对?凭什么讲这个话?凭我50年来人讲话讲证据的这种风格。

刘益宏:我不相信,因为昨天温绅讲说是李敖自己讲,根本就是李敖自己讲的,昨天带子调出来看。

李敖:温绅是我的好朋友,可是温绅怎么能够证明我讲的话不正确?假如两个人站在一起,我当然讲话比温绅正确。

谢震武:好,时齐。

王时齐:我们先从刚刚那个白色恐怖,有可能真的有一些人,或许是公务体系的人,他的资料如果被公开了,被中选会知道了,因为都同样在公务体系当中,他的确会有被找麻烦那样的疑虑。说不定对于这群人来说,他们的确是有白色恐怖那种疑虑了。至于刚刚大师讲到国民党倾全党之力打一个小党,按照宋楚瑜的说法是我打通电话去拜访谁或者是我到哪里去,人家国民党后脚就跑来拔桩了,要不然国民党后脚就跑来查税。这对宋楚瑜来说是不是白色恐怖?是!对于这些想要支持宋楚瑜的人来说,他们的确承受着非常大压力,而且压力可能是来自国家机器,那真的会吓死人了。所以我会觉得有没有这种情况?当然有可能。国民党现在很清楚的一定是玩两手策略。表面上所有来宾,只要是国民党来宾,我们到现在仍然是保持善意,希望可以跟宋楚瑜怎么样,还是有合作的机会。表面上公开场合一定要这样讲,私底下杀你的时候才杀的那样子,刀刀见血不是吗?打选战本来就是这个样,就一定玩两手策略。

谢震武:刚才益宏直接问敖之哥,说有关于北京有没有传话这件事,我们先来解决这件事好了,今天的《壹周刊》里面直接讲……

谷怀萱:北京还断宋楚瑜的金脉,事实上有一些企业家本来是要来资助宋楚瑜的,结果也缩手了。

谢震武:他提了很多人,他提了包括王文洋、张荣发,包括林义守很多这一些。所以敖之哥,整个过程你觉得北京包括在金脉方面,包括在人脉方面,难道对于宋这次参选,真的都下了这么多的重手吗?

李敖:真的。烂杂志《壹周刊》所不知道的还有。

谷怀萱:例如像什么?

李敖:共产党你违背它的看法、它的政策,它就置你于死地,共产党是最坏的,真的。

谢震武:那宋现在怎么办?如果你讲打仗要粮草。

李敖:宋就接受我的意见,就讲了一句粗话。第三次讲,你上次消音,我说再讲一遍“去他妈的共产党”,我跟宋讲的。所以宋最后下了这个决心,跟我在后面煽风点火不无关系。当然你会说有什么证据,到我家来跟我讲话,当然我就会扇扇子,就这样。

谢震武:所以你说宋现在已经不管北京想什么,或是即便金脉被断,人脉也受影响,他要选到底。

李敖:他只有二亿五千万。益宏,我告诉你,宋楚瑜可以连署到100万,可是2亿5千万要花光。你知道吗?连署就是要花钱,手续费就要花钱。陈履安告诉我,花了3000万才连署成功。当时还磨图章,一块木头,刻印师好几个。郑佩芬签名可以。

刘益宏:文天祥2亿5千万何足道哉,发扬理念嘛!

李敖:可是发扬这个理念,就不能做别的事情。我告诉你,他可以搞到100万连署,可是最后不要了,我只要够了就好了。为什么呢?剩下这些小钱去安排,因为现在没有钱。宋楚瑜为什么要上媒体?因为上媒体收视率是2的时候,他就有200万的观众,他搞个200万场子,他会累死,他要花多少钱?国勇最内行了。所以我们知道……

刘益宏:人民支持宋楚瑜的热力不够。你看小英的三只小猪,人家是丢钱的。宋楚瑜连署害要设很多点,花很多钱。今天宋楚瑜热度够的话,人民争相连署。

李敖:益宏你为什么不讲一句国民党光每年党产的利息就是29亿。

刘益宏:两者不冲突啊!

李敖:怎么不冲突?他有钱他就可以乱搞。益宏,你是这么好的优秀的资深媒体人。

郑佩芬:感谢李登辉跟刘泰英。

李敖:怎么你的公道只剩一点点,因为他不像国民党有钱,他不需要,他不在乎。

刘益宏:国民党有钱是国民党的事,宋楚瑜冷清也是事实啊!

李敖:手续要花钱。

刘益宏:连署不需要花多少钱。

李敖:连署才需要钱。

谢震武:这一篇文章你如果仔细看里面,你会发现一件事。如果你乍看那个标题说北京断宋楚瑜的金脉,敖之哥刚刚讲说还有其他一件事我们是不知道,但是你看内文,它都写包括宋楚瑜的亲近幕僚表示什么什么的,说有哪几个金脉被断。如果一般你在打仗的时候,诸葛亮为什么要弄空城计?因为我里面没人,可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我势必要摆一个琴在那儿,两个小童或什么,你谁会让人家知道我的金脉被断或粮草不够?如果你换一个角度来讲,益宏,你可不可以这样解读台湾人说实话,不太喜欢有别人来管我们的选举,所以你在这里面告诉我说北京又断了,这个时候会不会换一个角度讲,会让很多的台湾人觉得你北京在帮马英九吗?因为你换一个逻辑,会不会有人这样想?这样其实是另外一个角度去打马的另外一个方式。你会不会这样解读宋?

宋楚瑜:宋楚瑜如果代表台湾人跟共产党在选的话,他就跟李登辉上次选一样嘛!李登辉上次国民党那么多人出来,陈履安、林洋港都出来,为什么李登辉超过50%?就是因为共产党恫吓台湾,变成李登辉跟共产党在那里选了。今天假如是以前宋楚瑜热度很够的话,宋楚瑜以前要选台湾省长的时候,梁柏薰自己登广告支持他了。宋楚瑜不认识梁柏薰。大家都认为宋楚瑜来带给大家以后很好的日子。救星到了,有房子住,薪水很高,宋楚瑜又这么会做事,大家支持他。连署怎么会还要花多少钱?争相连署,就跟你2000年那时候一样。还要什么连署超过100万,2亿多要花下去?那就是表示冷清。

谢震武:敖之哥,所以这篇文章是要说宋楚瑜勇敢跟北京对抗,北京会帮助马英九,用这样一个负面塑造吗?

李敖:宋楚瑜的大陆政策跟李登辉不一样,他为什么跟北京对抗?他不需要,他只是告诉你,新闻局长讲一句话,中共是中共,中国是中国嘛!他的对象,我并不是因为你中共不好,我就放弃中国。跟李登辉不一样,李登辉就放弃中国,这两个是不能类比的。第二,连署问题为什么花这么多的钱?你犯了跟那个宋楚瑜副总统李院长一个毛病。林院长说他不晓得天高地厚,不晓得连署这么难,真的连署之后才知道多难。像本大师连署了半天76。

刘益宏:宋楚瑜以前连署过的嘛!

李敖:又谈过去,刚才讲,谈他过去多么坏,谈他过去多么旺,都没有意义。谈他现在能力多少,我告诉你,连署是很费钱的,不是贿选,就是这个手续费用就不得了。

徐国勇:这个我赞成,的确没有错。因为我们以前公投,我们公职人员民进党规定要去连署,一个人要5000份责任额。你知道光是摆摊子、拜托,单子印出去、送出去,一张的成本随便算都10块钱以上,最少。何况这一个连署跟公投不一样,这个连署还要印身份证的正反面,是整个的个人资料出去。我的估计,如果包括印章这样刻起来,连署一张最少成本要30块以上,最少台币要30块钱。

李敖:170块。

徐国勇:我是讲很顺利的,大家都没有任何恐怖敢去连署,最顺利最少30块。如果你不顺利,再加上开一个车去送个东西,车钱油钱加起来是不少钱,这个我是赞成。

谢震武:我们把问题从连署先拉到另外一个,如果这样,国勇你们要看这个文章,你们会怎么解读?

宋楚瑜:这个我是觉得,共产党一直在帮国民党,这大家都知道,不然凭什么说民进党没有办法……

谢震武:民进党当选,两岸之间会大乱。

徐国勇:不会,是不会乱,8年来以前执政过,证实没有什么乱嘛!问题是在于共产党在它的地盘上,有没有办法让民进党去开个什么后援会什么会,有没有可能?不可能。但是最近支持马英九的后援会在中国不断的产生,不断的台商后援会什么一直在成立。共产党是禁止集会游行的,禁止集会结社的,还可以有后援会。那宋楚瑜能不能去一下?不会嘛,宋楚瑜也不能去嘛。宋楚瑜也是正蓝军,正蓝军出来的,为什么共产党不给他去?所以表示他的确是在打压宋楚瑜,在支持马英九,这是事实。我现在看到这篇文章,我是想到比较烦恼的是说会不会是国民党在这里再扮白脸,共产党在扮黑脸,在修理宋楚瑜。尊宋不要说蓝军在尊宋,我觉得国民党不是在尊宋,因为他的目的是在于弃保了,如果没有弃保,他会尊重吗?所以我是觉得最后他……

谢震武:你所谓尊重跟弃保的关系之间……

徐国勇:因为弃保是他的目的,尊宋是他的手段。所以最后目的手段如果发现达成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告诉你下面的人就会打宋了,不可能就会不打了。所以如果尊宋没有办法达到弃保效果的时候,最后各种手段就会出来打宋,这必然,因为他的目的是在于要弃保,不过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会弃马保宋,也会喊出来。

郑佩芬:其实大家讲选战,我讲的选战其实就形同作战。刚刚是从时齐开始,然后徐律师开始就讲两手策略,民进党其实为了胜选也是在玩两手策略,没有一个……

谢震武:他们的策略是什么?

郑佩芬:比如有人帮宋连署,又说没关系,那是选民服务之类的,上面下了一个命令,下面有人反应说是选民服务,其实也一样。比如那天王晓波说我哀求你了,时齐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不准宋楚瑜去选?其实没有人不准他去选,他反应就是很明显的两个策略。

谢震武:我直接这样讲好了,敖之哥,我先让你看几个画面,因为宋出来选,我们讲说在蓝跟绿之间的思维到底会是怎么样,蓝军最深刻的一些声音,我们直接看一下。一个是郝柏村院长讲说什么捣乱这些,还有一个王晓波在我们节目讲,敖之哥,你有什么样一些想法,我们来看一段这段影片。

郝柏村:他拿130万票能当成中华民国的下任总统吗?不能。他唯一的作用是什么?把骂总统拉下来,捣乱。

王晓波:今天王晓波要求宋先生,我恳求宋先生不要再闹下去了,我恳求,我哀求,可以吧?

谢震武:敖之哥,你听到郝院长说的,听到王晓波学者说的,意思就是说宋出来你的票又不足以当选,你就是来捣乱,目的把马总统拉下来。

李敖:今天我讲一句话,我们说宋楚瑜不该选很多理由,破坏大局,不识大体,破坏团结,是为了求关不遂,一个原因就是他恨马英九。我最喜欢这个理由,老子就恨你就可以当选。我当年慰安妇那一次,我拿了100件东西卖了100万美金……

郑佩芬:你还骂他小白脸。

李敖:马英九还帮忙义卖那一次,,我并没有爱于慰安妇,我恨日本人,够了!我恨你,我愿意拿出100件收藏品来卖掉。恨是很伟大的力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好的力量。宋楚瑜不该恨马英九吗?就该恨。可是宋楚瑜可能他肚量很大,也可能不肯讲,他不始终不承认这一点。要我就承认了,没错,老子就是恨你。

谢震武:就是要把他拉下来吗?

李敖:有什么错?

谢震武:如果这样,所有蓝军对宋来讲,那个票对他会有利吗?

李敖:所以他不能讲,可是我会讲,我高兴。你们今天不要讲话,我讲个太有趣的故事给你们听一下,当年2000年选总统的时候,我应召做了新党的总统候选人。有一天,许信良找我,陈文茜陪着他,面色沉重,陈文茜说许信良找不到副总统。无论如何,基于党外的感情,李大哥,你能不能不做新党的总统,来做许信良的副总统?我多么侠义,我说好,我不干了,我跟着你。

谢震武:您都已经答应人家新党了,然后你不干?

李敖:你听我讲,这时候李庆华的机要秘书在旁边听到了,这还得了!一个电话打给李庆华,李庆华在美国,李庆华打电话给李庆安。当天晚上李庆安来找我,益宏这个故事好玩吧!李庆安说:为什么李大哥这样做?我说:我要够朋友啊!李庆安说:李大哥,你够朋友,你对许信良够朋友,可是对李庆华,你害死李庆华。

郑佩芬:结果你把新党的钱都花光了。

李敖:我说很简单,不做好了,还继续做你们的新党候选人好了。我整天游戏人间,结果高兴了10个小时,副手不见了,后来找到朱惠良。结果新党没有饶过我,最后开会斗争我,消息出来以后,满屋子的人,中间坐了一个人,面色铁青坐在那里笑都不笑,问我什么意思?这个人叫做郝龙斌。郝龙斌说你什么意思?你背弃新党,你要去给许信良做副总统候选人。我说什么意思你去问你爸爸,问郝柏村。他说为什么问我爸爸?我说你爸爸为什么跟着林洋港脱离国民党,背叛了国民党?为什么呢?我们这一代人,就是我和你爸爸这个年代的人,有一种侠义精神,你们这个年纪轻的不知道,你去问你爸爸。当场把他们所有人骂了一顿,从被你们提名以来,你们没有给我一块钱,没有给我一朵花,没有写过一张卡片,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我孤军在第一线作战。现在出了一点风言风语,你们斗争我,什么意思?当天晚上,一个女孩子写封信给我,她就对我道歉,感动,送我一朵花,她的名字叫做黄珊珊。所以我觉得黄珊珊很有义气,她今天跟着宋楚瑜很有义气,我很讲究这个义气。今天你郝柏村讲这话,当时你怎么解释,你怎么脱离了国民党?国民党脱离党主席。如果你说李登辉做国民党党主席,我不能脱离,因为他不好。可是马英九没有脱离,你的马英九一直追随李登辉,对不对?宋楚瑜逃掉了,新党逃掉了,亲民党逃掉了,他们都为了正义的理由。

刘益宏:宋楚瑜哪有逃掉,宋楚瑜跟李登辉好得很。

李敖:你太不公道了。他怎么会不恨李登辉?他第一个恨的人就是李登辉。我的总统被你闹掉,兴票案给你闹起来,怎么不恨李登辉?政治上那种分分合合,这种虚情假意,怎么不会啊?所以今天李登辉大肠癌开刀,宋楚瑜睡觉睡得好高兴。为什么?爽嘛!

徐国勇:这样子讲起来就好听。

谢震武:除了刚刚郝院长那一段,但是王晓波他讲说国民党对他有这么大的仇,枪毙了他娘,然后关了他爹,这么大仇,但他觉得站在大是大非,这好像伯公他们也是这样讲,站在大是大非之下,为了两岸之间和平,什么事都可以先放下,含血、含泪、含恨都要去投马英九。

李敖:王晓波是我的小老弟,过去一直跟着我,马英九跟着王晓波,王晓波一直跟着我,是个糊涂人嘛!前几天我和他吃饭,他是个好人,是个爱国者,可是头脑是浆糊。他可能有一点,他正好是有一对宝,就是郝伯村、王晓波,我们都看到了一群糊涂人。

谢震武:那如果这样的话,宋楚瑜讲说,含血含泪都要去投,就说人家是帮派哲学。

李敖:宋楚瑜没有讲,张麟征讲这话,张麟征那么有修养教养的一个教授,头脑也是糊涂。为什么糊涂?你那么有钱,家里那么有钱,有没有捐出来一点给我们?都没有。

刘益宏:张麟征是讲含恨,帮派是宋楚瑜。

李敖:共产党天安门九个人上城楼的是谁?其中之一就是张麟征,还有胡佛。这些教授们我们都看到了嘛!过去谈大道理,真正的紧要关头讲糊涂话。

谢震武:可是这一段尤其讲到含血、含泪的时候,刚才敖之哥特别讲,谁都讲,但是郝柏村你讲这一段的时候,因为跟当初选举那一段,你这几天一定会常听到有这样一些的类比。一定要含血含泪投给马总统,所以整个国家才不会陷入包括两岸很多这些问题,这样的论述。

刘益宏:当然不可以这样子,含笑可以去投马英九,含泪、含血、含恨都不要去投马英九。投那个蔡英文的一样,去投蔡英文含笑去投,也不要什么含泪去投,同样的投宋楚瑜也一样投。我们现在选举真的不要搞成这个样子,因为我觉得宋楚瑜以前是很有担当的,他这一次把什么连署数量不好推给什么白色恐怖,自己到处都谍影重重。林瑞雄一开始躲记者,后来躲特务跟踪,一天到晚躲来躲去。你们要出来竞选总统、副总统大位的人是现在的情况下,别人有白色恐怖,你是要想办法替他解决白色恐怖的问题。你们今天支持你的人,只要一个人举出一个例子,我因为支持你受到什么查税、跟踪,你能够放过他吗?你当然出来,你要放过他,李敖也不放过他。如果提不出具体事实,你就是在抹黑嘛!不是吗?

谢震武:除了这个以外,我刚刚讲蓝绿思维显然都不一样。我们让大家来看一段在昨天宋楚瑜跟林瑞雄把连署书送出来以后,绿营所发表一段看法。绿营觉得谁说一定会泛蓝分裂?搞不好是蔡英文瓜分了反马的票。我们先来看这一段。

蔡煌琅:宋先生应该是民进党的主要敌人,不是次要敌人。另外宋先生的参选,民进党不应该认为说所谓是泛蓝的分裂,他反而会瓜分反马的选票。

谢震武:现在就是宋楚瑜参选是泛蓝会分裂还是反马会分裂,如果反马会分裂,所谓反马就概括指了包括绿营的,包括宋或者这些。所以宋到底是在这两边,每个人看起来都是这样。国勇你们真的认为宋楚瑜是你们主要的敌人?

徐国勇:我认为主要敌人还是马英九。说宋楚瑜是我们主要敌人,没有人相信。但是如果在选举的策略上,报纸写说要拉宋来绊马。

谢震武:因为目前宋楚瑜排第三。

宋楚瑜:本来民进党可能没这么想,这么一讲好像在指导民进党,你记得要拉宋,要去绊马。奇怪了,到底他是在帮助宋楚瑜,还是要帮助马英九?我觉得这报纸怪怪的,看起来以前都是在帮助马英九,最近是不是又改为帮助宋楚瑜了?是不是他也看出了一个味道,说要弃马保宋?我这个怀疑。不过民进党以我个人来讲,我认为说马英九还是主要敌人,毕竟他是执政党,他是现任的总统,他有最大的资源。何况宋楚瑜现在从一个连署他都会有白色恐怖的那种感觉出来之后,对这部分,其实我对老宋倒是没有很大的同情。我讲实在话,为什么?因为当时的这一些白色恐怖的时代,他也轧了一脚。但是老宋要把当时的话讲出来以后,你再来讲这个时候他的正当性会更好。像李敖讲没有人会怀疑他,为什么?因为他被关过,他也被白色恐怖迫害过。宋楚瑜在以前的白色恐怖阶段,他是没有被迫害过的,他甚至是轧一脚的。所以这一部分,我是觉得李敖要帮忙宋楚瑜,要把他这一部分做一番的论述,要让人民知道说,的确白色恐怖心中的警总回来了,宋楚瑜有什么能耐,要把心中的警总要让人民消除,我觉得他……

谢震武:等一下,我们先解决这个问题,敖之哥,绿营现在每个人都把宋楚瑜看做是一个咖,是个角色,绿营也说没有他参选,不见得只对绿营有利。因为绿营可能如果大家都要争反马共主,万一要是宋楚瑜声势窜上来,搞不好被弃掉的是蔡。所以绿营现在也表现出很恐怖的样子。真的吗?宋楚瑜他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李敖:必须要补充一个故事来说明这个事实,歌星费翔大家知道,费翔这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他的妈妈就是费太太,中国人……

刘益宏:不叫费太太叫李太太啊?

李敖:费翔的妈嫁给了费先生……

谢震武:费翔在国内被有可能从母姓,她不是了。

李敖:她是政治犯,到台湾来被抓起来。她跟我讲,没有衣服穿,只有一条内裤。洗内裤的时候就挂在那里等着她干,就光着屁股坐在这里等着干。她在牢里面痛苦不得了,就看中牢里面管牢的少将姓刘,就勾搭他,把她搞出来了。出来以后,费太太后来又把姓刘的给甩掉,嫁给了美国人就是费先生,就生了费翔。她告诉我个故事。什么故事?白色恐怖给她什么印象呢?房间一堆人,门打开了,她先讲:不是我。这就是白色恐怖,习惯了说不是我。所以今天我们知道问题,就是白色恐怖这个感觉。宋楚瑜白色恐怖当年他是共犯,益宏还记得,当时发表了那个秘密记录,就是在开钳制言论自由会议的时候,由许历农主持,新闻局长宋楚瑜参加,这个秘密会议的记录被我搞到了,公布了那个记录。当时宋楚瑜有一段话当场赞美了许立农,说你们等于查禁是正确的。什么意思?军方主持,总政治部老大。所以我才昨天跟一个媒体人讲,你们说查禁命令是宋楚瑜下的,宋楚瑜没有下一个查禁命令,新闻局轮不到你了。

谢震武:除了白色恐怖这一块以外,宋现在的立场到帮了蓝还是帮了绿?宋现在的立场到底他出来参选会瓜分马的选票,还是瓜分到蔡的选票?

李敖:瓜分两个人的选票,可是瓜分马的选票比较多,可是搞下去以后就很难说了。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他把马打败了以后,变成蔡宋的局面以后就很难说了。

谢震武:他现在支持度只有10%啊!

李敖:当年克林顿的支持度,他的对手是91%的老布什,10%的支持度打败了91%。

刘益宏:李敖上次有一次选举,我记得他好像讲不知道选什么,支持度好像5%,结果李敖怎么讲你知道吗?我一天就有5%了,那10天不就50%了吗?

李敖:我没有讲这个话,不过这气魄很像是我的话。

谢震武:如果要讲宋楚瑜要参选到底,我刚刚讲蓝军的忧患意识,佩芬姐你不觉得包括今天中时的民调说双英对决或三强鼎立,马跟蔡都差6%。所以这是为什么时齐长期来也讲,包括很多朋友都说宋参不参选,你不要说他一定拉马,会这样吗?

郑佩芬:其实宋楚瑜的能耐,他可以空包弹这样打出来。但是国民党它基本上组织那么大,各种各样的社团,它的造势活动,你看起来我们讲亲民党说什么蚯蚓,地下什么蚂蚁雄兵。其实你看国民党它的组织也就是这样,它组织真的遍布全省,各种各样的组织、社团。因为它党的组织就有一个社工会,主工会各种各样,所以它是重叠的运作,所以感觉上来它的威力很大。宋楚瑜今天用媒体战,他可以叫出一些包括刚刚李大师那些没有的东西可以讲一大堆,什么北京断他的金脉之类。其实我觉得这些人是自己把自己限制住,我不要陷到里面,万一不是他当选,我不是自己扯自己后腿。这些金脉中间有的人根本在大陆已经没有企业了。

谢震武:你说它根本不用担心。

宋楚瑜:10秒就好了,以张荣发要给宋楚瑜钱,北京会知道吗?塞个2亿给他,北京会知道吗?

郑佩芬:然后事实上宋楚瑜跟北京的关系远超过李敖。虽然说你说什么什么共产党,宋楚瑜跟北京的关系是非常密切的。你知道马英九跟北京倒没有那样的关系,而且北京不见得喜欢马英九,只是喜欢国民党政府可能,但是因为宋楚瑜这样的话,已经宣布要战的时候。没错,刚刚时齐说两手策略当然没错,他的这些党职人员,你们要尊宋。但是事实上你说这些公职人员像立法委员,他为了保他的席次,他一定会去打嘛!比如像你讲你选区的赖士葆,我相信他一定不停的在动作,而且真正打起来他会运作,比如他最近的动作蛮多的,为了保自己的政治前途跟政治生命,他们会非常努力。还有一般的就是我讲的社会大众,蓝营的他会有恐惧感,不安全感,他反而是讲的含泪含血含恨都要投。张麟征他刚刚骂人家骂成那样,我觉得亲民党最大的缺点一天到晚骂人。李大师喜欢说用批判我可以接受,但是用骂人,我觉得不好。

李敖:两回事,宋楚瑜他的手下怎么样讲话骂人,是另外一回事。宋楚瑜本人,他就是骂不出来人。我告诉你,要我是宋楚瑜早讲出来了,我就是恨你,我就要拉你的票,就要你倒掉,我就恨郝柏村,我就恨马英九。

郑佩芬:宋楚瑜子弟兵在节目上对于马英九的恨跟怨超乎他们,因为他们本身并没有这样。

李敖:好了不起!这是基督山的气魄,至少宋楚瑜有2亿5千万,全部花光。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你刚刚讲说他如果有恨应该要直接讲出来。可是你看他旁边的人讲话,他只是没有讲到恨这个字,可是你说用字遣词包括在节目里面说马办不如台办,能力怎么怎么样。包括张昭雄,所以我一直说讲话也很重,马英九,台湾人对不起你吗?你难道当皇帝,台湾人才算对得起你吗?这些词难道都不算很重吗?

李敖:我给你讲,你们那么多律师,你们谈动机吗?谈动机太复杂了,一个人动机太复杂了。我跟我的情妇走在一起,对面一个乞丐过来,我给他100块钱。这个事情有十个解释,第一个,我表示我很豪爽,给情妇看。第二个,我有洁癖,他这个叫花子脏兮兮的,我怕他碰到我,赶紧给他10块钱。第三个,我做了亏心事,我日行一善,所以今天我要做件善事。有的理由是见的了人的,有的理由是不便告诉别人的。所以动机如何根本不重要,说我恨你或什么原因都不重要,重要就是按照现在的民主程序,我有资格参选,完了!我们今天我们的台湾朋友连梦都不敢做。我们为了维护民主,本来就有个第三党,因为现在被两个大党垄断了。我们有第三党,两个大党里面真的人才也被排挤了,像徐国勇被排挤了是不是?所以我们要有个第三党出来,第三党未必是宋楚瑜,也未必亲民党。可是今天我们找个第三党能够出来跟他打的,目前只有宋楚瑜。所以我们是阶段性的原因,我们要支持宋楚瑜,支持亲民党,这个原因。

郑佩芬:不过我想宋对马英九有恨,我觉得我可以接受。比如2000年他本来总统真的就是擦身而过嘛!你知道一路走来,2004年也一样。

李敖:小妹,这不重要了,这是100块钱的问题嘛!我恨或者不恨,或者我心里面暗恋马英九,他可能是我同性恋对象又怎样?都不重要,爱恨情仇都不重要。

郑佩芬:但是宋楚瑜想,马英九比我差那么多,竟然做到总统,就是彼可取而代之或者我才是那个该坐在那位置上的人,我觉得他心里有那样子的感觉。

王时齐:我们现在又讲到回头去,我要讲到底现在民进党是怎么样看待宋楚瑜的。

谢震武:拉宋绊马,要扶正小三。

王时齐:我觉得那篇报导就胡说八道。

谢震武:为什么?

王时齐:我其实前两天才跟民进党那几个比较重要的操盘手聊过天,也就是所谓的哼哼跟哈哈,在聊天的过程当中,他们突然反问我一句话,说你到底觉得宋楚瑜这个因素到底是选到底比较好,还是不要选比较好?也就是宋楚瑜的变数一直到目前为止,在民进党内仍然是两种极端不一样的意见。这大家实在都没有办法很确定的知道宋楚瑜到底可以拿走多少票。

谢震武:时齐,有一种我们可以接受,就说希望他出来的可以把蓝军拉掉一些票,可是另外一派的理论到底是什么?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担心?

王时齐:民进党也相信自己的民调,民调上显示,的确宋楚瑜出来,民进党根本就占不到便宜。这是为什么我每一次都拿民调出来讲,可是所有的蓝军都死都不愿意接受那个民调。所有蓝军都说我们先不要看民调,我们就凭直觉。直觉为什么可以打败科学?我实在是觉得很莫名其妙。数字告诉你,宋楚瑜出来的确两边的票都拉得到,反马的票反而会分裂成有的给蔡英文,有的给宋楚瑜。甚至于这些人还投不下蔡英文,反而比较多跑宋楚瑜。这当然对民进党是不好的。所以我认为宋楚瑜这个变数对民进党来说并不很直觉式的觉得是那样,选举而且是一个动态的过程。所以每次在讨论到底应该要怎么样子选定民进党的选战策略的时候,其实到最后,因为没有办法有一个最终的定见,所以我觉得民进党到现在为止,仍然是在把马英九当作一个主要的敌人,一个对象。所以你看他的选战策略,它其实不太在打宋的,不太理它的,仍然是在对付马,这是很清楚的。

刘益宏:宋楚瑜的事情应该这么看,第一个,宋楚瑜出来连署后或者以后的票一定拉到蓝绿或者不投的票,统统都会拉的到,不可能说拉不到,拉多拉少。但是他的民调起不来,一直维持在不到15%,现在跌破10%。他以后不管是绿的蓝的,他都是被弃的对象。所以弃到最后宋楚瑜到底能有多少百分比,这个要选票出来才知道。你说连署书35万份,你都要乘还是要减,要加还是要减都不知道。我认为会要减了,因为两边都会弃他,投给他除非就像李敖刚刚讲的,要做梦的,台湾什么没有做梦的权利,每个都在做梦,你也在做梦,打败赖士葆就是做梦。

谢震武:敖之哥,人家讲两个如果选到最后剩下十几天,如果马跟蔡的民调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宋的票可能就全部被拉掉。

李敖:我告诉你大律师,以前英国的首相迪斯雷利讲一句话,他说谎话有三种,第一个就是谎话;第二个就是他妈的谎话,就是可恨的谎话;第三个就是统计学。这句话现在被我李敖改写了。谎话三种,第一个就是谎话;第二个是他妈的谎话,可恶的谎话;第三个就是民调。民调怎么可靠呢?什么东西最可靠?收视率。为什么整天炒宋楚瑜?在网络上面宋楚瑜是第一名。

王时齐:所以宋楚瑜会当选。

李敖:为什么不承认?

郑佩芬:两个no,一个yes。

李敖:他可能会当选。为什么当选我告诉你,国民党也好,民进党也好,甚至我们的小老弟也好,骂了宋楚瑜,捧了宋楚瑜半天,最后骂了宋楚瑜。最后进到帘子里面的时候,打开帘子进入投票所的时候,东张西望,没人管我,这时候10秒钟我是自由的,没有白色恐怖的,我刘益宏就投给宋楚瑜。我虽然骂归骂,可能到时候我就会投他,天良发现一次。

徐国勇:其实应该建议一下宋楚瑜,民调宋楚瑜一直不上来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因为他没有把恨表达出来,按照理李敖大师的讲法,他应该好好的表达出来,好好的把马英九K一顿,马英九的确是太烂了,不但无能,独裁一定是无能嘛!如果独裁有能的话,那应该国家可以很好啊,至少经济也不错嘛,只不过没有自由而已。这叫独裁而有能嘛!今天台湾不但他独裁大家都公认,他还无能,为什么?我们经济不好嘛!证明他无能。所以宋楚瑜应该要好好的K马英九,要把恨表达出来。还有从这个方面来看出来一件事,你这马英九也太阴了吧!太虚伪了吧!他不恨宋楚瑜吗?他不是担忧的很吗?他上电视不是讲说,不担忧是骗人的吗?既然说不担忧是骗人的,你总统没得做了,总统没得做还不恨呐?他应该很恨吧!可是他又要表现温良恭俭让,这也太阴了吧!我这个解释不知道……

李敖:好。可是问题出在这里,宋楚瑜民调不好三个原因,第一个,卡在了一个老军人,90多岁了,叫做郝柏村。第二个,卡在一个糊涂蛋,叫做王晓波。第三个卡在一个好人,叫做……

谢震武:刘益宏,哈哈!

李敖:有一天这个套解开了以后,他民调会好。

谢震武:可是刚才虽然国勇讲说把恨讲出来,你换一个角度来讲,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把恨讲出来,他是不是就变成马宋个人恩怨在那个地方纠结。同样的逻辑,当有些人在帮马英九总统讲说含泪、含恨你都要去投。有人用另外一个背面解释,就是像国勇那样讲,那就表示他做的不好,你才要含泪含血。其实这个帮忙我觉得不算是真的帮忙。会不会是这样?

刘益宏:其实顺其自然,宋楚瑜我觉得他是误判情势。他为什么会误判,要感激的人是谁?李敖。

谢震武:为什么?

刘益宏:李敖跟他讲说你选你有可能会当选,而且当大家自由那一刻会投给你,而且你就是落选,你也会变成文天祥,你如果不出来选,我要选。

谢震武:对,他是这样讲。

刘益宏:所以给他煽风点火,弄到宋楚瑜现在上不上下不下,卡在那边了,不晓得怎么弄。李敖的文学我们不要跟他讲,选举他这个不插旗的,不设服务处,不抱狗都要当选,根本违反大家一般的选举的常识,这是常识。他讲说他的层次比较高,当初选他是大同世界,台湾民众大家都瞎眼了,不晓得选他是大同世界。我告诉你,选了李敖以后,现在是悲惨世界。这种人就是这样子,自己当个老顽童帮这个是侠义,背弃这个帮这个也是侠义。这种人就不能治国了,这样变来变去,变成侠义。帮李庆华也是侠义,帮许信良也是侠义。他总是得罪一边,总有一边你是不够朋友了。所以用嘴巴要讲选举要讲的好玩,我是同意的,因为他讲这个大家比较好听。但是实际上你说现在宋楚瑜还有当选的机会,做梦!

谢震武:好,来,敖之哥。

李敖:我又拿出来资料来问刘益宏,当年你年轻的时候,你做记者的时候,你偷偷摸摸的给我们办的杂志,基于良知良能写文章。为了什么?今天在干什么?今天你是西瓜靠大边,你电视里面支持马英九,马英九不是大西瓜吗?马西瓜吗?

刘益宏:我支持马英九就靠大边?谁说支持宋楚瑜就是对的?

李敖:你跟当年的刘益宏完全不一样了。

刘益宏:我觉得你跟当年的李敖也不一样。

李敖:我比以前更有正义感。

谢震武:可是除了以外,刚才国勇有讲,把人民的恨讲出来,也许宋楚瑜的支持度就会暴涨或者怎么样。你有什么献策能够告诉……

李敖:这是时齐跟我们国勇大律师害宋楚瑜。

谢震武:你觉得在害他?

王时齐:明明是你先讲,明明是你害他。

李敖:我可以讲,可是宋楚瑜真正表达这样强烈的爱恨情仇的时候,不是搞政治,搞政治要马英九这种,我是多么难过,我希望宋楚瑜回来。

王时齐:那你为什么要拉宋楚瑜后腿?

徐国勇:我的目的只在于让大家了解满英九的虚伪,因为他明明这么恨宋楚瑜,又不讲出来,还讲温良恭俭让。

李敖:国勇讲出来了,马英九的虚伪我给你讲,当年做党主席的时候,到美国军购采购,就说美国给他立刻升三级的待遇,蔡英文今天比不上他。为什么?我一直怀疑马英九是出卖我们的,他除了搞独裁以外,他是美国人,我一直怀疑他是美国人。我告诉你,当时陈水扁驻美有代表,李大维代表,美国军方国务院跟马英九秘密见面的时候,拒绝李大维参加。

郑佩芬:李大维是国民党的。

李敖:可是他投降了民进党,当时他是陈水扁的驻美地下代表。马英九应美国国防部跟国务院秘密会议的时候,拒绝李大维参加。我们记得李宗仁回忆录,最后美国总统杜鲁门请李宗仁吃饭的时候,也请了驻美大使顾维钧,不能不请他,礼貌上请他。可是整个吃饭的过程里面,杜鲁门总统不跟顾维钧讲一句话。

郑佩芬:不过这个东西你不能用这个来扣帽子,就说像这一次蔡英文访美的时候,听说她也到了五角大厦,也没有人在旁听。

李敖:到了五角大厦女厕所,那怎么算!

徐国勇:上厕所不会去五角大厦,旁边就有。

李敖:马英九也不能去。你看我这个资料,早就讲过了,陈水扁赞成公投以后,他一共赞成了24次,同样一个陈水扁他说反对公投说了16次,同一个陈水扁,他玩这公投随他高兴。所以现在马英九叫公投绑大选,学陈水扁,结果出了纰漏。

谢震武:你说两岸和平协议的那个。

李敖:玩不过陈水扁,他现在收不回去了,原因就是他一人决策。我告诉你们,这个秘密我看的太多了。蒋介石后来忏悔说《中苏友好条约》不该签的,当时不要把外蒙古给了苏联就好了,这是个幼稚的幻想。蒋介石自己骂自己。

谢震武:敖之哥,既然讲到两岸和平协议,你觉得马总统在那个时间丢出来是不是错?明明是打阿嘉的打成那个样,突然现在有很多媒体说要清理战场,不要再打这个了。你现在觉得马总是不晓得……

李敖:我是民进党我也不饶你,这么好的题目可以转移你们打我的农舍焦点。这么好的题目我可以打你,为什么不打你?当然不会放他。所以公投问题,马英九一个人的决策,当然可能还有我的朋友金溥聪,决策错误可能是这个样子,太草率了,当天晚上11点记者会新闻稿更正。所以我认为搞公投,民进党绝对不会放过他,我李敖也不会放过他,你给我搞公投,你陈水扁敢这样玩?这个题目会把马英九打死。

谢震武:敖之哥,在整个你看到包括宋楚瑜先生从民调开始往上拉的过程,一直到亲民党的朋友来上节目,会不会觉得对于马金体制,应该这样说,对于马英九总统跟金溥聪先生,亲民党的朋友,是因为对这两个人特别有意见,还是对整个制度的运作有意见?

李敖:我告诉你真正真相好了,后宫西太后就祸国。为什么祸国?可是从血缘上查,我们怀疑西太后是汉族,或者是一个不得志的满洲人,恨满族,她就是把你颠覆。王闿运最后日记说,这清朝亡国的时候是儿戏亡国,最后清朝亡掉了。

徐国勇:爱新觉罗要搞垮国民党。

李敖:金溥聪是满洲人,他们是很恐怖的满洲人。金溥聪、关中,还有我的前妻胡茵梦,都是满洲人。这个满洲人他要复国,复国就把你中华民国搞垮。

谢震武:这怎么可能,他是你朋友。你刚才讲包括马英九总统或是马金你讲了这么多。小英现在目前看起来包括三只小猪,好像已经把他们阿嘉的瘄的气势拉起来,整个已经摆脱阴霾的感觉。你觉不觉得小英现在的气势,台湾第一女总统他们的口号。

李敖:小英是糊涂的,她一帆风顺,帮着李登辉搞两国论,然后说帮了陈水扁,整个她是个一帆风顺的人。可小英一个坏的现象代表了,代表什么?代表了她出卖了民进党,民进党出卖了我们党外,民进党出卖了我们党外,小英出卖了民进党。

谢震武:小英为什么出卖民进党?

李敖:徐国勇一表人才。

谢震武:他们没有重用他,就是卖了他。

徐国勇:没有,你看我每天来帮小英助选。

李敖:那是你高兴,事实上你靠边站了。

谢震武:可是你看小英在书里面,包括我们自己看说从当初民进党因为2008年那场选战,其实那个声势真的是萎到了极点。所以小英在最近她的书里,后来她讲一段话说我能够把一个民进党那么气势低迷,拉到今天可以在这场大选里面都已经感觉有气势,难道还不能带领一个国家吗?对这个你怎么理解?

李敖:因为陈水扁的天怒人怨的时候,不需要小英。辜鸿铭的笔记里面骂过袁世凯,就是国家安定的时候,那个局面一个老妈子都可以把国家救起来,一个欧巴桑都可以。所以功劳不是小英的,那是民进党自己救亡图存的一个共同的产品,不是小英的。

王时齐:我说你高估了民进党,低估了蔡英文了。

李敖:我希望我低估了她,我认为反倒高估了她。我们为什么看不起马英九?就是一路捡便宜,他没有任何的良知,当国民党里面出现了新党的时候,他不参加;国民党里出现亲民党的时候,他不参加。

刘益宏:所以他才会当总统,就是他有本事。

李敖:所以我们就要打倒他,联合刘益宏打倒他。

刘益宏:你打不倒他,刘益宏也打不倒他,刘益宏支持他。

李敖:至少我敢打,这就是我的了不起。

徐国勇:马英九一路捡便宜我赞成,不过蔡英文一路捡便宜倒是没有了。

王时齐:她捡到一个破烂吧!

宋楚瑜:捡到一个负债二亿多,她把她想办法清偿掉。这个我要替她讲公道话,她是没有捡便宜。不过这个站出来为弱势讲话这一部分我是赞成你了。第三党的立场,第三党在台湾现在如果法律包括宪法的不完备的空间,包括公投法这种鸟笼公投之下,如果没有第三党出来,以后这些要改会没有声音。我是赞成你的,有道理的。

谢震武:佩服姐,你都没有意见啊?

郑佩芬:我的看法跟他不太一样。

李敖:徐大律师阵前起义。

郑佩芬:不是,我觉得大家不要低估蔡英文,她自己可能本人本事没那么大,但是你不要忘记她的师傅李登辉真的是帮她,我觉得助益很大,你看她的那个小猪的扑满,很像当年牵手护台湾吼。另外一个就是你看宋楚瑜会起来,跟李登辉那次第一次发言有关系。

谢震武:他是台湾最有能力的。

郑佩芬:对,你知道我那天碰到一个台联的朋友,他就说他们这一次是生死存亡之战,如果拿不到5%,台联党就解散。但是李登辉当年是希望扶持台联党,现在台联党看起来是没有。如果说蔡英文能够当选,那李登辉当然是会被尊重。那我在想说,李登辉会作为一个卸任的元首,一定会来大力的来加持。

李敖:所以时齐,你当然了解事情。我告诉你,小英,我没有说她不好,我是说可以更好。

谢震武:除了这个以外,我刚一开始就讲2012的这场选战,因为宋楚瑜他会扮演一个关键的角色,包括今天开始你会发现有很多合纵连横在里头。可是今天这里头有一句话,宋的底牌不到最后难料。

谷怀萱:我们就想问,宋先生还有什么样的底牌,大师?是不是就要出招了?

郑佩芬:大师回答之前我先回答,跟我刚刚的有关系。

宋楚瑜:八个字就是底牌了,他认为说马英九美男他会破掉,因为他老了,美女会破掉,是舌头。最后是宋楚瑜出来,大概这8个字。

李敖:什么人讲这八个字我就付钱。

王时齐:你刚刚拿两叠耶!

李敖:这是中国古书的话,我先讲给你们听,我们做结论了,美男破老,美女破舌,当这个人是个漂亮男人的时候,他在皇帝身边的时候,任何老臣讲话,皇帝都不信。这个老是别的老臣。美女破舌,我一个漂亮的人好的时候,任何人讲我坏话都没有用,任何长舌妇长舌头讲我话都没有用。马英九过去享受了这美男破老的所有光荣跟机会。今天马英九眼袋凸的好厉害,你看我们这眼袋,你看这么饱满,马英九皱下去了,塌掉了,好像抽脂以后皮肤塌下去了,头秃了,我的头好好的,我看到邱毅我可以这样抓给他看。为什么?不是假发,真头发,白了几根而已。所以告诉大家,马英九今天优势已经没有了。现在没有那么多女孩子,那么多少妇,那么多师奶来投马英九。

徐国勇:所以统统是在讲马英九。

李敖:我一切都骂马英九。

谢震武:益宏,你每次在解释马英九,你说现在你看马英九,就刚敖之哥讲的,怎么看起来比较苍老了?你的解读跟敖之哥是不太一样的,对不对?

刘益宏:我觉得他是操劳了,我觉得马英九自己放不开,他的个性使然。如果我来干总统不会像他干那么辛苦。

徐国勇:所以马英九无能,这么容易操劳。

刘益宏:你昨天也讲,陈水扁关在里面,人家精神那么好,气色那么好,还没事要申请保外就医,说身体不好,你看他气色比马英九好多了。我的意思就是因为他当法务部长的时候,我跟他是很熟,大家好朋友,站在我立场,我觉得马英九轻松一点,能再干,了不起4年继续干。不干的话,当文天祥没什么了不起,而且……

谢震武:每个人都当文天祥。

李敖:文天祥是我们的。

刘益宏:而且他的文天祥有礼遇的文天祥,他一任总统也是总统退职礼遇,两任也是礼遇。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益宏你怎么看有媒体讲说宋到底有什么底牌?

谷怀萱:刚刚大师说没有底牌。

刘益宏:我也认为没有底牌。

李敖:都被掀光了。

宋楚瑜:有底牌,他不可能不选的,他非要选到底。

郑佩芬:他一定会选,但是我觉得选举真的兵不厌诈。刚刚那个时齐一直说国民党两手策略,其实宋楚瑜也会有。有一个报纸上说他打到最后,因为他已经说他要两个no,他要当选,他的目标是要当选,他不像我们讲的他选不上。他如果要当选,他到最后的阶段,如果他回头只打蔡英文,跟蔡英文对打的话,马英九可能会边缘化。到时候蓝营的人可能认为只有他能够保住中华民国,或者保住台湾,说不定是这样,保住国民党,会票投到那边去。他真正要的目的是他要胜选。你说这一仗能不能成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种招数是可能的。

谢震武:一般选战不是第三名或是最后一名,理论上你应该去打第一名,就是拉着第一名到人家门口去说,你给我出来辩论,我要跟你什么,把自己的声势往上拉。

郑佩芬:对,但是现在马英九跟蔡英文民调拉不开。

谢震武:而且宋跟马是属于系出同门,所以去拉这里比较容易。

郑佩芬:对,如果他到时候回打的话,这边的人会觉得马英九没有能力,就像大家说马无能,最后就说宋有能吗、宋能干。然后就这样倒过来去帮他打这一仗,这个有可能。那种算计是可能,会不会成功不知道。

谷怀萱:这是个好的底牌吗?

李敖:宋本人他会当选的。

谢震武:会当选?

李敖:照这样发展下去。

谢震武:只有七十几天了。

李敖:如果刘益宏不再捣乱,就会当选的。

刘益宏:现在有10%,还有两个月。

谢震武:可是你说像这个所谓的底牌难料,我刚一开始就讲宋楚瑜这一仗,他到底想什么?第一个刚才佩芬姐就讲,敖之哥也说你觉得宋楚瑜会当选。今天媒体里面就有好几种排列。

李敖:我不是说他会当选,我说他会当选的,这里面有一个过程。

谢震武:好,当然就是刘益宏不捣蛋你刚讲,可是除了这个以外,今天有很多的排列组合就宋楚瑜这一仗,如果要是他打到最后,全部都被弃保完了。马英九如果当选,而且国民党立委大胜,那亲民党,包括敖之哥、宋楚瑜,从此在国内政坛应该就消失了吧?

刘益宏:愚公移山,继续努力。

李敖:他真的了解我。

谢震武:好,如果宋楚瑜打下去这一仗,结果是马英九总统跟宋楚瑜都落选,蔡英文当选,敖之哥你们不在乎这个。

李敖:有什么不好?

王时齐:对,有什么不好?

李敖:我们唯一担心就是怕搞台独,没有搞台独啊!

王时齐:对啊!

李敖:从二二八开始算已经64年了,没有台独;从彭明敏的宣言看已经46年,没有台独;民进党党龄25年算,没有台独;陈水扁执政8年,也没有台独。

郑佩芬:没人会搞台独。

李敖:台独就是个假的议题,没有台独,民进党只是个好好的政党而已。他们错乱,打着台独招牌,结果自己也过不了关。

谢震武:两岸之间会不会产生一些其他的问题?两岸之间会被因此横生枝节?

李敖:太小看共产党了,共产党多现实,发现你民进党当家了,它就用它的方法来对付民进党,民进党是很容易被收买的,因为他们就要钱嘛!

宋楚瑜:没有,这句话我抗议,没有这回事。

李敖:我问你,李登辉搞钱,台综院搞一次钱,我压迫安全局把钱要回来,对不对?搞一次。陈水扁搞钱,吃东西不擦嘴,出了纰漏,对不对?不会搞钱嘛!像蔡英文的副手那个丑丑的,名字忘记了……

谢震武:苏嘉全。

徐国勇:不是丑丑的,是黑黑的这样子。

李敖:整个长得横眉怒目的,讨厌!不会搞钱,老是出纰漏,大事小事都抓到。所以我认为民进党它回归一个普通政党一样,它是好的党,训练搞钱要跟国民党学。

谢震武:还有一个状况是,不管马英九总统或是蔡英文当选,如果当选了以后,假设不是宋楚瑜当选,是这两位当选,只要这两个立委席次都是不过半,或是都是很脆弱的多数。目前看起来两党立委都很拼,有可能这样,宋楚瑜的亲民党如果占了大概有关键少数的话。敖之哥,对宋楚瑜来说,这仗算不算打赢?

李敖:那要看谁在立法院。

谢震武:什么意思?因为有人讲说宋楚瑜占关键少数,甚或连行政院长他都有可能。

刘益宏:李敖一定在立法院,李尧一定把赖士葆打趴。

李敖:我跟你讲过,宋楚瑜到我家里,第一个条件就是请我做不分区立委第一名,我不肯干嘛!现在我后悔了,被他吓唬我,宣布过赖士葆,不敢选了。哈哈!我如果不要在文山区去硬选,我做不分区名正言顺嘛!

刘益宏:不分区也不见得过门槛。

李敖:你听我讲,总不要1:14嘛,也不要1:7嘛,被赖士葆打败,对不对?我回去以后我参加整天政党协商,我做抓耙子,整天告密的话,他们挡不住我。可现在不分区第一名是谁?是我以前给他出书的张晓风。张晓风太温柔了,不是凶悍的人,对不对?如果我在立法院,我们多厉害。所以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徐国勇:你最主要是不按牌理出牌了。这一点倒是真的,不按牌理出牌就可以挡掉很多事情。

李敖:国勇兄,刚才谈过了诸葛亮空城计,那就是不按牌理出牌。为什么?我的敌人是司马懿。司马懿多聪明啊!我知道你司马懿知道我是空城,可是你不会进来抓我。什么原因?你抓到我以后你回去就没有戏唱了,你不能用我诸葛亮来打你的牌了。我知道我敌人聪明,我才可以这样演戏。今天我们的苦恼就是我的敌人是笨蛋,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就感到有点苦恼。

谢震武:好!可是同时大家会想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宋楚瑜自己打这一仗想要上,当然一定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能不能上大家自己去评估。可是宋楚瑜跟小鸡之间的关系,有人讲宋楚瑜如果拼到底是这波气势,就会把5%的政党票拉起来,区域也可以保送上几席。那就在国内你不要小看,只要有几席,再要宋楚瑜跟无盟之间的关系,力量就很大。可是也有人讲宋楚瑜如果真的冲到底,有很多的人,因此宋楚瑜以后就连小鸡都踩死,我不喜欢你宋楚瑜,或是你冲到最后,我怕会影响蓝军的票,我就连小鸡你的那些立委我都不要了,区域票也不给你了。敖之哥,你觉得宋楚瑜冲到底对区域跟部分区域到底是加分还是减分?

李敖:宋楚瑜如果总统没当选,立委在几席,要看什么人在立法院。如果只剩一个人打着亲民党旗号在立法院里,有一个人的玩法。所以我觉得今天结论我们出来了,益宏小老弟,好好的想想看,你照你过去帮着党外杂志的精神,今天出来支持大家选个立委也好嘛!

刘益宏:选谁当立委?

李敖:就是我啊!

刘益宏:你就不会当选,我投你是废票。

李敖:失败主义者,你怎么知道我不当选?赖士葆不这样想。

刘益宏:李敖在立法院没有意义,李敖要当文天祥才有意义。因为没有人要当文天祥,只有他一个人愿意,当然要成全他当文天祥。

谢震武:好,益宏你觉得宋楚瑜如果总统这仗干到底的话,对于不分区跟他亲民党的区域,是加分还是减分?会踩死小鸡还是帮了小鸡?

宋楚瑜:我觉得宋楚瑜会误判,因为他觉得他的声势可以把他们声势拉起来。但是他现在声势从连署才过门槛一点点就痛哭哽咽。他根本就是从头到尾,他知道他误判。

李敖:说他不能连署过关的是不是他?

宋楚瑜:沈富雄讲的。

刘益宏:我说他一定过关,而且我赞同他选到底,因为一定要宋楚瑜选到底,票出来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子,否则的话没有答案。而且宋楚瑜要很努力的选,不能放水。

谢震武:你还怀疑他会放水吗?放水李敖大哥不会原谅他。

李敖:小妹一直怀疑在紧要关头宋楚瑜会做国民党。

郑佩芬:不是,他不会放水,但是我觉得他会害到小鸡。因为这第一波的提名小鸡,除了李大师,还有黄珊珊,知名度比较高。你说选立委其实要很认真的基层,李大师是可以在高来高去,在媒体上。你知道我记得赖士葆有一年好像是在国会里面是表现第一名的立委,后来落选。我记得许添财跟我讲了一句话,他说他以为他在电视上每天高来高去就会当选,他那是假的,那是空的。所以后来像陈文茜,李大师做完一届以后没有再选,不是说你们没票,就是蛮难选的,因为基层服务其实很重要。可是能像李大师这样在媒体上的人不多。

谢震武:时齐,你评估是怎么样?

王时齐:我会觉得这一次看起来他对于小鸡的提名是有点零零落落的。你知道前几天还有一个亲民党立委跟我说他要换选区了,也就是刘委员,他在桃园,但是要换在桃园的另外的一个选区选。所以我就会觉得奇怪了,怎么这一次亲民党小鸡们的选区可以这样子。

谷怀萱:他搬家了吗?

王时齐:他不能搬家,但是他的户籍还是在桃园,他可能可以从平镇移到桃园另外一个地方去选。所以听起来我觉得小鸡看起来是有一点点紧张了,状况不是那么的好。而且的确立委的选举是需要实际去经营的。但是现在比较多看起来小鸡都是只有在电视上面,就没有在地方上经营。

刘益宏:我觉得他们也不紧张,刘文雄哪有紧张,他们轻松来选,他们知道选不上,都很轻松。

王时齐:全党都是文天祥。

徐国勇:我倒是不一样的看法,宋楚瑜这么认真,这要看两个部分,一个是区域,一个不分区,不分区会带一个出来,一定带的出来。因为一般来讲选举是会有同质,一般来讲,政党的票跟总统这些它不会分离太大,从我们以前的经验来看,都会是结合在一起。所以我是觉得如果宋楚瑜选总统很认真的选,把票冲高,不分区会上来,一定会上来,这是一个。第二个,他这种带上的时候,他一定既然要选总统,全国到处要跑,从南到北他一定要跑。这一跑会把区域的也带上来,也许有几席也会上来。所以如果这样子上来,他只要在立法院有个关键的席次,不要忘记台北市议会以前,新党才几席而已,他就拿了个副议长,所以这是有可能的。以前李新,亲民党也拿过一个副议长。所以再从这里来讲,如果真的是国民党跟民进党选到差不多的时候,这关键的几席,以后在包括政党协商里面会产生很大的效果。

谢震武:其实最后大家就会讲,如果到了最后选战,宋楚瑜如果冲到底,那个正负之间你到底该怎么看?如果要是两党之间,刚大家讲的如果一紧绷,如果一弃保,会不会连着刚才讲的总统票跟政党票可能会有连带关系,所以会冲高,还是会受到这些影响。未来1月14号,如果宋楚瑜11月25去登记了,也选了,1月14号大家就会知道结果。今天非常谢谢李敖李老师来到我们现场,也非常谢谢所有来宾来到我们现场,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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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09《国民大会》

张珮珊:大家好,欢迎收看《国民大会》,我是佩珊。宋楚瑜前后两波,总共是送出了46万份连署书,现在马上就传出了我们来交换条件,11席立委席次就有可能考虑退选。现在都什么当口了,难道国亲还有合作的空间吗?另外李登辉这一次开刀住院,是不是处处都可以看得到探病政治学呢?到底李登辉爱谁恨谁,你看见了没?我们先来欢迎今天的国民代表团。

记者:国亲协商大门开到什么时候,开到总统登记参选吗?

旁白:对宋楚瑜的问题,一向维持尽量别开口的最高原则。行动上可就不客气了,到南投造势,直捣宋楚瑜当省长时的大本营中兴新村,马吴大战宋省长,曲目精心挑选,高唱《团结就是力量》,节拍一次快过一次,要提升泛蓝选民的士气,11席立委换宋楚瑜退选的条件说,国亲都否认。之前国民党规定对宋口不出恶言,但时间也不是无限期,传出25号总统登记日,国民党将要关闭协商大门。国民党还精算要将宋楚瑜票数压到65万以下,才能确保马总统赢得胜选。

黄珊珊:在7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协商的可能性了,每一次类似的新闻都放在头版头,我们也觉得他有刻意操作的情况。

旁白:国亲谈不下去,各自拟定作战策略。国民党表面说尊重,底下全力防毒宋楚瑜裂解泛蓝选票。

张珮珊:所以节目一开始,我们就直接来请教一下我们的李大师,到底国亲之间有没有交换条件?是谁提出来的?

李敖:有交换条件一点都不意外,问题是这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现在曝光了,这个曝光的时间很有关系。本来一个月以前已经失败了,现在一个月以后曝光,显然是别有用心。

张珮珊:什么样的用心?是谁故意放消息让外界知道,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李敖:马阵营曝光的,我觉得是很明显的。

张珮珊:当初谁去谈交换条件,是最底下的小喽啰?

李敖:我想双方都各有主动,有的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像傅崐萁他可能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给两边搭桥的人,自以为是。所以他可能不托别人,不告诉别人,自己单独行动。

张珮珊:所以没有获得主帅的授权。

李敖:单独行动,把事情搞砸。

张珮珊:佩芬姐,你看这整个过程当中到底有没有人蓄意操作的痕迹,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郑佩芬:你知道我看的时候当然不讶异了,但是我觉得为什么求官跟什么交换条件这两个问题一直缠着宋楚瑜不放,我觉得可能他自己要检讨。

张珮珊:现在他生气了,亲民党说你们再乱讲,我要告了。

郑佩芬:对,没错。其实讲他这一方面的事是很早以前古早就有的,如过照李大师这样讲,一个月前就发生了。如果他真的当机立断,那个时候就应该去制止。当然而且傅崐萁确实帮了他,记不记得50箱连署书多大的忙。

张珮珊:多么热情,集结了相亲的力量。

郑佩芬:而且傅崐萁当时也说他要保马挺宋,所以这个不违背他的原则。

张珮珊:那创夏,你是不是用了一个历史人物也来形容一下傅崐萁最近的角色?

黄创夏:是傅崐萁自己讲叫做鲁仲连,就穿梭来穿梭去。可是其实你要回到来看整个局的时候,里面其实有个真正的核心因素。为什么这一个月来这种局一直在玩?就是当宋楚瑜出来之后,你曝露的是国民党和马英九阵营失去了信心,所以有一个强烈的落选症候群。有这种落选症候群才会怕,才会说去跟宋楚瑜谈,或者有人觉得这里面是空间,他去谈的时候,鲁仲连就有分量了。所以傅崐萁就觉得这个空间是为什么能谈,看到了泛蓝和国民党里面的落选症候群,相信马英九真的不够强,所以可能会因此而败才焦躁。但是里面有趣的是说,我听到的最早是讲4席。

张珮珊:但是11席是怎么出来的,因为不是三席就已经够组党团了吗?

黄创夏:但三席有点难看,所以最早讲4席,一个月前。但是那时候是宋楚瑜,其实气也没很强,他还在想说30万我不要选,那时候光芹还在场。可是后面慢慢的过关了以后,价码就拉高,也看到了水涨船高,变成11席,这11席当然就谈不下去,这时候放出来。可在这里面放来放去的过程中,你一直看到的是狮子大开口,水涨船高。但我的气势越来越高,所以现在有46万票了,也谁都连署了,如果再谈,恐怕就是21席了,这个要拉高。

张珮珊:要看他未来的民调。

黄创夏:对,另外一个是为什么泛蓝的里面会有这个动作一直来?真的就是落选症候群,他们真的太多人对马英九毫无信心。

张珮珊:因为害怕,没有自信,所以才有这样子的空间。那光芹,其实在当中努力穿针引线的应该不止傅崐萁一个人。

黄光芹:的确,我认为国民党它是假怕,他们有不理性的乐观,所以他认为宋楚瑜是一次要拖进来一起歼灭的。所以我看法这一点跟创夏是完全不同的,要谈早就谈了,你要真心去跟他谈,那马英九去跟宋楚瑜谈,而且要带有实质的礼物,而且是个大礼。宋先生难道不谈吗?

张珮珊:绝对不是湖南菜可以搞定的。

黄光芹:对,他一直都用假动作,代表他们对那个宋楚瑜有自己的评估。宋先生在中秋节前他的确留有残念,那时候他跟友人在谈的时候还是在兹念兹,还是国民党曾经丢出的三条件,那时候有人听说三条件早就丢出来,为什么他那时候还在提?代表中秋节前他确实是有这个念头。可是到我们讲说这次主新闻事件了,我认为我的看法跟李大师比较接近,完全是傅崐萁自发的行动,他是为自己解套,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是要保马挺宋,他在总统这个位置上,他希望宋先生最好是跟马英九谈一谈,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变,为自己解套。

张珮珊:除了傅崐萁之外,有没有其他的蓝大佬,真正的大佬也在努力?

黄光芹:对,现在丢出中间如果有大号的鲁仲连的时候,大家就会敏感说是不是有衔命。可是据我了解,钱复先生他是自发性的,因为他是马英九跟宋楚瑜过去,我们蒋经国先生要从美国把他们延揽回来做一位秘书,是由他去美国面试,到现在为止,马英九跟宋楚瑜还叫他老师,对钱复还是非常倚重的。但钱复又是一个退休之人,所以他在中间就自发性的去跟宋先生直接间接的劝退了五六次。可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宋先生是门虽然没有关,但是严峻的拒绝,他说他不会被劝退的。所以可见宋先生他在连署展开之后,越到我们现在来看,他的参选的意念算是比以前增强很多了。

张珮珊:李大师,你的观察,自从这46万份连署书拿到手以后,宋先生参选的意志力是不是更上一层楼了,怎么样也说服不了他?

李敖:他本来就是上了楼。可是因为只有46万以后更增加了他的信心,更给他的鼓励。

张珮珊:好。如果我们不要又勤劳又笨的小兵兵去谈,我们换一个更大咖的去谈,能不能说服得了宋楚瑜?是不是层级的问题?

李敖:太迟了,宋楚瑜有他的弹性,可是这个弹性已经过去了。我认为有弹性不是坏事,好比说现在杨甦棣维基解密里面说宋楚瑜什么奸巧,我认为宋楚瑜不够奸巧,真正够奸巧的时候,当年他和连战就不会被包道格骗。两颗子弹的时候,包道格出面在台协会的美国头子,劝他们我们依法解决。等最后陈水扁过了关,包道格不管了,他们去找包道格,包道格说是我私人保证,跟美国无关。这么混蛋的美国再台协会杨甦棣的前任,所以等于连战跟宋楚瑜被骗。宋楚瑜当时很精明,知道不对劲,连战是傻瓜就接受了,宋楚瑜只好跟着接受,就被包道格骗。所以我认为宋楚瑜还太厚道,不够奸巧。政治人物奸巧算什么,是必要的条件,搞政治不奸巧的话,搞什么政治啊!所以搞政治有什么幕后谈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最后坚持的什么,表现的什么。

张珮珊:李大师,你觉得他一定可以坚持到11月25号登记参选那一天吗?因为最近有好多评论都说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如果再退一步,死无葬身之地,你认不认同?

李敖:我认为从宋楚瑜表示要参选以来,不断的浇他凉水,扯到后头的消息,什么破坏团结了,什么又求官了,什么连署是假的了,连署不会过关了,最后不会报名了,不会登记了,都是这种泄气的话,我觉得不可以的,对宋楚瑜不公平的。他要参选就是一路选到底,这里面有起承转合的变化难免会有,可是我认为宋楚瑜都会随机应变来度过去。

张珮珊:你对他非常的有信心。佩芬姐,其实亲民党都已经发表宣言,不管什么大蓝小蓝都没有任何合作空间了,为什么国民党还要拼命的吃人家亲民党的豆腐咧?

郑佩芬:其实国民党会吃豆腐,我觉得其来有自,套句林瑞雄的话是趋之有因。刚刚李大师特别提到为什么当初让亲民党散掉,但是不要忘记宋楚瑜那个时候落选以后,成立了亲民党,很多国民党的人去投靠,还有新党的很多人通通过去。你知道政治人物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政治生命,他可以做很多选择,所以我们说他们都是变形虫,常常会变来变去。所以他那个时候有46席,因为他气势最盛的时候,很多国民党、新党都通通去,所以当选了46席。但是当他的气势没那么盛的时候,那些人自己就走掉了。倒不是说他让那个党散掉,身边政治人物去沙漠找到泉水,所以那些人就纷纷散掉。今天为什么没有回流?就是李大师常讲为什么那些人都不回来,只剩下一个刘文雄,因为那些人发现就算回来也找不到绿洲,也找不到未来的政治舞台。刚刚如果套李大师刚刚说包道格骗他们,宋楚瑜知道。所以宋楚瑜那天骂丑陋的美国人,那句话是正确的,而不是粗鲁。如果那个批评是对的话,就是丑陋。

张珮珊:没关系,他骂他丑陋的美国人,我们李大师也骂人家《阳痿美国》,对不对?那个力道更强,我们都有看你的书啦!哈哈!光芹,现在要麻烦你帮我们稍微估一下票了。因为这两波连署书是46万3259份,总共的数字是这样。如果去芜存菁,刷掉那些不合格的,你猜胜下来大概会有多少?

黄光芹:从过往的经验,他第一次2000年气势大好的时候,那时候也要冲气势嘛!遮遮掩掩,怕对方把自己的实力给评估出来了,这次也是有这样的意味,虽然两个是大相径庭的事情。上一次是连署158万,他报了106万,后来被刷下变成95万。所以我认为他这次报了46万是从三十几万追加上来的,一夕之间追加这么多,就算是我们不讲这个票数之间的极大差距,你就想说审核的时间也太短了,所以我认为是46万如果再杠下来,我觉得35万是合理的。如果你叫我估票,35万我还是用我那一个所谓的2.5乘以2.5倍跟票数之间的倍数的空间。我既然讲过当初是用30万乘以2.5,现在虽然我有点就30万高估到35万,我还是用我之前讲过的一套标准。他的选票我预估1月14换成实际的选票,大概不会超过75万。这个我在电视上讲了,我现在还是维持我现在评估,不会超过75万。最近几天国民党的估票,他们说要把宋先压在65万。65万是从投票率,他们预估明年1月14号是八成1400万。他用投票率跟票数之间,他估了一个宋先生的票,压在65万,是因为他们估是宋先生拿5%,而5%如果宋先生他拿到65万或者70万我们算的话,他因为拉篮的比较多,所以最后影响到马蔡之间的消长,这个可能会造成马英九落选。前提是马英九他们自己估说58%在08年的得票率,他们打下来变成50%,蔡英文是42%,再往上加变48%,如果中间宋先生如果造成5%的实力,就有可能拉马下来。

张珮珊:李敖大师做个回应吧!

李敖:我认为有一点我们特别搞清楚的,今天大家不管是蓝的绿的,各种宣传,各种势力团体,叫你投这个投那个,不投宋楚瑜。可是我一再讲过,当他进了投票所盖印章的时候,帘子进去以后10秒钟或者15秒钟,那个自由是他自己的,他左看右看,没有人监视他,可能忽然天良发动,灵机一动,或者一怒,投老宋了这样子。这个比例其实很高,这种人绝对不敢连署的,对外面一定是反对宋楚瑜的。可是到时候灵光一闪,他可能就投了老宋。

张珮珊:所以你觉得很难说。

李敖:这批人我认为评估下来,老宋是150万起跳(wjm_tcy注:2012年宋楚瑜369588票,蔡英文6093578票,马英九6891139票;2016年宋楚瑜得了1576861票)。

张珮珊:你可以帮助宋先生多少呢?因为上一次你看连署期间,你也是找了好多好朋友来帮忙,只募到76份连署书。

李敖:这是我的弱点,叫我去连署是弱点,因为我跟别人不来往,认识的绝大多数都是仇人,朋友很少。

张珮珊:真正要投票的时候,每一张……

李敖:可是我只要提出一个观念,有时候太太跟我吵架,讲了我很多的不是,我只是很冷冷地反问一句,要不要离婚?我太太一听说离婚很严重,她不要离婚,不要离婚你就输了,你打不过我,我愿意丢原子弹,同归于尽。所以现在台湾的问题我们只要问一个问题,老宋有多少坏事,老宋多少对不起我们,老宋多少奸巧,老宋多少谎言,老宋多少眼泪,都不重要。问题是说我们在台湾要不要继续享受两个党,把我们吃干抹净?我们觉得中国大陆不可以一个党,台湾不可以两个党,我们不愿意永远被这两个党来利益分肥来分赃,两个党政党协商统治我们。我们希望有个小的党出来。现在除了支持我们不满意的亲民党以外,除了支持我们不满意的老宋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给我们选择。所以现在大前提,要不要支持第三个党出来,第三势力或者第三选择都可以,要不要支持。如果大前提承认要支持这个东西,在目前现阶段里面,我们没有选择,只好支持我们不满意的亲民党,支持我们不满意的老宋。

黄光芹:这个我有意见,一次拉到要不要离婚,你忘记了吗?夫妻吵架,我们也可以冷战的。还有一个选择,你不去投票嘛!不是历次来都有废票吗?弃权。我属于本来是想投宋楚瑜的,但是因为宋楚瑜常变来变去。而且我说实在的,李敖大师说奸巧就把我们化解掉了吗?不会,他常常会有一些惊人之举,在过程当中你会觉得又来了,所以真的还是有冷战的选择。

张珮珊:如果宋先生坚持要做小三,他也要做一个敬业的小三,能不能当一个敬业的小三,抢到选票要从个性我们来分辨。创夏,宋楚瑜最近他形容自己是一个老总管,还形容马英九跟蔡英文,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小姐。我们先讲马英九的部分,是不是真的被他说中了,是个少爷?

黄创夏:其实一般很多少爷是很善良的,也很有爱心的,所以少爷不见得是负面名词。不过少爷有些麻烦,因为他都被人家照顾好了,所以他知道什么东西叫做钱。比如他知道这个叫做钱,可是他不知道这张比较大还是这张比较大,反正就是钱,或是这个也是钱,但是他恐怕也不知道差别。

张珮珊:有这么夸张吗?有没有举几个例子?

黄创夏:马英九有一个例子,你知道他在当台北市长,他那时候苦于在陈水扁时代,街头游行都是他在处理,他一直承诺要修《集会游行法》,他上任之后,他也真的很有诚意的要修。可要修的时候,大家就会跟他讲,因为集会游行是弱势人民宪法给的权利,而且如果剥夺到他们这个,他们就完蛋了。所以马英九又想保障,可是集会游行又会冲击社会秩序。所以那几个学者专家谈一谈,就谈到一个很好的方法,以后集会游行,在违法的时候不要去坐牢了,罚款5万块一次。他们觉得自己很得意,就找了一些人权律师,劳工团体的律师,一些代表来谈一谈,把他自己伟大的理想讲给他们听。结果那些劳工的一些专家就说,很多劳工失业的来找我们争取权益,他们一路是跟朋友借钱才买到车票来到这边,要回去的时候,我们看到他说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我们这些律师掏了便当,给他几块钱,让他去买个便当,再给他300块,让他有车钱回去。结果马英九身边那几个学者专家,台大我的老师们都愣了,说台湾还有人拿不出5万块喔?所以那对他们来讲……

张珮珊:这么大的落差。

黄创夏:他就想说罚钱。可是这是一件事,5万块对他们来讲好像小case。可是另外一个是他有一个朋友,在哈佛的时候老朋友老同学,在他选举时候,有一次98年的时候,老朋友要选举,他在台北,那时候还在开业当律师,一个case大概是30万起跳一庭。他想说老同学要选举,还有什么话讲,义无反顾就进去。他进去过了三个月之后,他就把所有工作都停下来,案件都停下来,马英九说老朋友,你放下这些工作,帮我选举,你都没有收入,这样子不好意思,我一定要付钱。他老朋友说老同学干嘛要付钱,这是义气。可是马英九想一想,所以他还是很有善良的,比如假设是光芹好了,光芹可是你还要过生活,这样子好了,3万块给你够不够?马英九真的心是很好,但他对于钱的价格。

黄光芹:侮辱人的。

张珮珊:可能不到做律师的1/10。

黄创夏:他是对这两个大小恐怕都没有概念。

张珮珊:所以点了这两个故事,我们就清楚了。因为他几乎90%都把它存起来,没有花钱。蔡英文现在她走到哪里都告诉别人说我是客家妹,是希望能够符合亲民的形象。但蔡英文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吗?

郑佩芬:你知道她每次出来的,当然那天媒体上有,她穿那件衬衫1万块起跳,她那双鞋子1万多块,都是名牌,打扮起来当然看起来像客家妹,因为装扮很像,但是其实是很有名的牌子穿她身上,只是她样子看起来不像。

张珮珊:精品当中的客家妹。

郑佩芬:就是穿的满身精品的客家妹,当然就不知道民间疾苦,她以为其他的人也是跟她一样,只是样子看起来像客家妹,所以真的没有概念。一个真的客家妹子不会为了选新北市市长,跑到我要把户籍迁到永和,买了2栋双拼的房子4000万。你知道一般的客家妹买得起吗?我想很多像我们在座的大概都买不起,不是只有客家妹买得起。所以我觉得很多事情就是很多东西不能说摇身一变,你就变成那种真的是知道民间疾苦,因为你过去一路走来还是可以检验,我说过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张珮珊:大师,除了刚才这个比喻,一个是自比总管小姐跟少爷之外,你怎么样?有没有一个更精辟的比喻去形容马、蔡、宋这三个人?

李敖:现在证明很简单了,马也不敢搞统一台,蔡也不敢搞台独。台湾问题的确就剩下的民生问题,民生问题就需要老管家,就这么简单。因为他最知道柴米油盐怎么处理。

张珮珊:那佩芬姐呢?当你一听到宋楚瑜自比老管家,你会不会立刻想到行政院长这个位置,因为好几次擦身而过了。

郑佩芬:我基本上同意,如果你有雄心壮志,你一定要有个位置才能施展抱负。所以行政院长也好,总统也好,我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说老管家管得多好,我们在想,他的一个亲信幕僚叫做李鸿源,现在正在做工程会的主委,他现在正在清点所谓的蚊子馆。我们就想公布一下,这些蚊子馆是那两个烂党中间的谁在做出来的,还有老管家当年有多少贡献,我想把它公布一下。就是你盖了很多造桥修路,最后弄了一堆的蚊子馆,可能他名列前茅也说不定。我们现在不知道了,存疑。大师你要施展抱负,要那位置,我觉得天经地义。但是你刚刚问他说行政院长几次擦身而过,你知道吗?

张珮珊:还想要吗?

郑佩芬:对一个从政的人来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总统,但是行政院长应该是一个政务官最高的位置,而且可以做很多的事。你说他有没有曾经有过?他有讲过陈水扁曾经考虑要给他做,他拒绝。但是我也讲过,陈水扁曾经也要把它给王金平。

张珮珊:所以一个位置可以分给很多人。

郑佩芬:但后来为什么没有?擦身而过的原因,就是民进党内部知道了反对,说政权好不容易才拿下来,为什么要把这样的位置给外人。所以王金平后来就没有了,就擦身而过。你说宋楚瑜,当然讲行政院长的位置真的很吸引人。你说陈水扁或者包括李登辉当年会不会用那个来钓鱼,很多政治人物都试过,所以才会有那种一个女儿嫁三个人,还有一个位置许三个人之类的。

张珮珊:看谁钓鱼那个陷进。那光芹,宋先生这个人,以过去的历史来讲,他是不是会跟人家交换条件?刚才李大师已经先点到维基解密解了什么密?

黄光芹:其实说实在,我看到宋楚瑜又用老爷、少爷、小姐去骂他对手的时候,我想说怎么老梗没有换一下。因为他2000年跟连战选的时候,他就骂连战是老爷少爷,今天我们2012年又多一个小姐,他又加了一个小姐进去。我觉得宋先生他有没有想到最近有一些爆料,或者我们对他的了解,采访经验上了解,他光是自不量力拿总统去威胁人家就有好多次了。我们不要讲这个杨甦棣这一次了。你想想看07年的时候他跟吴伯雄在谈他的子兵兵怎么样送到国民党的时候,那时候你记不记得那次选举还有公投绑大选的问题,结果吴伯雄去跟他谈的时候谈了4次以上,就有一次他就说这个公投要怎么样,那时候一阶段两阶段吵得满天飞。他说你这个事情如果没有照着我来,我告诉你,我要出来选总统。你想想看,06年如果杨甦棣爆料成真的话,06年你不给我台北市长,我就选总统,06年你说我用总统去交换台北市长,你们一定要给我台北市长。结果民意反扑了,民意当时候台北市长给他5万票而已,他说要退出政治。你说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一直我讲后半段是没有,前半段很多人给他出主意,以后可以联合内阁,而且是要大联合内阁。你是不是以后蔡英文也可以找你,马英九可以找你,你是行政长才,他的确行政绩效是第一名,我觉得在台湾没有人可以及他的。

张珮珊:但是他都拿这个去威胁别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黄光芹:我觉得如果往学理上来看,之前不知道有哪一位仁兄提到这个所谓的奥巴马,后来党内初选结束以后用了希拉里。你知道我最近看习近平他的书,就是别人帮他写的习近平传,里面提到一个政敌团队,就是后来习近平他用了李克强,他是一个所谓太子党的人,去用了共青团团派的人。他们就讲到奥巴马过去用希拉里,或许宋先生他有这样的一个考量,可是问题是政敌团队你不能经年累月处处与人为敌。你老管家可以干到你是哪一家的管家?你到底是亲民党的管家?你把你的子弟兵送到国民党也是你送的,你老管家你又去跟别家的老管家里面谈扁宋会对不对?你04年选举也跟国民党的老管家准备要做老管家的人又去谈,你老管家变化多端。好,你现在说老管家要回来了,但是你通过什么样的方式?通过每天在电视机前面谩骂吗?还是要通过一个民主的程序吗?你要看你这个老管家人家请你回来。谁是人民的头家?不是蔡英文,也不是马英九,是我们人民的头家,我们才是人民的头家,看你有没有办法通过选票的考验。你不能说每次在电视上发火说我行政长才我第一名,这样我建议宇宙无敌超级大管家,我们是用来统治世界好了。

张珮珊:就看选民要不要给你机会了。但这次维基解密当中也用老尾巴狗这4个字来形容宋楚瑜,就是在讲那种摇摆不定、多变的性格。为什么他老是摆脱不了这样子的形象?

郑佩芬:很多人说他机关算尽,反而害了卿卿性命。他其实是一个权谋很重的人,所谓权谋,他很聪明,他知道当一个政权,如果你要扮演一个角色的话,你就要真的要抱大腿,但要抱最大才有用,你可以享尽荣华富贵。他一回国,蒋经国重用他,他真的是权倾一时。后来李登辉继任以后,你知道大家那个时候笑说蒋经国尸骨未寒,他就倒到李登辉那边,确实也被李登辉真的拉在身边权倾一时过。我们记得那个时候印象比较深刻,我觉得我应该没记错,蒋经国出殡那天,灵车在前面,家属跟在后面,蒋家的家属,我记得那天镜头拍到宋楚瑜站在旁边,等到了灵车过去,家属出来的时候,宋楚瑜很快的就跨到家属阵容里面。因为他跟家属都很熟,他也就情同家属,所以他的角色扮演,他永远知道他应该站在什么地方。所以他感觉上如果杨甦棣这样形容他,当然会。比如他去扁宋会的时候,才刚刚跟连战选完,而且那个气都还没消掉,他就跑去跟陈水扁会,说是美国人拜托他替陈水扁去帮北京搭桥,你知道他有什么资格或者我们应该讲清楚为什么是拜托他,对不对?我想李大师也知道吗为什么拜托他,待会可能解释,他有那样的分量吗?美国人真的是全台湾只有找到宋楚瑜才能去搭桥吗?我觉得他的身份也好,他的影响力也好,我觉得他常常会自己把自己夸张得很大。

张珮珊:那为什么杨甦棣这一次要用老尾巴狗,讲的真的是非常非常难听来讲宋楚瑜,过去有什么心结吗?其来有自吧?

黄创夏:其实也不是,你要看到杨甦棣这个维基解密里面,杨甦棣他也跟太多的台湾的人都谈过了,但是杨甦棣里面写的,过去的其他人很多人都是他要了解一个问题去问,杨甦棣在解密里面有4个字主动求见。在那时候他也没有去为了宋楚瑜主动求见,所以他才会看不起这个人。这个人又来找我美国奶爸找支持。其实蔡英文回的一句很好,我们觉得有些人是有这种感觉的,老管家现在天天在抢少爷的家财,这才是蔡英文回应。事实上宋楚瑜刚刚讲的,政坛上有些人叫他叫做超级奶娃,他是一个永远胃口大到吸不完奶的,然后权利欲无法满足的一个奶娃,他永远要吸奶。他过去的时候是国民党的奶水养大的,喂大的都知道。但是他过程中,你看他不行的时候,在06年的时候,赶快去找美国奶爸,希望美国奶爸给他一点奶水,让他好去说美国奶爸同意了,我可以去争,不然他直接跟马英九谈,直接跟郝龙斌谈,他为什么先找美国奶爸?找美国奶爸来撑腰,要的就是让美国奶爸做他的靠山,然后跟马英九、郝龙斌贪。美国奶爸不理他,还看不起他,写他是摇摆狗,这是找美国奶爸。同样,2004年3月21号那天,突然的硬拉着连战上街头凯道。大家还记得那天七点半的时候,邱义仁几个人哈哈大笑。为什么?因为领导者俩跑回去洗澡梳洗了,觉得他们要见包道格。你带着群众上街头,结果你自己跑回家,因为要见包道格,你要赶快梳化一张。美国人早就看清楚在美国奶爸前面的嘴脸。同样的大陆也是一样,这两年太多,就像郭庚茂来了,我是河南人,我在台湾打工的,又是新华网里面讲的,主动还在台湾接见大陆的副省书记而已,主动提出说飞弹不是针对我们台湾人的,它是保卫中国领土的,喜欢讲一中,大家都是一家亲,所以他现在在大陆奶妈面前又是另外一种嘴脸,其实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永远喂不饱的超级奶娃。

张珮珊:这样子这么变化多端。李大师,你觉得这摇摆狗形容这种个性,会不会成为宋楚瑜未来想要在大位,想要在从政的致命伤?

李敖:如果宋楚瑜在美国人面前这种态度,请问其他哪一个跟杨甦棣见面的人不是这种态度?除非是我。他们的副处长约我见面定两个时间,我理都不理他们,我不要跟你们来往。否则的话,都不能不重视美国的关系。宋楚瑜也不例外,所以单独责备宋楚瑜我认为是不公道的。像扁宋会那一次,我们看什么东西看最清楚,看台联怎么登报骂陈水扁就看出来了,台联认为陈水扁被宋楚瑜骗,维持了一中的原则。所以我们很难看到了,扁宋会里面的宋楚瑜成功这一面,被台联登报肯定了。所以我们很多事情要看问题,要从这个角度来看才公道。说老管家老是向少爷要什么东西,当年2000年,老管家的票得了450万票,少爷连战只得了290万票,450万票是台湾人给老管家的票,超过连战160万票。我们可以认为这个不是老管家自我膨胀,而是真正的在台湾的投票的过程里面肯定了高管家。

黄光芹:其实我想回击一下我们的李敖大师,失礼了,就说宋先生常以老管家自居,我说不好听,他真正做过老管家是省长的时候。2000年您讲的是相对多数,那时候谁当了老管家?小管家、新管家是陈水扁。所以现在没有当成老管家的那种不适应症并发在他这11年来的所作所为上面。所以宋楚瑜先生自称老管家这个没有发生。

李敖:这个管家不是马英九,少爷是马英九。马英九还没有资格管家,我必须插播一件事情,让我讲完。马英九做台北市长的时候,那时候最漂亮的时候,很多女记者访问他,任何单独的女记者进来,他把门打开,免得有闲言闲语。

张珮珊:不能关门的。

李敖:有一次一个女记者跟他讲,你为什么老关门?马英九说避免别人讲闲话。可是马英九看到女记者很难过,安慰她,这是个传说,甚至是个笑话,甚至是个梦,马英九跟女记者说,你不要失望,我昨天晚上梦到了你。女记者已经高兴死了,梦到我什么呢?马英九说梦到我脱了你的衣服,女记者就疯掉了。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黄光芹:李敖大师,这段不能剪。

黄创夏:周美青要瞪他了。

李敖:我刚才讲过了,这可能是个传说,可能是传说,可能是个梦嘛!女记者问他:你脱我衣服干什么?马英九说:我脱了你衣服,我就吻了你,kiss你。女记者说:然后呢?然后马英九说:我梦就醒了。那女记者一听就哭了:你只不过吻我一下,你脱我衣服干嘛?

张珮珊:哈哈哈,好好笑!

李敖:你送我湖南菜干嘛?你要请我做行政院长嘛!整个关键就是在这里。现在我们只说你求官,你宋楚瑜走美国路线,诸如此类,管家要抢少爷。真正问题是做少爷小姐根本就该把行政院长给宋楚瑜,一开始这个问题应该解决的。一开始马英九有这个肚量,问题根本就解决了。

黄光芹:我前面听到以为你那个《上山·上山·爱》要改写了,后来原来是《你笨蛋,你笨蛋》。

李敖:原因就是你马英九少爷小姐小气,一开始不肯把你给的东西给出来,给的是湖南菜,所以才出了这么多问题。我们现在寻本溯源,应该责备这些人。为什么你们闲置了一个老管家的才干?

黄光芹:我一定要爆个料,就是说郝伯伯他曾经打电话给一个大佬,他说某某,马总统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络?他说见面倒是少,偶尔通通电话。某某我连个电话也没有。郝柏村做过8年的参谋总长,做过国防部长。他今天如果有宋楚瑜老管家心态,是不是又要复辟了?

李敖:你这话完全不对。郝柏村在乎什么呢?你即使马英九冷落我,可是你提拔我儿子,你保护我儿子,难道你没看到这一点吗?所以账不能算在宋楚瑜头上去,说宋楚瑜投奔李登辉。当年李登辉上台以后,哪一个人带着军队向李登辉效忠三次?这个人不就是郝柏村吗?你们以为拍李登辉马屁的只是宋楚瑜一个人吗?郝柏村是什么好东西!

黄创夏:我要帮忙补充一下,我刚刚漏讲了一个,刚才讲到超级奶娃,其实宋楚瑜还让很多人受不了的是什么?长不大,他含着一个省长奶嘴含了13年,一直在讲的是我省长怎么样,包含到的大陆都告诉他们,你给我一块地方,我可以帮你治理,可以让台湾的省长经验给你们看。结果如过照刚刚的标准,请你宋楚瑜到北京去跟胡锦涛抗议,因为大陆也不同意他。大陆也没说,你自己含着奶嘴来了说你要一块地帮我治理,大陆也不给宋楚瑜,大陆是不是也没有好好看待这个老管家?

黄光芹:李敖大师明明白白你的主张是一国两制,宋先生常讲两岸一中,你认为宋先生的两岸主张是什么?你敢讲他不敢讲啊!

李敖:两岸一中是为了符合今天的中华民国宪法。如果你说我们不遵守宪法,没人敢这样讲,大家必须遵守宪法,遵守宪法就是两岸一中。

黄光芹:你认为他也是支持一国两制,他只是不敢像你嘴巴上讲的那么白。

张珮珊:他的两岸论述跟你有点出入。

李敖:现在我们就是两制,现在台湾两边不是两制吗?现在是有人反对一国,可是反对一国就不符合宪法。所以我说宪法这部分通过,怎么通过?修宪。

黄光芹:所以你认为宋先生跟你主张是一样的。

李敖:不是,宋先生跟宪法一样。我是觉得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了,早就讲这话,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的秘密谈话,有四次说中华民国亡国了,中华民国总统说中华民国亡国了,这事我有证据。所以我的意思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了。

郑佩芬:刚刚李大师有讲,这个老管家其实在2006年也试过,台北市民只给他5万票,他就落选,这就是他最恨的。

张珮珊:他想管事,不给机会。

李敖:宋楚瑜失败了,他努力去做,他失败了,老管家也会失手。

张珮珊:这一次他有什么不一样的成功基础?

李敖:他居然说动了李大师出来给他撑腰。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刚才创夏讲,宋楚瑜没向北京求官,我告诉你北京真的是形象。最后宋庆龄临死前两个礼拜讲了一句话,她说中国共产党过去给名位是很慷慨的,给权力是很谨慎的。意思说我可以给你头衔,可是不给你权力。可是后来连给名位都不慷慨,给你头衔都不慷慨,小气的很。大陆四年以前闹水灾的时候,我接受香港凤凰电视《鲁豫有约》来台湾访问我。我说共产党要代表气魄,把湖南省长给宋楚瑜,叫宋楚瑜在湖南救灾,证明共产党的度量,对台湾的友好。胡锦涛他们讨论过,最后没有通过,你懂吧!证明共产党小气吧啦,宋楚瑜自己没有求官,我帮他点出来这个火。可是我认为对宋楚瑜是很不公道的,他真是那么能干的一个人或者老管家,结果十几年下来投闲置散。我告诉各位一个故事,你们都用过梁实秋的《远东英汉词典》。梁实秋做词典的时候,他一个教授的朋友丢了官,那个人叫做叶公超。叶公超丢官以后,想回到大学重新做大学教授,梁实秋请他到师大上了一堂课。上课上完以后,梁实秋跟我说,他上不下去的,两个原因,第一个,蒋介石会阻止,不让他回到学校。第二,叶公超自己坐不住了,因为教授职务是个冷板凳,他坐不住了,坐那里觉得太凉。我问梁实秋为什么你可以坐得住?梁实秋说我坐了几十年的大学教授板凳,这个板凳被我们坐热了。宋楚瑜坐冷板凳,到今天坐了11年,包括冻省都不止11年了,我们觉得我们台湾投闲置散了这么一个人才,对我们是很可惜的事情。如果有人可以取代宋楚瑜,取代亲民党,今天能够进入这个选举,我就支持他,我就放弃亲民党,也放弃宋楚瑜。我无爱于亲民党,也无爱于宋楚瑜。所以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们秘密,真的秘密。宋楚瑜如果落选了,满头包得不到150万票,我一点都不会难过;得不到75万票,我也不会难过。为什么?我就是要牺牲他,为什么牺牲他?给大家看,古代历史家布鲁达克讲的话,对他们伟大领袖的无情是强大民族的特征。丘吉尔最喜欢讲这句话,引证这句话,证明台湾人对宋楚瑜这么无情,证明台湾人的了不起。

黄光芹:李敖大师你刚刚讲一个内幕,你去帮宋牺牲,你自主,你去跟对岸要湖南省长宋牺牲知不知道?如果他知道……

李敖:当然不知道。后来我告诉他《鲁豫有约》这个节目,他都没有看过,他当然不知道,跟他不相干。为什么?我想为国举才,不需要告诉这个才的本人。

黄光芹:后来知不知道。

李敖:后来才知道。

黄光芹:知道了他怎么讲,他说你帮我要的很好是吗?

李敖:他可能目的不止于湖南省长,他可能做的更多。可是我告诉他,为什么湖南省长呢?

黄光芹:你比傅崐萁伤害他还大,你比杨甦棣还杨甦棣耶!

李敖:佩芬小妹就会佩服我,为什么湖南省长?因为比台湾大,并且他是湖南人。宋楚瑜走遍了309个乡镇,真的了不起。可是告诉你,这种蒋经国做法只能适合台湾。为什么?蒋经国一辈子的经验,台湾占了中国3/1000,然后是江西赣南,赣南占中国2/1000。蒋经国统治中国的经验从3/1000到2/1000这么小,所以可以走309个乡镇。如果你统治在全中国,不累死了?所以这种统治方法,严格说是错误的,可是它适合台湾。诸葛亮怎么死的?诸葛亮不是司马懿抓到那个蜀国的军人吗?问他情报,你们丞相诸葛亮怎么样?那个军人说我告诉你情报,说他罚20以上皆亲览焉。罚20个军棍,他都要亲自监督。司马懿一听笑起来了,他会累死,这个王八蛋会类似,果然诸葛亮累死了。政治不能这样搞的,可是在台湾可以这样搞,宋楚瑜是唯一的成功者。

张珮珊:还好李敖大师把湖南这段留到节目讲,不然宋先生变成卖台的那个大帽子就被扣大了。

李敖:小妹,我是不是很公道?宋楚瑜这个做法,不能统治全中国,可以适合台湾。

郑佩芬:对,但是大师那天有讲什么中共叫宋楚瑜不要选,怕他来影响马的选情,所以我那天跟大师说应该去怪中共,你早年把湖南省给他就没事了嘛!对不对?

李敖:你要把湖南省给我,宋楚瑜可能就老实一点。你把北京大学校长给我,我李敖也可能不煽风点火。因为你小气会出事。我常常说,一个政权小气会出事,一个男人小气也会出事。我们到外面也寻花问柳,为什么都不出事啊?大方。男人小气,男女关系就会出事。

黄光芹:大师你今天报了一个大新闻,你给宋先生惹了一点小祸,你现在还不知道。

张珮珊:不过未来好几个礼拜的版面肯定又是宋先生的。好了,节目最后我问李大师一件事,因为你刚才一个小时之前,你走进来就告诉我们,从现在开始,你觉得宋先生有赢面有机会了。为什么?

李敖:因为天下大乱,形势大好嘛!台湾现在肯定这个样子了,因为宋先生出现只有一个现象,就是把一个马英九的民调低于蔡英文,现在出现了。

张珮珊:这个未来事件交易所的民调。

李敖:这个在重要的时候大家会知道,我们可以弃马保宋的时候,宋楚瑜就上来了,150万票起跳。

张珮珊:所以等于你在预告喽,已经是决战的时刻,未来要操作弃保。

李敖:第一,150万票起跳;第二,证明了黄光芹的75万票是错的。

黄光芹:你现在都讲说他绝对会当选,我为什么不能讲他70万?而且你刚刚说的,其实我结论干脆把他送到湖南。

李敖:宋楚瑜如果当选,台湾95%的媒体名嘴……

黄光芹:退休,都没饭吃。不用等到1月14号,现在很多名嘴就走进历史的山洞了,还讲别人。

李敖:现在唐湘龙先走进去。

张珮珊:所以怎么办呢?我觉得大家还是要冷静冷静,我们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把宋先生送到湖南去,好不好?搞不好自己的饭碗都不保啦!《国民大会》下次见,哈哈哈,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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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11《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国内政坛这个礼拜大概都围绕在国亲之间有没有所谓11席的交换,当然两方当事人都出来讲,讲了以后,你还记得在前两天我们的节目现场的时候,刘益宏他讲说湘龙跟他讲的内容又有一点不太一样。反正只要有这样的新闻出来,不管任何一方澄清,所有的到最后大部分都是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而那个影响要在未来你才会看得出来,而在这个里头就有人讲,像这样的是不是有所谓的交换说,他会影响到最重伤的人会是谁?宋楚瑜、马英九总统,对于绿营来讲,应该在这里头会是一个得利者吗?当时为什么傅崐萁会想到要去做这一件事,所谓做这件事,就是想要去找唐湘龙来谈这一件事……

谷怀萱:变成一个鲁仲连。

谢震武:对,不管你中间谈的是什么,这一局宋楚瑜当然要生气。宋楚瑜到底有没有授权,这个又变成大家在问的一个问题。好,除了这个以外,这个礼拜又有一件事。其实这件事不算是个新闻了,因为在上个礼拜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敖之哥来我们节目现场在聊的时候,他曾经提到,以前他曾经跟大陆那地方讲过湖南淹水,宋楚瑜其实可以治。

谷怀萱:对,可以去当湖南省长。

谢震武:有讲过类似的,这个礼拜又有媒体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讲了以后,感觉上变成李敖也混进这一场混战当中了。李敖听到这个新闻,他会有什么样一些见解跟看法?他看所谓的11席交换说他有什么样的一些想法,这件事情就所谓的有没有湖南省长这件事情,它的来龙去脉到底又会是怎么样?当然就要听听看最原始的版本,李敖大师来告诉你到底当时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讲到这些。可是对宋楚瑜来说,一连串,本来高高兴兴送了46万份连署书,没想到接下来碰到的就是维基解密2006有没有什么事,接下来有没有交换说。一路的重炮下来,甚或有媒体就引用绿营名嘴说了更重的话。

谷怀萱:他说的这个话我们来看,上面就写他说是:宋楚瑜是蓝营的汪精卫,绿营的吴三桂。为什么这两个人会拿来一起比一比?

谢震武:好,这是《联合报》里面讲绿营名罪,有人甚或已经直指宋楚瑜是有这样的一个角色,汪精卫是谁,你大概都知道,那吴三桂又是谁,你大概也知道。综合起来,这两个人在一般人虽然有人持不同看法,一般人觉得不是叫汉奸,就叫卖国贼,大概用词一般人大概就这样讲。为什么会冠上这么重一个词。宋楚瑜看了,心里有什么想法?李敖大师看了有什么想法?现场来宾看了又会有什么样一些想法呢?所以蓝营之间在斗成这个样子,你要看到说蓝橘之间的状况。那绿营呢?现在三只小猪好像小英的气势真的一直往上走。所以包括马英九总统跟蔡英文之间两个人的支持度,民调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到底又应该怎么去看这样的一个局?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状况,现场来宾一次告诉你答案。来,我们先来看一段VCR。

旁白:2012大选倒数,选情进入胶着状态,双英民调出现最小差距,死亡交叉将有可能发生吗?然而在此时,马政府团队却争议频传,是否让国民党的选情更加紧张?对此,行政院长吴敦义更是说了这话,直接点名部会是无能败家。吴揆此时炮火全开,痛斥部会是否能够再度拉回人民对政府的信心?内忧未解,对外马蔡宋的三角习题牵动大选走向更是难以预料。此时敏感时刻竟又传出国亲11席立委的交换说,真相宛如一场罗生门,却又再度挑起国亲之间的新仇旧恨。究竟真相是什么?选战逼近2012,大师李敖又如何看待诡谲复杂的选情?更多解析与内幕,请看今天的《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好,马上为你介绍今天现场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我们介绍的是作家李敖,大师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

刘益宏: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徐国勇。

徐国勇: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谢震武:敖之哥,直接请问一下,你一定这个礼拜都看到新闻,大家都在讨论有没有所谓的11席的交换说,你看到新闻的时候,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你会不会一开始因为礼拜一出来新闻,礼拜二包括唐湘龙、傅崐萁出来解释说其实过程怎么讲,你礼拜一看到新闻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第一个打电话问宋楚瑜,说你们在搞什么?你们会不会真的搞这样的一些事情,你有担心过吗?

李敖:很正常啊!

谢震武:是吗?

李敖:搞政治当然要搞交换,交换不成才打来打去,这是很正常的。

谢震武: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宋楚瑜还能去交换吗?他交换不是被骂死?

李敖:问题卡在这里,这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在宋楚瑜不知情之下,傅崐萁干的事情。怎么说一个月以后,把时间倒转过来,在语气里面,在新闻发布上面觉得是现在,这个timing不对的,完全不对的。

谢震武:对。所以我刚才意思是,因为礼拜一大家一看到新闻的时候,我想大家都觉得是现在进行式,那是礼拜二才开始,包括礼拜一晚上透过我们节目,大家在讨论才慢慢知道。所以礼拜一你一看到新闻的时候,你第一个念头不会想到打电话问宋楚瑜说:老宋,你真的在跟人家搞这个吗?如果真的话,我李敖是督战队,我要毙了你,你有这样的想法……

李敖:当然不是。如果开价11席的话,这个开价开的不对,这完全是个错误的。交换是可以的,可是这价钱开的不对。不错,宋楚瑜当年把46席的立法委员亲民党的等于都送给国民党。现在要11席也不算多。可是现在完全不对,这里面发消息的人把时间抽走了,移花接木,把一个月前的事情接到现在。这个事情很有趣,比如我在你们节目里讲过,我说我在台湾,4年以前凤凰电视的鲁豫小姐来访问我,那时候湖南闹水灾,我就讲那时候宋楚瑜已经投闲置散六七年之久了,我说他是人才,很会救灾。所以如果我是胡锦涛,我会请宋楚瑜来做湖南省长。湖南省比台湾省大,也是旗鼓相当,并没有埋没他来救灾。这个消息在凤凰播出以后,听说胡锦涛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可是由于他们很小气,就没有成为事实。为什么小气呢?我常常讲宋庆龄临死前的一段话,她说共产党过去给名位是很慷慨的,给权力是很谨慎的。意思说给你空头衔是很慷慨的,给你实权是很小气。你看现在的共产党,连给头衔都很小气。所以我认为他们不肯给宋楚瑜。这是4年前的一个假设,宋楚瑜完全不知道,很像傅崐萁这个例子,时间是4年以前,意思是我的提议。

谢震武:你接受媒体访问。

李敖:我接受大陆媒体访问公开喊话,怎么会解释成移花接木结果把4年时间抽走了,变成了我现在给宋楚瑜求官,向大陆求官。显然是恶意的,方法不能这样搞的,方法就是时间空间因素都要照顾到。他把时间抽走了移花接木,很像我摄护腺手术把摄护腺剪掉了,膀胱硬接在一起了。

谢震武:可是这两天你看到包括有一些媒体就拿您那段出来讨论,还看到有一些名嘴说李敖你害死宋楚瑜了,你这一段话弄出来,宋楚瑜以后就不要再选了。

李敖:我对宋楚瑜最大的帮忙,就是觉得他台湾可能太小了,在台湾经过这么大的努力,台湾如果不要他,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处处不养爷,爷去投八路。也是中国地点嘛!也不是坏事嘛!我看宋楚瑜投闲置散七年以后,我才给他建议。等于两个挑战,一个给共产党看你们小不小气,口口声声说一个中国,口口声声说台湾人按照一国两制,你们可以到大陆做官,做官位阶是国家副领导人,就是江泽民提出来的,你们给没给?你们根本没给出来,你们小气的,骗人的,给共产党将军。同样的也给台湾将军,就是这么好的一个行政人才宋楚瑜,居然由于执政者的小气不肯用他,投闲置散。宋楚瑜如果作为政治人物,他想得君行道,想实现他的抱负,甚至说想做行政院长,想做什么院长很正常的。我们在《论语》里面看孔子讲过两句,苟有用我者,假使有人用我,如果有人用我,孔子讲是说焉能系而不食?像葫芦一样挂在那里,我能不吃吗?我想做官的。所以政治人物想做官,想得君行道是很正常的事情,而在过程里面就是交换条件。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政治人物想做官,有能力能够让百姓享受幸福好的生活,当然正常。但是在这个时空背景之下,尤其以台湾现在的状况,你不觉得只要谈到跟中国大陆有关系的事儿,很容易就会被冠上吴三桂这样的名头。所以您就算是您刚刚有把时空背景先解释一下,但是即便是在现在选战,把那个拿出来,会不会还会造成这样的一个误解?

李敖:误解是因为人们无知。我在11年前选总统的时候,我的口号是出卖台湾,买回大陆。划得来啊!我用中国3/1000的领土和资源,买回997/1000的资源,我划的来。

谢震武:怕的是卖了台湾,买不回来大陆啊!

李敖:这就是交换,这就是谈判,只不过变成了公开的口号而已。所以说是吴三桂,我写过一部书,跟汪荣祖合写的,叫做《蒋介石评传》,里面我们揭发了蒋介石在抗战时候同桐工作,怎么样跟日本人和谈,一次又有一次秘密和谈。说汪精卫是汉奸,汪精卫的确是汉奸,可是汪精卫怎么出来的?照冯玉祥说法,是蒋介石演双簧,派他出来。那汪精卫最后自己哭,说我卖国,我卖我自己,国家都搞光了,没有国可卖了。所以轻易给人罪名是不公道的。

谢震武:那您觉得为什么这一次新闻会爆出交换说?因为您刚也讲后来大家验证时空背景是一个月之前的状态,为什么会这样?

李敖:就是千方百计要丑化宋楚瑜,要小化他,消灭他的势力。不能斗垮就斗臭,国民党的干法,把你斗臭。

谷怀萱:所以,大师这几天你有刚好跟宋先生有联络过吗?

李敖:没有联络过。因为我相信他,如果交换就……

谢震武:换多一点。

李敖:我公开讲可以,看什么条件,我愿意给你蔡英文做行政院长,请你公开宣布放弃台独,我跟你交换。可以交换的嘛!

谷怀萱:大师您刚刚说是宋先生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怎么知道他当时到底有没有授权这样的一个态度呢?

李敖:好比说我今天来选举,今天来坐在这里,不是以今天的我,一个76岁老头子从石头里面跳出来跟你谈话的,根据我过去50年的记录来跟你谈话的。宋楚瑜也是根据他这么多年的行政的历练,我们知道他不会乱来的。

谢震武:如果是依照记录,你怎么看维基解密说2006年那一次,说所谓的拿市长职位换总统不选的这件事。虽然姚立明老师有讲说他回头去看,觉得内容跟媒体写的基本上是两回事,可是爆出这样的一个东西,有人拿经验法则来看以前有没有过这个事,所以这次的交换是不是也可能会这个事。

李敖:假使2006年是真的,我用市长来换取不选总统,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选举交换呢?因为我没有机会做总统,我有机会做市长,所以我跟你交换。有什么错?政治本身就是交换的。我从台北市我可以开始发展我自己,本来就是这样子。这是政治,政治是很细腻的东西,别人不了解的,他们肯定以为我话说多了。

谢震武:没有戴码表。

刘益宏:你尽量讲。

李敖:我讲一个小故事,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谷怀萱:这是毛巾。

李敖:这个毛巾如果把它弄热时候拧干叫热手巾板儿,北京戏院戏园子里面大家听戏的时候,那个跑堂说温绅坐那里,一丢过去就接过去了,丢的很准的,满屋子乱飞这个热手巾板儿,大家把这个擦了之后好舒服,它不是洗脸,热手巾烫了以后特别舒服。我亲眼看到一个镜头,大导演李鸿禧在家里跟老婆张翠英吵架,张翠英一方面骂李翰祥,一方面给他热手巾板儿。我吓到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太厉害了,骂归骂,伺候归伺候,你知道吗?这就是细腻的,老婆跟老公吵架不算,一边吵架一边伺候你,我没有对不起你,我跟你交换条件。张翠英什么人?张翠英当年演过电影,跟李丽华合演,演树上小鸟啼,江边帆影移……

谢震武:我怎么会跟着哼呢?

谷怀萱:我都没听过耶!

谢震武:我的年代怎么听过这个。

李敖:她们两个女明星互相水火不容,可是互相保护对方的秘密。什么秘密?你隐瞒了年纪明明28了硬说22,我也隐瞒年纪,互相打架,可是互相保护对方年纪。什么?细腻,交换这种条件。这就是政治,政治不会清高嘛!

谢震武:如果是这样的话,刚才敖之哥讲说整个操作,你的感觉就是要不讲斗垮宋楚瑜,也要斗臭宋楚瑜的感觉。益宏。

刘益宏:我觉得刚刚李敖讲的话,他一厢情愿。

谢震武:哪一段?

刘益宏:你怎么会想到说宋楚瑜去湖南当省长,你去当省长你是要推行什么?推行民主制度,还是要推行共产制度?还是推行有社会主义色彩的资本制度?这个根本我觉得会提出是构想就是匪夷所思。因为根本不可能,共产党怎么可能一个湖南让宋楚瑜去治理,照他的意思治理。那其他省怎么办?我们好像说斗垮宋楚瑜,斗臭他,没有人要斗垮宋楚瑜。我觉得害宋楚瑜多的,李敖害的比较多。宋楚瑜什么到大陆去当省长,希望宋楚瑜什么交换11席也应该也是对的。他原先讲你不能交换,你是一定要选总统的,不选总统我李敖要出来选,是这个意思,对不对?我就觉得对宋楚瑜这个交换说,因为他说宋楚瑜不知道,傅崐萁直接去谈。但是我所了解的是傅崐萁自己表示说他是得到宋楚瑜100%授权。到底谁说谎,谁对谁错,老实讲我不知道,我不能下评论。

谢震武:OK,敖之哥。

李敖:是真的又怎么样?我现在不谈这个真假问题,傅崐萁得到宋楚瑜授权和没得到授权又怎么样?这个事情根本不重要。

谢震武:台湾老百姓的观感会不会不好?

李敖:这就是告诉他,为什么我公开提出来要给宋楚瑜做湖南省长,就知道你共产党小气鬼,你们不肯,公开将你一军,我不是私下跟你写求职书,我是公开用媒体来给你压力的,你不肯,你小气。证明什么?证明邓小平一国两制的承诺是有问题的。一国两制承诺,台湾保留军队,保留司法,保留人事,大陆不派任何一个官过来,可是台湾人可以去大陆做官,位阶据江泽民说到国家副主席。现在连个省主席你们都舍不得给,你们是假的。真正目的是证明这一点,不是要去做官。所以……

谢震武:手段的问题,只是耍个手段。

李敖:将军给你看,证明你小气。

谢震武:OK,来,明义。

陈明义:大师在提的,我静静在聆听。最近会凑成这么多问题,大师刚刚把时空序排了一下,可是最近的这些事情都一一爆出来的东西,让大家会觉得形塑这是一个氛围。刚才大家讲交换又怎么样,妥协又怎么样?如果有,他承认不怎么样,因为那个是在他登记连署之前确认之前,本来就可以。如果有这些事情他不承认,假如是有这件事情他不承认,就对不起傅崐萁。那傅崐萁变莫名其妙,他得到授权去谈,假如真的是如此的话,大家会觉得原来你跟我讲的是一套,你在做的是一套。如果像大师讲的,政治是交换跟妥协,它本来就可以的东西,只要它不是私相授受,危害到政党利益或者国家利益的情形下,是OK的。可是他都讲没有。你记得吗?这两天媒体都把这些东西找出来,一个叫他们的砰砰阿峰青年团的团长。他的画面他直接就讲有,他说他跟宋楚瑜见过面,他说就是先换四席,他说马英九答应,隔天金溥聪反悔。然后媒体去访问吴崑玉,吴崑玉说小孩子乱讲话,他没有得到授权,你就会错乱,为什么?这个东西就不是外人在讲的,而且有图有真相,有画面有内容,再加上最近有一些媒体把宋主席在大陆的一些言语把它逐列出来,我觉得有断章取义。为什么?有些可能是餐会,有些会议上客套话,但是内容有没有贬抑台湾的主权,或者去抱中国大腿,我感觉是没有,可是抹红的感觉是可以感受得到的。我这还要观察一个现象,如果这些现象都没拿出来讨论的时候,民进党怎么去面对?国民党今天不会再去批评这些状况了,因为我们现在就面对他如果参选登记了以后,大家在良性竞争。民进党过去对于这种,只要跟中共,不要说跟中共有任何关系,只要在那个文章上面看到两个字,台湾只要有一点点的委屈,马上跳出来臭骂一顿。但如果这些状况,当然李敖大师已经讲,那是他个人一厢情愿的说法,其实也是一种智慧,去挑动它。我知道你不会给,但是我跟你叫牌。可是这11席,这四席似乎都是人事物地都有,这个状况其实这样,宋主席他可以出来说没这回事……

谢震武:所以你也寄望宋主席要自己出来开个记者会,最好把范可钦摆在旁边,小傅你自己跟大家讲清楚。

陈明义:是,就像吴崑玉第一时间回应说小朋友乱讲话,没有4席的问题。可是阿峰是把人事时地物讲得很清楚,还说马英九同意给4席,金溥聪反驳掉这些状况。而且大师您记得吗?上次您坐在那里告诉我们说,宋主席到阳明山去看你的时候,他告诉你说中共请连战来说服说请宋主席不要选。我就问了这个问题,到底是连战说谎不承认,真的真有其事亦或是宋主席告诉你的不是真的?这个答案其实yes or no很容易得到。

谢震武:刚才名义讲的这些,敖之哥,它都会牵动到一个宋楚瑜先生的诚信问题。我们这样讲好了,因为这整个选战要选有能力、有诚信,什么都有。所以你刚刚讲说斗臭宋楚瑜也好,所谓的斗臭应该也是指在诚信这方面,你选到底为什么会有交换?如果有,要不要承认这一类的事情。所以明义讲的意思就是,这些跟你刚刚讲的即便有,可是所谓的即便,对台湾民众来讲,它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怎么能有这个即便?

李敖:问题就在这里,政治运用本身是很技巧的东西,现在被大家弄得非常粗糙。为什么粗糙?我还要讲个事情,又要讲给你听。德国真正军权在参谋本部,参谋本部里面把德国军人分成4类。第一类,又聪明又懒惰的,这个人做总司令。为什么聪明?知道整个情况。为什么懒惰?他不会逼人逼太紧,别人可以喘气。又聪明又勤快的做参谋长,因为他是管家婆,所以必须管得很紧。又笨又懒惰的做阿兵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叫你干嘛你就干嘛。又笨又勤快的,杀掉。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他就给你乱办事,傅崐萁就属于那又笨又勤快的。

谢震武:乱办事吗?

李敖:乱办事。事实上,宋楚瑜知不知情毫不重要,有的人就看你脸色来行事。

谢震武:体察上意。

李敖:他就是这样子,他替你办事,办好了告诉你,办不好不怪你,是我自己办的事情,本身这样子。

陈明义:来就教你一个问题,你刚才讲这是很细腻的操作,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其实宋主席可以出来,马上就说明有没有这件事情。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就像领18%不是罪恶,可是我偷偷在领18%,我就骂18%,人家就会觉得错乱。

谢震武:你现在在讲民进党的小英吗?

陈明义:我举这样的例子,今天大家对宋主席的行政能力,他的等等的肯定。另一个大家对他形塑就是所谓大内高手、权谋这些,如果这两个社会价值观运作高过于他行政能力,对他来讲是大伤。就是你花那么多心思告诉我们,每次说要告诉我们东西,到最后你是在操作另外一盘局。今天傅崐萁如果没有得到授权去谈这些,大师你记得吗?宋主席不断的在批判所谓的马金体制或金马体制,傅崐萁说骄傲的公鸡,似乎都针对所谓的金溥聪在做批判跟攻击。可是现在听到的消息是唐湘龙出来说他没有跟金溥聪联络,可是证实金溥聪知道这个事情。表示什么?可能傅崐萁在对口的单位不止唐湘龙一个人,可是我比较有兴趣的是,为什么最后的消息要回到金溥聪那边去,就是你在骂祸国殃民,马金体制,金马体制。结果你竟然想走这条管道去解决你想要的问题,那是我最讶异。这就不是细腻了,就奸巧了。

李敖:这就是细腻。我告诉你做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不到最后关头,我不排除我们用其他方法来解决,并不是我最后才决裂的,不是这样。这就是搞政治的细腻,我们留下一个机会,给大家留下个机会,这个机会行不通了,我们最后才白刃相见。

陈明义:可是他们公开骂我们勾勾缠,他们说国民党你不要再勾勾缠。

李敖:我必须跟你讲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一定要把时间加进来,因为这里面瞬息万变,你不能把一个月时间不算,然后说……

陈明义:大师我跟你报告,我现在想说,亲民党出来说国民党不要勾勾缠,公开讲这句话,是在唐湘龙跟傅崐萁见面之前,在媒体上面讲说你们不要再来勾勾缠,意思说各走各的路了,你们不要来缠我们。结果讲完这句话以后,怎么又兵分多路去走管道,这是我错乱的。大师你说有交换又何妨,有妥协又何妨,政治是可以的。但是你要告诉我们,如果没有就叫密室协商。

谢震武:问题我们一个一个来解决。刚才除了这一段以外,这次傅崐萁做了这事,是不是等于是他要帮忙,但是他重伤了宋楚瑜,会变成是这个样。另外,刚才其实明义在讲的时候,除了讲宋楚瑜的这一段以外,也打了民进党。国勇,除了讲18%问题以外,他刚才讲说民进党以前只要听到跟中国有关系的问题,马上就跳起来了。这次怎么听到李敖大哥,以前有没有讲过宋楚瑜可不可以当湖南省长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意见,好像最近对宋楚瑜也没有什么话要批评。

徐国勇:李敖说建议宋楚瑜去当湖南省长,他是公开这样讲,刚刚已经解释很清楚,我们那时候的判断就是这样,我们是很聪明的知道李敖讲的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干嘛跳起来?知道李敖是在亏中国共产党,所以我们干嘛跳起来,我们那时候都看透了李敖的想法。

谢震武:所以你的意思明义判断错误。

徐国勇:他不会判断嘛!错了!还有他刚讲一件事,我也要提一下,他说唐湘龙没有去跟金溥聪讲,我这里面又潜伏两个问题。第一个,难道你是怀疑唐湘龙这个人办事不牢,人家请你办事,你竟然连办都没有去办,都没有去讲。

陈明义:这是唐湘龙本人说明的。

徐国勇:是这样子吗?如果这样子,那就打个大问号了。但是我相信唐湘龙可能有讲,为什么?我要讲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大家想一下,如果唐湘龙没有讲,傅崐萁怎么会说骄傲的公鸡,粉碎国亲和的整合,为什么这样子讲?如果没有去讲,这个事情就存在于傅崐萁跟唐湘龙两个人之间,没有人知道。怎么搞半天消息会放出来,现在才放出来,隔了一个月。这更是奇怪了!那奇怪在哪里?大家想一下,其实刚刚李敖大师讲的,到底交换可不可以,我是觉得他讲的那一段我是认同,不过前提要件似乎没有讲出来,有个前提要这样的交换必须合法才可以交换。民主国家交换这个东西要合法,这个合法要讲出来。现在这个时点放出交换是不合法,是违反选罢法,是有问题的。所以前提要先弄清楚以后我们再回头来看一下,为什么在这个时点把它放出来,再放的时点不对了以后,再把李敖4年前讲的宋楚瑜可以去做湖南省长,这件事情又现在拿出来讲,时间两个都不对,一个是一个多月前,一个是4年前。拿出来要造成什么冲突?李敖跟亲民党里面的冲突,他制造你们的亲民党内部的仇恨跟矛盾。这种做法应该是这样子吧,因为用你去打宋楚瑜,等于是你去叫宋楚瑜当湖南省长。

刘益宏:湖南省长是李敖自己讲的。

徐国勇:但是时点不对,那个问题就不存在了,把不存在的东西又拿来打,他是用李敖去打宋楚瑜,国民党这招厉害。

陈明义:我把时间点讲一下,傅县长来到台北,不管是切盲肠,前段我不讨论,他主动打电话给唐湘龙约在福隆饭店见面喝咖啡,谈这些事情。唐湘龙是被动的,唐湘龙自己出来说,他没有跟金溥聪做任何的接触。我们相信当事人讲的话,这一次怎么出来讲,跟国民党没有关系。假如金溥聪被告知这件事是真的话,金溥聪是被动告知。他这样形塑好像是唐湘龙办事不力,似乎唐湘龙是派出去的。

刘益宏:我说假如,就是嫌疑。

陈明义:没有办事不力,他没有扮演这个角色。第二个,你刚才讲说这个有选罢法的问题,宋主席在这边讲过3次,将来我登记以后就意图使人不当选。现在虽然还没有,要到今天为止,宋主席不选,他根本没有选罢法的问题。唐湘龙出来说有会面,没有传话,范可钦出来说什么骄傲的公鸡等等在骂,打断了什么东西等等,似乎人事时地物都不是假的。我们今天要问的是这个东西过程是怎么样。

谢震武:除了这个以外,温绅哥,你现在看为什么这件事情,如果都是讲傅崐萁说,他也没有得到授权,他只是去谈这些,为什么回头这个账算到金溥聪头上?什么骄傲的公鸡,粉碎国亲整合?因为这整件事情是傅崐萁弄出来的,但到最后账就算在金溥聪头上,金溥聪坐在家里会不会觉得你找人来跟他谈,也没有人跟我讲到为什么。这个账以前算不算我头上就算了,为什么这件事也要算我头上?

温绅:金溥聪本来就是一个keyperson,不管你旁边怎么绕,绕到核心,包括去跟马英九商量,我想到最后也是要金溥聪拍板,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傅崐萁或许真的有得到宋楚瑜的默许,也不一定,不可能留下文字的。我们在李敖大师面前,他是搞历史的,讲实在我们都有点像班门弄斧对不对?像刚刚讲到时空的问题,你看比如湖南省长的事情,台湾不是没有前例。台湾第一个行政长官,也就是省主席省长陈仪,陈仪后来调回去中国是做什么?浙江省主席,但下场是什么?再抓回来台湾枪毙。当然宋楚瑜的过去有一本书叫《宁为刘铭传》,刘铭传也是湘军,他很希望是在台湾经营这一块土地。所以我相信以李敖大师的博学,他绝对知道讲建议宋到湖南当省长,回他老家去,是吃共产党的豆腐,完全不可能的事。共产党搞统战,他们的统战工作做得多细腻,胡锦涛怎么样的一个解释,怎么样的一个指示,不可能去违反,突然叫一个宋楚瑜来当湖南省长,开玩笑,共青团里面不是造反?

谢震武:温绅哥,问题就在这儿,为什么会是在那个时空背景,4年以前的一个东西在现在大家要把它拿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又弄出来当一回事儿的讨论,这个不就是在问中间过程的问题吗?

温绅:讲到这个其实我不得不秀了,宋楚瑜当时出来的时候,他旁边的人就已经有人先中箭,这个提到的是《事关政治——性与谎言的故事》,打到了黄义交,可是打黄义交其实是要打宋。如果另外一个阵营出来的,更直截了当《宋楚瑜金钱风暴》。选举本来就这样,不是从旁敲侧击,就是直接命中,对不对?现在我也不讲哪一党,他现在是两边全部都开打,两种战术都下去了。我们看到这位作者最近又出了一本书,意在言外了。我相信宋楚瑜直接的这种类似这样的书可能马上也会出来。这个本来就是选举,以金溥聪那样聪明的人,他怎么不会说拿以前的历史来。

谢震武:他只有10%的支持度,为什么目标摆在宋身上?应该小英跟马英九打,为什么一定要打他?

徐国勇:真的10%不必那么紧张,《中国时报》又做了好多的民调,说宋楚瑜出来拉到绿军的票特别多。这样子的话,国民党紧张什么?要鼓励啊!还要帮他连署才对,干嘛那么紧张。所以我是觉得这一些讲话的时候就是国民党内部的矛盾,这个存在一直在自己骗自己。宋楚瑜真的只有那么低吗?我还是打个问号。

谢震武:益宏,你自己出身媒体,你怎么样看?

刘益宏:我觉得国民党不需要什么紧张,因为紧张没有用嘛。宋楚瑜选到底了,你紧张什么?紧张你也要应战对不对?这宋楚瑜民调到底有高还是低?其实国勇讲的,他真的那么低吗?我也认为他会不会这么低。

谢震武:你认为他是低还是要再高一些?

刘益宏:我认为10%是太低了,应该再高一点。但是就是黎建南讲的,他是15%左右,我觉得是合理的,但是要投出来才知道。好不容易温绅来了,我要问就是温绅跟李敖上次不是北京透过连战叫宋楚瑜不要选,温绅讲是李敖自己讲的,李敖讲说是他的讲的比较确实,确有其事。你们两个正好好不容易面对面了,你们可以……

李敖:这是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啊!

谢震武:我觉得今天好精彩,这两党互相之间,接下来大家还要互相挑拨。敖之哥要不要一次回应所有刚才问的,包括跟金溥聪之间,在这整个事情里面,包括傅崐萁为什么把账都要算到金溥聪头上去,包括刚才益宏哥讲说宋楚瑜北京有没有传话说叫他不要选,很多这些事。

李敖:这个事情我刚才说宋楚瑜知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傅崐萁告诉他也没什么了不起,事实上没有。为什么没有呢?因为宋楚瑜如果知情,一定要阻止傅崐萁做这个笨的事情。为什么笨?为什么怪到了金溥聪?这是在不该有的时候泄密出来,当时知道的人就是傅崐萁、唐湘龙、金溥聪,以这三人为准,三个人有一个人泄密或者两个人泄密。那傅崐萁是不是泄密?可能。金溥聪泄密也可能。可是最可能是谁?是唐湘龙。为什么唐湘龙?因为就像陈水扁说他有律师性格一样,他们有这种媒体人的性格。我们要骂人,我讲的性格,什么性格?媒体人性格,我听一个小秘密,你告诉我守秘密。可是守秘密的就像那个猫枕着一条鱼在睡觉,枕了一个星期,忍不住了,就讲出来了。媒体人有两个毛病会出现,第一个他不能守秘密,他会泄露。第二个情况,他会表示这件事情我在其中,我都认识,我都参与了。你看看最有名的例子,当年的陆铿他说是奉命通知胡适为总统候选人。蒋介石找胡适做总统候选人,现在证据出来了,是透过王世杰。怎么会找到一个《中央日报》的小记者请他传话?不可能的事情嘛!可是陆铿老了,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写回忆录的时候就开始膨胀。当年是蒋介石告诉我,我来通知胡适的,他突然写出来。新闻媒体人的性格有这两个,有很多优点。今天台湾的这些媒体人操纵了整个的谈话节目,我们看得很清楚,除非像我们这种人,我跟徐国勇我们力挽狂澜,否则都被媒体人控制。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傅崐萁讲什么都要把账算到金溥聪头上。

谷怀萱:说他是骄傲的公鸡。

李敖:不然就会赖他,有一次陈文茜跟管碧玲吵架,管碧玲气哭了,那时候陈文茜还在民进党的时候,管碧玲气哭了,陈文茜立刻也哭起来了。我问陈文茜你哭什么啊?她说我不能不哭,我不哭,他们会说我欺负她,所以我也哭。傅崐萁如果不说是金溥聪泄密,变成他泄密了,他也不愿意得罪唐湘龙。事实上,我觉得唐湘龙泄密,真正的问题出在媒体人的性格上面。他忍不住,果然参与了并且泄密。

陈明义:大师,我是这样一个看法就教于你。我觉得傅崐萁县长在当时是在对的时间,因为他是在之前,对的时间做一个对的事情,包括我也认为这件事不是错,假如真的有这件事情,对的时间做一件对的事情。您的4年前是对的时间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是假的事情,那是你的建议。可是现在这个时间或许不对,因为太晚来讲。可是宋主席为什么不出来做一个对的事情?他只要出来讲,我没有授权傅崐萁,我没有跟中国谈过做省长的事情,我没有讲过连战或者是连战说过他不承认,这3件事情他马上应对,不对的事情讲对的事情,所有人嘴巴拉链拉起来。宋主席只要讲这3件事,宋主席一澄清这3件事情,所有的媒体要转向怎么样……

刘益宏:你的前提是说他没有嘛!如果有呢?

陈明义:有,他还是要面对,大师说没有关系啊!

李敖:中常委我跟你讲,你是小老弟,很多事情就像琼瑶所抄袭宋朝的词一样,是月朦胧,鸟朦胧,很多事情是在朦胧之中的。你叫宋楚瑜突然站出,李大师的话,李大师讲的好好的,忽然他还说要问温绅。当然温绅不如我对,你看温绅不讲话,温绅不是有恶意的,他记错了嘛!因为当我是当事人,就好像说萧伯纳说是我下午4点钟不见客,客人来了之后他不见。为什么?他跟人亲口讲我不在家。他说:为什么你不在家?你明明在家,你在讲话嘛!他说我萧伯纳亲口跟你讲话我不在家当然不在家,对不对?这个事情不能够深究的。宋楚瑜不能问,傅崐萁当时是什么情形底下做这个提议的,他是拥护马英九选总统这个大前提底下,他觉得要怪国亲和,好长一段时间。今天做了叛徒的邱毅也这样讲,一直希望国亲合,最后失望了嘛!傅崐萁单独行动了,他就是国亲合。虽然这方面在连署上面他拼命帮忙,可是他希望马英九当选。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我觉得现在的问题,很多事情维持一个朦胧美它是好的。但是当那个朦胧美如果会对宋楚瑜未来这一段时间的参选,假设会造成他的诚信,或是有人会认为你会不会表面上要选总统,实际上还在做这种交换。如果会造成这种伤害,他不需要像明义讲的出来面对人,你觉得没有伤害吗?

李敖:什么叫white lie白的谎话?就是我这个女孩子坐在这里,你问说今天看你有黑眼圈,你是不是月经来了?我为什么答复你呢?我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你妈来问我,我说没有月经,可能有月经,可能我没有月经。说谎话,这不重要的事情嘛!所以这件事情根本不该宋楚瑜出来澄清的事情,这是别人出来澄清的,并且连战也在澄清。连战找到他笨的发言人,李登辉的发言人出来在报上澄清的,他也没说李敖说这个事情,连战没讲话,他找人澄清。为什么呢?要迂回,要间接。

陈明义:大师,我是比较在意温绅哥可能像你讲他可能记错,我比较在意的是,您说出那段话的时候,我一直静静在里面,我很担心就像你讲的连战认为没有的事情,我要澄清什么。但是当时只有你跟宋主席在,我相信你,所以宋主席应该出来还你公道。

徐国勇:你讲这句话就是不相信。

陈明义:我也相信傅崐萁的用意是甚佳,是好事,他躺在病榻上面,他都说希望双赢,所以他做这件事没有问题。只是宋主席如果万一真的有这些事情,就说你一面说要选总统,一面去谈11席,你一面又选市长,你又说我不选总统,你把郝龙斌劝退,让我选市长。假如这些都是真的,那不是朦胧的问题了,那他就出局了。

谢震武:整个问题,温绅哥,傅崐萁做了这一段,他到底是帮了宋楚瑜还是害了宋楚瑜?

温绅:两者都有,这看怎么发展。

谢震武:现在看起来这个发展呢?

温绅:现在看起来的发展应该是到达了,打到那个骄傲的公鸡去了。所以我想傅崐萁能够崛起政坛,绝对有两把刷子,要不然不会从一个立委变成地方百里侯,在国民党跟民进党的夹杀之下,能够脱颖而出,而且得票也相当可观。所以我相信以傅崐萁的一个聪明,他应该很清楚发展下去会是怎么样的。透过某一位名嘴,大家都很清楚的,有些人是口不择言,有些人是一直斩钉截铁说马英九绝对当选,打死他,他都会当选,他绝对一定会当选的前提下,你还去跟他要求谈条件,那就是与虎谋皮一样。所以我是觉得傅崐萁应该很清楚,他会丢出这一个震撼弹,多多少少当然会引起一个议题,现在其实都是在议题炒作。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国勇,绿营里面有人现在看宋,因为如照《联合报》的社论说,绿营名嘴有人讲宋楚瑜是蓝营的汪精卫,绿营的吴三桂。你们现在真的有人这样看宋楚瑜吗?

徐国勇:谁讲的我倒不知道,不过我要回忆一下汪精卫跟吴三桂,汉奸的定义解释权怎么来的?吴三桂就远一点,我讲个近一点的汪精卫。我记得我们以前历史老师告诉我们,说汪精卫写很多日记,每天都写日记的这种习惯。他也是个人物,18岁参加革命就要推倒满清,是这么一个人物,会去卖国吗?他一直打个问号,他说最后的日记被谁毁了?好像是被蒋介石毁掉的。可能是这样子。刚刚李敖大师不是又提到了,汪精卫真的是汉奸吗?汉奸是谁讲的?解释权在谁?好像都是蒋介石讲的。蒋介石讲的话能相信吗?我要打个大问号,这是我们以前一个历史老师讲的。所以我在提到这些的时候说他在引述这个东西,我是搞不清楚,因为后面没有,只有个大标题有,很难讲。什么绿营的吴三桂,绿营的吴三桂他指的是谁?他说好像他就表示绿营曾经和吴三桂,那指的是谁要讲出来,我也搞不清楚,所以到底这是谁讲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是觉得在民主国家,政党的分合是很正常,你要从哪个政党跳到哪个政党,不必剁手指的,不是黑道说要离开,黑道要剁手指,不必这样子,说离开就离开,说结合就结合,政党的分离很正常。所以我就觉得汪精卫跟吴三桂汉奸的定义,因为他是对外国,在他们的定义里面,到底是一个国家之内还是国家之外也没有讲清楚。所以在这一个部分里面,如果我们台湾是一个主权国家,内部有这么多的政党,宋楚瑜要国民党跳出来组织亲民党,现在又再跳出去,怎么样都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我是觉得用这个来讲似乎也沉重一点,好像对于人民的选举权也不够尊重。所以我倒是反对说这就是汉奸了,我认为有问题的。

谢震武:温绅哥。

温绅:我补充一下汪精卫好了,李先生刚刚提到说到了龙云那边有打报告,然后他就下去河内,对不对?其实蒋介石派了一个人去暗杀,就是现在王卓钧的爸爸王鲁翘,你看这个要杀他灭口,结果打到了那个秘书,汪精卫吓坏了,还到日本去治病。王鲁翘后来在台北当到了少年队队长,管训出了一个很有名的人叫尹衍梁,尹衍梁当时就是不良少年。后来王鲁翘不幸是在台北公馆被公车撞死。但是他儿子你看,今天干到了警政署长,冥冥之中他身负大任去谋刺汪精卫。可见蒋介石对汪精卫是想要灭口,这政治本来就这么险恶,你不要看到表面。

谢震武:其实在我们的节目里面,每一次除了告诉大家政坛现在的事,其实我们每次也都会有一些像这样教育的东西。刚刚讲到汪精卫,讲到吴三桂,其实有人就讲汪精卫,汪精卫就像刚才来宾讲的18岁参加革命。有人曾经讲过,如果以汉奸角度来讲,有人曾经讲说如果汪精卫当初在年轻的时候去谋刺清朝的摄政大臣,结果后来失败被捕。所以那时候其实这些人都有一些诗词留下来。汪精卫有一首诗,里面截几句: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块,不复少年头。后面这两句你一定听过,那种气度就是汪精卫写的。只是后来汪精卫有人讲说也不要讲说人家是汉奸,因为他被捕入狱是死囚,结果后来被放,因为第二年革命就成功了。结果后来大家就讲,只是他跟蒋介石在美英法这一个集团跟德日意集团两个不同的地方押宝,一个压美英法,一个压德意日。当然汪精卫是输的,过程也有敖之哥刚讲的,其实中间有没有大家,因为政治不是这么单纯的一刀两断的事。吴三桂就更不要讲了,对不对?为了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家都知道,不管这些来来去去的这些事情,可是现在,敖之哥你看有媒体开始在讲到汪精卫,讲到吴三桂,我刚讲不去论究历史生存的意义或什么,但是一般人听到这个词总是不舒服,就听到这两个名字感觉会不舒服。那宋楚瑜听到这个应该也会不舒服。如果再往下打,这场选战不是更多的一些名称,title全部都要送去宋楚瑜头上吗?

李敖:现在就是斗臭他,目前还不能斗倒,因为没开票以前还不能斗倒,要把他斗臭,用各种方法千方百计的漏掉时间,只抓空间来斗他,目前干这种事情。我们干什么事情?我们就求真。可是我认为在媒体里面,因为有太多的媒体人,他们有刚才我所说的毛病,所以也跟着起哄,我认为这样子是不好的。所以我的方法还是用证据的,每一次都有证据,并且做小的考证。中常委我考你,我们就机智测验,好比说给你一个名词,你第一句反应,好比说李敖,第一个反应就……

谢震武:侠客。

李敖:天才。越王勾践你什么反应?

谷怀萱:卧薪尝胆。

陈明义:第一印象是这个。

李敖:勾践只尝过胆,没有卧过薪,这有证明证据,看到没有,坐卧仰胆,饮食亦尝胆,没有卧过薪,卧薪尝胆典故是苏东坡造出来的,是宋朝的事情,就是苏东坡名气大,他做了一个假设游戏文字,就是孙权写给曹操的一封信,然后里面就卧薪尝胆出来了。所以我们历史跟真实差得很远,可是我们卧薪尝胆一路学错,根本一开始学错了。关于汪精卫的部分就是这样子,他就是汉奸,吴三桂就是汉奸。刚才国勇谈得很清楚,我们是在蒋介石这种史观里面我们长大的。所以宋楚瑜跟我不一样,他选举搞了半天,他不敢碰蒋公,不敢蒋经国先生,对不对?我敢,为什么不碰?这有一批人还是拥护他们,宋楚瑜不敢碰。宋楚瑜为什么我觉得他可以信任?因为他很稳健,他到阳明山带个箱子过来,给我看一个东西。

谢震武:什么东西?

李敖:撒切尔夫人写给他感谢的信。什么信?就是他们收买撒切尔夫人的一封信。这封信能见人吗?不能见人。宋楚瑜会到处讲说我们收买过撒切尔夫人,你还能够搞国际政治吗?不能搞了,私下告诉我有证据,这就是政治。所以我的意思,在我李敖看起来这些搞政治的人,过去谁能看?都不够看!可是我们要看他现在,他现在把过去的他洗面革新了,他变好了,我们就要支持他。

谢震武:那为什么政治只有他变好了,那马金就没有变化?

李敖:问题就出来这里。为什么连战没有变好,马英九还变坏了?陈水扁也是变坏了,本来还好好的,我们一起办杂志好好的。宋楚瑜是由坏往好的变,很多人是由好往坏变,所以我们要支持宋楚瑜。我们可以抛弃宋楚瑜,可是我们不能抛弃了观念,就是中国大陆不可以一个党说了算,台湾不可以两个党说了算,我们的确需要一个第三个党或者第三个势力,干什么?来抵制两个大党。需不需要?需要。好了,在需要前提底下,我们目前找一个党,什么党?只有亲民党。找一个人只有宋楚瑜。我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看了会吓一跳。

谷怀萱:什么东西?

李敖:这个是行政院电视广告准播的证明,新闻局长宋楚瑜。什么东西?一个企业要卖月经棉卫生棉,卫生棉宣传的词汇,一个字一个字要报到新闻局,新闻局同意发给执照,然后你才能播出广告。宋楚瑜是这个起家的,你知道吗?卖个月经棉还要拿个执照,你知道吗?

徐国勇:所以我那天讲这部分要交代,要论述清楚。

李敖:宋楚瑜无法跟你痛哭流涕交代。

刘益宏:所以由李敖交代。

李敖:过去按下不表,可是我告诉大家,宋楚瑜是这样走过来的人。当时行政院长是谁?

温绅:应该是孙运璿。

李敖:还不是这一窝人,他只是新闻局长而已。在这个过程里面,我觉得不要谈宋楚瑜过去如何,他现在肯是从良。

谢震武:你从哪看出来他现在由坏变好?其他人由好变坏?总要有一些能够说服的,不能只拿了一个卫生棉的准播证。

李敖:要我给你念一段听吗?宋楚瑜坐直升机291次,几乎出意外出了4次,去了21个县市2679次,去了309个乡镇去了2880次。没有一个国民党的官有他这么勤勉。我必须声明,我没有掩护宋楚瑜,只有在台湾走309个乡镇是可以的,蒋经国也勉强可以,宋楚瑜做到了。如果你讲这是蒋经国的经验。什么经验?台湾经验。蒋经国统治台湾占全中国的3/1000,蒋经国过去统治赣南江西南部,占全国的2/1000。你蒋经国搞了半天,你只有统治中国2/1000到3/1000的这种浅薄的经验。所以你可以走宋楚瑜路线,309个乡镇走透透。可是如果中国给你反攻大陆成功了,你这样搞你累死了。所以这种方法是错误的,可是在台湾是可以的,宋楚瑜成功了。

谢震武:好,我问一下益宏。

刘益宏:你刚刚讲的说变好变坏好像是李敖来诠释,李敖就会说宋楚瑜以前不好,现在变好了,他就变好了。连战以前好,现在又变不好,马英九现状也变不好,这个诠释权不在李敖口中,因为李敖我觉得他看事情偏颇。他是一种连他自己的眼袋长得比马英九好,比较肥,他说他的眼袋长得比马英九漂亮,他都要拿出来讲的人。你说一个人好坏,难道就是他说了算吗?当然不是。宋楚瑜今天问题在哪里?宋楚瑜今天的问题在于他以前很勤快……

谢震武:他刚才他举的例子算不算?宋楚瑜就是跑遍乡镇,坐飞机,多少甚至要发生事故,他的意思是要举说他勤政爱民才会这样。

刘益宏:他以前人在其位谋其政嘛!你现在人不在其位了,你在谋什么政?你根本不在那个位置了,你还在那边不死心,不死心的话就是每天在那边权谋,弄的民众唾弃你。否则的话,你怎么会只有十几%呢?

陈明义:我想很简单,刚才李敖大师在问说,我们听到卧薪尝胆会想到什么等等。其实吴三桂跟汪精卫我们现在讨论过去都历史人物了,大家有正史野史,各自对历史的诠释角度不同。他是不是汉奸,是不是卖国贼,我觉得不重要。就像现在讲到陈世美就是负心汉,但是有的人可能认为他不是负心汉,我觉得这不是重要的。我想形塑的是,现在宋主席是活灵活现在我们面前,这些事情就如大师你说的,可以一一拿出证据来检验的。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大师刚才刚好是我后面一直很就教你的是说你提出来那个准播证,卖个卫生棉的用词遣句都要被检查,我不认为是他的过错。在那个时代,思想检查,文字狱那个在时代过程中,那个时代的洪流,我们都已经接受了,这个过去的时代。换言之,他坐飞机多少趟,跑多少乡镇市,那也是在那个时代里面的洪流。为什么?现在坐高铁比坐直车机来的快?那陈水扁空军一号都拿来去下定,你要是说我做了多少次空军一号代表爱台湾吗?那个时代背景是不同的,所以过去宋楚瑜对台湾的付出,在那个时代你是要基础建设的,他造了多少桥,铺了多少路,做了多少直升机,多少飞机,不可以抹灭他,这是他的付出,我们要肯定他。他每次在讲,他过去都讲第一人称我,当时拿枪杆子的我的父亲跟拿锄头的我的朋友的父亲,对台湾的贡献跟宋楚瑜是一样的,跟孙运璿贡献都是一样,当时台湾是胼手砥足在打拼。当然他可以讲说台一线我扩宽,我不反对。有人在批判说宋楚瑜你当新闻局长的时候,你是思想钳制我的,你是什么警总的刽子手。我觉得言过其实,台湾过了那些阶段,今天2012年我们要选总统、选领导人,现在在检验的宋楚瑜刚才那三项有没有这个事实,有没有授权给傅崐萁,连战有没有跟他讲过这句话?这些才是我们检查眼前活灵活现,1月14号我要决定要不要投票他,而不是在讨论是不是汪精卫。

谢震武:应该这样讲了,敖之哥,明义就是讲说,谁到了那个时代,做了那些事都不稀奇,也不用去批评他,也不用赞美他。每个人到了省长的位置,反正直升机一坐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的意思就是这样。但是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是老百姓,甚或有一些你讲首投族也好,什么族,他根本已经忘了,或者根本不知道以前发生什么事。可是他最近看这些新闻,他也许会有一些不同的感触。宋先生你会有这样的一些事吗?你要不要跟大家讲清楚?他觉得这个是最近最重要的事。

李敖:我讲过了,连战也做过台湾省主席,李登辉也做过台湾省主席。他们有没有像宋楚瑜这样子修桥道 路这么勤勉?没有。表示说你旧式的国民党官僚就是那样做法,宋楚瑜的确是重新的洗心革面另外一个做法。今天宋楚瑜大家闹他,他就闹糊涂了,说他钳制言论自由。我告诉你,宋楚瑜没有发出这种执照,月经棉执照有的,从来没有查禁过一本书是新闻局查禁的。你相不相信?

谢震武:他如果当局长……

李敖:我们查禁命令都是警备总司令命令,有一些轻微的是台北市市长吴伯雄,这是查禁彭明敏《自由的滋味》这个公告。所以宋楚瑜自己都搞糊涂了,他现在都不敢辩护他根本没有干过这个事情,他没有这个权力。所以宋楚瑜在开出版查禁会议的时候,许历农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主持的,那个秘密记录被我拿到了,公布了,宋楚瑜在里面赞美许历农,什么意思啊?轮不到你了,你靠边站了,老子们负责查禁的,今天把黑锅给宋楚瑜背。我告诉你,宋楚瑜只负责查禁月经棉。所以他没有做那么多坏事,我太公道了,他即使做了坏事,他现在可以洗面革新,我觉得很重要。

谢震武:好,除了这件事以外,宋先生在节目里面直接讲了马总统讲了蔡英文主席,用少爷小姐形容人家,你不觉得有点过重吗?人家一个好歹扶持国政,就是掌国政也3年多了。另外一个像蔡英文主席自己讲,而且她也讲说我把民进党在最谷底的时候往上拉,结果后来在宋楚瑜先生口中,一个变少爷,一个变小姐,感觉上就……

李敖:太忠厚了!

谢震武:还忠厚啊?

李敖:是个烂少爷跟烂小姐。

谷怀萱:你还要加个字啊!哈哈!

李敖:他已经太恭忠厚了,我觉得他以管家自居……

刘益宏:其实他的心态是倚老卖老。

谢震武:他指的是他的经验。

刘益宏:就是倚老卖老,你们少爷小姐不能做事,还是我这个老管家。他是老管家,林瑞雄也是老管家。林瑞雄有他那个经验吗?当然没有,他勉强算个老管家,林瑞雄那不是老管家。他动不动就跟林瑞雄讲,我们两个老管家、老师傅出来管一管,你们两个不行。我觉得倚老卖老是最可怕的。

李敖:绝对倚老卖老。可是倚的是什么?倚的是证据。当我讲很多大话,讲很多神气的话,讲很多不谦虚的话,都有。可是我基点是证据,并且提出来解决办法。我们中国的一个毛病就是有主张,没办法。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如何大道之行,如何天下为公……

刘益宏:看什么办法?他叫宋楚瑜去救湖南的水患,那是什么办法!

李敖:你讲话我不插查你嘴,我讲话乖乖的不要插嘴。我们提出办法,在11年前我选总统的时候就提出来了。我们今天核废料怎么办?今天民进党蔡主席去了,到了兰屿三次道歉,并且说很抱歉,我们这个核废料在这里。核废料在多久了?28年了。怎么解决?没办法解决。所以在91年的时候,换句话说,10年以前,当时我提议说是在新疆挖个坑,开玩笑了,就是提供地点,把核废料运过去。为什么要新疆?因为我们赔钱给北韩。为什么给北韩?希望北韩保护台湾的核废料,北韩也拿了钱了,联合国不同意,核废料不能够离开你的国家。所以台湾出不去,到现在干掉2000亿,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早晚这个会出事。怎么办?蔡英文有没有办法?道歉三次,可是没办法,我李敖有。所以我的意思,我虽然老气横秋,虽然倚老卖老,虽然神气活现,可是我们有办法。什么办法?放到新疆,新疆比台湾大44倍,可以去新疆,共产党后来也同意去新疆。什么方法?联合国管不了。因为我是一个国家,所以你会说……

谢震武:可是这牵涉到两岸之间很敏感的问题。

李敖:是很敏感。可是兰屿的人觉不觉得敏感?你把这么危险东西放在我兰屿放了28年,现在还没有办法搬走,兰屿会不高兴,真的核废料出了问题的时候,台湾不能幸免。所以我说我们把这个祸源把它送给共匪,送给新疆,送给比台湾大44倍的新疆,对我们是利多,所以……

谢震武:那宋楚瑜也接受你这个看法吗?

刘益宏:他的办法要能达成才是办法,达不成叫什么办法?

李敖:达成办法就是承认两岸问题要谈,才能解决,简单的一个核废料问题就可以谈,不解决,现在28年不得解决。

徐国勇:这部分都是我跟李敖意见不一样的地方,一讲起来就一个中国,我认为不是,我跟他不同国,我不能像马英九说去云南不叫出国,不是外国,这个我不能接受的。我还提到,其实刚刚李敖讲到,我倒想到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你反对,对不对?天下也要有母的,所以现在出个女总统不错嘛!应该这样讲,是不是这个意思?开玩笑了,但是玩笑之中带着严肃,希望大家想一想,出个女总统的确是不错的。第二个,我要想说,其实对宋楚瑜的部分,我还是有一点意见……

谢震武:你们现在开始要对宋出手了吗?

刘益宏:也不是对宋,我要对马出手,我要从宋引到马,来提到这些事情,就是宋楚瑜纵然说查禁书了,是用他的名字的,他没有参与,可是没有参与,他在那里也当了帮凶。他那时候为什么不站到党外来,一起像李敖一样来打国民党呢?李敖当时在打国民党,多神勇啊,你看,对不对?打到都被关了。关了出来以后,我们那时候看他的书,我年轻的时候看李敖的书看了是很爽,讲实在话,看了是很爽。可是宋楚瑜没有让我这样子看到很爽的这种东西出来,叫我怎么去接受他呢?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再想一下,李登辉跟连战当时当省主席没有办法走透透,他那时候如果走透透,走不到一天都被抓下来了。拜托,谁派他去当省主席的?那个时候是什么时代啊?蒋介石、蒋经国的时代,让你这样走啊!宋楚瑜为什么可以这样走?就是因为民主了,他是省长,人民选的,所以民主的可贵就是在这里。现在怕的是什么?宋楚瑜跟马英九就是在那个时代下来的脑子里,在民主时代里面,脑子里还残留着以前的那一种思想,怕的是这个,这一些人的下场,像马英九的这种心态,宋楚瑜的心态,以前在独裁时代站在旁边一起帮助,你至少可以站在党外来打国民党,他不敢,他站在跟国民党一起来侵害人民,来破坏人民的时候,等到他当了以后,马英九这几年来怎么当的?所以大家想一想说马宋两个不管谁了,当了以后我还是怀疑,所以想一想还是应该蔡英文来比较符合民主时代的要求。

李敖:我赞成蔡英文来,问题是说怎么样核废料去,你要解决这个问题。

徐国勇:法国它有在收核废料,再重新去提炼这些,这个时候很多方面可以谈的了。

李敖:鬼相信你们民进党,我们等了28年了。

徐国勇:鬼相信共产党,共产党讲的也能信吗?

李敖:我相信,就是要骗共产党,你不是一国两党吗?一国,你要不要核废料?

刘益宏:宋楚瑜去新疆当省主席的时候核废料就过去了。

谢震武:等一下,可是刚才国勇刚刚讲说不管是马或是宋,会不会有因为是在威严体制下成长,他没办法完全融入民主时代的一些的变化性。刚才国……

李敖:岂止马和宋,陈水扁加入国民党加入几次?一年以内加入两次。那时候没有电脑,请人介绍了以后怎么还没通过,再请两个人再介绍。所以陈水扁现在有两个党证,现在一查查到了你两次登记,只有一个机会,当时都加入国民党,只有一个人押错宝加入青年党,那个笨蛋叫游锡堃。那个时候我们不加入国民党多难。所以那个时候你才知道宋楚瑜、马英九是国民党体制里头的人,当然他们跟着跑,你说的对,就是帮凶,其他人呢?想做帮凶都跟不上班的都跟不上的,我所看到的滔滔者天下皆是也!所以我才了不起啊!是这么来的,因为我的确是独来独往,为了不做国民党,吃亏上当,被迫害多少年,就是这样子。

谢震武: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来选?

李敖:又抓到了,又考你们,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这个与字什么意思?

谷怀萱:什么意思?

李敖:与能是我赞成能。那孔子跟学生说,曾点你好,吾与点也。我赞成曾点的观点,选贤与能的与字是动词。

刘益宏:你今天是来说文解字是不是?

李敖:我为什么这样讲?为什么我这样跟大家讲?为什么倚老卖老?就告诉说我们要找证据,要求真。他只是尝胆,没有卧薪。

谢震武:等一下,温绅哥。

温绅:这个马英九应该请你当顾问了,四书五经要读通。刚刚提到阿扁两次加入国民党,并不是一年之内,而是两年,因为他第一年考入了台大国贸系,所以他有去参加国民党,而且还到淡水去受过训,小组长训练。但是他国贸系念了不久之后,发现志趣不和,重考进入法律系。到了法律系,他以为国贸系的大概党籍就登出,所以再加入一次。这一些是在他选台南县长的时候,全部被挖出来。所以是两年了,并不是一年。李先生其实他刚刚一直提到禁书的问题,我帮他统计过,他被查禁96本,大概是全世界排名在前三名里面。

李敖:不是大概,是第一名,第一名,第一名。

谷怀萱:哈哈哈哈哈!全部都是。

陈明义:刚才国勇提到这个部分,我借他的理论来推的话,他说当时马英九跟宋楚瑜都是在威权体制底下怎么怎么样,没有跳出来说他们是共犯,他们是帮凶。如果这样逻辑可推的话,陈水扁的狗屁叨叨这些事情只有两个人不是共犯,一个叫李文忠,一个叫林浊水。因为他们没办法改变民进党,但是他认同不了这件事情,他辞掉立法委员。我可不可以用这个逻辑来推。第二个,两颗子弹的时候,吕秀莲是一直要真相,她支持真相委员会。陈水扁宣布有一个叫公务人员抵抗权,从来没听过的。其他的……

刘益宏:是你没读到的,那是法律里面有。

陈明义:对不起,我要强调公务人员有抵抗权,我是没有听过。我要回应的是什么?当时的苏贞昌在哪里?当时游锡堃在哪里?当时民进党的这些志士仁人,党外这些有理想有操守的人哪里去了?他们是不是帮凶?我觉得用这样的逻辑去推是不合理的。你可以选择在这时代洪流里面扮演你一定的角色,或者是随波逐流。但是你不能说当时我没有扮演某一个角色,我就是这个角色。所以我们回头来讲,少爷也好,小姐也好,那个家产是来自于继承或是生下来就含金汤匙,管家似乎就是不管什么,我可以把家管好。打高尔夫球都认为是他打的好,都不认为是杆弟好了。当杆弟离开的时候,发现到我不是这么好,杆弟也以为他行,换了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帮泰格伍兹,他发现也不是这么一回事。时代上要客观条件,主观上都要配合。宋主席在省长任内,勇哥刚才肯定了,台湾已经民主了,你民选了以后你尽量去做。以前在威权时代功高震主还得了,叶利钦效应,他是没办法动的。我们不能怪过去没有省长走透透,因为那个时代不允许他,我也肯定宋主席走透透,但是那都过去了。现在的首投族也好,现在不要说讲他首投族了。现在30岁以下的孩子,你再叫他谈这些,他真的不知道要投什么。

谢震武:除了这些以外,你今天看到所有新闻,敖之哥,今天新党的主席郁慕明,他昨天就跳出来直接讲说宋先生,我还是期待你不要选总统。他希望宋先生跟他一起挂名亲民党,跟新党的不分区第一名,一起去冲国会,去监督国民党执政,保卫中华民国类似这些,你有什么话吗?

李敖:为什么我可以坐在这里?因为我是老大嘛!对不对?同样的,你郁慕明凭什么以你现在身价跟宋楚瑜比?人家可以连署成功,人家党可以招朋引类,人家有权谋,人家可以耍花样。郁慕明不行啊!他是我的被告,他是我的好朋友,太落伍了!现在新党没有了,新党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就是郁慕明,一个就是他秘书长李胜峰。新党没有了,新党没有这个党。全世界只有一个人承认新党,就是北京胡锦涛还承认有新党。我们承认有新党吗?

谢震武:你还当过新党的总统参选人呢!

李敖:是啊,可是我不是新党。这是我很了不起的地方,真的要佩服我。开大会推举我的时候,几千人大会,王建煊站出来:李敖先生,我们新党推荐你做新党的总统候选人,你居然不是新党党员,你好不好意思,请现在公开加入我们新党好不好?几千人在面前,大家鼓掌逼宫。

谢震武:下面那时候一定掌声如雷。

李敖:开玩笑,我是走江湖的人,我多厉害啊!我立刻站起来讲:为什么我能参加新党候选人?因为你们有这个度量,新党有这个度量,敢请一个党外人士做你们的总统候选人。如果我参加以后,你们就变成小气鬼了。大家一听鼓掌,好了,我就脱身了。我一辈子没有加入过任何党。

谢震武:可是现在对泛蓝的人来看,亲民党跟新党都算是。当然,也许我相信橘营的人听了也不是很舒服。可是对泛蓝的人来看,亲民党跟新党都算是泛蓝的,国民党算是大蓝,它算是两个小蓝系,泛蓝的人会这样看。所以新党郁老跳出来这样讲,会不会有些人也觉得说对,反正大泛蓝就一个国民党去冲,两个比较小的党去冲那个,这样会部会影响到宋先生的一些票源?

李敖:郁慕明影响不到,因为他力量太小了。今年整个泛蓝应该想到一点,一切的祸源就是当年宋楚瑜没当选,是马英九散发了假的民调,今天所造成的祸源是马英九太小气,不肯把行政院长给宋楚瑜。姑且我们假设宋楚瑜度量很小,气量很小,只要行政院长就好了,你没有给他。如果马英九把行政院长给宋楚瑜,这是个好棋,也都认为是正确的事情。马英九小气,祸源在此,原因在这里。所以泛蓝也就不要怪来怪去。马英九今天就很清楚了,我讲个事给你听,太精彩了!马英九在市长的时候有个故事,任何女记者来看他,两个女记者,门可以关;一个女记者去看他时候,他门要打开,避嫌。有一个女记者长得很标致,去看他,马英九把门打开。那个女记者很难为情了,你不相信我。马英九说我相信你,我昨天做个梦还梦到你,这女记者就高兴了,高兴了,很兴奋了。马英九说还梦到我脱了你衣服,女记者一听兴奋死了,说:后来呢?后来马英九就说:我就吻了你。后来呢?马英九就说:吻了你你以后,我梦就醒了。这女记者就很失望:你只吻我一下,你脱我衣服干嘛?

刘益宏:我觉得你在编故事。

谢震武:没关系,听他讲完。

李敖:因为这是梦嘛!你送我湖南菜干嘛?应该给我行政院长的嘛!送我湖南菜干吗?不是吗?

谢震武:所以前面只是编那个故事了。

徐国勇:这个故事是隐喻。

李敖:他反对我,可是他在笑,这个故事就是你以前给行政院长,问题解决了嘛!到今天都舍不得给。

陈明义:大师你这个我可以认同。其实我们在基层听到很多人说,如果让宋主席做行政院长,其实很多的事情不是蓝绿大蓝小蓝问题,而是很多事情可以迎刃而解,因为你用他之长嘛!但是大师前面第一段说什么散播假民调,让宋楚瑜落选,如果这是真的话,要怪李登辉,大家全部都怪马英九。因为谁去做民调,谁要求马英九去宣布,当时是所有人认为他公信力好,所有人认为他会讲真话,所以找他去。当时如果他随便找一个牛头马面去宣布,你说这个人在讲假的,但是始作俑者是李登辉啊,大师怎么你们都把这段忘了,虽然他现在老人家在住院。

李敖:我没有忘记这一点,我告诉你,这证明了马英九跟李登辉关系超过宋楚瑜跟李登辉的关系。马英九始终没有离开李登辉,直到落选那,一次一直跟着他对不对?国民党里面有人搞新党,他不参加;有人搞亲民党,他不参加,他是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的追随李登辉。今天说宋楚瑜接近李登辉,不正确的。是马英九,马英九一路押这个宝,押到现在。所以当时让你发表记者会的假民调,以你的声望来赌,用你声望来给他背书。当然,当时三个人,马英九、吴伯雄、陈健治台北市议会议长,三个人开记者会,我们公道的讲。可是大家都记得是马英九发了假民调,害得宋楚瑜落选,这是真的事情。

谢震武:好,除了这个以外,温绅哥,整个选战再往下走,因为宋楚瑜先生的民调,你看送完连署书以后,乒乒乓乓就碰到一连串的这些事,还剩下六十几天,大家都在观察的是宋楚瑜如果要是民调没有办法往上爬,可能面临到所谓会不会有弃保的一些问题,接下来就会是像这样一些,你说宋楚瑜他接下来会有一些方法能够把民调,你最起码要接近领先群。

谷怀萱:目前就10%左右。

温绅:宋楚瑜曾经接受电视台公开讲民调是可以被控制的。这白纸黑字,我现在发现一定要带一些资料来,要不然像《亚洲周刊》有访问过李敖,对不对?电视上也有讲过,我的部落格上面,我的脸书上面都贴了。所以一否认说连战的时候,我在想到底我要相信哪一个,自己都人格分裂。

谢震武:你说有没有来传话说……

温绅:这个节目上多了之后发现奇怪,怎么昨天跟今天完全不一样,上个月跟这个月又完全不一样,民调也一样,民调也是被控制,民嘴也被控制。杨宪宏在今天的网络上就开始写了,这确实有很多名嘴被控制。所以关于这个民调,我相信宋他本身有切身之痛,一朝被蛇咬,公元2000年那一役他没有上,他当然现在是这样。但是以宋楚瑜我相信,他真的是政坛里面非常少见的看过大世面。我从他当新闻局副局长跑他的新闻,一路看到现在。你看以最近这一次的风暴,他急转弯多厉害。杨甦棣不是讲他怎样……

谢震武:2006年那一次。

温绅:丑陋的美国人,马上变成粗鲁的。

谢震武:这两个发音不是因为这件事,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讲。

刘益宏:你看丑陋都可以拗成粗鲁了。

温绅:但是比郝柏村那个好,郝柏村有一次当行政院长,那个我记得是立委问他说你这个预算乱编,说疯话。郝柏村正经八百说对不起,委员,我是没有讲笑话。讲疯话变成讲笑话。所以丑陋跟粗鲁,所以宋其实他是相当大内高手,连AIT打的报告白纸黑字的,他都可以马上……

谢震武:可是温绅哥,就算宋那个丑陋跟粗鲁,我的发音都有点怪。可是就算是这样,一般的民众还是选举选到最后,因为每一个百姓都是一票,要看所有的民众最后听到看到这些事他的感受,最后去投。所以像就算讲是丑陋美国人整件事情这些,难道民众会相信宋讲的那一段吗?不相信AIT那个吗?

温绅:大家都宁可相信自己人,美国人讲实在话是过河拆桥,从美国白皮书一路到现在,所以是中国杂志,香港那边出的《紫荆》,它都提到了台湾参选都要美国的支持。所以我相信以宋楚瑜这样的一个能耐,他当然很清楚,美国得罪不起。但是老百姓看宋楚瑜讲实在话看了这么多年了,他所作所为是有受到肯定。这也是为什么最新的未来事件交易所有特别把他分析,他抢到的绿营的票是比蓝营的还多。

谢震武:好,益宏哥,你对于刚才这个看法,你长期以来都持比较不一样的看法,对不对?

刘益宏:我觉得宋楚瑜,其实刚刚李敖讲的他从坏变好,我是觉得他是从好变坏。我上次已经讲过,他现在为什么会被人家骂吴三桂,什么汪精卫。其实他觉得你宋楚瑜本来可以不必到这个地步,你竟然走到这个地步,而且是他自己走的,没有人逼着他走。宋楚瑜你为什么要走到这个地步?你对民众怎么交代?当然你宋楚瑜可以讲,就像李敖讲的我要权谋也可以,我要怎么样都可以,随便他都可以,政治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你宋楚瑜现在给人家的感觉是你自己在做什么事,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今天讲的话跟明天讲的话,跟昨天讲的话,有时经常不一致。所以在他旁边的人得到的讯息也不一致,上台讲的话也不太一致。这种情况下,你说我们名嘴如果讲宋楚瑜不好,说名嘴受到控制,我看不至于,我个人我没有被控制的感觉。我今天说谁好是我的自由意志,我觉得谁不好也是我的自由意志。

谢震武:OK,敖之哥,你觉得宋先生在未来,因为就算现在看起来10%到15%好了。因为10%现在算投票率大概就一百三十几万票,跟要当选的大概500多万票甚或600万票有相当的差距。你会向宋先生献什么策,他可能去打破这个界限,往上拉到那个地方,而不会被弃保掉?

李敖:我们两个王牌,第一个现在还有65天,65天很多事情会出现。第二个候选人本人,以前叫我连署,我才不要连署;以前叫我拥护宋楚瑜,我才不要拥护宋楚瑜;你叫我骂宋楚瑜,我跟着骂宋楚瑜,他是吴三桂,他是汪精卫。可是这同一个人,他可能进了投票所以后,掀开了帘子,拿起了那支盖印的笔,东张西望,没有别人的时候,他有15秒钟到20秒钟的自由,他可能说:干你娘,投老宋了。就盖下去了。

谢震武:投老宋之前一定要这样吗?哈哈!

李敖:蚂蚁雄兵就当选了。

谢震武:你的意思是表面上不支持,就是因为被控制。

李敖:所以唐湘龙的话完全错误的,他说连署多少人就投出多少票,绝对错误的!连署人跟投票人是两回事(wjm_tcy注:真相是2012总统得票比连署还低了几万)。

谢震武:所以你寄望在六十几天会有很大的一个变化性。

李敖:这个变化性,我一再讲个故事,美国一个做过六任总统的财务顾问叫巴鲁克。他在30岁就有一亿美金,当年的1亿美金,110年前的1亿美金,他太有钱了。他就讲了个故事,他说一个人犯了法,皇上要砍他头。他跟皇帝说你不要砍我头,我听说你皇帝喜欢一匹马,我有本领使这匹马长着翅膀飞起来,天马行空。皇帝就说我给你一年时间。结果他就很高兴。他朋友问他:你会使马飞起来吗?他说我不会,可是我有一年的机会。一年的机会代表什么?代表第一个皇帝死了,他就不会砍我头。第二,我死了,砍也白砍,对不对?第三个,马可能真的飞起来。这是巴鲁克的故事。你们听过我讲的故事没有?

众:都听过好几次了!

李敖:为什么我要讲一遍给你听?告诉你另外一个故事,一定要听着。现在英国的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她的祖父乔治第五,他老的时候就是我这个年纪死掉的。什么结果?老糊涂了。他跟一个老律师朋友徐国勇老律师聊天的时候,老律师跟他讲格笑话,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然后把同样笑话又讲回来给老律师听了,老律师听了也哈哈大笑。然后老律师问他:这么好的笑话谁告诉你的?为什么?两个都老糊涂了。我告诉你,我会了,我现在开始有这个现象,讲过的东西忘记了,再讲一遍。所以当我一个故事再讲一遍的时候,并不是我忘记我讲过了,而是要你听第二遍。

谷怀萱:再听一遍就对了,哈哈!

谢震武:可是这场选战你说这样打下去,尤其是马英九总统跟蔡英文主席之间的支持度拉的是很近。敖之哥,你对于三只小猪战略在未来的发酵性,你看好吗?

李敖:太没出息了!总统选举的位阶要谈国家大事,整天扯来扯去谈三只小猪扑满,那边搞迷信的平安符,太荒谬了,不成体统!我们要听你的政见,要听你的抱负。

谢震武:可是老百姓的热情是最直接的啊!

李敖:要引导老百姓,老百姓是糊涂的。

徐国勇:这个我不赞成,三只小猪可以让民众,当他把小猪拿来,要领小猪的时候,你看蔡英文在演讲的时候,讲出了那么多的政策,多少人这么认真的在听。你看他要把钱拿上台的时候,蔡英文还可以跟他讲钱等一下再来拿,你要不要听我讲?钱要拿来,先听我把话讲完。你看民众乖乖的听她在讲政策,结果呢?不要那么肤浅,只有看到小猪嘛。我们深入一点听听蔡英文讲的东西,她讲的这些话,你看多少人听到说真好,也就是这个好的作用,这个善的循环一直下来。要听,还要再交小猪,交小猪还要再听,我觉得这个是个好的东西。

李敖:国勇,我听到什么?听到一只可爱的母猪的叫,听到什么东西!

徐国勇:这样子就变老糊涂了。

李敖:那是什么烂政见,要听好政见。

陈明义:刚刚提到是说只谈三只小猪太肤浅,民进党做的更肤浅的,更无聊的,他还要求我在贵节目,因为你们收视率够高,要我在这边讲,大师,我上次在这边讲,我说就我所知道这3个小朋友上场去,他捐了这个扑满,当时有家长陪着上去。我当时还是认为那个是家长的意思,只是小朋友温馨的画面。然后民进党去炒作说监察院去查办,监察院分案调查。事实上我去了解没有,监察院是善意的提醒这小朋友是不能捐款的。我在这边讲,我说这跟诈欺有什么分别,这是个诈骗行为。报告大师,民进党中央党部发到我的议会,给我律师函,他要我在这个节目同样来讲这件事情,给我律师函,他里面很好笑的是他自己怎么说,他说蔡英文接受这个小朋友的乐捐,自己讲的,本来是没有,说他们只是形式上面接受心意,不接受乐捐。他现在说他接受了乐捐。第二个,他说他接到了监察院的关切电话。还有说什么因为看到报纸上的照片,同仁才致电民进党,显见监察院已经剪报分案。是不是他自己讲说监察院已经剪报分案?事实上没有。其实我欢迎他们来告我,如果民进党告我,我就拜托徐国勇帮我当辩护律师。

徐国勇:陈明义我是不会当他辩护律师的,因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付得起我要的律师费了。第二点就是我要提到陈明义这么久了还没有被告过,我被国民党告了十几次。

李敖:你还被我告过。

陈明义:其实个人事小,我要回来讲三只小猪,蔡英文现在几乎人家讲说是供养的行为了,你知道吗?看到她就拼命把钱拿出来,但是那是一种情感,就好像我们去庙里添香油钱,希望菩萨保佑我们平安。那是一种添个香油钱给庙里,保一个平安。我们现在这个平安符,我们的相反也不是他们创意的。是那天江春男的母亲给了马英九一个平安符,我觉得这很好,那就马上平安的概念出来,大家很喜欢。这都是花絮,这不是选举主轴。问题是什么?蔡英文现在所有造势场合就把小猪放着,然后说了什么,我跟大家保证我的政见,我当选了,我的总统府要放这只小猪,然后她说现在小猪很红。我真不知道大家要选小猪还是选小英。这一再一再的,民进党现在11月叫小猪月,剩下六十几天,大师,他们要多么的疯狂。因为我喜欢收集这些东西,包括蔡英文的1万块的便当盒,我都去收集。我请我的秘书去蔡英文总部想买一些东西,只有一个杯子。他说你们不是很多周边商品?来,认养小猪。小猪你留名认养,然后你把钱存了再回来。我不反对。可是就像大师讲的,如果一个总统的大选沦落到是平安符对三只小猪,不是台湾之福,反而是宋主席现在提出东西了。我觉得十年政纲跟黄金十年要不要走下去。

徐国勇:我还是提醒一下陈明义,其实这么久没有被告过,你也太可惜了,所以接到这个你应该很高兴。像李敖告我1块钱,我就是不给1块钱,最后我赢了,李敖输了,但是我佩服他打1块钱的勇气,就是这样子。因为最主要的人家讲,你说人家是诈骗集团,你怎么可以这样讲?国民党诈骗了这么久,拜托,你也道歉一下。另外一点,我也恭喜你了,这么久终于第一次有人要告,表示你身价高了。你连告都没有被告过,你身价也不高,这样告过了身价就高一点了。

陈明义:不能误导观众。我要跟观众朋友讲,我们在这里,这是公共平台,我们应该每一件事就像大师讲的实事求是,有证据我们在讲,因为我们讲出来负责任。所以每一个出处我们都很小心,它里面清楚的说明,其实我可以告诉你,我如果要出名,像你讲的,我要去反告他,你不告我,我先告你。

谢震武:可是明义你绝对不会道歉,你也不会在节目里面去说一些什么其他的解释。

陈明义:没有必要,观众朋友你去想想看,现在我就讲一句话,如果我要去告或他来告我,我们只要证明一件事情,民进党在所有造势场上面讲监察院查办这三个小孩子,监察院在分案调查,有没有这个事实就好了。你要去形塑这种氛围是被打压的,那孤臣孽子宋主席很会。民进党现在是什么?他三只小猪对大怪兽,其实这个选举策略我认为说是成功的,我坦白讲是成功的。那个捐钱如雪片般的飞来,大家小猪拼命去贡献。可是我要回头来讲,你可以把它当选举的手法,或者是造势花絮,都没有关系。但是重点是你不能够我们提出质疑,说你在造势场合上欺骗你的支持者,告诉大家这3个小孩是被监察院调查,民进党被监察院调查不是事实的时候,你民进党中央党部发律师函给我,要来告我表示什么?恼羞成怒。

谢震武:等一下我们来看,温绅哥,小猪会不会也太小了吧?

谷怀萱:这要放多少钱?

温绅:这个是迷你的。

谢震武:这真的是小英他们的?

温绅:正规的大概这么大。

谢震武:对了,正规的应该是比较大一点。

温绅:这个是蔡英文在高雄总部成立的时候,现在它变成算是一个代表物,因为包括现场你看这些志公都穿成这样子。那小猪的意义其实在于什么?我们都知道国民党党产相当大,所以他现在选举是一定要有钱的,包括宋楚瑜他也讲一定要有财力、物力、人力等。所以是靠小猪扑满来积少成多,象征说大家乐观其成,让民进党去迎战国民党大怪兽。所以我相信,当然选举的议题的操作了,3只小猪的效应是起来。监察院前天的院会里面其实也谈到了这个小猪效应,他们确实有打电话去,只是现在变成鸡同鸭讲,因为电话并没有录音。

谢震武:好,除了这些以外,敖之哥,未来选战您刚才有讲的还有六十几天,对不对?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每次节目里面讲,只要国民党有什么样的议题出来,民进党有什么样议题出来,宋先生就没有议题,这个我们一般称作边缘化。这六十几天,如果一直边缘化,怎么去炒热这个选题?

李敖:宋先生有他努力的地方很多,至少他代表一个方向是正确的。就是说怎么搞的,这个地区没有大人了,怎么搞的都是小把戏,我们选的是总统,这是大人的事情,怎么都没有大人了?动作也是,像小马哥在那个节目赵少康访问他,他长叹一声,叹得很好。可是忘了做一个动作,长叹以后要给自己个耳光。你今天搞这样子,你叹气有什么用?你不是下诏罪己,你还要惩罚你自己。所以这就是这么优秀的中常委,他们觉得很为难的地方,就是小马哥实在不成才,他不是大人,小动作。国勇你们也犯这个毛病,像蔡主席搞的都是小把戏嘛!现在真正的是如何把兰屿的核废料运走……

陈明义:运到新疆。

李敖:不一定新疆,蒙古要也可以。

陈明义:现在小英有提出非核家园,国民党提出核四完工,废一二三。

李敖:都是空话。

陈明义:我们有时程表……

李敖:28年,我都等老了。

陈明义:大师,您在10年前提出,现在还在讨论核能,是很悲哀。可是这个东西是有的,只是现在两党都想稀释媒体效益,用三只小猪对平安符,就把老宋给打到老宋老林不见了。而且三只小猪,报告大师,我也学习您,我也都实事求是,我准备很多功课。三只小猪成语是我们杜正胜讲的,他说三只小猪是成语,然后民进党就打蛇随棍上,把三只小猪故事变成对大野狼,把国民党形塑成大野狼这个在选举上面是成功的。

谢震武:明义,我问一下,下个礼拜国民党的不分区名单要出来,你一直讲会先到你们的中常会,大家会先去讨论这些。但是昨天媒体就出来,包括杨志良讲他排名第20名,这感觉上名字都已经排好了,很多人就会开始质疑,口袋名单一定就有人会是15,有人会是10。那你们讨论意义在哪里?你们要不要跟所有社会大众解释这类东西?

陈明义:我想震武问得非常好,我知道的我讲,我不知道的我就不敢讲。因为我知道的,他现在说法是国民党找他列不分区名单,他愿意,但是他认为他不想当不分区,他不想当立委。所以他说你帮我列在安全名单以后,列不分区有一种是带头效应,跟在后面催票效应。他说万一我国民党这么会选,选到20席那我就去当。可是大概大家评估都是16到17是安全名单,二十大概是挂好看,当然排到30几。您提的问题我要了解,我还没有求证我不敢讲。如果他说他是20,有没有18、19、17排序已经出来,这才是关键。我相信很多人在推荐,很多人来自己推荐,都有。有人想争取,有人想推荐,这个过程我还没有接触到,我不敢讲。可是我认为我们党部可以出来说明,就是有没有1到19的名单。不是人的问题,是排序的问题。

谢震武:未来这个名单,敖之哥,你觉得国民党下礼拜他们的不分区名单出来以后,会是加分还是减分?

李敖:减分。不可能加分的。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他没有人嘛!

谢震武:他们人才济济,为什么没有人?

李敖:没有几个像样的人能够提出来。现在台湾这些人大家都看到了,每个人有头有脸,我们都看到一个人是什么样人,每个人我们都清清楚楚。在我们的资料里面,一本账搞得清清楚楚,他没有人了。

谢震武:OK,所以你觉得一定减分。

刘益宏:我觉得一定加分。因为太多人在关注这份名单,加入你这么关注名单,你还不能加分的话,国民党活该。

陈明义:一个月前在常会,我特别站起来发言,不分区名单我们这一次不是被放大镜检验,是显微镜检验。因为我们批判民进党的不分区立委名单也是这么的严厉。虽然没觉得自己内讧在失控,可是我就讲了,包括我们修党纲放宽的部分,你的不分区名单,有任何一个人跟你放宽的有相契合的时候,就叫量身定做,那你反弹作用力很大。所以大师,谢谢你说我是优秀中常委,但是我给您报告,我们是站在用他们的眼光来检验我们自己的名单,所以我相信这个名单会加分。

谢震武:勇哥跟温绅哥各20秒吧!

徐国勇:我觉得是减分,不分区名单不可能加分,顶多是平盘而已。这个就像副总统候选人一样,这怎么可能加分,所以不可能了,自己壮壮胆了。

温绅:不分区名单,我想第一名应该是王金平,王金平应该是加分,但后面就不知道了。因为像杨志良食言而肥对不对?所以他是加分,我是怀疑了。因为这个欧吉桑讲话不算话,所以是减分。

谢震武:OK,未来到底会怎样下个礼拜大家就可以揭晓。不过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李敖李大师,还有现场所有来宾的参与,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116《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在昨天中选会正式公告了亲民党主席宋楚瑜主席,他连署过关的份数大概是44万多。接下来亲民党在开的记者会里面就直接讲,投票是秘密投票的。你投谁大家也不知道。

谷怀萱:因为连署是要拿身份证出去的。

谢震武:对,也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连署了宋楚瑜。所以他们就讲,对于这四十几万人来讲,这一份的恩情让他们觉得特别的感动。所以为了不辜负这些人,下个礼拜宋楚瑜一定会去登记。当然,如果这样看,他大概不太可能去登记不分区或是区域立委,他应该就是去登记总统。这一仗在亲民党来讲,昨天记者会等于直接讲开战,正式要开打。可是如果你真的看连署,昨天在节目里面,大家就在讨论连署的份数怎么转换成票数,连署跟票之间,你如果再怎么转换,宋楚瑜也不会是到当选的一个数字,离现在算起来大概不到60天,宋楚瑜要怎么样去做所谓的叫超英赶马。而现在看到马英九总统跟蔡英文主席两个人之间的民调已经拉近到,不管叫黄金交叉或死亡交叉。如果对宋楚瑜来讲,他看到了一线的曙光吗?今天在《联合报》有出现一份的调查,那份调查里面把包括各个不同政党的支持者,对于包括马英九总统,包括对于蔡英文主席、宋楚瑜主席,他们各自认同的有一个不同的分析。

谷怀萱:对,我们就看这是叫做选民支持候选人的原因有哪些,就有1234四项,等一下我们会来一一了解。这当中有一项大家特别的受到瞩目。

谢震武:当然最主要来讲的话,马英九总统被两个在野党包括小英,包括宋楚瑜先生不断的抨击说你的政绩怎么样,你是不是无能或什么,马英九当然拿出了一些政绩给他们看。但是民众会怎么想?在这份调查里面肯定过去政绩这一项,待会为您看一下。包括宋楚瑜包括,马英九总统,当然蔡英文主席也曾经担任过包括行政院副院长类似这些,民众会是怎么样一些解读?很多亲民党的朋友,会在过程当中尤其黎老大他一直讲12月25,耶诞节以前不是会有耶诞老公公来,而是宋楚瑜的支持度会拉到20。他凭什么讲这一段话?在那以前会有一件事吗?

谷怀萱:12月23号的时候有总统候选人大辩论。

谢震武:宋楚瑜长期以来一直要求说要跟不管马英九总统他是求战,他要求要做辩论。这个辩论真的会产生这么大的一些变化性吗?现场来宾会怎么看?很多这些事情都要请教于我们今天现场为你邀请到的大师跟所有的来宾。一开始我们让你看一段VCR。

旁白:宋林配跨过法定连署门槛,总统大选正式进入三强争霸。根据民调分析,支持宋林配的大多是肯定宋楚瑜的过去政绩,宋批马执政无能,果真反应在民调上吗?宋楚瑜紧追在后,国民党腹背受敌,蓝绿叫阵同抢客家票,蔡英文勤走台三线喊出客家妹做总统,马英九同样标榜有客家血统,深入回防客家庄,巩固客家票。大选剧本现形,民进党办出中国五套剧本,这是操作仇中老梗吗?是否能够抢下过半中间选票?5套剧本是助英还是助马?会不会再度拉开双英差距?备受瞩目国民党不分区立委名单出炉,是否能够牵动气势消长?李敖大师麻辣批判大选战况,今晚就看《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一开始为你介绍今天现场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先来介绍的是作家李敖,大师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

刘益宏: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郭正亮。

郭正亮: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谢震武:敖之哥,昨天中选会正式公告宋楚瑜先生的连署书是44万多。

谷怀萱:445864。

谢震武:好,这样的一个数字,在昨天的节目里面,益宏直接讲反正未来得票数肯定在100万以下。

刘益宏:我认为是在100万以下。

谢震武:好,敖之哥,你觉得依照宋楚瑜现在看起来,一直到选战结束,他真的能够拿到百万以上甚或拿到当选的票吗?是有很多人在媒体前面直接讲他当选几率根本就是个零,你怎么看?

李敖:我不这样看法,我早讲过,马会飞起来,并且想到100万,我都想到刘益宏欠我的100万,对不对?他说我会落选,如果我当选,他就要赔我100万。所以我觉得一听到100万我就好高兴。

谢震武:可是对宋楚瑜来讲的话连署是四十几万,昨天在节目里面大家不断的拿,包括陈履安当初连署跟票数,包括林郝连署跟票数。从这些来讲的话,不管能不能够沿用,可是对宋楚瑜来讲,这仗应该很难打。他要诉求什么?

李敖:他的诉求在……

刘益宏:文天祥。

李敖:文天祥太悲惨了,没做文天祥以前先做胜利者嘛!文天祥也先做过宋朝丞相啊!文天祥什么了不起呢?他家里面养了歌星替他唱歌,他是非常奢侈的一个人,可是国家有难的时候照样从容就义,他有小老婆,都不见了。

谢震武:而且他把钱全部都散尽家财去募兵。

李敖:所以文天祥了不起在这个地方,可是他也有快乐的日子。所以文天祥不代表完全悲惨,也代表有一段很成功的。

谢震武:可是对宋楚瑜来讲的话,亲民党昨天发言人黄珊珊讲说宋楚瑜在下礼拜一定会去登记,因为21号到25号一定要去登记吗?登记那天你会陪他去吗?

李敖:我想我不会,因为我早就预言了他会连署过关,他会去登记,他会选到底,证明我先知者的地位。

谷怀萱:所以不用有督战队的角色。

刘益宏:要不要再加一个预言,他会落选。

李敖:那是你的预言,烂预言的预言。

刘益宏:不是,如果他会落选,代表我的预言比他还准。

谢震武:你预言是最后那一段。

刘益宏:我前面跟他预言是一样的,后面加一个他会落选,这个我敢预言,他不敢预言。

李敖:乱枪打鸟你懂吧,所以任何情况出现的时候,他都押过宝。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因为讲蔡英文会在礼拜三去登记,宋楚瑜礼拜几登记不知道,反正马英九总统、蔡英文主席、宋楚瑜主席一定都会在21到25去登记。我特别注意到亲民党发言人黄珊珊讲每一票都是比秘密投票还要来的珍贵,那个连署书。所以为了要对得起这些人,对亲民党来讲,他们要对得起这些人吗?对于那些泛蓝的人来讲,下个礼拜开始忧虑感会更大,觉得马总统会不会因此就会搞到落选?你从头到尾是不担心这个问题吗?

李敖:我希望有这个出现。

谢震武:是吗?

李敖:我希望他落选。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根本我就是在选罢法没有兑现以前,我就意图使他不当选,因为马英九太烂了,干的太烂了。为什么我们搞了半天民主,要选一个烂咖呢?不通的嘛!不管是含泪含血都不通的。

谢震武:可是在过程当中,明义你上次在过程当中,你说宋举瑜的连署到最后还是换算票数大概是10万票?

陈明义:既生瑜何生亮,主角在这边,他说10万票。

郭正亮:你怎么又扯到我这儿来,你呼应。

陈明义:我呼应,我当天的说法就是我认为他的得票会低于连署数,因为我们认为连署数是不真实的,是经过加工染色的……

谢震武:你说有绿色的。

陈明义:包括唐湘龙的,包括了我的同事等等。所以当然现在有人在估50万、60万、100万等等。预知结果的不当选是我可以认同的,李敖大师讲的过程都一一印证了。但是再怎么样都不会比陈振盛他们来的还要坚定,他们说到年底他就会有400万票的出现。我觉得这个都没有关系,我要回来再讲,今天在这个节骨眼上面,我们要尊重他已经确定去参选。我认为是这样,登记那天开始就是正式成为候选人,我们就来比较了,比较政策也好,人格也好,能力也好,都要去比较。

谢震武:明义你还要等到那一天吗?

陈明义:当然。

谢震武:你在这前面你还是不愿意,因为你上次曾经讲过,等到登记开始,你也要出手了,该攻的就要攻。

陈明义:当然。

郭正亮:武器都准备好了。

陈明义:没有没有。

谢震武:对,你到现在还要等吗?你一定要等到,当然不好意思讲什么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就是一定要等到那天登记确定,你才决定死了这条心开始动手。

陈明义:我应该这样讲,我最近有看到我也是委员发言的内容,我跟他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当登记那天以后,在选战过程中我们就是敌人了。因为要拼个你死我活,你输我赢。但是这个是对选战,对候选人的检验,不是对人格的批评。可是吴育昇委员讲,其实选战开打的时候,我们都还要预留将来国亲合作。还有什么国亲合作?当你登记下去的时候,还有什么国亲合作?你的目的是要把我拉下来,在决战场上面大家彼此要拔枪相对的时候,你还说我不要把你打死,免得你下次要怎么样,那个不合逻辑。

谢震武:你觉得只要对战就不能手软。

陈明义:当然。

郭正亮:你是说就不尊宋了是吧?

陈明义:不是,宋楚瑜个人过去不会因为他参选被抹灭了。可是在选举这个过程中,这组候选人是我们要去检验的,甚至我们要去攻击的,因为我们要赢。但是我要强调一点,这里比较诡异的一点是什么?三足鼎立。就是我可能打甲,这个不到打到乙,这个东西就是一个选战的操作,或者是分析,各自有一套逻辑。打宋是不是有把马票会回到绿?有的人讲反马票宋吸收的是蔡英文的票。是不是如此,我也没有把握,可是似乎也看出一点端倪,我认为大概所谓的辩论会的第一次开始,我认为就要大概亲民党开始往下走阶段。

谢震武:辩论会大概在23号是第一场。你觉得从那时候开始,亲民党会往下走?

陈明义:对。

现在我:你刚刚在发言的过程当中,郭委员你一直觉得他们就是要灭宋,陈明义要灭宋。

郭正亮:那个吴育昇是尊宋,陈明义是灭宋派。

谷怀萱:所以国民党也是两派。

郭正亮:因为那个吴育昇说他一直到最后一天都要等宋回头。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的话,假设国民党里面有这么两派声音,这场仗对国民党来讲一定会打的左右受敌,你怎么打呢?

陈明义:最大差别在哪里?他是候选人,我不是候选人,很多候选人都是先看……

郭正亮:他怕得罪亲民党。

谢震武:可是你讲的好像把吴育昇讲成他只是也想,但他不能讲,你把他变成这样子。

陈明义:我不是讲吴育昇。

郭正亮:因为何启圣没选。

刘益宏:吴育昇安心多了。

陈明义:我要强调的是,我不是谈吴育昇个人,而是在我们参加立委选举的人都会考虑到一个他的选民结构。包括刘文雄说现在到中坜去针对谁,或者是哪个区去选,这选民结构会产生变化。我不一样,我也不是什么主攻击手,什么要灭宋,没有。只是当他登记那一天开始,在这场选战过程中,我们就不是朋友的关系。可是我对你的尊重不改变,那是对你宋楚瑜过去省长的表现。可是对于总统候选人宋楚瑜跟林瑞雄,对不起,那种检验会比检验蔡英文他们一模一样的标准,绝对不会说你什么国亲要合作,那个是没有道理的。

刘益宏:马英九只要自己跑第一就好了。管他什么宋楚瑜、蔡英文,你就不要管那么多。而且辩论会大家认为宋楚瑜一定会赢……

谢震武:因为觉得他拿手那种场合。

刘益宏:不见得。为什么?因为大家认为宋楚瑜一定会讲得很好,期望很高,结果讲得不如预期的话……

谢震武:你说期望值太高了,所以失望的落差就会变大。

刘益宏:就会变成这样子。

郭正亮:因为小英的期望值没有他那么高,反而她会得分,因为她表现的比上次好很多。

陈明义:小英的能力没有这么高,如果她稍微表现好一点点……

郭正亮:是期望值,因为我参加过我知道。

谢震武:如果是这样的话,温绅哥,在这个过程当中,从连署这一刻中选会确定以后,虽然明义讲一定要等到看到登记才愿意动手,但是所有的氛围来看,其实选战是已经开打的嘛!

温绅:早就开打了。我想在宋楚瑜宣布要参选那一刻就开打,所以刚刚一直提到说他到底能够得票多少,当然陈振胜讲得很乐观是400万,有人是说百万不到。但是我宁可相信白纸黑字印刷了,这个是今天报纸,他就评估是219万,他是根据上一次的连署票数是94万多的时候,平均大概换算过来是4.91票,把它乘上去。当然你说这里面有一些绿营因素,各方面等等因素,但是我相信以宋的能耐,这里面也写得很清楚,200万应该跑不掉。

谢震武:如果是200万的话,不要说200万了,在昨天节目里面,光估送宋楚瑜先生拿到100万来宾都有像姚立明老师甚或蓝营的来宾,都会觉得对马英九总统来讲,这条连任路大概就已经是此途多艰。如果200多万票对马总统来讲,那等于是晴天霹雳了吧!

温绅:这个我想是一个报应吧!本来泛蓝不应该分裂的,对不对?你本来国民党就应该去跟亲民党好好磋商嘛,你姿态摆那么高,高到像一只骄傲的公鸡。我就透露一下,像昨天金溥聪去外籍记者俱乐部演讲,主持人为了要控制时间跟他讲,你回答只能再给你10秒钟。金溥聪就按捺不住了,结束的时候说对不起,我是客人,我要讲10分钟。你看,这就是国民党的姿态。所以对老外一样,何况是对宋楚瑜。

刘益宏:这个气魄有点李敖的气魄,这个气魄很好。

李敖:今天你赞美我,谢谢!

谢震武:好,如果这样讲的话,明义,问题归根结底,现在去讲都来不及了。可是还是在4个月以前,5个月以前,6个月以前,就注定了今天这一仗会是这个样。

陈明义:说真的,他从0完全没有意愿到1,整个过程的演变我都很仔细在观察,我不知道各位相不相信,到今天为止,我的议会同仁还有4个同仁还在坚定告诉我,他不会去登记,而且都是蓝军的。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去思考,他们都告诉我一句话,你不了解。

谢震武:郁慕明郁老也是讲说,他还是觉得宋楚瑜不会登记。

谷怀萱:说是第六感。

陈明义:这就是我唯一虚的地方,我是不是真的不了解政治。可是我认为了这大势已定了,为什么?当他去登记那一天开始,各位一定要记得,那天开始,我们就不能去意图使人不当选,因为成为准候选人的话。在这种情势下,我们去检验他,就是他提出来每个政见。所以刚才正亮兄说期望值,我不认为什么叫期望值,口才好不见得是能力,要口条清楚,还要口德好。所以宋马蔡三个人辩论,我认为宋楚瑜他口才好是肯定的。蔡英文不是口才差,蔡英文本来在是ECFA辩论当中,我看得到她是虚的,她是空的。在这个辩论过程中,宋楚瑜还可以在辩论中再谈他省长任内的经验吗?我想没办法。那整个方向未来怎么走,我觉得这个是马英九的强项。

谢震武:我们应该这样看,未来宋楚瑜如果真的想要做超英赶马,有哪一些环节的点可能是他要做的点,或者马总统他要在哪一些点,要防着小英在哪一些地方又应该是可能她突破的一些的地方。每一个这样来看好的话,当然辩论可能会是一个。可是敖之哥,宋楚瑜还没参选,还没登记,在那过程就被骂到吴三桂了,什么汪精卫了,什么东西全部都出来了。如果这一仗选完,真的像你说,当然您个人你说你很乐观看到如果马英九总统被拉下来,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宋楚瑜到那天结果如果真的是马跟宋都没当选,是小英当选的话,他不是会被骂的更惨?他现在还没登记,就已经这些名字title全部都来了,以后还得了?

李敖:小英如果当选,他们已经来不及骂马英九跟宋楚瑜了。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他们要骂小英,骂那个胜利者嘛!老骂失败者干什么呢?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你看当初2000年大选那一次选完以后,蓝营的支持者是要绕到李登辉家门口去做抗议的。2004年那一次选完也不是骂陈水扁他们,就是在看两颗子弹到底有没有。有很多输的人,我觉得他大概不会是这样吧,他应该出气都是先找谁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宋楚瑜难道不担心这些问题吗?你不觉得他该担心吗?

李敖:担心又怎么样?可以藏起来,没什么了不起嘛!开票的时候就藏起来了,如果不能当选就藏在刘益宏家里就好了。

谢震武:所以他不要担心那些可能出现的批评跟骂名吗,吴三桂汪精卫或一堆的?

李敖:他已经被骂过了嘛!前几天不是骂他,说蓝色骂他是汪精卫,绿色骂他是吴三桂。我还特别剪个报给大家看,骂吴三桂是捧他,因为台联党在骂陈水扁是吴三桂都不如。你有这些剪报?我就有这些剪报。我的本领在这里,随时拿出资料。郭正亮你还笑我?

郭正亮:我没有笑你啊!

谷怀萱:你要拿他的什么?哈哈!

李敖:当时郭正亮选举的时候丢在地下的海报,我们都给捡起来,所以你说过什么话都赖不掉的。为什么李大师厉害?就是我会到地下捡资料。今天我要打赖士葆,赖士葆的海报一张一张的,就是新党时候的海报,这赖士葆的海报一张一张拿出来,然后追问你当年说过什么话。

谢震武:可是你真的会去在立委选战去做这些事吗?

李敖:难道我不做吗?当然我会做,因为我是笑嘻嘻的做。所以刚才中常委讲了一句错话,为什么一登记了我们就划清楚河汉界?不对的。英国人在二十大战向日本人宣战的时候,丘吉尔写了一个宣战书咬文嚼字。人家说跟它打架了、宣战了,为什么还写这么客气?丘吉尔说当我们要杀一个人的时候,不妨客气一点。我会笑嘻嘻的杀赖士葆。今天郭正亮对我充满了笑容跟友善,否则我今天就杀你。

谢震武:你刚刚意思是说明义他们其实要灭宋楚瑜是要笑嘻嘻的,不用讲说什么到那天楚河汉界。

李敖:就不需要,你笑嘻嘻的杀人多好,笑里藏刀。你看我我心里恨刘益宏恨得要死,我对他一直笑嘻嘻的。干嘛?杀他嘛!

谢震武:敖之哥,你看到我也笑嘻嘻的。

李敖:看到你客气一点。

陈明义:大师跟你报告一下,我从来没要灭宋。而且我在这边很多公开讲,不管蔡英文当选,或者马英九当选,我都认为应该请宋楚瑜当行政院长。

李敖:大师现在也要收集你的资料。

陈明义:大师,我讲了很多次,对宋楚瑜的肯定,从来没有因为他参选而改变。可是他现在讲的没有办法说服我,他能够担任这个位置。可是我认为蔡英文也好,马英九久也好,如果你认为这是名器,这是公器的话,他是适合做行政院长的,不妨可以考虑,我我没有要灭宋。宋楚瑜任何每一个阶段的肯定从来没有改变。可是为什么要等25号……

李敖:中常委你不要讲了,你是好人,郭正亮都是好人,因为你们有党的身份,良心都变坏了,讲话都言不由衷。刘益宏例外,刘益宏是因为他做了新闻媒体人,做了媒体人以后,另外一个……

刘益宏:也变坏了。

李敖:在你没付钱给我以前都是变坏。

谢震武:哈哈!如果要讲出每个人都要拿来检验的话,我们就来看《联合报》今天出来的这一份。

谷怀萱:对,我们来看的就是2012总统大选选民支持候选人的原因有四项,像是欣赏人格特质、肯定过去政绩、肯定代表政党、信任国家认同。不过这里面我们特别会注意到这个部分,就是肯定过去的政绩,因为我们就看到宋林配这边支持者给他73%的支持度。

谢震武:这是《联合报》今天做的一个调查,肯定过去政绩宋林配支持者有73%,马吴配支持者是38%。益宏,这个对马吴佩来讲,会不会有点心寒?我做了这么三年多给你们,不管你宋楚瑜主席怎么骂我,你天天要调侃我这些事情,可是我认为我做了很多,可是这份调查里面为什么出现是这个样子?要坐实人家讲什么无能那些词。

刘益宏:其实我不认为马吴配是无能,在国民党里面马英九、吴敦义算是很有能力的人。他们有什么无能?我倒是觉得是有些人认为他们阶段性工作已经完成了,ECFA签了,烽火外交什么都解决了,两岸也好了。蔡英文又很技巧的说,我虽然不承认92共识,但是ECFA我接受。把蔡英文变得好像跟马英九没什么区别。现在马英九就不那么重要了,就跟丘吉尔一样,带领英国打赢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他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谢震武:酒店打烊,他就该走了。

郭正亮:阶段任务不一样。

刘益宏:我是觉得马英九现在面临到这个危机,他两岸的工作做得很不错,但是蔡英文把他收割掉。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讲的话,宋楚瑜73%,刚才明义直接讲,难道你还要去跟人家讲什么省长的政绩或什么?可是有很多人还是在想到这个

陈明义:他们两个标准不一样,马英九是一个国家领导人,宋楚瑜的角色是一个省长。如果你拿行政院长跟他比,我觉得是OK。你现在是所有的犯错,民进党是无限上纲的,都是总统的问题。过去宋楚瑜有没有犯过错,省府有没有犯过错?有。但是我们有没有去骂省长?不会的。大家去骂什么?这些省议员不好好干,都是黑金,大家去骂你这些县市首长,百里侯都没好好做事,可是台一线说是宋楚瑜开的,澎湖的椰林大道是宋楚瑜送的。那就是所有光环集于一身,当时的时空背景,国家的发展进程是需要这样来做地方建设。现在已经在坐高铁了,没有人在坐直升机了。这个东西你把它放在一起比,肯定了过去省长任内他的表现,但是不是相对的马英九没有政绩表现?不是的,因为这个平衡点不对的,他是国家领导人,他是一个省长。就像你拿一个执行长,拿总经理的政绩跟董事长来比,是没有道理的。

谢震武:如果要是明义刚刚讲的话,敖之哥,所以宋楚瑜一天到晚还在讲当时他刚讲的什么台一线、澎湖,我们在节目里面听过很多,还有宜兰,还有什么家里面有没有水,很多这些对明义来讲都是昨日黄花。你不要再跟我讲这些了,你现在就很认真来看看马总统现在做的到底怎么样,比你宋楚瑜差别到哪里吗?会是这样吗?

李敖:宋楚瑜是用一些昨日黄华的例子,来证明马英九一个团队做事没有章法或者无能,他是这个意思。每一次说你无能的时候,我提出办法来给你看,告诉你我怎么做,证明我有能。这是一个类比的方法,所以他才用到这个方法,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讲,老百姓真的会还满脑子活在以前的回忆吗?天天就想着省长吗?

李敖:那个时候就是个美丽的回忆,一点都没有错。我举个例子,大园空难的时候,飞机下来了,很多大官都跑掉了,不肯负责任。宋楚瑜省府团队立刻到现场,第一时间到现场。宋楚瑜在阿兵哥挖尸体的时候,尸体有味道了,每个阿兵哥送一个口罩,每个阿兵哥送一碗猪脚面线去霉气,花费不多对宋楚瑜,可是做得很细腻,很体贴别人的意思,一般人不会这样做。国民党这些落伍官僚,或者像连战之流,他们不会这样做。当然,我们今天看到赖士葆也会找到什么连胜文来站台,证明什么?证明他心虚。因为我去选文山区,他心寒。找来这么个庞然大物来站台,他怎么占到便宜呢?所以我必须说一句话,连胜文代表什么?代表国民党,注意,中常委,代表你们国民党失掉了正义。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有没有一个国民党家族三代中常委你告诉我?他的祖父连震东中常委;他的爸爸连战中常委,还当了党主席,还荣誉党主席;连胜文当了中常委。怎么可以这样子?国民党没有人了?

刘益宏: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呢?

李敖:当然不可以这样子,总要避嫌,就好像我们拥护中华民国半天,结果中华民国变成中华帝国,爸爸死了以后蒋经国接班。当然我们看不惯,并且蒋介石自己都看不惯。我举个例子给你看,蒋介石在做黄埔军校校长的时候,连个候补中央委员都做不到。那时候候补中央委员是毛泽东,毛泽东在国民党的位阶比蒋介石还高。蒋介石等了14年,打天下打了14年,争权夺利14年,才抢到了相当于党主席的总裁位置。李登辉14天。当然在历史解释上面,在国民党党员,即使是刘益宏,觉得公道吗?

刘益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连胜文现在也是选啊!

李敖:蒋介石当中常委,混了多久才混到中常委?连胜文是什么?何德何能。

刘益宏:人家觉得他有德有能,那是你认为他无德无能。

李敖:他爸爸有钱,他现在还是银行的董事,他爸爸交代给郝龙斌,所以他就可以发这个卡。他有没有失业过?他有没有坐过牢?他对民主有没有打拼过?

刘益宏:要坐过牢才行?我们这里也没有人坐过牢。

李敖:告诉你,今天民进党的失败,最后一个政治犯的名额都不肯拿出来的。像王幸男,最后一个政治犯在立法院里面,我离开以后,他是最后一个政治犯。总要留个名额留给当年为自由民主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这些人,一个都不给,慎终追远总要想到的。所以益宏,三代国民党是三代中常委都可以连线的时候,证明国民党没有公道。

谢震武:我们如果把问题拉回来到这个问题上面来讲的话,温绅哥,对于马总统来讲,你会发现最近他一直想要告诉大家政绩,从米酒虽然也被宋楚瑜调侃什么,但是那些政绩他都是。但是看到马吴配的支持者38%,看到宋楚瑜支持者73%,凭良心讲,你真的就事论事,宋楚瑜在执省长位的时候,真的已经是很久了,今年是2011年,他2000年不到就已经下位了。所以如果这样来看的话,为什么这11年,严格说起来这11年,当宋楚瑜在那边侃侃而谈的时候,还有人会想到这些事情,我觉得这个是个问题的症结。为什么要这样?大家为什么要想这个?好像现在人都在想蒋经国时代,变成是这个样子。

李敖:米酒越沉越香,有人还玩米酒呢,米酒多少年的事情了,对不对?我的意思跟宋楚瑜的经验传承不重要,可是对宋楚瑜而言很重要。当我看到这些无能之辈被这些人包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个人很能干很细心的人是很重要。

谢震武:温绅哥,刚才明义有讲一个今非昔比,你当省长的时候,那时候宋楚瑜也被人家讲过散财童子或者什么,你到一个地方要5毛给一块的事很多。所以今天就算再让你坐这个位置,你有办法能够像这样子去做到地方的这些所有的建设或什么,你真的能够这样做吗?而且当总统毕竟不是当行政院长或省长,他还是隔了一层,会不会这样?

温绅:也不见得。我觉得见微知著了,就说你过去所作所为如果被肯定,就像您刚刚提到蒋经国,蒋经国在1988年1月13号就往生了。可到现在,不管是国民党,包括一般民众,提到蒋经国,除了李敖之外了,他对两蒋是很感冒,对蒋经国还是相当怀念。那就是因为他政绩留下来,他走过的一定留下痕迹。所以我觉得宋楚瑜现象,其实也相当反映台湾没有族群的意识。如果大家把他当成是一个湖南人,把他当成是一个外来族群,根本完全否定你,包括民进党内或者台联内部,乃至于像李登辉最近都公开赞扬宋楚瑜是最好的行政人才,我想那不是政治语言,那是真的由心觉得他在省主席、省长任内所作所为。就像刚刚李敖大师提到的大园空难,我有到现场,现场没有那么臭,但是现场非常一片狼藉,你走在上面,你都会感觉到你踩到尸块。宋楚瑜在第一时间省府团队到了现场,马上请国军支援英灵袋,就是把尸体一具一具放进去,而且那个时候大家都拼命在找许远东的尸体,因为许远东算是那一架班机上面最重要的一个客人……

谢震武:央行总裁。

温绅:结果找到半夜才发现,其实那个氛围我们听李敖大师在讲,好像一板一眼,有制制动作SOP,没有。那是宋楚瑜团队第一次展现出来,他的团队真的有效率,而且临危不惧,到了现场你就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能耐,因为他完全展现出泱泱大风。

刘益宏:宋楚瑜现在的团队在哪里?宋楚瑜说他一边拼连署,一边来找团队。他现在团队在哪里?我看不出他现在有什么团队。你现在不要老是讲以前的事情,宋楚瑜应该看看李敖以前年轻时候写的书,年纪大了,交棒了,对不对?该交棒就交棒,你现在还在当拦路虎干什么?

陈明义:我想这样子,刚才李敖大师提了两个,我都亲身经历的,包括大园空难我是在现场。我先讲连胜文,他没法选择他出生或家庭背景,这个大师应该可以认同。所以不是他去选择的,他生在这个家庭里面,他没有罪恶,没有原罪。他这有没有失业或什么等等,都是他家庭环境背景。但他去接悠游卡的时候是悠游卡亏钱亏得很严重,他说一句话,当他赚钱那天我就离开。结果他把身体搞坏了,他赚钱那天他就离开了,所有东西他都不要,这一点其实我是肯定他。我在选中常委,每个人问我说你爸爸是谁,就没听过,你怎么会是什么背景都没有,很辛苦。可是胜文我认为他也不用去背负他父亲或他爷爷的这一代问题,这是第一个说明。第二个,大园空难,第一个最快到的时间就是我们,我在五股,我们是救难协会,我们第一个时间到。温绅哥讲的对,当时现场是没有尸块的味道,但是后来为什么味道那么弥漫?因为喷了灭火的消防泡沫,加上那一班飞机除了载人,载了非常多的海鲜,都很大的石斑鱼遍布在地上,我们就是拿黑色的垃圾袋去捡尸块。温绅哥讲都完全是真的,还有那个飞机椅子的扶手插在胸腔上面,我们就把它拔出来了,当时我们就干这种事情。宋主席到的时候,他真正到的时候是各单位,军方、慈济,我们就难协会全部跟他汇报了以后,他的协调能力很强,他在问不是尸袋的问题,是冰柜有没有办法调,调不到。宋楚瑜马上说调什么?掉冷冻货柜,冰柜是一个一具的,用冷冻货柜。当时在现场弥漫,真的到凌晨晚上的时候,人越来越多,记者越来越多,就是它撞到了对面那个民房里面,我们进去里面搜索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宋楚瑜一来,全部人各就各位。刚开始是杂乱无章,刚刚我们去拿垃圾袋捡,有的人数到底是鱼还是人搞不清楚,看到那个他们都再来去分。我的意思,我对他的尊重,或者我要讲他的好,我可以讲的比各位都历历在目。包括我们五股垮下来7个人,当场被溺死在那边。我们在现场,他到了现场,所有军心都稳了,他就说你做什么,你做什么,表示什么?那个时期大家还真怕功高震主,没有人敢做决定,都等他来做决定。我说这不是坏事,并且他有这个能力。可是那都真的是过去式了,台湾是每天都在救灾吗?不是的。马总统的人格特质,他的国家认同,他的中规中矩,他不是得到对岸的信任,他得到全世界的信任。我觉得这样的领导人是我们要的。但你叫马总统去铺路输给宋楚瑜,你叫他去救灾输给宋楚瑜。可是这些事情我有亲身经历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能力,可是这个能力是不是代表一定成为国家领导人,当然他有这个权力。

谢震武:OK,敖之哥。

李敖:前面一段讲得很好,后面弄尾巴就是肉麻了。

谷怀萱:哈哈,你说讲到人格特质这一块吗?

李敖:马英九当年办《波士顿通讯》的时候,看到没有,马云九、周美青联合起来翻译的,我花了7万块钱把《波士顿通讯》全部影印回来。马英九请我吃饭时候,我跟他讲,当年你们杂志怎么样骂我,我全都有。我们要谈过去有的谈的,所以现在问题在这里,益宏说宋楚瑜老了,不要再做了。丘吉尔77岁做首相怎么办?戴高乐79岁还做法国总统怎么办,对不对?我的意思,我现在76岁还不坐在这里大模大样?不要用年龄来压我,年龄对我有优势的。

刘益宏:你就错误就在这一点,你现在不坐在这里多好!

李敖:我用资料把你们打败,在资料面前你敢讲话吗?你不敢讲话。

郭正亮:这个我帮大师讲一句话,你看金泳三跟金大中选总统几次?所以不要用年龄当理由。金泳三跟金大中起码选过5次以上,到最后还不是选上。所以宋楚瑜的问题不在年龄了。

谢震武:那他问题在哪?

郭正亮:宋楚瑜的问题在于他民调没有往上走。因为选举支持度有,不代表最后会投出来。因为本来支持你的人,如果你到最后那个礼拜还是10%,最后一次民调是1月4号。

谢震武:对,10天以前。

郭正亮: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是10%,他们可能就不投票。

谢震武:投出来可能就只有2%或3%。

郭正亮:不会那么少了,大概5%了,也就是他的票会投不出来。他现在真正的危机在这里,他的行政能力或者他其他各方面的历练,其实大部分的人是肯定的了。可是问题他可以当金大中、金泳三。可是你的民调起码要……陈履安跟林郝都有20%。

谢震武:同样的问题,如果能力从《联合报》做的这份民调上来看,政绩跟能力如果被肯定,但是为什么民调支持度老百姓还不愿意在这时候我要表态支持你,那个问题在哪里?敖之哥,你觉得问题在哪里?

李敖:问题是台湾的投票者,台湾的人民被污染了,他的思路头脑清明被污染了。过去被国民党污染,后来又被民进党污染,现在是被国民党加民进党一起污染,所以没有第三个声音出来。我举个例子,刘益宏你为什么不想想看,为什么你做为一个记者,做为一个媒体的人,为什么不支持弱者?

刘益宏:弱者如果错了,我为什么要支持他?

李敖:整天浇别人凉水,扯别人后腿。捧连胜文,捧马英九,你这思想都不对的。

刘益宏:我不是捧马连……

李敖:你就是。

刘益宏:我没有捧他,我为什么要支持弱者?弱者错的话,为什么要支持弱者?民主制度就是选票,不是这样子吗?

李敖:真理在少数人身上,因为强者大家都靠边站,捧西瓜,你们这些人捧西瓜,不要搞错。

刘益宏:民主制度就是这样子,就是算选票,我告诉你,51个乞丐跟49个博士谁当选?

李敖:你的世界里面完全没有文天祥了。

谢震武:除了这个以外,如果从这些东西来看,刚才其实郭委员有讲到,如果一个人有能力,说实话因为民众现在看不到你的能力。我刚刚讲了,那是11年以前的事,所以我现在看不到。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多少能力,你又一直不断酸现在的总统说我觉得你无能,讲了一大堆的这些东西,可是我还是没看到你的民调往上走。郭委员,问题是出在哪?为什么民调不会往上走?如过照你刚刚那样讲,大家也觉得你的能力不受期待,所以一定有其他的问题。

郭正亮:他就是都还没有丢出议题来嘛!

谢震武:你觉得他是还没动手。

郭正亮:他还要等12月23号辩论,那就不要选了。

谢震武:所以他前面会……

郭正亮:他登记之后就要开始丢议题,因为能力如果没有危机来让你处理,你没有执行力的表现,你就只能够就议题来对照,说我的议题比你好,我的政策比你高明,你要展现这个东西。亲民党到现在还没有政见。我们还没有看到宋楚瑜有政见,都在讲复古的Good old days,遥想当年都讲这一种的,选举怎么可能这样选?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刚刚讲……

李敖:如果宋楚瑜没有政见,蔡英文更没政见,蔡英完全是形容词,天马行空。

郭正亮:我们有十年政纲啊!

陈明义:都是英明。

李敖:全是天马行空。

刘益宏:就算她没有什么很了不起的政见,但是她民调高,她有可能当选。

李敖:民调证明什么?民调证明一时老百姓是错误的,蒋介石得过民调99%的,对不对?民调算什么?

刘益宏:那是以前,不算的。

李敖:当然算。我专门追查以前,追查你这些黑纪录,怎么不算,当然算。并且我告诉你,台湾我住了61年,你不要老打岔,让我讲完。我在台湾住了61年,我就交了无数台湾朋友。可是我很怕台湾人,为什么?台湾人很善良,可是台湾人基本上面很糊涂。好心肠,很糊涂。你们看看这个照片叫杜聪明,台大医学院的院长。当年他恨袁世凯,他做个计划到北京要把袁世凯毒死,台湾人就很了不起。什么方法?用霍乱的细菌去毒,袁志凯吃不到,没关系,放在北京的自来水厂里面,霍乱菌倒进去,结果如果成功的话,把北京人全给毒死了,才能毒到袁世凯。台湾人多么可怕,当然怕。你的好心肠,你的计划是这样的不周严,给我们闯了大祸,我们听了就害怕。台湾人这么多年在清朝时代是化外之民,我告诉你,在西太后的时候,全中国捐钱拍西太后马屁,板桥林家台湾人捐的最多,拍马屁第一名。告诉你历史,日本人统治台湾,整个台湾文官没有简任官,武官做到少尉为止,台湾人起不来。所以国民党来了之后,就拼命丢出官位给台湾人做。台湾人就很高兴,像康宁祥写个匾就说立法委员康宁祥,立法委员变成个了不起的头衔,台湾人满足了这个感觉。今天台湾人都是被坏的外省人骗,所以今天这个结果。今天为什么投票这么惨或者民调不好?就是因为台湾人不会投票,每次选错人。所以我们要反省,台湾人本来是好好的,被坏的外省人变坏了。中国大陆本来人民比较好,被毛泽东搞坏了。台湾被蒋介石搞坏了,我来台湾的时候看到放鞭炮,干什么?当兵入营觉得很光荣。我们在大陆逃兵,谁要当兵啊?台湾当兵还高兴。排队去交税,我们大陆在逃税,怎么还排队交税呢?台湾人真是厚道、好,今天变坏了,所以今天我们回来要挽救台湾的人心。

谢震武:敖之哥,对不起,你刚才讲的字里行间,说到民调这些,跟宋楚瑜他们有一次讲民调显不出他现在实际的支持度或者什么这些。所以你也觉得现在我们看到了这么多的民调都不准吗?

李敖:大体上都不准,可是基本上有个趋势,我们知道趋势。

谢震武:什么趋势?

李敖:趋势就是被操纵,所以我才说民调本身并不可靠。

谢震武:可是我看很多不同机构做出来的支持度不会差别太大。

刘益宏:照李敖的标准,宋楚瑜没有当选就是不公道的,就是台湾人不晓得怎么选举的。

李敖:一点都没有错。

刘益宏:但是照我的标准的话,宋楚瑜是一定落选,表示台湾人眼睛是雪亮的。

谢震武:好。可是你如果这样讲……

李敖:台湾人民眼睛雪亮的这句话谁说的?考你们,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温绅:列宁。

李敖:斯大林讲的人民的眼睛雪亮的。这话不可靠的,人民的眼睛是不亮的,不断被操纵。今天我们做砥柱于中流,挽狂澜于既倒,就是使大家能够清醒一点。为什么清醒呢?因为台湾有一个人独来独往61年……

谢震武:叫李敖。

谷怀萱:大师,哈哈!

李敖:亲自示范给你们看。

刘益宏:可见台湾多么好,台湾人多么善良,台湾人对李敖多么好。李敖要是在独行独往61年,我告诉你,41年你就没有了。

谢震武:6年大概就没有了,哈哈!

李敖:我告诉你,我在大陆为什么这么笨呢?我在大陆为什么谈言论自由?我跟四人帮的王洪文同岁,我可能当了国家领导人了。

刘益宏:你在大陆开的节目有些话也是不敢讲的,不要吹牛。

谢震武:可是如果要讲宋楚瑜面临到这些问题,除了刚刚讲说他会讲少爷小姐,他自比老管家,他是要凸显他的政绩。但是刚才其实明义讲,如果真的动手,大家就把所有事情全部都拿来检验。你看人格特质,宋楚瑜的人格特质最低的28%。这部分,温绅哥,是不是代表宋楚瑜他是长期以来会被大家在这方面会比较质疑的一部分?人格特质很多部分,包括来宾有讲过,你会不会有很多时候说的东西会反复,或是你会不会太过权谋,很多我想大概都在人格特质里头,这对宋楚瑜还是会让很多民众在这方面会有质疑的地方。

温绅:对,因为其实宋楚瑜发迹,第一次让大家觉得眼睛一亮是在他新闻局副局长,台湾跟美国断交,像当时克里斯多夫率团来,他开记者会的那个时候,大家发现一颗政治明星开始上来了。但是到后来你说李登辉卷入宫廷斗争的时候,大家也见识到这个人,连非主流当时要消灭掉两宋一苏,两宋当然就是宋楚瑜跟宋心濂,宋心濂果真就在中国饭店洗温泉就暴毙了。所以我是觉得从宋楚瑜在蒋经国旁边,在台美断交那一刻,到李登辉这个掌权,我们看到是真的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真的是谋略的高手。

谢震武:可是台湾人民对这一部分,有很多人觉得一定要这么权谋吗?

温绅:政治本来就要权谋,政治如果没有权谋的话,就不会有蒋经国,也不会有今天的李登辉,甚至于阿扁,乃至于现在的蔡英文。蔡英文没有权谋吗?没有权谋不可能当到民进党党主席。宋楚瑜也绝对是有权谋才能够说经过这么多的打压,他还能够一枝独秀,还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所以我们一直讲,《政党衰败根源析》这个是大陆出的,它是世界各国政党,党字本身就是尚黑,你看连封面都是黑的。所以刚刚提到像为什么中常委三任,其实国民党中常委现在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不觉得现在国民党中常委多重要,最重要的……

谷怀萱:陈明义就在现场,哈哈!

温绅:其实最重要就是看金溥聪是不是对你一笑,马英九的笑都不算数。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政党它衰败的一个开始的征兆。

谢震武:好!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明义在未来你说一定要等登记以后才开始出手,人格特质或各方面这些算不算你出手内容?照民众来看宋楚瑜过往这一段期间,或看他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陈明义:当然,没有比较……

郭正亮:你先说金溥聪有没有对你笑?

陈明义:没有。没有比较就没有差异性,你单独一个东西放在那边,好坏是大家自由心证很主观,当有两个比较的时候,所以这个比较表,当它做出来的时候其实很难,支持者说我很欣赏你能力好,说你这个人很有协调能力,不支持的人说这样奸巧。你做的所有的好,他就跟后面跟你讲一句,都是为了选举,那有何错?这就是刚刚温绅哥讲政治本来要有权谋,可是权谋的出发点是权谋拿到位置,用能力为来为老百姓做事,而不是成就自己。这个东西当我们做对照来相对比较的时候,就像我们的不分区名单跟民进党的,你光看国民党不分区可能不错,不减分很好,可是你不认为加分。可是跟民进党的不分区放在一起的时候,相对应下去的时候,这个好太多了。

郭正亮:离题了。

陈明义:不离题,因为这个东西既然他把它做项目的比较,我们在分数上面做比较之后还在项目比较,你看他能力的部分大幅的拉,跟他们两个做很大的区隔,可是在人格特质也是大幅的下降。

谢震武:明义刚讲的,当然今天国民党就是公布不分区名单,待会我们大家可以讲。郭委员,如果真的这样来看,你会不会觉得宋楚瑜一路走到现在,光讲今年对他要不要参选总统这件事,中间不断传出来国亲合到底问题出在谁身上,是不是出在宋身上,过程他可不可能去当哪一个阵营的行政院长或者什么,然后连署书一送出去那几天就开始出现有没有11席的立委交换说,很多这些。为什么宋楚瑜会碰到这么多这样的问题,是跟他人格特质会有关系吗?讲了大家也不会单纯的讲不可能。为什么有一些人会存疑,是不是跟他自己有关?

郭正亮:我觉得不是人格了,因为他的参选决心跟正当性没有讲清楚,因为他表现的方式都是在批评马这个人或者金溥聪这个人,而不是在讲我要实现什么。你说一开始就说你们都做很差,那我主张什么,我要为这个而努力,那你的正当性就出来了。可他到现在都没有这个东西,他都是在说你做的很差,我的能力比你们好,这个怎么可能,选总统哪里是比这个东西对不对?你如果说这个是在选行政院长,行政院长当然是执行力重要,总统不是,总统是远见。

陈明义:你如果加一个人下去,相信民调能力最高的是陈水扁,你要不要相信我,如果把陈水扁放进去……

刘益宏:好坏不是自己吹的,要选民说你好你就是好,民主制度就是这样子,除非你不进来这个民主制度照规矩来玩,要不然就是照这个制度走。

谢震武:好,敖之哥,所以宋楚瑜先生人格特质各方面会不会特别受到检验?而且有很多人会存疑。

李敖:如果检验的话,我认为宋楚瑜政治人格特质比马英九好,至少他敢跟李登辉反目。马英九一路跟着李登辉,直到最后败选那天晚上他才敲李登辉的门,不是吗?他一路都是乖乖排,跟着李登辉。所以我认为从政治人格来看,比较起来,他比马英九还好。刚才正亮说是正当性,又来了,耶鲁大学政治学博士,民主选举里面他是第三党,参加选举要有主张,最好的政治性,最好的正当性,还要什么解释?

郭正亮:要主张啊!

李敖:主张都会提出来的。

郭正亮:他哪有主张?

李敖:现在有主张,因为你们无能,我有能就是主张。如果你台独,我不台独就是主张。这难道不是主张吗?当然主张。所以我认为刚才益宏谈到连胜文,益宏告诉我,你晓得现在我们每个月我们的人民给连战多少钱?

刘益宏:我不知道。

李敖:270万,你知道吗?

谢震武:每个月怎么可能?

李敖:为什么?他全台湾拿18%最高的人?看看记录,每个月付270万。

刘益宏:他是合法拿还是偷来的抢来的?

谢震武:如果18%是有200多万……

李敖:你们替连胜文讲话……

刘益宏:我不需要替连胜文讲话。

李敖:刚刚讲过话,想赖。

刘益宏:刚刚我的意思告诉你说连胜文、连战的中常委也是选来的,为什么一家不能三代当中常委?

李敖:蒋介石当选哪一次不是选来的?蒋经国哪一次不是选来的?

刘益宏:那是他们的事情,蒋经国是蒋经国,连胜文是连胜文。

李敖:他何德何能?我讲过,蒋介石做中常委都那么辛苦当了中常委,为什么连胜文那么顺利?跟他的家世当然有关系。我看他为什么看不惯?为什么胡锦涛在美国见连战我们看不惯?原来你们共产党是捧的台湾这种人,这种三代做国民党中常委,吃干抹净每个月还拿我们270万人民的钱,共产党捧的这种人……

陈明义:大师,数据可能有问题,我们18%不可能一个月200万。

李敖:我们是不是寒心,郭正亮是不是寒心,18%连战这好事。郭正亮的蔡英文拿18%,可是她的18%跟连战比起来,连战的18%是全台湾所有公务员里面拿的最多的、最高的、最久的18%。

陈明义:大师,我想不是每个月吧?

李敖:我的资料在这里嘛!

陈明义:不是每个月,是一年。

李敖:所以我告诉你,连战是这么了不起的一个人,这样一辈子做官吃干抹净,今天大陆在捧他,你们还捧他。

谢震武:我们换一个角度讲,如果公平讲法的话,你说连战有有领18%,金额多少因为我没有看到那些资料跟数字。除了这个以外,宋楚瑜难道没有领18%吗?就是那是一个时代,当然蔡英文有领,连战有领,宋楚瑜以他那个时代,他难道没领到18%吗?

李敖:宋楚瑜可能拿的是一次退休。

刘益宏:你要讲清楚。

李敖:我讲可能是,可能一次退休。只要谈到18%,全台湾没有人比连战领得更多,这是事实,因为他资历最大,位阶最高,领的最长最完整。他没有一天失业过对不对?我们失业多少次?

陈明义:大师,从头到尾我都认为领18%不是罪恶了,高与低是因为他过去对国家的贡献,他有很多计算方式。但那个数字可能不太对,不可能一个月200多万,应该是一年200多万。

李敖:连战多少财产你知道吗?

陈明义:因为我们有上限。

李敖:我问问你连战有多少财产?

陈明义:我不知道。

刘益宏:我管他多少钱,你怎么一天到晚管人家多少财产?

谢震武:你问问写书捧连战的陈凤馨,她就知道连战多少财产。

陈明义:不过在我们国家制度里面,18%不可能一个月零200万,每个月6万多。

李敖:让我讲完,连战的爸爸临死的时候,留下一个遗嘱,说我没有钱留给你,我只有我一个完整的人格留给你。如果连战的爸爸是没有钱,为什么今天连战这么有钱?这里面有鬼嘛!

刘益宏:把他抓出来,违法就告发他啊!

李敖:那个抓要靠优秀的新闻记者,有正义感的像刘益宏这些人去抓。

刘益宏:我退休了。

李敖:你在替连战讲话。

刘益宏:我才不替他讲话。

谢震武:可是现在这场选战,如果要检讨每一个人以外,最近我觉得选战的氛围,包括蔡英文主席跟马英九总统,现在选战氛围跟宋楚瑜主席已经开始在慢慢打到已经开始分众化了。所谓分众化,你会发现最近在打我们昨天讲是客家庄,最近在打客家族群。客家族群大概算一算,全台湾的人口18%左右,大概400万左右。你如过照这个族群这样一路这样往下走,最近包括吴伯雄暗讽小英,马英九总统暗讽小英,宋楚瑜主席到客家族群,一去大家一定都要标一标客家话,肯定这样的,每个人都要表示我那种认同感,很多出现都是这些。敖之哥,现在开始,你会不会觉得未来这些包括到客家族群,到很多那些族群就开始要走这些票了,家都是这样的,宋楚瑜也是这样的?

李敖:宋楚瑜是河南人对不对?变成河南人了。我们举个例子,今天大家丑化宋楚瑜的例子。我是河南人,在台湾打工。就这么一句聊天的话,居然构成罪状。我请问……

刘益宏:哪有罪状?

李敖:不可以打岔。为什么有这个现象?宋楚瑜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来台湾的人罗汉脚,我们的祖先哪个不是我是福建人来台湾打工,我是广东人来台湾打工。你们看看彭明敏那个回忆录《自由的滋味》,他高祖到台湾来的时候只穿了条内裤,连上衣都没有,这么穷不是来打工吗?这是罪状吗?今天变成宋楚瑜,就变成罪状。

谢震武:可是他应该是湖南人来打工,他不是河南人。

李敖:他祖籍河南人,现在客家人很多祖籍也是河南人,所以我认为今天大家一网把他兜住骂宋楚瑜,真的不公道。这种情况,刘益宏应该仗义执言。

谢震武:如果这样,吴伯雄他们讲蔡英文是假的客家妹这些,你觉得……

李敖:现在为了选举她才曝露身份,跟李登辉一样,李登辉也是客家人,一直不肯讲,后来为了选举讲出自己客家人,讲的太迟了一点。所以吴伯雄一直靠着客家卖点的,发现人家也是客家,当然他会排斥她。可是那个理由是成立的,因为的确很多人闪躲他不是客家人,也不会讲客家话,很多人都这样子。吴伯雄因为占了客家的便宜,所以一路是客家客家客家。

谢震武:那宋楚瑜长期以来都讲当省长的时候跑了很多的地方,包括客家族群很多。昨天在节目里面,刘文雄委员还讲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用客家话,不用看稿就可以直接就讲。所以宋楚瑜在客家族群这方面,其实他着墨很深。

李敖:宋楚瑜的本领不只会讲客家话,他的真正本领在记者会面前当场背出来309个乡镇的地名。

刘益宏:宋楚瑜的本领是能够把李敖搞好,你看多不简单。

李敖:我给你看个照片,看看资料,你们这人都无聊嘛,看看有趣东西,认识他吗,三星上将?

谢震武:哪位?

李敖:许历农。

陈明义:许老爹?

李敖:就是许历农许老爹。他写什么?李敖大师吾兄惠存,为什么称我李敖大师?因为他对我抱歉。为什么抱歉?当年主持查禁我的书,我讲过就是他,我的书被查禁96本,温绅讲过有一半都是他查禁的,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查禁的。

谢震武:你的意思说不是宋查禁的,你是要讲这个?

李敖:宋没有资格,我讲过,小咖轮不到他。许历农当他晚年的时候跟我交上朋友,我跟他聊天,我说你回忆你过去的历史,你做过军校校长,做过金门防守司令,做过干校校长,做过退辅会主任委员。这么显赫的军阶,你有没有回想到了一点点就当年查禁我书的政策,如果当年不那样查禁对你们更好。当天为什么查禁?不查禁的话就亡党亡国了,李敖这个书影响民心士气,现在发现不查禁了,大家还活着好好的。有没有后悔这一点?许历农说有一点后悔。我说好,你后悔你写封信给我。他说写什么信?我说我稿子都给你印好了,你看我多么奸诈。

谢震武:你先拟好了才跟人家聊这个。

李敖:他请我吃饭,我就把这部信藏在兜里给他看,后悔认错。

谢震武:他有写吗?

李敖:许历农同修改几个字,真的写给我了。写给我以后,我在大陆电视公布了给共匪看,现在共匪你们查禁我的书,看看我们台湾的三星上将都后悔了,你们有一天也会后悔。许老爹搞得好没面子,他现在不理我了。

谢震武:您刚刚讲许老爹,可是你最近看到包括许老爹跟陈镇湘,有很多的三星上将都直接挺郝柏村。因为郝柏村现在直接出来讲,如果一直要选到底的人,基本上来讲那样是不对的,要学周锡玮。那意思就是宋楚瑜不该……

李敖:这就是我奚落许老爹的原因。我说我知道你绝不搞钱,绝对了不起的将军们,忠党爱国,许老爹办《青年战士报》社论都是他给改的。我说你怎么写得过我们?你们被我们打败了,你们这些头脑,你们这些文字能力,当然打不过我。你们只能查禁我的书,可是你真的机会平等的时候,你们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你们连刘益宏都打不过,怎么打得过我对不对?好,就这样子。最后许老爹我们可以看到他在紧要关头,老国民党又出现了。这次看到没有,跟郝柏村一样又出现了。所以我认为他不稳定的,忽高忽低。可是有一个事情我告诉你,当郝柏村要给林洋港出来做副总统的时候,郝龙斌是反对的。许老爹到郝龙斌家里去跟郝柏村谈论的时候,郝龙斌进来插嘴。许老爹在郝柏村面前骂了郝龙斌,说我跟你爸爸谈事情时候你走开。许老爹是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可是他有的时候会糊涂,会短路,看到没有,现在又短路了,就这样一个人。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讲,包括现在这几天我刚讲族群的问题好像越来越发酵,明义。

陈明义:我想是这样,我们都是选举出身,我们很清楚在地同事、同学、同乡、同宗都可以讲,不反对,但是不能去捏造。蔡英文有没有客家血统?有,大家就说考证。我只能看她的书,我去拜读她的大作,里面来讲我不做批评或评论,但是她说她有一些原住民的血统,外婆有原住民血统,没有关系,可以。重点不是在会不会讲客家话,我是客家女婿,我听懂客家话,我客家哥唱得非常好。那是一种文化的认同,他们以为硬颈精神就是脖子很硬,不是的。到义民庙说义伯公怎么样,他们没有搞清楚客家的精神在哪里。蔡英文如果说讲别的,我还不敢批评她。就这个部分,她做过行政院副院长,真正民进党落实在客家政策的是谁你知道吗?苏贞昌,苏贞昌才真的是客家话讲的一级棒,宋主席是他准备的他可以讲得很好。

郭正亮:不要乱讲。

陈明义:我讲真的,苏贞昌在台北县县长任内,他从屏东上来到台北县县长任内,各乡镇市每个乡镇成立客家协会,只要你成立就是50万配额你去办活动。你知道桃竹苗这种发酵我认为有限,因为他是客家装,你有没有长期关心客家事物他清楚。

谢震武:明义,可是你们会碰到一个问题,除了这几天讲小英的猛攻会不会让你们的客家票松动以外,长期以来宋楚瑜在客家族群里面来讲,他的支持度是非常高的。我想大家参与过选举大家都知道,所以这些本来应该是你们的铁票,尤其在北部客家的族群,那你们怎么办?

陈明义:所以我刚刚在解释说,在客家庄里面桃竹苗或者美浓这种客家庄里面,我认为这样的效果说她是客家妹发酵不大,因为长时间你没有参与跟认同。可是在都会区新移民的客家人,我刚刚讲在我们台北县客家协会是非常团结的,为什么你知道吗?他们原本居住的环境是没有机会讲客语的,可是他们一凑在一起的时候,唱山歌,唱客家哥、吃麻糬、擂茶,他们觉得找到了一个认同感,谁的政治人物来帮他推动这段他认同谁。这个有没有效果?有。可是这个效果在苏贞昌任内已经收割过一次了。我认为现在回归到谁对客家事务的付出跟认同,其实可以政策辩论的。

谢震武:OK,郭委员。

郭正亮:我觉得吴伯雄是心慌了,因为陈水扁在2004年那次客家票是39%,是我们最高的一次桃竹苗,他这次就怕到了,因为现在做了民调都是40%以上,所以他怕没面子,因为他是总会长。事实上吴家最近是衰弱很厉害了,你看他儿子上次选县长选成那个样子,选连中坜都很辛苦,何况是苗栗。坦白讲,苗栗操盘是刘政鸿,跟他也没关系,新竹操盘是林政则,也不是吴伯雄。所以吴伯雄就心慌了坦白讲了,而且他搞错事实。因为蔡英文的爸爸真的是客家人,血统上是。

李敖:我很奇怪,又来了,真的是博士,蔡英文英国留学的,为什么不讲个故事立刻就把它化掉了嘛!

谢震武:什么故事?

李敖:我的确不会讲客家话,可是我们讲个故事,英国的乔治第一皇帝不会讲英文,英国的皇帝不会讲英文,怎么有这个事情?就有。当时缺位,从日耳曼那边请亲戚过去当了英国皇帝。因为乔治第一不会讲英文,所以他不能跟大家开会,他就不管事,所以英国变成内阁膨胀了,我们现在内阁制,皇帝皇权架空,就是因为他皇帝不会讲英文。所以蔡英文可以讲我不会讲客家话,可是我是客家人的王,我是客家人的皇帝

郭正亮:我补充一下,她后来的回应是谁真正在帮客家人做事?客家电视台是谁搞出来的?就是民进党执政的时候做的。国民党执政那么久,为什么没有客家电视台?

李敖:因为没有必要,你要不要给我搞一个山东电视台?

郭正亮:国民党不是说很关心客家文化嘛!

陈明义:蔡英文的主轴不是在这里,蔡英文主轴说国民党的语言政策让她不会讲客家话。

郭正亮:这个还没讲完,因为我们讲南客是屏东那一带的,那边的大部分都不会讲客家话。桃竹苗因为住的比较多,所以他们留下来了,可是南客都被闽南化了,她爸爸跟她属于这一类。因为她没有机会学到,这跟国语政策当然有关了。

陈明义:不不不,我要强调的是这样,马英九是不是在那个时代的背景?宋楚瑜是不是在那个时代背景?宋楚瑜还是主张要讲国语的。

郭正亮:他为了选举才去学的。

陈明义:他现在讲出这个答案,他为了选举才去学的。那你蔡英文不能为了选举去学一下?你有没有认同感?别人做的,你就说他是为了选举。

郭正亮:她觉得政策比较重要。

李敖:我必须讲一句话,必须把你们打断,关于这种语言问题讲它干嘛?你们讲的说客家话要学,请问台湾话要不要学?可是在语言学上面从来没有台湾话三个字……

刘益宏:我们四个少讲一点,他多讲一点。

李敖:我拿钱拿的多,76岁,倚老卖老。语言学里面没有台湾话这个东西,都是闽南话。全世界讲闽南话的人是3600万,台湾2300万人。包括我从今天开始洗面革新也讲台湾话的时候也是2300万人。全世界5600万人讲闽南话,扣掉2300万,还有3300万人讲的同样话。换句话说,跟我们的妈妈讲同样的话,可是他们是在匪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匪区福建省南部或者新加坡这些地带,他们讲的话就是跟我们一样的话,我们凭什么说是台湾话?所以说你讲母语,他们的母语比我们多3300万人,我们是2300万人。人家问我为什么不讲台湾话?我说我不讲他妈的话,别人妈的话。

刘益宏:你只要不讲选举就讲得很不错。

李敖:所以我跟你讲,名正言顺告诉你,不要谈语言政策,我会不会讲客家话不重要了。我会不会讲闽南话?我告诉你没有必要。为什么没有必要?没有文字,只有几个字跟在那里。没有文字不是不好,而是来不及了。我们现在没有300年时间写一部闽南话的《红楼梦》,没有2000年的时间写一部闽南话的《史记》,没有文化,不能传承。所以为什么高山族山地同胞被我们欺负呢?只有语言,没有文字。闽南话、台湾话严格说起来,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文化不能传承,所以我们才需要国语,是这个原因。不是不爱台湾,而是这个工具没有文字。

郭正亮:大师,这个话题是吴伯雄挑起来的。

李敖:这种头脑多么清楚,一讲就清楚了。

刘益宏:一讲选举你就不清楚了。

谢震武:好,温绅哥有什么样的看法?

温绅:宋楚瑜客家话讲的好不好我们是没有听过了,但至少他媳妇是新竹竹东道道地地的客家人,所以我相信他的孙子大概都会讲客家话。蔡英文她不只爸爸是客家人,刚明义兄提到只有美浓地区,不对。彰化顶新集团就是味全老板魏家客家人;李应元,云林县的客家人;阿扁就是刚刚提到了绍安也是客家族群,李登辉也是,所以都是隐性,台湾话叫做奥客,就是不会讲客语的这一些人。因为我是新竹市的,传统上绝对是台湾人当市长,县长绝对是客家人。为什么?因为族群。但是到了林政则就打破了,林政则他是唯一客家人当选新竹市长。

郭正亮:新竹市福佬人比较多。

温绅:对,所以这个族群意识其实现在已经慢慢流转淡化了,所以我是认为吴伯雄这个时候,此时此刻在挑起说蔡英文不是客家妹什么的,我觉得他有点秀逗了。他不仅是没有硬颈,他现在脑袋开始有点秀逗,因为桃竹苗地区马英九当然他很希望说能够维持他上一次选举得到过7成选票,但这一次看起来是没办法。

谢震武:这次如果要是讲,除了小英主席猛攻客家族群的票源以外,我刚刚就讲,如果要是宋楚瑜要去瓜分客家票源的话,郭委员,对于马英九总统来讲恐怕是很吃力。

郭正亮:宋楚瑜其实有几个区域得票是很高的,花莲是最明显,然后就是桃竹苗,金门、马祖应该也有。就是说他有几个趋势特高,花莲是最明显。其实他也抢到我们的票了,因为我去新竹,林光华他就跟我讲,他说本来有一些反马的不喜欢马英九的客家人要支持小英,因为宋楚瑜出来之后,他们就跑去宋楚瑜那边了。

谢震武:所以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讲,其实宋主席并没有只是拉到蓝营的票,某种程度拉到你们的票也不少,也就是他被拱成这样讲好了,他跟小英在抢反马票。

郭正亮:对。

谢震武:反马票族群会大到能够足以当选吗?

郭正亮:民进党当然足以当选,马英九名调那么低。

谢震武:陈明义你都没有意见啊?

郭正亮:所以我讲一个观点,我说其实宋楚瑜在连署阶段,也许蓝的是比较恐慌,可是他登记之后……

谢震武:绿的会比较恐慌吗?

郭正亮:因为他会跟我们抢中间票,抢反马票。因为他一定要开始发表政见,开始有所表现。你要知道他跟2000年是不一样的,2000年他挟着省府余威,整个非主流都支持他,因为反李登辉,所以那个彻底都是国民党的力量。可是今年不是这样,今年他是有点代表整个民间反马的力量,跟蔡英文是有重叠。

谢震武:所以他是在跟你们抢反马教主,谁如果能够爬上去,谁就有可能跟马英九总统在……

郭正亮:当然我们现在是胜算居多。

刘益宏:宋楚瑜民调这么低,短期间翻转不过来。我觉得他应该听李敖的话,宣扬理念就好了,把为什么出来选举,把文天祥牺牲的精神把它好好宣扬出来,然后设法把马英九拉下来就够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李敖:我要当选。

刘益宏:你又在做梦了,你说台湾人没有做梦的权利。

李敖:希望今天台湾人听到我的一番话以后豁然开朗,觉得我们都被他骗了,被坏的外省人骗了,被糊涂的台湾人骗了。所以今天我们要跟着李大师走那个头脑清明的路。李大师有个缺点,就喜欢自己抬身价。为什么抬身价呢?你们不帮我抬,只好自己抬嘛!可事实上讲的话,句句真言,全都有证据。当我拿这个照片的时候,代表什么?代表我可以化敌为友。

刘益宏:你真的认为宋楚瑜会当选吗?以你的智慧真的会认为?

李敖:以我的智慧当选,因为我相信台湾同胞的智慧,大家觉得想出来了。

刘益宏:如果他真的这次落选,而且落选很难看,你要不要跟大家讲我李敖的智慧真的不如我自己讲的那么聪明?

李敖:落选难堪的不是宋楚瑜,是那些没有投票给他的人,老弟,不要搞错。我再警告你一次,我告诉你,我们看到写《芬兰颂》的西贝柳斯,了不起的音乐家,他被记者们新闻媒体批评家批评他骂他,说你不会变成音乐家。他很难过,哭起来,他老师跟他说不要难过,你看到外面的铜像,所有铜像都是给英雄家立的,都是给第一线的英雄立的,从来没有给批评家跟新闻记者立过铜像。

刘益宏:包括李敖,你也是一天到晚批评别人。

李敖:我会给我自己立铜像。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如果你还是对宋楚瑜要当选你会有信心。但是如果要讲是要争当反马教主,你怎么争得过?因为民进党它是一个有组织性的,他再怎么样,他有组织,他有动员,有什么。宋楚瑜再怎么样民调是10%,刚刚讲你不要寄望到12月23号什么三组的辩论,一定来不及了。好歹你要先跟蔡英文把民调拉近,才有可能大家会变成是这种感觉。宋楚瑜要做什么?

李敖:我告诉你,宋楚瑜把马拉下来,如果大家不肯弃马保宋的话,宋楚瑜落选。如果蔡英文当选,当选就当选,有什么了不起。因为大家怀疑蔡英文当选原因是说你搞台独,如果蔡英文不搞台独,它是个普通政党,跟国民党一样的A钱搞鬼就这样子。敢搞台独吗?我讲过,她不敢搞嘛!正亮,你敢搞台独吗?

郭正亮:阶段性任务不是这个。

李敖:什么阶段性?

刘益宏:宋楚瑜敢搞统一吗?

李敖:我不谈统一,我谈台独。如果蔡英文当选,是不是台独呢?我就看死你,你就不敢搞台独。我上次讲过了,从228起算,64年不敢搞;从彭明敏那个《台湾人民自救运动宣言》起算,46年不敢搞;从民进党建党起算,25年不敢搞;从陈水扁执政8年不敢搞。我们等了64年,等了46年,等了25年,又等了8年,你们不敢搞。

刘益宏:台独讲完了,现在讲统一。

李敖:没有台独问题。所以蔡英文当选了,没有台独问题,看准你不敢搞。

刘益宏:那统一问题呢?

李敖:统一蔡英文当然不会搞。宋楚瑜是非常稳健的,今天避免谈这些问题,有争议的就不谈。为什么呢?宋楚瑜知道,今天的关键是统一马英九不敢搞,台独蔡英文不敢搞,未来这4年,至少4年是民生问题嘛!

郭正亮:对,没错。

李敖:民生问题才需要老管家。

刘益宏:所以马英九讲得最好,不统不独不武。

李敖:我要打你的岔,你是所谓的中华民国总统,向宪法宣誓过,你不可以不统,不统就是违反中华民国宪法。

陈明义:我想刚才谈到第三势力跟反马,我把他拉回来这样讲。我说我从来不认为宋先生宋主席是第三势力,从来不是。他不是一个素人突然跳出来说我如果……

谢震武:你说比如像李幸长他们。

陈明义:对,不管是卖煎饺、卖水饺、卖包子都可以,他是素人,他有想法。宋楚瑜从来都不是第三势力。第二个,我不认为他会吸收反马的票。为什么?其实反马这个名词太抽象了,我觉得宋楚瑜要去争取的是挺宋的票,就是你认同我的能力,认同我过去作为这样的票。如果所谓的反马是过去支持马英九,现在不支持马英九,这个票我认为如果没有宋楚瑜出来,当然跑到绿的去或选择不投。那那个本来就是马英九流失掉的部分。那反马是我恨你,你讲什么我都不会投给你。那本来就是在大绿当中,那个不可能被宋楚瑜吸收走。为什么?除非有一天是弃蔡保宋。如果是这样子,有可能反马的集结说蔡英文已经没机会了,经过三场辩论,发现到小英你是空的,你不可能赢马英九,我们全部去挺宋楚瑜,为了拉下马英九,那就有反马集结。

谢震武:真的会出现弃蔡保宋吗?

陈明义:我不认为,所以这个结局刚才益宏大哥预估的结果,我们是可以认同的是我认为还是马跟蔡在对决,至于他要不要出来宣扬理念,我认为如果宋主席出来宣扬理念,是值得我敬佩的。原因在哪里?我知道我选不上,我讲应该讲的,说我应该说的,我告诉你应该做的,就是我左批马英九,右批蔡英文。蔡英文你过去8年你们要负多少责任,你把体制搞坏了。马英九这三年你做不好。如果是这样,我就尊重,这就代表第三势力。

谢震武:可是明义,如果现在你讲你定调未来你觉得马蔡对决,那宋楚瑜在这里面扮演的,当然你刚刚讲的宣扬理念那是一回事,可是你会不会觉得他大部分的力量可能会占拉马这一部分?

陈明义:当然一定。所以我有机会在媒体上,或者是有机会我会问,当他在批评马英九的同时,我会问两个问题。第二个,你对于蔡英文的说法是什么?第三个,你有没有提出你的结果?就像大师讲的,你不断在说马英九如何如何,你是候选人你要告诉你怎么做,而不是一直在讲你是喝米酒还是喝牛奶,你告诉我喝什么,你主张喝什么?你要再告诉我说你怎么去检验蔡英文的部分,就有可能形成所谓第三势力。如果不是,一昧的在问马英九,我相信大家很清楚他的角色扮演。

郭正亮:明义很奸诈。

陈明义:我怎么就很奸诈?

郭正亮:他叫人家先挺宋,没有反马怎么走的过来挺宋。因为大家又不了解你,所以一定要先反马才会离开,对不对,才有可能走到你这边。因为现在反马的力量远大于挺宋的力量,所以他叫他说你就玩挺宋就好了,他就永远不会超过10%。

谢震武:OK,温绅哥。

温绅:也不要说反马,应该是说弃马,应该是把他放弃掉而已。刚刚一直提到说这个台独,其实李大师大概不知道,中国帮你出了《白眼看台独》,这个大概没有得到你授权,可能是山寨版,但是里面都是你讲台独的文章。因为你《阳痿美国》其实被中国好像搞掉了,名称一定要你改。

李敖:改了名字。

温绅:但是这个是帮你,所以中国对台独是假李敖之手,你看他特地把它整理成一本。所以对李敖来讲,我是觉得宋楚瑜,我们刚刚一直讲他没有政见。当然马英九黄金十年,民进党有十年政纲,我觉得宋楚瑜其实在第一开始的时候鸣枪起跑他就讲过了,我们都忘掉了。他说我是要进行二次宁静革命,这个就是一个政见。

郭正亮:这是什么?

温绅:宁静革命就是延续李登辉修宪,李登辉六次修宪,整个宪法搞到现在乱七八糟,他要把他克尽全攻。所以李登辉回应他说他是最好的行政人才,而且他愿意配合他继续来修宪。

谢震武:可是温绅哥,你讲的这个对明义他们听起来,就是把宋跟李登辉挂在一起。

陈明义:不是我们挂在一起,而是如果温绅哥的论述这样讲下来,他是延续李登辉,那就出现了很多的证词,我们在讲的过程中说应该骂你的,他不去骂你,他说李登辉没有问题来骂马。很多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李登辉,可是你不去批判李登辉,你来批判马英九,甚至金溥聪,就让我们时空错乱。当然他要宁静革命,我也不反对,但是要革谁的命,怎么样的宁静法,总是说出点论述来。

谢震武:我们就问敖之哥,宋楚瑜会不会有神经错乱?

李敖:你给我多少时间?

谢震武:你要讲多久?

李敖:我要公布一段文件,请大家看95年2006年9月9号马英九的一个文件,在陈水扁就职一年半的时候,马英九公布了这段话,有四行字是关键字,我一个字一个字给大家念出来。马英九说:我们怎么忍心看着台湾在贪腐无能的政权下,继续空转一点半?这是多么自私的想法啊!一个政权如果只在乎胜负,而不是以天下苍生、人民幸福为己任,就算赢得了选举,也只是选出另一个阿扁而已!马英九是预言家,在5年前把他现在的身份清清楚楚描写给我们听了。请大家注意,我从来不忘记,我整天这么多资料,我用资料跟大家玩,你们上台拿小钱坐那里抬杠跟我有关,不要搞错。

刘益宏:你不在,我也一样上!我不上年代,我也有别台可以上,你搞清楚。我不拿这个钱,我也活得好好的。

李敖:你要出了车祸,你要赔人家30万,你拿不出来。

刘益宏:还没赔。

谢震武:OK,温绅哥来。

温绅:李敖是一个老顽童,所以他这一本书我觉得书名写得很好《洗你的脑,掐他脖子》。现在刘益宏脖子被掐了,但是李敖可爱的一点我不得不赞佩。这个是他去看李师科,他刚一直讲铜像,他特地跑到乌来的山区里面去看。李师科早就已经被枪毙伏法。可是他认为李师科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义贼。就像说他力挺宋楚瑜,我是觉得都是侠气的一个侠义的行为,明知不可为嘛!你看李师科,他也知道他抢银行绝对被枪毙,但是他抢了银行的钱是给了小朋友去当学费。宋楚瑜想要进行宁静革命,所以李敖去力挺宋楚瑜或者李师科,我觉得他真的是进行我们所谓他说他是以思想运动,也是一种是特技表演。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今天国民党公布了不分区的名单,对不对?那份名单大家从早上开始,你大概就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报纸上面有一些,包括一些弱势族群都在那里头。敖之哥,国民党这份名单会不会对国民党,当然媒体有人用对于最近比较低迷的选举的气氛,对国民党注入一剂强心针。因为大家讲说宋楚瑜到现在除了第一波立委出来以外……

谷怀萱:他说下礼拜要出第二波。

谢震武:对,大家在等,何启圣也说不选,就是林口何启圣说不选。第二波其实酝酿了很久,甚或大家讲不分区亲民党宋楚瑜你骂了半天的民进党,骂了半天国民党,你的不分区会比别人还好看吗?国民党名单怎么样?你觉得宋楚瑜未来怎么样?

李敖:我要考你们,为什么有不分区?这个不分区是当时跟老贼的一个秘密条款、和谐条款。不分区本来是给大陆地区立法委员的保障名额,后来给不出来耍赖了,就分给大家这样分出来。所以不分区的原始意义根本是一个统一的条款。

刘益宏:卵叫。

李敖:什么乱讲,你不知道。立法院长梁肃戎临死以前,我送了他几万块钱,他亲口讲给我听。所以我告诉你们,今天不分区本来就没有意义。选立委就要去选,自己第一天去选,选不上就选不上。怎么可以不分区呢?不分区变成个分肥的制度,民进党跟着学坏了,国民党现在公布名单。所以这名单对我们没有意义。我说他减分是这么来的。

谢震武:可是如果这样比较起来,明义你会不会觉得你们名单比民进党名单目前看起来……

陈明义:目前已经可以揭露的这些部分,大家知道之后,我是觉得这份名单对我个人言,我是非常肯定。为什么?当然李敖大师刚刚讲那段,我不知道是不是不分区当初的想法是这样,但就现在的结构性来讲,有一些学者或者是关心弱势的运动者、支持者,他可能没有能力到区域去选举,不管他的选举能力,他的风格适不适合去区域选举,或者他有没有财力去代表上去选举。可是我们政党敦请他来代表某一个弱势的团体或者他的理念,来到立法院来去立法或修法。这样的精神我是给这个名单是很高的肯定。当然我要回头来去讲,即使大家对名单说没有什么加分或者怎么样,都是自我的判断。可是就像我回到一点,最近我们在基层在讲,很多人在回头在讲马英九清廉操守人格非常好,被民进党说一句话,那是基本,那个有什么好讲的。那连基本都做不到呢?这个名单,你看现在蔡英文的团队就是扁团队班师回朝……

郭正亮:谁?哪个是扁团队?

陈明义:邱义仁他们通通回来了。

郭正亮:那只是当顾问。

陈明义:我要强调说,其实一个政党的理想性,大师常在讲这个从坏到好。我不敢说国民党现在一直往好的方向走,但是这个理念已经被我们所接受了。你看我们不分区的名单,包括我们国民党在很多地方的提名。对不起,没有什么可以谈的空间,初选出来谁就是谁。我们派出的刺客候选人形象都非常的好,在选举过程中不口出恶言,这都是为台湾选举在讲。

郭正亮:这表示有竞争还是好了,国民党如果没有见到棺材,也不会排出这样的名单。

谢震武:所以你说因为最近的选情,他们才这样子。

郭正亮:我说他选情不好了吗,王育敏、杨玉欣、曾巨威都是不错的名单。可是问题就是你以前3/4为什么没有支持弱势的政策,你现在才要充门面,比如杨玉欣罕见疾病,你以后就一定支持吗?搞不好马英九当选之后又把你忘了。比如儿福联盟王育敏,那儿福的政策你是不是一定支持?还看不到,他现在只是让你冲门面,救一救他的民调。

谢震武:你觉得他们是因为看到民调最近往下走才去调整名单?

郭正亮:当然,这就是临死之人要冲喜,就这个意思。

谢震武:你讲好重。

郭正亮: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陈明义:那你们名单的功能是什么?因为他们的名单又是蔡英文快断气,你干脆补他一刀是不是?

郭正亮:没有,我们就是用我们……

李敖:民进党的名单里为什么没有郭正亮呢?

郭正亮:我没有申请。

刘益宏:对,这一点我们意见一样。

李敖:是那些不要你,因为你太优秀了,他们就说把好的排斥,把坏的保留,跟你们国民党一样。

郭正亮:支持政策才是最重要。曾巨威就认为税制对中产阶级不利,国民党3/4的时候为什么不修改税制?

谢震武:他现在把曾巨威摆进去,表不表示他们希望能够朝这个角度走?

陈明义:我讲很简单,我提名的不分区,基本上如果他违反党的政策,他可能被取消的。那为什么提名你,我要请你来做不分区,我就告诉你我重视这一块。你刚才讲的3/4的部分就回到我刚才前面讲的,他是在输赢,他很想讲真话,很想来支持,结果他的选民结构把他绑架了。因为我们单一选区的情形之下,你不分区不被绑架,你也不用去跑基层,白天送故人上天堂,晚上送新人入洞房,根本没有在开会,根本没有在立法。那我提你不分区,你不用去跑这些基层,你不用跟世俗去妥协,你也不要跟民粹去妥协。你就在你的专业里面为我们政党做……

郭正亮:那他提的法案就要成为党的版本。

陈明义:是,我们目标就是如此。

郭正亮:张火生以前当劳委会主委,国民党的政策是支持劳工的政策吗?现在回来当不分区有意义吗?

陈明义:有一个人拿30分的成绩单在批评60分的,我就看不懂。你们在不分区名单你拿出来看一看嘛!

谢震武:如果这样讲,下礼拜除了宋楚瑜要去登记以外,小英主席说礼拜三登记,马总统还不知道,但一定会在21到25。除了这些以外,宋楚瑜下礼拜他们也要公布不分区,他们的不分区照前面大家曾经看过,敖之哥,反正本来说要把你摆在不分区,你就是不要,你就要去打仗了,对不对?你觉得你是能打仗的。

李敖:我打仗,并且我要败选,战死沙场吗,马革裹尸了。

刘益宏:你根本连战都没有战,你躺在阳明山上,你去战什么战?

李敖:我登记以后,我当然去战了,可是文山区不欢迎我。文山区我只会讲演,然后用空优势。你就拼命捣乱,落选就怪你。

谢震武:如果你真的要讲的话,未来这一段时间大家也会眼睁睁看,今天检视了国民党的不分区,下礼拜同时也要看宋楚瑜主席你这样讲了马英九之后,人家不分区出来,下礼拜大家也要看你的不分区会是什么样的长相。以前有提过,包括张晓风女士或者类似这些,对不对?好,我们大家下礼拜来看。可是民进党最近在攻国民党,中间也扯到一个跟亲民党的宋楚瑜主席有一点关系。郭委员,你们最近讲中国对于台湾现在的一些选战有5套、6套剧本、7套剧本,里面有一个就是讲他们会断特定候选人的一些金脉或者什么,甚或也讲到有媒体在这里面,你们是真的有证据有资料去讲这些吗?还是反正只要把中国大陆跟马英九总统挂上一个等号,反正马英九总统选票就一定会受影响?

郭正亮:那是梁文杰讲的吧!其实那个不叫剧本,那个叫他观察到了一些现象,因为这个都报导过了。

陈明义:到底你说的准,还是他说的准?

郭正亮:他后来也是这样讲,因为有人说剧本要有公文。

谢震武:是他观察到的。

郭正亮:观察到,比如《壹周刊》就写宋楚瑜的金脉,讲到了两位长荣张荣发,还有王文洋,就讲到了断金脉。那媒体事情是传出说有拿3亿美金出来,本来要来买台湾的媒体,可是后来并没有做,后来并没有成形。

谢震武:没有成形那就……

郭正亮:海外确实都在传这个事情,包括香港有两个报纸有写出了。所以我的意思说,梁文杰他基本上是在做研究,可是基本上你说要剧本……

刘益宏:不是研究,他是整理已经发生过的事了。

郭正亮:可是基本上像李登辉以前讲18套剧本,那个剧本就必须是个公文,是一个国安局的文件,那意义不太一样。

谢震武: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敖之哥,对宋楚瑜现在来讲,打仗要有人有粮,这些都要有。他会不会现在面临没人没粮?

李敖:当然又没人又没粮,所以才这样打法。

谢震武:还要继续打空战吗?

李敖:我们现在就这样打法,就是上电视,然后受受委屈,拿点小钱这样子,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谢震武:一直往下打,还要这样打吗?我们开玩笑,他不能每次都当假日飞刀手,就是礼拜六礼拜天就到很多的造势场子,或者到一些庙宇去。那跟好像进香团一样,他不能这样打吧?他接下来还要这样打吗?

李敖:现在能力就这么多,造个场子要多少钱啊?没有钱了。我也没有钱,就是靠你们小钱来经营。我也希望就等着刘益宏赔我的100万。本来100万,现在变30万,车祸扣掉了,他苦哈哈的。

刘益宏:而且你又拿不到,你赢了才拿得到,输了又拿不到。

谢震武:好,温绅哥,最后有什么看法?

温绅:宋楚瑜到底中国有没有关切,我秀一下这个是1994年选省长,中共就已经在关切,17年来一直注意这个湖南骡子,会不会这个成事未必不足,败事绝对有余。所以包括《亚洲周刊》,我不得不再秀一次,李敖接受访问的时候,他力挺宋楚瑜之外,他也炮轰国共。其实这里面也提到了很多讯息,包括连战是不是传话等等。可见中国对宋好像会影响台湾选情,它是非常注意。但是我相信以宋楚瑜的能耐,他绝对不会说像我们一直在给他泼冷水。这个人是越打会越来越旺,他的能耐像是一只我觉得是浴火凤凰一样。每一次我们看到他,好像这个人已经2006台北市长你看4.14%,5万票,结果今天气势能够再冲到十几%,表示这个人是有两把刷子。

谢震武:好,在未来这场选战,明义可不可以预告一下,你们已经收集了很多一些相关的资料,等选战大家都登记完以后就出手吗?你有准备一些资料吗?

陈明义:没有。我现在所有的脑袋里面,从李登辉当总统时代到现在不能讲近代史,这些过程都在脑海里面。只是宋主席拿出来检验马英九的东西,我将来会来检验他告诉我你要怎么做。还有,你有没有同样标准检验蔡英文,因为我不会去陷入省长情结,我要陷入的是总统候选人宋楚瑜,你要怎么检验你的另外两个对手,而不是再拿过去的东西来。如果还是那样斗嘴的话,像李敖大师他们学历史,刚刚温绅哥拿出这么多年前东西,我觉得如果当天如果有发问,如果像你们这样子来问这三个候选人,一定很精彩,就怕大家言不及意还在问说你怎么知道你有10%、20%,你怎么有400万?我很怕流入这样。

郭正亮:电视辩论不会这样。

谢震武:OK,未来这场选战其实大家隐隐然都知道,应该就是这三位一定会参选的,但是不到最后登记那一刻,当然严谨的来说还都不能够称说一定是三个人会开战。但是大家对这场选战似乎都已经这样,觉得未来会有怎么样一些发展,我们随时为您密切的观察。今天非常谢谢敖之哥,谢谢所有来宾的参加,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123《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2012这场总统大选到底会有两组或三组呢?现在已经出现了两组的参选人登记了。礼拜一的时候马英九马总统登记,在今天民进党主席蔡英文也带了200个相亲,还有12个行业的一些人士的代表到中选会去办完了登记。所以现在已经有两组,接下来大家就讲说,明天后天还剩下这两天,第三组也就是宋林配是不是会登记,登记以后资格会不会有问题呢?在今天节目现场,我们有一位来宾他有最新的一些资料跟他所知道一些讯息可以提供给观众朋友,到底最后他们能不能够完成登记或者登记的资格?待会现场来宾会有第一手的资料告诉您。好,除了这个以外,大家都在讲,你再回头去想马宋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国亲之间为什么没有办法合的一些原因,今天有一个报纸……

谷怀萱:爆料一下,他们就说这个是吃湖南菜乔人事,马见宋就怕,而且里面有讲了一些细节跟对话,等下来告诉你。

谢震武:好,新闻出来以后,因为这是时报出来的,亲民党直接要求时报说要道歉、要澄清,要不然是不是又会出现诉讼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选战还没有开打,已经出现了各方的一些告人的东西、诉讼的东西,在昨天节目里面大家已经讲了非常多了,包括马总统去告,黄敏惠会去告,包括陈盈初去告,接下来小英有被告,接下来民进党这个地方也说要因为梦想家的事情要去告马总统,要去告吴院长,现在亲民党宋楚瑜他们也跳起来,不过告的可能因为要看未来的一些发展,是不是也会针对媒体提出像这样的诉讼未来的方法不知道,但是这场前哨战已经开始打了,但这个前哨战打难道真的因为国亲没有办法合,是因为宋楚瑜没事就会要一些利益,要一些人事,让马这么怕吗?还是这个情形对宋楚瑜他们来讲,又是另外一种他们觉得是让他们陷于不义的状况。待会听听看现场来宾会怎么讲。可是除了以外,阿扁,永远关不住的声音。阿扁又讲了一段,而且这句话显然会在国内政坛这几天一定会发酵。

谷怀萱:他这上面就说是2012小英小赢的透视,他里面最后这一句话是非常非常的重要,他就说宋楚瑜绝对是民进党执政的最大推手。

谢震武:为什么?你如果看完整个这的话,就是他阿扁总统讲2000年他会赢,连宋分。今年他觉得因为又有一个宋,反正只要有宋出现,他就觉得民进党的宿命会赢,所以他说是个推手。会是这个样子吗?现场来宾会有什么样一些解读?对于马总统来讲,现在接踵而来的包括讲为了要澄清,然后在报纸登了好大的一个广告。

谷怀萱:对,那个广告大家昨天都有看到。

谢震武:还有画了一个大乌贼对不对?

谷怀萱:对,大家都想说,这真的是已经陷入一场乌贼大战。它上面写的是把国家元首抹黑了,蔡英文就清新了吗?

谢震武:当然在这里头也特别提到了以前历次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不管说是走路工的事或什么什么这些,全部都把它摆在里头。这样对马总统来讲,在昨天的时候,来宾大家意见非常多,到底算不算能够真正的止血,或是像这样的一些事情,对于小英他们来说又会怎么样的应对呢?今天节目现场非常多的来宾,还有第一手的资料要直接告诉你。来,我们先来看一段VCR。

旁白:总统大选登记第三日继国民党马吴配于周一登记后,民进党主席蔡英文也于今日上午前往中选会登记。日前亲民党预告,宋楚瑜将于明日上午9点前往中选会,然而就在登记的前一刻,副手林瑞雄的美国籍争议,是否有可能成为总统登记前的最大变数?今日有媒体报导,总统马英九曾带着湖南菜探望宋楚瑜,但宋楚瑜却趁机求官乔人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总统密会组头疑云,日前马英九已对民进党提告,而民进党也针对梦想家争议,控告马英九与吴敦义图利与泄密,总统大选成了司法互告的局面。此时蓝绿激烈交锋,宋楚瑜还有交战的空间吗?大师李敖又如何看待诡谲复杂的选情?更多解析与内幕,请看今天的《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赶快为你介绍今天现场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先来介绍的是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还是作家李敖吗?

谢震武:还有很多的身份。

谷怀萱:大作家李敖。

谢震武:而且明天以后,可能就是立委参选人,你有这样的身份吗?

李敖:立委参选人,立委落选人。

谢震武:你先不要这样讲。

谷怀萱:还没选啦!

谢震武:哪有人参选会先这样讲的,哈哈!接下来介绍我们其他的来宾。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晚安!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郭正亮。

郭正亮:主持人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谢震武:因为大家最新的一个讯息是包括12月3号就要举办总统参选人的第一次辩论。所以到底到时候会有几个人在上头辩也是大家会关注这样的一个讯息。敖之哥,直接先请问一下,明儿你也会去登记,有人会帮你登记,对不对?你是一定会参选。

李敖:当然。

谢震武:除了您参选以外,包括宋林配这组,到底资格会不会有问题?

李敖:当然没有问题。我必须先说,放弃这个美国国籍快慢操纵在美国人之手。我的朋友罗大佑,为了美国打伊拉克,公开宣布放弃美国国籍,他以做美国人为耻。结果去放弃的时候发生了困难,美国人不愿意他以这个理由放弃,就开始劝他,好说歹说,下次再来,下次来了以后又好说歹说,再想想看,有话好说,又去一次以后,美国人翻脸了,我查你有没有税的问题,有没有安全的问题,有没有诉讼的问题,再给你答复。最后拿到了正式的放弃文件以后,4个月以后了。快慢随美国人决定,这件事情林院长没问题的,美国人会让他过关的。要捣乱,美国人就要背一个罪名,什么罪名?就是你干涉台湾的选举。

谢震武:敖之哥,可是这一段是有点我们单纯站在台湾这个地方,我们一厢情愿看,反正我已经讲了,你一定要答应。可是在程序上面,你有听过包括宋主席或是林院长,或是你有看过一些什么东西吗?让你可以大大的说绝对不会有问题。

李敖:我的手下败将沈富雄5天就放弃掉了,说快就这么快。所以快慢是由美国帝国主义来决定。可是我认为这个案子美国帝国主义不会介入,顺理成章的就过关。

谢震武:你刚刚有提到一个,难道说因为所有的媒体上面讲说9月27号李院长是去AIT做了宣誓,那个时候有一个宣誓证明书,但是他还要回国务院去报备,因为要清查你刚刚讲的你有没有税的问题,你有没有诉讼的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这些问题,会不会这一部分?所以你觉得这部分也绝对不会有问题。

李敖:基本上第一关过了就是过,意思表示了,当宣誓放弃以后,即使税没过去,我也不会还继续做美国人啊。所以我只要没问题,以宣誓第一天为准。

谢震武:对,就是以你宣誓那天马上回头,他回头查。

李敖:不过美国最后会给一个类似文件,这个文件据我昨天所知道的是已经拿到了。

谷怀萱:就是弃籍证明书。

谢震武:你说是国务院的还是来AIT宣誓时候的那个?

李敖:国务院就是AIT,AIT就是国务院,一回事。

谢震武:他是国务院在台北办事处。可是9月27去宣誓,拿一个宣誓证明书,回头他不是还要再他去核备,他去查有没有税那些,查完以后他要不要再回头来通知AIT说我查过了OK。

李敖:没有那么复杂了,AIT本身代表……

谢震武:他自己就可以查了。

李敖:国务院这段根本是虚伪的作业,骨子里面AIT决定了台湾谁是谁不是。为什么今天马英九的这种绿卡身份美国不肯曝光?我们看维基解密,美国人还保护他。所以马英九也应该提出来,你绿卡有没有放弃的文件,怎么昨天让你登记呢?你可能还是美国人,你可能还有美国身份,跟美国有复杂的关系,所以我认为这个证据是由美国人提出的。据我所知,昨天已经拿到了。

谷怀萱:您特别说昨天,就是因为你跟宋先生还特别通了电话……

李敖:我坦白告诉你们,因为我去报名登记的时候,我请宋先生优秀的秘书叫魏志中,他替我代办的。所以昨天早上魏志中到我阳明山来,我就把我的身份证给他,图章给他,并且给他一张支票,这个是影印本,我可以把它撕掉,20万。

谢震武:所以这钱你自个儿出啊?

李敖:当然是我自己出。我怎么会让亲民党出呢?高风亮节。

谢震武:对,侠士都是这样。

李敖:我一辈子这么爱钱,从来不出事,就是因为有的钱我会放掉。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刚讲据你昨天所知道,他们包括林院长他们已经拿到了相关文件。你是据哪儿所知?

李敖:魏秘书告诉我。

谷怀萱:直接就告诉您。

李敖:昨天早上拿到的。

谢震武:所以在明天他们去登记的时候,因为现在报纸都说……

李敖:毫无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我绿蓝怀疑宋楚瑜会不会退选,或者会不会连署过关,一路都是唱衰宋楚瑜,这种不可以。

谢震武:我直接帮你问一个人,明义,你们是一路唱衰宋主席,包括到了现在这个阶段还要再提出这个质疑。

陈明义:当然没有,这跟国民党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郁主席提出来,他是新党的主席,他有他的主体性。他提出来,昨天郁主席还讲他是好意,他说我如果到后面几天来提,你连想快一点都来不及。当然我也不用替郁主席去辩解或替他去说明。而且我依稀好像宋主席也讲了一个说可以了,中南海知道你很认真表现,会肯定你这样。

谢震武:刘文雄刘委员。

陈明义:对,刘委员这样讲。我的意思说,这一段部分我都不要去介入,因为不关我们的事。

谢震武:可是明义,虽然是郁老他提出这个,会不会有很多人算账都算在国民党头上?

陈明义:会。但是不是事实,就像今天你要讲《壹周刊》里面的报导都是民进党怂恿的,我也不认为。是民进党跟进加码,冲过了头。昨天就很多媒体在讲,包括立宏,昨天我也问他,他说中选会你敢不给他登记?我说立宏,如果他不合规定,中选会你敢给他登记!什么叫敢不敢,就依法办事。可是现在在骂,马英九你连选都不让他选,马英九你太可恶了。无妄之灾,跟马英九什么关系?这个过程中,我认为今天的决定权AIT讲说,他有没有美国人身份以林瑞雄讲的为主,他自己最清楚。

郭正亮:我补充一下,是在12月16号公告,公告之后才能列入选举公报。明天25号前是登记,中选会已经讲了,基本上他是去调查谁有双重国籍。林瑞雄他没有办法去讲这件事,所以他会让你登记,可是这会产生一个政治效应了。在后续我们知道宋楚瑜他一定会抛一些议题,开始主打,可是你连副手都处理成这样,就会骚扰你的公信力了。宋楚瑜未来,比如11月25号之后到12月16号公告之间,他可能会开始丢议题,人家就会觉得你连有没有资格都还没搞定,你选个屁,这种声音一定会出来,这个就是符合国民党的目的。

陈明义:我以他说的为准,我以你说的为准,10万票也是你说的,害我被骂。

郭正亮:没有,你承认的。新党抛出这个议题,国民党是乐观其成,所以未来……

郑佩芬:我先讲话,新党抛出这个议题,国民党乐观其成,宋楚瑜能参选,民进党也乐观其成,所以我觉得这很公平。

谢震武:你说三国多复杂,如果是这样。

郭正亮:民进党是尊重。

郑佩芬:非常高兴。因为有一天我上节目,旁边一个民进党的立委就一直喃喃自语说胜负已定,因为宋楚瑜要参选。你知道他几乎是不自觉的就这样,胜负已定。

谢震武:喜形于色。

郑佩芬:对。

郭正亮:那他有错觉,没那么简单了。

谢震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温绅哥,在整个政治效应,尤其是政治效应上,这件事情如果真的都把这算在国民党,国民党不会这么笨,这件事他不可能去叫中选会说你在这中间去挡他什么石头,因为现在老百姓大家都不喜欢这种事,国民党不会这么笨。可是这个新闻这样出来,显然的它是一翻两瞪眼的事。这种是有什么好操作的?

李敖:这关键卡在登记的时候,登记时候我不需要说我是中华民国国民,我年满40岁,我来登记了,中选会没有理由拒绝。如果你拒绝,举证责任不在我。你说我是美国人,是日本人,举证责任不在我,举证在你。所以今天谈到这些问题,什么美国提供什么资料,都是最后求证时候的过程,在我登记的时候根本不发生这个问题。

谢震武:明天林瑞雄去登记国籍那一栏,他肯定写的是中华民国,他绝对不会在上面给你写个美国,如果写那就二百五了。

郭正亮:因为我们有双重国籍。

谢震武:对,可是他讲他已经放弃了。

李敖:这个跟立法委员不一样,立法委员说你当选以后到就职以前有一个月时间,你要放弃。可是总统副总统选罢法这里面没有规定,只是说要中华民国的国民,他没有排除条款。

郑佩芬:我想李大师刚刚讲的那个申请,你讲的太简单,他去AIT登记,AIT不是国务院,国务院也不是AIT。

李敖:小妹你怎么这样子头脑转不过来,那个就是地下国务院。

郑佩芬:他去AIT去申请,拿到的那张东西是AIT去申请,刚刚明义讲的还是国务院已经批准的东西,美国国籍跟绿卡是两回事。你拿到绿卡,你还要等5年,你才可以申请美国公民。如果你不是生来就是美国人,你放弃以后你要再弄,就要重新来起,绿卡然后等5年再去。如果你是美国生出来美国公民,你随时放弃,随时再恢复,其实是有一点复杂。你刚刚讲全在美国是没错,为什么要到第三地就是如果我在纽约拿到公民,如果我在纽约弄的话,美国人会怀疑你可能受到压力。

李敖:现在关键是不是美国人,根本这举证责任不在我,现在是有点画蛇添足一样,要取信于你。所以林院长说我是美国人,现在放弃给你看。所以把重点移到放弃,移到美国人事先同意的这关上去是错的。我们从登记观点来看,登记观点看我就是乖乖登记。

谢震武:可是登记观点来看这整件事情,温绅哥,还是回到它的政治效应会伤谁或对谁会得利?

李敖:到时候登记以后查出来你有美国人身份,还没洗清,就出了问题了,李庆安是最好的例子。所以李庆安出事以后跟他哥哥李庆华要上阳明山找我,我说不要一个人去挡,不要说我有这个身份,不要去解释,多少人都有,检举别人嘛!多少国民党员立法委员,一个月以内不可能放弃的检举,然后民进党多少人,我认识很好的民进党的侨选立委到现在还是美国人,你要检举别人,大家一起下水。

谢震武:大家就要一起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敖:变成政治事件了嘛!李庆安太厚道了,一个人去挡挡挡就出事了,很多麻烦一起下海就没事了。

谢震武:哈哈,好,温绅哥。

温绅:其实有点像农舍效应,当然明着是要打林院长,但是后坐力绝对会波及到其他无辜。

谢震武:你说的其他无辜是指宋吗?

温绅:包括马英九。

谢震武:为什么?

温绅:马英九绿卡到现在还没有讲清楚,他到现在没有秀出他的一个证明。所以12月16号什么日子?台湾跟美国断交日子。所以我觉得中选会有时候他们不翻一翻黄历,就像昨天李先生去昨天黄历也是说诸事不宜。但是对民进党来讲是诸事大宜,三只小猪在。所以我是认为这个问题当然应该是要看郁慕名他怎么去善后。郁慕名我承认他很多资讯或者消息来源很正确,但是他的正确不是美国那边的,他最正确的方向其实我们把它回顾一下,都是有关于中国大陆那边的。像当时苏志诚跟郑淑敏去香港密会或到中国去密会曾庆红,X先生就把日期通通给他,包括他们当时要赶走朱高正,朱高正是代表新党选省长,赶不走,这个郁慕明郁老他就有办法拿出朱高正他被国安局吸收为线民,用陈广信跟国安局打报告,拿出原始的报告书。所以郁慕明你熟的部分是属于台湾岛内,或者是海峡对岸,但是美国的情况我看他是搞不清,所以他才会以为说打了这个林院长,好像就让宋楚瑜知难而退,改列为不分区立委名单等等,完全错误。

陈明义:我想……

谢震武:你的iPad有告诉你什么事?

陈明义:这里面把我们所有的预算书每一个都放在里面,还要包括六法全书。因为我们常在外面,我们都不敢乱讲话,我一定要先了解再讲话,不然被告。我不知道这个对不对,如果不对我去找他。这割修正日期是民国100年的9月10号,我们的总统副总统选举罢免法的施行细则,可以看一下,本法的第27条第一项,我先讲我希望宋主席可以选到底,因为这样我觉得选举比较精彩,可是看到这个我是很担心的。第三款所定具有外国国籍者,指于申请登记时仍未丧失外国国籍者。大师,申请登记时仍未丧失,如果今天假设他明天去登记,在后天来的部分才确认,要回溯到27号部分。可是他登记在前,怎么让他登记?

李敖:按照美国标准,我只要宣誓放弃这一天就是放弃了,然后我认为你还有资格,你有税务问题,有国安问题,这个是政府举证了,举证责任不在我本人。

陈明义:我懂。

李敖:所以我那天就发生放弃了,所以对林院长而言,9月就发生我放弃了。除非你美国举证,政府举证说我欠税什么,延迟我放弃的过程,推迟我放弃过程,否则我已经放弃了。

陈明义:但是我现在提出来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想法是直接正面表列,你未丧失外国国籍,你是不得登记。

李敖:我宣誓……

谢震武:敖之哥的意思是回溯到27号。

李敖:已经宣布放弃了,我不需要等你同意。

陈明义:那个前提是美国核准。你刚才讲罗大佑的例子,罗大佑在演唱会的时候当场剪护照,有人说那个不行,那个是形式上我不要了。就像我剪身份证,我还是中华民国国民。我现在比较质疑的是,如果中选会让他登记就没有问题。为什么?我相信登记完在公告之前,就算不是公告之前,在选举之前已经回来了。我认为美国也不会不同意了,除非他有其他的状况,可是明天他去登记,美国国务院还没有核准他丧失,说不定美国国务院有各种理由我不知道,或者还有欠税或者国安不知道。在美国没有确认他丧失之前,他这段时间是他登记的同时还是拥有美国籍。

谢震武:我先跟你讲,不要举那么复杂的,如果照这几天看媒体看,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如果像他是在12月16公告那天他还没有拿到,但是如果12月20他才拿到,如果我看媒体上所解释法条没有错,他是回溯到9月27了,等于你那天在法令之下,他就不会有问题。

陈明义:他不能登记,明天登记的时候……

郭正亮:可以登记,登记就是用中华民国身份证去登记。

陈明义:12月16是公告……

李敖:中常委,你跟什么人学不好,怎么跟着郁慕明那个糊涂人。

陈明义:不是,我给大师报告,我不是跟谁学,我是做功课。

李敖:这个题目根本不要做,这么好的时间,这个题目不要谈了。

陈明义:观众很想知道。如果我们四个人大家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双重国籍,那就是去查,可是我已经知道我是有双重国籍。

李敖:中常委,我打个岔,你讲个英文给我听,There's many tigers and tigers。什么意思你讲。

陈明义:与虎谋皮?

李敖:不是。我想你们讲不出来你,不是说很多老虎很多老虎,是有的老虎是好打的,有的老虎是难打的。题目也是这样子,我们现在主题这个题目不值得打,是个烂老虎。现在我们利用宝贵时间把它停下来。

谢震武:这个事情我觉得当然为什么会在媒体上面变成一个大标题,包括今天在《联合报》的黑白集里面也讨论了。所以对于宋先生跟林先生来讲,当然在明天去登记的时候,登记就是照着填,未来看12月16号的时候中选会公告其实就知道,如果要是公告过与不过,一定有它不同的一些政治效应的发挥。不过敖之哥是讲绝对不会有问题。反正明儿个到时候宋先生跟林先去登记的时候,大概就可以看得出一些端倪。可是这整件事为什么会被大家拿来讨论成这样子,主要就是因为宋林配这一组,你看一路走过来,对所有的选票之间的结构,合纵连横之间影响太大。老是搞不清楚说如果他们登记成会对蓝营有利,还是对绿营有利。他到底会拉到马的票还是拉到蔡的票。大家就回头去看现在大概很多蓝营的人,其实包括明义,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两天有一个新闻,国民党的策略是到宋楚瑜登记以后,尊宋的策略就会有一点微调。如果要是明天登记完以后,橘营或是宋楚瑜先生还对你们有一些批评指教,但是涉及到可能有污蔑的或者什么,你们就不排除会告或什么。这是大家正式开干,你上次也是这样讲。

陈明义:其实我从头到尾论调都是一致的,这也不是中央下命令。所以大家觉得奇怪,怎么对宋楚瑜都静悄悄,因为大家有期待值。那我说了,当他去登记,不是说我要开始恭喜宋楚瑜,而是你登记,你就成为我的竞选的对手。讲句不好听是单一席次的选举,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是这样子,一定会在政治选举上面的彼此的检验,或者彼此的攻击。我把攻击也当做是一种检验一部分,就是选战策略一部分。可是这不是对人,国民党从头到尾没有定调说什么尊宋,今天要开始,只要你讲我就要打宋,没有,因为那会让人家觉得你前面做的都是……

谢震武:太虚伪。

陈明义:不,你不是客观条件,你是主观期待。就好像是我棒子拿着,我先给你胡萝卜,你要不要好好谈,我棒子一敲,没有这回事。

郭正亮:你就是这样。

陈明义:没有。其实我坦白讲,我每次来讲就是你,既生瑜何生亮。

谢震武:是不是那个10万票把你害到这样?

陈明义:我从来不会对宋楚瑜个人的品格操守能力去批评。

郭正亮:你太不了解你自己的党。

陈明义:我告诉你就是说,既然要在同个舞台上去竞争,我觉得就事论事。我刚提出来状况其实很简单,只要明天登记完了,我就认为就过关了,但如果明天不能登记,事情就大条了,能不能登记让中选会处理。

谢震武:当然这整件事情会不会,因此刚才明义也讲说大家就是个竞争对手,敖之哥。

李敖:正好相反,明天登记绝没问题,而是登记以后,可能马政府唆使他所提名的中选会的这些班底,还有扁政府的班底,他们搞鬼做不同的解释,就这样子。我告诉你,我发生过这个事情,总统选举的时候,我不肯交财产申报表,因为按照选罢法不要交。没有这一条,我依法就不交。所以我报名的时候,登记的时候就不交。事后中选会要整我,他们说你要交,我说依法我不要交。为什么我不要交?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我告诉你原因,北投有一个姑娘卖淫的,马夫骑着摩托车,后面载着姑娘嘟嘟嘟嘟嘟嘟到旅馆里面去了。她来了之后,我说你脱衣服给我看,她脱给我看。看了以后我说不好,走,白看啊?我给你白看一次啊?

谢震武:你说财产申报表。

李敖:我当选以后我交财产申报给你看没问题,我是候选人,我可能落选,我落选以后你知道我的财产,白给你看啊?懂我意思吧!我说我不交,中选会开会讨论我,因为他们知道我依法有据。开会来投票一半一半,多了一票它罚我钱,表示说怎么解释他们里面有很大的弹性。

陈明义:本来就没有这一条,不用交财产申报,正面表列11条没有。

李敖:没有。可是你不交,这个是总统选举办法,按照公职人员选举罢免法要交。

郭正亮:他讲的是立委。

谢震武:结果你有被罚钱吗?被罚的钱你有交吗?

李敖:扣我薪水,我挡不住,都扣还了,像贼一样偷走了,一点点分期付款。所以我告诉你,中选会里面绝对有很多的奸细。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佩芬姐,这件事情……

谷怀萱:湖南菜的事情。

谢震武:马宋会,国亲合,一直到了这个节骨眼。明天眼看着宋楚瑜就可能要去登记了,今天又出来这样的一个新闻,吃湖南菜这个事是前一阵子冒出来的。马英九讲说他也跟刘院长两个人一起去请益。

郑佩芬:拿湖南菜去。

谢震武:这件事情这样出来的话,宋跳脚,他看了这个他会觉得很不舒服。

郑佩芬:其实我觉得宋也不要跳脚,你知道国民党这次拿回政权以后,很多人很欢喜,因为认为有机会再回去,因为职缺那么多出来,大概2000个位置。

谢震武:不止,我上次听说好几千。

郑佩芬:对,但是好的位置大概2000左右。那么多位置,所以很多人就跃跃欲试,因为8年真的很苦闷,我常常讲的,所以很多人都有,特别是跟马,还觉得我资格比你老的,包括连战也有推荐什么总统府资政之类,后来好像效果都不好,连战后来根本就放弃了。所以每次聚会的时候,就说你们如果拜托我,我也不会去提。宋楚瑜确实有,因为钟荣吉跟吴荣明是他的两个爱将。这样子提一下,我觉得是很正常的事,不是什么伟大不得了的事。后来也有一个大学的校长,他到过总统府去,他问我说你觉得怎么样?我说我觉得冷冷清清。他说对,因为很多位置都是空在那里,所以很多人去推荐是有这回事,宋楚瑜可能只是其中之一,而且钟荣吉、吴荣明后来都有位置。事实上我觉得不用跳脚,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

谢震武:因为你看如果讲这整个描述,吃湖南菜乔人事,马见宋就怕。就是我每见你一次,你就要跟我提一次。那个感觉……

郑佩芬:马不止见宋怕,马见很多国民党大佬都怕,因为大家都要跟他推荐人。所以为什么这些大佬有抱怨马英九不通人情,就是这么一回事。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

谢震武:郭委员,大家看了新闻会了解国亲没办法合都是因为你宋太爱要一些东西,还是会做另外一个马你干嘛要去讲这样的一些东西?会怎么解读?

郭正亮:因为同样的报纸已经泄过好几次了,国民党也不会公开打了。可是媒体这种放话,包括要阁揆了,要不分区了,这次是要什么国营事业对不对?

郑佩芬:这不是要,已经要到了。

郭正亮:我知道事后是有了,可是真的是在这个场合要的吗?这里写的很不堪,为什么会这样写?因为时间差不多了,明天就要登记了,再伤一下。其实我是觉得国民党的打法,他不会公开打,就会像陈明义这样,好像堂堂正正。可是他第一个是玩阴的,放消息给媒体登。第二个我推估了,比如郁老郁慕明主席,我认为郁主席在未来这50天很有可能会爆料宋楚瑜在大陆的事情,你就等着看好了。

郑佩芬:这不用爆料,很多人都知道。

郭正亮:可能会由他讲。我的意思不会由国民党来讲,会由新党。

谢震武:但你觉得账都要算在国民党头上。

郭正亮:不是,因为这个东西……

谢震武:因为不知道是不是你都会把它算国民党头上。

郭正亮:请问郁主席跟谁最熟?他跟赵少康,跟马英九很熟,这是合理的推论嘛!

谢震武:好,来,温绅哥。

温绅:这个时报只是说马见宋就怕。各位看一下昨天的《旺报》,也是《中国时报》的一个姐妹报。这个社论——历史必将公审宋楚瑜!

谢震武:昨天的?

温绅:对,在第二版已经开始,你就可以知道好像文革要展开了,用公审。他社论里面还引述到宋主席到清华大学演讲,有提到说他是提着脑袋,所以我特地找出这一张就是这个氛围。而这一幅油画是吴耀忠画的。

谢震武:旁边这幅画。

温绅:对,这个是杨渡收藏的,就是过去马英九的文胆,所以圈子很小。我意思说你《中国时报》今天已经说马见到宋会怕,有什么关系,对不对?你看这种用公审宋楚瑜字眼,在台湾讲实在话,难以想象我们的报纸竟然会用公审两个字,而且是惊叹号。

谢震武:如果整个来看,敖之哥,你看包括这内文里面也讲宋主席有打电话给连战荣誉主席讲有关兴票案的事,所以人家国民党也撤销,也不兴讼了。每次你去,如果都有这样的事,所以难怪马就不见你。很多事都是因为这样来的。

李敖:要想原因,什么人为了兴票案,整了宋楚瑜?这原因不是宋楚瑜,宋楚瑜是被害人。宋楚瑜即使在事后做了任何的防御措施或弥缝措施,原始发动者不是宋楚瑜,他是被害人。

谢震武:原始发动者是谁呢?

李敖:原始发动者是小气鬼马英九。

谢震武:怎么是马英九啊?

郑佩芬:没关系,我跟你讲,李大师不能胡说。

陈明义:历史学家不能扭曲历史。

李敖:我告诉你,又来了,当时2000年那假民调,马英九发表的,事实上我讲过……

谢震武:可是在那以前就已经有兴票案了。

李敖:为什么金溥聪要告呢?说跟他无关,马英九是台北市长,他在台北市政府跟他无关。金溥聪要告宋楚瑜,宋楚瑜来找我,我说这法律上有一个合理的怀疑,就是马英九发表假民调,你金溥聪给马英九操纵文宣,所以我们合理的怀疑你,有这种可能性的。

郑佩芬:这跟兴票案又扯不上关系。

李敖:我跟你讲,再往前推,再往上推,根本就整个一个作业。你们常常忘了马英九他的位子在什么地方?他是国民党里面的人,并且是相当核心的人,他一直追随李登辉,不是吗?

郑佩芬:我告诉你,真正核心的是宋楚瑜,因为他那时候是秘书长。我常常讲李大师有言论免责权,但是你不能讲到最后,因为很多人不敢去反驳他,因为反驳他就会被告,所以我们刚刚讲……

谢震武:不会,来这里你们可以反驳。

郑佩芬:我们刚刚讲告来告去,你看你大师都没吭气,他想我才是最会告人的人,我都没事。兴票案跟马英九真的没有关系,他那个时候真的涉及不到中央党部的层级。兴票案其实是杨吉雄丢出来的,我们讲犀牛皮,丢那个东西,马英九那个时候根本动用不了,去查到个银行里面的税款,那个东西民进党已经先拿到资料。这跟马英九真的没关系,民调事实上也不是马英九。我上次有讲的时候,李大师不在场,那时候我在中央党部,民调是党部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民调,最后丢出来给他念。

李敖:小妹,你跟国民党关系这么熟,国民党什么事情跟他们这一窝人没有关系?都是一窝的关系。我请问你,现在连战变成连爷爷了,在大陆吃香喝辣的对不对?跟胡锦涛一见再见。当年是谁提名连战做国民党的总统候选人?是李登辉。排除的是宋楚瑜。证明什么?证明连战跟李登辉的关系有特殊关系,他才提名你。我们历史除了讲证据以外,也有春秋笔法。什么春秋笔法?就是赵盾弑其君,赵盾说不是我,可是史家不这样看,说你逃出去,你行不越境,返不讨贼,回来不追究凶手,所以就是你。这是春秋笔法,看起来绝对是诬赖他了,骨子里面因为你们是一窝的人,你们是一窝当权派。所以我看国民党是一窝一窝看,他们是一窝人。宋楚瑜也本来属于这一窝的,本来也是,后来……

郑佩芬:改过自新,从良。

李敖:大家就散掉了。所以我们常常忽略了连战的这种滑头,当年他是追随李登辉搞两国论的,向美国人买武器的,就是连战摇身一变从选总统垮了以后,摇身一变投奔共匪了,对不对?共匪忽然把他当连爷爷,整个是闹剧。看看秘密资料,不要听他们胡说,最新的资料,现在大陆有一个叫做台胞往返台湾团体优惠机票购票说明。买飞机票要买到1月14号上午去程有优惠。为什么要14号?

郑佩芬:投票嘛!

李敖:回程要1月14号下午开始算,再以前的不让你回来,卡紧你死死的,优惠你回台湾,优惠你再回去。看到没有,台企联名誉会长及顾问名单,名誉会长:中台办、国台办王毅,给你免费机票的名誉会长就是王毅。海协会会长陈云林,总顾问郑立中,还到我家来看过我。看看这些台籍顾问,马志玲、王文渊、王雪红、严凯泰、徐旭东、蔡衍明,统统是借入的,出钱买飞机票的,对价一半。

谢震武:这个最多就证明他鼓励台商回来投票。

李敖:他没说你投谁票。

谢震武:对啊!

李敖:可是戡这些人背景太奇怪了,难道说王毅他们是希望回来投民进党吗?给你免费机票目的是投民进党吗?

陈明义:这个台商只要都去申请都可以,台企联在办这个是没有对象限定的,你就可以来申请。

李敖:没有错,可是你要想什么人使我一半的飞机票价钱?

郑佩芬:我去申请,你怎么知道我回来要投谁?

李敖:没有错,他不知道。所以没有操作选举,因为我没有叫你选谁。可是你把我老太爷请回来,什么人出的钱?我一查,原来跟共产党党中央有关。共产党党中央属意谁呢?当然属意马英九嘛!所以我们的春秋笔法又来了,推论共产党来支持台湾的选举,你看郭正亮点头,民进党点头对不对?

郭正亮:我补充大师两点,第一个因为过去有投票的经验,经验值大概是73或64,是有利国民党。第二就是台企联也有来往的台商的固定来往的那些人,有一些角色他偏绿,他根本就不会去参加台企联,所以他来往的人本来就比较偏蓝。所以当然是有利国民党。

郑佩芬:台湾要回来的,其实亲绿的很多了,你不要否认。

郭正亮:我就说64或73

郑佩芬:因为他们在那边的时候对着中共干部是说我们祖国怎样,事实上骨子里全部都是民进党,我亲民进党。我觉得这没什么稀奇,这是本质,我觉得没关系。

陈明义:在梁文杰7套剧本以后,马上踩刹车就知道这个议题是假议题。他每一年都办,不是选举年才办,当然选举年敏感。大师刚才提到……

李敖:为什么14号上下午切割?

陈明义:大师您的想法,不管用什么笔法,我都支持你。我认为中共真的是喜欢马英九,那中共为什么不喜欢蔡英文?

李敖:因为蔡英文不讨人喜欢嘛!

陈明义:所以我在想,我认为如果真的今天不是这三个角力,如果是在我自己判断,我不敢讲代表,我也没有对方的资讯。我说如果今天宋楚瑜跟马英九对决,搞不好中共喜欢宋楚瑜,不喜欢马英九,你认为呢大师?

谢震武:他说中共会不会比较喜欢宋楚瑜?

李敖:还是喜欢马英九。

郑佩芬:错,中共喜欢宋楚瑜。

李敖:现在中共完全是脑筋僵化的,你懂吧!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什么连爷爷。

郑佩芬:要不然为什么美国人会拜托宋楚瑜去帮陈水扁跟中共搭桥?当然中共比较相信宋楚瑜。

谢震武:可是这个议题在这个时间点出来,敖之哥,我这样讲好了,它里面所讲的宋主席是不是曾经也跟马总统他们推荐过一些人士?因为你照后来橘营讲的,他是为国举才,讲的都是理念,所以显然有推荐过,要不然不会讲我是为国举才。但是这些事情就一定要把它搞到这么利益,扯到只要国庆合,因为再来,就像再来发酵起来,你只要看到这个人就觉得是要位置,大到行政院长,小到可能国营事业的工友,我随便讲的,包山包海的想法就全部都出来了。所以新闻出来对宋楚瑜来讲,你觉得会不会很伤?

李敖:即使我要了,有什么伤?原因是你不给我嘛!所以我才要,对不对?

谢震武:你为什么可以来要呢?

李敖:为什么不给我?因为你小气,你不肯放开这个名额,我们也是一表人才,行政院长你不给我,你也不给我们很多一表人才的人,对不对?是因为你们团队小气。可是当年选你马英九出来什么人?是不是泛蓝?泛蓝是800万人,国民党是108万人,国民党党员跟泛蓝比起来是8:1,还有七百万人不是国文党,他们支持你,结果国文党得了天下以后你不肯给别人,当然别人要要,还要抢呢,对不对?所以即使有这个事情,也是了不起小事情一件。

谢震武:可是选举是要看人民投票,在老百姓的印象当中,会不会对宋楚瑜的印象,因此又往下负分再打一个,就讲你看为什么过程当中都被传成是这个样子,现在再加这一个。如果像这样下来,温绅哥,我先请教一下,这样子对宋楚瑜来讲,那个负分再加1分。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难怪人家那个过程人家也不敢跟你谈这些事情。到最后甚或1月14号选完,万一真的是小英要当选的话,待会我们后面还要谈阿扁总统永远关不住的声音,他又预言觉得宋就是小英当选最佳的推手。所以这样的话,万一到最后真的发生这种事的时候,那账当然该算宋楚瑜的身上。你前面太爱要东西,搞得人家不敢跟你谈,最后结果就这样你还出来硬选。

温绅:王作荣常常讲,这宋楚瑜他是成事未必不足,败事绝对有余。他角色本来就是非常权谋,早在选省长的时候,你看民进党他们就已经出了《会诊宋楚瑜》。所以对于宋楚瑜来讲,大风大浪见识多了。公元2000年那一役,刚刚我们一直在聊到兴票案,这个也是绿营出的《宋楚瑜金钱风暴》,包括杨吉雄兴票案揭发者,或者他幕后的影武者,其实都有照片在。佩芬姐刚刚提到这些兴票案资料有给了阿扁,不对。

郑佩芬:没有,我说民进党。

温绅:民进党也不要,因为当时陈水扁正在欧洲。阿扁的书里面写得很清楚,他说当时火车正要从比利时进入海底隧道,到英国去拜访政经学院跟新中间路线的哈一些讨教,结果台北他当然没有讲是谁了,反正总统府有人打电话来,说有兴票案资料要不要?他们利用在隧道下面研究了一下,不要。因为那时候形势已经看好了,不差这一击。所以就让杨吉雄这种渔会团体出身的,搞不清状况的杨吉雄就打下去。结果歪打正着,整个金钱风暴兴票案风暴就成形了。但对宋楚瑜来讲,如果说这一次再拿金钱风暴来,不可能,他已经免疫了。我相信他这个钱财方面有了切身之痛。现在拿的当然是所谓国籍法,可是国籍法各位要把它回顾一下公元两千年那一役的时候,当时他的副手张昭雄也是被揭发有美国籍。我记得民进党那时候的CF广告,连张昭雄、宋楚瑜美国国旗一直升上来,一直打说他是美国人,美国籍。所以你既然已经在公元2000年那一役遭受过这种国籍的打击了,他们何等聪明,一个院长,一个当过省长的,绝对是对护照的问题早就处理好了。

谢震武:好,温绅哥讲说以前这个,可是佩芬姐,但是这要打的是应该讲打宋的人格特质,对不对?

郑佩芬:我想跟那个没关系。我们现在讲到人格特质,为什么宋楚瑜听到人家说他求官就发狂,其实真的是,你记不记得7月14号他真的生气,也是大家说他只要见马就说来求官,不是也有这个出来。其实讲他喜欢求官不是从现在开始,这个名词我记得在2000年就出来过……

谢震武:官癌。

郑佩芬:说他想要做官想到生癌症,所以讲到宋楚瑜的时候,提到他要求官,他真的会很生气。没错,李大师常常讲他一表人才,那么能干的人,你应该让他做行政院长,这是我们想的。但是当你说他一天到晚求官,他会很生气,包括马英九提湖南菜来看我,也是在求官,帮人家安排。他可能会生气,因为这个对他来说非常的敏感。

谢震武:你觉得是他的罩门吗?

郑佩芬:我觉得是他的痛处,不能算罩门。因为现在一般社会大众真的是这样,像这次我在美国碰到很多人也是这样觉得。你知道当你一直抹黑抹到一个程度,就像马英九是无能,宋楚瑜爱做官,已经变成你知道既定现象,就变成一个商标贴在这边,他会敏感。所以你说是不是罩门未必,但是痛处会有。因为他就想到像上次播出来的。

谢震武:而且这里头讲的内容,明义,他特别还讲是马当选以后宋去跟一个大佬讲,跟高层很好的人讲说,当选以后都不来,都没看过马了,马都没来看过,结果人家还居间去协调了一下,结果马就带着湖南菜来看。然后接下来又报说我带湖南菜来,你还乔人事。所以如果这样讲下去,可是这整个叫乔人事跟后面讲的叫为国举才。怎么分?

陈明义:我分两个部分回答。第一个,你说他有没有跟人家传话说你都没来看我,我不敢确定。但是郝伯伯有讲一句话,总统当了到现在没来看我,我也没有生气。似乎如果这样比较起来,但是我认为那是脾气的问题,个性的问题,不是人格特质。但我为宋楚瑜讲个公道话,我们在基层我们都很清楚,跟着宋楚瑜没有什么吃香喝辣,但是他是一个做得起大哥的人。大哥今天有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们这些安排的好好的。所以他说他把亲民党所有的人不要讲托孤了,我把他安排到给国民党,你好好帮我照顾他。如果宋楚瑜在见面过程中,有讲某某人给他一个舞台,未必不是坏事。他不是求自己的官。

郑佩芬:我觉得正常。

陈明义:我的意思他不是求自己的官,他也不是求自己的财。当然包括亲民党落选的立委都比国民党落选立委安排的位置都还好,包括国营事业。也有很多国民党讲说我们拼死拼活怎样怎么样,那就是他没有一个大哥。他大哥是谁?马英九他不像大哥的样子,可是宋楚瑜就是有那个气魄,他去要的东西绝对不是为他个人的,我必须这样来讲。但是这个氛围也不要怪《中国时报》,是不是他们个人恩怨我不知道。刚才温绅大哥拿出来都是民进党出的东西。最近三明治还在做宋楚瑜前传,那个《自由时报》把他吹捧的,我们看到跟我们过去的既定形象又不一样,所以我认为打这个人格特质,要去打这些东西,其实这个既定现象存在,可是对宋楚瑜没有杀伤力。倒是现在我觉得马英九已经解构一件事情,马英九解构了不分区名单,告诉你们所有的传统说不分区不应该是过去那样,他重新来过。我认为他把所有的总统府资政,所有的大佬你想要的东西,他告诉他们这是国家的名器,不是我个人可以给你的。我认为他把这个东西建立起来了。

郑佩芬:不要帮他吹牛了。

郭正亮:虚有其表。

郑佩芬:我想刚才李大师讲到有一点是对的,这个报纸有一点也是对的,我们也帮宋楚瑜讲一句话,他是在为国举才没错。因为我们现在放眼看马英九政府里面,我常常笑他们用了一堆蛋头是蠢蛋这样,凭良心说他现在用的人确实不是很好的人选,所以会常常出很多状况,包括这次最近辞职的文建会那个,就说是不是适当的人选不见得。所以宋楚瑜说他是在为国举才,如果真的有那么好的人才,为国举才不是坏事。那马英九没有用,这是马英九不对。这个我同意宋楚瑜。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这整件事会最大的影响就是在于我们一开始就讲,因为票是会动的,尤其橘营宋的票,到底本来该归马,该归蔡,还是他后面会拉到更多票。这就为什么阿扁在牢里面他写的那篇文章里面,就直接干脆讲宋楚瑜是民进党执政最大推手,你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的一个推手?

李敖:这话黄河之水天上来。先追随马英九喜欢读经,来一段《四书》。为什么要来一段《四书》?就是在我生那年,1935年胡适写篇文章,题目叫做《我们今天还不配读经》。还没有资格读经,为什么?我们读不懂。我举个例子,在《论语》里面有段孔子的话,大家看: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一般的说法就是说老天爷让我多活几年,活到50岁的时候,我学《易经》可以没有很大的错误了。讲了2000年都这样讲,全都是错的。为什么?五十以学易,难道说孔子50岁了还没学到《易经》吗?他活了72岁,孔子早就念过《易经》了,为什么他50岁才学呢?不通了嘛!标点错误“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老天爷让我多活几年,加我数年,或者5年,或者10年。古《论语》里面这个易字就是这个亦字,或者5年或者10年,去研究东西,也就没有错误了。所以2000年以后,到了清朝末年才发现是这样标点的。过去讲的全讲错了,朱子什么都讲错了。为什么?我们不懂得经,不懂它真相。孔子讲一句话说我不能像葫芦一样,言论虚而不实。为什么?我要做官。所以苟有用我者,如果有人用我,我要做官。所以宋楚瑜就是求官,也是孔子的做法。今天说用人格特质谴责宋楚瑜的,来要求宋楚瑜的,都是错的。宋楚瑜是孔子标准的我要做官,我有人才,一表人才,你不给我官做,大家都知道我能干,是你小气。我推荐别人,亲民党的人是为国举才,难道不是吗?我亲民党的人这么多人才,我有没有帮他们搞钱?没有一个人有钱的问题。亲民党以前的就是省府团队,副省长吴容明最后投奔扁政营。为什么?为了吃饭,穷的没饭吃。可以看到他们省府团队没有涉及钱的问题。所以我认为宋楚瑜很了不起的人,在人格特质上很了不起的人,我们要赞美他的优点部分,看那些细节没有意思,要看他高的一段。宋楚瑜对两岸问题他没有错误。

谢震武:以台湾人来讲,只要一听到有人没事满脑子想着做官,感觉印象可能会不好。这就为什么像亲民党说,在明天登记的时候,包括不分区名单也要出来,李桐豪教授也会列在不分区里头。我记得李桐豪教授在我们节目里面也讲过,他就讲马英九总统当选的那一天,他跟宋楚瑜,他们是接到电话应邀去要表达祝贺。所以他们站在台上,还被站在比较旁边……

谷怀萱:还是站在台下看了整个状况。

谢震武:结果后来等到走的时候就传出来说他们两个人去是要去求官的,所以对他们来说去一下就被这样。宋只要这样讲,乔人事你这样会搞到你,我看你一次,你来要一个,我看两次,你来要几个。而且搞不好越要越大,对所有的老百姓听到这个东西,不单纯说我自己我有才能,我希望我能够古之周公也好,我能够为国。可是现在是选举,老百姓听到感觉不好,你票就开不出来。

李敖:所以宋楚瑜要宣传。第一,求官不是坏事,孔子也求官。第二,我所以要求的原因是因为我得不到,得不到的原因是你不给我,你不给我原因是因为你小气,你小气是108万国民党人,我们整个的泛蓝是800万人,800万人选出来的一个总统。你这么小气,真的原因要讲出来。

谢震武:如果这样,宋楚瑜干嘛要人家媒体澄清道歉?

李敖:他现在被骂,头就昏了。

陈明义:求官的对象是马英九,更没有问题。如果今天求官的地方是陈水扁,我认为会有对价。你跟马英九有求官,如果他给你也没有对价,他不给你也没有仇恨。

李敖:扁宋会也是求官,所以我说要看资料。看什么?当时台湾团结联盟里面,扁宋会以后10点共识,绝不推动统独公投,不再推动制宪正名。变成陈水扁的罪状。为什么罪状?台湾团结联盟骂陈水扁,你上了宋楚瑜的当。所以扁宋会宋楚瑜没有输,虽然形象大坏,可是他占到便宜。这个便宜我说没用,台联证实的。所以要看资料,宋楚瑜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背了恶名。

陈明义:所以大师,你看台联这么极端。因为宋楚瑜去骂陈水扁,现在新党又因为了宋楚瑜参选又去骂宋楚瑜。其实我觉得求官不是坏事,他求官的对象,以马英九的个性,他愿意给,他可能用人为才或者你为国求才,都没有关系,他不会跟你有任何条件,他不给,他也不会因为个人喜恶,我认为求官不是坏事。第二个,2008年那天晚上我在场,名单在我手上,总共21个人的名单,除了这些名单不准上台。第一个,国安人员要求;第二个,说真的,有很多过去没看到的都来了,他们都想挤在台上去露个脸。那21个名单在我手上,我就挡在那边。说真的,我们很多国民党自己的本身大佬都暴跳如雷,他说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让我上台,我们都是怎么怎么样,那个感受真的不好。可是我是没有看到宋主席说这样,所以我认为不要把人家刻意的这样去栽,是没有意思,不需要。但是这个既定形象像佩服姐,是从过去到现在,不是偶发事件,长期只要宋楚瑜出来讲我要的东西,你们讲哪一件东西是为我自己,那我不对,或我要了什么钱,要了什么官,我觉得他讲清楚就好。可是在陈水扁任内不一样,连去吃水饺都会出问题。

郭正亮:你不要离题了,那我问你李明贤《中国时报》那篇文章,他怎么会知道这种讯息,一定是里面有人跟他讲。我们回到那一页,你看中时那个标题多恶意……

陈明义:这个不是新闻。

郭正亮:如果他的标题是下,吃湖南菜,宋要求国亲合作,人家不会那么恶感了。他就写乔人事,就很恶意。

郑佩芬:报纸媒体是有点恶意,可是刚刚李大师那个我不太同意,因为我记得7月14号那次,我们在宋先生访问的时候,我有称赞他的扁宋会如果成功的话,宋楚瑜青史留名,但是他后来被陈水扁出卖,他人还没回来,陈水扁就否认。所以你讲那个我觉得不是问题,因为我觉得他那次如果成功,他真的历史留名,而且谋略真的是最一流的。当时宋先生不是也很高兴吗?他很得意的在那边讲,那个真的是很好的一件事。

谢震武:敖之哥,怎么样?

李敖:当时真相是这样子,扁宋会谈过以后的确是达成协议,宋到北京替扁传话。可是宋的表演太好了,美国人不肯,美国人给扁压力,所以扁才反悔。当时整个的内幕是这样。

谢震武:好。可是现在如果我们回到阿扁的这段话,尤其最后这一句。

谷怀萱:他上面就说宋楚瑜绝对是民进党执政的最大推手。

谢震武:而且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无三不成礼。2000一次,2004一次。

李敖:互相做推手。

谢震武:谁都谁互相?

李敖:你推我,我帮你。忽然结果推出来这个人,可能大家觉得很奇怪,难道连战和他的马英九在2000年不是扁的推手吗?扁得了490万票,连战得了270万票。马英九发表假民调,使宋楚瑜少了至少30万票,害得陈水扁当选。陈水扁的贵人难道不是马英九吗?那贵人难道不是连战吗?连战难道不是推手吗?所以互相做推手,只是看谁把谁推出来而已。

陈明义:马英九在台北市一役击败了陈水扁也是一个推手。

李敖:推手,没有错。

谢震武:如果不是那个失败,他就不会去总统。

陈明义:大师,这个我们可以闲话家常可以讲,但是现在陈水扁这个部分。怀萱这张等一下我录完可不可以给我,我就出这样的文宣就好了,我根本不用出什么文宣了,就把陈水扁这样百分之百的拷贝我发下去,这就很简单。

谢震武:你说蓝营的人。

陈明义:我啦,我就只要把这个文宣完全在我的基层一发下去,你认为是什么样的结果?这很简单。

谢震武:而且是阿扁讲的。

陈明义:照片原版不动,还有绿色的。

谢震武:那我们要收回来。

李敖:我的文宣比你简单,只有三个字,就是选宋楚瑜YES,选蔡英文NO,选马英九OUCH!什么意思?哎呦!这是一个牙医跟一个小孩子说,你拔牙的时候不能讲话,不疼你就YES,疼就举NO,受不了的时候就喊OUCH,唉呦!现在选了马英九我们就是哎呦,感觉这么简单。所以互相推来推去没有意思,这广告是烂广告。

谢震武:可是这个对于蓝营的基层支持者,刚才明义讲的应该会有很大的作用。

李敖:他们这样宣传的,所以我们才要使蓝营的支持者搞清楚,你是属于国民党108万党员里面的一个,还是属于蓝色阵营里面800万人中的一个?如果你属于后者,我告诉你,我们800万人投票出来的马英九,或者出来总统候选人,这是全民总统,至少全蓝总统。结果你马英九上台以后,不但不是全蓝总统,陈水扁留下那些烂官全部保留不敢碰,对不对?教育部这种课程的标准也不敢碰,王晓波给他主持的,台湾史占的历史篇幅跟中国史一般多,怎么可能?台湾没那么多历史嘛!马英九完全不敢动,所以你根本走的就是民进党路线,王晓波很无能不敢动,你懂我意思吧!这就是马英九,你不敢照顾到真正800万蓝色选民的利益。

陈明义:大师,我完全服膺在你的论述之下,这就是马英九民调低的原因,连基本的蓝营都会反对的原因。但是他做一件事是对的事情,如果就像他讲,他一上任,苏嘉全的太太,人家说什么跳三级,马上换掉,我们要这样的总统吗?他跟陈水扁有什么差?我认为他在做一件事情,不见得我们蓝营看了很喜欢,但他在做一个历史定位,等于是对的。今天马英九有很多东西大家不满意,可是这样东西,这个出手不是来自于我们。这是人家陈水扁讲,如果我的判断,我不知道我讲的准不准。如果陈致中的事情蔡英文没有妥善处理,还有第二波,还有第三波。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郭委员,陈水扁他在这整个文章里面,你如果看他前后文一起论述,他还特别讲,意思是他预言的有多准。他讲当初他就说苏嘉全会当副手,再往前推他说小英会打败苏贞昌在民进党里面出线,然后他也讲到民调之间怎么样,他也看准了。所以他现在看准了,整个推论过程就会变成这样。可是跟长期以来,你们有时候在节目里面会说宋楚瑜出来不见得对小英有利,感觉上是不太一样的。

郭正亮:结论对了,推论不对。

谢震武:为什么?

郭正亮:他讲这个很奇怪,因为1跟2逻辑是相反的。第一次是宋楚瑜分裂,第二次是合,宋楚瑜角色是不一样,第二次连宋合他是帮连战带来选票,怎么反而选输了。所以他什么123逻辑不对了。结论就是因为国民党就有陈明义这样的人,他们就觉得这是好文宣,你就去打吧,非常欢迎。他们以为打扁就可以让一些中间选民靠过来,用扁来争取选票。

谢震武:包括最近国民党会讲,当初扁朝的一些人,现在都站在小英那,一样的道理。

郭正亮:我话讲清楚一点,就是用扁来打小英,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争取中间选票,非常欢迎这样做。

陈明义:我没有打小英,这个是要告诉我们的支持者,你注意去看这样的现象。

郭正亮:我跟你讲,会受到这个东西影响的只有深蓝,中间选民跟浅蓝才不是在乎这个,他们在乎的是马英九太无能了。

李敖:把我累死了,你们谈这些无聊事情,回归中国文化。马英九提倡读经,再读一段经,你们听一点好玩的,好好听。你们都念错了书了,《论语》里面一段话,马房着火了,孔子去看,孔子说伤人乎?人有没有被烧伤?不问马。问都不问马有没有被烧伤。都这样解释,2000年解释错了。李大师怎么解释?我告诉你,孔子是仁民爱物的。先问人有没有受伤,对不对?对的,伤人乎?然后他会问马有没有受伤,会问的。可是为什么不问马?

陈明义:因为马不会答。

李敖:不是的,因为你不会讲,我讲给你听。这个不字在古代有另外一个意思。什么意思?松柏后凋于岁寒,鸡鸣不已于风雨。对不对?可是天冷了以后,事实上松树柏树这不凋的。后凋不是后凋,而是不凋。所以古书里面说夏禹会诸侯于涂山,有一个叫防风氏诸侯来的晚了,防风氏后至,晚到了禹杀他。为什么人家迟到你大禹就杀人呢?因为后就是不的意思,你不来,我把你杀掉了。所以“伤人乎?不问马”是所以“伤人乎?后问马”。这才是符合孔子仁民爱物的精神。

郑佩芬:跟这有什么关系?

李敖:我告诉什么关系,告诉你,马英九要提倡我们读经是不是?经没有资格读,大家不懂这个经,什么人懂?李大师懂。

谷怀萱:你一个人懂啊!

李敖: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意思就是后慰问马,当你落选以后,我们会慰问你。

谢震武:好了,这整个来讲的话,你真的要仔细判断到底阿扁这一篇会对蓝营有利,还是对绿营之间会产生影响?温绅哥你怎么解读?

温绅:其实很多新闻来源你都要知道是不太可靠,包括刚刚说宋楚瑜求官,人家送饭来吃的时候在求官,你要再去求证嘛!这一条新闻其实出处是哪里?是美丽岛网站。美丽岛网站其实这一阵子放的消息很多经不起检验,很多是甚至一次炮打民进党内部的。

陈明义:因为是投稿。

温绅:应该是陈淞山他处理,其实以阿扁他现在比较对外的窗口,除了《壹周刊》固定专栏之外,另外一个当然最重要就是《台湾时报》。他礼拜三、礼拜四包括礼拜二都有,就会发表他直接在牢里面写出来的文章。

谢震武:所以你觉得这篇文章,阿扁的意思不是在帮小英。

温绅:他也不是说不帮小英了,他认为选举反正策略就是拿定心性,只要宋出来,那么绿大概比较利多了。所以我刚刚一直讲,你要看新闻出处它可不可靠,应该以《台湾时报》,包括陈致中他现在也在写专栏,他会去见他爸爸,像他今天登记了,开始起跑了,见了父亲,阿扁告诉他的才是第一手。其他的我觉得很多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或者是捕风捉影。当然对于绿营来讲,当然希望阿扁少讲这一些有的没的。

谢震武:因为这样会把蓝营给吓跑,会巩固到马英九总统的身上,你觉得会是这样的一个效果?

温绅:会造成危机意识。

谢震武:因为这个新闻这样子出来,跟长期以来从连署的过程,是不是有很多绿营的人会挺?佩芬姐,这个是长期起来,宋楚瑜会不会在中间说搞到绿橘合作与否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郑佩芬:一定是这样子。因为你说消息来源是不是正确,我们真的坦白讲,不是光是这个了。你要真的看报纸,要真的比对,很多报纸根本制造新闻,消息又是完全不正确,所以温绅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是这个确实是像我们中常委说的,对蓝营的凝聚效力是有,因为我刚刚有讲,包括很多海外的人的反应也是这样,就说宋楚瑜这次为什么又要出来。

谢震武:您刚回国,所以海外很多声音是这样。

郑佩芬:非常明显,就说他这次为什么要出来?2000年还搞不够吗?很多人真的,我昨天因为拿行李拿到最后,因为从纽约挂回来,所以最后拿到。一对夫妇跑来,我不认得,他讲我们是从美国回来的,好像是从美中回来的。然后我看看他们。他说我们是回来投票的,他就白的这样讲。所以换句话说,这一次阿扁的怀疑,是很多泛蓝支持者的怀疑,所以明义刚刚讲这个东西有效,一定有效。没有人会怀疑,就是做为一个选民,他不会像我们搞媒体的想消息来源是有问题是干嘛。因为民进党人这么支持,这么肯定宋楚瑜这次参选,跟以往态度完全不一样,你任何蓝营的人看了都会怀疑。这个我想不要用大脑想,就用膝盖想。

陈明义:我们说的说服力不够,刚才大师讲用结果论,现在已经发生,我们来倒推历史。大师,我可以接受您说2000年按照选票的结构,连战才是推手。如果连战200多万票不要拿,宋楚瑜当选,我可以接受,结果论已经出来了,我可以接受。大师,可是2012的今天,你认为宋楚瑜现9%的支持度,他能够拿到比马英九多吗?假如我们用那个经历来推,少的应该会变成是帮助了可能蔡英文上去的推手的话。如果我来讲,大家说你们国民党讲,我就说了这张我把照片文字颜色都不要改,这个我拿到基层去告诉大家的时候,发给大家说对,陈水扁讲对了,陈水扁点出来了什么?现在我们一直在讲,民进党一直在稀释,宋楚瑜出来会拉到我们的浅绿什么什么,我想……

郑佩芬:不是点出来,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郭正亮:连《联合报》民调都这样子。

陈明义:我在上一段就讲了,我认为陈致中的问题蔡英文没有好好处理,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来。

谢震武:敖之哥。

李敖:现在问题,即使它有效果是2天,3天又没有了,为什么?马英九会捅出来新的娄子。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我们等一下要聊。可是你认为这个对宋会有伤,对马总统会有凝聚效果吗?

李敖:我们必须讲,我已经预言过,当时我说我们力选战还有68天,对65天,还有60天,还要发生多少事情。所以用现在的所谓民调,宋楚瑜比较低,所以判断他不会赢。

陈明义:下个月就飞起来了。

李敖:小马哥的民调垮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大家觉得……

郑佩芬:宋楚瑜就翻盘了。

李敖:只好让宋楚瑜出来,就翻盘了,还有很多变化,尤其最后的两个星期,最后的一个星期,最后的五天,都是非常严重的变化。

谢震武:我请问一下,因为第一场总统辩论会是在12月3号,你觉得宋楚瑜在那个场合里面会加很多分吗?

李敖:当然。马英九不堪一击,蔡英文也不堪一击。凭口才的话,他们不够看。

谢震武:可是您刚刚有讲到,离选战还有很多天,最起码就目前来看还有五十几天,谁会捅什么娄子,谁会出什么样一些状况还有很多,譬如我们一开始就讲选战的前哨战叫法律战,没有想到法律竟然被推上第一线的前线先开打,包括前面大家已经告了一堆,包括宋楚瑜也叫媒体说你要诚心道歉,包括马总统告,然后绿营,郭委员,你们去告了马总统他们,是为了梦想家这件事嘛!明义你们包括马总统去告了,是因为讲了有没有密会组头的报导。这整个自己的观察,我先问一下,包括马总统的告,包括黄敏惠市长的告,包括陈盈助去告了《壹周刊》,这些达到止血了吗?整个民间的感受呢?

陈明义:中南部我不敢讲,我讲我感受的北部跟嘉义陈盈助事件,听说嘉义人非常反弹,他们认为民进党真是不厚道,陈盈助是民进党的党员,长期资助民进党,还是他的人头大户。嘉义市除了黄敏惠市长,县长、立法委员都是民进党的,今天为了一个总统大选,把人家羞辱成这样,现在他们在收尾,他是大善人,他不是坏人,他是现在已经改邪归正。如果是这样,像马总统跟他见面,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们都已经公布时间。所以这个部分我听说在嘉义是很反弹,而我们下个礼拜中常会要去嘉义开,我会更贴切地走进去听到声音。但是在北部来讲,这些告的过程中,我觉得马总统去告民进党跟告媒体分进合击。这一次是很难得看到《壹周刊》出来回应。你回想看看,《壹周刊》从来没有出来过。

谢震武:你说告了以后,他们回应的内容。

陈明义:从来没有过,过去不管是连胜文、小S、任何人。我不知道大师有没有告过《壹周刊》,任何人告《壹周刊》,他从来不来回应的。然后今天出刊的只字未提,这代表的是什么?我认为大家可以去深思这个部分。民进党更好笑,他就是今天的《自由时报》整版在写,就说要去告,盛治仁为梦想家去告,我支持。但是如果两位前辈在这边,尤其你是大律师,你认为那种事情拿到这个时间点来告马总统这个梦想家,你认为这是做什么?做稀释,就是那个广告,又是怀萱的广告,就是乌贼战。

谢震武:郭委员,因为这里头还包括罗列了很多以前选战发生过的事,你们怎么看?

郭正亮:梦想家因为盛治仁有去中常会做报告,那个时间还没有开标,他去报告的时候,他里面就直接写是委托赖声川团队做。昨天陈其迈的记者会就秀出那一个我们中常会的报告,所以请你把内容看清楚。

陈明义:中常会是上个月的事情。

郭正亮:请你把内容看清楚,而且这个东西陈文茜也讲过,她说额度还有为什么要到台中,花那么多钱就是因为坚持要在台中办。你如果用国家剧院,你不需要搭那些景,你怎么会花那么多钱。就是因为他坚持要到台中办,不是盛治仁决定的。你怎么可能会坚持到台中办?不合理。你搭景要花多少钱?

郑佩芬:5000万。

郭正亮:你在国家剧院,你就不用花那个钱。你站在文建会立场,你认为你会这样干吗?一定是上面有人说你这要到台中办。

谢震武:为什么要在台中呢?如果这样讲……

陈明义:决战中台湾嘛!

陈明义:台中办这样的大型庆祝活动,对北中的平衡我觉得一切都有区域性的考量。如果你认为不应该在台中,你就讲出来,我在录音,我又拿来当文宣到台中去放,看你们台中怎么选。你们是看不起台中人,两厅院在北部,台中人不能去看梦想家。

郭正亮:你这是胡扯,到台中如果在开阔的场地,就办别的形式的活动,可是他坚持要办那种活动,所以他选择的活动形式是错误的。

谢震武:OK!温绅哥。

温绅:其实像扁政府时代,你看为什么说故宫分院要在嘉义,也是为选举。嘉义是唯一民进党策反成功的县长、立委,全部都是从国民党叛变过来的,整个接收过来的。所以刚刚明义兄提到国民党中常会,那个是去年10月份的第几次什么文件统统有。还有他刚刚提到《壹周刊》、小S没有回应什么。我告诉你,小S那次确实有回应,而且回应的是让对方哑口无言。因为《壹周刊》在摄影的过程,同步启动的是录影,他们都带着那个针孔录影。所以当小S在阳明山游泳池轰趴或者弄一些有的没的时候,照片是登出来的,因为杂志本身只能平面。但是当小S反击的时候,他们秀出来就是录影带,完全录影带,让你看整个现场我们调出的画面。我跟《壹周刊》合作过很多次,包括到伦敦去拍汪传浦,我看摄影记者拍的时候,他同步启动的时候录影一起拍了。结果汪传浦唯一露脸出来的画面提供给BBC就是《壹周刊》。所以不要小看《壹周刊》,《壹周刊》绝对是让你会哑口无言。只是说这一次当然金额从1亿或者3亿。因为涉及到赌场,这赌的事情在台湾其实也很辛辣。所以我们是觉得这个比较难扯。赌博史里面有关台湾这一章也提到很多组头的事情各方面。但对陈文茜来讲,我是觉得她确实是宝刀未老。你看这个总统选战,这陈文茜刚回台湾的时候是帮谁啊?帮施寄青。那时候李敖做60大寿,陈文茜还是无名小卒,但是现在就很大尾,现在是《非常女人》了。

郑佩芬:其实我想刚刚讲说马英九提告,基本上你问我赞不赞成他告,我觉得他应该提告,如果他没有拿到1亿、3亿,因为我们常常讲说马英九这三年来为什么就是无能。我说,马英九他当初会选上760万票,是因为温良恭俭让,因为那时候阿扁张扬跋扈,所以相形之下他蛮让人家能够接受。我说成也温良恭俭让,其实他今天败也温良恭俭让。当你做了总统以后,你什么事都没做,做出一脸温驯的样子,就让人家觉得很无能,很懦弱。所以我觉得他这次如果他没有跟黑道有这种瓜葛,应该去告。但是你说他见到黑道是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我常常讲江钦良南投的黑道,你知道蓝绿的候选人只要看到有票立刻就过去,就像苍蝇看到什么一样。所以黑道不重要,你蓝绿都有朋友,我相信陈盈助他绿营的朋友很多,所以他才会说不要伤了我跟绿营的长久感情。所以蓝绿会见他是很正常,黄敏惠带马英九去见他正常。就像江钦良见很多人,吴敦义什么一样。我记得南投那个时候,以前我们报社有一个运报的老板叫林宗男,他就告诉我们,南投有7个林宗男,他们七个结拜兄弟,黑道白道都有。所以他那次过生日的时候,我们有去,那通通站出来了,管你黑道白道,只要有票都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那个不是问题。如果他没有拿这个钱,他应该去告,因为马英九去见了,把人家人格扭曲成这样的话,民进党自己负责。

郭正亮:这个我补充,你如果是组工会主任去见或黄敏惠去见,我还没有比较什么意见。总统是管检警调,你看翁奇楠命案现场有警察在喝茶,没有罪,不是法律问题。可是为什么被处分?不宜嘛!马英九至少2009年是专程去,这是真的嘛!那你那时候已经是总统了,已经当选了,你如果去见他,你下面的检警调会怎么判断这个人?这当然会有一些效果。我们讲到不宜是指这个,你如果是别人去见了,问题还没有那么大。

郑佩芬:陈水扁当总统的时候他也见过。

郭正亮:所以他也被批评。陈水扁去见了台南那个库洛,也是被批评,对不对?所以你被批评是应该的。第二,不要假仙,人家吴敦义就比你好汉,见了江钦良就说我见了,就直接说人家是更生人不就好,那边假仙。为什么要这么假仙?

谢震武:敖之哥,两件事,一个就是《壹周刊》里面讲了马总统说有没有秘会组头,马总统也告了,说今年没有这个事儿,以前曾经见过2009年,但是就像刚刚佩芬姐跟明义有做那样的一个答辩内容。还有一个就是民进党也告了包括总统,包括吴院长,为了梦想家,那天文茜讲的时候你也在。这两件事你怎么看?

李敖:打官司,我台湾是第一名,被我告的人……

郑佩芬:无数。

李敖:2000多人,我去法院的次数300多次。

谢震武:等一下,我想想看,我当了20年律师,我的当事人告过的有没有2000个。

李敖:有一次我告郁慕明,那时候另外一个被告叫赵宁,赵宁收到传票就紧张发抖。我就告诉你,程序把他打赢。他发抖以后,第二天出庭的时候等我来,远远的看到我来了,还扇个扇子好高兴,这样子来了,赵宁更紧张,结果出庭以后我跟法官说你要等一下,我隔壁还要开庭,我歌星赶场,先开那一庭,你们等我,我们这么神气的。陈文茜不在,我讲她北港香炉那一次,陈文茜气的要死,要告李昂,找到我,李大哥有经验,请你帮我看看状子。我跟陈文茜讲这个事情不能告,我说越告越闹得大。她说怎么解决?我说以玩笑出之,开玩笑把它搅掉。陈文茜听懂我的话,在民进党的一个集会里面陈文茜拿出来一本《北港香炉人人插》当众义卖,骂我的书我义卖给你们,大家哈哈一笑,搅掉了。这件事情,马英九尤其不能告,你的形象不像我这种凶神恶煞,对不对?你怎么可以告人呢?用司法程序来解决这问题是错的。当然他也知道解决不了,只是摆个姿态,可我认为是错的。

谢震武:可是民众如果不告的话,民众会不会觉得你不告,到时民进党也会讲你为什么不告。接下来又讲……

李敖:不是用告能解决的,这个问题用别的方法来把它搅掉。

陈明义:大师,梁文杰对着镜头说你来告我,我给你24小时。如果是……

李敖:所以你告他,你上当了嘛!

郑佩芬:这就是我们谢律师讲的,你们每次选举就告,然后选举完了就不算数。

李敖:我才不轻易告人。我告你以前先调查你财产,没钱我告你干吗?我告穷鬼干什么,除非我要1块钱,立法委员被我告。可是事实上绝不乱告人的,很精打细算以后才告人的。你们以为我在立法院放个瓦斯都是随便的吗?都不是的。头一天演练练习到富邦银行旁边那个小公园里面练习。

谢震武:还要看看风向。

李敖:戴好面具,结果失算。什么失算?我一喷瓦斯,戴着面具不能讲话,我打开讲话,我就闻到瓦斯。可有一点我成功了,因为立法院为了维持秩序,外面有警察,院警不能进来,除非主席叫你进来。当时主席是蔡启芳,我就先喷蔡启芳,蔡启芳主席不能讲话了,所以警察进不来,我就可以当场行凶这样。

谢震武:可是你说马总统不应该告。

李敖:深谋远虑的,哪里乱告!

谢震武:如果这样讲,告下去,您觉得这整件事情,如果你举前面那个例子来看的话,你是认为告了以后会一发不可收拾吗?

李敖:有副作用。

谢震武:有副作用在哪?

李敖:即使打赢官司又怎么样呢?你打赢了怎么办?梁文杰他们赔了钱又怎么样?负面作用划不来。

陈明义:所以大师你解了我的疑惑,原来民进党蔡英文主席、民进党党部只是要吓我,她也不敢告我,因为告了事情就会一直不断。所以她给我律师是吓我,不是要告我,她这3只小猪,大师你解了我疑惑。

李敖:她并不是吓你,她对你是真的。哈哈!

陈明义:真的吗?蔡主席,蔡主席,蔡主席。

谢震武:你可以再喊一次。

陈明义:大师刚才讲不过我解释两个,温绅哥误会我的意思,我先解释,还有你刚提的。温绅哥刚刚讲《壹周刊》有回应,我所谓回应不是这个部分,这个是追击。你说我没有,我拿出来,所以我等今天才讲这句话,就看这一刊有没有。裴伟是出来说我没有讲,3亿不是我讲。他来回应说你不要告我这一段,不是我讲的。这表示什么?表示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而且马总统对这件事情一直说不告媒体,后来他用个人名义去告民进党,是因为梁文杰这样讲。

郭正亮:我插一句话,所以《壹周刊》并没有回应有没有见面这部分。

郑佩芬:他有承认见面。

谢震武:说的是9月10号还是?

郭正亮:9月10号。

谢震武:你们俩讲的是不一样日子,佩芬姐讲的是2009年那一次。

陈明义:第二个你刚才讲的,陈水扁2004年去见了库洛,台南的赌盘大亨,你说的很好。你说所以他怎么样被批评。我今天试问你一下,2007年他也去见了陈盈助,大概半个小时。我今天要讲,我不是在比烂。大家去回想看看2004-2007那一段时间是什么?他见了组头什么的,是职棒签赌最猖狂的时候。2008年马英九上来,假如陈盈助当时是运彩的组头,我去看了你又怎么样?当时大家说他已经从良了,他已经改邪归正。谁去扫荡职棒,谁去扫荡签赌?现在关税总局宋主席出来骂,你看关税总局也在集体贪污,谁把他办出来?如果不是马英九,搞不好这些东西不会掀出来。大家骂的过程你要去想说他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情,所以职棒是他去办,办了以后大家说你看马英九你办的直棒没人要看。他太太每天坐在球场上,带动大家这种气氛。所以我觉得一码归一码。今天梁文杰讲的这件事情跟民进党这件事是加码,那个指控是密会。9月10号有3亿,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是讲说请他开总统大选选举赌牌。

郑佩芬:你刚刚讲9月10号,因为今天《壹周刊》会拿出来。

郭正亮:如果他刚刚讲的2009年既去求援,求人家帮忙,还办他。那这个总统不是更可怕吗?

陈明义:你会被告,他什么要去求人。

郭正亮:不是,他讲2009年。

陈明义:什么叫求人?我不希望你被告。

谢震武:敖之哥,这件事你刚刚讲,如果你认为马总统不该告,你说要不然的话会弄到不可收拾。梦想家那个事,因为今天下午1点多的时候,民进党的包括庄瑞雄、康裕成到北检去告,包括马总统,包括吴院长,包括什么图利、泄密这些。当然你说总统在职的身份有刑事豁免权,可是总是告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敖:这就是我说的副作用,因为你马英九引爆这个告人的炸弹,所以别人也跟着告。从我们这种老讼棍看起来都不该告,因为都是胡闹都不成立的。

谢震武:梦想家那件事……

李敖:也是一样,马英九也不会有罪对不对?他告你是给你颜色看,你敢告老子,老子就告你。

谢震武:就把大家都搞得一团的法律……

李敖:就是我说陈文茜那个以玩笑出之,用玩笑把这个事情搅掉。你乱告,我也乱告,反正大家满天都在告。

谷怀萱:选票会不会受到影响?

李敖:至少他会冲掉,平衡表,我不示弱嘛!我被你告我,我怎么示弱呢?你告我,我也告你。

陈明义:如果这件事情马英九还开玩笑,我就不投给票给他了。开什么玩笑,人家已经指控你找黑道,然后又开赌盘,还收了黑道3亿现金。

郑佩芬:而且每次都说他收钱,他一定要告。

陈明义:如果是这样子,马英九都不表示,还是玩笑话,嘻嘻哈哈,我也不投他了。

李敖:可是问题是你用告的方法能不能澄清这一点?并没有用。宋楚瑜兴票案最后澄清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你当时澄清不了。为什么诽谤最可怕?诽谤的意思和衬衫一样,我滴了一滴墨水,然后洗掉了,法院判决说没事,说昨天晚上你跟谷怀萱怎么怎么样,法院判决说没这事情……

谢震武:你要不要告?

谷怀萱:要要要。

李敖:她否认,我也否认,我老婆也跟着否认,都当场否认,没用,还有百分比相信。谢震武就奇怪,谷怀萱你是不是有问题?有一个百分比还相信。所以诽谤罪洗干净以后还有个疤。

郑佩芬: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

谢震武:可是问题是在整件事情,如果假如马总统这件事情是告了,对不对?另外我刚刚就讲,包括民进党今天下午的时候也去告了马总统这件事就是梦想家的那件事。其实当然文茜她讲的那个内容过程的时候,包括国民党就有很多人讲,拜托,总统或是院长他需要去管到一个部会,这么细的预算什么他都管,那就太复杂了。他哪那么多时间去管这个,总统之尊之位,他怎么可能去管这些东西?

李敖:在情理上面你可能管不到,因为那么多预算通过,可能没注意,可是在法理上你管到了。

谢震武:为什么?情理上都管不到,法理上我怎么管?

李敖:一起审查的预算,会是你们主持的,人是你们用的,法理上的可以……

谢震武:你不能因为人是我用的就什么都……

李敖:所以他告你的时候就不构成诬告,怎么也不构成诬告嘛!

郑佩芬:不过我赞成民进党提告,因为我一直强调马英九政府真正最大的败笔,就是太少的人决定所有的事情,包括这一次这些预算就是几个人,你看他牵扯的范围很小,都是亲信。所以陈文茜会有那种抱怨,我觉得是正常的,因为那么大的预算要做这样的事情,就他们小圈圈才可以。

李敖:陈文茜有私心,她不在我就讲了,盛治仁是她提拔的,保护盛治仁。所以那天我就讲了,他们是共犯,马英九、盛治仁、吴敦义……

郑佩芬:但是陈文茜在这件事没有沾到任何的好处。

李敖:吴敦义请我吃过饭,所以他不算,马英九、盛治仁他们是共犯。

郑佩芬:盛治仁有今天,我们讲陈文茜把他造就出来的。

李敖:我必须打个岔,当年北洋军阀所谓不好,北京大学开个会,说我们为什么跟他们合作。校长蔡元培辞职,说我们知识分子不要跟政府合作,人家问什么结果呢?蔡元培说,别人跟我一样,政府是靠着这些留学生来经营的。如果所有的留学生全部辞职不干,这个坏政府就垮掉了。盛治仁就属于这种留学生,留学的很多,不要全部骂到。就是跟政府合作的留学生,当政府有个三长两短的时候……

郑佩芬:我不觉得是跟政府合作,我觉得他是要做官,我觉得他爱做官,第一个他的好友曾经在广播节目上有评论他,说他是他的好友。他说他从来不读书,从来不认识任何一个文艺人,从来也不看任何的秀,去做这样的工作,去做这样的决策,当然会出大问题。我觉得他不适合坐这个位置,这才是真正今天的关键。

李敖:小妹你说的对。

陈明义:不过为什么艺文界人士反弹这么多,没有陈文茜讲的这两句话来的冲击性?马总统一定跟院长一定都有参与决策,决定百年庆祝一系列的活动框列预算,比如17亿,有人说34亿,不管多少框列一定知道,可是在执行细项,我不认为总统、院长会知道,但是我们要概括承受,因为这是政府办的。可是很好笑的一点是,我不知道大律师在这边,他们就知道总统告不成,他们要去告总统,这代表是什么?

郭正亮:那你们告蔡英文也告不成。

陈明义:有什么告不成?

谢震武:昨天佳青有在现场讲,她讲这些大家就是选举策略。

陈明义:告蔡英文会不会成立我不知道。

郭正亮:梁文杰讲那个3亿,他会知道吗?

陈明义:告蔡英文会不会成立我不知道,但是告蔡英文是可以的。你现在去告总统不可能成立嘛!

郭正亮:让我讲一下,梦想家有两个重点,就是事先是不是知道赖声川团队要进来做这个案子,还有另外台中是不是上面指定?这当然有关,怎么会没关?

陈明义:结论你现在去告总统会受理吗?

谢震武:刑事豁免权。

陈明义:对嘛!你明明知道这种基本常识,你还去做这件事情,就是蔡英文讲的一句话,选举味重了一点点。我告诉你蔡主席不,是选举味重,你们家的锅子都烧焦了。

谢震武:好,温绅哥。

温绅:最主要是国民党中常会的纪录那个白纸黑字,他们拿到证据,就是马吴事先知情,而且内定要给赖声川。那梦想家这个意外风暴,其实你们大概都不晓得,陈文茜其实离开民进党之后创业,她的公司就叫梦想家,是做网络方面。她创业的时候还招待新闻界去,我记得在光复南路跟信义路口,在太平洋大楼里面。其实刚刚李敖一直提到,你看陈文茜旁边就是乃公吴乃仁,现在吴乃仁是完全民进党的操盘手,所以她不只是亲民党可能会有一些影响,对民进党也相当了解。刚刚李先生一直提到他喷瓦斯枪,我秀一下他自己书里面的照片,标题叫——李敖疯了。

谢震武:今天最重要一个大事,当然就是民进党主席蔡英文主席今天就登记,这是今年所有的选战里面的话,第二组登记就是蔡英文主席。敖之哥,你认为在明年1月14号以后,台湾是不是真的会出现,因为民进党主打叫台湾第一位女总统,你觉得会不会真的出现第一位女总统?

李敖:出现就出现,有什么了不起啊!所以照美国老总统胡佛的讲话,他说男人做总统没做好,所以给女人做也不坏。

谢震武:如果这样,表示宋楚瑜也不会当选,马英九也不会当选。

李敖:万一宋楚瑜当选,因为你前面说了如果蔡英文当选,那表示宋楚瑜也没当选。我是说当选就当选,也没什么了不起。所以我们注意到这种整个结构上的变化,为什么发现这个问题?刚才谈的这问题,就是因为你搞了32亿来搞庆祝建国百年,中华民国亡国63年了,你不承认,你要是延续这个历史,要去庆祝建国百年,然后这个钱都乱花掉。所以我们看原因,这么多钱然后分肥,政府怎么可以花钱来补助这些艺文活动呢?不可以的。你们在美国留学看见这事情吗?没有。艺文活动这样补就会被吃掉了,好比说台湾的慈善捐款被慈济一个人拿掉了,别人分不到了。你要靠跳舞才捐款,全都被林怀民吃掉了。所以搞戏剧,赖声川才出来。就是你这个钱一落下来,就发生分赃不匀,别人就会检举你,就闹起来。所以制度上惹来的麻烦。

郑佩芬:其实我觉得最主要真正的问题,我还是又回到有时候要偶尔称赞宋楚瑜一下。7月14号我说他是治国方略,记不记得他就批评说建国百年该做的事,包括台湾民主化的过程,老国代、老立委退职等等,包括他讲的一次宁静革命,那个才是真的建国百年精彩。你说去100对新人结婚,那是鬼扯淡的,那个随时都可以办,端午节也可以办。另外就是这样的梦想家这种剧,那个叫做很荒唐。我觉得对建国百年这个意义来说,不管是不是政府补助,那是很荒唐。

李敖:他什么73烈士,那是抄我的。

郑佩芬:我觉得方向不对,所以我为什么说马政府很多人是蛋头,做的事情是很奇怪,会被人家批评,这是关键。

谢震武:好,其实今天到目前为止,已经看到有两位总统参选人已经登记了,明天宋楚瑜会不会去登记,我们大家可以拭目以待。而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好多法律诉讼,而且总统参选人到现在有两位也已经被告了,就是登记的这两位,都各自有不同的一些诉讼,未来还会怎么样打,民众还会看到什么样的一些戏法呢?我们大家一起睁着眼大大的瞧。OK,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敖之哥,谢谢所有的来宾,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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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25《国民大会》

张珮珊:大家好,欢迎收看国民大会,我是佩珊。这马英九登记参选那一天记得吧,股市大跌了191点,后来轮到了蔡英文参选跌得更凶,跌了193点。如今轮到宋楚瑜登记参选,股市小涨了58点。这要怎么样解读呢?所谓的登记参选,其实就是从即日起,我们就是敌人,要杀个你死我活,不用在那里假装尊重来尊重去了。从今以后会有怎么样子的发展?先来欢迎今天的国民代表团。

旁白:来到过去宋楚瑜的地盘南投中兴新村,马总统开口唱团结,维持尊宋基调,这态度几个月来始终如一。

马英九:我也曾经带着刘兆玄院长,带着湖南菜去看他,跟他聊了一个晚上。

旁白:马总统10月14号接受媒体专访,透露2008年和宋楚瑜的湖南菜约会。当时宋楚瑜正在进行公民连署,总统也没放弃最后合作机会,但宋楚瑜没有回头,国民党内就传出宋楚瑜向马求官说。

刘文雄:要不要请马英九跟宋楚瑜来对质一下?

旁白:火气这么大,是因为国民党亲宋高层透过媒体指那一碗湖南菜的约会,宋楚瑜直接向总统开口,要求安插子弟兵接掌国营事业等职位。

黄珊珊:以后谁还敢跟马先生见面?因为跟马先生见面总是会有一些事情,甚至是幽灵的党政高层。

旁白:国民党内爆出求官秘辛,让亲民党气到抓狂,要求24小时内道歉,国民党相应不理。因为隔天宋楚瑜就要登记参选,国民党尊宋无效,暗地里调整步伐,炮口转向。

张珮珊:所以最新的新闻点是这马英九送湖南菜给宋楚瑜吃,没想到马上就爆出了说他逮到机会替钟荣吉、吴容明来求官。这个讯息是从哪个方向释放出来的,佩芬姐?

郑佩芬:其实我想帮他的子弟兵,人家说这是宋楚瑜的好处,他会做老大,通常会照顾自己的子弟。

张珮珊:母鸡带小鸡嘛!

郑佩芬:对,钟荣吉跟吴容明是两个最先出任国营事业的。事实上,你说如果宋楚瑜不要求的话,马英九不会记得这两个人。在马英九心目中,其实他不认识这两个人。

张珮珊:可是从此以后现在大家都怕这样见面或送菜,一堆谣言。

郑佩芬:不会,很多人也推荐了很多人没事啊!你只要不要出来闹事就没事,大家相安无事,那是因为他这样做,而且宋楚瑜,我想李大师坐在这边一定觉得他当然应该要,因为他那么能干,你不给他官做,他就是要要,我觉得这是正常。但是既然要做,就坦坦荡荡说,我就是个人才,我应该要做什么。可是每次都有这种传闻,传闻不是今天,从2000年选举民进党就说他得了官癌,就说死要做官。其实死要做官没关系,因为你要做官,才可以施展抱负。但是这个时候露出来,当然就是冲着他。

张珮珊:那你觉得马英九会因此怕跟宋楚瑜见面吗?

郑佩芬:我觉得马英九不止怕跟宋楚瑜见面。因为2008年国民党政权拿回以后,很多人很高兴,因为冷淡了8年,大家都闲来无事。等到政权来拿回来以后,很多人跃跃欲试,都想做官。所以很多大佬都被这些政治人物去拜托,去请托,帮我安插什么,我想做什么。结果马英九其实都没有接受。但是马英九后来就发现他不要跟这些大佬见面,因为一见面就是拜托人事。所以为什么很多大佬抱怨说马英九不见他们。其实宋楚瑜只是讲出来而已。

张珮珊:这个时机点有没有很微妙的地方,创夏?

黄创夏:其实我回忆一下2008年那一场是非常有趣的故事。那是2008年马英九当选的晚上,所有国民党的泛蓝多high。那时候宋楚瑜有一点就想说,吴伯雄就把他拖过去,说总要去现场,就去了。宋楚瑜觉得好,去了以后就是马英九恭喜,要好好做。后面又开始讲到,这是陈水扁的为乱八年,百废待举,灾后重建,你需要人才。然后就拖了两个,到现在为止一直被马英九永不录用的,我们很熟的财经专家,他们两个是很懂财经的。当场马英九没讲话,脸就垮下来了。全场的人就看到马英九整个脸都垮下来了。怎么我还连高兴都没高兴就来了,但是此时此刻为什么要走这个新闻呢?因为宋楚瑜正式参选了。好,仁至义尽,我就给你宋楚瑜定调,选举最重要的是定个调。在前面的时候,宋楚瑜定调马英九叫做波斯猫,礼尚不往来非礼也。现在他们就定调说你宋楚瑜就是一个官癌者,只是想求官的人。

张珮珊:就是已经开始要步步进逼,塑造一个吃人够够这样子的形象了。其实宋楚瑜最讨厌最痛恨别人说他求官,但问题是传言真实性如何呢?

陈立宏:我这样讲好了,政治理论里头有一个系统学派,这个系统学派其中有一个老师叫David Easton,他对政治是下了这样的定义,说政治是有效的资源分配的过程。什么叫有效的资源分配过程?钱、人或者是各种这种所谓的有形无形的这种资源。所以作为一个执政者,本来这种怎么用人,或者是怎么用钱,那就是一个有效统治的或者是有效分配资源的一个很重要的凭借,就是你做为一个执政者,你手上掌握这么多资源,你怎么样好好用。你说马英九有没有用人?如果马英九说那些大佬我都不见,因为你们推荐的人,我就不想碰人事。但是总是有人替马英九决定人事,有人替马英九在筛选我要用谁不用谁,是不是?在这种情况底下,马英九等于是把一个有效的政治资源分配的过程,把一个统治权力交给了另外那些有权力的人去处理,他好像自己乐得清闲,但是却总是让他的整个所谓统治的过程里头出现问题。

张珮珊:李大师,你怎么看这个事情?有人说这个就叫做求官,讲好听一点叫做为国举才,再讲更难听一点叫做政治分赃,你怎么看?

李敖:政治本来就是分赃的,可你分赃要有这个条件,我能够掐住你脖子才能分赃。如果你的立场不能掐别人脖子,就分不到了。

张珮珊:那宋楚瑜是真的会大力推荐自己的子弟兵吗?甚至会去求官的人吗?你的了解。

李敖:如果是幕后谈判,会的。可是表面上宋楚瑜不会做事这么粗糙,我认为被曲解了。

张珮珊:国民党这边也有国民党的委屈他们也要说,说你看看过去台面上已经有几个国营事业的董事长都给你橘营做了,怎么还说我不公平,不分配资源呢?

黄创夏:其实也许宋楚瑜觉得他是替马英九醍醐灌顶,但是马英九感觉是怎么老给我当头棒喝,这才是一个问题。现在回来,对宋楚瑜来讲,国民党讲人才我用了很多,立委、政务官,还有国营事业很多都在用。但是这就是关键,关键在哪里?今天宋楚瑜他最在乎的,你看他出来的时候,现在除了李敖大师还帮他撑住门面。过去的时候,一出来的时候人肉屏风,后面的人肉屏风个个都是李庆安、吴容明,都不见了。我都有在用,最关键就在这里,人事权是老大的权力。今天如果我是马英九,宋楚瑜这边的立宏不错,或者李敖大师的立宏不错,我就说李敖大师,我借你一下立宏来用,那李敖大师会觉得这个黄创夏够上道。但是我不是,我是说李敖大师,我需要一个人选择,李敖大师推荐了佩芬姐,可是我跟佩芬姐,你推荐的我不用。我们两个悄悄的勾勾搭搭的,这个叫做大哥里面我把我女儿介绍给你,结果你嫌她不好,还偷偷的不经过我的同意,把我的二女儿给拐走了。所以宋楚瑜恨就是恨在这里。

张珮珊:梁子就结深了,对不对?

郑佩芬:刚刚主持人说蓝营里面也有怨言,真的是有。你知道这三年来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蓝营里面自己的怨言。因为用了很多亲民党的,包括立委不分区的,还有区域的,不是都挂着国民党的,就是刚刚他讲的人肉屏风,结果国民党本身的那些立委就常常在跟我抱怨,说搞什么东西,我们才是大老婆生的,结果反而被晾在一旁,结果小老婆养的反而比较受重视,所以蓝营里面也有怨言。因为他讲的政治就是分赃,分赃的时候你大老婆生的,他也觉得他分赃不均,所以还是有怨言。

张珮珊:不过,佩芬姐你怎么看接下来的局势发展?之前一直讲要尊宋,可是人家正式领表登记参选了,那就表示不要在那里假惺惺,要正式开干了,是不是这样子腥风血雨要开始?

郑佩芬:国民党当初还最后抱以希望,就说以为他最后还是会退选。但是事实上对民进党现在是拱他出来,因为宋楚瑜出来一定会扯垮马英九,所以民进党现在还是很紧张。虽然今天25号他会去登记,但是民进党的人还是不放心。他们说一定要等到1月14号投票那天才算数,因为他说他到13号都有可能反悔,所以他们到现在还没有百分之百放心,认为如果他最后一两天反悔的话,前功尽弃。所以到现在为止,国民党是已经死了心,但绿营是不放心。

张珮珊:但很多人都在说宋楚瑜这个人已经有一句经典名言了,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说真的这一次马英九的选情是被他完全拉垮的话,他就变成蓝营里面历史的罪人喽,他承担得起吗?

李敖:不需要发生这个问题,我是学历史的,历史归我来写。我说谁是罪人谁就是,说谁不是就谁不是,不发生这个问题,不要担心历史。

张珮珊:那您自己,你也临表登记参选,确定要投入第8选区,对不对?您对上的对手是赖士葆。有没有自信一定可以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李敖:没有自信。

张珮珊:哈哈!怎么会呢?

李敖:因为现在制度被修改了,单一选区两票制。我还在报上看到张照片,第五次立法委员选举的时候赖士葆落选。他有一次记者会,新当选的是陈文茜。陈文茜跟赖士葆他们有一次记者会。大家庆祝什么?庆祝单一选区两票制的实行,为单一选区两票制喊好。可以这么糊涂吗?

张珮珊:大师已经预告了,万一真的输了,是输在制度,对不对?

李敖:应该说制度更使小的党和个人没有机会。

张珮珊:更没有生存的空间。

李敖:为什么赖士葆做大?是因为拜单一选区两票制之赐。

张珮珊:不过是谁可以抢谁的票,谁可以帮助谁。这陈水扁前总统最近在狱里头也没闲着,他也是在看热闹。他还讲了一句话,他说他觉得宋楚瑜都是在帮民进党,是一个幕后最大的推手。这个立宏兄,你怎么看待?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事实,为什么阿扁要讲的这么的明明白白?

陈立宏:这样讲好了,因为2000年如果没有宋楚瑜参选,宋楚瑜也不可能执政,这也是事实。所以阿扁今天又来讲这样的话,我只能说得了便宜又卖乖。老实讲了,陈水扁你说真的,他心里面是不是希望马英九连任?我相信绝对不可能希望马英九连任。把他关了这么久,在几个总统候选人里头,他会不会最希望蔡英文当选?

张珮珊:也不见得。

陈立宏:会,他当然希望蔡英文当选。

张珮珊:换取特赦的空间吗?

陈立宏:我想他个人的政治的这种倾向上来讲,他会觉得蔡英文当选对他的未来或对民进党未来会比较好。但是你要了解,扁家现在有自由考量,即便扁家或者是陈水扁的动作越大,对蔡英文来讲是一个怎么样,他会造成蔡英文的某种尴尬,或者造成民进党的某种尴尬。一直到现在,也就是扁家的贪腐,事实上还影响了民进党的整个政党形象。在这种情况底下,陈水扁说想帮蔡英文,但是另一方面,他又让他儿子出来参选立委,事实上又让整个民进党中央对于跟陈水扁之间,总是会让蓝营或者是媒体来做操作。

张珮珊:佩芬姐,你怎么看阿扁讲这种话真正的用意,自私之处在哪里?

郑佩芬:其实我觉得他只是提醒,第一个他就是提醒民进党,因为这次有宋楚瑜参选,也不是你们真的本事,就是因为有宋楚瑜,所以你2012年会赢。刚刚立宏说绿营难道不希望他参选吗?我真的坦白讲,我前一阵子上一个节目,旁边坐了一个绿营的立委,他坐在那边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胜负已定,讲宋楚瑜参选。他几乎是不自觉的就自己嘴巴里面喃喃自语这样子,我就觉得很好笑。你知道他就这样神经质。换句话说,绿营是真的求之不得,阿扁只是点破。

陈立宏:从2000年的角度来看,谁是分裂蓝营的罪人?宋楚瑜只跟陈水扁差30万票,国民党的候选人只拿到290万票。到底谁才是分裂蓝营的罪人呢?是宋楚瑜吗?还是所谓的2000年在投票前一天在宣布假民调的那位?你要了解这一次2012年,因为宋楚瑜曾经问过一句话,如果我不选,你们谁能够保证马英九一定当选?事实上TVBS前几天做的民调,宋楚瑜即便不选,蔡英文跟马英九只差1%。

张珮珊:也是咬得非常的紧。

陈立宏:也就是说今天民调也都是如此,而且是TVBS的民调。所以我只能这样说,今天如果马英九政绩很好,做得很好,宋楚瑜跟蔡英文都不会有机会。

张珮珊:创夏,历史会不会再重演?

黄创夏:其实有时候是因为成事不足,败事总有瑜,改成宋楚瑜的瑜。这句话是我发明的,我要跟观众道歉。

张珮珊:一直不断的被引用,因为太经典了。

黄创夏:现在到了此时此刻,有人发现说他是有勇气的,但是成事不足,败事恐怕有瑜也无瑜。因为他的票,你看到他的民调是继续往下走的,然后被弃保的效应或什么的,包含最近刚刚又出来的山水民调里面46%的人当他不行的时候会弃他的。他的选票里面,所以宋楚瑜大概没什么因素了。所以先回来的话说你说真的是还会2004年或2000年?不会,因为相距他已经不是那时几百万票的,就是几十万票,然后马英九还会输。但是陈水扁为什么突然讲这话呢?他在呼唤泛绿里面的岳飞,为什么?他是想说蔡英文如果赢了跟你蔡英文没关系,不是你比较行,他是要强调说是宋楚瑜。为什么他做这些事,为什么要让他儿子陈致中出来参选?你就知道岳飞为什么被杀的?因为他一直要迎回徽钦二帝。高宗就觉得赢回来了,那我还要你干嘛?所以陈水扁就发现说如果你蔡英文赢了,那我就变成是徽钦二帝了。我就在那个大漠枯死,我在牢里饿死。所以陈水扁此时讲这话,他的目的是要否定蔡英文的能力。

张珮珊:李大师,他说宋楚瑜已经不是当年的宋楚瑜了,现在连败事都不见得有余喽。

李敖:他这话说的不对。

张珮珊:哈哈!你还是有信心。

李敖:把马英九拉下来也是成事的一种,这是我们所乐见的事情,这么糟糕的人还要继续选总统,我们把你拉下来,这样你只干4年就下台,让你们永远的走马换将,蓝色、绿色,这是一种成事啊!拉下任何人都是成事,不算败事。顺便谈一下这个岳飞,岳飞是军阀。中国一部古书叫《朱子语类》,它里面谈到岳飞,叫他们北伐打金人没有本领,可是屯兵在那里军阀是很厉害的,军纪也很不好,当时宋朝人朱子来记录。所以又不能反攻大陆,又不肯定开放这个政权,这批人后来老了以后就变成郝柏村。

张珮珊:又指桑骂槐了,我们都听懂了。不过李大师,还要再继续请教你,宋先生眼前的一个难题就是他副手美国籍的问题,林瑞雄教授这个事情到底处理妥善了没有?

李敖:这根本没有问题,因为你可以报名登记,按照登记标准就是我拿出来我是中华人民国的身份的人。

张珮珊:哎呦,差点讲成中华人民共和国了,中华民国。哈哈!

李敖:我也太不喜欢中华民国。他只要拿着身份证来一登记就好了,我不需要证明我不是美国人,要你中央选举委员会证明我是美国人。

张珮珊:万一中选会认定他不符合资格呢?

李敖:那你要求证、找证据,所以中选会找到地下外交部,外交部就找到地下美国大使馆去查嘛,等你查回来的时候,选举期间都过了。

张珮珊:他已经拿出了一个证明,但问题是中选会如何认定,立宏你怎么看?你会觉得他是从宽认定机会比较大,还是从严认定?

陈立宏:这样讲好了,因为宣誓当天他会拿到一张表格,是证明你已经宣誓放弃,而且是自愿性的宣誓放弃。郁慕明所说的说你这一张并不完备,因为接下来美国政府还要去查你有没有税务上的问题或其他义务上的问题,郁慕明认为他应该再交一张所谓美国政府所认定的证明你已经放弃美国籍的一张证书。而11月21号,林瑞雄已经拿到了。所以他今天拿出来的不是那个自愿宣誓放弃那张表格而已,而是拿到了美国国务院的证书。也就是说,今天你中选委会你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林瑞雄成为副总统候选人。在未来,基本上这个过程也就是所谓郁慕明第六感的问题,其实是假议题。

张珮珊:三位都一致这么认为吗?

黄创夏:可是你就看到里面的过程,他是玩弄还是计谋,如果说出来的时候没有,所以他才叫黄珊珊出来讲话。但是美国时间21号,在台湾是22号,也就是搞不好是郁慕明提醒了宋楚瑜,所以赶快的去催美国国务院,但是他拿到了。

李敖:我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星期二是我请亲民党替我报名登记的那天早上拿到的。

黄创夏:所以先前是没拿到的。

李敖:以前没拿到。这么快拿到,我承认是一种本领。

陈立宏:有趣的是,如果林瑞雄今天不交出那一张,就是说11月21号拿到,而是拿一张宣誓放弃的表格,中选会敢不敢不让林瑞雄选?

郑佩芬: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觉得你不要用……

陈立宏:因为中选会也必须接受,而且如果美国政府在拖慢过程,可能拖到选举结束,你都还没有拿到,你都还没法证明林瑞雄是完完全全丧失美国籍。但是今天,比如还好林瑞雄在11月21号已经拿到的那一张。所以也就是我们吵了几天的所谓国籍问题……

郑佩芬:我觉得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如果他没有拿到,等到四个月以后拿到,就像李大师说的,他如果真正当选才是无效,如果根本没那回事,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李敖:可能8个月以后,中央选举委员会拿到你是美国人的证据,那就只能提出当选无效之诉,他做总统才做了4个月。

黄创夏:所以这里面关键应该是希拉里和奥巴马在玩游戏,他前面申请有人讲6-8周,拿到之后9月27号AIT报回去之后,希拉里就问奥巴马怎么办。看一看让台湾的是两个人玩,还是三个人玩。到最后的时候郁慕明讲话了,好吧,奥巴马说让他们三个人玩。

李敖:整个过程里面这郁慕明很无聊。你是个小党,小的不得了的党,亲民党也不大,也是小党。

郑佩芬:你还代表那个党选举过,你怎么可以这样讲人家,你这样讲不公平。

李敖:我站在小党立场就打了个大党,扶弱抑强嘛!可是郁慕明你小党还盯着小党骂。就好像妓院里面妓女在骂妓女,妓女联合起来打老鸨子嘛!老骂妓女干什么?郁慕明没出息!

张珮珊:大师你知道前几天在新党一个晚会上,刘家昌大师他在那里唱《中华民国颂》,他就说你曾经代表新党参选,你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老家伙,他这样讲你。

李敖:正好相反,是新党对我忘恩负义。

郑佩芬:没有,你当初代表新党参选,新党帮你出1000万,把人家党都搞垮了。

李敖:这不是恩义的问题,不是恩惠,他是为国举才,我就是那个才。

郑佩芬:结果你得了那么少的票,丢脸啊!

李敖:可是后来新党对我的态度,尤其谢启大的时候,对我态度是忘恩负义,我还捐了一笔钱送给他们,所以我觉得谢启大很可恶。后来我跟我就主持《李敖大哥大》节目,文茜主持《文茜小妹大》。有一次过年的时候我们两个节目合并联合举行,我就讲了一首定场诗,就是李敖大哥大,文茜小妹大,只要你我大,不要谢启大。

张珮珊:哇,她听了一定觉得耳朵痛死了,痒死了。好啦,副手林瑞雄教授的争议我们暂时搁一边,算是平安度过。但是太太的问题,最近又开始有人质疑了,说陈万水的健康因素有可能会影响到宋先生的选情。

郑佩芬:在回答陈万水健康因素前,我再稍稍回答一下前面大家都说马英九无能,换下他没什么。但是我现在看不到另外两个会比他更厉害的。就像美国的奥巴马,你知道那个时候当选,人家说一个女生一个黑人到底怎样?他说黑人比那个女人更早可以当选。现在美国真的怨声载道,可是没人敢骂他,尤其是白人不敢骂他,因为他是黑人。那共和党找了一个黑人出来,为什么他红,因为他敢骂奥巴马,因为他也是黑人,扯出一大堆事情,所以现在也不能选。所以你换掉一个恶劣的,来了一个可能更糟的,所以不见得会很好。你如果捧了三只小猪,一路捧上总统的位置上,我看不出会比马英九能干多少,虽然马英九不能干。另外万水姐姐的身体当然大家传闻很多,而且她最近很少出来。其实她自从2000年以后,包括2004年她选举的时候有出来,但是不多。2004年以后几乎没有出来,因为通常国民党是一个非常单独的社群,换句话他们很多活动都是你可以看出,就像一个小社区,尤其是妇女界。我在妇女界那么多年,我真的没有再看到万水姐姐参加过。换句话,他们这些活动并没有邀请她。

张珮珊:这跟健康有关吗?

郑佩芬:我觉得没有,健康不是那么严重。我记得我最后一次看到她是那个时候就传闻她身体不好,我还在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她说我现在无发无天,因为她有一阵子化疗头发掉很多。其实她很会自嘲的那种人。她现在出来的比较少,第一个就是对宋楚瑜这次参选,其实她是不舍,她认为你再出来遭受这样多的羞辱、打压或者是批判,然后有人说要公审他,觉得再一次的被羞辱,何必,有点心疼老公。另外一个可能也是真的年龄稍长,可能体力也不是真的那么好。

张珮珊:李大师,你在亲民党内有多久没有看到陈万水女士了?

李敖:好多年以前我们吃过一次饭,陈万水、陈文茜、李永萍,我们吃过一次饭,好多年没见过。我们不谈这个,没有恶意的,可是万水本来身体很好,是被台大医院误诊。我的消息来自和信医院,所以万水等于到了和信医院补救台大医院的误诊。可是和信医院也很危险,和信医院院长用杀人犯做医生的。

张珮珊:黄达夫院长。

李敖:我觉得也是很可疑。

张珮珊:有有有,你那个《你笨蛋,你笨蛋》那本书里面就特别用了一个章节在骂他,我们都拜读过了。但是你觉得夫人的健康的问题会不会影响到宋先生的参选决心吗?

李敖:不会,我觉得他们小两口非常美满的。万水很了不起,她一直支持。

张珮珊:最后关头我们可以看得到万水姐姐出来替先生辅选吗?

李敖:这点我不知道,这个要不要辅选不是必要条件。

张珮珊:好!不过你刚刚讲到这个大哥大跟小妹大一起联手。前几天您跟陈文茜小姐一起上节目了,陈小姐她是在节目当中也特别批评马英九对待宋楚瑜实在是无情的打压,而且非常的有私心。你认同文茜姐这样子的说法跟看法吗?

李敖:马英九对待的不止宋楚瑜,他讲的是指陈文茜所提拔出来的人,文建会主任委员。

张珮珊:盛治仁。

郑佩芬:她是替他打抱不平。

李敖:是陈文茜提拔出来的人。这个集团都跟陈文茜有关,像赖声川、丁乃竺都是跟陈文茜有关。陈文茜在这里面算是一个,无形中的大姐大。

张珮珊:不过这个建国百年基金会最近确实是被民进党追着打,是已经被盯上。这是不是政坛的另外一颗未爆弹,效应会越来越大吗?

黄创夏:现在是盛治仁下台了,但是民进党继续抓继续咬马英九、吴敦义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会咬这个是有一个关键,就是去年的8月20号,马英九带着吴敦义、王金平、萧万长、盛治仁,一大堆人站出来说民国一百年,我们要好好办。当时马英九讲了一句话,说二十几亿不算太多。

陈立宏:32亿。

黄创夏:当时他讲20多亿不算太多,而且马英九还讲了一句话,说这个钱确确实实不容易,所以吴院长帮了很多忙,从各个单位把钱给凑出来。所以这样一讲了,这是你马英九亲自开记者会了,你马英九怎么不知道这笔钱呢?吴敦义怎么会不知道呢?就被咬死了。咬死之后,现在民进党就继续去打,但是打的话恐怕会有效果。你要知道刚刚讲到马英九小气对不对?他就很像以前古代的项羽,要官印给人家一直磨,磨到都圆了还不给,可是这么小气的人棉被盖了34年,可是用起人民的钱,如果这么大方会引起反弹。所以他们再去抓了那个美青姐姐,在呼喊美青姐姐出来救人。可是美青姐姐最喜欢的那个都兰国小,都兰湾附近那个阿美族的宝桑亭。你那时候为了建国100年,今年的时候本来就要把宝桑亭拆掉,盖一个预算上是一亿8千万,盖一个像被民进党形容像污水处理厂的建筑。这些事情它包含里面还有很多,比如农委会,比如陆委会,比如很多单位都把钱做了很多我们老百姓都没看到的活动。所以现在民进党在打这一个,而打这个对马英九会有伤的原因,就是因为你马英九自己很勤俭,自己很小气,但是你对老百姓的钱恐怕没有那么的斤斤计较。

陈立宏:32亿只是政府出资的32亿,建国百年基金会里头还有像民间募款。

李敖:那个钱比较少,可是这个是通过预算的,不受立法院监督。

张珮珊:不过我觉得很多民众更好奇的是,像陈文茜小姐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名嘴,或者是专业人士,很多人都是国民党长期以来非常信任也尊重的客卿。为什么这些客卿最近突然之间有点不满,反弹骂马政府,骂的特别的凶?

李敖:我替马英九讲一句公道话,很多人以前支持马英九,后来骂他,很多女性是这样子的,原因就是八个大字求婚不遂,愤而行凶。

郑佩芬:这个我同意,真的是这样啊!其实我觉得回头去骂,我觉得不好意思说他们没粘到好处或者你自己的人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结果就下来了。可是下来你再想2亿多去办一个音乐剧,当然是荒唐。

张珮珊:这就跟马英九他的用人哲学息息相关,他怎么样去筛选哪些优秀的女性可以用,哪些明明也很优秀的女性却不能用呢?

郑佩芬:其实马英九用人很小心,特别是对女性,因为他很在意。你看他用的人其实跟周美青差不多同型的,王清峰酷酷的、冷冷的……

张珮珊:要朴素的。

郑佩芬:对对对,龙应台。

张珮珊:不能太花枝招展。

郑佩芬:也没什么装扮的,还有那个戴遐龄,你看她们都是同一型的女生,像很多花枝招展型的那种,或者非常风头很健的,我觉得他不太用。

李敖:你谈到周美青,我讲给你听。我说马英九这次不该告,应该怎么样?我不跟你讲。为什么?这是我们智慧的一个结论怕马英九知道。现在我忍不住,讲出来好了。马英九如何解套?人家说拿了3亿,如何见了角头,怎么解套?他不能告的,越告事情越大。

郑佩芬:可是那个人自己去告了。

李敖:他归他,马英九不能,以他位阶不宜告。

张珮珊:不过马英九现在告的是民进党。

李敖:不管他告谁,他不能出面告。因为你本身除了内乱外患罪以外,别人不能告你的嘛,这个不均等的嘛!所以你不能告,马英九怎么做?马英九应该请出来酷酷嫂,请出来周美青,周美青只要讲个故事,说爱因斯坦当年推出了相对论,全世界只有3个人懂,很难懂。人家问爱因斯坦太太,你懂不懂?他太太也学物理的,你懂不懂?爱因斯坦夫人说我也不懂,可是我懂爱因斯坦。周美青应该说马英九跟组头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

张珮珊:可是我懂马英九。

李敖:我懂马英九,我的马英九不会拿3亿。

陈立宏:你讲完之后,明天周美青就出来了。

张珮珊:对,立刻如法炮制一下。

李敖:我替他解套,重点就跑到周美青身上去了,就这样解了。

陈立宏:刚刚佩芬姐提到王清峰,王清峰她的下台其实是很不愉快的,她也是在报纸上看到长官说他已经同意王清峰的辞呈了,是这样子的情况底下离开的。你说跟外形跟用人的选择。你要看今天盛治仁他的下台,竟然到后来在媒体上被出了一大篇的新闻幕后。说要处理盛治仁辞职是噩梦的一周。这是对党政高层来讲是噩梦的一周,已经是多次暗示,透过媒体明示,到后来是吴敦义亲自讲,不管是明示暗示,这个盛治仁就是不下台,到最后终于点通了,松一口气。我在想说,因为我跟盛治仁没有什么利益的问题。但是基本上我倒觉得一个官员,盛治仁他去做建国百年基金会的执行长,是半路才去接的。本来是他的发言人,也是我们的好朋友蔡诗萍是马英九的发言人。蔡诗萍当执行长到后来是由盛治仁去接,所以盛治仁去做的这个业务,其实是在接续蔡诗萍他过去所做的这些相关的利益分配,或者是相关的案子的执行而已。好,现在出了乱子,当然社会观感不好,马英九骂,吴敦义骂,现在连朱立伦都出来说浪费。没错,大家都认为浪费。但是我只想问,这么一个浪费的事情,难道是一个盛治仁就可以做全部的决定?

张珮珊:马吴真的事先不知道吗?没有审核的机制吗?

郑佩芬:我觉得就是用人唯才,为国举才,盛治仁根本不适合坐那位置。你知道他的好朋友在他在自己的广播节目上说他跟盛治仁好朋友,说这个人根本完全不懂文艺,他也不看文学书,也不看音乐剧,也不看戏剧。

陈立宏:谁让他去做文建会主委的?

郑佩芬:所以我讲他为什么要去做?如果没有那个条件,我可以不做。你想李大师,你认不认为如果一个职位不是你合适的,你可以不做。

张珮珊:那马英九应该辞职啊!

郑佩芬:官员要不要辞职是上面交代,朝代里面太多这种人嘛!唐飞当初愿意走吗?也不愿意走啊!

张珮珊:都被说成大石头,对不对?

陈立宏:盛治仁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台北市政府,而且已经跟台北大学,因为盛治仁本来是东吴大学的教授,后来他去台北市政府任职,后来跟台北大学已经说好了要去台北大学教书。你想想看,私立学校的教授能够到公立学校,其实是在生活福利上当然会提升一级,进步很多。所以你知道对盛治仁来讲,他可以放弃公职,我宁愿去台北大学教书。但偏偏那个时候是被用八人大轿的方式把他请到文建会主委,使他放弃了本来已经说定了台北大学这样子的一个位置。今天突然从八人大轿到后来踢他一脚。刚刚佩芬姐说盛治仁不能做文建会,那是谁推荐他做,谁要他去做,我想这个才是一个关键。

张珮珊:创夏被夹在你们两个中间,他一个很苦瓜无奈的表情。

黄创夏:我的耳朵快炸掉,不过我看到有一个人,对面的李敖大师笑得好开心。因为其实从盛治仁事件到了陈盈助事件里面看通了一个重点,而这个重点宋楚瑜会得利的。马英九对于这些政务官卫生筷哲学,用尽则丢。今天丢掉的时候还给你这么不堪,讲到了多难听,还说我一周多痛苦啊,你都还没点醒。这个东西会对马英九,为什么他的身边的人才越来越凋零,他站出来的连发言人我们都是名字想不出来是谁,这个是马英九的问题。而这样问题会让马英九越来越孤家寡人,选举这是不行的。而蔡英文也是一样,这陈盈助事件或什么,大家慢慢想说你们民进党要拿、要吃,还要杀。所以今天的时候,当你马英九那边的时候,我要利用你的时候,把你讲成是什么一样。此时此刻反而会给宋楚瑜占便宜,宋楚瑜虽然说是求官,但是他照顾后面嘛!

张珮珊:我们是中华民国第一次看到现任的总统要告在野党,马英九也创下了先例。佩芬姐,你怎么是评估它,到底是对马英九加分还是减分?告这个动作。

郑佩芬:如果你要问我,我觉得他应该告,因为他三年来温良恭俭让,当初陈水扁飞扬跋扈,所以大家觉得他形象很好,就选了他。上任以后,他还是温良恭俭让,看起来就无能跟懦弱,还有没出息。但是如果讲他现在拿了3亿,又跟黑道这样挂钩,如果再不讲,尤其在选举当口,当然会受伤。所以我基本上我会赞成,虽然李大师不赞成。

李敖:因为你告人要有告人的相,像我们喜欢告人,告人要告人的造型。我一直骂国民党官的造型都是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的官是兽面兽心。更丑,你懂吧!马英九是个小白脸,那个样子就不能告人的,人家不怕他嘛!

张珮珊:告人还要看长相。陈盈助可不可以告呢?因为陈盈助现在也告了《壹周刊》,说没有拿3亿的事情,这样子就可以把不粘锅洗刷干净吗?

黄创夏:其实陈盈助他告了以后,但是他后面告了以后也是一个动作。其实陈盈助里面在这政治里面最重要的动作是什么?他其实是在告诉民进党适可而止,里面在讲的交情深厚,亲近友人,所以其实陈盈助大概以他在做这种地位的,其实以他来讲他也不喜欢上法院了。所以告了《壹周刊》,但是真正的会不会有后续动作,再次重要是说适可而止。

张珮珊:适可而止,点到为止。因为林瑞图爆料天王不是已经列了一份名单吗?说吃自助餐就是跟陈盈助走得非常近,有拿钱的。蓝绿两边名单其实都有,立宏哥。

陈立宏:陈盈助这样的一个人以前听过,总是听政治人物点到,我们知道有1号这么重要的人物,但是对他相关的状况并不是很了解。经过这一礼拜来,我们得到处赶快打电话去了解,去问这号人物过去有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有这么大的影响。你才发现这个人何止不简单。

张珮珊:人家在嘉义呼风唤雨的。

陈立宏:何止嘉义。

郑佩芬:浊水溪以南是不是?

陈立宏:不止,他是全台湾性的。

张珮珊:听说他的公司光是会计就有30多位,你看财力多庞大。

陈立宏:我告诉你,他的整个影响力都到中国大陆去。当然我只能这样讲,政治需要钱,需要人,陈盈助他的系统两样都有。这就正是蓝绿的政治人物都想去结交他,那绿的里头有没有很多人跟他很熟?有。蓝的里头也有很多人跟他很熟。这也就是马英九为什么2008年选总统之前一个月一定要去看一下陈盈助。2009年9月20号,人在高雄屏东,八八风灾等于是收尾严重的时候,他特别搭空军一号到嘉义来去看陈盈助。但是我必须要这样说,这个1号人士其实他年轻当然有案底。现在他在做什么?因为他钱很多,所以他就做公道伯,他在黑白两道之间,在蓝绿之间其实有纷争,他可以来进行调解纷争这样子的一个角色,所以你可以看得出来,没错在地的绿营人士,你说包括像陈明文跟他关系好不好?好!但是我必须要强调一件事情,这些人都是地方政治人物,包括林瑞图拿出来名单,其实里头的层级也都不是顶高的。

张珮珊:也有人说在陈盈助身上看到当年的曾振农,你要不要帮我们比较一下?

陈立宏:曾振农比较高调,曾振农在他的秾华楼盖好的时候,曾经公开讲我养13只狗。

张珮珊:哈哈哈,这样讲。

陈立宏:你知道那个狗是什么?

郑佩芬:立委立法。

陈立宏:是立法委员,而且这13只狗,他们第一个都是黑色的奔驰,车牌其实号码数字是一样的,所以你看的这个数字你就知道,这就是我阿农的人。今天在嘉义,其实在南台湾,你会发现也有类似的,譬如1122类似像这样的数字的,也就是陈盈助先生的影响力所及。

张珮珊:对,自助餐的常客。

陈立宏:是这样子没错,但是我必须说,这一些人都是属于地方人士,唯一会引起争议,正是因为马英九你是总统,而且马总统过去是以清廉自持,现在也必须要来跟陈盈助这位大哥,他不只是大哥,他是大哥大大大级的这样一个人物,你去跟他单纯请托,我想争议是在这里。

张珮珊:所以再这样咬下去两败俱伤。

郑佩芬:其实我想所谓两败俱伤,就是陈水扁我记得选前也去看过台南的黑社会大组头,当然当时也有批评,可是效果没有这么严重。马英九是因为他形象清廉,可是因为嘉义市黄敏惠可能跟陈盈助太太交情不错,所以去勘灾,我想就是去看。我常常讲蓝的绿的,只要是政治人物,你知道看到选票跟钞票,就像苍蝇看到那种东西一样。

张珮珊:要粘上去。

郑佩芬:对,不管你是黑道白道通通去要,因为要选票,所以其实这种例子蛮多。当然你说总统只有一个,其他都是地方上政治人物,所以地方上政治人物搭上的比较多。就像当初讲到吴敦义跟江钦良,南投的黑社会老大,跟民进党关系也很好,所以都一样,所以蓝绿乌鸦是一样黑的。

张珮珊:我们现场会不会有一只不一样的乌鸦,我们也要选票。李大师,如果现在有人要请你吃自助餐,要赞助你选举经费无上限,接不接受?

李敖:收买我很难的,因为我很有钱。

郑佩芬:可是上次王金平送你200万,你后来是还给他一些相对的礼物。

李敖:我给他一个溥心畬画的钟馗像,那个超过200万,我绝不欠人情。可是我也很狡猾,你送我200万我也收。我退给你,你没面子是吧?我也收。但你注意,李大师是搞政治的高手,只是没搞而已。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很有教育作用。陈仪做台湾行政长官的时候,中央派大员邵毓麟来视察,明察暗访,陈仪就给他一本空白的支票本。什么意思?你自己填你要多少钱。注意,最后邵毓麟走的时候,把这个支票本用了一张,其他的没用,就还给陈仪了。打开一看用来干嘛的?理头发,到理发店理发用了一张。就是我完全不碰你支票本,全部还给你给你没面子。我要消费一张,可是理发的钱算我贪污吗?不算贪污。

陈立宏:现代算贪污了。

张珮珊:已经超过30块了。

李敖:这是搞政治。像以前美国选总统的韩福瑞也是,人家送他3箱啤酒,违反规定太多了,退给人家没有礼貌。当众把3箱啤酒摆在这里,打开一箱,拿出一瓶来,当众喝了一瓶给大家看,其他全部退回。

张珮珊:对,已经够意思了。

李敖:注意这个小动作,台湾搞政治的人太粗糙了,只有一个人很细腻,那个人就姓宋。

张珮珊:李大师说自己很有钱。确实,我从这个角度看他两边口袋鼓鼓的,都是现钞啊!

李敖:我只遗憾的,台湾的现金都是1000元而已,2000元而已,太少了。

张珮珊:不过也有人质疑,最近马政府拼命的在那里放送选钱大利多,316元政策突然之间就加码变1000,还有农民的损害也要加补助50%,总经费可能要用掉200亿。你现在还觉得马英九小气不够大方吗?

李敖:他可以慷别人之慨,也很大方。基本上整个的过程很多地方是该花的钱没有花,是小气。像建国百年活动花了32亿,绝对浪费。为什么?为了证明中华民国建国100年,中华民国已经亡国62年了,怎么还建国100年?就为了这么一个梦,使我们梦碎。

郑佩芬:可是我觉得他如果真的要建国100年也就罢了。你建国100年去找100对新人结婚,那叫做荒唐。

李敖:并且监察院也不能容纳,监察院礼堂也无法容纳100对,王建煊也会失落这样子。

张珮珊:不过不管什么西餐、中餐、自助餐,只要是免费,人家赠送的,恐怕都是有问题。政治人物小心再小心。国民大会下次见!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130《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好,国内的种种选战,很显然现在目光焦点全部都摆在柿子大战上面。因为这样子很多农民有很多柿子大家也去买,也让大家认识了一些柿子。

谷怀萱:真的,我昨天也跑去买了耶!

谢震武:真的吗?一斤多少钱?

谷怀萱:不好意思,付钱的不是我。哈哈,妈妈买的。

谢震武:那就算了。不过其实这次结果后来大家现在才发现,原来柿子不管是水柿、田柿、牛心柿,2块的、4块的、8块的、40块的,不管你怎么讲,最起码农民的生活会不会因此变好一些呢?蓝绿两大阵营现在把目光焦点都摆在这个地方,为什么?因为其实这除了凸显农业政策以外,除了凸显有没有照顾农民以外,更重要一点它是在经济产销上面非常重要一点。而且所有的视听大众,包括所有的观众朋友,包括您,看了新闻以后,你多少也会觉得哪一个阵营里面到底对于民众是不是真的关心到了。所以两大阵营的主帅在今天媒体里面就讲,全部都跑去看柿价到底是怎么样。

谷怀萱:对,都要了解一下。大家要了解这个柿子的价格,所以蓝绿主帅到产地去较劲,有人就说这产地在哪里?在台中东势有很多的柿子。

谢震武:好,其实一直从新竹的新埔以来,一直到台中东势,然后嘉义番路,都有很多的柿子。在这一次大家对台湾又多了解了一点,你知道台湾的柿子是产在哪一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你看到柿子这些,国民党是不是真的觉得柿子这件事情是民进党当初无采工的月历打错了烧到自己。国民党现在又推出了另外一份文宣,直接的打铁趁热就上去了。

谷怀萱:这边是最新的文宣,大家其实在最近会看到什么台湾水果第一等,要感谢所有打拼的台湾水果和台湾农民。

谢震武:好,你手压到的那个是不是柿子?

谷怀萱:没有,我压到香蕉了。

谢震武:OK!这个文宣很显然应该也是要针对,而且它里头还有一些的字,里面就是讲民进党这次也损伤到了农民,民进党会怎么看?民进党一直强调就讲不是在价钱的问题,是在笨蛋,问题是在血本无归。两大阵营在讲柿子,在讲谁照顾人民的同时,对于青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来讲的话,既然加入这个战局,他当然也不会缺席。

谷怀萱:对,他也特别的关心到有关水果的部分。不过最近大家比较关心的是,有记者一问到他有关选民是不是可能转向,宋楚瑜先生就说不要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还是要关心一下人民最关心的事情。

谢震武:好。宋楚瑜听到这个当然心情会不好,因为他也到地方去看了,不管说是农民的一些生活,他也讲了一些。可是大家记者问他的,上一次我们在昨天节目里面不是讲,可能会有4%的挺宋的人,到了最后会不会有可能会转头。宋听到这个,他也讲说其实政府到底在哪里,民众最关心的这些事情,政府是不是真的关心到,如果讲到有的没的这样的说法的时候,也就是所谓的弃保的问题。国民党已经正式开了第一枪,包括苏俊宾,包括黄昭顺都讲了。对于亲民党来讲,对于宋楚瑜来讲,他听到这些,除了觉得不舒服以外,他能够做出什么样回应,告诉所有的支持者他的民调是会往上走吗?因为所有的弃保到最后似乎也依然会发酵。包括昨天在我们的节目里面陈文茜小姐她也讲了,她觉得宋楚瑜到最后是不是要发挥大智慧。那个大智慧是?

谷怀萱:就是希望是不是可以到最后有王建煊模式。

谢震武:OK!但是这个说法算不算是另外一种也在讲弃保?宋楚瑜听到,因为当初还曾经想要找陈文茜小姐去担任他的副手,听到她讲这番话,不晓得宋主席心里会怎么想。但是我知道一点,今天我们节目里面有一位来宾听了心里一定很不爽,他待会一定会有话要直接对陈文茜小姐说,是谁你待会就知道。我们来看VCR。

旁白:柿子大战,蓝绿开打,民进党运来5000斤水柿进行大特卖。同一时间,马英九退出KUSO版月历,讽刺下个月滞销的就是蔡英文。国民党顺柿操作,主帅亲征,马英九前往东势视察柿子价格。苏嘉全临危受命,提前一步关心东势柿农,果价之争蓝绿都想得分。宋楚瑜是否能见机加入三国战场?宋楚瑜正式登记之后,战术大跃进,从被动回应变成主动出击。

宋楚瑜:辩论不要变成是口水的辩论,事实上是从辩论当中发现出来台湾真正未来的政策方向。

旁白:双英泥巴战,宋楚瑜是否能够抢到票,选前倒数林瑞雄大爆他被电磁波监控攻击,这是真的吗?选举内幕李敖精彩解码就看《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好,赶快为你介绍今天现场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先来介绍手势刚刚有这样子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徐国勇!

徐国勇: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立法委员蔡正元!

蔡正元: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谢震武:我们待会聊到弃保这个问题,不过我只要很简单问一下敖之哥,昨天你有听到文茜讲的那段话吗?

李敖:全程看了,并且还写了五页。

谢震武:昨天如果你在节目现场,你大概会对她的话会有很多的意见,对不对?

李敖:不如今天来宰她更好一点。

谢震武:OK,好!我们待会来听听看敖之哥对于文茜昨天所讲的宋楚瑜要有王建煊的那种大智慧的做法,敖之哥有什么看法。不过我们一开始要先看的是国内选战,好像每一波的攻势都已经走到现在是关心农民,而且是因为柿子开始。敖之哥您最近每天看新闻,打开应该都是看到什么牛心柿、水柿、甜柿对不对?

李敖:我很抱歉,我每个星期才看一次报纸,因为我在阳明山看不到报。

谢震武:那你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在讲柿子?

李敖:我知道,都是小题目嘛!

谢震武:可是你看,连两大阵营的主帅还要跑到产地去看柿子的价格到底是多少。然后你会发现,蓝营说买一万公斤,绿营就要买6000公斤,嘉义县政府要买40万斤。大家现在都开始拼了命买,老百姓现在就是这样吗?只是买柿子就是这次选战的主轴。

李敖:现在知道不需要靠买米酒了,买柿子也可以。

谢震武:你觉得这次选战如果打柿子的话对谁会得利?

李敖:各有利弊。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因为各取所需,它本身这个题目是一个很有弹性的题目。

谢震武:如果要讲到柿子的议题,最早丢出来的是民进党。

谷怀萱:民进党一开始就先做无采工月历。

谢震武:国勇,这个算不算烧到自己?因为媒体还有人写说你们现在想办法什么灭火、停损类似这种。

徐国勇:当然他里面提到什么自伤多少,像七伤拳。

谢震武:什么伤敌800,自伤1万,那差很多。

徐国勇:这就更严重了,也有民调就顺势讲说这个民调掉了这样。

谷怀萱:因为现在连蔡主席她都说因为误植这个照片。

徐国勇:这个事实上柿子有没有一斤2块钱的?事实上证明是有。我这里就有资料是水柿的嘉义番路乡24号交给农会的一个价格,你看最高的价格七块钱而已,再来有六块钱的了,两块钱的了。这是它的SIZE,两块钱的21,就是21公分圆周,那个很漂亮的,蛮大的,我们做柿饼的更小。这算是很不错的,价格的确是2块钱,它所占的比例也占的不少。所以大家想一下,柿子的成本大概要8块钱。包括连前面最好的最高等级的去卖也卖7块钱,还是有问题,还是赔钱。在这里一个问题就是像这样子的问题,其实要凸显的是一个产销整个问题,之前的香蕉、芭乐一直下来。当然现在如果在不是产季的时候,当然价格会比较好,它产季的时候大量就跌,这一部分怎么样去产销调节。我想这个政府无能,它没有办法去处理这个事情。当然他现在焦点讲这个照片不对,这个是甜柿,这个不是牛心柿,也不是红柿,也不是水柿,然后都打到这里去。当然最后会伤到什么?打过头也会想,农民很会想。当然现在种红柿的他会跳起来,也许他说受到影响。不过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民进党说水柿一斤2块钱,会影响甜柿吗?我们就开始从今天讲,甜柿一斤500块,它就可以卖300吗?就可以卖200吗?就可以卖得到这个价钱吗?所以其实用它只是在一个防御。不过国民党这次的防御是主帅亲征,所以看起来整个的防御……

谢震武:防御强度很强。

徐国勇:对,这个强度而且还可以转成攻。

谢震武:而且顺势推出刚才我们讲水果的广告。

徐国勇:所以也不得不承认国民党这一次的由防守攻做的是成功的。不过成功农民最后还是会思虑了,到底他整年下来以后就像马英九说农民农家的收入一定要让你年收入100万以上,可事实上现在还倒退,还倒退很多,你年收入反而跟以前比起来减少14万多。大家去想一下,说你真的赚到钱了吗?

谢震武:如果真的这样讲的话,佩芬姐,国民党这仗打的算漂亮吗?

郑佩芬:你知道我看到这两党在打柿子,我觉得两党都很蠢,你知道吗?因为柿子只不过是这个季节正好当在那边,大家都吃过柿子,我想我吃过日本的、北京的,我很喜欢吃柿子。那个柿子价钱本来就有很多种,昨天还有人讲到荔枝出来也有,7斤100块的也有,但是也有很贵的,像玉荷包那种。我觉得打那个东西都很蠢。但是你国民党今天为什么从本来南部所有的票都是国民党的农业票,民进党当年是打议题,国民党只要一碰到民进党丢出议题来,就溃不成军。所以北部的县市当年都是绿军攻下过的地方,包括新北市,包括新竹市、新竹县,包括台中市、台中县,包括彰化县,包括桃园,都是民进党打下来的天下,宜兰更不用讲。那今天为什么会倒过来?国民党难道在南部农业没有功劳吗?所谓行销,早年就有很好的行销制度。

谢震武:讲到这一段,应该讲这几年讨论到农业的、农民的什么事的时候,对国民党好像都不是会得分的一个项目。就拿今年讲好了,从湿谷、香蕉,当初在7月、8月讲这些议题的时候,感觉上国民党都不是得分的。

郑佩芬:那是因为现在的政治人物忘本,要不然就是不读书。

谢震武:对,可是你看现在打到这个,突然发现我不知道蔡委员,你们是突然从这个议题上面突然醒了吗?突然在这次讲到农民的柿子或什么的时候,感觉上你们好像突然活过来了。

蔡正元:这个要从两个角度来看。第一个,刚才国勇兄有提到产销政策,我们在制定产销政策考虑的不会是边际价格或者超高的价格,一定考虑是农产品的平均价格。因为平均价格才是你政策的指标。你怎么挑一个什么最底下价格或最高的价格做指标,那个就是政策制定者胡搞才会这样搞。第二个,要看平均的交易量,这是制定所谓产销政策的根本。我们发现了台湾的农产品,它有个特色,它的特色,当你整年度都没有台风的时候,它产量会突然间暴增。我问过台北农产品市场它们的统计数字,它说只要你台风不来,产量它可能暴增5%-10%,但是一下子涌出来之后,它价格就可能会跌到20%-30%。换句话,用经济学来讲,它的价格弹性是大于1的,数量超过价格。因为台风来不来不是你所能够控制的,因为农民都会预估一年大概有几个台风,我会损失多少,所以种的量一定会超过台风的供给量。可是在这种老天爷不可变的因素底下,我们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来处理?我不否认一点的是产销政策从蒋经国时代到李登辉时代,到什么东西,老是要去面对这些不可测的因素,没有一个百分之百成功的方法,所以只能采取很多的补贴政策来处理这个问题。没关系,产销政策有很多专业的,不是我们的政治人物说过两句就知道产销政策是什么。最重要是你在打选战,在玩政治的时候,有没有刻意利用农民这些议题来做你打选战的?

谢震武:你觉得民进党在刻意利用农民。

蔡正元:一定会的,政治人物无所不利用,打选战无所不用其极,这是常见的事情。可是问题来讲是说你有没有恶意造假,你有没有恶意去产生一些政策反而去伤害到农民。今天为什么农民种柿子会对民进党生气?明明平均价格就不是2块钱,你故意把它登出那么漂亮的柿子,然后说两块钱,当然会引起消费者说我想要吃柿子,奇怪,我家买的怎么是15块20块,为什么你两块钱都买得到?所以才会产生很多人来讲说我们跟民进党团购你图片上那种柿子,我买200万斤,一斤2块钱,你给我出货,你们出不来。因为他没有平均交易量,他也没有平均价格,他当然出不来。所以这个时候就让农民觉得你民进党来跟我谈农业政策,不过是在利用我,你并不是真的在关心我。你有没有提过别的政策?没有。你只是骂马英九无能。以同样的标准,陈水扁当总统时代有没有类似产销失衡的状况?有啊!李登辉有没有?有。如果中华民国历代总统都是无能,那你蔡英文也懂不到哪里去。

谢震武:如果都是这个样,我记得上一次我们也曾经问过宋楚瑜,因为他既然要参选,包括这次你说发生柿子事情的时候,他也主动跳出来讲柿子的事情,政府到底在哪里?我记得好像是在我们节目里面专访的时候,他有讲过菲律宾什么芒果干,他说难道我们台湾的政治人物难道不能够像人家一样先想到这些吗?敖之哥我问一下,其实我也听过有其他人讲,宋楚瑜主席把自己讲的在位的时候,省长的时候什么都弄得那么好,难道他不碰天灾吗?他不碰人祸吗?他不碰到也有滞销也有什么的时候吗?那个时候为什么他讲的难道都不会出现这些状况吗?现在人家出现这个状况就被他骂成这样。

李敖:除了温绅以外,你们都疯了。为什么疯了?花时间谈这么小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小问题?看看这个广告,2000年3月12号,换句话说是几乎12年前的一个广告。说得很清楚,李登辉主政时代12年,中华电信释股,台湾给了五家集团,香港部分由连战的儿子负责摩根斯坦利,后来股出去了,当时中华电信的股,如果是给台湾人民的话,每个人分5万块钱。到现在12年涨了多少?可以买多少柿子?柿子挑便宜的捏,挑贵的捏都没关系,人民有钱了,管你什么水果,根本解决了。李登辉主政12年,把中华电信释股,金鸡母放掉了。然后陈水扁又主政8年,二次金改我上次算过了,否则的话把这钱追回来,每个人可以分到14万4。加上刚才的5万块钱,每个人分到20万了,买什么柿子都可以吃。关键在这个地方,你们谈这个问题都是小问题。这是拥护宋楚瑜的,可是这个广告当时登的时候是由台北市跨世纪国家政策研究会登的,所以他算的很仔细这个钱。

谢震武:宋楚瑜那时候是打这一块。

李敖:我就跟你讲,到现在宋楚瑜都没打出来。宋楚瑜现在抢救自己的方法告诉大家,我当政了,每个人分144000,中华电信股追回来,每个人搞不好分到30万了。

谢震武:那是您说的嘛!

李敖:我说的,宋应该鹦鹉学舌,学我说的。因为这个大家一听知道,我们可以有这么多钱,这个钱有来源的,没有消减军购,可是我们可以有来源,很合理嘛!二次金改现在证实了为什么好的银行给坏的银行,大的银行给小的银行,公家银行给私立银行?原因就是陈水扁拿了红包,这个事证实了。可是陈水扁犯了法,这个契约还存在,仍旧还在财团手里。所以我说我们要追回来,宋楚瑜政见是说,我要负责把这钱追回来。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现在要参选的人,每个都要讲一句话,人民的小事就是我的大事了,就是你再小的事都是我眼中这么大的事,更何况你说柿子的价钱。虽然就是大家买了一个水果,每个人都喜欢吃,可是问题它就是一个农民,你像他辛苦了一整年,他就靠这一季柿子的收成。所以为什么讲不管价格的登法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收益,或是这个过程当中政府有没有照顾到他,这对他来讲,他的声音总是会影响到社会大众的观感。所以农民如果起来抗议或发出什么声音,一般投票老百姓就觉得你政府为什么不照顾人家,或你在野党为什么要讲这些?这个就是大事了吧?

李敖:是大事,可是你给出来205亿老农津贴。现在我可以搞多少?我可以搞出创造出3000亿来,大家分嘛!

谢震武:说军购的那部分。

李敖:军购不碰,军购碰了说不爱台湾,光把这查出来拿去的土地,拿去的这个钱就可以追回来。我有3000亿,我们可以做多少事情?农民来分嘛!所以就不会为了柿子,今年是拜台风没来,台风来了之后,柿子情况可能就又不一样了。我们人民有钱,要藏富于民。

郑佩芬:我发现李敖大师真的果然是宋楚瑜的最死党。因为主持人问你柿子,你把它转移焦点。

李敖:我跟你讲,李登辉掌舵的时候,国民党亏了517亿。宋楚瑜敢不敢要这个钱?

郑佩芬:对,这就是我要讲的,宋楚瑜说他要二次宁静革命,把那个列进去。

李敖:宋楚瑜未必敢追这个钱。

郑佩芬:宋楚瑜绝对不敢追。

谢震武:那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挺他?

李敖:我们逼他追。我告诉你,为什么不碰党产?党产多少钱都不见了,这是当时台北市南京西路一块地,连战爸爸拿到的一块地,说是跟日本人买来的,可是当时日本人遣送了,他的土地不能买,然后跟国有财产局买的。到国有财产局手里面,经过了一个月零18天,公家财产变成连家财产了到今天。我请问,你要不要追连战?你怎么有钱的?

郑佩芬:我讲过,那笔就是罗姓经理的事情,慢慢追。

李敖:什么慢慢追,快快追。

郑佩芬:你刚刚把焦点转移。我为什么说你转移焦点?因为宋楚瑜为什么不提柿子?国民党时代的农渔业的研发蔬菜中心,水产试验所是廖一久,蔬菜中心就是沈宗翰、蒋彦士,还有后来的李登辉。国民党在农渔业的那些贡献宋楚瑜没有份的。所以你要说他今天要打,我觉得跟他没关系。事实上他当省长的时候也有滞销的情况,农民也是苦哈哈,要不然为什么本来民进党在北部怎么转到南部的农业去?

谢震武:可是你换一个角度讲,温绅哥我请问一下,如果你说照顾农民,我虽然不愿意用这样字眼,可是长期以来我觉得因为农民在台湾的经济状况上来看,某种程度他算是比较弱势了。所以你要说照顾农民,民进党最擅长打照顾农民这一块,感觉上就是在照顾弱势了。温绅哥可不可以这样讲?所以对国民党来说,每次碰到农业议题的时候,我也不懂为什么,好像感觉上他们比较失分的一个项目,怎么会搞成这样?

温绅:最主要文宣有点出错,文宣如果成功当然会加分,你文宣只是一张照片,就像蔡英文她也提到她很遗憾,她也道歉说那张照片放错了,因为柿子不是像斯斯有两种,柿子有三种,这水柿、甜柿,还有一种比较外销的红柿。所以当年轻人搞文宣的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放错一张照片,他没想到引发这么大的风暴。因为选战本来就这样针锋相对。我记得过去早期福特汽车在台湾推广告,他半版广告只用错一行字,logo写错。他说买二手车像娶了离婚的老婆,那不得了,妇女团体马上去包围福特汽车抗议。二手车怎么会连接到娶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一样?所以这文宣很重要,因为可能福特的公关当然不是李涛时代,李涛以前的,可能没有娶过离过婚的女人,所以他才会这样做logo。所以这一次民进党的文宣,我觉得他就犯了一个吃米不知道米价。你随便去问一下柿子,这个市场只要去问,因为柿子其实最有名的是我们新竹县的新埔,你刚有提到,新埔常常会产销过量……

李敖:刚才还夸你,你也谈柿子谈个不停。

温绅:我现在是谈解决之道,因为新竹新埔的柿子产能过量的时候,它会怎样?它会把它风干做柿子饼。所以您刚刚提到宋楚瑜提到菲律宾有芒果干,新埔就有柿干,新竹市再把它衍生叫柿饼,变成是新竹的伴手礼,非常有名。所以你把它烘干以后,就像芒果干一样,你就可以外销,检验什么过程都可以。其实讲这个方面,台中其实你看外销到大陆,最近才开始出货,这个是相当贵的。所以我是觉得民进党这一次当然是因为文宣踢到铁板。他们是想要把议题引到像陈其迈讲的,其实他们自己是搞错了,就是他是要强调说,为什么马英九总统在竞选的时候,答应农民的全年收入能够破100万,可是到去年是885000,前年是937000,反而跌了。所以意思今年你要让他们达到百万大关,不太可能,他们是想要凸显这个。所以用这个通通无采工,就是做白工。但是柿子要捡软的吃了。

谢震武:温绅哥刚提到报纸上面民进党本来要打的是果贱伤农,抨击马政府无能。可是你刚刚也用了另外一个照片说大陆要买摩天岭甜柿,所以我记得是在我们的节目里面,敖之哥,宋楚瑜主席曾经在节目里面骂过很重的一句话,说马办不如台办。讲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那时候好像台湾也是香蕉问题,说人家大陆都已经来这个地方,台湾采买了多少,为什么我们的中央政府还不去做?可是如果看温绅哥刚刚拿的那些照片来看,就表示马政府还是在做这些事,大陆也来买柿子,香蕉人家也来买了,也就是农民的生活他们也照顾到了,不像宋主席讲的这个样子,或是民进党抨击成这样,你有什么看法?

李敖:宋主席讲的是本,马政府追逐的是末,舍本逐末,这种临时买或者勾结共匪来买,这个是小儿科,根本的问题要面对。

谢震武:所以马政府没有真的从根解决掉问题?

李敖:基本上还是老话藏富于民,藏富于农。现在不能藏富于农了,农人赔得不得了,活不下去,要卖农舍。现在农舍受了打击,可是严格说起来,卖农舍、搞农地是错误的,因为台湾本身稻米自足的局面会破坏掉,那是很危险的。所以我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从李登辉到陈水扁时代到流到财团手里的钱,要把它追回来。陈水扁当政4年,大家就查出来了,就损失了3305亿,要追回来。当政8年多少钱可以追回来,这都是到财团手里去的钱。所以我说这才是本,有本之后分给农民,农民自然就不发生这种问题了。香蕉也不要卖给共匪了,能卖几个香蕉?

谢震武:好,蔡委员。

蔡正元:刚才主持人有提到一个所谓菲律宾的芒果干,我今天早上看到新闻有提到这个话题,特别打电话到菲律宾代表处去查一下相关资料。即使菲律宾有芒果干,菲律宾芒果的波动幅度远比他的任何一种水果都大。

谢震武:还是有这个问题。

蔡正元:有这个问题,而且更严重,只是因为他们有时候量实在太大了,而且菲律宾的交通不方便,运到别的地方去做芒果干,去给其他地方的人民吃,反正比运送新鲜的芒果来的方便。因为他有很多山区很多地方,也因此衍生它芒果干的加工出口的事业。但是因为变成干的话,除非像品质很好,在中国大陆都有很好的外销市场的。在我们台湾的内需市场没有那么大,对那种水果干的内需市场并不大,因为台湾人本质上喜欢吃新鲜的水果,比较不喜欢吃这种加工过的。

谢震武:蔡委员,所以你意思说其实宋主席没有搞清楚所有的问题。

蔡正元:我没说他没有搞清楚,我是互相切磋,我特别查证了一下。所以菲律宾模式行不行,大陆的市场模式刚才提到,因为运送水果最大的目的你不能太远,你只能运到日本,比较有钱的是日本,你卖到菲律宾到廉价就不划算了。那只能卖到中国大陆或者韩国,韩国不太买我们东西,或卖到日本去。所以以前香蕉输日本的时候卖得很好,现在变成我们的东西卖中国大陆。如果把中国大陆市场打开,对我们农民是一个很好的保障,不管是虱目鱼,不管什么农产品。话又说回来,打开中国大陆市场,当然要跟中国大陆市场有一个比较好的相处的方式。那相处的方式不就是刚才我们李大师所骂的连战,一直到马英九的时候开创出来的一个两岸比较和缓的局面。

谢震武:刚才他说那是舍本,他就觉得那个只是末,临时买一买东西,人家要买不买,你要受制于人。

蔡正元:我学识比较浅薄,大师讲了几个案子,我没有深入了解,所以我没办法提出来讨论。但我同意大师讲说,如果政府能够从别的地方拿到更多的钱,把钱拿来补贴给农民,因为全世界毫无例外的农业产销失衡,我问过各国,包括日本一样,农业产销最好的有效的方式就是政府补贴,已经找不到别的方式了。

徐国勇:其实政府如何在产销里面把这农产品附加价值把它提高是很重要。你看最近我们柿子正在闹的时候,我就吃了一个柿饼日本来的,一个日本人送我的。其实我本来不知道是柿饼,它包的很漂亮的一个东西,我一直拆,拆开以后发现是一个柿饼,结果里面塞麻糬,麻糬里面还包了一些馅。

郑佩芬:它叫菓子。

徐国勇:加工的一种。所以如果把这个拿来,你看它一个卖多少钱。我问日本人说这个多少钱?200块台币,不是日币,就这么贵。当然它包装得非常漂亮,他们说这个在日本销路非常好。所以我在想说,其实很多东西这个产销的问题,单单看这个,你看附加价值提高到多少倍都很成功,加工过以后,再加上一些创意,再取一个很好的名字。所以我想说,像这一次柿子的问题,我们凸显的它是真正产销的问题。你看我们的牛心柿,就是水柿,有多少是新竹跟嘉义买来加工的,今天如果没有新竹,再去把嘉义买来再加工成柿饼,客家乡亲的柿饼,不是更惨吗?所以你看今天早上民进党也拿了很多水柿出来卖,一袋50块,的确是一斤2块钱,这是产地的收购价格,跟农民的收购价格,就是这么便宜。所以今天政府要怎么去做,怎么去处理这个问题,这要头脑吗?不是像陈武熊手一挥,没有这个事情,如果2块钱,我不就要下台三次。讲这种话,这不是一个主委应该讲的话,对不对?所以我是觉得这一部分里面……

谢震武:应该这样讲,现在到底柿子一斤是不是两块钱,什么品种几块钱?说实话我觉得老百姓已经会有点困惑。为什么?因为每个阵营有人就去找两块给你看,有人就去找40块给你看。结果搞不清楚那个柿子价钱。

郑佩芬:所以我说现在民进党以前打的是议题,现在打的是那种战术支微末节,比如去割喉割到断,去拔桩,去打柿子两块,民进党以前不是打这种仗。刚刚讲到水果,其实日本人做的柿饼,没错,日本的柿子一颗至少100块以上。但是台湾的柿饼我前天晚上才在一个餐会上面吃到,三种不同的柿饼,真的很好吃,有一种是橘色的,有一种是比较暗一点,另外一种是深色的,每种味道都不一样。前一阵子还介绍过陈年柿饼,外面有白白的霜。其实过去我们行销凤梨酥,其实以后把伴手礼换成这个也是一个很好的,不是没有做。我记得早年的时候台湾有荔枝,但是真正荔枝产的最好的是广东,以前杨贵妃吃的那种。广东也很烦恼,因为荔枝不能放很久,所以他们就一直想要来台湾偷技术。说台湾的荔枝为什么可以存放那么久,它是用什么方式,一直想要来骗台湾的技术。因为它的荔枝一个礼拜以后就黑掉了。你在美国买的荔枝都是黑的,一颗2毛5美金,就10块钱,也有人真的去买3颗来吃,我就在看纽约街头这样卖。所以那种东西每一个地方都会面临,看你怎么面对。

谢震武:当然刚讲说广东,一般我们台湾最好的是玉荷包,大陆是妃子笑。就是那个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那真的是非常棒。讲柿子说实话,我在20年前到日本去出差。我在日本,如果你到新宿去,它有一个叫百果园,那个店大概台湾人大概都会到那里去看。我记得20年前,那个时候我们台湾的柿子,平良心讲我觉得是我们台湾的柿子,也许在那种品种上面不见得比日本。为什么?我在台湾土生土长,台湾的水果一级棒。可是我看到一个日本的柿子,它像小炮弹的感觉,是尖的,圆的,长形的,好漂亮。那个柿子我竟然买了以后我舍不得吃。

谷怀萱:你就放到坏掉了啊!

谢震武:因为很贵。

谷怀萱:多少钱?

谢震武:我忘了,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其实那时候我的收入我觉得也还OK了。我在电视台工作,那时候在台视,我就把那个柿子买回来以后给我娘,我讲说这个柿子超赞。

谷怀萱:结果你妈妈也看着不敢吃。

谢震武:没有,结果我们一起吃了。可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再回头看我们台湾的柿子,我相信我们台湾柿子不管品种或各方面,口感各方面一定比日本柿子还好。我觉得我们的柿子还可以外销出去。可是这次是凸显大家变成来讲农业政策或者什么大家突然回头想,从前一阵子一直打到现在柿子这样的一个议题。我最后想要问这样的一个柿子的议题,敖之哥,你刚一开始就讲这是个小事,这个小事你觉得会不会还一直在这样打?因为这个礼拜六是总统大选第一次辩论,如果大家讲到之后还在讲柿子的问题。

李敖:如果没有新的题目就纠缠不清,还是柿子。我累死了,我们来换个题目。

谷怀萱:刚刚大师还偷笑,哈哈!

李敖:英文大写A,小写a,这小写再写大了,它还是小写嘛!这b也是,你小写字体怎么写,这么大它也是小写。谈柿子就是这个结果,它是小事情,你拼命谈个不停,还是小问题。为什么呢?舍本逐末,我们要解决真的问题。台湾的问题在哪里?农民穷。为什么穷?要使他有钱,藏富于民,这点做不到,今天谈柿子,明天谈别的,都是舍本逐末。所以今天我觉得涉及总统问题,要位阶要高,就谈到舍本逐末。

谢震武:好,我们刚刚讲包括农民、渔民这一类。在前一阵不是有一个议题说大陆有来收购我们的虱目鱼,很多这一类议题。温绅哥,其实农民、渔民这些在未来这场选战我刚刚就讲,这个议题可以止住吗?农民的问题解决了吗?还是接下来大家又要不知道哪一个阵营又丢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大家就跟着再到另外一个议题去了?

温绅:提到虱目鱼之前,我补充一下芒果,台湾台南的爱玉芒果外销日本,那是炙手可热,一粒可以卖到6000日币。

徐国勇:爱文,不是爱玉。

谢震武:一粒6000日币?

徐国勇:特级品。

温绅:而且抢购。所以在台湾可能我们觉得芒果很便宜,但其实在台湾古今谈里面,以前叫蓬莱酱。你看我们祖先对于芒果,它都会把它做成芒果酱,这清朝时候。所以什么草莓酱、芒果酱,你看这蓬莱酱,现在就好像都完全没有听过了。虱目鱼刚刚你提到,其实也是台南一带,算是特产。刚好最近有一个杂志提到阿共银弹虱目鱼,他做了一个专辑,他追踪了400多天,从下单做契作做到收成。它这个标题我觉得写得很好,很矛盾。因为台南县学甲这一个卖虱目鱼的地方是深绿板块,所以你要跟中国做生意。但是你的心还是挺民进党的,所以有一些矛盾存在。当然这是ECFA启动之后,听说是一共18项顶尖的,最亮丽的成绩就是虱目鱼,539项所谓的早收清单,虱目鱼拔得头筹。虱目鱼其实是只有台南人会吃,其他台南人以外的我想大概吃虱目鱼吃得很辛苦,所以阿陆怎么吃我也搞不懂。

谢震武:OK,除了这个以外,为什么这一次在节目里面我们常跟大家聊,只要双英一大战,宋就不知道在哪里。

谷怀萱:就容易被边缘化,因为他的话题就会变得好小一个板块。

谢震武:可是这一次讲到柿子这个事情,宋楚瑜有点化被动为主动,他也提了一些这事。为什么我觉得他一定要这样提?因为这个礼拜要第一次总统大选辩论,再来离总统大选剩下不到七个礼拜,四十几天的时间,扣掉最后十天不能做民调,剩下三十几天的时间,如果宋楚瑜的民调还是维持在10%类似这样的数字,难怪国民党会开始提弃保。包括你说苏俊宾开第一枪,黄昭顺、郝柏村全部都提了。这个时候我就讲昨天晚上在节目里面的时候,文茜在节目里面提到的那个感觉,说宋楚瑜是不是应该要考虑像王建煊的大智慧,当然讲马英九也应该有大智慧,讲到类似这种。敖之哥,你刚一开始就讲说你有听,你听的感觉是?

李敖:一边听,还写了五页的记录,我觉得陈文茜很糊涂。

谢震武:你要不要对着镜头跟她说?

李敖:我看你比较快乐!

谢震武:哈哈!为什么?

李敖:女人的两件事是很糊涂的,一般再聪明的女人,一碰到爱情就糊涂做错事。第二个问题就碰到选举也会糊涂,也做错事,陈文茜也不例外。她最糊涂一点就是昨天发那个问题,我们都谈到说鼓动宋楚瑜最后是弃宋保马这样子。陈文茜不是,昨天很严重了,他是宋弃保马,叫宋楚瑜本人主动了,你学王建煊。

谢震武:宋楚瑜主动弃自己,然后去保马。

李敖:自己弃自己,所以就更严重了。所以我觉得陈文茜糊涂在这个地方,棄字怎么写?

谷怀萱:这是古字吗?

李敖:弃字,一个世界的世,然后一个木字,是错的。这个字大家都写错了!这个才是对的,不是世界的世字,是123连过去。为什么?因为在甲骨文里面,什么意思?一个小孩子的头戴个帽子,放在畚斗里面,我们在北方用的那个。两个手拿着这个畚斗,放在小孩子头,干什么?淹死他,解决人口问题。

谢震武:就是生出来养不了。

李敖:没有避孕器,生出来尤其女孩子要把她淹死,淹死的时候是这个动作。中国人为了消灭人口的压力,专门有一个字叫做棄,象形文字变出来的。这个字有3000年历史,表示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棄是这么来的。好了!弃宋保马,本来这个问题已经是一路跟着宋楚瑜跑,你怎么都不对,连署人数不够,一路唱衰他,是不是?然后我们郑小妹还说最后宋楚瑜回归老国民党,还要回来。这个念头一直追着他。到陈文茜出现,非常可恶的,她说宋弃保马。怎么可以这样子!陈文茜怎么可以这样糊涂!昨天的节目里面出现了,陈文茜保马的意思是宋最后等于自我阉割,把我的政见交给马英九,请你执行。

谢震武:然后你们大家会投我的政党票。

李敖:怎么可以这样子!叫宋楚瑜学王建煊捡狗屎是不是?怎么可以这样子?你有你的政见,如果马英九可信,今天宋楚瑜不会伤心泪尽。马英九不可信,可是陈文茜说马英九最后得到历史的制裁。再用4年在给他历史制裁,拿我们人民当什么?当白老鼠啊!他接受历史制裁了,我们又耽误了4年,我们做白老鼠啊!所以陈文茜这个论断绝对是错误的,荒谬的,并且是非常不公道的。好比她昨天替连战解释,本来说民进党说他有两百亿的地……

谢震武:两万坪的地,结果后来发现点错小数点。

李敖:200坪地是吧?刚才我举个例子,200坪地怎么样?南京西路这块地现在怎么样?日本人卖给他不可能,日本人走了。国有财产地经过了一个月零18天,政府财产就卖给连战了。怎么可以卖给连战?

郑佩芬:卖给连震东。

李敖:连连震东,连震东后来给了连战就这样子。为什么不追查?到今天为止,陈文茜还为连家护航。怎么来的?因为当年陈文茜受连战的委托或者是勾结,替国民党操盘搞选举,还拿了钱,最后崩了盘。为什么?最后陈文茜说要开放一个路子给陈水扁公投,那个路线就是公投,紧急事变公投。结果陈文茜说陈水扁不敢玩,陈水扁就玩给你看,就是防御性公投提出来,证明陈文茜判断是一塌糊涂。马英九跟她搞翻那一次,马英九从中央党部出来,否认陈文茜可以替国民党讲话。

谢震武:结果他们俩这样搞翻,那为什么陈文茜还要主张这个样子感觉上是选情对马有利呢?如果他们俩是搞翻的,而且她在上个礼拜在节目里头,为了梦想家的事情K马K得很惨。

李敖:所以我才怀疑这里面有连战介入。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给北京看嘛!北京属意马英九,连战就捧马英九嘛!

谢震武:那跟文茜的关系是?

郑佩芬:他的意思是文茜帮连战讲话。

谢震武:你可以打电话问文茜。

李敖:我从来不问好朋友不主动告诉你的事情,可是我会公开揭发这个事情。我非常不高兴,昨天写午夜笔记也一边写一边光火。

郑佩芬:我的办法跟李大师稍稍有点不同。我觉得陈文茜不了解李敖对国民党的恨,还有宋楚瑜对国民党的怨,我觉得陈文茜不是那么了解。你知道我那天跟李大师聊了一下以后,我回去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李大师恨国民党,我觉得情有可钟,因为他被国民党抓去坐了5年的黑牢。但是你也不能否认,因为你一路骂国民党,让你在文坛红了50年,树立你大师的地位,对不对?你看他表情,哈哈哈!

谢震武:他是在想,我怎么会是因为骂国民党?

李敖:我不骂他,我照样可以树立我的地位。

郑佩芬:但是宋楚瑜恨国民党跟他又不一样,宋楚瑜是就像李大师说的,他从1998年冻省以后,等于一个能干的人投闲置散11年,最好的岁月。你那天看到陈万水姐姐出来的时候那个样子,你就想当年他们俩夫妇的风光,夫唱妇随的感觉。所以他对国民党的怨恨,但是我觉得陈文茜可能不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李敖:小妹,我打断你的话,证明了宋楚瑜非常有政治人格。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为什么他得罪李登辉?为了冻省。他坚持省不能冻,李登辉要冻省,交恶。

郑佩芬:不过他也原谅李登辉了,不是和好了吗?

李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宋楚瑜真的有政治人格,反对冻省,冻省说省下了3000亿钱,钱呢?每年有3000亿哪里去了?不见了,根本没省下钱。

谢震武:敖之哥,换一个角度看他反对冻省一个是您刚刚讲的有政治高度跟政治人格,另外一个角度是如果我坐在那个位置,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冻掉,你把我冻掉,我下一个位置会在哪里?而且总统大位也不见得会是我啊!

李敖:他做行政院长,他不反对,省政府他省主席下来,省长下来,他做行政院长。

郑佩芬:没有,我觉得我上次就有讲过,李登辉在任内12年,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宋楚瑜坐那位置。这就是我觉得宋楚瑜到后来他的怨,像萧万长等于是他的后进都已经坐到那位置。所以事实上李登辉真的没有要考虑过他。

谢震武:我觉得昨天在讲所谓弃保的时候,因为在这里头,三国之间一论战,那宋楚瑜的票,当然我想这一段宋楚瑜听了一定会觉得说为什么我的票就要流你,为什么不是你们都会流到我这个地方来?可是包括陈文茜在讲这些的时候,她都是直接讲的意思,如果蔡英文有对两岸之间能够塑造出两岸之间是比较平和或什么,当然也有另外一个考量,但是感觉上比较不是这样。所以她觉得宋主席应该有那样的大智慧,在最后要考虑是不是就要用王建煊模式。

徐国勇:宋楚瑜的想法是马英九要有大智慧,你的民调一直掉,掉到都已经被蔡英文超过了,你就应该要退出来,让我来,我才有办法跟民进党打,大智慧那就换句话讲,宋楚瑜是有大智慧,他知道会输,所以他跳出来叫大家赶快弃马保宋。我觉得宋楚瑜应该是这个想法。

郑佩芬:这是民进党的想法。

徐国勇:这是宋楚瑜的想法,看出来很清楚,而且走的路都是这样子,会不会这样走?

谢震武:可是他怎么走呢?因为你总要把民调,除了你说马的民调会往下走,也要宋的民调往上走。

徐国勇:现在就是说到最后,宋楚瑜他一再的讲这一些的时候,他有很多他的数据来讲这个民调是不准的,尤其2000年的民调,他是吃过这个亏。2004年又有什么废票联盟,他一直在想,这都谁搞的。所以整个这样过来看,最后弃谁保谁,这个是另外一个议题。另外一个我要从法律层次来讲,既然他是可以都登记参选,为什么要弃他保他?不是不平等吗?这个是平等吗?这个没有平等精神,也没有自由精神。所以人民还要含血含泪,最终还要含恨,奇怪,都已经恨了,还要含,为什么含恨呢?李敖最恨国民党,跳出来就干他了,对不对?就写文章骂他了。为什么要含恨?如果含恨的话,李敖今天不会成一代大师。

李敖:我恨你就把你干掉,为什么要选你?像张麟征这种糊涂。

徐国勇:所以不可以含恨嘛!含泪、含血勉强,怎么可以含恨呢?

谢震武:国勇他们一直没有办法了解,为什么含血、含泪、含恨,然后还是要做这样的选择。包括其实文茜对于马总统在处理这些事情上面,她有很多的微词,说实话。

蔡正元:所谓含泪含恨是一位张教授写的,是一个说法,但是并不是每一个都说,你要讲平均价格,不要讲边际价。我想一定民进党里面也有人讲,怎么会是蔡英文?我挺苏贞昌,我投蔡英文要含泪含恨,都有可能。所以这是政治上的常态。不过刚才我对李大师的看法很崇敬,他讲说女人在选举变糊涂。蔡英文是有时候变糊涂。

李敖:黄姗姗例外。

蔡正元:我要说明一下,其实男人在选举里面也可能会变得很糊涂。

谢震武:你这样讲完,我们就不会被女性团体骂。

蔡正元:我现在只是把对李大师的话引申一下,都有可能变糊涂,因为选举本身就是一个消息非常混乱的。选举当然刚才国勇兄要有大智慧,不过往往越容易糊涂的地方,越难得看到什么大智慧。我们谈的民调,我承认宋先生讲的话,民调是统计数字说误差3%,可现实上你是要考察很多人的民调数字跟得票率差距经常超过10%。所以证明一点,就是民调有时候误差会超过10%,那到底会发生在谁的身上,因为可能差3%,差4%到10%都有可能,会发生在谁的身上。你只要看说看好度来看,就很容易知道误差发生在什么地方。因为现在现实的问题就是看好度第一名是谁。今晚国勇兄把马英九骂得狗血喷头,马英九看好度还是第一名。

徐国勇:未来事件交易所他已经在后面了。

蔡正元:未来事件交易所是大家上去按的,不是民调,不是随机分布的。你如果有几次电脑都要多按几次,你就第一名了。

徐国勇:那个是有机制的,不可能让你多按几次。

蔡正元:那没什么机制,因为那个不是固定IP的,不准的。今天看好度蔡英文还在后面,刚才国勇兄讲说马英九已经落后蔡英文,是有几个民调好像被推估落后,并不是从来。但是民调数字从来没有落后。

谢震武:原始数字没有。

蔡正元:推估是落后,可是现在又拉开了,这两天不是又拉开了。所以政治人物有时候会随着民调是不是起伏,心情的智慧变得有高有低了,有时候变得糊涂也不糊涂,但这个不是重点。重点说我们今天要告诉选民,我要选总统,要根据哪几个标准来选。第一个,当然选比较可能当选的,很少人说只走意识形态,或只属于中向,中东人家有些宗教教派我都认教主,我管你是谁对不对,管他会不会上不重要,我认你教主。有时候普遍的选民来讲,比较没有这种宗教情怀。

谢震武:票投出去,希望最后他是一个有用的感觉。

蔡正元:对,这个就是所谓民调排在第三名最吃亏的地方。

李敖:对不起,我觉得他讲的太啰嗦了。讲这个趋势,选宋楚瑜就是……

谷怀萱:四张扑克牌A。

李敖:扑克牌就错了,扑克对的,打扑克对的,因为扑克本身就是牌的意思,如果我们说扑克牌就变成扑克牌牌。我们说沙皇一样,沙本身就是皇帝,我们说沙皇就是皇帝皇。查理曼大帝,本来就是大皇帝,就是大皇帝大皇帝,就重复了,一个细节。选宋楚瑜最好,一切问题解决了,如果宋楚瑜不当选,让蔡英文当选又怎么样?有什么好处告诉你,使共匪紧张,共匪以为台湾政策只要摆脱这些国民党烂官僚,什么连战,什么马英九就可以解决,到南部蹲点买香蕉买芭乐就可以解决。台湾问题这么好解决的?所以当蔡英文出来以后,唱了反调或怎么样,不管真假,北京会紧张,会调整它对台湾政策。

谢震武:他对台湾政策调整对台湾会好吗?是有利还是有弊?

李敖:如果不好,我们也会觉醒,就再也不要选民进党了,对不对?我们不得教训吗?陈水扁8年,我们难道不觉悟吗?如果民进党一路在野党的话,现在还得了吗?幸亏他执政8年,我们看到他的真相。

谢震武:你刚刚讲马英九说我们为什么要当四年的白老鼠那个历史评价,如果这样,我们不是也当了白老鼠?

李敖:我跟你讲,也值得。我们给这些所有政客、任何党给你个教训,你只能干4年,4年以后我们人民把你赶下来,绝不让你干8年。我们受够了,至多4年。

郑佩芬:你知道这句证明你都不看报纸。我跟你讲,民进党跟中共的联系绝对不会输给国民党。

李敖:所以我说让蔡英文当选,让民进党当选。

郑佩芬:不会吓到共产党。

李敖:所以我一再讲,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有封信写给他第四任总统麦迪逊,他说一个小的叛乱Little rebellion是好事,为什么呢?会闹的小孩子有糖吃。你跟北京闹,反倒对台湾有利,你过分听话反倒不行。所以我说让蔡英文当选又怎么样?台独她不敢嘛!

谢震武:可是刚才陈文茜讲的那段,敖之哥,你要先告诉所有的民众,因为毕竟在台湾这么多年的选举,弃保到最后真的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人票投出去,他还是觉得开票以后觉得是我投的人当选,所以他讲前两名总是比较有机会。宋楚瑜他怎么办?

李敖:大律师,这些搞弃保的人都以为自己可以控制选举的一批人,查查记录,从来没有成功过。搞弃保的人乱投票搞了半天,他永远是事与愿违,他输了,他没有成功,他觉得可以调整生态平衡,结果错了,他调整不了。

郑佩芬:可是像你那么厉害……

李敖:尤其一些浑人出来,一些武夫出来,什么郝柏村这些鬼东西出来更造成这个效果,造成反效果。

谢震武:可是这样的一个弃保,弃保现在就开始喊,而且是从苏俊宾开第一枪一直这样喊,最后他会造成一个对马总统选情正面的效应,还是有人说他可能因为太早操作弃保,而且喊到最后会不会让橘营的人反而听到最后火大,老子就是不动,你要怎么样?他会不会产生这种反效果?

温绅:苏俊宾其实他本身的角色派到台南市空降下去,他是所谓刺客,其实他是一个弃卒了,他自己忘掉他的身份。你是选立委,你怎么讲到总统规格对不对?你说什么投宋楚瑜就是投蔡英文,你是选立委还是选总统?所以我是觉得刺客本身要了解自己就是弃卒,你少说几句话,没有人当你哑巴。所以我是觉得这一次当然国民党是有点慌,因为每次提到弃保效应的时候,其实泛蓝都是比较吃亏。我们回顾1994年台北市长那一役,那个时候黄大洲跟赵少康跟阿扁在竞争的时候,弃保第一次提出来。所以从民进党的选举策略,老共他们都特别有去研究民进党的选举策略,有时候会打两岸牌,有时候会打弃保牌,他们里面都有把它解析过。所以1994或者到公元2000那一役,其实弃保对民进党是有效,这也是泛蓝他们最深的恐惧。所以我是觉得陈文茜,当然我是不愿意引用日本人形容一些女性政治家或者比较聪明女性,日本他们政坛对女性有时候出错的一些讲法,他们说她们是用子宫在思考,不是用脑袋。这是日本,除了日本以外,其他国家大家不会。但我就觉得陈文茜这一次她有点好像不是她本尊,变成分身在讲话。因为照理讲,连宋楚瑜都已经找你来搭配副手了,你怎么还会用王建煊模式?王建煊是一个失败的案例嘛!到处捡狗屎,变成一个政治的笑话。宋楚瑜怎么会沦落到说去捡狗屎?

谢震武:那讲说会不会有历史高度,就是我可以为了泛蓝大团结,不计名分,在国会也许民众会这样支持我。有没有叫所谓的历史高度的问题?

李敖:我打个岔,这才真正有历史高度的,你们在美国留学的,美国消费者保护的纳达,他在1996年选总统,他得了不到1%的票。然后2000年选总统,得了3%的票,可是一路选到底。为什么?就是我要推广我的理念。美国人没人说他搅局,没说他破坏团结,每一次选举都有他。

郑佩芬:因为他无关紧要。

李敖:宋楚瑜在里面也没看他拿多少%,也没看好他,对不对。他从不到1%开始,第二次选拿了3%,代表美国绿党选的,就是这样子。这是有历史高度的人,我们是民主社会,我们不需要交1600万,也不需要连署25万人,我们就可以参选。

蔡正元:特别说明一下纳达先生,他是所谓的消费者保护运动之父。在美国的政治板块里面,他被广义定义为民主党的一部分,因为民主党是非常挺消费者保护运动的一个团体,所以他在一次关键性的总统大选他出来选的时候,刚好那一次的选票使得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落选,特别在几个州里面。所以从此以后,这位纳达先生不管在民主党阵营,在媒体界,甚至在消费者运动里面就消失的快无影无踪了。可见他的徒众对他的历史定位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迷失。有点像我们前段时间李远哲一样的现象,就是本来把你看成神,可是你玩的政治游戏玩过头了,觉得也才这样。所以纳达先生面对这个困难。

谢震武:蔡委员,你觉得宋楚瑜如果坚持选到底,最后的结果假设是他落选,如果也是马总统也没有当选,而是蔡英文主席当选的话,你觉得宋楚瑜主席也会遭到这样的历史评价吗?

蔡正元:历史评价通常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就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所以输的一方在历史上永远会遭到相当程度不公平的待遇了,这是难免的。

谢震武:敖之哥。所以你们会面临到成王败寇像这样的历史评价。

李敖:我们一直是王,成也是王,败也是王。

郑佩芬:对啊,他50年屹立不倒。

谢震武:可是选举不一样,开票结果一出来,他就是谁当选,谁不当选,它就是这个样子了。

蔡正元:李大师例外了。

李敖:历史真相在我们手里,现在我们庆祝辛亥革命百年。你看看当时黄克强写给宋教仁的信,他说的很清楚,你们比诸葛亮还了不起,你们在中部同盟会搞武昌首义,我们革命在沿海,孙中山他们革命革了十次都失败的。为什么要革命呢?因为可以跑得快,抓不到我,不敢打硬仗。结果宋教仁他们搞中部同盟会,在武昌打起来,成功了。历史从此改写。怎么改写?功劳是孙中山的,武昌首义这批人整个被埋没掉了。写的书《武昌革命真史》一本书切了角,不许你卖。我们在台湾被烧掉,他们是切了角不许卖,是这样的改写历史。今天我们就是马英九花那么多钱帮着改写这个历史,哪里有这个历史?这个历史是假的历史。为什么黄花岗72烈士我们会注意呢?因为那是第一次你看到写信里面,他们说我们自己亲身亲自参加了,结果死掉了。过去买农民去革命,他们才不革命呢。你以为这革命的是革命党?不是!是农民。所以七十二烈士里面有一个人是农民受了伤回家以后才死在家里的,这也算烈士。一篇假历史。所以你看我那本名著《第73烈士》就是这个故事,所以今天历史给改写了嘛!台湾的历史将来岛孤人亡,有一天历史会出现,历史在我手里。

谢震武:好!如果这样讲,最近宋楚瑜的一些言行,包括提到有没有打压三部曲的事儿,而且他说从大概……

谷怀萱:七八月就有怪怪的一些想法跟力量。

谢震武:前面说反正他连署不会过了,过了以后说他不会参选,参选以后说反正你不会当选,打压三部曲。而且最近宋楚瑜主席是直接点名国民党,说你不要再搞那些有的没有的。蔡委员,他直接点名国民党这样。

蔡正元:当然,他如果对国民党有一些争辩,我承认,我觉得国民党有些地方也是该检讨了。可是因为宋先生他跟国民党的关系一定是远比我或者李敖大师来的深太多,所以他们早期在国民党里面发展,国民党所产生的刚才我们大姐所讲的恩怨,我们晚辈其实也难窥一二了,不是很了解,只好个人恩怨,个人情仇,就随李大师讲的,历史这是以后慢慢的再去呈现。但就当务之急来讲,台湾要决定下一个阶段的执政党到底是民进党还是国民党,这要交给选民选择嘛!但是从各种数字来看,保证台湾下一阶段的执政党不会是亲民党。

谢震武:OK,敖之哥。

李敖:所以还是换个题目。还是回到本题来,马英九叫我们读经,《十三经》里面这句话: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蔡英文出现,蔡字什么意思?我们以为是个姓吗?不是。蔡还有别的意思。什么意思?大乌龟、大王八就叫蔡,这个字当动词sha。

蔡正元:大师你在骂我,不行。

李敖:什么叫sha?放逐蔡叔。周武王死了,弟弟周公管天下,他的兄弟们一个管叔,一个蔡叔,说周公不利于孺子,他要当皇帝,周公就把他两个兄弟,一个就把他杀掉,一个把他放逐。所以这个蔡的意思在动词里面念sha,就是放逐。所以我说马英九叫我们读经,这种古文谁读得懂?我们行家,我们可以读,基本上这个题目不能玩的。现在变成怎么样?现在蔡英文出现了,对不对?蔡正元出现了,这姓蔡的我们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蔡正元:我是蓝色的蔡,他是绿色的蔡。

李敖:小妹要讲什么话?

郑佩芬:我刚刚要打岔,我说在你回答之前我先讲,因为温绅刚刚说日本政客说女人用子宫思考,所以蠢蛋。日本政坛那些男性政客才叫做一箩筐的蠢蛋。

李敖:日本政坛,他们读柏拉图的《共和国》没读懂,这个谈到子宫问题,最早是柏拉图谈到的。柏拉图说女人的子宫是个希望受胎的野兽、猛兽,她如果不受胎的时候就会出事。所以柏拉图说,为什么老处女比老处男别扭呢?是因为生理上使她非常的不舒服,是这个原因。

郑佩芬:我为什么一开始讲文茜对于李敖跟宋楚瑜对国民党的怨跟恨不是那么了解?她昨天其实有讲到一点,她说马英九的内在跟外在像101那么高。

谷怀萱:差距。

郑佩芬:事实上那点是没错的。记不记得我那时候有讲,有一次王金平很生气,就觉得自己受很大委屈,我说你实在是不应该怨。我说你在国民党那么多年,你也不是不了解国民党里面的文化,如果马英九早早就显出头角峥嵘的话,早就被干掉,根本轮不到今天。但是因为他用温良恭俭让可以一直走到今天,做到总统大位,很多人终一生的努力都做不到。马英九的个性内外是有距离,他的外形他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马无能,亲民党常常叫马无能,他绝对不是个无能。如果他真的无能,他坐不到那个位置,所以他距离很大,宋楚瑜当然信不过他。所以陈文茜要他说把政策交给他,让他换什么。我想这一点……

李敖:胡说八道。

谢震武:他们两个也没有任何互信基础。可是敖之哥,除了这个以外,刚为什么要请教蔡委员讲宋主席有特别提到有没有打压三部曲的这件事,你会不会觉得宋主席最近在塑造一个某种程度哀兵政策,就是我被国民党一路打压到现在,某种程度他有时候讲话又会非常慷慨激昂,再讲到国民党这些的时候,就有一点哀兵政策的感觉。用这样一些方式,会让他的支持度跟民众的聚集的选票的感觉会变得越来越多吗?

李敖:我只告诉你个秘密,马英九跟宋楚瑜都不算湖南人,说他们是湖南骡子脾气,他们都没有这个脾气。宋楚瑜多一点,比马英九还强烈一点,都不算。真正的湖南是毛泽东这种。

谢震武:那时候枪杆子出来打天下。

李敖:那种性格不信邪,那种是。

谷怀萱:从性格来看。

李敖:性格上他们比较温和,宋楚瑜受了多少窝囊气,我真佩服他,他都忍住了,要我早告完了,告多少场。

郑佩芬:他也整过很多人,也让很多人受过窝囊气。

李敖:可是他的方法是宫廷式的方法,不是我们这种公开的方法,是宫廷里面权力斗争的方法,他是高手,大内高手四个字是我给他起的外号。公开这种竞争,他非常含蓄,非常有分寸。

谢震武:如果他是这样大内高手,国民党有可能整得到他吗?

李敖:当然可以,他可以不被整到,当年不跟李登辉翻脸就不会整到。宋楚瑜有政治人格,不肯废省,跟李登辉搞翻,了不起,了不起!

谢震武:你觉得现在国民党会这样整他吗?因为他一直点名国民党,那蔡委员他们国民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就是你点我也不能够讲你什么。

李敖:国民党整他不严重,连陈文茜都整他,岂有此理。我昨天看电视,我光火的不得了!

郑佩芬:手已经伸出来了。

李敖:陈文茜的汽车停在我家我车位里面,我有个烂公寓里面有汽车位,她那汽车没地方停,虽然豪宅可是没有车位,要停到我这里。

谢震武:直接把轮胎卸了。

李敖:以后我要收费了。

谷怀萱:哈哈哈,这么气!

谢震武:刚才蔡委员讲说,在三国论战之下,第三名有可能会有一些民众会有自然的一些弃保想法,更何况现在已经开始有人在操作弃保,这个是很明显大家看得到的。所以如果真的这样往下走,温绅哥,请问一下,对于宋楚瑜主席来讲,他有什么办法?因为包括长期以来在节目里的很多亲民进党的朋友都会说,我们的民调很快就会到20%,到20以后……

谷怀萱:还有说耶诞节那个时候回到20%。

谢震武:然后马总统民调如果再往下,就会产生另外一种的黄金交叉或死亡交叉。接下来要跟刚国勇讲的一样,要跟蔡对决的人是谁还不知道,可是你怎么让百姓可以看得到你的民调会再往上走?我刚讲就用这个哀兵的政策吗?就用其他取暖的方式吗?民众为什么要相信这些?

温绅:民众很多大概是会想到他省长任内的一些作为了,毕竟宋楚瑜真的我觉得他在省主席跟省长任内是有所作为的。所以很多人现在看到宋楚瑜是联想到他省长时代。那一方面当然也是李登辉在今年年初有特别给他加持,说宋楚瑜他认为是最好的一个行政人才,所以刚刚正元兄提到李远哲效应比较差。其实各位不要小看说李登辉也罢,李远哲也罢,包括李敖,我觉得3个李的在台湾是喊水会结冻了。你看蔡英文唯一出的自传里面,她就特别提到李远哲来出面了,要不然她不会投入参选第12届民进党党主席。也就是因为李远哲去劝她,她当天还在看韩剧。那这一段文字其实有一些落差了,因为李远哲亲口讲是他上阳明山说你继续看你的韩剧,但蔡英文是说她下山来了,她后来透露是看韩剧的裴勇俊。所以李远哲劝她两个钟头,去游说她出来选党主席的时候,你看是改写整个台湾政治版块,李远哲效应还存在。宋楚瑜一样,我觉得今天宋楚瑜出来,当然我们的主流媒体很少有一些大的广告出现,都是他的新闻。像这一份《台湾商报》他们在发行的半版广告,我很喜欢看这些小众传播,因为他们有时候会吐露一些他们的心声。主流媒体现在都是有所谓三民是比较倾绿的,也有一些比较是统派的,但是这一些第三势力的媒体,他们讲的就是其他普罗的心声。所以我是觉得说宋他也看得出端倪了,只要努力,人在做天在看。就是说他省长任内确实有一些功绩。

谢震武:可是温绅哥,只剩下我刚刚讲扣掉那10天就不能公布民调,只剩30几天。

谷怀萱:要怎么样去?

温绅:宋楚瑜我觉得有爆发力,我觉得因为他算是孤注一掷。我觉得他这一次选完之后大概不会再选了,已经到了临界点,退此一步,即无死所。跟过去蒋介石讲的流亡到台湾的时候,说再退就退到要跳太平洋。所以对宋来讲,我记得他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一直用赛德克巴莱形容说好像说明知不可为,老子就豁出去了,对不对?明明知道跟日本人对抗可能一定是注定他的宿命,但是我还是跟你拼了。这一种豁出去的是最可怕的。

谢震武:好,就算这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佩芬姐,爆发力会在三十几天里面就超英赶马到这种地步吗?

郑佩芬:当然我每次这样讲李大师就很伤心。但是我记得我早早就在这个节目里面讲过他当初的算盘,刚开始的时候他的民调到17%,那个时候很多人就讲20%就要心动,30%就要行动这样子。事实上以他那个时候的势来说,确实是很吓人,而且声势蛮大,慢慢的看起来就不像那个样子。而我早早也说过他当初的算盘,刚刚国勇兄讲的就是他如果能够真的追到20%以上,马英九的掉下来到30%这样,很多蓝营的支持者就想我要投一个胜选者,就像主持人说可能就会整块的移过来。最后刚刚国勇兄讲的最后挑战的是宋楚瑜跟蔡英文,宋楚瑜打的算盘也是这样。事实上,很多时候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事与愿违的情况很多,那个态势没有出现,这是真正宋楚瑜今天最气结的地方。如果他早早达到这一步,我们今天真的不敢讲到时候谁弃谁。

谢震武:有人在讲,当初他的民调在大概15%或到17%的时候,其实宋主席的态度感觉上不是这么明确要不要选。所以有人讲,如果在那个时候他打铁趁热,整个火在往上烧的话,攀过20%,其实恐怕不像今天一直留在9%或10%的感觉。

郑佩芬:那个时候因为大家在帮他一鼓作气在造势,所以他那个时候感觉上气势,他那个时候是在观望,他认为他很快就可以冲过那个数字。你知道常常选战你一步错就全盘输掉,你放错一张照片,不要认为我只是放错很遗憾,那个错就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如果没有那张错照片,今天国民党还是一路挨打,所以很多东西他稍稍顿了一下,那个时机就过去了。

谢震武:好,除了这个以外,礼拜六,敖之哥你会提供给宋主席什么样一些意见吗?因为礼拜六是第一次总统大选辩论。有人讲,其实宋主席在他的经验,在他的各方面。而且说实话,在节目专访,某种程度你不觉得也很像总统辩论吗?因为所有的题目出来,而且你要现场去做回应。更何况总统大选辩论是可以模拟的,你自己大家一定会沙盘推演。你会提供给他什么样的一些意见?在这种大选,因为有很多人都问我说这次第一次的总统大选辩论,应该会对三个候选人之间会产生一些消长,谁消谁长不知道。宋你会提供给他什么意见?

李敖:宋楚瑜要先读一下马英九所知道的四书五经,又来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因为你标点不同,完全两个意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两个不同的意思。就是人民是能够了解的,我们就随他去,他不能了解的,我让他了解他。现在又发生这个问题,人民不了解宋楚瑜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宋楚瑜要利用这一次辩论,使大家快速了解。什么东西?丢出这块糖来。

谢震武:就您刚说的3000亿?

李敖:不止3000……

谢震武:真的追还不止3000亿。

李敖:这时候告诉大家,我们继续买美国人的,我们做冤大头买武器照买,可是我们可以把财阀钱追回来,大家分钱,全民持股并不稀奇,新加坡就全民持股,有钱就可以了,问题就解决了。大家觉得我们可以分到14万4,或者分到20万,如果有排富条款以后,我们会分得更多,大家很高兴,我钱有来源,不是空头支票。现在马英九给什么钱?205亿老农津贴,这算什么钱?我们可以造出3万亿的财富。宋楚瑜真正把这个糖丢出来,形成大改观,我觉得对他有利,否则很多空话是不够的。

谷怀萱:所以要拿出具体的方法。除了大家关心总统大辩论之外,其实在最近我们就看到宋主席跟他这个副手林瑞雄两个人分进合击。不过在今天大家一看到这个报纸有点吓到,因为林瑞雄就说东厂还有没有锦衣卫,还说有用电磁波来去干扰他,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李敖:他可能非常前卫的,他思想是跳跃性的,他这个神童。他可能讲这段话以后,他的推理过程没有告诉我们,他把结论告诉我们。

谷怀萱:那你怎么解读?

李敖:解读就是一个天才儿童、老顽童的表演。

谢震武:敖之哥,可是这个天才儿童他是一个副手,而且因为一场总统大选辩论,再来有副总统大选辩论,他总不能在那台上先问一下,这里面有没有锦衣卫?有点太跳TONG,你知道吗?

李敖:在副总统辩论场合,没有人说得过吴敦义。

谢震武:那怎么办?

李敖:吴敦义口才极好。就是副总统辩论可能会输,可是总统辩论会赢,还不是一样,划得来。

谢震武:好!林瑞雄所讲的这一段话,某种程度应该是在讲维安的问题。当然他讲维安这么多人保护,他也觉得没有生命危险的问题,可是他突然又讲有人对付他。

李敖:用历史一来解释就知道,明朝特务机关东厂、西厂、内厂,可真正精华的是锦衣卫,直接皇帝指挥的。所以它可以解释出来了,皇帝指挥的特务总机构国家安全局来指挥调查局,指挥情报局,就这样结构嘛!

郑佩芬:我觉得他就是个自走炮,我以前就形容过他,没有人管得住他的嘴。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解释出来,他可能整个思路没有说清楚,现在我把他说清楚。东厂、西厂、内厂,然后有锦衣卫,锦衣卫就是现在国家安全局,控制情报局,控制调查局,控制宪兵司令部,警察也归它控制。

郑佩芬:但是如果真的要控制,轮不到他。我真的坦白告诉你,如果我是锦衣卫的话,真的要用电波去骚扰的应该不是他。

李敖:现在的科技,这就是他了不起的地方,现在科技怎么操纵我们不知道。当年我被国民党跟踪的时候,家里面装的窃听器bug,我把他拿下来还送到联合国。现在根本不需要装bug,他可以从你家里面讲话,外面玻璃窗户就可以……

谷怀萱:有一个接收的方式。

李敖:所以现在这种用电脑控制你的频道来控制你极为可能的事情。

谷怀萱:目的是什么?如果要这样控制,是要控制他什么?

李敖:林瑞雄的问题,就是他讲这些话以后我需要旁边给他解释,不然别人不懂,可能我懂他。

谢震武:可是我们刚刚讲说,如果是总统大选的辩论上面,假设敖之哥说你会建议宋主席就直接提出像这样一些东西。国勇,在这次大选辩论,你觉得小英主席在这次会有什么样的一些方法吗?因为国民党一直提上次ECFA,讲小英其实是辩不过马英九主席。

徐国勇:那就从ECFA来讲,上次人民对ECFA不了解,有个错误的期待,期待说爱台有多好,如果来了以后,爱台12建设,就马上不用任何东西,不用再加税,也不用举债,什么都不用,六三三就可以达到就靠ECF。这么多精密机械或者出口多好。现在精密机械你看上个月不是讲了,更糟糕、更惨吗,不是已经提出来了吗?这一些当时大家的期待里面,觉得蔡英文好像在说教,这一次又不一样,因为这次大家亲身有实战经验,为什么?实务告诉我们633跳票,爱台12建设没有,你还是举债1兆4千亿,问题都来了。所以这个时候再去讲这个东西,大家都开始会去耐心的听,就像民进党刚刚开始,很多比较传统的支持者对蔡英文这样在谈,他觉得听起来怪怪,好像在上课,学生上完暑假第一节课听课都是很痛苦,听一次听两次,发现有内容,都是喜欢上课的就会听。所以我是觉得ECFA在这一次的辩论会产生跟上次不一样的心态,包括人民在外面听辩论的,吸收的能量也会不一样,这第一个。第二个,其实要讲一下林瑞雄的问题了,其实套一句马英九讲的话,国家要对付你,你是没有办法抵抗的。这是马英九自己讲的,在当时他讲的话,要监听你,你是没办法抵抗的。

李敖:人民公敌。

徐国勇:就是这部电影里面所提到的,你真的没办法抵抗。

谢震武:国勇问一下你们,包括你自己,或是现在民进党在整个选举的,不管是小英主席或者是苏嘉全或操盘手这些人,你们有实证能够或你们有很明确的感受到,你们有一些像林瑞雄所感受到的压力,或是电磁波……

徐国勇:民进党已经多次都被黑客进来什么这一些,还有一些手机的问题,我们之前也提过,这个就只有一件事情,就当做你通通已经被监听了,你用这个态度去面对它,也只能这样子了,长期以来就是这样子。

蔡正元:我想国勇兄刚才是谈了很多不同范围里面的议题,我都一个个说明一下。

谢震武:我们先讲第一个,马总统在这一次的辩论里面,你会提供给他什么样一些意见?

蔡正元:我想做一个执政者,第一个讲政策,第二个讲政绩,第三个讲困难,第四个讲解决方案。这很简单,不要去跟他东扯西扯,扯那些有的没有的,切忌不要陷入口水战。这是执政者的优势,也是执政者弱势。

谢震武:蔡委员我先补一下,马总统当然就是政绩、政策很多这一方面,可是可以预见的到,在那场选战里面,我觉得宋主席对马总统的炮火一定会蛮猛烈的。马总统要怎么样去应付来自宋的?

蔡正元:当然要先去估计不管是蔡英文或者宋楚瑜有哪一些批判性的炮火,你要研究最恰当的回应方式是什么,要不失礼貌,要轻描淡写,而且要对民众,像刚才大师说讲了要使知之,要让民众了解。

谢震武:因为要回应蔡比较容易。

蔡正元:重点是什么?你讲的所有东西不是讲给对方听的,当然是讲给民众听。你讲给蔡跟宋听,他这本来挑战你,哪里还会听你的话。所以刚才大姐讲的很对,你民进党跟蔡英文如果觉得ECFA真的那么不好,为什么你的政见里面不敢讲你上任要废除ECFA,为什么不敢讲?这是第一个矛盾点。第二个,刚才那个国勇兄又扯到一些什么633,没有错,国民党执政的确是没有达到马英九所讲的633,但是至少543也达到了。我们来讨论一下为什么会达不到?其中有很多原因,最重要原因一个是2008年的金融风暴,我们来追究一下责任。为什么农民的钱都放在农业金库?农业金库到底是怎么搞的?去买的连动债,一赔就赔掉100亿,大师讲的理论就可以买多少柿子和香蕉,对不对?100亿赔掉是谁去叫他去买的?很简单,苏嘉全当农委会主委去买的,对不对?要追救谁?所以苏嘉全的账要算进去,不能光算国民党跟李登辉的账,苏嘉全这100亿也算进去。刚才我们谈了一个问题,就是副总统那么容易受到心理威胁,而且又举不出证据,真的有点觉得不晓得怎么去回应他了。我要谈这次总统大选,我想很多媒体、很多朋友都怀疑过苏嘉全到底适不适合副总统。

谢震武:为什么?

蔡正元:很多人讲,万一他当了总统,你会不会捏了一把冷汗,对不对?农业金库赔掉100亿,还有他的农舍问题,他到底苏嘉全怎么看4个总统候选人?当然,我同意美国有些总统像布什总统,找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当副总统,人家也相安无事。因为觉得反正这个人大概没什么机会当上总统,而且布什总统身体当时还不错。可是副总统的设计就是考虑万一他有一天可能当上总统,他到底适不适合?我想苏嘉全很多争论。回过头来,如果林瑞雄教授再有类似这种所谓的电磁波而讲不出证据,跳跃式的,人们总不会期待说有一天林瑞雄先生万一真的当上总统,虽然机会很渺茫,总是有个1/10000的概率。万一当上了,他整天跟你谈电磁波,他到底是不是适格的副总统?别的不敢讲,李大师在当副总统候选人,比谁都超格多了。对不起,失敬!总统候选人,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温绅:刚刚提到电磁波,因为国安局是台湾八大系统,所以像这些道具大概都是无孔不入。因为包括民进党其实在一两个月前,他们就已经发现他们的手机全部被监听,不只是电脑被黑客,这个报纸都有登过。所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手机号码全部换掉。以国民党马团队来讲,他们都是有加密手机。所以我一个朋友他有生产,这个是本来要找李敖代言的台湾大哥大,李敖大哥大,它是防磁波的,我想现在可以找林瑞雄,因为这个是可以防磁波,而且这个是加密的。所以我想国安局,既然林瑞雄已经提出质疑了,我们不要把它说当成像过去,你看《别闹了,登辉先生》。现在别闹了,瑞雄先生,他认为他自己有点像在虎口下,好像每天后面有一只怪手在,你就让他比照国民党给他一支加密手机,这样他就没有话讲。

谢震武:好!其实这次选战打到现在,我突然悟出一个选战的心法。

谷怀萱:什么心法?

谢震武:而且只有这一次适用。

谷怀萱:什么意思?

谢震武:这个心法讲出来大家都会觉得可能就是这样,然后一直走下去,可能当选的人照这个走,他就会赢。

谷怀萱:真的,你快告诉大家。

谢震武:这三组总统参选人,不管哪一组,你从现在开始什么事都不要做你就当选。

谷怀萱:怎么会?

谢震武:你没有发现吗?这一次到现在,哪一次不是哪一个阵营丢了什么议题出来,结果后来就自己被打得稀里糊涂了,你从前面开始一路走到现在,你看是不是?

谷怀萱:感觉很像是以前看武侠剧,先出招的就倒霉。

谢震武:因为你往前开始走,你说农舍的事情当初伤到民进党的一些,国民党是一路打,可是后来不打也有人讲,因为有农舍的农民太多了,你再打下去,会不会打到自己?好,不动了。然后两岸和平协议,农舍打打打,结果马总统就丢了一个这个出来。

谷怀萱:民调突然就掉下来了。

谢震武:就往下掉,这媒体上面就讲国民党要尽快脱离战场,也是自己丢的。你说这次的白费工夫月历也是民进党自己丢出来,丢出来以后打到现在,媒体上面也是写要不要停损。

徐国勇:那选一块石头,选一张椅子就好了,干嘛选马英九。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是对的,马英九如果真的这三年都不要做事,台湾搞不会更好。一个产销都弄不好,633借那么多钱,消费券做下去之后,一定要我增加多少GDP,最后也没有,通通失败。所以选一张桌子椅子……

谢震武:你觉得马总统这三年都在乱搞吗?

徐国勇:他不要搞,可能还比较好。你看他当市长做圆环,圆环倒;做市场,市场倒,龙山商场倒,地下街倒,他做的都倒。台北车站前面到现在为止公车专用道还没拆掉,多少年了,7年。

蔡正元:因为国勇兄当过市议员,这个议题我当然没话讲。那我们抓小的,也要抓大的。请问一下,内湖科学园区谁搞出来的?马英九。内湖科学园区是现在台湾税收最多的地方,那南港软体园区外围淹水问题谁解决的?虽然预算是我去要的,可是施工也是马英九施工。如果南港软体园区整天泡在水里面,谁去南港软体园区?现在是前台湾纳税前10名对不对?你这么大一个功劳你就不提?还有过去马英九推动了几条捷运线,不是也走得很顺,对不对?所以你可以批评他说圆环做不好,圆环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有好一点,对不对?那你有没有看到万华办的什么样,现在万华跟过去还是不一样的。他所谓轴线翻转也做得很成功,要不然怎么可能以极大的比例把民进党提名市长候选人李应元给打得落花流水。所以不能去光挑一个,不讲别的。马英九当然有人批评,说他好像看起来比较没那么悍,所以好像没有魄力的样子。那没有魄力等于无能。这个是不尽公平了,当然政党之间竞争互相骂来骂去,重点关键是到底选民信不信,选民知不知,由不由之,这才是关键。那几个证明,民调下来证明说你蔡英文在这方面还是不如马英九嘛!

温绅:我补充,内湖科学园区是李登辉任内做的,因为截弯取直,而且民进党执政的时候,游锡堃他弄了这个员山子疏洪道,要不然内湖这边会淹大水。所以应该是说从李登辉,当然都是延续性,你可以说李登辉也是国民党,不一定要把他加到马英九。

蔡正元:讲个公理话,有关于基隆河的整治,功劳第一名的不是游锡堃,也不是李登辉。第一名是廖学广,大家不要忘记基隆河整治条例是谁提的?是廖学广提的,再后来动作,而且当时很多党搞不清楚,都反对当中了。我是他的积极支持,我大概了解这个状况非常辛苦,所以不能不还廖学广一个公道。再来,基隆河整治特别预算谁率先去编的?蔡正元立委,你听过没有?

温绅:廖学广现在坐牢去了。

蔡正元:截弯取直是谁?

李敖:广告节目化。

徐国勇:不一定真实。

蔡正元:都是真实的,都可以查得到,都写在记录,谁去发包?是游锡堃发包,这一点我跟他沟通过,各有功劳,可是功劳最大一定是廖学广。再来内湖截弯取直其实不是这些人,黄大洲自己蒙了头就干截弯取直。内湖科学园区百分之百是马英九的功劳,最早陈水扁在那边是要做什么汽车钣金修护区的,还把滨江搬过去。是马英九把它翻转回来,改成内湖科学园区。

谢震武:刚才两位讲到这么多,敖之哥,这些都是要推翻你讲的一件事。你说马无能,你说蔡英文经验或各方面。他们两位刚刚讲的意思就是,他们比宋主席不遑多让。

李敖:我告诉我的位阶,孙中山讲错一句话,政治是管理众人的事,错的!众人跟政治无关,政治是专家的事情。为什么我说这次我拥护宋楚瑜?他是专家。马英九其实是外行,蔡英文也外行。我讲个最后故事,太有趣了。在台湾大学我跟一个人同届,叫做李远哲。毕业以后,李远哲没有当兵。为什么?他到了新竹去跟着老教授,他们就制造原子弹,就报告蒋介石,蒋介石一听,可以制造原子弹,好,不要当兵。所以他们几个人没有当兵。李远哲后来就跑到美国去,多少年以后得了诺贝尔奖回来了,跟记者招待会讲了个故事,说我年轻的时候看过一篇文章,叫做《蓝色的毛毯》,影响我一生。这个故事他不肯讲,正巧我也看过这篇文章。我跟他同岁,登在当年的一个左派刊物叫做《开明少年》。《蓝色的毛毯》什么故事?一个农民有蓝色的毛毯,被地主恶霸抢走了。这个农民很难过,很气,又打不过,就逃到山上去了。有一天,山下面放鞭炮,他很好奇过来看,人家看到他,说就是他,大家把他抓住说递过来蓝色的毛毯还给他。为什么还给他了?他说我们是共产党,共产党革命成功了,不再被地主恶霸欺负了,所以蓝色的毛毯还给你了。这农民就抱着这蓝色毛毯就哭起来了。两个原因,第一个,果然毛毯回来了,物归原主。第二个,是在整个打拼里面,革命里面,我是逃兵,我没有参加。所以李远哲说这个故事影响他一生,别人不懂,我懂了。就是在整个台湾的争取自由民主的过程里面,李远哲是个逃兵,他回来以后,他有罪恶感,他急着要表现,今天拥护陈水扁,明天搞教育改革,每件事情都闯祸,因为他的专业不在这里。今天又鼓动蔡英文,看到没有,他是一个很想补偿他过去的遗憾,而急思有以表现的这么一个人。他是个混蛋!

谢震武:怎么突然冒出这条评论?

李敖:本行里面他可能是个天才,是巨人。可是谈到政治问题,谈到台湾政治问题,他是个混蛋。所以我告诉你,台湾政治要给专家来做,不要给外行人来做。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我换一个讲法,你说宋主席是专家,马总统、蔡主席都是外行,政治如果系于一个人,就是说我一个人乾坤独断,那也不是我们要的。马总统或蔡主席一定旁边,我相信宋主席也不是靠他自己一个人,还是要靠旁边的所有的幕僚群,难道就只是在这样看吗?为什么只有他能干?

李敖:宋楚瑜他除了自己能干以外,他能组省府团队,这是他的能干之处。马英九有什么团队?除了一个人姓金的以外,蔡英文现在已经被小人包围了,像徐国勇这么优秀的人,都不能够进入核心。

徐国勇:没有小人包围,哈哈!

李敖:就是你,不能进入核心。所以我认为目前我们希望有乾纲独断的人,能够解决台湾目前我们的困境。我们常常都被很多名词骗。老公,现在我们大家用老公,我老公怎么样。这是骂人的话。老公是妓院里面骂宦官的话,宦官也到妓院去了。为什么?有性欲,无性能,抱住妓女咬,咬的妓女都是伤。所以妓女陪他很痛苦,因为被咬得很惨。所以妓女互相骂,今天晚上你陪老公,你接客接个老公。所以我家老公如何如何都是笑话,我们听起来都是笑话。所以台湾很多问题是制式的问题,专家的问题。今天本专家在这里一边谈这个问题,一边醍醐灌顶。什么是醍醐灌顶?醍醐就是一杯热牛奶,上面一层皮凉了以后放一点油吃下去,最好吃的一部分叫醍醐,到处都是学问。

谢震武:温绅哥,最后有什么意见?

温绅:因为你提到柿子,其实柿子就代表果价问题。我是帮宋楚瑜讲话,你看这三组人马针对果价的问题,你看国民党讲的是防止绿营烂招,民进党是说政府漠视农民。只有宋楚瑜讲了一针见血,产销出问题。所以我是觉得这样子一个到礼拜六辩论的时候,如果说双英,大家都觉得会很无趣,加入宋楚瑜绝对精彩可期。

谢震武:好,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敖之哥来到我们现场,也非常谢谢各位来宾,也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207《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在我们的节目里面,从上礼拜六的辩论一直到现在,包括我们的节目,包括媒体平面或是电子媒体,有多次都讨论到宋楚瑜那天的辩论风格,有一些小道消息或绿营有少数人讲,会不会被搓掉或他是不是竞而不选。像这样的一些风声,宋楚瑜他们一定也看节目,他们也看报纸,所以他们有听到。因为宋楚瑜这两天的火力似乎又全开了。

谷怀萱:宋楚瑜这三天的下乡行程看起来炮火隆隆,像报纸上面就看到他到了嘉义的时候开火,就说他斥马没政绩。所以这时候绿营上面就在批说是不是算计很深,辩论熄火要抢的是中间票。

谢震武:好!宋楚瑜是不是真的这样子想,其实我们在节目现场我们就讲说会听各方的一些意见,有一个人的想法,你也一定要听一下。为什么?在辩论会的会场,从头到尾会听到的只有几个人讲话,三个候选人,包括主持人,包括五个提问的媒体。但是那天如果你看完全程的话,只有一个不是在这个过程当中应该讲话的人讲话,那叫闹场。只有这个人突然放炮,而且直接质疑主持人,你那个过程的主持是怎么怎么样,这个人当然大家应该知道,如果那天有看,就是李敖大师。待会节目现场,我们来听听看他对于宋楚瑜主席这样整个的辩论风格会是像有人在解读的,他的竞选风格是因为要竞而不选吗?还是他真的是采用的另外一个要抢中间票的方式?除了这样的一个议论以外,最近大家都有在讲选举,我们台湾人在选举的过程就喜欢我们自己选,谁都不要来管我们,最好管你叫美国,叫日本,甚或叫中国大陆。可是三不五时就会有消息或是有新闻出来,有没有人手又伸进来。在今天出来的一个周刊杂志里面就说中共有动作。

谷怀萱:是!说中共统战部辅选救马,这是他的标题是这样写的。

谢震武:OK,里面还讲还邀了台湾的旅北同乡会。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过程到底会是怎么样,包括受邀的里头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待会在节目的过程当中,我们直接跟这位来宾做连线,让您听听看他整个过程,他是怎么样一些想法,说实话只要一有这样的新闻出来,到底对谁不利?对马不利。因为人家就觉得中共是不是要帮他,会是这样子。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马营要怎么样看待这样事情?包括宋楚瑜主席,他对这件事情他也讲,在过程当中是不是三不五时就有人讲,北京这个地方是不是不太希望他选,有人提过像这样的一些新闻。

谷怀萱:对,我们就看到其实长时间下来,我们大概整理了一下阻宋三部曲到底是怎么个说法,稍后让大家了解一下。

谢震武:好,真的会有这样一回事吗?除了这些以外,包括最近大家抢桩或者拔桩抢票这些事情,好像每个阵营都在做。国民党尤其像郝柏村院长挖了亲民党的甘泉党部的一个重要的干部,民进党又去挖了国民党,包括田中镇长,或是有当初拍ECFA的一个丝袜业者。可是抢完了以后会发现,大家都出来跟你讲哪有被挖,人家只是礼貌拜访,而且甚或有媒体要讲绿营上这些新闻出来的感觉上有没有刻意断章取义,或类似像这样一些字眼,绿营的小英她们会怎么样看待这些事情?又会怎么讲呢?很多这一类的一些新闻,在在都会影响到未来2012这场选战。先让您看一段相关的VCR。

旁白:选情紧绷,传出北京插手台湾辅选系统,根据《壹周刊》报导,中国统战部动员上海旅北台商会高规格招待上海行程,消息真实性还没证实,但蓝绿橘大战已经开打。

蔡英文:中国招待台湾不同的团体,这件事情是时有所闻。

宋楚瑜:我们的选举应该由台湾人自己来选我们的领导人。

旁白:宋楚瑜选到底。但求官传言依旧是满天飞,宋楚瑜接受媒体专访,特别点出不希望使得大陆和民众以为台湾的政治人物可以被收买。有别于辩论当天的温和攻势,宋楚瑜下乡时火力全开。

宋楚瑜:行动什么什么什么会,做事到底行不行?

旁白:选前倒数38天,马蔡宋难得有默契,同时在云林跑行程,决战中台湾,拔桩风波成为罗生门。选情胶着,较劲拼高下,内幕都在《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我们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还好没有呛声主持人我,哈哈!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

刘益宏: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郭正亮。

郭正亮: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王时齐:大家好!

谢震武:敖之哥,您旁边摆的就是要让我们知道您有受邀去参加辩论的贵宾证。那天您为什么,刚才益宏讲放炮对不对?

刘益宏:闹场。因为报纸标题写闹场。

谢震武:真的吗?因为那天我们在看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个声音从远远的地方飘出来以后,主持人当然现场也愣了,怎么会有人在现场对他,因为是鼓掌的问题,对不对?

李敖:不是,当时是主持人谈到了这鼓掌问题,可是早不谈晚不谈,timing时间上面是在亲民党鼓掌以后他谈。

谢震武:你觉得是他有针对性,是这个意思。

李敖:这timing很重要的。以前马歇尔元帅调停国民党跟共产党的……

谢震武:国共内战。

李敖:任何一方面破坏了和谈,国民党发言以后,马歇尔不讲话,每一次在共产党拒绝国民党的时候,马歇尔讲话。所以周恩来站出来说我知道你很公道,可是你讲话的时机,虽然你谴责双方,可是总是时机不对,总是在我发言以后你讲话,所以我认为你偏袒。那一次发生在亲民党鼓掌以后,主持人谈话。可是当时我表示异议也不是这个原因,他误会了,是因为主持人站在那里的时候,旁边一个人过来跟他讲话。这个在台上会很敏感,下面有动作很敏感,所以你影响了正好是宋主席在讲话。然后那个人走了以后又回来再继续讲话,两分钟以后又讲了40秒,所以我才站起来。为什么刚刚给他们每个人发了有一个给贵宾的规则,告诉贵宾们说你们……

谷怀萱:贵宾也有规则。

李敖:我们有规则,告诉你们鼓掌的时候要什么时候鼓,一二三四规定好了。可是他还有一条,辩论进行中请勿走动,你不能动。结果主持人旁边一个人走进来,走出去,走动的是你们。

谢震武:贵宾不要走动,可是工作人员或主持人要知道现场状况的话,你要告诉我一些讯息。

李敖:什么讯息要告诉你?你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在宋楚瑜发言的时候你下面有动作?不通的,绝对不公道的。

谢震武:你觉得那会影响到整个辩论的公平性吗?

王时齐:规则上面它是规定贵宾,又没有规定主持人。

李敖:在法律解释上就一体适用的。

刘益宏:这个时间我觉得是公道的。因为先马英九,再来蔡英文,再来宋楚瑜,三个都鼓过了,三个都各鼓一次。告诉你下次就不要鼓了。你宋楚瑜鼓完,难道是马英九组再鼓一次以后,蔡英文讲的时候说现在不能再鼓掌了吗?那就更不公道了。有一个鼓两次,人家各鼓一次。

李敖:现场氛围显然是他在暗示你亲民党的时间鼓得太久了。

谢震武:您解读是这样。

李敖:所以我这个纯粹是报复的行为。为什么报复呢?报告武哥,我一辈子不吃亏,中国人说吃亏就是占便宜,错的!吃亏就是吃亏,要占便宜回来,这是以色列干法。所以我立刻给他反映。由于他对在亲民党鼓掌以后发表谈话,所以我找个借口来当场闹场,仗义执言。

刘益宏:借口真的对,借口台语就叫“站空”。

李敖:仗义之言,争取自己权利,保护自己权利,维持现场秩序。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在现场不用再鼓掌,等下敖之哥又跳出来。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敖之哥,您有看到包括辩论完以后这几天来,包括平面媒体、电子媒体,有很多在讨论宋楚瑜主席那天的表现,甚或有讲宋楚瑜熄火,蓝营会怕怕,绿营觉得怪,还有人在传说,会不会他是跟蓝营谈好了竞而不选,甚或绿营有一些人用被戳掉。这些我相信对宋先来讲,听了都会觉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的字眼。可是就是有这样的一些讨论,因为风格跟他平常炮火四射是完全不一样。你怎么看他的风格那天?

李敖:那个场合在第一场辩论的时候,宋主席觉得应该和平一点,如果离开那个场合,或者在第二场的时候可能就另外处理。

谷怀萱:会不一样吗?

李敖:可能不一样。

谢震武:你赞成他第一场是用那样的风格?

李敖:至少第一场他不介入他们两个党闹来闹去,是聪明的。可是我认为他还要发动攻击力,要攻击出来。

谢震武:因为那天包括像郭正亮委员,他直接提说他觉得不是样态或架势有没有那么凶悍的样子,而是你的内容公务员特别讲内容根本没有进入主议题,甚或你用了一个词说是为他光荣退场的准备,选到最后输了就算了,但是过程我是光荣。

郭正亮:我补充一下,因为第二场是公民提问。12个公民提问都是社会性的议题,你要回到政治性的东西是很难的。比如你怎么可以说人家无能,因为人家是为你政策,所以你普遍性的攻击会难度比较高。

谢震武:所以那天的议题,敖之哥,你跟宋主席的议题上是不是也弱了?你根本没有进入人家主战场在玩嘛!

李敖:不是,他要等他的议题全部出来,至少第一场辩论里面,我们可以看到所有议题都出来了。好比说马英九讲重要一个议题,他影响了国民党,蔡英文被民进党影响。这个议题当时没有时间来解释,可是现在就很好的切入,就攻击马英九的这一点。

谢震武:在我们的节目过程当中,除了跟大家讨论整个包括宋楚瑜主席这几天的论调又炮火四射,是不是真的代表他是一个策略的运用。另外蓝营说绿营最近的拔桩都在假拔桩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些说辞,包括中共统战部是不是手真的有伸到我们这次大选,在媒体上所讲的相关人里面非常重要的一位来宾,我们待会跟他直接连线,让观众朋友来直接听一下。那一天的整个的过程,虽然讲炮火似乎是熄火,但是郭委员你甚或用了为光荣退场做准备。可是这两天你看宋楚瑜主席的炮火,真的又猛到不行了。

郭正亮:他如果不这样,搞不好都没新闻了,连赌盘都不开他的盘了。他势必你想一想,从3号到17号还有两个礼拜,两个礼拜结果他的新闻都是电磁波,这样亲民党怎么玩?所以他势必要维持温度。

谢震武:所以这是策略。

郭正亮:当然是策略,对不对?因为他还有小鸡们在选对不对?

谢震武:OK,益宏。

刘益宏:虽然宋楚瑜那一天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个老管家没有打小姐、打少爷的不是,火力没有全开,但是我觉得他表现还算中规中矩,有一个总统的高度,我那时心里第一个我的印象,我是在想说,还好站在台上的是宋楚瑜,讲的东西要是规规矩矩的,有总统高度。宋楚瑜要是连署没过,是李敖在上面的话,他会怎么回答啊!

谢震武:很恐怖。

刘益宏:恐怖。金改的钱几千亿拿回来大家分一分。

谢震武:对,每个人14万多。

刘益宏:这个一打下去,大家都昏倒了。

谢震武:可是刚才在过程当中,敖之哥你说那天的辩论,当然有很多的东西没有办法直接现场讲清楚,包括像马总统讲他改变了国民党,小英被民进党改变,你觉得这些都是很好的切入点,而且你的切入的感觉……

李敖:太容易太好切入了,这么大的一个谎言,马英九改变了国民党什么?

谢震武:陈明义听清楚,你等下要回应的。

李敖:我告诉你改什么,有一次刘泰英请我吃饭,过去我们打官司的时候他请我吃饭,刘家昌介绍的。刘泰英跟我讲为什么这么多党产,我们有很多包袱,有很多东西要送钱给老党员,所以要这么多党产,鬼话了。马英九现在给我们的形象,就是他不搞钱,他很清廉。我给大家看三个数字,一个是90,一个43,一个23。90是李登辉时代卖了中广的土地,检察官起诉刘泰英的时候,说他少卖了21亿,这个钱都不见了。43是马英九做党主席的时候,国发院这个土地很有趣,你看陈水扁在牢里写的回忆录,他说当时劝连战不要碰这个土地,太复杂了,马英九就给卖掉了,国发院这土地卖掉了,卖掉之后现在惹来大麻烦。为什么?马英九不但卖给你地,还负责变更地目,马市长图利马主席,这是个弊案。这个地当时买来时候不到1亿,卖的时候现在利润是300亿。钱哪里去了?你以为马英九那么清廉吗?他即使清廉,也符合《贪污治罪条例》那句话,就是你不搞钱,你帮着别人搞钱,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今天打破马英九的神话,就是你并不清廉,你清廉个屁!

谢震武:可是你刚说卖土地,如果当时土地卖掉跟现在他还能卖多少钱……

李敖:钱哪里去了?中央党部大楼卖给张荣发,今天张荣发还在抱怨,是不是说国民党不守信?看到没有,钱哪里去了?国民党A整个的党产客观的评估是6000亿,到了财政部讲出来之后,只剩下400多亿。现在李登辉公开搞掉了513亿。要追究的时候,马英九拦住不要追究。为什么不追究?给李登辉面子吗?这里面有弊案,党党相护。所以我们看一个资料,在杨士仁党产追缉令里面列了一个表,这个表是从1999年到2005年,马英九还做市长的时候,中央党部给马英九的钱。马英九一方面拿市长的薪水,公家的薪水,一方面拿中央党部的钱,这里面好几笔就是中广的钱。中广怎么会给马英九钱,什么关系呢?照拿不误。这笔钱就是49万2千块。今天国民党这些党员108万人,哪个人拿到了49万两千块?证明你们整个国文党里面高官黑盘作业,马英九可能拿的最少,可是他拿了中广的钱,所以中广这个地卖了以后,现在盖着帝宝,天价。检察官查出来刘泰英少卖了21亿,钱到哪里去了?

谢震武:可是那跟马英九没有关系。

李敖:你党主席,当然跟你有关系,后来你党主席为什么不去查?

谢震武:你为什么跟我讲那么凶?我又不是马英九。哈哈!

李敖:今天我看到影剧版头条,我知道你有多少钱了。哈哈!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因为你刚提的那些,大家的形象上面知道的马英九总统一定就是他分介不取嘛,他一定是这个样子。您刚刚讲,因为我没有看到那些。中常委,敖之哥讲的这个你有什么样回应?

王时齐:他笔记做超满的。

陈明义:不是,我要强调,刚才大师在讲的这个部分,是对国民党的评价,还有对国民党主席看法的指控,不是对马英九这个人的指控。人家坐上主席了以后,你认为他跟过去的这种东西有反复。我可以拿很简单的说明,马英九有没有改变国民党?我认为在不分区名单提出来以后,改变了国民党。但一开始我认为马英九在切割国民党,因为他切割国民党,他才能变成国民党的一颗闪亮的明星,然后他才能够独树一格,鹤立鸡群。在国民党希望过程中,当他当选了总统了以后,当党主席了以后,我认为他在改革国民党。为什么?有很多地方型的选举,它是不断的在里面设门槛、设条件,希望好的人出来。但是有很多的选举会跟政治现实妥协,他想要去改革它,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痛苦。可是当他不分区名单,可以一个人意志贯彻的时候,他就改变国民党。你这些地方跟我叫阵都没有用,你跟我威胁都没有用,我提出来一个漂亮的名单。我认为他改变了国民党。为什么?告诉其他人,国民党必须要改变,面对现在大家的期待,所以就改革这部分我做说明。

谢震武:等一下,我先问一下,你刚刚的重点是摆在不分区那里嘛!

陈明义:是。

谢震武:钱的那部分,基本上你也不是那么清楚……

陈明义:我可以讲,我要强调过去我也看过一些类似相关系的党产的部分,众说纷纭。不过我刚才强调,这个大师提到我们讲国发院这件事情就好了,他不是要负责帮他变更,我所了解的资讯是他买这块地的时候,其实当时都市计划它的区域性已经变更了,可是没有完成程序,我们都知道必须在台北市政府的都市计划委员会通过了以后,还要报内政部都市计划,那是分区规划的变更,不是国民党的问题,国民党卖这个价格高与低,说真的,这存在商业里面的风险。我买了以后会不会变更,我要专业价值判断,现在政府公告我变更的机会高不高。那我回馈,因为很多人忽略掉一点,如果他做土地变更,他必须做适当的回馈,比例的回馈,有一定的程序。所以大师刚才指控的这个部分是我应该在讲,是国民党的党产处理过程中让你不满意,而不是马英九个人处理不满意。

谢震武:敖之哥,是不是这样?

李敖:不要谈国发院这块土地,丢人丢死了!当时那个地主,夜里来了四个大汉带着枪把地主绑架绑走,逼他把地卖给国民党。这块地现在请看秘密文件,台北县新店地政事务所说的很清楚,当时国民党尚未完成法人登记,怎么能够卖给国民党呢?

谢震武:这是很久以前的文件。

李敖:就是很久,这个案子闹了33年,当然很久了。这个地都被国民党给吃掉了,然后卖出来以后还负责变更地目,市长是马英九,党主席是马英九,就是马市长图利马英九,图利这个国民党的马主席,是这么一个很黑暗的结构。

郭正亮:那个文山区地主来跟我们陈情过,他们当初真的就是被强占,而且用枪逼他。

谢震武:那是很多年以前。

郭正亮:50年前,就是刚来的时候,不过那个家族讲的都在哭了,就是当初就是用枪被押的了,他们不想卖嘛!他是卖给政府,政府再转给党。

陈明义:我要解释一下,其实地主的陈情内容我也看过,我也是被陈情过的对象。我再举个最鲜活的例子,现在发生的陈诚墓园,它本来放在辞修公园里面,因为陈履安把它迁走了以后变成陈诚墓园,它现在公园当初的地主也来找我们,说国民党强占。结果法院判决书拿来给我看,我也不是律师,但我看完判决结果是什么?地上物有补偿。他们说土地没过户,他希望政府再一次征收,我能不能说他错?我不能说他错,但是那归司法或者他们的程序。国发院地主都说是4个大汉拿着枪押他,我们都没有经历那个过程。地主的心态我可以接受,如果是我,我会说8个大汉拿着枪押着我,因为我一定会有那种情绪,认为我是被抢。

郭正亮:你现在说人家说谎。

陈明义:没有,你不要又扭曲我。我的意思是说地主的心情我们可以接受,他一定会认为当时的国民党是强取豪夺而去。但是在司法上面是不是如此,我相信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谢震武:我要讲的意思就是,敖之哥,你再怎么讲这一段,跟您刚刚讲跟马市长、跟马主席的关系。刚刚前面讲的都是50年前的事,跟现在的马英九市长,或现在的马总统,尤其在辩论场上的马英九总统参选人,这个跟他有什么样的关系?

李敖:当然有关系。因为你说你改变了国民党,国民党以前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

谢震武:那是历史了,他总不能把历史给转过来。

李敖:国民党过去豪夺,还没有巧取,现在马英九巧取,负责变更地目。

谢震武:他哪里做这个?

李敖:这就做了,国发院土地由农地后来变成了建筑用地,可以机关用地,然后又变成了住宅用地。这负责最后一次变更的就是市长马英九,问题出在这里,国民党老套的是豪夺,现在马英九改变了国民党,变成巧取。可是这钱哪里去了我们在追查,我认为马英九不是个清廉的人,这个钱有问题的。

刘益宏:变更地目光市长没有办法。

郭正亮:我再补充一下,因为那家建设公司跟国民党是非常好的,如果没有这个承诺,谁敢买那个地放那么久?

陈明义:元利建设跟国民党很好,跟民进党好不好?你又在黑,好人坏人在抹黑。

郭正亮:因为那个地方本来是机关用地,谁敢买一个机关用地放那么久,在等变更地目?没有建设公司敢这样做了。

陈明义:我很简单,我觉得这样子,大师,我这样讲不礼貌了。我把一大家在形塑这些东西是我们再回到2000年在打口水战。民进党执政在苏贞昌任内卖掉多少国有土地,都是卖给这些奸商,你讲的元利没有买国家土地吗?我要强调的是建商就在商言商,他认为这个土地可开发,他就去买。民进党你们友好的绿色金主,曾经妄想国民党的党产,就被阿扁的夫人叫去骂了,你碰碰看。我们的感受是,他就是让你卖不掉,价格压低,然后让特定的金主进来买。我要强调负责任的是,我都认为国民党党产是我们的负债,不是资产。所以大师你讲的这东西不是马英九一个人说了算。

刘益宏:我们今天不应该再谈这个土地了,因为很复杂。

李敖:回到本题来,本题就是马英九说影响了国民党……

谢震武:他提的是不分区立委。

李敖:影响了什么地方?他影响使国民党变得更坏,更细腻。本来豪夺,大家知道王八蛋,但是巧取更细腻,这是一个影响。还有一个严重的影响,我举个例子,为什么《中央日报》不见了?《中央日报》从1928年办起,这个报不见了。我告诉你,每个党员出200块钱,就可以把《中央日报》救回来,或者连战捐出2亿来,也可以把《中央日报》救回来,都不肯。所以马英九、连战他们整天打着国民党招牌。为什么现在说改变国民党?国民党党报没有了,一个报纸都不肯养。孙中山创办的《少年中国晨报》也是在美国死掉了,就完全没有这种感情,完全都没有了。

谢震武:时齐,如果这样来看的话,最起码你看说宋楚瑜主席这几天在下乡的那个炮火四射的样子,算不算可以杜悠悠众口说什么你那天的态度太怪了什么,可不可以?

王时齐:我认为其实宋楚瑜他只是在辩论会上面没有炮火四射而已,然后就遭受到很多的质疑。我觉得这种质疑持续下去,剩下三十几天,这三十几天还是会有这样的质疑,只要他哪一天的炮火没有那么猛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人。

谢震武:那很麻烦。

王时齐:对,之前我们也在这边提醒过宋楚瑜,因为他在你这里太猛了,接下来对于宋楚瑜的攻击势必会更多,势必会更为猛烈。目的都是希望你能不能够在选题的最后一刻赶快抽腿。为什么?因为要保住马英九选情,所以我觉得宋楚瑜他的表现能不能杜悠悠众口。我觉得他其实早就已经用行动在表现,否则他不需要这样一路上其实经常性的在炮火四射,炮火猛烈,但是这样子的传言,这样子的攻击,也都会一直跟随着他。我会把它视作是一个选战的选举战术……

谢震武:你说是其他阵营的……

王时齐:其他阵营的战术应用,很显然的就是指蓝军。因为谁最担心宋楚瑜?到目前为止仍然是国民党。所以我其实没有怀疑宋楚瑜会不会一直坚持下去。宋楚瑜的表现这几天我觉得其实也跟他之前表现的一样,也没什么好再针对这一点去多所着墨,我觉得对宋楚瑜来说也实在是很不公平。如果持续的在攻这一点,每天这样子攻的话,会让他的支持者会觉得,甚至会让中间的人觉得很烦,因为你同一个梗,到底要攻他几次。

谢震武:好。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我们有一个议题是今天最新发酵的一个,因为我记得长期在节目里面,包括敖之哥都曾经讲过,我们待会当然还要再谈这个话题。可是我们上一次在节目里面曾经讲过,台湾我们的选举,中共那个地方到底会是什么样一个态度,包括他们对于宋楚瑜要参选,他会是什么样一个想法。今天的《壹周刊》里面直接讲的……

谷怀萱:它说是急邀台湾旅北同乡会,是中共统战部,他去做辅选救马。

谢震武:然后在那个过程当中,他们说在媒体上杂志的刊载,是他们有提了一些话,对不对?

谷怀萱:没有错,我们就看到这个时间大概11月17号到21号,这是由马吴全国同乡会后援会总会长张朝国领军,全团有28个人,上海市台办全额出资,大概是高达了上百万。这里面住在五星级的饭店,而且是以国宴的方式来款待。里面最重要的是这两句话,分别是两个人说的,一个是上海市委统战部长杨晓渡,他说对马先生要多包涵,也请大家多帮忙。另外还有一个人说话了,我们来看江苏台办的官员也说,应该要跟宋楚瑜讲,他以后再选,这次别选了。

谢震武:好,他以后再选,这次别选了。这个成员里面,在媒体里面所提到的人,是由马吴全国同乡会会员会总会长张朝国先生领军。张朝国先生他在今天也发了一个声明,我们有跟他联络,他还传到了我们的制作单位,还自己签名在这个地方。他讲的内容意思大概就是讲他们对于当事人的澄清,他觉得这一次没有给他们什么平衡的处理。而且杂志曾经讲他跟蔡英文好像感觉上也很熟,好像跟民进党是一挂,现在说他是国民党这一挂的,他感觉上怎么会是这个样。然后说这次行程只是私人行程,无关选举,他最后签名。我们在线上直接跟张先生做了电话的连线。张先生,您在线上吗?

张朝国:是的。

谢震武:张先生,您看到今天《壹周刊》的报导了,对不对?

张朝国:有。

谢震武:那你们真的有去,人家直接讲的这么明白,是统战部跟你们讲说多帮马英九先生的忙,然后叫宋不要选或怎么这些吗?

张朝国:完全没有这一回事。因为这一次去完全是私人的团体去访问。

谢震武:OK!张先生请问一下,您本身也是马吴全国同乡会后援会的总会长,对不对?

张朝国:因为我是无党派的,我个人是从事体育运动举重协会的理事长,我是看这个人优秀我就挺他,不管是民进党或是亲民党或是无党派的。只要这个人符合我们的理想理念,我们就会全力的来支持他。

谢震武:张先生,可不可请问一下,这次你们去所有的费用都是中共出,还是你们自己出?

张朝国:我跟你讲这个事情,飞机票是我自己筹的,还有费用由金门同乡会的总干事黄德全全权处理,他说要怎么样分配,我没有意见。如果分多少钱,要花多少钱,个人负责。

谢震武:因为这是11月17到21,到目前为止,您刚说的金门同乡会的那位先生有跟你们说,张先生,我们现在每个人要摊多少了,有跟你提到吗?

张朝国:到目前还没有提到这一点。但是他要去的时候,每个人的费用、飞机票都要自己自理。所以去那边花多少钱,要分多少钱,这个还没有联络上。

谢震武:OK。当然我晓得其实很多台商到那里当然都会有一些中共的官员都会跟大家见见面,这个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这一次有没有到他们的统战部的关于官员或是在讲话的字里行间,还直接讲了叫宋楚瑜不要选。你有听到这些吗?

张朝国:完完全全没有关选举的事情,通通没有讲到选举。

谢震武:OK,张先生您在线上稍等,我们现场的来宾如果有任何问题,想跟您大概连线谈一下,益宏。

刘益宏:张先生,我请问您一下……

谢震武:这位是刘益宏先生,就常在媒体上看到的名嘴。

刘益宏:我请问你一下,因为你们这一次去有28个人,你说没有。如果其中有人出来讲确有这回事,你就破功了。

张朝国:那不要紧,那请他出来讲。我们完全没有讲选举的事情。

刘益宏:那很简单了,就是杨晓渡有没有请你们吃饭?

张朝国:有。他吃饭是一个一个敬酒,敬完他就走了。

刘益宏:对,而且住虹桥迎宾馆什么,但是这个费用你说是你们自己出的,杨晓渡请你们吃饭里面就敬完酒就走了,都没有谈到政治的问题。

张朝国:没有。

谢震武:其他来宾有没有问题想要请教张先生?这位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首先谢谢你刚才讲你是无党无派,但是你支持一个肯做事的人,不管这个对象是谁,表示你有理念。

谢震武:请节省我们时间。

陈明义:我一定要肯定一下,刚刚你提到其实我们都知道,包括我们民意代表过去到现在都一样,我们有所谓的落地接待,包括对方来也有这种情况,自己买机票到那里,他们招待。因为当时大概都是两种身份,一种是民意代表,另外一种可能是其他的身份做接待。我觉得谁出钱不是重点。重点你刚才提到里面没有谈到选举,对不对?

张朝国:对对对。

陈明义:您的印象中这28个人里面,他们都是支持国民党的,还是各党各派都有?还是你们根本这28个人没有党派色彩的情形下,印象中……

张朝国:这次民进党的人也有在里面,还有无党无派也有,国民党都有,说不定亲民党的人也有在我们团体里面,这个完全是公开的。

陈明义:所以张理事长,所以你刚提的说,其实杨晓渡去敬酒,逐一敬完了他离开,周刊上面也是写的逐一敬酒,他写到一个不分蓝绿。

张朝国:对。

陈明义:如果照你这样讲周刊里面写,周刊里面写的有一些你可能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去面对,我要强调说你的感受,你们去的里面没有特定这些都是支持蓝的,或是这些都支持绿的,是各有各的政治信仰或者是政治立场,去的颜色没有像他写的好像都是为马英九。

谢震武:这个问题跟刚才是一样,时齐有没有问题问张先生?

张朝国:完全是个人的想法,我不晓得。但是这一次去完全没有谈到选举的问题。

王时齐:你们在席间喝酒的时候,聊天的时候没有就台湾的总统选举交换过一下意见吗?

张朝国:我本人没有,至于他们私底下怎么讲我不晓得。

王时齐:但是你们这一次去的确是每个人都是礼遇通关,参观的行程跟住宿的地点都是五星级的安排。

张朝国:我去两天我就回来了,我有事情先回来。

王时齐:其他的团员,你有礼遇通关吧?

张朝国:其他的是去5天没有错,我去两天我就回来了。

谢震武:张先生,可不可请问一下,当然因为你本身不是《壹周刊》的人。如果这样的话,《壹周刊》为什么要写这么大一篇,然后还直接讲中共统战部辅选救马,还把你们这些人全部都把点名摆在这里头。你觉得为什么?

张朝国:我跟你讲,这个是连民进党的人都在里面,对不对?五六个民进党的。

郭正亮:朝国,在场的民进党是哪一位你说一下?

张朝国:民进党一个宜兰的,台南的两三个都是民进党。

郭正亮:可是朝国,我跟你讲,因为在场有很多人,你这样斩钉截铁的说,事后搞不好《壹周刊》会有别的资料。

张朝国:不要紧。

谢震武:所以你是很斩钉截铁说……

张朝国:完全不是选举的事情,我可以很确定的跟你讲,我们就纯粹是要去那边玩一玩,去那边去观摩观摩这样。

谢震武:时齐有什么问题?

王时齐:我的问题是你觉得此行纯粹的只是观摩,对方愿意花这么高的规格跟花这么多的钱邀请你们去,他没有其他的目的吗?他毫无目的的花钱请你去玩就对了。

张朝国:这个我就不晓得,要请我去玩我还要有时间,没有时间我还没办法。

谢震武:张总干事,对不起,你们这些同乡会人平常有没有常常约了,或是有谁会招待说去哪里玩?

张朝国:有,每一年都有,每一年都有一次,两次,三次这样去哪里去玩,去哪里都有。因为我们邻里的感情都不错。

王时齐:大部分都是对方招待吗?

张朝国:大部分都是对方会招待。

陈明义:我问一个问题,在11月26号,民进党在我们新庄小巨蛋办了一个旅北同乡会的后援造势会。我不知道您本身有没有参加?

张朝国:是什么?

陈明义:所有旅北同乡会的,包括云林、彰化、南投……

谢震武:每个地方县市到台北来的。

张朝国:我没有去。

陈明义:我想问的是,你的印象中这28个成员里面,有没有人跟你聊到,你所知道他们有没有去参加蔡英文的总部成立?因为我要清楚的了解这些成员是不是他们讲的,是因为被邀请去,因为邀请去,可能想把绿的变蓝的,把蓝的更加支持,这才有动机。

张朝国:没有这一回事。他支持哪一个人,我们完全没有去干涉。

陈明义:我最后一个问题,这28个人是自己报名的,还是对方开名单给你们邀请的?

张朝国:我们自己要去的,我们自己想去上海看一看,以前花博办的什么不错。

谢震武:张总干事,最后给你20秒,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不管是《壹周刊》或是跟全国的观众朋友讲?

张朝国:第一,我根本完完全全没有为了选举说马吴的事情,去那边谈什么事情,完全没有。第二个,如果有人私底下跟他讲什么话要赖到我这里来,我要追求法律的责任。

谢震武:你后面会考虑采取法律行动?

张朝国:当然,因为不是我讲的话,我没有这个意思,出去都不谈政治的。

谢震武:那你会针对《壹周刊》采取什么动作吗?

张朝国:如果他有伤害到我的地方,我当然会采取动作。

谢震武:你看完这整篇,你觉得有没有伤害到你?

张朝国:有一些是实在的,有一些不实在的,我要再厘清楚。

谢震武:OK!谢谢张朝国先生跟我们来连线,谢谢!当然这件事情杂志讲的是这个样,刚才张朝国先生是在那里头,因为是马吴全国同乡会的总会长。各位你不要小看同乡会,同乡会的势力其实是蛮大的。

郭正亮:我补充一点,其实大陆如果是统战部出面这个是升级的了,要不然一般是国台办。统战部通常是针对和统会的,因为那个不只是港澳台这三个地方,它还包括全世界的组织。统战部是针对全海外的,国台办是只针对台湾港澳。所以如果统战部也加进来,就表示这一次他是玩大了,连统战部的经费都要进来了,不止国台办。

谢震武:所谓玩大的意思,就是他们真的担心……

郭正亮:它不只是国台办在动,连统战部的钱也开始动了。

谷怀萱:它动到这么大,原因是为了担心选情?

郭正亮:当然是担心马英九落选啊!

王时齐:你说有可能真的这样一群人用这么高规格接待他,花这么多钱,然后没有目的啊?

郭正亮:坦白讲,我参加过好几次两岸的协会联谊会,我都没有看过统战部。

陈明义:我讲我在做乡民代表,我们的成员有一些是卸任的乡镇市首长,都统战部出来接待我们。我要强调……

谢震武:没那么稀奇啊?

陈明义:我跟你讲,没什么稀奇。

郭正亮:那你们国民党确实不一样。

陈明义:我要强调的是什么?他们想要统战我们,他们想要在这过程扮演角度,我们都很清楚。刚才张先生讲的部分,我自己的良心判断是,我不认为他们会去付这个钱,这就是落地招待。他们来我们这边也很多是我们落地招待。

谢震武:什么叫落地招待?

陈明义:都是飞机落地了以后,你吃的、住的、景点、游览车,他们帮你负责。我告诉你,两岸三地非常频繁,包括他们来有很多是工会到工会,协会对协会,比如我们有一个什么……

谢震武:可是同乡会是同乡会……

王时齐:我跟你讲,没有到统战部的,工会对工会啊!

陈明义:没有,其实我不能代表全部人发言,我可以告诉你说这个东西关键不是在什么层级。它的关键是在讲他们要帮马英九助选,把这些人找到大陆去。那我现在推一个逻辑,它里面时间写的是什么时候?是11月17号到11月21号,对不对?各位就推一个时间,11月17号民进党的发言人梁文杰他们在吵什么东西你知道吗?那时候还没有吵3亿,在吵什么?7套剧本。你回想看看时间点,那时候讲中共有5套剧本,他要加码7套剧本。所以我认为这些在选举过程中不是新鲜事。为什么《壹周刊》拿出来?刚才不知道您讲还是大哥讲的。我认为《壹周刊》后面还有东西。

谢震武:好,敖之哥。

李敖:都讲外行话了。

谢震武:内行话是?

谷怀萱:教一下我们。

李敖:内行人,我到上海去,上海市长出面请吃饭。我到浙江去,浙江省委请吃饭。什么意思?吃饭能收买我吗?不会的,联络感情。真正要拉拢台商或拉拢什么人去搞什么选举,哪在乎落地招待,重点不在这里,他可能给你其他方便,诸如此类。可是落地招待变成一个怪现象,台湾人搞团,每个人印假名片,你张三李四阿公阿婆,张三印名片台北一女中的训导主任,然后阿婆印中山女高的训导主任,每个人都有文教界的身份。到了匪区以后,每个人拿出名片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就报账了,业绩看到没有?我们统战了台湾的文教界,落地招待都是。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敖之哥,在这次中共真的会这样子大喇喇的,直接说教叫宋楚瑜不要选,下次再说吧。

李敖:又是timing的问题了。为什么我批评了陈文茜呢?陈文茜当然有正义感,可是人家宋楚瑜在第一线就开战了,作战了。她这边说你不要选,这不可以的,timing不对。这次也是,你们这个时候跑到大陆干什么去?即使是落地招待,自己去自费,也会被《壹周刊》找到把柄,划不来的,timing不对,这个时机完全不对。所以我们从时机来看,至于真的有没有勾结,是另外一个问题。宋楚瑜为什么讲话狠?我李敖卫生棉讲话狠?我告诉你,在大陆我做电视节目,我拿过香港凤凰的钱,我出版书拿过钱,他们现在捣乱,我书不能出了,拿个稿费。有共产党人送了我100万美金,台湾消息出来了,我不要。高风亮节,开玩笑!我宁肯要刘益宏的100万,也不要那100万美金的,对不对?不能要就是了不起的地方。所以我讲话狠。宋楚瑜为什么我相信他?就是没拿好处。

谢震武:你的意思他会炮火四射,就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把柄,也没有什么拿人家好处。

李敖:宋楚瑜以外的人就不敢讲了。有的人就写封信给胡锦涛,他有写信的本领,有写信的关系拿好处。我告诉你,我不要讲谁了,就是宋楚瑜了不起,我李敖当然更了不起。

刘益宏:大陆这次希望马英九当选,这不是秘密。然后大陆利用关系看看能影响台商或影响台湾的人,请他们到大陆去给他们洗洗脑,看他们能不能帮忙马英九,这不是秘密。这些人去进行什么,当然杨晓渡在上海……

谢震武:他是上海的统战部长。

刘益宏:部的位阶是很高的,但是就全国来讲,他位阶又低了一些了。这个位阶高低也没什么关系,去大陆见了位阶最高的是谁?胡锦涛。谁见过?连战、上传宋楚瑜这些人见过,李敖去都没有见过胡锦涛。

李敖:我生平不见政治人物的,不要搞错,我架子多大,不要把我贬低。

刘益宏:所以我觉得去那边见的层级高不高,至于在大陆有没有做生意,你们要说跟大陆勾结在做很多生意,宋楚瑜没有做,高风亮节。所以宋楚瑜不怕,这个以后检验,我认为他是没有的,否则的话,不能承受北京这么强大的压力。

谢震武:你觉得北京是一定有压力给他?

刘益宏:否则的话,照道理来讲,宋楚瑜是主张统一的,北京应该喜欢宋楚瑜出来选才对。如果是国民党推宋楚瑜来选,北京会不会支持宋楚瑜?当然会。他这次为什么反对宋楚瑜?是因为怕你宋楚瑜是拉下马英九,导致蔡英文当选,原因是这个。

郭正亮:我觉得如果是县市联谊,礼尚往来,这没什么。所以我们大师刚刚讲的是时机,为什么在选前四十几天的时候去,你怎么那么巧排这个时间?第二个是马办事后也不要那么恶心,发了两点声明,明明知道中国希望你当选,还在恶心说我们反对政治力介入讲一堆,政治力介入到处都是。请你呼吁一下大陆,说请你们不要补助中国民航,不要补助台商回来,不要介入,你讲彻底一点,好恶心。

陈明义:刚才刘益宏大哥讲,中共是不是希望马英九当选?我认为中共不在选择人,他是在选择两岸未来的走向。所以蔡英文他不放心,我觉得合理嘛!

郭正亮:美国日本也有立场,人家不会那么粗鲁。

陈明义:为什么美国要去讨论陈水扁?

李敖:两个书呆子!你们太高估共产党了。共产党过去跟国民党党对党谈判,所以脑筋里面就是党对党谈判,马英九现在是国民党党主席,所以他就认定了国民党有谈判的条件。共产党的看法很天真的。看看马英九当年的广告,台湾的选项,统一、台独、维持现状。这个广告闯了大祸,对不对?原来国民党的广告里面,马英九主席说台独是选项。所以马英九并不稳定的。

陈明义:所以现在喜欢马英九。

谢震武:这个是很早以前的。

郭正亮:2008年以前的。

李敖:对,可是赖不掉了,马英九有这个选项,证明了他的大陆统一政策其实不稳定的。可是共产党认定的国民党就好像青蛙一样,我们钓青蛙,一根绳子掉下去,青蛙看到一根绳子咬住这绳子就钓上来,就给咬上来了。就这么天真,共产党现在就这么天真,所以整天被我们台湾耍。

陈明义:大师,照你的论述,中共认为马英九是不稳定的,一下要公投,一下要台独。

李敖:可是中共喜欢国民党。

陈明义:好,假设喜欢国民党或不喜欢民进党,那是一个路线。

李敖:它搞错了,民进党就是另外一个新的国民党。

陈明义:但是我看这个新闻吊诡的在哪里?我刚才为什么要问,是你们自己组团还是人家给你名单邀请?第一个,我看的吊诡是副标及腰。第一个我觉得吊诡是旅北同乡会,旅北同乡会就是本土的,云林在台北县的。他为什么湖南同乡会、浙江同乡会,不会。我认为这个吊诡你说他没有什么想法,我也不相信。为什么?这就是本土的。他可能想让你们这些同乡会,尤其在旅北外出的,不是这么深耕在中南部,可是他是出生在中南部,在北部上班,他希望可能搞不好你有做生意,搞不好你什么朋友,他希望给你一些东西。

李敖:中常委,共产党只要名片,捡到篮子就是菜,他管你什么人。他搞统战有的时候是错的,有的时候没有分量他也要,大小全要。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对宋楚瑜主席来讲,这个一路参选过程他自己都讲,当初有没有什么打压几部曲,国内打压有没有打压几部曲就算了,连中共那个地方也不太喜欢。你自己也讲,是不是也叫他不要选的这种感觉。

李敖:共产党心态我们必须了解。什么心态呢?先看一个字,这就是辜鸿铭,中国了不起的一个会英文的人,他说这是民主政治democracy,他说不是democracy,是democrazy,碰到民主就疯掉了(wjm_tcy注:李大师弄错了,是大川周明,看来记忆力的确是不可靠)。台湾选举就发生这种事,台湾人疯狂,共产党也跟着疯狂。所以他就搞统战,你们说的对的,有的时候抓到大咖,有的时候没有鱼虾也好,给你名片也要,做业绩,所以很多假货他也要。所以今天就出现这个现象,对马英九,对国民党当然不好,可是你洗不清的,绝不是来个电话就洗清,洗不清的。

谢震武:你说这个印象会被加深了。

李敖:会被加深,毕竟也有这个可能,共产党乱帮忙,过去朱镕基的方法,你们搞台独不得好死的对不对?没有一个人好下场。虚声恫喝,大家不怕。结果来软的,目前为止来软的。他本身有一个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轻松一下看看这句英文If she dies, she dies.什么故事?一个老富翁80岁,要跟一个18岁的女孩子结婚。人家跟老富翁说你80岁,她18岁,上了床要出人命的呀。老头子说If she dies, she dies.她要死,我也没办法。

陈明义:这不是您的故事吗?哈哈!

李敖:她要死,我没办法,他判断她不会死嘛!今天的主观判断多么有趣,共产党主观判断就是台湾他要帮忙,越帮越糟。就跟冲马桶一样,马桶盖套在谁头上谁就受不了。现在又套在了马英九头上。

谢震武: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齐,刚才讲timing很重要。可是这个节骨眼,我们台湾接下来你知道从50天以前,40天,再来全国不管任何事,一定都跟选举会有关系,大家什么都不要做,任何事去大陆玩一玩也会有一篇出来,去哪里干什么都会跟选举有关系。

李敖:现在大陆不能去,匪区不能去。

王时齐:所以这显然是有目的性的,人家不会这么轻轻松松,还有统战部出面莫名其妙招待这样一团纯粹旅游,距离台湾的总统大选这么接近,而且的确中国希望在这几组候选人当中,比较希望马英九当选,这件事情是全天下应该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中国的手法当然有做改变,从刚开始的样子,用军演恐吓,然后撂狠话,这几年其实的确是走的比较细腻的,就是邀请人去或者是买买水果,他们也在改变自己策略的方式。所以我觉得他们这一团去,有你说在席间有可能一句话都不聊到台湾选举吗?不可能。我觉得这个目的性实在是太明显的。更何况统战部的工作是什么?上网Google一下,统战部主要工作负责开展以祖国统一为重点的海外统战工作。由他们出面,你觉得跟台湾选举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不可能吧!

谢震武:宋楚瑜整个参选的过程,他上次自己曾经提过,他参选以来,国内就有所谓的打压三部曲。除了这个以外,包括你如果连跟对岸这些有关系的话,看一看也有三部曲吗?

谷怀萱:其实是我们来看这个《壹周刊》,这段时间以来大概从9月就开始有相关的一些报导,从9月28号,宋楚瑜宋主席他接受这《壹周刊》专访的时候就表示,北京忧心马英九总统的选情,所以力劝宋楚瑜弃选。到了11月3号的时候,《壹周刊》报导张荣发、王文洋缩手,北京断宋楚瑜的金脉。到了这一次,我们就看到这次同乡会的新闻又出来了。有人说是不是要断人脉?

谢震武:益宏,你看都是用三部曲。

刘益宏:我觉得现在大家不会去深究宋楚瑜跟北京到底什么关系,但是他跟北京要是不好的话,北京不会透过消息来希望他不要选,没有交情,你跟我根本没有关系,我凭什么叫你不要选?甚至说你这次不要选,下次再选。哪有下次?没有嘛!对不对?那宋楚瑜跟北京到底有没有关系,他有没有做生意,我们现在没证据,当然先讲他没有。不过假如他今天是很有当选的希望的话,有很多东西都跑出来了。我认为真真假假的东西都会跑出来,因为他今天是小三,我的看法是没有影响力的小三,谁理他啊!你要选也好,不选也好,老实讲,连打压都不必了。

谢震武:益宏,你刚刚讲是没有影响力的小三,你要不要对着敖之哥讲?

刘益宏:他是个没有影响力的小三,所以没有人要打压他。

李敖:我就知道你会讲这句话,我给你看张照片,机会教育。这什么人?陈少敏,一个共产党的中央委员。当时共产党要斗争刘少奇的时候,要开除刘少奇的党籍,包括胡耀邦他们每个人都赞成,人民大会堂里面只有她不肯举手,只有她一个人不赞成。时过境迁以后,胡耀邦他们当掌权以后……

谢震武:只有她一个没举手,结果还是开除了党籍。

李敖:当然开除了,大数法则。胡耀邦就怀念这个人,真了不起!再看一个照片,伍修权,这是共产党第一次派人到联合国大会的代表,他这本书回忆在庐山会议的时候,毛泽东斗彭德怀,全体都要举手,他也跟着举手。到今天写书后悔,觉得对不起彭大将军,当时不该举手。这是共产党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他没有个人,在团体出现的时候没有个人。

谢震武:这跟我们今天宋先生的问题是,你觉得大家都是盲目的,没有个人,应该要勇于表达自己。

李敖:所以就是告诉你,在你的世界里面不会有这种人,不会有陈少敏这种人。

刘益宏:以前文天祥讲的好好的,你讲文天祥就好了。

李敖:为什么冒险做一件失败的事情?可是时过境迁以后,我们觉得这种人值得我们怀念。像美国人打伊拉克也是,打伊拉克参议院全部通过,众议院里面只有一个女议员反对,只有一个人。今天我们回忆觉得了不起。

谢震武:但是敖之哥,我刚才要请教说这个刘少奇的结果……

李敖:要重视这种一个人的特立独行。

谢震武:特立要重视,可是像刚才这个例子,她就算在现场不举手,刘少奇还是被开除。

李敖:没有错。

谢震武:宋楚瑜先生到目前为止,包括那天辩论的表现,一直到包括这几天的,如果以您挺他挺到现在,但是对他的支持度,或是他能不能当选,像益宏讲白了他绝对不会当选,甚或是不是会因此帮了小英的忙。他是直接这样讲了,你怎么去告诉大家他是有胜选的希望,然后这个帮了忙。毕竟我们台湾人选举票投的时候,我说实话,你不要讲说弃不弃保,操不操作,自己内心有时候都会觉得,如果这些人我都觉得还OK,我就选一个比较可能,一定有很多人是这样想。对,我也是跟他一样,不知道整个场合上面来讲,大家是不要坚持自己,有很多人都会这样想。

李敖:有些人是随波逐流的,有些人是跟着大家走的,有些人他有特立独行的。看这个照片好有趣,毛主席的女儿李敏,毛主席的外孙女孔小姐穿着皮靴到台湾来看我,到家来。当年是红色娘子军,17岁出来搞革命,骑在马上的,天下是他们打的。他们打了天下,所以今天你可以穿马靴,你们生活变得改善了。你的外祖父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错了!革命成功以后就要请客吃饭,就要穿马靴。所以她到我家来,我赞美她,就是你现在穿那么好,这是别人革命的结果。所以我看事情,当年看的时候,共产党哪里会成功?绝对没有机会,绝对没有希望的。所以对我们来讲,周恩他们共产党打的天下几次都是天意,完全没有希望。这样照我们现在标准,大家都不干了,都跑掉了。

刘益宏:希望到最后也要获得大部分民心,他现在一天到晚讲特立独行,支持特立独行的就对,支持多数就不对,民主政治多数决,我就告诉你这一点。

李敖:那是选举结果是多数决,没有错。可是在多数里面,我们要找那种特立独行的人,是看那个少数的。

陈明义:但是我把这两个事情,宋楚瑜跟中共的想法放在一起。刚才写到宋楚瑜先被断了金脉,再来断了人脉。我为什么要这样讲?我不知道大家看法,我认为如果不谈选举,马英九跟宋楚瑜放在一起,中共会喜欢宋楚瑜,不会喜欢马英九。这血脉的感觉,这种body body的感觉,他喜欢宋楚瑜。但是为什么现在大家认为中共不要宋楚瑜,原因是什么?刚才讲的不是小三,因为他可能帮助绿的当选。中共是自己利益考量,他管你马英九还是宋楚瑜。可是他发现到宋楚瑜没有机会当选的时候,他怕宋楚瑜让蔡英文当选,而不是怕马英九不当选。如果这逻辑可以成立,假如真的要弃保,马英九今天跟宋楚瑜如果民调是一样的话,宋楚瑜有机会。中共要确保的是弃马保宋,绝对不会弃宋保马。为什么?我只要确保是你宋跟马的路线是一样的,对两岸是有利的。我怕的是蔡英文,我根本不怕你宋楚瑜,你马英九落选关我什么事。如果宋楚瑜当选,路线不改变……

谢震武:反正重点只有不要小英当选,你的意思是这样。

陈明义:我的意思是这样。

王时齐:没错,明义讲的对了。因为对于中共来说,当然是寻求自己利益最大的那一组人,然后来支持他。现在看起来,虽然票还没开出来,我们也不能说谁就一定不会当选。但是我们看了这么多的民调参考数字,的确宋楚瑜的当选几率是最小的嘛!无论任何一份民调,未来事件交易所等等,宋楚瑜的当选几率是最小的,所以对于中共来说,最直接而且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把小三给打掉了之后,就可以确保马英九受到最小的干扰。

谢震武:而且这个小三可能会抢到马英九的票,他们一定这样觉得。

王时齐:对,他要确保马英九受到最小的拉扯和阻碍,对不对?所以中国的态度我觉得是非常非常清楚的,所以这一点意见跟你一样。

李敖:共产党现在赞成马英九,是要证明他们团队他们的台湾政策正确的。事实上他们错了,选马英九是政策错误,他们不愿意承认。他必须要面对蔡英文这些人,蔡英文当选以后,他能跟台湾相处,或者摆台湾摆平。

王时齐:中国当然应该要面对民进党有执政的可能。

李敖:他现在是最捡便宜的方法,因为马英九当选以后,一切顺水推舟。错的!这个政策错的。我现在站出来跟共产党翻脸,就为了这一点。10天以后,你们看到一本新的书,不是广告节目化,叫做《我梦碎,所以我梦醒》,梦碎了以后才会醒,否则醒了以后梦还不碎。这个有一段专门骂共产党的,告诉说你们北京的台湾政策错误的。你们以为支持国民党旧官僚,支持连战、马英九,或者买香蕉、买芭乐、买活鱼就可以解决台湾问题是错的。

陈明义:大师,你不能改变中国共产党,你为什么不改变蔡英文呢?你让蔡英文调整脚步,比让中共来调整脚步更快。为了台湾,如果蔡英文肯调整……

李敖:因为蔡英文自己不肯改变。

郭正亮:是啊,那大师你应该写本书告诉蔡英文,你蔡英文台湾你调整,中共就支持你。

李敖:我这书里面就有劝蔡英文的话。

刘益宏:你梦碎,你梦醒,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们现在谈台湾的选举,马英九是蔡英文,为什么大陆喜欢马英九,而不喜欢蔡英文?因为他知道马英九不会搞独立嘛!蔡英文有可能在独派的挟持之下搞独立嘛!就这些不同而已。

李敖:胡扯,蔡英文就是不敢搞独立。

王时齐:他支持马英九,因为没有结果要跟他签两岸和平协议,两个人目的相同。

谢震武:可是在今天,你如果讲宋楚瑜主席,如果讲到包括中国大陆那个地方会不会影响台湾的选举,或是包括那天在辩论的时候,媒体提问其实丢给宋楚瑜的问题,你可以想象在那里头一定有那个问题,讲到宋楚瑜说为什么在你的身上老是会出现跟扁之间有没有说宋扁会,然后又跟谁,其实隐含的感觉好像说你的政治人格上的问题。我觉得那个题目是要问,所以包括这次讲到中国大陆是不是觉得宋楚瑜不要选很多这些。宋楚瑜他今天回应他也是讲如果要当行政院长,那是很容易的事,可是你不能让大陆跟我们台湾的人都觉得政治人物都是可以被人家收买很多这些。益宏,宋楚瑜讲这些话,那个气势够了吧?就是他这个人不是求官的,也不要一天到晚再拿这些来讲了。中国大陆也不要再笑什么这些。

刘益宏:这句话以现在来看就是错的。

谢震武:为什么?

刘益宏:他现在不是说他如果不选当行政院长很容易。

谢震武:这很容易。

刘益宏:不容易。

谢震武:他是想说如果他不到登记那一块的话,也许有人会觉得是这个样子,你觉得只是讲好听的?

刘益宏:当然讲好听的。因为宋楚瑜假如能当行政院长,早就用他了。蔡英文当选也不会用宋楚瑜,党内怎么看?谁要去用宋楚瑜那么强的人当你的部属?马英九能用早用他了。所以宋楚瑜不要说我现在不选了,或者我那时不登记,我就有一个行政院长可以干。

谢震武:可是我不愿意这样,他要选到底。

刘益宏:对,局势破了,他要选到底,他要做人。你讲到最后,难道你说我为了行政院长不选吗?

陈明义:不过,益宏大哥,他要做事,他不是要做人,他一直想做事。

刘益宏:我知道,你要做事,但是没有机会做,不是这样子。你这样子情况下,今天我们看得很清楚,宋楚瑜从不选,0到1,一直一路走走到现在,还有人怀疑他会不会选到底,你看多么的可怜!

郭正亮:其实我觉得中国是很无奈的了,你看维基解密不是讲马晓波吗?那个海协会副会长内部就讲马英九怎么这么无能,公开讲。连宋楚瑜你都不能处理,就是领导也无能,做事也无能。所以你看直接水果不要经过你国民党去剥削,人家做工作做到台湾基层来了,就因为太无能了。可是他没有办法,要支持这个无能的人。而且他又听信了国民党的谎言,说宋楚瑜影响到的都是马英九的票。所以显然他是被国民党说服了嘛!说宋楚瑜的票都是影响我们,所以你要想办法把他压下去。所以现在变成是国民党自己没有能力处理宋楚瑜,现在都是靠中国在出手。

谢震武:可是宋楚瑜主席讲的那段话,在益宏耳中,他就觉得你只是现在讲好听的,而不是你真的这么有雄心壮志,为了人民你要选到底。真的是这样的不同解读差这么多?

李敖:在刘益宏那种低层次的看法里面,当然都不是好人,不能这样看。我跟你讲,你不能基于一个错误的事实来推论他。看看这张照片,大家都认识他,李鸿章。这张照片你们没见过,一般很少见。连姚嘉文那个笨蛋都说李鸿章讲了一句话,说台湾我们不要了,因为男无情,女无义,鸟不语,花不香。李鸿章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话。可是这些笨的人就说李鸿章说过,根据一个错误的事实来论断李鸿章。今天也是,根据好多错误的事实来论断宋楚瑜是不对的。

刘益宏:我们哪里错了?是哪个错误的事实?

李敖:你老说什么求官了,根本你把人家……

刘益宏:我什么时候说他求官?

李敖:你什么话都说了,只要不利于宋楚瑜的,你什么话都说。哈哈!

刘益宏:我什么时候说的?

谢震武:除了这个以外,您刚刚讲一个错误的立论基础,这跟李鸿章的关系是?

李敖:你根据事实错的,所以你推论全是错的。

谢震武:所以宋楚瑜从来没有过求官的这一段。所以不管任何人在抨击的过程,都不应该是从……

李敖:在逻辑里面有一个东西叫丐词,就是我把我的结论放到大前提来问,昨天你谢震武跟谷怀萱吃的中餐还是西餐?你说我没吃饭,我不问你这个问题。问题是中餐、西餐,你说中餐,吃过饭了!你说西餐,也吃过饭了。他把结论放在问题里面问你套你的话,我们在警备总部常常被这样套口供。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你有没有觉得为什么长期以来,包括连媒体提问的时候,因为丢给每个参选人的话题,一定都是他们觉得这个问题是有些人觉得是你的罩门或什么。所以你应该都可以想象的到,都给宋楚瑜的果不其然就出现这个问题,就是跟政治人格有关系的这一类的话。

李敖:这就是《联合报》提出的题目,《联合报》代表提的题目怎么会有好题目?这就是我们丐词出现了……

刘益宏:《联合报》为什么提好题目?

李敖:把结论放在问题里面问你套你话就这样,问题隐含了评价在里面,不公道的。

谢震武:好,如果是这样,时齐,对于宋楚瑜来讲出像这样一段话,他是要诉求告诉所有的民众他的雄心壮志吗?或是他的人格不容污蔑吗?他是要诉求这些吗?

王时齐:对,其实我们大家坦白的说,一般市面上对于宋楚瑜的印象都是大内高手,他很懂得政治上面的交换,觉得他可能就是一种比较属于黑暗面的政治那一块,他相当之娴熟。可是其实你注意,宋楚瑜每次在接受专访的时候,他都特别针对这几项事情拿出来做澄清,譬如之前跟马英九的会面等等的,他都很详细讲说,其实当中都没有涉及交换。我觉得其实他这一次的辩论采取的策略也是在博得让选民对他的信赖。他今天讲的我宋楚瑜不是大陆,也不是谁可以拿来交换的,我觉得都是一再的澄清,告诉大家说,其实虽然我有大内高手这样子的封号,可是我不是那种会拿政治利益、政治的职位官位跑去跟人家做交换的这一种人。所以这也导致为什么他现在选这么辛苦了。人脉也被断了,金脉也被断了……

陈明义:血脉。

王时齐:还没,血脉,那是你要断人家的血脉好不好?所以我觉得他一直试图要扭转台湾社会对于他的那种负面上面的印象。

谢震武:可是长期以来会有这样的印象,对他来说不就是很辛苦了吗?因为为什么其他人,每个人你说刻板印象都不是。

王时齐:我觉得他没办法,每一个从政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去负责任。所以你从政了这么长的时间,当时大家对你有这样子的印象的时候,也不见到你跑出来澄清一下,讲一下说其实事实不是这样,我们也是这两年才突然听到他不断的澄清。

陈明义:时齐刚才说澄清,我不认为是澄清,我认为是暗示。他如果要澄清,他就直接讲台湾国政就好,内政就好了,为什么带到中国大陆?就说我刚才前面讲的血脉的问题。我为什么这样讲?我认为意在言外,是讲给对方听的,你们也不要再期待我,什么叫我下一次,我认为搞不好中共还讲过搞不好,我说其实你应该当行政院长,我认为他一定有很多的想法告诉过他,所以他才会跟李大师讲说是不是有透过连战来告诉他不要选。我觉得意在言外。

谢震武:你说那句话,讲说什么我如果要是不选到底,什么行政院长,什么是很容易。那些话不是单纯讲给我们听的。

陈明义:因为行政院长难道是内蒙古?

刘益宏:这句话其实本身就告诉你,我如果不选到底,要交换行政院长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陈明义:他对内是如此说,我如果要换一个行政院长,但是对外,我所谓对外就是对中共,我这样都不要,我一定选到底,就是这样你不要再干扰我。我认为他在暗示对方,你不要再干扰我了,我要选到底,我要换一个东西很容易,我不要换。他在表示他的立场,就像中共不要再干扰他,因为我认为如果中共有想要干扰选举或关心,一个是助马,第二个要打宋,一定是这样子。为什么?宋可能不会当选,刚才讲中共一定打小三,不一定。如果这小三是苏贞昌,中共说苏贞昌太好了,大家多投他几票,因为他会拉到蔡英文的票。所以这个关系你分析这个逻辑,我觉得宋主席讲这段话意在言外,对内是讲不要行政院长,对外是说你不要再讲了,我会退选的。

谢震武:敖之哥,你有听懂他的意思?

李敖:我们要了解事实的话,就知道无稽之谈。现在不管陈水扁或者马英九或者蔡英文要把行政院长给宋楚瑜,他不敢做。为什么不做?随时拉下马了。

谢震武:也不需要经过立法院。

李敖:宪法里面的行政院长已经没有副署权了嘛!什么人干的事情?我讲过了,是许信良带着陈文茜夜奔敌营,由李登辉和宋楚瑜他们共同把宪法修改了。所以宋楚瑜害了自己,现在你给我做行政院长,我没有保障,你随时把我拉下马。陈水扁为什么换了4任行政院长?随他高兴,唐飞下来就下来,张俊雄下来就下来。为什么?行政院长没有抵抗力。可当年李宗仁要阎锡山干下来的时候,阎锡山说我不副署,我不签字,你不能让我下台。所以当时这个内阁制被破坏掉了。被谁破坏掉了?被李登辉、宋楚瑜、许信良、陈文茜,两个党联合起来破坏。

谢震武:可是你刚才讲的这一段那个层级又不一样,他们刚刚讨论那个层级已经是宋楚瑜完全想都不去想这件事。您刚讨论那个层级已经是到他不这样想,是因为接了可能会被随时拉下来。

李敖:我可以不做宰相,不做丞相,我可以做皇帝。为什么我不做皇帝?

陈明义:大师我挑战你这句话,宋楚瑜当省长的时候,他是这么高的声望,李登辉把他拉下来。结果他去选2000年的总统,如果今天宋楚瑜当马或是蔡的行政院长,他表现非常好。这两个任何一个当选总统把他拉下来,我认为台湾的人民会像2000年一样再还他公道,因为宋主席可以再一次请辞待命。所以你刚才那种假设,大师,我认为不会存在。

李敖:没有当行政院长,还没有让您辞职,就把你赶下来了,还等你辞职啊!

刘益宏:李敖刚刚讲的跟我一模一样,因为宋楚瑜现在不可能再去当谁的行政院长。

李敖:太小看他了!

谢震武:他为什么要点出这些话?

刘益宏:但是他今天讲这个话,说我要是不选,要当个行政院长不是什么难事。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如果不选,要交换一个行政院长也没有那么难。但是我告诉他,这个时机过了,这个话也错了。第一个,不会有人跟你交换,没有一个人会给你行政院院长做,不管行政院长是不是人家随时给你拿掉。但是他讲话那个心态,我宋楚瑜我如果不怎么样,要换个什么东西,不是什么困难的。宋楚瑜在这样从政的过程中,一直有交换的概念。

谢震武:你觉得他一直都有这种想法?

刘益宏:因为政治本来就是分配,就是谈判交换,我把我亲民党的人送到你国民党,但是你要给我多少席的不分区,这不是交换吗?这是什么?宋楚瑜有否认吗?他没有否认。

陈明义:他没有否认,他政见还提出了他说这三件事情,一个就是决定政策,第二个资源分配,第三个用人,这是符合的。

谢震武:好。可是你说在除了这些事情以外,最近国内政坛最流行两件事就是拔河运动,拔河运动就叫拔桩,我把你拔过来一点,你再往回拉一点。敖之哥,虽然你长期起来都会讲,你也会批评,包括像郝柏村院长、蒋中正很多这些,但如果真的讲这次选战,你说这些退役老将或什么,还真的像报纸上如果媒体报载没错的话,亲民党甘泉党部的重要干部就是郝柏村院长去讲,叫晓以大义好了,那个词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们是这样讲,就是有人动摇,有人就是会去挺马。这对你们来说……

李敖:如果是郝柏村他们出来,影响力太有限了,他只能影响一些老兵,老兵也不甩他。你们做将军的待遇这么好,我们老兵这么可怜。最后到荣民之家,一个人就一块榻榻米,什么都没有了。

谢震武:台北办一个世大运要多少亿,人家云林300个孩子你们都没有人顾……

谷怀萱:还在饿肚子。

谢震武:然后接下来包括到了其他地方,也有地方的不管是前县议员或是前镇长,很多人就讲马总统只会交新朋友,老是会忘了旧朋友。然后讲到你们的政绩,宋主席还直接亏说你们行动什么什么会,其实应该就讲你们行动中常会。就讲你们这些只会临时抱佛脚,反正要选举的时候,你们就随时来一下,乡下走一走,看一看。你们听到这些都没有任何话吗?还在尊宋吗?

陈明义:我一直强调对宋这个人,我不会去批评。

谢震武:那你的重手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陈明义:他现在这样讲法。如果你要问我,我可以把他分析成三个状况。第一个状况,他为什么在辩论会的时候,他不口出恶言,或者是不很犀利的攻击性。我认为他很知道公视是透过每一个电视台都在转播,他在跟全国的中间选民表态,这叫分众文宣,这是最大块的。

谢震武:可是这个分众透过媒体的传播,例如他讲你们放着云林300个孩子不顾,你们只去看台北的什么什么,你们到每个地方都是临时抱佛脚,这些你们总是该做一些回应啊!

陈明义:我认为这些话都没有马办不如台办来的杀伤力重。这些东西就像大师刚刚讲的,他不是一个错误的事,他可能是一个偶发的事实,但他用这个事实去连接到整个政策面。因为他讲到世大运,我觉得我没有感觉。但是他到那里来讲,只要听到云林两个字,我就竖起来了,因为你在讲云林,我到了嘉义我讲嘉义,这小众。所以我认为大家看到他现在这样,我认为下一场因为公民提问,他也没办法炮火四射,可是我认为他在地方上火力会越来越强势。

谢震武:可是这个样的话,敖之哥,再怎么讲你说他炮火四射的这些情形,讲到了很多的这些,不管讲说什么,有没有多少300个孩子没有人顾,马总统你们大家都只会临时抱佛脚。你就算再怎么讲这些东西,民众的感受真的会这么深吗?真的觉得宋省长回来了,或是你真的讲出了我们的一些心声,真的可以这样吗?可是你不管怎么挖,你看到现在出面挺宋楚瑜主席的,还是都会挂上一个前镇长,也就是现在台面上的人很清楚西瓜靠大边。那蓝绿,橘呢?

李敖:现在很正常,就是在苦中求生,就是在很难作战的局面里面,能够开出一条血路来。宋楚瑜做的就是这个事情。

谢震武:可是像这样事情……

刘益宏:没办法了。因为他离开政坛太久了,有交情的都是比较以前。你看,就算李敖跟他这么好,你叫李敖也是前立委,难道是现在吗?

谢震武:不是,我们是叫大师了。

刘益宏:这个是很平常的,没什么。

谢震武:敖之哥,可是您觉得像宋楚瑜这几天的,就算炮火再怎么样,讲的这些东西,票挖的应该有限……

谷怀萱:他怎么去扩展票源?

李敖:他的票不可知的,我认为一些票不可知的。我一直在讲那个故事,有些人表面上反宋,他不投他的票,可是到了投票所了以后他可能会投他。

谷怀萱:就是那个投票的当时。

李敖:灵机一动,或者天良发现,讲一句粗话,老子就投老宋了。包括刘益宏在内都可能。

刘益宏:我天良已经发现了。

谢震武:益宏,其实包括你说马总统在待人的个性上面,其实很多包括国民党大佬什么也都曾经有过一些批评,对不对?这也说为什么他会选的这么辛苦。包括你说这一次在宋楚瑜主席下乡里面,有一些地方的政坛人士就讲马总统记得交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很多这一些的话对马总统,或是民众听了会不会对马总统有伤?

刘益宏:我告诉你,其实这些人不要埋怨,因为你真不了解马英九。我跟马英九是法务部长的时候认识的,他部长下来的时候我们有一起吃过一次饭,以后就没有联络了。因为那时候我觉得我跟他处的还不错,我把他当成朋友,我到电视台上,人家怎么骂他,我都义务跳出来帮他讲话。好,没关系,甚至说我是马办的人。我从来没有跟马英九通过一通电话,没有讲过一件事情,都没有。我知道他的个性,你不要去跟他讲事情,本来该你的,一讲就更惨更糟糕。我很清楚这一点。有一次,我们余纪忠先生的夫人90大寿,把我们《中国时报》过去的老干部找回来祝寿。马英九来了,碰到我了,跟我握手……

郭正亮:不认得。

谢震武:不认得就过分了。

谷怀萱:那也忘得太彻底了。

刘益宏:他怎么讲你知道吗?他说益宏兄,你在电视上帮我讲话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方便跟你联络。他不这么讲我还不火,我心里那时候很火,你有什么不方便跟我联络?你打个电话说谢谢益宏兄,你帮我那次讲的不错,谢谢。我会说因为我替你讲的不错,给我3万5万吗?不会的,你也知道我的个性。他这个人就这样,奇怪了,有什么不方便跟我联络?

谢震武:那你为什么还是……

李敖:他真的要说的话是,益宏兄,我爱你。

刘益宏:不是,结果我有恨他吗?我没有。

谢震武:那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挺?

刘益宏:因为我觉得他的大方向是对的。第一个大方向是对的,第二个他还是所有政坛人物里面最干净的。这一点他认为为什么不需要跟我道谢,因为他认为我们都是为国家做事,他也为国家,我也为国家,我帮他就是为国家。

谢震武:这样很辛苦,你这样会不会觉得你很委屈?

刘益宏:所以没有所谓人情,所以大家认为马英九没什么人情。你看我那时候帮他讲,他当选总统之后,很多人给我打电话跟我讲,就职典礼那么多人,帮我弄一张,让我去就职典礼,有个面子。我自己都没有,我还帮你要一张?还有其他名嘴去,他也没有打个电话来讲说我们票太少,不好意思,从来没有。我会骂他吗?不会。

李敖:我讲个故事,你就懂我的意思。蒋介石为什么了不起?他有很多面相,他对浙江人,他是乡长;对黄埔军官学校学生,他是校长;对情报局、军统局,他是龙头老大;对钱穆、曾约农这些人,他是皇帝。看你什么样人,我就变成什么样人。对你不要花任何钱,你拿我当皇帝,你就会讲我好话,你就是刘益宏。好,我就够了,就这么简单。还好意思讲!

刘益宏:你认为人家变来变去,他没有那么多面目了,不像你那么多面目。

李敖:马英九没有给你任何好处,要不是余纪忠老婆国寿,你连一句话都听不到。

刘益宏:我主动的。

谢震武:时齐。

王时齐:说不定马英九看到你,他也只是客套一下,搞不好他也跟其他所有的人说谢谢感谢,这只是客套话。我跟你讲马英九,本来周美青就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关心别人的人,他跟人的联系是非常淡泊的,所以他从来不会给人家一种温暖的感觉。可是宋楚瑜他的专长在给人家一个温暖的感觉。举个例子来说,譬如那种地方上面谁家里面有丧事的时候,不是总统或者是前总统,什么大家都会去拜,就去上香,每次都是这样子,上完香这些大头们马英九什么就走了。可是只有宋楚瑜他是会从头做到尾的,那个对于丧家的心理上面会觉得你跟我有情感上面的联系,你可以感受到我痛的那种同样的频率了。所以再回过头来讲宋楚瑜,我觉得宋楚瑜这一次,他的确是一心一意想要打破蓝绿的结构,所以他才会提出了三中,他就变成三中的代言人。所以我会觉得他认为三中其实如果可以打破蓝绿结构的话,他会是台湾最大的一个群众,如果他可以拿这些票,他认为他就会当选总统。所以他在每一次的炮火也好,辩论也好,他都不断的强调他主要是诉求群众。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那个效果。大家都听到你很关心我们,因为你很关心某些人,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打破台湾牢牢的大的蓝绿两党结构,所以现在看起来他还是没有赢得希望。

谢震武:因为时齐你刚刚讲,譬如就算他讲到世大运跟云林300个孩子,但是他没有什么后续,大家会因此特别开始觉得重视什么样的,不像那个时候你讲一个梦想家多少钱,然后刚好牛奶补助,有没有什么,那个时候不管是谁讲,大家的那种感动就会被他知道的那种。可是你看就算他讲的这些,一天就没了。我们昨天还开玩笑讲,还不如林院长的电磁波新闻来的大,它就这样过去了。所以他现在再怎么讲这些东西,难道百姓的那种感受会有吗?

郭正亮:我觉得如果议题跟我们重叠,三中是我们讲的,从ECFA那时候就开始做……

谷怀萱:抢了民进党的票。

郭正亮:不是抢,因为我们长期在讲……

陈明义:我们长期在做

王时齐:就是没有做,人家才可以讲。

郭正亮:如果他提那种什么0到6岁那个比较没人讲,网路高速公路比较没人讲,他最近好像也没兴趣了。

谢震武:他现在也是在轰马。

郭正亮:不过我是觉得刘益宏不能用他去跟基层的父母官相比,人家基层父母官是要解决问题,他们在讲马英九是在说我们有问题反应都没用,都没人来关心我们,这个才是重点。就是你这个政府无情、无义、冷血、不照顾基层。

刘益宏:马英九就是不太会做人……

郭正亮:益宏兄我跟你讲,他对人这么冷淡,对你这个叫君子之交,基层就不是这样了,这个是你的责任,因为钱在你手上,你本来就有一些事情要帮人家处理的。这个叫做失职无能,这个不叫君子之交了。所以刘益宏用他个人来讲,君子之交他很欣赏,可是对不起,他不能对所有人都这样。

谢震武:因为刚才郭委员讲的这一段,明义,就是套在宋主席今天在地方上又跟人家讲,反正国民党选举的时候讲到口水都干了,当选以后就看不到人,就知道跑哪去了。整体的这些……

郭正亮:所以那个田中镇长就是这样子。

陈明义:我应该这样讲,田中镇长我跟他不认识,但我要举例,每一个层级要的东西不一样。有时候一个村长,他只要你帮我路灯亮,我就很感谢。镇长可能认为我有一些想要做的东西做不到,我是执政党,你都不支持我,他就会抱怨。有的立法委员抱怨我要给资源,我要强调这些事情都不是马英九可以直接下放的,可是过去的省长是可以直接放到你手上。你要造桥铺路,我都支持你。所以宋楚瑜有很多人现在还他人情,尤其像这样子的状况。但是宋主席这样批评是说你国民党的选举来说,选后不做。如果这个印象是真的,就会你刚才讲到了梦想家跟牛奶的感觉会出来了。可是当你在讲的这些东西,让大家生活感觉不是如此。我坦白讲,国民党有在做的不够多,民进党有在说了太多,这都是两党的缺点。

谢震武:敖之哥,你听他们讲这些东西,你听得懂。因为你觉得这些层次太低,干嘛讲这些。

刘益宏:他是特立独行。

李敖:我的意思,我了解你们的现象,觉得不可能事情事实上他可能了。如果益宏,我说我是救星,你听起来什么感觉?你觉得你吹牛是不是?说蒋介石救星,什么感觉?

谢震武:不都常叫民族救星吗?大家都这样讲。

李敖:蒋介石自己说自己是救星,亲笔字看到没有?大陆同胞救星,救星,我是你们的救星,蒋介石亲笔字把这肉麻的话写进去,叫别人帮他宣传。所以我们了解真相,觉得好好笑,怎么真相这样子?所以我觉得对真相了解很重要。我觉得整个事情要了解真相,鸦片战争那一年,1842年死了一个中国学者叫俞正燮。这个学者当时是最有学问的人,最了解中国,最了解外国。他说外国人的男人生理结构跟我们不一样。什么不一样呢?中国人的肺是六片,洋人四片;心是中国七窍,洋人四个窍;肝是中国人在左边,洋人在右边;睾丸是中国人2个,外国人4个。当时最了解世界的人,对世界的了解是这样程度的,为什么呢?无知。所以我说我们要了解整个台湾现象,真的追本溯源,搞清整个事情。对宋楚瑜的批评,把事情搞清楚,尽管批评,事情搞不清楚,大前提错了,整个推论都是错的。我常常讲这个故事,第一个纽扣扣错了,下面纽扣都是错的。我所以提出来这么多资料,就是拿出资料来给大家看,通通都有资料。

刘益宏:资料错了,你的根据也错了。

李敖:总比你空口讲白话好。空口讲白话,可是马英九对你一笑,你感到赞美自己,了不起。

刘益宏:他不笑,我就觉得他不错。

谢震武: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我想问一下,刚才一开始就讲,这两天的媒体都在讲大家拔桩就跟拔河一样,拔完以后发现事情又有媒体讲说不是那么一回事。敖之哥,你先听听看他们两边蓝绿之间拔桩拔的,你觉得你有什么样一些批评看法。请问一下田中镇长跟ECFA,就是那个丝袜业者魏先生,这整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现在谁能够告诉我很确定的说谁是挺谁的,到现在明义有吗?田中镇长是国民党籍吧?

陈明义:对,这个ECFA有个指标性,他过去是支持马英九的。

谢震武:他还拍了影片。

陈明义:我认为这个是民进党想要操作一个,就说这些人现在开始由蓝转绿去支持蔡英文,他想操作这个。可是这两个人马上出来说不是这样子不打紧,他还说什么?他说《自由时报》陷害了他,《自由时报》出来说他听到照片的内容详细的诉说,那就表示什么?我小英就在田中镇长家里做个客,这是真的。

郭正亮:民进党没有讲什么。

陈明义:我来你家里做个客,照个相,喝个茶,然后出去就说田中镇长被策反,但是他表面不会承认,可是他私底下已经被我们策反了。所以卓伯源就很紧张,卓伯源就出来讲我们蓝军不会被策反。这ECFA的业者更惨,在制袜厂……

谢震武:可是他有拿一个3只小猪的小猪。

陈明义:我告诉你,我前天去一个朋友家,他们家人几乎百分之百肯定他是蓝军支持者,深蓝的深蓝,桌上放了3只小猪。我说你放小猪干嘛?他说我要回来存钱。我说代表什么?他说没有,我们又不会捐出去,人家既然送小猪。我要表示的说,用这种外在的形塑想要去打动人心是很难的。所以他去跟他照一张相就出来说,如果田中镇长不出来讲话,这个氛围会出来,或这个业者不出来反驳,结果这业者就出来澄清。所以我要强调,这次的选举可怕的是什么?战场就在客厅,媒体不管平面或电子媒体在左右选举,你不觉得吗?

郭正亮:我回应一下,其实这个是《自由时报》的新闻,我们并没有发言人说刻意这样……

陈明义:那谴责一下。

郭正亮:没有,我们讲一下,我们讲事实讲出来。大师讲的对,事实先讲出来,对不对?那个工会理事长他是送小英一只小猪,他那个朋友不一样,小猪自己存钱又不送给小英,对不对?人家是送给小英一只小猪。而且他有一些抱怨,他就说大陆市场是打开了,他ECFA是肯定的,没有错。可是他说韩国跟美国签的FTA,他在担心我们的FTA进度太慢,所以小英就跟他讲说我一定会加强来这个部分。人家跟田中镇长见面也是有抱怨的,他在抱怨说马英九都不关心基层,说虽然他是国民党,可是他都没有被关心,他很失望。这些人讲的都是具体的议题。而且你要知道,小英这个台十七线不是拔桩之旅,她基本上是拜访一些产业,她是以产业为主。我跟你讲了,我如果要拔桩,都是晚上偷偷去的了,怎么可能白天来拔桩?

谢震武:可是我必须讲,刚才明义有讲一句话说,其实在今年选举媒体很重要,你会发现,因为观众朋友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看平面、看电子……

郭正亮:那就在于为什么小英去拜访的时候,他们都会讲出一些抱怨,就是这个政府做得很烂。

陈明义:我给你答案,如果我抱怨我的党或我的主席,就代表我要去支持你这样笼统的话,王幸男挑了两扁担的罪状去中央党部告状。我可不可以说王幸男来支持我们国民党?

谢震武:敖之哥,括宋楚瑜自己都讲这一次选举,媒体似乎占了很重要的比例,他自己都觉得是被媒体D,是被平面被什么,他嘴常这样讲。

李敖:我听你们讲话听得我累死了。讲个动人的故事稍微轻松一下,那天我去听总统辩论,我坐在第一排,我在右边坐的是林院长,亲民党副总统候选人,受电磁波影响的。左边坐了张昭雄,中间隔个走道,这个区就是民进党的,柯先生他过来跟我打招呼。他旁边坐了我一个老朋友,绝交了,他的名字叫做彭明敏。你们都不晓得我跟他的故事,我被国民党整我的判决书里面有一条罪状是帮着彭明敏偷渡。所以我是变成台独分子,是因为协助了台独分子偷渡,坐牢坐了5年8个月,罪名之一是帮着彭明敏偷渡。彭明敏在美国的时候就公开说他没有省籍意识,他有三个例子,他认识一个好朋友胡适,外省人;傅斯年,台大校长,外省人;还有一个反对台独的李敖,是他好朋友。他回到台湾选总统的时候,这篇文章他把李敖的名字删掉,只剩下胡适跟傅斯年,没有我了。我就突然问他,怎么我不见了,我是你好朋友啊!他说排版错误。我说可以更正,他不更正。他不更正,我就来了,我哪里肯吃亏?我就写本书叫《你不知道的彭明敏》,一本书干他,讲他的过去那些事情,台大政治系主任诱奸女学生5个6个这样子,都给他掀出来,他很光火。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觉得老朋友很可惜。什么可惜?当时多么了不起!蒋介石要拉拢台湾青年才俊,他是第一名,拉拢他,他不干,不肯给蒋介石做狗,了不起!多少年以后他回来,他肯定李登辉。我请问你,你错乱了。我公开质问彭明敏,你肯定李登辉就是否定你自己。如果做狗的话,你早做了,轮不到他做。你不肯做狗,他做了狗,你回来肯定他,什么意思?我看到报纸,独派大佬黄昭堂死了。统派的媒体《联合报》,姚嘉文说他是台独运动的第一人。在海外33年没有坐过牢,没有打过拼,办《台湾青年》来陷害我。怎么陷害我?那个杂志,我给他们我的照片来照跟踪我的国民党的人,他把照片登出来以后,下面注明本,就是台独联盟的秘密盟员。我要是你秘密盟员,你们掀我底,我又不是,硬是扣我帽子。国民党相信,就把我抓起来。这些人,这次丧礼,彭明敏都不参加,为什么?他觉得你们都是假货,假货在日本还算办过杂志。辜宽敏都是假货。那蔡英文是什么?你们更是假货了。所以我坐在那里看,一边看他们总统的讲话,一边用眼睛这样瞄彭明敏。我看他神情索寞,就是革了半天命,也坐了半天牢,结果他就肯定一条狗。然后又看到很多人篡夺了台独,他心里面什么想法?

刘益宏:我听他这么讲只有一个感觉,李敖真的不能当朋友,当他朋友太危险了。你平常讲的话,什么时候出一本书出来干你都不知道,这种人绝对不能当朋友。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你如果讲到大佬或什么,我们应该讲一些大佬,这些大佬就是国民党的,我们昨天讲有六巨头合体。

谷怀萱:就是中央助讲团,全部都站在一起了。

谢震武:那六巨头真的是最大的六巨头了,马萧吴王连吴。

谷怀萱:排排站,而且前面都是赢赢赢赢赢赢,六个赢在这里。

谢震武:敖之哥,你不管怎么讲,说这些大佬跟马的关系,你们说马会不会做人人或什么,人家大佬站在那个地方,这个阵容看到没?

李敖:宋楚瑜多么了不起,不跟他们站在一起,站在一起他也是大佬啊!他多么了不起。

谢震武:你觉得他们是不是真的很想帮马?

李敖:至少形式上被裹挟,你不敢不动,就好像投票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反对刘少奇,所有人都要反对彭德怀,你不敢动嘛!除非你特立独行,群众被党把你裹挟了。

刘益宏:马英九改变了国民党,这又是一个例子。

谢震武:为什么?

刘益宏:因为要是以前你马英九这样弄我还给你站台,现在马英九改变了,这些人还是心里再不痛快,还是要站台。

王时齐:不是马英九改变,是感谢宋楚瑜,让这些大佬们都站在一起了。要是没有宋楚瑜,这些大佬会站在一起帮马英九吗?恐怕也未必。

李敖:时齐说得好。

刘益宏:更感激蔡英文,不是宋楚瑜,而是蔡英文。

陈明义:感谢台湾人民,因为民调的起伏,让他们又团结在一起。这个动作我就说选举的可贵在于是人民的力量展现出来是什么,就是你一犯错,民调马上给你调整,你就要调整你自己的作为。所以这个东西要感谢宋楚瑜,也要感谢蔡英文。因为没有让一党独大的状况发生了。

李敖:怀萱手里的这些照片是除了马英九以外,进了投票所都会偷偷投宋楚瑜一票。

谢震武:不会吧!哈哈!

谷怀萱:都会天良发现吗?哈哈!

陈明义:里面还有吴敦义啊,哈哈!

李敖:吴敦义也会。

刘益宏:你效果好,找李敖来效果真好。

谢震武:哈哈,这句话真的。

李敖:有我一个人不够,还要有你搭配,被我奚落,被我挖苦。

谢震武:好!今天现场的非常谢谢敖之哥以及现场所有来宾的参加,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也请您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213《国民大会》

张珮珊:大家好,欢迎收看《国民大会》,我是佩珊。这几天大家忙什么?忙着解密、解宇昌案的密,顺便也解一下蔡英文的密,看看她过去的人脉,看看她过去的政商关系。不过事到如今,这个宇昌案会不会像当年的兴票案一样,成为压垮蔡英文的最后一根稻草呢?让我们先来欢迎今天的国民代表团。

旁白:解了密的投资宇昌文件被高高举起,国民党立委立刻团团围上,顾不得大批媒体在一旁一边翻一边议论。96年2月9日,何美玥请示行政院以国发基金投资宇昌生技,当时院长苏贞昌和蔡英文都签了名。但是一个多月后,第二份公文却是蔡英文一人签核。

刘忆如:里面也没有说明是什么理由必须要跳过程序。

林益世:那就是蔡英文准给蔡英文,而且还真的只有蔡英文一个人的签名。

旁白:申请国发基金按规定得先通过投资评估审议会,分为一般组及专业组,后头还有管理会评估是否符合国家产业及政策方向,层层把关。蓝营说起机密文件证明宇昌案一纸公文就拍板定案,程序明显有争议。蔡阵营派律师提出反击。

连元龙:国民党说这个东西是专案通过,跳过国发基金的程序,向国发基金管理委员会做过报告。国发基金管理委员会是不是有通过?那请把当时的决议以及当时报告的资料,是不是可以一并对外公布?

旁白:除了质疑程序,国民党还质疑蔡英文担任宇昌公司董座,家族投资获利上千万。

邱毅:国发基金的钱进来,用国发基金政府的钱、国家的钱来帮蔡英文这个场子给撑起来。

吴敦义:她讲一些比喻不伦的,那种比喻就不应该了,谢谢!

旁白:民进党表示,蔡家投资1亿多,持股达一年半,获了1000多万,大概一成左右。宇昌当时的创业团队月初发出声明,指出国发基金投入2.64亿,帮国家赚了7亿多,但蓝营质疑当时未上市,实际推算政府恐怕是赔钱。宇昌极机密文件解密,程序跟获利成了争议关键。

张珮珊:真的好多争议,而且好多疑点。今天在我们节目当中就做了一个这么完整的整理,所有的疑点,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要把它说分明。好,首先这个保密到底要到何时?其实当时何美玥就已经讲了,签呈没有解密的年限,随时都可以解密。因此这个礼拜一我们就看到了公文已经秀出来了。第一份公文上面有三个人签名,包括何美玥,还有蔡英文跟苏贞昌。可是到了第二份公文,苏贞昌的名字不见了,只剩下何美玥还有蔡英文。光芹,这代表什么意思?

黄光芹:这代表就是这些人包括苏贞昌,包括何美玥,包括蔡英文,你感觉像都是在办事的,只是苏贞昌他知道要办到哪里,何美玥大概也知道办哪里。但是蔡英文的角色就跟他们分野了。分野的关键在于哪里?她自己跳进去了。所以第二份公文不必签给苏贞昌,直接签给蔡英文。因为随后她们自家的资金,包括她们自家的公司,包括蔡英文自己任董事长,这个角色出来了。我特别要强调,大家都以为蔡英文提供的是天使基金,她自己既是天使又有挹注基金。可是发现全然不是这回事。因为公文解密倒回去看的时候,是国发基金才是天使资金。因为在国发基金,蔡英文两次急速的希望赶快拨钱,在拨进来之前,蔡英文并没有资金进来,所以有人也抓这个角度。另外就是何美玥,当初她不过是政务委员,她不是国发基金的召集人,在时序上面,她是不容许扮演这个角色的。所以这只是其中两个关键。最大一个关键背后有没有更高层的影武者,以及当初这个案子有很多团队在竞逐,至少2个现在被明确指出的。有一个就是为什么你何大一,当初你作为一个裁判的角色,你驳斥了高育仁那个欧华的团队,后来同一批人,同一个专利的药,后来你的角色易位之后你又准了,就变成后来的宇昌。

张珮珊:所以很多人角色错乱,你也讲到蔡英文似乎是越陷越深了。事实上,这整个案子里面规定是还蛮严密的,必须要有3道门槛,必须要有3道授权。问题是后来通通都没有做到,为什么钱照样可以拨下来?

郑佩芬:其实生技投资那几年在台湾是很大的事情,也有很多人说是一块大饼,所以其实大家锁定这个,你看很多大企业或者企业主都有一个生技投资公司,包括什么永丰余,每个都有设一个基金。所以这个案子你说规定门槛很高,但是为什么没有通过统统有?因为要抢时机,是用抢的,很多人在抢,所以它是为了通过而通过。为什么说通过而通过?因为它第二份公文就是刚刚光芹说的,只有两个人签名。我们知道公家机关最令人诟病就是盖章一大堆,签过的人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章,可是这公文只有两个人,而且签的人是叫做什么政务委员。你知道那么大的官是不会自己上签的,一定是下面的人上签,他经过再盖过去。所以他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我就是要尽快通过,不让任何人插手,因为我要抢这个东西。

张珮珊:抢先机,那这投资案件这么的多,为什么要用极机密的方式来呈报呢?现在经建会还有之前何美玥她有一个说法了,说是因为竞争者太多,而且你跟国际级的大药厂来谈判,它必须有个底价,不能够让底牌跟底价曝光,因此才要保密到底。有道理吗?

黄创夏:佩珊你这个表那么多机密,好像在解出来,相信大家看了以后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密。我跟你讲真正机密在哪里?真正解出来的密就是突然天上掉下来一只大肥鹅,肥鹅有很多油,很多人想要抢分……

郑佩芬:我说大饼,你就说肥鹅。

黄创夏:然后有人就觉得这只鹅我自己吃就好,所以就要把它弄成极机密。基本上生技产业虽然可以赚很多,可是它前面烧钱有时候是几百亿,几千亿的,这样烧下去都没有答案。所以我们就知道只有罗氏,还有辉瑞,辉瑞是威尔刚,罗氏是克流感。突然之间赚了,前面都没有。所以过去的生技投资,大家都知道你可能是做凯子,所以就没有什么关键。这个是因为国外已经开发了一个技术,台湾你说钱进去之后,就大家准备分钱,之后很多人想抢,可能想抢的时候,如果列为一般的投资,根据开发基金的审核,你先要有专家评估,再过来就是所谓的委员审查,专家评估就是生技专家,委员审查就是金融界的。这两个一出去的话大家都在抢,消息外露,鹅我就吃不到了。

张珮珊:竞争者就更多了。

黄创夏:所以用一个极机密把它划一个保护圈,这只鹅是我自己豢养的,你们其他人不要来碰。所以要来个极机密,让他们好好的去分享这只鹅肉。

张珮珊:等于是设下一道门槛,防堵外人一起来袭击。不过照理说,国发基金如果来投资这种生技产业是美事一桩,你光明正大的来讲嘛!?为什么最近要搞得乌烟瘴气,躲躲藏藏,有鬼吗?大师怎么看?

李敖:当然有鬼,可是被你们这些小朋友讲的太玄虚了。

张珮珊:那你把它一针点破。

李敖:我用最简单的表达法,看到我的表达能力多么强。有个高级影武者,刚才光芹讲的,高级影武者想吃这个肥鹅,组织打猎把它打下来。没有天上掉下来,还是得打它。一堆猎户猎人在影武者的暗示之下就打这个鹅,这个鹅就掉下来了。掉下来之后,大家正发呆的时候,一条猎狗就冲上去了。

郑佩芬:这个好。

张珮珊:是各台当中把宇昌案讲的最精辟的。

李敖:猎狗不由分说,应该叼回来了,它没有叼回来,现场就吃起来了。

张珮珊:就地分赃。

黄光芹:赞赞赞!

李敖:整个案子结果就是这个猎狗吃到了这个东西,她把持股卖掉了。注意,我没有诽谤蔡英文的意思,她把这持股卖掉了,别人滚进去了,陷进去了,或者以为赚了10亿,都是狗屁,都没有这个事情。而最后这个最高级影武者,他藏起来了,只抓到一个边。这个边是谁?就是苏贞昌。你为什么要签名?拿好处没有?没拿好处。

张珮珊:第一次,第二次就不见了。

李敖:如果你没有陈水扁的这种官威过去,你会签名吗?苏贞昌事后说不是每件公文他都看,那你签名干什么?你要签名,不是每件公文都看,你就找秘书长用你的印盖印,这是公文程式,秘书长替你签名,替你盖印的,用你的印盖了,就是他负责了。你反正签了名,你就要负责。所以今天我们看到最高的影武者逃掉了,藏起来了。苏贞昌想两个手推开,所有人包围着,要空忙一场,真正得到实惠的就是这条猎狗。

张珮珊:不过现在站在原地接受大家检验的只剩下蔡英文。蔡英文究竟在这个案子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由她来一手催生?因为她说整个案子在当初组团队的过程,她完完全全没有参与。佩芬姐相信她的说法吗?

郑佩芬:刚刚照李大师讲,如果还有最高级的影武者,还有各种人的话,换句话说,那一群都是共犯结构。如果我解释李大师的说法,刚刚讲说有没有她参与,她说她没有。可是昨天还有一份英文的公文,因为现在争议就是台懋的英文名称和中文的名称不是一个。民进党说不是一个,国民党说是一个。事实上……

张珮珊:说她在2007年8月31号,蔡英文两次发函到国发基金会,要求赶快拨款,就是你刚才讲的台懋蛋白科技筹备处。

郑佩芬:对,结果昨天有一份英文的报告资料出来,就是做剪报的资料,中间有四个重要的人,筹备的主要负责人,第一个就是翁启惠,还有何大一,还有蔡英文,还有一个陈良博。昨天我看媒体的时候,有一个民进党的名嘴说蔡英文当时是行政院副院长,为什么会排在翁启惠下面。不要忘掉,中研院是直属给总统的,比行政院不输的,所以她只是副院长,翁启惠是院长,所以排第一个,而且又是专家。第二个,英文蔡,用英文拼出来的,后面有括号是中华民国的行政院副院长,而且是教授,所以里面有她的名字,那个就是筹备的主要团队。所以如果那份公文资料报告是真的,那就可以证明蔡英文在筹备过程中有介入。但昨天也有人讲,说不定是国民党造假的,所以不知道,今天要验明正身。

张珮珊:验明正身的还有何美玥。何美玥当时她具备什么样子的身份?刚才光芹直接就质疑,你既然说国发基金,那你国发基金总是要有一个召集人,可是她不是,政务委员怎么可以来签这个公文?

黄光芹:我先延续前面,我先请教一个,副院长可以指挥的动院长吗?况且他们俩又不和。今天蔡英文我可以叫你苏贞昌签就签吗?不可能嘛!那何美玥我可以跳过这种层级,我可以叫你何美玥干就干吗?这个不和所谓的我们官场伦理,也不符合我们制式的位阶,所以这第一个。第二个,大家抓当时候她是扮演什么角色,她是什么样的职务,回头去推,其实……

张珮珊:政务委员兼经建会主委。

黄光芹:那个何美玥,但是蔡英文那时候就是副院长了。你在启动所谓的车厢上轨道这样的一个计划的时候,你就是副院长了。后来说我不知道内阁改组,在10万八千里又说我后来也任命党主席,所以我就要把这个股份卖给尹衍梁。这都说不通的,代表什么?你不知道你后来会内阁总辞,内阁改组,所以你代表你先前就在这个轨道上,你是副院长的角色,她现在说她完全不承认她是副院长角色。第三个,为什么是黑箱?因为前面同样一种药,有别的团队被否决掉了,所以我们后面如果再被否决掉就不行。所以我们一路是黑箱,我们一路是专案,我们一路是特许,我们一路就是我们等于的独厚。你为什么独厚这个团队,何大一的角色换到什么?他换到所谓的厂商团队,他变成有技术股在里面,他变成里面的一咖了。所以民进党不要拿这些大咖来砸死我们,又提出李远哲,李远哲两岸搞不好,教育也搞不好,连鸟都搞不好,那时候扮演很多角色,哪一个搞好的?他自己有自肥案,不要拿这些什么诺贝尔奖级的来砸我们。

张珮珊:是不是企图以这些大咖叫大家闭嘴?

黄光芹:哪有这回事,就是这些大咖有专业技术,你说哪一个像鐽震案,哪一个巴纽案,没有专业,没有大咖。

张珮珊:大咖我们现场就有一个,李大师也是一个大咖。能不能简单的教我们一个分辨人心的方法,究竟蔡英文她是一个有爱心,只是想要救国的小天使,还是说她其实也想要分一杯羹?怎么来判断?

李敖:我的感觉都是很简单的,如果蔡英文是天使,什么是魔鬼?我常常这样问。我在立法院做立法委员的时候,就追究一个案子,就是别人都可以做美国人,可以抓到或者自首,或者放弃美国籍,有一个公然被陈水扁同意的要做美国人的,这个人来看我,他的名字叫做翁启惠,他做中央研究院长,正式有美国身份。我就问他,为什么你有这个身份?他说陈水扁特准的,为他修法特准的。我说为什么你要这个身份?他说因为他跟美国人有复杂的关系,尤其制药的这种利益关系,他说他不能放弃美国国籍。我说你有没有想到,中央研究院当年成立的时候,它的位阶第一任院长是蔡元培,他给人的印象,院长他是位阶很高的,不是说跟外国人做生意的,所以他有他一个特殊地位。你这样一搞,把特殊地位给搞砸掉了。他在我办公厅里来过两次,一再跟我解释,我觉得怎么搞得位阶这么低?所以今天我看这个案子是翁启惠他们跟美国的药厂有复杂的关系,他公然有美国人身份,所以是很复杂的关系。所以他们这些人并不是什么清高的人,或者名流,或者学术界位阶,从来没有。他在我眼里就是个烂咖,就这么简单,我们要这个角度来看他,就能破解和这个关键。

张珮珊:是不是一种药物,但是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讲到国发基金要投资在哪些部分,其实正常的程序来讲,大概要1到2年的时间来审核。即使你走非正常管道,要特许,你也需要符合条件,宇昌符不符合?

黄创夏:其实基本上国发基金它的前身叫做开发基金,当初是为了像台积电这种策略性工业而成立的,所以那时候的目的就是叫做策略性产业,政府要扶持。因为一般人很有风险,资金不敢进去,所以政府弄了基金。但是三十几年来,它比较像是一个肥鹅的人工饲料,所以理论上是先要有可行性评估,评估完毕之后,审查委员审查完毕之后要改正,所以这个叫正常程序。可是事实上,除了早期的台积电这些案子之后,过去旧国民党的时代,常常讲黑金,讲党库通国库,你中间就有一个角色,就是透过这些程序,有很多党营企业、党国企业都是透过开发基金也是一样特签的,就给了很多钱。所以到了民进党上来之后,这只鹅换我养了,所以民进党就把开发基金改成国发基金,一样的有很多钱。他们现在又是什么策略性产业、创投基金、生技产业,还有一些中小企业的创业贷款,搞了一大堆。但是事实上这些钱都是我们老百姓的钱,但是我们老百姓到现在为止,连立法委员都很少去监督他们的账目。所以这些肥鹅、这些人工饲料,这些到底是党库通国库、国库通党库,而且可能两党都通,这才是开发基金真正的真相。但是到现在为止,你看没有一个政党愿意把它真正的摊出来。

张珮珊:你套到一个极机密,你就可以把这只大肥鹅紧紧的抱在身上吗?快能够多快?6天之内就能够决定投资宇昌。虽然何美玥昨天她出来澄清,她说没有,整个事情其实酝酿了有半年之久,绝对不是媒体所报导什么2天到6天就拨款。问题是不是一颗药物两种态度?现在高委员高育仁先生就觉得很委屈,同一个药厂,他花了两年的时间还被驳回。

郑佩芬:你知道最早的时候,邱毅在6月的时候开始打宇昌的时候,高育仁他们那个投顾公司一个负责人就跟我解释那个东西,但他没有说他们有去申请,他就说不是邱毅讲的那么浮面,还有深入。但是我现在可以了解,为什么邱毅当初打不到要害,是因为文件是极机密,所以他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但是到这个时候我们再看是不是,他当初跟我解释,昨天有一个名嘴讲得比较清楚,他就说其实他们欧华在申请的时候,他们2005年就开始申请,其实就已经告诉了民进党政府,有这么一件好康的事情,就有这么一只肥鹅在天上飞。

张珮珊:大家已经注意到肥鹅存在了。

郑佩芬:已经把终极露出来,然后就被这些人半途拦截。刚刚大师讲到这些中研院什么不得了的学者,也看到这个东西有利可图,所以有的换了边,然后就把公司买过来。当然大家牵扯到一个什么生技界的张忠谋,不得了的伟大人物在里面,然后整个团队移过来,在最短的时间把它通过。他说如果有半年,其实所谓半年只是了解人家肥鹅的踪迹而已。搞清楚了以后,再开始去射杀肥鹅,或者是抢食肥鹅。

张珮珊: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为什么蔡主席不再开一个记者会,从头到尾讲清楚?您觉得没有瓜田李下避嫌,蔡英文主席该不该道歉?

李敖:岂止要道歉的问题,现在问题就是整个搞的鬼,因为这有一批文件没有公布,所以她会等待,并且看你国民党政府敢公布到什么程度。因为真正的扩大公布的时候,国民党也跑不掉,这一笔烂账。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我认识刘忆如,在立法院她跟我单独吃过2次饭。她讲她个人的故事,她妈妈做了财政部长,她爸爸很糟,他爸爸本来是台湾有名教授,后来死掉了。结果她妈妈就嫁给了国民党老贼,这个立法院院长倪文亚。她忽然来这么一个老贼爸爸,这个老贼活到了100多岁,104岁。所以刘忆如觉得很不自在,她住在立法院长官邸的时候,她半夜出来会男朋友,自己出来就出来,要走就走,所以他们也管不了她,她他是非常特立独行的。她给亲民党做不分区域立委的第一名,最后在立法院里面,她特立独行,跟亲民党等于分家了。亲民党理论上可以把她开除,把她不分区拉下来,可是宋楚瑜没有做,所以事实上他们是分裂的。这也就是宋楚瑜这次找我做不分区第一名,我不肯干的原因。我是说有一天如果我跟你们吵架了,你们敢赶我走吗?如果不敢赶我走,你们会觉得很为难,因为有刘忆如这个前例。所以刘忆如是个非常特立独行的女性,我认为这一次她面对考验,你敢不敢进一步把真相讲出来?不单是蔡英文狗屁倒灶,你们国民党这些人整个是一个跟民进党的共犯。

张珮珊:那光芹觉得刘忆如敢不敢把真相全部都来个大公开?

黄光芹:我觉得在这个案子里面,在国民党的团队里面,扮演所谓的揭发者或是茶办者的角色,有两个人是有争议的。一个是黄世铭检察总长,他用特侦组要办,黄世铭以前小案大办,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剪报办案。这个案子讲了这么久,没有看他有任何动静,已经有半年之久了。最近因为离选举近了,特侦组介入了。第二个,就是刘忆如的角色,刘忆如她是经建会的主委,如果按照行政体系来讲,这个案子是在行政体系,她理当把一个不应该列为极机密的这样一个文件,她来解密,她有责任。但是问题是,第一个她是不是有黄世铭我刚刚批判的所谓的角度,你是不是为了选举,为国民党打江山,你做这样动作?还有,她每次公布她在那个场所她并不挑选,她去立法院委员会,我觉得也适当。但是问题那个委员会国民党的立委介入也就罢了,还跑来一个媒体人周玉蔻在那边也上台支持。你在一滩浑水里面,你的角色就被混淆了。我要讲这个案子,你不要以为是蓝打绿,绿再回击蓝,没有。这是一个蓝绿手牵手合作的一个大案,为什么国民党后来要去收这个烂摊子呢?他们说不搜不行,会倒闭,因为前面已经烧钱了。可是他们现在派的进驻,又加入团队,现在是翁启惠主导,另外还有加进来一个深绿的,叫周绿苹周所长,他就是深绿的,现在绿营窝里反。因为同样具备专业的,每天给我们传递资料说打,为什么?这个药值不值得开发?这个药开发下去,其实没有回头路,因为美国把标准又提高了,所以你像一直在狗咬尾巴,你追不上的。所以这个烂摊子国民党跳进去,其实也是一个我说实在的,你就是助长了蔡英文她可以全身而退,不等于其他弊案的一个最主要的一个关键。

张珮珊:创夏,你觉得蔡英文可以有希望全身而退吗?在整个案子里,刚才提到有没有一个更高的影武者,蔡英文究竟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黄创夏:这个是昨天出来的公文,这极机密已经杠掉了,但是大家看这些文字看不懂这些机密,我帮大家真正解密。第一个密是什么?第一个出现的人叫做中研院院长翁院长。中研院的老板是谁?它是直属于总统府。所以一开始就请翁院长动的人,绝对不会是行政院。第二页决行开始要干这件事情,里面的3个人就更有趣了。何美玥,大家一直讲,大家知道何美玥是谁的人吗?何美玥是谢长廷的人,再下面叫做苏贞昌,苏贞昌和谢长廷的恩恩怨怨,尤其2007年那时候杀到刀刀见骨,苏贞昌能够指挥她吗?那当然也是在苏贞昌、谢长廷上面还有一个人。然后蔡英文跟苏贞昌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坏的要死。所以当你看到能够跨越苏贞昌和谢长廷,能够跨越行政院和中研院,只剩下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总统府。

黄光芹:我补充一下,民进党最近都拿《财讯》来K大家,说你看《财讯》都怎么报导了,里面有一句就是这个杨育民,刚刚创夏提到这个角色,他说他过去杨金欉的儿子,所以不分蓝绿,他不怕别人帮他扣帽子,他可以大胆的为宇昌背书,因为蓝营大佬之子不怕染绿。那你说《财讯》是个媒体吧?不是。《财讯》为什么有这个报导?就是他们有去函,这些所谓的诺贝尔奖级的大佬,所以才有这篇他们提供资料,还说赚了7亿。这边就有一个杨育民。我为什么挑这个人讲?杨金欉之子,在业界大家知道他跟陈水扁是有沟通管道的。

黄创夏:我再补充一下,杨金欉是什么人?杨金欉是蒋介石和蒋经国时代重用的人,当过高雄市长、台北市长,是蒋经国的国策顾问,所以跟老国民党关系也很深。

郑佩芬:刚刚讲说蓝绿牵手,其实刚刚创夏形容大肥鹅,李大师形容猎狗,其实你要抢吃肥鹅的时候,不分蓝绿的。这哪有说抢吃肥鹅,我是蓝的我不吃,你是绿的你不吃,没有那回事,看到的时候大家口水都会流出来。另外一个是不是蔡英文最大致命伤?有人形容它是兴票案,但是又有人说它不像兴票案一击中的,原因是兴票案的发动者是总统,丢出资料来指挥。前一阵子媒体说陈水扁在欧洲的火车上接到总统府的电话,所以换句话说,最高阶层丢出那个东西,他可以透过行政的管道拿到银行里面的账目。但是这件案子它不是总统府发动的,就是说揭弊,所以蔡英文可以有恃无恐。你看他事情发生以后,我们看到兴票案是宋楚瑜忙着解释,但是蔡英文是忙着攻击,告诉你你在抹黑我,你在什么抹杀我的人格等等,因为她有恃无恐。而且到今天为止,我们没有看到所有的账目。比如大家说她出了2000万,有人说她出了1亿多买了1000多张的股票,后来卖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你知道企业买股票的时候不一定是用钱买的,比如我让你来做股东,你分多少我分多少,价钱没人知道,卖出去价钱也没人知道。所以那是一笔模糊账。

张珮珊:李大师,这个模糊账有没有更高的授意?更高的高层在哪里?是不是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李敖:如果它是蓝色跟绿色,国民党跟民进党这些人的共犯作业,当然就很难查。可是我认为它是共犯作业,就看马英九用23亿最后卖掉了中央党部大楼,卖给张荣发。当时陈水扁做市长的时候,他政见第一条就是我不让大楼通过,我不让你通过,就不是你国民党的了。结果他上台以后立刻通过这个大楼。为什么?他们相互之间有共犯作业,我们所不知道的。我们以为国民党跟民进党他们敌对,错了!他们涉及利益的部分,你掩护我,我掩护你。

张珮珊:利益共生的关系。蔡家投入的钱有人用天使基金这四个字来形容,是不是有点美化过头了呢?就要问一下光芹了,究竟蔡英文家族投资的金额有多少?是她们家的钱先进去,还是政府的钱先进去?

黄光芹:我们看刚刚我举这些章,有一天的章是礼拜天去盖的,礼拜天是休假日,还进去盖章,有这么火速吗?

张珮珊: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黄光芹:这真的是专案特许独厚。第二个,蔡英文他们家族扮演什么角色?不是天使基金吗?你又说你回去劝家人,这里面很复杂,就说家人什么样情况之下,你可以游说成功?1亿多元,不是小数目。

张珮珊:你是告诉他们我们要爱国、我们要救国,还是告诉他们有利可图可以赚钱?

黄创夏:而且她不是大房的女儿。

黄光芹:因为她爸爸很疼她,管她几房,她爸爸就是很疼她,就拿钱出来了。你拿钱出来,你应该抢,什么时效这么急嘛!那有两个,你刚刚讲说6天钱就拨下来了。我对照这个日期表,真的是都发生在那一年的9月,几天之内,钱就拨下来了。你说蔡英文你乐扮天使你应该钱,你爸爸你们家人要同意,你应该是抢在国发基金进来,没有,国发基金汇到账户之前,他们家基金没有进来。所以蔡英文在观望成不成,有没有国家的钱进来,我们家钱砸进去,变我们家是冤大头了。所以她后来角色出来了,角色出来我们再怎么研判,我不想把他等于赵建铭家族,他们家族也是经过家族会议,要投多少钱,它一定是一个好康,有长远性,会获利。所以蔡英文关键争议关键就在为什么进场?你如果做赔本生意,你真的这么乐扮天使,你不然等同于苏贞昌,我就促成就好,我把车厢推到轨道就好,我已经贡献很大,你为什么要投资进来?你为什么要当董事长?而且公文在上签的时候,她在争取拨款的过程当中,一下是台懋,台懋就是他们家的,一下又换成宇昌,她为什么要两次拨款?

张珮珊:而且为什么要改名?

黄光芹:很快就改名。第二是再上签呈的时候,公司名字已经改掉了,她迅速转换的过程。所以我还是认为你说有没有图利?当然有图利。你现在定义说是利还是暴利,这个玩文字游戏。她第一次记者会从来以前都不讲,非常关键,她讲说我没有获得暴利,可是现在计算一千万,民进党说这哪算暴利,到现在我们算是真正的是1900多万,2000万到1000万已经倍速了。所以这个部分是越滚越大。但是你说等不等同兴票案,是不是个弊案?我还是讲本身蔡英文有瑕疵。

张珮珊:为什么董事长是蔡英文来做?要问一下佩芬,你看何美玥是这么说的,因为蔡英文学历佳、人缘好、国际谈判能力受到生技界的肯定。可是蔡英文完完全全没有生技的相关背景,为什么由她来做而拔掉何大一?

郑佩芬:你是谁不重要,你认识谁比较重要,或者你后台是谁比较重要。她完全是外行,但是因为她是关键人物,如果没有她,那个章不可能礼拜天去盖得到,没有她也不可能两个人签,就何美玥签,她批了就整个过。你知道在一个国家的机制里面是不通的。没有关键人物的话,这个案子要去抢人家,就是半途拦截人家是不太容易,所以你的沟通管道必须畅通。她又比何大一、翁启惠那种更容易跟直接沟通,就是刚刚讲如果后面还有影武者,她才是关键人物,她的专业不重要,她的关系是比较重要。

张珮珊:还有为什么一定要由蔡家,别家不可以吗?还有很多企业家对生技公司也很有兴趣啊!

郑佩芬:我再补充一点,刚刚讲到她的暴利不暴利。昨天也有人算她的家族投进去,号称1亿多,其实他们说大概就是2000万,昨天的媒体说8个月2000万赚到1900万,那个暴利是真的很大的暴利。为什么有蔡家的家族?她说民间资金不足,你知道台湾的民间企业界有很多的大咖,2000万也好,1亿也好,任何人就是这些大咖你排名好了,统统拿的出来。像郭台铭那种人,不要说郭台铭太大咖了,就算是高育仁也拿得出来钱,都不是问题。

黄创夏:关键就在于何美玥讲的蔡英文的优点就在人缘好,人际关系打得通。为什么?你知道美国是有一个技术,但是美国欠资金需要找人来出钱,但是美国管理的办法一直在变,一直在变的时候,你需要有人去打通,你来台湾的钱,但台湾的钱美国人不熟悉,最熟悉的是什么?政府的钱。所以当时的时候,慢慢的,当你已经被猎狗把肥鹅抓走了,其他人就觉得我也差不了了。但是美国有变化,你这时候缺钱了,缺钱的时候就要有人缘好的人,确保后勤不断,所以就要去。蔡英文也就看到了,我人缘这么好,对不对?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当然就该跟家人分享,所以就把他找进来了。

黄光芹:我再补充,刚刚郑姐讲的2000万元,20%的持股是第一波段,你知道在整个查的流程当中,解密的流程当中,连尹衍梁后来他报多少资金进场救火都很清楚多少钱,就是蔡家的不清楚,没有数字,我们1亿多是后来找出来的。我最后补充一点,蔡英文那你就留下,你就被他们讲得这么好,学识佳、人缘好,又有国际谈判经验,生技你也懂的话,你就留下来,而且你资金都进来了,她为什么快进快出?而且谁让她快进快出,获利了结,赚了2000万走人?其他人你要留下来,大家烂摊子一起扛,对不对?我就觉得某种程度她功成身退了,她功能性结束了,让她不能够有所损失,甚至要获利佣金这样出去。

张珮珊:投资金额有多少何美玥这里有讲了,她说大概只有1.2亿,这个符合真实性吗?

黄创夏:目前来讲,看到这数字是这样子,当然有人说她是不是有再去贷款或什么,他们没有证据。但是我刚刚讲的678,当时是我们在节目上讲出来一个数字,那八个月其实也很有玄机。八个月是她为什么一进来之后,要看当时的报纸,是财经报纸的第14版,所以大家没注意到,马上才进去成立之后,到了2008年5月的时候就开始把尹衍梁找进来了,而且到了5月底就把他一半的资金,等于这只肥鹅,我们都获利了结了,所以现在就变成是尹衍梁去主导了。尹衍梁主导之后,当时都没有发生其他状况,所以蔡英文她的人缘也不好了,因为马英九执政了,民进党是在野了,所以蔡英文就获利了结。所以同样的,因为这个我到底要给你多少钱买回你的持股是私下交易,但是蔡英文给的特别丰厚,代表她这个门神8个月其实贡献卓著。

张珮珊:就是门神的功能,我们今天尽量把这个复杂的案子深入浅出,希望让观众朋友能够听明白,一样用动物来比喻来形容。李敖大师好不好,你觉得蔡英文是误入生技丛林的小猪,还是说她是硬闯生技丛林的大野狼?

李敖:我讲过了,她根本是猎狗。大家要爱国,有只大肥鹅,她就先把它吃掉了,她自己先中饱了。并且刚才光芹讲最重要一点,政府资金不到位,他们民间资金有没有到位我们不知道,至少政府资金先到位。使我想起一个轻松的故事,一个乡下女人,她听说城里的医生都不老实,喜欢搞病人。乡下女人怀孕了,到妇产科医师那边去挂号,一进去以后,见着妇产科医师,妇产科医师很忙,就说你先把裤子脱下来,然后就转身看别的病人去了。回来以后她没有脱,还在小诊所里没有脱,妇产科医师问她,为什么你不脱呢?这个乡下女人说你先脱嘛!

张珮珊:哈哈哈,这样才公平嘛!

李敖:你政府的钱先进场,你不先进场,我们蔡家的钱也不会进场,进场后过程整个是疑案,多少钱,什么时候,有没有足额到位,我们都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笔烂账。

张珮珊:蔡家说她只赚了1000万,您相信吗?

李敖:赚多少钱,就是她不该介入。今天我觉得我们谈一谈正经事情,台湾人民已经被折磨得被训练得不敢做好梦了,都做最低的梦。好梦就是现在中国大陆不可以一个党说了算,台湾不可以两个党说了算,要培养第三党。现在能够培养的第三党就是亲民党,能够突破门槛,就是宋楚瑜。如果有别的党也能突破门槛,我李敖就支持他,我都不支持宋楚瑜,也不支持亲民党。现在没有别的,只有这么一个党。可是现在当这个党进来的时候,宋楚瑜进来的时候,大家给他很低标准的要求,破坏团结,要求官诸如此类。而忘了最高标准的我们台湾需要一个真正的民主政治的第三个党。我们不敢做梦了。同样的,蔡英文事件,又是把梦做低了,你根本不该进场。为什么?有行规。什么是行规?你经管这个业务的人,督导这个业务的人,你怎么可以自肥?就不可以的,你不可以进场。现在问题都在这里,把梦做低了。我们讲做官,就是官规,就是行规。什么叫行规?很多这种行规,黑社会就是行规。做官有很多行规,为什么要旋转门条款?就是行规。你不可以主管以后,又回来做这方面的官。蔡英文完全破坏了这个行规。

张珮珊:这个宇昌案一蹦出来,很多民众更好奇,究竟蔡家背景为什么实力这么雄厚,当年是靠什么致富的?

郑佩芬:其实说蔡家多伟大,多有钱,什么千金小姐,我跟你讲,台湾有钱人真的很多,她们家在这些富豪中间不算什么不得了的人。这些富豪中间又分很多等级,不从社会阶层。她的致富因为她从屏东,有人说她是修车厂,现在有很多的房地产等等。

张珮珊:以前一度谣传说海霸王全部都是她们家的,结果发现是海霸王的土地。

郑佩芬:土地是她家的,她家有很多的地,当初从屏东一路过来,所以她跟屏东很多巨富也认识。早年的时候,我最早认识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因为那时候我在一个妇女团体,然后她来做我的副手,后来才知道蔡英文是她的妹妹。那个妇女组织是非常难的,她可以进来,而且是经过很多大咖介绍进来。那个大咖是国民党的,不知道古老的国民党的老官僚的后代介绍来的。换句话说,她曾经就像有个名嘴曾经说的,她的父亲当年致富,也跟蓝的有交情,绿的有交情,而且他是蓝绿两边的金主。所以他的人脉不只光是政府,他的人脉是很广的。你知道当你做了那么大的职位,行政院副院长以后,你更容易用人脉去赚钱。你说她一个人有多大本事,其实有人说,其实她的家族在操作这些东西,他本身并不懂。

张珮珊:用人脉去赚钱这件事情是无可厚非了。但问题是我们国家究竟是赚是赔,这一点有必要说清楚。

黄光芹:对,现在还是严重亏损中。所以蔡英文她在关键性记者会,而且我相信是仅此一次,别无分记者会了。那次她说唉呦,我让你们赚10亿耶,没有10亿,也没有那些大咖讲的7亿,现在严重亏损中,亏了10亿。但是就像创夏刚刚讲的,没有威尔刚制造出来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在等待,也不晓得标准提高,你这样追不上。我觉得这是比较是大的问题。我最后我真的是劝告蔡英文,有些事情,譬如你是民进党的非典型,你在还没有到民进党之前,他们就在打18%了,可是你先前又去领18%,这是小钱对不对?你们家这么有钱对不对?你后面就不要打。就是大师讲的江湖行规,你钱你领了,你后来打。所以这件事情也一样,你们家这么有钱,你也不缺钱。你不要讲屏东哪里的土地,我现在住林口,很多在地几十年的告诉我林口哪一片都是她们家的。今天的评论写得很好,关键在这里没有人讲你是等同于兴票案或是整个大弊案,但是你不知道利益回避。你至少像大师讲的,你是一个所谓的猎狗好了,你就叼回去给大家吃,你在路上吃起来了,你为什么要进去吃?第三个,我也建议宋先生,要扮演公道伯,你不要先把你兴票案拿来说我抹黑,你讲这个话的同时,你的意思说大家也抹黑蔡英文?你应该先把你兴票案放一边,已经大家不讲你兴票案,那2000年的事情,你应该扮演这个案子有什么样的瑕疵,你也是候选人,要是我不会这样做,你应该是这样讲去看哪有瑕疵,该打的还是要打。不能说变成蔡英文拿来类比解套的工具。

张珮珊:创夏,这个案子会成为当年兴票案的翻版吗?打得到蔡英文吗?

黄创夏:从蔡英文角度来看的话,这个案子很有趣。你说前面的不管是18%、农舍,一路过来说民进党的问题,蔡英文的反应都是慢半拍,不理你,适可而止,随便给你呼拢过去。这件事情反常必有鬼。蔡英文马上在解密文件都没出来的时候,立刻开记者会,讲话这么重,而且连续3天每天在讲,每天在说政治打压。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蔡英文原来有金钟罩铁布衫,她觉得你怎么打我都不怕。但是突然之间赶快防守,因为练金钟罩铁布衫的人知道说死穴,只要被曝露了,小指头一碰就会死。你看蔡英文拼命防卫这件事情,就代表蔡英文对这件事情,她觉得是她的死穴。但是问题就是,真正的高手,一击不中,就要飘然隐退。而整个泛蓝在打这件事情的时候,乱棍、乱枪、乱打,明明你就要用一个狙击枪打中死穴,她就挂了,结果用散弹枪乱打。所以如果这样子继续乱打下去的话,那最后又是一团混战,蔡英文就脱困了。

张珮珊:还没有打到要害,搞不好帮助了她。李大师,你怎么解读呢?以当年的兴票案跟跟现在的宇昌案,我们来做一个比较,蔡英文哪里做的不够好?

李敖:对宋楚瑜而言,不应该拿兴票案跟她来比,因为这两个不同的案子,不应该来比。

张珮珊:一样都是在选前爆发。

李敖:亲民党立场,他应该这样做,就是现在不谈兴票案,逼你们公布全部档案。证明了国民党、民进党,你们是一样烂的。这样对宋楚瑜有利,不谈兴票案,已经过去了。可是对蔡英文而言,她也应该要求你公布,因为你公布你就不会再打击我了,因为你把你自己的黑资料也公布了。所以这个问题就是目前为止这样打下去,除非刘忆如阵前起义把整个看过的资料宣布出来,否则的话她自己也滚进去了,哑巴吃黄连,他们会告刘忆如,刘忆如自己也面对这个问题。所以整个的过程我们看得非常的清楚,结论是一个结论,就是蔡英文是个小气吧啦的人。汉朝标准说赵禹这个人不可做公卿,不可以做行政院长。为什么?因为他是个刀笔吏,他是个小公务员而已,他是个贪小便宜的公务员,他是个好人,可是他不能做大官。蔡英文我们看到了拿18%的例子,可这个案子整个的不该介入她介入,证明她贪小利的嘛!吴淑珍为什么出事?就是买多少菜以后,到菜场最后拿着一条葱,这个果然就出事了。因为她什么都要。刘泰英为什么坐牢?刘泰英坐牢是很少的钱就坐了牢。为什么?因为贪小利。李登辉厉害,只搞大的,小的不搞。

张珮珊:蔡英文该把事情说清楚吗?还是她是故意说不清楚的?

李敖:她可以说清楚,对她不利。她现在唯一办法就是拉你下水,你国民党跟我一样坏,来平衡这个案子。可是两个都是坏蛋的时候,对宋楚瑜有利,所以宋楚瑜要要求公布。

张珮珊:佩芬姐怎么看这件事情对蔡英文的伤害?

郑佩芬:我觉得基本上很多人在帮蔡英文,包括那些中研院的那些人跳出来,还有宋楚瑜。其实公平竞争就是把所有真相公布,让选民自己决定哪一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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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4《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只能说刘忆如不是被吓大的。整个宇昌案发生了就是经建会搞了一个乌龙,就是日期从8月误植为3月。然后针对民进党一直不断讲说刘忆如,你要是在昨天下午3点钟不出来道歉的话,我们就要告你。刘忆如在昨天她本来早一点的时候有透过媒体讲,她也感到遗憾。但是到了后来,到了下午的晚间左右,直接出来开记者会,里面对于时间有误值,刘忆如有感到抱歉跟遗憾,但是她直接告诉你说那个时间误植它是一个小失误,它不是什么重点,重点是她还爆出了更多的一些事情,说蔡英文你要不要讲清楚。

谷怀萱:而且她还强调没有变造文书,也没有藏镜人,要赶紧强调一下。

谢震武:然后绿营基本上一直不断的讲,告诉我背后的藏镜人或影武者到底在哪里。

谷怀萱:就是说这文件是造假的了,要揪出来藏镜人。所以就看到同样都是头版头出现两种不一样的标题了。

谢震武:好,就只能说只能布袋戏影响非常的深远。藏镜人到底有没有?可是除了刚就讲刘忆如出来除了讲针对时间的误植,她讲真的就只是一个误植,但是她说那是一个非常少的失误。重点是在整个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当事人指的是谁?当然包括蔡英文主席,包括何美玥,只有当事人你自己出来讲清楚才能还原。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名字很像的一堆的公司,这么复杂,又有一些钱的出入,到底怎么样才搞得清楚,甚或她还直接讲说,本来大家有讲说这次事情发生以后,刘忆如你要不要去职,要不要走入。

谷怀萱:要不要下台负责任一下,不过她说我有责任留下来,要还原真相,有三个案件连结疑点太多。

谢震武:好,现在出现了三个案件,有很多的疑点,包括刘忆如在昨天晚上的记者会,她也直接讲了还有哪一些的疑点呢?

谷怀萱:她说这疑点非常多,有五大疑点,我们到时候一一来解答,到底是有没有什么样的答案可以让大家来搞清楚,这五大疑点到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这些问题在里面。

谢震武:好,这五大疑点是不是都已经能够释疑了呢?刘忆如昨天晚上开记者会,今天下午开记者会,然后有告诉大家讲她不在乎所谓位置上的一些问题,但是没有关系,重点是在于事实是不是真的讲清楚。难道真的讲清楚了吗?有人讲说这整个过程当中,经建会这次犯的乌龙算不算是有人讲火药库自爆,让蓝营本来好好的一盘棋,是不是下到了最后,结果人家说赢局赌到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显然蓝营针对这个问题并没有松手,甚或觉得我清理战场,我把前面的失误一笔抹掉,我重点要摆在后面告诉国人其他的一些真相。绿营是不是也发现了这样的过程,绿营现在除了告了相关人等,包括连吴揆的夫人都告……

谷怀萱:蔡令怡也被告。

谢震武:刘忆如、蔡令怡、林益世、谢国樑、邱毅一片全部都告下来。接下来战场,难道说司法就是最主要一个战场吗?这整件事情,特侦组已经进来了。

谷怀萱:对,特侦组密查国发基金查扣3个案卷。

谢震武:好,南华生技案、宇昌生技案、台懋生技创投案,这3个卷宗,这个案子现在离选战还有多久?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能够把事情都查清楚吗?如果再检调最后没有一个很清楚的厘清过程的时间,这个案子会不会是这次大选最重要的一个案子?对蓝、对绿、对橘,到底会有哪一边得利,哪一边失分?来,我们来看一下VCR。

旁白:大选倒数一个月,宇昌案再让蓝绿陷入攻防战,经建会主委刘忆如昨晚现身,除了坦诚文件中的时间错置,同时在质疑蔡英文家族百分之百投资的台懋生技创投,还有五大疑点。

刘忆如:因为只是为了自己注记方便,就说这一份到底是什么呢?是3月31号的这一个说明会的一个附件,就贴在这个位置。如果像民进党所说的这个是要什么伪造文书,哪有人那么笨,伪造文书全份的都是英文的文件,然后还去伪造文书,贴一个中文的在上面。国发基金的同仁虽然是有疏漏,因此我对这个部分表示道歉。

旁白:尽管刘忆如坦承有误,但民进党仍质疑幕后有黑手操作,就在下午对国民党相关人等提出告诉。只是外界对宇昌案还有诸多质疑,绿营是否能够澄清宇昌案的种种疑点,外界形容国民党犹如火药库自曝,府院党团又将如何危机处理?关键时刻,蓝绿阵营相互攻防,第三组总统候选人宋楚瑜如何在宇昌议题外再开辟新议题成为焦点。各方阵营短兵相接,而李敖大师又如何解读目前选情?更多的新闻解析与内幕,请看今晚的《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李敖:大作家在此!

谷怀萱:哈哈!我们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发言人赖素如。

赖素如: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郭正亮。

郭正亮: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好!大家好(wjm_tcy注:2019年被国民党开除党籍,现在变成绿营名嘴,整天骂国民党,和郭正亮正好相反)!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新闻工作者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谢震武:正亮,直接请问一下,现在你们一直觉得后面有藏镜人,一直要找藏镜人。刘忆如直接告诉你说她觉得只是个误植,后面没有藏镜人,而且她还很率性的说要告就去告,也只能这个样子了。你们觉得还是要找藏镜人就对了。

郭正亮:那是刘忆如自己弄的吗?当然不是刘忆如自己弄的。

谷怀萱:你说那个时间误植。

郭正亮:起码把经建会的余文找出来一下。因为我们事实上一开始我们就说国民党程序很可议,我们讲几点,第一个,你执政3年多了,如果这个案子本身有问题,选举才拿来用。三年来你在干嘛?第二个,为什么只公布两个公文?我们希望连所有募资的说明会所有文件都公开。

谢震武:两大箱全部公开。

郭正亮:全部公开,这是第二个。

谢震武:可是今天不是立法院说要组一个什么真相调查委员会……

郭正亮:所有的资料都在国民党马政府的手上,行政院有一些资料,它是可以公开的,不需要立法院用什么调阅委员会,立法院就要休会了,怎么会来得及?

谢震武:你觉得立法院组调阅委员会,你们不同意的原因是因为你们觉得只剩一个月来不及。

郭正亮:本来就已经有了,他为什么不公开?还有第三个,国民党我们看到很多发言人,包括赖议员在内,她们都不愿意说这是弊案,她们都谨言慎行,她也不说这是贪污案,利益输送案,她们都会讲疑似,干嘛不去告?这跟兴票案不一样,兴票案是一开始就有非常明显的侵占可能性。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国民党都不愿意说是弊案,它就在炒作社会观感。讲白了,时间点选在选前才搞,搞到现在没有人敢提告,除了完全没有代表性的邱毅之外。为什么候选人马办跟马政府跟立法院党团切的清清楚楚,这个明显就是在搞选举。所以你既然要来搞社会观感,我们也来跟你搞社会观感。就说真相怎样,蔡英文的主观动机是不是在卸任之前就知道这件事?后来查证一下发现不是这样,她是卸任之后才因为种种原因去当了董事长,这是查阅真相。第二个,这些发起的科学家是怎么说的?我们现在发现所有的科学家都站在蔡英文那边,还包括生技产业的很多人都站在蔡英文那一边。所以我们就来比社会观感,没有错,这个事实都已经发生了。事实确实她的家族当救火队给了1亿3200万注资,后来有获利,后来提早出场。可是那个也是本来她去接的一个但书,她就说只要有人进来我就退。这个事都发生了,现在让社会去公平,国民党这样恶搞,选前才来搞,只公布两页公文,不敢提告。一天到晚跟你在那边丢泥巴搞社会观感的战争。是这样比较有公信力,还是科学家们比较有公信力?你认为是谁说实话?

谢震武:OK,赖议员。

赖素如:其实我觉得还蛮遗憾的,因为其实郭委员也是专业人士,他讲那么多,他没有针对社会上对于宇昌案种种的疑问点,能够帮蔡英文主席讲,蔡英文主席也很遗憾,她有机会可以讲。她第一次召开了正式记者会,但是讲了4分钟,三分钟是在骂国民党栽赃抹黑,一分钟也没讲什么具体的内容,她主要就是这样子。所以我觉得她错失了第一个时间,她可以好好来讲。我们觉得的确刚刚委员讲很多很多的内容,但是还是没有针对具体宇昌案里面很多人的一些疑问点。为什么你没有针对6天迅速核准,然后4天迅速拨款?为什么?当时国发基金的召集人不是胡胜正他来签公文,而是何美玥。这不是匪夷所思?民进党朋友讲说第二份公文,3月22号蔡英文签的那份公文,她认为说院长这么忙,不是每件事情事事都是院长要签到公文,这样子一般的案件是可以的。可大家不要忘记,这个是极机密的案件让副院长来决行,其实有很大的原因。如果各位观众朋友可以去看一下第一份公文跟第二份公文,其实它差异很大。第一份公文它有几个条件前提,要在台湾设厂,要量产等等。第二份公文已经变质了,你蔡英文还要讲她不知情。我告诉各位观众朋友,很能容或她在签下核准宇昌生技成立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她以后会当蔡董事长,这点我相信。可是当她在当蔡董事长的时候,她应该会有印象,说我曾经核准这家公司成立,所以她才会去问陈美伶说我这里到底有没有违反到旋转们条款?我要跟各位,谢律师自己本身也是专业人士,旋转门条款是怎样?铨叙部已经讲得很清楚,它没有针对任何一个案来评论有没有违反,它已经是一个函事,一个正式的通案来讲,陈美伶当蔡英文去问的时候,她有没有跟陈美伶讲说我有签了耶,我曾经签了核准,6天就迅速核准这家公司成立耶,她有没有跟她讲?以谢律师你的专业来讲,你直接有签准和准,然后你又去任职,我觉得以蔡英文形象也还不错的人,难道她的标准只有法律标准,没有道德标准吗?

谢震武:我们看这整件事情,我们待会把这些疑点一个一个要来看,但是针对一开始这件事情会到现在闹到这么惊天大爆的原因还有一个,当然就是因为今天会有出一点乌龙跟问题。这一部分在整个过程对于郭委员来讲,这一个所谓的因为刘主委直说她就是个误植。

……wjm_tcy注:懒得打这些人的谈话了,反正都是无聊的话题。

谢震武:刘忆如现在俨然是一门重炮,而且她昨天开了记者会,提了好几个疑问。甚或今天还要再开记者会,她就讲要把事实的真相要查清楚。当然,你对一般民众来讲的话,不管哪个阵营怎么说,如果能够还原事实真相真的非常重要。毕竟这一场大选,你说关键关系到台湾未来的走向道路会怎么样,选出来的一位总统参选人,不管是哪一个阵营的人,都一定要符合大家这些想法跟需求。好,既然是这样,敖之哥,宇昌案已经打了这么多天了,您虽然避居山中,一定很清楚这个案子现在吵到这个样子,你怎么看?

李敖:我总是从更高的层面来往下看。所以稍微轻松一下,刚才我这个大字报摆在这里,主持人经过偷着跟我讲,这不是美国大法官吗?他内行,美国大法官Holmes。他爸爸是个有名作家,可是这个人中国人对他很熟悉,就是福尔摩斯,福尔摩沙英文就是这个字,可是翻错了。为什么?因为这个Holmes的l不发音的,所以应该翻成霍姆斯,不能翻成福尔摩斯,l不发音的。可是老式中国人不会念,就把它念成福尔摩斯。《福尔摩斯探案集里面》有个故事,福尔摩斯看了现场以后,叫很多人出来,大家一起喊:着火了!烧木头有烟出来,忽然墙破了,凶手从墙里面跑出来,他怕被烧死。外面一喊着火了,这个凶手逃出来,抓到凶手了。大家奇怪,问福尔摩斯你怎么知道他在里面?福尔摩斯所头一天检查房间的指纹是5个指纹,第二天发现6个指纹,多了一个指纹,动了手脚。我就知道这个凶手在这房子里面,所以一喊着火,他就跑出来。为什么多一个指纹?就是要动手脚,出了纰漏。今天的这个文件素如不要介意,就是国民党动手脚出了纰漏。这几行字可以不加的,8月也好,3月也罢,可以不加的。加上去了,出了纰漏。很多事情都这样的,事情真的,你要使它更真,出了问题。美国那个杀妻的辛普森,明明是他一个黑鬼杀了他妻子,结果证据不够,警察局怎么办?搞了个手套给他,当场戴手套出了纰漏,戴不上去,手套太小,这手大。案子是真的,证据是假的,所以给他翻案的机会。今天典型的例子,就是国民党动了手脚,使这案子变得复杂了,使民进党脱身,焦点转移了。焦点还在,焦点一个都没少,可是现在重点乱掉了。所以国民党笨,要反省,如此而已。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才讲的前提有一段你觉得是民进党或是蔡英文主席,这件事情是有没讲清楚的。你刚刚讲焦点还在,虽然刘忆如讲是国发基金的同仁在整理资料,有时候误植。可是敖之哥刚才直接讲说就算在你们国民党头上。可是你刚刚前提,如果郭委员听的话,一定会觉得到底有哪一些疑点。所以你的意思是前提是小英还有一些焦点或是疑点没有讲清楚,还需要……

李敖:我们合理的怀疑,即使3月不成立,2月会成立。我认为蔡英文,在合理的怀疑你2月你就知情。为为怎么知道我5月要下台?你当然知道你可能要下台。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陈水扁不稳定,他的行政院长左换右换,从唐飞以后换了几个才换到了苏贞昌。所以再换,五日京兆,随时换来换去。所以蔡英文可能在2月做了副院长的时候,就觉得有朝一日要留退步,所以埋伏了这个案子,准备自己退路,因为太可疑了。你这个进场的时间,你说她说到了美国偶然的时间,偶然机会跟何大一见面才接触,根本不是嘛!根本很早就介入了。所以我认为她的动机我们完全忘记了,即使不是3月,2月蔡英文可能也蓄谋来做这个案子。

……

谢震武:敖之哥,这整件事情刚刚郭委员讲说是他觉得马总统政绩上面不理想,他刻意要转移焦点。可是这整件事情,老百姓看到的又是什么?而且老百姓今天看到的是特侦进来,你知道特侦进来对于民众来讲会不会有特别的意义?他就觉得特侦组为什么要进来开始查这些案子,他会不会有另外的一些想法会不会?

李敖:当然是。刚才正亮在问为什么3年来你都不查,为什么现在开始查?3年来没有选总统。这个跟选举配合毫不稀奇的,没什么了不起,政治就是这样搞。问题就出在这里,现在的刘忆如已经不适合再宣布12345五点,也不适合今天再开记者会。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她本人不适合。

谢震武:她说她留下来是为了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李敖:不是现在找出来,你早该找出来嘛!如果有犯法,你要移送嘛!对不对?你现在不是个评论者。一开始刘忆如到立法院说的很清楚,你们要公布,我提供这个资料。怎么现在她变成个诠释者?我认为她说的太多了。

谢震武:不过她有提到当初文件会误植,也是因为当初民进党执政交接的时候,说是因为当时的附件又有两个附件没有摆进去。

李敖:这种错误不可以发生的,不管是误植还是有意的,这种粗糙的制造证据方法是不可以发生的。我们从来不发生这种错误,这种技术错误不可以发生的,它发生是一个很遗憾的事情。O

……

谢震武:敖之哥,只要你说特侦什么,一开始查这些案子,对于很多的民众来讲,会不会觉得为什么特侦要查?可能会有两种想法,一种是这里面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鬼,要不然特侦干嘛要查?另外一种想法就是你看又有人要开始借着司法是不是要来影响大选,一定会有这样的一些想法对不对?

李敖:特侦组是干什么用的?保护政权的工具,本来就这么个东西,所以它在敏感的时刻进入,不管是上面叫它进入,还是自动自发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必须要插播一件事情,把我们的气氛稍微轻松一点。请看这张照片,这个就是我,大模大样坐在这里,这个就是小马哥马英九,他在选市长的时候到我东丰街的书房来看我,这个书房现在卖掉了,没有了,可惜。他跟我聊天,谈一些选市长的窍门。他是台大法律系的,陈水扁也是台大法律系的。我说你们要知道细部的法律,才能玩这个东西,靠《宪法》、《民事诉讼法》、《刑事诉讼法》不够的。马英九说什么叫细部?我说眼前就是一个例子。马英九说陈水扁不爱国,市政府国旗有时候看不到,陈水扁答复说我们24小时都挂国旗。马英九为之语塞,不知道怎么办了,就问我。我说你们不看细部法律,《六法全书》有个法律叫做《中华民国国旗国徽法》,它里面规定国旗要上班时间升起来,下班时间要降下来,你要挂24小时是违法的。还有,如果下雨的时候就要把它拿下来,天晴了以后还升上去。可升的时候不要办升旗典礼,直接升上去就好了。马英九一听,说原来有这种法律,果然有。我们有细部法律才能够玩这些东西,从细部法律来看,正亮,蔡英文绝对是弊案。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当然是弊案。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坚守自盗。

谢震武:敖之哥讲清楚是哪一段你觉得有?

李敖:你自己审查,自己提案,自己批准,还自肥,典型的弊案,她跑不掉的。绝不因为你是秘密作业,说是我们变成一个机密,就不是弊案,当然是弊案。

谷怀萱:大师要带我们细步来看,我们要怎么样来看出这是弊案。

李敖:一看就知道,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什么叫做瓜田李下呢?瓜田里不能系鞋带。为什么?你一弯下腰来以为偷瓜。

谢震武: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李敖:李下不能动帽子,因为你手伸出来一位偷例子,要避嫌嘛!

谢震武:敖之哥,可是讲到避嫌两个字,就不见得叫做违法或弊案,避嫌就是说你不要让人家多想象。您刚直指就觉得这有弊案的问题,你觉得包括审、批、准什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包括自肥都弄。可是民进党有讲那个时候2月、3月她也不知道她8月要去当那个,当她审的时候她也不知道……

李敖:这就要查,她可能会知道她这个乌纱帽是五日京兆,随时会丢掉的,并不稀奇。我给我自己预留后路并不稀奇。请看道具,这是什么?

谷怀萱:这是杯子。

李敖:我在立法院做立法委员的时候,门上贴着条子,不收任何礼物。有一个人来看我,把这个杯子送给我。我说我不收礼物,他说这个杯子30块钱以下,你可以收,我就笑了,我就收了,不是贪污的证据。送我礼物什么人?他叫翁启惠。为什么到立法院来看我?我在追究为什么你是中央研究院院长,为什么你是美国人?翁启惠说我这个美国人可不是一般的美国人,是总统陈水扁特批的,为我修法,我可以是美国人。我说为什么做美国人对你这么重要?李远哲回台湾的时候,先宣布放弃美国国籍。为什么你不放弃?翁启惠说,我跟美国人尤其药厂方面有秘密的关系,坦白告诉李大师,我们有秘密关系。我如果没有美国身份,这个关系就没有了,所以我要做美国人,叫我做中央研究院院长的条件就是做美国人。我就跟他讲,我说中央研究院是多么清高的一个机构,从蔡元培做院长以来,都是有地位的人,哪里说怎么来了一个市侩,跟外国人做生意的人做了院长。他笑,把这杯子送给我,逃掉了。后来又来一次,还是坚持要做美国人。这些人是市侩、是烂咖,什么学者、什么清高,都狗屁嘛!一个何大一开始否认这个案子就是他,然后他自己就变成同意的,前面公司高育仁的公司他就否认,轮到自己公司他就承认,然后摇身一变变成技术股,根本是很可恶的一群坏人。什么学者,我们不要相信她们。

……

谢震武:敖之哥,温绅说人家本来在美国有机会赚大钱的,是为了台湾的整个生技发展才放弃了那些回到台湾,你还要骂人。

李敖:他并没有放弃美国继续赚钱,并没有放弃,两头赚钱。

谢震武:你怎么知道?

李敖:因为他还是美国人嘛!

……

李敖:我再不讲话,观众要转台了。左手批右手,向谁学的?像马英九学的嘛!国发院土地,马英九上台以后40天,党主席就卖掉了,市长然后变更地目。看到没有,就是马市长图利马主席,就干这种事情,蔡英文干的就是这种事情,吴敦义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在我眼里看,是一群货色,干的是一样的类型。我讲一下轻松的事情,我在立法院里单独跟个美女李纪珠吃过一次饭,又吃过一次饭。可是我怕刘忆如不高兴,结果单独跟刘忆如吃一次饭,又吃一次饭。所以我知道刘忆如很多的内心上那种正义感,很高明的一面。所以今天刘忆如面对的,不要再解释这些案子,她要揭发出全部的文件,民进党绝对搞鬼,国民党也跑不掉。把这个黑暗以她的身份,以她的卡位卡的官经建会主任委员,全部揭发,她不要做解释。这样的话,我们大家来解释它。这是刘忆如该干的事情,她现在自己的解释都是错的。

谢震武:你觉得她不用提疑点,她就把东西拿出来。

李敖:当时她有这个身份可以拿出来,美国老律师教小律师告诉他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就是情节对你有利,法律对你不利,你怎么辩护?谈情节不谈法律。第二种情况,法律对你有利,情节对你不利,谈法律不谈情节。第三种法律和情节对你都不利,干什么?敲桌子。

谢震武:如果第三种就什么,就谈和解。

李敖:蔡英文搞这种,她攻击你,不断攻击你,为什么?她本身理虚,不敢讲。所以她请出来郭正亮来讲,郭正亮是有正义感的人,可是在这里讲了很多黑心话,就是你。

郭正亮:我哪有讲黑心话,我们已经公布资料了。……因为刘忆如要转移她的焦点,不然你们要攻我,说我伪造文书,我只好攻回去,因为她不敢面对她背后还有藏镜人。

李敖:她的方法跟蔡英文一样,就是我要攻击你。

谢震武:所以整件事情如果这样子一直延烧下去,我刚为什么一开始讲,显然刘忆如不是被吓大的,不是说你要告诉我,我除了道歉以外,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我想问郭委员,刘忆如昨天晚上开记者,又抛出这么多疑点或什么,有没有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郭正亮:不会,我跟她很熟了,我跟她在财政委员会是同事,她个性是很强的,可是她真的被国民党利用了。大师讲的对,你就发挥你的高度,你把文件都公开,把事实讲出来,不要在那边闪来闪去帮国民党当炮手。

李敖:你们也不要告她,干嘛告她?并且罪名很严重的,是意图使人不当选。我们稍微轻松一下,你们都不搞选举,今天我参加选举,我告诉你们个秘密,我意图使我不当选,意图使自己不当选。怎么可能?当然不可能。我告诉你个故事,看看资料,孔夫子来了,马英九说我们读经,孔子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我祭祀就好像当事人活着,我祭祀神就好像神还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我要没参加这个祭祀,我要不去祭祀,就好像没有祭祀。什么意思?纯粹的唯心论。就好像明朝的王阳明一样,说一朵花,我看到这朵花,这个世界才有花;如果我没有看到这个花,这个世界就没有花,纯粹的唯心论。我不参加这个选举,就没有这个选举,台湾就这样子,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呢?你们在玩假的,我玩真的选举。为什么真的选举?换个题目,大家选立法委员全选错了,为什么呢?选的是市议员。立法委员按宪法第63条职务是法律案、预算案、戒严案、大赦案、宣战案、媾和案、条约案和国家其他重要事项。立法委员只管这个事情,绝对不是说米酒一瓶多少钱,我不管,你家里面我给你直通到府、宅急便、选民服务,这都不是立法委员干的事。所以我们选赖士葆,他当了十几年都选错了。因为选个最优秀的市议员或者选出里长出来。所以我们是真正管大事的人。所以看下面这一段,经书又来了,看看《诗经》里面,子惠思我(一个女孩子男朋友叫子惠,如果你爱我),褰裳涉溱(我提着裙子,我走过河来跟你约会)。子不我思,岂无他人(如果你不爱我,难道没有别人爱我吗?你如果不爱老娘,难道别人不爱老娘吗?)?就是太妹出现了。狂童之狂也且!2000年来没有人讲得通这句话,直到我李敖才讲得通。因为狂童之狂就是你这个小太保,你神气什么东西?你不爱老娘,有别人爱老娘。这个且字什么意思?大家说且字是语助词,就帮助我们的语气,胡扯。这个且字是个名词。什么名词?LP。

谷怀萱:是吗?那这样怎么解释啊?

李敖:你爱我,我就提着裙子过来跟你约会。你不爱我,难道别人不爱我吗?你小子神气什么!鸡巴!

谷怀萱:哈哈哈哈!是骂人的话。

李敖:中国的《诗经》,当然你可以删掉××。我告诉你,看看中国文字学里面这个且字,这么多象形文字,都是且字。且是什么东西?我们说而且的且字像什么东西?像祖宗牌位。我们说祖宗、祖父、祖母,那个祖字这边的示字旁是拜拜,旁边且字。且是什么?古代的生殖器崇拜。所以且字是个生殖器,是个太妹发脾气了,你不爱我,鸡巴!

谢震武:温绅哥,看起来今天经建会主委刘忆如还蛮强悍的。

温绅:对,这个名门之后。我们现在看到只是刘忆如,但是大家不知道刘忆如的父母是谁,她也很少讲,妈妈郭婉容大家知道,因为郭婉荣也当过经建会主委,财政部长。母女都接过最大跨部会的经建会主委,是中华民国大概唯一的。她爸爸其实更有名,她爸爸我就秀一下,因为这个是老照片,右边这个叫刘庆瑞,他是副教授的时候,1961年死掉。他跟李登辉、彭明敏,当时在台大校园叫做三剑士,非常特立独行,学问很高,尤其他是宪法专家。他写过一本台湾的宪法,就说说准备独立,台湾独立以后,这部宪法应该要实施,可是他后来1961年鼻咽癌死掉。这个李敖先生帮彭明敏出的《自由的滋味》,这个里面其实有一段在台大的学术生涯里面有提到彭明敏,他要去联合国开会,到台大院去看刘忆如的爸爸刘庆瑞,那时候已经病危了,所以他说他到了纽约开会以后,10天后接到了刘庆瑞走了,所以很难想象说彭明敏这样的台独教父,他跟刘忆如的爸爸,包括李登辉现在也算是台独了,是要好的铁三角。然后他这个女儿刘忆如现在变成是国民党,如果这一次她卷入这个风暴里面。这个风暴我是觉得刘忆如她自己大概本业的书看的比较多了财经,这些闲杂书看的少。我劝她现在赶快去看一下这本《双英解密》。

谢震武:她为什么要看这本?

温绅:《双英解密》是上个月周玉蔻出的,你看一看,我们刚刚讲了老半天,包括李大师在讲瓜田李下,你看周玉蔻有关蔡家投资,她就已经写下来,来龙去脉你看全部都是提到蔡家介入生技界的,什么时间,几月几号,多少钱多少股,包括还数落了何大一,说讲蔡英文等等。各位,周玉蔻是跑什么线的?不是跑生技的。

谢震武:她跑政治线。

温绅:对,问题是这本书上个月就出来了。

……

谢震武:敖之哥,如果单纯讲整个处理的过程,你从旁边看,这个事情从礼拜一讲,礼拜五的时候我们就预告礼拜一会有解密,解密以后接下来到了礼拜一就在立法院经济建设委员会,大家记者会上面大家就看了解密,因为刘主委又讲了一个,看到有一份文件,里面3月31号蔡英文主席就已经要列明主要投资人的负责人,所以已经爆出了。到了礼拜二,发现绿营就一直讲,你要不讲清楚就告你,在昨天3点前道歉。结果后来刘主委在3点前就会讲文件有误植,感觉到遗憾,很抱歉。然后绿营就讲没有,一定有藏镜人,继续往下打。到了昨天下午晚上6点多,大家就看到刘忆如开记者会,除了针对误植道歉,她提出一连串的疑点。以你自己旁观者来看,你觉得这整个危机处理上面来看,不管是刘忆如或是国民党或是马办,整个危机处理你觉得怎么样?

李敖:原因是坏事不是民进党单独做的,这里面有共犯,有国民党帮它做的,有的是国民党单独做的坏事。这些证据我们希望全部公布,让我们来看,我来解释。国民党用北方一句话叫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为什么?麻杆是很长的一个高粱米的杆子,可是一打就碎掉了,没有那个力道。拿个棍子,狼看到你会怕你,可是你也怕狼,为什么?打不下去,两头还怕。现在这个局面就是一个共犯结构,民进党怕全部档案出来,国民党也怕全部档案出来。所以我们才希望有正义感的刘忆如把这种东西掀出来,让我们来评判它。这里面宋楚瑜发生了一个技术错误,宋楚瑜好像在隐含了说我们不要对蔡英文这案子那样的关心。

谢震武:他有讲到感觉上像以前兴票案,就算查出了真相……

李敖:他不应该拿兴票案来抬出来,他应该把兴票案撇开,那个是过去案子,也不能类比。现在我们亲民党要求档案全部公布。公布有什么结果呢?证明两个王八蛋出来了,一个是国民党,一个就是民进党。

谢震武:敖之哥,因为如果要讲特侦组已经查扣了这三个案子的卷宗的话,依照一般的程序看,选前恐怕很难让你们大家看到这些了。

李敖:特侦组一到它手里就变慢了,或者根据时间来跑了。

谢震武:对,只剩一个月,你恐怕没有办法到时候查完。

李敖:可是特侦组会做假动作约谈,为什么李登辉的案子能够起诉呢?就是假动作弄假成真了,他不要起诉李登辉,可是陈水扁给他压力。为什么只起诉我,不起诉李登辉?没办法,又起诉李登辉。怎么起诉李登辉?我讲过,那个证据是我李敖提供的。我在立法院埋伏个地雷,叫安全局局长薛石民向台湾综合研究院要钱,要回了3亿多。台综院为什么还钱呢?我是财团法人,为什么还钱给政府呢?因为知道钱是黑钱,所以还出来了。还出来以后证明什么?证明李登辉符合了那个条款,自己没搞钱,可是图利他人,也构成贪污,是这么来的,所以才把李登辉起诉。特侦组是不点不亮的,陈水扁不逼他,他不会起诉李登辉。

谢震武:可是特侦组这一次他已经进来,如果照晚报讲已经密查,而且查扣了这些东西。

李敖:可是那个结论没用,他现在只是放动作,他要有结论出来。

谢震武:很难有结论,在选前。

李敖:真正结果出来,可能查无实据,事出有因,完了,结案了,看谁当选了。蔡英文当选就没事了,特侦组案子就没有了。所以这个不可信。

……

谢震武:温绅哥,当然这是一个假设,如果真的选前约谈小英主席,对国民党纯然会加分吗?会不会有很多人会觉得怎么会在这时候有这个动作,那个赌烂票会变得更多。国民党会笨到去做这个吗?

温绅:国民党有时候会很笨,有时候也是大智若愚了。所以刚刚一直提到要不要立法院成立调阅小组,调阅小组我印象最深、闹的最大,这个报纸人家也投书《宇昌跟拉法叶》,你看国民党多聪明,拉法叶当然现在办不下去了。可是各位如果经过国民党的马办或国民党中央党部,你注意看一下,他们直接打出来的英文叫台湾Taiwan Bravo,Taiwan Bravo是什么?Taiwan Bravo就是拉法叶,拉法叶的代号。

谢震武:它不是Encore的意思吗?

温绅:就是拉法叶,拉法叶是国民党一手造成的对不对?杀人灭口,谋财爱命,到现在不愿意解密。所以《宇昌跟拉法叶》,你看连一个小市民都会投书,一个公务员他都会投书到报纸,说宇昌案跟拉法叶一样,对不对?我写了8本书,折腾了18年,没有用。搞到最后《大解码》,自己都不愿意出了,交给别人去挂名。就是说在台湾这种弊案你根本打不下去,你不要被杀掉就好了。

……

谢震武:敖之哥,我们曾经在节目里面,每一次有亲民党的朋友来之后,都会问说那宋楚瑜主席呢?就是当柿子问题打到火热的时候,其实大家也没有问宋主席太多这一方面意见,就是蓝绿对决的感觉。讲到这件事情,也都是国民党跟民进党之间造成什么。宋主席除了你说在昨天到不管到基隆融地区,到其他地区去看一些民众,他会有点感伤,有点什么贫富差距。要不就是问他,你觉得这个件事跟兴票案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感觉上会不会觉得真的被边缘化的感觉?

李敖:宋楚瑜应该提出另外的题目来。

谢震武:他要怎么去抢这个版面?

李敖:我讲过了,他要现在丢出来那个好处,大家清清楚楚知道我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那个好处可以量化的,要提出这种条件来。

谢震武:我跟你打,提出来可能在版面上面又是一小块,就是亲民党主席宋楚瑜提出什么,但是在整个你看,整个几乎不管电子媒体或者平面媒体都是在这个地方。所以你如果再看到最近的,包括支持度40几对30几,然后可能就是10以下或什么,您身为这次帮他担任包括区域立委要选举的亲民党,要参加区域选举,你不会帮她急吗?

李敖:我帮我自己急还来不及了!可是我知道我们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我表现得很清楚。我现在思路告诉你们,在我的打法就是国民党跟民进党是两个烂党,都一样的。民进党不可信,国民党也不可信。可是我的方法又拿证据给你看,国民党刚刚庆祝了党庆116年对不对?

赖素如:117。

李敖:冒充一年,因为1895到现在是116,不是117,假的。1895年孙中山组织兴中会的事情,在檀香山是个假的,根本没有这个事情。有兴中会在澳门组织过,有兴中会在广州组织过,从来没有在檀香山组织过。

郑佩芬:在檀香山是办报纸。

李敖:那是个假的历史,所以到了同盟会组织的时候,据宋教仁回忆,当时没有人认识孙中山,是黄兴给他介绍,大家才认识他。到了1912年,成立了国民党,那是宋教仁的国民党,孙中山靠边站。到了1914年,孙中山搞中华革命党,公开说跟国民党没有关系。现在有关系的是1919年1919年的中国国民党,不是国民党,中国国民党,就是延伸到现在。1919年到现在,1919年到现在,哪里有116年或者117年?都没有。历史是假的,是冒充的。可是公然这样说,还在大肆庆祝。没有人讲是假的,只有我李敖讲,证据在这里。这就是我干的事情,就是一个臭马桶盖子套在国民党头上,一个马桶盖子套在民进党头上。

谢震武:熬制额,我直接问你,你觉得这整个议题,包括宇昌案的整个东西,未来是不是还会一路烧下去?

李敖:要看刘忆如跟国民党要不要接招。

谢震武:她要接什么招?

李敖:她要接不下去。

谢震武:她现在丢出这个东西了。

李敖:她也告,告你违反选罢法,告你5个人对不对?那案子发传票的时候已经选举过了。

谢震武:是,所以对她们来说,这件事就等于没有。因为你已经告了,我要等到收到传票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

李敖:现在逼你。现在就是刘忆如讲的话没人信,你一讲半天,我们认为你刘忆如有问题。而蔡英文这边达到了围魏救赵的效果,你不关心我的焦点移开了,重点跑到你身上去了。现在你最懂了,法律上举证责任所在,就是败诉之所在。现在轮到你举证了,跑到你身上去了。

……

李敖:这件事情如果砸锅以后我告诉你,如果是我的话,反正闯了祸了,不要承认错误,就是文件上有这个字,变成打字的,不是写上去的,打在原始文件上的,这是真的。你民进党说它是假的,我们愿意查证。民进党可能拿副本来,不是正本的,是副本没有这行字的,我认为你是伪造的。这官司可以打下去,不要立刻认错,那么快认错干嘛?反正搞砸了,不要那么快认错,太嫩了,做假史料太嫩了,一群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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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1《沈春华我们秀》

沈春华:我们秀,我们说。

众人:陆生有话直说。

沈春华:这个陆生为了来台可以说是抢破头了,而他们到了台湾之后,又有哪些有趣的感受跟观察呢?尤其我们知道最近正值台湾的总统大选的热季,他们看到了哪一些现象?那么选情强强滚,他又有什么话要说呢?今天我们非常高兴,邀请到40位来自大陆的女学生,欢迎你们!同时,我们今天更难得的是邀请到了我们的李敖大师,欢迎他。大师你好!这个选举就少不了你,少了你热闹就少一些了。

李敖:你说得对。

沈春华:是谢谢大师。这个我要请教李敖先生,现在的总统大选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越来越热了,你觉得观察这一次的大选,要从哪几个方面来观察,才能够看出一点门道?

李敖:看台湾的选举,就好像看马戏团表演一样。

沈春华:这么戏谑,这样好吗?

李敖:因为我们以为选举是民主的,其实是假的。

沈春华:哎呦,大师这个一上来,果然不同凡响。你知道台湾的自由民主,还有选举可是中国大陆的几亿人口最为向往的。你的意思说什么呢?看这些候选人耍猴戏吗?

李敖:因为这是一场演的假戏,我们以为是民主,事实上是一场假戏。

沈春华:OK,好了,我已经感受到了大师犀利的语锋了。有一个问题,虽然您大概回答过几次,不过因为正好今天我们现场有很多中国大陆来的女学生,我觉得再问一次也蛮合理的,就是有很多的陆生想到台湾来学习上学,您的公子为什么要到北京去念书呢?

李敖:问的好,因为我的儿子是男生,所以去北京,是女生就来台湾。

沈春华:这是什么?这有性别歧视,我听了有点不高兴。

李敖:因为她们很容易适应,你看她们每个人鼓掌的手势已经台湾化了。按照江泽民的鼓掌方法是这个样子,胡锦涛也是这样子鼓。

沈春华:没有,大师,虽然您是大师,我对您刚才那个回答真的有些不满意。为什么儿子去北京,女儿留在台湾,这句话怎么说?这听起来有一点性别歧视还是怎么样呢?当然留在台湾也很好了,像我就留在台湾,对不对?但是我的意思为什么要这样分呢?

李敖:因为你在这电视台里称王啊!

沈春华:哎呦,我可不敢称王啊!大师你在,我就不敢称王了。

李敖:你有这么好的职业,所以可以留在台湾。年轻人做了他最好的选择,我儿子是男生,所以选择去北京,她们这些小朋友来了台湾。

沈春华:所以这个是跟他的未来的前途连结在一起了吗?

李敖:跟台湾的假民主有关系,台湾乱搞,所以使年轻人没有机会了。

沈春华:各位陆生可以知道台湾有多么民主了,什么话都可以讲啊!

李敖:这个民主如果有言论自由部分是我争取来的。因为我写的书,我写了100多本书,其中96本被查禁。所以我写书被查禁的记录全世界第一名,古往今来,古今中外第一名。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也要希望来台湾,人可以变得很漂亮,不像以前女孩都不能打扮,所以为了打扮来到台湾比较好一点。大陆女孩子……

沈春华:各位女同学等一下可以反驳,你们来台湾难道只是为了可以更好打扮吗?

李敖:难道不是吗?这是条件之一。

沈春华:OK,这是李敖大师说的,他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呈堂证供,等一下,你们可以反攻的。大师,那我问你一下,这次的选战的确是有点诡谲多变,尤其是两位候选人他们的民调在胶着当中。对于你来说,这场选战是不是有史以来最紧张的一次?你怎么看?

李敖:不是最紧张的一次,最紧张一次是12年前我参加总统选举。

沈春华:哈哈哈,那是你个人紧张,我们不紧张。

李敖:我个人也不紧张,他们紧张。选举的时候他们都不跟我讲话,最后5个人选举,我、连战。陈水扁、许信良、宋楚瑜。后来合照照一张相,我说照相可以,5个人我要站在中间。他们说为什么你站在中间?我说因为我年纪最大,我比连战比连爷爷还大一岁。

沈春华:哈哈哈,是李爷爷。

李敖:他们同意了。

沈春华:人家也是敬老尊贤那很好啊!

李敖:第二次照相我还要站中间,他们说为什么你还站中间?我说我抽签抽出来第三号,12345,54321还是在中间。

沈春华:那就更顺理成章了,也没错。

李敖:我还站中间。第三次照相我还要站中间。

沈春华:这次的理由又是什么?

李敖:他们五个人拒绝了,我的理由是援例嘛!上两次站中间,第三次也站在中间,他们四个人站在后面,不肯过来跟我照相。忍不住了,陈水扁讲了一句话,陈水扁说:算了,把他站中间好了。他们才走过来照相。然后我向左看两个人,向右看两个人,我才肯照相。我一点亏都不吃的,能占别人便宜一定占的。中国人讲说吃亏就是占便宜。错的!吃亏就是吃亏,然后我们要占便宜回来。

沈春华:好,可是你这么一来,你都占了别人的便宜,别人就吃了亏了。你老让别人吃亏,你心安吗?

李敖:当我站在真理这一面,我心就安。所以印度的圣雄甘地讲:一个人为了真理,常常要牺牲朋友,所以我是讲究真理的。

沈春华:所以总之真理不管怎么样,都是在你这一边,对不对?你说了算,我们能怎么办呢?

李敖:可是我讲道理的,我希望大家讨论为什么我有道理。我说为什么台湾民主是假的,台湾所谓两个党的政治,事实上他们是包办了一切,两个党在小房间里面密谈,也不肯表决,像菜市场一样交换条件,所以民主是假的。选举这一段真的,台湾进步了。过去我告诉你们,台湾选举都是假的。过去台湾选台北市市长,党外人士高玉树,国民党推出来的叫周百炼,他们的情报告诉蒋介石说我们国民党这一次一定赢。蒋介石好高兴啊,就开票那天晚上到了中央党部,坐在那里等着开票结果。开了一半坏消息来了,国民党的候选人周百炼票越来越低,他们立刻向总裁报告说:总裁,要不要停电?

沈春华:就是说票低了不行。

李敖:就是要不要做票?蒋介石想了一下说:这一次不要做了,算了。我告诉你们,选举过程都是有流弊的。现在台湾有进步,选举过程很公道,可是选上去以后……

沈春华:好了,能够让李敖大师肯定这点也不容易。

李敖:可是只公道一个月。还有3年11个月的议员怎么办?民主假的。

沈春华:OK!好了,我们只能够尊重李敖大师的谈话了,但是每个人心中各有一把尺了。但是我要问您一个问题,就是现在选择已经剩下倒数计时的时刻了,你现在愿意大胆的说一下,你的预估谁会赢得胜选?

李敖:宋楚瑜。

沈春华:你觉得宋楚瑜会赢得大选?

李敖:会赢大选。

沈春华:你是因为情感的因素这样讲,还是你理性的判断?

李敖:理性的判断。

沈春华:那李敖大师,如果你今天在这个地方讲的这么大声,你的预估、你的判断错了,宋先生如果没有当选的话,你会怎样?

李敖:我不会怎么样。

沈春华:哈哈!我们又能拿你怎么样?我的天!

李敖:宋楚瑜当选了,他就是宋楚瑜;他失败了,他就是文天祥,没什么了不起。

沈春华:OK,好!所以这是咱们李敖大师的评估了。到底一般的民众,我们的社会大众是如何来看待这一次的选举,我们一样做了一个街头访问。

记者:你觉得陆生看得懂我们的选举吗?

路人A:看得懂吧!

路人B:多多少少看得懂吧!

路人C:应该看得懂吧!

记者:你觉得他们是抱持什么样的心情来看台湾的新闻?

路人C:我觉得应该是看笑话的心情。

路人D: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没有什么机会投票,所以就觉得是在看热闹。

记者: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想要参与?

路人D:应该不会。

路人A:不会。

记者:为什么?

路人A:因为他们身份太敏感了。

路人C:我觉得会。因为他们很好奇台湾的政治。

记者:那你们会在学校跟陆生讨论选举吗?

路人D:不会。

记者:为什么?

路人D:因为在跟同学之间就会有一些争执了,更何况是跟陆生。

路人A:不会,绝对不会。

记者:为什么?

路人A:因为我觉得是没有意义,干嘛要聊这个!

路人C:陆生的朋友们,你们觉得台湾哪个政党比较好?

路人A:各位来台湾的陆生们,你们会参加台湾选举的造势活动吗?

沈春华:好,在我们来听听这些大陆来的女学生,她们如何观察台湾的这次选举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她们为什么到台湾来读书。谁愿意发表意见?为什么你要到台湾来读书?这个靳明媚是不是?

靳明媚:对,是的。是这样子的,因为是在我们读小学的时候都有学过一篇文章,名字叫《日月潭》。

沈春华:难不成你是为了看日月潭来台湾念书?

靳明媚:不是,是日月潭给我留下了很美的印象,我觉得台湾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地方。

沈春华:那倒是,美丽的宝岛。

靳明媚:对,特别想过来走走看看,所以就来了。

沈春华:所以你是来观光的吗?

靳明媚:有一点。

沈春华:那你去看过日月坛了吗?

靳明媚:会。

沈春华:那跟你的想象是一样的吗?

靳明媚:想象的更美一些。

沈春华:好啦,咱们的日月潭确实是很多中国大陆的朋友想要到此一游的。刚才李敖大师说中国大陆的女学生到台湾来念书,主要是为了可以多多打扮,你同意吗?

靳明媚:同意,哈哈哈。

沈春华:你在中国大陆不能够好好打扮吗?

靳明媚:当然不是了,是这样子的,就是可能是台湾这边的女生更加会打扮,或者是更加愿意去打扮,中国大陆的女学生大概也都是像我今天这样很一般。我每次看到台湾的女同学,我都会觉得好漂亮。

沈春华:所以你同意李敖大师说的,有一部分原因是来可以好好的观摩,好好打扮一下。

靳明媚:有一方面原因。

沈春华:OK,不同意的请举手。靖敬不同意。

周靖敬:我觉得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来的。其实如果当时为了这个理由的话,我想老师也不会同意我来台湾。所以我肯定会有更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其实我是在读研究所,其实台湾和大陆虽然越来越多的有很多学术交流,但台湾的资源对大陆来说是相对封闭的,在台湾能看到大陆所有的论文,但是在大陆我们几乎台湾大家在做什么,写出什么东西,我们很多都看不到。

沈春华:因为透过网络也查不到对不对?

周靖敬:对,网络查不到。

沈春华:资讯相对比较封闭。

周靖敬:在我来了以后,他们就会不断的call我说帮我找一个什么东西,所以我觉得我来台湾是有这个原因。还有就像李敖大师说的,就是很多书我可能在这里我可以看到,像他的一些书至少台湾这里就能看到,所以我就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来台湾。

沈春华:好,你比较喜欢台湾多一点,还是喜欢大陆多一点?

周靖敬:这问题好犀利。

沈春华:随便你怎么回答。

周靖敬:我想有一个很奇妙的事情,我来台北我很喜欢,但我后来发现它和我现在的城市上海是同一个经度,和我出生的城市曲靖是同一个纬度。所以我觉得它其实一直就在我身边,所以我来就没有距离感。

沈春华:很棒,给靖敬掌声鼓励一下。我还很少听到年轻女生用经度、纬度来确认她喜欢的城市它的一个不同的风貌,很特别。肖奇,你为什么到台湾来念书?

肖奇:我觉得是三点原因,第一点,我挺想增长我的见识。因为我从出生到现在,当然在来台湾之前,我一直都是在江苏省,没有出过省,我就挺想到外面长长见识。第二点是我非常憧憬这边的小吃,人家说民以食为天,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来走走夜市,因为我们每去一个城市都会去那里最出名的夜市,所以尝遍了这边很多小吃。

沈春华:OK,我发现大陆的学生到这边来念书的话,观光的理由大过于真的想要念书的理由,对不对?有没有人想要反驳一下的?我来这边真的想要在学问上,去不同的学术环境里面去。思齐。

王思齐:我来台湾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知道台湾的古典文化保存的比较好,对古典的东西比较向往。

沈春华:所以你去过故宫了吗?

王思齐:我去过已经两次了,我同学过两天还要来,我还要再带她来故宫。

沈春华:好,这是思齐的回答。现在我们现场开放给所有来自中国大陆的女学生们,针对这一次的选战越来越激烈的选情,有什么问题要来请教我们大师的,请举牌。OK,何沛洲。

何沛洲:因为这次选战我们也有在看,但是我们的态度角度就会觉得它很像一个全民的party一样,就像一个盛会,台湾盛会。因为在其他的地方真的是没有办法看得到,大家可以参与。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李敖大师,我们现在40位坐在这边,可能是跟马先生有关系。如果是宋先生的话,会对我们40位有什么影响吗?

沈春华:为什么你们跟马先生有关系?这个关系指的是?

何沛洲:就是我们能够来台湾。

沈春华:是因为两岸的交流。

何沛洲:对,没错。这可能跟马先生之前做的一些动作是有关系的。接下来假如像李敖大师预测的,宋先生对我们陆生来说,跟我们有什么实际的关系吗?有什么影响吗?谢谢!

沈春华:OK,好,李敖大师请回答。

李敖:你们各位能够来台湾跟马先生关系很少,跟李先生关系倒很重要。我早在12年前是台湾第一个赞成一国两制的,所以我们这么多年来推动才慢慢开放。这个开放马英九只是顺水推舟达到这个效果。所以你们因为马英九的原因而觉得你们在台湾是错了,你们应该感谢我。

沈春华:好了,不过李敖大师说他很早就赞成一国两制,可是一国两制现在并不是台湾的主流民意,大部分人还是希望能够维持现状。你怎么看?

李敖:就因为不是主流民意,所以你们才能来,两岸才分你是你,我是我,没有合在一起,我们的目标是合在一起。

沈春华:好,我再开放给现场所有的女同学们,你怎么样看到这一次的台湾选举,有些什么比较有趣的地方你觉得很奇怪的,或者你有问题要问李敖大师,通通可以。请举牌。好,这个宇轩。

邓宇轩:我想要问一下,现在蓝营不是分成宋楚瑜和马先生吗?李先生说你支持宋楚瑜,但是现在感觉蓝营它已经有分裂的趋向,大家会比较看好绿营。我觉得很奇怪,想要问一下,您为什么觉得宋楚瑜会比较有胜算?

李敖:因为你们小朋友们一到台湾来,就接受了错误的大前提。大前提错了,就好像扣了纽扣一样,第一个纽扣扣错了,下面纽扣全是错的,全都扣错了。你谈到蓝营,什么叫蓝营?有蓝营色彩的人是800万人,国民党员只是108万,马英九是国民党主席,你是占了蓝营的人的1/8,凭什么你们说了算,而不是我们说了算?

沈春华:李敖大师你怎么样解释说现在在民调当中,事实上宋先生他还是居于第三位,而且他从10%左右很少再往上增加。所以在民调的主流上面来看,还是马蔡他们互相捉对厮杀的情况。

李敖:民调是不可靠的,民调是会变的,当时美国的总统克林顿选总统的时候,民调只有10%,他的对手老布什总统民调92%,结果他把那92%的人打下来,他当选。民调本身在改变,尤其在最后一个星期,最后5天,最后3天都会改变。

沈春华:OK,好,李敖大师,你觉得根据刚才他们几位同学的这种说法,你觉得中国大陆来到台湾的这些女学生们,她们观察这一次的选举,她们可以看到一些精髓吗?她们的观察方向你觉得?

李敖:她们错了!你们受到了你们党中央的影响,胡锦涛他们是穿着一样的西装,打着一样的红领带,做着一样的生硬手势。为什么?他们是用制式的体制里面出来的人,他们也争权夺利,可是他们不再刀光血影,比较柔和了。可是他们对台湾政策根本是错的。我所说的第一个扣子扣错了,所以整个推论都是错的。他们以为台湾要拉拢国民党,拉拢旧官僚连战、马英九,买香蕉、买芭乐、买活鱼就可以解决台湾问题,错了。!

沈春华:OK,好,不过我要提醒李敖大师,因为他预测说宋楚瑜先生会赢得大选,他也可能第一个扣子就扣错了,就一路错也有可能。好,还有谁愿意要发表意见的?好,邵琰。

邵琰:我想我们今天都很开心看到李敖先生又穿了这件红色的马甲来,然后我就想代替我和我很多没有机会来到台湾跟您见面的女性同学关心您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衣橱问题,是您特别喜欢红色,还是您只有这一件马甲?还是您的这一件马甲有同样款的10套挂在你的衣柜里,每天来更换呢?谢谢!

沈春华:好,虽然这个问题跟选举无关,不过因为这个机会难得,我们就请李敖先生回答这个问题,你穿的这件红色夹克都是同一件吗?

李敖:当然不是同一件,我已经穿破了好几件,因为我做过了2000场的电视节目,每一次讲完话以后浑身都是汗,所以每次都要洗,洗坏了好多件。第二,告诉你为什么喜欢穿红色的。

沈春华:为什么?

李敖:因为我讨厌紫的颜色。孔子说恶紫,讨厌紫颜色,因为它把红色搞乱了,恶紫之夺朱也。我也是喜欢红色,因为我讨厌紫色。什么人总有紫色?像马英九、连战都是紫色。

沈春华:他反正好歹都要再刮人家一下,或者批评人家一下才行。这就是李敖大师的风格,是非常明确而独特的。好。还有谁愿意要发言?肖奇。

肖奇:我们都知道你跟小S之前有一段非常大家都很熟知的纠葛了,我想说是您本身愿意跟她这样,还是您为了推销您的书,故意去做出了这样一个举动?谢谢!

沈春华:好,请李敖大师回答。

李敖:先谈后边的问题,小S节目第一次开播是请我,我是第一个来宾,所以你们不了解我在台湾的这种潜势力多么大。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老了,小S她们变得越来越坏了,她们把我忘记了,所以才开始……

沈春华:所以你是一种报复了,因为人家忘记你了。

李敖:是这样。

沈春华:是报复啊?

李敖:我很喜欢报复别人的。

沈春华:所以今天李敖真心话大公开,他是一个喜欢占别人便宜,又喜欢报复别人的人,那这样形象就负面了。

李敖:这是毛主席的话,与人斗,其乐无穷。

沈春华:OK,好,还有哪一位同学要问问题?贾冰。

贾冰:大师您好!既然您说台湾民主是假的,但是为什么我看台湾民众他会非常热情去投入到这样一件事情中,会那种很投入很热血的状态,这是为什么?

沈春华:你觉得台湾的民众很热情很热血,是因为你觉得他们好像一谈到了选战就非常的激动,是这个意思吗?

贾冰:对。

沈春华:你是从哪边观察到这样的现象?

贾冰:可能以往是在媒体上看到的。

李敖:我可以讲话吗?

沈春华:当然。

李敖:我是非常听主持人指挥的。

沈春华:是,请讲话。

李敖:告诉你,民主是假的,所以我才说你们看的是马戏,要以这个心情去看它,就不会那么认真。否则任何一个党他们当选,两个大党,两个坏党。我常常说,中国大陆不该是一个党说了算,台湾不该是两个党说了算。所以为了民主的前途才希望亲民党跟宋楚瑜出来。

沈春华:好,刚才她的问题是为什么台湾的民众谈到了选举后,都是很激动,很热血喷张,非常的投入去分析每一个候选人他的讲话,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的热烈,他们会这么的执着?

李敖:因为台湾人跟共产党学了坏习惯,就是政治挂帅,这就是典型的政治挂帅。

沈春华:可是关心选举,那是一件错事吗?

李敖:当然,选举就是政治活动,因为台湾人过去被日本人统治了50年,只有一个简任官,武官只有一个中尉,所以台湾人极喜欢参加政治。现在开放了,有机会了,所以大家人山人海来关心政治,事实上不正常的,因为过分的关心是错误的。

沈春华:OK,好,我想请教一下现场我们40位来自大陆的女学生们,因为你们观察这次台湾的选举,你们看到了哪一些比较有趣的奇怪的现象,或许可以愿意跟大家来分享一下的。好,纯陆。

纯陆: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我发现关心选战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士,就像是……

沈春华:你觉得中老年人才关心选战,那年轻人都在干吗?他们不关心你觉得。

纯陆:对,因为像不管是我们大陆的学生,还是台湾的学生,我们平时都不会很关注选战。我有一次人家问我什么时候走的时候,我说你们大选完了我才走,然后他们就会开玩笑的说:谁会看大选啊?就那样跟我说。

沈春华:有同样感觉的请举牌。行云请说。

沈行云:因为我有学姐,我有跟她交流,她就讲到她们家的情况,她的父亲很支持蓝营的,她的母亲就是支持绿营。但是当我问到她跟她妹妹支持谁的时候,她说我们俩我们都不是很清楚,我们也无所谓。所以我觉得的确在年龄上会有一个脱节的现象。

沈春华:好,如果问你自己,你也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你自己会很热衷政治或者是看政治的选举吗?

沈行云:坦白说,我不会。

沈春华:你不会,所以你比较关心什么问题?

沈行云:我觉得我关心的问题会很多,但是肯定不是政治。

沈春华:好,还有哪些同学在观察台湾这场选战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梦维。

唐梦维:我之前跟同学在西门町遛的时候,见过蔡英文的选战车,反正就是一个面包车,然后在大喇叭广播,一群人围观,但是在这个热闹的旁边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举了一个牌子,特别镇定的坐在那一言不发,那牌子上写的是蔡英文女贼。然后就会觉得它的对比非常强烈,特别的有趣。

沈春华:你不觉得这就是台湾的民主,就说每一个人都可以自由的发声。

唐梦维:我们也不会去参与。

沈春华:李敖大师,你会觉得现代的年轻人有比较政治冷漠的倾向吗?

李敖:因为年轻人越来越聪明了,他们知道他们不要被骗。台湾我说我们看的是马戏就算了,如果你要当真,你会被骗。现在好比你们分蓝的、绿的,就是被骗了。绿的算什么,绿的本身就是蓝的。你们知不知道陈水扁加入过两次国民党,一年以内加入两次,请别人介绍他加入,又不放心再加入,两个介绍人再加入,通通是国民党。所以在我眼里面看他们,绿的就是蓝的,蓝的就是绿的。

沈春华:好,来我们来看看现场的女同学们,针对这次你们观察台湾的选战,你觉得有些什么很特殊的,很奇怪的,在你过去的生活经验里面是从来不会发生的。请举牌。好,请说。

何沛洲:有个很好玩的事情,就是有位同学他跟我说,他妈妈就很支持蓝营,爸爸非常支持绿营,平时爸爸妈妈的关系就是恩爱爱加和睦,非常的友好,没有问题。但是一到选战那几天,他说就两个人不要讲话。我说投票那天怎么办,两个人都出去住。我觉得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可以平时很恩爱,但是到那几天大家就彻底的不要讲话这样子。

沈春华:对。如果以后你交了一个男朋友,然后双方的感情也非常好,但是哪一天谈起了一个政治议题,发现完蛋了。你们两个的立场完全不一样,会影响你的感情跟选择吗?

何沛洲:不会。我想这是台湾教会我的。

沈春华:就还是勇敢的去结婚对不对?OK,台湾教会我的事情。还有哪一位同学愿意要发表你对这次选战的观察?来,我们给忆阳。

胡忆阳:我觉得有个很奇怪现象是我跟我同学聊到这次选战,我问他们说你要选谁?所有人跟我答案都是我弃权。

沈春华:他们连投票都不去投票。

胡忆阳:他们说对蓝也失望,然后对绿也失望。所以我同意李敖先生,搞不好宋楚瑜会当选有。

沈春华:但是你说的情况是他们既不投蓝也不投绿,可也没说要投宋对不对?他们可能是放弃了这个选票。

胡忆阳:但是我之前有拜访一个老师,他跟我说宋楚瑜先生的粉丝都是死忠粉丝。

沈春华:好了,当然了,结果很快就要揭晓了,就要看死忠的粉丝到底他的数量有多大。好,我们再给现场的女同学鲁臻。

鲁臻:说到选战,我也蛮同意李敖先生刚才说像马戏团,就是我在台中有看到马英九的造势活动,然后有一次晚上我们在台北市区,在总统府附近在逛的时候也看到蔡英文的造势活动。我就发现这两个造势活动在一个广场上,人超级多,就会请来一些应该是在地的乐团去表演一些活动,我觉得超级像那种路演的演唱会形式,非常热闹,但是基本上是台语,所以我们基本上听不懂。

沈春华:好,所以你观察台湾的选战,你觉得其实是很热闹的,可能是热闹有余。

鲁臻:对,大家的集会一样。

沈春华:我最近有观察到一则新闻,这一次的台湾选举当中,因为有一场总统候选人的辩论,有很多的大陆的网友透过这个网站,透过微博去观察看了这一场总统的选战,纷纷的上网去留言。据说在五天之内,就有16万人上网去留言他们对于总统选战的看法。我不知道现场的女同学有没有特别去关注那一场候选人的电视辩论,有的请举牌。禹岑,你请说。

刘禹岑:我有看,因为点击率太高了,一打开来它就跳出来了。我就看了一下,印象最深的是李敖大师的呛声。

沈春华:所以常常是一些小插曲吸引了你的注意,对不对?你应该关注的是3个候选人讲些什么,都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刘禹岑:不是很看得懂,所以就……

沈春华:OK,不是很看得懂。李敖大师,你那天当场在总统候选人竞选的电视辩论里面,你当场呛声让她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你一定要到处都呛吗?

李敖:不是到处,因为那个时候是一个好机会。什么原因我告诉你,就是那个主持人她在亲民党鼓掌以后发表谈话,谴责你们鼓的时间太长了,我认为时机不对。你不应该在国民党鼓完掌你不讲,民进党鼓完掌你不讲,而在亲民党讲完了你鼓掌,这个时机不对,所以我要站起来警告她。

沈春华:好,李敖先生,因为我们知道你可以说是博学多文,学富五车,而且你著作等身。你的论点什么都有你非常独特的看法,你有喜欢的政治人物吗?

李敖:我一照镜子,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沈春华:OK,你比较欣赏哪一位政治人物?

李敖:我一照镜子就知道。

沈春华:OK,我是说除了这个答案以外,有没有第二个答案?

李敖:没有第二个答案。

沈春华:那为什么你要支持宋楚瑜呢?

李敖:谈到宋楚瑜,你们今天谈了半天,宋楚瑜到了嘉义,他会说嘉义有300个小孩子没有钱吃营养午餐。可是我会补充一句,日本人海啸的时候,台湾捐给日本人53亿台币,台湾人有53亿钱捐给日本人,而会眼睁睁的看着嘉义地区300个自己的小孩子没有饭吃。台湾人有病嘛!我们要谴责这种现象,为什么谴责?有人给他错误的教育,错误的讯息。什么人给他的?国民党、民进党。

沈春华:OK,现场的女同学有没有觉得,台湾不管怎么样,虽然李敖大师有他非常独特的见解,但是台湾确实包括很多的政治人物,为民服务的代表,他们都要透过民间的选举来产生,这一点会不会觉得非常的羡慕?请举手,请举牌。好,裕如要不要回答一下。

裕如:我觉得台湾有的时候会过于民主一点,因为民主到了一定程度,会有一定的乱象产生。但是我觉得如果民意代表或者是总统经常更替的话,会对政策的延续性会不会有影响?一个政策可能需要七八年才可以看到效果,但是他三四年就换一个总统,下一届总统又把它给改掉了,所以根本等不到它的效果出现了。

沈春华:OK,不过我刚才说到了,这一次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中国大陆的网民,他们上网去看了总统候选人的电视辩论,而且上网贴上了很多的文字,上面有人就说了,这样看起来台湾的民主自由实在是非常的规格很高,所以令他们非常的向往。我想请教一下现场的女同学们,从台湾的这些不管是选举也好,或者是政治活动里面,你们学习到了台湾的哪一些经验,你们觉得是非常可贵的?请举牌,肖奇。

肖奇:我觉得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他们候选人宣传的一个方式非常的好,因为看其实我是一个中立的立场来看,我觉得以蔡英文主席她宣传造势的团队就做得非常的有创意。她包括三只小猪的宣传片,包括她前期出的一本书,再包括她在各个地方宣传的一个巨型的海报,可以看出她想给我们的讯号,给民众的讯号是一个亲民,一个非常独立的女性,这样就会吸引很多中立的一些选民的票。我觉得这一点可能是马主席或者是宋先生应该学习的地方。

沈春华:OK,刚才那个肖奇她有提到三只小猪。我不知道李敖大师怎么样看,在选战的过程当中,有些候选人自己会抛出议题,可是有一些情况好像也是意外当中好像民众的反应不错,候选人就会顺势推舟,把它做得很大,比如三只小猪。后来马阵营就推出了平安符,等于是三只小猪去对抗平安福。你觉得在选战的操作上来讲,这两个活动它各自代表有什么样比较深刻的意义?

李敖:各自代表双方的水准低落。

沈春华:那你也骂到选民了。

李敖:你选的是所谓总统级的国家领导人,你怎么可以谈这些无聊的事情,这跟题目三只小猪有什么关系?平安福还涉及迷信,更糟糕。你懂我意思吧!我认为代表没有水准。

沈春华:平安福的福是发福气的福了。

李敖:只那个造型就是符咒的符,本来就是没有水准,你们提高不起来论题,主题都没有。谈这些无聊东西,小儿科。

沈春华:不过李敖大师,我觉得其实很多事情它要观察有很多的层面的。比如像在一个活动当中,你怎么样设计一些活动来贴近民意,那三只小猪它代表的这种温馨,或者是我即使有几个铜板,我也可以去支持我要支持的候选人。后续就利用这样的活动去拉近他跟选民之间的距离,也不代表他就放弃了其他的政策的论述。

李敖:他们把其他论述的确就抛弃掉了,他们三只小猪就是猪,当然我要选猪,我当然就选她,没有错。问题不是这样子。

沈春华:所以你觉得这次的候选人,其实在政策的论述上是相对缺乏的。

李敖:宋楚瑜有。

沈春华:但是宋楚瑜这次凭良心说,他可以面对群众去发声,或者是去做比较完整论述的篇幅,凭良心讲讲还是比较受到局限。

李敖:原因在哪里?宋楚瑜没有钱,宋楚瑜只有二亿五千万。可是一般竞选所谓的总统,你们知道要花多少钱吗?150亿台币。所以哪来民主?你没有钱就没有民主。为什么国民党有钱?因为国民党A了、侵占了人民的6000亿财产。马英九最后上台以后还卖了国发院的土地卖了43亿,中央党部大楼卖了23亿,这钱哪里去了?所以证明他们说是清廉分子,马英九说不粘锅,不爱钱。当然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多钱,所以搞这么大的宣传活动,宋楚瑜太穷了。

沈春华:好了,我们希望他第一颗纽扣没扣错,不然就一路往下扣了。

李敖:你第二次说我的扣子可能扣错,我告诉你,我是双排扣,我扣错一排,还有。

沈春华:好,马先生有没有什么优点?

李敖:有优点。

沈春华:讲一下。

李敖:马英九他讲话不像我们这么激烈,他很温吞吞的,所以我们又怀疑他的性向,你懂我意思吧!

沈春华:我要你讲个优点,我想说好歹让你给他圆回来。

李敖:这也是优点的一种,因为我们选择温柔敦厚的男人、水水的、娘娘腔的,这种男人就是他。

沈春华:我这样问你好了,当然有些人批评马英九先生,尤其是他的执政期间,或许他不符合很多人的想法,或者是期待。但是有人说,起码他很清廉,而且他粘锅……

李敖:他不清廉,我刚刚讲过,他解决不出来。国民党每年党产的利息就是39亿,有这么多钱,然后他卖了一个43亿,一个23亿,怎么解决?他没向我们报账。马英九做台北市市长的时候,还拿了中国广播公司给他的钱,49亿2000万。

沈春华:好,这样好了,刚才因为有我们大陆的朋友们说,她们今天可以在这个地方,是因为马英九的关系。当然你不承认了。但是不管怎么样,因为过去是他执政对不对,两岸关系处理的不错,或者是扩大了交流,这也是马先生他自己觉得非常引以为傲的,这一点你愿意肯定他吗?

李敖:不是。今天你们在这的关系,是两个烂党我们逼他们互相轮调,你主持完了,换掉你,换别人。所以今天我们说要马英九下来意思,换成如果是蔡英文的话,她并不好,可是使他们清楚知道你们只能干四年,你们多干是不可能的。即使胡锦涛也是要明年下台,对不对?要给你们期限,不能干一辈子,这是我们的进步。

沈春华:你在家里面你的意见可以跟你的太太不一样吗?

李敖:可以不一样。

沈春华:我应该问,你的太太可以跟你不一样吗?

李敖:也可以不一样,一个人不在家的时候和另外在家不一样。

沈春华:为了政治的议题,你们两个会吵架吗请问?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们听了不要见怪,女孩子们没有政治观点,女孩子政治观点是跟着男朋友走的。

沈春华:我想很多人会否定李敖先生讲的这句话。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做过一集我家颜色不一样,女生太太的观点绝对不是跟着丈夫走的,掌声鼓励一下。我们有一堆夫妻们在现场,他们当场就说我支持绿,我支持蓝……

李敖:他们夫妻感情不好。

沈春华:没有,人家刚才是沛洲讲的,明明感情还很好,所以她就说了,我还她一个问题。

李敖:她那个例子不好,那一家人都糊涂的要死,丈夫也糊涂,太太也糊涂。

沈春华:李敖大师,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哈哈哈哈!你在家里面,太太会不会吩咐你做东做西?你要不要听太太的?你不需要听太太的。

李敖:我要听太太的,我变成马英九了,不可以。

沈春华:可是我跟你说,因为这个马先生对于太太很尊敬,他或许也蛮听这个马嫂的,所以他可能得到很多妇女的选票。你自以为你是个大男人,你不听太太的,我告诉你,你太太表面不说,她心里面可能也很怄,而且你有很多的妇女观众可能就跑掉了。

李敖:所以我没有选总统,我怕什么!

沈春华:你们在家里会吵架吗,因为政治观点?

李敖:不吵架。我比我太太大30岁,你知道吗?

沈春华:所以呢?

李敖:我是祖父级的,我比我儿子大58岁,比我小女儿大60岁,我在家里面等于是祖父级的。所以我跟他们等于保持距离。我儿子来了,我就偷着送钱塞钱,女儿来了偷着塞钱。

沈春华:那太太来了。

李敖:太太不要。所以他们两个都站在我这一边对付妈妈。

沈春华:是这样子的。你在家里面也跟你在外面一样,拥有那么崇高的发言权跟地位吗?

李敖:我在家里比较沉默。

沈春华:哈哈哈,明智之举。我总算听到一句李敖大师比较坦诚的话,在家里面比较沉默,因为想要减少纷争是这样吗?

李敖:是。

沈春华:你还疼惜太太吗?

李敖:这就是疼惜的一种,避免吵架是很了不起的。

沈春华:OK,你怕太太吗?

李敖:不算怕,只是闪躲而已。

沈春华:那我可以问一下,闪躲功夫好不好?

李敖:跟马英九一样好。

沈春华:好!我最后开放给我们现场的女学生们,还有什么话要来请教李敖大师?忆阳。

胡忆阳:我常听人家说外表极度自信的人,其实内心是极度自卑的。所以我想问一下李敖大师,您的内心是非常自卑的吗?

沈春华:你听懂她问你的话了吗?她说有些人外表看起来极度自信,可是代表她内在其实是极度自卑的。

李敖:我是里外一致的,里外如一的。

沈春华:你没有内心自卑。

李敖:充满了自信。

沈春华:你的内在也是自信的。

李敖:内在也自信。

沈春华:尽管很多人对你的言行也非常不予苟同,你也OK?

李敖:我常常被傻瓜来误会的。

沈春华:好,我们确信我们不是傻瓜,对不对?当你面对一个这么有自信的人的时候,当然我们是更加的有自信的了。好,今天非常谢谢李敖大师,也谢谢我们40位来自大陆的女同学,希望你们继续在台湾有非常愉快的经验跟学习好不好,谢谢你们!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会!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11221《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

旁白:北韩领导人金正日去世,消息引发全球震撼,但在第一时间北京最先得知,但美韩竟然独漏,是情报网破功,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内幕。更多的精彩内容,请看今晚的《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

刘益宏: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民进党中常委林佳龙。

林佳龙: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中常委陈明义。

陈明义:大家晚安!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王时齐:大家好!

谢震武:其实在今天的整个过程,当然一开始观众朋友会关心的,我们国内到底在1月14号选举的时候,最近发生的,不管从宇昌案、富邦宴或者说鱼翅宴这些事情,到底民众看到了一些什么事情,敖之哥,所有的这些事您在山上应该都了解了。

李敖:不出户知天下,都了解。

谢震武:OK,宇昌案跟富邦宴,对蓝跟绿来讲,你觉得谁加分多?

李敖:要看怎么样炒作,不要忘记第一个点醒大家注意富邦鱼翅宴的是我,民进党后知后觉跟进了,我认为他们孺子可教。

谢震武:他们现在所质疑的点是你质疑的点吗?我就说他们的质疑点,你觉得是对的吗?

李敖:对的,他们的发展方向是对的,推理程序也是对的。

谢震武:好,细目我们待会,因为有很长时间要慢慢聊。对于宇昌案,刘忆如今天出来就直接讲,她要请教什么蔡前董事长,就是国发基金占40%,你们只占20%,你怎么可以当董事长?就是以一个经建会主委质疑质疑这些,您觉得呢?

李敖:她可以质疑,不过她同时要谈出来很多跟国际民生有关的大事情。

谢震武:譬如什么样子?

李敖:太多了。经建会的主要业务是什么,那个业务她要告诉我们,如果那个主要业务不做,而做查前朝的弊案,我认为未免是舍本逐末。

谢震武:如果这样的话,益宏,你觉得富邦金今天就算出了这个声明,基本上对整个富邦宴会有任何释疑的作用吗?还是反正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这样?

刘益宏:对我来讲是有释疑的作用。

谢震武:对你当然有释疑,因为你一直都是挺马的。

刘益宏:因为他今天有讲他是公开招标,有5家来,他出了条件是最好的。这种情况下,你说他有什么什么弊病?他说今天要保留法律追诉权。其实法律有什么保留追诉权,要告就告,时效过了没有了,就告也不能告了。第一个揭发的是李敖,他如果说要告的话,告李敖,怕什么,就告李敖。

李敖:李敖是那么好告的?

刘益宏:但是我认为告李敖是不会告成的,因为李敖根据的资料我认为是错误的,但是他是有所本,他认为是真的,但是人家现在富邦金讲得很清楚。你说今天马英九在当台北市市长的时候,不能去跟他吃饭,因为饭里面有鱼翅。鱼翅宴分好几种,有的是专门吃鱼翅的,台北有的鱼翅是很大碗的,有的是吃了一个清粥小菜菜,来碗小鱼翅也叫鱼翅宴吗?当然不一样的。你说他在台北市长的时候,可以不可以去跟蔡明忠吃饭?你说不可以,所以这个可以讨论,因为他有去嘛!你说他是有毛病的,又收了人家钱,或是你不应该给他就给他了,要提出证据来。

林佳龙:富邦鱼翅案,我们李大师其实我真的注意很久了,先前提出来之后,现在确实朝这个方向发展。

……

谢震武:敖之哥,譬如您长期以来您对富邦案讲过一些很多话,刚才益宏有讲,如果人家要告的话,如果你再讲有一些不实的话,要不要告你?你真的对于富邦案有很深入的研究,或者是很多跟我们刚才所听到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敖:我想用我被告的身份,究其始末连续陈述,让我讲完,美国总统杜鲁门讲了一句话,一般人说他讲过:如果你怕热,就不要进厨房。这句话不是杜鲁门讲的,是美国的谚语,被杜鲁门引证的。就好像麦克阿瑟说:老兵永远不死,他只是凋谢。这句话也不是麦克阿瑟讲的,是美国的军歌。杜鲁门讲了另外一句话是真的,就是:如果你不能说服他,你就把他给搞乱。今天整个的富邦案怎么来的,就是大家搞不清楚了。

谢震武:谁在搞乱?

李敖:双方都在搞乱,关于宇昌案搞不清楚了,搞乱;富邦案也搞不清楚了,搞乱。可是搞乱要碰到一个人,就是我,我会把它弄清楚。为什么?因为我是天才。为什么天才?先从这里开始,台北市政府在马英九当市长的时候,亲笔写了一段东西,我把它打字打出来,请大家看。21世纪台北其中有一段是:去年,北一女校庆,班联会邀我去演讲,演讲对我本来是家常便饭,但是那场讲的患多患失,因为我的女儿提醒我,北一女学生对不精彩的演讲是何种反应,当天她也坐在台下。最后,虽然现场反应热烈,我也觉得讲得不错,却一直等待女儿的反应,女儿那天回家第一句话说:爸,I'm proud of you,我以你为傲!这句话像天籁让我快乐了好几天。因为有马英九亲笔写的字,我把它打字打出来。证明什么?证明哈佛大学的英文有问题。I'm proud of you是我以你为傲吗?proud of you这里是我以你为荣,不是以你为傲。

谢震武:这个有差别吗?

李敖:当然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王时齐:意义相同。

李敖:完全不一样。我以你为荣是主动的、自足的,引以为傲是向别人显摆的。

谢震武:这跟这个有什么关系,跟富邦或宇昌?

李敖:现在问题来了,我每次故事没讲完,然后峰回路转,又谈到这个问题了。马英九现在傲不起来了,也荣不起来了,为什么?因为这个案子闹下去以后,证明你是个搞七捻三的绝不清廉的一个人。

谢震武:敖之哥,你要讲内容以前,我先问一下,您那天有看到马总统开记者会针对富邦案,大概前天他直接开记者会,把过程细数了内容,接下来还说有任何媒体要提问来,他当然是故意要去凸显跟小英的对比了。他做了这些动作,你觉得他对这件事还会心虚吗?他都已经做到这个样了。

李敖:他在搅乱,并没做真的动作。他说第三次吃饭不是跟这个富邦吃,第三次吃饭是在富邦招待所,跟高盛的人在吃饭。高盛什么人?高盛就是富邦请来负责审查这个案子的人,他是一窝的人。所以你马英九怎么能够脱身,怎么能避嫌呢?可是现在我们整个都被搞乱了。为什么搞乱?因为马英九的重点不在这里,不在卖台北市银行,而在这个后果,第一个后果他配合陈水扁的二次金改政策,你要我卖,我就卖。

谢震武:他为什么要配合陈水扁?

李敖:这就是我们的问题了。

谢震武:他们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

李敖:为什么中央党部大楼,陈水扁在选市长时候公开说我不让它过关,不让它通过,结果陈水扁一上台,让它过关了。

谢震武:那要问陈水扁了。

李敖:这两个党本身有秘密勾结嘛!你怎么想得到呢?我不用心选举吗?这什么东西?

谢震武:什么?

李敖:赖士葆的黑资料。

谷怀萱:一本啊?

李敖:为什么我不拿出来?不值得我打。

刘益宏:因为不是事实。

王时齐:大师,我是文山选民,你既然要选举,你弄了一本对手的黑资料,你说不值得你打,你到底是在选什么?

刘益宏:什么意思?

李敖:这是什么东西?

谢震武:又是什么?

李敖:国发案,马英九怎么把国发院土地卖掉的整个过程,怎么样抢人家地,这么详细的资料都在我手里。为什么我现在不谈?先不谈这细节,谈到根本的原则,我们被骗了。因为马英九真正问题,我们以为是吃鱼翅几次的问题,哪里是这个问题?以前四川军阀的邓锡侯,他很抱怨,他说蒋夫人污蔑了我,我只有9个姨太太,蒋夫人说有10个。鱼翅我只吃了两次,你们说我吃5次。我们整个纠缠在这个小的题目里面。真正问题是台北市银行不见了。台北市银行不见什么结果?卡奴救不起来了,卡奴被私人银行、财团银行控制住了,20%。可是如果有台北市银行在的时候,它可以用8%来救这些卡奴。可是台北市银行没有了,中央银行、中央信托局被陈水扁卖掉。如果说我这银行用8%来给卡奴的时候,私人银行全部抵制我,你们全部退场,那我6%,按照刘忆如告诉我的大数法则,我6%就可以通吃救卡奴。结果这个银行没有了,真正的后果是这个后果。

谢震武:但是这个后果也不能回推出来马总统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什么问题,因为卡奴的问题它是银行经营过程的一个……

李敖:我们为什么讲马英九跟蔡英文是一样的人?他们两个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去男厕所,一个去女厕所,在我看起来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不识大体,做的身份不相当。马英九你明明不该介入这个去吃鱼翅的,因为你吃鱼翅也证明了当时跟台北市银行关系还没搞清楚,你就介入了。蔡英文也是,明明你不该投资的,你不该进场的,你进了场,根本的问题我们都忽略了。所以跟他扯进鱼翅宴燕吃几次,扯蔡英文到底几号进场,这都是错的。真正原因是他们整个的,他们一个去男厕所的,一个去女厕所的,骗了我们全体。

谢震武:好,如果刚才讲的这些话,敖之哥,你觉得对于马总统或是蔡英文主席来讲,因为这两位的形象,我们现在讲的都是形象,两边似乎在打的都是形象牌。反正大家都有瓜田李下,大家是不是都有一点被抹上了一点泥巴的感觉?所以一般老百姓是不是从这两个案子会觉得,原来你们两个人也跟我们一般人差不多,你们也会去吃个鱼翅,你们也会去投资,会是这个样子,是这样吗?

李敖:我们现在最可怜的结果,至少要到这个结果。就是你们两个一男一女,看起来什么正人君子,两个烂咖,我们现在就要证明你们是两个烂咖,国民党的是个烂咖,民进党的也是个烂咖,我们至少很卑微的求到了这个结论。

刘益宏:我反对,在台湾政治人物来讲,马英九跟蔡英文清廉度在我看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李敖说人家要告他,其实要告李敖,不要去告他什么诽谤,告他公然侮辱了,动不动就说人家什么烂咖了,什么什么东西,告公然侮辱罪成立的。因为如果告他诽谤,他动不动拿一堆资料有所本。

李敖:当年说曾文惠带着美金出镜的案子,曾文惠告了谢启大,告了冯沪祥,不敢告我。因为最早说的就是我说的,可是她不敢告我。为什么?告我很麻烦,我会用法律程序把她掐死,我太熟了,我进出法院400次,我比一个普通的律师出法院……

谢震武:等一下,我算一下……

谷怀萱:你有他多吗?

谢震武:我当然,我20年的律师,有比你多,还好。

李敖:我是这么丰富的一个讼棍,我太会了。

谢震武:敖之哥,可是我们今天这样讲,先讲富邦,待会再来聊宇昌。今天连富邦银行它跳出来讲的这些,因为我记得这里面讲的事情你也曾经提过。可是今天富邦跳出来这样讲,而且它会讲我要保留法律追诉权,就是刚刚益宏讲的。所以它这个不只是对民进党,反正现在快到选举,我跟你讲,大家都对于法院是前仆后继的往前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anyway,意思是你们谁如果要再讲的跟我讲内容有不符,我可能会要告诉,它保留法律追诉权。

李敖:这就是它的内容是不是?

谢震武:它讲的这几个……

李敖:我把这份内容撕掉,什么鬼对话!你富邦根本就是共犯,你富邦害人害得还不够啊?最后你搞彩票还搞出鬼来,还让台北市银行跟着赔钱,台北市银行变成只剩两个董事,人家出那么多钱只剩两个董事,整个是个骗局。你富邦占的便宜还不够,富邦还说话,根本他们没有发言权。

谢震武:敖之哥,如果以你手上说有拿到这么多的资料,你会怀疑这里面有一些问题。你没有想到过去走法律的程序吗?譬如我要去告发哪一个,或当时……

李敖:我跟以前我的老朋友亓丰瑜,我们当年就为了鸿禧山庄告过李登辉,整个拍了照片告李登辉,到地检署就全案吃掉了,没有用。我们太知道了。有名的司法记者,像刘益宏这些人有没有吭气,有没有主持正义?

刘益宏:什么吭气?我不会诬赖人家,你没有证据的时候就去告发,你告发了半天根本没事你告发什么?

李敖:我们是主持正义,什么叫诬赖人家?你血口喷人。

刘益宏:你那个是真的,人家不会办?

李敖: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好的,You can't beat something with nothing。这是当年竞选的时候,人家攻击小罗斯总统,罗斯福讲这句话,你不能以一无所有来打击有些东西。我们是有两下子的人,你不但不用功……

刘益宏:你有什么两下子?人家懒得理你而已。

李敖:你根本就不用功,我有这么多资料,你敢跟我讲?

……

谢震武:敖之哥,刚刚明义讲的这一段,你觉得为什么蔡英文主席因为她现在定调很清楚,她就讲我都已经讲了两次了,我讲那么清楚,我的发言人,我的什么都讲了,你们为什么难道就一定要什么讲完以后,大家来来来提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照着马英九那种模式去做?

李敖:她挡不住记者们现场问她的问题。

谢震武:为什么?她如果已经讲得那么清楚,她为什么要担心挡不住?

李敖:细节的部分她挡不住,她挡不住,马英九也挡不住,可是记者们像刘益宏这些记者根本偷懒,他问不出来精彩问题,所以他就没答记者。

刘益宏:他才偷懒,他根本事实搞不清楚,在这胡扯。你在山上,你不知道天下事,都是看资料的。

李敖:你是nothing,我们是something。

谢震武:我们刚才提的所谓的富邦案,你每次讲小银行变大银行,烂银行变好银行,人家富邦今天出来讲,我不管市值,我净值,包括我的规模,各方面我都比台北市银行好,跟你讲的会有一些出入,你会不会觉得在这过程当中是双方的认知不一样吗?还是怎么样?

李敖:这根本问题,马英九不写一本书《沉默的力量》是吧?那本书讲了半天,讲说我们卖了富邦,把台北市银行拿出来以后,我们赚了多少钱。问题哪里?问题你不该卖,不是卖这一次你赚多少钱。从长远看,你的损失他不谈。真正问题在这里,马英九禁不得考验就在这里。从长远看,你吃亏了嘛!现在看到没有?台北富邦银行,原来是台北市银行。富邦银行让给台北吗?任何人不觉得台北两个字是台北市银行。所以我们整个的吃大亏。吃大亏原因就是马英九有军师,名字叫做赖士葆。

……

谢震武:整个宇昌案对小英来讲,就像刚刚益宏讲,你也看不出来她到底伤到哪里了,会不会这样?

李敖:现在由年代出面举办记者会,蔡英文办一场,马英九也办一场,刘忆如也办一场,你给我记者证,我去问他们,一个一个拆穿。怎么查问问不到呢?如果蔡英文因为持股少的话,台北市银行为什么变成两个董事?也是持股变少嘛!所以这个问题一笔烂账,可是我们可以理出来。为什么理出来?头脑好,有证据。好比说现场我们就要清查,第一个,他们两个人支持马英九的就考虑退席。

刘益宏:你支持宋楚瑜的,那你也不能来。

李敖:今天我没谈宋楚瑜,今天你们俩拼命的宣传马英九。第二点,这两个中常委应该退席。为什么退席?中常委怎么来的?中常委是跟共产党学的,学政治局委员。以前国民党里面中央执行委员,没有中央委员,为什么?因为没有中常委,是归党大的中央委员来执行的。后来执行两个字就拆掉了,变成中央委员,中央委员力量缩小了,就变成中常委。这是根据马克思原来共产党设计演变出来,最后中常委什么意思?就是不尊重原始的中央执行委员权利,搞了小军机处来夺权。

谢震武:军机处,所以这两位是军机处大臣。

李敖:国民党跟共产党学,民进党跟国民党学,所以它们都是独裁国家的政党形式。独裁国家政党形式,所以它们不能实行民主政治,因为它们的结构是独裁国家的结构。

谢震武:我们刚刚前面谈富邦,现在看宇昌,你看得出这里面如果你真的是当时的记者,你就在现场,你对小英要问什么吗?刚时齐她就讲,他们已经讲了这么多次,说到最后就是信者恒信,不信者很不信。你说你如果是记者,你都能堵这些人。

李敖:你们都忘了重点,蔡英文要拿到后面那个钱,后面那10亿,差三天就拿到这个钱了。

谢震武:你说后来8.7亿。

李敖:她要10亿,只给了8.7亿,可是差三天就拿到这个钱了。因为这个大选改变人局面,不肯给了。她真正目的哪里是要小钱,她要的是大钱,真正问题在这里,要这个钱。这些问题要问到刀口上。

谢震武:你觉得就问这个,蔡英文主席没有办法回答吗?当然这个应该是你们讲说是台懋生技创投的,还是什么那个……

李敖:你突然问她,她可能答不出来了,回去研究过了,问问林佳龙,林佳龙告诉她这个怎么样答。

谢震武:如果找你这么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总可以出来先把这个讲了。

李敖:我们真正会问的人,刀口上一问,你就答不出来。问要会问,我跟你讲,讲演的时候诺贝尔奖的得主李政道,你问他问题问得不好,当面骂你,说你的问题问得不好,那么凶悍,别人吓得不敢问。来一段中国文化,看看《论语》里的话:子入太庙(孔子去太庙),每事问(每件事情都要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有人问他说:谁晓得孔子这个人是知道礼节的?因为他入台庙,每件事情都要问,什么都不懂,都要问。看到没有?孔子怎么会不懂呢?他这教礼的人,怎么会问呢?)子闻之,曰:“是礼也!”一般人翻译成说这就是我懂的道理。这个也字不是惊叹号,是问号。是礼也?难道这是礼吗?我去了这个庙,周公用的礼是帝王用的礼,你们错了。

谢震武:他质疑那些人用的根本是错的。

李敖:你们这个党是抛弃了中央执行委员的党,你们还是党吗?所以孔子反过来问你,孔子讽刺你,这是党吗?问题这样问吗?会是这样开吗?这是民主国家吗?这是选举吗?是这个语气。

谢震武:敖之哥,如果国民党会去质疑蔡英文主席的另外一件就是讲什么卸任以后,国发官员有没有到你们家去报告这件事,你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吗?

李敖:当然严重。可是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最后要那笔钱,为什么催款?催那个8亿7千万。

陈明义:而且刚刚大师讲到为什么台北市银行只有拿两席,大师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今天富邦银行出来讲,跟我昨天的认知就是没有小吃大的问题,如果小吃大,大只有两席,那就不合理。今天富邦的市值大过台北市银行,所以它拿比较多的席次是对的。反而反观之宇昌蔡英文她们占20%,她当董事长……

李敖:你这个中常委没有良心,当时台北市银行跟富邦财产比例是6:1,44个分行都按照买价,原始价钱折价。

陈明义:大师,我跟你讲,不动产是这样,它当初持有的不动产,它的负债或资产或不动产,都反应在股价里面,它们是换股下去合并。如果台北市所有要去重新资产重估,富邦也要去资产重估,包括富邦人寿拥有的不动产,他拥有资产与负债。它们当时是用股价来做交换,所以简余晏他们说用当初什么二三十年前买进价格是错的。它们只是没有重估,它不动产统统反应在股价里。

李敖:中常委请退席,谈这无聊的东西。

刘益宏:他讲小英,你们的中常委也不回应一下?

谢震武:他说的是讲10亿,有没有八点多亿,那部分的事。

王时齐:结论就是没有申请到,这有什么好骂的。

李敖:不能这样讲,你差3天就拿到了。如果大选不改变局面的话,齐齐,她拿到了,如果马英九没当选,她就拿到这个钱。

谢震武:为什么你对两位中常委这么凶,你对王时齐为什么就叫齐齐?

李敖:她漂亮嘛!

王时齐:哈哈!因为我都甜笑看着他。

……

李敖:中常委我跟你讲,1500万是来自法院的判决书,证人具结过,证人后来否认,你不能否认你具结的话。所以这个是法律文书,是铁打的。

陈明义:大师,我现在解释,如果这么浅显易懂,我们都可以求证,难道她不行求证?如果一个国家领导人连这样的东西都没办法求证,她会不会哪天把北韩说成南韩,我很担心的。因为她根本不做功课。所以我说她空心菜。

谢震武:敖之哥,你刚才千万不要讲说他们要不要退席,因为我接下来想问宋楚瑜的问题,你刚刚一讲,我突然间想完了,我今天不能问宋楚瑜。因为这几天对于宋主席来讲,他会不会在我们刚刚讲,包括富邦、宇昌,你所有东西,你最多可以看到他出来讲,你们两边都没把事情讲清楚。可是对他来讲,他着力点到底要在哪里?还有一部分有人讲他现在的攻击点,感觉上7分打蓝,3分打绿,好像希望能够在蓝这个地方能够拉到更多一些票,可是你民调看的支持度,他大概还是7-10之间。你怎么解读宋主席这个?

李敖:现在不谈民调,应该谈战争的方法、战斗的方法。我觉得宋主席应该考虑激烈一点,他这个政见的表达方法我认为他太……

谢震武:你说那两次辩论……

谷怀萱:原先你建议第二次要比较强一点,他这一次还是不够,是不是?

李敖:我觉得他这次铺陈的方法太温和了,他这时候应该打出重要的点子来。

谢震武:譬如?

李敖:譬如说我当选你们拿多少钱,选闯王不纳粮,这6个字代表我们的精神,选宋楚瑜每个人分144000。

谷怀萱:国防的那些……

刘益宏: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宋楚瑜要辩论之前,不到阳明山去找李敖研究了,因为听他在节目讲,有谁扯这个?怎么拿回来分钱?

李敖:不要打岔。

谢震武:这是什么?

李敖:为何不恢复特课征银行5%的营业税,看到没有?当年银行呆账由全民买单,当年银行卡债由全民买单,当年负责银行呆账放款的董事长、总经理通通无罪?银行赚钱是财团的、银行赔钱由全民纳税人买单?所以当时免掉了银行5%的营业税。现在为什么不追回这笔钱?只要这么一个政见,宋楚瑜说我们不要碰军购,军购不要碰,说我不爱台湾。我们向财团开刀要这个钱。多少钱?5000亿,可以向财团要回来的钱。

刘益宏:怎么要?

李敖:掐脖子。

刘益宏:要打官司啦!打官司才能要回来。

李敖:政府向人民要钱,还需要打官司?你只要告诉国税局如何要钱,国税局就会要。国税局最后如果拔一个鹅毛,这鹅叫的声音最小,这是国社局的本领。

谢震武:你觉得宋楚瑜主席就要主张像这样的东西?

李敖:我举个例子,宋楚瑜只要提出这么一个政见来,大家爽了嘛!全民持股,大家都有钱,我不要碰美国的军购,照买,光这笔钱我们可以拿回多少钱。他今天不创造财源的话,大家利润分不到,不能够藏富于民,老百姓结果他们都听不懂。现在我是个卖鱼的,我卖肉的,卖芭乐的,卖香蕉的,我都知道我可以拿多少钱,不得了了。

陈明义:大师,即使不拿钱,不分钱,这笔钱如果追得回来,对国家财源是很可观的。

李敖:至少我可以说大话,至少我要追,告你怎么追,细节怎么样,细节如何立法,如何逼财团就范,那是另外一个问题,至少我可以说嘛!可是现在宋楚瑜讲话太温和了,他可能受了李桐豪这些好朋友的影响,他们是会计学教授,太温和。

谢震武:而且敖之哥,你有没有觉得宋楚瑜现在感觉上,就是说如果你以蓝营的支持者,会觉得你跟马英九的总统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为什么要去支持你,不去支持马英九总统。在这方面,他恐怕找不到一个其他凸显点,譬如像类似这种的。

李敖:是。所以我认为他要提出来这种很合理的,也很有证据的,这种可以敛财的。

谢震武:老百姓可以有感受的。

李敖:分钱的这种口号出来。

谢震武:好。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呢?

李敖:还有宋楚瑜能够澄清自己的,尽管澄清。我举个例子说他压迫言论自由,我已经替他讲过,没有一个查禁令是宋楚瑜发出来的,新闻局长还没有查禁别人书的权利。现在李登辉的秘密日记请大家看:向总统报告不良杂志的取缔问题。李登辉干的事,我们的外周刊被查禁,李登辉干的事。所以我们有证据,拿证据来看。我们真的用心拿资料给大家看,不像有一个人叫什么刘益宏。

刘益宏:三个候选人都没有你高明,就你最高明,人家都不晓得要提交政见。

李敖:这时候谁愿意得罪李登辉呢?我就敢拿出证据给大家看。

谢震武:那你刚刚前面那个提的意思是,大家也不愿意得罪财团,或者是银行这些。

李敖:是,谁愿意得罪财团。

谢震武:宋现在可以放手一搏的意思。

李敖:他现在没有选择了嘛!现在宋楚瑜要选择什么?没有选择了,最后……

谢震武:好,一直大家都会觉得选战如果打到最后,马总统他们不是到了金门去的时候喊叫做唯一支持。敖之哥,喊唯一支持这四个字会不会让你们听了会觉得有些人说再往下走,就是弃保慢慢会发酵。我表面不喊弃保,我就跟你讲唯一支持,而且这个显然是喊给蓝军听的。所以对宋楚瑜来讲,这部分会不会有很大的影响?

李敖:宋楚瑜我的这意思,他现在什么都不要考虑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可是拿出办法来。宋楚瑜的特色就是他不讲空话,他有办法。现在我李敖提议给大家看,有证据证明是李登辉干的事,有证据证明我们可以把银行拿走的5%的营业税抽回来,这就是办法。我不是空头给你,每个人给14万四千块。我有告诉你财源,那说你财源是不是不肯买军购了?没有,照买飞机,照买美国人的武器。我们是把这财团掐住它脖子,把钱吐出来。

谢震武:时齐,如果照刚才敖之哥讲的,譬如宋楚瑜现在就放手一搏,我不要管那些会不会得罪财产或什么,像刚才讲的那些,对于他来讲开拓那些票员,不管说蓝绿,因为如果讲每一个人有多少钱或什么,大家听了都可以听得懂,真的能够打出一条其他的生路吗?

王时齐:我某种程度的非常赞同刚刚李大师讲的。我记得在第二场辩论之后,我曾经讲过,我觉得宋楚瑜他这样子左右各打50大板,虽然对于双方的火力都稍微加了一点,但是仍然无助于他的民调往上升。所以我会觉得他今天应该要设定一个主攻群。如果我要主攻的是马的票,蓝的票,我就攻。如果我要的是蔡英文的票,我就主攻蔡。的确,大师提出来刚刚银行加税的东西,那个东西的确是可以让解构蓝绿的结构。因为全民不分蓝绿都觉得太好了,这的确是一个可能的思考方向。只是他要不要采取这个案子不知道。但是我的确觉得宋楚瑜他其实应该可以朝向一个比较有效的解构蓝绿的这样子的方向走。

……

陈明义:大师刚才也打动我了,不但是打动时齐,当他讲5%的营业税,我就觉得是这样的,这次是总统跟立委一起选,大家思考要选出什么立委。

……

谢震武:敖之哥所以对宋来讲,有没有可能心里面怀着刚才明义讲的某种的恨。所以我7分专打马,我就希望把我的票拉高,让你马down的越低越好,大不了同归于尽的那个感觉。

李敖:宋的心里什么状态,是爱是恨都不重要了。到时候打出来之后是3分7分他也说不清了,该打的全一律打了,不分什么蓝绿了,不分马蔡了。

谢震武:他真的会这样打吗?

李敖:真的会。

谢震武:你有跟他谈过吗?

李敖:我很久没见他了。

谢震武:是他在忙选举,还是你在忙选举?

李敖:我们互相忙选举。

……

谢震武:这一次我们讲说从北韩金正日突然病逝发生的问题,有人就在讨论,譬如像姚立明老师,他每次在讲宋楚瑜,他觉得三组候选人面,他对于危机处理,他觉得他是最有能力去处理这些事的。你觉得呢?

刘益宏:台湾的危机其实不是真正台湾的危机。北韩有危机的话,中共、苏联、美国、日本人家都处理的好好的,还轮到你台湾?台湾是看着国际怎么走的,对不对?

谢震武:所以谁做都一样,因为你没有办法去表达什么。

刘益宏:也不是,我们当然要有我们的做法,开开会议干什么,对台湾影响大不大看情况再讲。我们能主导吗?北韩金正日死了,然后你会给打个电话给金正恩说,我当你的后卫,不要怕。那个是胡锦涛在做的,怎么是我们来做?

林佳龙:其实金正日去世这个事情,对三位总统候选人是投下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数。

谷怀萱:有什么样的变数?

林佳龙:因为其实历史上朝鲜半岛一有事情就牵动台湾海峡,我想韩战经验就这样。所以我们看到现在马英九是忙着选举,吴敦义是请假中,整个政府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这里面涉及到台湾过去命运就被决定了,这个李敖大师很清楚,我们过去从韩战以来,我们要看到哪一个总统候选人有要去成立一个真的国安小组去审慎因,这涉及到真的是整个国际强权了。其实重新洗牌,而且你要知道,像我在国安部,我也是负责朝鲜半岛的业务了,我也去过很多次。这真的是到现地区考察,我们怕北韩不是说怕它飞弹打到我们这里,是怕它打不准,它现在中程弹道飞弹已经可以打到夏威夷,美国西岸,它是要威胁一下日本或南韩,结果这个弹道不准,它说实际上我也没办法,对不对,我试射3颗,结果两颗跑掉了。你不要觉得我讲的是笑话,在国安这个都是可能的剧本,要去做评估。

谢震武:佳龙,我先问一下,你们一定曾经评估过,因为对金正日在他的身体状态什么大家一直都在讨论,你们一定评估过如果万一金正日有一天挂了,我们怎么办一定讨论过。

林佳龙:一定要有。其实当时在金大中那时候在南北还和解,还得到诺贝尔奖。所以有一阵子东北亚有和平,结果大家都在搞关系,多边关系来搞,包括台湾那时候跟北韩,从李登辉时代对不对,核废料的处理,到后来东北亚连南韩也要搞阳光政策。可是后来就出现了所谓的911,所以美国反恐之后,要求每一个只有它自己可以搞所谓的六方会谈,很多其他国家就不行。我意思说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因应,为什么?因为这涉及到未来的3年在金正恩是不是巩固权力里面,会有非常多戏剧性的发展。其实北韩政治领导人物的去世都是戏剧性的,所以他现在编了一大堆故事,他好几天才出现,去躲了好几个月。我是说北韩领导人喜欢看电影,他们对于007对这一种戏剧化的发展非常有兴趣。

谢震武:不过刚才佳龙讲那点我必须讲,当初李春姬突然消失了两个月,就有人在讲李春姬她不像你说我们在台湾,今天这一档是这个主播,明天那档那个主播。那个主播一坐下来,砰砰砰砰那种声音一出来是全国都会感受到,她某种程度她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位置。那两个月不见,我那个时候其实我就听过人家讲李春姬为什么不见,没有道理。而且你要告诉我说,后来如果发现,就算你回头想另外一件事,如果金正日这次突然病逝,出来播报的也不是李春姬,那可能他自己真的有病有什么什么。可是不是,金正日这次突然过世,出来播报的也是李春姬。所以表示什么?表示她这段期间是随时都可以播报的。那为什么这两个月她不见了?这一次你说金正日,我就讲那叫金正日死亡列车之旅。他从来不喜欢坐飞机,因为这些人都怕被打下去。当初林彪不就是飞机要过去被打下来,好,他坐火车,而且是他的专列。你想想我就讲他的专列,哪像我们去坐火车。

谷怀萱:他专列长这样,你看看绿色的这样,他就坐进去。

谢震武:我们的高铁好多了。所以你说专列里头包括不管是侍卫也好,包括你说是医疗团队,所有这些都会在里面,都会准备得非常妥当。所以你刚刚讲戏剧性,我觉得他真的是太戏剧了,还要讲个过劳死,敖之哥,太戏剧性了吧!

李敖:我也戏剧性,我跟金正日有一点一样的。

谢震武:什么?

李敖:我跟毛泽东有一点一样的。

谢震武:我们都讨过电影明星做老婆。

谢震武:哈哈哈,而且都是美女

李敖:我跟金生日还有一点一样的,我们都怕坐飞机。

谢震武:你也不坐飞机。

李敖:对。所以当年凤凰电视老板刘长乐请我去北京大学演讲,我说我不坐飞机。他说我有办法了,我从香港搞一条爱之船,船到了金融,你可以坐火车到基隆,上了船到了香港,然后坐车到广州,坐专列把你送到北京。

谢震武:所以那次去北京大学演讲,也不是坐飞机啊?

李敖:没有,就是他破解了我。他说我可以使你不坐飞机的方法到北京,你去不去?我没办法了,我说我坐飞机好了。坐飞机有个条件,就是我上了飞机以后,我心里不安,我先锁定一个最漂亮的空姐,盯住她以后,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抱住她。

谷怀萱:那个空姐好紧张啊!哈哈!

李敖:跟美女同归于尽嘛!

谢震武:人在花下死……

李敖:人家问我说摇摇晃晃的时候,你抱她还来得及吗?我说抱还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来不及了。这是我的结论,后来就这样的去了北京。所以我完全了解金正日怕坐飞机的那种感觉。

谷怀萱:不过幸好那个飞机也没事,空姐也松一口气了。哈哈!

李敖:我死里逃生了。

谢震武:可是你说人的命就是这个样子,你再怎么样说你不要去坐飞机,你只要坐火车。可是金正日以他们官方公布的,说他还是在火车巡视的过程当中,在火车里面过劳死。敖之哥,可是今天包括南韩的情报头子在晚报他都直接出来讲,太不可思议。而且说金正日死的时候,他的专列根本不在那里。

谷怀萱:对,他们就说其实这个专列16号的早晨到18号早晨都没有离开平壤,根本没有开走。

谢震武:你看怪吧!所以昨天我们节目里面来宾就讲金正日真的是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地点死的吗?很怪吧,他的专列根本没有动,除非你告诉我他怕专列也被人家袭击,他坐的是另外一列,那也怪。而且他说过劳死,心肌梗塞或什么,他们提出另外一个疑点是在这里头,他的医疗团队难道不知道平壤那天早上只有零下18-20度,如果可能会有心脏疾病的人,你会让他一大早有急到去做这样的巡视吗?没有道理,所有这件事都不通。而且如果真的发生紧急那些应变的话,照理来说,他六十几岁,医疗团队一定会把所有该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这种事情都是抢黄金几分钟之间的抢救,为什么,敖之哥?

李敖:看到我没有小抄,完全凭记忆力告诉你们,我们学问怎么来的?金正日升在1942年,同样在1942年,胡锦涛1942,温家宝1942,我们的宋楚瑜1942,打拳的阿里1942,科学家英国的霍金1942。你们知道我的学问怎么来的吗?就这样一串讲出来给你听,我表演给你看,好比说汉朝的皇帝,我就告诉你,高帝、惠帝、文帝、景帝、武帝、昭帝、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平帝、孺子婴、王莽、光武帝、明帝、殇帝、和帝、昌帝、顺帝、质帝、冲帝、桓帝、灵帝、献帝。我们玩一样,这么有学问的人。

谢震武:可是我最想知道的是金正日还有金正恩的问题。

王时齐:你这么有学问,你也不知道金正日的死啊!

李敖:情报是错的,没关系!邓小平死的时候,情报还不是错的?大家都说邓小平死了,我们的《自由时报》登的邓小平还活着,《自由时报》闹这种笑话,情报闹笑话不稀奇的。

谢震武:可是这一次有很多人都在讲,因为金正日他如果要是在这个过程,假设你会怀疑他不是在时间不是那个地点,而且死因很可疑,他可能牵扯到什么?我在讲,当然这个是小说情节。有没有可能过程是权力斗争之下,夺权之下,金正日不是自然死亡的,有没有可能?他很多这一类的,当你从他死亡的时间地点都开始怀疑,因为这是南韩情报头子直接提了一堆,连他的专列都没有动就怪了吧?益宏。

刘益宏:金正日到底怎么死的?老实说,北韩已经正式发布了,你可以选择相信,可以选择不相信,不相信你可以编很多故事。肯尼迪被枪杀到现在都还在查,还是用调查委员会查了半天,也是还有人不相信。但这个问题是死了就已经死了,死了之后对台湾有什么影响?刚刚佳龙讲,我们不是怕它什么打台湾,是怕它是不小心打到台湾。问题是北韩从北方打到南方,到底要打哪一国?打哪里?台湾我是觉得我们要因应,其实我觉得重点主要是经济的,政治上来讲,台湾如果没有跟大陆维持稳定,没有美国的支持,你说台湾会安全吗?台湾甚至要跟北韩友好,也要靠老共的脸色。老共今天给北韩讲,你不准跟台湾给我来往,它敢吗?

林佳龙:其实不管金正日怎么死的,金正恩在掌权的过程,他要依赖中国北京政府支持。其实这几年来,为什么这一次是中国驻北韩的大使最先知道?很清楚,因为长期以来,不管是粮或油或这些的物资都是它那边提供。但现在问题这个会牵动整个在东北亚的权力结构,对台湾基本上是有可能不利的。因为老共可以在这个时候,所以我就想到先前美国有一个情报说在1月14号之前几天……

谢震武:你说2012?

林佳龙:2012年1月14号之前可能三天,是有可能会有飞弹试射。

林佳龙:谁飞弹试射?

林佳龙:意指是老共,北京政府。因为如果台湾总统大选五五波,甚至小英赌盘已经赢了,人家说乱军取和棋,反正把你弄乱。最后对不对,天下大乱,反正看守期这么久。所以这里面我当时是想说飞弹试射。我现在想到,隔几天之后金正日过世了。真的勒,你要记得大浦东飞弹,那时候我人在日本,日本人吓死了。真的,它跨过日本海峡,差点怕它打不准,真的是试射飞弹好几次都打不准,里面又有核弹。所以它是拥核的国家。所以我是觉得美国也很紧张,它一定要赶快跟平壤政府金正恩建立关系,至少建立管道,避免了这里面整个倾向于北京。这就会牵动整个东北亚整个战略的关系,台湾要非常谨慎,台湾一不小心又被出卖了。

谢震武:可是如果我们讲说金正恩能不能坐稳这个位置,敖之哥,他现在在守丧三年。

李敖:心脏病死在哪都可以死,随时可以死,所以这点我们无法预料,也可能死在火车上。问题是他守三年之丧,三年之丧真的中国传统文化,太有趣了!所以在四书里面发生辩论,要求守三年之丧。人家抗议,说我们家乡不守三年之丧。孟子怎么讲?说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全天下都是守三年之丧的。可是就在山东边缘,他们就不守。为什么不守?因为不能守,三年之丧守起来你知道什么守法?基本上就睡在他爸爸妈妈的坟旁边,吃得很坏,穿得很坏。

谢震武:搭一个草棚那种感觉。

李敖:不能行房,还要吃素。所以三人之丧,只有一个人真的守下来了,就是明末清初的颜元,结果得了肺病。所以真正的守三年之丧是做不到的,从中国古代开始打折扣,三年36个月,就说27个月,先打折扣。

谢震武:27个月也很厉害。

李敖:可是27个月也守不下来。所以这三年之丧是个假戏,可是用这个东西可以形成一个孝子的局面,所以他变成孝子。

谢震武:因为当初金正日在他爸爸金日成死掉的时候,他就是守三年之丧,而且他们有一个这次金正日他们有解剖。

刘益宏:如果譬如得了很不名誉的病,他会公布吗?他也不会公布。所以很多事我们现在只能猜测……

陈明义:不要乱讲,当下飞弹打过来。哈哈!

刘益宏:我们能猜测,以前后来好像清朝的时候,历史大师在我不敢讲,有人是守三年之丧,但是以日代年。

谢震武:三天。

刘益宏:守三天就表示我已经守了3年了。

陈明义:度日如年了。

刘益宏:有把它变通了一下。

李敖:没有以日代年,他胡扯。

刘益宏:但是我是觉得金正恩他守丧的话,他就不能从事任何事情吗?他守丧什么事都不管了?当然会在里面计划,我要跟谁拉拢。我在家里守丧,你到我家里来密谈都可以,对不对?问题是他地位稳还是不稳?大家担心他稳还是不稳。他如果稳,我是觉得国际上比较安全,认为他不稳,如果有一个比他更强的把他取代。只要北韩那个国家不要躁进,不要变成世界的流氓国家就好了。

李敖:中国古代三年之丧,可另外发明一个道德的项目叫夺情,你对父母的感情把你抢走。什么人抢走?

刘益宏:皇帝嘛,我知道。

李敖:移孝作忠。所以岳飞夺过情,张居正夺过情,都是皇帝叫他夺情,你不能守丧,国家很重要,选举你要回来,所以孝子都不见了。

谢震武:金正恩这个位子能不能够坐得稳?当然,因为他现在才27。问题就是这个位置,刚才益宏讲他难道什么事都不做吗?因为据说金正日在那个过程当中,为了要安排他接班,中间没事会办,在北韩也办party好不好,不要以为只有我们台湾没事有人跑party,或者什么他办party。他在办party的过程,就把那些党政军职的政要全部都在过程当中,犬子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一下。过程某种程度就是见面三分情,就希望能坐稳。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那个party还没有办得很严密,结果后来金正日突然就猝死,就这样。

林佳龙:其实金正日因为他曾经中风过,所以其实在那一次已经基本上有一次权力斗争。现在问题本来最近身体好,又有一些视察的画面,而且刻意在前几天放出来。其实因为那个场景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震武:而且去一个好像北韩的第一家超市还是什么。

林佳龙:因为在北韩很多东西都可以剪接,你看在哭天喊地跟电视的画面好像是有点两个接起来的。因为国家就是封锁了,媒体的控制。我的意思是我们看到昨天金正恩就已经去率领文武百官去吊唁。所以我认为应该是这个经过铺排过。

谢震武:而且他是站在最前面,表示他的位子。

林佳龙:那个就是我在主导,所以不像了,如果一般在匆促之间死掉,不可能那么井然有序。为什么中国驻北韩的大使刘洪才会先知道?因为长期以来,在平壤跟北京之间是既联合又斗争,北韩需要中国的支持,中国也怕北韩乱了。因为在这一个政权交接,有可能难民潮,会有可能哈,因为是个核弹的问题,但是北韩也不愿意受制于中国,所以他一定要做一些动作是你老大控制不住我。所以在这个很微妙里面,我认为基本上新的金正恩他应该已经得到北京当局,已经沟通过某个程度。

谢震武:不过刚才讲到这样,最起码在北京回给北韩,在他们的唁电上面已经讲了领导金正恩,而且是北韩要求你一定要加上去的。

林佳龙:对,那就是一个正当性的承认。承认完之后就是后来未来主导原来平壤跟北京之间在处理粮食,还有这些属于油、电,这些物资必须在冬天,这几个月如果处理不好会死人的,因为可能就粮荒很多了。所以这个部分也确保不会有难民潮,透过鸭绿江又跑到这个。但问题现在是美国、日本也很紧张,如果这个结构是更倾向于北京,所以平壤也会跟美国、日本要东西,你也要给我好东西,所以它故意演整个新闻的处理,就是让你美国日本状况外,因为你很紧张的时候你要赶快来拜托我,得到一点情报。

谢震武:如果真的像你这样讲的话,大家都以为CIA有多厉害,结果后来你说显然是经过绵密布局的,CIA也不知道,KGB也不知道,日本大家都不知道。我觉得这几国,如果我是国会负责预算的,你们这些预算全部都删掉。你们每人就拍一堆007《不可能的任务》给我看,结果到最后真的是什么都possible。

林佳龙:美国、日本它们都怕死了,所以它们都靠高科技,都靠卫星侦测。所以对于那些什么武器的移动虽然是OK,但是人那么小,1公尺,但是大概5公尺以内就很难侦测的很清楚。所以我想这一个应该是经过一定的铺陈。我是觉得在证明让美国、日本、韩国是状况外。

刘益宏:秘密保守的好有两个情况,一个是守密守的好,一个是你情报人员无能嘛!如果情报人员很强,他就有办法去得到这个机密,根本里面就打入一个人在里面,有可能,所以这个情况我觉得都有了。中国当然第一个知道,它是它老大,死了或我已经发生变故了,当然跟老大讲,获得你的支持。

谢震武:刚才益宏讲的,如果打国共内战那一段,当初不是打到延安去的时候,打到那个地方,毛泽东他们跑的时候,桌上的茶跟烟都还是热的。就是从国防部开始都有很多都是人家都已经在里头的,这个就是情报网,没有办法。可是如果讲金正恩,今天媒体也讲他大哥叫金正男,在澳门。金正男到现在不敢回去,敖之哥,他不敢回去是怕回去以后会被做掉?

李敖:当然会。权力斗争的时候常常会发生。

谷怀萱:会威胁到他吗?

李敖:唐朝就发生了,唐太宗的时候玄武门之变。

谢震武:可是金正男还能威胁他吗?他都已经坐这个位置了。

李敖:他不是因为你威胁我,是你有威胁我的可能,你有威胁我的身份。

谢震武:可是我的逻辑是倒过来,我觉得金正男更应该回去。

刘益宏:我常去澳门。

谢震武:你有碰到他吗?

刘益宏:不是。有人跟我讲说他认识金正男,想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他跟台湾一些跑路的兄弟很好,金正男在那边他也要认识一些什么兄弟,还是生意人,所以介绍北韩的生意给他,要不然他钱从哪里来。他在澳门其实是蛮有名的,但是也不会说很招摇干什么。我觉得他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谢震武:可是我为什么讲金正男,我觉得他现在更应该回去。

谷怀萱:为什么?

谢震武:你在澳门,我凭良心讲,如果我是金正恩,假设真的像你们讲,我是个狠角色,你在境外澳门,我派杀手去要把你干掉。如果你金正男回来了,而且在国际媒体注目之下,你回来了,你如果在这个地方挂掉的话,那肯定是金正恩你干的。

林佳龙:其实金正男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了。问题关键是金正恩跟他旁边的,原来金正日下面的人如果有权力斗争,这些人会奉金正男,因为他也是金正日的儿子。

谢震武:找另外一个正朔。

林佳龙:其实是正当性的问题,所以基本上是有危险的,这个是事实。在哪里最安全,现在也很难讲,真的回去也是很危险。在澳门也……

谢震武:澳门更危险。

陈明义:我们刚刚在讨论这个过程中,好像在模拟一个剧本,电影的剧本是怎么样没有人知道标准答案。怎么知道美国不知道?会不会美国知道,它当做不知道。

谢震武:主要是因为今天有一则新闻是CIA被很K,说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

陈明义:我常常在看电影到最后的结果恍然大悟,原来从头到尾事实上他就是剧中剧。但是这个东西可能观众朋友不是很关心,我现在觉得是金正日的猝死对台湾有什么样的影响。在昨天他的猝死就是国安基金进场了。这是因为一个人作古了,然后HTC输了官司,但是赢了里子,所以它做多,它说我要库藏股。我们国安基金就因为发生这个国际事件,区域安定等等,国安基金进场,今天股票大涨。我觉得这对我是最实质的。因为有好的选情,好的行情。

王时齐:选情,讲出实话了。

陈明义:有好的行情才会有好的选情,所以我认为是这样。它这个东西我们要密切去观察,但是有没有到这种程度说北韩打歪了什么,因为如果刚才你讲了一套,我一直仔细聆听。如果是从蔡英文嘴巴讲出来,提醒马英九,我觉得她就加得分。可是从头到尾她不吭声,马总统你说他不管,他第一天国安已经召开会议,可是我们不能太躁进做出太多动作。

谢震武:好,可是敖之哥你刚刚讲兄弟相残,其实自古以来看那些戏太多了。所以对北韩来讲的话,未来发生这样。当然我们昨天有聊到造神运动,反正他们家一家三代真的都是神,真的都是厉害到不行。可是再怎么说,对金正恩来讲,那个位置坐起来还是怕怕的。那怎么办?

李敖:不过反过来对我们人民怎么想?我觉得这真是共产主义的悲哀。革了一辈子的命,尤爸爸革到儿子手里,由儿子革到孙子手里。同样的,也是国民党的悲哀,从蒋介石手里革到了蒋经国手里,对不对?所以为什么我们要打倒国民党?就为了这一点,就要打破家天下的制度,对我们好重要了。

谢震武:可是我一直不懂,像那种枪杆子出政权的这种逻辑之下,如果我是那些大将元帅,为什么你老子我跟他打了江山,打了一辈子的天下,我听他就算了,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听你呢?

谷怀萱:毛头小子。

李敖:那就不要听。你看唐太宗一辈子这么相信尉迟恭,帮他打天下,我们门神之一,唐太宗临死时候告诉唐高宗,尉迟恭听你的话,你就照顾他,不听你的话,把他干掉。最后这么对你忠心耿耿的人,最后的命令,为了保护儿子,就这样下这种命令,残忍的不得了。

谢震武:是啊,你说就算是这样好了。譬如那个时候你说秦始皇整个南巡过程死在那个过程当中,结果赵高他们不发丧,要立二世胡亥结果,后来第一件事想的是干嘛?因为长子扶苏很得众望,第一个想办法先把他干掉,发了一个诏书,而且扶苏那时候跟谁在一起?大将蒙恬他们,一道诏书下去,从扶苏到蒙恬,包括他弟弟,全部赐死。结果蒙恬说不行,这怪嘛,你老子干嘛没事叫你死?结果扶苏就是那种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死,子不能不死。扶苏自杀,蒙恬看看算了,这么有名的大将自杀,到他弟弟反正就一挂全部都死,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是那个年代。现在我就讲这些每个打仗的,而且每个人大家讲起北韩这些人的时候,大家西方世界都把他们骂成这个样子。每个人就什么奢华成这个样子又什么,我难道不想说我有枪有权,像姑丈跟姑姑。我难道不想就一直这样子做吗?以后听你的命令,有一天会不会像你讲的一样,你要是觉得我不爽,或是我不听你的,你也叫人家把我干掉,我不如先把你干掉。

李敖:这就是人人自危,看谁先下手为强。四人帮就这样子,因为叶剑英他们先下手为强,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谢震武:所以四人帮应该先下手。

李敖:四人帮没有不下手,他派部队也从沈阳往北京开了,可是因为中央军委会卡在……

谢震武:叶剑英手上。

李敖:所以他们占了上风,已经是相当危险了。

谢震武:所以对金正恩来讲,他接下来如果坐在那守丧3年,对不对?我觉得他应该学。他应该有两件事要特别注意,一个是学,一个是提防。学的事情是守丧三年在很早以前古代了,其实殷朝的大司役,殷高中武丁不是有一个武丁中兴,那个时候反正殷朝的帝王都是甲乙丙丁,武丁中兴的时候,他那个时候最有名的就是守丧三年,一句话不说,他已经继位。守丧3年,一句话不说,等到即位以后3年也一句话不说,大家就觉得怪了,这个帝王到底在搞什么?

谷怀萱:不会说话?

谢震武:不,他的宰相很有名叫傅说,我们以前读书都读过,一个模板工还是什么叫傅说。可是他以前就认识傅说,他知道这个人有才能,因为那时候商朝已经开始没落了,他觉得朝中有奸佞,他也没有那个权能能够掌管整个朝政,他觉得他如果这时候说话会被干掉。所以他在守丧3年一句话不说话了。等到即位3年也一句话不说,他就一直在看,到底该怎么办,哪一些人是友是敌是什么,等到3年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谷怀萱:是什么?

谢震武:寡人昨天做了个梦,做了什么梦?我梦到神明指示一个人,这个人能够助我殷朝的,讲了半天那个人,大家就去找这个人是谁,他说在傅这个地方,找到一个叫说,相貌跟他讲的一模一样,其实是他布的一个局。等到傅说找来以后就大肆整顿,所以他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可能金正恩在家里面这3年,大概一句话不要说,你就一直不断的看,或是你看《新闻面对面》。然后在这样的过程你可以找到很多蛛丝马迹,觉得怎么样趋吉避凶,谁是你的人,谁是怎么样,慢慢的做。这时候他更应该注意的是什么?我觉得他更应该注意的就是怕出现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从头到尾不就是赵匡胤演的一出戏吗?当初北周的世宗,文治武功都强,结果英年早逝,结果后来就是小皇帝上来,对赵匡胤来说,虽然他是你说是禁卫军统领,但是兵权那时候要兵符是在宰相那些人手上,怎么办?这时候假造一道说北方叛乱,怎么办?北方叛乱派兵去剿,然后就跟宰相说兵符给我,我发兵,带了兵走到陈桥以后,这时候赵匡胤还故意喝醉,后来杯酒释兵权的那些家伙,就黄袍一披,然后赵匡胤起来还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害我,黄袍一披,你去也死,你不去也死,你看着办。怎么办?不得已只有回去。可是赵匡胤做的一个比较好的,是整个回去的过程没有杀什么人,因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抵抗。主要是宰相他们也觉得我们当初做错最大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把兵权给你决定,为什么不查清楚有没有人叛变。所以这时候如果要是有一个北韩有个赵匡胤,说哪边有动乱或哪边要不要发兵什么,对金正恩现在这个权都没抓稳的人,可能你就要看看,这个就要考虑。

林佳龙:其实了解北韩,你要知道它除了是共产国家,它是家父长制,它是结合了相当大的所谓的领袖,他非常的有威严,但是也非常的慈悲。所以你看所有的一些小孩子,都不是父母养的……

谢震武:都是国家养?

林佳龙:都是金正日,你拿到一双鞋,拿到衣服,你冬天的礼物都是伟大的领袖。现在金正日就要改成金正恩。

谷怀萱:难怪要叫他爸爸。

林佳龙:为什么要守丧三年?其实是让全国都服膺这个东西,你想造反的人,现在国家的伟大领袖刚过世,你都不能够有任何的动作,只有他可以,他在这里面巩固他的权力。所以这三年里面进行整除异己,重组里面的权力结构。

谢震武:原来守丧3年不是金正恩要守丧,是叫所有的人去守丧。

林佳龙:对对对,蒋经国也守父灵一月记啊,当时也涉及到跟宋美龄,对不对?在老蒋的时候,我想敖之大师是最清楚,因为这种正当性。为什么大家要去谒陵,为什么在中共就没有这回事?因为中共的东西基本上比较不是这种用家长式来搞,它还是枪杆子政权,所以现在军党政。但是在北韩最近其实在整个所谓的一定的开放,因为它整个困难过程里面,你刚刚讲澳门,澳门变成很多军方系统他们都有外围做生意,包括很多武器,很多的物资。所以为什么反恐的时候,美国透过澳门对不对,去把他的账户都给它锁起来。我觉得这里面的利益、权力结构,还有利益的重组,这里面其实在巩固金正恩的权力,基本上关键就是监护人,北京当局,因为它既想控制他,也怕它乱,所以它会维持一定的秩序。

刘益宏:我觉得金正恩一定旁边有一些人会教他了。所以北韩我们老实讲,这要我们出力,使不上什么大的力量,我们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说1月14号投谁当总统是最恰当的,对台湾是最稳定的,当然不能投李敖,因为他没有参选。

谢震武:他有参选立委。

刘益宏:我说总统。

李敖:别忘了1月14号开票,我告诉你我的心情。请你们记得这个人的名字De Geer。你们当然不晓得他是谁,他是二次世界大战前荷兰的国务总理,希特勒打到荷兰,他跑到英国去见了英国首相丘吉尔。他只会讲一句英文,就是对丘吉尔讲了一句英文,那句英文什么意思?就是Goodbye。他只会讲这么一句英文,就是再见,看到人就说再见。所以1月14号以后,如果我落选,再见。

刘益宏:不要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这样。我虽然对你有意见,但你千万不要这样,因为你一定落选,不要再见,一定要再见。

李敖:那我提前再见,再见!

谢震武:好,当然这整个国际局势到国内的局势都诡谲多变,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共同来关心。至于北韩会不会直接影响到我们,间接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我们大家都要密切的观察。当然最直接影响国内这几个案件的发展,到底会不会影响到总统大选的结果。OK,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所有来宾,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您锁定《新闻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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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7《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文化大学行管系教授姚立明。

姚立明: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发言人赖素如。

赖素如: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郭正亮。

郭正亮: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谢震武:敖之哥,你有听到宋楚瑜讲说如果2000年不是因为那个民调,他就是宋前总统。这句话的字里行间会不会有那种很深的遗憾跟感慨,甚或是很郁卒的感觉,就是很闷,当初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当然你如果他真的当选,不管说做4年做8年,所以他叫宋前总统,时间也过了。可是过是一回事,这代表他现在看到这些民调,他又想到当时的民调。所以对他来说,这些民调真的这么不可信吗?可是我们大家看到的都是这个民调。

李敖:因为民调的方法大部分都是根据打电话,不准确的。

谢震武:可是所有媒体的民调数字都差不多,你不管讲有偏绿的媒体,偏蓝的媒体,偏什么,数字不会差别太大。所以对宋来说,差不多做的都是7%上下。

李敖:可是你看网路就不一样。

谢震武:宋楚瑜讲他网路民调20%。

李敖:打电话的方法来做民调唯一的根据是有问题的。

谢震武:所以到目前为止,您还觉得宋楚瑜主席是在冲的,就是希望能够当选。

李敖:我认为他还是150万起跳。

谢震武:当选差不多要有400多万,因为如果三强鼎立要有400多万票,150跟400多也差很远的。

李敖:对宋的看法希望如何我不知道,对我的看法能够透过宋把马英九拉下来,就是我的希望。

谢震武:你真的是这样想吗?

李敖:因为我恨国民党。

谢震武:可是这样想会不会害了宋楚瑜?意思就是好像真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马拉下来。因为有很多深蓝的,包括你说退役的老将,一直不断在讲他的目的就是希望……

李敖:我现在立场很明显,就是我们台湾人民没法躲掉一个蓝的政党,一个绿的政党。我们唯一能做的让你们只干四年,四年以后给我下台,再换一个人,四年以后再下台,再换一个党,这是我们唯一能够报复的方法。

谢震武:OK,文茜,我们刚刚前面就直接聊到其实宋主席他的票,不管你说5%、7%、10%,甚或可能当选的数字,蓝绿现在反正都觉得那个票应该是我的,大家都觉得你拿到的票就是我的。所以现在甚或连宋主席自己都讲,他最近一直不断的提假民调这些事,他一直告诉大家民调不可信,他要到中选会去抗议,他这些动作做这么大,意义在哪?老百姓真的因此就相信他民调是假的吗?就相信他因此会当选吗?

陈文茜:民调因为不是我做的,但是我想各家的民调都是假的,这可能性并不高。但是我必须说过去其实我很记得2004年大选的时候,其实民调跟最后投票的结果会有差距的。你要那个时候宋楚瑜跟连战两个人跟陈水扁当时民调是always稳定6%的领先,最高的时候是12%的领先。每次只要林重谟一开口,连战就赢陈水扁12%。所以那个时候很多人看到林重谟开口,因为他最常开口骂我对不对?他不知道他每次一开口我就在笑。因为他一开口……

谢震武:你们票就增加。

陈文茜:连战就马上增加到12%。所以我就讲他其实害死了,后来民进党也发现了,所以马英九要求那三宝全部都闭嘴。我想郭正亮应该还记得当时的过程,他的妇女选票就跑掉了,可是投票到后来的时候,民进党内部的机构效益,那个内部的民调跟外面所做的民调是有差距,所以我觉得每一个机构所做的民调会跟事实上有差距。可是你说作假,我必须要说可能性并不高。但是我看到一个国民党自己误判的民调现象。国民党一直以为连宋楚瑜一开始是可能11%、12%的支持度,觉得他会下滑。上次我来你的节目,结果我讲话的内容被他在隔一天骂我,我的仇人。

……

李敖:我相信宋的民调,虽然民调刚才大师特别说了不尽可信,我也觉得它绝对数字的确是不要太去依赖。可是它有个趋势问题,基本上因为看了3个月同一家做民调,大概可以看得出来一个趋势。这个趋势是宋的确在第三位,这点无可否认。所以他的票确实很稳定,只要接触过他的支持者有三种类型,刚刚大师是属于第一种,叫反马,不过只是反马的人没有像大师这样子诚实的说出来,我就是要让马下台,其他无所谓。第二种就是政绩票,省长票,怀念票。第三种是我昨天讲最关键的就是它其实是首投族。

……

谢震武:敖之哥,我相信你大概听过有人会讲宋楚瑜选到最后,有没有可能会跟当初王建煊是一样。其实文茜件在上一次澄清有讲过,你可能把一些政见提出来,因为也已经两次辩论,一次政见会了。上次文茜是说你把一些政见提出来,也许马会参考你这些政见,可是很多成功不必在我的感觉。你认为宋他应该用什么想法?他说他一直会选到底。

李敖:王建煊是多没出息的人,宋楚瑜是多么有志气的人,当然不会一样。我的意思,从一个小标准来看就够了。

谢震武:什么?

李敖:当年2000年竞选的时候,陈水扁得490万票,宋楚瑜460万票,连战290万票,相差17%,这么大的落差,马英九居然发表假民调,说宋楚瑜出局,说连战会当选,马英九多么可恶啊!结果宋楚瑜对陈水扁而言是460万票对490万票,差30万票。今天宋楚瑜的票就是这个票,老子再少也拿了30万票,把你马英九拉垮,报应啊!

谢震武:你这样讲会害了宋楚瑜吧?你这样讲好像宋楚瑜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马拉下,你不是害他吗?

李敖: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能够害到别人也是高招。你们好像忘了人有他最低的一个层面,有最高层面,最高层面你们都不相信的时候,我告诉你,我最低层面赢你,废票联盟第二次拉垮了宋楚瑜。

……

谢震武:敖之哥,上一次你提说你觉得宋楚瑜接下来应该做很多大动作,甚或提像您上一次提的一些方案的例子,把财团银行什么当初二次金改的钱,如果全部都拿回来,每个人大概分可以分他十几二十万。你只是举个例,你说宋楚瑜如果不做这种大魄大力的一些大项目,对他来说肯定就是那个样,而且会越往下走。你觉得宋这几天包括上次政见会的表现,这些有照你讲吗?他做了这么多大动作吗?没有啊!

李敖:他动作不够大。

谢震武:怎么办?他如果要是不是这样,接下来可能票就是7%、5%,甚或有可能再往下走。

李敖:我们还有18天,还有很多机会。

谢震武:你觉得还来得及,他还可以再做一些大动作?

李敖:我认为还有机会,我告诉你一个字VEDDAH,是斯里兰卡以前锡兰岛上的一个少数民族。人类学家发现这VEDDAH从来不笑的,这个种族不会笑或者不肯笑,完全就绷着脸的。将来我们的台湾就是这个样子,笑都笑不出来了。

谢震武:哈哈,你只是讲以后我们都笑不出来了。

李敖:就是这样子,我们在街上看柯达垮掉了,那个做底片的,我们看到伊士曼彩色。什么叫伊士曼?伊士曼就是Eastman,就发明创造出来柯达底片的老板叫Eastman,最后开枪自杀,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台湾如果今年宋楚瑜落选,或者亲民党的团队进不了立法院,不能变成个小党,将来我们台湾怎么活?只能靠观光来活,其他所有企业全部垮掉。这是我们最后的一个抢救自己的希望,使我们脸上会露出笑容的机会,丢掉了以后就没有了。

……

陈文茜:我们对中国大陆的出口占40%,其实主要的有3/4不是它的市场,是它的劳力,所以它只是我们间接出口的地方,我们最终出口是欧洲、美国,所以欧洲美国倒霉,中国倒霉,我们倒霉,日本也倒霉。然后民进党连他的发言人,连我们对日本逆差200多亿,对中国顺差将近六、七百亿都搞不清楚,他以为说我们对中国是逆差,他对日本是顺差这样子。所以我觉得民进党如果要执政,他让台湾的老百姓要了解,不是你执政,台湾老百姓就变穷。所以我觉得你蔡英文最不需要讨论的问题叫高房价,因为他一上台湾很多房价就要腰斩了,所以没有高房价问题,自动解除。我要来讲这就是她的缺点。她讲新的出口市场在哪里,她必须告诉大家,她必须跟很多人讲是哪里,我有能力谈判印度,我有能力谈判巴西,我有能力谈判哪里。他们在讲巴西,我说你知不知道巴西关税18%?我可以去谈,我说美国都谈不下来,你凭什么谈?所以你讲事情一个人要执政,你要胡说八道不行,因为对别人来讲,是别人很多人的生技。马英九的缺点是什么?马英九在两岸部分里头,他没有意识形态,他承认九二共识,他的缺点是什么?不是郭正亮他们认为他是缺点什么倾向一中,他缺点是胆小。像最近他同意陆银参股,他开放5%,我告诉你,这在国际间叫做笑话,因为WTO的规定里头,我们的开放都是20%,哪怕共产党的银行,它都是开放20%。现在其实台湾有很多产业,所以宋楚瑜它的优点是什么?他没有马英九这个包袱,他是承认九二共识的,所以他就应该提出挽救台湾产业的方法。像我们的面板,他就同意我开放20%让陆资进来,让大陆的某些重要性的企业像联想它可以投资华硕,投资宏碁,它可以投资我们的面板,它因为投资了我们的面板开放到20%,它就大量采购我们的面板,我们的华硕,我们的宏碁,我们失去的欧洲市场,或是我们将来在大陆的市场里头,这些整个本来快要,尤其是像面板跟DRAM,DRAM是可能没有救了,面板可能有救了,可是再过几年就会变成跟DRAM一样。DRAM现在已经负债多兆,面板也是差不多快要如此。宋楚瑜是没有包袱的人,他没有马英九这种瞻前顾后,他就应该提出大胆的重要的经济战略。这个战略是马英九不敢提。我认为这些重要的产业,蔡英文跟马英九你们两个想要当总统,满口都在讲无薪假,谁在放无薪假?放无薪假的就是面板、DRAM,跟PC有关的生产链的这些公司,这些公司你要救他的方法是靠失业津贴吗?不是。你回到根本的问题解决。你只要让大陆的资金,或者让巴西的资金,或者让俄罗斯的资金,反正我们真正的经济敌人其实是韩国,根本不是中国。我昨天问一个科技大佬说DRAM要怎么救?他说我们就花钱去收买金正恩,叫他丢一颗核子弹去把三星炸了,这是救的方法。所以我回过头来讲,就说宋楚瑜他其实应该提出大的经济战略。这经济战略是马英九不敢提的。

谢震武:前面光讲那段,我相信正亮听了一定不同意的。你说只要蔡英文上台完全,你一定不会同意,因为感觉上跟民进党常讲那叫恐吓。可是文茜刚讲的,你觉得对这三组的参选人来讲,总是要让老百姓觉得第一个我当选安心最重要,两岸不会有问题,我们的经济也不会直直落。可是对蔡主席来讲,她会面临到中国对她的敌视或什么,这是她最大的照门吗?

郭正亮:她明天要去金门了,她当然是要表达她愿意跟你继续交往。当然92,选后她是一定要面对,这我同意了。不过我是在讲她跟马英九最大的差别,就是马英九只看GDP成长数字,你不看分配数字,不看就业数字。我们执政8年,一年去中国是132美金,台湾没有锁国。马英九执政三年,一年去200亿美金,海外生产的,还有在中国创造就业的,那些就业并没有创造在台湾嘛!而且没有错,你说出口市场现在是40%,我们再讲你国家对一个国家贸易的依赖,你要有一个临界值。韩国现在是27%,它也在利用中国市场,可是韩国还在开发别的国家,像三星它在开发印度,开发中东,还有南美洲、东南亚,人家在做一个权衡,比较贵没有错,有些地方比中国还贵,可是它认为这样比较安全,这个只是避免经济波动。比如中国现在采购经理人指数跌到50.1,地方债什么时候要爆发你怎么知道?

陈文茜:采购经理人在是49,比你讲的还要低。

郭正亮:现在又跌下来了。所以我的意思不是我们不赞成经营中国市场,现在就是40%,如果是半成品经过中国去美国,这个其实跟ECFA没有关系,这割关税本来就0了,我也不反对。她刚刚讲参股,其实我有部分是跟她同样的意见。5%真的笑死人了,参股本来就是20%这个是起跳,马英九胆小就是无能的表现之一。

……

谢震武:你有一张票是总统票,三位候选人;你有一张票,是立委票,你自己看你要投谁;你还有一张票叫政党票,国内现在大概登记的政党,这次参与的有9个还是几个?

姚立明:11个。

谢震武:对不起,你看我也很无知。

李敖:9号是亲民党。

谢震武:有11个政党,所以你自个在那上头看你想要投哪一个政党,这是三张票。可是如果照刚才姚老师讲的是这样的一个氛围,敖之哥,对你现在侠义去帮的亲民党也不利,大家其实不太清楚有政党票可以出来。所以当初有人讲说宋楚瑜为什么要撑到底,一个当然还是讲选总统。第二个,希望把区域的小鸡多带几只。第三个,政党票过5%有两席。可是有很多人的脑子,就是总统票就等于政党票,对你们还是不会有利啊!

李敖:所以这时候我们要现身说法。我有个故事,后半段陈文茜反而知道,我讲前半段,很有趣,轻松一下。2000年选总统,连战、陈水扁、宋楚瑜、许信良、我,我的户口正好在阳明山,投票所是锡安堂小教堂里面,人非常少,我故意很晚才投。那天投票的时候下午4点钟去投,投了以后因为人很少,所以我就投了宋楚瑜一票。

谢震武:你是总统参选人,你投了别的总统人。

李敖:我是总统参选人,可是我投了宋楚瑜一票,够朋友吧!结果票一开出来,李敖一票。

陈文茜:他跳到黄河洗不清。

李敖:我气死了,人家一看就说李敖不要脸!

谢震武:一定是自己投的。

李敖:小投票所,一查就知道。我就恨这个人,什么人投了我一票?

谷怀萱:还要去查啊!

李敖:怎么找也找不到。有一次我在福华日本料理店吃饭,坐在吧台上面,那个人说:李先生,总统选举,我在阳明山投了第一票。

谷怀萱:哈哈!抓到了。

李敖:我差点拿出电击棒电他。后面陈文茜居然认识这个人,后来认识了。你讲这个故事,你认识这个人的家属,对不对?

陈文茜:对,因为那个人后来也换了饭店做主厨,然后他的家属就在我舅舅家当管家,他就告诉我们说无论如何要投李敖一票。我说你不要再讲了,他到时候追杀不是杀了你先生,他连你都一起杀。

李敖:害得我变成不要脸的人。

陈文茜:而且你住的离阳明山这么近,他最近住在阳明山又没有饭吃,就叫你去他家煮饭。……蔡英文当时在宇昌这个案子里头的后半段,她搞一个台懋创投公司,她家族只出资了7000万,她居然想跟国发基金要了10亿,然后她要其他的企业通通都出3亿、3亿、3亿、2亿,有些企业是政府的银行兆丰金控。我认识其中一个投资者,蔡英文去找他,民进党执政,他能反对她吗?所以他就答应了。可是人家是傻瓜吗?所以他并不是因为看中蔡英文是张忠谋一样的生技业里头了不起的人,我要投资你,是因为你的淫威,你是民进党在执政,你是卸任的行政院副院长。

谢震武:卸任还有这么大淫威吗?

陈文茜:那就表示你对政治很天真,所以当民进党执政之后,这些人就答应了她。可是已经看你快败选了,所以他答应国发基金说2月份的时候钱要到位,钱没有到位。这些老板不是傻瓜,因为他已经看民进党败选了,所以钱就没有到位,国发基金已经核准了的钱最后就没有拨给她。我现在讲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刚刚郭正亮讲很多科学家,这些人不是科学家,他是有参股的人,他们都是有董事,他们是在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人,他基本上是董事。我只要讲说台湾的生技产业,其实有很多是成功的,有些是未必成功的,所以不是只靠这一家,说这家撑起台湾的生技产业,这一家就等于是台积电,这是太抬举蔡英文,也太抬举这家公司。我要讲的一件事情,我觉得李大哥是觉得可以后面讲的话,因为他在电话里头回答我回答的太好了。我要讲的就是宇昌案为什么民进党不会失分,国民党为什么不会得分?

谢震武:为什么?

陈文茜:它对台湾是一个不幸的现象。因为我刚才是先讲了现实,这个现实我举一个我的好朋友叫李永萍,李永萍从台北市副市长被赶下台,但是她当过文化局长,她跟文建会很熟,马上就有生意人找上她,说我们来成立一个台湾文化创投公司,因为通过了文创条例,你就可以看文建会申请非常多的钱,还有可以跟国发基金申请很多钱,跟资策会申请很多钱,就认为她跟国民党这些关系都很好,叫她做董事长,她家族不用投资。李永萍说,我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简单来讲,李永萍的道德,一个现在当广播节目主持人的人比蔡英文高,好就如此。但民进党支持者觉得这不重要。为什么?因为对他们而言,他们经过陈水扁案的大震撼,那么大的钱搬到国外去。夫人人家到她家说2,我要你给我2亿,对不对?什么事情都要回扣,到最后家里已经洗钱洗到这么难看,官司这么难看,儿子还跑去嫖妓。民进党经过这种震撼教育,它的支持者经过这种震撼教育。那蔡英文的1980万的获利,钱又没有搬成,这比起来是鼻屎般的小事情。所以李敖,我在电话中就告诉他这件事情为什么民进党不会受伤,因为民进党支持者认为陈水扁的贪污,他们都不忍心骂了。蔡英文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事。所以这件事情为什么对蔡英文没有伤害?是因为民进党支持者者不认为蔡英文……

谢震武:如果你觉得没有伤害,国民党现在每天都还在几问几问。

陈文茜:不是,震武,我要讲的意思是说,民进党的支持者认为,反正陈水扁的贪污我们都经历过了,这个事情太小了。结果李敖在电话里头,后半段换你讲。

谢震武:那你讲完以后,正亮回一下。

李敖:明末清初的顾炎武讲了一句话,他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什么是亡国?一家姓氏倒了是亡国,姓朱的倒了,明朝没有了,姓蒋的倒了,国民党没有了,这是亡国。另外一个亡天下,是整个人民的道德标准倒了,不得了了,亡天下!台湾是亡天下。当沈富雄花了3个小时说到底那个钱有没有到位的时候,他说不清楚,也不敢说清楚。可是事后还被民进党党员骂他,你为什么不说谎?

谢震武:你说的是当初阿扁,陈由豪那件事。

李敖:居然有人骂他,为什么不说谎?人民和政党的道德标准这么低了,所以今天蔡英文的事情,它是一个低的标准自己来讲我没有犯法,大家用低的标准来看蔡英文,错的!我们要用高的标准看,当然是弊案。公务员你不回避,当然就有图利他人,也图利自己,当然是弊案,居然不敢说是弊案,道德标准低落到这个样子。今天我们的悲哀是亡天下!

……

谢震武:你不管怎么说,可是你照民调看,最起码现在都已经双方打成这个样子马42%、蔡37%、宋7%,这些你说亡天下,如果我是37%或是7%,我就想说我这样挺他有什么好亡天下的,我觉得他的道德也就是这样,每个人去参选,反正都一定是会骂对方,他结果就是这样。

李敖:这就看出来只有7%的宋楚瑜多么道德高尚。

谢震武:您从哪个字?

李敖:就算真的话,我们民调这么少,可是我们敢出来选,代表我们多么勇敢。我插播一下,轻松一下,你们太紧张了,以前美国总统杰克逊,他在一个方桌上面跟他女秘书聊天,忽然他发愣,他说:我中风了!我中风了!女秘书问他:你怎么知道你中风了?他说:我捏我的大腿,没有反应。女秘书说:你捏的是我的大腿。刚才我在捏我大腿,你看我坐立不安,大腿很不舒服。为什么不舒服呢?你们讲的无趣嘛!层次又低。

谢震武:可是道德是您刚提的啊!

陈文茜:最重要是他捏不到谷怀萱的大腿。

谷怀萱:啊!捏我干什么?我会痛的。

谢震武:捏大腿有没有感觉,你要先讲清楚。

谷怀萱:我也蛮怕痛的。

谢震武:可是你说如果真的这样讲的话,台湾我们一般的选民来讲,道德这个议题当然重要,你说总统清廉,我相信在场所有人都觉得重要。

陈文茜:震武,不重要。我告诉你,在希特勒时代道德不重要,文化大革命时代道德不重要,到现在金正日、金正恩的金氏王朝时代,道德不重要。为什么?因为有一个国族主义,有一个神话在那里。所以民主进步党为什么可以原谅陈水扁?因为他是台湾人,他是台湾独立的主张者,所以一个国族主义。为什么我非常讨厌国族主义?事实上,我反对所有的国族主义,我既反对统派,我也反对独派,我只赞成apple派跟柠檬派。我非常反对国族主义,因为国家跟民族是为了一群老百姓的幸福而才应该存在,不是把国家跟民族的概念放在老百姓的幸福跟道德的上面,他讨厌我这个主张,因为他是民族主义的神经命。我要讲意思就是基本上来讲,如果一个国它为什么会搞到亡天下或是道德沦丧,因为它有一个他们认为的更高的意识形态,我认为这不叫更高,我觉得这是最低级的意识形态。而这个最低级的意识形态把人类真正完美的人性,像犹太人,我可以全部杀,把人类真正在乎的一些重要的道德可以抹杀掉,那今天也一样,蔡英文政界发表会那一天是倒数20天,马上定位两岸和平协议。一个是马英九在当时10月份提出两岸和平协议的,使得民调稍微利多,所以蔡英文觉得这个战场对我有利。第二个宇昌案怎么救我自己,最高道德主义出来,也是我讲的最低的道德就是国族主义出来了,我骂你马英九终极统一。然后我告诉你,在你任内60岁这一代的人就会统一。郭正亮你赞成这个话吗?你学两岸的,你认为我们现在60岁的这批人,他活到80岁,她说我们这一代,她57岁了,你以为她哪一代?

郭正亮:还有20年啊!

陈文茜:这20年会统一吗?你敢说吗?你学两岸,你敢说吗?你敢说我认为耶鲁应该剥夺你的博士学位。

谢震武:可是敖之哥,我可不可以这样问,您刚刚讲说蔡英文整件事情,道德清廉什么什么,你刚才特别讲你用很重的词,你连弊案两个字都说出来了。如果这样子,你刚前面就讲,你就算宋楚瑜不管支持度多高,你宁可帮他把马英九拉下来,这两个会不会很矛盾?你如果要讲出蔡英文,你认为他的道德什么或清廉有问题,可是你宁可帮宋要把马拉下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敖:这是中国古书《列子》的故事,一个人去抢银楼,旁边很多人,他两个眼睛发直,看着很多金银财宝,进去抢就被抓到了。人家问他:难道你没有看到旁边有别人吗?他说:我眼里没有别人,我眼里只有金银财宝。我现在眼里没有别的事情,没有什么人当选,对我说起来就是宋楚瑜当选,9号亲民党……

谢震武:那退而求其次呢?

李敖:不能求。为什么不能求?我们听了半天,从文茜到素如,都是女人的政见。什么是女人政见?我告诉你,女人政见,这是赞美女人。在英国妇女运动开始的时候有人聚会,警察也赶不走,一点办法没有。后来一位警察发明一个方法,放出老鼠过来,老鼠在人群里一窜,那女人都吓跑了,那政见都没有了,都回家了,因为怕老鼠。你懂我意思吧!我们可以看到美国那种雌雄大盗、鸳鸯大盗,女人为了爱情,可以跟男人浪迹天涯,做强盗,做警察,做什么都可以玩命。为了政治看法,为了爱男人,她可以牺牲自己。可是男人不可能,男人不为女人去做这个牺牲。

陈文茜:你觉得蔡英文是哪种人?

李敖:蔡英文应该有男朋友以后,她的看法才成熟,现在孤家寡人,我们关心她的性向,因为跟我们的利益有关。

赖素如:这跟主持人问的问题差距太大了。

李敖:她问我谈到蔡英文。

谢震武:敖之哥,如果你这么在乎会亡天下的一个道德问题,当然就绿营刚才包括很多支持者会觉得蔡英文这部分不会有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如果敖之哥你这么在乎这个的话,但是相比之下,似乎国民党马英九让你痛恨到是更痛恨。所以你宁可要把马拉下来,其他我都不管。

李敖:好人、坏人、男人、女人,统统给我干四年。因为我们没办法,没有第三者出来,除了宋楚瑜跟你拼,宋楚瑜是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宋楚瑜这次失败了,永远台湾万劫不复,就陷于国民党、民进党。那我们什么办法呢?四年。所以我强制规定你4年,管你干得好干得坏,我不管你了。

……

陈文茜:我偷偷的告诉你一件秘密,我其实是访问过平壤的,他们那个地方的人的服从性之高,比30年前的深圳中国工人还好用,他的工资不到一个月不到100块钱人民币。所以你蔡英文就拿出解决方案,我要处理跟蒙古共和国,我把厂有的迁到那里,我政府做你的谈判后盾,我去用那里的劳工。

郭正亮:蒙古人口只有200万人。

陈文茜:北韩是2400万。

郭正亮:人口多的国家很多。

陈文茜:还有印度,你有能力去管印度。

郭正亮:越南、印尼。

陈文茜:越南天天都在罢工,你太外行了,而且它的共产党快倒。为什么?因为它的CPI,它的通膨已经到了24%。……我建议民进党派美女去勾引金正恩,派美女特使团,他回答谁可以?

李敖:哈哈!第一,就陈文茜自己毛遂自荐,昭君和番自己去。

谢震武:敖之哥,你觉得对宋来讲,后面还有什么王牌吗?

李敖:他只要调整他的言论,湖南人,加辣椒就这样子。我们看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台湾是在世界上什么地位?万分之一的小岛。台湾算老几?上海人骂的话说:侬是一只卵。你是一只睾丸。台湾在世界没有意义。懂我意思把!所以文茜说三个候选人不谈欧元出问题以后怎么办,我告诉你一点办法没有,任凭金融海啸跟欧元崩溃的宰割,台湾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所以他们三个人物不敢讲出话来,有他道理。陈文茜讲了半天,远景来看都是错的。台湾将来没有笑容,台湾将来都靠观光业来谋取生活。

陈文茜:你对这产业不熟,我反问他的看法。

李敖:不要熟,因为你打不过人家。

陈文茜:我的看法不同,像我们的华硕很强,宏碁很强,可是它们有50%的市场是在欧洲,现在宏碁是有机会进中国大陆的二三线市场,它跟联想是对手。中国大陆的人当然爱用它的国货,对不对?华硕其实它是很强的平板电脑,HTC也是。如果你这三大我们拥有的品牌产业,你让大陆的重要的一些企业来参股20%,它可以分享20%,对它来讲你才有机会打进去它的13亿人口的市场。所以很多人讲说这种主张什么亲中,对不起,我现在赚中国大陆的人的钱,什么叫亲中?我要排挤联想,所以最怕我这种主张的是联想集团。

郭正亮:马英九现在执政,马英九自己没有开放,怪到我们这边来。

陈文茜:我没有在怪你,我在骂别人,你不要整天被迫害妄想症。

谢震武:好!其实当然在这三位总统候选人里面,不管你要从各个层次,从人和产业,或是他们未来的愿景各方面做个评选,毕竟未来不管4年、8年,可能都是要由这个人会带着。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所有的来宾,也非常谢谢观众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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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8《国民大会》

张珮珊:大家好,欢迎收看国民大会,我是佩珊。

……

张珮珊:再来看蔡英文本人,如果说她自认为被抹黑,怎么一路走来都来个相应不理。之前人家不是批评蔡英文是空心菜吗?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案子,他也很青菜,很随便。

李敖:她现在可能用相应不理的方法对她最有利。因为这件事情越说越糊涂,所以不说比较好。可蔡英文就是采取共产党的干法,你到我家来,我到你家去。她拼命讲马英九,她自己的部分她不太谈。

……

张珮珊:大师,难道马英九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的严重吗?这些生技大佬禁得起检验吗?

李敖:都禁不起。我坦白跟你讲,我的目的就是把两边都打成坏人,或者本来都是坏人,我揭发他们的真面目。所以在我眼里,蔡英文跟马英九的不同,只是一个上女厕所,一个上男厕所。

……

张珮珊:辩论会阿扁几乎是每一次都看,而且还写文章说今天如果换做我是蔡英文,我会怎么样跟马英九打怎么样怎么样的。而且还有一点,阿扁非常在意的,就是特赦的这个问题。现在看起来,好像特赦已经不能够满足阿扁了。阿扁现在要求的是要重新来审判。

李敖:阿扁花样多得很,不过有一点他很像我,就是坐了牢以后还这么有生命力,这是很不容易的。在那个小房间里,他那个房间隔壁的隔壁,我也住过的小房间里面,在那个很阴暗的,很惨淡的环境里面,一天24小时,另外一个人在你旁边,两个人走路都要互相闪开。在那么凄凉的环境里面,他还保留他的斗志,是很不错的。

张珮珊:可是我们看到她重新燃起了斗志,你觉得这跟选情有没有关联?是不是阿扁已经看到了,觉得蔡英文有机会胜选?

李敖:当然,蔡英文的确有机会胜选,没有错。因为蔡英文现在这个扮相就是一路好像是个好人。刚才马凯教授说的也对,台湾我是唯一一个,也是最早说出来,这是个弊案的原因。为什么我说它是弊案?因为法律是60分的道德,可是法律有80分的时候,再提高一点点,它绝对是弊案,违反公务员要回避条款,你根本没有回避,自己就栽进去了,绝对是弊案。

张珮珊:大师觉得宇昌案是一个弊案,但是大师也觉得蔡英文还有机会可以胜选,那个关键何在?

李敖:因为它的关键在什么呢?在我们人民的道德标准降落。

张珮珊:降低了。

李敖:明朝末年清朝初年的大儒叫顾炎武,就是顾亭林,他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什么是亡国?一朝一个姓灭掉了,好比蒋家王朝没有了就亡国。什么是亡天下?整个人民道德标准降低了,就亡天下。台湾现在是亡天下。蔡英文你自己自导自演自肥,这么一个明显的违反道德跟公务员服务法的一个标准的人,居然大家不谴责她,她自己标准也是说我没有犯法,这标准层次太低了。

张珮珊:为了九二共识,李登辉老先生非常的生气,他觉得马英九在栽赃他,说九二共识是他任内决定的。李登辉还讲,你马英九要是再敢讲一次,我就再来K你一次。台联现在也有动作说要告马英九外患罪。

杨宪宏:已经告了。

……

张珮珊:佩芬姐,就你来看,马英九的九二共识到底跟李登辉的九二共识是不是同一件事?为什么吵那么多年,大家还搞不清?

郑佩芬:其实是大家在讲九二共识,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其实九二共识那四个字当然是后来苏起发明的,这是没错。但是李登辉在1992年那个时候辜汪会谈时候,他们确实是弄一个《国统纲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基金会,马教授应该有参加。

马凯:没有。

郑佩芬:我们为了《国统纲领》短、中、长程,还全世界去宣导。李登辉那时候为了开拓,就像蔡英文现在讲的从世界走进台湾,还有南向,还有到各个地方投资,我们也去拍过那样的影片南向。可是你看很多人投资人在南向就倒闭。92共识这个东西是苏起后来他想出来的一个名词,但是在那之前有没有共识?当然有人说应该用一个契合或者是认知来形容……

张珮珊:或默契。

郑佩芬:或者默契。不管怎样,九二共识确实是简单利落,但是李登辉那个时候有没有否认这个东西?没有。那刚刚讲到说李登辉是不是因为马英九闯病房才对马英九感冒?应该不是,李登辉在住院之前就弃马保胎叫了很久了,而且弃马保台是他的这次选战的主轴。但是李登辉确实在《国统纲领》的会议中间有讲过几句话,说两岸应该捐弃成见,携手合作,而且讲未来的发展等等。我觉得这种东西不需要你讲一次我就告一次。没错,你不需要把九二共识说是李登辉做的,其实不是。但是李登辉的反应需要这么激烈吗?我觉得不需要吧!

张珮珊:马老师,李登辉的反应不只是激烈,而且是很激烈,很生气。对于的选情是有害还是有益?

马凯:首先,九二共识我认为应该说就是李总统做的。刚才佩芬姐她不断强调……

郑佩芬:不好意思,《静寒梅香》里面讲得很清楚。

马凯:对,因为九二共识这个东西,就是1992年辜汪会谈到最后两边对一个中国没有办法达成一个共识。所以最后台湾的海基会就发了一封信给对岸的海协会,说我们干脆就一个中国,自说自话就好了。

张珮珊:各自表述就对了。

马凯:就各自表述,而对方也没有反对。我提出这样的一个看法,对方也没有反对,而最后因此辜汪会谈就达成了协议了。你说这不叫共识,叫什么?而这个共识不在1992年完成,是在什么时候完成?所以1992年完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当然是李登辉时代的事情了,这没什么好否认的。但是后来把它称作九二共识,的确是苏起的这个罪过。因为你为什么要用这么简洁的方式,把这样一个东西把它概括起来?如果你不这样说,你就说在1992年辜汪会谈最后达成的默契,今天没有人会反对,李登辉也不会反对。但他们真正的内涵只有一样,就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所以我认为事实上一个中国各自的表述是对台湾权利最大的维护。如果连中共到最后都承认中华民国的存在,而且它不否认中华民国这个国号,那是我们最大的成功,有什么好羞惭的。而事实上,到今天因为九二共识,两边吵得这样沸沸扬扬,所以中共现在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你不承认九二共识,你后面就不要再谈了,对于台湾将来的发展是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现在就跟中国断绝关系了,我们现在再也不接受了,你才可以说我不要九二共识。所以我认为这次选举,宪宏虽然说九二共识已经是一个老问题了,我认为不是,我认为蔡英文在各方面都没有输给马英九,但就在这个地方输给马英九,九二共识是她的死穴,而这个死穴很可能就是她最后落选的根本原因。所以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克服的话,我认为蔡英文即使面对这么弱的对手,胜算都很小。

张珮珊:李大师,你觉得九二共识会不会是蔡英文的死穴?台湾人民在乎这四个字吗?

李敖:我先讲个秘密,我在立法院的时候,正好苏起也做立法委员,我们有过一次谈谈话,他送了两本书,关于九二共识的专书送给我。我就私下问他,这九二共识怎么回事?他说的确是他创造的,他说因为头一年《国统纲领》做出来的时候,李登辉后悔了,因为《国统纲领》太明显了,是一个中国,所以希望能够有点缓和一下。苏起就秉承了李登辉的意思,就出来九二共识,因为这两个字不是统一中国,它本身有点弹性的,送到大陆去以后大陆不肯,搞了很久以后,等大陆同意以后,台湾耍赖又不肯。所以刚才马凯教授说没有错,这个事情祸源是李登辉,当然他知道。怎么你手下大员发明这个名词,你说你不知情也不管,哪有这个事情?当然你知道。所以马英九今天往李登辉身上推,也没有全错。可是这四个字的确是苏起发明的,原因是李登辉头一年《国统纲领》他后悔了。所以今天的问题在哪里?蔡英文说没有九二共识的文件是对的。共产党,如果我是北京,我说的确没有,我们愿意不谈九二共识,愿意接受你们头一年行政院会议公布的《国家统一纲领》,那个里面所要求的一个中国比九二共识更明确。我们不要九二共识,要你们行政院的会议记录,从远程、中程、近程,都是跟着出来的,这样子共产党更划得来。蔡英文的理论没有着力点。

张珮珊:马英九把李登辉老先生惹毛了倒是一个事实,在接下来选举这两个礼拜……

李敖:马英九是个超级笨蛋,他当然会惹毛李登辉。马英九没说错,可是他说的不够清楚。因为马凯教授说的对,如果苏起谈到92共识而没有李登辉的点头,苏起敢发言吗?怎么可能的事情!

马凯:苏起是陆委会主委。

张珮珊:不过最近还有一个话题也引起了大家热切的讨论,那就是美国方面已经同意了,要把台湾免签证我们列入list清单当中,这可以算是马英九的政绩吗?能帮他扳回一层吗?

……

杨宪宏:美国是故意选择这个时机公布这个事情,为什么?因为中共现在完全因为台湾选举不敢抗议,否则我告诉你,中共对这个事情气的要死。它把台湾人跟中国人分开了,你走到美国去,你是台湾人就pass,你是中国人要有签证,而且签证很困难。那个状况我告诉你,比佩芬姐刚才讲的还更困难,在中国要拿签证很难的。

郑佩芬:但是我现在发现美国人也很现实。为什么给我们免签?因为到大陆可以买东西,你知道你现在到纽约去大百货公司,全是中国大陆的人在里面买……

杨宪宏:那为什么不给他免签?

……

马凯:我现身说法,我在不久前才去办了美签,所以现在有点后悔了,花5000块,前面的上网都是旅行社代办,我还跟我太太两个人亲自到那边一路排队,而且排到最后说你带的表格是错的。因为旅行社没有把那表格弄清楚,我们再请旅行社亲自用快递3次,所以很麻烦。但是我要说一下,佩芬姐讲的稍微严重一点,我不觉得没有尊严,我觉得是花了钱了,是花了时间了。但是那些美国AIT的办事员还蛮客气的,所以没有说丧失尊严,但是的确很麻烦,而且很花钱。所以如果要我知道下半年要免签,我可能就不去办这个签证。

张珮珊:不过在这次选举之后,两岸未来的关系也是所有选民高度关注的。听说美国曾经透过一个秘密管道力劝蔡英文也能够来接受九二共识,可是蔡英文不接受。

马凯:我想,如果这个选情再继续这样胶着,甚至对蔡英文越来越不利的时候,也许她有一天她大梦初醒,她说我接受一中各表,不接受九二共识。如果是这样的话,像宪宏兄所说的,他就逼着大陆把一中各表吞下去。如果真的吞下去了,她的死结就打开了,而这个死结打开之后,她的死穴就没有了。在那种情况之下,她的肾算会增加非常之多。所以我认为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一方面蔡英文把对中国大陆对台湾人民的最大的威胁去掉,一方面中共也把一中各表这句话真的咽了下去,明白的承认台湾可以自称中华民国,我觉得是一个双赢的政策。当然唯一输掉的可能就是马英九了。

张珮珊:佩芬姐,死穴还是死结,蔡英文是不是已经确定就是要走台独,但是她走的是柔性的台独?

郑佩芬:不过从她那个时候帮李登辉开始弄两国论的时候,你可以想见她应该是对李登辉是有相当程度的崇拜,因为李登辉对她也是真的很眷顾了,我们必须这样讲。那你说苏起有没有?也有,比如国民党很多曾经有高官跟我笑说,这个苏起有够厉害,李登辉要搞两国论他也可以接受,然后陈水扁要搞一边一国他也可以接受,《国统纲领》他也可以接受,难怪他官运真的很好。但是蔡英文,我觉得她可能是敷衍李登辉的,基本上是走台独路线,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柔性。所以人家说他是柔性台独,你看不出她那么强势,可是她其实外柔内刚。

张珮珊:宪宏哥,蔡英文跟李登辉两个人关系到底有多紧密?其实从登辉伯住院期间可以看出端倪。

杨宪宏:当然是很紧密了,因为老实说蔡英文可以说她会发迹,整个起来就是因为李登辉培养。当然她思想上承袭了很多李登辉的思维,这是必然的。包括在后来她做党主席或者陆委会时代,很多问题她还是回去问李登辉。可是蔡英文独派思维的表达,有人是这样说了,以前的这些台独派,他们都写的那种是刚性的,非常硬的那种台独的论文。可是蔡英文写的是台独的散文,甚至于台独的现代诗,那种一句两句三句的。现代诗就是你读了第一次,读了第二次,读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郑佩芬:哈哈,天晴下雨都不一样。

张珮珊:讲难听一点,就是越读越一头雾水啦!看不懂就对了。

杨宪宏:她写的是台独现代诗,不过那个独的方向是一定的了,只是独的内容的表达是现代诗。

张珮珊:就你的评估,登辉伯有没有可能在选前登高一呼,呼吁大家票一定要投给蔡英文,甚至走比较悲情的路线?

杨宪宏:我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迹象李总统会做这一件事情,而他的身体真的是,尤其这次开刀以后,对他的冲击很大。

张珮珊:李敖大师,您觉得李登辉先生能够帮助蔡英文到什么程度?也就是说李前总统他现在在台湾的政坛影响力还有多大?有多少的票?

李敖:我的总结论是,李登辉不要重视他,这个人是个反复无常的、很可恶的老番颠,不要理他,第一点。第二点,只要两岸不打仗,就是一中各表,还都能发言,就是一中各表。所以我认为把这问题看得很清楚以后,就变得很快乐,就会笑起来。否则的话,我们有永远卷入他们这些,他们变成变数,我们变成因变数,跟它是函数关系,我们太划不来了。我认为把这些杂碎,把它们丢掉。宪宏的缺点是太喜欢李登辉了。

张珮珊:好。李大师是坚持要走自己的路,不要随李先生起舞。

郑佩芬:换句话说,李登辉也不用生气,讲一次这样播一次,不需要。

李敖:第三点,我补充一下关于美签的部分,我觉得对我们是耻辱。就是美国人你过去一直号召你立国以来是个移民的社会,你宽大,结果你对外面进出美国的,包括移民的人这样苛刻,证明你言行不一。还有什么打指纹,现在是验人指纹,都是非常对我们的羞辱。只有一个人拒绝了,这个人就是我。所以美国人请我访问的时候,多少年以前,我拒绝。原因就是我不愿意排队。

张珮珊:还有一个原因,你怕坐飞机,对不对?哈哈哈!

李敖:那时候坐不起飞机,都坐船。哈哈!

郑佩芬:尤其是长途。

李敖:我的姐姐们她们去美国都是坐货轮走的,有几个人坐得起飞机啊?那时候留学生很惨的。

张珮珊:那个年代就是有一个时代背景了。

……

郑佩芬:不过我比较同意马凯老师讲的,你知道马英九一当选,每年还去跟李登辉拜年,蓝营很多人就很生气,觉得你真的没出息嘛!到这个时候人家这样弃马保台,每天喊打喊杀,你还低声下气的去送寿酒了,还去拜年之类的。我还记得有个名嘴还在电视上说你今年如果再去拜年,你不是东西之类的。所以我比较同意马凯老师讲的。

张珮珊:李大师,你觉得在必要的时候,李登辉先生会不会出手?

李敖:刚才不是说由于李登辉的原因,很多人会集中发生了危机意识,要开始这个集中到马英九的选票。这个原因不发生的,因为在宋楚瑜身上已经先发生了。

张珮珊:那弃马保台这个话题会不会持续的来发酵,在最后的这两个礼拜?

李敖:我觉得李登辉的话不值得重视,这个人是应该丢入历史的垃圾,不值得重视。

张珮珊:宋楚瑜他其实也已经开始了,他也开始呼吁大家要弃马,也要爱台湾。最近宋先生还引述了胡忠信名嘴的一段话,说如果宋先生只要能够吸5%这样子的选票,5%就够了,马英九就选不上了。你赞同吗?

李敖:宋楚瑜可以拿到150万票起跳,我早讲过。

张珮珊:我知道您从头到尾对他都超有信心。

李敖:所以由于宋楚瑜出来以后,马英九一定落选,为我所乐见,因为我痛恨国民党,原因很简单。

张珮珊:不止你痛恨国民党,上次李大师也讲,恨一个人也是一个参选的动力,对不对?

李敖:不止参选,做很多伟大的事情,基于恨是很重要。

张珮珊:那宋先生这种恨的力道到目前为止有没有不断的增长?

李敖:宋先生没有恨的味道,我有。宋先生是个宽厚的人。

张珮珊:他没有吗?

李敖:我想他没有。

郑佩芬:其实李大师跟宋先生两个都恨国民党,因为李大师被国民党抓去坐了5年黑牢,那宋楚瑜就是我上次听李大师讲,那么一个一表人才,能力那么强,投闲置散12年,你说你恨不恨?马英九还是他的后晋。

李敖:我们恨国民党的原因是国民党变成亡天下,它把道德标准搞坏了,它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结果还有郑佩芬讲它了好话。所以我觉得真的是非搞乱掉了。

张珮珊:宋先生或许不恨马英九,但是宋先生不喜欢马英九是个事实吗?

李敖:这不重要嘛!他恨他跟不喜欢他,甚至他爱他都不重要,跟他参不参选是两回事。

张珮珊:不过两个人现在选举上高度的来竞争,甚至宋先生为了抢票抢到澎湖去了。

郑佩芬:对,你知道其实大家讲说那个人连彭湖都要去,一定是选情很危急。其实不能这样讲,我们那天还在笑,如果钓鱼台有选民,他们也会去钓鱼台,你每一票你都会要去拿。而且你知道像宋先生,他做过省长,全省统统跑过,澎湖也是他旧游之地,我觉得去是很正常的。你连那个地方你也不会放弃嘛!就像蔡英文会到金门,你说金门有多少票?最多几百票,但是她还是要去,我觉得那个是基本条件,基本的做法。

张珮珊:宪宏哥,你上次说不管宋楚瑜抢到几趴的票,只要他能够坚持到最后,他就赢了。

杨宪宏:对,因为我认为宋楚瑜到目前为止,几乎可以肯定,1月15号以后,他对台湾的影响力是大的,这个毫无疑问。

李敖:跟一个田径厂一样,大家赛跑,三个人赛跑,五个人赛跑,最后一个人我们还是为他鼓掌,他跑到底。

……

张珮珊:打死不退就算赢,马老师你也认同吗?

马凯:对,我认同这一点,因为台湾目前这个情况,你看到蓝绿这样的互斗,对人民没有一点好处。本来民主竞争应该是每一党提出来我如何去福国利民,我如何去把这个国家带到更好的方向。我们今天谈了一整个小时,有哪一个人民出现在这里吗?出现的就是宇昌案,就是他们如何互咬,出现美签如何,有哪一件事情跟国际民生有关吗?有哪一件事情跟台湾的明天有关吗?没有。所以今天其实宋楚瑜出来,他应该扮演一个角色。就是如果你国民党也不知道如何治国,民进党也不关心人民,你跑出来告诉他们你应该关心人民,而且告诉他们如何关心。所以宪宏兄说的很对,他如果坚持选完,那是一个成功。不过我觉得成功了一半,因为如果到最后他根本提不出来如何去治国的方向。他也不能够指出国民党的缺点在哪里,民进党缺点在哪里,他只是在那边穷搅和,那选到底又如何?所以刚才那个胡忠信兄解读,我觉得他应该是说如果宋楚瑜在现在的票上面,再争取到5%的票,那个时候马英九会落选。但是如果就目前这个票来说,其实里面是有玄机的。因为民调我跟宋楚瑜一样不相信。原因在于民调都是打电话到家里去问你支持谁,但是不知道在座哪一位还在家里接过电话?没有。大家都用手机,哪一个民调会问到在座哪一位?尤其今天年轻人根本就不打电话了。所以今天还讲民调,的确是个笑话。

……

张珮珊:所以你看蓝绿执政以来这么久,李敖大师,谁让你梦碎,谁让你梦醒?

李敖:再讲一遍,柯达没有彩色,伊士曼没有彩色,马英九没有彩色,蔡英文没有彩色,只有选亲民党和他的宋楚瑜给可以给我们带来彩色。

张珮珊:全台湾现在选举选的最轻松的就是李敖大师您,居然还有时间又出了一本新书。如果我们选民也像你一样梦醒了,我们应该做出怎么样正确的选择?

李敖:我就告诉你,我梦睡,所以我梦醒啊。换句话说,你梦醒了,并没有醒啊。你以为梦醒是醒了?错了。你梦碎了才会醒。当我对马英九梦碎,当我对蔡英文梦碎,我才会梦醒。

张珮珊:对一切的人失望,这个时候就醒过来了。谢谢李敖大师精辟的见解,也谢谢各位来宾,《国民大会》下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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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30《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欢迎敖之哥!

李敖:好!

谷怀萱:振臂高呼,哈哈!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郑佩芬。

郑佩芬:主持人好!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徐国勇。

徐国勇: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发言人赖素如。

赖素如: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温绅。

温绅:主持人好!各位好!

……

谷怀萱:周锡玮说宋楚瑜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有自己的战略想法,大家不要一直骂他,搞不好骂到最后,你会觉得惭愧,还没有到投票最后一刻,不代表事情定案。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是什么意思?到最后还会有变化吗?因为宋已经讲了他参选到底,可是照周锡玮这话你从字里行间解读,好像还有一些可能转弯的状况。

李敖:该惭愧的是周锡玮。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人家宋楚瑜敢脱离国民党,自己走上前去。周锡玮被国民党这样欺负,拔掉他的台北县县长,还这样窝囊讲这种话。其实他们都受了一个人影响,这个人就叫郑佩芬。

谷怀萱:啊!佩芬姐?

李敖:郑佩芬偷偷跟我讲,说是选到最后关头,可能宋楚瑜身体里边老国民党的习惯会出现,这个时候可能就是……

谢震武:王建煊模式。

李敖:不至于捡狗屎了,就会顾全大局会改变。我为这个事情跟郑佩芬辩论,就是我觉得不可能,你们太小看宋楚瑜了。你们周锡玮这些国民党,你们不敢弃暗投明,结果人家投明了,自己制造光明了,你们最后还跟着浇凉水扯后腿,不好。

郑佩芬:我其实当初跟李大师讲这个的时候,我其实说法其实就是这样子。

李敖:他的说法跟你学的。

郑佩芬:不过我以前在节目上有讲过,我觉得宋楚瑜会弄到今天,真正的问题我们就讲白了就是马英九,真的不是你当总统三年拿个湖南菜去看人家,或者送个寿酒就可以解决。因为我觉得如果你诚恳到一个程度,我觉得宋也不是那种真的给你干到底,包括我就讲一个大佬就跟我讲,他说为什么马英九会把这件事情处理成这个样子,他说如果马将到底,宋就一定会选。他说因为根本就是刚刚李大师说他没有东西可以损失,我反正一无所有,我就跟你拼到底。

……

李敖:你们讲的无趣,我讲的比较轻松一点。讲到咬耳朵,过去唱京戏的叫做京派、海派,上海人唱京戏,北京人唱京戏,互相看不起。有一次北京的谭鑫培名角到上海来演《空城计》,演诸葛亮,海派的演司马懿。这词都是固定的,就怕你另外加台词,使别人措手不及,因为本来都备好的。这个海派的司马懿故意整京派的诸葛亮,就说:诸葛孔明,你神机妙算,请看天上一朵白云是何道理?就加了这么一段……

谢震武:剧本里没有这段。

李敖:没有,忽然来这么一段,当场给你难看。这京派的诸葛亮说:天机不可泄露,你附耳上来。司马懿就只好过去了,就上当了,就讲了一句粗话,×××××(wjm_tcy注:我肏你妈的)!结果什么样还说:对对对!被骂了娘以后,还得要对对对。如果马英九去咬耳朵,宋楚瑜说×××××。

……

赖素如:该说的其实都已经说过了,现在只能够说兄弟登山,各自努力。

谢震武:敖之哥,佩芬姐刚刚一直不断的在讲,包括周锡玮,从他的父亲周书府开始讲白了都是蓝营长大的,喝着蓝营的奶水长大的,就是这样讲。所以会不会到了最后那一刻,那国恩家庆或是体内的蓝血就开始沸腾,到最后所谓的泛蓝系说的什么叫大局为重那几个字就可以加上来了?

李敖:丢人啊!丢人死了!为什么丢人?讲故事开始,请看这个照片,这是当年的立法委员,国民党的老贼,我们东北的立法委员叫做张鸿学,在抗战的时候被日本抓到宪兵队打他,把肉打开,日本宪兵把食盐抹上去,腌肉你腌你自己肉给你看,受过那么大的苦。到了台湾来,有一次在立法院跟朱高正吵架,他讲了一段话,老贼讲的话我觉得非常动人,他说:讲民主,你没有风度;搞革命,你不敢。这两段话说透了台湾的政治生态。今天周锡玮他们没有风度,我们是按照民主程序来选,选的时候你扯七扯八干什么?这种没有民主风度不止周锡玮,我们到处看见,什么蓝绿恶斗、政党恶斗这种话。民主政治就是政党恶斗,怎么叫做恶斗呢?这个题目四个字不通的,还讲还你人情,还了一次还了两次,选举是还人情吗?把这种跟宋的关系当成人情关系,都是这些人头脑不清,没有民主风度。整个的故事就是周锡玮带给我们的一大堆没有民主风度的故事。

……

赖素如:其实在国亲合作的过程里面,大家媒体有揭露,其实事实上总统也有亲自打过两次的电话,大家都很希望说两个可以马宋会,但是我们真的有打过两次电话,是总统亲自打的。

李敖:只有素如这种天真的小女孩才相信马英九这些鬼话。

梁肃戎:不是,因为我知道有,我才会相信。

李敖:先向主持人报告,从去年9月以来到现在我写了5本书,一共195万字,非常的多产。这本书刚刚上市,书名叫做《我梦碎,所以我梦醒》。我们以为我们醒了不是醒,梦没碎就是没醒。周锡玮这种糊涂人,他梦没有碎,所以继续做梦,就这么来的。所以我这本书整个精神我特别写出来:神出,为了吐气;鬼没,为了投影。讥笑,因为我梦醉;赞美,因为你梦醒。那么好的中文!

谢震武:不管梦碎还是梦醒,可是在这场选战我们必须这样讲,如果你现在的民调支持度或各方面,宋会不会打完这场仗以后,他会梦碎梦醒,会不会?

李敖:他现在已经梦碎了,他的子弟兵出来周锡玮这种货色,他还不梦碎啊?他早都梦碎了。他所以出来单独走一条自己的路,就是因为梦碎了。

谢震武:可是不是他现在还讲说,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在网络民调有低于20%的?那些民调看到的都是假民调,目的是不是还是要巩固,让大家知道这个梦还是要一直……

李敖:民调绝对没有这么低,民调这种打电话连我都收不到电话,年轻人也收不到电话,民调不做准的。所以我认为宋楚瑜的票还是150万起跳。

谢震武:可是你还是觉得他梦碎了。

李敖:因为梦碎,所以出来选,选的时候康庄大道,不能以成败来论这个问题,不能用成败来看。我讲过,用成败来看,这个世界没有文天祥了嘛!文天祥的局面就是个败的局面,败局可是他要打。诸葛亮也是,我告诉你历史好有趣,诸葛亮累死了,诸葛亮的儿子打死了,孙子打仗打死了,丞相这一代,行政院长这一系全部打死。他们所保护的阿斗投降了,阿斗的所有儿子,除了北帝王以外,全部投降,乐不思蜀。为什么要思蜀?阿斗是北方人,想四川干什么?所以他就活下去了。所以很吊诡,很悲惨的,保护他的人全部阵亡,他自己乐不思蜀。

徐国勇:马英九就是这样,保护他的人要阵亡。

李敖:就是这样子,我们两个人意见一致。

徐国勇:我是想说大师是有所影射,你要听得懂他的意思。我怕有人一时之间难以体会,等到明天想到太慢了,现在赶快告诉他。

李敖:主持人我跟你讲,虽然我讲话很狂妄,眼光之敏锐,了不起的。

谢震武:你还看到什么?

李敖:你看看这个当年《亚洲周刊》封面,李敖预测险情,扁可能险胜。

谢震武:这2000年那一仗?

李敖:不是。

谢震武:2004年吗?

李敖:2004年这一次,开票前两天都说连战跟宋楚瑜看好,我发表说阿扁可能险胜。这个在香港登出来以后,梁肃戎打电话向我抗议,说:敖之兄,这次连战跟宋楚瑜一定会赢。你怎么讲这种话?我跟梁肃戎说:请看开票结果。开票那天下午,我在书房里看书,我太太打电话来:开票连宋票很多,很好。我说:不要啰嗦,等开完票再告诉我。两颗子弹出来了,败选。当然这里面包括马英九他们暗中操盘的投废票联盟,把他们搞垮了。我们眼光这么敏锐,为什么我说会险胜?就是当你的票跟他的票很接近的时候,他会做票,你要把这个算进去。这是余陈月瑛讲的话,我们跟国民党比赛,不但要赢他,还要超出很多票,否则国民党一做票就做掉了,要超过的票使他做不到,他就认输了。今天就这样子,所以我们这么敏锐的看今天选情,马英九必败。

谢震武:为什么?

李敖:必败的原因,因为宋楚瑜,差的票就是30万。就是当年陈水扁490万票,赢了宋楚瑜460万票,就差30万票。因为马英九做假民调,10年以后的报应,今年30万票,马英九落选(wjm_tcy注:宋楚瑜的确得了369588票,但马英九得了6891139票,而蔡英文得了6093578票;宋楚瑜加上蔡英文都差马英九40多万)。

赖素如:大师,我觉得每天都有很多不同的民调,准不准,信不信是大家自有公评,当然我很尊敬大师你的意见跟看法。但是在2000年的时候,他并没有做假民调,只是他有各方来自不同的民调,按照民调的部分来做一个跟社会大众做报告,这个信不信在别人,作假民调在我们法律上,我们三位是法律人……

李敖:丁宋楚瑜得了460万票,连战得了290万票,你这什么民调?

谢震武:刚才敖之哥讲的那个过程,有一段你听了会不会触目惊心,他说《亚洲周刊》在2004他就是神准。所以刚才敖之哥重点,尤其在后面那段,说他觉得这次大选,你说马总统会输,因为也差几十万票。

李敖:宋楚瑜险胜或者蔡英文险胜。

……

赖素如:但是我觉得大师可能有一些没有像2004年那么准,因为你现在是亲民党提名的候选人啦!

李敖:素如我告诉你,我越老越准。

郑佩芬:先把你自己的前途论一下就好了。

李敖:我告诉你我的前途,前途有限,后患无穷,就是我的前途。

……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所谓讲我投你两次够了,这次我就换别人了。会不会有?

李敖:这民主选举是还人情吗?你选候选人是还人情吗?所以这些人如果有还人情的观念的话,头脑不清,违反民主政治的原理。

郑佩芬:李大师,我常常笑他说你是被国民党抓去关五年黑牢,你是历史学家,你可以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写你的书,195万字,五本书。但是政治人物不是这样的,他需要光环,他需要群众,他需要舞台。你说像这些人说我还人情。如果今天宋楚瑜代表的是国民党,根本没有这个问题,当然是投给他。可是今天不是这样,他蓝色的选民很多就是这样。

李敖:可是他们过去投给宋楚瑜就是宋楚瑜没有代表国民党。

郑佩芬:但是那个时候2000年的情况不一样。

……

温绅:我是觉得这个省府员工他其实只有讲对一半,他说他还了两次,其实只有一次,只有当年2000年那一次,2004根本就是连战挂帅。如果他真的讲我真的欠你两次人情,要还你两次了,第二次应该这一次要还,如果照他的逻辑。更何况中兴新村其实本身在宋楚瑜任内,我是觉得真的宋楚瑜他今天如果会被肯定,他的《中兴纪事》确实是让省民或者省府员工觉得与有荣焉。因为我们都知道中兴新村其实从严家淦当省主席的时候,从现在的行政院搬迁过去,当时是怕为了中共打台北的时候整个首都沦陷,省府到时候会群龙无首,所以才搬到现在的中兴新村去落脚。落脚之后,当时的规划,其实中兴新村现在应该变成一所大学,但是我们看国民党执政以后,全部都变了。你现在回顾一下中兴新村的整个建筑,其实它就是一所大学的构造。可是废省之后,冻省审之后,完全把前面的一些前人的努力都割舍掉了。

……

谢震武:敖之哥,昨天郁慕明也直接讲,说像李登辉夸你宋楚瑜是行政人才,不过就是当初要连署的前面那段期间把你拱出来,想要分掉蓝的票,你看拱出来以后他哪有理你,包括绿的很多人帮你连署出来以后,他哪有理你,你看当初的支持度,现在民调怎么看就是7%,他们的目的就是把你拱出来以后分马的票,什么弃马保台什么词就都出来了。你会怎么看他们讲这些话?

李敖:严格说起来不值得重视,因为我们看很多事情要看那窍门那个窍,很多事情都有个窍。好比如古代《庄子》里说庖丁解牛,他为什么拿着刀就游刃有余?解完牛以后,按照淮南子说法,这个刀都不要磨,表示说它在你牛身上走来走去都碰不到骨头,就大卸八块,表示这叫窍门。我们看这些问题都知道窍门,好比说由郁慕明带头的,这窍门是什么?我们一解就解开了,一解开其他都是废话,不值得看的。

谢震武:所以如果郁老只要是他讲到宋楚瑜的,你就觉得不需要讨论。

李敖:他跟宋楚瑜有个情结,原来新党出来的时候,他们有个老的情结,郁慕明、赵少康这些人是属于关中这个派系,所以他们当时有个情结。这个情结目前什么样?我讲过,只有胡锦涛承认郁慕明。郁慕明带队去跟胡锦涛见面的时候,很奇怪,有的队员头一天还跟国民党连战去,在里面站着照相,回来以后又跟郁慕明照相,一个姓雷的女的,就这样,有这么滑稽的事情!

谢震武:所以你不认为宋楚瑜有受到包括李登辉或是绿营刻意的,这种算鼓励被拱出来的,你不觉得是这个样。

李敖:我觉得这次不要深究了,因为一下就看破了。

……

谢震武:敖之哥,宋楚瑜跟桃竹苗地区的感情一直感觉都很好,因为他客家票,你看每一次开票,他开的票都会非常好。

李敖:因为客家本来就有被迫害的感觉,过去一直被福佬来压迫,直到49年我们这些外省挂到台湾来以后,客家人才变成台湾人。所以他有一个特殊的很悲怆的意识。

……

谢震武:敖之哥,马总统在2008年大赢200多万票,到了今天选的确实是有点辛苦,一定是这样嘛,因为紧绷成这个样子。宋的参选,当然对他来说,他自己在《联合报》专访,刚才素如也讲,他自己也讲,你说没有影响或者什么是不可能的。难道宋的参选对他影响会这么大吗?还是因为马在哪一些地方会造成今天估个新北市,当初赢50万票的,现在估个二十几万觉得应该算是不错了。怎么会这样?有些地方估跟当初会差这么多,原因到底在哪?是马的问题还是种的问题?

李敖:现在关键在马跟蔡的票越来越接近的时候,第三者就会发生变数,现在宋目前他是很强的一个第三者,会发生变数,我们要这样角度来看这件事情。我希望大家了解,我这次参加选举,我支持宋和宋自己的位阶,其实提的都很高了。我们希望使台湾有一个真的民主出现,有一个亲民党进来,政党票9号,为什么?我给你们看这个表,什么表?

李敖:告诉你所谓立法院,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了,现在有多少案子通过?1074个案子没有过关。这时候发生了我儿子的事情,我儿子什么事情?台湾很奇怪,在美国念大学役男可以缓召,到韩国的大学缓召,到非洲念大学可以缓召,到日本也缓召,唯独去大陆不缓召,说是不承认学籍。后来我们承认大陆42个学校的学籍,承认了以后应该缓召了,不缓召,因为兵役法不配合,我儿子回不来,我就火了。

谢震武:因为回来就要去当兵。

李敖:我告诉你,我就火了!就找王院长王金平,找副院长,找国民党党鞭,找民进党党鞭,结果到了下午5点钟,过关了,1074个案子,李敖的案子抽出来单独过关,还有1073个不过关。为什么?等一年,等两年,等三年,等到这一届立委都下台了,另外选新的立委重新开始,全部作废。立法是这么黑暗的!我告诉你,蔡英文的《升级条例》几天通过的?8天过关。《调查局条例7天》过关。《国安三法》多久过关?53秒过关。所以这立法我们根本看不起它,什么快什么慢,要过关就过关,不过关就不过关。

谢震武:有一个亲民党或是有一个宋楚瑜,这整件事情就改了?

李敖:他会通风报信,卡住了1073个案子,然后互相交换不和,你卡住我,我卡住你。然后亲民党在党团协商里面它也参加,就出来告密,告诉我们,告诉谢震武,不得了,他们在……

谢震武:然后我们就在面对面大家来做。

李敖:就是每天我们揭发他们的内幕,所以我说它是个抓耙子党,它就告密的,通风报信的党。

郑佩芬:如果每个都是为你儿子这样的case,还是过不了关。

李敖:我没有跟他们利益交换,我也没有钱影响他们选情,可是他们会看我面子,通过一个案子。所以总统选举那天,我坐在这里,林副总统坐在旁边,这边是民进党柯总召,这边是彭明敏。柯总召过来跟我打招呼,还说这个案子是我办的,国文党没有帮你忙,是我帮你忙,卖人情。

……

谢震武:这次讲国安局或是调查局有没有介入到选举的这件事情,敖之哥,你觉得他们会做这样的事吗?你有没有看那些资料,包括他们讲有什么调查表这些东西?因为您是长期以来跟这些单位打交道也许比较多一点。

李敖:被害。

谢震武:我只能用打交道。

李敖:被这些单位害的经验丰富。

谢震武:这些事情以你的看法,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因为现在包括昨天,因为大家都讲蔡英文主席,现在有一个习惯,每到有辩论会或是政见会前,她都会出来开记者会。其实我们今天本来也在等,因为是昨天,大家都在想她会不会,果然又出来开记者会,所以她开记者会,总统也出来记者会。她说马总统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如果不知道,那就更麻烦了,你怎么会都不知道?总统府就出来说绝无此事,怎么办?

李敖:有的时候事情是真的,可是证据是假的。换句话说,《壹周刊》登的证据可能是捏造的。可是这个事情是真的,她并没有诬赖他。可是细部的那些说的神龙活现,人名地名可能有一部分是这样。

谢震武:这件事情如果这样看起来的话,你觉得尤其是蔡英文主席已经引到说台版水门案,那是很重的。因为如果真的讲水门案,那是有总统尼克松是下台的,她讲到这么重的一个词。

李敖:被查到了才下台,没查到以前,尼克松要不偷着录音,最后国会逼他交出录音带,还是查不到。

谢震武:马总统不是讲他上台就跟情治单位讲,说绝对不可以做违法监听什么什么,他都讲成这个样子你还不信?

李敖:我想查不到。

谢震武:查不到跟没有是两回事。

李敖:是,有而查不到,可是马英九不需要直接指挥。

……

温绅:这个是谢忠良写的,我想大概是正确的,上一次我提到《国安日报》,《国安日报》是因为《自由时报》搬家,他们搬家搬到新的大楼,把原来的资料室全部清掉,清掉里面,我去捡破烂,就捡到了一份《国安日报》。《国安日报》就是谢忠良他在《自由时报》他写的一些国安局的内幕,那一份资料就变成是他们《自由时报》的资料,是答案。所以这一份到时候我会送给李敖,免得到时候有杀身之祸。因为这《国安日报》是只有总统级可以看,但谢忠良都看得到。

……

谢震武:敖之哥,你看到总统府当下回应都是有我就撤换首长还不够强?你还觉得……

李敖:这种话,当年水门案的尼克松也讲过,可是你查不出来,就是没有嘛!

谢震武:可是查不出来,像刚才素如就会说你们查不出来,你又要指控我这么重的事,她要指控的人拿证据出来。

李敖:她要指控,你怎么办?你也不能挡住她指控,因为你立场不稳,她就可以这样指控你,指控包括了捏造证据,包括了血口喷人,都会有的,打选战嘛!

郑佩芬:不过水门案没那么伟大了。你说这个是水门案,没那么伟大。尼克松是干涉司法,他换了Richardson,所以他才会真的被迫下台,因为他干涉司法。在美国,你碰到……

李敖:为什么尼克松水门案派他亲信偷听?因为他不能指挥国安局这种位阶的人直接去听,所以他才去找自己人。

郑佩芬:我记得我在这个节目有维基解密过,2008年选举的时候,马英九为什么有非常光碟,那个巧克力的事情记不记得?他们就找我说有这么一个光碟。我说你们怎么知道?他说因为他们全程监控马市长的行踪,他的日常作息全部都在控制中。国安局的人很多就是干这种事的,但不需要马总统下令,就是说他们的工作就是这些人他旁边有那么多随扈,还有这些议员们,地方上也有很多抓耙仔。你知道这个蓝营绿营对方的人就偷偷会去报也有可能。但是这种东西我不知道是哪一种,但是国安局的官员会去看这些政治人物,包括宋楚瑜的行踪,包括马英九自己的行踪,应该都在监控之中。

……

徐国勇:我补充一句话说,其实国民党早期都是假借安全之名然后行破坏之实,这个也是一个例子。以前为了国家的安全,李敖抓去关,因为你破坏团结,你叛乱,对不对?我们大师不就是这样被关了吗?为了国家的安全,到底是为了蒋介石的政权,还是真的为了国家安全?你被关了5年了,是不是?多少以前的党外异议人士就被枪毙掉了,为了国家的安全,去情搜了以后也可以用为了国家的安全,再估票给马英九参考,再行呈跟马英九参考,这是为了国家安全。好大的帽子,民主国家担待不起。

……

李敖:他们尽管否认,没人信,它没有公信力,整个情况这样子,像西太后这几个字,西太后说:虽查无实据,然事出有因。整个情况马英九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可是当蔡英文说你知道,你就洗不清。

谢震武:那怎么办?选战基本上剩下15天,如果你说……

李敖:因为你的情治人员胡为真以下的这些人干的就是这种事嘛!如果陈水扁当政,他也干这种事,他是职业性的干这种事情。

谢震武:我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影响到蓝营或是绿营本来的支持者,但是他可能会对于譬如中间一点的,他可能不喜欢你说不管任何人当选,都不能够有所谓的不管非法监控或什么这些。如果要是您刚这样讲,他就只是事出有因,但是查无实据。可是光这样子一弄上去,马英九不就惨了?

李敖:它就达到那个效果了,我用一个臭马桶盖子套到你头上,你洗洗不清,我就占了上风。这是选战嘛!

郑佩芬:李大师你其实不公正,这两句话用在宇昌案,用在所有案子都通。所以你要全部算。

李敖:我就不相信这话,我告诉你小妹,我就是讲证据的,《我梦碎,所以我梦醒》里面,请看有一个表《“建国百年”的僵尸花费》,每一笔钱都列举出来,什么人会做?我们做这么细的工作,告诉你盛治仁的钱怎么花的,不是说33亿就完了。我告诉你,细账我都公布,我们讲究证据,所以才有公信力,这么来的。

……

温绅:我秀给你泛绿系统,蔡让马30万票。

谢震武:都是蔡让马,如果蔡让马,就表示现在是蔡占上风。

温绅:《台湾时报》还是蛮有公信力,从那位眼科大夫开始,就算是有……

李敖:吴基福。

温绅:所以是老报纸,但是它主要是高屏地区为主,我想它对南部的选情比较清楚,《时报周刊》是北部。刚刚我们提到为什么会有这个氛围出来?赌盘其实是最灵光了,最灵敏的。我记得好像还甚至有些情治人员插股到这些赌盘里面,因为他们在情治收集的过程……

谷怀萱:情治人员?

温绅:对,没错。

徐国勇:包括炒股,监听到了。

温绅:包括国安局有些人都去监听那些号子怎么进场,明天要炒哪一只股,是互相通报。刘冠军就是拿国安密帐去炒股的。所以李敖刚刚在秀他那本书其实不过瘾,应该秀你这本,这一本它是《国民党研究》,我特别找出来,李先生都还拥有国民党的特务信。我们刚刚秀了一大堆报表,其实早就有了。而且那些调查局的人绝对不用真名,像这一位叫金水。

谢震武:金水是谁?

李敖:戴笠。

温绅:金水就是戴笠,他是化名。所以这本书《戴笠和军统》,你看也是金水。然后戴笠的贴身秘书是谁?叫叶霞翟。

徐国勇:胡为真的妈妈。

温绅:她是台北师专以前的校长。但是就是刚刚我们一直在讲的胡为真的亲妈妈,今天会发生这些事,也不要怪说民进党多疑。

谢震武:素如,我最后想问一下你们怎么看?如果要是杂志这样讲,因为有些人会受影响。

赖素如:可是我觉得其实我们是不应该去鼓励赌盘的。只不过我是觉得,当然他们也是属于自己估票的一种,但我们还是在电视上里面,我们是不支持赌盘这样的一个。

……

谢震武:你们自己的股票,觉得你们目前怎么样?

赖素如: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赢,我们依旧是稳定领先。

徐国勇:现在其实还是胶着状态,不要半夜吹口哨,你们一定会赢,紧张成这个样子还一定,你们可能会赢,我还勉强可以接受,我们也可能会赢,而且我们认为赢的可能性比国民党还要高。我们讲话是比较保守,但也最真实。

……

谢震武:敖之哥,你觉得宋会赢吗?

李敖:当然会赢。

谢震武:哈哈,公平起见,我也要问你。

李敖:三组里面一定有一组会赢,因为宋的票是隐藏的票,不可测的。

谢震武:好!到底谁的票会是潜藏的,谁到最后真的能够浮上台面,票开出来才是真的,才真的能知道最后谁赢。周锡玮讲那句话是真的,不到最后你真的没有办法定案,因为真的不知道谁当选。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敖之哥,现场所有的来宾,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20103《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谢震武:今天是2012年1月10号,是总统大选前最后一天可以公布民调的日子。可是从明天开始,因为不能公布民调。

……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知名主持人陈文茜。

陈文茜:各位观众朋友、主持人,各位来宾大师您好,他话讲的比我还要多。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文化大学行管系教授姚立明。

姚立明:大家晚安!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发言人赖素如。

赖素如: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郭正亮。

郭正亮:新年快乐!

wjm_tcy注:最终民调:马英九39.5%,蔡英文36.5%,宋楚瑜5.8%;实际得票:马英九51.60%,蔡英文45.63%,宋楚瑜2.77%

……

谷怀萱:蓝营说稳定领先,可赢50万票;绿营说蔡领先1%,估赢10-15万票;橘营说宋至少拿200-250万票(wjm_tcy注:实际得票:蔡英文6093578票,马英九6891139票,宋楚瑜369588票)。

谢震武:OK,中选会已经公布了,今年全部的选举人数是1800万(wjm_tcy注:实际投票13354305人,投票率74.38%)对,如果以八成来算,估算大概一千四百四十几万。也就是如果1%的选票14万多一点,未来可能1%如果照绿营讲说蔡领先1%,估计赢10-15万,可能连1%都不到就会决生死。敖之哥,每个阵营都这样讲,看起来蓝也说赢,绿也说赢,只有橘讲的是我们拿200-250万。

李敖:正如我所说的,橘营从150万起跳到了200万,跳到250万,跳的好。

谢震武:所以您上次讲说您估票,还有您对于选举的预测很准,《亚洲周刊》不是都讲过在2004那一次对不对?

李敖:奇准。

谢震武:蓝绿橘各自估自己的票,你看哪一个会比较准,以您的经验?

李敖:宋比较准,看起来不准,事实上准,因为他的票不可预测。我讲的话,陈文茜偷笑是不是?

谢震武:对,有。

谷怀萱:有微微的笑了一下。

李敖:其次绿色,蓝的票不准,蓝的票自己膨风的票。

谢震武:你说蓝营估赢50万票,你觉得不准,那绿营说他们可能赢10-15万票。

李敖:都不准。

谢震武:如果都不准,最后也就是输赢跟他们这个都不太一样?

李敖:当然不一样,他们因为不准,所以不一样。

谢震武:哪一个会赢?

李敖:宋会赢。

谷怀萱:哈哈!可是200万-250万……

谢震武:200-250万票不会赢啊!

李敖:起跳,它会跳嘛!所以我认为你们这圣经里面所说的小信的人,没有信心的人,要有信心。

谢震武:就在说你。

谷怀萱:是,好的。哈哈!

谢震武:文茜,你怎么看?因为每个阵营这个时候一定希望气势能够冲出来。

陈文茜:我基本上我是很客观的,我希望尽量客观看。其实蔡英文的支持度在这场大选里头是一直非常稳定的,比较不稳定的是马英九的支持度有高有落,有的时候两个人变成平手。第一次平手是两岸和平协议,第二次平手是刘忆如的公文刚好错植,所以本来打宇昌案本来是蔡英文要受伤的,结果那次反而就两个又平手了,又慢慢再拉开来。所以马英九的支持度是有起伏的,蔡英文的支持度是很稳定的。也就是说,不管蔡阵营发生了什么事情,支持蔡阵营的人是不会改变的。马阵营的人会比如蔡阵营犯错,比如第一个我看到她犯的错,使得他们差距拉开最大的一个是柿子案,另外第二个最近犯的最大的错,我自己的解读是九二共识,这个不叫犯错,因为那是蔡英文真正她参政的主要理由。她在每一场的政见发表会,每一场的政见辩论会,任何的时刻都一再的否认九二共识。从她从政的第一天到她现在要参选的最后一天,这是她一贯的主张。最近这个事情正使得他们之间的差距拉大,使得马阵营的民调增加。但是我仍然要说,未来几天里头,马英九还是有变数。为什么?因为他的支持者是不稳定的支持者。另外有一个民调是这次最不准的,就是说我们现在有18%的人。18%不是指蔡英文领的18%,指的是有首投族。大概在18%里头他们告诉很多民调机构说我会去投票,可是我不表态,我还没有决定我要投谁。18%是多少选票?我们如果以1800万的选民来算,是324万人,他都超过你刚才讲的可以赢50万票,可以赢15万票。那324万票的不表态的人里头,他们告诉我有一半是首投族,有一半都是20岁到25岁的,他是用手机的,不在家里接电话,他是你没有办法民调出来的。所以在上一次美国的总统大选里头,就出现了民调没有办法准确预估的现象,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以前台湾的年轻人是不投票的,所以你测不到这些人就算了。为什么?因为这些人本来投票率很低。可是台湾现在的年轻人是2008年金融海啸以后,在全世界他们都是政治参与度最高的年龄层之一。因为他们是2008金融海啸之后受伤最重的人,所以跟过去他们对政治很不关心,每天就happy周杰伦不太一样,他们对政治的关心程度远比过去的年轻人强很多。我必须说,我根本不知道1月14号谁会当选,可是我可以确定李敖不会当选。

李敖:如果324万票跑到这边来,250万票加324万票多少人?

谢震武:那就当选了。

李敖:不得了了!

……

谢震武:敖之哥,昨天《联合报》那篇社论上就讲投宋楚瑜等于投蔡英文,甚或也用到了汪精卫、吴三桂这些词。所以今天宋楚瑜阵营已经去告了。你觉得他讲的那段话在逻辑上面有他的道理吗?

李敖:我因为住在阳明山,每周6天我看不到报,回来以后再集中起来看。所以这篇社论我没看到,不要看,也知道《联合报》这种报会有什么言论,也可以感觉出来。你们几位把我累死了,翻来覆去都是这些数字,闹得我头昏。谈谈我们橘营的心态,忍耐一下谈一下。《圣经》里面启示录第6章第8节有一句话,Behold A Pale Horse注意那匹灰色马。什么意思?他说骑在马上的名字叫做死,死亡骑在马上面。有一部英文的小说,也是一部电影,叫做Behold A Pale Horse。大家直接翻成说是注意那匹灰色马。这个翻译其实是不地道的,其实它是隐含了死亡的意思。我讲个小故事轻松一下,不要老是这些烦人的数字。以前西班牙内战,共产党已经合法的取得政权。可是佛朗哥将军勾结了天主教的势力,要抢这个合法政权。希特勒支持佛朗哥全体来抢政权,最后有保卫马德里这个故事。最后共产党打败了,很多共产党越过了比利牛斯山,逃亡到法国。有一个共产党领袖到了法国以后,住在贫民窟里面,很潦倒。有一天,一个小孩子出现,他是以前在西班牙被佛朗哥杀掉的战友的小孩子,越过比利牛斯山找他,他说:你找我来干什么?他说:你是我眼里的英雄,我爸爸说你是共产党的英雄,你会帮我爸爸去报仇,我要邀请你回西班牙推翻佛朗哥。可是这个共产党领袖哪里有本领?他很潦倒地住在陋巷里面,根本没这本领。小男孩子不知道,就约他回去。他也答应他了,他说我回去。可是在菲律宾这边马德里的警备总司令他们有个情报,说这个共产党临走的时候跟他妈妈有个约定,就是说要见最后一面,像陈水扁一样会奔丧,人家是奔妈妈丧,陈水扁是奔丈母娘丧。其实丈母娘跟女婿相常不和的。警备总司令有情报,知道有一天他会回来跟他妈妈见最后一面。他妈妈快死了,病在医院里面,他们就把这消息传到了法国,就知道你会回来。结果这小男孩子一说,他也就回来,回到西班牙。进了医院,一进大厅就被乱枪射杀,警备总司令埋伏好,把他干掉。干掉以后,发现情报说他已经知道他妈妈死了,不需要见最后一面了,可是他还是要回来。为什么变成了难题。最后他们不可解,为什么要回来送死?后来才知道他为了这个小男孩子的这个梦,小男孩子以为他是英雄,会回去报仇。好,我做给你看。我梦睡,所以我梦醒。

谢震武:他跟宋之间的关系是?

李敖:关系就是今天这些票,你们各位全算错了,因为你们没有理想性。你们这些人,你们不会回西班牙的,你们不会回马德里的,不会看最后妈妈那一面的。为什么?你们觉得见了白见嘛!

谢震武:就像这些人不会当文天祥是一样的道理。

李敖:是。可是今天我告诉你们,在这种气氛底下,有一种悲凉,有一种悲怆,我们要投橘营的政党票9号,要投宋楚瑜。

谢震武:这个问题就出在这,可以悲凉,可以凄怆,可是他一定有他的目的,墓地就只是为了你刚讲的政党票吗?

李敖:目的要提高我们人民的道德标准,是非标准,并且使橘营亲民党的票偏大以后,真的可以由姚立明他们台湾国民会议以外的真正一个党出现,所以我认为是好事情。

谢震武:敖之哥,你认为宋的票如果冲大的话,对于马来说,落选的机会是不是绝对大?

李敖:落选就落选了嘛!我讲过了,落选算什么呢?第一,马英九也不敢搞统一,蔡英文看死她也不敢搞台独,只不过是两个烂党换来换去了。我说过了,烂党就让它干4年,我们不能阻止你们选,可是我们会约束你们只能干4年。

谢震武:媒体上面周锡玮他有公开讲,他也希望大家不要骂宋,因为不到最后一刻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个隐含好像又出现,宋会不会真的挺到底的味道又出来了。你觉得?

李敖:周锡玮不对,没有道义!不可以这样假设别人,别人当然站到最后,怎么还怀疑人最后还变成国民党,化为国民党归队,不可以的。

……

陈文茜:如果他在总统大选里头,他扮演的角色是我上次讲的王建煊角色,他连不分区立委都会崩盘,如果他的判断是这样,他就不可能是周锡玮讲的情况。

李敖:意图使我不当选,看她的口气。

陈文茜:所以在这个情况里,是你意图使你自己不当选。

谢震武:他一直是这样。

陈文茜:所以我要讲的意思就是,在这个情况里头,国民党也没有要不分去立委让人家的意思。你国民党什么都不让,你就叫别人让,九二共识还一中各表,各表一中,彼此之间各让一点点东西的模糊空间,你什么都要就会要不到东西。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其实是显示出来的,马英九与金溥聪在过去竞选过程中,他们的傲慢所犯下来的错。我觉得基本上我们很多人其实人生都会犯这个错。当我们在高峰的时候,当我们在优势的时候,我们常常忘记有一天优势这个不是永久的,结果当你这个优势不再存在的时刻,你可能后悔,但时间已经太晚了。对宋楚瑜来讲,他现在是要巩固他的不分区立委。他要把李桐豪这些人送到国会里头去,还是要在国会里头有一个党团,他有很多区域立委,像这种意图使自己不当选的李敖在参选。所以对他来讲,这是他的首要使命,如果他觉得他退选对他对比较有利,他可能会退选。像他上次选总统还自己跑去投宋楚瑜这样。

李敖:宽宏大量。

谢震武:所以如果这样来看,显然宋现在主轴,敖之哥你都没跟宋聊过这些,咱们现在重点是要保不分区,还是要保总统往前冲,还是什么,你都没有跟他聊过这些?

李敖:从9月9号他到我家来谈过话以后,我没有跟他单独谈过话。所以我的意思要宋自己来判断整个局面,当然我也走我自己的这条支持他的路,用我的方法。

……

谷怀萱:我们来看这民调跟投票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非常接近,我们来看几次非常重要的大选。现在看的是2000年总统大选得票率:连战23.1%,陈水扁39.3%,宋楚瑜36.34%。但其实在最后民调是:连战22%,陈水扁25%,宋楚瑜24%。2008年得票率:马英九58.45%,谢长廷41.55%,最后的民调是:马英九49%,谢长廷22%。

……

陈文茜:其实我希望正亮你们民进党就勇敢的出来说实话,说什么实话?我要推翻九二共识,你不要再否认了。我觉得这段时间以来,李敖他写书《我梦碎,所以我梦醒》,或者是我们常常被迫要上这类节目,我上的好痛苦。我每次讲话时,包括我讲马英九梦想家的事,你们说谎,你们说谎,很讨厌。这个国家没有办法讨论什么事情是这个国家该做的事情,什么事情你没有做好。比如蔡英文可以挑战马英九,你的DRAM没有整合好,今天问题变这么严重。但是他们不是,他们一直在说谎,就是几个诈骗集团在竞选。像蔡英文,你怎么可以否认九二共识?它是一个存在的历史事实。我今天给大家找两个资料,这个资料是今天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到了辜严倬云所发表的声明。我再告诉大家一个秘密,辜妈妈第一次看到蔡英文,第一场政见会把她过世的先生辜振甫拿出来替她自己背书,说连辜振甫先生生前都说没有九二共识,她就跳起来了。大家劝她说你不懂政治,你不要。第二次这个礼拜五再讲话,就逼出辜严倬云这张声明。我今天就看到有一个台整天只是支持民进党的说辜严倬云是被逼出来,中共逼他的,那我就给大家看这个人是不是中共逼的?这个人名字叫做李远哲。李远哲在2000年10月16号,他在立法院,当时陈水扁组成了一个总统府的跨党派小组,姚立明也是成员,朱惠良也是成员,沈富雄也是成员,萧新煌也是成员,很多人都是成员,蔡英文也是成员。李远哲在当时他提出来最后的看法就是他认为两岸问题应该回到92年一中各表共识。他说他不要用九二共识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已经有太多误会了,但是应该回到92年一中各表共识。陆委会主委蔡英文立刻出来否认,她说这只是李远哲个人意见。科学家李远哲说,他是从海基会董事长辜振甫在一篇文章中的陈述得知,当时的确两岸在1992年有一中各表的共识,但只是口头宣誓,没有形诸文字。李远哲说他是一个科学家。科学家的意思是什么?历史事实你不可以否认,你可以反对说我要推翻他。所以我觉得民主进步党就是恶习。为什么?他这本书《我梦碎,所以我梦醒》,他第一个梦的碎就是你们的公投碎,你们的公投让你们可以过了,结果你自己不敢举手。一样的,就说你不要用骗老百姓的方法,说没有九二共识,否认九二共识,蔡英文就应该直接的讲,要不然就说我要台独,要不然就说我要公投,一样的,你就讲我要推翻92年当时会谈的所有共识,你就明白讲,你不要在这个事情上让大家花那么多时间而去找资料,很浪费大家时间。

……

郭正亮:我们没说不跟大陆做生意。

陈文茜:因为蔡英文她摆明了就是要否认九二共识,对不对?这个你同意吗?你们是不是要否认九二共识?

郭正亮:不是,是没有这个内容,你看杨毅怎么说,杨毅跟贾庆林讲的话有一样吗?

陈文茜:所以简单来讲,就是变成李远哲也是共产党。

郭正亮:李远哲也是说一中各表共识吗,他没有说九二共识。他是说如果共产党愿意白纸黑字讲一中各表,当然是可以讨论。

陈文茜:他讲的跟蔡英文不一样。

郭正亮:一样,我当然可以代表她讲,杨毅怎么说?杨毅说九二共识是从过去、现在到未来,两岸都同属一个国家,这个就是中国的认知。如果大家都诚实一点,像宋楚瑜就很诚实,如果大家共同愿意接受同属一个国家,两岸才能够有ECFA,大家就都讲白了,是不是这样?

陈文茜:对我来讲,很简单来说,你说对蔡英文有什么影响?没有影响,因为她的家太有钱了,真正有影响,直航会减班,ECFA很多既有的谈判会动摇,将来没有办法持续下去,台湾的经济会跌得很厉害。民进党的人,他们在乎的他们的权力,在乎的是他的职位,所以对他们都没有影响,对我也没有影响。我再告诉你,对我个人也不会有影响。

李敖:她也有钱。

陈文茜:他也有钱。但是我告诉你,真正可怜的是台湾的年轻人,真正可怜的是台湾的很多产业,真正很可怜是台湾经济的未来。所以我要讲说你民进党,你自己要有你的意识形态,请你在你自己的抽屉里头去讨论你的意识形态,你不要在全球经济这么糟糕的状况里头,在这个时候来闹事。

郭正亮:你看国民党所做的,我们要衡量一个国家的经济来看它内部的投资有没有增加,内部的消费力有没有增加,内部的就业有没有增加。国民党执政这三年多来,基本上两岸是在蓬勃发展。马英九执政三年,一年投资大陆是200亿美金,我们平均8年才132亿美金,所以它是更快,可是国内投资率从23%跌到17%,就业碰到困难,国内的消费力很多人跑到大陆去了,所以很多产业都做不起来。所以我们并不是反对跟大陆来往,我们是说你的配套没有做好,你要到大陆投资,要去跟它做贸易,请你先把这3个指标放在前面,国内投资、国内就业、国内消费,你先巩固好。可是证明国民党这三四年来都是失败的,这三个指标是最重要的。所以为什么生活越来越困难?

陈文茜:他讲的好像全世界没有金融。

郭正亮:事实上全亚洲都在金融海啸中,我们讲这三个指标都是亚洲四小龙最差的。事实上总统一任只有当4年了,你要对这4年可能碰到的经济情况做评估。中国2013年就要泡沫化,全世界都是这样认为的……

陈文茜:只有你认为……

郭正亮:他的危机已经到,PMI跌破50,这是日本的资料,刚刚出来对亚洲布局的经济策略,它就不是讲中国,它讲VIP,越南、印尼跟菲律宾。因为它认为中国现在的人口增长率从2015年之后就开始往下掉,所以基本上你要去找一个倍增的市场,已经不是在中国。我这样也不再反对跟大陆做生意,我们只是要分散风险,日本韩国都要做同样的事,你出口有41%在大陆,我们不是不要跟大陆做生意,我们已经这么高了,我们只是说你起码把台湾国内顾好,投资。消费、就业,你在跟两岸交往的过程当中,你不要都是资金外流,好的工作外流,消费力外流,那台湾怎么做经济?

陈文茜:民进党其实说中国快倒已经讲很久了。我现在拿一个人叫做蔡英文的谈话,蔡英文在《自由时报》,不是别的报纸。2001年7月13号,北京申请奥运。蔡英文说什么?让我们来检视她对国际政治情势跟两岸的判断能力。她说,如果北京申奥成功,不代表7年之内不会动武。如果申办失败,它可能会借台湾问题打台湾,来转移国内的矛盾。这是蔡英文对两岸问题的判断,我们现在可以回头检验。参加北京奥运,我也是以来宾在机场我碰到了郭正亮。蔡英文再来一个,她说两岸直航加重失业问题,也是蔡英文2003年3月18号讲的,她讲的对吗?她基本上反直航,基本上反对这些事情,然后老百姓把投票给你……

谢震武:你讲清楚的意思?

陈文茜:就是不要回避,不要鬼扯。你说它投资越南台湾,台湾的老板会告诉大家说这是一个不懂经济的人讲的笑话,因为越南天天在罢工(wjm_tcy注:没想到现在越南成了香饽饽,自从特朗普开始大力搞贸易战,吓得企业纷纷跑到越南、印度、墨西哥去了。证明经济的确是不能预测,变数太多了。现在反过来了,陈文茜的《文茜的世界周报》整天引用CNN、《纽约时报》《经济学人》等来讽刺中国,郭正亮反倒是整天吹捧中国了)。

郭正亮:我也讲一句话,中国大陆你如果把环保、工资、汇率全部加上去,这三年来它的成本增加百分之百。

……

陈文茜:我要讲一句话,说老百姓要吃饭,我们的年轻人要有前途,社会的经济需要成长,我要赚中国大陆的人的钱,我根本不赞成统一。我在这里再讲一遍,我是一个反对统一的人,可是我要赚中国大陆老百姓的钱,我希望两岸和平,我希望年轻人有路可以走。可是你们民进党的人只把意识形态摆在中间,或是把要拿回政权拿在你的脑袋里头。你们没有一个人要替老百姓的口袋,替他们的未来人生着想。

谢震武:照你这样讲,包括蔡英文礼拜三的时候到金门去宣示小三通讲的一些,你觉得都是在骗人吗?

陈文茜:他骗你,骗姚立明这些笨蛋。

姚立明:我们就被骗了。

陈文茜:他连当时陈水扁跨党派小组都去参加,有这么笨的人吗?

姚立明:这不是笨不笨,也不是骗不骗。

陈文茜:李大哥,你说这笨不笨?

李敖:我跟你讲笨,跟他讲不笨。哈哈!

姚立明:我们大师自然有大师的回应,加强心中的担忧,有你的正当性,可是我也不太能接受。10年前,我记得我跟你辩论的时候,我的立场刚好跟你相反。

陈文茜:什么立场?

姚立明:就是大陆去威胁台湾的时候。现在你的加强台湾,担心经济会崩,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话,说可能会改变双方现在的来往。这种概念,不管第一个讲到第二个……

陈文茜:这十年来中国经济崛起成什么样子啊!

姚立明:我当然懂。可是10年前他用的字是多重的话!那个时候我相信了,可是我发觉根本没回事儿。自掘坟墓,悬崖勒马,大陆对我们的威胁……

陈文茜:你说江泽民?

姚立明:那个时代10年、11年前,我那时候是认认真真的呼吁台湾选民要注意,因为两岸问题很严重,这是一个台湾生死的问题。结果根本不严重。这一次为什么他要破坏掉一切的关系?蔡英文上台,她真的会破坏掉?我不要讲蔡英文这么笨,就说我这么笨,中共为什么要这样子破坏?没有这个意义。她改头换面还是有九二共识,换一个内容也有可能。不用说我一厢情愿,而是你现在一方面的不断去讲这件事情,必然会造成那个结果。我总觉得太站在让中国的善意变成我们台湾选举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这怎么得了!

陈文茜:不是,像你们脑袋里头都是统独,我对统独没兴趣。

姚立明:我也没有统独意识,我只希望现实稳定。

陈文茜:你有。为什么?太在意中共,我不在意中共,我只在乎说整体人家对你的投资信心存不存在。

姚立明:为什么蔡上来会投资信心,因为中国喊说我可能会跟你改变,没有这个道理要相信,它为什么不要稳定?

陈文茜:姚教授,我请你离开你的文化大学校区部,去跟台湾的外资们好好坐下来谈话,你会看到很多事,你在这个地方才来说话,比如以前民进党在拜耳公投,我就告诉它你要公投拜耳。结果你赶走的不是拜耳,你赶走的是欧洲商会对台湾的所有投资,你赶走的是台中港的所有的商机,他们不听。那时候郭正亮应该是支持我的,可是廖永来不听就是不听,结果就全部撤资走了,没有投资了,台中港的美梦就全部都没有了。你们有人跟所有台中的选民,有一个人说道歉话吗?我见了第二个,当时就跟他讲你停建核四,不是核四问题,是人们对你整个政策的不确定性,对整个所有投资环境的恐惧,不听就是不听。为什么?因为老百姓的大肚子不是它的事情,这是我对这个政党愤怒的地方。

郭正亮:我觉得不要把话讲极端,阿扁执政8年,国民党说我们锁国了,结果平均一年投资大陆132亿美金,表示那不是事实,事实上发生的事也是在投资。蔡英文她现在也希望三通、ECFA16项协议的现状。

陈文茜:她不是说直航会失业吗?怎么会希望三通?

郭正亮:现在大陆没有错,他希望有九二共识,我当然知道。可是他有说,你如果当选,我三通就废止,我16项协议我就废止,它有这样说吗?我们现在说,没有错,我们担心的就认为九二共识,除了胡锦涛跟奥巴马那一次之外,他从来没有讲过一中各表。你们不是跟大陆关系最好吗?你请大陆传个真过来,把一中各表写出来,大概马英九就胜选了。所以问题在哪里?问题在于这个本身带有政治陷阱,一切都讲明白。我们不是否认92会谈,我们只是说92年会谈到底你认知的内容是什么?如果内容有承认台湾是一个对等的实体,或者我们不要讲对讲,一个政治的实体,它统统都没有,它连这个都通通都不愿意给你。

赖素如:所以才要一中各表,搁置争议(wjm_tcy注:赖素如1年后就因索贿坐牢了)。

陈文茜:我的意思是说在现在欧债危机的状况里头,你不要去捅马蜂窝。如果你有你的理想,我把它称为理想,你有你的理念,你怕往一中越来越倾斜,将来台湾的主权没有。我就讲这不会在4年,在10年里头出现,你等经济好一点,你再来处理这个问题可不可以?我替老百姓请命好不好?你们就说没有这件事好了。

谢震武:正亮我问一下,你觉不觉得你们像在捅马蜂窝?

郭正亮:其实我们会尽所有的力量,希望维持现有的交流现状。她1月14号如果真的当选,一定会尽全力去接触,看能谈出什么东西来。

……

陈文茜:我出了一本书,叫《只剩一个角落的繁华》。

谢震武:我正想问,你为什么帮敖之哥打书,讲名字讲了这么多次,你自个的书都没有讲。

陈文茜:因为我捧他。

李敖:她等我来讲。

谢震武:来,敖之哥。

李敖:这本书我仔细看过,文茜写的《只剩一个角落的繁华》,写的极好。

谢震武:它是讲什么?

李敖:讲的这些世界金融情况,在一篇篇文章并起来的。可是陈文茜做了一件错事,她浪费了她的才华,她可以写完整的著作。完整著作是由头到尾,像我写《阳痿美国》一样是本著作,不是一篇一篇好文章凑在一起的杂文集。这本书的缺点这不是一个完整的著作,文茜有这个能力用她的才华,用她的文笔去写完整的著作。可是她喜欢斗气,整天上电视,整天嘴巴不饶人。

陈文茜:你到底帮我打书还是干嘛?

谢震武:我觉得他是在打你这本书。

陈文茜:他说你在打我这本书,叫人家不要买。

李敖:正好相反,在那本书没写出来以前,当然就买这本书,可是先买我这本书以后。你们轻松一下,让我讲几句感想,听你们讲话累死了。当然今天出席费赚的很爽,不要讲话就可以赚钱。

郭正亮:现在都给你讲。

李敖:先谈陈水扁,刚才你们拿出来那个数字,陈水扁选票39%,39%什么人当选过?美国的林肯,他的得票率就39%,得票率很低,变成一个好总统;得票率很低,阿扁就变成烂总统。所以成佛、成仙、成魔鬼,还有在于未来的选择。以前美国的报纸叫Outlook《外观报》,它的总编辑叫Abott。他跟他大家讲,他爸爸是传教士,他爸爸告诉他说:儿子你记得,全世界的争执,90%都是名词之争。后来他爸爸死了以后,Abott回忆,他说我现在也老了,我越想我爸爸的数学不好,其实那剩下的10%也是名词之争。九二共识就是名词之争。蔡英文一旦当选了,她可能有一天说出来台湾共识就是九二共识。你以为他那么坚持原则吗?共产党极有弹性,共产党一样的修正到双方磨合为止,我们不要那样的担心,这是我的第二点感想。第三个感想我跟你讲,今天我们面对一个危险,就是马英九落选了,落差的票正好是宋楚瑜拿到的票,大家要怪宋楚瑜。过去在新党我2000选举的时候,25个国安局人员保护我,下面人声嘈杂,一个老兵要找我,他们拦着他,他拼命要找我,结果我下楼跟他见面。老兵很凶,气势汹汹,说:李敖,你参选如果宋楚瑜得的票正好是因为你拿去的票,那个落差害得宋楚瑜不能当选,我就把你杀掉。我李敖多厉害,我说不要杀我,如果我得的票害得宋楚瑜不能当选,我跟你一起自杀,我们拉着手一起自杀。这老兵一听很高兴,就被我骗走了,就这么简单。所以我告诉你,这个现象很容易解决。我是多么清楚的了解我自己,今天为什么当选。我告诉你,你们忘记了当年选市长的时候还有我。

谢震武:选台北市长,对对对。

李敖:还有我,临出发以前,我的好朋友王祥基跟我们大家说估票,写在纸上面我得多少票,我写了个8000,王祥基也写了8000。开票,不得了,我得了7800票。我可以这么准确的知道我的票,知道我落选并且落选的多么惨。我们可以今天到文山区慷慨赴义,敢选。为什么?就是我们这种精神是了不得的。所以我说大家要支持李敖3号文山区,亲民党政党票9号。

谢震武:你觉得你这次立委会得多少票?

李敖:不敢想,哈哈(wjm_tcy注:李敖9436票5.08%,赖士葆117892票63.43%)!

陈文茜:780票。我还是想讲我的书,因为他把我的书打了。

李敖:文章写的极好,比龙应台好10倍。

……

陈文茜:我想郭正亮其实他想法跟我没什么不同,他是因为参加民进党,我直接这样讲。我要讲的就是基本上来说,全世界经济现在钱哪里可以赚,伊朗我可以赚钱,我也要赚钱,哪里可以赚钱,我就要去赚哪里的钱,我要让我们的孩子下一代有前途可以走。两岸问题在我们10年20年之内都很难解决的。大陆想要统一台湾也不可能,台湾想要独立,民进党也没这个胆量。那李敖的书在《我梦碎,所以我梦醒》里头第一个就是点破,当时在2003年,他讲到当时国民党曾经有一个策略,他讲到当时民进党有一个机会,可以把它的公投法公投台独可以通过。结果当时是2003年的11月要表决的时候,主席念了这么一段话,现在来表决蔡同荣案的,就是可以把公投来表决国旗、国歌、国号、领土变更、国家主权等国家定义议题的,这是2003年11月27号,主席王金平念完了。现场全场国民党的人都弃权,只要民进党举手,这个案子就过了。郭正亮也没举手,民进党没有一个人敢举手。连蔡同荣自己……

谢震武:他不是提案吗?

陈文茜:都不举手。我就在旁边说,你不举手,你从此蔡公投就叫蔡头了。为什么?因为公投也是假的。所以我要讲的结论回来,你们可能以为你们这些政治人物在选举的时候,你讲什么否认九二共识,你讲a你讲b,你们可以把你们的群众巩固得很高兴,很爽。可是投资环境的人,大家都很害怕,投资的信心是会崩溃的。经济学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这种投资慢慢撤,觉得政治的不稳定性那么高。你们来跟我们讲说蔡英文将来会把九二共识吞下去,我不敢说百分之百不可能,但我只能说没有一个投资者会把这个事情投资,因为他是从口袋拿钱,你只是从嘴巴里头把话说出来,你不用付代价。

……

李敖:我只很冷静的讲一句话,监狱行刑法规定的,出来以后戴手铐镣铐。这个规定什么时候规定的?1980年12月1号。换句话说,32年来,这个法律一直没有修订,包括民进党当家的8年以内都没有改。我们要从这些冷静的观点来看这些问题。

谢震武:所以你的意思是既然没有改……

李敖:两个党都是可恶的党,这种不合情理的规定是两个党做的,所以我们要选亲民党?

陈文茜:我反驳你,1980年的时候宋楚瑜是国民党很重要的人士。

李敖:宋楚瑜过去做过坏事,谁都没有否认,他是能够迷途知返,现在多少人还不肯返,对不对?马英九就这样的不肯返。所以这一点要肯定宋楚瑜。

谢震武:好。其实今天在讨论一些议题,包括了你说就算不管扁奔丧很多,他会不会一丝一毫的都会牵动到这次大选,只要有1000个,100个,他的投票意向可能因此做改变。我想可能这次文茜最在意的那个大选的结果,对年轻人会不会造成一些影响,他都可能会产生这样的一些的变动。至于会不会有或产生什么样一些变动,我觉得还是要看到时候发展的情况再做最后的一个论断。今天在节目现场非常谢谢现场所有来宾,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两位的大作,敖之哥就是《我梦碎,所以我梦醒》。

李敖:是。《我梦碎,所以我梦醒》现在正在上市,欢迎在买陈文茜的书以前,先买我的书。她这本书叫做《只剩一个角落的繁华》,文章写的极好。

谢震武:我跟你讲,要用散文的方式写经济议题不容易,就跟我还是在这样尝试,要用故事的方式去写法律的议题一样。我的意思说,如果我的书出来,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好不好?谢谢现场所有来宾,也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20106《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台北教育大学教授庄淇铭。

庄淇铭: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国民党发言人赖素如。

赖素如: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徐国勇。

徐国勇: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王时齐。

王时齐:大家好!

谢震武:敖之哥,我今天请问一下,今天新闻全国大概最瞩目的新闻就是阿扁总统去奔丧的新闻,而且看起来循古礼,就是一到灵堂前面的时候三跪九叩爬进去。你看到这整个画面,当然再怎么样,他就是死者为大的一个笑思以外,对选举包括阿扁的这些动作,整个过程一直到结束,一家三代抱头痛哭的这些,你最后看到什么?

李敖:我觉得如果从选举的效果来看,那是另外一个问题。我整个看的这个过程,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请先看一张照片,认识她吗?

谷怀萱:这是您的前妻胡茵梦。

李敖:漂亮吧!到今天,我原谅我的前妻,都不原谅我前妻的妈妈。阿扁今天使我大开眼界,一个人跟丈母娘的关系可以这样的友好。我活了76岁,今年77岁,大开眼界。

谢震武:敖之哥,听他在整个祭文里面他也特别提了,今天媒体也有人提到,当初他去追阿珍的时候,因为家贫,可能被他岳父嫌,是因为他丈母娘,所以他才有可能接触到阿珍,才有可能有这段姻缘。所以他什么东西都很感念他的丈母娘,是因为这个样子。你听完这些还是不觉得感动?

李敖:还是一开始有点怀疑,一开始就是丈母娘也反对他,大概经过吴淑珍一再的游说,妈妈开始松动,爸爸当然还是不见阿扁。最后,当然这个父母跟子女的斗争,最后还是父母会让步。

……

谢震武:在整个祭文里面,阿扁特别先挑了这一段出来,敖之哥,阿扁在里面说阿珍不爱钱,所以当初总统薪水是她说可以减半的。跟你的印象当中,或听到这个,你觉得尤其对于所谓的这次选战蓝军一点的人,听到这样的状况,他们会有什么感觉?

李敖:这个爱不爱钱问题要重新下定义,定义没有下,因人而异。好比说阿扁的祭文里面谈到美丽岛事变时候他的辩护,谈到了很勇敢的去辩护,可是忘记了一点,阿扁拿了钱,律师费用当然没有徐国勇多。怎么证明?我一个好朋友政治犯叫蔡仲伯,他告诉我的。当时他拿钱给了江鹏坚,江鹏坚给了阿扁。后来我问了江鹏坚,江鹏坚说有这个事情,我们不能说阿扁又替黄信介辩护、美丽岛辩护,做辩护律师,拿钱就是爱钱,可是也没有说我清高到我也不拿钱哈,我拿了钱。同样这里面阿扁今天谈到了高铁是他促成的,可是忘了高铁是个弊案,本来是BOT的,结果殷琪他们赚了多少钱。所以我们要看另外的一面。当然阿扁不会同时说出两面来,可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同时冷静地看到这一面。我必须插播一段中国文化,大家都念过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一般人都讲错了,就是说孔子说我知道就承认知道,我不知道承认不知道,这样才是求知识的态度。现在我把它改变了,知之为知之,就是这个东西我该知道的,我就去认识它;我不该知道的,我就不去理它,这才是对待知识的道理。今天我们碰到这个问题,发生了这种选择性的,有些问题我们不敢碰它,碰了之后你就犯了重怒,觉得不该提。我觉得阿扁他有一面之词,尽管我们也同情,可是另外一面我们也必须点破,有另外一面是我们感到困扰的。

谢震武:敖之哥每次在节目里面都会讲了很多,跟我们以前大家读过的或者知道的不太一样。譬如这是您的……

李敖:我的竞选海报,因为你们不太欢迎我竞选,所以我拿出来海报来偶尔展示一下。

谢震武:因为在这里头直接讲牛顿到底是不是因为苹果掉下来。

谷怀萱:发现地心引力。

李敖:这个是假的故事,数学家高斯已经揭发了。可是这个佳话大家觉得很好玩,不愿意抹杀它真相,所以我们才承认这个故事。可是我为什么把我跟牛顿摆在一起?就告诉说我的习惯是求真的。可能你推翻了很多人的刻板印象,变得不愉快,可是我讲的是真话。

……

徐国勇:最后我想要回应一下李大师,你写的这个我都很赞成。不过我就想到了蒋介石,看到鱼儿就会逆水上游,大概你也不太赞成。

李敖:蒋介石例外。

徐国勇:第二个,刚才讲说律师费比他贵,我要讲一下,这个我吓一跳。因为我讲一句实在话,阿扁那时候在辩护的时候,我还没当律师,我那时候很年轻。

李敖:阿扁在为美丽岛辩护的时候,他还没有……

徐国勇:我那时候是小学老师。

李敖:我敢讲,在座跟阿扁关系最深的是我。因为那时候我出钱给郑南榕办党外杂志的时候,我是发行人,阿扁是我的社长,所以我们有最早的关系。阿扁这一次用20分钟表达他的立场,表达的很完整,口才也很好。可有一点,我想到一本书,这本书给大家看一下,就是英国的政治家哈利法克斯,他在美国的时候一些演讲集,这就是哈利法克斯。他有一个故事很有趣,他坐在火车上面,对面坐了两个修女。火车过山洞的时候,正好灯也熄掉了,他伸出自己手来亲他自己的手。火车出了山洞以后,这两个修女就你看我,我看你,到底你们是谁跟他kiss,造成个困扰。就是美国总统杜鲁门所说的我不能说服你,我就把你搅乱。今天有这个效果。

谢震武:他有什么效果?

李敖:他只谈他好的一面,不谈他见不得人的一面,我认为他也达到这个效果,这是我们必须肯定的。好比说念祭文,在我这种经典出身的人看起来,除非公祭或者家祭,没有念祭文的机会,怎么可以念祭文?就说你法律上叫当事人不适格,至少不适时,不该念祭文。中国的《礼记》里面有一章专门讲奔丧的,规定的规规矩矩的,重要一点就是奔葬的时候,看到星星就出发,天没亮就发出,再看到星星就睡觉。换句话说,奔丧时间以星星出没为准。

谢震武:那天万一下雨呢?

李敖:没有下雨。行军是一天走30里,办喜庆一天走50里,可是奔丧的时候一天走100里,因为走100里之后,大家走不动了,所以才发生匍匐现象,就是我走不动了。今天显然没有走不动的问题,结果阿扁发生了匍匐现象,就这样爬进来的。严格讲,这种三跪九叩礼,我看到数目,阿扁还没有磕九次头,第二次少磕一个头。这种三跪九叩礼是清朝的礼,不是经典里面的礼,可是阿扁走的是经典路线。如果我们承认经典的话,荒腔走板,当然没有人要求这些事情。可是我们必须说我们必须面对这个现象,如果我们要尊重这种经典的古礼,按规矩来。古礼要跳跃,哪个字?就是踊。今天我们踊跃参加。踊什么意思?踊是古人的刑法,把你腿砍掉以后,装个假鞋假腿,这个叫踊,踊跃参加就是跳着过来参加,穿着假鞋也要跳过来参加,这是很惨的事情。所以在齐景公的时候,晏子就跟齐景公说踊贵屡贱,市面上就卖假鞋的贵,穿的鞋便宜。什么原因?因为被砍脚的人太多了,变成一个虐政。所以我们说踊跃参加是这么来的。今天要谈古礼按规矩来,可是又说是家祭,又说是祭文,不是祭文,又说奔丧,不是奔丧。我的意思这个分开,不要混在一起。

王时齐:分开就没有机会,他就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你今天要讲古礼,你应该去问礼仪师嘛!

李敖:我说不应该用奔丧这个字。

庄淇铭:我有在教殡葬礼仪,台中市三级殡葬礼仪是我去教过课。那个踊是跳没有错,也是晏子在他庄公被刺的时候,他看到他以后出去三踊而出,跳三下而出去,那是没有错。问题在这里,古代的礼仪到现在一直在变,刚刚说哭棺材头是女儿,当时你当女婿的可能要陪着,这是它的古礼。但是以前是七七四十九天,现在文明社会就变成两个礼拜,变成一个礼拜,有时候一天就把它处理掉了。现在因为阿扁没有机会去公祭,所以他在表达他的心思的时候,他做这个动作,我是觉得OK的。

……

谢震武:要是这样讲的话,敖之哥,对你们来说,看到傅崐萁的状况,看到很多包括橘营的一些要角,譬如像连傅学鹏被点名,虽然他马上就讲他跟蓝营都没有接触。可是你被点名,而且被点名的都是宋主席。被大家讲说是最核心的一些大摊的支持者,譬如傅学鹏或是傅崐萁,这些会不会对宋来说,真的会觉得有那种有四方诸侯离去的感觉?

李敖:不能这样讲,我觉得花莲县长,他所做的事情头一段已经做得很了不起了。

谢震武:你说连署那段。

李敖:帮送连署已经了不起了,他只能走这么多路,再往前走走不动了。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应该把他跟那些完全撇开宋楚瑜,而对他不肯帮忙的人,已经做得很多了,我们从这个角度来看。

谢震武:因为刚前面讲聪明的政客跟愚蠢的政客。

李敖:《中国时报》这个社论当然代表《中国时报》,很恶意的,很可恶的!你怎么说宋楚瑜现在是最后一次呢?如果当选了,就不是最后一次;如果落选了,丘吉尔66岁第一次做首相,77岁第二次做首相,再过4年,宋楚瑜还不到67岁。里根78岁做总统,戴高乐79岁还做总统,不能这样算。我的意思这个报纸跟《联合报》一样的烂报纸,我们不可以采信的。我举个例子给你看,英国的巴特勒讲一句话,他说I do not mind lying, but I hate inaccuracy.他不在乎别人对我说谎,可是他恨你用粗制滥造的谎话来骗我,我恨你,因为你不但骗我,还拿我当傻瓜。

谢震武:就你好歹尊重我,编个好听一点的。

李敖:为什么我能混到现在?绝对认真,绝对凭证据。当然你说我李敖基于仇恨,我也不反对,我35岁坐牢。这当年的熊十力,有名的大师,他参加过辛亥革命。后来革命他觉得被蒋介石偷走了,他就恨蒋介石,看报纸的时候一看有蒋介石照片,团起来,裤子解开,开始擦起来了,是这么个家伙,很快乐地表达他的仇恨。不像他的学生殷海光,殷海光是发愁,吃饭的时候想到蒋介石,骂蒋介石,桌子一拍,不吃饭了。后来得了胃癌死掉了,哲学家得胃癌死掉,我讲过,就好像神父得梅毒死掉一样,不可以得这个病的。殷海光活了49岁,蒋介石活了89,你的敌人比你多活了多久,你输了。可是熊十力厉害,他用这种快乐的报纸擦某一个器官的这种快乐代表他对蒋介石的报复,很粗糙的一种,可是绝不是多愁善感。

……

徐国勇:如果宋楚瑜来选,那就是民主罪人。多少人出来选总统?李敖大师出来选过总统,你也是民主罪人。

李敖:民主英雄。

徐国勇:哈哈,你看,民主英雄,所以应该用这个民主英雄给宋楚瑜才对嘛,对不对?按照我们李大师的讲法我也赞成。

……

谢震武:敖之哥,选战剩一个礼拜还推出一个广告是信心喊话片,会不会有点怪?说不是选假的,我一定会参选到底。

李敖:因为这个谣言一直困扰着宋楚瑜,当时也困扰着陈万水,这些人真的构成选罢法,意图使他人不当选。我们来选,当然有决心的,你怎么老觉得我三心两意?所以这种言论绝对是构成了意图使他人不当选。

……

谢震武:前面讲说《中国时报》这篇短评提到聪明的政客或愚蠢的政客,宋楚瑜这几天感触应该是非常深,敖之哥,他在这两天尤其到马祖去的时候讲的那段话,说选战打到这样,连人味都没有。他讲这段话的时候,你觉得他那个时候心情应该是真的觉得选战打到那种大家伤成这样?

李敖:讲一下我的心情,公元2000年选举的时候,五个人在选,也有我。我在阳明山上开票的时候,我儿子那时候很小,就看到电视画面,里面陈水扁、宋楚瑜、连战的票都比我多。他气起来了,一个小学生,他就拿个笔把他们陈、连、宋、许都写下了,都打个×字,然后就在我的名下加了好几个0,好像有上亿人的票,这就是人味的一种。过了不久,开票了,阿扁当选。当时还有安全局25个人保护我,电话打来了,说是陈水扁打电话给我,我说不要接他电话,我不要接。过了一会儿,说宋楚瑜打电话给我,我说我来接,因为他选失败了,我来接。这就是宋楚瑜很了不起的一点,在那个紧要关头,自己落选了,临危不乱。

谢震武:而且差30万票。

李敖:他临危不乱,还很细腻的感谢我帮他忙。后来他票数得了很多,每票补偿多少钱,他有补充多少钱,有很多钱。他就请陆军副总司令张光锦中将到我家里来,送了500万给我,高风亮节来了,我不肯要。我说这个钱我收了,可是放在宋主席家里,宋省长家里,我要钱的时候我向他领,当然到今天都没有领,这钱恐怕也被他这次花掉了。这是他很细腻的这一点,所以我说我们真的要有人味。现在宋楚瑜感到没有人味的感觉,就是怎么都杀红了脸,没有基本的道德。我赞美陈万水,陈万水的人格非常完美,没有瑕疵,过去家里很穷,带着弟弟妹妹长大。陈万水我褒扬她一点,就是她绝没有说到哈佛燕京的图书馆去撕人家的报纸。

赖素如:那个周美青已经……

李敖:你听我讲,我只谈这个故事,哈佛燕京图书馆的负责人叫吴文津,他向吉林出版社订了800块钱的书,支票开错了,开成8000块,送去以后共匪就不还给他,实收8000块。结果这吴文津就发现我的好朋友潘毓刚大陆关系很好,就跟潘毓刚教授说,你帮我情商,叫他们把钱退给我。结果潘毓刚就出面找到吉林出版社,把多余的钱退回来。吴文津就很感谢潘毓刚,就讲出来这个故事,他是当事人。可是后来查证的时候,吴文津受到拜托,他否认这个事情,说这位女士没有偷报纸,只是把70年代的杂志里面有一些对台湾不利的撕掉了,毁坏了图书管理的藏书,就否认这件事,后来这点也不承认了。当有人找到了潘毓刚为了打官司原因请他作证的时候,潘毓刚说我不能作证,因为第一证人已经反悔了。这就是我们求证是多么难的事情,我们做了很多考证的工作,就发现求真是非常难的事情。

谢震武:OK,敖之哥,如果刚刚你提到宋楚瑜讲人味儿这个事情,你刚才提的那个故事。可是刚才其实庄老师有讲,当宋主席要打这一仗的时候,其实心里应该有谱,打到最后可能会是什么样子。这个时候再回头讲人味,他能够让大家有什么感受吗?

李敖:他有感受,居然人类里面有李敖这种人出现了,知其不可而为之。看看这个照片,英国哲学家罗素,第一流的哲学家,得了诺贝尔奖,他跑去参加英国的议员选举,被打的头破血流,怎么选择过那些政客呢?落选了,他有没有怀忧丧志?一笑了知。为什么李敖跑去选举?原因就是他会支持一个信念,这个信念就是今天我们需要两党以外的第三个党,需要支持宋楚瑜这个人,如此而已。……我跟你讲,我多有人味的一个例子,这次亲民党推出来10个区域立委,等于要推两个不分区上来。这10个人里面,大概除了黄珊珊以外,都很危险的。像我们典型的牺牲打,为什么?护送人上二垒,这了不起!

徐国勇:你会上。

李敖:那你就选我。

徐国勇:户籍不在那里。

李敖:我心里有准备,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味。

谢震武:敖之哥刚才讲到他现在那种力挺的感觉。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像那种战争片,打到最后,当一大批部队要转进的时候,敌人一定会追,这时候一定就有一些伤兵会说你们走,善后留给我们,我拖的时间越久,就越能为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李敖:我们看《隋唐演义》,就是很多英雄好汉到了城里面了,可是发现官方的阴谋,要把城门千斤闸放下来。结果一个好汉就拖住千斤闸,说你们赶紧跑,别人都跑掉了,他被压死了。哪个好汉今天的名字叫李敖。

谢震武:敖之哥,这个最高指令不准犯错,其实说实话他也不算讲了什么东西,他就是一个最高守则。

李敖:反射他过去常常犯错。

谢震武:你是这样解读。

李敖:警告自己。……看两行精彩的字,你们看我的日记,2007年2月13号,小马哥起诉,有国民党哭诉,别人不要脸,我们国民党为什么要脸?

谢震武:这日期是?

李敖:2007年,小马哥起诉……

谢震武:起诉的时候。

李敖:就是大家都不要脸,完了,问题解决了。所以宋楚瑜告诉我们要有人味,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个起点,现身说法给大家看。

……

徐国勇:九二共识要记住,中国讲的是没有各表,只有一个中国原则,他不讲各表,马英九的各表只有在台湾骗骗我们,出去也表不出去。所以九二共识我们指的是这一部分的各表不见了,指的是这个东西。如果中国能够讲一中各表,你台湾也可以自己表述,这样子的话,然后马英九到处讲我中华民国跟你中华人民共和国都各自表述一个中国,然后中国同意一样可以表述。我告诉你,这票我都投给他,就这么简单。问题是可能吗?所以不要用什么九二共识,中国共产党要的就是一个中国,没有各表,这是很清楚。所以其实变天应该不是要对经济,因为马英九的经济实在搞得太糟糕了,不管他的失业率比民进党高。你看单单最近的股市,跌的乱七八糟,大家再想一下会好吗?大家讲到明年第一季都还不会好,第二季还不知道,所以大家去想一想,整个过程里面,真正我认为主轴还是在经济这一部分。

谢震武:敖之哥,选战打到最后,几大阵营里面特别着重在这些地方的时候,老百姓如果还有一些会不会出来选的时候,真的就会受这些影响吗?你觉得哪个影响最大?

李敖:不再受这些影响,他受到那种优秀广告的影响。我选李敖,投3号票,为了李敖,投政党票,亲民党9号票。

谢震武:那会反光,你要立一点。

徐国勇:这纸用的太好,铜版纸会反光。

李敖:他们话讲太多了,结果我的话就可能被删。

谢震武:没有。

李敖:我选李敖,投3号票,为了李敖,我政党票投亲民党9号票。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因为多了你会剪掉。

谢震武:不会。现在选战打到这个地方,除了你说宋主席,蓝绿两大阵营的时候,我们刚刚讲说这几个包括清廉,这些包括两岸这些或是经济的议题,小英主席跟两个人在这些议题上对垒的时候,你能够在这中间做出一些分析,谁在哪些地方是占优势,谁占劣势吗?

李敖:半斤八两。因为两个立场都很接近,好比说清廉问题,我谈过马英九,你自己可能不搞钱,可是你一个竞选下来150亿,钱从何来?看你的财产申报表,你的财产没有降低。那么你花别人钱在竞选,什么人的钱?国民党的钱。怎么来的?国民党钱是抢来的。蔡英文钱怎么来的?蔡英文钱是偷来的。在我看起来你们这两个团队都是不清廉的,这两个都站不住的。经济问题,双方都利用这种财阀帮他们打广告,可是我认为没有效果的。你看看远企徐旭东那个样子,一脸凶相,怎么会有好感?所以我认为没有好效果。两岸问题,九二共识我曾在你的节目里面拿出来过,蔡英文谈过九二共识,这个资料被人家忘掉了,她自己也不谈了。她谈过九二共识,很可惜,并且谈九二共识是在马英九以前,马英九谈九二共识还比蔡英文晚。我们要看资料,看证据,蔡英文逃不掉的。

……

谢震武:你知道这选战,包括这几天你如果看到新闻,我们刚前面有讲万水姐姐她今天拍的一个广告,内容会讲包括宋先生选到底或类似这些的时候。这个议题在前几天,亲民党有一个幕僚在报纸上有讲,当然他是讲说有很多蓝营名嘴在媒体上面讲宋楚瑜主席会不会在选前最后那一两天会有一个很大的动作,甚或是不是根本有可能会去做挺马那些动作,他说你们不要再讲这些,你们再讲这些,只会让亲民党的支持者凝聚力更强,甚或讲这根本使人意图不当选,包括自己亲民党幕僚要出来讲这些,是不是让人家觉得这个问题是真的会让大家会去注意到有可能会发生这种。真的吗?

李敖:现在我们不要把层次压这么低,压这么低的话就无趣,没有趣味了,也没有人味了,我们主要提高,就是宋楚瑜出来,的确是使台湾两个党中间多一个新的党的机会,而宋楚瑜目前是最合适的候选人,如此而已。

谢震武:如果要讲联合政府这样的一个议题,敖之哥,你觉得对于橘营或亲民党的朋友,在这样的一个议题会有任何的吸引力吗?

李敖:除非具体化一点,清单开出来,今天公布联合政府什么什么人。

谢震武:对,要先公布。

李敖:先开出清单,至于当时他不要做是另外一个问题,我清单可以开出来,焕然一新。

谢震武:这样子等于是先告诉你,我如果当选,究竟会是哪一些人。

李敖:就开出来监察院长是谁,王建煊不行,李敖对不对。

谢震武:像这样的一个议题,假设像敖之哥讲的,一定要把人全部都列出来,老百姓才会买单吗?因为台湾民众对这样的一个议题,说实话是蛮陌生的。

庄淇铭:问题在这里,选举的时候打政策,可是政策要人来执行,对不对?你不能说这个政策很好,可是后来执行的人让人家觉得很糟糕了。所以,如果未来这7天像李敖大师讲的,如果真的要组联合政府,那你把你要组的人找出来,而且让人家觉得耳目一新,这些人就要来执行我的政策。当然对他的政策,包括党的执政能力是加分的嘛!可是我觉得不可能,因为打到这个时候才去找人。谁敢?

谢震武:而且要人家同意。

李敖:不需要人家同意,我宣布,你可以否认。好比说我选了你,我选谢震武做法务部长,你可以否认。我说为了我,你当然不愿意干,屈居李敖之下,可是为了台湾人民,为生民请命,你干不干?你会干。

谢震武:就打鸭子上架。

李敖:不用同意,名单就直接列出来。

庄淇铭:李敖大师我讲一下,这是很务实的,你不能说如果今天本党当选,推出这些名单一半都否认啊!哈哈!

李敖:我当选了以后,别人巴都来不及,怎么会否认。

谢震武:那是当选以后,当然大家巴都来不及。

李敖:你现在否认,你可以对我否认,可是当台湾人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委屈。

赖素如:那也是选上会巴着你,还没选上你就把他名字弄出来,他不一定愿意。

李敖:可是对我有利,我把你公布,我把马英九政府这些烂咖统统赶走。

谢震武:OK,选战已经进行到最后的一个礼拜了,接下来这个礼拜,每一天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所以从明天开始,包括在礼拜六、礼拜天的晚上,晚上8点钟,我们的《新闻面对面》都会跟各位观众准时再见面,包括明天礼拜六,后天礼拜天。当然,下个礼拜一到一直到开票以前,我们全部都会在每天晚上8点到10点为您守候每一刻跟台湾这次选战会最重要的一些关键的一些原因,也希望观众您准时收看。今天现场非常谢谢敖之哥跟我们现场所有的来宾,也非常谢谢观众您的收看。接下来请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20110《新闻面对面》

谢震武:您好,欢迎您收看《新闻面对面》,我是谢震武。

谷怀萱:我是谷怀萱。

……

谢震武:好,赶快为您介绍今天邀请到的特别来宾。

谷怀萱:好,我们先来介绍的是大作家李敖,大师好!

谢震武:敖之哥好!

李敖: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文化大学行管教授姚立明。

姚立明: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兰萱。

兰萱: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

刘益宏: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资深媒体人刘益宏陈敏凤。

陈敏凤:大家好!

谷怀萱:再来介绍的是前立委徐国勇。

徐国勇:大家好!

谢震武:敖之哥,傅崐萁的事情对宋的影响大不大?

李敖:应该不大。

谢震武:不大的话,我这样讲好了,也许亲民党的朋友听了会有点残酷。宋那天在礼拜天在花莲大造势,在吉安乡的那个场子,那天报纸上面出来是空的,都没有坐满,而且取消,如果傅挺的话,大家那天来宾也都承认绝对不会是这个样。这样影响还不大吗?

李敖:宋楚瑜已经习惯了很多人对他忘恩负义。

谢震武:他习惯这件事,但是开出来的选票他也要习惯吗?还是你觉得就算表面看起来是这样,对他的选票会不会有影响?

李敖:我告诉你一个最新的秘密,今天早晨8:25宋打电话给我,说他就要去高雄了,他向我等于剪报昨天的情况。他最后的结论就是第一,马英九的处境非常危险。第二,我们有很多隐藏性的选票它会出现,这个选票值得我们乐观。

谢震武:他好一阵子没有跟你打过电话,你上次来节目讲。

李敖:我们从9月9号以后,我们两个人没有私下讲过话。

谢震武:那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到打个电话给你,而且讲的是马英九的选情怎么样?

李敖:因为可能明天台北就有亲民党的场子。

谢震武:所以大家可以看得到一个很热烈的一些场子吗?

李敖:他可能使我有一个理解。

……

谢震武:敖之哥,刚讲就像讲司法有没有破坏这些东西,刚才易红就讲,你只要举一个大喇喇的拿出来,其实马也不用选了。

李敖:当然有迫害。可是举证有困难,又是我上次引证西太后的话,虽查无实据,然事出有因,举证的确有困难。可是不能说因为举证不成立就没有,问题出在这里。像马英九他卖了国发院土地,国发院被害人说明明清早来了四个大汉带着枪把你押走,最后要你卖地。怎么举证?没有证人,证人就是四个大汉,四个大汉都不见了。所以没有证人,有这个事实。我们必须承认这个现象,这个现象非常的重要。我举个例子可以给你看,在白色恐怖时代,蒋介石养了很多老国大代表,一个国大代表写了一部秘密的书骂蒋介石,写这个国民大会的黑幕,一个稿子给我,说有生之年,这个稿子希望你印出来,他不要稿飞,可是绝对不能公布他真的名字,死了以后可以公布。后来他死了,我公布了,叫做刘心皇。写这部书,有人说他不是双重人格吗?你拿蒋介石的钱做国家代表,昧着良心,一方面你就写本书骂他。可是我们想想看,如果没有双重人格,一路黑心跟着蒋介石到底,不是更坏吗?所以我觉得傅崐萁有他值得肯定之处。至少他比起周锡伟来,他前面做了一段,我帮你连署了。我认为我们要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究竟做比不做好。

刘益宏:白色恐怖要让人家感觉到恐怖,现在我发觉你们所谓马英九的白色恐怖没有人怕,刘文雄有在怕吗?黎建南有在怕吗?宋楚瑜有在怕吗?每一个把马英九骂成这个样子,这个像白色恐怖,能操纵司法的头头吗?是有掌握什么特务在修理人家?没有人怕他,一个黑帮老大,没有人怕他,大家可以骂他,他叫黑帮老大吗?

李敖:益宏我告诉你什么叫白的恐怖,就是政府已经不下手了,这黑手放开了,可是有人还以为有黑手,这就叫做白色恐怖。连署你就看出来了,我们连署可能没有后果,可是很多人不敢连署,这就是这个现象。

刘益宏:要有恐怖的感觉,你自己要去怕鬼,这有没有鬼……

李敖:现在就是大家有这个感觉,我告诉你,很多人分析了苏联解体的现象,只有我分析的最好,什么原因苏联能够解体?就是人民开始不怕政府了,苏联解体了。所以蒋介石过去这个团队使得大家怕,即使他手放开了,他还是怕,这就是白色恐怖。

刘益宏:那是蒋介石,我们讲的是马英九嘛!

李敖:蒋介石的徒子徒孙,蒋介石统治台湾26年,蒋经国统治台湾13年,父子两个人干了39年,留下的走狗李登辉干了12年不是吗?现在马英九干了3年,不都是国民党的走狗吗?当然是。

谢震武:如果要讲傅崐萁这件事情,其实最近几天大家观察的可能最重要的点就是他会不会对宋楚瑜来讲,会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因为在选战已经绷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如果有这么大咖出现像这样的一个,当然你要用倒戈也好,用什么都好,用这些词。对宋的选情来讲,会不会骨牌效应要一个一个往下倒?姚老师会不会最担心的是这个效应?

李敖:政党票1号。

姚立明:政党票1号,台湾国民会议,谢谢大师。

……

谢震武:敖之哥,益宏刚讲那段话应该重点就在后面,傅崐萁是因为看清局势,势不可为才做这样的事吗?你说会不会跟两边讲的话不一样我们就不知道。可是他的原因真的是因为被逼的,还是因为看清时势,觉得还是挺一个比较可能会当选,他会是怎么想?

李敖:他至少可以不讲话,他至少我不能帮宋的忙,我可以消极的不讲话,可是他又出来讲话,出来挺马是被逼的。

刘益宏:他是自动的,他可以不讲,跳出来自动的。

李敖:他没有受过真正白色恐怖的迫害,所以益宏的话不准确。

……

李敖:我来一个真的汪精卫的故事,当时汪精卫被重庆蒋介石这边说他卖国,汪精卫在南京哭了,他说我汪精卫只卖我自己,哪有国家好卖,国家都丢掉了,我卖我自己的历史,卖我自己。今天可能傅崐萁有某种汪精卫的心态,就是我被逼的没办法,我老子也被逼的没办法,我开始拥马,可是表现的结果是我傅崐萁拥马或我如何,不涵盖花莲的选民,他把它切割开。

……

谢震武:可是你们刚才讲的那个内容,如果敖之哥听起来,会不会觉得他们都把橘营看成烤好的鸡腿的感觉,就是每个人都要流口水,觉得你们拿我们橘营看成什么样子?

李敖:我觉得有种眼光的人都把别人看低了,老以为别人……

谢震武:这陈敏凤讲的。

刘益宏:他又不是橘营,他是橘营吗?

谢震武:他帮橘营选立委嘛!

李敖:转个话题轻松一下,大家看这个照片,这就是云南起义的蔡锷,当时他反对袁世凯,他的一个理由很有趣,他说袁世凯没有人格毫不稀奇,可是我们不反对他,我们就没有人格了;我们不反对他,我们承认这个现实,承认袁世凯可以欺负我们,我们就没有人格了。我李敖至少今天介入这个事情,一个原因是为了人格而战。就是你国民党系统羞辱我们,民进党系统羞辱我们,你们两个大党,两个烂党捉弄我们,所以我们才起来抵抗。不是说你们多坏,而是要表现我们多好,表现我们有人格跟你们对干,我们落选,我们不考虑,这是我们一个重要的观点。今天就犯了很大毛病,老是把人家看得很低,这是不可以的。我特别讲这一句话,我要证明台湾民主是假的。为什么是假的?我讲过了,选举过程还算合理,选举完了以后,一人4年,两党互相交换,政党交换,这不是民主的。所以台湾民主选举是真的,选举完了是假的。第二,我们证明三个党是假的。民进党公投,当时蔡同荣开给我们的公民投票,不准跳票,结果就跳了票。这是彭明敏当时写给我的秘密的信,讲到当年台独这些人在美国如何狗屁倒灶,骗人的事情,秘密的信。当然后来彭明敏跟我搞翻了,这封信就被我发表了,告诉我们台独问题是多么虚假的问题。我们看完这个问题以后才知道,国民党统一问题也是假的。为什么?马英九公开不统不独不武,不统是违反中华民国宪法的,宪法里面明明说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可见搞统一是假的,搞台独也是假的,公民投票都不敢的。去年基辛格的书出来了On China,谈到了他见毛泽东那个秘密谈话公布了。毛泽东跟基辛格说:台湾是一个反动分子的岛,我们愿意等100年,不要理它,只不过是1000多万人口的小岛嘛!证明什么?三个党都是假的。民进党不敢台独,国民党不敢统一,共产党也不要统一。所以台湾没有跟共产党作战的问题,只要你不公然台独,可是台湾钱就可以省下来,把搞军购的钱至少6000亿省下来,我们可以搞民生。所以我拥护宋楚瑜就是他正视这个民生的问题。让我讲完第三个问题,证明老共有错。什么有错?你以为在台湾,凭你们跟国民党的老关系,勾结国民党老官僚连战,勾结国民党的新贵马英九,到南部蹲点买香蕉、买芭乐、买鱼、买水果就可以问题。你们太小看台湾了。马英九落选,证明了共产党政策的错误,给北京看。第四点,我要证明四年换人,我们国民党、民进党,你们两个烂党我们挡不住,不是你赢,就是它赢。好了,只能干4年,四年以后给我换人,把你赶下来。所以今年就是要把国民党赶下来,这是我的目的,四年换人。第五个证明少数人有道,亲民党为什么了不起?就是少数。我出去对战,两个党夹杀底下我出来,即使失败了,我也要进来打。

谢震武:这是证明最后一件事吗?

李敖: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个人有义。

谢震武:这个倒数第二个是要证明最后一个。

李敖:就是证明了有李敖这种人出现。有一天刘益宏会动,这个世界为什么有李敖这种人出现。

谢震武:为什么有文天祥。

李敖:不止文天祥。所以我这意思,整个故事最后浓缩在这一个照片上面,这个照片就是刚才我讲过的钢琴家鲁宾斯坦。两个鲁宾斯坦,一个19世纪的鲁宾斯坦,一个20世纪的鲁宾斯坦,他有一次演奏出来以后,被一个贵妇人抓住,拜托大师,无论如何,你要听听我儿子弹的钢琴。他只好到豪宅里面去听贵妇人的儿子弹钢琴,弹了一段给他听。贵妇人就问他:我这儿子弹的怎么样?鲁宾斯坦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钢琴,弹得太烂了。这个贵妇人高兴的跳起来,立刻把儿子找来:听到没有,你没有弹钢琴的天才,你只能去考联考。大师证明你没有这个天才,你还不死心吗?今天我就是大师,证明了台湾真正的方向,请大家跟着我走。

……

谢震武:许信良说只要宋楚瑜的选举表现的很好,就可能担任行政院长。又加了后面这一句,如果马英九先生连任,宋楚瑜就不可能当阁揆了。敖之哥,会不会有一些橘营的人再怎么样就觉得宋就算没有总统,当个阁揆也不错。这时候就想尽办法让宋楚瑜的选举表现很好,再怎么样不要让马英九连任,会不会有很多橘营人就这样想?

李敖:这就是宋楚瑜有政治人格的地方,他要想干行政院长,他早都干上了。陈水扁邀请过他,问题出在哪里?问题是李登辉、宋楚瑜、许信良、陈文茜他们共同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就是许信良跟陈文茜夜奔敌营,跟李登辉交换条件。什么原因?就是总统权力绝大,行政院长副署权拿掉了,所以做了行政院长以后没有法律保障,总统请你做了提名了,然后随时把你拉下马。所以陈水扁可以一再把行政院长换来换去,宋主席会接受别人把他当行政院长以后你给我换来换去吗?所以,如何防止你把我换来换去呢?要修法,这个法律不修,你给宋楚瑜行政院长做,他都不敢做。所以你们今天谈了半天,忽略这个制度面,这个祸首就是许信良,夜奔敌营做了交换条件,所以制度不解决没用。

……

李敖:让我以被告身份就其始末,连续陈述。

谢震武:没问题,这个是法律用语。

李敖:你们看三支原子笔,代表什么?代表这个,我过去在白色恐怖时代被抓进警备总部刑求,这种东西叫做拶指。你看《老残游记》一段话,看见是个小的刑,捏你的指头,可是它十指连心。

谢震武:痛彻心肺。

李敖:我就被拶指,放三支原子笔放在这里,然后抓住我的右手放在我左手上面,他们从外面捏我的右手,力量从我的右手到我的左手。然后讲一句话:李先生,不是我们使你痛苦、使你疼,是你的右手使你的左手疼。刑求你还捉弄你,那个时候你说我多厉害,到那个情况底下,肉体背叛了我的精神,可是我精神还存在,我说:我不怪我的右手。他们奇怪说:你怪什么?我说:我怪原子笔。我那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可是疼的已经不得了了。这就是刚才武哥所说的,我跟国民党有一种历史仇恨,完了,这个事情过去了?没有过去。你们看看这当年美国《华盛顿邮报》的老板,那女老板来见蒋经国,中间的记录就是马英九。马英九记录后来讲到这一段,这马英九亲笔字,结果蒋经国嘴巴里面说出来,跟《华盛顿邮报》的女老板说我们要解除戒严的时候,你看马英九怎么样讲他的感觉。马英九说他像浑身通过一股电流那种感动,觉得蒋经国要解除戒严。我们在坐牢的时候,我没有受过这个刑,谢聪敏他们受过,就是给你身上有电流,他们叫摇电话,就把你手绑上他们刑具的电话机,另外一个手绑在自来水管上通电一摇,这时候你的眼泪、鼻涕、口水、小便、大便都会流出来,这是很惨的一个刑。这就是我们身上通过的电流,跟马英九身上电流完全不一样。而我们在坐牢的时候,马英九干什么?在办《波士顿通讯》,他写文章叫《赠李敖》。干什么?我在牢里面赠我个屁!处决我,还羞辱我。最后一段话你看,说李敖出狱以后参加解救大陆同胞的伟大行列,建立反攻复国的跨海大桥,报答宽宏大量的政府,走向三民主义的光芒。这样子对待我以后,还要报答这个鬼政府,跟他们走向三民主义光芒。现在呢?现在马英九你们跟共匪扯在一起了,也不反攻大陆了,这个责任是不是归我了?我举这个例子,我讲不完的,讲出来以后都是仇恨。怎么解决仇恨?考一句大家的英文,你们都会被我考倒,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都会翻译成城市是最好的政策,就是华盛顿告别总统演说文章里面的一段话。错了!错在哪里?错在两三百年前的honesty意思不是诚实。什么意思?它是恰到好处的意思。所以讲到外交政策,华盛顿说我们要恰到好处才是最好的政策,不是诚实,你跟外国人讲什么诚实?现在我告诉你,我们跟共产党什么关系?不是恰到好处,是恰到坏处。什么叫恰到坏处?就是我使你头疼,使你烦恼。可是我没搞台独,你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是台湾最该走的路,跟北京的关系是恰到坏处。就是我一再讲了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他讲的一句话,他说我们要有一些little rebellion小的叛乱,小的叛乱政府会头疼,会闹的小孩子有糖吃,可是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因为你捣乱嘛!这样对台湾才有利。所以关于两岸政策的问题,不管是蔡英文或者是马英九,都不是稳健的。宋楚瑜是稳健的,他可以做到了这个效果。所以我说宋楚瑜他是我敌人,他不是我的敌人吗?为什么我们能够化敌为友?表示我跟别人不是非报仇不可,林肯就这样子,他说要消灭一个敌人,可是过几天他跟那个政敌手拉手走过去。人家问林肯:说不是敌人吗?你不是要消灭他吗?林肯说:我已经消灭了,他现在变成我朋友了,他不再是敌人了。这就是一个例子。所以我认为到今天为止,我们政治犯的案子多少个我告诉你,29407件,没有一件平反。在大陆共产党的案子,文革时候冤案、假案、错案平反,台湾马英九一件都不平反。证明什么?证明你根本仇视我们,你根本不平反。

……

谢震武:敖之哥,你虽然刚有提到说因为夜奔敌营,然后把阁揆的副署权拿掉,因为立法院现在反正对阁揆同意权也没有什么好可以同意不同意的。那宋楚瑜讲这段话,你觉得对他来讲聪明吗?

李敖:我们做很多事情,有的是好读书不求甚解,这就是陶渊明的做法。还有一部分就是过分甚解,关于这个问题,大家做了过多的解释。从常理来看,宋楚瑜这两个条件到目前为止,到今天为止我怎么怎么样。如果从明天开始,从现在开始,蔡英文改变了,顺理成章,根据党的文件,我可以改变,或者根据辜振甫谈话,辜振甫说是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是我经过授权的共识,大家承认了,我接受辜振甫的看法,改变了。宋为什么不能够跟蔡英文合作?我的敌人改变了,变成我的朋友,看法跟我一样了,为什么不可以啊?这就是英国政治家所说的英国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对我李敖说来,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真理。

……

谢震武:非常谢谢敖之哥跟现场所有来宾来到我们的节目现场。接下来请您锁定《新闻追追追》。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30614《康熙来了》

旁白:从今年的四月一日愚人节当天起,网络上就流传着一条李敖的死讯,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恶作剧,还是恶意中伤,这一传就传了两个月,今天康熙请到了李敖来现身说法,除了要现场辟谣告诉大家他身体健康无虑,还要公开聊未曾在节目上书说过的秘密,到底被传出死讯的了最近在做些什么?他又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才华,就让我们一起来瞧瞧吧!

蔡康永:曾经光临过康熙来的大人物,这些大人物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分别有不一样的原因。可是这是我们康熙来的第一次能够邀请到一位大人物,是因为这位大人物要跟大家确认一件事情,就是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请跟我一起欢迎李敖先生!(鼓掌)

李敖:(敬礼)

蔡康永:这位大人物不但是用这么奇特的理由来参加我们的节目之外,他应该也是少数曾经说过要告你,还来的吧?哈哈!

徐熙娣:是!我们俩和好了吗?

李敖:你忘记啦?我们还拥抱过欸!

蔡康永:他今天来的时候,你有心里忐忑不安吗?

徐熙娣:制作人跟我讲李敖大师说要来上节目,我说什么!?他又要来!?不是来过了吗?然后说因为他要来澄清他没死,我说:“他没死!???”害得我空欢喜一场。没有啦!我还是很开心。

李敖:我知道小S恨我,没想到恨到这个样子!

蔡康永:没有,刚才她还请李敖大师把墨镜拿掉,换成看得到眼睛的眼镜,然后他们俩就调情了一番,你就问他说他戴着墨镜,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结果李敖回答什么?

徐熙娣:他说想你啊!老不羞,你这个!

蔡康永:你看他这个样子,你觉得他几岁?

徐熙娣:讲真的,我今天看到你的健康状况跟气色,感觉像是六十几岁。

李敖:谢谢你!

蔡康永:请问李敖大师的真实年龄?

李敖:事实上,我再过一年十个月就八十岁了,我已经很老了。

蔡康永:你比上次来还要挺拔整个人,你在做运动吗?

李敖:没有什么运动。可是我吃得很少,我不吃晚餐的,少吃一顿饭。

蔡康永:那你气色也变得更好。

李敖:是啊,我觉得很快乐,一点都没有苦恼!

蔡康永:你有在养生吗?

李敖:没有特别养,可是自然就比别人更符合优生的原理。

蔡康永:能够接受李敖大师去公园拍手吗?

徐熙娣:我不能接受。

蔡康永:打太极拳。

徐熙娣:你现在这个挺的程度是你用手硬撑的吗?

李敖:不需要啊,不需要撑也很好。

徐熙娣:你里面有用护腰吧?

李敖:没有护腰,你可以摸摸看(徐熙娣伸手摸)不要摸错地方,哈哈!

徐熙娣:你这里硬硬的是什么?

李敖:这是我的内裤啊,你在摸的地方是我的内裤!

徐熙娣:所以你没有要强装很精神吗?

李敖:没有,这样很正常的。我要带起那个墨镜来,又可以跳骑马舞。哈哈!

蔡康永:你还有小刀在身上吗?

李敖:都有(掏兜),还带着。

蔡康永:还有电击棒吗?

李敖:这个是电击棒(掏出电击棒)。

徐熙娣:啊啊啊啊(电击棒发出电流声吓了一跳)!

蔡康永:所以你还在准备防身啊?

李敖:表示我的精神状态是个战斗型的;人家跟我有冲突,我是抵抗型的。

蔡康永:李敖大师当初是因为在四月一号愚人节的时候,网络上开始出现谣传说他已经不在人世的这个文章。那本来如果是四月一号的文章理论上大家就应该当成愚人节就开开玩笑。可是好像有一些人就认为是真的,结果越传越多,就开始有一些追悼他的文字出现,那一直延续到现在。

李敖:延续到昨天。

蔡康永:都还有人在讲这件事吗?

李敖:延续到昨天都有美国传来说我死掉了。可是我只要一听到这个电话,我就知道对方谈到这个问题,因为我一接他就好像吓一跳,觉得活见鬼。然后他说不出口,什么原因?他不能说你死了,或者我来调查你死了。所以他犹豫不决,那么表示说他来打听我死没死。

蔡康永:所以其实是有一些人会搞不清楚谁还在谁不在。

李敖:这种事情我像陶渊明一样,他都写自祭文,自己来祭自己赞美自己。我死了以后,只有两个人写的最好,一个是我写我自己,一个是蔡康永写我。

蔡康永:我没有要纪念你啊!(注:五年后李敖病逝,蔡康永惋惜:“悼李敖~~他一个人身上,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他不在,那个江湖就不在了。”)

李敖:你会纪念我,有一天,我死了以后你会纪念我。

徐熙娣:怎么办,他现在要给你这个任务欸!

蔡康永:对啊,他上次要告你的时候,我已经写过一篇文章纪念他啦,就说他有多重要多重要。然后这一次我看到有一些纪念他的文章,我一看到这文字,我就想说李敖一定不会高兴。那个文字竟然一开始就说虽然他不是什么大人物,我想说:你死定了!!你怎么敢讲他不是大人物!

李敖:不过台湾没有大人物!

蔡康永:今天来,除了要证明李敖先生还依然健在这件事情之外,就是他要愿意跟我们聊一下平常懒得聊的事情,因为平常那些事情被他自己界定为是很琐碎的小事情,生活中的事情,谁煮饭给他吃,他家人的关系如何?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问过,就是他做为一个爸爸,他到底怎么管教他的小孩,那另外他还带了他珍藏的艺术品来给我们见识一下,也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东西。欢迎李敖先生!请坐。

李敖:谢谢!

蔡康永:首先我在看李敖先生做的这几件事情当中,有一件事情是他真的在大陆地区非常盛行的微博,这个个人可以发表很短的文字,大概140个字的范围之内。每天写一则,李敖竟然做到了,你大概保持每天一则吗?

李敖:每天一则。为了跟小S比赛,所以每天一则。

徐熙娣:可是只写140字,你有觉得过瘾吗?

李敖:他不让我多写嘛!多写以后多一个标点都会删掉。

蔡康永:他不是针对你,大家都是140个字啊!

李敖:是啊,所以只有在140个字里面来起承转合。

蔡康永:首先我不懂的事情是,他应该不是自己发的。

徐熙娣:他应该是不用电脑的人。

蔡康永:应该是助理在弄吧?

李敖:我不会发。我买了个ipad,那么多功能我只会一个,就是打字。打字可以把那字放大,然后就打了就交给我太太,我太太会检查我的稿子。可是从前我太太会有事、会委托别人发,我儿子有时候回来帮我发。

蔡康永:然后我就看到他在5月11号这一天,他写说他的老朋友许以祺博士从北京来。我当时很惊讶他有朋友啦!会被你列入朋友的人有超过五十个人吗?

李敖:超不过五个,五个都超不过。

蔡康永:这个许以祺博士是五个其中的一个吗?

李敖:应该是,应该是。

蔡康永:所谓的朋友定义是?

李敖:是他不能向我借钱,而我可以向他借钱的这种朋友。

蔡康永:然后过年过节要传简讯还是要通电话吗?

李敖:都不需要。现在我有两个老朋友,跟我比赛谁活的久;唯一方法就是说你死了以后,我在你坟上去小便。

蔡康永:这个许以祺是其中一个吗?

李敖:许以祺还没有资格,另外有两个人是小便派的。(wjm_tcy注:潘毓刚和臧英年)

蔡康永:许以祺还没有资格让你去他坟墓小便喔?

李敖:没有,他找不到我的坟,因为我死无葬身之地,我的尸体捐给了台大医院,大体解剖了。

徐熙娣:那我可以去哪里撒尿吗?因为我也蛮想尿的,哈哈!

李敖:哈哈哈哈!

徐熙娣:所以我要去台大尿是不是?

李敖:小S好残忍啊!哈哈哈!

蔡康永:你以为只有你对付她的,她还可以对付你!哈哈。今天是陈汉典第一次见到李敖大师本人吗?

陈汉典:之前有见过,之前那个时候我就被排除在外面了,就说你这一集先不要录了。

蔡康永:上次我们要处理很困难的事,没有空理你啊!(注:指2011年5月31日李敖上《康熙来了》节目)

徐熙娣:所以是我们吵架的那一次录影啊?

陈汉典:我在外面看。

蔡康永:所以今天第一次这样,本人你有害怕吗?

陈汉典:我非常尊敬,所以我特别打了一个非常亮的领结。

徐熙娣:李敖大师知道他最近的新闻吗?

李敖:我不太清楚,因为我已经是第一二十天都不看报纸了。

陈汉典:我是谁他应该也不太清楚的。所以更何况……

蔡康永:他就是一个以模仿其他名人著称的一个……

李敖:是!我看他很面熟,因为我偶尔看电视。

陈汉典:之前我也有模仿您儿子啊!

蔡康永:哈哈哈哈!

李敖:你会模仿我儿子吗?

陈汉典;对对对对,之前啦、之前在别的节目。

蔡康永:他最近有个新闻,你要告诉李敖大师。

徐熙娣:他最近跟女朋友去Motel(汽车旅馆)被记者拍到,这就是他目前那个演艺事业最巅峰的一个新闻。

陈汉典:其实我们还有很多这个其他的一个才艺了,不只是有这个……

蔡康永:我觉得我要问一下李敖大师,你觉得男生跟女朋友去宾馆去Motel开房间这件事情……

李敖:我从来没有这个经验,因为我都有自己的房子。

徐熙娣:你可以理解吗?他为什么要带女生去Motel,为什么不带回家?

李敖:他为了给人家照相比较方便吧!

徐熙娣:所以应该是故意的嘛!

蔡康永:你猜出来他要炒新闻。

徐熙娣:是。

陈汉典:没有,是因为要跟爸妈住。

蔡康永:所以如果你的儿子要带女朋友回家,你会有意见吗?

李敖:我不晓得,因为我不住在家里,一个星期有七天住在我的书房里,只回家一天。

徐熙娣:可是你有在干涉你儿子谈恋爱的事吗?

李敖:我告诉你我能活到现在并这么快乐,就是我不管我儿子的事情,我不能管他。我比他大58岁,你知道吗?我比我的小女儿大60岁,你知道吗?我比我太大30岁,你知道吗?所以我对他们年纪落差很大了,老人都很惹人家讨厌。如何避免呢?我就尽量不讲话,看到我小女儿(掏出超大一叠现金)

徐熙娣:我以为你要拿……

蔡康永:好大一叠喔!

陈汉典:我以为你要拿电击棒欸!

蔡康永:为什么出门带这么大一叠现金啊?

李敖:我跟别人打架嘛,别人来了我也打架是不是,打不过怎么办?钱一撒,这些王八蛋会抢钱嘛!我就跑掉了。

徐熙娣:你这一叠是多少?

蔡康永:大概三万块吧?

李敖:大概三四万块。

陈汉典:所以你应该每天都是同一叠,因为你根本就花不到钱啊!

李敖:是,我这边还有一叠啊,这边比较零钱。

蔡康永:请问你不用信用卡吗?

李敖:我没有信用卡,你有信用卡,太太就很快就知道你在哪里消费过。

蔡康永:钱总得存进银行吧?

李敖:我在台湾这么久,我都没有去过阿里山,都没有。我也没看过什么叫卡拉OK或者打高尔夫球,都没有。我是个很土的人,到今天为止快80岁了,我没有出过国,你知道吧!

蔡康永:如果小女儿叫你带她去迪士尼乐园玩呢?

徐熙娣:如果到日本游乐园迪士尼,他应该会拿电击棒电击米老鼠吧,哈哈哈!

蔡康永:米老鼠第一次被人电击,哈哈哈!

徐熙娣:肆意马赛,然后就电击它,哈哈哈!

蔡康永:你会恨没有你厉害可是比你有名的人吗?

李敖:没有这种人,根本没有!

蔡康永:米老鼠啊!

李敖:米老鼠也不比我厉害!

徐熙娣:谁会跟米老鼠计较啊!

蔡康永:米老鼠比他有名多啊!

李敖:它很像我一本小说的名字叫《虚拟的十七岁》,米老鼠是虚拟的,虽然当年还没有动画的时候画起来很辛苦,虚拟的。

蔡康永:是。

徐熙娣:可是讲真的,你有没有一点点害怕死亡?

李敖:我现在想得很开,过去有一段时间像海明威《战地春梦》里面所说的,那个女孩子临死前所说的:“我不怕死,可是我讨厌死”!它令人讨厌的,所以以后就不能再参加《康熙来了》。你们都忘恩负义,我是《康熙来了》第一个来宾对不对?其中我来过四次,有一次小S在怀孕,你记不记得那次小S没有坐我大腿,是贾静雯吧。(注:“我不怕死,可是我讨厌死”出自《战地春梦》第十五章的结尾处)

徐熙娣:贾静雯坐你大腿吗!?

李敖:我告诉你,坐大腿的人你最多,你坐我好几次大腿!你最喜欢坐男生大腿,最喜欢现女生的这个蝴蝶袖。

徐熙娣:所以我今天应该要坐欸,因为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坐啊?哈哈哈!赶快坐一下,不知道下次可不可以坐到,真的!最后一次坐你大腿(坐到李敖大腿上)

蔡康永:讲这种话是温馨还是不温馨啊?

徐熙娣:我也舍不得他走,这样还受得了吗?这会不会太重?

李敖:你不重。

蔡康永:然后李敖先生就跟许以祺说:他说我们今天吃的这一顿叫做最后的午餐。接下来我们两个人除非活超过100岁,不然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他很喜欢搞武侠小说这一套欸(注:见2013年五月十一日微博哈囉李敖)

李敖:多么洒脱!我把人间的交往啊,生死离合看的这么样洒脱!

蔡康永:你没有很洒脱,你还要来康熙证明你没死啊!

李敖:有特殊原因,我要提高你们两位的文化水平。

蔡康永、徐熙娣:又来了!我们两个过得很好,OK!

李敖:整天在节目里面打屁、什么牛肉面,我看什么牛肉面……

徐熙娣:你干嘛偷看我们节目?

蔡康永:哈哈哈哈!

李敖:乱搞一气,都没有提高。你们两位这么有影响力,都没有提高文化水平。所以说我今天来了,特意带来了一幅画给你们看。

蔡康永:这个很厉害,这个我真的没有料到。因为首先要讲一下,其实他在华人地区,当然对于弘一法师这号人物是很熟悉。然后收藏界最在乎的就是弘一法师所写的书法,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弘一法师在俗名是李叔同的时候画过油画,结果李敖先生竟然带了一副弘一法师在原来是李叔同的时候所画的油画来了。

李敖:弘一法师当时到日本,25岁到30岁之间搞艺术、学音乐、画油画。这是他一个日本女朋友,这个画的是个东洋女人。这幅油画你们从来没有见过。后来出家了,他出家了。

蔡康永:他出家变成弘一法师!

李敖:变成弘一法师。

蔡康永:我真的很好奇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李敖:什么找到的!我给你讲,你讲这话对我们这种收藏家非常不敬。

蔡康永、徐熙娣:(尴尬)

李敖:收藏家喜欢的艺术品不择手段!怎么来的不择手段。所以唐太宗喜欢王羲之的《兰亭序》。那个《兰亭序》在一个和尚手里,他派人去偷来,皇帝把他偷来。

徐熙娣:所以你这一幅是偷来的吗?

李敖:怎么来的不能告诉你,我只告诉你,我要把它割爱。

蔡康永:要割爱吗?

徐熙娣:不会是要送我吧?

李敖:不会。如果你要挂在家里非常好,或是挂在你那个……

蔡康永:你们两个太好笑了吧!

李敖:要挂到你家里面,使得你家里整个那个艺术水平都提高,这幅画我卖的很便宜,我告诉你多少钱。大陆的建筑商潘石屹他们到台湾来,送了我一百万美金。注意哦,我不要。可是这个钱我要卖一百万美金,干什么呢?我快死了,我要成立一个李敖文化基金会,一点都不贵。

蔡康永:OK,我觉得以李叔同的身价来讲应该是合理的。

徐熙娣:如果你也是专业收藏家,你觉得它如果是市面上……

李敖:(打断)康永非常第一级的(竖大拇指)

蔡康永:我完全没办法判断,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有油画这件事情。

李敖:我跟你讲,在市面上卖不晓得多少钱,因为没有。这个的好处是说李敖收藏的!李敖是何等人啊!

蔡康永:你愿意以李敖的身份写一个保证吗?

李敖:不但写保证,我还可以写一首诗、题字背书。

蔡康永:所以你说你对于生死很洒脱,你为什么如果觉得自己不在了,还要成立这个基金会?

李敖:对利放掉了,对生死放掉了,可是对名器没有放掉。

徐熙娣:你希望李敖这个名字永远留着吗?

李敖:永远留着,至少不要变台湾的李敖、太小了。我这次所以追随小S、追随蔡康永到大陆,每天写140个字。就显摆嘛!告诉你们我的文章一流,一级棒的。真的好!

蔡康永:是,不过收藏品讲究来源,你不告诉人家这画哪里来的这样不行。

李敖:来源在李敖这边,就是李敖让出来这幅画,这是最好的来源。

徐熙娣:凭良心讲,你觉得这样是OK的吗?

蔡康永:如果是真的话,我觉得非常难得。

徐熙娣:可是你觉得李敖会卖真的给我吗?

蔡康永:我觉得,我们得再要查一下这样子的东西在市面上还有没有,因为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

李敖:张大千说:画山画不过张三,画水画不过李四;可是鉴定书画的鉴定能力500年来第一人。张大千死了,五百年来变成我了。

蔡康永:又变你!

李敖:我是一个真正的文物鉴定家。

徐熙娣:这话是谁说的,这段话是谁说的?

李敖:我跟你们俩说的。哈哈哈!

蔡康永:白话文第一名也是他说的。

李敖:小S住在仁爱路的豪宅里面,除了你以外还有我耶!蔡康永住的那个房子不算豪宅。

蔡康永:你连我住哪里你也知道?

李敖:我去过,我到你家门口送过东西,你忘记了?

蔡康永:是是是!

李敖:你这个无情的人(摆手)!

蔡康永:对不起(灰脸)!

李敖:喜新厌旧的人,见异思迁的人。

蔡康永: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徐熙娣:可是,李敖大师真的问一句,如果你临走前呢,你会有遗言要说吗?

李敖:还早,会说。

蔡康永:你现在有立了遗嘱了没?

李敖:九个字。

蔡康永:OK,哪九个字?

李敖:拥护小S,打倒蔡康永!哈哈!

蔡康永:别闹了!所以到底写了没,遗嘱?

徐熙娣:我觉得要写,因为人在临走前那个气不够,说出来的话其实家人听不太懂。

李敖:我现在要把我的《李敖大全集》完成,用李敖文化基金会名义完成。我现在写出四十本,到我八十岁时候写出八十本,比《鲁迅全集》多四倍啊!

蔡康永:等一等,你离八十岁只有一年多了欸!

李敖:我书都写好了啊!

蔡康永:写好了吗?

李敖:要印出来。

蔡康永:你又要再出四十本啊?

李敖:诶!所以等着瞧好了,你累死了!哈哈哈。现在《大英百科全书》都不出纸本了,我是末代纸本的书。

蔡康永:你那个前面40本《李敖大全集》已经大概这么高了吧?

李敖:已经超过武大郎了,著作等身的话。(注:武大郎身高不足五尺)

蔡康永:再四十本就是一倍的高度了。

李敖:超过姚明!高度超过姚明。

徐熙娣:所以你后面那40本是什么时候写完的?

李敖:早就写完了!这都属于四十本之一(拿起《虚拟的十七岁》)

蔡康永:你有提到,如果有网友跑去你的这个微博里面留言攻击你,你还是会不开心,对不对?

李敖:没有不开心,觉得就是怎么那么没有水准!

徐熙娣:骂你的话不够好!

李敖:真的骂的不够好!

蔡康永:你为什么要看呢?你为什么就避过不要看就好了?

李敖:偶尔太太给我看一下,我看了一下之后眼睛受不了,因为它那个光太强,所以我就不看了。偶尔难免看到一两段,就好像《康熙来了》我又偶尔看一下,也一样。

蔡康永:所以你说你现在吃的少是你的养生之道。

李敖:我不吃晚餐的,我中午午餐吃得很晚。注意啊,一点钟吃午餐。

蔡康永:你几点起床?

李敖:清早6点钟。

蔡康永:然后要吃早餐吧?

李敖:早上吃的很少,然后主要是午餐,午餐吃得很晚,可是吃的也很多,什么都敢吃。为什么呢?到了夜里七八点钟的时候全部消化好了。

蔡康永:连红肉都吃吗?

李敖:都可以吃一点。然后到了夜里10点钟的时候,糟糕了,肚子饿了……

徐熙娣:怎么办呢?

李敖:吃一杯羊奶的饮料,液体的。好了!就不吃了。

蔡康永:这样可以压下来那个饥饿吗?

李敖:压下来,所以到了夜里十二点睡的时候没有饥饿感觉,我睡的时候肚子里没有东西,心里没有事,好快乐,躺那里就睡了。

蔡康永:可是你睡前不看书吗?

李敖:睡前不看书。

蔡康永:那做什么嘞,打坐吗?

李敖:睡前会看个烂节目,36台什么的烂节目啊!哈哈哈(注:《康熙来了》是第三十六台)

徐熙娣:你每天都在看!你每天睡前不看康熙你睡不着,对不对?

李敖:我不是不看节目睡不着,我不看小S睡不着。

徐熙娣:哈哈哈!

蔡康永:所以你养成睡前不看书的习惯是为了怕影响睡眠吗?

李敖:睡前看任何东西都不好的,对睡眠都不好的。我不吃安眠药的,可是睡得很熟,可是夜里很不好。到今天为止,夜夜做噩梦,都是过去白色恐怖时代那些走不同的路,做噩梦。

徐熙娣:是会惊醒的程度吗?

李敖:没有惊醒!可是压着我们一夜,清早起来以后发现这个噩梦很完整,持续的每个细节都被我抓的满满的,表示我的思虑很细腻。

蔡康永:是这几年才发生的吗?

李敖:老了以后尤其出现。

蔡康永:会回忆以前可怕的……

李敖:(打断)没有回忆,就那个背景是过去的背景;可是人串通了,变乱了。

蔡康永:被人家谣传不在了,会使你想到你妈妈过世的时候你对她的感觉?

李敖:会想到。我妈妈是个伟大的人,活了92岁。小S我告诉你,她一辈子不运动,证明什么?证明我们喜欢运动的人是错误的,这种健身的方法,像个松鼠一样在那个里面跑是个错误的,大家呼吸那种坏的空气。

徐熙娣:可是有的时候不是为了健康,是为了身材要好。

李敖:那当然另当别论了。身材好的不要生三个小孩,生三个小孩像你身材那么好的,只有你。可是你不生三个小孩身材更好啊!

徐熙娣:我现在身材应该是好的极限了吧?

李敖:所以不要生第四个。

蔡康永:你可以不要跟他讨论身材,因为我觉得他最后就会讲出你受不了的事情。你有没有希望你怎么死?

李敖:我希望做奸夫而死。跟人家通奸的时候,被人家丈夫给干掉。哈哈哈!

蔡康永:这个你要花一点力气才能完成。

李敖:我要花很多力气。哈哈哈!

徐熙娣:因为万一你儿子舍不得你走,然后又给你插管,你就又再活下来。

李敖:那我就没有,就修改一句话……

蔡康永:你儿子跟你感情怎么样?

李敖:我们父子之间,他没有叛逆性格。

蔡康永:没有!?

李敖:因为一般他20岁了,都反叛爸爸妈妈嘛!他们不反叛我,他们非常佩服我!

徐熙娣:他是崇拜你是不是?

蔡康永:你自己那么叛逆,结果你儿子不叛逆,你不会觉得……

李敖:(打断)为什么原因?我坏嘛!他任何的主意都在我掌握之下,你懂我意思吧!

蔡康永:逃不过你的掌心。

李敖:后来在北京考取了哥德学院德国的那个德文。我说为什么学德文?他说德文你不会,我总要学一样你不会的东西。

徐熙娣:他应该是要用德文讲你坏话吧!

李敖:很可能!

徐熙娣:你儿子有跟你吵过架吗?

李敖:没有!

徐熙娣:所以他是连跟你吵架都不敢。

李敖:也没有不敢,是没有这个意愿,觉得太崇拜了,你怎么可以跟崇拜的人吵架呢?

蔡康永:那他可以跟你撒娇吗?

李敖:也不撒娇。

蔡康永:那如果他考试懒得写那个作业,可以叫你帮忙?

李敖:也不会,我跟他们年纪差得很老,我不是跟你讲了我跟我儿子差58岁。

蔡康永:给零用钱什么都给的很宽裕吗?

李敖:明着没有钱,骨子里面会塞钱。他也不能让妹妹知道,妹妹的钱也不能让哥哥知道,这个叫单线。

蔡康永:他如果最后读了书以后讲出来的见解比不上你话,你会感到很失望想说李敖生出来的儿子没有李敖那么厉害吗?

李敖:如果有这种现象也很正常。

蔡康永:那如果他像你一样狂傲,他到20岁就说中国白话人的第一名是李戡,不是李敖。

李敖:他愿意负代价就可以这样做,我付过代价。当我坐到牢里,我才知道空间多么短,时间多么长!

蔡康永:OK!

徐熙娣:请问你在走之前会跑一轮节目吗?

李敖:早跑完了!哈哈!

蔡康永:你是说当成打歌吗?哈哈哈!

徐熙娣:就是你有想说走之前要哪一个节目都要上遍吗?

李敖:我不要!我只喜欢多上几次《康熙来了》。我多才多艺,我会唱很多歌你都不晓得。

徐熙娣、蔡康永:(惊)你会唱歌!?

李敖:我今天可以唱一首歌给你们听。

蔡康永:你要唱什么歌?

李敖:我要唱一首日本歌,打倒日本的日本歌。

蔡康永:军歌吗?

李敖:也不是军歌,是说日本的小学生白天出来,早上上课的时候看到阳光照下来,树上有个鸟在叫,这个小孩子就唱这首歌,日本歌。

蔡康永:心情放松,就会自己一个人唱歌吗?

李敖:我一边唱一边笑,还给录音给自己听啊!我们家小妹妹今年去念南加大。她很小的时候听到歌声她会哭欸,我们讲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起来那个歌:“太阳下山明照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早还是一样的开;我的青春一去不回头;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妹妹就哭了,说小鸟去哪里了呢?好心肠啊!

蔡康永:他就是为了讲这句话。哈哈!

徐熙娣:对啊!

李敖:我的青春像小鸟一样不回来,小鸟呢?

蔡康永:啊哈哈哈!他真的很无聊,他看着你的脸说小鸟呢?哈哈哈哈!他这样还很高兴!

李敖:你们两个都想歪了!

蔡康永:请问你自己在家里会放歌星的唱片来听吗?你喜欢谁的歌啊?

李敖:我都喜欢,可是我特别喜欢蔡琴的,梁弘志那个《恰似我的温柔》。我坦白招认,那个歌词我写不出来。

蔡康永:竟然有你承认你写不出来的东西!

李敖:那个歌词我写不出来,那种表达方法,我写的文章是非常起承转合就很好。可是那个歌词我写不出来,《忘了我是谁》是我写的。

蔡康永:哦对对,是的!

李敖:还有那个我只偷看你一眼,那个也是我写的。

蔡康永:对,妈妈跟你住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每一顿饭要一起吃吗?

李敖:有时候不一起吃,我妈妈不快乐,她老板着脸啊,那个脸老板着,从来不笑。

徐熙娣:你有办法逗她开心吗?

李敖:没有必要!因为枉费心机,她不喜欢笑。

蔡康永:那吃饭的时候不需要聊天吗?

李敖:也不要聊天。就是你盯着我,我瞪着你。哈哈哈!

蔡康永:那她看不看你写的书?

李敖:看,并且看的很熟悉。

蔡康永:她高不高兴儿子写了这么多书?

李敖:她不……有一次我在家坐在那里,她愁眉苦脸,我说老太太出去去个教堂啊,打个小麻将,聊聊天呐,为什么在家里呢?她说为了你的名誉,我不出门。我说为什么为了我的名誉?她说因为我一出门就要讲你坏话。

蔡康永:她很想讲你坏话。

李敖:多有趣啊!为了我的名誉她不肯出门。

蔡康永:她跟你的学生讲你坏话时候到底讲的内容是什么?

李敖:千篇一律的。

蔡康永:为什么,你不是在照顾她吗?

李敖:照顾没有用,她说钱没有全部给她,钱给了女人,就是这样。

蔡康永:嘻嘻嘻!

徐熙娣:是在气这个……

李敖:(打断)很像你妈那样子!哈哈!

蔡康永:可是,那你娶的太太需要侍奉这位婆婆吗?

李敖:我的方法很有趣,不许婆婆跟媳妇讲话,我的家规。因为不讲话罪名只有一个,就是不讲话;让她们讲话的话,那是非多了。

徐熙娣:哇!

李敖:我智慧超人的!

徐熙娣:这个很明理耶!

李敖:我好明理。所以说像……

蔡康永:像什么样?

蔡康永:你(指徐熙娣)是不是不想跟婆婆讲话?哈哈!

李敖:像我们的好朋友于美人,我们先讲几句公道话,妈妈跟丈夫住在一起,这违反小家庭的结构。真的!一定会出问题。

蔡康永:容易有一些事情。

李敖:除非跟丈母娘相处的很好,这个情况很坏。我第一个丈母娘那恨我入骨,我也恨她入骨啊!我第二个丈母娘人好得很,因为年纪比我还小,比我还年轻。所以你问我今天人生,像白先勇啊,白先勇不是跟你有一样的毛病啊?

蔡康永:什么毛病?

李敖:我们说一二,两个。他不讲两个,白先勇说(用兰花指表示)两个。哈哈哈!

蔡康永:乱讲。

李敖:所以我李敖就,我有两个丈母娘,(用兰花指表示)两个。哈哈!

蔡康永:你讲这个故事何必扯到白先勇?你有毛病啊你!可是你一个人躲到书房去住,一个礼拜住好几天……

李敖:你就知道我多么聪明,我到书房就是说我老了,我比她大三十岁。

蔡康永:你不是说你心情都很好吗?

李敖:那我好,别人不好啊!哈哈哈!所以我每个礼拜六天都住在书房里,可是我书房也是豪宅,敦化南路一段的房子怎么是烂房子呢?

蔡康永:你在书房里的生活谁照顾?

李敖:没人照顾。我也没有洁癖,包括地上的地,都是我自己擦的。我不用拖把,或者是吸尘器,那都是骗人的。我们看到一个有名女人,她还卖吸尘器,脚还这样翘起。它怎么能吸尘呢,它不可能吸尘的,一定给欧巴桑吸。我还真的擦地。

蔡康永:你自己用抹布擦?

李敖:白抹布拧干啊,这样子地才干净。

徐熙娣:你起来的那一刹那会不会很吃力?

李敖:跪下来,两个手扶住。你讲话真的会讲话,很体贴我。你知道我多么老,来描写我多么老,我就那么老,爬起来要两个手扶住它。

蔡康永:那这样很危险!

李敖:是很危险,所以有一天我就暴毙,就死在我的书房里。

蔡康永:那你书房装很多闭路电视拍给你吗?

李敖:要给谁看?没人看到。我妈妈住在六楼,我住在十二楼,所以看的很清楚。

蔡康永:一代人物李敖擦地的时候倒在地上,这样好吗?

李敖:不好,可是也没什么了不起,现在发消息说李敖死了,有人信嘛!

蔡康永:这一次没有正式的新闻单位发消息吧,都是网络上面大家随便写。

李敖:我痛恨网络我告诉你,我过去一辈子跟人家打来打去,就发现网络最可恶。

蔡康永:为什么?

李敖:因为很多人匿名写文章,你抓不到他。

蔡康永:是啊!

李敖:所以很可恶。

徐熙娣:你刚刚是想要脱外套吗?

李敖:想露出来给你看,哈哈哈(拉开外套拉链)

蔡康永:干什么啦!

李敖:她对这个脱字就非常敏感。哈哈哈!

徐熙娣:所以你现在中午是会打盹吗?

李敖:我是随时打盹,我有时候困了躺下来睡十分钟,睡五分钟,就起来了。

蔡康永:请问你看书的时候是会躺在床上看的还是……

李敖:有时候躺地上,随高兴啊。为人完全是自然的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蔡康永:不是正襟危坐的看?

李敖:正襟危坐,就今天对小S比较正襟一点,其他的话就毛手毛脚的这样。

蔡康永:那写稿子的时候呢?

李敖:写稿子是原子笔、钢笔、毛笔都用,为什么呢?变换手的姿势,我这房间里好几个桌子,干什么呢?每个桌子都写一个题目,从我出来倒一杯水的话可能就换了桌子了,就写另外一本书了。来的舞客都一台桌子,舞女在里面转叫转枱子,一个一个换的。我自己夜转台,在家里面转转转!

徐熙娣:你就是在一个空的舞厅里面转台。

蔡康永:陪一个不存在的舞客!哈哈哈!

徐熙娣:所以今天上节目到目前为止你有觉得很累吗?

李敖:没有觉得很累,觉得很快乐!

蔡康永:可是请问……

李敖:这幅画也卖掉了,谢谢(敬礼)

徐熙娣:我还没有说要买。

蔡康永:请问随着年龄比较成熟,写东西有退步吗?记忆力或是什么?

李敖:出神入化,文章越写越好。现在微博限定我140个字,写得更好。

蔡康永:可是不会转台转一转就忘记写什么,就写坏乱掉了?

李敖:会!

蔡康永:哈哈哈哈哈!

李敖:要赶紧写完,不能小便,也不能去厨房倒水,一回来以后人就跑到别的桌子上面去了,这个就忘掉了啊!

徐熙娣:那你现在看女人的审美观有改变吗?

李敖:没有改变,可是更细腻了。很少有人知道,好比说林丽玲走过来,真的美女啊!

蔡康永:谁?

李敖:林丽玲。

徐熙娣:不是林志玲吗?

李敖:喔,林志玲啊!哈哈哈(双手摸头)是林志玲。

蔡康永:你敢在她面前讲林志玲是美女?(指着徐熙娣)

徐熙娣:林志玲有算美女吗

李敖:我们不要看她这一块嘛!哈哈(指蝴蝶袖)

徐熙娣:所以我往你面前走过去,你也不会想要跟我发生亲密行为?

李敖:要看什么时候,你现在转过来,我就起歹念。如果你到学校门口接你女儿的时候,那个时候小S我就不看你了。

徐熙娣:是太有妈妈味吗?光辉的感觉。

李敖:那你就不要做节目了,你现在面临内心的冲突,她现在面临冲突。第一个,你现在年纪摆在这里,我们都算得出来的。我认识你至少十年……

徐熙娣:(黑脸)好啦,谢谢今天的李敖大师!真的祝你长命百岁!

李敖:我认识你至少十年对不对?她姐妹档的时候我就十年了。

蔡康永:你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五岁啊!

李敖:你想,她现在一定有变化嘛!你得面对这个蝴蝶袖出现!

徐熙娣:还有这个……

李敖:所以现在赶紧改变你生活形态,把蔡康永丢掉,康熙节目关起来。抱着这个(指画像)挂在豪宅里面,好好欣赏,增加你这个文化水平。

蔡康永:五月九号的微博,汪荣祖教授的老爸死了,102岁。

李敖:你怎么老谈死?

蔡康永:你自己写了,不是我。

李敖:你们老选我死的文章。

蔡康永:因为你今天就是来讲你活着这件事情的。

李敖:好,你讲你讲!

蔡康永:汪荣祖说,在100岁之前,他的爸爸活得心平气和,可是过了一百岁脾气就变坏了。李敖说,应该是因为一百岁就是一个关口。一百岁过了,老太爷就发现应该活不过下一关200岁,所以脾气变坏了。

李敖:这是当年的温莎公爵,72岁,你看他脸也老成这样子,这么多皱纹,你看。爱因斯坦76岁死掉了,你看脸上皱纹。看好!(取下眼镜)一个皱纹都没有!

徐熙娣:额头有几个啊!

李敖:哈哈哈!

蔡康永:真的没有皱纹。他连笑起来都没有什么皱纹的,你去整形了?

徐熙娣:你去微整形吗?

李敖:都没有,并且头发还是真的没有染色,还可以这样抓。在邱毅面前我还可以抓给他看(注:邱毅戴着假发)

徐熙娣、蔡康永: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康永:你干嘛不染黑?

李敖:我没有染发,为什么染呢?本色就好,这就是我本颜色。

徐熙娣:因为你发量还是多欸!

李敖:就是本钱多啊!

蔡康永:所以你的皱纹是怎么回事?

徐熙娣:怎么样怎么样?要约我做什么坏事情吗?你刚才那是什么?跟我放电还是什么?

李敖:如果你红杏出墙,我就在墙外面。哈哈哈!

徐熙娣:谁要跟你啊!

蔡康永:因为他想要这样死,他想让被人射死在床上。所以你在研究其他比你年轻的人……

李敖:这是快乐之道。一个一个比,我活过你,你76岁了,现在我78。我现在跟这个人同岁——李鸿章,李鸿章就是七十八岁死的,老成这个样子。李鸿章讲了一句话,台湾人对不起他,说他把台湾甲午战争卖掉了,跟西太后说:台湾人男无情,女无义,鸟不语,花不香。他从来没讲过这个话!

蔡康永:他没有说过这个话!

李敖:大家不好好看书,污蔑他。可是李鸿章有一句话说拧了,不是男无情,女无义;是女无情,男无义。

蔡康永:他有讲这个吗?

李敖:我讲的。哈哈哈!

蔡康永:他到底有没有讲?

李敖:他没有讲。

蔡康永:他没有批评过台湾哦!

李敖:看好了,这就是我伟大的妈妈就这样(拿出照片)

蔡康永:令堂大人。

徐熙娣:这个是他几岁的时候?

李敖:这就是已经85岁

蔡康永:你也污蔑她,她有笑容。

李敖:那个笑容是很恐怖的笑容,皮笑肉不笑。这个就是我在国父纪念馆演讲的时候她跑来听,她耳朵听不见了,可是她看你表情就知道你骂了她。她看每个人的表情。

蔡康永:李敖先生接下来的计划,第一个继续写作微博跟微信;第二个要规划开一个李敖藏书阁的app,这个我相信李敖先生自己应该不是很确定。

李敖:不敢当不敢当,谢谢你(指陈汉典与徐熙娣弯腰捡撒在地上的资料)

蔡康永:我请教一件事情,李敖大哥你真的不在了,你的那些藏书想要怎么样?

李敖:酒干倘卖无,一斤五块卖掉它。

蔡康永:你为什么不……

李敖:(打断)那个书都被我剪掉了,我告诉你,我看书除非是那个纪念品的书。看好了,你们看完书那个书都很干净,我没有。我看完这本书,这本书不见了,或者重点都被我剪下来。为什么不影印?影印花我的时间。我是那么样珍惜时间的,所以一本书重点都被我抓在手里。

蔡康永:所以你的书已经没办法捐给某个大学,成立一个什么李敖图书馆之类的?

李敖:没人看,没人看。我的艺术品,我要把它出清,卖掉。

蔡康永:OK。

李敖:因为像嫁女儿一样,因为我们爱她,喜欢她,她的下落在哪里……

蔡康永:你要知道,OK。然后他还有一个计划是筹备李敖学好中文大辞典。你要编词典?

李敖:现在来不及编了,因为那个量太大了。那个是team work(团队作业),一个人做不完的。可是那里面的确是我一个伟大的想法。就是我书念的那么多,知道什么是真正好的中文,我可以确定,一个一个确定。

蔡康永:所以会是一本,你不会弄出一个字典,你会写成一本书就是了吗?还是……

李敖:就是我可以确定什么是好句子,好比说什么是好看的女人,用四个字来表达。很多人会说“沉鱼落雁”,那还得了!一个原子弹、一个核子弹下来,也可以发生鱼沉下去,雁落下来的效果啊。那个不是好句子。

徐熙娣:所以应该是?

李敖:应该是风华绝代。她把其他有可能漂亮的人的机会都挡住了。

蔡康永:OK。

李敖:所以我们觉得一个句子有同义字是错的,只有一个好句子,只有一个好字,两个全好是不可能的!

蔡康永:所以你会推荐中文里面最适合的那个句子。

李敖:我写给你看,就是我来示范给你看。

蔡康永:OK。所以这个不一定会发生,你觉得太花时间了!

李敖:因为它需要写200万字,对我太苦了!

徐熙娣:喔,太累了!

蔡康永:然后《李敖大全集》后面的40本,这个已经完成了吗?

李敖:大部分完成了,就等印出来。

蔡康永:然后80岁的时候要做告别神州巡回演讲。

李敖:这个是吹牛的,因为大陆并不欢迎我!

蔡康永:真的吗?

李敖:不欢迎。

蔡康永:你去演讲,很轰动啊!

李敖:就是因为轰动,所以才不欢迎我!

蔡康永:所以如果欢迎你的话,你会想要去演讲吗?

李敖:我也不要去,因为会把老命送掉。演讲是很……

蔡康永、徐熙娣:太累了!

蔡康永:而且你如果真的打算到106岁的话,80岁距离那个还有26年呐,太远了!

李敖:可是我一想到宋美龄我来了,我就变成勇往直前。

蔡康永:希望你现在开始你会采用更多吃一些补品,燕窝或什么冬虫夏草。

李敖:我不相信这些怪东西,人参、中药都不相信。可是我相信西医的那种健康食品,我会吃,补膝盖的这种我就会吃。

徐熙娣:可是你有开始做气功这一类的东西吗?

李敖:我不相信怪东西,我讲过。我相信科学的东西。

蔡康永:然后不运动。

李敖:运动是需要花很多时间,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我也没那么好的机会。我有个老朋友过去查禁我的书,后来变成好朋友叫做许历农上将。他做过退辅会的主任委员,他跟荣民医院的关系特别好,他坐在那里,诶!打个喷嚏,好住院。他这么样注意身体,所以现在95岁了,身体还好。我早上起来看到很多练外丹功,跳元极舞的,在公园里面我很羡慕他们,我没有那么多的青春跟时间去跟他们学,他们为了健康长寿,花太多的时间。

蔡康永:我最后有一个我喜欢的故事,关于李敖先生最近遇到的。他说他去某一个地方碰到路上有一个乞丐,那个乞丐没有跟他要钱,却跟他要一个握手,所以他很高兴。

李敖:就是前一阵子,我从地下道出来,火车站,一个乞丐坐在那里。一个读者过来让我签名,乞丐看到我就爬起来跟我握手。那个手当然……

蔡康永:(打断)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跟你要钱?

李敖:要钱的手是这样子的,握手是这样子的。

徐熙娣:因为搞不好你人一走,他就会:“欸!?钱咧,怎么没给”!

李敖:他对我说:“能不能握手”?他没有说:“给不给钱”?屠格涅夫有一个小故事;夜里走在马路上面,旁边一个黑的东西在动。他过去一看,一个乞丐坐在那里向他要钱,他掏钱要给乞丐。结果他身上没有钱,掏不出来钱,不会像我这么多钱,他掏不出来钱。他就跟这个乞丐握手,他说老兄我对不起你,我身上没有钱。那乞丐就哭了,说你握手也是一种温暖,我要的是温暖。所以那天那个乞丐跟我握手,就这个感觉,他没有向我要钱,他只要李敖大师的这一握(注:屠格涅夫散文诗《乞丐》1872年)。

徐熙娣:但是你口袋有一叠钱,你干嘛不给他?

李敖:他不向你要的时候,你不要给他。

蔡康永:他以平等的是立场跟你握手。

李敖:我跟你讲小S,你很少看到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头脑这么好的人,洞达人情的一个人,并且老奸巨猾的一个,你看不到的!

徐熙娣:虽然老奸巨猾,可是很有感情。

李敖:很有感情,所以……哈哈哈(拿出画像)搞定了,蔡康永见证。

徐熙娣:再说,这个我们再说。

蔡康永:我们跟李敖大师约好,反正每一次有人说他死的时候,他就可以来这边澄清。

徐熙娣:所以说你要活到106岁啊?

蔡康永:我们节目撑不了那么久了,你会撑比较久一点。

李敖:有一天我嫌你们老了。像德国的哲学家叔本华,他老的时候人家说他快死了,他回了一句嘴,他说你们以为我老得快死了,你们全死了,我还活着。106岁的时候,小S那时候你已经变成婆婆了。

徐熙娣:不是,因为我觉得我们节目会比你早死欸(注:2016年一月十四日《康熙来了》停播)

李敖:你们节目就死在眼前!哈哈哈!

蔡康永:上我们节目整天咒我们节目死,那我们最后跟李敖先生要握个手吧!

李敖:你们把我当乞丐啊?

蔡康永:我们是乞丐,我们是要温暖。

徐熙娣:谢谢你今天来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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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11《新台湾加油》

廖筱君:在今天9月11号,这是中华民国在历史上,民主最耻辱、最丑陋的一天吗?考纪会今天决定要开除立法院长,有国民党籍的立法院长王金平的党籍。我们说谁了解马英九,为什么他这么做呢?而这个国民党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政党呢?这位人物今天来到我们现场,我们刚刚已经为您已经预告过了,他是李敖大哥。李敖大哥欢迎您!

李敖:谢谢!

廖筱君:想请教一下,外界最近的感受,以心狠手辣,面目狰狞来形容他们所看到的马英九总统。您所了解的马总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敖:他没有别的路子了,他也并不想这样做,可是他的本领都用光了,所以他还是心狠手辣,可是面目还不够狰狞,他现在已经失神了,你看马英九两个眼睛,他已经都没有神了。

廖筱君:为什么这么斗王金平,对他有什么好处?

李敖:他认为一个假设,认为王金平是他立法院里面的一个石头。事实上,王金平在帮他过关。原因就是立法院的结构是很特殊的,立法院里面要讲到政党协商,政党协商这个本身是违反立法院的纪律的。当时刘松藩搞这个政党协商没有列入制度,后来变成制度化了。我在立法院里面一个人那么凶悍,没有用。国民党的委员会、民进党的委员会互相辩论没有用,最后进入政党协商。协商时候,什么人说了算?王金平说了算,柯建铭说了算。换句话说,这个变成历史政治了。历史政治里面,王金平其实帮了国民党很多忙。在我们看起来,这立法院结构是违反民主政治的。可是既然有政党协商,王金平帮了马英九很多的忙。

廖筱君:那帮了那么多忙,为什么现在要把他这样子全面的剿王、诛王?

李敖:可是王金平有他的极限,譬如立法院里面,王金平就是不肯动用警察权。为什么不动用警察权?他觉得破坏和谐。不动用警察权,民进党势力就做大,占主席台,破坏国会政治,可是王金平对不对?他有他的道理。如果你动用警察权,整个局面乱了,私下的妥协都没有了。王金平今天对柯建铭,他就是私下我们是好朋友,你的忙我也帮,在国会的运作上面,柯建铭就会也帮着双方的忙,有一点点和稀泥。从国会正式运作上看是不好的,可是对台湾的目前现状是好的,因为不能够动用警察权,王金平的特色就不动用警察权。什么原因?保持基本的和谐。

廖筱君:一个非法监听,一个看不出有具体证据,就这样子全面的宰王,全面的诛王。马英九总统站得住脚吗?你所了解的马英九总统为什么这么做?

李敖:当然站不住脚,他现在没办法了。为什么没办法?现在他的能力就这么多。我们是最早揭穿马英九有问题的人。所以我们告诉大家,马英九是长了好脸蛋,骗了台湾47%的妇女票。所以马英九他心狠手辣,可是他脸蛋看着很温柔,占了便宜。

廖筱君:现在也是如此吗?

李敖:现在他没那么好看了,头发开始秃了,眼睛也塌下来了,马英九的妇女票会降低了。

廖筱君:这是什么样的一个政党?现在国民党是沦为一人化政党吗?他一个人说了就算吗?包括今天早上8点半的记者会,他是坐镇在考纪会旁边,今天还泪洒考纪会现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考纪会,什么样的一个政党?

李敖:他不能够一个人说了算,他没有蒋介石时代或蒋经国时代那个权威性了。他现在等于死拖活拖,现场紧迫盯人这种方法。蒋介石不需要紧迫盯人,因为权威够。马英九不够,到现场来。事实上,他没有这个权威了。

廖筱君:没有这个权威,可是看起来比蒋介石时代还独裁。

李敖:不一样。蒋介石等于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问题解决了。马英九不行,马英九还要靠着自己的好脸蛋,还要流眼泪,用很多方法来解决问题,表示他力量不够。

廖筱君:我最近在想,国民党跟共产党之间,共产党会不会很羡慕国民党,你要宰杀一个人,好容易办一个薄熙来要双规,要有充分的证据,还要来一个司法大秀,公开审判。我们现在国民党马英九要全面办,要来宰杀王金平,不用给他机会说明,也不用公开审判,这么容易啊!国民党是这样子,现在看起来好像我们宣称是一个民主的国家,国民党比共产党还不如。

李敖:谁说台湾是民主国家?就是你把这大前提设定错误,台湾不是。国民党本来是个黑社会的一个党,后来包装了一下,基本上国民党还是个列宁式的政党,党主席说了算的,本来这样的党。民进党就跟国民党学,可是他的中常委比较有势力,所以比较分散,国民党比较集中,目前这样。

廖筱君:你刚刚讲黑社会,因为今天有人形容这已经不是一个政党,是一个黑道,是一个帮派,你也这么认为吗?

李敖:你太侮辱了黑社会,黑社会讲究义气的,有很多行规,马英九没有行规,我认为还比不上黑社会。可是他是用黑社会的结构配上列宁式政党,跟共产党学的,搞出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党。国民党目前就这样子,我们要从这个角度来看才能了解它,否则的话,你不能了解它。好比说台湾的民主政治,台湾没有民主政治,台湾国会里面不是民主政治,王金平是在这种状态底下,等于有点委曲求全。事实上,台湾的国会怎么可以说我李敖一样也选立法委员,怎么进去以后权力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党团的权力比我大,比我个人大。党团的很多决定都没有用,最后要靠政党协商,政党协商就和稀泥了。我去参观过一次,王金平坐在太师椅上面,大家一屋子抽着烟,空气很不好,大家就是按件计酬,这个多少钱,那个你通过,我一个一个交换。像我儿子那个案子,在北京大学,台湾不给大陆学籍开放,我儿子不能回来,我就找王金平,找柯建铭。好了!最后从1400个案子里面抽出来李敖的案子通过,不要付钱,看我面子就通过。这就是立法院,其他1400个案子停在那里。所以马英九如果说是对王金平下手,连这种方法都解决不了了,立法院瘫痪。

廖筱君:所以对他是没有好处。

李敖:马英九笨就笨在这里,对你没有好处的事情你还做,太笨了。

廖筱君:那你建议王金平怎么办?

李敖:我建议王金平,既然你委曲求全,等于许信良也做过,此身常为国民党党员,最后还是被赶走。如果他们赶走你,其他方法救济失效。王金平你出来,搞一个党团,不一定政党,党团联合全台湾的力量,搞党团的时候,像宋楚瑜亲民党最高到47席立法委员。后来宋楚瑜把这个力量还给国民党了,现在只剩3席了,亲民党没有力量了。所以王金平如果搞党团的话,他的力量应该超过47席。他的47席,加上民进党,加上亲民党,加上那些其他个人愿意跟你合作的,搞党团这时候你可能超过3/4,罢免马英九。

廖筱君:您说王金平的实力远远超过宋楚瑜啊?

李敖:他人脉关系超过宋楚瑜,可是宋楚瑜上限摆在那里,我拿过47席的立法委员。

廖筱君:王金平,你认为他有几席的实力?

李敖:王金平在国民党的实力应该有47席,可是他可以联络民进党,我讲过,他搞党团,不要搞我这个党如何如何,搞个党团大家都可以加入,甚至个人可以加入。

廖筱君:如果按照你这样分析,国民党是完蛋啰。国民党现在因为立法院总共113席当中,国民党64席,民进党40席,台联3席,亲民党3席,那不就完蛋了吗?

李敖:就是让国民党完蛋。这里面我所谓搞党团的时候,国民党个人有良知的人,他也会出来,像李庆华这些人,他们也会出来,国民党就没有力量了,超过3/4的意思就可以罢免马英九了。

廖筱君:所以身为中华民国的国民,大家其实觉得非常无奈的同时,您的建议,您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行动吗?你建议王金平是这么做,李敖您自己呢?

李敖:我是属于军师型的人,诸葛亮那个类型的人,我不站在第一线,后面煽风点火的。我就告诉大家,今天如果我们骂马英九无情,骂马英九心狠手辣,没有意义。因为政治人物都是这样子。马英九尤其骗了我们太久了,他靠这张脸蛋骗了47%的妇女票。他尤其会骗人,现在他自己太无能了,骗到政权以后,他罩不住了。所以今天就发生这个问题,他罩不住了。罩不住,就乱出主意,怪东怪西,现在就怪王金平。其实王金平在某种程度上面是帮着马英九维持这个政权的,王金平人比较缓和。

廖筱君:那如果照这样子演变,未来的马英九总统,他怎么样出手,会更重吗?更加的残酷吗?

李敖:他现在还有什么方法?他现在就对付国民党是不是,国民党他只能管这些不分区的,是真正区域选的人,我不受你管,像李庆华,我自己选的,我可以不干了。

廖筱君:我说核四撤就撤了,核四公投就撤了。

李敖:很了不起,我就不干了。所以这批人离开的时候,国民党在立法院里面就少数了。如果少数了,变成1/4的话,他就垮掉了。所以王金平我觉得他有很多的机会搞党团,来把马英九消灭。马英九现在说还有3年时间,事实上是2年7个月。我们不要再等待了,我认为浪费我们的青春,要把马英九赶走。

廖筱君:您自己说您是诸葛亮的角色,您也要其他的人民,其实您说要罢免,你要认为大家也应该要站出来吗?

李敖:根本不需要,我们指出一个方向来。

廖筱君:你知道在我们进行同时正在进行投票。观众朋友,您持续可以打我们的语音投票专线,手机直播551254马总统开铡王金平您接受吗?1接受,2不接受,室内电话打020452298。今天我们独家专访李敖大哥,我想在台湾,从过去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更加了解马英九。李敖大哥,目前在情势里头,包括我看到国民党荣誉党主席连战也讲话,今天亲民党党主席宋主席也讲话了。宋主席怎么说?太没有人性了,这话都说得非常重,可是完全听不进去,好像没有用。

李敖:我认为这些话意见都很好,可是太从边缘来看了。马英九搞政治,先说政治人物谈什么人性,他当然没有人性,问题就是他没有人性的时候,我们怎么样面对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说把马英九赶下台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只要在台上就很麻烦。怎么赶他?罢免他。过去李登辉把门槛定得很高,罢免个总统相当难,是不是?所以现在我们说有机会,这个理想的人就是王金平,因为他人脉关系极好,不搞党团而搞人数一个一个算,所以国民党的人也可以出来罢免马英九,我是国民党,可是我要参加罢免马英九,立法院超过3/4,马英九罢免,然后送公投3/4,绝对没问题,可以过的。马英九下台,我们要争取这三年的时间,不要再跟马英九这样子拖时间了。我跟你讲筱君,问题在哪里?马英九害的我们的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我举个例子好了,陈水扁执政了8年,他要搞军购案,有一次6108亿的军购案,那时候我在立法院,我们把它挡住了,没有成功。所以陈水扁搞了8年,只花了2300亿搞军购,马英九5年就花掉了5500亿,就超过陈水扁。给我一个结论。什么结论?很不客气的说,如果说陈水扁是台奸的话,马英九就是汉奸,汉奸害我们比台奸害我们还厉害。因为五年之间就花掉5500亿,所以他跟美国的关系非常好。今天我们常常搞错方向,以为他跟大陆关系多好,不对!

廖筱君:很多人认为这是在跟北京释出善意,讨好北京。你不这么认为?

李敖:不,他跟美国的关系好。金溥聪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小老弟。他那时候没有进入马英九团队,在阳明山请我吃饭,临走以前请我吃饭,他就跟我讲,他说我们马英九是美国系统的人,共产党以为可以培养他,错了!共产党上了很多当,一开始以为李登辉是他们的共产党同志,后来上了当,被李登辉耍了,所以现在相信马英九,还是被耍了,共产党其实上了很多当。马英九是真正的美国派。

廖筱君:你会提到马总统跟美国之间的关系,跟他这一次全面要斗争王金平有什么关联?

李敖:王金平事实上是比较本土的,他跟大陆没有关系,跟美国也没有关系。他虽然去过美国,参加什么早餐会,那是表面上的。他跟台湾地缘关系非常好,都是好朋友,跟我也是好朋友,所以王金平他是相当本土的一个人,可是没有台独,他是个本土的一个人。马英九真正是通国际路线的,陈水扁也比较本土的,他也不是那么听美国人话的,所以美国人跟他折腾8年,他只花了2300亿买武器,因为他知道没有用。今天我们就面对这个问题,马英九要把他搞下台,因为他太危险了。我觉得他太危险了。

廖筱君:你说两年7个月的时间,其实很多人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大家要看到的是,马英九的下一步会怎么做?

李敖:他没有下一步,他是病急乱投医,自己搞这个行不通了,他就找替推羊。他认为现在挡他路的石头就是王金平,可是是换了王金平以后,换了我的朋友洪秀柱,洪秀柱能够罩得住吗?她非常优秀,可是在立法院这个复杂的环境里面,她当然不如王院长,所以推不动。如果变成了在野党跟你关系,每件事都跟你作对,程序上作对,你更完蛋了。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要从这个角度来看说这王金平,你现在不得不否认他没有关说。如果我是王金平,何妨承认我关说?我又搞通案,又搞个案,为什么关说?

廖筱君:没有关说他何必要承认?

李敖:可是我讲,因为马英九咬住几个电话录音,是不是?

廖筱君:不觉得证据太薄弱了吗?

李敖:像他这样讲的话,费唇舌,双方辩论嘛!

廖筱君:一个非法监听,一个关说,很多人其实认为我们从仔细来看,其实是不成立的。尤其如果你对照2007年的8月16号,当时国民党中央政策会曾永权,你看到历史性的画面,我们昨天在独家播放之后,在今天大家所了解,是曾永权当时带的一堆的国民党立委去拜会检察总长陈聪明,其实他就是陈聪明,我们昨天CALL OUT给他,国民党立法院有一缸子人,后来昨天揭发了消息,前后有4次的关说跟施压,出席的人包括蔡正元都说了,这就是关说。现在场景是怎么样?关说的人通通都没事,那时候是针对马英九特别费。拒绝关说当时是谁?王金平。他们曾经托,叫做衔命,托王金平去说服他的亲戚侯宽仁不要上诉,王拒绝了。所以关说的没事,拒绝关说了,现在通通有事,是这样逻辑吗?

李敖:我觉得关键这不是重点,我们就上了当了。如果我是王金平,我会说为了通案我也讲话,为了个案我也会帮忙。为什么?我帮你柯建铭的忙,你柯建铭才会帮我的忙。所以在通过法案的时候,有的时候可以很顺利。所以我认为小的私人交情,换得了整个立法院的运作,有什么了不起?所以交朋友也不是坏事,没什么了不起。

廖筱君:对,你点出了有时候正常的国会运作就说这样子。

李敖:本来就这样子,要交朋友的。马英九为什么不能搞政治?我告诉你,他真的六亲不认的,换句话说,谁要跟你交朋友?可是政治如果没有这方面私下的交情,政治不能玩的,政治一定有这个交情的。

廖筱君:那按照马总统的逻辑,反正我们的政党理念不同,就是要视如仇寇就是了,对不对?有人看到这个事情里头看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尤其是从马总统身上看到他的一个成长背景,所谓的宫廷文化,您怎么看?

李敖:这不能怪马英九个人,整个的国民党里面都是宫廷文化,整个都是。可是这里面有的人会出类拔萃,他跳出来了,像宋楚瑜就是,他脱身,他自己变得非常优秀跑出来;有的人跑不出来,就是马英九;有的人他还是相当宫廷的,像连战还是很宫廷的,你去见习近平,你带着你儿子去干嘛?你们跟大陆做生意干什么?所以不对的。为什么宋楚瑜在上一次选举的时候,他可以跟大陆关系那么激烈,为什么我们可以骂大陆?因为我们没拿好处嘛!你跟大陆做生意,你就不能讲狠话了。所以宫廷里的人,有的人还会跳出来,宋楚瑜了不起的。今天王金平被逼的没办法,我认为他可以做到更好的事情,因为马英九过分的欺人太甚。

廖筱君:我今天看了一个学者在评论整个事情里头,他认为这是马总统原形毕露。你怎么看?

李敖:没有错,每个政治人物都他原形的,可是包装不一样,马英九包装就是因为他好看,所以占了很多便宜。当年国民党选主席的时候,王金平请我到国父纪念馆替他们讲几句话,我就跟王金平私下讲,我说你吃这个亏,你的敌人马英九不是个普通的敌人,他有他的形象,这个形象占了便宜,他会拿到妇女票。果然,到今天马英九还拿到47%的妇女票。直到他现在头开始秃了,眼袋也出来了,两眼无神,慢慢妇女票会减少。他的形象占了便宜,王金平他们都吃了亏,别人也吃了亏。

廖筱君:今天有一个报导哈,来我们看今天他泪洒考纪会的这一篇报导。从这个报导里头可以看出整个早上的场景,《联合新闻网》里头,马英九泪洒考纪会,今天会议开始,王金平先到会场陈述看法,发送自己的声明书。马英九以主席身份进入考纪会说明,他一方面说王金平关说司法的严重性,一方面强调他对王金平对国民党的贡献十分肯定,说到激动处,还眼眶泛红,流下眼泪。

李敖:鳄鱼吃你的时候也会哭,这鳄鱼的眼泪,这有什么稀奇,政治人物的话毫不稀奇。

廖筱君:所以经过全面的着铡王之后,马总统13%的支持度,您认为会上升吗,尤其这么流下眼泪之后?

李敖:他只有摆平立法院,他才会上升。可是立法院也摆不平了,因为王金平这么一个好的调和鼎鼐的人物不见了,立法院会变成乱局。江宜桦也讲过,立法院会变成乱局,这个乱局闹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廖筱君:江宜桦也是你的朋友吗?他最近已经全面讲,他说已经在准备一个没有立法院长的王金平。

李敖:那还得了吗?立法院散掉了。只有王金平这个方法,不动用警察权,私下里跟你交朋友,柯建铭我也帮你忙,这个方法才能够罩得住民进党。如果这种缓和的方法都没有的话,民进党更撒野了。

廖筱君:您的逻辑,这是一个帮派,是个黑道。那马总统俨然就是黑道的老大?

李敖:他没有资格做老大,因为黑道老大就是要很义气,马英九不够义气;黑道老大要跟你哥儿们,像日本首相一样,田中角荣有几个议员背叛他,他把这些议员叫到房间里面去,门锁起来,每个人都骂他们八格牙路,你怎么可以背叛我!骂完以后每个人给一笔钱,就你离开我,你也需要钱,送一笔钱走。这些人虽然离开他了,心里面还跟他在一起,这是真的有资格做老大嘛!马英九什么资源都不给人家,这么小气,哪有资格做老大?

廖筱君:那马家军、马团队、马帮还是一堆人听他的话。

李敖:那个是虚的,那个经不得考验的,说散就散。

廖筱君:在立法院寒蝉效应,大家都不敢讲话。

李敖:所以我说王金平不要一个人出来,他要搞个团队。王金平现在登高一呼,立法委员跟他和谐的太多了,给马英九压力。

廖筱君:这个应该会立即压力。观众朋友,我们来看一下在网络上现在一个非常非常显著的照片,没有朋友的总统,没有敌人的院长王金平,然后这两个人叫做大对决。我们看到史上最强对抗节目登场喽,没有敌人的院长对上没有朋友的总统,究竟哪一边才能胜出呢?答案全部都在矛盾大对决。现在这个东西在发动什么?要马英九下台,你怎么看这样的一个发展?

李敖:要马英九下台需要技巧。我觉得王金平是最好人选,他现在采取哀兵政策,请你赶我走。我是此生常为国民党党员,你不要我,所以他可以发动,他是最好的人选。

廖筱君:好,李敖大哥还有没有什么补充?

李敖:我就讲了整个情况,我们不要陷入说马英九如何无情,如何残忍,政治人物都不重要。王金平也不必再辩解,说我没有关说。关说又怎么样?为了整个的台湾好,我私人去关说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的。

廖筱君:非常谢谢李敖大哥,我们下次再来专访您的时候,由您的专访当中给我一些想法,我们下次专访,你要call out给几个人跟您进行对话。非常谢谢您!

廖筱君:3是中华民国102年,不是大明皇朝。我们现在不是大明皇朝。也就是,如果真的认为王院长的行为有违反法律,其实应该透过一个正当的法律程序。一开口。说话人5重炮抨击,好像在暗奉马总统主政下的中华民国是皇帝再主政。廖筱君:3我不了解为什么会好像趁人家出国嫁女的时候来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否违法?这应该由代表国家法律的法院来认定哈,不应该是有一个人或少数人来决定哈。我想这样的结果恐怕跟司法关说一样,让绝大数字的民众都无法接受。第一。说话人5时间,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痛批马队王太羞辱王金平,并国民党撤销党籍后,第一个送暖的还是连胜文,甚至王金平回国,连胜文还派了特助接机。连加一路力挺。廖筱君:3王院长对这个国家贡献非常的大,在他的任内通过了非常多的法律,非常多的议案。说话人5国民党开铡王金平一场马王豆官场现行冷暖自知30新闻陈立国今晚sng小组。说话人8他说到。廖筱君:归档,现在内部寒缠效应,我们现在你刚刚。说话人3拿了一个新闻稿,念的时候,总统5的新闻稿念的时候,那会新闻稿他已经明显的告诉全国人民不在乎总统薄,这是。廖筱君:工人朋友来我请教各位。最后两分钟的时间在网络当中,现在广为在流传。没有矛盾大对决,没有朋友的总统,没有敌人的院长王金平现在在连肃什么?那个新闻稿已经告诉下台。说话人3那个新闻稿告诉他,不在乎他是泊角中,他在乎他是国民党党主席。这个也对,估计定语讲了。2014年国民党大败,只要守住党主席,他的政权就。廖筱君:不会失去,撤销党籍。麻挥泪斩王会列展王现在球棒去砸服务处,有人退党,有人在跑路当中。下台,接下来效应最后的。说话人7几分钟我讲知道,一别台都不知道事情。今天各县市议会在某个地方在打网球,请记者赶快去问他们在谈什么东西。各地方议会今天我们是地方议员的网球联谊赛,有的是议长带队,有的是副议长带队。苗丽已经提这个案子了。在这一个地方议员的联谊打网球当中,会打出什么球来?王敬明知道他们在打网球,会有什么样运作,这是第一个,是第二个。说话人7连支持的中央委员可以看校联委张思刚,他也公开写文字,他说我讨厌王金平,但是,你这次的做法太不光明了。然后立法委洛姆嘎恭维陈根德只敢偷偷讲一句话,国民党完了。是,这就是现在国民党。看到至于一竿一直讲说民意站在哪里,正义站在哪里,哈,其实看收视率就知道了。开了几次了?我看5次,6次,7次。要记者会。王金平的记者会收视率多少?调出来看。王金平回到台湾的记者会,1.91.9收视机,看着帅说台湾人民在看王金平,你怎么做?在看王金平,你的说法,在,你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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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12《新闻龙卷风》

戴立纲:在现在这个时候,进入我们《新闻龙卷风》的政治台风眼,因为这一场的政治斗争在昨天整个延烧开来之后,大家最关心的就是未来整个台湾政局将会如何的变化。要说到这政局如何的变化,我们当然就要请到李敖大师了,因为李敖大师对于整个国事会有一番独特的见解,而在今天我们这一段的专访当中,就会由他独特的见解中来告诉所有的观众朋友,未来台湾的政治会如何的走向,而现在国民党的内斗将会如何的变化。欢迎李敖大师,欢迎您能够来到我们电视台!

李敖:谢谢被欢迎!

戴立纲:谢谢,请坐!我们就来正式的聊一聊这个政治。

李敖:好的,我又知天文,又知地理,什么话都可以谈。

戴立纲:好!我们先来聊起总统府副秘书长罗智强下台了,马英九是不是故意打自己的小孩,要来把整件事情圆过来?

李敖:政治学上的老套嘛!你记得当年蒋介石派杜聿明将军非法把龙云的部队缴械,龙云到了南京告状,说你的军人怎么随便就把我军队缴械呢?蒋介石说撤职,把杜聿明撤职以后给你看,过两天又升官了。

戴立纲:你说做的是假象。

李敖:当然,老套嘛!

戴立纲:也就是说罗智强他今天下午宣布的辞职,只是一个假象吗?

李敖:缓冲一下,因为他最近替马英九发言,也招了很多人怨,所以稍微缓冲一下。

戴立纲:罗智强他未来的整个变数来说,他只是其中的一个旗子。

李敖:都是棋子。

戴立纲:但整个政局的整个变化情节当中。

李敖:连王院长都说自己是棋子,别人当然都是棋子。

戴立纲:王院长也觉得自己是棋子啊?

李敖:今天发表谈话,他有一种感慨,人生如棋。

戴立纲:但是之前大家都一直在揣测这金小刀背后在操盘。大师,您觉得呢?

李敖:我跟金小刀有私交,尤其马英九刚当选的时候,金小刀不肯入阁,不肯做官,去香港教书。他前后请我吃了3次饭,最后一次就跟我谈了一些情况。告诉你个秘密好了……

戴立纲:他请你吃饭?

李敖:在阳明山中国大饭店请我吃饭,我就问金小刀,我说你看马英九会不会搞政治?金小刀说马英九才会搞政治,第一,他完全不考虑这些外省族群的感觉,蓝营的基本票理都不理。为什么?反正你们会投我。

戴立纲:他等于是跳脱出层级了吗?

李敖:是。我怎么样对待你们,你们都会投我,你们走投无路。所以马英九就要争取绿营,尤其中间势力对他的好感,他的当选是很会搞政治的。

戴立纲:所以你认为他才几次的选举都无往不利之下,其实最重要就是他也抓到了比较浅绿的人群了。

李敖:没错,他尤其能抓到47%的妇女票,你不要忘记他的小脸蛋女孩子喜欢,妇女喜欢,所以投他很多票。不过后来有些妇女们不肯投他票了,原因是八个大字,就是求婚不死,愤而行凶。确实有。

戴立纲:哈哈!可是金溥聪他私底下跟您吃个饭聊的这些东西,还聊了些什么?

李敖:他还谈到了我的出处,开玩笑谈过啊。我说是监察院长还不错了,第一个,我就弹劾他们已经,他笑。我就真敢的。

戴立纲:那表示金溥聪他在后面抄刀嘛!

李敖:当然。

戴立纲:他想要你做监察院长。

李敖:不是想,只是聊天,他跟我私人蛮有交情的这样子。

戴立纲:可是这一次的整个局现在发展成这样,全台湾的观众,全台湾的民众都非常关心,本来对政治都已经冷感了,现在突然之间热起来了。但是这样的操盘时间点,大师你觉得恰当吗?

李敖:它不是恰当,它是制造事件。它跟共产党不一样,共产党等待这个事件出来以后,利用这个机会,它不制造事件,等事件起来以后,他抢帽子。国文党很笨,它会制造事件,制造了以后收不了摊子,目前这样子。

戴立纲:你认为就这件事情上面来说,就是马英九他自己在制造这个时间点,他想要在这个时间点让整件事情爆发的。

李敖:他也想用缓和的方法来处理,可是他现在处理不了了。今天这个情况,我觉得我讲句公道话,今天我看了我的老同学李远哲讲话,说马英九太狠了,有人讲马英九说他无情,有人讲他过河拆桥,有人讲他如何如何,都不重要,政治人物有任何表现都不重要。重要是什么力量使他有这个权力?因为他有这个党,这个党主席现场压阵就可以开除国会的议长。为什么有这个权力?因为它不是民主国家政党。

戴立纲:等一下,我们不是民主国家吗?

李敖:当然不是。为什么?从何而言说不是?

李敖:因为民主国家是政党政治,政党政治的这个政党要是个民主国家的政党,像美国式的政党。台湾不是,台湾是独裁国家的政党,是列宁式的,跟共产党学的。当时有一个机会,就是我们眼巴巴的希望有一个在野党出现。所以民进党成立的时候,民进党应该走美国路线,成立一个政党。

戴立纲:所以大师,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的国家说是民主国家,但是在政党里面的管理上面来说,不是民主国家的政党管理了。

李敖:国民党有党中央,我有党中央;你有中常委,我有中常委;你有党主席,我有党主席;你党纪处分,我党纪处分,这完全是独裁国家政党。独裁国家政党怎么能够开出民主国家的花呢?所以台湾民主假的。今天我要提醒大家这一点,民主假的,政党是独裁国家政党,不能够创造出民主国家的政治局面,所以我们司法是有问题的。所以今天说王金平关说很正常,因为你们司法不合理,所以他发生了这种所谓关说的现象。我们要考虑到这一点,关键这个地方,大家大彻大悟,我们关键就是马英九怎么有这个权力?不在乎他是不是狠心。他这个权力哪来的?因为他还享受着国民党的独裁国家的政党。我跟你讲小老弟,没有国民党,国民党在1919年成立以后,被蒋介石吃掉了,老的党员像居正都被戴脚镣,老国民党被消灭了,到台湾来的是蒋家党,是蒋介石家的党,蒋介石死了……

戴立纲:你的意思是说国民党到了现在几十年都没有做任何的改变吗?

李敖:有改变,内部改变,他爸爸做总统,儿子做行政院长。这跟皇帝有什么不同?他这是血亲血缘关系,在床上,我是爸爸生出来儿子。

戴立纲:我问您大师,马英九大家都说清廉,清廉两个字就是最重要的这两个字。

李敖:清廉个屁,怎么清廉呢?

戴立纲:国民党也没有因为他变清廉啊!

李敖:狗屎!国民党讲得很清楚,马上就说党产我要处理掉,宣布用德国模式,陈水扁也说用德国模式来解决国民党党产,有没有用?没用。

戴立纲:不是都处理掉了?

李敖:没有处理掉,被他卖了。

戴立纲:对,他卖掉了。

李敖:钱哪里了?钱没有,不见了。

戴立纲:对,钱呢?

李敖:我跟你讲,选个总统要150亿,马英九的财产申报今年比去年还多,去年比前年还多,表示选总统他没花钱。如果你清廉,没有花钱,这个钱谁花的?国民党花的钱,国民党是个A钱政党。你马英九清廉什么?绝对是假的。

戴立纲:大师,如果马英九这样子看起来不清廉的话,但是929国民党的全代会听说四大家族来看一下,我们这边做了个手板,连战家族、吴伯雄家族,郝龙斌家族跟朱立伦家族,听说他们要联合起来反了。有这可能性吗?可是929这个全代会里面,您觉得不会有翻盘的机会了吗?

李敖:不可能的事情,这些人哪里是翻盘的人?翻盘要有气魄,打天下的,抢天下的,骗天下的,要有这气魄,他们都没有。

戴立纲:他们缺乏气魄。可是现在看起来的整个态势来说,未来不是由朱立伦跟郝龙斌要抢天下了吗?

李敖:都不够看的。

戴立纲:没有欺魄,他们怎么抢的下去?

李敖:他们第几代了?第一代的人是革命的,共产党为什么把国民党打败?就是国民党比共产党辈分高,共产党第一代打他第二代,第二代就腐化了,第三代更腐化了。他们这第几代了?

戴立纲:到第四、五代了。

李敖:第五代了,根本没有力量了。这里面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宋楚瑜,他能够自己爬起来,出自宫廷。

戴立纲:大师,但是宋楚瑜好像都没吭声。

李敖:他现在政治台面没有嘛!

戴立纲:他是在等着隔岸观虎斗吗?

李敖:也不是,他亲民党原来有47席的立法委员,被他跟国民党搅在一起了,这是宋楚瑜的一个错误,不应该搅在一起。

戴立纲:那我问你一件事情,宋王有没有可能合起来?

李敖:目前没有必要,我所以说王有机会,在过去大家觉得国民党是这么一个政党,我们要取代它。有一次几乎成功就是新党,新党如日中天,垮掉了。然后亲民党在立法院抢到47席。

戴立纲:那时候也是如日中天。

李敖:所以王金平今天能够趁这个机会坐大,他有机会。

戴立纲:您觉得他有机会,什么样的机会?他是跳出来了吗?他现在还是说我是国民党的永久党员,他现在还是……

李敖:许信良说此生长为国民党党员,这话都是空话,不算。

戴立纲:所以您觉得王金平有可能会跳出来吗?

李敖:王金平自己没有这个意愿,可是别人压他的时候他可能有,他比较被动。

戴立纲:人家一般说有3种可能,台联、民进党、留在党内,这三种可能。

李敖:那没有出息,王金平应该集合这3个党、4个党的力量跟他一起玩。譬如现在我们不要谈政党。

戴立纲:所以你觉得他不可能跳到台联或民进党?

李敖:我举个例子,王金平现在不谈他组党,他说我们联合起来罢免马英九,以这个做号召,各党都可以在这个号召之下,群众也会接受,这样就会成功。他给自己搞一个党,不一定势力大。可是主题出来了,罢免马英九。

戴立纲:但是昨天的事情子吵得沸沸扬扬,今天看起来王金平他好像倒是沉淀下来喽。

李敖:他始终是这样子,他总是比较缓慢。

戴立纲:所以您觉得酝酿时间会多久?

李敖:不能太久,太久的话,这个力量会散掉。

戴立纲:如果到了年底,我看这力量大概就瓦解掉了吧?

李敖:要跟着选举走。

戴立纲:糟糕,选举要明年啊!

李敖:现在有好的主题,罢免马英九。我对国民党不是我不干,是你不要我。

戴立纲:但你觉得现在此时此刻,如果政治议题再发烧下去的话,王金平这次跳起来号召罢免马英九,有可能吗?

李敖:我讲王金平自己不可能,可是时来运转,大家给他压力以后,戴立纲这些人都宣传应该这样做,他可能就干。

戴立纲:所以要有一群人在呼应之下。

李敖:煽风点火,鼓动风潮。

戴立纲:所以他不是主动会带头出来打杀的人。

李敖:他是个被黄袍加身的人,黄袍准备好了,他也接受。

戴立纲:但是你看到了机场,后面站了这么多的立法委员,这么多的群众支持他,你觉得这样力量够不够?

李敖:他没有聚合,没有主题,这个主题是欢迎他,现在有了,他就是委屈,还不够。现在我们要有个真的积极的原因,积极原因就是马英九我们受够了,因为他干了5年了,这个人没有希望了,前途有限,后患无穷,我们把他拉下来。今天我们选择这个主题,就是罢免马英九,全民共识,王金平登高一呼。

戴立纲:但是大师,要罢免马英九不容易,尤其立法院那一关要过,简直比登天还难。

李敖:也不是,武昌首义的时候,没人敢放第一枪,熊秉坤开了第一枪就成功了。表面上看不会成功,结果有人开枪就成功了。

戴立纲:所以大师您觉得只要有人敢开枪,这一炮打下去的话,可能就有机会成功。

李敖:有机会成功。王金平有这个人缘,他能不能把它集合起来,要看他的态度。我认为今天我们要谈这个重要主题,就是我们要有积极这一面。什么叫积极这一面?说马英九狠心,说马英九无情,没有意义。说王金平可怜,王金平委屈,也没有意义。这个局面我们要打破。为什么打破?因为台湾民主是假的,台湾政党是假的,并且是共产党……

戴立纲:但主题不是都民选出来的吗?

李敖:所以我们要转变,真的使台湾走民主的路,真正走的路王金平可能会有机会带队,因为今天有个好的缺口。如果我们今天不就这个机会走这个方向……

戴立纲:可是马英九不是全民投票选出来的民选总统吗?

李敖:那是5年以前,5年以前不算。

戴立纲:这几年下来变质了。

李敖:当然变。

戴立纲:你觉得他心态上变了吗?

李敖:第一个,他脸先垮下来了。你看马英九两眼无神,他精气神都没有了。

戴立纲:你看他这次又再次连任,2012投票又高票当选了。

李敖:高票也没用,他赶不上5年以前了。

戴立纲:大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他这次连任了,他没有压力了,他是不是准备要清算掉那些不合他意的人了?

李敖:他就是他们四大家族对他没有办法的地方,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怎么烫我我也死了。他现在反正我做了党主席,反正我总统任期还有3年,所以他不在乎。可是问题现在不把他赶下来,他很讨厌,我觉得我们太痛苦了。

戴立纲:那他这四大家族,他会不会再来清算斗争?连战已经变成荣誉主席了。

李敖:这4个人就听话的要死嘛!他们不像宋楚瑜有志气。他们敢动吗?没人敢动。并且目标很狭窄,就希望台北市长。

戴立纲:连战连这次APEC特使都被换掉,换成萧万长了。

李敖:当然要换他,因为抢他锋头。

戴立纲:抢锋头了?

李敖:他抢马英九在大陆的代理权,不可以的,他不可以抢马英九风头,你已经是荣誉主席了。

戴立纲:所以您的意思就是这次把连战给换掉APEC的特使没什么错,主要是因为马英九自己想去吗?

李敖:倒也不是,至少换一个听话的,因为连战他自己老大,他是马英九老师,又是马英九上司,他跟共匪的关系又好,所以他就很神气。这个是构成忌讳的,不可以这样搞政治,连战不对。

戴立纲:哦,就功高震主了吗?

李敖:不错。

戴立纲:算是这样子。但我再问您,这件事情整个爆发到现在,王金平说马英九违宪,马英九也说王金平这样做法是违法。两个人你看起来究竟谁对还是谁错?

李敖:从这个角度来看都有问题。为什么?王金平我认为他应该坦白说,我是关说,没关系,你听我讲完,为什么要关说?……

戴立纲:您在立法院待过,您觉得他是不是关说?

李敖:我认为他是关说。

戴立纲:他就是关说。

李敖:可是他没有恶意的,就是为了把民进党的党鞭安抚住,做了好朋友,有利益交换条件,然后我的条件你会跟我走。交换条件,我给你私人问题帮你解决,我大的目标,对国际民生有帮助的,你会配合我。何乐而不为?王金平成功了,可是你用录音的方法,非法录音的方法,这个不合乎程序正义,根本无效的。即使真的,你这个证据力不能拿出来,非法的。

戴立纲:所以大师您的意思就是马英九错在监听,他如果不用监听这个方法,他用别的方法,可能这伎俩就比较高招了吗?

李敖:不错。可是那个无效,因为不会有爆炸力的。我跟你讲,法律程序正义很重要。我举个例子,按照我们宪法第8条,你不用法定程序来抓我的时候,抓人民的时候,人民得拒绝之,我可以拒绝你。结果你门一开,四个大汉每个人加在一起700磅,你怎么拒绝他?

戴立纲:拒绝不了了。

李敖:被抓走了。所以程序正义,宪法第8条保障你的得拒绝之,你拒绝不了。所以今天就发生这个情形,你怎么可以用不合乎程序正义方法录我的音来说我关说?

戴立纲:可是他是立法院院长,关说这件事情,您个人觉得该不该换掉?

李敖:政治上面关说没什么了不起,我是为了牺牲小的换取我大的利益,牺牲小我换取大我的利益,怎么不可以?大我是对我的国家,对我的人民有好处,因为你们民进党捣蛋卡位,我把你摆平,然后你帮我忙,怎么不可以?王金平可以堂而皇之的说我关说,可不是为了我私人利益,不是说我为了有爱于柯建铭,而是为了我们国家的立法程序,当时有700多个法案没有过关。为什么不可以?他可以承坦言承认嘛!

戴立纲:但是如果他帮赖素如关说,您觉得可不可以?

李敖:看什么情况,如果赖素如是个冤狱,那我可能替她关说没有错。为什么关说?因为法令滋彰,盗贼多有,这是老子的话,法律不对嘛。人民怎么样可以松懈呢?过去办法就磕头,青天大老爷你开恩,现在什么办法?给你红包,托我关系给你压力。人民要取得自由,要付很多代价,这个代价就不能闻问了。你说你这么低三下四……

戴立纲:但是您说到人民关说,院长可以关说,我们小老百姓能不能关说?

李敖:小老百姓找院长来关说,有本领吗?大家相信吗?

戴立纲:不可能,我打给他,他不会理我。

李敖:对了,所以有关说……

戴立纲:这不就是不公平了吗?

李敖:当然不公平,政治是不公平的。没有错,就是不公平的,你们别以为他公平,并不公平。

戴立纲: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李敖:这是空话,讲那话的人我请问你,商鞅惩罚王子没有?惩罚王子老师,你没有教好学生,打老师,没有打学生,学生是王子,所以是空话,我们都被空话骗了。台湾民主政治、政党政治、司法清明、关说不对,都是错的。

戴立纲:大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被监听过?

李敖:当然有,我家里还被录音过,被我抓到过书架顶上放的那个叫bug窃听器。

戴立纲: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它以前的旧式的,没有现在设备好。

戴立纲:连你的书架上面都给你放监听器啊?

李敖:然后用喷雾器喷好,上面没有手印的,什么时候装上去,你也不知道。

戴立纲:你有没有抓到是谁放的?

李敖:我当然抓到了,我每天回来检查,当天就发现了。

戴立纲:是谁放的那个东西?

李敖:警备总司令部。

戴立纲:那老早你等于被监听,在多久前了?

李敖:30年前了。我坐牢的时候是35岁坐牢,现在我都78岁了。

戴立纲:所以你等于被老蒋监听了?

李敖:那高抬我了,老蒋在,是小蒋干的事。

戴立纲:对,所以您在当时也受到了监听之害。

李敖:可以这样讲。问题我们不怕监听,我们也可以透过监听设备骗他。

戴立纲:大师,您说到这一点了,关说这个部分,但是马英九就完全不能容忍关说,他对于王金平这件事情,他非常不能容忍。他忍了7天,最后他还是受不了,他决定要自己开记者会。

李敖:根本关说无关,他找王金平的罪名,把他拉下马,一直等这个罪名,直到这个罪名提出来了,马英九高兴的要死,什么难过!

戴立纲:你是说喜极而泣吗?

李敖:高兴的要死,找到个罪名,关说是不对的,大家都知道关说不对的,今天我李敖告诉你,关说是可以的,王金平是可以关说的,王金平不要在这方面多所着墨,过分否认,因为录音的部分你可能是关说,可是我是为了国家来关说没有错,你很伟大,很了不起,可以承认关说。

戴立纲:但是大师,您说到关说,王院长他为的是关说让一些大的法案能够通过,但是这几年来这么多的法案还搁置在立法院,您觉得王院长他做的好吗?

李敖:没有错,问题就是台湾民主持假的,我不跟你讲了吗?它如果英国式民主真的,我首相带着我的阁员到议会里面跟你们交手,现在台湾每个党的党主席都藏在后面。看到没有?所有的阁员坐在台上,他没有跟立法委员混在一起,它内阁制是假的,台湾民主是假的。

戴立纲:所以你觉得在整个议场上面的这些法案过不了的最重要原因……

李敖:你的官吏根本在台上,你没有袭来真的跟大家和谐嘛!

戴立纲:因为党主席没去大家互相磋磨一下,所以法案永远过不了。

李敖:所以你不能这样短兵相接嘛!明朝人说杀人如草不闻声。为什么?狭巷短兵相接处,窄的巷子里面我跟你短兵相接,杀人如草不闻声。

戴立纲:那大师,您之前也做过立法委员,岂不是您也当过这不民主时代的立法委员?

李敖:当然。所以我为什么喷瓦斯呢?把你们全赶走嘛!就是跟你们讲不通,老子们是立法委员,进去以后权力比你小,你们党团投票密室协商。

戴立纲:密室协商?

李敖:我去参观过一次,就是王金平坐在那里,像大老爷一样。

戴立纲:那不就是王金平他干的吗?

李敖:所以就这样子,你进去才发现原来是菜市场,满屋子都是烟。

戴立纲:所以真正的立法委员想要去了解整个法案之后,他想要真正的举手表达意见时候,结果最后都是密室协商给搓掉。

李敖:不止哦一个人被搓掉,国民党党团的委员会,民进党的委员会做好决议,狗屁!然后进入密室,完了讨价还价,菜市场一样。

戴立纲: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进了密室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李敖:不一样,所以台湾民主是假的,只要有政党协商就是假的。好,承认议会这种假的。所以我才知道,既然这个程序,所以我们希望从政党协商里面对我们有利,那个人就是王金平。

戴立纲:大师,您以前在立法院时候跟王金平很熟,您跟王金平之间有什么样的小故事可以来让大家分享一下。

李敖:我跟他不熟,可是一开始我觉得他是个很诚恳的要跟你交朋友的一个人,所以我还没职的时候他就请我吃饭,后来也吃过饭。最重要的,我在立法院喷瓦斯,觉得你们这些立法委员剥削我的权力嘛!

戴立纲:大师你喷瓦斯,如过照现在马英九讲法案不过你要动用警察权,你该动用警察权抓起来才对。

李敖:那时候正好主席是蔡启芳,民进党的,我就跟他说:我先讲话。他说:你讲什么话?我说:我要竞选市长,先讲话。他说:好,讲吧!立法院警察在外面不能进来,除非主席叫他,不然不能进场。我一喷瓦斯先喷蔡启芳,蔡启芳被一呛的话讲不出来话,他不能喊警察了,所以我就开始撒野,是这么来的。当天晚上,王院长就托李庆华转告我说没事,意思就是他们要把我移送到法院,他不会移送我。

戴立纲:所以他以和为贵,以和为善,与人为善,他完全没有给你处分。

李敖:不但没有处分,还拦截,还有一次送我200万,你看我缺德……

戴立纲:为什么要送你200万?

李敖:什么原因都没有,就送我200万现金。

戴立纲:你收了吗?

李敖:收了,公布了,我说他送我200万现金,有些立法委员骂他说:你为什么对李敖这么好,为什么不送我啊?为什么我要公布?

戴立纲:为什么他要送你200万?

李敖:这就是王金平了不起的地方,知道你李敖没有钱。

戴立纲:那别的立委有拿到200万吗?

李敖:没有。

戴立纲:只有你拿到了。

李敖:拿到,我怎么做?我还公布了,公布了王金平就很囧。

戴立纲:问一下,他是不是要选院长,所以给你200万?

李敖:他不要靠我这一票嘛!

戴立纲:他不差你这一票。

李敖:他选院长是全票通过的几乎,他不要靠我这票。所以我就送他一幅画,溥心畬的画。那幅画值多少钱知道吗?

戴立纲:多少?

李敖:值600万。

戴立纲:哎呦,更贵。

李敖:他现在还欠我钱。

戴立纲:但大师,我倒好奇200万怎么给你?

李敖:透过李庆华拿的现金?

戴立纲:什么,现金?

李敖:一包包,政治人物送钱还有收据吗?还要汇给你?那马脚立刻露出来了。

戴立纲:他直接拎200万放到你的办公室,还是直接就请李庆华交给你?

李敖:请李庆华看我,就交给我。可是你看我明人不做暗事。钱收。为什么收?不收给你没面子,我收了。可是我送你一幅画,这幅画值600万。

戴立纲:所以他欠你400万了。

李敖:他不知道,溥心畬画的画,当然值钱。

戴立纲:他后来有没有跟你聊过200万的事?

李敖:没有,就见面不谈,他很有政治技巧的,我们都不谈。他只是碰到我这个怪人,他以为送我200万,私下的好朋友,就被我给讲出来了。

戴立纲:你那么一讲,他还觉得你这人怎么怎么做?

李敖:所以别人怕我,觉得怎么送钱给你你还讲出来,可是我把画公开送给你,记者看到它,冲这个账。

戴立纲:但大师,您这么一讲,就让我想到所有的人都说王金平是广结善缘,您觉得他这样的做事手法上面真的是广结善缘吗?

李敖:绝对是百分之百,这是搞政治,像马英九这样的独善其身,谁要跟你交朋友啊?为什么我替你两肋插刀?什么马家军、马家班都是胡扯的。

戴立纲:马家军、马家班不是那群班底还在吗?

李敖:会散掉。

戴立纲:您觉得会散掉?

李敖:树倒猢狲散。可是王金平不一样,他跟你真的交朋友,你跟他有某种程度感情。

戴立纲:您说那种革命的情感在?

李敖:不一定革命,可能酒局了。他跟柯建铭两个人感情好的不得了,立法院法案我捣乱,他两次派柯建铭到我家来讲,亲自柯建铭跟我当面疏通,你就知道他们做事多么细腻,他不下命令给柯建铭,就告诉他李敖这关摆不平,你去找他,柯建铭就到我家来。

戴立纲:王金平跟柯建铭两个人在立法院里面关系究竟是好到什么程度?除了把酒言,还除了牌友的话,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讲出来?

李敖:他们应该相当的互相了解,柯建铭是个很会搞政治的人,他比较随和,他没有意识形态,他也没有什么台独,都不是的。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把这些民进党这些傻瓜立法委员耍的团团转。柯建铭看起来好好先生,事实上他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戴立纲:可是现在这件事情整个爆发之后,柯建铭好像反而变成置身事外了,主角是他,现在变配角,这个配角没有戏码,上面没人理他。

李敖:调查局局长人家为他坐牢,他还不是置身事外,柯建铭当然厉害,他说什么红包,柯建铭那时候要王金平一起选立法院长,他到我家来拜票,带了一盒苹果,我以为送红包给我。他走了以后我打开看,就是苹果,没有钱。他不敢送钱给我。

戴立纲:大师,问您一个问题,你的好朋友文茜姐,她说马英九心胸狭窄。

李敖:我不讲了嘛!谈这个问题,李远哲他们犯了同一个毛病,李远哲说马英九很狠,我才讲狠也好,心胸狭窄也好,忘恩负义也好,过河拆桥也好,都不重要。

戴立纲:都不重要?

李敖: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追究今天我们得到教训,我们要追究他为什么有这个权力,以一个国家所谓总统的身份就可以把国会的议长拔掉,太严重了,全世界没有这个现象,古历史也没有。

戴立纲:没有人这样子做的。

李敖:这样摧残民主,谁给他权力?

戴立纲:什么?你这样说反而是摧残民主?

李敖:当然是摧残民主。你不是国会吗?

戴立纲:国会代表人民的。

李敖:可是议长不是你总统给的,是人民代表选出来的。

戴立纲:所以基本上来说,您认为是马英九破坏了民主制度了?

李敖:如果你从民主角度来看,他破坏,因为全世界没有这个例子,总统可以拔掉国会议长。

戴立纲:但是您说到这一点,王建煊却说马英九过去是个小白兔,大家都骂他,现在这次他很勇敢。

李敖:王建煊是个伪君子,并且头脑不清的人。

戴立纲:他是伪君子?

李敖:他绝不贪污,可是他头脑不清,你在做监察院院长,你怎么招待记者宣布性行为的姿势?头脑不清的一个人。

戴立纲:但是他以前也当过立法委员。

李敖:当上又怎么样,他没有成功,他是新党的立法委员,他有清望,可是这个人头脑不清。

戴立纲:但是他说马英九这次很勇敢,是做别人所不敢做。

李敖:所以头脑不清嘛!

戴立纲:那你觉得马英九也不勇敢?

李敖:勇敢个屁啊!他靠着这种特务政治、非法手段、违反程序正义来整国会议长,当然是很差劲的一个人。

戴立纲:这样子说法,用这种特务的谋略,岂不就是以前老蒋时代,小蒋时代用的吗?

李敖:没有错!

戴立纲:他这套精髓学来了。

李敖:学来又怎么样?所以我才说他们不像老蒋小蒋那么有威严,一呼百诺,他们没有。所以就拼命自己亲自督阵,外宾也不接见了,在这里亲上火线了。

戴立纲:但是我很好奇,王建煊还说这个国会是全世界最烂的,国民党在立法院里面被民进党掐着脖子走,你认同吗?

李敖:我现在反过来说,为什么台湾民主假的才有这个现象?为什么有监察院?全世界没有监察院,一个监察委员的权力赶不上个检察官,因为检察官可以直接移送,监察院委员只能请别人移送。可是监察院有个本领。什么本领?我可以把你斗臭,当我宣布你怎么样把你斗臭,他是斗臭别人的一个机构,政争的一个机构,过去设计这个监察院是孙中山搞出来,过去蒋介石斗臭汪精卫就靠监察院。今天马英九就移送监察院,它是个斗臭别人的机构。证明什么?证明我们现在政治是有问题的,考试院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个院。

戴立纲:哎哟,你这样讲,监察院五院都有问题了。

李敖:当然有问题。孙中山乱设计,我们就设计假的。

戴立纲:可是中华民国这样过来100多年了。

李敖:所以是假的。所以今天得到教训,我们要从假的现象里面求真的,好比说三民主义有民权主义,民权主义谈的什么?选举权、罢免权、创制权、复决权,都是人民跟政府的做官的权利,人民本身权利,你怎么保护我?提都不提。孙中山有没有提?说不要抓你。我李敖军法审判,我们看看宪法第9条,不是现役军人不受军法审判。我李敖是老百姓,怎么受军法审判?因为你违反宪法第9条。今天又来了,马英九说军法没有了,和平时期是给司法用,公然违法宪法第9条,宪法第九条是说有军法审判吗?这就是典型的例子,台湾的一些都是假的。求求你告诉大家,今天我们的局面就是假的民主,假的国会,一些都是假的政党。我们要趁王金平这个案子把它发扬光大,我们赶紧推翻这些现象。

戴立纲:大师,但是您说到这一点,我还是要再讲王建煊讲的几句话。他说这4年下来一事无成,王金平早就该下台了,谢罪党国。你觉得呢?

李敖:如果王金平一事无成的话,监察院成什么东西?监察院更一事无成。

戴立纲:监察院好像还弹劾了些人嘛。

李敖:弹劾谁?过去只有在于右任做监察院长的时候,一个人叫李梦彪弹劾过行政院长俞鸿钧,弹劾过胡宗南将军而已,并且胡宗南的副官已经写书写出来了,要钱,没给钱弹劾。

戴立纲:但是这4年来立法院的运作好像真的不妥当,很多法案过不了,他其实也是掐到了一个重点。

李敖:这就是原因,假的民主嘛!为什么假的民主?因为民进党跟国民党学的一个政党,我讲过党主席、党中央、中常委、党纪处分、党鞭指挥。当时弹劾陈水扁那一次,四次提出来,民进党83个立法委员不能进场,像赶鸭子一样赶在外面。这是什么国会?国会结构就是你要进去给我辩论,然后投票对不对?他们根本不许进来,民进党就这样四次在外面83个人。这是假的民主,假的国会嘛!

戴立纲:大师你以前呆在立法院待了那段时日,你觉得现在的整个立法院这样子运作方式,未来会改变吗?

李敖:所以我说假的,本来不会改变,我们现在希望王金平被牺牲掉了,王金平出来登高一呼……

戴立纲:王金平做了14年的院长,干了这么久,人家说事情做跑,本来就该换……

李敖:他做了37年的立法委员,你不要忘记,没有救!因为一个人不能改变一个局面,除非像我们这种英雄豪杰,我们知道这问题在哪里,一般人都随波逐流。可是当他被迫害出来以后,他就不一样了。宋楚瑜以前是大内高手,这四个字是我给他的外号,我们办党外杂志骂他。可是宋楚瑜出来以后表现得很好。所以我认为王金平受了刺激以后,他应该出来告诉大家,我们的民主是假的,我王金平首当其冲就是共犯。现在我们希望改变使台湾有真的民主,真的国会,真的政党。

戴立纲:好,大师我很现实的问你一个问题,王金平今天都已经被干掉了,马英九他现在能够改变的了吗?

李敖:马英九改变不了,可是把马英九拉下来以后是改变的起点,什么原因?老子们把你赶下来,你不好,我们就群众的力量,人民的力量可以出来把你赶下来。

戴立纲:大师我问您,当时马英九拿到这监听资料,黄世铭他给了马英九,你觉得跟当时的叶盛茂拿着资料给陈水扁比起来,两个相形之下有相同类似之处吗?

李敖:陈水扁至少不公布,因为是陈水扁私人的事情。

戴立纲:那是他自己的。

李敖:他不敢公布,这件事情是别人的事情,可是你没有权利公布。

戴立纲:就是他老婆洗钱的资料。

李敖:对,这件事情虽然是王金平的事情,可是你没有权利公布。我讲过不符合程序正义,你的录音不能录到了国会议长头上去。

戴立纲:所以你这样子说法的话,马英九现在错的比当时的陈水扁还要严重吗?

李敖:当然严重。陈水扁是保护自己一己之私,马英九是伪君子。

戴立纲:你觉得他伪君子做法是完全不对的行为。

李敖:完全不对的。可是这个事实有没有?我认为有关说,你看我跟王金平有交情,有关说,承认它也没什么了不起。

戴立纲:但是他在机场并没有承认他是关说。

李敖:他不便承认,可是看证据他有关说,关说不是坏事我讲过,人家为什么割肉喂虎?就是老虎你吃了我的肉就不吃别人了嘛!我培养一个在野党的党鞭跟我私人有交情,很多事情好办,这是搞政治嘛!马英九那样,什么都不能搞政治。

戴立纲: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要请李敖大师来帮我们分析一下在未来我们台湾的政局要怎么样的变化?而且李敖大师会点出一些重要的关键点。

李敖:谢谢你,我向你报告,我真正的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我看到卖猪肉的,我会跟他谈吐司;看到卖吐司的,我会跟他谈猪肉。换句话说,我本人有这个本领。现在看到你,我跟你谈什么?谈天有不测风云。

戴立纲:这一次真的。

李敖:你搞气象的。

戴立纲:这次的完全没办法预测了,突如其来的。

李敖:我今天坐在这里就是告诉大家,我们不要把重点搞错,重点不是马英九这个人他的狠,他的无情,他的见利忘义,他的过河拆桥,不重要,也不是王金平受了多少委屈,也不重要,甚至这个非法的监听都不重要,有没有关说也不重要。而这个事件发生了,我们希望这个事件发生了以后,被我们人民知道以后,对我们有利,有积极的一面。

戴立纲:有利吗?可是现在整个政局乱成这样子,你不觉得……

李敖:所以要解决问题,第一个问题就给这些官吏一个颜色看,什么颜色?老子把你拉下马,红衫军也好,白衫军也罢,就示威给你看,看到没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个事件,我们大家连署把马英九罢免,把马英九罢免以后,所有的政客胆寒,他们怕死了。我们才能够真正的在台湾推动真的民主政治,推出真正的政党,我们才能够得救,否则的话永远在演假戏。

戴立纲:可是现在的民主,您的说法都变成是假象了吗?

李敖:当然假的,台湾没有民主嘛!台湾政党是苏联式的政党。

戴立纲:但是现在要怎么样才能变成真正的民主?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要推翻这些,没有什么五权宪法,就胡扯骗人的。

戴立纲:等于就是要国民党里面自己要革命,要把马英九党主席拉下来。

李敖:而是把他拉下来以后,我们重新选所谓总统的时候,我们要根据你的政见,如果你主张三权分立,我就选你,你主张五权分立,我就不选你。政客们很懂,立刻就见风转舵,台湾才能够真的走向真的民主,美国式的民主。

戴立纲:大师,您也选举过,台湾的政治选举上面真的有在讲政策吗?好像都不是。

李敖:我就是另一个特例。什么特例?就这么一个人,没有插过一个旗子,没有印过一个海报,没有摸过一只狗,没有抱过小孩子,当选了。

戴立纲:但后来你就落选了。

李敖:那是第二次,那帮宋楚瑜忙,那个不算。我第一次选举的时候就这么一个人,从来没有花钱就当选了。

戴立纲:第一次是没错。

李敖:为什么做到?我第二次也没花钱,我文山区一次都没去过,可是我得的票超过5%,在亲民党里面还是比他们票多。

戴立纲:但是这是您本来自己的光环里面所塑造出来的。

李敖:因为大家知道我不搞政治,我要搞政治,表示我可以走我的路给大家看。所以我们不要悲观,我认为台湾要重新洗牌,把现有的政党,现有的国会都洗掉。

戴立纲:但是现在的政局,现在的整个政治环境都这样。明年的选举怎么选下去?2016年怎么选下去?现在的大环境完全是这样,没有办法改变啊!

李敖:可以改变。我所说的,有人会放第一枪,熊秉坤放的第一枪,武昌才开始首义,辛亥革命才开始出现。今天我把这个人假设成王金平,他有可能走投无路以后放第一枪。

戴立纲:你觉得他会放第一枪吗?还是说再来他还是期待着等着国民党……

李敖:不然他要干什么,就被国民党宰割掉。

戴立纲:可是机场就没有开枪。他还是王金平和善的态度来这样子,而且他还是很尊马,他只是在质疑特侦组。

李敖:换成什么结果?他这个方法就是清君侧,皇帝是好的,皇帝身边的人不好,这个不是搞政治,你皇帝坏的才有这个结果。可是王金平一直很客气的,没有碰到皇帝,这是我们古代说清君侧方法是错误的。应该把这个祸首拉下马。杜甫的诗,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现在是擒贼先擒马。

戴立纲:但是王已经被杀下来了,王再来要开第一枪话,是否他就真的要冲进去,把马身边的人都给弄下来呢?

李敖:当然是,他肯定见风转舵,他如果改变了态度,也是很好的政治人物,他们会见风转舵。

戴立纲:但是有个跟您吃过饭的金溥聪有在背后这样子操盘,您觉得有可能吗?

李敖:权力使人腐化,他如果没当选的时候,马英九过去跟我们一起搞慰安妇义卖,他也都好好先生也蛮好的。他做法务部长,他自己也忽然下台,不晓得为何而战,为谁而战,也很好的。可是他没有用。为什么没有用?你知道台湾人权吗?监狱里面怎么样?每个人分到0.389坪,就是这么大一块的空间,你不可能躺下来睡觉,睡觉的时候像汤匙一样侧的,起来小便就回不去了。法务部长马英九你做过的,这个监狱到今天都没有改善。

戴立纲:可是问题,你觉得马英九是个小白兔,还是个大野狼?

李敖:对女人而言是小白兔,他对政敌而言就是大野狼。

戴立纲:所以在政治上,他就是一只十足的大野狼了。

李敖:有一次,我的好朋友冉茂芹举办画展,我参观他画展。有个老头子递张名片给我,我一看以后心都凉掉了,名片上写的马鹤凌,马英九爸爸,我一看到马鹤凌,我就想到将来马英九就老成你这个样子,好恐怖啊!有一天马英九就这样,今天他看到两眼都失神了,有一天就会垮下来。

戴立纲:大师,谢谢您今天来我们《新闻龙卷风》的专访,实在是太感谢您了,也给我们这么多的指导,让我们所有的观众朋友,所有的百姓都能够在这大师的这些个字句里面,知道台湾未来的路会怎么走法。谢谢您!

李敖:谢谢浙江嘉兴人。

戴立纲:哈哈,谢谢大师!但是大师再来的政局变化,看来可真的是不可测了。

李敖:所以要努力,否则的话我们被骗了,被骗这么惨。

戴立纲:可是未来的院长会是谁?

李敖:我从1949年,15岁不到就来了台湾,现在64年,我只离开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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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13《台湾顾问团》

敖国珠:回到台湾顾云团,我们刚才有预告,今天节目的第3个小时要独家专访的是大师李敖,李敖大师就坐在我旁边。大师好!

李敖:格格好!

敖国珠:真不好意思,大师为什么叫我格格呢?

李敖:因为她是满洲的贵族,我们是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她满洲贵族的千金小姐,叫格格。

敖国珠:不敢当。今天敖国珠要访问李敖,其实我们两个早就应该凑在一块,好好的来聊一聊新闻,聊一聊时事。今天我们聊的主题当然还是马英九,还是他在铲王的这件事情,今天最新发展还是要请李敖大师一块带大家来掌握。最新发展是王金平正在等待所谓的紧急处置的结果,保住他的党籍,接下来才能继续当他的立法院长。但是这个紧急处置的结果一旦出来,也不够多,7天,他可以申请延长到10天,再延长个10天的党籍身份,让他再多做10天的院长。你觉得这一招的处理高明吗?

李敖:政治人物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轻松一点,我就讲个笑话给你听,美国有一个有名的政治家叫巴鲁克,他常常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面跟朋友聊天,他讲一个故事,一个人是个死刑犯,皇帝要砍他头。他跟皇帝说,我听说你皇帝有一匹马,我可以使这马飞起来,我可以使那马天马行空。只要你让我多活一年,一年以后你再砍我头,死缓一年。皇帝一看,说好,给你一年时间。他得到一年时间以后,朋友问他说:你能够使这马飞起来吗?他说:我不能够。可是我有一年时间,这一年时间里面有三个情况,第一个,我死了,你砍我头我也不怕。第二个,皇帝死了,他就不会砍我头了。第三个,这马可能真的飞起来了。政治人物相信有一天天马行空。

敖国珠:是,所以多一天是一天。

李敖:他比我们乐观,所以不要低估什么只有7天,只有10天,对他们是很重要的。

敖国珠:好,7天、10天,可是对马英九总统来讲,这叫芒背在刺(wjm_tcy注:是芒刺在背),再多个7天、10天,局势更难控制。所以这个是马英九料到的吗?你觉得他的聪明应该……

李敖:太有意外了。像我过去被判叛乱犯判10年,我35岁坐牢,白色恐怖判10年,我不上诉,上诉可以低一点。军事检察官问我说你为什么不上诉?我说你们判我10年,要有本领关我10年才算。

敖国珠:比谁命长。

李敖:你没有本领关我10年,我就出来了。结果我坐了5年8个月就出来了。为什么?蒋介石死了,他只死一次,被我碰到了,全台湾减刑,我就出来了。所以你们另外的格格,我的前妻胡茵梦妈妈讲了句话,她说国民党太宽大了,怎么把李敖给放出来了?原因是蒋介石死了。

敖国珠:所以这个变数很多,但是怎么样能够预料到接下来的变数或许是好几套剧本早就写好摆在那,现在面对王金平借由司法途径还在顽强的抵抗。大师,你觉得马英九这一招棋走的到底漂不漂亮?到现在算是收拾残局结束了吗?王金平可还没放弃。

李敖:马英九是过一天算一天,因为他控制不了这个局面。

敖国珠:但是他还是发动了。

李敖:他就赖东赖西,目前他认为王金平是大石头,所以他要排除这个石头。陈水扁排除过好几个石头,对不对?他现在就这样排石头。

敖国珠:排除石头。但是对马总统来讲,他石头只有王金平吗?

李敖:目前的石头王金平,唐飞以后还有很多石头嘛,当时王金平走的时候,陈水扁说石头移开了。天外有天,海外有海,石头外面还有石头。

敖国珠:所以其实对马英九总统来讲,险境还没结束,因为他任期实在不多,只剩两年多的任期。他还有多少石头要继续移呢?

李敖:因为马英九太无能了,他解决的问题比制造的还少。

敖国珠:太无能,可像时间真的是不多,他在跟时间赛跑了。

李敖:跟时间赛跑的不止马英九这个人,还包括他的造型。他现在开始老了,头发有点秃,眼袋也垮下来了。这是他的不幸,美男子的不幸。

敖国珠:好,大师你在这么严肃的话题当中,您还特要特别注意到马英九变老。

李敖:因为他是靠着脸蛋混的。他没有这张脸蛋,他怎么窜的起来?他的爸爸是国民党的一个高级党工,他没有机会窜起来的。他窜起来因为看起来貌似忠厚。

敖国珠:这回看到他其实并不忠厚吗?

李敖:当然不忠厚,根本就不忠厚。

敖国珠:怎么说?

李敖:你看他对王金平看到可以算是心狠手辣。

敖国珠:但是国会议长关说你可以接受?像王金平这个角色,他还帮在野党的党鞭关说。

李敖:如果我是王金平是,我就承认我关说,对通案我也关说,对个案我也关说。为什么要为民进党的党鞭关说?因为关说以后你欠我人情,我可以拿出一些国际民生的法案跟你交换,你会帮忙。所以从大的方向上看,不是为我王金平,是为了这个岛上人民的利益,我帮你个忙有什么关系?王金平应该把这个层次拉高,承认关说也没有关系。以前中央研究院院长蔡元培,人家给他红包,他收,他怎么那么了不起的人敢收红包?他拿来以后,就立刻给会计人员交回给国库,使国库少花一点钱。形式上他收红包,骨子里面还给国库,他不在乎,我这人格伟大。所以王金平应该有这个高度,自己欺勉自己有高度,我不怕关说,关说怎样?可是他现在拼命闪躲,马英九拼命咬住这一点,有些录音带,所以比较费唇舌。

敖国珠:怎么办?这是大师觉得王金平三四十年政治的一个历练不到位?

李敖:不能这样讲,因为王金平他是属于这种小心翼翼的,在这种政治结构底下,他是个成功者。只是小黑人政治的外壳是不好的。为什么不好?因为我们以为台湾是民主的,事实上假的。我讲过,台湾民主是假的。台湾政党因为他们都属于列宁式政党,是共产国家的政党,所以它不能够创造出来民主的果实。所以台湾没有民主的原因是政党不民主。党主席就说拔掉就拔掉了国会的议长,还得了吗?

敖国珠:算不算国民党家务事而已呢?

李敖:不是家务事,因为王金平当国会的议长是全立法院人民代表选出来的,他不是个单纯的立法委员。

敖国珠:是,但现在是说到因为他是国民党不分区的立委,这个不分区立委可是马英九总统给的,所以他当院长,现在出了这样子所谓触犯了国民党党章的问题,当然要扫地出门,当然要处罚。

李敖:格格,我问你,不分区立委什么意思啊?不分区立委是当时台湾要承认地方选举选出来立法委员的时候,老贼说我们在大陆的很多人民代表怎么办?所以给他们保留名额,才有不分区立委,你可能就变成辽宁省的不分区立委。当时国民党还东九省,你是安东还是哪里?

敖国珠:我辽宁。

李敖:就是奉天。所以当时这么来的,现在不分区立委已经变质了,变成一个党主席私人的恩惠了。

敖国珠:所以你才会觉得这是一个不民主的政党。

李敖:我们觉得它很畸形,要你干就干,不要你干12个小时你就把你拔掉了,太荒唐了,不可以的。

敖国珠:不过您也担任过立法委员,这样一个畸形的状况,您担任立委时候想不想努力去改变它?

李敖:无能为力。原因就是它这个国徽的结构是畸形的,什么原因?投票我是225个立法委员,我只有一票。

敖国珠:势单力薄。

李敖:虽然他们全部被我告过,224个人都被我告过。非常有趣的告诉你,后来一个立法委员退职了,李复甸补进来,人家说李复甸总不是被告了?他在外面就被我告过,所以他进来以后还是被告。所以我这个恶名在外,威风八面。

敖国珠:这个事情现在有人去告了马英九,有人告了黄世铭,该告吗?你爱告人的话,是不是觉得应该也要这样处理一下他们?

李敖:当时我无能为力,一投票我变成1/225,可是我发现我无能为力,我喷瓦斯对警告他们。可是国民党委员会的立委讨论开会,民进党的立法委员讨论开会也没用,因为结论做好以后送到密室协商,王金平、柯建铭,全部丢掉,我们两三个人说了算。

敖国珠:所以这也是你讲到一个我们国会也不民主的很大的问题。但是您也一样无力推动去改革,你那个年代当立委就是一个密室协商的问题,到现在还解决不了。

李敖:解决不了,因为它一家变制度化了。在刘松藩当时为了民进党闹事,所以才同意政党协商的时候还是一个口头约定,现在进入正式的编制里面去制度化了,现在很难了。

敖国珠:所以这问题是谁,国民两党都该打?

李敖:所以我讲台湾因为国民党跟民进党,它都是独裁国家政党的转型,所以这种党不可能推动台湾的民主政治,所以我们说台湾民主是假的。

敖国珠:但是我们还是投票了,还是自己选了总统了。现在总统引发大家的讨论,大家的批评。现在国民党里头也有所谓反扑的势力要出来。国民党的四大家族,连战、吴伯雄,郝龙斌也在台面上,台北市长即将要结束任期,是不是接下来要更上一层楼?更是要直取大位的还有朱立伦,他的岳丈是高育仁。这四大家族现在对马英九进行围剿做反扑,可能吗?他们有这个胆子做得到吗?

李敖:我认为这个设定根本是错误的。

敖国珠:不可能有这样。

李敖:哪里有四大家族敢跟马英九做对?没有的。所以我才说今天王金平等于是被请出来了,以他好的人脉应该联合整个台湾的群众来争取群众的利益,不要寄希望在四大家族身上。虽然他跟他们关系很好。

敖国珠:这样家族派系政治,大家讲起来都会觉得有点讨厌。但是现在毕竟整个情势发展,还在诡谲多变的状态。至少关于王金平的紧急处置,何时会有结果,目前不得而知。他在做最后的一搏,还是困兽之斗,都可以去解读。但是现在搅进来还有四大大家族,要在9月29号国民党的全代会当中,要求马英九你以后你必须宣誓,2014的选举选不好,您要负起全部的责任。大家在这里想办法要倒马了吗?

李敖:我不看好这件事情,我认为没有意义。因为国民党这个结构里面,他们任何正面的、反面的势力随时都会改变。

敖国珠:那是没有中心思想的状况吗?

李敖:也不是。根本这批人就是一群那种软骨动物挤在一起。

敖国珠:为什么要挤在一块?政治利益还是?

李敖:当然,它这个利益结果很奇怪,当年这本来都是主人的,这主子突然死了,谁捡到的就是谁的。我最喜欢举的例子,我的老同学施启扬,他的太太就是李钟桂,李钟桂当时正好管着救国团,所以当另外一个接班人李登辉要没收她的救国团的时候,李钟桂就翻脸了。这个权力是蒋经国直接给我的,你不要侵犯。这就是他们保护个人的利益。

敖国珠:但是想到国民党还在只懂得保护个人利益,那表示马英九总统担任国民党主席这么多年下来,一届一届的选,大家还是没有办法在这看到他把国民党带向一个民主化的这条路。现在这回打了王金平之后,是不是在这引起让他的权力更加的集中,还是其实引起更大的反弹?所以今天会传出有所谓四大家族要一块来反马的状况。但是大师像你这么了解政治,对马英九来讲,王金平他也砍得掉了,当了14年的国会议长,他都砍得掉了。对于连,对于吴,对于郝,对于朱,小case,谁敢这边接下来还敢来烦我或是不听我的话,恐怕下场也不太好。

李敖:马英九有的时候他没有这么大的权力,王金平他势力很大,可是他当立法委员的身份因为是不分区,所以很脆弱。

敖国珠:基础不稳,基础也不够强健。但是我觉得看到马英九这回赤裸裸的一场政治斗争,你觉得跟以前的老蒋、老宋、老李比起来,道行高还是不高?

李敖:当然低好多。

敖国珠:怎么说?

李敖:蒋介石一声令下大家就执行了嘛!没有二话说。

敖国珠:戒严时代是不是不一样?

李敖:马英九要现场把外宾的约会取消,现场把你们开会要搬到楼上来,在我的办公厅隔壁来控制你,坐镇才有这个结果。可见马英九的威望不够,不然他跑票。

敖国珠:那就难堪。

李敖:他8点半钟开记者会,先控制你们,表示他基础很弱。

敖国珠:马英九这一次两场记者会好狠呐。我不知道大师你觉得他的用字遣词,真的是觉得他是精准到位,还是说他的文笔你觉得要怎么评价,给他打几分?

李敖:这都不重要了。因为觉得政治人物就翻脸的时候,讲一些狠话,做一些狠事,快刀斩乱麻,杀鸡儆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我觉得算不了什么,马英九他是硬做出来的,他本身没有那么大的威严。

敖国珠:所以你看到他是硬做出来就是装出来的。

李敖:他这个人是在羔羊前是武士,在武士前是羔羊。

敖国珠:现在王金平这一票人都是羔羊了吗?

李敖:也不是,所以我说王金平有个路子,他不依靠国民党这条船,也不靠什么四大家族,靠他37年立法委员所累积起来的这些声望,跟地方的声望,尤其人民个人的关系。他应该跟大家说过去我误上贼船,跟国民党扯在一起扯了这么久。现在我清楚的告诉你们,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政党是苏联式的。我们要真正使台湾走向民主的地位,我们全体联合起来,第一步先把牌位拆掉,拆谁?拆国民党的关系,马英九我们把他罢免。

敖国珠:不可能。

李敖:当然可能,怎么不可能?

敖国珠:门槛高,还是李敖大师你要再站出来响应,登高一呼?

李敖:我们把马英九拉下来,台湾政治结构重新洗牌了,五权宪法改成三权宪法,很多都要改变了。好比我们像美国买军购,我们像陈水扁通过,当时被我们拦截6108亿。6108亿代表什么格格你知道吗?代表可以盖20个台湾大学,代表3岁以下的小孩子成长的过程里面200年免费。这么值钱的东西给了美国人。被我们拦截了,我们要知道我们花这么多钱买武器不值得。有一天我们会觉悟,所以跟台湾人民说,我们的民主是假的,国会是假的,政党是苏联式的,我们改变,改变以后我们才能够重新起步。

敖国珠:当然,大师自己不断一直在做呼吁关于民主制度现在的症结,以及一个畸形。但是毕竟我们走的是所谓的五权分立,五权宪法路线,什么时候会有到三权分立的可能性或许大师不断的呼吁,但它会不会是一个很遥远的可能性?

李敖:随时有可能,宪法对我们没有意义,我们随时翻盘。我举个例子,宪法第9条说非现役军人不能军事审判。我李敖为什么军事审判?那是戒严时期,人民也审判。现在看到没有,为了洪仲丘案子等于军法在和平时期适用刑法了。换句话说,公然违反宪法第9条,所以我们这个局面不是那么尊崇宪法的。

敖国珠:所以是随着舆论在治国,这是马英九的问题。因为舆论要求军法你必须一审,才能在军中的人权能够得到保障。

李敖:像国安法里面第3条说不得提倡分裂国土的言论,政党不可以的。民进党党纲就是分裂国土的,对不对?谁管?没人管嘛!所以我的意思现在大家没有把法律和宪法看在眼里,所以我们某种程度改变是言之成理的,是可能的。

敖国珠:这两天不断的提到王金平事件出来,你说王金平是一个可带领大家改变的人物吗?

李敖:他目前最适合,第一个,他垮掉了,他走投无路了。第二,正好从此洗面革新。

敖国珠:他做什么坏事需要洗面革新?

李敖:跟着国民党走了这么多年,37年立法委员做了多少坏事?一定有很多坏事在做。他帮了民进党的忙,一定有很多掩护他们,他也做了很多好事,好比说送我200万就是好事。

敖国珠:对,你也大咧咧的给他收下来。

李敖:对,问题就是他要把过去那段正好趁这个机会剪断。

敖国珠:对,你觉得他有这样子一个心思,有这样子勇气,有这样子心胸……

李敖:他本身没有,我们要给他鼓励,给他压力,他会有。

敖国珠:不过我们知道王金平一直想直取大位,但是他很迷信,常常会算命,说他有总统的命,但是没有运,所以要他死了这条心。所以你觉得他有这样子登高一呼这样子一个可能性吗?

李敖:现在对他的变化太大了,我们看王金平要把他分成两节,第一节过去他跟党政的关系,现在他会发现一夜之间都变了,所以人情冷暖都变了。你看林郁方头一天在飞机场接他的时候的态度,第二天说我不懂政治,那种闪躲态度就看出来那么快的,12个小时以内朋友都会变了。

敖国珠:他们也难做人,李敖大师不要这样挖苦他。

李敖:有人就会进步。我的朋友李庆华就比较进步。

敖国珠:觉得他就算是有肩膀的。

李敖:我记得共产党有个大员叫纪登奎,他的一段话给我们参考,他很忏悔,说他过去跟着毛泽东做了错事。人家问他说文革那个势力下来的时候,不得不做错事,你不得不错。可他说有的人就很坚定,他就不肯离婚,像吴祖光跟他太太就是不离婚,他们很坚定。这些不离婚的夫妻,比起这些为了政治原因而肯离婚的是高明,有的人做到了。

敖国珠:但是或许做到的相对毕竟是比较少数,在辩决过程当中王金平的动向当然值得大家来做观察,但是到底会怎么做,会引起更大的轩然大波,目前不晓得。虽然透过我们节目者现在现场的一个直播,在访问李敖大师同时您应该也都知道,我们一直在等待着所谓的假处分,就是这个紧急处置的结果,何时会正式的告诉大家。现在台北地方法院说4:15会有一个结果出来,我们也不断强调了,真的不要再拖下去,在这里动荡会更大。所以李敖大师,结果我们刚刚讲到就一个可能,国民党赢了,王金平党籍消失,他就不是立委了,当然就不会是院长了。但是如果最后裁定是王金平赢的话,我刚讲争取到了10天党籍的保固,继续用下去。您刚讲多一天是一天。你建议王金平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他拿到了这10天的一个裁判,他要做什么?

李敖:他要做一个心理准备,他现在在立法院的这种关系会发生变化,即使受到法律保护也会发生变化,他基本上慢慢会远离这个立法院。

敖国珠:一定是必然的。

李敖:大的趋势。所以远离时候,一个就是你自己从此退出江湖(wjm_tcy注:判断错误,王金平干到2016年才退下立法院长,可是还是当立法委员到了2020年)。

敖国珠:他该退出江湖吗?

李敖:按照年纪也许该退出了,像我都78岁了,他才70岁嘛,也许该离开了,按照退休年龄就是65岁了。

敖国珠:早该退了。

李敖:可是按照雄心壮志,他不要退,不要退就好好干嘛!

敖国珠:所以你认识的王金平还有什么雄心壮志?

李敖:现在看不出来,因为他一辈子都没有坐冷板凳,等坐了冷板凳以后就会知道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过去台湾的外交部长叶公超被蒋介石赶下来。叶公超想回大学教书,到师范大学开始讲课。师范大学的文学院长梁实秋跟他好朋友,请他讲课。后来梁实秋跟我说这个课讲不久的,什么原因?因为他在官场做的太久了,回到大学教书是坐冷板凳。

敖国珠:就不习惯。

李敖:坐不久。我说为什么你梁先生坐得久呢?梁先生说我一直在教书,板凳被我坐热了,所以我可以坐。果然叶公超教不下去。所以政治人物想退隐的话谈何容易。

敖国珠:但是一旦退隐就真的会再见了,就完全没有了。其实在沙场上,在政治界打滚这么久,真的要完全退下来,心情应该是复杂的。

李敖:真正讲退下来的时候权力高潮,退下来的时候是你们满族人,当时你们丢掉了中华帝国以后,当时这些满族这遗老大员都做得很好,他们大官不跟民国的这些官僚合作。袁志凯不算,袁志凯他是汉族人。

敖国珠:所以该学习学习。不过这个过程当中……

李敖:要像敖国珠学习。

敖国珠:不敢当,应该向李敖大师学习才对。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看到的马英九,是我们很多观众朋友也会说到,从来不知道马英九是这样子的人,很恐怖吗?

李敖:我早就说他是这样的人。你们不听我的话……

敖国珠:观众都没有听大师的。

李敖:我跟宋楚瑜竞选的时候,我在文山区,早就告诉你,你们的判断是错误的,大家不听,马英九还囊括了47%的妇女票,现在后悔了。可是我们的群众,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同胞,不可以老是为了选错人懊恼,一次又一次的。

敖国珠:当然,应该第一次就要选对人。

李敖:现在我们的苦恼,从行宪以来,从选蒋介石开始,我们的国大代表或者直选以后,我们的人民就没选对过领导人,连一次都没有。

敖国珠:李敖大师你质疑全民的智商吗?还是智慧吗?

李敖:当然有问题。

敖国珠:这样子你会得罪很多人,大家都在看电视。

李敖:他们要集体向我们忏悔,向我忏悔,也向你们忏悔,满洲人向你们忏悔,因为中华民国到今天为止并不比中华帝国干的好。说满清帝国说是割掉了很多领土,那个领土是满清帝国带进来的,本来明朝没有那么大的领土,外蒙古是这样子,被蒋介石给卖掉了。所以卖国是国民党,而不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敖国珠:好,谢谢大师在这里为爱新觉罗子孙做一些的平反,重点是你这样平反还有金溥聪。

李敖:很不幸还有金溥聪。

敖国珠:这件事情没有他,马英九狠的下心来吗?

李敖:他们俩关系暧昧,金溥聪是我的好朋友,我跟他吃饭就吃过两三次饭,都是他请客。最后一次,是马英九当选了,他到阳明山。他去香港大学教书,有段时间没入阁,他请我吃饭。他是乖乖的,他年轻的时候,他爸爸也受迫害,在东华大学教书。所以他怪怪的我觉得。

敖国珠:哪里怪?

李敖:断臂山。

敖国珠:这样大师要有证据。

李敖:我问了金溥聪,我开玩笑了,他没有怎么特别否认。我举个例子,我说我很奇怪,一个人无条件的帮一个人忙,而对方那么信任你,这种关系不是友情的关系,这种关系像是友情以外的那种感情的关系。

敖国珠:那是你没有那么好的朋友。

李敖:我给大家举个例子,像美国总统罗斯福,他最相信一个痨病鬼霍普金斯。人家就奇怪说,你为什么相信这个看起来病病的这个人?罗斯福说我告诉你们为什么,他说我做总统,每天坐在这里,门一开,进进出出千百人,都是向我要好处的,只有这个人他不向我要好处,而肯帮助我。金溥聪就是不要好处,而肯帮马英九的人,你不觉得很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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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13《新闻龙卷风》

戴立纲:现在这一节进入我们《新闻龙卷风》政治风暴眼这一段的时间,我们又请来了李敖大师。昨天李敖大师很深切的而且很中肯的告诉大家,在国内未来的政局会如何的走向。而今天我们将要再从李敖大师的口中听到更多的讯息。因为在今天一整天的新闻发展下来,你会发现到这政治真的是诡谲多变,而且政治在一整天的变化来说,让你是完全摸不到头绪。可是李敖大师会告诉大家我们未来政局会怎么走。更重要的是,大师,今天非常欢迎您又再度来到我们的节目!第一个问题我就要开始问您了,这两个人现在这样子斗争法,马英九这么快速就把王金平给斗下去了,您觉得这次的斗争算不算是一个成功的斗争?

李敖:我们要轻松一点,让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戴立纲:好!

李敖:美国有个元老政治家叫做巴鲁克,他白天坐在公园的椅子上面听各界向他陈述,他有好几亿美金,大财主,不做事。他讲过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死刑犯,皇帝要砍他头。他跟皇帝说:我听说你皇帝有一匹马,如果你不砍我头,你让我缓死一年,一年以后再砍我头,我可以把你这匹马飞起来,天马行空,你喜不喜欢?皇帝一听,这是很好的点子啊。皇帝说到时候马飞起来不但我来看,戴立纲也来看,同意多给你一年时间,缓死一年。结果他的好朋友来看他,问他你有什么办法能使这匹马飞起来呢?他说我没有办法,可是我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时间里面有三个情况,第一个,皇帝死了,他会砍我头吗?不会了。第二,我死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怕你砍头吗?我也不怕。

戴立纲:但您说的天马行空……

李敖:第三个,可能把马真的飞起来了。一年之间,你怎么知道它不飞啊?说不定飞起来了,一切解决了。现在……

戴立纲:你该不是要跟我说是要飞起来的马吧?

李敖:现在他争取时间,大家抢时间。今天至少王金平成功的抢到了10天,这10天如果我是王金平,我发现你们国民党对我这样无情,这样的12小时要把我拔掉,这样的残忍,这样的忘恩负义的,这样的过河拆桥,老子跟你玩一下,我10天以内把国民党卖掉。

戴立纲:卖掉?

李敖:他有很多权力整国民党。

戴立纲:有办法吗?

李敖:花样多得很,因为他卡住位子,他只要不离开立法院,那就麻烦了。果然,这10天王金平如果有一点点心狠,一点点手辣,他就可以翻江倒海。

戴立纲:但是说下礼拜二立院要开会来,好像说王金平主持,行政院长江宜桦要来报告。

李敖:请他来,若无其事,谁难堪呢?

戴立纲:谁难堪?

李敖:江宜桦难堪嘛!你说立法院没有我,你们照常运作,现在有我,你把你的话自己收回去。

戴立纲:这样的话,这下子去可糗了。

李敖:当然糗,给你难堪。可是王金平不会,表面上还是很礼遇的,很照顾他,还是会。

戴立纲:可是这一步棋算下去的话,这一场斗争来说,马英九还不算全胜。

李敖:早的很。马英九现在他捅了马蜂窝一样,黄蜂窝一样,什么后果不知道。王金平被赶出来是个做法,在立法院里面拥抱你,死拖活拖是另外一个干法。所以现在我们天天看好戏,立纲立刚。

戴立纲:但是这步棋,马英九是不是就没算到了?没想到居然法院今天的判决结果居然会是这样子,变成王金平好像坐在立法院院长……

李敖:马英九本身他的思考没有错,是我用家规来整你,国民党有党纪的法规,我用法规来把你开除。可王金平说,我换了战场,换了裁判,现在法律跟党规打架,我逼着打架,很多时候这个样子,太多了这种情况,就是两个打架。

戴立纲:大师,我秀个东西给你看,今天我们这里3张塔罗牌,这3张塔罗牌里面,我不定时会秀出来,可是这3张塔罗牌里面这些东西您一定有办法解释。这是我们今天制作单位精挑细选的3张塔罗牌,等一下,我在不定时秀出来,让您来解惑,告诉大家说这塔罗牌该怎么解读。但是我们问题塔罗牌待会再聊,我先来再问您,现在这个时候,像今天大家都有提到一件事情,马英九之前对于王金平跟柯建铭就像这样子,他非常的气愤,他说王金平跟柯建铭两个人做了许多不能告人的事情,他知道这个事情,他非常非常的气愤。您听了这样子有什么感想?

李敖:感想就是马英九假惺惺,真正的王金平他这个石头拦住你,你要把他赶走,你没有借口,好容易找到这么个借口,你好像在关说,破坏司法威信,这是我们羞耻的一天来了,整王金平。骨子里面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骨子里面是我要赶走你,这是借口嘛!中国的老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戴立纲:但是马英九骨子里想法就是老早要赶走王金平吗?

李敖:目前它的石头挡在前面。陈水扁赶走唐飞的时候说现在的石头走了,可是发现后来又有石头,对不对?行政院长一个一个换,政敌一个一个出现。所以现在赶紧王金平,他是目前的现行反革命,他走了以后别人会递补。

戴立纲:但是这样子的算计方式,也算不算是一个杀鸡儆猴的方式?

李敖:问题马英九的威信,他杀鸡,猴子不害怕,因为他没这个威信,蒋介石有。

戴立纲:你说猴子不害怕?

李敖:不害怕,因为你杀的是鸡,杀到猴子才算。像本大师当年在白色恐怖时代,我被判10年叛乱罪,我35岁被判10年,当时可以上诉,我不上诉。检察官问我为什么不上诉,上诉可能会减刑。我说我不上诉,为什么不上诉?我说要你们要有本领关我十年,你判我10年不算,要有本领关我10年。他说什么意思呢?我说走着瞧。果然关到4年8个月的时候,蒋介石死了,他的儿子要搞全台湾减刑,我就检出来了,变成5年8个月。懂我意思吧!你没有本领关我10年,你吹什么牛?所以还要看你本领。

戴立纲:但是在整个监听的过程当中,这个监听你觉得该不该公布?

李敖:他没有权利公布,在美国早都给踢开了,你这个程序不合法,不合乎程序正义。这个事情真的,拿出来不可以的,即使你可以监听我,你也不能公布。现在能不能监听我发生争议,公布更发生争议。

戴立纲:所以不能公布,但是我只有讲明我有监听到这一段话了,你是官说了。

李敖:我关说你也不能公布,因为这是刑事侦查,对外不公开。

戴立纲:对,但是现在已经公开了。

李敖:违反了程序争议。按照法律,即使你可以杀鸡,你不能在猴子面人杀,你不能儆猴,你可以杀鸡,不能儆猴,儆猴是违法的,但是杀鸡也许可以。

戴立纲:如果真的做了不可告人之事,为什么不能公开?

李敖:依照法律不能公开。

戴立纲:你是说因为马英九平常都是依法行政的关系吗?

李敖:他骗人,你怎么相信他四个字呢?

戴立纲:他都这么说的。

李敖:他没有依法行政。我告诉你一个典型例子,他做过法务部长,他到监狱里面来,敢不敢看我们?他不敢。监狱里面叫中山北路,旁边有巷子,几条通,我们都住在巷子里面,中间有个大路。他们所谓参观监狱,巡视监狱……

戴立纲:你说走的就是那条大路。

李敖:到中山北路,他不敢到这条条通里面去,你敢来我们就骂你。所以马英九根本不敢进来,进来以后他才知道,唉呦,原来监狱这么黑暗。举个例子好了,在监狱里面,我在坐牢的时候空间很小,我是特权了,一个人住一间房,有的人空间很小,很挤。挤的时候,他们说新盖牢房之后,真正夜里的时候,管监狱的这些监狱官,他不让你分散开,让你挤在一起住。为什么?省电省水,管理起来方便,挤在一起什么结果?我告诉你,每个人现在分到了0.396坪这么大。

戴立纲:空间不大。

李敖:这么大一块只能站着睡觉,躺上睡觉可以,像汤匙一样一个一个摆在一起。你出来小便,回不去了。

戴立纲:阿扁睡的还比较大一点。

李敖:阿扁一开始也不大,阿扁当时桃园监狱有一点很惨的,就是它那个马桶很高,每一次你大便的时候一坐,阿扁的欧卡曾就被我们看到了。现在阿扁舒服了,一个人住比较舒服了。

戴立纲:可是大师,全国的民众当时选举的时候,选马英九就是选个清廉两个字啊!

李敖:我昨天跟你讲了,他并不清廉,因为现在马英九每年要写财产申报,他的财产不但没有减少,还增加了。可是中间过程里面,你选了个总统,选总统台湾标准的用途就要花150亿。宋楚瑜为什么选总统这次吃亏?他只有2亿,差的太远了。

戴立纲:也就是说国民党拿了150亿的经费下去了。

李敖:你马英九自己钱没有少,总统赢了,你花了150亿,钱从何来?就有一个党给你钱,这个党是个A人民钱的党。你国民党的钱不是好来的,怎么会有党产呢?中广公司怎么属于你的?中国广播公司……

戴立纲:之前累积的嘛!

李敖:什么累积?你到台湾来以前,你没有花钱,到台湾以后,中国广播公司归你了,分散开了以后就盖成帝宝了,对不对?中国广播公司被卖的时候,检察官都起诉了,说你们少卖了75亿,这表示这里有鬼。刘泰英请我吃饭时候也告诉我这个真相,这里面见不得人的。

戴立纲:大师问您,王金平也是国民党出来的,以前的时候你看他跟蔡辰洲、刘松藩这些人都是十三太保,而且他还十三太保之首,甚至跟罗福助、柯建铭这些人关系良好,还有1980年代的时候他还成为票据犯,被处易科罚金,你觉得他黑不黑金?

李敖:当然黑金。问题是这钱怎么来的,怎么去的很重要。很多人黑金的钱来了,我做了慈善事业,很多人黑金来了,我做了有利于国计民生的事业,看我怎么花钱。王金平他们十三兄弟,当然这里面卧虎藏龙。为什么别人像萧瑞征被打死了,像蔡辰洲死掉了,像刘松藩逃亡了。所以王金平很了不起,他最后能够幸存下来。

戴立纲:十三太保之首。

李敖:很了不起。

戴立纲:那就是黑金的代表了嘛!

李敖:他是黑金,可是黑金归黑金,他犯不犯法,或者犯了法你抓得到抓不到。

戴立纲:那马英九砍他,不就是因为他黑金,所以我砍了你?

李敖:你没证据。很多人他是黑金,你没有证据。

戴立纲:大师您刚说他黑金不就是证据了吗?

李敖:我承认黑金,法院还是不能采信。李大师有公信力没有错,可是有但书的,说他黑金,他可能拿着黑金做好事,他不一定做坏事。侠盗罗宾汉就是黑金,抢人家钱也不要给国税局报税,还逃税,可是他劫富济贫。

戴立纲:但是王金平算是黑金中的好人吗?

李敖:很难说。人有的时候变得很怪的,一开始不是好人,可是后来变成好人了。

戴立纲:所以你觉得他开始的时候不是好人。

李敖:政治人物一开始都不是好人,可有的人是江河日下,有的人蒸蒸日上,是看人定的。

戴立纲:这样子马英九呢?

李敖:马英九跟陈水扁一样,他们是很明显的是越走越下坡。马英九还赶不上陈水扁,陈水扁还跟我们党外活动,我做杂志总监的时候,他是我的手下,做我的发行人。可是马英九一开始就给国民党做狗,哈巴狗、小狗一直跟在这里。所以他在品格上面还赶不上陈水扁。

戴立纲:但大师问你一个问题,陈文茜她说她支持马英九这样子对于这种关说方式的做法,她支持马英九这样的一种对于杜绝关说的这种的行为,您觉得呢?

李敖:马英九有什么资格杜绝关说?你自己就是贪污要犯嘛!为什么?我讲过,你选总统要150亿,你自己一分钱都没有出,150亿怎么来的?国民党A人民财产,吃人民财产。

戴立纲:不过你也没有证据说他贪污啊!

李敖:当然有,我举个例子,国民党自己承认它有不良党产,所以要采取德国模式。

戴立纲:它党产已经全部该卖的都卖掉了。

李敖:马英九来了之后,他知道很麻烦,只要这个党产在,他就赶紧卖。他不但卖,贱卖,他跟李登辉干法不一样,马英九卖的快,拼命在卖。

戴立纲:但是马英九也把它处理掉,不就变清廉了吗?

李敖:什么话?赃款怎么叫清廉呢?还是赃款。有很多事情,我们好比国发院土地,就是国民党的革命实践研究院那块土地,当时地主就跟我诉愿。当时怎么样?大门一开,站着三个大汉把你绑走了,逼你签字。同意什么?同意我的土地租给你们,强迫他做房东租给他们。

戴立纲:那是以前国民党时代……

李敖:现在是追不回来了。他告马英九,告国民党,追不回来了。法院说当时你这个约是租给他的,他说有大三个大汉带着枪逼我。法官说怎么证明?

戴立纲:但那时候的党主席不是马英九。

李敖:所以马英九他捡尽便宜嘛!别人做尽坏事,给他留下财产给他挥霍选总统嘛!他还清廉个屁!所以今天我觉得第一个荒谬,我们以为马英九他是清廉的,是错误的,他不是清廉的。我们以为台湾是民主的,台湾不是民主的,因为台湾国会不是个民主国家国会,因为政党不是。我昨天讲过,政党是共产国家的列宁式政党,所以它不会……

戴立纲:政党不自由、不民主。

李敖:当然,你什么时候听说可以开除?像美国二次大战英雄艾森豪回来以后,民主党想请他做总统候选人。他跟民主党说,我是共和党的党员,他们民主党都不知道。老子要做哪个党随我高兴,我欲仁斯仁至矣!我要做这个党就这个党,你不能开除我,这是民主国家政党。现在可以开除,最可怜的是当时我们眼巴巴的看着国民党不像话,希望有一个反对党出来就是民进党,当年民进党谢长廷他们还说我们将来成立党的时候,成立一个柔性政党,英国式、美国式的。结果最后民进党开始建党的时候,谢长廷写党章党纲,把台湾的民进党变成一个小型的国民党。

戴立纲:但事实上后来民进党不是也走上有开除,有些人也被开除党籍。

李敖:所以不比国民党还严重,还有一条,不但开除,还可以公开谴责你。这一条国民党取消了,党纪处分本来要公开谴责你,就是我公开说你不对,登报说你不对。民进党还有这一条,国民党没有了,这是清朝的规矩。清朝戴立纲你犯了法律,没有需要革职,怎么样?就是奉旨申斥,奉到皇帝的圣旨来骂你。皇帝不会骂你,皇帝抱着老婆睡觉,叫太监来骂你。日正当中,中午的时候,你穿好朝服站那里,被个太监没有知识的人,也没有LP的人骂你祖宗三代。怎么办?给你钱,你不要骂好不好。给多少钱?500两银子。我没钱怎么办?我只有250两,他也要。500两银子不骂你王八蛋,250两骂你半个王八蛋。

戴立纲:这样子啊!

李敖:所以你被羞辱。现在民进党还保留这个羞辱条款,可以公开谴责。所以他们对黄玉娇,对苏洪月娇都在报纸上谴责过。

戴立纲:民进党保持了清朝这样方式来谴责他自己的党员。但国民党他现在你记不记得雍正时代有个军机处,雍正在决定政策的时候,很多事情会在军机处里面,尤其当时要打西北地区的时候,但现在马英九总统府里面也有一个军机处,有个小办公室,五六个人就可以决定一切了。你怎么样看法?

李敖:一定这样子。所以我们看国民党要把它看成苏联式政党。国民党现在中央委员,还有中常委,中常委是中央委员选出来的小的政治局,对不对?国民党跟国产党学,把政治局改成了常会。

戴立纲:所以这一套东西是来自于共产党制度的。

李敖:列宁式政党,跟共产党学,变军机处了,几个人就决定了。

戴立纲:所以军机处就决定了。

李敖:可是真正决定的人就是领袖一个人了。

戴立纲:但领袖就找了几个幕僚。

李敖:国民党的中央常务委员叫做齐世英,他的女儿叫齐邦媛,我叫他大姐,我就告诉大姐,我说你的爸爸跟我说做中央常务委员开会的时候,总裁蒋介石坐在那里,一切都是总裁说了算,你常务委员也没有权力,所以今天权力我们看到在两个人手里,一个是马英九手里,一个是金溥聪手里。

戴立纲:就等于是一个军机处里面决定一切了。

李敖:两个人了,断臂山了。

戴立纲:断臂山,那更少了。哈哈!大师,说到这一段,我们就要拿个塔罗牌给您抽一下。

李敖:什么鬼牌!

戴立纲:这三张可有学问了,您来抽一张,看您喜欢哪一张。

李敖:左边的。

戴立纲:好,马上答案就出来了。您说过的话,笨人不可怕在笨,在自作聪明,最笨的人都是聪明人做的,但是笨人是做不了最笨的事。来解读一下,我们放了个马英九的照片。

李敖:德国有个叫参谋本部,真正打仗的人不是德国将军,是参谋本部里面少将、上校、中校这些职业军人。他们有个潜规则,他把军人分成四类,第一类是又聪明又懒惰的,这个人做总司令。他聪明,表示一切都知道。为什么懒惰呢?他不懒的话,阿兵哥累死了,整天出操,累死了。所以总司令是又聪明又懒惰。第二类又聪明又勤快的,这个人做参谋长。因为他管家婆。

戴立纲:要作战计划,什么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要参谋。

李敖:第三个是又笨又懒惰的,这种人就是阿兵哥,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第四种最可怕了,就又笨又勤快的,不得你同意,乱给你办事的,这种人就是马英九。

戴立纲:你刚说最聪明的人是要不勤快的,才能做最高的指挥官。结果你说他是既笨又很勤快。

李敖:他整天两眼无神,睡眠的不够,他不能说不勤快,笨,因为他做了很多决定都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也砸别人脚,整天干这个事情。

戴立纲:所以你说他是既勤快但是却又最笨的。

李敖:还有他本来没那么笨,别人教他,因为你看那木偶戏,那个人问那木偶为什么这么笨?它说有人教我。马英九有人教他这么笨。

戴立纲:你的意思说他每一步棋都是有人在他背后拉着走吗?

李敖:这个参谋太笨了。他的行政院长,你看他一脸笨相,都是笨。

戴立纲:人家是学者。

李敖:学者是蛋头,什么是蛋头?美国讲的蛋头就是头发秃的,可是他是学者。所以美国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叫史蒂文森,他讲一句话,什么叫蛋头?蛋头就是不叫玛丽莲·梦露,而叫她是米勒夫人的,就是蛋头。因为玛丽莲·梦露太有名了,可是他不懂,他叫他米勒太太,这种人就是蛋头。

戴立纲:大师,来问问看您,贞观之治,玄武门之变,您历史是非常的熟悉,现在马英九的做法会不会能够像唐代一样,有个贞观之治,有个玄武门之变以后,这一切政局全部都改观了,以后中华民国的长盛之治又到来呢?

李敖:这里面一个大前提,就是你相信什么。我讲贞观之治,玄武门之变唐太宗把哥哥杀光,哥哥小孩子杀光,弟弟杀了,弟弟小孩子也杀光。杀光以后觉得不安,弟弟绝后怎么办呢?把自己的小孩子过继一个给弟弟,干什么?怕他弟弟绝后。我们可以想到这个声音。我们看过狮子王,老狮子死了以后,小狮子被赶走。错的!真正的狮子是小狮子被咬死,新的领袖出来以后,把前朝的儿女全部咬死。为什么咬死?要生它自己的小孩子,叫母狮子重新发情,这是动物的规则。

戴立纲:现在我们的政局也是这样?

李敖:你听我讲完,我的规则是唐太宗的规则一样把弟弟杀光,他是新的皇帝,把旧的那种血缘关系杀光。可是人类的文明出现了,他不忍心看你绝后,所以把我的孩子给你过继,表示他们这代人由他们的一个奇怪的信仰。你告诉我马英九信什么?

戴立纲:天主教。

李敖:胡扯!他什么都不信,他一路捡便宜的人。

戴立纲:难不成他就是信他自己?

李敖:他根本不信。跟李登辉搞总统直接选举的,忽然委任选举,李登辉一夜之间变了,说我要直接选举总统直选。马英九跟记者讲,他也跟着直选,可马英九满脸衰相讲:我以后讲话,你们还相信吗?当然不信了,因为李登辉你的主子说变你跟着变,你没有立场,马英九这样的人。所以你说他没有立场的人,他哪来贞观之治?

戴立纲:但是他现在说不定想做点事,他觉得我把王金平给拔掉之后,我就真的做了点大事了。

李敖:他要知道,你没有资格做强人,强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国民党只能求集体领导就不错,集体领导就要靠很多人的智慧。

戴立纲:以前老蒋时代、小蒋时代的强人之治,在现在的国民党是不可能再产生了?

李敖:不可能,可是小蒋时代,他们偶尔也听听专家的智慧,马英九听了什么智慧啊?听到这些都是又笨又勤快的人的智慧。

戴立纲:但大师啊,马英九没有朋友,所以他怎么集体领导?

李敖:他没有朋友,他又碰到这么一个老婆,所以他很孤单。你孤单就老实一点,不要选总统,你干什么总统?你害人害己。所以今天我才说王金平要趁这个势,我们现在拉王金平,我们把马英九请下来,我受够了,5年了对不对?最后3年还给我们好了。因为证明了你实在没有资格搞玄武门之变,也没有资格贞观之治。

戴立纲:所以你觉得这事都行不通就对了。我现在就要来秀一张手板出来,这手板里面,大师来给我们解惑一下。你不是一直说要罢免马英九吗?我现在放了8个人出来,你觉得苏贞昌、蔡英文、谢长廷、陈菊、宋楚瑜、吴敦义、朱立伦、郝龙斌,谁来当总统?

李敖:这里面当总统的宋楚瑜。宋楚瑜什么地方好?这个人非常的勤快,也够聪明,其他的人不够看。苏贞昌是个非常讨厌的人,我在立法院里,他跑来了,我质问他的时候,他后面有个椅子,他坐下来了。我说你给我站起来,他说后面有椅子,我说有椅子可以不能坐。晋朝的王导就是皇帝请他坐椅子,他不敢坐,有椅子你不能坐。我带个枕头来,我说你敢坐下来,我就睡下来,我躺在那里问你,你要不要?他不敢坐下来。这种人就这样我整他,讨厌无比,苏贞昌最讨厌。

戴立纲:可宋楚瑜选了好几次,什么都选不上啊!

李敖:选不上是一回事情,我也选不上,可是够不够资格。

戴立纲:你是觉得够资格,可是问题现在的民意好像就没有支持他。

李敖:老百姓糊涂。老百姓现在知道了,选马英九选错了,对不对?我5年前就告诉你不要选他,你们不听拼命选,现在后悔了。

戴立纲:可是里面那么多个烂苹果,我只能其中挑一个。

李敖:里面有宋楚瑜,为什么你不挑?

戴立纲:对。

李敖:所以怪你,怪你们这些老百姓糊涂。

戴立纲:但是现在这个局这样子下来,我看宋楚瑜现在他大概不会愿意出来。

李敖:宋楚瑜是非常能够知道事情重点的一个人,这点很不容易。他在的时候台湾行政部分时候不会这样乱,这是台湾之福了。好比闹水灾了,地下水的问题,宋楚瑜在的时候不会发生的。

戴立纲:以前当省长时候没这问题。我问您,你看再来几个,朱立伦、郝龙斌、陈菊……

李敖:吴敦义是非常聪明能干的人,可是他跟谢长廷犯一个毛病。

戴立纲:什么毛病?

李敖:很会讲话,光说不练。

戴立纲:唉呦,那就麻烦了。

李敖:我在立法委员下台以后,有一天,吴敦义跟副院长两个人要请我吃饭。我奇怪,他们到阳明山上来请我吃饭,吃的我莫名其妙。为什么两个人忽然想起我来?我立法委员下台了,他们俩请我吃饭干什么?后来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说他们到北京跟胡锦涛开会,胡锦涛就问到吴伯雄,问到李敖,所以吴伯雄就跟他们俩人讲去看看李敖,所以他们到山上来请我吃饭。

戴立纲:但您说这两个人都是……

李敖:不是,我讲吴敦义跟另外一个今天陪马英九开记者会的那位先生,长得相貌堂堂,立法院副院长。所以谢长廷也是,聪明到别人怕他,才气外露,光说不练,做过行政院长,你不是没做过。

戴立纲:可是才气外露不就表示说有能力吗?

李敖:都见过,光说不练,他会说的很好,可是做不到。苏贞昌、谢长廷都是我做立法委员的时候,他是做过行政院长,面对面交手过的。可是谢长廷不像苏贞昌这么讨厌,苏贞昌极为讨厌。蔡英文是个小女生,我在立法院时候坐在角落里面,蔡英文看到没有别人,走过来在我身边跟我讲过一句话,从来没讲过话:李大师,我们佩服你!就跑掉了。她没有正式行政经验,所以她还算是个活棋。

戴立纲:所以您还是蔡英文的偶像。

李敖:我是很多人的偶像,别人因为不愿意承认,所以都掩饰他真的感情,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

戴立纲:您真的是所有人的偶像,没话说的。但是想问问看您,你觉得除了这里面的人之外,还有谁适合当总统?

李敖:现在台湾王金平、宋楚瑜都适合当总统。

戴立纲:您的意思就是让他自己出来选就对了?

李敖:当然宋楚瑜出来选,他失败,他没有150亿,他只有2亿。

戴立纲:但王金平之前说有人想拱他,他没有出来。

李敖:所以王金平我讲过了,王金平的问题是过去他被陈水扁威胁,不敢出来。为什么威胁他?刚才一开始你所说过,他过去跟十三兄弟的关系太复杂。

戴立纲:有把柄。

李敖:他不愿意别人搅臭,他当然可以辩护,可是形象有伤,划不来。

戴立纲:所以您觉得除了这8个以外,王金平适合了。

李敖:王金平适合,至少与人为善,他不作怪嘛!

戴立纲:所以你觉得当总统就要与人为善?

李敖:当然,除非你自己雄才大略,否则的话你就能够与人为善。吹胡子瞪眼,蒋介石就是,为什么我看不起他?你把外蒙古丢了,外蒙古签字给丢了,外蒙古是军阀收回的,结果你给你搞丢了,比台湾大44倍。你收回台湾算什么本领?中国领土44倍被你老先生给搞丢了,当然我们看不起你,你耍横有什么用?蒋介石不及格。我不在乎暴君,你是暴君,能够带过我光荣。我年轻的时候看过日本人骑着马在我眼前走过,我受的伤害,日本兵在我的国家里面怎么可以这样子!现在有没有日本兵能骑着马在中国走了?没有了。钓鱼台为什么共匪能够整住日本人?因为共匪坏,你好半天,你怕日本人。马英九这样的,敢惹日本人吗?

戴立纲:大师您这么说,那现在总统也是不及格。不过说回来,我们把话拉回来到关说这两个字。刚刚你看这本书,我这本书特地请您签了个名,但是好像柯建铭买了200本。

李敖:没有错。

戴立纲:那他算不算是关说,他希望法案能够过,那时候为了什么事情?

李敖:我告诉你,我在离开立法院前,我封锁这个法案。英文里面叫filibuster(阻碍议案通过)。什么叫filibuster?我站在台上面我只要不停的讲话,我不下台,你就不能投票,我一个人怎么办?我就不停讲话,我念诗、唱歌都可以,延迟你的辩论,有的人可以搞十几个小时,二十几个小时,我就不下台,使你法案不通过。

戴立纲:所以你把这个案子……

李敖:他们现在把这个法律取消了,我不能够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们了。什么办法?放瓦斯枪把他们赶出去。还有方法,我要求逐条审查,每一条的念。王金平吃不消,觉得被我累死了,多花一天两天的时间。这时候王金平就跟柯建铭说你去找李大师请他撤案,这样我们会累死,他也挡不住我们。柯建铭到我家来跟我讲,李大师请救命,你整我们嘛!花两天时间一条条念,一条条表决,你不是害死我?我说有道理。他说你可以撤吗?我说有条件的。我刚刚出了这本书,我说你买200本。

戴立纲:那这样算关说了吧?

李敖:这不是关说,这是威胁,什么关说?

戴立纲:威胁,哈哈!

李敖:乖乖的买200本。

戴立纲:所以他就买了200本书。

李敖:很多立法委员每人都有一本,他送的。《李敖议坛哀思录》完全写我在立法院的故事。

戴立纲:大师,你让我想到昨天一个事情,您说王金平送你200万,跟这200本书是不是同一个时间?

李敖:不是。那变成一本书一万块,没那么贵的书,那不得了,高抬物价了。这是小型的,不伤和气的,大家笑嘻嘻的被我咬了一口,黑吃黑就这样。

戴立纲:你就给他吃了个豆腐了。

李敖:我有对价关系,我书给了你,200本书按定价卖给你的,我又没有敲你竹杠。希望你多多看李大师的书,这本书里面卧虎藏龙,可以看到我跟洪秀柱什么关系,跟李纪珠什么关系,跟刘忆如什么关系。刘忆如在几个月前请我吃饭,讲她财政部长怎么被拉下马,最后马英九牺牲她。我说为什么你不写出来呢?她说不好意思,后来刘忆如跟我讲,开玩笑,她说:李大师,你给我介绍男朋友,我现在已经离婚了。前几天,洪秀柱送我一盒水果,打电话跟我讲,我就告诉洪秀柱,我说刘忆如请我吃饭,希望我给她介绍男朋友。洪秀柱说:千万不要介绍,她已经结婚两次了,我洪秀柱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要介绍请介绍我。很好玩吧!很多秘密的故事。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人性的这一面,李大师躬逢其盛。好比说我跟李纪珠感情很好,李纪珠是非常优秀的人。我们一起吃料理,我跟李纪珠说:听说你跟蒋孝严有关系。她说绝对没有,她说怎么看得蒋孝严呢?

戴立纲:刚刚在这广告时间,李敖大师跟我说了句话,他说我最不信的就是塔罗牌了。但我们今天3张塔罗牌里面,他已经先抽了第一张了,所以我现在又要让大师来抽一张,第二张你来选一下。

李敖:按照顺序左边的。

戴立纲:好,这一张出现了,大师也是您说的话有时候解释不一定是必要的,因为敌人你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朋友根本不需要多解释,套在王金平身上。

李敖:他本来是这个态度的。可是现在问题是,你把我赶走了,我必须面对法院,我必须要解释,不解释我死中求活,非解释不可这种情况。

戴立纲:但马英九呢?

李敖:马英九手法粗糙,我认为王金平……

戴立纲:他没有跟马英九解释。

李敖:他不需要解释,因为真相你都知道嘛!就好像最后雍正皇帝那么多罪名给年羹尧的时候,年羹尧不辩了,我承认了,因为辩哪一条都是错误,不是口舌之争。

戴立纲:这看起来像马英九之前选总统,王金平辅选,他们两个算不算是朋友?

李敖:亦敌亦友,英国首相说英国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利益挂帅,对我们有利的暂时敌人也是朋友,对我们利益冲突的朋友也是敌人。这是搞政治,要承认这个标准。

戴立纲:所以在这个当下的时候,马英九他就是因为利的关系。所以他非得要把王金平给踢掉了吗?

李敖:没有错,他要吃他没有错,只是马英九又笨又勤快。刚才讲过,德国参谋本部要杀的第四种军人,他太笨了!什么笨?就是你总统的位阶,不是蒋介石那个时代了,你要人和为贵,不是展示你党主席的威权。他现在还耍威权。

戴立纲:但王金平算不算聪明?

李敖:王金平在这个体制之下,他这样做是聪明的。他混了这么久了,当然聪明。所以王金平变成跟他们一起一份子了。所以我才一再的煽风点火,王金平趁这个机会赶紧脱离这个团队。

戴立纲:你要倒马。

李敖:倒马,你也不要跟四大家族合作,那个是不可靠的,你用你的人脉跟全体的台湾人民合作,告诉全台湾人民,你是跟他们同流合污过。可是现在你迷途知返,跟大家在一起,告诉大家我们台湾的民主是假的。

戴立纲:大师你说到了四大家族,可是四大家族有人出来呼应,我们来听听看哪个人出来呼应了。

连胜文:我们今天是中华民国102年,不是大明皇朝,换句话说,现在这个国家是共和体制。在这个国家当中,任何人不能高过法律,不管是国会议长或者是总统,都不可能高过法律。也就是说如果真的认为王院长的行为有违反法律,其实应该透过一个正当的法律程序,由法院来进行裁判。我不了解为什么会好像趁人家出国嫁女儿的时候来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否违法,这应该由代表国家法律的法院来认定,不应该是由一个人或少数人来决定。我想这样的结果恐怕跟司法关说一样,绝大多数的民众都无法接受。这是我的看法,谢谢!

戴立纲:大师,你看连胜文说像大明王朝,您怎么看法?

李敖:怎么可以这样子羞辱大明王朝?国民党这个天下有什么资格跟大明王朝比?

戴立纲:可是大明王朝有个东厂。

李敖:那不能谈。国民党虽然没有东厂、内厂、西厂、锦衣卫这么多的特务机构,事实上它的特务机构效率比他们明朝的高。高在哪里?我们在警备总部受刑求的时候,一个医生在旁边用听诊器听你心脏,什么意思?不会刑求你到死。他听心脏,他说停就停,使你痛苦达到极限。现在刑求有这个方法,古代哪里有?古代没有这么残忍的。现在刑求可以用电来电你。

戴立纲:这样子看起来,这个地方就比大明王朝要厉害了。

李敖:当然厉害。

戴立纲:更阴狠。

李敖:残忍,所以不要跟大明王朝比。崇祯皇帝最后一个皇帝的时候,他可以逃哪里?可以逃到台湾来,他没有逃,他死在北京殉国了。蒋介石哪里去了?蒋介石逃到台湾来。

戴立纲:反攻基地。

李敖:胡扯了!蒋介石在台湾多少年死的?26年。反攻反攻反攻吹牛,被他骗了26年。后来蒋介石以后,另外一个团队骗我们,骗我们多久?骗我们27年。什么东西?

戴立纲:谁?

李敖:伟大的民进党,27年前有台独党纲出现,告诉我们台湾要有公投的方法来成立台湾共和国,就是台独条款,距离现在正好27年。立纲我问你,有没有台独?

戴立纲:没有。

李敖:为什么?

戴立纲:因为还是中华民国。

李敖:中华民国还讲了中华民国到台湾,中华民国在台湾,现在是中华民国是台湾,他现在承认中华民国是等于台湾。

戴立纲:等于台湾。

李敖:等于台独的台湾,他们等于这样承认了。可是为什么不敢独立啊?跟蒋介石一样。为什么不敢反攻大陆?

戴立纲:为什么?

李敖:你骗我,你不敢嘛!你只敢把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你敢不敢把中华民国国歌改掉?受宪法保障不能改?没有。宪法里面没有国歌条款,宪法里面规定国都是南京,你不能改国都,台湾只是陪都。可是宪法里没有保护国歌。所以你就不需要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唱黄埔军校的校歌。你陈水扁连个台湾的国歌都不敢改,一个行政命令就可以改,你都不敢改,台独是假的。所以我们被蒋介石骗了26年反攻大陆,被民进党骗了27年台湾独立。

戴立纲:但现在马英九这个时候他……

李敖:马英九骗我们什么?

戴立纲:他现在感觉要改革了。

李敖:他是隐形的台独。表面上维持现状,是不是?

戴立纲:马英九算是台独了?

李敖:当然台独,他维持现状就是台独。按照台湾我们的宪法,中华民国增修条款里面规定,一开始说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你中华民国是要统一的,统一是动态的。统一前什么意思?远程的、中程的、近程的,他是往前推的。马英九说维持现状,对不起,维持现状是静态的。

戴立纲:那算是静态了。

李敖:所以违反宪法,所以你是台独。马英九是台独的另外一种形式。

戴立纲:那一静不如一动,所以他干脆就维持现状到现在。

李敖:可是违宪。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款一开始的就是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国家要统一,统一是有进度的,躺在那里能统一吗?

戴立纲:大师,您说到这违宪,他这次把立法院院长给拔了,你觉得怎么样?

李敖:都是违宪。

戴立纲:也算是违宪了。

李敖:整天在违宪,我跟你讲了,宪法第9条人民非现役军人不受军事审判,我李敖就不是现役军人,军法审判。现在洪仲丘条款出来了,和平时期军法依照司法来,违反宪法第九条。

戴立纲:还是违反宪法。拿马英九不是说他自己最守法?

李敖:他守个屁法!我告诉你个笑话,马英九选台北市长的时候到我们家说他气死了,他说陈水扁不爱国,不升国旗。陈水扁说我的国旗24小时在市政府上面飘扬,他说我们不晓得怎么办,真的24小时在飘扬。马英九说怎么办?我说你学法律的,我们有个单行法。他说什么法律?我说叫做《中华民国国旗国徽法》,小的法律你们都忽略了,这个法律有一条说得很清楚,升旗的时间是早上,到日落以后……

戴立纲:日落是要降旗的。

李敖:就是你不能够24小时升旗。

戴立纲:对对对,晚上总统府、中正纪念堂都是要降旗的。

李敖:你24小时升旗是违背法律的。所以陈水扁说24小时在台北市政府是错的,所以你要用这个法律来说他违反了《中华民国国旗国徽法》。一言点醒梦中人,马英九他不晓得这个法律,他那个法律念得鸦鸦乌了。

戴立纲:但他这次就把立法院长给拔了。

李敖:我跟你讲不符合程序。谢长廷他挑战,他就不敢公投,不敢辩论。我公投辩论时候跟谢长廷辩论过,谢长廷被我骂得哑口无言,真正在辩论台上被我骂得哑口无言的是谢长廷。

戴立纲:他谢长廷还认为自己辩才无碍,但是还被你骂得哑口无言了。

李敖:谢长廷碰到我没有用。

戴立纲:但是马英九下这步棋的时候,王金平跑到了马来西亚去了。跑去以后,你看今天我们《中国时报》上面有一篇人家就有人投书,说王金平两个女儿,二女儿今年3月时候马唯中结婚的时候才在说,两年前的时候他二女儿结婚才请了两桌。怎么这一次为什么这次又结婚了,大女儿还没嫁人,还是说这是一个烟雾弹?

李敖:他女儿如何根本不必深究,也可能是烟雾弹,就是王金平跟你马英九,我们把牌揭开了。

戴立纲:你说他故意要缓吗?

李敖:你们要整我,我现在找借口跑到马来西亚,你们看着办,你们对我是不是还是斩尽杀绝?马英九果然还是斩尽杀绝。王金平说我没有话说,你们对不起我。所以王金平回来以后在飞机场念那个稿子的时候,表示心里早就有准备了,对台湾的情况了如指掌。如何一点点拨开特侦组的法律地位,写得清清楚楚,表示早有准备。

戴立纲:但是这件事情现在国内引起这么大的政坛的整个风暴之下,像大陆那边现在怎么看台湾?

李敖:大陆始终不了解台湾。

戴立纲:像今天中央电视台和他们的国际新闻里面都有报导台湾现在这样的政治恶斗。

李敖:它不了解台湾,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把它拆穿的,就是李登辉刚上来的时候,我就写本书叫做《李登辉的真面目》,就说李登辉有问题的。他们说李登辉很好,是教授,是台湾人,是基督教徒,是好好先生。我说你们都忘了一条,他是蒋经国精挑细选出来的接班人,这个人有问题的。

戴立纲:蒋经国选出来怎么变有问题?

李敖:当然有问题。

戴立纲:是他后来才变的吧?

李敖:因为他是共产党,他出卖了同志,别人被枪毙来表现他的忠贞,这个人人品有问题的,他不是个好人,我就讲出这段来。北京的共产党当时以为李登辉是他们同志,还掩护这个事情不吭气,希望跟他妥协,争取合作的时间。浪费多久?浪费了4年的时间,才发现李登辉是个台独分子。

戴立纲:在现在这个时候的马英九呢?

李敖:一样。什么原因告诉你好了,共产党当时跟国民党第一次国共合作,第二次国共合作都占了便宜,所以它认为国民党是个可以跟他一起合作的一个党,党对党的时候对他有利,所以它不承认中华民国,可它承认国民党,所以共产党老是跟国民党合作。可是共产党不知道国民党已经变了质了,原来孙中山在1919年成立的国民党,被蒋介石消灭了,很多像居正司法院院长被钉脚镣,那样整老同志。到台湾来以后是蒋家党,不是国民党。所以蒋介石统治了26年,蒋经国统治13年,父子两人干了39年,留下这个摊位,我才用挖苦的话跟你讲过,就好像蒋介石是爸爸,蒋经国儿子传承,有血缘关系。他们性行为有血缘关系,可是有些人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接班成功了,什么原因?别人在性行为的时候,他是里面的阴虱,虫子跑来跑去捡到便宜。所以李登辉是阴虱,马英九也是阴虱。他不是国民党,他是阴虱,你懂吧!共产党还以为他们是国民党,以为可以与虎谋皮,结果上了当。所以今天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消灭国民党,国民党只给共产党一个幻想,而这些人又不代表国民党,蒋介石已经把真的国民党清算了,现在连蒋家党也没有了。所以把它消灭,那说没有国民党可以吗?国民党在哪里?国民党在民进党身上,民进党除了游锡堃以外,统统加入国民党。陈水扁还加入两次,因为那时候没有电脑,陈水扁申请一次以后怕不准,又找两个人介绍,又加入一次,一年加入两次。陈水扁有两个党证。所以国民党就在民进党身上。

戴立纲:已经整个映射到他们民进党身上。

李敖:国民党没有死嘛!可是改头换面是好的。所以我认为王金平这次要出来,立法院经过判决以后,从长远看是要分开的。所以把国民党寿终正寝算了。

戴立纲:李敖大师今天对于这几个人用了几个简答的字句,描述的非常的好,所以我一定要把这一张手板拿出来,大师解惑一下吧!连战是用脑不足,宋楚瑜是用脑过度,陈水扁是无脑可用,这你过去讲的,马英九呢?

李敖:马英九是八个字。

戴立纲:哎呦,比较多了。

李敖:大脑停止,小脑反射。

戴立纲:那就反射动作了嘛!

李敖:他就这个情况,这个层次都没有了,他已经大脑停止了。

戴立纲:那这样说起来,前面三个人还有点用到脑袋。

李敖:无脑可用还有脑,可是马英九的话大脑停止,没有了。可是小脑还在反射,所以我们觉得还有点动作。国民党现在这个情况,我讲个故事好了,八仙过海有一个李铁拐是不是?李铁拐根本不是李铁拐,李铁拐是个躺在路上的乞丐。原来那个神仙到天堂去报告的时候就要脱离了躯壳,他把躯壳叫他徒弟来给他保护。跟玉皇大帝报告完了,我要回来,要借尸还魂。结果徒弟把尸体搞丢了,这个神仙回来的时候不能降落,因为我没有尸体了,到处找地方还魂,就看到一个乞丐躺在路边,乞丐一条腿在那里,他就还魂了,变成李铁拐,八仙过海里面李铁拐根本不是原来神仙的本尊,可是用他来还魂。国民党在台湾,国民党已经被共产党消灭了,可是它的尸体在台湾,共产党希望国民党现在这批人,这批阴尸替我守灵。为什么?看住这尸体。因为你不看住的时候,民进党过来借尸还魂。民进党是个孤魂野鬼,它连个尸体都没有,它会借尸还魂。所以现在国民党这批人,他们就是守尸的,守灵的,英文讲的Undertaker,殡仪馆里面的职员,他们是干这个的。

戴立纲:但是他们一直想要把国民党再发扬光大。

李敖:吹牛!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共产党现在很清楚看到,它不承认中华民国,它承认国民党。为什么承认国民党?因为你们可以帮我看这个尸体。

戴立纲:现在这个时候,我就要亮出最后一张塔罗牌了,你也不用抽了,我们就直接来看一看:弱者多不得好活,强者多不得好死。

李敖:这是我的名言。因为弱者到处受气,就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不得好活,活得不痛快。强者不得好死,我李敖就是强者,到今天为止,一表人才,可是坐牢坐了两次。我35岁开始坐牢,我40岁的时候在景美军法处,一个人坐在那里擦地,吃便当,那么凄凉。看到一面白墙写了一首歌《忘了我是谁》,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就是我写的,这么凄凉。

戴立纲:广为流传。

李敖:是,我的青春都被消磨掉了。为什么?你要做强者就这个下场。我一辈子是强者,本来不得好死的,我运气好,能够活到现在。事实上像我这样的人都被牺牲掉了。

戴立纲:但是如果这两位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是强者?

李敖:这两个当然是王金平。王金平手他只是身段柔软,马英九根本是个傻瓜。

戴立纲:所以他不得好死了。

李敖:要看你怎么死。现在就被赶出来,在立法院都不得好死。你现在可以用法律手续来救济,可是从长远看,不可能永远这样结合的。你说代表这个党,这个党又不承认你,不可能永远这个状态继续的。所以我说王金平真正的走出来,面对台湾人民,重新跟大家说台湾的民主是假的,我们要重新组织政党。

戴立纲:但是这样子的话,强者不得好死之下,马英九就变弱者了,马英九他就不得好活了,每天活得很痛苦,一堆人在骂他,连任之后不是连任的风风光光。

李敖:马英九在羔羊前是武士,在武士前是羔羊。就是我跟你说的,女人面前他是小白兔,可是弱者面前他就是大野狼。所以他是两极化的人。

戴立纲:所以未来他的日子看来也不好过了。

李敖:他可以变强者,可以变弱者,因为他有机会。我们给了他机会了,给了他5年的机会了,不可救药了,所以我们要罢免他是这么来的。

戴立纲:但现在苏贞昌这个时候,您觉得苏贞昌再来的步骤会怎么走法?

李敖:苏贞昌是个很讨厌的人,马英九应该把他丢掉。

戴立纲:你看他之前的时候,他完全不提柯建铭的事情。

李敖:这个人不讨人喜欢,你看他那个造型,他是个讨人厌的人,政治使人家喜欢你是很重要的,他讨人厌。马英九能够混到今天,就是靠脸蛋嘛!所以说脸蛋很重要。

戴立纲:脸蛋很重要,就是您说的在女人面前变小白脸了。

李敖:所以才拿到女人47%的票。并且我也给你讲过,马英九很多女人票再也拿不到了。还不怪马英九,怪女人,女人对他单恋,然后求婚不遂,愤而行凶,就开始不喜欢马英九了。

戴立纲:可是像现在苏贞昌对于柯建铭,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处分,完全没有任何的指责。

李敖:这就是柯建铭了不起的地方。我也跟你讲过了,他们所有的民进党,从苏贞昌以下,蔡英文以下,在柯建铭前都是傻瓜,就莫名其妙来了一个,他也不是建党元老,他也不是白个恐怖时代被害人。他是个牙医,到处欠债的一个人。

戴立纲:他有脑袋吗?

李敖:对民进党这些立法委员、这些政治人物、这些白痴而言他有脑袋。

戴立纲:他有脑袋,因为他懂得怎么去运筹帷幄。

李敖:是,他知道通吃,两头吃。直到碰到我,才被我敲竹杠,买了200本书,他立刻屈服就买书。

戴立纲:我们再来看一张手板,段宜康说了,民进党必须把握短短的辩论时间,但是在这个时间点下面,不能够感情用事成了王金平的亲卫队,更不能见猎欣喜,到了忘了自己的危机。

李敖:段宜康是我的手下败将,我选立法委员时,他落选,南区嘛!

戴立纲:但是他现在一直在强调,民进党不要变成王金平的亲卫队了。

李敖:他有一点看法不错的,他知道搞不好民进党就被王金平吃掉了。这就是我所说的王金平要出来搞个党团,这个党团第一个目标不是组党,而是我们台湾一个联合大联盟。只有一个目标,拉下马英九。

戴立纲:会不会跟李登辉联手?

李敖:王金平有这个本领,他跟任何人都可以联手,我们做不到,他可以做到。

戴立纲:你觉得他可以笼络这些第三势力。

李敖:他可以集合所有的势力。

戴立纲:宋楚瑜。

李敖:都有,他能集合所有势力,包括我都可以。现在在一个目标之下,大家会跟他结合的,就是拉下马英九。

戴立纲:容易吗?

李敖:这个成功以后还是会分分合合。可是段宜康说对了,我们要小心,我们会被他吃掉,民进党是有危机。民进党面对两个敌人,第一个就是柯建铭,他们所有人斗不过柯建铭一个人。

戴立纲:这么厉害呀?

李敖:第二个,柯建铭又跟王金平是穿一条裤子的。

戴立纲:所以表示柯建铭在未来,他对于王金平来说,他还是会帮助王金平吗?

李敖:他们两个会互相奥援,互相支援,因为他们是有智慧的政治人物。民进党这些人,我告诉你是什么,是莽夫。莽夫他没有政治智慧,可是如果肯牺牲打天下,又可以又没有,他们全都是投机分子。西哈努克死了5个儿子,14个孙子,为了政治付了这么大代价。毛泽东一家6个先烈,老婆被枪毙,妹妹被枪毙,大儿子韩战被炸死,毛泽民他弟弟在新疆被打死,他们都付了这么大代价。民进党这天下整个是骗来的,没有人真正的付过代价的嘛!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一个都没有,一群骗子。

戴立纲:现在这样子情形之下,下个礼拜二两个院长要见面了,一个是立法院王金平,另外一个是行政院长江宜桦。

李敖:这个是小事。

戴立纲:您觉得在立法院场合见到面会什么样的场景?

李敖:王金平若无其事,江宜桦老下脸皮来若无其事,等于预言错误了。我们以为王金平没有他,我们还可以立法院运作。现在很抱歉,王金平还是有他。完了,很自然的过关了,你不要操心了。

戴立纲:所以自然下礼拜二就会很容易过关了。

李敖:没问题,王金平也不会给他难堪。

戴立纲:谢谢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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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10《新台湾加油》

李敖:筱君为什么我们要重视这种画面呢?黑社会对方要把你干掉的时候还接吻呢,死亡之吻,亲你、kiss你,然后把你干掉更亲密了,比握手还亲密。

廖筱君:您的意思是?

李敖:虚情假意不值得重视!

廖筱君:可是我看到今天三个人互动,尤其我们看到第一夫人周美青也频频跟王院长互动,很少看到他有这么多的笑容,也很少看到马英九总统这么频频跟王院长互动,也很少看到马总统有这么多的笑容。你都认为背后都是一场戏啊?

李敖:当然是戏。为什么那么认真呢?政治人物跟演艺人员一样,很会表情的,可是政治人物表现表情的更生疏。我记得以前我陪我前妻胡茵梦去拍戏,导演说你哭,她立刻就哭出来,把我吓坏了,原来这个女人可以随时就哭的。政治人物也一样,他们的喜怒哀乐,我们不要太认真。

廖筱君:你以什么判断马英九总统还没有决定放过王金平?

李敖:他不会放过他,因为马英九要通过这服贸协定,他觉得王金平挡了这条路子,所以才找到了所谓司法关说。司法关说这个理由500年前就有了,这毫不稀奇的。为什么今天找这个理由呢?他要把王金平赶走,然后换成强势的院长,警察权把案子通过,动用警察进来。这个计划马英九不但没成功,还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很懊恼。

廖筱君:如果您认为他还没有决定要放过王院长,接下来他的战略会是什么?接下来会怎么演变?

李敖:他必须先面对的就是内阁下个礼拜二倒阁,72个小时以内就会进门投票,如果倒阁成功的话,他面对新的困难跟新的敌人了,王金平反倒是靠边站了。

廖筱君:如果倒阁成功的话,马总统会面临什么样场景?

李敖:面临出局的场景。成功以后,解散国会重新选的时候,国民党的优势就没有了,优势不在。

廖筱君:是,可是倒阁现在你觉得没有难度吗?民进党只有40席。

李敖:精算起来大概差3票到5票。不过如果很会玩政治的人,就会策动国民党里面他们起义。

廖筱君:怎么策动?

李敖:威胁利诱方法很多。可是我怀疑苏贞昌有这个本领。

廖筱君:那国民党内部的立法委员,真的每一个到现在看起来噤口当中有点噤若寒蝉。国民党立法委员现在……

李敖:要看事情,看情况。我记得一个小故事,当陈聪明被提名到检察总长的时候,民进党给他护航,跑来游说我。我说不需要游说,我会投他票。他们奇怪,为什么你李敖要投陈聪明?

廖筱君:那时候你是代表无党籍立法委员。

李敖:我没有党籍,我是独来独往的。为什么我投陈聪明?当年我跟胡茵梦打官司的时候,陈聪明把胡茵梦起诉,有这么一个有趣的插曲,所以我说我要投他。所以每个人投一个人可能有很多别的原因,也许在倒阁的过程里面,有3个到5个国民党会临阵起义,也很难说。

廖筱君:您是认为可能会有人叛变吗?

李敖:对国民党而言是叛变,对我们说起来他是起义嘛!可是对苏贞昌说起来,我认为苏贞昌可能没有这个本领能够策动他们。

廖筱君:如果是你当民进党主席,你怎么策动?

李敖:我就是威胁利诱,基本上是还不要威胁利诱,用大的标准,高的标准。好比说对罗淑蕾,我可能就用高的标准,不需要威胁利诱,高的标准,她就会屈服。

廖筱君:什么意思?给我讲具体一点。

李敖:把你的理想面可以鼓动起来,你觉得你这件事情做得很符合正义原则,那你就会做,有的人有正义感有可能可以。

廖筱君:但是必须你要跟这些立法委员利益结合。所谓的结合里头,如果你只要……

李敖: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隐含结合的意思了,就是你可能每个人都要重新选举,可能我们在你选举里面,我们民进党不提名。

廖筱君:所谓的威胁利诱是这样子。

李敖:这就是利诱的一种,不一定赤裸裸的给多少钱,不是这样的。

廖筱君:你对现在国民党立法委员有什么建议?他们看起来非常为难。

李敖:我觉得他们总要有一些人应该站出来。不过有的时候就像武昌首义第一枪一样,熊炳坤开了第一枪,别人敢跟进了。所以打第一枪的人很勇敢,这个人很少见。

廖筱君:现在看到这样的人了吗?打第一枪的还看不到。

李敖:我隐约之间看到一个人。

廖筱君:这样子啊,姓什么?跟你同姓的吗?你讲的是李庆华吗?

李敖:我觉得李庆华很有可能,他有正义感。

廖筱君:如果是这样子,马英九他要巩固他的领导中心,现在看起来还是难度非常高了。

李敖:如果从倒阁这边看就很高,如果从罢免总统而言,他就不怕。因为罢免总统这个门槛由于李登辉的自私卡太紧了,所以我们罢免一个总统是很难的。

廖筱君:您刚特别提到,如果马总统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灭王跟铡王没有任何改变状况之下,那我们怎么样?国家继续动荡下去,行政立法继续瘫痪了。

李敖:现在问题他以为当时很容易的把王金平搞下来,换成强势的国民党党性很强的立法院长。好比说我的好朋友洪秀柱,然后动用警察权进来,把民进党立法委员抬出去强行通过,可能马英九是打这个算盘。可是他不晓得王金平在立法院的黑势力这么大,还会造成一个新的困难。现在就看到了新的困难出现了。

廖筱君:而且王金平的民调从来没有这么高过,他现在支持度有60%,如果我们同一个民调里头,他的60%相对于马英九是11%,这是好几倍。更何况其他的民调里头还要呈现9.2%这么低。

李敖:这里一个重要的原因,如果马英九给王金平罪状,说是你关说属实,应该是不名誉的事情,为什么大家会不介意?我要跟你讲一下,我是赞成关说的。为什么赞成?因为当司法黑暗的时候,当法条很严酷的时候,关说是使司法黑暗稍微松动一下,关说使人民自由稍微疏解一下。我举个例子,7年以前我去匪区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三个大学演讲,我不能出镜,有税务问题,欠税不让我走,我就跟王金平关说,王金平就跟税捐稽征处说,怎么不让李委员走,放一个月假好了,一个月以内不要向他讨税,他可以自由出境,我就出去了。一般人都说关说不好,可是没有问到为什么关说。像我的例子,宪法第10条规定人民有迁徙权,换句话说,我可以出境、入境自由的。为什么税捐稽征处居然用行政院的命令不许欠税的人走?你税捐稽征处是违反宪法的,为什么大家不看到这一点?所以要觉得法律不合理,我们才关说,所以关说有它道理。有人说我不认识王金平怎么办?你没有机会了,你能怎么办?那就共产党上访嘛,或者磕头青天大老爷开恩。至于关说以外给钱红包,我要替法官讲一句话,法官很难得拿到钱,关系不够,你给他钱,他检举你。

廖筱君:但是马总统现在是打着王金平的关说,是民主政治史上所谓的司法最大的丑闻,而且拿的是非法取得的资料。

李敖:丑闻不是关说,丑闻是说一个党的领袖可以把国会的议长拔掉,这是丑闻。如果国民党是民主国家政党,你就没有权力拔掉他。只有独裁国家的列宁式政党,你才有这个权利。证明什么?证明台湾的民主是假的,能开除别人党籍,这个民主是假的。

廖筱君:他今天是在国庆文告里头是大喊民主自由,大家会想台湾现在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吗?因为最近所看到的是你怎么介入司法个案,你怎么跟检察总长见面,你怎么非法监听,还监听国会的总机。

李敖:大家都搅糊涂了,过去蒋介石有名的军统黑社会特务头子叫戴笠。戴笠有句话用毛笔写的,叫做秉承领袖意旨,体念领袖苦心。为什么体念领袖苦心呢?有时候领袖他没有讲出来,可是领袖是这个意思。我揣摩你的意思,揣摩对了就去了。当年在河内杀汪精卫的时候,刺客就是现在警政署长王卓钧的爸爸王鲁翘,他们去杀的时候,这个计划完成了以后未必给蒋介石看。可是杀掉成功了以后,正好是蒋介石原案,就是我是要干掉汪精卫。

廖筱君:龙心大悦了!

李敖:说今天只要马英九见了黄世铭,意思就是大家心照不宣,所以对质以后,法院说我没讲话,可是你要见面,隐含的意思就是鼓励他。

廖筱君:您相信他们单独只见两次面吗?您相信8月31号是马总统第一次看到监听条文……

李敖:他们通电话在我的理解里面,双方都有录音,我录你的音,你录我的音。可是现在双方录音带,这CD都不拿出来。有一天检查总长被逼得被办法了,他可能会拿出来,那时候变成污点证人,马英九就完蛋了。

廖筱君:你认为8月31号之前,他们是处在什么样的关系?因为现在都打模糊仗,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到底之前有没有见面……

李敖: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检察总长有一个好机会,他邀功给马英九看,马英九看了以后什么话都不讲,做个表情也一样,很暧昧的表情点下头就是鼓励。所以马英九如果现在做笔录的时候,他说我没讲话,他真的没讲话,他没讲谎话,可是表情看出来他在暗示,或者跟他见面就代表暗示。

廖筱君:你意思说他游走在法律边缘,我们处在互动,你也知道我要什么。

李敖:当时没有法律问题,当时他以为不会破案,也不会揭开,当时就是天威难测,做为领袖人物,他不告诉你他的意旨,叫你去猜,符合他原来的意思,他就准了。中国古代大臣看皇帝面,不可以这样子面对面,不礼貌,盯着你看不可以,要看你这边的扣子,意思就是皇帝脸上什么表情,喜怒哀乐我可以感觉出来,可是不能直接看。换句话说,他可以知道马英九的喜怒哀乐。

廖筱君:依你了解他们过去处在什么样的关系,就是说总统会去看监听译文,现在外界会觉得到底见几次要交代,到底你看过多少监听译文,而且重要是你看过之后做什么用途,这不用交代吗?

李敖:都不重要了,重要只要有这个马英九对检察总长有点暗示,有点肯定,有点头就够了,就构成意思表示,其他那些证据都不重要了。

廖筱君:我们可以这样子违宪吗?这台湾还是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吗?

李敖:谁说台湾是民主自由国家?我从来没这样看,并且我告诉你个秘密,在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在阳明山上对他的党员高层干部讲了一段秘密的话,他说中华民国已经亡国了,讲了5次中华民国亡国了。当时蒋介石是中华民国总统,他说民国亡国了,可见真的亡国了。所以中华民国在1949年,民国38年就亡国了,今天又多活了64年,还庆祝国庆。大家跟着他起哄,表示说大家对他的历史不了解,都被蒋介石骗了,今天还自欺欺人,没有国家,我们承认台湾不是个国家,对我们有帮助,因为我们人民才得救,绝对是虚幻的。蒋介石虚幻就是说我们要反攻大陆,多久呢?26年,这个口号连续喊了26年。可是民进党说台独党纲搞了27年,我们两个梦都破碎了。一个反归大陆26年碎掉了,一个台湾独立27年碎掉了。所以我们知道这种虚无的口号,我们不要再相信了。

廖筱君:但是我想很多人深信我们就是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毫无疑问的。

李敖:有什么用?在18世纪的时候,土地、领土、人民、主权,都可以构成了以后你就是国家。现在20亿世纪不行了,要别人承认你,别人不承认你,你说你是国家没用。

廖筱君:我们面临到国家这种时刻,面对这样的总统,面对国家。你看在今天,所有在围绕凯道总统府附近迎接这一些呛马跟反马的,是拒马跟蛇笼。为什么?一个国庆日不是普天同庆吗?为什么演变这种场合,有更多的公民团体,甚至很多知识分子,很多年轻人,为什么他们愿意自发性的站出来,到底为什么?

李敖:他们恨马英九,对马英九失望,甚至对中华民国失望,把中华民国国旗给拆下来,很了不起的。可是问题是你的国旗呢?如果你没有国旗,你会升上去吗?问题来了,我们有机会,陈水扁主政8年,你都不台独,你都不把中华民国国号废掉,甚至国歌“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你都不敢废掉。为什么?一个命令就可以把这个难听的国歌党歌废掉。为什么呢?宪法里面没有国歌条款,有国都条款,没有国歌条款。理论上中华民国陈水扁总统只要下一道命令,就把国歌“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作废了。敢不敢?不敢。所以我说台独是假的,陈水扁搞了8年都不敢,今年我们相信台独是自己骗自己,原因就是你有土地、有主权、有人民,可是你没有各国的承认,就不算。

廖筱君:是。所以台湾才要努力呀!努力怎么样在国际间,希望中国你其实不要打压。你怎么样看今天这样一个人民力量?

李敖:我们在努力,38年来的时候是我们的邦交国家是70个,现在是24个,我们努力了64年都跑掉了,没有用,就不承认你。

廖筱君:这是马英九总统将近21分钟的文告,在第一页当中,我们来看下面,下面我特地把它划线,他怎么说?要能让台湾在激烈的全球竞争中找到出路,在复杂的国际政治环境中走出活路。简单的说,这个国家的战略就是让我们的国家脱胎换骨,找到出路。真的吗?

李敖:找到出路,走出活路是对的,可是过去我们出路搞错了,你们可以反攻大陆,浪费了26年,以为可以台湾独立,浪费了27年。所以现在我们要整个的知道我们的出路和活路,现在我们要大彻大悟。譬如现在我们的这么多年轻朋友起来是好事情,可是我的目的说天下为公这四个字太空洞了。如果是黑色岛屿四个字太空洞了,要能够实行。筱君我告诉你一个我们中国人思想的大毛病就是有主张,没办法。

廖筱君:李敖大哥,你刚刚特别提到这一些公民团体,他们认为这个所谓的十万青年十万军,10月入阵去,自己国家自己救。为什么您认为他现在没有方法?

李敖:有主张,没方法。我举个例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是主张。如何天下为公这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中国人不管,只要念口号就很好。如何天下为公,怎么做到天下为公?所以这里面要知道,不知道就变成喊口号,喊口号痛快一下,第二天就没有了。

廖筱君:所以有诉求必须要有主张的意思……

李敖:要有方法。

廖筱君:要有行动方针。你的建议是什么?

李敖:我们彻底知道,不要再被政治人物的口号所骗。不管你是26年反攻大陆,还有27年的台湾独立,没有独立,陈水扁有8年机会独立你不独立。

廖筱君:我想今天我们如果实际来看这一些,他们有关心服贸的,有关心大浦的,有关心我们人权的,有关心政争的,有关心到非法监听的,有关心到毁宪的,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关心。

李敖:这种方法可以培养我们的情绪,可是没有用。为什么?他怕你吗?红衫军那时候人比他们还多,对不对?没用,原因就是你没有掐他脖子。掐他脖子什么方法?就是在立法院里面是一个方法,用立法院的斗争方法是个方法,所以倒阁是一个方法,没有错。

廖筱君:你认为民进党今天提出的倒阁的确这是一个方法。

李敖:是个方法?只是票如果估计错误,或者争取不到国民党起义的票,那就是苏贞昌的判断错误。

廖筱君:那言下之意,你认为其实更多的公民力量最后应该转进到国会战场来施压了?

李敖:没有错。所以我觉得这次如果倒阁成功的话,重新选举立法委员,很多人会竄起来是好事。不过竄起来以后,大家要觉悟。觉悟什么东西?就是台湾的前途,已经不再是喊天下为公,已经不再是马英九这些口号了。我们要务实一点,过去为了蒋介石的反攻大陆,80%的预算给军方。今天我们要走我们的路,什么路?不要忘记一个记录,就是基辛格写了一部书叫做On China《论中国》。这本书第307页里面,他谈到他跟毛泽东在1973年11月13号,正好40年以前他们谈话,毛泽东跟基辛格讲:台湾是一群反动分子小岛,我们共产党可以等100年,再收拾他。现在毛泽东讲完这话以后,已经40年了,我们还有60年的太平盛世。60年之间,共产党不会打我们,我们不需要买武器,也不需要像陈水扁这样子8年之间花了2200亿,马英九5年之间花了5500亿。我们把钱省下来,把国防预算省下来。

廖筱君:如果中国打过来,我们自己就已经毁了。

李敖:你听我讲,美国在保护我们嘛,美国在干什么?买这些武器反正也挡不住共产党,等美国来保护我们。那美国为什么保护你?跟他利害一致就会保护,不一致就不保护。

廖筱君:昨天柯文哲医师讲一个……

李敖:柯文哲医师不能谈,他是个医生,他是好人,他的思路不是我们受过训练的人的思路。

廖筱君:那总统不是一个国家安定力量吗?现在怎么变成是一个乱源,自己国家到底要怎么救?

李敖:这是常识的想法,这不是一个政治判断,政治判断我们才知道,现在新的一批国会议员上来之后,要承认我们不要再花钱在国防上了。小朋友告诉你,按照宪法国防它的预算依法律定制,没有说国防部的预算,国防部可以冷冻起来比照省政府,然后把国防预算省下来,向美国买武器的钱省下来,我们每年可以省下来1/3的预算。

廖筱君:看起来您不太关心非法监听这一块,看起来你不太关心台湾民主的大漏洞。

李敖:重要是我们老百姓怎么活。你非法监听,对老百姓还是穷,物价涨了他还没办法。现在我的意思,我这计划成功的时候,把国防预算冻结,平均每个人可以分到55万,55万不是小钱。

廖筱君:如果一个国家民主政治都已经毁宪,都已经乱政到这个境界了。

李敖:宪法是假的,老百姓腰包里进了55万是实惠的。过去明朝李闯王李自成怎么成功的?就是六个字迎闯王,不纳粮。等于不要交税了,口号就是口号,你选我就不要口号了。现在我们新的议员出来以后,或者新的把马英九推翻了,新的政府出现以后要承认这个事实,我们钱不再浪费买武器。

廖筱君:你刚刚特别提到这些公民的力量,你认为要转战到国会的部分?

李敖:这样没用。这样四个字很难听,就是乌合之众。不用这四个字,就是说回家以后事情完了。我也讲过,红衫军比他能多好几倍都没有用。

廖筱君:你现在就认为马总统应该要下台吗?

李敖:应该下台。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中风狂走了,他已经着迷了,他不会下台的。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流泪的。

廖筱君:今天的国庆文告里头看不出来他具体回应外界在呛马的一些声音,你所了解的总统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李敖:他像物理学布朗运动一样,他在个密闭空间里面,自己他这样跑来跑去,他密闭在里面。

廖筱君:他想做什么?

李敖:他想做他自己的太平盛世。我讲过,有一点我们替马英九讲的,第一点,他一个功劳不要忘记,大家能够选他出来,打破了台湾的省籍意识、族群意识,选了一个外省娃子当总统,靠外省人票是不够的,是靠本省人票选他,尤其本省人有47%的妇女票选他,马英九达到这个效果。他干了以后干的这么惨,这么糟糕。

廖筱君:这是一个族群融合很好啊!台湾人选一个外省人当总统很好,没有所谓族群对立问题。

李敖:所以马英九可恶,他使我们所有人都失望,没想到他这么无能的一个人。可是我还说他的造型是比所有的候选人里面,除了年轻的宋楚瑜以外都好,马英九摆在那多漂亮啊!你看苏贞昌成什么样子!

廖筱君:有人说他在司法上已经呈现双输了。依你对马英九的了解,接下他的战略会怎么操作?

李敖:他没有新的战略,他能过一天算一天。现在王金平斗了一个月失败了,惹出麻烦来了,捅了那个黄蜂窝一样,马蜂窝一样,蜂都跑出来了。他现在果然下个礼拜就面对倒阁的问题,王金平不重要了,次要问题了。

廖筱君:如果倒阁真的成功的话,你认为?

李敖:好事。因为重新改选一下,国民党的席次会大幅滑落,很多新人会出来是好事情。可是新人要头脑不改还是没用。

廖筱君:你刚刚特别提到他没有放过王金平,很多人说斗完了王金平,下一个可能是连战,是真的吗?

李敖:你要有本领斗才算,就好像我过去为了台独把我关起来,我是外省人唯一一个说我是台独坐牢的,为了台独坐过牢,判我10年,我不上诉。军事检察官说要上诉,你还可以减刑。我说判我10年一个条件,就是判我的人要有本领关我10年才算。如果你没有本领,我就出来了。蒋介石他死掉了。

廖筱君:斗王金平是看到他的本领了吗?没有。

李敖:他乱斗了,他一厢情愿,他并不是要真斗王金平,他只要服贸协定通过,不要按条审查通过。可是王金平是按条审查,有点太慢了。所以他才打这个歪主意,觉得很快的把王金平拉下马,他太草率了。

廖筱君:好,谢谢李敖大师,还有没有什么补充?

李敖:没有补充。

廖筱君:好,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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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19《新闻追追追》

张启楷:欢迎来到《新闻追追追》,我们一起追真相,追是非,追到底。我是张启楷

安幼琪:我是安幼琪。

张启楷:马总统现在被骂得很惨,很多人都问了同样一个问题,连任以后的马总统为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接着问马总统还有没有救?所以我们今天还要专访李敖李大师,问看看还有救吗?如果要救的话怎么办?救不起来,后面还有2年要怎么办?我们欢迎李敖李大师!救马英九之前,我们先请藜恩来帮我们追踪一下。

洪藜恩:我们就说这马总统以前说是这万人迷都不为过,包括连他这台语不够轮转,不过这台语讲出口大家都觉得好可爱。但是现在怎么马总统从这人见人爱变成人见人唉,为什么会这样子?很多事情明明都是好事情的,但只要总统一开口,大家听的时候都会一肚子气,包括了什么事情呢?像是之前大家所谓的经济的贸易整合的时候,总统就说其实整合完之后,我们的贸易会增加,不要怕,因为我们台湾人不是被吓大的。看起来这个似乎要来救经济,但想不到网友怎么讲,网友就说都是被你骗大的。甚至还有人说对,我们不是被吓大,但是我们是要被你给吓死了。甚至包括之前讲到食安问题的时候总统也说了,他说这食安问题,我们不要觉得自己很倒霉,觉得是个机会要一次把它解决掉,看起来似乎想来解决一下食安的问题了。但是网友怎么讲?网友说最倒霉的不是你,是我们人民。还有人就说了,总统每次你说你要解决,可是怎么这事情黑心产品却是越来越多?更近的状况像在这个之前脸书上面,总统改变了风格,改写这种文青路线PO了一张照片,有这个夕阳搭配的总统府,上面还写一些文章,写的什么呢?写说太阳下班了,还有很多人为家庭,为社会,为国家来打拼,还没有下班,大家辛苦了。看起来原本这意思是想来慰劳劳工了,觉得说劳工真的是很辛苦很可怜。但想不到的文章一出来,哇,又是被骂翻了。网友怎么讲的?网友都说,太阳可以下班了,但是为什么你还不下台呢?还有人说都是因为你,所以我还在上班。甚至我们看到是包括之前总统,还因为这个瓦斯涨价了,非常的生气,还开会骂了大家,他说以后有关于民生物资的问题,这个调涨问题不能只发几张一两个人看懂的新闻稿,要出来开记者会不会比较好?看起来似乎是帮民众来出气,骂了一下这国营事业。但想不到民众怎么回答?民众说,总统,你都说你是看报纸才知道了。因此不发新闻稿的话,发其他的你会知道吗?所以我们知道说,似乎这马总统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被骂,更不要提他这口误的事件也是非常的多。带你来看一下我们总统是怎么口误的。

张启楷:大师,奇怪了!马总统怎么讲话居然老是讲错话,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现在2013年快要过去了,马总统出了什么问题?

李敖:在我讲话以前,先容我讲一点我自己,我是你们贵节目第一个来宾。

张启楷:第一集,两年7个多月前。

李敖:我也是《康熙来了》这些节目的第一个来宾。讲完话以后领教了,再也不要请你了,所以我会被冷冻很久。

张启楷:我们欢迎你常常来。

李敖:可是你被他们这些小朋友挤满了,就没有我挤的空间了。因为我有个大头证,就是我不跟人家坐在一起,我就要单独跟人家讲话。为什么?因为我重要。为什么你重要?我从14岁到台湾连续住了64年,64年间我只离开了台湾22天。

张启楷:因为你不敢搭飞机了,我知道。

李敖:后来敢了。整个过程里面告诉你们,我是从14岁开始亲眼看台湾,并且住在这个岛上面,直到今天。所以我能一贯看下来台湾这个现象,因为我很聪明,并且记忆力非常好,并且我很自大,看不起别人。所以今天我的意思,你们这个节目累不累啊?整天谈马英九,过去整天陈水扁,你们累不累啊?我们总要有另外一个谈法。不过既然你们谈马英九,我很内行,什么原因?因为我认识马英九一个好朋友叫做金溥聪,金溥聪是我的死党。马英九刚上台的时候,你们注意到没有?金溥聪他没有做官,他没有入阁,他跑到香港去了。临去以前,他在到阳明山来,特别请我吃饭,我跟他很好的交情的。我就问金溥聪,你跟马英九有什么关系啊?有没有什么断臂山的关系?

张启楷:问这么直接啊?

李敖:就这么直接,我告诉你,金溥聪比马英九好看多了。你们仔细看,他比马英九好看,两个眼睛非常的有情,并且很深度。他笑,我说我怀疑你跟马英九是断臂山的关系。他说你什么根据?我说以前美国罗斯福总统,就是我们现在台北市罗斯福路的罗斯福,他特别欣赏一个小朋友,叫做Hapkins,别人都不重用,就重用Hapkins。别人就问他,你跟霍普金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重用他?罗斯福总统说我是美国总统,每天门一开,进进出出上千人上百人,每一个人都向我要好处,只有这个人霍普金斯他不向我要好处,所以我重用他,我信任他。可是现在罗斯福、霍普金斯死了以后,出来一部书,叫《罗斯福与霍普金斯》,很多秘密文件出现了,我们才发现罗斯福跟霍普金斯有一点断臂山的情结。只有断臂山才发生这个现象,我为你服务,我为你挑大梁,为你挨骂,为你做金小刀,可是我没有代价,只有这种感情。什么感情?这种感情就不是那种金钱的、利害的关系,另外一种感情。

张启楷:所以之前在传说金溥聪回来接什么国安会秘书长,什么行政院副院长……

李敖:他接什么都一样,他干哪个哪个最大,他干我们大安区区长也是他最大。

安幼琪:大师,金溥聪现在还理你吗?

李敖:他不理我了。因为我把这个事情揭发了,揭发以后他就跟报上谈话,他说如果李大师不乱讲话,我们会更尊敬他。可是李大师为什么乱讲话?因为李大师有证据。大家为什么怕我,他们怕我像看到鬼一样。就是因为我能骂别人是王八蛋,同时证明他是,一般人不会证明。所以你们要现在批评马英九是不公道的。为什么?马英九还是马英九,你们以为马英九是现在民进党给他罪名亲共、亲北京,错误的!马英九是亲华盛顿的。

张启楷:亲华盛顿。

李敖:你们注意到没有?

张启楷:你觉得他没有亲中吗?

李敖:我们举个例子看,陈水扁当了8年总统,向美国人买武器,第一个计划提出来6108亿,那时候好死不死,碰到我做立法委员,我们就拦截,到他下台都没有通过6108亿。可是他还是买了一点东西,买了2300亿。注意干了8年花了2300亿买美国的武器。我们的马英九呢?干了5年,花了5500亿。

张启楷:所以买更多。

李敖:马英九比陈水扁还多,5年就花了5500亿,证明什么?证明马英九向美国人的这种友好买武器,他是汉奸,比陈水扁台奸还厉害,汉奸比台阶还害我们。

张启楷:李大师你在强调说马英九是没变对不对?可是奇怪为什么他以前是万人迷呀,怎么现在变成每个人都骂。而且最奇怪的是什么?以前他如果有民怨的话,他妻子要处理对不对?你看现在民怨已经淹到鼻子了,他为什么都无动于衷啊?

李敖:马英九有个功劳,他就是因为有个万人迷的条件,他真正地打破了台湾的族群,有47%的妇女票投给他,他拿到了总统,凭一个外省人拿到了总统。除了他以外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一个外省人能够在台湾岛上面拿到总统,所以我认为他有功劳,真的打破了族群的对峙。什么原因?妇女反了。妇女喜欢他,47%的票投给他,喜欢他小脸蛋,他还非常斯文,马英九长处不像我们讲话这么粗野,他讲话永远是那么斯文的。可是再好看的人头也会秃,我看到邱毅我就这样子。为什么?我再我一年4个月就80岁,头发真的,不会秃,也没有染色。马英九开始秃,我在国父纪念馆看画展的时候,有一个老先生过来打招呼,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名片吓了一跳,叫做马鹤凌。

张启楷:他爸爸。

李敖:我就开始不喜欢马英九了,原来你老了以后跟你爸爸一个样子,怎么长成这个样子啊!马英九现在选没办法了,因为他已经老了,头发开始秃了。注意眼袋,请你们看我的眼睛,一条眼袋都没有,再过一年4个月80岁,一条都没有。马英九都是皱纹,郝龙斌下面好像长了两个眼睛一样。为什么?老了嘛!

张启楷:可是李大师,你讲的是马英九脸蛋漂亮,现在变老,对不对?可是他心到底有没有变?

李敖:他没有心肝,这个人完全没有心肝。他有一次做市长的时候请我吃饭,金溥聪作陪,还有金惟纯。马英九因为有急事告退先走,走到餐厅门口好像是八王子,记者包围他,说你请李敖吃饭什么感想?他说这个餐厅太贵了,以后不来了。如果你懂事的话,怎么会讲这种话?所以你们刚才讲的这些录影证明他不懂事,他拿捏的分寸跟我们不一样。可是他脸蛋好看,人又斯文,他当选了,一点都不怪马英九。马英九还是马英九,只是慢慢老去。马英九还是亲美的,喜欢美国,民进党说他是亲北京,错的。可是他老去,他本来就无能嘛!你们不该选他。那怪谁呢?怪自己,怪选民自己,选民糊涂选了他。

安幼琪:不过大师你曾经讲过说,马英九他有漂亮的脸蛋,但是他是个漂亮的笨蛋,可是因为他有脸蛋,所以大家喜欢这个笨蛋。可是连喜欢他的议员秦慧珠都讲了,他年老色衰,这个脸蛋要去处理了,现在连脸蛋都没有了。所以大家寄望说未来能不能够,也许透过内阁改组吧。你认为如果要内阁改组,可能还有点希望,那真的要找谁来当这个阁揆有希望?那现在的江宜桦你又怎么看他的表现?

李敖:江宜桦是个窝囊废,一路捡便宜,一个教授而已,窝窝囊囊的,还不敢承认他有一半的外省人血统,他是个窝囊的人。可是马英九就用到这种人,也许金小刀给他背书,说这个人可以用,马英九就用了这种人。

张启楷:你觉得可能是金小刀背书的。

李敖:金小刀是一个非常有权力的人,他讲话言听必从。可是金小刀犯个毛病,你们都注意到,你们如果跟他见面讲话或者吃饭,就可以感觉出来他跟我犯一个毛病,话太多。我话多,因为我擅长的,并且我老了,无所谓。金小刀话太多,我觉得他不够沉稳。真正的问题我告诉你台湾问题,台湾完蛋了。我在台湾住了64年,结论是台湾完蛋了。为什么呢?被毁掉了。我来台湾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出生,那个时候我在台中,早上出来以后看不到一双皮鞋,台湾人穿木头板,日本式的,那时候很苦,小学生都光着脚,那么穷。整个台中市不卖牛肉,因为台湾人不吃牛肉。只有台中市的中央菜场有个牛肉摊,卖一点牛肉。我一个英文老师是胡旭光太太很有名的人。他家里有一个佣人,去给他买牛肉,佣人买了以后,这牛肉提着回来,她怕这个牛肉,怕这个死牛肉,就这样提回来。后来台中怎么样?卫尔康大火牛排馆里烧死那么多人,证明什么?证明台湾的改变,从不吃牛肉到牛排馆里面烧死人,多大的改变!所以我亲眼看到台湾的变化。所以我知道台湾完蛋了。

安幼琪:可是大师,有句话说人必先置于死地而后生。台湾有没有后生的机会?

李敖:置于死地而更死,怎么后生?哈哈!幼琪我跟你讲好麻烦,台湾现在整个的为了资源、为了工业,把整个的水土保持环境破坏了,大家都看到了,破坏这么惨,可是对我们划来划不来?划不来。为什么划不来?因为你告诉我郭台铭给台湾赚多少钱?你外汇照面给你好看,事实上郭台铭给美国做代工,美国人给他多少钱给他,给他们赚到的1/50,就赚这么点钱,没出息。所以表面上给台湾一个荣景,骨子里面对台湾没什么好处。所以我们要关心台湾的这个穷人。所以我才说,陈水扁如果把那个6108亿的军购案通过的时候,我李敖不拦截,仁爱路的空军总部都不见了。你懂我意思吗?干什么?卖掉了,因为没有钱。6108亿给美国人的时候,要有一部分钱是国防部自己掏腰包。国防部哪里有钱?卖土地就卖掉了。所以今天我的意思,我们要真正解决台湾问题,人民要觉醒,就是说我们台湾不要核电,也不要你们这些污染台湾的资本家,我宁可没有,台湾尽量复原。台湾将来靠什么活?我告诉你,靠观光活,你想不到台湾最后是靠观光来活。为什么靠观光可以活?只有这个资源是可靠的。各个核电厂你知道多危险吗?按照国际标准,人民逃的时候要有安全距离,这里面要40里,台湾只有8里,根本没有资格盖核电厂。盖了以后又是台电公司,它管理不好,我们没有信心,非常危险。所以现在台湾这个问题出现了。

张启楷:所以李大师还是有希望的,我们要救救台湾,至少服务业,观光业好好去推。另外一个,我记得你前者刚刚讲过……

李敖:第一个,要消灭这些有钱的财阀,怎么消灭他?我告诉你我李敖的办法,今天提出来,绝不是唱高调。立法院你可以解决,第一个废除国防部。你李敖怎么可以废除国防部?我告诉你我们的钱就省下多少钱了,国防部每年花我们多少钱?三分之一预算花在军人跟这些退伍的人身上。该不该退伍?该退伍。可是你60岁退伍不应该。按照中央规定65岁退伍,跟谁学的?跟美国人学的。可是当年美国人定65岁退伍标准的时候,人的平均寿命就65岁,干到死为止,没有什么退休。现在变成老不死了,我李敖都活到快80岁了,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尤其军人不要退伍,劳动力全部回来,回到台湾来。那么钱怎么办?就我所说的,我精打细算以后,发现我们老百姓没有排富条款,每个人可以分到55万现金。好重要了!现在就可以解决。怎么解决?废掉国防部。你李敖凭什么废掉国防部?我凭宪法137条,宪法310条是什么?国防之组织,注意,不是国防部的组织,依法律定之。宪法没说要有国防部,可以废除。什么人有权力废除?行政院长就有权力废除,行政院长有权力设一个新的部,消灭一个旧的部。蒙藏委员会要它干什么?当然要消灭掉。中央研究院这种鬼衙门要它干什么?浓缩变成一个大学。我们务实来看,所以我的意思国防部废除以后,军人资源重新进入社会以后,向美国不买武器,对我们有帮助。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怎么可以没有军人?我告诉你,我们的警察就是军人。台湾有6万个警察。6万个够不够?对不起,整个北欧就是6万个人保护,人家可以保护一个欧洲,为什么不能保护台湾?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怎么可以没有军队?我告诉你,全世界有25个国家没有军队,冰岛跟台湾友邦哥斯达黎加都没有军队,当然可以没有军队。那共匪打我们怎么办?共匪不会打我们。你怎么证明?1973年,40年前11月15号,毛泽东跟基辛格谈话记录,基辛格出版的On China《中国论》的书里面公布了,里面毛泽东说:台湾这个岛都是反动分子,我们不要他,我们愿意等100年。

张启楷:所以人家本来就没有要来打对不对?

李敖:所以毛泽东讲的话已经过了40年了,1973年11月15,等于我们安度了40年,我们还有60年好活。共产党不会打我们,它不打我,我们买武器干什么?养兵干什么?

张启楷:对,所以大师这样谈下来,台湾还是有救了,服务业也好做。第二个,国防部要么裁掉,至少你说什么裁员对不对?整个人员可以少一点点,钱不要花在那个军事上面。你看冷战结束的时候,那时候就出现一个新名词,叫和平红利。美国那时候经济为什么会起来?就是因为冷战结束,全部大笔的军事费用全部裁掉,用在民生上面没有错。如过照你讲的,国防部要么就裁,要么军事方面的钱用到人民的身上。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钱用对地方。第二个,民怨现在很深,赶快去化解民怨。包括你刚讲过的,现在这个政府会完蛋,马英九现在讲话都没有人在信了,对不对?民怨怎么样消失,以后让总统讲话、政府讲话人民愿意信,这个没办法吗?

李敖:李大师活到快80岁了,行年80跟国民党斗,跟民进党斗,到今天独来独往,一个人身怀巨款跟瓦斯枪。

张启楷:你还带瓦斯枪出门,为什么带王时齐出门?

李敖:我仇人太多了。

安幼琪:你第一次来上节目就带了。

李敖:是,为什么?就是我们很务实,虽然我谈我的理论谈了半天都是有根据的,都务实。既然李敖说台湾我们怎么自救?第一个我告诉你,废国防部,你说怎么可以废国防部,违宪?没有违宪。告诉你,去查宪法173条,没有违宪。国防之组织依法律订之,并非国防部之组织。宪法里面讲好了,是国防,依法律订之,好了,立法院火了,立法院可以订什么法律?我怎么样赶走你张忠谋,怎么样赶走你郭台铭?有办法,拼命抽你税,抽也把他们抽跑。曹兴诚就是逃掉了,我不怕你跑。台湾污染我。你走,我关你厂,封你厂,你会闹,我先抽你税。抽税我不给你,那看本领了。法国先抽税,抽到了LV老板头上去了。抽多少税告诉你,他赚100块钱要75块给法国政府,要75%的税。这么高的税,你干不干?不干你就走。LV老板气得要死,我要做比利时人,你去做嘛!像曹兴诚这样做新加坡人,你去做嘛!所以用重税把他们这些资本家,你看台湾这些张虔生、张虔死,,重税把你赶走。

张启楷:你说重税,问题是从顶新到你讲的张虔生日月光,政府就不止没有抽重税,还对他们这么好。

李敖:为什么这么好?就是立法委员的问题。现在好烂,要改选是不是?条件每个人要具结,你要不要同意这个抽75%的重税方法?你同意我才选你,不管你是国民党、民进党,你不同意就不选。所以把立法委员每个都卡住。真正民意鼓动起来的时候,立法委员会怕,他们的脸蛋兜不住,会怕。这是唯一的方法来救我们。

张启楷:明面对日月光没有处理,顶新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家很气,可是没办法。

李敖:因为你提不出来办法,我就提出办法,我们怎么样有钱,我们要消灭国防部才开始有钱。懂我的意思吧!他说要修宪,不要修宪,没有困难,消灭国防部,行政院长一个命令就可以。为什么我看不起阿扁?因为你台独骗我们。蒋介石反攻大陆骗我们多久?26年。民进党骗我们多久?骗了27年。你为什么不台湾独立?按照台独党纲要独立,27年以前你说要台独。为什么不台独?你执政了8年为什么不台独?陈水扁为什么不台独?假的嘛!陈水扁敢把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可是我问你为什么这个国歌不改?多难听啊!什么“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他说你没有理由。我李敖厉害在这里,宪法没有规定国歌,宪法没有国歌条款,所以你下个命令就可以改国歌,就可以说台湾万岁、台湾好、东方红都可以,随便你。你敢不敢?你不敢。

张启楷:大师今天强力在主张要裁这个国防部。

李敖:大师的厉害,就是全能讲出办法来,你行得通的,宪法没有阻碍你,你不违宪,立法院可以通过,因为我要你们每个人具结好了才选你。

张启楷:好。除了裁国防部之外,现在很多人在批评,民怨这么深就是因为内阁里面一堆爷们对不对?你上次也讲,那个爷们是什么?是老子的意思。那爷们这么多,怎么办?

李敖:你老子,什么我老子,我是你爸爸,老子。

张启楷:那爷们这么多怎么办?

李敖:多也没关系,我跟你讲这都不严重。你们现在闹了半天,坐在这里大部分讲话舍本逐末。多没关系,我谈罗斯副总统,一个衙门在这里,他不消灭你,你无能是不是?庸员我不消灭你,我另外成立一个衙门,跟你重叠的,改个名字架空你。我消灭你,你会向我抱怨是吧?我不消灭你,花一点政府的公家钱养他们,养就养嘛,小意思。

安幼琪:不过大师,我想请问,因为你刚才讲要把资本家全部都赶走,但是老百姓也会担心我没有工作机会怎么办?

李敖:每个人给现金55万先花掉,因为现在政府根本帮你欠债,每个小孩生下来就开始负债,已经超过55万了。所以没有关系,我们得有办法。法国的失业政策怎么样子?你没有钱是吧?好,政府给钱,可是你不能说等到这里,不可以,你要做工。怎么做工?你挖坑,早上挖坑,下午再埋起来,我再给你钱,折腾你。我们不养懒汉,懒不可以的,就没问题了。现在资本家也没有全部赶走,你缴税我就不赶你。还有,你不要污染我,你怎么可以污染我?台湾现在污染的不成样子。

安幼琪:不过大师,我要请教的是,因为大家看到这眼前的问题,我们现在上面的官僚不改,你讲的这些都不可能改。最近的你认为内阁改组到底有没有用?你觉得谁来当阁揆台湾还有一点点希望,总要给我们一点点希望吧!

李敖:都一样。有一个人当阁揆可以改变,马英九没有这个气度请他。

安幼琪:谁?

张启楷:你说自己还是?

李敖:宋楚瑜,第一流能干的人,可是宋楚瑜开始老了是个危险。他怎么老呢?他生在1942年,属马的,这个年代的人刚过70岁。大陆刚下台的领袖胡锦涛跟宋楚瑜同岁,美国打拳的阿里你们不晓得他跟宋楚瑜同岁,英国物理学家霍金跟宋楚瑜同岁,他们都是1942年属马的一批人,都70岁了,有点老了,宋楚瑜鼓起余勇还可以的。所以我说这个选举还是要做,如果亲民党出来能够抢到3席以上的立法委员,成立个党团,那就好了,按照你们的规则出你们洋相。每次王金平秘史会谈,我就反对,每个法案都不让通过,他们会怕,还是有效果。一方面反对,一方面第二天就公布你们谈什么东西,告诉张启楷,告诉小安,好了,你们都知道了,当天公布,他怕不怕?他就怕的。这些人虽然坏,还是不要脸,可是还要脸,所以还是有效果。

张启楷:大师谈到宋楚瑜,最近很多人牵线叫他去选台中市的市长去做一个根据地。

李敖:绝不可能。

张启楷:为什么?

李敖:他会发展,可是台中市长我不相信。

张启楷:你说选不赢,还是不好的地方,没办法当根据地,连选都选不上吗?

李敖:强龙压不了地头蛇,地头蛇还是很厉害的。

张启楷:地头蛇是谁?

李敖:胡志强就是地头蛇嘛!台中现有的这些人都是地头蛇嘛!

安幼琪:那如果宋楚瑜不出来,你怎么看几个要抢着冒出头,吴敦义、江宜桦,甚至连胜文、朱立伦,这几个人你怎么看?马英九对他们还有没有影响力?还有多久的影响力?

李敖:我们要觉悟,美女小朋友,我告诉你,我们都不觉悟,老是在他们这选项里选人,我们会失望的。像连胜文,有什么好反对的?反对他只有一个理由,凭什么你爷爷当内政部长,指挥警察管我们?你爸爸几乎当了总统,要管我们。你又来了,怎么老是你们?北朝鲜北韩也不过祖宗三代,怎么台湾你们祖孙三代,怎么老是你们?就是这个理由反对你,没有别的理由,你换个人,为什么老是你们?我反对连胜文唯一的理由就够了。

安幼琪:民进党里头你认为有谁?

李敖:民进党这批人当年我们要搞党外活动,就希望代替国民党,搞一个反对党出来,结果一成立的时候谢长廷是祸首,他本来写本书,是说我们要变成柔性政党,结果变成刚性政党,学国民党,跟国民党一样,国民党有什么它有什么,就这样子变成个小国民党。所以我从来没有什么看民进党,是个小国民党。

张启楷:大师,你刚提到连胜文对不对?你虽然不赞成台北市长他来当,昨天《壹周刊》用封面故事就直接讲,说什么连胜文去拿了魏家的TDR,现在很多人在讲就说这东西是什么,是黄世铭吗?特征组那边敢放这个消息,还是马英九那边真的一碟菜一碟菜出来。你觉得马英九敢做这种事吗?

李敖:我觉得马英九这点做得还不错,他反对连战这个势力,什么原因?你有完没完?过去你们当了副总统,当了行政院院长,当了交通部长,当了台大政治系主任,当了萨尔瓦多大使,都是你连家。现在你先下台了,你到北京,共产党没出息,连战去见胡锦涛还带着儿子,这是我儿子连胜文。连战去见现在的党中央,又带着连胜文,给你看,你们要不要脸?你们给台湾拉皮条,在台北北京拉皮条,拉的就是你儿子,太差劲了。

张启楷:你提的是说马先生可以,马总统可以不喜欢连家。

李敖:马英九不喜欢连战是对的,你名誉主席怎么老没完没了?你名誉就是名誉,你怎么玩真的,整天抢来抢去,不可以的。

张启楷:大师,现在问题是有人在怀疑说这东西为什么会流出来,这是检察官的笔录,是有人在打压连家,打压连胜文吗?现在有人在讲会不会是黄世铭?

李敖:马英九如果打压连家,当然会用法律,会用到黄世铭。黄世铭是个好官,黄世铭不贪污,黄世铭是个酷吏。什么叫酷吏?你看《史记》写书叫《酷吏列传》,专门一个传记写酷吏,张汤就是有名的酷吏,死的时候棺材都买不起,那么穷,那么清廉。黄世铭是个好官,绝不贪污。可是他有这个特务的性格,老是想整人。所以给他对象,他就忘了,整这个就忘了整这个了。现在告诉你,你整的对象是郭台铭、张忠谋、张虔生,凡是这些大商人逃税的你来整,他就去整了,特侦组就去了,有效果,能干。现在没有给他对象,现在给他整王金平,他就出去了,就闯祸了。

张启楷:大师,那这样就完蛋了。现在很多人觉得马英九为什么民调掉这么低,除了你刚一开始讲的,他可能不会做人,没有能力之外。9月政争,王马政争不是一个影响很大的吗?

李敖:黄世铭有长处,任何人有长处,马英九也有他长处,马英九能干什么?马云就是年轻的时候可以做男模特或者演电影明星,都可以去,他干错行了嘛!

张启楷:所以你说你肯定黄世铭,可是黄世铭变成一个政争的工具。

李敖:他本来就说工具,所有特务都是工具,可是看他的对象是谁。美国FBI跟过7任总统,胡佛是不是?他就是厉害,自己搞同性恋,可是他一路当下去。

安幼琪:不过大师我请教你,马英九这么挺黄世铭,真的是因为黄世铭这么厉害吗?手上真的有马英九的东西?

李敖:不是,今天不挺他不行,黄世铭会咬他,黄世铭垮了以后会咬他。

安幼琪:你也这么认为他有很多他的东西?

李敖:百分之百,现在他们俩人见不得人的通话记录。

张启楷:变成是连体婴了,可是民众就要讲,连检评会上个礼拜都说应该把黄世铭撤职,送到监察院去弹劾,那他不下台。那人民要问了,你马总统是被黄世铭绑架了?

李敖:没有错,是被绑架了,你要用特务就是这个下场。美国那个胡佛,7任总统不敢惹他,为什么?他知道每个人的秘密,惹不起的。你不敢惹我,我有很多黑资料,你敢惹我吗?你不敢。

张启楷:大师,那怎么办?那就是黄世铭不下台……

李敖:他没有害处嘛!把黄世铭去干调查局局长就很好啊!

张启楷:你说让他下台,转去当调查局长。

李敖:当特侦组也可以,就是限定你的范围,目前我们的国家目标是锁定这些奸商,破坏台湾水土的奸商,逃税的奸商。好比说我请问你,台湾的黄少谷的儿子黄任中欠税46亿,第三大的台湾欠税户。台湾的这些国税局为什么不抓他?为什么让他逃掉46亿?整天整我们,为什么不抓他?如果有大特务就把他抓到了,跑不掉。

张启楷:所以你是要善用他的优点,现在问题是到目前没有。我们甚至担心说像《壹周刊》昨天这样的东西,明年选举一直坏消息出来。

李敖:没有赋予他,这些特务总是要咬人的,总要整人的。你要给他目标,就是他,跟狗一样,去,他就跑到那边去了。

张启楷:大师对黄世铭的看法跟一般人确实不一样,很多人说急着要他下台,你说调去当调查局长都可以,设定目标给他,对不对?那你直接讲,他应该去抓哪些坏人,坏的企业家嘛!

李敖:你给他目标就是告诉他,反正今天在台湾为了赚钱而破坏台湾的水土保持的,这种人就是奸商,就是调查局要把他控制的,或者逃税的人,你不能抽他75%的税的人,就是要抓他。

张启楷:可是他现在还是检察总长,你看他现在连什么黑心油他也没有好好办,连最近日月光这些事情,政商关系都没有好好办。

李敖:他现在第一目标锁定王金平,他目标搞乱了。像马英九这样做就低估了王金平。可是我在电视节目里面,不是你们这个台,我就公开讲王金平是典型的关说,他当然是关说。他虽然不承认,也算是我的好朋友。可是这就是关说的。关说怎么样,他就关说给你看。为什么要关说?因为法律不合理。到英国你跟法官关说,法官信吗?他不信。为什么?司法公正嘛!因为司法不公正,所以才有关说。关说的目的使你公正,有什么错?

安幼琪:是,不过大师讲的道理有点似是而非耶。你说找黄世铭来盯住这一些奸商,问题这些奸商跟马英九很好,马英九不会办,反而把这些证据拿来掐住奸商的脖子,来给自己利用,这样不更糟糕?

李敖:我告诉你,严格讲起来,黄世铭的好处就是他会失控,真正特务本身你管不了他了,他变成恶魔一样。

张启楷:你说马英九也控制不了。

李敖:汉朝就这样子,汉武帝只有杀掉那个特务头子张汤,一点办法没有。因为他失控,他不管你,什么人都抓。

张启楷:可是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马英九还是保住他,也没有叫他好好去办那些该办的。

李敖:现在马英九保他原因刚才我们讲过了,是因为他不保他,他就会咬马英九。他是个恶魔,可是恶魔有恶魔的用处。

张启楷:所以回过头看起来,所有的症结还是马总统对不对?他如果用一个好的人,给他一个好的……

李敖:我们要了解人尽其才,就是每个人有他长处,我们会用到他长处。我谈个故事,爸爸把一个儿子介绍给一个大官进去吃饭,吃饭时候他这儿子就看着这个鸡蛋,哪里都不看,就看眼前鸡蛋,像傻瓜一样。结果大官让他去干嘛?让他去看仓库,你这人老实的,看仓库,他能看到你的长处。

张启楷:所以他好好用黄世铭这个方法,一样,内阁里面从院长一直到好的阁员,虽然有些爷们,如果马总统好好挑人,好好用,这国家还是会很好啊!

李敖:我告诉你,马英九没救了,我们的苦恼就是在如何熬过这两年,马英九没救了。我之前讲过,我希望他跟王金平真的搞翻,搞翻的时候王金平会罢免他,联合全台湾的势力罢免他。王金平有这种黑势力,可是现在王金平跟他和稀泥,所以干两年。罢免总统好难,比修改宪法还难。为什么这么缺德?因为有一个人干的事情叫李登辉,他用这种很难的条件使你罢免不了他,所以就遗传给陈水扁,又遗传给马英九。所以我们要罢免他很难。我们可能要受两年的罪。

张启楷:所以第一个,你说确实是没救了,第二个……

李敖:确定马英九没救了,第二,我们可能忍耐2年,可是有个转机,就是明年选举的时候,我们来控制立委,控制国会。

张启楷:可是明年还七合一,到立委已经他都要卸任了,人民只能苦下去,没有其他办法吗?

李敖:我还是可以要求,我们现在除了投票给你以外,我很少让你具结,现在我可以要你具结,答应我多少条件我的票投给你,不管你什么党,只要你答应我条件12345,你答应签字。

安幼琪:不过大师,很多人说马总统的一个毛病就是他被大家蒙蔽了,所以他看到的数据,看到的事件都不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真心真意对他好的人来当这个行政院长?如果是金溥聪,你觉得这个人选怎么样?

李敖:马英九变成今天这样子,一半金浦聪有责任,金溥聪是很天真的一个人,他爸爸是东华大学教授。

安幼琪:不过人长大了要自己负责啊!

李敖:他是个很天真的人,金溥聪不是一个很权谋的人。

张启楷:幼琪意思直接让他当行政院长,直接负责跟马英九可以配合。

李敖:谁当都没用。刚刚讲过,他如果不从制度上面来救我们自己,什么人当都没有用。

张启楷:好!大师等一下还是要追问的了,马英九真的没救了吗?那台湾怎么办等一下我们要问你一下了。我们请宣仪先帮我们讲一下,马英九如果再不改变,这个政权民怨还是一直上升的话,明年七合一选举,人民不会用选票来制裁他吗?宣仪帮我们追踪一下。

吴宣仪:我们刚刚听到大师已经告诉我们了,其实全台湾目前从马总统已经没救了,到底台湾人还该怎么办呢?其实大师给了我们一丝丝的希望,也就是说看待明年选举的时候,恐怕是台湾人有机会得救的时候。要特别来讲的是其实在明年选举大家非常关注的原因,也就是因为2014年会牵动着2016年这总统大位的部分,到底怎么一回事,还是要带大家来看一看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其实在新北市的部分,有人说在新北市的选战老实讲还蛮热闹的,在民进党的部分,其实好像现在几乎已经是完全确定了会派出这前行政院长游锡堃来担任候选人的部分。而且还为了要凸显他真的是经验老道,甚至喊出了这所谓的五府千岁了,而他的对手很有可能是谁呢?其实大家现在都在猜,因为这关注的焦点就在他身上,也就是这现任的新北市长朱立伦了。为什么要关注他呢?因为到目前为止,朱立伦都还没有表态。表态什么?到底是要拼连任还是另外有所打算?但是你不能小看另外一个人,也就是现任的新北市副市长侯友宜了,因为侯友宜有人说他的接棒意味是相当的浓厚。下来看到新北市比起来的话,台北市好像更热闹了,因为光在民进党这个部分真的是非常有看头。现在你来看到的包括有谁呢?其实包括了这最先一开始就告诉大家他要参选到底的律师顾立雄了。而且你也不能忘记,这祖母绿亲自来出征,这前副总统吕秀莲其实也是人选之一。但是大家这一次又把焦点的放在这台大医师柯文哲的身上。为什么?因为觉得柯文哲最近动作真的还蛮多的诶,包括他形容说现在有没有要入党这件事情就仿佛是狮子进到笼子里头,感觉起好像柯文哲真的是来势汹汹。尤其是现在他也找了他的助理来拿了申请入党的申请书。那么当然,如果有了柯文哲,影响最大的人是谁?其实现在有一个人已经讲了,如果柯文哲真的要出来选,对我的影响会很大,这个人就是顾立雄了。他已经坦言说Dr.柯对他来讲影响是最大的。但是要来看到在国民党的部分又会是谁呢?因为不管是这顾立雄还是吕秀莲,或者是柯文哲,他们现在遇到的对手,外界都在猜很有可能就是连胜文了。虽然我们的李大师不太喜欢连胜文,但是他上来看到是现在大家都觉得连胜文出来选的还机会蛮高。但偏偏他本人没有表态,他只告诉大家评估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而在最近他就会来宣布了。但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不能小看,因为他的民调数字也不低,这个人就是丁守中。而且他已经告诉大家了,其实在国民党的初选部分,他绝对会力拼到底的。但为什么要说到2014年会牵动到2016年的总统大选呢?其关键人物当然就是在朱立伦这个部分了。朱立伦现在不表态,所以大家都在猜了。这所谓的另有打算,有没有可能就是直攻2016年的总统大位。但讲到选总统,你也不得忘记他也做我们的副总统吴敦义了。我们的副总统,有人形容他真的是最低调的高调,什么意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其实就是想要选总统。但是也不能忘记他,这个人是谁?外号叫做小马英九的行政院长江宜桦。说真的,他真的是马总统一路拉拔到大的。而现在还有校友拱他说,我们的张院长有没有考虑要更上一层楼?但是你来看看了,2014年迁动到2016年,而偏偏我们今天请来的来宾李敖大师他选过台北市长,也选过总统。不知道这大师的眼中,接下来2014年到2016年,政治路到底该怎么走呢?

张启楷:大师选过市长,也选过总统了,你刚刚讲说马英九没救了,也不会变。问题他不改变的话,明年选票在人民手上,明年底七合一选举,人民不用选票制裁马英九,制裁马政府,到时候国民党大败吗?他不怕吗?

李敖:国民党大败就大败,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民进党也不敢搞台独。民进党又怎样?过去马英九就靠这张牌,你们不选我,他比我还坏,为什么要选他?含泪投票选他是不是?现在就是那些人坏的什么样子?跟你也一样嘛!

张启楷:所以你判断明年底国民党会不会大败,国民党现在还很乐观,他说还是三比三。

李敖:另外一个国民党会复活,小国民党就是民进党会起来,没什么了不起,它也不敢台独,还不是一样。并且民进党当家有好处,使北京噩梦初醒,才知道你这样盲目的支持这个国民党,这个政策是错误的。共产党用尽心机来支持国民党。过去因为共产党跟国民党谈判过两次占了便宜,它以为这个国民党还是以前国民党,其实这个国民党不是以前国民党了,蒋家第三代眼神都不对了,我们都看到了是吧。所以基本上当时留下这些孤臣孽子。什么是孤臣?孤臣是皇帝不喜欢的大臣,叫孤臣。郝柏村是孤臣吗?当然不是孤臣,他当时得宠的。什么是孽子呢?孽子是姨太太生的小孩子叫孽子。他们也不是姨太太生的。所以我认为他们不是孤臣孽子,他们是一群捡便宜的人。从马英九这些人,连战这些人,都是蒋介石死了以后捡便宜的人。但第一个捡便宜的就是李登辉。

张启楷:现在是很多人都还在问,就说马英九中央执政这么坏,明年到底人民会不会拿选票去制裁他?可是国民党现在还是很乐观,它说六都,现在的五都加桃园对不对?六都虽然中央执政不好,可他们算一算,台北市、新北市、桃源都可以赢,连台中市搞不好都赢了,至少3:3甚至4:2。所以马英九怎么会怕呢?

李敖:启楷年年轻轻的,管他谁当选啊!我们从1946年以来,我告诉你,中国人从来没有选对过总统,你告诉我,选对过没有?蒋介石,后来就变成这个蒋经国,什么严家淦,这一路下来没有选对过总统。

张启楷:问题是我们人民是头家,我们就看他政绩好不好,这个党推的人好不好……

李敖:人民是糊涂的,什么头家!人民是糊涂的。所以今天我很具体告诉你,不要啰嗦了,照我李敖意见,每个台湾人分55万,要不要?也不要当兵了,要不要?

张启楷:那你要先赶快选上总统才有办法这样推啊!

李敖:至少我这个贡献,将来你具结,我们同意每个人给55万,我台中市长我同意废国防部,我具结,不然就不选你,人民有这个机会。

张启楷:大师你会担心你明年拿去所有候选人全部都不签。

李敖:我不是候选人,我是告诉你,如果你候选的时候,人民要签这个时候人民才投票给你,鼓动人民,我们在电视里面整天鼓动人民,他们不签字我们就不投他。管你什么党!你以为换了这个人比他好?没有这个事情,胡扯。可是我同意老柯当台北市长,他是个傻瓜,你懂吧!

张启楷:傻瓜你还同意?

李敖:因为他比较单纯,他没有受到这些人污染。

安幼琪:但是政治人物太单纯……

李敖:可是他现在跟苏光头见面以后,如果他加入民进党,他就不单纯了。他如果就是傻瓜,一个人选到底,我们可以选他,因为选个傻瓜嘛!

安幼琪:你认为柯文哲加入民进党之后,如果他加入的话,对民进党的选情会不会有比较好的作用?

李敖:当然好,可是对我们不好,对老柯自己也不好,因为这党是很污染别人的。我记得过去驻美大使叶公超他跟我做一个谈话,他说当年他加入国民党,是希望国民党能够上升,结果发现加入以后,他两个脚踩在泥巴里面,国民党没有上升,自己牺牲掉了。叶公超老年以后都这样后悔,所以柯文哲如果加入民进党以后就不是柯文哲了。

张启楷:你的老朋友许信良出来讲了,他说如果柯文哲真的要当选,就不要加入民进党。许信良当过民进党党主席的,他说台北市因为蓝大于绿,国民党大概5成多,对不对?民进党只有4成多。柯文哲到时候真的如果不是用无党籍,加入民进党反而会落选。

李敖:落不落选是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他的方向错了,变成傻瓜还想做聪明人,这就更傻。

张启楷:柯文哲这个现象很特别,你大概也没有意料到他怎么突然竄起。

李敖:不是特别,代表人民的一个反动,人民烦死了,被你们这些人烦死人。什么人对他们不烦?只有张启楷他们不烦,整天谈这些人,烦死了。生张熟魏,谁上台,谁下台,有什么意思啊?没有好东西我告诉你。

张启楷:可是刚刚幼琪问,他如果是一个政治素人,都没有从政经验,他能够当好市长吗?

李敖:他不要经验,就告诉你,他代表一个人就是我不加入任何党,我也可以当选,人民也喜欢我,就很好,只证明这一点就够了。证明人民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喜欢傻瓜呢?因为对那些人都厌烦了。你吧觉得讨厌吗?你不觉得他们这些人都很讨厌吗?连胜文当时为什么不当兵?因为身体过重,过重很容易的,多吃就会过重。然后不要当兵了,少吃一点就开始把马子了,一直瘦下去,占尽便宜这些人。

安幼琪:好!不过大师的意思是你还是比较倾向宁可柯文哲出来当市长。可是我们来看民调,其实在之前《苹果日报》民调,柯文哲确实是大胜连胜文十几%了。但是我们来看最新的中时民调,其实连胜文又反过来赢了柯文哲。不过两个人差距还是非常的近了,连胜文大概三成左右支持度,柯文哲是2成6。刚刚大师也提到了,如果他加入民进党,其实有37%的人认为他加入对于民进党是有利的,因为可以促进绿的团结。可是如果以这样的状况来看,大师你看我们如果以历届台北市长得票率来看,确实从94年开始,除了民进党陈水扁当选台北市长,不过靠的也是蓝军的分裂。如果现在是连胜文出来,我们看历年来,其实蓝军的支持度都超过了一半以上了,就算陈水扁当选的那一年,他其实也不超过5成。所以如果现在是柯文哲对上连胜文,您认为连胜文其实是不是赢面还是比较大?

李敖:柯文哲代表一个现象,就是群众讨厌你们这些政治人物,所以选了一个……

张启楷:你说政党提名的都不要选他。

李敖:对政党的一个反动。目前预计柯文哲的票全来自这批人,并没有多喜欢柯文哲,对别人的反动。要我就反动,我反动很简单,怎么又是姓连的,三代跟我们有关,太讨厌了!我觉得我住在北韩的样子。

张启楷:大师,这个当然没有错了,就是政党本身做不好,现在不是在国民党,连民进党提名的人家就不满了。这当然是人民的反感,可相对人民会担心。我们虽然在反动的同时要提出一个人,你都没有完全把握住从政的经验,可以把市长做好,这样不是也很危险?

李敖:他们做得好吗?他们把市政做好了吗?郝龙斌当时施政的第一条叫整顿淡水河,淡水河整顿好了没有?没有!鬼才相信他们的政见,没有政见。

张启楷:那这样人民很可怜,以后政党推的人……

李敖:人民不可怜,我先告诉人民,你跟着李大师走就不可怜。我们没有悲观,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在可行的是透过选举把他们一个一个剿掉。

安幼琪:不过将来总是要选一个总统出来的。如果是以民进党来讲,现在看起来蔡英文还是民进党的共主。如果是蔡英文出来选,蓝军有没有胜算的可能?

李敖:蔡英文代表一个特色,就是她有点素姑娘有点素,比苏光头好多了。

张启楷:你说蔡英文比苏贞昌好。

李敖:当然好。

张启楷:刚刚幼琪问国民党呢?

李敖:国民党现在还没有素的,都是荤的人出来,还没有素的。

安幼琪:那蔡英文出来选,你认为如果她对上国民党,蔡英文胜选她的几率比较大吗?原因在哪?

李敖:当然大,原因在马英九太烂了,给人家倒胃口了,对国民党倒了胃口。

张启楷:所以你的意思马英九变成……

李敖:马英九的政绩会反弹到新的候选人身上,反弹到新的国民党的候选人身上。

张启楷:这样的话,那不是下一任国民党要代表选总统的人,就应该赶快要跟马英九切割了吗?

李敖:现在切割不掉。你国民党嘛!怎么好事都是你们,坏事跟你无关,哪有这个事情!

张启楷:现在有人讲说朱立伦就不要再选新北市长了,赶快自己去耕耘,他跟马英九不是会有个切割?

李敖:他又切割又不敢切割,朱立伦严格讲,他可以集结红衫军嘛!他不敢,他跟江宜桦一样,他隐瞒他有一半台湾人的这个关系。他是外省人的台湾女婿嘛!跟江宜桦一样,他一半的外省人,跟台湾人有这种关系,他不太愿意讲。

张启楷:这里面一个很特别的人,就是吴敦义。我们刚才调查员特别讲,他是一个低调的高调,每天他鸭子划水是到处在跑。可是很多在讲说奇怪,为什么民调一直都上不来?他还有没有救?有没有可能是2016吴敦义代表国民党来选?

李敖:吴敦义跟谢长廷,他们俩人都犯同一个毛病,太聪明了,太露,都显露出来了。吴敦义好聪明一个人,可是我觉得他跟谢长廷一样,说得很漂亮,做得跟不上。

安幼琪:不过苏贞昌的部分,感觉现在动作很多,蔡英文反而没有什么动作。您的感觉是苏贞昌将来他还是斗不过蔡英文?

李敖:他已经定型了,讨厌鬼定型了。他在立法院就这样子,立法院我们在质问他,他后面有椅子,他就坐下来了。别的立法委员质问他,他坐下来了。我质问他,他要坐下来。我说你敢坐下来?他说有椅子不能坐?有椅子就是不能坐,这个椅子是礼貌性的,你不能坐。我带着枕头过来质询他,你敢坐下来,我就躺下来。他不敢坐下来,太讨厌了!苏贞昌讨厌鬼!

张启楷:大师来今天杀伤力太大了。现在问题是我们要救台湾的同时,还是想一想就说都只有这几个人可以选。没有新的人选是出来一个耳目一新的,对台湾好的。

李敖:所以台湾人被骗。很多人用投票率的减少来证明对政府不满,我不投票。台湾正好相反,很多人投票,那么喜欢投票。为什么喜欢投票呢?因为台湾人被日本人打压的结果,在整个日本人统治台湾50年之间,武官没有超过中尉,文官没有超过简任官。所以台湾人喜欢做官,看到官都怕。你看康宁祥给人提字,后面要说立法委员康宁祥,立法委员变成头衔,所以台湾人喜欢做官,台湾人政治欲望强,所以闹得天翻地覆。不好的!

安幼琪:你认为马英九下台之后,有没有可能被关起来?

李敖:会。我认为他逃不掉。

张启楷:这么严重?

安幼琪:他现在有展现出他的恐惧吗,你看他的表现?

李敖:他也会感觉到,所以他睡不着觉嘛!

安幼琪:不过接下来因为总是关系到2016的总统大选。你认为在这个后马时代,马英九对这党内的控制,他到底还能够影响多久?他真的有办法培植自己的接班人吗?

李敖:马英九,我们很好了解他,像我李敖了解他,好比说他是法务部长,他了解不了解这个狱政关系?不了解。为什么他就到监狱里面去巡视,他不敢进去。像我们坐牢的人在里面,他们不敢进来押房。中山北路一样,中山北路这样走,他敢走来走去,到什么六条通小巷子里面,他不敢进去。我们在小巷子里面,因为会骂他。所以马英九根本不敢进来,他不了解监狱多么黑暗的。我们在监狱里面知道,拼命盖监狱,盖了半天,房子空的,他不给你住。干什么?全部挤在一起住。为什么挤在一起呢?所以现在台湾什么人权啊!0.86什么意思啊?一个人一坪的0.86是他的空间面积,就这么大一块。所以理论上囚犯他在里面不能这样睡觉,要这样睡,像调羹一样摆在一排,要小便一起来回不去了。为什么?那两个人挤在一起了,你回不去了。

张启楷:大师,你说马英九卸任一定会被关,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敖:他还不够吗?他到黄世铭的事就够他关的了。

张启楷:到目前没有起诉,也没有把他列为关系人。

李敖:现在不能起诉他,现在他有豁免权。

安幼琪:但看在你的眼里,他的违法是事实明确是这样吗?

李敖:很麻烦,只有等法务部长坐了牢,他才知道坐牢多么辛苦。坐牢是很辛苦的事情,因为你不能起来小便,夜里小便你回不去了。还有生病了看病,对不起,请派代表,看病要代表,我们三个人生病了,我生病了,你代表我去看,我不能出去,因为你是老大。

张启楷:这样我们人民变得很惨,我们的总统还有2年多,他已经知道可能卸任要被关,他心思都在那边,我们人民怎么办?

李敖:人民鼓掌啊!很好,反正总统下来就要关起来。什么中华民国,狗屁!只要你总统下来就关起来,陈水扁开始一个一个关起来。李登辉差点被关起来,你想到李登辉那是我的功劳吗?你们不晓得,搞了一个案子,贿赂南非曼德拉的。

张启楷:巩案。

李敖:然后那个钱回来给他以后,就搞了台湾综合研究院。这个钱由刘泰英洗钱,就给了他,进去了。李登辉说钱不是我贪污,可是那个衙门是你的,台综院你的私人衙门。后来我就逼着安全局局长薛石民把钱要回来,都要回来了。我说还有罗太太的钱,陈水扁那个欧巴桑罗太太的钱,七十几万也要回来了,这是我干的事情。李登辉他们台综院把钱吐出来了,证明什么?证明这个钱你不该拿,政府的钱你贪污。结果最后告发李登辉的是陈水扁,不是我,我提供的证据,陈水扁告发。逼得特侦组没办法,因为告发人是陈水扁,所以李登辉这次被判无罪,又上诉。

张启楷:大师你说马总统会被关起来,这个卸任也要被关起,这是很大的。他到目前为止,黄世铭这事情有些人大家讲说他卸任会去告发他,但目前没有列为关系人。

李敖:这种情况是两个情况,一个叫贪污舞弊,一个是贪污,一个舞弊。什么叫贪污?直接搞到政府的钱叫贪污。舞弊是利用你这个职务搞到钱了,或者搞到好处。马英九是舞弊,典型的舞弊。从哪里看出来?台北市银行怎么不见了?怎么跟富邦合并了你告诉我?台北市银行是好银行,富邦是坏银行;台北市银行是大银行,富邦是小银行,怎么就合并了?台北市银行有44个单位的房地产,给富邦的时候按照台北市银行的买价,而不按照后来涨价,不按照市价就给富邦了。台北市银行损失多少钱?在房地产上损失了60亿,台北市银行给了富邦以后被富邦吃掉了,损失多少钱更不要提了。这个情况底下马英九没拿好处,只是吃了3吃鱼翅而已。笨蛋!陈水扁至少拿了好处。马英九不贪污吗?我认为贪污,贪污的原因就是并不说你自己拿了钱,就跟李登辉一样,并不说钱进口袋算贪污,按照贪污治罪条例,没有这样子狭窄。马英九选总统选了两次,你晓得选总统多少钱?选一个总统要花到150亿。宋楚瑜到阳明山我家里来,我拱他选。他说我没有钱,只有2亿。马英九选了两次要300亿,可是马英九财产申报里面,你的财产没有减少。请问300亿是哪个王八蛋给你出的钱?国民党嘛!国民党应该没有钱了,马英九说党产要解决啊!陈水扁也说我们党产要德国模式,都是骗人的,党产还在,藏在那里。所以国民党的钱不是好来的,一个强盗,一个贼给你钱,让你选总统,选市长,典型的舞弊。所以这样追查起来,从台北市银行不见了,到他如何当选的这个政治献金,到现在都没有申报,马英九没有申报。当然追查,他病很多了,不止跟黄世铭这一件,可是黄世铭这一件太明显了。

张启楷:你说黄世铭这个更明显。现在你刚讲这台北市银行不见了……

李敖:小马哥,牢里见,他跑不掉的。

张启楷:台北市银行这个案子目前还没有成案,你是说可能卸任的时候会去追,另外一个是黄世铭。

李敖:台北市银行卖给富邦银行以后,台北市银行的高级主管都跟着过来,连人一起卖的,像农奴一样就过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子!

张启楷:所以你说这个案子可能他卸任以后,会有人去检举去追。另外你认为黄世铭是这个案子……

李敖:太明显了,他也逃不掉。马英九下台以后百病缠身,很苦。

安幼琪:不过大师,看起来富邦的这个案子,马英九现在火并没有烧上身,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他这一关是过去了。

李敖:这个案子根本没有查,他们护航都没有查,包括当时的市议员都没有查。

安幼琪:那黄世铭案会不会也这样子?他只要培养好自己的一个接班人,也许将来就不用查了。所以你怎么看?他真的会去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吗?

李敖:接班人也会出卖他。什么接班人!

安幼琪:你也这么看。

张启楷:你刚认为他会被关,可能很多人在讲说,例如可能政党轮替,像阿扁这样政党轮替就会被关。刚我们在讨论是他说,那天如果这样的话,一方面人民要有心理准备的同时,第二个就是马英九现在重点应该是培养一个以后不会清算他的接班人啊!

李敖:接班人不可靠,接班人要看民意,把你放出来对他有利,他就把你放出来,对他不利,他也不理你。政治多么现实,政治讲什么感情,没有了。

安幼琪:所以大师照你这样看,马云有未来真的前途堪虑。所以你……

李敖:可能陈水扁的牢房,陈水扁放出来了,马英九住进去了,同一个房间。

安幼琪:所以你说他现在很担心的睡不着觉。你从哪里看出来他睡不着觉?

李敖:眼袋下垂。前几天有消息来也说他睡不着觉,什么人讲他睡不着觉,说他睡眠不好。

安幼琪:节目里头胡忠信有说。

李敖:对了,就是你们的胡忠信讲的说他睡不着觉。

安幼琪:大师有在看。

李敖:很可能的。

张启楷:你说吴敦义可能没办法保障他卸任不会被追诉。那他还有一个小马英江宜桦,他有办法把江宜桦培养成接班人吗?

李敖:江宜桦是条小狗、哈巴狗,一点用都没有,随时报废了,都没用。

张启楷:他现在是行政院长。

李敖:现在谁还理陈冲,你告诉我什么时候想到陈冲?没有了,行政院长下台就没有了,政治现实的不得了,没人理他了。

张启楷:刚刚我们调查宣仪特别给大家看了,朱立伦现在如果竞选连任,他民调是赢民进党提出来的游锡堃赢一倍,他甚至派他的副手侯友谊都赢。所以他有两个选择,他现在可以选继续当新北市市长,也可以直攻总统大选。所以刚刚幼琪问你是说你如果是朱立伦,你现在是直攻还是在这新北市先稳下来?

李敖:如果我是朱立伦我自杀,我不要活了。

张启楷:有这么惨?哈哈!

李敖:不要再选新北市了,应该趁着这个混乱机会往上爬,可能还有机会。新北市干了4年,何必还要干?

张启楷:你说派他的副手侯友谊去选就好了,然后直攻……

李敖:侯友谊危险,那是警察、条子是吧?

张启楷:怎么样危险?

李敖:黑社会讲条子、警察,做过警政署长嘛!

安幼琪:是,警察。

李敖:那个厉害。

张启楷:厉害啊!如果侯友谊可以把县政办好,为什么不好?

李敖:没干好,现在出事的就是新北市。

张启楷:什么?

李敖:新北市还不够乱?这凶杀案不都是出在新北市吗?

张启楷:那你刚讲,你判断朱立伦如果要选总统大位,他就是直攻,对不对?你觉得有可能国民党会提名他吗?

李敖:还有待努力,因为马英九现在抓权的能力很弱,可是野心很强,很少看到一个人这么无能还喜欢这么抓权的人,抓权抓得很紧。

张启楷:那就是你刚讲的他可能怕被关,或者有什么事情。

李敖:一开始他权力很强,比蒋介石还强。什么原因?走的太顺了,一辈子一帆风顺。马英九最后不一定控制得了党,因为你要下台了。我是党主席,党主席能干多久?选举失败以后马英九还不是让连战逼宫,李登辉还不是下台。党主席没用。

安幼琪:不过大师,我想问一个问题,因为你刚才讲说吴敦义其实跟谢长廷两个人其实挺像的,可是人家谢长廷也出来选总统了,所以吴敦义将来有没有也可能出来选总统,他有没有可能打败朱立伦?你觉得他有没有这个实力?

李敖:他有他的实力,他现在因为做了副总统,在体制上面他走李元簇路线,不讲话,比较客气。他因为曝光率少了,所以他好像民调下滑。事实上吴敦义是个能说善道的人,非常优秀的人。

张启楷:所以他还有机会,2016还是有机会。

李敖:还有机会。

张启楷:那怎么办?

李敖:大家抢嘛,你们那么着急干什么?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我讲个笑话给你听。我在阳明山住得好好的,忽然有两个人请吃饭,立法院副院长刘胖子,还有吴敦义,到山上在中国大饭店请我吃饭。吃了一半了,我就问他们。我说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请我吃饭?我是个下台的立法委员,你们两个都在台上面,为什么请我吃饭?吴敦义笑了,吴敦义说是到北京,我们跟胡锦涛开会的时候,胡锦涛就问吴伯雄、问李敖在台湾干什么?所以吴伯雄就告诉他们两个人回台湾就看李敖,因为共匪支持我,所以他就看我。

安幼琪:大师如果现在给马英九打分数,你给他打几分?已经到年底了。

李敖:年底又怎么样?

安幼琪:给他今年打个分数吧!

李敖:他本来就是50分以下的,可是他有一点是长处的,就是他始终长得还是很漂亮,马英九再丑八怪也比苏贞昌好看10倍嘛!

安幼琪:我想请教李大师,因为马英九最近急着要签服贸,刚刚一开始我们调查员也讲了很多区域整合他希望能够加入。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应该做的事情,还是因为这个事情由马英九来做了,这应该做的事情就变得危险了?

李敖:我告诉你,马英九他刚上台的时候是民调最高的时候,马英九呼风唤雨,那个时候的马英九就应该跟北京搭关系,谈政治问题。我不要怕你,跟你谈,两个就平起平坐,他可以拿到诺贝尔和平奖。问题他胆小……

安幼琪:他现在还想拿欸!

李敖:他现在不敢了,他现在民调太低了,他一动的话就是卖台。他对民意没有抵抗能力了,否则你可以抵抗民意,因为你当选了,当选总统就证明我那么高的票。像陈水扁当选的时候民意并不高,只有39%。请你们注意,39%什么人的票?是林肯当选的票,林肯当选就只得了39%的民意,可是他可以变成伟大的总统,可以扭转。马英九当时票很高,可是他自己丢掉了,现在捡不回来了。

张启楷:什么办法可以重修旧好?

李敖:没办法。我们等他死,他又不死。所以只好等两年,等他坐牢。

张启楷:他最近在两岸打了一张重要的牌,王郁琦陆委会主委过完年就要到大陆去了,这是好牌吗?

李敖:烂牌。王郁琦怎么跟共匪谈判呢?那个就是白痴嘛!小白痴嘛!并且是个小学生,长的样子……

张启楷:你是说他去了会被大陆骗啊?

李敖:不需要高明的人对付他,他本人太弱了。

安幼琪:他明明知道他很弱,我相信马英九是知道他不强的。那为什么要派王郁琦去呢?

李敖:马英九美人可派了,他又要派这些人,并且可能又是金小刀干的事情。这种做了很多不通人情的决定,跟金小刀有关系。

张启楷:王郁琦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以前是海基会、海协会两边两会在谈对不对,他现在是政府端上去了。

李敖:共产党也被搞乱了。过去国民党你们派出来的人是这种货色,就江丙坤这种人,江丙坤这种人就是官僚,在大陆也是帮着儿子搞钱,他们就这种人。你现在派了这么一个小生,共产党搞不清怎么回事,还要研究他。

安幼琪:所以我们调查员有问题想要请教你。

问:李大师,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这一代来看李大师,都觉得你的观点非常独特。所以我想请教,你觉得马英九他第一任的时候民调还算蛮高的,但是为什么他到第二任的时候,他民调越来越低?甚至刚刚我们调查人员不是有讲到,本来是人见人爱,变成人见人唉,就是叹气的那种唉。就是大家不管你做什么事,大家都会觉得很厌恶,你觉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变成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

李敖:就是他政绩太坏了,他本来名调高的时候,大家不了解他,台北市政府的时候,他的业绩很坏的。陈水扁做得好,陈水扁拿了80%的市长的业绩,可是落选了。为什么?抵抗不了小脸蛋。所以当时王金平跟马英九竞选国民党党主席的时候,王金平请我讲几句话到国父纪念馆,我跟王金平说,我也不是国民党怎么讲话?王金平说讲几句话吧!派车来接我。我就后来跟王金平私下讲,我说你赢不了马英九,什么原因?他打的是形象牌,你打的是关系好,我们跟每个人关系好,是政治上做得登峰造极。可是你形象不能跟他比,因为他打的形象牌,像美国以前艾森豪总统一样,他是美国的英雄,他回来跟你抢总统的时候,美国民主的的史蒂文森都打不过他。马英九现在形象中如入中天,你会吃亏。所以王金平果然垮掉了,抢党主席没有抢到。可是马英九当选的时候,在台北市市长被他盖住了,很多事情都不怪他。可是到了选总统以后,事情太多了,挡不住了,非管不可。当时美国总统杜鲁门,他有一个记录,他说Buck stop here,就是坐庄的钱盒放到我这里,最后无可推诿了,最后我要管。马英九当上总统以后,他非管不可。

安幼琪:来,我们宣仪也有问题要问你。

吴宣仪:大师想问一下,因为我知道我们这一代在你的眼里面都是小朋友。你也讲到,其实对政治来讲,其实是真的让人很厌烦的,但是我们还是要忍不住来问的事情是,以我们这一代,虽然在你眼中是小朋友,但其实我们已经30岁了,也等于是现在台湾的青壮年。如果接下来台湾一直是这样,如果竞争力真的像您说的已经没救的话,那到底我们这一代该做些什么?或是能怎么办呢?

李敖:你们一代最可怜,自救,因为我们那一代虽然是白色恐怖,我们还有浑水摸鱼的机会,现在你们没有了。现在好比说你买个电视台,你买得到吗?你不可能。你们在唯一机会嫁给一个科技新贵,忽然变有钱了。可是崔苔菁说得好:好的男人都不见了。

安幼琪:可是下一代也要有科技新贵出来啊!

李敖:都不见了,或者他已经结婚了,都没有机会了。所以你们非常可怜,好可怜!可怜甲、可怜乙、可怜丙。

安幼琪:不过大师,他们担心未来,但是现在社会……

李敖:他们没有未来。现在国民党跟民进党最坏的部分,他使年轻人心死掉的。买房子买不起怎么办?就把剩下的钱,月光族就吃掉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咖啡店里或者餐馆里面,很多年轻人就点菜吃。因为他……

张启楷:心怎么救回来?

李敖:现在你们太弱了,你们应该真正组成团队出来,好比说你们出来竞选,你们提出来这标准来,12345要逼着对方来签字。你们要组成团队才有力量,你们可以搞团队,因为现在台湾这方面的自由还有的。

吴郁蕙:大师,如果我们撇开军法的问题,我们不谈,像是洪仲丘的事件,让二十几万的公民他自己站出来,这是以前没有过的状况。但是你觉得你看这样的状况,你感想如何?你是觉得这样是一个好的现象吗?毕竟现在大家已经不寄望这些政治人物了,是希望自己站出来。你觉得这对台湾来说是一个向上力量吗?

李敖:这是你们了不起的力量,你们可以团结起来,你们自己搞红衫军对付马英九。我希望你不要再两年,你先下台好不好!可以这样要求他。

安幼琪:不过大师,现在年轻人看不到未来,但是有很多人因为看不到未来,他开始缅怀过去了。比方是怀念蒋经国,怀念孙运璿,甚至就像你刚讲的,很多人都会开始怀念起宋楚瑜。怪了!不是才刚选完,大家就觉得宋楚瑜如果现在回来,一定会做得很好。那你怎么去解读这样的一个社会氛围?你觉得台湾这样子是怎么样不长进,还是说这是迫不得已?这种情况之下,所以你只好去想到过去。

李敖:因为年轻人他们所受的训练跟教育,有时候对是非的辨别能力比较弱。好比怀念蒋经国,那就表示你头脑不清,怀念宋楚瑜,至少认为肯定他能干,他是绝对能干的。你要肯定什么地方,过去因为头脑不清,所以才上了马英九的当。可是马英九也没有有意骗你,他本来就这样子。所以我认为你们应该这方面有些判断清楚。我讲洪仲丘案就是一个例子,洪仲丘这边也有错误你知道吗?可是现在不敢讲了,因为死了。所以台湾军人就不敢讲真话,所以军队不敢讲话,就受委屈。可是洪仲丘案使台湾军队更垮掉了,更值得我们要解散国防部了,因为军法没有力量了,军法已经并给司法了,军队不能管了,军队控制不了。

安幼琪:大师,你认为站出来反而让军中的整个垮掉了?

李敖:整个军队的力量全垮掉,没有了。军队是骗你们,用很多业绩来骗你,花了很多钱,并且是密闭的,使你不知道。你们看我这领带,这个是我在立法院当立法委员唯一贪污的东西,我门上贴条子,不许送礼,礼物都不收。后来不知怎么搞的,我家里挂了一条领带,我糊里糊涂穿起来了。今天给你们看,什么东西?

张启楷:总统府?

李敖:不是,马英九买的美国飞机?PC反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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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227《54新观点》

陈斐娟:各位朋友晚安,欢迎收看《54新观点》。选情现在越来越热了,看起来诡谲多变,扑朔迷离。所以在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到李敖大师来跟我们谈谈选情。虽然在访谈之前大师跟我说,阿娟,通通是烂人,有什么好谈的!我说烂人也得从烂人当中选一个比较不烂的。所以等会来听听李大师的看法。大师好!

李敖:我先打断你,莎士比亚说一筐烂苹果里面没有什么好挑的。所以刚才你的话,烂的里面要选出来一个好的,没有好的,都是烂苹果。

陈斐娟:都是烂苹果吗?

李敖:按照莎士比亚的标准,都是烂苹果。

陈斐娟:你不是支持柯文哲吗?

李敖:这是新闻报导过分简化,我是说如果在坏蛋跟笨蛋之间,我选择笨蛋,柯文哲像笨蛋,这样子。

陈斐娟:柯文哲像笨蛋,为什么?

李敖:他的造型就是笨蛋造型,那不是个聪明样子嘛!你难道说造型你不注意吗?你注意造型,我骂国民党,说他们是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是兽面兽心。为什么?平均起来,民进党没有国民党好看,为什么?因为蒋介石当时注意相面,所以他选的官长得还好一点。可是民进党就不考究,所以很多人长得实在是难看,像高雄某市长就是这样。

陈斐娟:哈哈!等一下再来讲高雄某市长,他民调很高,你还嫌她长得难看。那连胜文有比较好看吗?

李敖:不好看。

陈斐娟:对啊!所以大家都说这一次是……

李敖:他身材很好,不好看,长得笨笨的,你不觉得很笨吗?两个人南北呼应,都很笨。

陈斐娟:我们先来讲柯文哲。柯文哲说加入民进党,那是狮子入牢笼,那是一个必败的方程式。那现在看起来好像有意要入党,所以你看入党对他是加分还是减分?

李敖:对他是减分。还有一点,对狮子也是减分。他不是狮子,有那么笨的狮子吗?狮子多么威武啊!他不是狮子,他把自己高估了。那边的民进党是牢笼倒是真的。

陈斐娟:民进党是牢笼,但他不是狮子。你一直说他笨,他到底笨在哪里?

李敖:长相就很笨。我们看过人很聪明的样子,有人一看就是很笨,你们难道不觉得很笨吗?

陈斐娟:就因为他的长相你觉得他很笨啊?

李敖:有的人是大智若愚,可惜对他而言是智和愚都一致的。

陈斐娟:好!这一场选战,目前看起来民调是非常非常接近。照理说过去台北市是蓝大于绿,但这一次有拼。所以你看柯文哲和连胜文整个选情,未来的发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李敖:对我们那么重要吗?选他们对我们其实是一样的。我承认选柯文哲,他是选的比较老实人,可是他也不是专业人士,搞政治也需要专业。假设我们说到台大医院搞外科手术,他们会笑我们,因为我们不是专业人士。其实搞政治也是专业人士,今天我们在台湾所碰到的,从孙中山开始那个医生不做,去做国父的人开始就不是专业。你看看三民主义都要考过的,你看看民权主义,没有一条谈到人民的基本权利,谈的都是从政权,罢免权,都是官的权利。所以看孙中山整个民权主义都不晓得民权是什么,所以他不是专业。中国被这些不是专业的人来搞政治搞得乌烟瘴气,目前我们领教了。我没有说柯文哲以外别人是专业,我没讲。

陈斐娟:别人是连胜文。

李敖:连胜文显然不是专业。他的专业是逃避兵役,当年兵役有一个体重的上限,他快接近上限的时候,他拼命吃成大胖子,一量超过体重了,就不要当兵。兵役不当了以后,立刻把体重瘦回,就开始把马子。不是这样的人吗?你告诉我他有什么功劳?蒋介石当了国民党的中常委,过去还是打了很多烂仗。可是连胜文何德何能啊!所以蒋介石死了复活都不会瞑目的。

陈斐娟:所以看起来他是世袭他老爸的政治资产。

李敖:这就是我所在说的。他的祖父是连震东,国民党的内政部长,理论上是管台湾的警察来统治我们的。连战是李登辉选出来的总统候选人,什么好东西啊!连战的爸爸死的时候留下遗嘱,我们都看到了,遗嘱里说我没有钱留给你。那么连战的钱哪来的?连战怎么会变成农民呢?对不对?很多财产都不清楚。所以对我而言,简单的说起来,不选连胜文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祖孙三代都统治我们了,我觉得我在北韩,我不要有这个感觉,所以不选你,其他都是小事情。

陈斐娟:所以你会选谁?

李敖:我可能弃权,谁都不选。

陈斐娟:你是不想告诉我吧!

李敖:也不是。台湾是政治挂帅,所以台湾的投票率太高了。投票率太高,另外一个反射就是人民对政治有兴趣。为什么台湾人对政治有兴趣?因为在日本人统治50年之间,台湾人的文官没有做过简任官,武官没有做过中尉,所以台湾人官迷。你看王世杰的日记说台湾人官迷。台湾人太喜欢搞政治,所以今天政治挂帅,连一个美女阿娟都被污染。为什么?怎么好好节目里面要谈这个东西,我告诉你我感想,我坐在这里以后,第一个我看到一个美女,这么靓丽美女;第二个,你们的灯光我看起来,引起我的回忆。当年白色恐怖的时候,我被疲劳审问,灯光强光照着你,今天我又享受了这个强光。

陈斐娟:但我不是白色恐怖,要来逼问你,拷问你的那个人。

李敖:拷问我如果是美女另当别论。

陈斐娟:好了,我们拉回到选举了。刚你谈到柯文哲如果入党,你认为是减分对不对?假设他不入党,民进党肯定是要推自己的人选,现在看起来可能是吕秀莲。如过照你的说法,她就是专业的政治人物喽。问题是她是个祖母绿。

李敖:她也不是。台湾没有专业政治人物,因为他们的成长过程里面都是乌烟瘴气的,没有好的受过这种专业训练,或者看猪走过路,没有,台湾这一群烂人。我告诉你,有一个非常优秀的,我要特别夸奖他,就是宋楚瑜。宋楚瑜出身宫廷,当时我们办党外杂志骂他,我给他起个外号叫做大内高手,后来变成我的朋友。后来我发现他非常能够改变自己,非常能干,他是一个极特殊的人。王金平其实很优秀,为什么?他知道别人心里,很能体贴别人的立场。有一个漫无心干的一个人,就是马英九,他完全不晓得别人在想什么。

陈斐娟:所以他是笨的可怕,而且可怕的笨。

李敖:就他的脸蛋掩饰了。

陈斐娟:他那个脸蛋现在没有笑。

李敖:不像柯医生,柯医生根本的笨相外露,马英九隐藏的。可是他女婿又不好,我一看他女婿,这个人长相好坏,他女婿看起来不是个善类。我当然不是迷信的,我这么开明的人不相信迷信。可是我相信有很多第一个感觉会有的。我讲过,我骂过国民党说他们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是兽面兽心。为什么?因为蒋介石当年选官的时候,他亲自看看你,看看你的长相。所以一般说起来,国民党的人长相还是好一点点,可是到了民进党就不考究了,长的都是鼠头蛤蟆眼,好丑啊!你看到民进党这些丑类好多。

陈斐娟:所以有人说国民党是拿了钱不办事,民进党是只要拿了钱,什么事都办。所以其实政治就是这么回事吗?

李敖:国民党也拿钱办事,以前红包本(廖福本)就是,你给他钱就给你办事,人家还照样办事的。民进党另外一个,民进党没有这种吏治的训练,没有做官训练,没有吃过猪肉,也没看过猪走路,所以忽然得到天下。这天下我告诉你怎么得的,骗来的!我们知道一个人就是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他打天下死了5个儿子,死了14个孙子,他们要付这么大代价来取得政权或者保护政权。毛泽东一家5个烈士,包括一个儿子失踪了毛岸龙。请问他们都付了代价,可是台湾的民进党没有付任何代价取得天下。整个的政治案件29407件,只有一个台独案子被枪毙的,那个人叫郑评,跟我一起坐过牢,还是个神经病。民进党没有付过代价就抢到天下,他们凭什么?骗来的嘛!所以它不晓得天高地厚。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的是骗来的、捡到的,他的名字叫马英九。我那时候看国父纪念馆那个冉茂芹大画家画展,一个老先生过来递个名片给我,我一看,哎呦!马鹤凌,马英九的爸爸,我就心都凉掉了。我一想,将来马英九长得就这个样子,你漂亮个屁啊!你老了就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马英九就靠个脸蛋。事实上他天下不是打的,有的天下是继承来的,好比北韩的这种;有的是打天下,刘邦打来的;有的天下是欺负孤儿寡妇得来的,民进党是骗来的,马英九是等来的,什么事都没做,就变成了所谓的中华民国总统。

陈斐娟:我们谈谈马英九,其实马鹤凌是他已经往生的爸爸,对不对?所以很多人说他有两个活着的爸爸,一个叫做老美,一个叫做老中。现在老中对他好像也不太耐烦了,特别是在服贸这件事上,最近服贸大家又在讨论,他说不可能重谈服贸,所以现在显然老中是拿着服贸在压着马英九,说你到底要不要给我过?你不给我过的话,那你完蛋了,我以后不挺你了。所以现在在整个事件里头,服贸、老中跟马英九之间的关系,到底马英九现在打什么算盘?他现在包括中生代的接班都不明确表态。因为我们看到这次党主席,他副主席的位置一个都没有放出来,他到底怎么想?

李敖:为什么你给马英九设定他跟所谓老中的关系好?一般人以为,尤其民进党认为马英九跟北京的关系好。这个大前提错的!就好像扣衬衫扣子一样,第一个扣子扣错了,下面扣子都是错的。马英九是亲美的,他不是亲北京的,所以怎么能够觉得北京对他好?他跟北京关系并不好。我讲过了,陈水扁当了8年总统,提出来一个美国军购的法案要6108亿,好死不死碰到我做立法委员,我们就拼命挡,把它挡住了。结果陈水扁做了8年总统,只花了2300亿。马英九做了5年总统就花了5500亿,超出陈水扁了,才5年。换句话,马英九的汉奸与陈水扁的台奸,害我们还害得严重,这钱哪里去了?钱给美国人了。所以我认为马英九跟美国有我们不可告人的关系。所以马英九是亲美的,根本不是亲北京的。北京当然对他不满意,可是北京摸不清行情,共产党这么奸。可是像我们看《水浒传》里面孙二娘开黑店的,用蒙汗药把你迷昏的酒给你喝,英雄好汉躺了一地。孙二娘说有你这厮奸似鬼,喝了老娘洗脚水。你再神气没用,上了我当。事实上,北京是上了台湾整个当。为什么上当?历史情结。就是共产党跟国民党在大陆搅了28年,其中打仗打了24年,国共合作了4年。在这四年之间,它两次跟国民党谈判占了便宜。所以共产党始终相信国民党是可以谈判的党,他有这个情结,他不了解这个国民党早就不是那个国民党。根本台湾的国民党,美女听好,台湾没有国民党,1949年来台湾的是个63岁的老头子带队来的,他的名字叫做蒋介石,台湾来的是蒋家党,真正国民党被他钉脚镣,被他暗杀的,都是,香港那个陈方安生,她祖父就被蒋介石杀掉的,安徽省长,都这样子。真正的国民党没有来,来的是蒋家党,所以台湾的是蒋家党余孽传到今天。

陈斐娟:好!不管马英九跟老共的关系怎么样,刚刚你说其实我们误会了,老共不见得那么喜欢马英九,但看起来马英九现在要讨好老共,因为他希望拿服贸来讨好老共,达成马习会。这两天人家给他洗脸,说我没有要跟你马习会,没有要在北京跟你见面,他一心想跟人家见面。

李敖:美女,你太天真了!马英九只有一个机会赢得两岸的主控权,就是刚当选的时候,马英九刚当选的时候把谢长廷打的落花流水,那个时候他可以依靠投票的百分比民意为所欲为。现在他声望低到这个样子,他不可能为所欲为了。像林肯当选的时候,美国总统他得票率39%,很低,那个的得票率就是陈水扁得票率,表示得票率很低你可以做一个伟大总统像林肯,可是你丢掉机会了。马英九有那么好的机会,他失掉了。到现在这个民调这么惨,他敢跟北京达成协议吗?他不敢。他会被台湾人民丢鞋子,他不敢,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作为了。

陈斐娟:所以马习会也不太可能了。

李敖:共产党空忙一场,共匪空忙一场。

陈斐娟:好!如果马习会不可能的话,马英九现在在他的应该是后马英九时代,他为了巩固他的权力,我刚才谈到,所以他到目前为止没有释放任何一个在上次的大会当中,全国代表大会里头没有释放任何一个副主席的位置。本来大家劝他说,你现在民调那么低了,你好歹放了几个位置,让中生代帮你,就像诸侯勤王这样,放几个位子给人家。他到现在不肯,包括他中生代的接班现在大家看不清楚他的布局,台中的到底胡志强他准备让他怎么做安排,包括郝龙斌他准备怎么做安排,他都没有讲清楚。甚至连朱立伦我们都看不懂他准备怎么安排。

李敖:很正常。蒋介石要没有蒋经国,他的安排也是及身而绝,到我为止。你告诉我,当时民进党当政的时候,陈水扁安排了谁?他也没有安排。搞政治这些人没有远见。就是孔子说:其人存则政举,其人亡则政息。为什么你死了以后,你的势力没有?就是你没有安排。陈水扁也没有安排。安排最好是北韩,其他都没有安排,所以台湾没有安排不能怪马英九,他没有一个远见,他现在就抢到了目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撞不了钟,我也做一天和尚。什么原因?因为马英九面对一个困难,他无法解决党产的问题。国民党党产马英九说要信托,要用德国模式。陈水扁上台以后,就没有清查国民党党产,陈水扁违背了承诺,并没有照德国模式来查党产。结果党场被李登辉变卖以后,剩下的尾款马英九就拼命的卖,国发院土地都这样马英九干的。所以房产并没有信托,房产藏起来了,变成现金,就是马英九的今天。这也就是我跟预言的,马英九下台以后,有5个案子会逼他坐牢。

陈斐娟:所以有没有可能……

李敖:他逃不掉的,美河市的案子他逃不掉的(wjm_tcy注:预测错误,马英九毫发无伤)。

陈斐娟:那我们就来讲一下美河市,马英九一向以清廉自居,但我曾经听你讲过,你说他不是贪污,他是舞弊。这次美河市的案子也扯到了他。

李敖:美河市案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你怎么对房地产价格的评估这么离谱?可这个原因跟台北市银行变卖一样的。台北市银行有66户房产是按照买价来卖给富邦的,你怎么可以按买价,而不是按照市价?所以富帮图利,就这样的600亿,光在房产上面就赚了600亿。所以马英九一个台北市银行的案子,一个美河市的案子,一个国发院土地案子,一个党产案子,一个跟黄世铭的案子。这5个案子,4个都跟钱有关系。马英九怎么清廉?马英九不清廉,他的财产根本没有减少。可是选国民党,我讲过选两次总统要300亿,钱哪里来?全靠张虔生一个人捐钱吗?不可能,就是靠着党产A的这些钱。国民党党产不是好来的。所以你花强盗的钱,花小偷的钱来给自己,你清廉吗?清廉个屁!所以我们有很多坏的设定,是错的,一位马英九是亲北京的,错的!以为马英九清廉的、不贪污的,错的。所以纽扣扣错了,第一个纽扣扣错了,下面都是错的。

陈斐娟:那马英九只有一个朋友是金溥聪,这件事是对的还是错的?

李敖:金溥聪是天真的,金溥聪是个好人。金溥聪请我吃过大概4次饭,他是个很好的人,我跟他谈话就知道他是很天真的人。跟我犯一个毛病,抢话讲,话好多。不过他很漂亮,因为金溥聪的两个眼睛,他比马英九好看,所以搞不清楚谁爱谁,因为他更好看。

陈斐娟:你讲谁爱谁是什么意思?之前你曾经讲过断臂山,你质疑他们两个是断臂山啊?

李敖:很高段的,可能高段那种就是他们手都不要摸的,当然也不会搞肛门,有一种纯纯的爱。我觉得他们是属于这个层次的,这是赞美他们,这是很好的,希腊那些神话,那些神仙都是很高段的。我们那些苏格拉底,希腊圣人都是同性恋者,对不对?所以这并不是贬义,我是赞美的意思。我觉得他们两个人是两个美男子的纯纯的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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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12《新台湾加油》

廖筱君:好,各位朋友晚安!我们欢迎邀请到李敖大哥,根据到最近国内外的情势为我们做分析。首先第一则的VCR当中,我们就带你来看到,因为前行长郝柏村又开炮了,听听他的关键性谈话之前,也欢迎李敖大哥来到我们现场。李敖大哥晚安!

李敖:筱君好,晚安!

廖筱君:好!我们先来看5月9号正在新同盟会的庆祝活动当中,前行政院长郝柏村,他是怎么批判太阳花学运的?他说不是学运,这是一个政变,是暴动,是暴力。除此之外,您记不记得2月中旬,在国民党的黄复兴党部当中,他曾经也炮火全开,轰的是国民党无知又幼稚。接连在几个月当中,我们看到炮火全开,我想请教李敖大哥怎么解读他最近特别活跃?

李敖:因为他很长寿,身体很好,我觉得很可耻。因为我看了郝柏村写的3本书,讲到蒋介石日记在市面上卖的,很了不起他有这个精神,把蒋介石这个烂日记看完。有一点我们觉得最奇怪的, 就是他拼命攻击黄埔一期,黄埔二期的这些前辈黄埔毕业的,他看不起他们。可是我们不要忘记,这批人虽然是连的教育、团的教育,他们没有受到完整的军事教育,可是他们给国民党打过天下。郝柏村这批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没有打过胜仗,一路打败仗,然后是靠着亲戚关系进入国民党的核心。后来在蒋介石死了以后,他们变成了孤臣孽子。我讲过孤臣孽子,孤臣是不得宠的大臣,叫孤臣;孽子是姨太太生的孩子,叫孽子。郝柏村不是孤臣,他是得宠的人。他的儿子也不是姨太太生得,是在民进党的天下时候,还做了环保署署长。父子两人一路吃香的喝辣的,他们有什么资格作为一个讲评者,打了那么多败仗,还讲那么多话,我觉得很可耻的。

廖筱君:他现在的论述里头,您看到一开始2月中旬轰的是国民党无知跟幼稚,对不对?这是在黄复兴党部里头。在星期六的场合里头又特别提到的是针对现在的形势,学运是政变,是暴动,是暴力。他特别提到的是,现在是街头来决策吗?一个人喝了几天的开水,不吃饭,就把花了30年时间3000亿元的经费完成了99%的重大工程,宣布停工封存。这不是街头政策吗?我们不能够容许街头决策,也不能够容许所有的名嘴治国。其中有一段经典性的谈话,我马上播放给你听。他认为现在马总统的一个决策里头,尽管选民对他不满,但是票还是要投国民党。你觉得他讲的有道理吗?

李敖:没有道理。他这段话讲的显然讲林义雄,可是他的陈述不完整的。台湾闹核四在前后闹了多久?35年。最早期从蒋经国以后就开始有闹核四,这里面花了多少钱?筱君我告诉你内幕消息,官方承认是3000亿,后来勉强说是4000亿。我做立法委员的时候特别调查过,后来根据美国在台商会评估核四所影响的经济层面损失多少钱呢?8000亿。现在停工也好,封存也罢,使我们2300万人每个人损失多少钱?每个人赔了35000块,你也赔了35000块,小孩子也赔了35000块,跟儿戏一样。林义雄如郝柏村所说的,喝了几天开水不吃饭,这个行为应该早该发生啊!在扁政府时代,林义雄不是说核四公投吗?为什么被扁摸头以后就不核四公投了?如果林义雄当年就核四公投,陈水扁受到威胁以后停下来了或者封存了,我们现在可以多省1000亿台币。林义雄在牢里出了一本书,做了一个林义雄宪法,你要照你的宪法来推动啊!没有,他出来以后搞核四公投,早不搞晚不搞,现在来搞。我请问,35年来关于核四的决策,多少人要负责?从蒋经国到李登辉,到连战到陈水扁,到马英九,都要负责。可是有一个人混蛋,就是马英九,他概括承受,你要骂,我要负责。怎么这么笨的人?所以核四的责任,全都有共同的责任。林义雄该绝食,为什么5年以前不绝食,被阿扁摸头?我告诉你筱君,有三个伪君子,很有声望的伪君子,第一个就是王建煊。林义雄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我告诉你,他是个好人,当年做省议员的时候,对国民党抵抗,后来被抓起来,家里出了事情。从此林义雄你有没有看过他的笑脸?整天愁眉苦脸,我们觉得很难过,为什么?现在发现要我是国民党,我也关你。为什么关你?关你有效,关你以后你人生观会改变,愁眉苦脸,像个圣人一样。可是做的事情,全不执行林义雄宪法,而执行的是莫名其妙的事情。立委减半,今天我们承受后果。减半什么结果?减半结果,每一个委员会3个人,甚至两个人就可以操纵它。过去是6个坏蛋,你要买通6个坏蛋很难,现在买通3个容易了。所以立法院开始腐化,跟林义雄绝对有关系,可是他要操纵立法院,要绝食,大家怕他,好,我们立委减半。现在又开始绝食,核四根本不该盖是对的。可是盖到今天,我们要追究责任,不能由马英九一个人承担。

廖筱君:李敖大哥怎么看最近要卸下监察院长的王建煊他的言行呢?

李敖:一般我们在电视里面犯的错误是看人,我会看到制度。先看监察院什么东西?孙中山闭门造车出来的,监察院就是夺立法院的权。立法委员美国国会有调查权,没有了,调查权给了监察院。可是监察院出了一个怪现象,它是政治上面夺权的工具,斗争的时候弹劾你,就变成工具。所以立法院以外,监察院就变成个怪物。王建煊现在就干这个怪物,夺权。在法理上面,监察院监察委员,他的权利赶不上一个检察官。检察官可以直接起诉你,监察委员不能起诉。可是监察委员有一个能力,什么?把你斗臭。因为我地位很高,可以把你斗臭。王建煊应该做这个事情,就我把你斗臭,把监察委员斗臭。你不听话,监察委员也可以反过来斗臭王建煊,你不好好干。我告诉你,监察院每年收到多少人民案件?3万件。执行多少?3%。换句话说,根本消耗时间的磨洋工,没有真的弹劾,就这样子鬼混时间。弹劾一个案子,可以花那么多的时间,不对的。因为重要的是你用你的地位,你的知名度,把这案子提起来,仔细调查部分,那是法院的事情。可是现在监察委员要仔细调查一个案子,困住一个案子,拼命在调查,违反中国的监察原理。中国古代的监察原理叫风闻言事,我听说你怎么样,我就可以去说你贪污。现在他不风闻,他要找证据。你监察委员做了检察官的事情,或者做了调查局的事情,解决的案子就是3万案子里面只解决了3%,没有时间了。王建煊伪君子,你不敢干或者干不好,你不要干嘛!你早下台嘛!他最后两个月都不放弃,还要等两个月以后再下台,典型的伪君子。

廖筱君:他下来之后,我们看到马总统所提名这一连串新的监委的名单,您怎么看?因为除了有7位是留任之外,22都是新的名单。过去我们看到这个监委所谓打老虎必须有牙齿的一个老虎,这些一方面看到过去这某种程度是要做到有无党籍的,甚至某种程度有各党代表。这次好像完全过去监委所赋予社会的名望跟特色,这一回好像完全都看不到,这样的人事名单您看到的是什么?

李敖:不值得一看嘛!做监察委员是个特殊行业,就你要是凶悍的一个人。过去我批评我的老师监察院院长王作荣,他写了很多大道理的书,我说不对,老师,今天你是要执行弹劾,你要干这个事情,你不能说我是警察,我宣布我们应该抓小偷,警察不该干这个事情,警察要直接抓小偷,监察委员就是要抓贪官污吏。你王建煊只能讲空口话,而这些人好好先生嘛,好好小姐嘛!你性格上没有那种凶悍的气质,弹劾什么人?看都不要看,不可能的事情。

廖筱君:包括最近的一个情治系统,这整体的趋势您怎么看?因为情治系统我们知道今天新旧任交接,他是新任的62岁的李翔宙国安局长,由蔡得胜交棒给他,那全面大换血的过程当中,外界所质疑的部分,比如说这一位,他是调查局长汪忠一,60岁。有人说他三级跳,从调查局的洗钱防治处长,突然之间三级跳到了局长。同样一样有调查背景出身,我们看到莫天虎61岁,他是调查局国内安全调查处的处长,也被认为三级跳,马上跳的是移民署署长。这样的一个情治系统的大换血,您又看到了什么?因为外界会觉得,从情治系统的大换血到监委的这些名单,好像全面是在为了马英九2016是否在卸任之后,能否安全下庄来做准备。你也这么认为吗?我。

李敖:我认为这样解读太远了。事实上没有,他就是走马换将,基本上就这么一批人。可是有一个坏现象出来了。所以我认为在这个关上他过不了关。就指我所预言的,离开总统的保护伞以后,马英九会因为贪污罪坐牢。基本上是这么一批人,可是有一个坏现象出来了,他们破坏了专业的系统。像蔡得胜,他至少是国安局里面科班的人、内部的人,现在都是外面的人,空降部队下去,外行领导内行。所以他把制度破坏掉了,我认为是不好的。至于你说换这些人,是给马英九做什么护航,扯得太远了。我认为没有那么远的,陈水扁现在坐牢,谁给他护航?没有了,那时候马英九垮了以后没人理他,这都是假动作,我认为不值得重视。

廖筱君:您认为在2016马总统卸任之后,的确在司法上也会面临到追究的危机吗?您自己的观察……

李敖:因为马英九有两个问题我们把它看错了。第一个,我们以为他是亲北京的,错的,他是亲美国的。第二个,我们以为他是清廉的,事实上按照惩治贪污条例,他是个贪污分子。为什么贪污分子?因为很多账交不出来。台北市银行卖掉的时候,台北市银行有44户房产,是按照买价来估计的。换句话说,当时台北市银行就损失了66亿。后来富邦买了台北市银行以后,房子涨了以后,涨了多少?涨了138.9亿。这么大的利益都输送给富邦银行了,你马英九是帮着别人贪污。现在美河市的案子至少100亿损失掉了,你不负责任?所以我认为马英九在这些关上,他过不了关。就是我所预言的离开总统的保护伞以后,马英九会因为贪污罪坐牢。他贪污的,我们以为他不贪污,他是贪污的。按照惩治贪污条例,是帮着别人贪污,跟李登辉一样。李登辉台综院就是,我没拿钱,可是你帮着别人搞钱也算。

廖筱君:您提到这一点,我必须要引述报导,您认为2016看起来他面对司法的问题,会不会真的这是一个很严厉的考验,恐怕过不了关。今天我看到有一篇这样的报导,他提到的是共犯。当然他点到了,是最近大家所认为比较争议性的部分谢启大跟郭冠英。其实我只是一个引子,我现在还不针对谢启大跟郭冠英进行讨论。我针对是您刚刚所特别提到,是所谓的司法问题。在司法问题有背后,有没有一个共犯结构,这个标题叫——特大尾郭冠英。他说共犯不是形容词,你看这一段郭冠英事件让社会共愤,但有一桩潜在性的特大尾郭冠英,恐怕在官官相互的共犯结构下即将得逞。那就是这一次监委提名过程,是否为力保黄世铭1400万退休金的反击布局?共犯不是形容词,正是卸任后即将面临追诉的泄密罪被告共犯马英九,这个人事安排,何以被揣测是共犯思维呢?关键在于公务员惩戒法中的拦截机制,该法的第7条明定公务员因案经过监察院提出弹劾案者不得资遣或申请退休。法官法第55条同样有类似一个规定,所以他特别提到了现任的监委吴丰山跟洪德旋对黄世铭提起弹劾,从去年底到今年初,历经三次的审查会,第一次5票对5票,第二次人数不足流会,第三次6票对6票。依据监察法,监察委员对同一个人提两次弹劾,未通过之后,不能够再提弹劾,因此宣告铩羽。这个过程有惊无险,几近动摇国本。道理很简单,如果黄世铭无法安全降落,绑在一起的马英九如何不粉身碎骨?所以这个就是我们现在所提的这一些一连串的异动里头,是不是看得出来,真的所谓的保皇,真的为他的安全下庄做一些布局。刚刚又连接你刚刚所提的部分,2016在马总统卸任之后,恐怕司法追溯免不了,甚至可能沦为阶下囚。您可以进一步再阐述您的观点吗?

李敖:我认为观点就在这个地方,就是马英九依法来看,他现在是躲在总统的保护伞之下,等保护伞没有了,他跟阿扁一样,就要面对活生生的司法裁决。我认为那个时候马英九躲不掉。而最讽刺的,他是因为一个贪污罪名,自诩非常清廉的,结果他是贪污罪。严格说起来,李登辉他们都是犯这个罪。我们由鸿禧山庄的案子,购买房子这个案子,台综院的案子,李登辉是贪污的,逃不掉的,只是没有追究而已。

廖筱君:国民党内现在面临到什么样情势,你自己怎么看?比如马英九总统跟这几个最近升任的副主席,比如像郝立强,过去被认为在国民党外,还没进入整个决策分子里头扮演乌鸦的角色。像郝龙斌、胡志强,包括朱立伦,通通晋升为副主席了。你怎么看马总统,比如他跟朱立伦现在处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你怎么看?

李敖:没有用,他但求自保。所以尽量把人拉在身边,这很自然的现象,可是能不能发生作用,这是以后再说了,政治上力量随时会变化的。目前他把副主席的空位空档可以拉进来,事实上将来怎么变完全不可测的,政治上是拼命你争我夺,不可信的。

廖筱君:一个很重要的观察点是首都大战,身为一个党主席,还有两年任期的马英九总统,你觉得他跟连战什么关系?跟连胜文现在又处在什么样的互动关系?

李敖:如果从整个的政治结构来看,马英九对连家的态度有的地方是正确的。因为连战太逾越这个分际了,你已经是荣誉主席了,你已经是下台的副总统了,下台的行政院长了,你怎么还这么管事情啊?所以马英九把江丙坤拉下马,就连战人马拉下马是正确的。连战你过分的超越你的应该有的分际管事情,夺权,这一次连胜文出来选也是这个现象,我认为在法理上来看是说不过去的。原因就是我举个例子,我李敖为什么反对连胜文?一个原因就是我不愿意住在北韩,蒋家天下都是到第二代就完掉了,你怎么连家天下第三代还要选市长,还要统治我们?你的祖父连震东是内政部长,是管警察来统治我们的。你们这连家三代有完没完?所以我认为他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干下去了。除非像郝柏村这样无耻,你是国民党的官,你儿子是民进党的官,现在又出来抢东抢西,永远是国民党,你们有完没完?讲那话什么鬼话,可以不选马元九,可是要选国民党。我跟你讲筱君,我李敖站在这里,我写过两本打倒国民党的书。为什么我反对林义雄?就是说国民党关你的时候有效果,没关你的时候你生龙活虎,关了你以后你就愁眉苦脸。你关我李敖试试看,我李敖也出来了,我写了7本书干蒋介石,两本书干蒋经国,一本书干删除了,两本书骂国民党。你关关我看,我们生龙活虎,可是关林义雄就有效果。同样的,你郝龙斌这些人你们好不好意思?你是新党的党主席,你下台以后,你给陈水扁干环保署署长,你不好意思?今天还要选国民党,国民党一定要消灭,历史上不要有国民党。可是我知道很困难,因为民进党就是国民党。

廖筱君:如果您刚刚所提到的,您反对连胜文,你说你不希望台湾变成一个北韩这样的观念,你意味是什么?可以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李敖:太重要了。这个感觉就是为什么我们觉得北韩可悲?你是共产主义的社会,原来是爸爸给儿子,儿子给孙子,人家怎么样看你共产主义?你国民党是个全民政党,是天下为公的政党,可人家怎么看你?可是这个坏习惯从孙中山那开始的。孙中山在南方做非法政府,做非常大总统,他的儿子做广州市市长孙科,我们觉得很奇怪,爸爸做总统,儿子做首都市长好吗?不好。孙中山也以为不好,所以不肯给孙科做市长。孙科说你不答应我做市长,我就给我妈妈祝寿,他妈妈是卢太夫人。孙中山的老婆是宋庆龄,我给我妈祝寿名正言顺,可是给你现在老婆难看,孙中山脸兜不住了,好好好,给孙科做广州市长,还做过两次。天下为公半天,你的儿子做首都市长。今天也是国民党天下为公了半天,原来是连家祖宗三代都在统治我们,郝家父子二代都在统治我们,成何体统!国民党必须要消灭,绝对不可以的,太可恶了!

廖筱君:如果连胜文当选的话,这个背后意味着什么?

李敖:一个重要意味着北京成功,连胜文是北京支持的人,共产党你管闲事太多了,你凭什么要支持连战,支持连胜文?你把我们台湾人看成什么?眼睛眼里有没有我们?他们一直统治我们。连战为什么发财?他不可以发财的。为什么?你是公务员,你做了一辈子公务员,你爸爸临死的时候遗嘱说我们家里没有钱。请你告诉我这么多钱哪来的?当然有问题,我们没有查你,查你你兜得住吗?这么可恶的人,这么不得人心的人,这么讨厌的人,你不觉得连战很讨厌吗?连战在做副总统的时候,中午吃饭,从介寿管开车回来到敦化南路他一品大厦,沿路等于戒严一样,警察都一路绿灯,别人买了便当过来,过不了马路,为什么?他要等他车队过来。你为了你吃饭,公务员在旁边,人家小职员在旁边买了便当等着你过去。这么官僚的人,你看连战那一脸讨厌的样子,看到没有?这批人都要消灭,我觉得好可恶的一批人,我痛恨这批人。

廖筱君:但是连胜文打着是一个新世代,他认为他过去的背景里头可以带给台北市往前走,更加的国际化。

李敖:你新世代你可以不当兵,为什么我们要当兵?因为体重吃胖了不当兵,然后又减肥把马子,这不都是连胜文干的?你们是特权阶级,你出道的时候1亿台币开始,哪个人出道有1亿?所以我认为很讨厌的一批人,非常讨厌的一批人。

廖筱君:照您的意思,你的分析是认为如果连胜文当选,对我们核心价值是严重的扭曲,是这样子吗?

李敖:给我们难看嘛!就我们搞了半天自由民主,然后选出这么一个家族政治,三代统治我们,他们给国民党做狗的人来统治我们,我们台湾人丢脸丢死人了,不觉得丢人吗?所以我觉得当年蔡锷反对袁世凯当皇帝,他说我们反对袁世凯,不是因为恨袁世凯,袁世凯是王八蛋,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人格,袁世凯这样骗我们,我们还是选他做总统,我们没有人格。今天我们不反对国民党,不反对连胜文,不反对连战,不反对郝龙斌,不反对郝柏村。我们自己没有人格,还喜欢国民党,我们是人吗?消灭国民党,历史上没有这个东西了,本来就没有了。我跟你讲国民党里面民国初年的国民党叫做国民党,宋教仁主持的;1919年1919年是孙中山的国民党,中国国民党现在的;到了台湾的国民党,1949年是蒋家党,真正的国民党元老,像李烈钧都被消灭了,香港陈方安生的祖父他们都被蒋介石杀掉了。所以来台湾的是蒋家党,最后还变成郝家党,变成连家党。我们气死了,所以承认他们表示你没有道德标准,所以我们现在反对连胜文是为道德标准反对他,反对郝龙斌是违背了道德标准,已经不是利害标准了。

廖筱君:如果照您这样的分析逻辑里头是期待另外一个制衡的力量,现在看起来是在野的这一个制衡的力量,如果民进党如无意外,必须跟柯文哲进行整合。你怎么看这一股所谓的反对派的这股力量?

李敖:民进党使我们非常失望,当时我们搞党外活动的时候,谢长廷写了一本书叫党外党。就是有朝一日,我们有机会成立一个新的党的时候,我们要成立一个英国式的跟美国式的政党。这本书写得还不错,忽然有机会民进党成立了,立刻变成国民党第二,不是党外党了,也不是美国式政党,也不是英国式政党,而是国民党式政党党,你有党中央,我有党中央;你有党主席,我有党主席;你有中常委,也有中常委;你有评议委员,我有评议委员,跟国民党学,使我非常的失望。所以我觉得谢长廷、尤清他们都全体要负责,民进党堕落了。可是阴差阳错,在阿扁当选的时候,我们有一个希望,当时许信良评估,民进党可以连续执政20年,国民党不能翻身了。可是阿扁搞的又使我们失望,国民党就翻身。所以今天我们结果知道,国民党是不可靠的,民进党是令我们失望的。可是我们要搞第三党,又被李登辉他们所设计的,这种林义雄压力出来的两个大党卡住了,小党活不了了,个人都活不了了。像我李敖出来选立法委员,当年不是任何党的党员,没有花1块钱就当选了,没有这种人。所以你看到颜清标的儿子,他的老泰山跟他的情妇那个秘密通话里面讲,全台湾搞选举不花钱的,只有李敖一个人。现代这种人没有了,为什么?选举制度把你卡死了,没有机会了。所以现在我们很可怜,我们还是希望培养一个第三个党出来,来制衡国民党跟民进党。现在这个制度是可以制衡的,就是立法院密室协商,当我反对的时候,你们两个党一个也不能动,还可以有这个力量,随时把你们秘密谈话的事情我公布,每天早上在廖筱君节目,我每天晚上公布,给他们一个人压力,我们有这么一个机会。我的意思选举还是要强的。所以我还是觉得目前驾轻就熟,还是宋楚瑜这个团队使我们信任,原因是他老,他能干。像江宜桦好好先生,你太太写这封信,江太太也写得很动人。可是江太太没有反省,就是为什么不说我的先生,我的老公,他是老实人,他没有资格做行政院长,这么复杂的政治局面,他没有能力,他不应该做,免得挡住别人的路,她不讲这句话,所以江宜桦是个笨蛋,就当了行政院长。今天我们柯文哲现象,他是个使我们对政治人物失望,才喜欢柯文哲,可是柯文哲显然不适合做个市长,因为他是个老实人,他专业不在这个地方。适合做市长的人是丁守忠,可是我跟他也认识,他的性格上面软弱,在立法院里罢免案的时候他放水,所以我认为在紧要关头,他变得很软弱。每次市长选举,他都要选,花了很多钱广告费,最后垮下来。他性格太软弱。

廖筱君:照你这样讲,今年要投废票。

李敖:实在不得已就投废票,也许到时候会有人出来选举,也很难说。

廖筱君:所谓的公民公民力量……

李敖:如果最后连胜文跟柯文哲对决的时候,当然喜欢柯文哲。我们千方百计不要连胜文这种人当选,因为影响我们个人的道德标准。

廖筱君:但是这一股柯文哲背后所代表的力量里头,你刚刚特别提到的所谓的第三股势力,就让我们联想到最近的一个学运背后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很多人当然认为这股力量会起来,相对是民进党的无能,民进党在这方面没有发挥一个在野党应有的角色。你怎么看?这真的是政变吗?所谓的太阳花学运真的是暴动、暴民吗?

李敖:郝柏村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怎么看,这个问题有一点有趣的,就是学生在闹事的时候,清清楚楚知道你政府不敢对我开枪,他心里面笃定的,所以很放心嘛!大不了你把我抬出来。所以当天晚上,警政署长就找了王金平,说我们有4个警察,一个个抬出来,4:1高优势给抬出来。

廖筱君:4个警察可以抬一个学生。

李敖:王金平不肯。所以就做大了,做大的时候人太多了,抬不出来了。可是一个现象出现了,就是学生知道你警察不敢打我。为什么?你们在立法院在中间,在里面,外面是民进党46个立法委员跟他助理做保镖,外面警察就无法打他,是一个畸形的现象。可是学生在里面一天吃五顿,包括宵夜,警察在外面都流口水了知道吧,这是畸形现象。为什么?你小表哥嘛!

廖筱君:回到最原始,学生的霸占立法院,其实有他的正当性,要回归到最症结的问题,这个政府做的什么事情,否则一个违法的行为,为什么千呼百应有这么多一呼万应,可以有这么多学生去响应。

李敖:大家苦闷。可是从法理上讲不对,这个东西是不是暴动?是个文明的暴动,他们不打什么东西。可是事实上镇压暴动的这个力量也不敢放枪,双方你怕我,我怕你。所以这个就是畸形的现象。可是有个现象,我们是很正式的看出来了。就是学生在台湾这么多年来,64年来被压得很惨,所以台湾的学生很软弱。像韩国的学生把自己烧起来了,火烧自己,然后从楼上跳下来,这么凶悍的表演。台湾没有这种学生。

廖筱君:我们当然不鼓励这样的一个激化的行为。

李敖:台湾学生是路过占了立法院,帮忙去抢到了行政院,然后他的律师居然说他没有罪过,是帮忙的。就没有一个学生说是我,我反对你,我要占领你的行政院,占领你的立法院,你判我刑好了,我是英雄。没有一个学生这样子,证明什么?台湾学生集体是孬种。可是这批人进了立法院以后,至少他们捞到一个东西再撤退啊!捞到什么了?至少说我们说22K,请你们给我法定4OK基本工资我才走,取得这个承诺嘛!都没拿到。他们拿到的东西我告诉你,太有趣了!破坏服贸,服贸做不起来。服贸什么东西?服贸是美国的经济力量统治世界要靠服贸干什么呢?通吃。廖筱君你说我不要接受服贸,我带你李敖家里东丰街开个杂货店,很好的杂货店,你不加入我,我开两家7-11,24小时把你搞垮。所以服贸是美国资本主义通吃世界的一个步骤。北京共产党应该抵抗他,北京不敢,应该是共产主义者抵抗它,没人敢。结果台湾的学生敢,做了24天共产党,这学生干的事情就是共产党干的事情。真正的共产党不敢干,台湾的学生糊里糊涂干了24天共产党。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廖筱君:但学生看透这个国家未来的走向所面临的危机啊!

李敖:学生没有看透,因为学生最后有你们的上限,你们的所谓学运领袖。现在我们知道只有三个人冒出头来,原来是台独,台独的这个上限是民进党的上限。

廖筱君:后来证明台独其实是被刻意去操作。

李敖:可是你本身没有否认,有一点现象,就是我们台湾跟你共产党无关,我讨厌你,北京不要伸手,这是事实。这是共产党的悲哀,所以讲起来,本来阿扁时代不要做中华民共和国的人是62%,到马英九现在变成是76%。证明你共产党支持马英九的话,证明是假的。因为马英九罩不住了。

廖筱君: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其实尤其在最近,中国到底怎么去看台湾,尤其共产党最近到底怎么去看马英九总统,他们到底怎么看?是不是因为我看他最近也积极见了宋,这一切是不是在认为真的一再去表达总统真的不行了,在做切割,多管其道之下,去多方面去接触台湾的民意。您的观察是?

李敖:共产党到现在还有统战部,统战最高的原则就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所以我们认为巴结或打击主要敌人,他们会注意这些,会烧冷灶,就是它干的,这是共产党特色。可是现在共产党不会烧冷灶了。为什么?因为共产党腐化了。为什么腐化了?过去跟国民党谈判有两次都是占了便宜,与虎谋皮占了便宜。所以它一直以为台湾的国民党还是过去的国民党,披了一层虎皮。它不晓得这个台湾国民党已经不是过去的国民党了,是这批所谓的乱臣贼子、孤臣孽子他们干的事情。郝龙斌、郝柏村、李登辉、连战他们,乃至于今天马英九,他们变成代表国民党,共产党以为他们代表国民党,事实上都没有这个事情。所以他们所有的投射都错的。像连战带着儿子去北京,第一次跟胡锦涛见面,介绍的不是台湾人民,是他儿子。第二次又看到习近平,带的又是儿子。你充满了私心,你不是为了台湾嘛!所以共产党现在由于这件事情以后觉悟了,宋楚瑜可能给他有某种程度开导,他觉悟了,可是能不能做到不知道。前一阵子我在《亚洲周刊》就谈到了,现在不言过去是共产党对台湾的看法,现在不是看法问题了。共产党跟台湾都是做生意,共产党的台湾政策决定人陈云林,也是我的朋友,跟江丙坤两个人做生意,在香港陈云林他们拿了30%股份,证明了你们共产党腐化了,台湾勾结的就连战这批人。我们台湾人得不到好处。为什么反对服贸?就是穷人一般人得不到好处。这两天就看到插播,郭台铭你讲什么话?我问郭台铭讲什么话?真正占便宜的、吃香喝辣的是你们。我们现在搞核四,真正电出来以后,工业用电被抢走了。工业用电什么人便宜的拿到工业用电?是郭台铭这些人。你们说替台湾赚什么钱?没有,你们是账面上赚的钱,骨子里面是自己的。说赚美国人钱,美国微软1/50的钱给他代工的,其他49/50都是帮美国人赚钱。所以郭台铭这种货色,你还讲这种话,什么鬼话!所以我们头脑清楚知道台湾我们的处境,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培养一个第三党小党出来跟他们捣乱。

廖筱君:这个形势里头是怎么样?是一个比如国民党在巩固它的基本票源。因为从现在的形势里头,感觉蓝绿之间的确在升高对立,之外又嗅觉出了这种,今天在跟李敖大哥沟通的时候,所谓的新形态的独裁好像慢慢形成。是不是有所谓的四人帮在决定一切?如果很多的人士,包括很多重大的决策里头,你单纯一个国民党员,完全无法进入到这个决策。别管是说情治系统,不管是监察委员,你必须要跟马、跟金、跟江,甚至吴敦义只有一点点推荐权。这是另外一个新形态的独裁,所谓的新四人帮吗?还是所谓的蓝绿之间的升高对立,这是未来的一个大战略,你怎么看?

李敖:我讲说一个新的党出来,它有很多基本的条款,大家对他认同。过去国民党李登辉时代如日中天。新党怎么出来?那些优秀的人跑出来,就可以登高一呼。今天国民党垄断,民进党垄断,我们还有个第三者出来,告诉他我们认同几个标准。国民党里面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心肠很好的人,我的朋友李庆华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可能就认同这个标准,大家呼朋保义,忽然都集体认同这些标准,我们就变成一个新的党出现了。这些人大家串在一起,要构成一个势力。

廖筱君:可是未来两年,如过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马能做得下去吗?

李敖:这是苦恼的一个地方。我认为马除非有大手笔,可是做不下去又怎么样呢?李登辉订的这种恶性的、可恶的保护总统的这些法律,使马英九不下台,我们赶不下来。现在罢免总统好难,罢免总统跟修宪一样难,搞不下来。

廖筱君:所以老百姓面临到这是一个现在台湾未来2年当中最苦的状况。

李敖:老百姓要觉悟了,就是我们的老百姓过去选总统,从来没有选对过总统,现在应该大彻大悟,要接受李大师的好头脑判断。我不是为自己,我明年80岁了,有一个人年纪比我小两个月,叫蔡同荣,说死就死。我们要了解真相。台湾人好可怜,被骗了,不是敌人骗,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同志骗我们。所以今天我的意思要好好听我的话。为什么?我80岁了,我有什么前途?我没有前途。可是我的判断力正确的。我在台湾连续住了64年,只离开台湾三个星期。我清楚的看了台湾整个情况演变,最好的头脑告诉大家要怎么做。

廖筱君:你怎么看年底的选举跟2016,尤其2016双方面的人马当中,2016跟蔡英文之间。

李敖:蔡英文会当选。

廖筱君:2016,为什么?

李敖:她是个很好的投机分子,现在苏贞昌苏光头他们投机分子,他们多多少少还给美丽岛的人辩护过,陈水扁要钱,他辩护的时候当时要钱,江鹏坚那时候是当主席,特别告诉我陈水扁要钱,他就给黄信介辩护。他们多多少少,美丽岛的律师里面全占了便宜,对不对?陈水扁、苏贞昌、谢长廷,别人坐牢,他们占便宜。可今天这些投机分子碰到了另外一个新一代的清汤挂面的投机分子……

廖筱君:小英。

李敖:他们全都赶走了。小英对民进党也没有功劳,党外时代也没坐过牢,也没有说是组织党,也没有跟国民党敌对过,18%照拿,对不对?是个伪君子。可是形象太新了,你们老一代人太远了。我承认我是非常老的一代。可是我观念是民国初年的观念,就是蔡松坡的观念。我反对你是为了我的道德,不是为了你,你是王八蛋,我不要管你了。可是我不说打,我自己过不了关。当我写7本书干蒋介石的时候,蒋介石已经死了。为什么干你?你敢关我,我敢干你,我活下来了,我没有死,我又不像林义雄那样子愁眉苦脸的,我活下来了。

廖筱君:但是不能否认,她面对的对手像朱立伦,甚至有可能是郝龙斌,也都是强棒。您认为小英还能胜选……

李敖:朱立伦的老丈人做了什么事情我们都知道,我们都会讲出来,要不要到时试试看,我还没死,我还有很多话可以讲。现在我们的苦恼就是整个群众被骗了。

廖筱君:请问一下你怎么看谢启大?

李敖:谢启大是太偏执了,并且我认为这次不对。

廖筱君:她认为媒体污蔑她,她说她没有错。

李敖:这就是偏执。你错了,事实上你错了!你是高等法院的法官,你要领退休金了,怎么领两次,怎么忽然跑到市政府来了?公务员退休了就退休了,你怎么能领市政府的钱,还要拿退休金,不对嘛!可是就因为郝龙斌,他做过新党党主席,内疚。所以看到你谢启大也是新党,照顾一下,就这么简单。这些人我都认识,我就觉得不对劲,她根本不该做郝龙斌的职务,也不该拿这个钱。你是堂堂正正的高等法院法官,你有终身职,你有退休金。

廖筱君:所以现在是怎么样?一堆人前仆后继,都习惯领台湾的钱,在台湾做事,然后动不动上中国的节目批判台湾吗?是这样子吗?可以这样子吗?

李敖:不能这样解释。他不能说拿了你钱,我就不讲话,不能说你钱包括封口费。郭冠英事情这样的,他是新闻局的一个老职员,他外面用笔名写文章,应该是两件事情,可是被查出来以后,害得郭冠英后来连薪水都拿不到了,退休金都没有了。

廖筱君:他现在进省府啦!

李敖:又不对,废省就废省了,怎么还有个冷衙门,还可以送点小钱给你,整个都不得劲,给我感觉不对劲。

廖筱君:所以现在情势是你只要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一个新形态的,只要是双方面能够对立,只要继续蛮干下去,国民党就能够巩固政权,基本盘真的就能够回来吗?以最近的深蓝……

李敖:我认为很难了,我对国民党一点不看好,它有几次改革机会它都没有,像胡志强一流人才。

廖筱君:年底选举……

李敖:可是他性格上面,他不会到党中央抢位子,变成诸侯是错误的。

廖筱君:所以你认为国民党在台北市可能会掉。

李敖:全省都会掉。

廖筱君:人不对?

李敖:国民党天下已经……

廖筱君:那新北市。如果朱立伦再度披挂上阵的话……

李敖:我也不看好,因为选的时候,人家会打你,就跟连胜文一样。一出来以后我们看周玉蔻很勇敢的跟他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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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12《新台湾加油》

廖筱君:各位朋友晚安,我是廖筱君。欢迎锁定今天6月12号在星期四晚上9点钟为您播出《新台湾加油》。我们今天现场为您邀请到这位非常特别的来宾,他为我们解读目前的最新情势。中国跟台湾最新的情势是什么?为什么台湾前途由全中国人民来做决定?这个一番说辞之后,这是范丽青昨天的记者会激起的千堆雪。不用说独派人士,连不独派人士听了都傻眼了。怎么会台湾的未来有2300万人民决定是台湾共识,也是台湾常识,不是吗?怎么会由全中国人来做决定?你也看到总统府第一时间完全不做任何的评论,反驳国台办的说法是在6个小时之后,马英九才说。我们来看这最后的情势,现在马总统再度被打脸了。2008年的选举文宣,他怎么说的?由台湾人民自己决定,不是吗?好,我们今天要分析中国对台湾到底抱持什么态度?中国对民进党,尤其包括对马总统的态度又是什么?改变了吗?今天邀请到李敖大师来到我们现场,为我们做解释。李敖大哥晚安!

李敖:我晚安,筱君晚安!

廖筱君:包括还有什么,其实我们也要看看香港的最新情势,香港的状况会不会发生在台湾,因为反一国两制,我们看到港人上街头了,反一国两制白皮书,一国两制实践白皮书上万文字,台湾应该怎么看?看香港的演变,看看台湾的未来,会步上香港的后尘吗?当然,中国最新情势,包括台湾的最新情势,两岸之间最新情势,香港最新情势,要看国民党两党的最新情势。这两党的党主席在对呛,马英九再度轰蔡英文,蔡英文重炮回批马英九总统断章取义,谈自由岛。马总统特别说加开临时会,是因为太阳花学运耽误了24天了,未来在立法院会上演什么样场景?重点是这个国民党党主席马英九总统,到底三个争议法案强渡关山,他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当然也要看的是这4位,包括马江金最近的大动作意味着什么?后马时期马总统做什么呢?要特别看的是朱立伦。您看到的这是一期的《新新闻》,国民党大乱斗,马金斗朱,江斗李,吴敦义渔翁得利,朱利伦可能连任新北市长,再攻2016。真的吗?真的是这样的一个情势吗?尤其我们看到国民党真的大乱斗吗?尤其是在首都大选,姚文智跟柯文哲到底谁会迎战连胜文?这会是一场什么样的选举?这真的是一场平民对权贵的大战吗?台北市民已经做好准备了吗?我们邀请李敖来深入分析。再次邀请作家李敖大哥来到我们现场。李敖大哥你好!

李敖:筱君你好!

廖筱君:让你来看看,这是两党党主席再次对呛的VCR,我请教李敖大师,昨天我们邀请到有一位来宾,新台湾国策智库的董立文,他特别提到说马英九总统现在除了升高对立之外,别无他法。你怎么看现在的情势发展?

李敖:现在这情况是我们台湾的公民选马英九选错了,大陆对他研判也错了,共产党不断在修正自己。我看最近他们觉得马英九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还有近两年的任期,可是没有作为了。所以北京可能采取放弃马英九的一个做法,虽然做的并不明显。马英九有危机感,所以他要亟思急于要有所表现给北京看,马英九可能采取比较激烈的斗争性的动作。这是目前台湾的一个趋势。

廖筱君:你是说即将明天谈话会,接下来3个星期立法院的临时会,激烈的所谓的行为在临时会上演,不惜可能流血冲突。为什么?这是三大争议性法案,其实台湾跟中国之间的互动都有密切的关系。两岸监督条例、服贸,还包括自经区。这么重大的争议法案下军令一定要强渡关山,您说他有危机感,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李敖:北京可能觉得这个人是个废物,过去对他支持错误了。严格说起来,64年来,北京对台湾的政策常常发生错误。最早从李登辉开始,当李登辉做了蒋经国接班人的时候,北京对李登辉看好,我们大家对他都看好。只有一个人例外,就写本书说李登辉有问题,那个人就是我。北京还禁止我的书出版,相信李登辉,结果被李登辉耍了。耍了多久?耍了12年。最后我的书可以在北京12年后出版了,共产党也给李登辉定位,就是他虽然过去是共产党,我们的同志,可是现在这个人不可救药了。同样的,他们对马英九也发生错觉。6年下来,他们会知道马英九无能没有用,所以他们才要抛弃他。可马英九不甘心,所以急着要拿出一些成绩来给北京看。有一个人教他怪招,就是我的朋友金溥聪,金溥聪比较好斗的。我们有个历史的渊源,很有趣!在清朝一直有个传说,就是西太后她虽然是满洲人,可是她有汉族的血统。她一直想报复满洲人,金溥聪是旗人,是满洲人。他可能有个潜意识在报复海峡两岸的政权,因为他是想拥护清朝政权的,所以他并不希望看好。可他本人斗志很强,从小就喜欢跟人打架,他很有斗争性的。所以他从美国回来以后,把斗争的力量传送给马英九。马英九现在的动态,可能是用我所说的激烈的方法来争取他最后不到两年的时间。

廖筱君:你点出金浦聪从驻美代表回到出任国安会秘书长……

李敖:马英九就变凶了。

廖筱君:对,的确,整个情势不太一样。

李敖:马英九变凶了,他就是困兽犹斗,困兽之斗。

廖筱君:那打算做什么?一个出任国安会秘书长,马总统真的要在身边扶植情报头子吗?很多人认为你最近去巡视情治系统,甚至呛声说未来要全国去出巡。所以这是要重返蒋家的特务吗?

李敖:这个设定是错误的,绝不是情报头子。情报哪有这样干的?哪有这样光天化日这样干的?不是的。金溥聪也不是这样的人,也没有这个机会。国民党的特务势力、情报势力也已经垮下来了。没有了!为什么垮下来了?不能够私下处分你了。本来情报局自己有小监狱,他可以把你关起来,现在没有小监狱了,不能够家法制裁你了,控制不了了。所以金溥聪没有这个力量,我也不相信。

廖筱君:那为什么由他来出任国安会秘书长,马英九的考量是什么?

李敖:马英九没有牌可打了,没有人可信了。最后只好把金溥聪请回来,一切唯小金试问。而金溥聪就是满洲人的报复心理可能会出现,而他的方法是喜欢打架的。所以马英九忽然变得凶起来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立法院不会平静的。我也告诉你,我可以预言告诉你,外面人进不来了。说把连方瑀占领,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了。

廖筱君:昨天很多公民团体认为他们如果面对政府执迷不悟,他们要重返立法院。

李敖:他进不去的,当时那天晚上,当学生进去的时候,警政署长王卓钧找到王金平,跟他说我们现在可以4:1,四个警察把一个学生抬出来,我们还有这个力量。当然王金平不肯,所以就失掉这个机会了。学生变多了,就抬不出来了。现在怎么可能还要你历史重演?重新进门不可能的事情。

廖筱君:不可能。

李敖:我铁口直断告诉你,立法院不会被占领,外面包围会有,但冲进立法院这个局面不会再有了。

廖筱君:我们刚刚特别提到,您认为金浦聪回到台湾之后,马总统态度转为强硬了,大家质疑是不是恢复蒋家的特务统治,你认为没那么简单?

李敖:差远了。怎么跟蒋家比?我觉得意思太赞美他了。

廖筱君:所以要台湾进入什么戒严时代吗?

李敖:也没有戒严,只是保护立法院而已,只是保护会场而已,非常小规模的。

廖筱君:所以这3个法案,您认为都会在马总统的盘算之下,还是会过关。

李敖:他会一厢情愿让他它过关。可是在立法院里面内斗的时候,只剩下民进党跟国民党双方的立法委员这样斗的时候,国民党也未必得手。因为民进党这批人,他们本身就是起哄的,就是破坏议会秩序的,他们本来就是专家,所以国民党不一定得手。所以还有一个好戏好看。

廖筱君:未来真的是在立法院会开战?

李敖:可是不会有外面人进来。

廖筱君:那形成是蓝绿之间的对立?国民两党之间的对立?

李敖:就是我霸占主席台,然后不让你通过,逐条审查诸如此类,所有的花样都会出来。

廖筱君:应该这样子吗?可以这样子吗?

李敖:如果程序上面捣乱是很麻烦的。我记得我在最后离开立法院的时候,我就留下一个程序性的问题,让立法院要表决。王金平不愿意得罪我,派柯建铭到我家来跟我谈判,说李大师,你这个法案要通过,你知道我们会通过,可是又会多花我们24小时的时间,我们会花一天一夜的时间来应付你,太辛苦了,请你撤案。我说撤案可以,你买我的书,所以柯建铭就买了我新书《李敖议坛哀思录》,他就买了200本。这就是我黑吃黑的一个效果。可是这就告诉你,立法委员从程序上面捣乱的时候机会很多,何况民进党不守规则。除了程序以外,还有很多花样,把门都锁起来了,对不对?椅子也搬出来了,所以我认为花样很多。

廖筱君: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一种国民两党的情势当中,民进党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李敖:民进党在议会里面,他已经形象就这个形象了,他也不可能变好了,就这个角色,他人数不够的时候……

廖筱君:他举手也举不赢人家。那怎么办呢?

李敖:为什么要举手呢?美国人考律师时候就测验你,老律师训练小律师的时候,跟小律师说,有的时候这个情节对你有利,你就辩论情节;有的时候法律对你有利,你就辩论法律;情节跟法律对你都不利的时候,你就敲桌子捣乱了。立法院也这样子,我人数多的时候是一种做法,人数少的时候是一种捣乱方法。他为什么给你投票呢?他根本不发生投票问题。

廖筱君:你认为即使他是少数席次,举手举不过人家,民进党身为一个最大在野党还是可以发挥很关键性的力量。

李敖:当然,我做立法委员的时候,民进党是执政党,国民党是在野党,可是人数比民进党还多,还是打不过它。所以民进党在议会里面,如果不守规则,如果纯粹给你捣乱,那可有的搞了。可是有个缺点,就是把民主的形象给破坏掉了。这也就是三年以前我在香港书展的时候,我跟香港人讲的话,我说你们香港人学民主,要学真正的正派民主,学英国民主。可是你们离伦敦越来越远了,离台北越来越近了,什么意思?就是你们怎么会不入流,走到打架这个状态?

廖筱君:为什么?追根究底是什么?现在认为一个政府要蛮干,走向独裁,甚至反动,更加的颟顸。其实这个背后最后的根结,昨天我们在讲司马光的故事,现在很多人都说这个违法。司马光的故事,司马光当时去打破这个水缸,如果即使在今年没有看到这些学生去霸占立法院,违法霸占立法院,服贸就过了。所以司马光打破水缸去成功去救了这个孩子之后,你现在去谴责说司马光这个行为是错误的,要制裁他。司马光这个故事里头所点出的,正是现在太阳花学运这些学生,这些公民团体背后他们所看到政府、国家元首走向独裁、违法乱纪背后的根结问题。不是吗?

李敖:问题就是中国那句古词,伐薪教护带巢枝,因为你砍树的时候树会倒掉,可是这个鸟巢也倒掉了,鸟巢倒掉以后,小鸟也会死掉,副作用很大。司马光敲水缸是救小孩子,可是你不该敲水缸的时候敲了水缸,并且没有第二个水缸来代替的时候就没水喝了。所以今天问题用这个比喻就告诉我们,台湾的民主被破坏掉了。形式民主,即使假的也被破坏了。当年一个老贼叫做张鸿学,现在可能还活着,九十几岁了。他跟朱高正吵架,在立法院里就骂朱高正,他说:讲民主,你没有风度;搞革命,你不敢。这句话到今天还有效果,我们对学生运动也是这样子,讲民主,没有风度,怎么把立法院可以破坏立法程序?请你革命嘛!又不敢革命,所以离开立法院的时候什么都没拿到,连个基本工资调整都没有,这个条款都拿不到,所以等于学生被耍了。所以今天司马光的例子不对的,原因就是当民主被摧毁的时候,没有第二个水缸了。

廖筱君:但是不要忘了现在台湾的未来,台湾的重大决策的一个关键并不是你现在国民两党,两个党主席在对呛,不是你国民两党说了就算了。如果是这样子,那些公民团体人民的声音在哪里?这些公民团体背后的力量依然是不可忽视的。

李敖:可以忽视的。为什么?除非你革命。如果你左一个团体,右一个团体,你不能革命,讲民主,没有风度;搞革命,你不敢。结果台湾谁说了算?还是两个烂党说了算嘛!问题你的团体没有用嘛!

廖筱君:你认为还是终究关键还是……

李敖:回到议会,因为你说你是民主政治,所以要靠议会来解决。现在议会进不去,或者进了议会以后门被锁起来。这哪里是民主?如果这个不能推动的时候,什么法案都推不动。

廖筱君:暑假到了,如果这一次他们再重返立法院。

李敖:他们进不去的。

廖筱君:进不去。可是我想形成的压力,国民党不用去听听这些不一样的声音吗?我们说连中国都释放出对太阳花学运这一种听其言,观其行,甚至主动释放出善意,要跟这些年轻人见面。中国对于这样的一个不同的声音,甚至包括民进党的这一些地方首长,尤其赖清德最近,我看连中国对于这一些转变,都已经态度不太一样了。反而是马江,对于这个不同的声音里头,极尽被认为是重炮批评,甚至还秋后算账。怎么会是这样子呢?

李敖:这就是一个讯号,使马英九紧张的讯号。共产党基本上都是联合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现在它要打马英九了,它联合次要敌人,学生也好,公民团体也好,赖清德也好,它都会联合,为了给你马英九颜色看。

廖筱君:所以这共产党的头号敌人是马英九?

李敖:它不一定把你当敌人,可当它觉得你是个拦路虎,你没有作用了,你的施政都是负面的,你最后剩下不到2年时间,已经给我闯祸,甚至把我北京的形象都搞坏,当然他对你就另眼看待了,目前是这种情况。所以马英九急着要翻盘,用激烈的方法来取得一点点成绩,给谁看?给北京看。你看我还是台湾罩得住的,很多法案我可以通过的,如此而已。

廖筱君:我还是老大,是不是?

李敖:自封是老大,自己封自己。

廖筱君:那您认为中国所谓的共产党对于民进党的态度转变,因为很经典的就是赖清德的部分,我们可以听听看,赖清德市长他是在6月7号参访了上海复旦大学,由校长杨玉良亲自来接待,参访校园之后跟学校的领导阶层举行的座谈。他其实在座谈会当中跟校长杨玉良对话时,特别提到民进党因为有台独党纲,导致无法顺利推动两岸关系。赖清德说,台独是民进党主张在程序上完全尊重台湾人民的决定,也因为台独是台湾人的共识,也让陈水扁赢得了市长跟总统大选。这番话之后,我们有所谓中国的主要媒体对他的一些反而不是批判,其实是肯定。来我们听听看赖清德的一个说法。

赖清德:台独是民进党主张,可是在程序上是完全尊重台湾人民决定。

廖筱君:好,虽然短短的3句话里头,但是我请教是李敖大哥,你刚刚特别提到中国对民进党的态度不一样了,改变了。您看到这中国的主要的媒体中评社,它是在6月8号,这个社评叫做赖清德破冰之行,具有重要意义。在前一天的6月7号的中评社,指责赖清德在上海宣扬台独,言过其实。我们认为赖清德是民进党的政治人物,他到上海访问,特别是在复旦大学座谈时,不可避免涉及到民进党的政策问题。他说,我们看得很清楚,赖清德并非主动采取这个挑拨的措施,更非咄咄逼人,而是复旦大学教授提出了相关问题之后,赖清德才很有礼貌地作出了回答。这算是客观的反应,当然是学术的讨论。所以如果指责赖清德在上海宣扬台独主张,把学术座谈的解答夸大为宣扬台独的政治动作,那就言过其实,太夸张了。他还肯定,作为民进党的重要政治人物,赖清德访问上海是很有意义的事,表明民进党人士愿意接触与了解大陆,对未来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有正面的积极意义。不管是在国民党内部,不管是马总统怎么重炮轰赖清德,反而在中国方面是持肯定的态度。所以真的是对民进党态度不一样的吗?过去这种台独思想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到大陆去宣扬去谈吗?

李敖:因为共产党知道你不是向我宣传台独,你赖清德这个谈话是要反射回台湾给你的台湾人民看的,你给我讲的话是给他听的。我在上海复旦大学的时候也讲过演,当时谁陪我呢?就是现代化进程中心主任姜义华,他派他们共产党说跟我对谈,不要我一个人讲,因为我在北京大学骂了人,我就把姜义华晾在旁边,我一个人讲,他也没办法。所以共产党礼貌上是很客气的。可是我讲过,他知道你台南市长讲是给台南人听的,不是给我听的。

廖筱君:给台湾人听的。

李敖:可是他这点你可以看出来,过去这样都不可以,他现在允许你这样讲。

廖筱君:为什么有这个变化,过去是不可能?

李敖:拉拢次要敌人,打击主要敌人,打击马英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共产党根本不重视你。知道你讲这话说着玩的,赖清德真的信台独吗?台独党纲什么时候进的民进党我告诉你,是许信良做党主席的时候才出现了台独党纲。这个意思就是说台独党纲是后进去的,不是先进去的,可以变化的。换句话说,共产党就看出来了,有一天你民进党可以把台独党纲挂羊头卖狗肉。像我们共产党对钓鱼台的方法一样,邓小平说钓鱼台问题太复杂了,我们这一代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把它挂起来,我们后一代会聪明的来解决,这钓鱼台就被挂起来了。所以将来台独党纲就会被民进党挂起来,北京跟它来往的时候就挂起来,不谈了。事实上,现实政治的利害结合,共产党目前是走这条路子,赖清德也配合走这条路子,根本跟台独无关。

廖筱君:为什么要拉拢民进党?它是意识到未来甚至在年底跟2016的选举可能会出现变化?

李敖:共产党过去是错误的,民进党一开始出来的时候,共产党很紧张,什么原因呢?唉呦,你要搞革命啊!因为共产党自己玩真的,共产党别人不谈,谈毛泽东好了,毛泽东一家死了5个人,太太被枪毙,妹妹被枪毙,弟弟被枪毙,大儿子在韩国被炸死,一家5个烈士。所以他知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所以我们要付很大代价。所以当民进党出来的时候,共产党以为它好厉害,后来发现民进党是玩假的。你告诉我,民进党有没有死人?国民党只枪毙了一个人叫郑评,评判的评。我跟他一起坐过牢,这个人说是台独死的,事实是还得了精神病。今天民进党取得天下靠什么?靠演说,靠鞭炮,哪里靠冲锋陷阵?没有。所以民进党天下是很容易得到的。不是靠革命,不是靠牺牲。可是共产党以为它是靠革命、靠牺牲,所以共产党紧张。现在共产党看透了,原来你们不是。像赖清德你是什么人?当民进党出来的时候,你在哪里?蔡英文也是。当时民进党起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们党外人士跟国民党打拼的时候,我们坐牢的时候,我们坐穿牢底底……

廖筱君:那如果瞧不起他,你不要去跟他接触。

李敖:他们现在当权派,蔡英文当了民进党的主席,真正的人……

廖筱君:您上次还说她2016可能会当选总统。

李敖:没有错。这些人他们是当权派,可是他们都是投机分子。当年的党外时代,打拼了,坐牢了,都没有这个问题。他们没有危机感,就好像学生进立法院一样,他们没有危机感。为什么?你政府不敢对我开枪。可是大陆不一样,大陆会开枪。美国不一样,美国KENT肯特大学就开枪把学生打死。台湾学生知道你不敢对我开枪,我就进立法院了。对不对?所以他心里有底牌,他们不是勇士,他知道你的底牌,那台湾政府也是真的不敢开枪,就这样子。所以共产党现在看穿了民进党是什么样的党。

廖筱君:那他也认为,情势对国民党越来越不利,2014跟2016……

李敖:他会假设民进党有一天会爬起来,我就跟你有话好说,台独党纲挂起来,他们本来就挂起来的,意识型态已经很弱了。蔡英文是李登辉的两国论创造者,反对18%,自己照样拿18%,她的意识型态态本来就很弱的,赖清德他们都是很弱的,他们没有那种抛头颅洒热血……

廖筱君:你打从心里瞧不起这些政治人物。人家赖清德在《远见》杂志所有民调里,他是名列前茅。

李敖:革命以后多少人捡便宜的嘛!这批人捡便宜的嘛,一定的嘛!大陆也是,第一代的坐穿牢底、横尸法场,都没有了。

廖筱君:是,你如果打从心里瞧不起,那蔡英文跟马英九在2012总统大选……

李敖:我都没瞧得起,马英九也是这样的人。可是马英九比蔡英文他们更不要脸的一点,他是跟国民党生殖器集团有关系的,他爸爸是老国民党,他们是更糟糕一群,像郝龙斌他们更糟糕一群。郝龙斌的爸爸是国民党,跟他将军生殖集团有关系,所以国民党比民进党更卑鄙。

廖筱君:所以未来中国会在积极去接触国民党之外、马英九之外不同的声音,甚至以你的观察是会积极去拉拢民进党,未来的整体发展可能会更密集。那蔡英文也抛出愿意跟张志军见面,您建议她访问中国吗?

李敖:我不建议,她也会去。因为她们没有那么强的意识型态。如果她真的铁杆台独……

廖筱君:你认为她应该去吗?

李敖:台湾没有铁杆台独,王幸男算是个铁杆台独,都被赶走了。现在立法院里面一个政治犯都没有了,所有立法委员里面一个政治犯都没有了。政治上面只剩下陈菊还算政治犯,向国民党投降的政治犯,其他没有政治犯了。这批第一代的人,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都消灭掉了,剩下的都是投机分子。不管是民进党,不管是国民党,甚至共产党,都是另外一种人。

廖筱君:那您建议她,您认为她会去中国访问?

李敖:谈谈是好,没有坏事,谈谈是好的。

廖筱君:是,一个情势发展如果照这样子看的话,中国对台湾,对马英九总统,对民进党态度,其实都有所转变。我想请教的是因为我们刚刚特别提到,这个国民党的内部情势到底是什么?有人说马英九总统现在最怕的、最恐惧的其实不见得是民进党,不见得是共产党,令他最害怕的恐怕是国民党自己内部。这是这一期的《新新闻》。国民党大乱斗,马金斗朱,江斗李,吴敦义渔翁得利,朱利伦可能连任新北市长,再攻2016。我第一个,我想要从李敖大师这边了解,马总统跟尤其江宜桦最近态度的转变。这是您在我们的节目一个月之前,您对于马总统的观察,尤其对于江宜桦的观察。过去这一个月的时间以来,有人说马江急了、乱了,甚至有人批判他们颟顸、蛮干、反动,甚至更走向独裁。您的观点是什么?我们听听看一个月前您的角度是什么?

廖筱君:您认为在2016马总统卸任之后,的确在司法上也会面临到追究的危机吗?您自己的观察……

李敖:因为马英九有两个问题我们把它看错了。第一个,我们以为他是亲北京的,错的,他是亲美国的。第二个,我们以为他是清廉的,事实上按照惩治贪污条例,他是个贪污分子。为什么贪污分子?因为很多账交不出来。台北市银行卖掉的时候,台北市银行有44户房产,是按照买价来估计的。换句话说,当时台北市银行就损失了66亿。后来富邦买了台北市银行以后,房子涨了以后,涨了多少?涨了138.9亿。这么大的利益都输送给富邦银行了,你马英九是帮着别人贪污。现在美河市的案子至少100亿损失掉了,你不负责任?所以我认为马英九在这些关上,他过不了关。就是我所预言的离开总统的保护伞以后,马英九会因为贪污罪坐牢。他贪污的,我们以为他不贪污,他是贪污的。按照惩治贪污条例,是帮着别人贪污,……他现在是躲在总统的保护伞之下,等保护伞没有了,他跟阿扁一样,就要面对活生生的司法裁决。我认为那个时候马英九躲不掉。而最讽刺的,他是因为一个贪污罪名,自诩非常清廉的,结果他是贪污罪。……

廖筱君:因为从现在的形势里头,感觉蓝绿之间的确在升高对立,之外又嗅觉出了这种,今天在跟李敖大哥沟通的时候,所谓的新形态的独裁好像慢慢形成。是不是有所谓的四人帮在决定一切?如果很多的人士,包括很多重大的决策里头,你单纯一个国民党员,完全无法进入到这个决策。别管是说情治系统,不管是监察委员,你必须要跟马、跟金、跟江,甚至吴敦义只有一点点推荐权。这是另外一个新形态的独裁,所谓的新四人帮吗?还是所谓的蓝绿之间的升高对立,这是未来的一个大战略,你怎么看?

李敖:我讲说一个新的党出来,它有很多基本的条款,大家对他认同。过去国民党李登辉时代如日中天。新党怎么出来?那些优秀的人跑出来,就可以登高一呼。今天国民党垄断,民进党垄断,我们还有个第三者出来,告诉他我们认同几个标准。国民党里面有很多很优秀的人,心肠很好的人,我的朋友李庆华就是一个例子,他们可能就认同这个标准,大家呼朋保义,忽然都集体认同这些标准,我们就变成一个新的党出现了。这些人大家串在一起,要构成一个势力。

廖筱君:可是未来两年,如过照这个形式发展下去,马能做得下去吗?

李敖:这是苦恼的一个地方。我认为马除非有大手笔,可是做不下去又怎么样呢?李登辉订的这种恶性的、可恶的保护总统的这些法律,使马英九不下台,我们赶不下来。现在罢免总统好难,罢免总统跟修宪一样难,搞不下来。

廖筱君:所以老百姓面临到这是一个现在台湾未来2年当中最苦的状况。

李敖:老百姓要觉悟了,就是我们的老百姓过去选总统,从来没有选对过总统,现在应该大彻大悟

廖筱君:这是一个月前您的观察,现在一个月了,有人认为更行走向独裁、反动,甚至更加变本加厉,您自己的观察呢?

李敖:马英九没有那么大的独裁本领,虽然他有此心,可是力不从心。所以我认为给他戴过去太多的那种过去形态的帽子,独裁了、特务了,这种帽子对他其实是不适合的,他比较孬种,没有这么强悍的表现。

廖筱君:但是你认为金浦聪出任国安会秘书长之后,他的确是有所转变,的确是不一样了。所以这个情势里头,我必须要引述,到底这个情势你怎么看?国民党大乱斗,马金斗朱,江斗李,吴敦义渔翁得利。有人说马英九现在最怕的真的未必是共产党,未必是民进党,怕的是国民党自己的内部大乱斗。你怎么样看现在整个情势的发展?

李敖:他本来就是内忧外患的局面,任何政治人物其实都面对这种内斗跟外面斗这种情况。所以过去蒋介石也发生这种情况,毛泽东才挖苦蒋介石,说他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内斗很内行,可是跟外面、跟我们打,不过我们。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稀奇。当你高高在上的时候,你罩得住的时候,大家跟着你,等你有问题了,大家又咬你,跟狼的队伍一样,什么狼?狼就是一起去咬别人。可有一个狼,忽然它脚坏了,变成跛脚了,别的狼就要吃它。政治局面这样子,你不能够变成弱势,一变弱势,别人就咬你,即使领袖也没有用,马英九现在遭遇到内忧外患。

廖筱君:那年底的选举,你现在看到每一都,六都当中除了新北市如果是由朱立伦继续连任比较稳之外,其他的都岌岌可危,尤其首都的部门,我们独立来看,都岌岌可危。一旦在六都当中,如果民进党赢了四都,等于是国民党惨败,输了四都,马英九做得下去吗?这会面临到什么样的场景?

李敖:当然做不下去,可是按照宪法,他做总统还可以做下去,就跟袁世凯一样,袁世凯中间做皇帝做不下去了,可是他要回来做总统,在法律上面他有权利做完,是这个样子。可是我认为国民党掌握四都机会都很危险。

廖筱君:连四都很危险,为什么?

李敖:它这次可能面对一个大的崩盘,整体的崩盘,我认为不是坏事。就是国民党这个势力,应该它应该下去,因为太讨厌了。它掌握了台湾整个命脉这么多年,还培养出来一个私生子,它也是国民党,它就是民进党。我给你看一个有趣图片,你认识他吗?

廖筱君:谁啊?一定认识对不对?这个是谁?

李敖:这是19岁做国民党时代的柯建铭。

廖筱君:哈哈!完全看不出来。

李敖:所有民进党里面,除了游锡堃以外,游锡堃是行情都没搞清楚,做了青年党,别人统统都是国民党。陈水扁还加入两次,他有两个国民党党证,原因就是当时电脑查不出来,他等的着急了,请两个人介绍他,还没有结果,又请两个人介绍他,所以他有两个党证,他们都是国民党出身。所以在我李敖眼里看起来,我们不但要消灭国民党,也要消灭民进党。因为这两个党把我们台湾害惨了。我举个例子给你看,现在最有趣的一个问题发生争议了,就是2300万人到底是不是决定台湾前途?马英九在2008年的政见里面公开这样讲,严格讲,马英九是台独分子,这是台独分子政见。为什么你李敖这样说?因为按照宪法,按照《中华民国宪法》,台湾是中华民国的一个省。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宪法,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个省。所以台湾的位阶是个省的位阶,在两岸宪法里都是省的位阶。如果你省的位阶,你要求更高的权利通不通?所以为什么我的好朋友施明德他们这一次碰了钉子呢?就是他是站在一个省的位阶上面,要求更高的权力,碰了钉子。施明德求仁德仁,因为他本来就是台独。

廖筱君:但是凭什么台湾2300万人要由全中国人来做决定?凭什么?

李敖:没有全中国做决定,全中国还包括台湾做决定。

廖筱君:那我们不能自己2300万人……

李敖:当然你可以拒绝。反过来说,中国问题也是同样的,中国问题也是要台湾同胞来决定,台湾同胞包括大陆同胞来决定,逻辑上的确如此,共产党也不反对,它也同意这个说法。

廖筱君:扣上这个法,的确就好像是一个紧箍咒,让台湾没有办法成为一个现实状况,就是一个主权独立国家。

李敖:没人否认你,陈水扁有8年的时间搞台独公投,把国民党带来的臭招牌丢掉,什么中华民国,不要这个招牌,什么中华民国到台湾,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华民国是台湾,都不要!我们要一个台湾共和国。陈水扁当政8年,为什么不搞公民投票?搞台湾共和国?蔡同荣不是搞公民投票吗?那天我还记得,2003年11月18号,立法院通过台独公投了,陈水扁打电话给蔡同荣,你给我撤案,美国人不同意。蔡同荣来不及撤案,就逃掉了。案在这里还没表决,民进党跑掉了,只剩下李文忠,李文忠也是提案人,结果李文忠逼的没办法,当场否决自己的提案,造成全世界议会历史的大笑话,你提的案让你来否决。为什么不否决?因为陈水扁不肯。我们可以台独公投,真正2300万人说了算的时候……

廖筱君:问题是我们有个鸟笼公投,我们有什么权力,我们的意志没有办法做公投来展现……

李敖:可以修这个鸟笼公投。

廖筱君:那谁不愿意修?

李敖:鸟笼公投通过的时候有民进党,就好像中华民国宪法里面通过的时候有民进党,你不能否认你是参与者,问题出在这里。并且真正底牌告诉你好了,筱君,这个底牌是美国通过的。你看看两岸,大陆跟美国建交公报,公报里面美国说的很清楚,我们只承认一个中国,不承认两个中国,不承认一中一台。而中国的前途是靠两岸的中国人共同来决定的。

廖筱君:您熟读中国历史,中国人什么时候自己决定过自己的未来?

李敖:说的这些是美国的结论。今天共产党提出来这个方法,说是要全中国人通过……

廖筱君:中国人自己都没有办法决定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凭什么来决定我们……

李敖:包括台湾同胞通过的,这个底价是美国人安排的,为什么不骂美国人?今天这些英雄好汉们,为什么不找美国人算账?你们美国人出卖了台湾,就像英国人出卖是香港一样,为什么不跟他们算账?跟北京算账,北京是跟着美国人走的,这个路子是跟美国人走的。我们被美国人出卖了,可是台湾人可以自己站起来啊!陈水扁执政8年,我可以搞台独公投,可以赶走中华民国,我可以成立台湾共和国……

廖筱君:结果鸟笼公投绑架了我们的意志。

李敖:都不要,修改公投法啊!为什么?自己不敢做。不敢做,讲狠话,什么人在干的事情?蒋介石嘛!到台湾来反攻大陆喊了26年,反攻大陆啊!他不敢。民进党喊台独喊了27年。

廖筱君:台湾人的声音,我想在此刻是没有人去忽视这背后人民声音了。我要回到您刚刚提出的那一点,我觉得非常非常有意思。您刚刚提到是在六都里头的选举,这是一个亮点,不止四都岌岌可危,您说可能会面临到大崩盘,六都里头不只是四都可能崩盘之后会选不下去。为什么这个情势尤其在首都……

李敖:国民党太烂了。

廖筱君:这一篇,朱立伦未来会面临到什么样的场景,等一下我们来谈。你怎么看首都选举?这是55岁的柯文哲,44岁的连胜文。柯文哲是台大临床医学博士,他经历过外科主治医师,台大加护病房主任,台大创伤医学部主任,这是他最后一个职位,在今年1月1号辞职之前。连胜文是辅大法律系毕业,哥伦比亚法律博士,曾经担任过悠悠卡公司董座,国民党的中常委,台北市经发会的副总召,这是在辞去参选的最后一个。今天晚上在我们的节目进行同时正在进行民调。他跟柯文者究竟谁出线,这是49岁的姚文智,政大政治研究所、辅大新闻系,曾经担任过高雄市新闻处处长、新闻局长,还有立法委员。我的问题来了,如果情势的演变,这真的两个人当中一个人出现,这一场选举连台北市也可能守不住吗?可能吗?台北市的版图,李敖大哥我们特地调出它过去历年来的选举,这除了在面临到分裂,他脱颖而出之外,完全几乎看不出有任何的胜算,1994、1998、2002、2006、2010年,你觉得国民党在台北是可能会败北吗?有可能会变天吗?

李敖:我答案分两部分。第一个,以前有个希腊人叫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他碰到一个农夫,当时希腊有一个制度,就是我反对你,我可以投票把你赶走,就把你驱逐到国境以外,投票。可那时候没有纸,所以都用贝壳写你的名字,廖筱君写上去,然后投票,我反对廖筱君,就要把你赶走。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碰到一个农夫,这个农夫是白痴,不认识字,拿出个贝壳出来请他写名字,写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这农夫不晓得对面就是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本人,这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就给他写了。写了以后就反问这个农夫,说他把你得罪了,为什么你要反对他,要把他赶走?这农夫说他没有得罪我,他真的是个好人。可是我受不了了,我整天听到的都是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你今天年轻貌美,整天谈这些烂人,整天这些人出现,电视里面他们在闹我们,我们不觉得很烦吗?当然很烦。所以这时候我的心态是告诉你,这批人都是一群烂人。可是在烂人里面,我们有一个消极的不选的原因,我上次跟你讲过,我不愿意选连胜文的原因,就是我不觉得我们应该住在北韩,你祖孙三代都在统治我,我不愿意,其他都不要谈了。老柯是个好人,是个糊涂人,是个笨蛋,你懂我意思吧!真正这里面精明的人,姚文智比较精明,可姚文智一脸政客样子。我的朋友洪秀柱骂他痞子在立法院,他是个太政客的人。可是他们三个人比起来,要搞一个台北市市政,姚文智比他们两个人都内行。可是他们全都错了。错在哪里?错在他们摆台北市的位阶搞得太低了。只是修桥造路吗?只是治淡水河吗?不是的。真正台北市的位阶是跟中央政府抵抗,像以前菲律宾的马尼拉市长一样,他跟总统在抵抗,他有这个位阶,台湾直辖市的资源最多,它可以作为一个政治上的杠杆来跟坏的政府、坏的领袖抵抗。所以他们用做诉求标准,连胜文是不敢的。柯文哲应该以这个做诉求标准,他敢不敢讲?他没有这个政见嘛!所以我说他们不够看。

廖筱君:所以首都看起来在六都里头更形重要,是不是您认为它未来要形成在现在这一个执政的团队里头非常重要的制衡的力量,所以这个首长的角色很重要。

李敖:所以首都丢了以后,等于其他5个都丢掉了。所以关键是首都,首都是猪羊变色的。什么原因?就因为国民党做的太烂,人民在觉醒,老兵、老外省人团队慢慢也凋零了。这些死忠的票、黄复兴党部这些票也不灵了。

廖筱君:过去的几次选举,这样的言论也曾经出现过,可是外界都认为国民党的党机器,尤其组织动员,只要一下达之后,尤其这种利益之间的绑桩,要翻盘,尤其在台北市难上加难。

李敖:还什么利益?利益都被他们吃干抹净了。像那个郝龙斌,你是新党的党魁,你爸爸是上将,结果你给陈水扁政府做环保署署长,你去做官,你蓝营绿营两头做官,你们是投机分子,你们哪里是什么真正的代表外省人利益?都不是的。他根本是投机分子。所以我认为这些人不够看,当选民觉悟的时候,他们会把票在不得已的时候投给老柯,就这样。

廖筱君:但是整体的情势,台北市这么关键,其实还有被认为很关键的是在哪里?我们刚刚看到新北市所牵动的国民党内部的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朱立伦,他最近因为弊案连环爆,你看到他说当司法成为整肃异己的私法,马金恐怖统治时代来临,叶世文行贿案愈演愈烈,开始出现马金斗朱的耳语。这一招杀鸡儆猴,果然吓到一堆国民党地方首长。行贿案爆发之后,金溥聪巡视检调警政单位的动作特别耐人寻味。是否有把柄握在我手上,看你要不要乖一点的宣誓意味,当事人应该点滴在心头。不过,最新消息指称,朱立伦可能改变新意,放弃直攻2016,先选新北市长连任。几个层次的问题,第一个,所谓的马金斗朱,国民党内部到底是什么样情形?第二个,你到底怎么看朱立伦?你怎么看真的马金所谓的恐怖统治时代来临吗?司法真的在马金底下变成私法了吗?把柄握在我手上,看你要不要乖一点。

李敖:如果司法真正发生作用的时候,用英文讲的it works,它灵了。真正发生it works的效果以后,只有金溥聪没有问题,他没有涉及钱的问题,他应该是清廉的,没问题。其他的政治人物很少过得了关,都会一个一个抓到,各种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情况。你记不记得前一阵子有个笑话,颜清标的儿子,他的老丈人跟他的小三起纠纷,小三公布了他们两人录音带,小三录音带里面有一段话讲到我李敖的,你记得没有?

廖筱君:对,他说只有李敖……

李敖:只有李敖跟钱没有关系。

廖筱君:跟钱没有关系可以当选。

李敖:一般政治人物是经不得考验的,如果真正用司法方法去深入挖掘、深入调查,每个人都站不住。我讲马英九就是贪污分子。

廖筱君:所以马金在宣誓我是老大,真的可能司法在我手上就代表我是老大,把柄握在我手上,看你要不要乖一点。

李敖:现在乖也没用,到时候又反掉了,没有用。可是对朱立伦而言,他不能再走宋楚瑜路线,只有宋楚瑜走得了,就是省主席下来中间没有职务。

廖筱君:他空一段时间再去选总统大选。

李敖:得了430万票,很了不起了。朱立伦哪有这个本领,他如果新北市下来,他的力量就散掉了。所以他不如骑马找马,他在新北市的市长任上动用县市的资源,可能对他更有利。

廖筱君:您的意思是如果他放弃连任,直攻2016对他是不利的。您的意思是这样?

李敖:我认为他不利的,因为他现有的资源没有了,用不到了。

廖筱君:所以先连任?

李敖:一边连任,一边去选2016,应该这样子。

廖筱君:如果这是有利于他的如意算盘,现在的马金可能让他得逞吗?

李敖:马金不能挡得住他。

廖筱君:挡不住他。

李敖:马本人反正自己政治生命到头了,将来还麻烦一大堆。金就好玩了,金等于结束了,又回去做他的学者了。所以他们马英九已经完结了。

廖筱君:这个情势您怎么看?最近赵藤雄的行贿案件,他有一个报导说原监听的对象是朱立伦的重臣。他透露,廉政署成立前的政风司时代,已经锁定新北市某高层,后来从那条线听到了远雄集团董事长赵藤雄,才另开一条线紧盯老赵,之后又巡线发现北科大教授蔡仁惠的白手套角色,直通前营建署长,就是桃源县的副县长叶世文。线头是一位新北市高层,因为土城某个案子跟赵藤雄发生关联。他出身工程背景,有丰富的历练,颇受长官赏识。这位新北市高层协调能力强,很会乔事情,在操守上也有奋进。但廉政署从成立之前就把新北市高层当成目标,真的很难让人不做其他的联想。他等于是说误中吴伯雄家族,吴志扬成为苦主,结果盯上新北市高层,没盯住什么眉目来,倒是盯叶世文杠上开花。所以朱立伦也真的一开始就可能被盯上了。

李敖:政治上这种情况太多了,你看《三国演义》后来把张郃射死了,然后诸葛亮传话给魏国军队,说本来我们要射的是司马懿,欲射一马,误中一獐,把张郃射死,再传话给他。政治上这种情况太多了。当年江南案发生时候,就要干掉我。安全局局长汪敬煦就要教训我,命令传达下去之后,这时候正好陈启礼有机会碰到了小汪情报局局长,所以他们先动手杀江南了,就把我漏掉了。结果杀江南出事以后,我也没事了。政治上常常就是一个打张三,结果李四受害,很普通的事情。

廖筱君:重点是如果一心瞄准朱,打朱的话,这个背后属意的人选到底是谁?有人说吴敦义意外获得梦想首席,有人说马总统所青睐的其实是江宜桦,视为接班人。您觉得呢?你怎么观察……

李敖:江宜桦太嫩了。

廖筱君:你怎么观察江宜桦的表现?尤其最近不惜炮轰学运这些年轻人。

李敖:这时候讲话他算老几,当时讲话才算嘛!这时候散了,他讲几句不疼不痒的话,没有意思。我上次讲过,就是江宜桦的老婆写那封信,表面上看情文并茂,可是老婆应该说出来,说是我丈夫根本就不应该介入政治活动,应该继续坐他的教授。因为他做了卡位以后,会耽误更能干的人来做行政院长,应该反省。所以现在江宜桦证明了他非常不能干,他比起吴敦义他们差远了。

廖筱君:但是有人认为他是可能2016的接班人。

李敖:根本轮不到他。他根太薄了,底子太薄了,他等于半空跳下来的,不行。你看这些人,他们都有相当的背景,底子很厚很硬,江宜桦没有。

廖筱君:这是在江宜桦在挥舞着腐朽的权杖,江宜桦把年轻公民分成两群,用污名手法蔑视那一群曾经让他挫败失败的人,同时把桂冠带在他想象中那一群为反对执政者的年轻人头上。这是阿Q,也是保守的威权心态表现。这是顾尔德所写的一篇文章。我要让您看的是……

李敖:提到我。

廖筱君:对,他提到你,他说这完全是保守的权威心态的表现。逾半个世纪前,当时才26岁的李敖写下脍炙人口的《老年人和棒子》。文中对老先生们说我们不稀罕里面已经腐朽,外面涂层新漆的棒子。我们早已伸出了双手,透过沉闷的空气,眼巴巴地等待你们递给我们一根真正崭新的棒子。如今江宜桦在年轻人面前挥舞的正是一根腐朽的权杖。这是你26岁当时所写的,是不是?

李敖:我开玩笑,台湾有三个人是成名知名度在50年以上。哪三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琼瑶,一个是张小燕,张小燕做过童星,所以她出道很早。现在张小燕变成老太太了,搞综艺节目跳来跳去怪怪的,当年她是好年轻。其他的人年份都比我们低,成名20年,30年,撑死了。我们成名在50年以上,所以我资格是很老资格。所以我才讲我从14岁到台湾来看,离开台湾不到一个月,全部时间在台湾看了64年。台湾的一切我看得好清楚。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在雷震办《自由中国》的时候很有趣,这个杂志办了10年,国文党通过了《出版法》,要整雷震《自由中国》,没有整成功,后来整我们。雷震有一次跟胡适先生讲:我好怄气啊!我们《自由中国》杂志谈到反攻无望,没有希望了,这是真理,我们看出来了,国民党还骗我们说要反攻,反攻是没有希望的。我们讲了真话以后,为什么全国各界骂我们?问胡适,不可解。胡适很滑头,跟他讲说:你们虽然讲的是真理,可是你们做了一件错事,就是你们摧毁了千千万万人共同有的一个梦,那个梦就是反国大陆,你把它揭开了,没有了。筱君,今天我跟你讲,我摧毁了反攻大陆的梦、蒋介石的梦,也摧毁了我们很多天真的朋友的台独的梦。台独是个梦,没有成功。我讲过,如果是可行的话,陈水扁早都成立了台湾共和国,有8年的时间可以成立,都没有成立。今天我们说……

廖筱君:那谁会忽视我们是一个主权的国家,没有人可以忽视啊!这是一个存在的事实,赖清德不过是讲出很多人不敢讲存在的现实状况。

李敖:你听我讲,按照200年前的国际法,人民、主权、还有领土,就构成一个国家了。现在的国际法不这样子了,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我要承认你是个国家,如果我不承认你,你不是国家。当年国民党退到台湾的时候,有66个国家承认台湾,承认中华民国,现在22个到23个,就是人家不承认我们,并且都是小的国家。可以证明什么?证明人家不承认我们。当你说你是台独,你是主权独立国家,人家不承认你的时候,你就不是。当联合国没有你,不承认你,整个的欧洲只有梵蒂冈教皇还承认你,其他每个国家不承认你,非洲都不承认你,全世界的主要大国都不承认你的时候,我们遭遇一个不被承认的地位。然后说我们是主权独立……

廖筱君:这就是台湾人非常辛苦、可怜的地方。

李敖:我们是主权独立的国家,这是自己安慰自己,自慰。过去我用很尖锐的字骂国民党,说他们意淫大陆,手淫台湾。这文字是很尖锐的,很粗糙的,大陆打不到,可是想大陆是你的,意淫大陆,台湾可以自己过瘾,手淫台湾。现在我们台湾在干嘛?意淫台独,手淫自己。台湾在手淫台湾,意淫大陆都不敢了,老说大陆是他们的……

廖筱君:台湾人这些声音算什么?

李敖:我就告诉你个故事,就是郭国基,在我这个年纪时候死在立法院。当年他被陈诚关起来,脚上带着6公斤半的脚镣,走路像个鸭子一样。放出来以后,他跟陈诚讲,你们太小看我们台湾人,你们以为我们是台独分子,其实整个大陆是你们的祖先,跟我们的祖先共同有的财产。你以为我们只管台湾?太小看我们了,大陆也是我们的。今天我们认为大陆是中国,大陆不是我们的。这个台独字眼哪来的?我们是蒋介石的学生,蒋介石刚到台湾来,秘密谈话里说的很清楚,台湾的教育厅就取代教育部,台湾的财政厅就取代财政部,中央的编制回归到省的编制。为什么?知道台湾完了,台湾变小了。台湾的商务印书馆,本来是商务印书馆,改成台湾商务印书馆,现在还有。本来中华书局,现在改名叫台湾中华书局。就是真正台独思想是蒋介石留下来的,我们现在上了蒋介石的党还不觉悟。什么人恨共产党?蒋介石恨共产党,为什么台湾人承接了这个仇恨?你跟共产党无冤无仇,你恨他干什么?台湾承接,台湾人怎么这么笨啊!共产党到今天为止没有占领台湾一寸土地,占领台湾土地的是日本人,钓鱼台被日本人占领了,为什么不找日本人算账,不骂日本人?在日本人海啸的时候,马英九带头给日本人捐钱,捐多少钱知道吗?66亿台币。超过了全世界捐给日本的钱,当天报上就登了,台湾有一家妈妈带着两个小孩子吃一碗泡面,台湾人自己穷到吃一碗泡面了,还拿66亿台币捐给日本人。而日本人占领了台湾领土,台湾一个屁都不放。共产党没有占领台湾领土,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付共产党?把仇人都搞错了嘛!为什么有228纪念公园,没有雾社纪念公园?雾社时候,日本怎么对付我们的高山族?毒气放出去,飞机轰炸。国民党再坏,228也不敢放毒气,也不敢用飞机来炸你啊!这个账就不算,日本人都可以豁免,还送他66亿。台湾人怎么这么贱种啊?

廖筱君:你的想法会不会过度主观?会不会过度偏颇?

李敖:我用证据给你,讲的都是证据,都是数字。

廖筱君:你让我想到什么,你知道吗?这两天我们看到香港的一国两制,我觉得非常非常有意思,中国国务院在6月10号等于在前天发表了《一国两制香港实践白皮书》,里面重申香港自治是源自于中共中央,也受制于中央。在台湾,我印象中第一个提到一国两制的好像是您。从这个VCR我想很多的问题我们要跟李敖大师来了解,因为香港发表万言的所谓的《一国两制香港实践白皮书》之后,让外界解读,中共已经把手伸进了香港,当初的一国两制成为泡影,所以一国两制只剩下一国了。香港民众不满,走上街头来抗议。接下来占领中环跟七一大游行,恐怕人数会比当局想象的来得多。我们的制作团队把这个万言的所谓《一国两制香港实践白皮书》把它整理一下,叫做北京对香港有全面的管制权。香港不是完全自治,也不是分权,只有中央授予的地方事务管理权。第二个重点,两制需从一国是实行两制的前提跟基础,一国之内的两制非等量齐观。第三个,香港自治权来自于北京授权,高度自治权的限度在于中央授予多少权力,香港就拥有多少权力。港人治港有界限与标准,须由以爱国者为主体的港人来治理香港。警惕外部势力利用香港干预中国内政,防范跟遏制极少数人勾结外部势力,干扰破坏一国两制在港实施。我请教李敖大师,您当年提出一国两制,在台湾您是第一个提出,现在看起来会不会太理想化?会不会太状况外?香港的一国两制搞了半天玩假的,只有一国,哪来两制?那台湾也要一国两制吗?

李敖:我告诉你个秘密,97年香港回归中国以后,英国的外向叫库克,公开发表谈话,他说我们后悔在英国人统治香港这150年间,我们没有给香港人民主,给了香港人自由,给了香港人法治,可是没有给民主。现在我们香港离开了,现在民主给不过来了,叫共产党来给香港的民主,这不是跟共产党过不去吗?共产党怎么给你呢?就发生冲突了。所以当时他们说香港不驻兵,邓小平说香港是我们的领土,不驻兵哪里表示我们有主权,当然要驻兵。当年撒切尔跟邓小平说你们这样搞,香港变成空城,大家都搬走了。邓小平说空城就空城,结果李嘉诚就占了便宜,因为他就相信香港会有繁荣。所以共产党它对香港抓得很紧。这个条件比起来之后,你就知道它对台湾多么宽大。

廖筱君:相对。

李敖:马照跑,舞照跳。可是你要破坏现状,你要占领中环,我就开枪,就这么简单。

廖筱君:所以搞了半天骗人的,一国两制。

李敖:你不该占领中环嘛!

廖筱君:1997到现在不过17年,不是保证50年不变吗?

李敖:他没有骗你,是你要破坏现状,你要占领中环,占中。

廖筱君:这个叫做破坏现状?

李敖:当然破坏现状。我举个例子,64事情学生抗议是好的,可是你不肯解散,共产党没有开枪,共产党开枪是45天以后。为什么等了45天?等着和平解决嘛!解决不了了。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就是现状破坏了以后,学生都没有考虑到当我们不肯散的时候什么后果?学生要反省,它是个王八蛋政权,你把它逼得没有选择了,它只好开枪。所以我们聪明的中国人,聪明的台湾人,聪明的香港人,不可以逼的现状的政府变成王八蛋。

廖筱君:可是这个就是一国两制。如果照这样……

李敖:他就是两制,是你要占领中环,他才翻脸。

廖筱君:您现在来看,这样的一国两制跟你当初所所提出来的……

李敖:不一样。

廖筱君:完全不一样吗?

李敖:香港是殖民地。

廖筱君:所以我在换衣你,你13年前选假的。

李敖:你搞错了,我是13年前选总统的时候谈一国两制……

廖筱君:你选的是特首……

李敖:对台湾,共产党多么优待,台湾可以保留军队,台湾可以保留司法,台湾可以保留特务,只是外交跟中央政府承认北京,它对台湾宽大的不得了。香港是殖民地,所以才这么凶悍。英国人怎么对付共产党?谈判撒切尔夫人滑了一交没成功,干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把民主开放出来了,要你共产党给它民主,拿个小鞋给你穿,到今天闹到现在这么痛苦。所以我在香港3年前讲演我才说香港很可惜,离伦敦离越来越远,离台北越来越近。为什么?你的民主不学英国的,学台北的。第二个,英国人做什么事情?把香港的钱全部花光,盖了飞机场,香港钱全部花掉了。就把两个难题,一个要民主,一个是没有现金,把两个难题给共产党,共产党那样的接了烂摊子。共产党共产党是维持现状……

廖筱君:你认为现在发生在香港的情势,未来不会出现台湾吗?

李敖:共产党当然不对,当然王八蛋,可是当你人民用占中,占领中环的方法跟它对干的时候,它会开枪,天安门事件会发生。可是现在天安门事件柴玲现在在美国国会作证,美国人干的,美国人煽动的,所以柴玲最后就是给美国驻中国大使李洁明说,你们怎么不来救我?李洁明说我们不在乎你们被杀。这话的记录,现在柴玲把它公布了,你们美国人这么坏,煽动中国这群学生坐在那不肯走,造成悲剧。

廖筱君:当时所强调的港人治港算什么?

李敖:现在不是港人吗?你告诉我哪个不是港人?

廖筱君:现在是有北京自己说了算,你在香港只有地方的自治权。

李敖:它没有动啊!本来香港就是地方政府,现在香港是香港人在治香港,没有错。

廖筱君:这个怎么讲?

李敖:它这个是告诉你我的原则,它给你看我的底牌,告诉你我底牌,你是地方政府,我是中央政府,最后我说了算,是这个样子啊!

廖筱君:这些反所谓的《一国两制白皮书》背后的声音突显出什么?

李敖:白皮书凸显出说你们香港要适可而止,你们香港民主不能台湾式的,要英国式的。英国式的议会里面,我告诉你,廖筱君你在议会里面你是议员,我都不能讲你的名字,是那么有礼貌的,英国的国会里面,台湾的国会都打成这样子。我说民主是假的嘛!所以我说香港人正好学伦敦,而不要学台北,正好相反,他们学台北,走台北路。

廖筱君:问题是看到香港这样子,台湾真的可以走自己的路吗?你怎么看未来情势的发展?

李敖:我告诉你怎么发展,我今天带了一本书,这本书就是基辛格写的On China,它里面谈到了在41年以前,他跟毛泽东的秘密谈话内容公布了,里面谈到台湾。毛泽东说台湾那个地方都是反动分子,我们不要理它。我们可以等10年、20年、30年、40年,等100年以后我们再收拾他。这句话是41年前11月12号毛泽东说的,1973年11月12号,距离现在还有60年,我们还可以好活60年。换句话说,什么意思?60年以内,共产党根本不要打台湾。同样的话在5年以后,邓小平跟日本议员也讲过,我们可以等100年。谁要打你?台湾那么麻烦的地方。怎么证明麻烦?我告诉你历史,燕云十六州,契丹人占领中国河北以后,契丹的领袖说中国人难治,中国人指南方人,不好管,走了,把整个的河北留给了儿皇帝来管,燕云十六州这个故事。台湾人难治,台湾人不好管,所以共产党不要台湾。他妈的,只要你不台独,我理都不要理你,服贸不签就不签。

廖筱君:今晚好多节目都要消音。哈哈!

李敖:你去死,你不签服贸,爱签不签,我不稀罕你,倒霉的是你,它才不在乎你。只要你不台独,我理都不要理你,愿意等你60年,60年以后再给你算账。所以我们现在同样的钱武器不要买了,我们买了坦克车,100辆坦克车募兵只募到41个人,41个人怎么开100辆坦克车?现在我们变成个笑话。我们今天台湾真正危机……

廖筱君:对中国的威胁,你想要并吞台湾,你认现阶段不惧威胁?

李敖:根本没有威胁你,自己假设的。真正要台湾命的两个原因我告诉你,一个就是军方,军方花掉我们太多的钱,而台湾的军人又不会搞政变。

廖筱君:问题是以商为政,像现在香港已经被所谓中国全面性的控制,我们的经济命脉也全部都锁进中国啊!

李敖:你可以不被它锁啊!

廖筱君:我们的经济政策……

李敖:我们不管郭台铭,我们也不要核四,我们台湾人过小国寡民的那种观光式的生活,我们可以很快乐。为什么反对服贸?因为真正第一笔钱我们赚不到,人民赚不到,都给资本家赚走了。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把资源给资本家?我们不要。所以台湾如果真正的去查税,财金人员最坏,把我们的资源给了财阀。军事人员其次坏,因为他们又不政变,又不会打仗。最近修这个潜水艇,70年老潜艇在修,我问你当兵敢干吗?你敢用这潜艇吗?你敢进去吗?完全胡闹,就是美国人不卖给你了,我们也不做这个舰艇了,我们做核子潜艇,也不能给你核子潜艇。共产党说没关系,我们台湾没有,可是我们要潜艇,军方闹,维修70年的一个老的潜水艇,台湾完全在胡闹,钱都这样搞光了。如果我们按照宪法137条,把国防部取消,军方仍然收回来进入社会。如果我们的财经制度上轨道,漏税、欠税弊案都会查清楚,台湾很有钱,不会今天这么穷。今天我们自己吓自己,共产党来打我们,所以花很多钱应付共产党,花很多钱拍美国人马屁,结果美国人出卖了我们。今天就是美国人出卖了我们,台湾海峡两岸的中国人共同决定它的前途,这是美国人的底案。我们被美国人出卖了。

廖筱君:但是不是别人说了算,中国的历史什么时候中国人自己决定他们的未来过?

李敖:当然别人说了算,邱义仁讲的话有道理,邱义仁说,美国人大腿不抱,我们抱谁大腿?

廖筱君:你熟读中国历史,中国人什么时候决定他们自己的未来?从来没有过。你自己都没有决定你自己的未来,你凭什么决定台湾的未来?

李敖:因为台湾是中国的。

廖筱君:那是您认定的。

李敖:不是我认定的,难道不是广东人吗?难道不是福建人吗?

廖筱君:这就不符合民意了,从各项的民调里头……

李敖:那是被骗的民意,被骗我举个例子好了,你一定你听我讲句话,为什么台湾话?有没有台湾话?在语言学上没有台湾话三个字。

廖筱君:很多人说改变台湾,从改变首都开始……

李敖:听我讲就好,我赞成民进党当台北市长,我赞成,真的赞成,先消灭国民党,然后消灭另外一个具体而微的国民党,就是民进党。它们这两个党是我们台湾人真正的梦魇,好可恶,骗了我们到今天为止。我讲证据给你看为什么我是正确的,大师就是了不起!

廖筱君:一个台北市长的选举……

李敖:我赞成,我选民进党好不好。哈哈!

廖筱君:从过去到现在,尤其这一次这么关键,你觉得台北市民已经做好准备,怎么去迎接这样的一个所谓被外界认为平民跟所谓的权贵吗?你怎么看?

李敖:太狭窄了,连胜文的可恶不止于权贵,他没当兵,我们当过兵,他逃兵,我们不是,我们预备军官军官霸气的。

廖筱君:如果连首都可能失守的话,意味着什么?

李敖:一个省哪来首都?

廖筱君:很多人都认为连胜文还是会赢得最后选战。

李敖:没有首都了,那些人是混蛋。我讲话这么干脆,这么坦白告诉你,我愿意拥护民进党来选台北市的市长,来平息今天你对我的不满。

廖筱君:您的好朋友沈富雄说,如果柯文哲出现,他要出来选。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40827《城彩名人堂》

黄鸿升:欢迎收看CITY COLOR《城彩名人堂》!谢谢CITY COLOR彩妆冠名赞助播出。

吴姗儒:欢迎独家视频合作伙伴优酷土豆视频同步观看节目内容,我是Sandy吴姗儒。

黄鸿升:我是小鬼黄鸿升。

吴姗儒:今天访问的对象,我非常的敬仰他,但我也觉得非常的紧张。

黄鸿升:我觉得他是仙人来的。

吴姗儒:有一点耶!

黄鸿升:我觉得他不是艺人,他也不是一般的人。但是我常在电视上看到他,但感觉上他的国度离我好遥远。

吴姗儒:没错,而且他这一次来他还特地有个要求是吧?你说说他做了什么要求。

黄鸿升:他算是一个无肉不欢的人。

吴姗儒:而且据说他有说他想要搭档的是长腿美女,基本上就是冲着我来的。

黄鸿升:你觉得你的腿长还是腿?

吴姗儒:短。

黄鸿升:所以他冲着你来的。

吴姗儒:是。

黄鸿升:很抱歉。所以今天如果你腿长一点,我们就不用花那么多制作费了。

吴姗儒:那我走喽!谢谢!

黄鸿升:还是需要你!

吴姗儒:好!

黄鸿升:但他呢,一直跟我们一般的人不太一样,但这一点倒是还挺像。

吴姗儒:无肉不欢吗?

黄鸿升:男人,还是个男人嘛!

吴姗儒:是,没有错!这个人到底是谁?先看一下其他人对他印象怎么说。

沈玉琳:这位人物,他的学识非常渊博,我个人自认为三辈子也没有办法能够够得上他一半的学识。还有他在把妹界,他等于台湾第一代的浪子帮,他的把妹的功夫,如果读过他书的人都知道,相当相当的独特,而且是非常时髦,在那个年代来讲。所以我个人对他来讲,把他当做至高无上的导师。

小甜甜: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像他的人生里面只有一件衣服的人,除了那件外套之外,我没有看过他穿过其他的衣服。虽然他年纪有点长,但是他身边的女生好像都长得挺好的。

吴宗宪:他在我心里面算是一位国宝级的人物,不得了!他是讲人所不敢讲,而且他不只敢讲,他还敢负责,这很可怕。他有时候骂你,他骂完之后你有意见,他还证明你就是他骂的那一种人。

黄鸿升:哎呦!

吴姗儒:没想到有访问到家父啊!

黄鸿升:家父都这么说了。

吴姗儒:实在太令人紧张了。你对他的印象是什么?

黄鸿升:我对他印象都从唐从圣大哥来。

吴姗儒:我个人对他印象他就是抱抱两个字。

黄鸿升:抱抱?

吴姗儒:对,因为他这个人一辈子都是抱不平以及抱女人。我应该快要被告了,我们赶快来欢迎一下。那我们欢迎谁呢?

黄鸿升:让我们欢迎这一位特别嘉宾。

旁白:学富五车以及犀利的独特见解,使得不是艺人的他一直活跃于荧光幕上。李敖大师除了文学作品,在感情上也有他自己的态度。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来经历大师的丰富人生。

黄鸿升:大师你好!

吴姗儒:你好,欢迎!

李敖:小鬼你好!Sandy你好!

黄鸿升:大师请坐!

李敖:谢谢!

吴姗儒:哈哈,不客气,请坐请坐!请问我刚刚说对您的形容词就是两个字抱抱,会生气吗?

黄鸿升:她对您形容词只有两个字抱抱,一生抱不平,另外一个抱是抱女人,就像你现在很反射神经的坐在这张椅子上,就会让出一个位置,仿佛等一下可能会有人坐在你身边。

李敖:只抱一个。

黄鸿升:只抱一个是吗?一次只抱一个。

李敖:我上小S节目的时候,那一次是抱了3个,他们请来两个模特,是还有小S自己献身,三个。

黄鸿升:哈哈哈!今天大师来到我们节目,我们是有特别给他优待的。

吴姗儒:当然。

黄鸿升:不然大师怎么请的动。

吴姗儒:对,全部都要准备好才可以。

黄鸿升:我们小妹腿不够长。

吴姗儒:不好意思,短腿系的。

黄鸿升:我们特别的还是要邀请一个非常漂亮……

吴姗儒:长腿妹妹。

黄鸿升:是,大师是喜欢长腿的?

李敖:不止长腿。我喜欢女人五个条件,一个要瘦,第二要高,第三要白,第四要秀气,第五个要年纪轻。

吴姗儒:年纪轻啊!

李敖:瘦高白秀幼。

吴姗儒:其实意思就是冲脱泡盖送是一样的道理。

黄鸿升:不一样,只是有点押韵。但这样子的女生哪找啊,太难了。

吴姗儒:真的很难哎!可是我们制作单位还真的给他找到了一位今天来陪我们的大师一起上节目。

黄鸿升:而且她有脑袋。

吴姗儒:我有听说大师喜欢把女生分成4个不同的类型,是不是?

李敖:不止4个。

吴姗儒:喔,不止4个啊!

李敖:不过你爸爸可能把她分成4个。

黄鸿升:哈哈,马上将你军。

吴姗儒:我的天哪!OK,我记得了,我之前有读过一些新闻,还有一些报导,它有讲李敖大师喜欢把女人分成4个不同的类型,有一类是她曾经跟你有过性关系的;另外第二类就是没有性关系,可是有肌肤之亲的;再来第三类是相识,而且常入梦中,晚上会梦到她的那一种类型的女人;当然还有第四种,我觉得还蛮特别,叫做完全不认识的类型,但是她也归类在你所喜欢或者是会在意的女生的类型当中,对不对?今天来的这位,大师不知道你把她归类为哪一类的人,你要先想一下,等一下我们请她出来,你就要告诉我们,你把她归类为哪一类的人,可以吗?

李敖:可以。

吴姗儒:好,太好了!我们今天要赶快把才子配佳人的佳人给请出来喽。欢迎!

寇乃馨:哈喽!

吴姗儒:哈喽,换来是你,乃馨姐!欢迎!

寇乃馨:你要跟我说一下好话。

吴姗儒:请坐请坐!

寇乃馨:大师好!你不坐我怎么敢坐。

李敖:一起坐,123一起坐。

寇乃馨:哈哈!弄得我压力好大。这样好吗?

黄鸿升:看来两位的关系匪浅啊!是真的很熟吗?

寇乃馨:还蛮熟的。

黄鸿升:真的?

寇乃馨:而且熟了已经超过十几年二十年了。

李敖:接近20年。

寇乃馨:对吧!可是我真的要爆料一下,话说当年你也曾经对我说过很让我心动的话,我可以讲吗?

李敖: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吴姗儒:这样是对的吗?

寇乃馨:你知道大师真的对我说过我这辈子都难忘的情话,虽然我不知道他对几个女人说过。

黄鸿升:乃馨姐,你让你动情好像有点难。

寇乃馨:我跟你讲,这句话我要讲起来,Sandy是女生都会心里面扑通扑通的。

黄鸿升:教一下。

寇乃馨:记得当年我曾经差一点点要踏进婚姻,但还没进去。那时候大师就跟我说,他说:寇乃馨,你记得你要是结婚了,我就在墙外等着。是不是这样?你有没有说过?

李敖:我说如果你要红杏出墙,我就在墙外面,并且下面有个弹簧床。

黄鸿升:这句话好用耶!

寇乃馨:是不是?

吴姗儒:我觉得很难招架耶!

寇乃馨:很难招架啊!后来我那婚就没结了,都他害的。

吴姗儒:所以那天马上考虑要红杏出墙。

寇乃馨:你想想看,已经遇到李敖这样的男人,又聪明,又有智慧,又有男性魅力,又充满了雄性动物的荷尔蒙。有他在墙外等着,哪个女人想结婚啊!是不是,都你害的!

李敖:问题是我临阵脱逃,没有在墙外。

寇乃馨:后来你没在墙外吗?哎呀,害我白白不结婚了。

李敖:对结婚的女人不要相信。有一次我想告她……

寇乃馨:什么时候?

李敖:我开刀在一个医院里面,我吃下安眠药了,准备第二天开刀,她出现了。

吴姗儒:出现干什么?

李敖:来看我。

寇乃馨:你看多贴心!

李敖:跟她男朋友来看我。

黄鸿升:为什么你想要告她呢?

李敖:她不肯走啊!我要睡觉了,她不肯走,她还要祷告上帝。

吴姗儒:在开刀前祝福。

寇乃馨:前那个男朋友是谁呢?就是黄国伦。

黄鸿升:哦,国伦老师。

寇乃馨:那时候我们听说大师动手术,其实很心疼也很担心。然后我就说:我可以去看他吗?国伦就说:我跟你一起去。他就拽了一把吉他,我们深夜去敲大师的房门。然后我们就说:大师,我们可以帮你唱诗歌吗?我在床边就弹起了吉他。

黄鸿升:天哪!大半夜的。

寇乃馨:大师,你看我们祷告是不是很有效,你第二天动手术多么顺利,现在康复的多么健康,还比本来年轻,都是我们那天晚上祷告的效果,你知道吗?是这个意思。

黄鸿升:那昨天晚上我们应该要找乃馨姐祷告一下,因为其实我们两位要访问到大师,是还蛮紧张的。

吴姗儒:对,真的太紧张了!

寇乃馨: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吴姗儒:不只是没睡好,应该是从知道要访问以来都会……

寇乃馨:胃痛到现在。

吴姗儒:对,而且我们还真的去访问了很多的前辈,看看演艺圈的前辈有没有办法提点我们一些什么,看我们能够在访问李敖大师这件事情上能不能让我们安定民心一点。

寇乃馨:所以大家都教了你们什么?

吴姗儒:我们看一下VCR。

吴宗宪:亲爱的宝贝女儿,你这一次等于是刚刚出道没多久就要在老虎的嘴上拔毛。请你特别小心,随时会收到他的律师信,谨言而慎行,在访问当中尽量让他来发言,好好引导,题目一个接一个,让他目不暇给,不需要表示自己的意见,否则你很容易会身系囹圄,是很可怕的一个对手。希望你这一次的访问能够平安归来,我希望好好加油!

吴姗儒:爸爸,I love you.

黄鸿升:是不是有一点太严重了一点,哈哈!

吴姗儒:好恐怖啊!

寇乃馨:你爸爸已经把收到律师函之后该被妥的现金已经准备好了。

吴姗儒:对对对,都差不多了,要怎么把我救回来都是准备好的。李敖大师,我们就说多多指教!

黄鸿升:李敖大师不好意思,小弟如果今天有什么不好的部分,请您见谅!不好意思!

李敖:看情况。

吴姗儒:其实我相信李敖大师上过非常多的节目,包括是综艺的也好,政论的也好,你一定看过很多不同主持人……

李敖:我有两千集的经验,跟电视纠缠我有两千集的经验,我相当老资格。

吴姗儒:这么多啊!

黄鸿升:所以大师你很喜欢上节目?

李敖:不是。因为为了钱。

寇乃馨:哈哈!你现在这么直接啊!

李敖:吴宗宪第一个节目是请我做现场来宾的。

吴姗儒:是是是。

李敖:《康熙来了》第一个节目也是我,我当时是很红的人,所以每一次节目一开,第一个现场来宾就请我。

寇乃馨:你现在还是很红的人。

李敖:现在那些人都忘恩负义了,都不找我了。打官司,小S才会请我,告她。

寇乃馨:所以后来《康熙来了》到底有没有找你去上5次节目?

李敖:他们还欠我4次。

寇乃馨:太过分了!是不是?

李敖:我对小S讲了那么衷心的话告诉她,我想住在帝宝不证明什么,帝宝的管理员也住在帝宝。

吴姗儒:这倒真的。

李敖:要你的产权、丈夫的产权、老丈人的产权,过户给你,你才真的有资格住帝宝。

吴姗儒:哎呦!

李敖:现在果然发生了问题。看到没有,她的先生,她的老丈人。

吴姗儒:请问李敖大师最喜欢的主持人是谁?

李敖:侯佩岑,侯佩岑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

吴姗儒:错误的事情啊?

李敖:她不该离开电视主持的那个位阶,她们不是很成功的演员,从侯佩岑到林志玲,都是好漂亮的人,可是不适合做演员。

寇乃馨:小鬼也拍戏嘛,拍戏真的好辛苦,拍戏除了要本好,而且需要花太多的体力意志力。你知道你想在冬天你得要穿这么厚的棉袄,或者是在冬天你可能要穿很单薄的T恤,可是在夏天你可能要穿着头套古装。我觉得任何因为演戏而红的人都值得了。我觉得大师是心疼美女不该做这么辛苦的事情。

李敖:很可惜!我觉得很多人干错行了,好比说她是美女,想做才女,她失败了,像我的前妻胡茵梦。还有人她是才女,想做美女,也失败了,像陈文茜。她会变得不适合。

寇乃馨:又多得罪两个了。

吴姗儒:我觉得今天最大的问题就是我可能不会被李敖大师告,但是我们节目可能会被其他的人告。

黄鸿升:不会啦!

寇乃馨:你就说是以上言论不代表本台立场,都是李敖说的。

吴姗儒:不过其实寇乃馨寇姐其实是第一次跟李敖大师同台,对吗?

寇乃馨:应该不算第一次,应该说我们已经有大概将近15年没有同台。其实我们上一次同台,如果是上节目的话,可能真的是在15年前我出书的时候,那时候李敖大师非常够意思的陪我上了几个通告。你说我何德何能,大师陪我打书。

黄鸿升:大师好像帮你写序是不是?

寇乃馨:你知道那时候我胆子非常大。

吴姗儒:怎么了?

寇乃馨:我那时候写完书以后,出版社就说那我们找谁写序好呢?因为我那本书的名字太耸动了,其实内容是讲成长过程,只是他们立了一个非常耸动的行销书名叫《还是处女不奇怪》。所以当时舆论就引起轩然大波,他们说必须要找一个压得住场面的人来跟你对谈。于是出版社说有可能找到李敖吗?我想说,李敖……

吴姗儒:太高高在上了。

寇乃馨:对,高高在上的大师有可能吗?结果那时候是中时就跟出版社的人带着我去敲李敖大师书房的门,我就登门特别束脩以上。

李敖:先约好了再敲门。

寇乃馨:对。

黄鸿升:所以李敖大师那时候为什么会答应?

李敖:我要拆穿她一个错误的观念。因为当时都没有处女了,只有一个处女就是寇乃馨,她公开说她是处女。什么结果我告诉你……

吴姗儒:什么结果?

李敖:结果男朋友跑掉了。

寇乃馨:那男朋友不是被你逼跑的吗?

李敖:男朋友不会忍耐这个局面,等结婚以后我再跟你怎么样,不会的,男人受不了,跑掉了。她那时一个错误的观念……

寇乃馨:你那时候是为了要导正我的观念,才答应跟我对谈,对不对,指正我?

李敖:我要告诉你,你那个观念是的错的。

寇乃馨:对,你知道,那时候李敖大师帮我写了长达7页的序。

吴姗儒:这么长啊!

黄鸿升:倒是是你要出还是他要出书啊?

吴姗儒:应该他要出。

寇乃馨:很多人买我的书,可能是想看前面李敖大师的序。然后上节目的时候,也非常认真的给我做讨论对谈,基本上我就是被训话就对了,这个观念是不对的。

李敖:可是寇乃馨你付了代价,因为她出道很早,但是很漂亮。可是她在这个圈里面,她不是第一级的。什么原因?她被排挤。

吴姗儒:为什么被排挤?

李敖:原因就是她不是那么好讲话的一个人。

寇乃馨:我倒不感觉我自己被排挤,我觉得我一直都没有觉得自己红或不红,我其实倒只是觉得我就本本分分的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李敖:可是你在这个行里面,这个行是非常现实的,你成功,他就开香槟酒庆祝,你失败,他就不理你,它这么尖锐的这一行。在政治圈里面我看得很清楚,很讨厌这批人,和演艺圈里一样讨厌。可是因为大家漂亮。

黄鸿升:漂亮。那我问一个问题,大师,你有没有最喜欢哪一个除了佩岑姐之外,有没有最喜欢哪一个主持人?还是你不喜欢哪个主持人?还是有什么节目你是不上的?

寇乃馨:哇,问这么直白。

吴姗儒:或是最喜欢的节目跟最讨厌的节目。

李敖:这个小鬼真奇怪,你怀疑我得罪的人不够是不是?哈哈!坏心肠。

寇乃馨:先说喜欢的好了,除了侯佩岑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吴姗儒:对,让你表达一下。

黄鸿升:男性。

李敖:我不是gay,所以一概不喜欢。

寇乃馨:男生全不喜欢。

黄鸿升:欣赏。

寇乃馨:觉得他讲话……

吴姗儒:他表现不错,愿意继续听。

李敖:蔡康永其实口才很好,蔡康永是不务正业,他本来水准还好,结果被小S拉下来了,变得真的整天还戴个白帽子,弄个死乌鸦在这里,乱搞一气。哈哈!

寇乃馨:大师,又多得罪一个,刚刚我算下来已经8个。

李敖:她的爸爸,他们这一代的人都是会讲话那种,我们北京话叫很会耍嘴皮的意思。

外省人:对,耍嘴皮。

李敖:他们也很好,也很流利,很不错。他们的缺点是什么?不安分,有几个钱以后就开始投资,一投资搞得丢盔卸甲。

黄鸿升:冒昧请问,大师您算不务正业吗?

李敖:我的正业就是干这个,正业不是写文章的。你们以为我是写文章赚钱?错的。就好像你以为诚品书店是卖书赚钱吗?诚品书店靠摊位赚钱,对不对?我们是作家,靠着招牌赚钱,事实上赚不了钱。

寇乃馨:事实上你的主业是什么?

吴姗儒:上节目,他的两千集节目。

李敖:我承认我在电视里面赚了很多钱。

吴姗儒:我觉得我们赶快先来看一下大师上过很多电视节目的片段,让大家回顾一下。大师你真的没有变,你就只是换了外套跟眼镜而已,其实完全没有改变。我觉得你还蛮酷的。

李敖:你太年轻了,你没有见过我当年。我跟你讲,在台湾有3个人是真正有名的人,出道最早的。

吴姗儒:哪三个人?

李敖:出名50年,一个我,一个就是琼瑶,一个就是张小燕。张小燕做过同星,所以她很早就出名了。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像什么寇乃馨他们的年资太短了。

黄鸿升:大师,所以连小燕姐在你面前都是小妹妹。

李敖:是小妹妹。这就是今天为什么我带太阳镜的原因,因为究竟老了,80岁了。你要替人家设想,人家台里面节目看电视,一打开看到老头子会跳台关机,所以我们来遮盖一点。张小燕的罪状……

黄鸿升:她也有罪状?

李敖:她就是忘记自己的年纪,单独照相看不出来,可看脖子看到了,肉松掉了。

寇乃馨:大师,第十个了,第十个中枪的人了。

吴姗儒:We love you,不要往心里去。

寇乃馨:小燕姐,我们爱你哦!你看起来很年轻呦!

李敖:不是,为了你们的视觉,我带了太阳眼镜。

寇乃馨:好友没用的啊!

李敖:我把我的一般眼镜戴给你看,还是有光线的,你看这是我平常戴的眼镜。

吴姗儒:舒服多了嘛!大师!

寇乃馨:我觉得这样子也好看,也OK啊!

李敖:我不是很好看的人。

吴姗儒:这样才能看见你深情的眼神啊!

李敖:Gucci,跟陈思璇一样的,我们这全是名牌的。

寇乃馨:陈思璇戴什么眼镜你也知道啊?

黄鸿升:陈思璇很高啊!

李敖:我当时看了这眼镜以后,Gucci怎么会做这种眼镜呢?全部买来,所以我有七八副。

寇乃馨:又垄断了。

李敖:可以用到我死,别人不会有这副眼镜了。

寇乃馨:所以你喜欢的东西都一定要买断,是不是?

李敖:女人例外。

寇乃馨:女人可以共享啊?

吴姗儒:女人可以分给大家。

李敖:我的意思跟女人关系是一段一段的,我觉得我最聪明的一点,就是我清楚知道男人跟女人什么关系。

众:什么关系?

李敖:你们都不了解,事实上女人一生大概分7段,就一段是最好的,就是17岁到27岁。

黄鸿升:17到27。

吴姗儒:那我还有机会。

李敖:以后各种怪样都出来了。

寇乃馨:你这一次得罪了一海票的人。哈哈!我现在都算不清楚了。

黄鸿升:大师,我问一个问题,你觉得男人跟女人有没有真正的好朋友?

李敖:没有。

黄鸿升:没有,为什么?

吴姗儒:不可能吗?

寇乃馨:我们这样不算朋友吗?

李敖:我们看是什么叫做遗憾,就是在你结婚以前,为什么我们俩没有怎么样!

寇乃馨:你知道刚刚大师看到我第二句话有多夸张吗?

吴姗儒:什么?

寇乃馨:他说你只有跟以前有一个地方不一样,你现在不是处女了。

寇乃馨:我说,所以呢?他说我就是气。你气什么?

黄鸿升:对啊,你又不在墙那边等她。

寇乃馨:对,你又没在墙那边等,关你什么事!

李敖:寇乃馨在北一女的照片好好看。

黄鸿升:好漂亮。

寇乃馨:你说之后到不行了吗?

李敖:不一样,就不一样了。有人专门喜欢老一点的女人了,我喜欢幼齿的这一段。

寇乃馨:所以你喜欢高中时代的我。

李敖:还特指高中二年级。

寇乃馨:高三还不行!

李敖:17岁。

吴姗儒:高三就太老了,不行。

李敖:我还写过一本书叫《虚拟的17岁》,专门写17岁的女人。

寇乃馨:那Sandy你也超过了耶!

吴姗儒:我现在23。

寇乃馨:糟糕了。

黄鸿升:23还好吗?

李敖:还在17岁到27岁之间,黄金……

寇乃馨:还在安全范围内。

吴姗儒:其实这样听起来很不安全,老实讲,但是还好啦!

李敖:今天很奇怪,在化妆间里她先出现,我以为她是她,我都不认识她了,她的造型已经……

寇乃馨:我翻译一下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看起来像是23岁。

李敖:看她以后,我以为她是侯佩岑。

黄鸿升:哈哈!你看她是侯佩岑?

吴姗儒:谢谢!

李敖:侯佩岑很小的时候、年轻的时候从美国回来,第一次我们俩人见面在101前面,那时候还没有101,侯佩岑就叫我……

黄鸿升:我在101前面,可是那时候没有101?

吴姗儒:那时候还没有101,就这块地方。

黄鸿升:就在信义区。

寇乃馨:她叫你,然后呢?

李敖:她跟我在一个公司。

寇乃馨:跟你说了啥?I love you。

李敖:她干嘛说这个玩意儿!

寇乃馨:看你犹豫成这样,以为不好说。

黄鸿升:大师,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觉得男人跟女人没有纯粹的友谊,那您有女儿吗?

李敖:有合法的,有不合法的,哪一个?

吴姗儒:哈哈哈哈!我的天。

李敖:少见多怪。

吴姗儒:我跟你讲,他的见解跟世界其实是比我们都还要open的,所以要习惯。

黄鸿升:好,合法的不合法的都行,您会不会去照顾到她的男朋友这一块?就是要怎么样才可以成为您的女婿?

李敖:完全不管,这就是我聪明的地方。老年人很讨厌的,像我们老年人,第一个就是身上会出来一种老人的味道,所以我们以前就洗两个澡,衣服一直洗,身上就没有老人的味道。第二个老年人就讲话啰嗦,我们尽量的减少这种情况。第三个就是讲话重复。

寇乃馨:没有,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重复,你刚刚得罪的人当中都还没有重复。

李敖: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她的祖父是乔治五世,乔治五世在我生那年死掉的。乔治五世老国王跟他的好朋友老律师在聊天,老律师就讲个笑话给国王听,国王听了以后哈哈大笑。注意,笑完以后,国王把同样的笑话又讲回去给律师听。老律师听了以后也哈哈大笑,律师就问他:这么好的笑话,谁告诉你的?这就是我们这个年纪的特色,立刻忘掉了,然后就讲给你。

寇乃馨:那我问你,你记得你刚刚到现在得罪那10个人是谁吗?

李敖:不记得。我记得宋朝的司马光有本书写一个故事,写他一个朋友叫王嗣宗,这王嗣宗恩怨分明,年轻时候有个小本子,一半是恩人,一半是仇人。对他好的有名单,对他坏的要报复。

吴姗儒:恩人录跟仇人录。

李敖:恩雠簿,到了老年以后,全都是仇人,没有恩人了,就跟我一样愤世嫉俗。

寇乃馨:那现在的仇人簿上的名单很多吗?

李敖:第一名叫小鬼。

吴姗儒:糟糕了你!

寇乃馨:我应该不是在仇人那边吧?

李敖:她属于这种遗憾的。

寇乃馨:遗憾簿。

黄鸿升:不说实在的,我被大师写进他的本子里面,他用比写我的名字我真的还感到开心。

吴姗儒:都还觉得不错是不是?

寇乃馨:大师我跟你讲,小鬼他的本名叫黄鸿升。

黄鸿升:你不用跟他说这么细。

吴姗儒:我怕他写状子的时候不知道该对谁。

黄鸿升:我很怕,我怕真的告我,怎么办。

李敖:考你,黄字在查字典的时候哪一部?

黄鸿升:草部。

吴姗儒:草头黄。

李敖:都是错的!字典里面……

吴姗儒:黄部。

李敖:对了,黄部(wjm_tcy注:仅指台湾字典,而我们大陆字典黄的部首:黄、艹、八)

吴姗儒:耶,我也是有读点书的。

李敖:单独一部。

吴姗儒:太好了!

李敖:她真厉害,跟她年龄不搭。

寇乃馨:这样她可以进哪一个簿?她可以恩人簿,仇人簿?

吴姗儒:我可能就只有一个联络部而已。

李敖:现在我老了以后觉得我应该当年有一个是该强奸而没强奸的簿,哈哈!

吴姗儒:我的头好痛喔!

寇乃馨:你的意思是有这样的一个遗憾簿就对了。

黄鸿升:太好笑了!刚刚大师也说过他觉得如果你要讲男性的主持人话,蔡康永大哥也算是一个他非常欣赏的男子。

吴姗儒:对,其实我很喜欢他,我觉得他有内涵。

黄鸿升:蔡康永大哥其实他的一生感觉上也是被老师改变了。

吴姗儒:真的,对,因为其实老师曾经有一次访问他……

李敖:蔡康永《康熙来了》以前单独做一个节目,也是我第一个上的电视台节目,现场有个马桶我还记得。

黄鸿升:现场有马桶干吗?哈哈!

李敖:很会作怪的,后来有一次我在节目里面公开让他出柜,他就出柜了(wjm_tcy注:2001年11月,李敖代班《文茜小妹大》时,让蔡康永出柜)。

黄鸿升:那是你的预谋还是临时的反应?

李敖:三言两语他就挡不住了,他就当场承认他出柜了。

寇乃馨:你那时候是问了他什么?

李敖:我故意问他一点,他跟他爸爸的关系。

外省人:结果呢?

李敖:后来承认了。原来他不承认的原因是因为他为了爸爸,怕他爸爸难过。后来爸爸死掉了,他就……

吴姗儒:他就OK了,就承认了是不是?你确实是改变了康永哥的一生。

黄鸿升:改变了一切。

李敖:他压抑那么久,压抑一辈子,对我坦白出来是一种解脱。虽然一开始恨我,可是他……

吴姗儒:哈哈!大师讲话真的好犀利,好一针见血,我都好晕喔!

黄鸿升:我超喜欢。

吴姗儒:可是我们其实有很多你在上节目的时候经典片段可以让大家看一下,因为其实我觉得他今天已经对我们非常nice了。我们看过去他曾经说过什么样的话。我的妈呀,太多大明星了吧!

黄鸿升:大师还记得刚刚第一位坐在您大腿上的那位女生是谁吗?

吴姗儒:瘦瘦白白高高,她完全符合……

李敖:忘记了,太多了。

黄鸿升:她跳舞。

李敖:那是刘真。

吴姗儒:对,没错,然后再来就是小S了。

李敖:我9年以前去中国大陆,回来以后跟那个凤凰电视的女主播一个一个坐大腿上照相。

黄鸿升:好好喔!

李敖:后来被她们老板全部查扣,全部封杀。

寇乃馨:所以你也有一本大腿录,对不对?就是坐上你大腿的排名榜。

李敖:全部都坐大腿,都被封杀掉了。

黄鸿升:所以大师,书中自有颜如玉就是这个……

李敖:书中没有,书外面有。所以我觉得吴宗宪他们都是太笨了。

吴姗儒:吴宗宪太笨了。

李敖:招惹几个女人,搞得满天是非。

吴姗儒:我头真的好痛啊,今天我的头好痛喔!

寇乃馨:你刚刚说的是她爸爸吗?

李敖:是啊!

吴姗儒:家父听到了没有?可恶!

黄鸿升:不过刚刚第一位是刘真,第二位是小S。

吴姗儒:可见你跟小S感情蛮好的。

李敖:小S是非常的妖俏,身材也瘦,不过她缺点是头大了一点点。林志玲很漂亮,可是颧骨太宽了。

黄鸿升:林志玲您也挑啊?

寇乃馨:林志玲都能挑出缺点。

李敖:林志玲当然很漂亮,可是她现在年纪越大,脸看起来越宽。

黄鸿升:是,小弟还有一个问题……

寇乃馨:你也想做大腿?

黄鸿升:May I?有没有男人做过您的大腿?大师是这样子的,小弟扮女生很正。

吴姗儒:他会。

黄鸿升:我吃面的时候会撩头发。

李敖:这个大腿要被小鬼坐了,我以后还有人敢坐吗?没人敢坐了。

寇乃馨:你这样说也对,我挺你,不能坐。

黄鸿升:大师,是这样,绕了太大一圈,刚刚问的问题是因为小S做过您的大腿,但是你跟小S有没有吵过架?

李敖:打官司,可是没吵过架。

吴姗儒:OK,没关系,真是很难驾驭的来宾。冷静一点,我们还是看VCR好了。

李敖:我们可以拿一个女人的贞操开玩笑吗?这涉及我李敖的人格。什么人格呢?你李敖追求一脸横肉的女人追求不上,然后就骂人家,这是人格问题了,这不是玩笑。

小S:我目前的计划是不回应他,然后也要跟大家讲保养之道,常生气跟常骂人身体很容易会产生毒素,所以希望大家都尽量开开心心说好话。

李敖:现在道歉也不稀罕,我要求上他们节目跟她们辩论。

吴姗儒:结果后来确实是上了节目对不对,李敖大师?

黄鸿升:所以刚刚前面说的上5次节目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李敖:王伟忠跑来调停,调停结果就是我上5次《康熙来了》,双方和解。

寇乃馨:这个故事哪有这么容易就解决,要不是小妹这么辛苦的帮你们乔合,你们早就上法庭了。

吴姗儒: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李敖:当时乃馨也是加入调停。

寇乃馨:其实那时候真的是一个误会对吧?应该说只是一言不合,或者应该说也不算一言不合或者大家各自……

李敖:小S踩到我的一个痛脚,她说我喜欢大S的婆婆,这对我是羞辱。我喜欢女人都是瘦高白秀幼,怎么会喜欢老太太呢,对不对?

吴姗儒:所以您生气了。

黄鸿升:您刚说的中间那段可能不为人知的部分,您可以为我们说一下。

吴姗儒:可以讲到底发生什么事。

寇乃馨:可以讲,其实这中间我觉得当时因为两边就僵了,因为可能大师气在那个点上,你不可以这样子说我的审美观。可是其实站在S她们的看法也很难理解,这种是要护卫自己的家人。当时其实伟忠哥很为难,因为伟忠哥在中间等于说一边是自己的主持人,一边就是敬爱的李敖大师,你知道伟忠哥就卡住了。当时李敖刚刚不是在镜头上也说了,说我要上康熙跟他们辩论。可是当时的制作人年纪也轻,所以也不敢妄下这个决定。当时有一个媒体就披露了一句话,我认为也可能不是制作人本人说的,就是说康熙的制作人说我们节目不需要这样的综艺效果,是不是很让人生气?那时候李大哥就真的有一点不开心。那时候我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大哥,我就说李浩大师,我是寇乃馨。我本来以为他会生气,想到他心情不好,结果李大师还说:唉呦,乃馨啊,怎么样?我就说李大师,你最近一定心情不好,我很心疼你。我说其实对付李敖,绝对不能逃,也不能躲,是一定要跟他正面把事情讲清楚,你如果躲到山洞里,李敖是那种会放火把人从山洞里熏出来。然后我这句话就讲中李大哥心了,李大哥就说:就是你寇乃馨懂我,你去跟王伟忠晓以大义。我说我只是一个小女生,我怎么办?他说你跟伟忠讲说我要上康熙跟他们辩论,而且我要上5次。结果后来我就打给伟忠哥,伟忠哥就说怎么样,李大哥很生气吗?他说你一定要跟他解释,我真的是很为难,我们绝对是很尊重他的意思。所以后来我就跟伟忠哥讲说,我用了一个小小的技巧。这个李大哥也不知道,伟忠哥也不知道,我该讲吗?

黄鸿升:讲啊,都已经讲到这了。

寇乃馨:所以我就跟伟忠哥讲说,我说伟忠哥大师真的有点生气,因为康熙的制作人也好,媒体的报导也好,弄得好像大师有一点,你知道他这样的地位,好像很想上节目,人家还不让他上,是不是很不给大师面子对吧?我说所以大师说他要连上10次。伟忠哥说:啊,10次,这有点难。我说不然没关系,我来跟李大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打五折,五次就好。伟忠哥就说10次真的办不到,5次应该可以。

黄鸿升:这根本就是您在外面杀价的方法。

寇乃馨:先把价格拉高,再杀下来,消费者就觉得好划算。后来伟忠哥说OK,那我就跟李大哥讲说搞定,他们非常欢迎你上节目5次,你能来是他们的荣幸。于是大家就开开心心上节目,后来在节目上就一笑泯恩仇,真的没事了。

黄鸿升:难怪电视购物频道这么喜欢你。

吴姗儒:对,所有东西死的都被她讲成活的。

黄鸿升:所以大师那件事情最后乔掉了,就是上了节目真的聊得比较开心了,就结束了。

李敖:就好了,没事了,本来也没什么事。

寇乃馨:但是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5次现在还没有消耗完,对不对?

吴姗儒:还有几次?

李敖:上一次。

寇乃馨:这么久了才上一次?

李敖:后来我竞选,他们说他们不参加政治活动,所以暂时就没有我。

寇乃馨:所以还欠你4次。

李敖:还4次,双方都意兴阑珊。

黄鸿升:双方都意兴阑珊。OK,一次其实已经……

寇乃馨:雷霆万钧。

黄鸿升:事情解决了。

寇乃馨:收视率很高。

李敖:可是小S得报应,就是家里出了事情。

寇乃馨:不要,我们已经第12个人了。

吴姗儒:李敖大师讲话真的是非常的一针见血,真的很酷。

寇乃馨:害我一直冒汗。

李敖:所以你看那个笨蛋老在电视里面穿红夹克,那个从从,我哪那么笨呢?说我喜欢告人,错的!我告你以前调查你财产,搞清楚才会告你,我不会轻易告人。我告个穷光蛋干什么,你告一个乞丐干什么?打官司是打过程,我在过程里面赢你。什么是过程?我说你看贝克汉姆足球赛就是,我告诉你不要看,明天告诉你贝克汉姆那一队赢了输了。你肯不肯?你不肯。过程很重要。

黄鸿升:不要看,我明天告诉你就好了。

吴姗儒:不是没意义嘛!

李敖:官司打起来就是过程,我告故宫博物院院长叫秦孝仪,他被告就站在那里,法官问他姓名、年龄、住址、职业,然后就要开庭。我跟法官说不可以。法官说为什么不可以?我说你少问他一个单项。少问他什么?少问他前科。刑事被告要被问前科,姓名、年龄、住址、职业,有没有前科,过去有没有犯罪?

吴姗儒:好厉害!

李敖:这个问题问你就羞辱你,你没有问他。法官没办法就问他,他说没有。你没有,我就是给你难看。后来赔了我30万,我把它花掉了花的好高兴啊,好像花儿子钱一样。

黄鸿升:太好了!买了好几副眼镜。

李敖:打官司乱打的啊?没有的事情,打官司一定很技术性的跟他打。

黄鸿升:好,大师,我再问一个问题,现在这个时代一直在进步,我们大家一直用上网用一些软体,你会用微博吗?

李敖:我会打字,所以买了iPad以后我只会打字。所以我对它磕了一个头,对不起它,因为……

吴姗儒:还有很多的功能都没有用到。

李敖:它的性能很多,我只会一项就是打字,还是打了以后给我太太,她把它改成简体字,然后发出去。

吴姗儒:发在微博上,常常有一些非常令人很酷的字。

李敖:我现在有630万大陆粉丝.

寇乃馨:厉害!

吴姗儒:我大概只有630人。可是常常在上面讲的一些话,有一些网友会有批评论断,您都怎么看待这些?

李敖:基本上不理,会偷看,可是不理。

吴姗儒:会偷删掉?

李敖:他们骂,当然偷看你怎么骂我,可是我不要理你,因为我身价比你高,我理你以后我划不来。今天我就写微博,我说我在节目里我搂着寇乃馨,看着小鬼。那小鬼姓黄,居然不晓得他的名字在字典里面黄字部。可是Sandy知道黄字部,Sandy很了不起。我想起来Sandy,我想到过去一首老歌,Sandy……

吴姗儒:谢谢李大师!

寇乃馨: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李敖唱歌耶,在节目上。

黄鸿升:李敖大师唱歌,还献给你。

吴姗儒:用我的名字,太骄傲了!太高兴了。

李敖:我用假音唱的,我会用真音唱歌,唱得很好的歌。

寇乃馨:你现在声音很好耶!那你的拿手歌是哪一首?

李敖:我唱日本歌。

寇乃馨:哪首歌?

李敖:我恨日本人,可是我唱个日本歌。鸡鸡巴巴鸡巴巴,……

黄鸿升:什么意思啊?哈哈!

寇乃馨:什么意思?

李敖:一个小学生出门,阳光照着他,看到树小年在叫,就这个故事。

吴姗儒:是小鸟的叫声。

李敖:可是日文听起来,鸡鸡巴巴鸡巴巴就是小鸟在唱。

寇乃馨:你怎么会这首歌的,你从哪里听来这首歌?

李敖:我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可是我对它很了解。

黄鸿升:真的。你越反对的事情好像越了解。

李敖:我骂很多人王八蛋,可是我会证明你是王八蛋。

寇乃馨:所以你越讨厌的人,你会做足功课,了解他多讨厌,对不对?

李敖:我只要把我目标锁定,我一定会研究你。

寇乃馨:现在你最新锁定谁?

李敖:吴宗宪。哈哈!

吴姗儒:听到了没有?小心一点,做人不可以这样。

黄鸿升:女儿在帮他。大师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住阳明山上?

吴姗儒:对,我一直很想问这个。

李敖:我现在下来了,我的小女儿念南加大,就是侯佩岑的小学妹,也念她们同样的系,现在19岁,整个念完的时候需要2000万台币,我把那房子卖掉了,阳明山的房子卖掉,正好就准备这个学费。

吴姗儒:真的啊!那边本来是一个书房是吗?放您的书。

李敖:是小书房,阳明山以为我住在别墅里,其实不是,我住在一个小的房间里面,后来我就搬下来了,现在我在台北。

吴姗儒:所以现在回到还是跟太太住一起,大家都住一起吗?

黄鸿升:还是有家人在一起?

李敖:我家人住在一个豪宅里面,可是我的书房是另外一个豪宅,胡瓜太太住在我楼下。

吴姗儒:真的啊!是邻居就是了。

李敖:不讲话的,她住在我楼下。

黄鸿升:不讲话的邻居。

李敖:可是我后来我知道她住在我楼下的楼下。

寇乃馨:这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

李敖:我知道很多八卦的事情。

寇乃馨:对,你知道他知道好多。

黄鸿升:跟大师聊天真是非常非常舒坦。

吴姗儒:真的耶,好特别的经验。

李敖:其实我常常这样子,你们以为我老的快死了,我已经80岁了。

黄鸿升:没有,我们没有觉得你快死了。

李敖:你们以为我老的快死了,其实你们全死了,我还活着。

寇乃馨:太厉害了!

李敖:可是我有个大缺点我告诉你。

吴姗儒:怎么了?什么缺点?

李敖:我不喜欢女人了。

寇乃馨:真的啊?

吴姗儒:喜欢男人了吗?

寇乃馨:现在是因为手术之后吗?

吴姗儒:是不是割错什么了?

李敖:我看女人就好像ET看女人一样。

寇乃馨:您的意思是摄护腺的手术真有影响?

李敖:它会使我荷尔蒙分泌改变,跟别人不一样。

吴姗儒:真的假的?

李敖:所以女人吸引不了我了。

黄鸿升:有防火墙,是不是?

李敖:女人不吸引不了我。我现在还是后悔我自己为什么强奸人那么少。哈哈!

吴姗儒:好了啦,我的头。

黄鸿升:今天很开心跟大师聊天。

吴姗儒:真的谢谢你!

黄鸿升:谢谢乃馨姐来到我们节目。

寇乃馨:你真的很敢讲。

吴姗儒:对,带着非常幽默的心情跟我们聊天。

李敖:我们讲话是很粗野的,很单刀直入的。

寇乃馨:对,还蛮粗野的。

黄鸿升:谢谢大师!

吴姗儒:谢谢大师!谢谢乃馨姐!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40828《城彩名人堂》

黄鸿升:欢迎收看CITY COLOR《城彩名人堂》!谢谢CITY COLOR彩妆冠名赞助播出。

吴姗儒:欢迎独家视频合作伙伴优酷土豆视频同步观看节目内容,我是Sandy吴姗儒。

黄鸿升:我是小鬼黄鸿升。是的,今天来到现场的人是一位大师。

吴姗儒:没错,而且他非常喜欢正妹,非常喜欢,昨天大家看到的寇乃馨姐。

黄鸿升:那我们邀请他来,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做,不然他不来。

吴姗儒:什么事?

黄鸿升:现场一定要有长腿正眉的相伴。

吴姗儒:对,而且我们今天确实就有请到年轻美眉来现场。

黄鸿升:海选。

吴姗儒:对!

黄鸿升:我们是外面海选的一票漂亮的正妹才选出这四位。

吴姗儒:诶,你又换回墨镜了?

李敖:随时换来换去。

吴姗儒:变幻莫测。

黄鸿升:我懂,如果这个时候是我,我也会换回黑色墨镜。

吴姗儒:我懂,是不是随便看都不会被发现?哈哈!

黄鸿升:可能我会上下的看,需要戴个墨镜可能看起来不会那样的色。

吴姗儒:是,没问题。

黄鸿升:大师是吗?

李敖: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

黄鸿升:不要,开玩笑的啦,大师!哈哈!

吴姗儒:先不要生气!你真的要小心一点,我跟你讲。

黄鸿升:大师你不要这样,我今天不会跟你抢的,4个都是你的。

吴姗儒:对,真的。不过我们今天有做了很多的采样,我们针对了100个年轻小朋友,我们问了他们一些问题,而且做了一个VCR,所以要请大师帮我们看一下喽。

旁白:100位年轻学子街头抽样调查。

路人A:我想请问一下李敖大师,你有崇拜的人吗?还是你只有崇拜你自己?我觉得你应该会崇拜希特勒吧,因为我觉得你跟他很像诶。

路人B:有句话说的好,赢了自己,却输了别人。李敖大师,想请问你,你曾经输过自己吗?那又是什么事情呢?

路人C:李大师,你是不是疑心病比较重,然后常跟别人有代沟,还是你对别人的信任度有问题?

路人D:那个请问李大师,那个男人要看哪些地方才能够知道他的本性?

路人E:想请问李大师高富帅跟矮矬穷的区别,李大师年轻时都怎么把妹的?

路人F:李大师你会害怕坐学术界冷板凳吗?你现在有在看目前正夯的作家的书吗?

吴姗儒:没错,这些小朋友问了很多的问题,我们其实选了6题要来问一下大师。

黄鸿升:这不是我问的。

吴姗儒:他们讲的。

黄鸿升:是年轻人问的。请问高富帅和矮矬穷把妹手段区别在哪里?还有大师您年轻时算不算当年的高富帅?

李敖:根本沾不上边。

吴姗儒:沾不上边啊!所以您认为自己不是高富帅?

李敖:第一很穷,我们经历过很穷的时候。

吴姗儒:可是听说大师您认为自己不是高富帅,但听说20年前的您曾经拿了5万美金给自己的未婚妻啊!

李敖:那时候已经高富帅了,我讲的是我在大学的时候。

黄鸿升:大师,我想问一个问题,就是您觉得……

李敖: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好像调查局一样!哈哈!

吴姗儒:没有,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是主持人。不过我想问的是,其实刚刚那些小朋友想问的问题。其实想问李敖大师,在什么样的状况下,你才能够看出从一个男人身上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本性,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李敖:其实现在这个分别不大,因为现在张三跟李四太像了,男生甲跟男生乙太像了!唯一分别他们的方法大部分都是分别他们的头脑,可是头脑想法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嘛!

吴姗儒:我觉得大师真的很酷!因为其实他刚刚在我们开录之前,默默的走到我们旁边,然后很认真的问小鬼说:你是不是GAY?我想他应该有他自己分辨的方式。

黄鸿升:他说小鬼,你是不是GAY?我说不是啊,大师你怎么这样讲?那你为什么戴那个耳环,叮叮咚咚的?

李敖:倒也不是因为你戴这个,因为你长得一脸GAY相。哈哈!

吴姗儒:哈哈!而且大师还说,你如果是,你跟我说,我介绍人给你。所以大师其实是很懂得看人家的本色的。

黄鸿升:大师我不是,我跟你一样很色。刚刚大师也是默默的走过来跟Sandy说……

吴姗儒:你干嘛讲啦!哈哈!

黄鸿升:你还会长高吗?

李敖: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吴宗宪女儿。

吴姗儒:对,很多人都怀疑过我。

李敖:吴宗宪完全是一个SECULAR,非常世俗的一个人,非常的活泼。

吴姗儒:是,他相当活泼。不过也是蛮多人会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儿了。包括我之前访问郭富城城哥的时候,他也跟我说……

李敖:完全不像。

吴姗儒:对,他完全也不相信。所以没有关系,不像是好事。哈哈!

李敖:也是好事。

黄鸿升:也有像好的,不错了,你有像好的一些了。

吴姗儒:下一题。

黄鸿升:有一些人要问大师,不是我,你会害怕做学术界的冷板凳吗?

李敖:如果坐进去就不会冷板凳,过去那个台湾的外交部长是叫叶公超,被蒋介石赶下来以后,他想回到大学教书。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院长梁实秋请他讲课,讲课讲得很高兴。后来梁实秋跟我讲,他说叶公超回不来了。我说他以前是大学教授,为什么回不来了?他说冷板凳,他坐不住了。我说你为什么坐得住?梁实秋说我坐了一辈子的冷板凳,板凳被我坐热了,所以坐下来了。

吴姗儒:反正他也习惯就是了。

黄鸿升:所以大师,您觉得您坐在哪里,那个地方就是王座,不是冷板凳。

李敖:我在社会里面,其实我被排挤的。你们很奇怪,我在台湾65年,我唯一的职业就是立法委员三年,其他都没有职业。

吴姗儒:难怪你真的要一直上节目。

李敖:可我那都是客串的,今天来也是客串的,不是正式的职业,我没有职业。

黄鸿升:所以大师你没有打过工,你小时候有打过工吗?

李敖:没有,工也不给我打。我改过成功中学的国文作文本。国文老师懒得改,就让我来包工,我改一本一块钱。结果改了30本以后,发现我的作文变坏了。因为看那些烂作文,我自己会变坏了。

吴姗儒:请问大师,您会看现在蛮有名的作家的书吗?像是村上春树这些。

李敖:我不看,我不需要。一个鸡蛋打开臭鸡蛋,我全部吃下去不需要,我一闻就知道臭鸡蛋。

黄鸿升:那您会看漫画吗?

李敖:漫画太受日本人影响了,日本的漫画不好。

黄鸿升:你不是对日本非常了解吗?你应该也要了解。

李敖:美国式漫画比较好,日本漫画不好,那个笔触好讨厌,那个人画的很难看。

吴姗儒:他眼睛大大,每个都瘦瘦高高的耶!

黄鸿升:所以你比较美式的。

李敖:日本人漫画不好,美式的好。

黄鸿升:好!我们还有个延伸题了,这个延伸题是请问大师,你有没有最欣赏的新生代作家?

李敖:没有,凡是属于臭鸡蛋、臭鸭蛋里面的,一打开就知道臭的。

吴姗儒:都臭的啊?

李敖:因为不太可能,因为这个环境里面不会成长那种新生代的作家出来,因为你出不来,你一定要跟他们勾结,属于他们群体要靠行,计程车一样要靠行,你本身就牺牲掉了。

黄鸿升:那要怎么样才能够继承你的衣钵呢?

李敖:很难了,因为我付的代价太大了,我坐牢坐两次,你懂吧!所以我们竄起的过程里面太难了。

黄鸿升:唉呦,原来是这样。

吴姗儒:其实像陈文茜曾经在节目里面有夸奖过,现在很有名的网络作家九把刀。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李敖:我再讲一遍,凡是属于台湾那个臭鸡蛋里面的,我都不谈,不值得谈。

吴姗儒:没有比较不臭的就是了。

李敖:他们不能怪他们个人,他们成长过程里面他们就是这个水准。

吴姗儒:下一题想请问大师,您有崇拜的人吗?还是您只崇拜自己呢?

李敖:我只要崇拜人的话,我只要照镜子就出现了。

吴姗儒:果然他是只崇拜自己的人。

黄鸿升:历史人物。

吴姗儒:对,过去的人物。

李敖:历史人物我比较崇拜文天祥,很奇怪吧!

黄鸿升:正气歌。

李敖:因为他是一个可以不死而死的人。一般人对生死没有选择权,但他有,46岁,他只要低头,他可以做元朝的行政院长,他的姨太太会回来,他的生活很奢侈的。结果他不肯低头,死掉了。

吴姗儒:所以他能够掌握自己的生杀大权。

李敖:最后他弟弟做了元朝的惠州市市长,他的儿子投降元朝做了官,全家都背叛了。

吴姗儒:只有他一个没有。

李敖:他也赞成了儿子去做官,他赞成儿子投降,他知道元朝是不能抵抗的。可是自己因为是宋朝的行政院长,他非死不可,他就死掉了。所以他经过整个的内心冲突。所以我们念他《正气歌》说悠悠我心忧,你忧什么?孔子说仁者不忧,你忧什么东西?他想到姨太太了,想到儿子了。

黄鸿升:所以这样就变成您的偶像。

李敖:因为忧而做了选择,这是了不起。

黄鸿升:希特勒呢?

李敖:希特勒只有一点做成功了,就是我失败了,我自杀。我失败了,我没有逃到台湾。

黄鸿升:他军服设计的蛮帅的。

李敖:他他艺术水准很好,大盘帽戴的很漂亮。你看北韩那大盘帽那么大,军人的很难看。

吴姗儒:哈哈!下一题,其实大师有句话说得很好,叫做是赢了别人,却输了自己。请问你有没有曾经输给自己过?

李敖:什么东西输给自己?

吴姗儒:在任何事情上面都有机会输给自己啊!例如很多人会聪明但是反被聪明误喽。

李敖:要知道真相吗?

吴姗儒:好,麻烦大师跟我们讲一下。

李敖:就是我手术时候,发现性能力不如以前了。

吴姗儒:我好后悔问他这个问题喔!

黄鸿升: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李敖:真的就这样子。

黄鸿升:这是输给自己了。

李敖:快乐没有以前快乐。

黄鸿升:现在不是真正的快乐。

李敖:以前小男生可以一天两次,现在没有那个体力了。

黄鸿升:是喔!大概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子?

李敖:以前的女孩子漂亮,我们会见色流精,现在再漂亮也不会了。

黄鸿升:哈哈哈!

吴姗儒:第6题,大师请问一下是不是您真的跟很多人有代沟,疑心病比较重,对别人比较不容易有信任感。

黄鸿升:听说人家计算机算过的账,你还要用手再算一遍。为什么?

李敖:关于我的传说不正确,我没那么笨,我已经不计算数字了,数字对我太复杂了。我只是在文字上面我会不断修饰,我说我会写出来最好的中文。现在都是都变成写火星文了,中文程度低落。当然有些人他们努力,好比像余光中,我以前的老朋友,他们都说提高中文程度。很可惜,他们本人程度就很低。

黄鸿升:是这样子啊!

李敖:我不要做那样的人,像有个人叫余光中,他现在82岁,可是我认为他在41岁死的时候跟现在一样,他人生里面少活一半跟他一样。

黄鸿升:你说他41岁的时候已经高峰了。

李敖:因为这40年来他没有进步嘛!他还是他嘛!多翻译一首诗,多写一首不同的诗,如此而已。如果是没有进步的自己,不要做这种人。

黄鸿升:我们今天还有一个VCR,我们要听听看其他的艺人……

吴姗儒:对大师有什么样的看法。

小甜甜:大师你也知道我现在瘦了很多了,不知道我现在在你眼里可以称得上是正妹了吗?

黄鸿升:大师,不好意思啊!我们节目其实本来水准很高的,但也是……

吴姗儒:对,刚刚才变低的。

黄鸿升:刚刚那位叫小甜甜,她原本是比较胖的、丰腴的女生,她最近勤于健身,让自己变瘦了。你觉得刚刚你在屏幕上看到那位女生现在已经算漂亮了吗?

吴姗儒:正吗?

李敖:我有五个标准,你去衡量,瘦高白秀幼,她是不是瘦,是不是高,是不是白,是不是秀,是不是幼,一量就知道了。

吴姗儒:大师对小甜甜的印象是什么?

李敖:我第一次看到她。

黄鸿升:大师,如果您今天没有来到我们节目,应该也没有看过我们吧。

李敖:可是至少我听说过吴宗宪有个漂亮女儿。

吴姗儒:谢谢!

黄鸿升:今天终于见到面。

李敖:这么漂亮,没想到。

吴姗儒:谢谢,真的谢谢!但是其实今天我们……

李敖:她有个缺点。

黄鸿升:你有缺点。

外省人:什么缺点?

李敖:她应该可以再高一点,应该不只160。

吴姗儒:大师你可能要考虑一下这是基因的问题,因为有一位他根本也没有很高。哈哈!

黄鸿升:没关系,我们穿高跟鞋就好。但我们答应过大师的一定要做。

李敖:我告诉你个秘密,很多模特人是走台是很漂亮,身高172。可是这个女人上床不好看。

黄鸿升:怎么说呢?

李敖:太大了,庞然大物,躺下来也会变长。

吴姗儒:拔山倒树而来就对了。

李敖:所以上床的女人跟走秀的女人不是一样的,我们要很清楚知道这个不同。如果你没有这样细腻头脑的辨别的话,没有资格谈女人嘛!谈什么女人!分别出来有的是走秀的,有的是上床的。

黄鸿升:我好想要单独跟你聊天喔,大师!

吴姗儒:你们等一下可以另外辟室密谈。

李敖:你可以单独跟我聊天,可是我怀疑你会摸我。

黄鸿升:我不会摸你啦!

吴姗儒:哈哈!他会忍住。

黄鸿升:我不是啦!

李敖:我皮肤好的很。哈哈!

黄鸿升:好啦,我们有答应过你一些条件,我们今天要实行。

吴姗儒:是,因为大师已经讲了他的审美观,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我们都很清楚了。所以我也找了3个非常不错的女人,今天来给你选择一下。我们先欢迎3位美女出场。

黄鸿升:有请!

吴姗儒:美女,大家好!到中间来,先自我介绍一下。

黄鸿升:我们就从张艾亚这边来自我介绍一下。

张艾亚:大家好,李大师好!我叫爱亚。然后我是从《大学生了没》这个节目出道的,因为皮肤很白,所以以前叫小白,如果大师记不得我的名字的话,也可以叫我小白。这是我之前有发行的写真加上EP三首歌,大师可以回家欣赏。

李敖:谢谢!

张艾亚:你可以边看我的书,边听我的歌这样。

李敖:感谢你!

吴姗儒:好,谢谢张艾亚。再来下一位,大师,我们先看人。

大牙:大师已经目不转睛在看她的书了,我好想哭。

吴姗儒:大师我们先看人,等等我们直接把书带回家看好不好。来这位要自我介绍喽。

大牙:大师你好,我叫大牙,因为我牙齿很大,所以叫大牙。我是3位女生里面皮肤比较黑的,是因为我非常喜欢运动。

吴姗儒:她腿非常漂亮喔。好,第三位。

邱慧雯:hello,大师你好,我是新人,我叫邱慧雯,你也可以叫我雯雯,我是微风百货的代言人,谢谢!

吴姗儒:大师你好,我是Sandy。我本身是城彩的主持人,我其实最大的特点就是我字正腔圆,而且我可以讲话讲很久都不会打结。

黄鸿升:大师也是这样子的类型,你们两个凑在一起谁受得了。

吴姗儒:我们俩可能会一直聊天。

李敖:可是你的爸爸如果这样跟我讲,我就给他一个耳光。

吴姗儒:哈哈!还好我是女儿,对不对?好好好,谢谢大师!大师目前为止看起来感觉怎么样?如果用第一眼来观察的话,你觉得你会最喜欢哪一位?

李敖:她们都是现代的女孩子。

吴姗儒:应该看起来没有古代的人在。所以您喜欢哪个?

黄鸿升:很典型对不对?

李敖:典型的现代女孩子。

黄鸿升:这3位也算是都比较不一样的女性,您比较喜欢哪一个style?

李敖:为什么你们要让我讲得罪人的话呢?哈哈!

张艾亚:可以说都喜欢。

黄鸿升:大师不想讲话。

李敖:各有各的优点。

吴姗儒:好!麻烦大师先坐,3位美女也先入座。

黄鸿升:大师他一直自己在提他自己年纪已经到了一个岁数了……

吴姗儒:年事已高了。

黄鸿升:这个个性蛮特别的,很喜欢自己一个人躲在山上住。

吴姗儒:对。

黄鸿升:我们有点担心,如果一个不小心跌倒了……

吴姗儒:哎呀!

张艾亚:干嘛叫我!哈哈!

吴姗儒:哈哈,不小心叫到你了。

黄鸿升:那就是你了。

张艾亚:对呀,名字叫得好!

黄鸿升:一跌倒,爱亚。

张艾亚:我来了。

吴姗儒:其实我觉得真的照顾人家要需要很多细心的。所以我们今天其实是为了大师要来选看护的是不是,这样讲看护有点太难听,所以我们还是叫他们小护士好了。

黄鸿升:小护士。

吴姗儒:今天这3位美女其实刚刚也说了她们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她们今天也会做出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包括有机智问答,而且她们还会有才艺的表现。所以先麻烦大师考考他们一些问题。好不好?

李敖:如果是怕我跌倒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不会跌倒。

黄鸿升:为什么?

李敖:我的房子设计很奇怪,两边都是书架,一般的书架,所以我是走在那种很有保护的巷道里面,走来走去,像迷宫一样,所以我没有跌倒的可能。我跌倒就摔在书上面,都很高的这样子,就扑在上面了,不太会摔跤这样子。

黄鸿升:是,那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

李敖:需要。

黄鸿升:什么时候?

李敖:洗澡。因为我过去坐牢的时候不准洗澡,只能洗毛巾,毛巾来了之后擦,擦完洗毛巾。所以我就痛恨这个处境,希望出来以后能够洗澡,可在洗澡过程里面有滑到的可能。

吴姗儒:对,其实很危险的,浴室里面对不对?

李敖:所以如果有人偷窥我洗澡,对我有帮助。

黄鸿升:所以大师您需要的不是帮你洗澡,是有人偷窥你洗澡。

吴姗儒:您是希望有开个缝,有人看你。

李敖:我不让她帮我洗澡的原因是基于人道主义,因为我也会帮她洗澡。

吴姗儒:我的妈呀!

黄鸿升:哈哈!基于人道主义。所以她只要负责偷窥您就够了。

李敖:如果真的摔倒了,可能就要采取行动。

吴姗儒:好!那我们直接来问一下3位美女好了。如果今天大师在洗澡,你也确实是成为他的看护,你的工作就是负责偷窥看着他。结果他竟然真的摔倒了,你当下第一件事情要做的是什么?

张艾亚:打电话叫119,然后再赶快扶他。不对,应该先扶他,再打电话。哈哈!

吴姗儒:好!大牙呢?

大牙:一定是先扶起来,但如果无大碍的话,应该还好。如果只是小擦伤,可以帮大师擦个药什么的,顺便赶快把剩下的赶快清理完毕。然后看是比如是地砖太滑,所以导致很容易碰到水滑倒,那就换地砖,让这一切变成是一个安全的空间。

吴姗儒:那慧雯呢?

张慧雯:我的话,因为我就会看着大师洗澡。所以他在跌倒的那一瞬间,我立刻冲到地板上当他的肉垫。

吴姗儒:我想胜负已经非常明了。

李敖:那时候我会先救你,我以为你跌倒了。

张慧雯:哈哈!谢谢大师!

大牙:两个人就一一直想要互叠。

吴姗儒:一直叠一直叠一直叠。不错不错!大师这样听起来感觉谁的反应是比较机智一些的?

李敖:我看三个人都需要。

黄鸿升:哈哈!一个打电话,一个进来帮你擦药……

吴姗儒:另外一个是一直垫在下面。

李敖:可是她们三个人都忘了做一件事情。

黄鸿升:我洗澡的时候浑身都是水,没有帮我擦干。

张艾亚:好!我会带毛巾先帮你包住。

大牙:所以是需要一个冲脱泡盖送。

张艾亚:我会边打电话边包住你。

黄鸿升:这样可以吗?

李敖:万一你包的不是我,包的是电话怎么办?

张艾亚:不会,一定很清楚,大小有不一样。

黄鸿升:什么意思?

张艾亚:身体跟电话的大小不一样。

吴姗儒:OK,吓死我了!不过你们三位今天来选我们的看护,我们当然不能乱选对不对?而且是要照顾我们大师的人身安全跟健康,一定要是非常崇拜而且懂得疼爱大师的人。你们三个人对大师有什么崇拜的地方吗?要不要来说一下?

张艾亚:崇拜应该是说因为我家人的背景跟李大师有一点像,我父亲也年次比较大一点,比李大师还稍稍大一点,所以我一直从爸爸的口中听到很多关于李大师的丰功伟业,跟很多很厉害的事迹,一直很崇拜他。包含我爸爸以前还会带我去李大师的签书会,以前小的时候就知道李大师口才很好,反应很好,学识渊博。他们一直说我一定要跟李大师说,您是一个学者,要多多跟你学习。所以我今天来是抱着一个小粉丝的心情。

黄鸿升:会讲话啊!

吴姗儒:对,不错,讲了那么长一段,我真的要老实跟你讲。其实刚刚大师他在他的墨镜后面没有在看你的脸。他全程都在看那一个部位。

黄鸿升:而且大师屁股往后退了一步。

吴姗儒:对,然后一直这样看着。

张艾亚:表情不太一样。

张艾亚:大师,你刚刚有在听我说话吗?我刚刚说了什么呢?

黄鸿升:大师,小弟贴心的帮您把塑胶膜撕开……

吴姗儒:就可以好好的看一下了,来翻阅一下,大师请笑纳。

李敖:她这个照的很成功。

张艾亚:所以是本人跟照片有差异吗?

吴姗儒:现在有加分吗?大师。

李敖:非常好。

张艾亚:里面还有一张EP,他应该不会care有EP这件事。

吴姗儒:对,因为他光照片他就可以品味很久了。

黄鸿升:那个你放进去听她的声音也是不错。

李敖:刚才你在把这个薄膜撕开的时候,你当时说李大师不喜欢薄膜。

黄鸿升:对。

李敖:我想起来,我不喜欢卫生套。

黄鸿升:大师,没错,我在聊的这件事情,其实你有catch到我的想法。

张艾亚:哈哈,你是这个意思啊?

吴姗儒:所以我刚刚才说黄小鬼。

李敖:我当预备军官的时候,当时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是蒋经国,他在视察部队,到看到老兵面前,就查老兵记录,发现很多老兵都是有性病。蒋经国就奇怪,说你们为什么不戴卫生套呢?老兵说:报告主任,我们怎么可以穿袜子洗脚呢?所以后来我就写本小说,标题是蒋经国脱裤子放屁,老士官穿袜子洗脚。的确是,这个套子是非常破坏情调的。

黄鸿升:是这样的。

吴姗儒:好,再来我们还有大牙好不好,请问一下来大牙你要讲一下你对大师最崇拜的地方。

大牙:因为我父亲也是年事比较高的,所以我一直都有很严重的恋父情结跟崇拜情结。因为我知道大师的文笔非常非常的好,因为我也很喜欢写东西,因为大师以他这个年纪,我觉得他反应算是非常的快,大师又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我觉得如果在大师的身边,不管是跟着大师一起做事,或者是在大师身边学习,可以学到非常非常多东西。

李敖:她们两个人都谈她爸爸,都从她爸爸谈起想到我。就表示说我是在另外一个时代的人了。

吴姗儒:另外一个level了,对不对?

张艾亚:令人尊重。

黄鸿升:邱慧雯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吧?

邱慧雯:知道了。

吴姗儒:哈哈,我就从同学开始讲。

黄鸿升:聊聊你哥哥,聊聊你学长。

邱慧雯:没有,我讲我自己就可以了。我觉得大师本身就非常的才华洋溢,他其实懂得东西非常多,自己也出了非常多的书,大概有四十几册。我其实看了他的文章之后,我觉得我很欣赏大师,我觉得如果可以跟在大师的身边做他的小看护,我觉得一定非常棒。

张艾亚:她是不是就把我们两个讲的融合?

吴姗儒:把缺点拿掉,去芜存菁一下,算是蛮聪明的一个人。

李敖:她们三位都没谈到一个重点,就是如果三位都来看护我,我出了情况,打电话也好,扶我起来也好,给我擦干也好,都没有讲到我身体一个特征,都没讲出来。

黄鸿升:怎么说呢?什么特征?

李敖:我写一本小说叫《虚拟的十七岁》,就讲一个白人,这白人叫John John,美国真有这个人,就一个白人,他的特征他长得比黑人还大,所以在美国是很有名的A片明星,你懂吧!

黄鸿升:是,您的存在感是需要3位看护一起来的吗?

李敖:需要3位看护一起来赞美的。哈哈!

吴姗儒:好热喔,我的天哪!OK,如果今天我们反过来问好了,如果今天能够为大师做一件事情最特别的事情,身为他的贴身小护士,您会做什么?

邱慧雯:因为我知道大师其实在阳明山有别墅嘛!我会在他别墅前面的花园自己种一些有机的菜,我就觉得如果可以为大师三餐种菜,吃自己的有机菜,我觉得对他的健康应该很有帮助。

李敖:我非常感谢你,可是你把我的别墅想的太大了。

邱慧雯:太大了吗?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带花圃过去。

吴姗儒:去花市买两个小小的。

李敖:我希望你把那个该想小一点的想大,再想大一点的想小。

黄鸿升:结构错了,我懂我懂。但她的意思就是她想要为你的身体健康着想。

吴姗儒:对,想让你吃的健康养生一点,才能够活久一点,她才能照顾你,陪伴您久一点。好,大牙呢?如果你要为老师做一件事情,你会为他做什么事?

大牙:我应该会常常带老师去海边,因为每一年的海边,只要是天气稍微好一点,海边都有很多漂亮的女生。我知道大师喜欢看漂亮的女生,你如果看了漂亮的事情,你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心情快乐,你的健康就会很好。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会常带大师去海边,看看漂亮的风景,漂亮的美女。或者是买一些像艾亚的书,跟大家跟大师一起在家里观赏。

黄鸿升:大牙你自己也有书,你怎么没有带来?

吴姗儒:我今天就没带,可恶啊!我的偷窥,大师最喜欢偷窥了。

黄鸿升:对,你的偷窥,她也有自己的文学作品。

吴姗儒:她也很厉害。

大牙:什么文学作品,照片作品。

黄鸿升:对,她自己也有一本自己的书,可惜她今天没有带来,另外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够补上。

李敖:我肯能有,我可能买到了。

黄鸿升:你有?

李敖:我每一天或者只要出门,我会买一些这种漂亮女孩子的录影带,DVD或者A片,都买一点回来。我会仔细的看,好比说我最近看的就是韩国的少女时代。我一个一个看,9个人一个一个仔细看。

黄鸿升:你最喜欢哪一个?

李敖:我还叫的出来名字来。

吴姗儒:最喜欢谁?

黄鸿升:Tiffany?

张艾亚:秀英吧。

吴姗儒:允儿。

李敖:她们各有各的漂亮,不过有4个人特别漂亮。

吴姗儒:爱亚会为老师做什么事?

张艾亚:我觉得大家都很需要运动,所以我本身是会跳点舞,我们就可以在家里我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舞蹈动作,或是一些健身的简单的动作,在家里自己做身体就会更好。

吴姗儒:是,老师这次不只是舔嘴巴了,他一直上下在看。

黄鸿升:老师刚刚的感觉像是带着立体眼镜一样。

吴姗儒:哈哈哈,3D的感觉,还不错。不过接下来她们要做才艺表演了,让老师可以对她们更有印象好不好?

李敖:好!

吴姗儒:张艾先。

张艾亚:我的才艺表演是唱歌。

吴姗儒:《甜蜜蜜》,大师感觉如何?喜欢吗?

李敖:这个歌唱得很好,可她年龄不太对,歌太老了。

张艾亚:那是应该要唱什么?

黄鸿升:他就是想听少女时代啊!你跳热舞啊!

吴姗儒:Mr.Mr,他喜欢这种的。

张艾亚:这是什么,我不知道。哈哈!

吴姗儒:再来下一位我们就请大牙,她今天要走秀是不是?来,我们欢迎大牙!

大牙:大师你有点紧耶!

李敖:她内行。

吴姗儒:有按到那个穴道。

黄鸿升:舒服吗?有贴近到看护的这个吗?

李敖:非常舒服。

吴姗儒:最后一位了,大师请好好enjoy一下我们的邱慧文变魔术了。

黄鸿升:感觉上大师好像会喜欢听这种故事的类型。

李敖:我感觉出来就是非常好的一个故事。

吴姗儒:很用心,请坐请坐。我们今天还是要分出个胜负来,毕竟三位美女都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大师你感觉怎么样?你如果今天真的要选一位看护,每天为你拍痰,或者是带您出去散散步晃晃,你会选哪一位?我们有张艾亚,大牙,还有邱慧雯。

李敖:我刚才讲过了,希望他们三个人都一起来照顾我。

吴姗儒:好,没有问题。大师,我们等一下外面再结账就可以了。哈哈!我们也是OK的,买2送1这样子。请问三位美女今天来跟大师面试,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张艾亚:我其实蛮紧张的,我很少录节目录到双手握这么紧的。

黄鸿升:自己跟自己十指紧扣的意思。

张艾亚:对啊!好紧张,然后觉得大牙反应很快。因为她刚刚居然想到用粉扑洗澡。不然大师以后她帮你洗澡,我在旁边唱歌给你听,你想听什么我都唱好吗?

吴姗儒:然后慧雯在旁边准备当肉垫。

李敖:那时候我会喊小鬼,你在哪里?

黄鸿升:哈哈,我在偷窥,不是喜欢人家偷窥你吗?

吴姗儒:不过其实我觉得一直,因为我们女生大家都总是要谈恋爱对不对?所以其实刚好今天大师在现场,他老是对这些事情一定会有那种很精辟的见解,所以看看你们有没有在感情上疑问,可以直接问。

张艾亚:这个我想很久了。

吴姗儒:来问一下。

张艾亚:大师,你觉得男人是不是可以同时爱很多女人啊?

李敖:最近有个电影讲了一个女的电脑,开发一个女的,同时跟8000多个人在一起。

黄鸿升:《露西》(wjm_tcy注:《超体》)。

李敖:就是那个她本人开发出来以后,她同时跟8000多个人。所以男的听了很倒胃口,那女的跟他说我爱你,可是我不是唯一爱你,同时又爱8000多个人,就是电脑机器使她能够同时爱那么多人。所以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就是当男人跟女人发生性关系的时候不止两个人,都是4个人,至少4个人。

邱慧雯:那么挤啊?

李敖:这男的想另外一个女的,这女的想另外一个男的,所以实际上是四个人。

黄鸿升:就看你脑袋里面有几个。

李敖:人不是那么单纯的,也不是我们所谓那么纯洁的,不是那样,人是非常淫乱的。

张艾亚:难怪会想要我们三个一起,哈哈!

李敖:所以看到你们三个,我就看到六个。哈哈!

大牙:大师我有问题,因为最近新闻报导有一个老少配,有一个年纪很大的教授,跟一个年纪很小的大学生,他们在一起,他们相爱了。你对这个事件,你的看法是什么?

李敖:要看这个少女能不能接受,有的女孩子她不能接受,有的女孩子可以接受,这在性心理学叫做枯杨恋,枯掉的杨柳。有的人她就喜欢老年人,年轻男人喜欢老的女人,年轻女人喜欢老先生,有这种情况。那至于说老的人喜欢年轻人,像我这样典型的例子,就是根本是恋童症。

黄鸿升:所以大师是你觉得你自己有恋童癖是不是?

李敖:有。不过我童比较年纪大一点。写那个《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那个数学家,他恋童喜欢女孩子是6岁的。

大牙:你没有到这么小吧?

李敖:我是17岁的,就是法定年龄。

大牙:所以大师你觉得只要你情我愿,这件事情你觉得是成立的。

李敖:当然是可以,并且是很好的。可事实上,里面很多潜在条件我们是不知道的。

邱慧雯:大师我还想问,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有一点好奇,想问一下大师,你在交了那么多的女朋友当中,对哪一个印象最深刻?

吴姗儒:这你要人家老人家想多久啊!

李敖:有一个女孩子我对她印象最深刻的,后来我写本书特别喜欢她《上山·上山·爱》,因为她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天晚上我被抓走了。一般男女感情分开是因为男欢女爱改变,那个不是,感情很好,可是我被万恶的国民党政府抓走了,所以变成另外一种遗憾,可是那个情爱一直存在着。

邱慧雯:就是让你魂牵梦萦。

李敖:后来那个女孩子在我坐牢以后,她跟我一个朋友结婚了。可是我出狱的时候,她特别到我家里来,为我做了顿饭。

大牙:真的啊!

李敖:陪我上床才离开。

邱慧雯:这个可以讲吗?

李敖:就表示环境使我们分开。

黄鸿升:她不是跟你朋友结婚了吗?

张艾亚:她那时候给您做饭吃的时候……

李敖:她是别人太太。

张艾亚:那时候已经是别人太太了。

李敖:就是你敢抢我的女人,抢大哥女人是吧!大哥现在出狱了,你老婆回来陪大哥睡觉。

吴姗儒:有点意大利黑手党的感觉。

李敖:我是大哥!

吴姗儒:OK,其实有很多艺人也有问题想要问你,所以大师我们看一下有艺人有问题要问你。

小甜甜:大师,你知道我们年轻人对你的印象,就是你讲话比较直白,仗义言辞,很喜欢骂人。可是很多人慢慢好像年纪大了之后就会收敛,但特别的你不知道会坚持你的骂人风格,还是会想说在未来的路要积一点德,所以会开始收敛自己的嘴巴,你会做你自己,还是会改变你自己?

沈玉琳:因为我跟他有一个共通的地方,我们都是老夫少妻,老夫少妻经营难度相当之高。李敖算是我们的先驱,所以我很想从他口中听听他的驾驭嫩妻,也许他不同意驾驭这两个字,也许可能是嫩妻驾驭他了。就是说他跟嫩妻相处上面有没有他独到的一个夫妻经营的哲学?该如何保持家庭幸福和谐啊?这是我最好奇最想知道的。

吴宗宪:你有没有生命当中唯一想做的事,叫做悬命一生?如果你不知道悬命一生什么意思,你可以去问雄哥。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的生命当中让你悬命一生的又是什么?

黄鸿升:可以先告诉我谁是雄哥吗?

吴姗儒:雄哥我就真的搞不太清楚。

张艾亚:沈富雄。

李敖:怎么谈起政治来了?

吴姗儒:真的是很糟糕对不对?不然我们不要理他。

李敖:我告诉你们,我活到现在我现在能够活的这么快乐的原因,是因为我相信一句上海话。上海那句话被我翻译错了,上海话叫做侬是一只卵,你是一个卵子。我把它翻成你是一只睾丸,我发音不准了。你是一只睾丸,什么意思?我看到台湾这么多人,我很气,可是把我身体气病了,划不来。所以我觉得你们是什么东西嘛!你们这一群人不如一颗睾丸。你们都是卵子。

吴姗儒:哈哈!我的头好痛。

黄鸿升:好险我没关系。

李敖:我觉得我变得很快乐,根本没把你们看在眼里,这什么东西嘛!

吴姗儒:好!基本上其实大师最厉害就是他可以在短短言辞当中回答三个人的问题。第一个就回答小甜甜,他并没有打算改变他说话的风格。第二个就是他会告诉沈玉琳大哥就是驾驭嫩妻,基本上就是一直滔滔不绝的讲,就没有问题了。第三个回答家父的问题,基本上他这辈子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一直上节目,对不对?谢谢大师今天来我们的节目,真的太开心了!

黄鸿升:谢谢大师!谢谢三位朋友!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41013《正晶限時批》

彭文正:正晶限時批。

李晶玉:限时批政经。

彭文正:大家好,我是彭文正。

李晶玉:我是李晶玉。

彭文正:这个年底的选战到现在已经是倒数进入50天了,而选举一步一步的往负面选举的方向走去,蓝绿阵营可以说是隔空叫嚣,但实话说起来讲去都是一些推诿之词及闪闪烁烁当中,民众不知道到底真相在哪里。

李晶玉:台湾民主发展其实现在正在面对一个新的转捩点,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亚洲民主发展的命运。所以接下来的选举,甚至2016年的总统大选,扮演着什么样的关键,可能会超过你我的想象。

彭文正:《正晶限時批》今天欲罢不能,再一次请到了李敖大师,一位从14岁就来到台湾,看尽也看透台湾历史演进的大师,他要告诉你他眼中所看到的真相还有秘密。

李晶玉:好,虽然有人说他是一身傲气,但就是因为他毫不让步,所以可以跟恶政府来周旋,冷眼看待时事,让我们来听听他的看法。我们首先就从台北市长选战最热门的议题开始看起。

……

李晶玉:我们看到立法院质询相当的凶,谈的就是MG149。但是另外一方面也有人在质询,也同样在立法院,但谈的是经金卫的TDR。

……

彭文正:台湾现在这个社会,就跟大师你讲的台湾的季节剩两个季,一个就是热季,一个就是选举季。现在全台湾的人都在谈选举,选举当中大家都在关注台北市长的选举,现在台北市长已经到了短兵相接了。我想对于蓝英来讲,他们认为绿营现在最大的罩门就是你柯文哲在台大医院这么多年的公务人员,这样子一步一步下来,他的账有没有问题?有一说法是柯文哲本身他不是公务人员,但是在公务体系当中,他要不要负担这个责任?另外一说就是蓝营很多的问题,他们有钱通权,权通钱的问题。所以这一扯出来,连胜文可以在很多的企业当中当门神,门神可以无保贷款,台湾光是一个合作金库,这种无保贷款给中国大陆的企业就高达980亿。大师,你怎么看这个双方互咬的问题?

李敖:本来这种政治现象在我们眼里看起来没有什么说这个集团很清高,那个集团很龌龊。在我们看起来相差不远,程度有不同,课相差不远。所以看选举就看他们都是政客,或者是比较粗糙的政客,对于他们的私德部分不值得追究。重要的是他当选以后要干什么,这点很重要。我举个例子给你看,你们太年轻人不知道。以前台北市都是国民党派的市长,后来出现了一个叫高玉树是党外的市长,他要跟国民党竞选……

彭文正:周百炼。

李敖:周百炼,你很内行,他们就跟蒋介石报告,说我们国民党提名的周百炼市长会赢,开票的结果很精彩,请总裁到中央党部等开票,看开票。蒋介石很高兴,提着拐杖就去中央党部。开了一半,就发现票不对,高玉树越来越多,周百炼越来越少。大家立刻跟蒋介石报告:总裁,请问要不要停电?要灌票了。蒋介石想了一下,说这次不要了,可是我也不相信你们了,你们骗我,拿着拐杖走出去了。高玉树当选,注意党外人士高玉树那时候当选,当选以后,所有他的助选员统统抓起来,张明章他们都是,都抓起来,变光棍了。然后派一个人去跟他谈判,这个人叫蔡孟坚,是个国民党大特务,兰州市市长。在魏道明家里,魏道明就做过台湾省政府主席,跟高玉树见面,蔡孟坚跟他说你现在是一个人,我们是团体,你斗得过我们吗?要不要跟我们合作?你选择,如果不合作,你市长任内你也干不好。高玉树多聪明,愿意合作,不但合作,我都有合作计划了,拿出来给蔡孟坚,是在中山北路修个天桥,下面不是火车平桥道吗?每一次蒋介石汽车出来,你要被卡住搞不好,他现在越过火车,这个高玉树学工程的,就是计划都有,给总统修一个穿越道。蒋介石一看,哎呦,这么会跟我们合作,他就开始喜欢高玉树,高玉树跟蒋介石配合得很好。到台北市市长民选以后,交通部长给他做。蒋介石死后20年,注意,高玉树演讲还赞美蒋介石。证明什么?证明蒋介石这个团队他有意抓你一个人的时候,他很细腻,最后你变得真的是他朋友,真是心悦诚服,就这样。所以共产党怕什么呢?香港特首你是反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不爱香港的,没关系,让你当选。当选以后我有办法,你就会爱我。就像美国总统林肯一样,他说张三恨他,要把他消灭,政敌要把他消灭,过两天跟张三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人家问他,他不是你敌人吗?他说他是我敌人,现在变成我朋友了,敌人没有了。

李晶玉:大师,听你这样讲,让我想到如果鉴古知今的话,这个柯文哲接下来他身边助选的人都很危险啊!

李敖:所以说他们是不是坚定的人,可能当选以后他没有什么野心,没有什么抱负。有的做市长做得很普通,像陈水扁都是区公所很有效率,没有大的企业。为什么?陈水扁做市长失败,他没有任何一个大的工程做出来,那个工程还是黄大洲留下来的,所以证明他们没有作为。所以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台北市长候选人不管是姓连的还是姓柯的,重点也不管你们现在家里多少钱,来路不正,或者台大医院有什么弊案,都不重要,重要是你当选以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彭文正:这就是台北市选民或者我们的观众共同觉得有点悲哀的地方是,大家现在都不太想听政见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觉得你随便讲讲,反正到头来你也不会做。所以你的政见我也懒得听,还是说……

李敖:因为政见他没到那个水准,他都不晓得。就好像我上一次跟你们谈到的,台北市市长位阶是很高的,他应该跟我们台北市人市民的关系,不是修桥造路,给你骑脚下车。郝龙斌当时竞选台北市长,第一条政见就是清理淡水河,现在淡水河还是这个德行,证明这种政见我们不要听,因为你不是修桥造路的市长,而是你能够提升台本市的位阶。以前菲律宾马尼拉的市长就是首都市长,跟总统对干,所以他代表真正民主,当年的菲律宾。今天要有这么一个强势的市长出来,跟中央政府对干。

彭文正:这两个人哪个比较有本钱跟中央对干?

李敖:连胜文没有希望,因为他比较规矩,他是圈里面人。老柯糊里糊涂,还有这种可能性,我们现在选老柯,就为了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可能最后他又投降民进党,又变成一个普通的市长。

李晶玉:对,这就是柯文哲他说现在政治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良心,所以他说他要来参选。

李敖:王安石有篇文章叫做《伤仲永》,仲永是个神童,小孩子什么都会,结果大了以后,他的环境跟不上他,他又跟一般老百姓一样了,神童不见了。王安石写的这篇文章,可能这个环境他适合选市长,选上以后,发现什么都办不通,变成个很平庸的市长。

彭文正:对,这就是橘生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是不是因为台湾这个环境使然,使得政治人物你没有堕落你混不下去。

李敖:有的人可以不这么做,马英九最混蛋的事情就是台北市银行,台北市银行是个大银行,怎么卖给小银行富邦?好银行卖给坏银行,当时买卖过程里面搞了鬼,少卖66亿。

彭文正:对,大家都在追这个事情有没有利益输送,有没有弊案,可是追了半天,就是将奈之何啊!

李敖:按照到《贪污治罪条例》的第六条,你图利他人就是贪污,马英九自己没搞钱,颜清标搞钱?没有,颜清标去吃花酒,他就一个图利贪污。余文也是,余文没搞钱,还不是他。所以马英九这个贱骨头,他就吃了人家三次鱼翅宴,台北市银行就卖掉了,不但卖掉以后,连台北市银行的总经理都跟着过去了,连人一起,农奴一样,跟着土地一起卖掉了。太荒唐了!

李晶玉:所以柯文哲说,他要来建立所谓政治人物的良心。他重新定义什么叫做真正的政治人物,有可能吗?

李敖:这个不是建立,而先追查你,这个账我追查你。我举个例子,台北市银行卖掉以后,要追查马英九,要追查市议员,追查你们这些贪污的人。我不是讲了,他不追查,光欠税就欠了1000亿,光黄任中家族就欠了49亿,你懂吗吧!你们怎么这样子呢?老柯的一次讲演费1000块你们都要查,他欠49亿。

李晶玉:可是当他真的当选之后,有没有可能逼着就像你讲,如果他不想平庸的,谁都不跟他合作,那他就必须要展开手腕,要在合作的情况之下,还会有所谓的真正的良心吗?

李敖:当了市长这个位阶不需要合作,只要我凶悍就够了。我李敖什么人跟我合作?没有,我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我凶悍本身就很好的条件,太喜欢合作,关系太好反而不好。就好像监察委员一样,监察委员是好好先生,这不是好的监察委员,监察委员需要跟人家算账的。所以当时孙中山设计监察院,他本来就是政争的,就是捣你乱的。监察院弹劾汪精卫,李梦飙弹劾俞鸿钧,根本政治斗争嘛,它不是好东西嘛!本来监察院就是坏的院,结果现在果然变成这么一个坏东西。像王建煊伪君子,你连一个监察委员你都不能控制,监察委员的权力比检察官还小。因为检察官就把你起诉了,监察委员还要移送检察官来起诉,权力很小。可是声音很大,他可以把你斗臭。现在监案委员有没有斗臭?没有。为什么?他要查案,查的很仔细,一个案子要花2200万查清楚,有必要吗?中国古代的监察御史,监察院就是跟着古代御史出来的,御史是风闻言事,我听说你不是好东西就可以骂你了,我不要证据。现在台湾这是检察官的事情,现在监察官要查证据,每个案子要查2200万,就变成……

彭文正:所以你的主张就是监察权干脆废掉,直接并在司法权里面。

李敖:他分走人立法委员的审查权,又搞了考试院,搞了根本是搭配型的,是孙中山的私心。所以我们谈到孙中山是私心,出来五院变成怪胎。台北市市长就这样,他市长谈位阶。今天都忘掉这个位阶,谈你有没有贪污,有没有钱,都不重要了,重要是你小子当权以后你会不会抓紧这个位阶。所以我们觉得连胜文不会,因为他跟他们一家人。老柯有个可能性,会抓位阶,当然也可能就是同流合污。

……

彭文正:李登辉还有影响力吗?

李敖:我从头说起,李登辉快下台的时候,到南非就贿赂南非总统曼德拉。这笔钱是由国安局垫的,垫了以后向外交部长要,要外交部出钱,由苏志诚当面向老胡要,老胡不敢不给,就给了。

彭文正:老胡在当外交部长的时候。

李敖:就给了钱。可是那笔钱出了个纰漏就是我,我在立法院的时候就开始追两笔钱,一笔就这笔钱哪里去了?钱跑到台综院,李登辉的衙门里面去了。台综院买了房子,这钱哪来的?第二个罗太太,陈水扁那个老妈子,她怎么是变成国家安全局里面情报员领薪水?我说胡闹嘛!今天我带证据了,国家安全局给我的信,你看这后面写的是受文者李敖委员,表示我不是吹牛,信给我了。他里面谈什么东西?全部要追回。台湾综合研究院把钱给我们了,钱追回来了。

李晶玉:李登辉总统挺柯文哲会影响台北市民的选择吗?

李敖:不会,他没有力量了。可是他很讨厌,李登辉的存在,代表台湾整个的没有是非、混乱的存在。就是蒋经国那么了不起,怎么那么看重李登辉?

彭文正:你还有8000票,宋楚瑜还有52000票,那李登辉呢?

李敖:李登辉没有票。可是李登辉我讲过,他有一个地方是我永远没有忘记的,李登辉说:我是台湾人,台湾人就是中国人。

彭文正:哪一年讲的话?

李敖:中华民国八十三年,93、103,20年前,到今天为止,他没有否认这个话,我们就要承认这个话,因为你没有否认。所以我常常开玩笑,我用你的话证明你曾经讲过这些话。

李晶玉:好,如果你觉得李前总统对台北选民没有什么影响力,你说有影响力的宋楚瑜怎么说我们来看看。

宋楚瑜:现在他们叫做Working Stay,对不起!现在不是Working Stay,我们要你的是Stay Working,你要好好替大家做事嘛!对不对?而且要怎么样?不要Stay Talking,每天只讲不做。

李晶玉:每天只讲不做,他好像在暗骂某一个人,可是这样的被大家解读是宋楚瑜好像也倾向挺柯文哲。

李敖:宋楚瑜,我坦白跟你讲,他本来是我的敌人,我们办党外杂志的时候,他是新闻局长,查禁我们的东西,我给他起个外号叫大内高手。大内高手就在宫廷里面斗来斗去很厉害,可出来以后跟我们斗,他未必能赢。后来宋楚瑜当了省主席,后来下来以后就选总统。他透过陆军副总司令张光锦,我的好朋友……

彭文正:侍卫长以前。

李敖:送了500万给我,现金,国税局不知道的,我退给他。

彭文正:他糟了,你被查税,你别怪我。

李敖:所以他对我特别另眼看待,我不要钱。宋楚瑜本来是宫廷里面人物,可他很了不起,他能够很快地融入民间,跑完了309个乡镇。我在跟他开玩笑,我说我可以教台湾历史,你可以教台湾地理,因为他去过这么多。可是他有个大缺点,就是他是宫廷里面人物出现的,所以他会打这种牌。到了外面,我们打牌一样,手风不顺……

彭文正:就不会打了。

李敖:就不会打牌。最重要的关键事情就是宋楚瑜回归国民党那次,当宋楚瑜跟连战一起跟阿扁对战的时候,阿扁肚子上挨了枪。美国在台协会的那个大胖子,大流氓跟连战说,我们会逼着陈水扁调查,叫连战撤退。所以宋楚瑜跟连战就被他骗了,撤退了。宋楚瑜和连战就很惨,那次选举失败很惨,就把国民党中央党部要交给宋楚瑜。宋楚瑜跑来跟我商量,我说赶紧回去。他说里面欠很多钱,乱七八糟。我说没关系,你现在进中央党部,要在秘书长位置上你坐下来,其他都好办。他犹豫不决,没有回去。当时他如果肯回去,今天的国民党是他的,哪里有马英九,都没有。他就犹豫不决,后来亲民党选立法委员的时候,立法委员46席是他的,糊里糊涂搞到现在,三席都没有了。为什么?他不会打这种背牌。像这次选这个,怎么亲民党怎么不推人呢?母鸡带小鸡啊!

彭文正:你说台北市为什么支持亲民党缺席。

李敖:怎么六个市议员没有母鸡带呢?

彭文正:很多地方都缺席。

李敖:因为整个没有母鸡,你宋楚瑜要做母鸡嘛!为什么做母鸡呢?你不是要实行民主政治吗?英国的首相都是母鸡,都在国会里面,没有说我在外面党中央支持你,没有,他是议员都跟你打。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以为英国的首相丘吉尔领的是首相薪水,没有这个薪水,他领的是第一外相的钱,所以很多事情我们都不了解它的真相。

李晶玉:李敖大师,你可以谈一谈连胜文跟柯文哲的团队吗?你觉得像蔡正元、姚立明这些总干事们,你分别有什么嘉勉或者是你看不下去的地方吗?

李敖:蔡正元是非常聪明的,很少看到他那么聪明的政客,灵巧。可是聪明过头了,很多事情我们觉得他有问题,尤其关于中影这笔钱的问题。聪明过头了,哪有说你的两户房子过户给助理,然后不涂销?说忘记了,这哪里是蔡正元干的事情,不是的,所以问题很多了。

彭文正:所以他来帮连胜文当总干事。

李敖:没有错,他比他们聪明,比连胜文手下这些屎蛋聪明,可是他太狡猾外露,是他缺点。

李晶玉:那姚立明老师呢?

李敖:姚立明是运气很坏的,因为一开始跟着新党,是迷不迷信的,可是我相信一个人长相,姚立明长的就是又上三白,又下三白。什么意思?眼珠变小了,上面有白眼珠,叫上三白,或者下面有白眼珠,叫下三白。

彭文正:三白眼表示什么?

李敖:这个人不稳定嘛!我的前妻胡茵梦就是下三白。开玩笑,这是中国人看法,可姚立明他们,当时他跟郝龙斌、费鸿泰他们一开始做了一个秘密宣言,就严格讲是两个中国的。影印机印出一张,最后原稿没有拿出来。原稿有人就辗转卖给我,所以我有他们的原稿签名的,一群根本就背叛中国文章的,主张两个中国的。

……

李晶玉:报导这次选战当中,我们可以看到有一些打击对手的创意,比方刚刚看到Over my DAD'S money,结果后来连阵营也有人在旁边都有在看板就是Over whose body,真的是让选民很想发笑,但是让候选人真的很想哭。你怎么看这些选举上面的创意?

李敖:不应该这样说,过去红卫兵时代,毛泽东跑到南方去,把整个北京丢给周恩来,红卫兵把他包围。周恩来住在人民大会堂,包围三天三夜,一批一批红卫兵跟他谈判,他生命力之强,三天三夜。最后红卫兵要抓陈毅外交部长,周恩来说你在我身上踩过去,不踩我的身体,你们见不到他。这是老的话了。王世坚不知道,他是个小人物,可是他的起家从办《自立晚报》开始,然后拆了烂污,很会小动作,领带解开诸如此类。到立法院里他看到我,看我走过来,他绕路走过去。他公开讲,那是老狐狸,惹不起,他怕我。基本上王世坚算是第二代,第三代的他们这种民进党的人物。我告诉你真正台湾民进党人物的苦恼,他们没有做过牺牲,像共产党不一样,共产党毛泽东一家死了5个人,太太被枪毙,儿子在韩战被炸死,弟弟毛泽民在新疆被打死,一门五烈士。所以老毛他们以为台湾要革命,唉呦,不得了!这些人真的,所以很害怕,要管。台湾是假的,整个台独没有一个烈士。我告诉你,我坐牢只碰到一个叫郑评,他还是个精神病,被枪毙了,他不是台独。我给你看个资料,像桑德斯,英国爱尔兰选举绝食,在牢里面绝食66天,把自己饿死了。台湾绝食不一样,台湾绝是沈富雄他们的绝食,打卡的,你来打卡就是绝食,打完卡回家了可以吃饭了,没有绝食。假的,台湾人假的。你看看这个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他死了5个子女,死了14个孙子。这么大代价搞政治,台湾一个都没有。林宅血案不算,因为林宅血案根据安全局局长汪敬煦的回忆录,说是家博,是外国人干的,他们不承认。总而言之,台湾人没有牺牲。有的天下是靠打来的,有的天下是靠着爸爸做皇帝传来的,有的天下靠脸蛋像马英九,有的天下靠哭的刘备。台湾天下干嘛?台湾天下是捡便宜的,没有任何的打拼,就忽然混到一个政权,是个骗子集团,要搞清这一点,台湾选举特色是一群骗子。

李晶玉:你刚说不要老谈候选人,那我们谈谈候选人的妻子好了。你怎么看连胜文的妻子,还有柯文哲的妻子?

李敖:我在党外杂志写出来文章,引起很多女性的抗议。我讲的很坦白,我说女人没有政见,女人政见是跟着男人身上那个在转的。大家气得要死,可是我讲的是真话,真的是女人是没有政见,女人真的是跟男的走的,都是跟男朋友走的。所以女人为男人肝脑涂地很多,汪精卫太太就为汪精卫肝脑涂地一辈子。

彭文正:马上台湾就可能会有一个总统的候选人,就是个女人,上一界也是个女人,蔡英文怎么办?她没政见怎么选啊?

李敖:蔡英文是女人吗?

李晶玉:哈哈哈,这什么问题啊!

彭文正:哈哈,这问题我怎么回应?

李敖:我们在心理上一定划个界限的,到了一个界限以后,不能以女人论。所以柏拉图写的书里面说得很清楚,他说老处男跟老处女不一样,因为老处女的时候,她生理上会被子宫希望怀胎,像个猛兽一样希望怀胎。得不到变成老处女,麻烦多了。男人也会,老处男也麻烦多,可是没有老处女麻烦多。可到了那个时间以后,她就比较稳定了,那个时候不是女人了。我从来没把陈菊当女人看,陈菊是女人吗?说她是林志玲的话,我要吓死了!哈哈!

李晶玉:不过说真的,当政治人物的妻子是很辛苦的,所以陈佩琪跟蔡依珊真的要付上代价的,们也要数算过。

李敖:你说现在的候选人太太?

李晶玉:对啊!

李敖:她们现在还是年轻人,当然还有很多的机会。可是基本上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般是这样的。

李晶玉:那哪一个比较可以吸引选票?

李敖:可是连胜文的太太更加有疏离感。那个女的,我每次从我的住宅走到我的书房,从一个豪宅走到另外一个豪宅,结果一看有名的理发厅,连胜文的太太在里面按摩,非常豪华的。前天报上不登出来吗?由这里走到那里一共五步还打雨伞,娇生惯养。虽然她没有娇生惯养的本钱,她只不过家里面开餐厅的。所以全世界有了不起的人,就是我喜欢的侯佩岑,了不起!她就不嫁给连胜文。了不起,很有骨气。

彭文正:那也算是嫁给小开嘛,对不对?

李敖:还是不一样,因为这个小孩长得人模人样嘛,不是猪模猪样。

李晶玉:哈哈!我们回过头来谈谈柯文哲的妻子,侯佩岑没有要选嘛!

彭文正:柯文哲太太陈佩琪也是个医生。

李晶玉:她常常出来力挺先生,然后觉得先生委屈了,她把先生奉献给医院了。但是后来他们却蒙受了一些他们觉得的冤屈。现在她突然知道,你柯文哲在台大捐那么多钱,回来要叫他跪键盘了。

李敖:基本上,柯文哲是个老实人,也是个丑的人,话都讲不清楚的人,对不对?这位女士能嫁给他,当然是有她特殊的眼光了。

李晶玉:讲到此处就好了。哈哈!

彭文正:有人类比,因为陈佩琪是一个很呛辣的医生,她自己有自己的专业,她是澎湖马公,说澎湖马公一共出过5个台大医学系的学生,她是其中一个。这五个当中有三个是她们家的人,所以她很自信。所以柯文哲曾有句名言,他说我跟我太太只能够聊天,没法沟通。有些人就把她拿来类比吴淑珍,你觉得呢?

李敖:所有的女人都比吴淑珍好,吴淑珍是骄妄、小气、非常糟糕的一个人,买菜一样,菜买好了,最后还抓一根葱走,免费的葱,她出事都因为她小气,所以很糟糕的一个人。

彭文正:你希望台北市的市长,我们往比较大的格局看了,你希望台北市的市长,他们的夫人在这些市长当选以后扮演什么角色,闭嘴?

李敖:就是不讲话,夫唱妇随嘛!这是很好的一个路子,很重要。你总不能像我以前那样的,前妻跟你吵架嘛!那总是一个失败。

彭文正:最可怕的动物。

马英九:新西兰出一种东西,很有名的叫做鹿茸,鹿的耳朵的里面的鹿毛。

彭文正:这个笑话大家都觉得这是个有点笑不出来的笑话,就说马英九总统是台大法律系毕业,哈佛的法学博士,怎么会去说这个鹿茸是鹿耳朵里的毛呢?这个是我想大师您饱读诗书,您怎么解读这样一个现象?

李敖:他的成长过程里面范围是非常狭小的,他的知识境界是非常狭小的。当市长以后,用亲笔写的字,写给他女儿I am proud of you.

彭文正:对,以你为荣。

李敖:他的翻译是我因为你而感到骄傲,怎么可以这样翻译呢?proud of you是以你为荣,怎么可以是因你而骄傲呢?马英九是用文字写出来的,他是这种程度的。

彭文正:他是蒋经国的英文秘书,当了这么久。

李敖:蒋经国也不会英文,他也知道这个口语。并且马英九他跟蒋经国做翻译时候,他不需要翻译,他只要生理上有种变化,他们说一股暖流就从他身上出来了。《华盛顿邮报》那个事情,一股暖流从我身体出来了。对我而言,只有射精的时候才有那种感觉,平常不会有那个感觉。哈哈!他听到蒋经国讲的说解除戒严了,他就一身暖流。你是个翻译官,要冷静。就好像过去一个外国大使看到戴高乐总统跟他讲赞美你,说怎么崇拜你,当场被戴高乐骂一顿,你是外国大臣,你怎么感情用事,怎么还崇拜我?这是真正厉害的人。

李晶玉:马总统喜欢用博士来做他的帮手。

彭文正:学者治国了。

李晶玉:对,所以现在他8年来换了18位的部会首长。所以这样的一个博士内阁,到底是总统的判断错误,还是他的眼光有问题?

李敖:博士在中国政坛里面泛滥,从袁世凯时代就有了,第一个博士就是顾维钧。

彭文正:当过驻美大使,外交官。

李敖:后来在中国政府里面,博士比例很高。所以在五四运动的时候,北大校长蔡元培提倡不合作主义。人家就问他说,你辞职了,那别人怎么办呢?蔡元培说,如果我们政府里面的博士们都辞职,政府就垮掉了。讲了这么一句很用心的话。这博士很多,博士有高下之分的。

李晶玉:所以你认为江宜桦院长是一个什么样的院长?也是有这种……

李敖:江宜桦根本没有资格做行政院长,他那封太太写的信写的情文并茂,写的很好,可有一点都没写到,就是我丈夫只是个教授,他不能够独当一面做院长,你们让他来做,他居然做了,这个错误是我丈夫的错误,她应该写,没看到这一点,他完全做了一件他自己罩不住的事情。

彭文正:小孩玩大车。

李敖:当然怪马英九,是小孩玩小孩,小孩玩大车。马英九就小孩嘛!

李晶玉:这中间其实出了很多比较重大的事件,其中有一个事件就是张显耀事件。马英九总统曾经说张显耀是两岸关系的害虫。张显耀到底是泄了什么密?

彭文正:这话讲很重。

李敖:张显耀是安全局的人,他是拿这个钱到外国留学的。后来因为很谨慎,变成宋楚瑜心腹。宋楚瑜每次来看我,我看不到宋祖瑜,就看到一个人开门,鬼鬼祟祟的看我,一看张显耀,他看好现场以后,宋楚瑜才进来。有一次立法院里面他就谈到了外交部长黄志芳讲了一句笛卡尔的话:我思想,所以我存在。黄志芳说这是德国的康德说的,当然是笑话。张显耀是法国留学的,就说这是法国笛卡尔的话。连战就开始赞美张显耀说法文讲的好。我跟张显耀说,我说当时笛卡尔讲这个话是用拉丁文讲的,不是法文了。张显耀就吓了一跳。可是这一次张显耀出事以后,当天晚上他的前妻来看我,希望我能帮他忙。我说只有他只有痛哭流涕给老宋下跪嘛!还有什么好帮的。

彭文正:跟谁下跪?

李敖:老宋,他背叛了老宋。可是再告诉你个秘密,就是当天就收到连战的电话,就是连战一直还拉拢张显耀。我讲这都是蜚短流长,就证明这个真正有个人才的时候,你马英九不会用。你找王郁琦,又来了,你看像个官样吗?他像个僵尸样子,你看两眼凸出来,像个死尸。

李晶玉:大师很在乎外貌。

李敖:张显耀看起来相貌堂堂。

李晶玉:但是有几个相貌堂堂的官员也都不行。我们当然也会谈到食安的问题了,因为食品安全有好多的问题。只是我们总的来讲,到后来马总统跟江院长不管走到哪里,有一阵子丢鞋丢的很疯。后来不是马总统还被丢书吗?为什么到后来会做到是好像攻击马总统成为一种流行?

彭文正:一种接力,一种时尚。

李晶玉:怎么会变这样呢?

李敖:台湾特色,我也讲过张鸿学那句话,要革命,你不敢;要民主,没有风度。台湾就这样子,如果有民主风度,你怎么可以丢鞋呢?不可以。可是革命你把他推翻,你又不敢,就变成这么个局面。要革命,你不敢;讲民主,你没有风度。我李敖也干过这个事情,在立法院里喷瓦斯。为什么喷瓦斯?完全跟他们不一样的!列宁说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的议会里面要推翻这个议会,这是我们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要推翻你,跟你们目的不一样。所以喷瓦斯。

李晶玉:那段时间还好金溥聪不在台湾,不过所谓的马金江体制大家都很清楚,但是在这中间就有一号人物,大家很关心吴敦义在这马金江的角色里面,他到底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李敖:吴敦义是我的小老弟,他很聪明,可是跟谢长廷犯一个毛病,聪明过头了,你懂吧!这些蔡正元、吴敦义、谢长廷都是聪明过头了,聪明到别人怕你聪明了,不好。

彭文正:锋芒外露,聪明外露,他是你台大历史系的学弟。

李敖:是,他前几年到阳明山,跟国民党秘书长曾胖子曾永权请我吃饭。吃了一半我奇怪,我说我是立法委员下台了,你们请我吃饭干什么?他笑,他说因为他们到北京开会,胡锦涛向他们问到李敖情况。后来吴伯雄说我们去看看李敖吧,派他们来看我,请我吃饭。所以很感谢胡锦涛,替我讨了一顿饭吃。哈哈!

彭文正:胡锦涛为什么那么关心你?

李敖:我是真正的指出海峡两岸正确方向的人。在2000年我选总统的时候,我是台湾第一个谈到了一国两制,那时候没人敢讲,连我的新党都不敢讲,所以我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虽然现在跟共产党已经搞翻了,因为因为他们发现我很难缠。

李晶玉:所以吴敦义跟你吃饭有没有跟你聊到,究竟在马的眼中,是吴是接班人还是江是接班人?

彭文正:吴敦义还有登大位的机会吗?

李敖:他们俩都不是接班人,马英九根本没有接班人,他现在根本整个都乱掉了,棋都乱掉了。我这里面有一封,马英九当年到我的书房来,这个书房已经卖掉了,有一张照片。后来给我一封信,这封信里面两次向我道歉。最后说总之,我们对国民党的评价虽然不同,但期望国民党彻底改革,再创新的信念,应该没有二致。错了!我根本要推翻你的国民党,谁跟你别无二致!

彭文正:刚才大师谈到马英九到你的书房去跟你谈,写了一封信告诉你说我们对国民党的热爱是并无二致的。你说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一段秘辛,跟当年的台北市长选举是有当关。

李敖:当年马英九选市长遭受到陈水扁压力,为了爱国问题,马英九就说他爱国,陈水扁也说他爱国。马英九就说爱国你不升国旗,陈水扁说不但升国旗,24小时的国旗都升,市政府有24小时国旗在那里。马英九吃瘪了,跟我讲这个故事。我说你们法律白学了!中华民国六法全书里面有个法律叫做《中华民国国旗国徽法》,很小的法律,他们难免不懂了。我懂,我说法律规定升国旗的时间是上班时间,下班的时候要降旗,还有下雨的时候国旗要降旗。如果你一天24小时国旗都挂在市政府,表示你没有遵守《中华民国国旗国徽法》,你是犯法的。马英九一听,就懂了。所以我说选市长,不但要知道我的位阶,要有很好的学问。陈水扁跟马英九都是学法律的,可是你们法律没有我熟,我就告诉你你这个窍门在哪里。就是你难不倒我,你的爱国还没我爱的厉害。因为我的爱国会降旗,你的旗永远不降。

李晶玉:不过我们刚刚谈到台湾现在发生一个很多的问题,特别谈到的是黑心油。我们刚刚讲有假油,居然还有假历史,假假假。我们要来请教李敖大哥,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会这样被骗了30年?台湾有这么多的黑心食品、黑心油,是因为政府是无能还是贪腐导致的?

李敖:这不是贪腐,而是这个系统变成无能,最无能的就是调查局,你在干什么?什么都能抓,这个为什么抓不到,对不对?还有食品卫生管理单位,说我们只有10个人无法查,那你要告诉全国的百姓人民,我们只有10个人,我们无法查。你要通风报信嘛!你不要瞒在这里,他们现在可恶就是瞒在这里。调查局完全不动,就这样子。

李晶玉:可是像顶新魏家好了,一年可以犯三次重大事件,如果在其他欧美日这些国家早就被告死了,早就被撤销执照了。

李敖:你们是留学的人,你知道这种情况在外国出现早就赶下来了,这个政府垮掉了。

李晶玉:对。而且后来邱文达还透露说其实有一些选举的事情发生,那我们就要问为什么马江不敢动顶新魏家?这中间到底会让人怀疑说你是有政治献金吗?是有官商勾结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李敖:我的基本了解,马英九除了脸蛋好以外,拿到48%的妇女选票以外,他没有任何的GUTS,陈水扁反倒有,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快刀斩乱麻或大刀阔斧的做法,没有一个案子是这样子。先拖几天以后再说,丢人丢死人。可是不要怪马英九。怪什么呢?怪整个台湾人民,中华民国的人民,从1948年开始到现在为止,选总统每次选错,没选对过总统,选市长也没选对过。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要面对这个问题,没选对过,当然要选宋楚瑜嘛!在上一次选举的时候,宋楚瑜参选台北市,先去查了442个里,一个一个去看。这么用心的一个人,居然不选他,选那个郝龙斌,你选民有问题嘛!给我李敖8000票,我谢谢你!实际上是7800票,因为我根本捣乱鬼嘛!那是真的死党给了我这一票,就这样子。

李晶玉:你讲台湾充斥假油、假食品,还有假历史,这是什么意思?假历史你可以举个例子让我们知道……

李敖:都是假的嘛!台湾说国民党,台湾哪里有国民党?台湾是蒋家党,真正的国民党已经被蒋介石消灭了,枪毙的枪毙,暗杀的暗杀,被赶走的赶走,戴脚镣的戴脚镣,都消灭了。来到台湾的是真正蒋介石贴身的一些人,可是这批人后来没饭吃了。蒋介石在一次会议里面公开讲有纪录,没有我,你们都没有饭吃。就是流氓做法了,很多人给他办事,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键,杀毛泽东老婆的何键,到台湾来没饭吃。马日事变一个杀手,船长到台湾来在新竹中学教书,都没有饭吃。所以蒋介石说没有我,你们没有饭吃,就是耍流氓。

李晶玉:甚至你透露有一段历史是我们都不知道的,是有关于蒋宋美龄女士。

李敖:宋美龄是这样,宋美龄的姐姐宋庆龄,再一个姐姐宋霭龄,孔祥熙的太太。一开始孙中山是追求宋霭龄的,宋霭龄说孙中山是个穷光蛋,就嫁给有钱的孔祥熙。然后孙中山就追妹妹,追宋庆龄。然后老同志反对,说你怎么追宋庆龄呢?她爸爸是我们革命同志,你怎么追人家女儿?孙中山说我没办法,他说我看她晾晒的衣服,我看了都冲动,讲出坦白话来。结果根据一部书叫《乱党之真相》,这部书里面就说最后由于宋耀如,就是宋庆龄的爸爸反对这个婚姻,被孙中山暗杀了,把老丈人杀掉了。

彭文正:所以我们今天读的历史很多都假的了。

李敖:你们的历史大概90%都是假的。

彭文正:真的吗?

李敖:都是假的。所以有兴趣以后,我多跟你们谈谈这个问题。

李晶玉:所以这让我们也知道掌权的重要,因为你一掌了权,你就掌握了写历史的笔,对不对?如果这样,从古到今,李敖大哥,你说你来台湾14年,看尽了很多台湾政治人物的手法,你可以告诉我们,过去跟现在到底所谓的官商勾结的手法有什么不同吗?

李敖:过去商归商,官归官,不太勾结的,现在勾结到不落痕迹的程度。蒋介石时代还好,办党的、办军人的,为什么军人不许买房子?就是规定很严,现在整个混成一团了。

彭文正:源头是什么?为什么变这样?

李敖:为了维持他政权,他发现就硬邦邦的这样搞不下去,只有使你跟我同流合污,我才能够存在,你才能够存在。

彭文正:讲到国民党这块招牌,李大哥你是恨国民党恨得牙痒痒。可是国民党为什么到现在65年了,这个招牌还是很多人抱着?而且看起来在很多情况之下,还是台湾民众当中心目中最相信或者最愿意投给他最支持的党。到底怎么回事?

李敖:很简单,当时来了300万外省人,带着枪来的,台湾人被日本人统治了有50年,没有一个文官简任官,武官做到中尉,没有了。换句话说,台湾人没做官,也没有权力,看到警察都要鞠躬,对不对?害怕。被日本统治了50年,国民党来卸泥沙俱下,带着泥沙下来,委员是你,董事长也是你,大官给你。所以国民党的外交部部长叫做王世杰,写过一部书叫《王世杰日记》,他里面有一段说台湾人太喜欢做官。所以国民党一丢出来,大家抢破头。今天电视里面包括贵台花了这么多时间谈市长选举,就是这个影响。即使是民主国家,投票率很低才表示民主,谁要管你谁当选,现在这么热心,细细的分析,百分比一天一天也在分析。这是一种病态,不是正常的。可是国民党造成这个氛围,就是你跟我的关系,有钱的人跟穷人关系,党跟军的关系,都变成一团,整天大家精力全闹在这里面。

李晶玉:李敖大哥,你说我们为什么看这么细?因为台北市长选举很有趣,我们常常在讲,反正到最后投票的时候就蓝绿各自归队了。所以我们才会在民调上面不断去看所谓的蓝绿到底指的是谁,他们有没有要归队的倾向。什么叫做蓝绿归队?是选民集体被催眠吗?

李敖:现在国民党打这个牌,可是这个牌越来越不好打了。不好打原因的第一个,蓝的原因变少了。老兵子死光了嘛!还有什么蓝?都没有了。我现在都80岁了,我讲个笑话给你听,我到立法院的时候70岁,孙大千35岁。在我以前,38年的时候,一个70岁的立法委员叫文群,文章的文,人群的群,他是中华民国元年的时候就是国会议员,后来到了38年还做立法委员。他当时一个小老弟叫他阿不都拉,现在还活着,70岁的文群看到35岁的议员,就跟70岁的我看到35岁的孙大千一样。我讲笑话给孙大仙听,唯一不同就是当年的文群是中华民国开国,我现在是中华民国亡国,唯一的不同。就这么大落差,所以我也能够了解,当我进了立法院时候,看到想到当年那些老贼提着尿袋上班的时候多么辛苦,被朱高正他们骂来骂去,多么辛苦。你现在发现我就是老贼,我的上面只有一个人年纪比我大叫江丙坤,现在年纪都跟我同岁的,像蔡同荣都跟我同岁,都没有比我年纪大的,没有了。

李晶玉:你觉得现在大家都说台湾政治被蓝绿挟持了,你觉得还是这样吗?

李敖:大体上分就这样分了,有什么蓝绿,没有,我看就一群混蛋。在我看蓝绿的分别是很低的,大部分是从在朝在野来分的。没有民主我告诉你,当时我们在立法院弹劾陈水扁的时候,民进党不肯进场。民主政治要投票讨论,既不讨论也不投票,82个人在场外,注意,82只鸭子在场外被党鞭指挥,谁都不能进去。我亲眼看到的民进党你们怎么这样搞,民主政治当然是假的。所以今天我们有很多错误的前提,说台湾是代表民主,没有。说人权?我讲过,没人权,6坪大的房子里面住了20个人,哪里有人权?没有人权。自由有没有?有点自由,就是夜里不太会抓你了。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夜里不太抓你了。可是谎话会出来,李登辉说谎话,你听李登辉说,他被抓的时候,宪兵开军车来抓他。有史以来,台湾抓人从来没有宪兵出来穿着衣服,坐着军车抓你们。都会便衣。所以李登辉这个谎话一说,就证明是假的。因为那个形式条件完全不对。

彭文正:因为要塑造他早年也是被迫害的形象。

彭文正:我们谈谈教育,台湾的教育怎么回事?改来改去我们都看不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李敖:宋朝的诗人陆放翁两句诗:本来无事只畏扰,扰者才吏非庸人。庸人自扰就这个典故,本来没有事情,就怕你打扰我。可是不是普通人打扰额,是才吏,是很能干的官僚。这次整个的教改开始是两个人干的事情一个人是李远哲,另外一个人是连战。连战那个时候做行政院长,所以李远哲现在赖了,说我的构想没有错,可是你执行。造成什么结果?就是想变花样。事实上,这里面没有花样好变,明星学校永远打不倒。而这个考试制度本来它是不合理,可是它究竟是科举制度下的一个机会。就是你无依无靠,你忽然就变成文天祥了,就这么一个制度。如果那天生病,那你倒霉,那天你如果泄肚子,倒霉,一试定终身就是一试定终身,没有第二次,干干脆脆。现在加了那么多的花样,看起来公平,事实上不公平。现在知道了,分发起来不公平。台北市市长有个机会出来,抵抗中央,抵抗教育部,可是早就该抵抗了,怎么到今年才抵抗!

彭文正:看起来他的抵抗也是一个软抵抗。

李敖:他不可能,因为他是这个官僚系统造出来的人,没有那种很凶悍的人,所以都是肉肉的,觉得好难过。

李晶玉:你的孩子在北京求学过,所以你怎么去比较对岸,两岸之间现在对于教育还有孩子……

李敖:李戡刚在北京毕业,写了这本《国民党员毛泽东》以后就毕业了。他在北大毕业,可是他大学生就是两类,一类就是死K书的,北大这种学生很多,因为他们平均起来,他们每个人都状元,他一定每个县的状元考进北大。

彭文正:考几十万人里的第一名。

李敖:每个人都是状元,所以很会K书的。另外一种就是很活泼,我儿子属于两者之间的,所以他这种硬的成绩并不很好,所以他不需要读死书的,读点活书。

彭文正:你看未来在这样的教育体系下,两岸年轻人未来竞争力。

李敖:现在台湾政治定位整个错误,所以这方面是错误的,可是我认为不严重,有一天改朝换代以后自然消灭。

彭文正:你说教育。

李敖:日本人给台湾50年的教育,还不是说走就走掉了,这个不是问题,不要担心。

彭文正:所以大师你的意思就是说不要废话,反正就是僧多粥少,考试就这么回事,大家一翻两瞪眼。

李敖:也不是,台湾有很多神经病出来,好比说我们要母语教育,就是学台湾话,可是母语你特别注意我的说法,全世界讲台湾话,实际上没有台湾话,语言学里面只有一个闽南话,没有台湾话这三个字。全世界讲闽南话的人是3600万,台湾只有2300万,包括我们现在,我李敖改说闽南话了,也是2300万,3600万减去2300万,还有1300万在外面。在新加坡、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福建省南部。所以人家问我李敖,说为什么不说妈妈的话?我说我不要说听妈的话。为什么?他的妈比你多,3600万全世界学,比你台湾2300万多。他的妈比你多,你学它干嘛?台湾自欺觉得我们在学的是妈妈的语言,本土的语言,错的!所以叫小学生学浪费的。为什么?同样的时间应该学英语嘛!你闽南话没有竞争力嘛!为什么没有竞争力?一句话讲完了,没有文字,有几个字搭上去了,其他没有文字。为什么高山族被我们打败?高山族有语言,没文字,文化不能够传承。现在搞闽南话,就是有声音,没有文字,不能传承。我李敖很厚道,我不说学闽南话不好,我是说来不及了。为什么?我们能不能等2000年出来一部闽南语的《史记》?能不能等300年出来一部闽南语的《红楼梦》?没有,等不及了。所以我们学不到东西,教小孩子学就浪费小孩的时间。怎么办呢?你看复兴小学就很好,你要学有这课,糊里糊涂学,也不算成绩,混过去交差了,就这样学。以前南开大学这样子,国民党实行全国党化教育,三民主义、国父遗教。南开大学也这样学,考试以后成绩单考试卷拿来以后全部烧掉,不算!成绩要看国文、英文、数学,党义成绩不算。现在台湾有的学校算,都浪费小孩子青春。

李晶玉:所以你觉得台湾现在的学生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李敖:危机说你们现在年轻人没有给他们一个正确的定位,就是在将来这个世界你要竞争的。

李晶玉:对岸的孩子……

李敖:不是,全世界都要竞争的,哪能那么容易,你跟着外国跑嘛!别人唱歌你跟着唱,你叫不出来新的歌嘛!也没有新的,什么都没有,你跟不上,全是跟着别人跑。韩国人跳几个舞了你也跟着学,都是学。而你不能够开创,台湾没有了。

彭文正:台湾教育部长也是一直在换的。

李敖:基本上这个团队是马的团队也没救,可是换成陈水扁团队也没救。因为这一批混蛋。

彭文正:那怎么办呢?

李敖:我跟你讲,没办法,现在各自逃命。你们现在小两口两个人那么优秀,生了3个小宝那么优秀,赶紧培养自己。你要问我李敖,没办法,我的儿子北大毕业,我的女儿薇阁毕业,两个人念大学、念研究所,一年500万,阳明山房子卖了2000万,不要啰嗦这样。

彭文正:所以你对台湾的教育……

李敖:我没有这个钱,他们就没有这个竞争力,他们是不是一定成功不敢讲。中国的荀子一句话,有知不必然,无知必不然。这是什么?就是国民身份证。身份证我也有,不稀奇,没有,你通缉犯。所以我们很悲惨,完全救不了了。可是我怎么办呢?当然我们会讲话,你们请我来讲,我讲给你听。同一天报上登出来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孩子吃一碗泡面的时候,这一天政府公布了我们捐给日本人的海啸66亿,66亿送给日本人,自己的老百姓在吃一碗泡面。马英九干的事嘛!台湾人民干的事嘛!你没有同情心嘛!你会像日本人谄媚,换个什么告诉你。换个日本金融海啸地区大学停课,日本人就开始给奖学金,给外国留学生奖学金,不给台湾。一个耳光给你打回来。还照样去,故宫去、周美青去,苏东坡的《寒食帖》在展览。能展览吗?按照故宫规定,那个是国宝,不能出镜展览,翠玉白菜展览。第二个规定,不能够给强光照射,照射。第三个,照射时间要缩短。你没有缩短。是这样的不要脸去拍马屁的,马英九这样拍日本人马屁,连李登辉、陈水扁都干不出来。所以我说他是台独分子,民进党以为他亲北京,错了!他亲美国、亲日本,他没有亲北京。所以今天你们找我来,我就告诉你,这几个原则上我看的一清二楚,有理由讲给你听,证据给你看。苏东坡的字不能出去的,他出去了,浪费钱,台湾的钱浪费了。我说把钱全部收回来,66亿给日本人。告诉你,全世界所有的国家捐给日本的钱都没有台湾一个地方多。你不是贱骨头吗?我告诉你,台湾这些旅行客、观光客到日本叫姑娘妓女,日本人不接,看不起台湾人,连妓女都不接你。关着门是了不起的台湾,神气活现,不要脸,一群不要脸。

……

彭文正:这个场景让我们回到一年前马王政争,马总统跟立法院长王金平那一句名言:这不是官说,什么才是官说。你看这是一个斗争、一个政争,还是一个大义灭亲、正义凛然的行为?

李敖:这是个不该碰的问题。因为表面上看,如马英九所说,可是骨子里面的效果看,我讲过,王金平这样子跟柯总召感情好,甚至帮他拉皮条,打电话告诉你已经没问题,为了什么?为了你私人的案子,我帮你摆平,你不欠我人情吗?两党协商的时候,你们没有看过那场面,我去过一次,王金平老太爷一样坐在那里,柯总召,整个屋子里面乌烟瘴气,只有他一个人抽烟,别人不能抽烟。有趣吧!按件计酬,一个案子你通过,我通过双方交换这样子,那么黑暗,可是换取什么?换取民进党再也不要上街头了。看到没有?乖乖的跟国民党同流合污。从国民党的立场来看,成功了没?成功了。谁的功劳?王金平的功劳,这种制度的功劳。你马英九傻瓜说这个与司法不合,司法混乱不是从今天开始的,你今天用王金平的案子来整肃官箴,这不是最该做的事情,可是你要做它,那就麻烦来了,这玩意不能碰的。

李晶玉:所以马总统的问题在于他没有进过立法院。

李敖:不进立法院也可以了解这个生态,知道很多问题它形成了以后,你不碰它有它原因。

李晶玉:所以这个时候碰它是不是也有原因?

李敖:他根本讨厌王金平嘛!他想控制立法院。可是立法院已经失控,你去看完全是王金平的团队,连个职员你都不能动,他完全控制的紧紧的。所以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彭文正:经过这一整年的政争,王金平跟马英九这两个人在台面上还可以嘻嘻哈哈,还可以握手。

李敖:这是政治嘛,若无其事。

彭文正:可是对老百姓来看就是假到不行,快忍受不了了,这剧情太烂了。

李敖:老百姓没有那么敏锐,老百姓习惯了台湾这一套,现在老百姓就被耍,被台湾这政治任人物耍就这样子,每天政治挂帅,每天新闻节目每天看李晶玉。

李晶玉:我们要再从这里做一个解读,因为在马王政争之后,连胜文出来说这是什么时候,又不是大明王朝嘛!后来就出现了连胜文出来要参选的事情,所以就有人讲这就是马英九可能要扫除连战或者王金平这一些人的势力。所以这一次连胜文首都之战非赢不可。因为这是连战,还有王金平他们一整个政治势力的生死存亡战了。

李敖:要怎么看,我举个例子,当时选国民党党主席的时候,马英九要选,王金平透过李庆华找我,希望我帮他讲几句话。我说这国民党选举,我讲话好吗?他说我们在外面开会,请你讲几句话在中山堂,我就讲了几句话。

彭文正:希望你帮他拉拉票。

李敖:后来我就跟王金平讲,我说你选不过他,什么原因?你搞政治第一流的没问题,大家搞得皆大欢喜。可是马英九打的牌是形象牌,你碰到形象牌你会吃亏。我李敖是靠形象牌当选的,我没有拉票,没有宣传总部,我也没有kiss小孩子,也没摸人家狗。可是我当选了,就用我形象当选的。马英九靠形象来,你就吃亏,果然吃亏了。可是立法院这个地方根深蒂固,真的插不进去。所以马英九这个时候动立法院是愚蠢的!你不要碰他嘛,狗在睡觉,不要把它叫醒。

李晶玉:因为王金平他的这个开除无效,所以也导致宋楚瑜先生他说那就没有什么他要不要重回国民党的问题了,因为他当初是被非法开除的,所以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宋先生是不是也是仍然保有国民党党籍?

李敖:宋楚瑜我认为他回不去了,那个时机已经过去了。我刚才讲过,最好的时机是连战请他回去,那时候要回去。当时他顾忌太多,当时就一屁股坐在秘书长位子上面,你马英九就出不来了,他当时不肯回去,现在回去没有用。

彭文正:他还有一个价值,就是可以穿梭在两岸之间,他曾经也很自豪的认为他是一个习近平能够接受的,蔡英文也可以接受的,可以让共产党讲得上话,可以跟民进党讲得上话的人。

李敖:我认为这个构想是高估了共产党,共产党谁都不信,共产党门槛极窄,共产党极为小气吧啦,共产党没有把台湾看在眼里。我们把梦做错了。

彭文正:但是就习近平来讲,你看他见了宋楚瑜,也见了郁慕明。

李敖:那是噱头吗嘛!

彭文正:这噱头总有他政治的一个目的在。

李敖:可是并不成功嘛!他见了郁慕明成功了吗?我的微博在大陆里面700多万,也很多人了。我就说他们根本没用,因为你请了一群假货。只有一个真的,就是吴荣元,劳动党主席他是真的,他在台湾被判过死刑,成大共产党17个人被判死刑。后来别人都不干了,他继续干。可是他在台湾申请共产党没成功,因为有一个人叫王老养,他已经先申请了,所以就变成劳动党。劳动党就是台湾的共产党,这次他去了,算是个真的人,可是没有发展。

李晶玉:讲到政争,其实现在中南海的斗争也非常的激烈,也就听说习近平主席他没有什么时间理会马总统,也是因为香港现在占中这种事情让他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江派势力在里面跟他的倾轧。所以接下来我们看到中南海这一整个的势力倾轧,会怎么影响到台湾未来的两岸关系?

李敖:我认为你们这个大前提还是高估到共产党重视台湾,事实上它不重视台湾。台湾我讲过,你只要不独立就算了,你去死活随便,一个协定你要签就签,我也欢迎,让利也让。你不签,随便。共产党是这个姿态,对香港就是包围你,深圳把你卡住,你敢动我第二个香港就造出来了,所以他根本没有重视你台和港。

彭文正:所以大师的看法其实跟现在很多的观察家的看法是很接近,就是中国富了以后、强了以后、大了以后,它的眼中只有一个人,就是老美,要跟它抗衡对不对?这个太平洋还可以容得下第二个。我们现在再回头来看,其实对台湾,对香港来讲,对它是一个小麻烦,就不要惹太大的祸,其实我根本没有太多的精神跟你谈。

李敖:美国也希望你不要惹祸。像潜水艇而言,美国老布什答应卖潜水艇给台湾,12年了不兑现,说要卖给你,不卖。台湾气得,你不卖给我,我自己制造。你自己制造要30年。所以永远瘫痪了,就没有了。所以美国人也不惹共产党,不值得嘛!为台湾双方反目划不来。

彭文正:台湾现在的立场,照大师这样讲,不是变成亚细亚的孤儿吗?

李晶玉:对,你说要台湾要找定位,我们这样怎么定位?

李敖:本来你自己还可以抛头露面,大家注意你,你自己乱搞,就没人理你了,台湾完蛋了。

彭文正:台湾完蛋就听起来很泄气了,我不知道说我们未来谁接班还有机会……

李敖:你们家3个小朋友有未来,我们没有未来。我的孩子去外国有机会,很辛苦,外国打天下很辛苦。基本上我们很惨,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共产党也不要我们,美国根本利用我们,我们自己不肯帮自己忙,重新卡位,和这个政府它基本上防弊的,怕出纰漏,把你包住。

李晶玉:好,看看台湾的政治大未来,到底谁能够为台湾解决问题呢?马总统做了8年,而结果接下来是让他的民调越来越低,有没有人可以让国民党起死回生吗?还是有民进党的人可以来继续掌舵吗?到底2016年谁最具有总统相,我们要先谈谁开始呢?

彭文正:我想这样子,我们如果这个问题抛出来,大师一定会说就我李敖可以当总统,其他大家都不行,都笨蛋。好,除了李敖李大哥以外,我们来一个个点将。国民党现在看起来目前声势最高的是朱立伦,但听说他也是马英九最不喜欢的黑名单中之一,你看看他有机会吗?

李敖:曹操跟刘备他们煮酒论英雄,都一个一个谈,可是谈到最后曹操说就是你跟我,没有别人,使君与曹,为什么?别人不够看嘛!台湾问题要反过来说,我举个例子,绝没走题,这个例子就是拿破仑,他小的时候生在科西嘉,意大利的小岛,他爸爸妈妈都是科西嘉的独立分子,科独。当时科西嘉就属于意大利管,意大利说你闹我,他妈的,我把你卖掉,我不要理你,太讨厌了,卖给法国。更难管了,因为法国大了,科西嘉独立更难了。所以在他爸爸妈妈失败的那天就生出来拿破仑,他父母还是科独分子要独立,培养他整天要独立。拿破仑年龄大了以后就去法国学陆军,后来科西嘉独立发现不可能,可是在法国本土很可能,所以后来他做了法国的皇帝,科西嘉的人做了法国皇帝。这是台湾的一个机会,台湾一个小岛,你要独立,结果你的一个人到大陆念书,结果变成中国的皇帝或是中国的统治者,谁说不可能呢?20年以后,50年以后就很难说了。这是给台湾人一个希望,使台湾人不那么怀忧丧志。可是目前这些人我们在品头论足,一个一个来,我告诉你三个字不够看。宋楚瑜还好一点,宋楚瑜因为他非常能干的一个人,他知道重点在什么地方抓重点。其他这些人不够看,不管好坏,我们花了很多时间谈论个别,都是一样,都不够看。

李晶玉:其实中间还是有资历很完整的,吴敦义够不够?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吴敦义跟谢长廷一个缺点,光说不练。

李晶玉:王金平呢?

李敖:王金平是个圆滑不得了的一个人,并且年纪也大了,他已经70开外了,他是守城,立法院被他包住可以,与人为善还不错。

彭文正:朱立伦会不会是另外一个马英九?

李敖:朱立伦不太可能。你要看他成长的过程里面,看他那个老丈人过去还发生个案子。你们太年轻了,不晓得那个案子,那个女主角我还见过。

李晶玉:所以这个又是有包袱的,所以很难出来。

李敖:就是禁不得查的,就是一闹起来以后把你斗臭了,你人变臭了,你像柯P,一个台大医院的账户案子就使你很吃力,他把你斗臭。

李晶玉:那郝龙斌呢

李敖:郝龙斌是个投机分子,他不算,他最不入流。你怎么是新党的党主席,跑去给人家民进党做环保署署长?又摇身一变回来做台北市市长,要说要放陈水扁出来,乱七八糟的一个人。

彭文正:胡志强在台中还有希望吗?

李敖:胡志强太老了,他做市长不适合。他是个好的外交官,非常圆滑,他是青年会总干事的人才,非常灵巧,会讲话,有点大舌头。

李晶玉:那如果真的民心思变的话,民进党里面蔡英文或是赖清德跟陈菊谁最有希望的?

李敖:现在陈菊没有希望的,她本来是个美丽岛的被害人。她现在是一个官僚,很丑陋的官僚,丑的像林志玲那样的官僚。赖清德根本是个投机分子,他跟民进党也没关系,就爬起来。蔡英文是第一号投机分分,跟民进党也没关系。可现在民进党的势力都被他们抢走了。王幸男最后离开立法院,是最后一个政治犯离开立法院,清一色的都是后起之秀。

彭文正:接收前面的人的成果,革命成果的这些……

李敖:镰刀派。

李晶玉:好!你既然一个一个都划×,我们还是来谈谈目前呼声最高的两个好了。国民党目前呼声最高的其实是朱立伦,蔡英文是在民进党呼声最高,在2016年极有可能可以掌大位的人,如果真的以他们两个来看,谁的问题会比较大?

李敖:他们都有一样的问题,挖的时候每个人都挖出一点问题来,并不稀奇。他们是同一个类型的人,这个类型就是新时代的,没有遭遇过那种白色恐怖的苦恼,这批人抢到了便宜。

李晶玉:可是朱立伦再怎么说,如果刚刚李敖大哥谈的都是他岳父的问题,那他其实可以做适度的切割。

李敖:你看过一个领袖长成那样子吗?那么瘦长,脖子那么长,看起来就好不舒服。蔡英文看起来是个老处女,那个清汤挂面头,有一点经期不调,我觉得她可以试验一下,事实上是个滑头。因为她什么钱都拿,什么便宜都占,18%她也拿,对不对?根本不是个有肩膀的人。

彭文正:有没有可能在2016的时候再出现像柯文哲这样的素人现象,蹦得跳出一个人来,突然吸引大家目光的焦点。

李敖:根本是台湾的一个坏的习气,就是学医的人结果变成搞政治。这台湾的地区的坏习气,学医的人是很糟糕的一批人。为什么?因为他很优异,成绩好,很骄傲。可是学习完毕以后就进入诊察室,每天病人把你包围几百个,12点下班,整天这样子。这个人的视野很狭窄,极容易上当。所以医生都有钱,可是钱都被骗走了。为什么骗走?因为你很容易上当。

彭文正:就是说他人生经验,其实可能就是在看诊室里。

李敖:很狭窄,但是他很骄傲,很自负,医生都很自负。台大医院的医生,你跟他关系不够,跟他讲话都不理你,问他病情他不理你。

彭文正:对,因为他们从小第一名,就被捧在手心。

李晶玉:不过好歹他的学养,他的技术都是拿来救人,也就是利他的这个行为了。当然他也因此而赚他的薪水,但是心态还至少……

李敖:这批人非常势利眼,包括老柯在内。你去救这个连公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势利眼?那么快的时间,都是势利眼。这批人非常势利眼的。

李晶玉:那这样学法律的也不行,学医的也不行,要学什么呢?

李敖:这都不是好人。

彭文正:剩下学历史的。

李敖:学历史被国民党污染了,这全都是假的历史。我是唯一的怪胎,就是不受你污染,也不受台湾教育影响。人家说你台湾教育产品,我说我是子宫外孕,根本跟你们无关。我是唯一一个例外,原因就是我的生命力太强了,并且老子有钱,所以能够不要朝九晚五上班。

李晶玉:好,不过从你的观点来看,如果从马总统的观点来看,他会交棒给谁?他应该交棒给谁?

李敖:我再讲一遍,这个问题你们问过了,他没有想到,他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他现在关键是他下台以后能不能不坐牢就是问题了。他一定坐牢嘛!他交代不了台北市银行的那个案子,图利他人他交代不了。

彭文正:所以有坊间有一说,他派了金溥聪去美国打点了,帮美国搞清楚,然后卸任以后就跑了。

李敖:不会,不可能。第一个,金溥聪没有这个本领。可是以前国民党的财政部长叫周宏涛,他也是蒋介石的贴身秘书,他后来写一本书写蒋介石,你们看看在38年的时候,蒋介石要逃掉。逃哪里去?逃到日本,在日本买房子。

彭文正:民国38年,他要撤退,不是来台湾,要跑到日本去。

李敖:第一优先跑日本,要跑掉。

彭文正:后来呢?日本不要他?

李敖:没跑。所以我就告诉你,历史慢慢我给讲给你们听,你觉得好惊爆,怎么我们的领袖要跑掉?

彭文正:搞了半天,他来台湾不是卧薪尝胆,是没办法。

李敖:因为我们教育是错的。像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事实上没有这个事情。越王勾践他尝胆是有的,没有卧薪。换句话说,他可以吃苦,可是还要睡弹簧床。卧薪尝胆的典故是宋朝苏东坡造的,假的典故。

李晶玉:所以是不是宋楚瑜应该出来选?你最后的结论是这样吗?

李敖:宋楚瑜有他的性格。宋楚瑜一个缺点就是他怕落选,落选面子挂不住。你懂吧!为什么我喜欢选?因为我落选就落选,我自己估计我8000票,得了7800票,这么准确知道自己。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41014《正晶限時批》

彭文正:正晶限時批。

李晶玉:限时批政经。

彭文正:大家好,我是彭文正。

李晶玉:我是李晶玉。

彭文正:台湾最近可以说是闹哄哄,这个食品安全出了大问题,教育改革出了大问题,司法没人相信,政府信用破产。

李晶玉: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台湾是时运不济还是人谋不臧呢?怎么会现在出那么多的问题?

彭文正:今天我们的节目形式有一些改变,千夫诺诺,不如一士谔谔。唐太宗说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今天我们专访这位来宾,是一面照妖镜。

李晶玉:我们的来宾曾经说过我生平有两大遗憾,一个是我无法找到像李敖这样精彩的人做我的朋友,二是我无法坐在台下去听李敖的精彩演说。现场就是李敖大师,你好!

李敖:好!小两口好!

彭文正:大师,你曾经说过,北极只有两种天气,一种就是冬天,一种就是下一个冬天。台湾只有两个热季,一个就是热季,一个就是选举季。所以今天我们一开始就要抓着您谈选举。

李晶玉:嗯,连胜文跟柯文哲到底谁是傻瓜?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又清廉啊?

李敖:我希望我们从不同的角度来看这些问题,好比说刚才柯文哲说一个洞的问题,他眼里显然没有这种直肠科大夫的眼光,直肠科大夫就是一个洞。我觉得我们很痛苦的一点,就是每天要花很多时间去柯文哲或者连胜文。我曾经笑我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现在主持电视节目可是不敢请我的,他的名字叫做赵少康。赵少康过去谈到陈水扁的时候,一个小时以内我给他算过,要谈到50次到60次陈水扁。我说你累不累,烦不烦呐?希腊有一个政治家叫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他有一天碰到一个农夫拿着个贝壳请他签名。古代的人,就是我不喜欢你,把你驱逐出境,可以投票的,可是没有纸,就用贝壳写你名字,好比说叫彭文正写好了,票数够了,把你赶走了,弹劾你。这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是很有名的政治家,人也很好,很正直。碰到一个农夫,跟他说我一个贝壳,请你会写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我不会写字,文盲。这农夫不认识他,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很好奇,写了以后就反问了农夫一句话,说他得罪你了吗?这阿里斯太提斯(Aristides)可恶吗?是个坏人吗?都不是,他是个好人,他也没得罪我,可是整天我听到都是他的名字,到处都出现,电视里面出现,把我们烦死了,所以我要把他赶走。今天不管是姓连的,姓柯的,我们要把他们赶走,太讨厌了,整天盘踞在我们电视,把我们搞得乌烟瘴气,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很可恶!

李晶玉:是不是因为他去向宋楚瑜请益,柯文哲没有向你请益,你吃味啊?

李敖:倒也不是,因为大家共同犯的错误,我希望我们讲话能够有一点新的观念,宋楚瑜那次市长选举得了5万两千票。可是有一个人也参加市长选举,就是我,我也交了200万参加。参加以后,我从阳明山下来的时候,我的好朋友就问我说,你会当选吗?我说不会。他说为什么要选?我说要出一口气。他说你可以得多少票呢?我说我可以自己知道。你要写下来给我们看,写个数字证明你的判断正不正确。我就写了8000票,得8000票的人敢选台北市长,这不找死吗?就是我。票开出来以后,7800票,我的评估是那么准确的。

彭文正:那我们要借用你评估的能力,现在你很不想谈柯文哲跟连胜文,但我们就是要逼着你谈这两个人谁会赢?

李敖:要看我这8000票给谁。开玩笑,我是8000票,宋楚瑜是52000票,加在一起是6万票,6万票一进一出就12万票,12万票就决定这两个小子谁当选。

彭文正:这两个小子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你拜过码头。

李敖:他们没有这个眼光,可是我告诉你,真正了不起的就是我们经过选市长的实务经验,我跟宋楚瑜有12万票的实力,而他们现在这两个小子误差就是这个数字。这个数字可以决定张三当选或者李四当选,两位小朋友千万不要小看我的预言能力,我特别拿出一张《亚洲周刊》来,2004年选总统的时候,大家都说陈水扁会落选,连战加宋楚瑜会当选。我在《亚洲周刊》当选前两天说,李敖预测选情,扁可能险胜。当时立法院前院长梁肃戎下台,打电话给我说敖之,怎么可以这样讲话,这次我们一定赢的,蓝营一定赢的。我说开了票以后,你再打电话给我,两颗子弹搞垮。所以我们的判断力非常的细腻而准确。

李晶玉:不会提到陈水扁,现在柯文哲跟连胜文两个人为了选举,柯文哲提出的是蒋经国,他尊崇蒋经国。连胜文提出的就是陈水扁,不过他是用陈水扁来吓台北市民,你怎么看?

李敖:陈水扁牌其实不得已打的。陈水扁最可恶的一点就是他把我们共同的希望打碎了。本来当民进党当选那一次,把国民党打垮的时候,许信良曾经说民进党可以当政20年,国民党被我们打垮了。可是陈水扁出了事情,把我们大家共同的希望,共同的梦给摧毁了,这是很可恶的一件事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自由中国》办了杂志,雷震办杂志前后办了10年。注意,一期都没有被查禁,查禁的是我们,用《出版法》是整我们,真正对《自由中国》杂志一期都没有查禁。雷震就跟胡适先生抱怨说,我们只提到了反攻无妄论,我们讲个真话,反攻没有希望了。为什么全台湾人骂我们?胡适先生很滑头,就跟雷震说,因为你摧毁了大家一个梦,大家以为可以回大陆,可以反攻,你把他们摧毁了。

彭文正:就是《国王的新衣》里面那个小孩,你竟敢讲实话,对不对?

李敖:问题出在这里,你把别人的梦给摧毁了。我李敖这么多年来,我在台湾连续住了65年,我干的事情就是摧毁了别人的梦,用真相摧毁了别人的梦。陈水扁最可恶的一点就是把大家打垮了国民党的这个梦,又把它拉回来了。很可恶的!

彭文正:嗯,现在我们来看看,如果我们来讲,你觉得我们选市长这件事情,最重要的一个指标,或者是判断的依据该是什么?

李敖:今天大家全都搞错了。因为搞错了,所以选张三跟选李四没有什么意义。在我看起来,选连战的儿子不好,为什么?因为他给我们觉得我们是在北韩,怎么你第一代统治我,第二代统治我,第三代还统治我?蒋介石第三代都不能统治我。现在统治我有两个可能性,一个就是不要脸的连家系统,可能统治我,第三代。还有一个不要脸的报纸,叫做《联合报》,也是第三代,传了三代,这太恐怖了!我们以前不可以办报,你们可以办,怎么现在第三代又来了?没完没了。现在这个情况,可是真正搞错的原因不是他当选他不当选,真的原因是台北市市长位阶是很高的,这个位阶是可以中央抵抗的。抵抗什么结果?台北市公营土地有1000公顷,军方土地有700公顷到800公顷。换句话说,台北市的公有地有1800公顷。如果台北市政府掌握这个公顷的话,把中央卡死,你中央不听话吗?现在陈菊有什么办法?没办法,我高雄市收了400亿的税给交中央,中央给我6亿,给你多少就要。陈水扁当总统的时候,紧缩台北市的开支,马英九不敢吭气。如果是我当了市长,翻脸了。你陈水扁凭什么欺负台北市?我在你凯达格兰大道上面左边右边两个广场盖殡仪馆。这个构想是我的构想,不要搞错。有人用那是别人事情,就我的构想,盖两个殡仪馆在你总统府门口,你总统要不要就范呢?你会吓死了,这是我的权力,市长的权力,整天给你念经,整天给你哭丧,整天抬棺材,你受得了吗?你受不了,你会让步嘛!我台北市把你中央与机关通通要房钱,你可以白住我的房子啊?通通赶走。

彭文正:台北市长这个位置确实很重要,它可以直接挑战中央,而且它基本上是一个储君的地位了,接下来可能就是总统的接班人候选人。

李晶玉:你说连胜文如果当选台北市长就像在北韩,因为他们是三代。但是连胜文他有解释,他说他不靠爸爸的,他都是靠自己赚来的耶!

李敖:英国的首相丘吉尔就是个靠爸爸的首相,他不喜欢念书,他爸爸是财政大臣,他就靠他爸爸就进了军校,考试的时候不及格。可是他用特权进入军校以后,忽然变成一个优秀的英国首相。靠爸爸并没有了不起,可以靠。我开玩笑,我的儿子叫李戡,北京大学刚刚毕业,现在去美国念硕士。他在中学就写一本书,叫《李戡戡乱记》,根据档案来写的。大学毕业又写了一本《国民党员毛泽东》,根据档案来写的。这个小鬼,当然人家说他是李敖的儿子,可是本身非常争气。他写书都不告诉我,忽然书就写出来了。我认为这就是一个例子,受爸爸影响,可是他可以青出于蓝,没什么了不起,有爸爸可靠也是好事。最糟糕的是洛克菲勒,美国的石油大王。他到一个餐厅吃东西,很小气,结果那个跑堂的就说你怎么吃东西这么小气啊,你的儿子吃起来大鱼大肉。洛克菲勒说我没有办法,他的爸爸是洛克菲勒,我不是,我爸爸是穷小子,所以他很节俭。靠爸爸没什么了不起,可是靠爸爸而不承认靠爸爸,这就很可耻了。

彭文正:这个情况对台北市民来讲,他们觉得一直搞不清楚你连家到底有多少资产,你东躲西躲,东藏西藏,这个问题就一直变成选举的话题。

李敖:我认为这其实两个结论了,我们花的时间太多了,大家在媒体上面,连家钱不是好来的。因为连战的爸爸连震东死的时候负债1000亿,根本没有交遗产税,杂七杂八交了半天交了6万块钱,你钱哪来的?

彭文正:负债1000万是不是?

李敖:1000万,你的钱哪来的?连战就变成农民,假农民,说不过去的嘛!所以我们定论就是连家这笔钱不是好来的。柯家,台大医院这个系统也没那么清高。台大医院是很合理的财大、家大,国税局我能够逃掉就逃掉,你不要管,这个是内规,从日本时代开始就变成庞然大物。所以老柯也不必说圣人一样描写。没什么了不起,双方的钱扯不清,没什么了不起。重点是我刚才所说的,你们有一个人当选以后,会不会提高台北市政府的位阶,跟中央对抗这才是你该干的事情,其他的小毛病不重要了。

彭文正:谁比较有本领?

李敖:两个人都没有本领。那个连胜文看起来像猪一样,没有本领,你可以删改我的话。柯文哲看起来嘴里面含了个番薯一样,你话都讲不清楚,两个人都是笨蛋。可是柯文哲有一个机会,使我们觉得他可能会改变,可能会有一个发展。而连胜文没有了。

李晶玉:为什么?

李敖:这定型了嘛!这并且不选连胜文另外一个好处,是我们向北京抗议。连战到北京,第一次带着连胜文给胡锦涛看,第二次带着连胜文给习近平看。你给两岸拉皮条,原来拉了半天给你儿子拉皮条。共产党说关心台湾问题,原来关心的是国民党权贵的儿子。我们会服气吗?台湾人民会服气吗?当然不服气,就让你落选给北京看。不但在台湾给财团看,也给北京看。

李晶玉:这一点连胜文也有解释,他说,其实你看看连家对台湾是很好的,因为百年对台湾贡献很大,为什么要去对岸呢?他说因为台湾同胞有很多在对岸做生意的,一定要照顾到对岸的很多过去做生意的台商。

李敖:这历史没有问到我,我不愿意讲,可以告诉你,他们连家有什么好?当时连震东的爸爸……

彭文正:连横。

李敖:连横印《台湾通史》是两个版本,一个版本请大陆的章太炎写序,谈民族主义的,另外请台湾总督写版本的,两边讨好的。所以在日本统治之下,他主张卖鸦片的。林献堂日记里面都写出来了,我们都查到了,骂这个连雅堂,是很可恶的一个人。这些历史我们还没有翻呢,结果你连胜文先说你祖父多好,我们看了笑死了。有人帮他说谎,像他们那个亲戚叫林文月,台大的一个教授叫林文月,还写个《连雅堂传》帮他说谎,说他当年到北京,那时候胡适怎么样拉拢他。胡适还在做留学生,根本跟他不认识。捏造历史,台大中文系教授林文月,就是连战的表妹写历史,描写他们连家这些丑事。可恶极了!

彭文正:不过历史就是赢家的日记,对于这些掌握权力的人,他们总是可以去美化自己,这是他们的……

李敖:有个条件,就是等我死,我李敖不死很难。因为我在这里,历史归我说了算。

李晶玉:不过李敖大哥,你说你14岁就来台湾,所以你看尽了台湾政坛上的一切,你也了解台湾所有的历史的变化,所以你在这里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故事,甚至是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所以你在看连家,你为什么会这么愤慨呢?

李敖:觉得没有这道理,人间有天理。你连战不是一辈子做生意,你一辈子做公务员,做公务员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钱呢?

李晶玉:可是连战友有警告他儿子说做政治人物会穷死或被关死。

李敖:所以连胜文就捡便宜。如果你一路捡便宜,你像英国丘吉尔这样子,你是个能干的人,另当别论。结果你不是,你要当兵的时候,你就拼命吃,体重超重。然后兵不要当了,立刻就减肥把马子,你什么玩意嘛!你怎么叫人看得起?

彭文正:柯文哲呢?

李敖:一辈子捡便宜,不对的。柯文哲还经过台大医院医生那段苦干实干的过程,他是这么一个人。

彭文正:就是靠自己努力读书,努力爬升。

李敖:可是柯文哲不是个聪明人,他是个糊涂人。

彭文正:他说台大医生是全台湾最聪明的一群人了。

李敖:可在大方向上,很多是错的。有的聪明的,好比有个医生叫许强,他是聪明的,后来被蒋介石枪毙了。可是他死了以后,他的好朋友不敢吭气,这个好朋友到75岁以后忽然天良发现,他说跟许强是好朋友,许强是为二二八死的。二二八就1947年,许强死是1950年。怎么可能呢?假造历史。说许强死是为台大医院。不是,他是共产党,可是不愿意承认这是共产党的烈士,就把他死者给他包装。这个人叫做李镇源,根本是个假的人。台湾今天情况是我们碰到很多假货,像有一个叫台独大佬辜宽敏,那是假货嘛!他什么人?他是陷害我们坐牢的人。当年我们坐牢,他就是跟着国民党驻日大使的彭孟缉,当天跑回台湾跟蒋经国输诚告密。今天在民进党里面还常常登广告,变成台独大佬。他是大佬,什么是真货?都是假货。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看到很多都是假货。为什么他们打击李敖,埋没李敖,把李敖推开?第一,我们不敢惹他,不敢骂我。第二,没有李敖这个人,因为李敖出现以后证明他们是假的。

李晶玉:那你为什么说柯文哲如果当选会有机会呢?柯文哲身边现在站的人不都是民进党的人吗?

李敖:不全是。现在柯文哲没有加入民进党是他的聪明之处,他万一当选了,他就是不加入民进党,就有戏唱了。

李晶玉:有什么戏可以唱?

李敖:就是民进党控制不了了。民进党现在很有趣,民进党就是国民党。你看我手里给你资料看,这是陈水扁当年加入国民党的资料,证明什么?陈水扁有两个国民党党证,当时加入以后,两个人介绍以后,他不放心,怎么还没下来?再找两个人再介绍,当时没有电脑检查。

李晶玉:你怎么会有啊?

李敖:两次当国民党。整个民进党里面只有除了游锡堃一个人以外,游锡堃加入了青年党,行情搞错了,笨蛋,都是国民党出身。所以我不承认民进党是什么党,民进党就是第二个国民党。

彭文正:你曾经想过吗?国民党跟民进党最大的差别就是民进党拿了钱什么都干,国民党拿了钱什么都不干。

李敖:国民党还有一些老规矩,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走路。民进党连猪走路都没见过,所以我认为现在民进党进步了,就是所有坐牢的通通赶走,全都是假货进来了。蔡英文就典型假货,民进党成立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国民党的官,18%照拿,所有坏事全做,可是她就抢走政权,民进党抢不过她,很好,原形毕露,所以我认为不是坏事。

彭文正:好!但我们又讲台北市长选举,你会投票吧?

李敖:不想投票,因为两个坏蛋没什么好投的。不过为了柯文哲有一个机会,所以我可能投他。

彭文正:最近占据新闻版面很大的一个议题就是国税局开始查税,查谁的税呢?查那些曾经邀请柯文哲去演讲的单位,这包括了凯达格兰基金会,还有很多什么媒体文化协会,都收到国税局的通知要来查柯P当时去演讲的时候有没有扣缴凭单,有多少钱。国税局说没有,我们这是例行的查税。大师,你怎么看?

李敖:这个问题从两个角度来看,好比说看罗淑蕾,罗淑蕾你说柯P这么多的台大这些账的问题,为什么不用你优秀的会计师本领同时检查一下连战他们的账?连战怎么是农民呢?为什么是假农民呢?就是连家这个钱累积,为什么你堂堂的罗淑蕾不吭气,邱毅不跟气?你是选择性的。至于国税局,当然是个选择性的。可是这个国税局,我们一笑了之,当年我就逃税,不交。你什么本领?不让我出镜,我不要出镜,老子不出镜给你耗。结果累积好多钱。后来山不转路转,大陆的共匪要请我去演讲。所以9年以前,我去北京大学演讲,清华大学演讲,复旦大学演讲,一个人在三个大学演讲,不能出境,欠税。找到王金平,我的院长王金平。王金平不吭气,侧面帮了忙。国税局说好,我们放李委员1个月假,1个月以内你可以随便出入。一个月以后,我们要继续好。

彭文正:这不是关说,什么才是关说啊?哈哈!

李敖:为什么是关说?因为关说不是要你不守法,是要你守法。为什么守法?你不让我出镜是不对的,违反宪法里面人民的自由,你怎么不让我出镜呢?人民有迁徙自由,你国税局怎么可以问问宪法?他就订个规定,不让你出镜。所以我们请求王院长做的事情是希望你守法,而不是关说你不要守法。所以我替王金平讲话不一样,说他对民进党的老柯怎么帮忙,通风报信,证明什么?证明我国民党把你民进党腐化了,你要跟着我一起密室协商,同流合污。从此民进党怎么样?不上街了,不闹事了。看到没有?就因为王金平的本领,你什么了不起的民进党?跟我国民党一样乌烟瘴气,关上门大家分。

李晶玉:柯文哲的演讲费也不多。不过他说从进台大之后,他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上百万都捐出去。

李敖:就是扰民。

李晶玉:那如果柯文哲他真的捐出去的话,现在被他老婆知道了,还要回去罚跪键盘,你觉得这是笨还是坏呢?

李敖:对这一部分就是国民党向来干的这个事情,我们过去政治犯也是,抓到以后搜查你的东西,发现你有情书,你另外有女人,警备总部把这资料给他老婆,给当时老婆。所以政治犯很苦恼,一方面被国民党的军方压迫,另外一方面老婆给他压迫,同时发生。这个就是一个例子。

彭文正:你被压迫过吗?

李敖:我那时候没有这个野女人,所以那时候比较安全。

彭文正:你也有这段……

李敖:当然,国民党对我没办法,我被抓以后搜查我,20多个人来搜查我,一无所获。为什么?我书太多了,他不晓得从什么地方下手,无法下手,什么都拿不到。所以我们很多东西乱七八糟,乱中有序,他不知道。

李晶玉:国税局的副局长跳出来讲我们没有针对性。

李敖:至少他针对我,放我一个月假。所以他们的话都不可信,这个官僚不可信。问题我们不要信,完了,你们狗屁,放屁,你们就是专案处理的,完了。所以我认为在电视里面,在媒体里面,李大师说过了就结论了,我们大家不要再浪费时间。可是别的台,友台、敌台他们还浪费时间。他们是笨蛋。

李晶玉:那你就要讲一点别台没有的,你觉得是谁在后面操控这些国家机器?

李敖:马英九。并且马英九跟金溥聪的关系不是外面所说那么复杂。金溥聪请我吃过三次饭,我跟他蛮熟的一个朋友,他蛮好的一个人,话很多。可是马英九太太是个重要人物,她欣赏金溥聪,注意两个字,动词,欣赏金溥聪。所以她调停了很多马金之间的矛盾。

彭文正:这倒是一般坊间不知道的,所以你说周美青很欣赏金溥聪。

李敖:真的。这是金溥聪在政大的同班同学告诉我的,当年金溥聪在政大把马子、追女生,完全没有GAY的行为,完全正常的一个男人,像文正一样。

彭文正:谢谢!我得到李敖大师的保证严选。哈哈!

李晶玉:所以您的意思是马跟金之间有很多的矛盾冲突,是周美青女士化解的?

李敖:调停的,否则马也未尝不嫉妒金溥聪,你这个功高压主,我是变得很无能,你来以后出现我就有信心,这样也没面子嘛!

李晶玉:可是这个话说回来了,因为也有名嘴说这样的动作其实不是在帮连胜文,根本就是在帮柯文哲催票。所以你觉得马英九到底是在帮连胜文,还是在帮柯文哲?

李敖:他们是一群糊涂人。马英九不能不帮连胜文,他是国民党的关系嘛!可是做的事情常常会事与愿违,他搞错了,常常有这种情况,这难免,他们很糊涂嘛!我总觉得马英九唯一的功劳我告诉你,促进了台湾的族群融合。

彭文正:怎么说?

李敖:选举的时候有48%的妇女票投给了马英九,就是很多本省的这个女士们。她不因为他是外省人就不投他票,认为他是个美男子就投他票,所以马英九就成功了。可是马英九第二个优点,我认为他不出恶言,像我们这样讲话很粗野,这是他优点,其他一无是处。

李晶玉:那这些女性现在到底比较会青睐连胜文还是柯文哲?

李敖:我讲过了嘛!都是糊涂人,都是话讲不清楚的人,柯文哲有一点跟我很像的,就是他把中华民国的身份证撕掉了,他不相信中华民国,我就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中华民国?我问你一个故事好了,假如一个国家,它的首都丢过两次,一次被日本人抢走,一次被共产党抢走。蒋介石一走就跟孙中山那个中山陵告别,叫辞庙告别。这孙中山会很奇怪,怎么老来给我辞庙?一个国家不能守它的首都两次,丢掉它领土997‰,人民丢掉了13亿,统治权丢掉了65年,这种还是国家吗?还能代表中国吗?什么两个中国,半个都没有。可是现在台湾整个的不要脸,还说我们是中华民国。这个不要脸哪来的?是另外一个国民党出现了,就是民进党,它们台独党纲里面后来演变成安全局的秘密文件,中华民国到台湾,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华民国是台湾,就接受了这个国号。可是中华民国是什么国家?是个亡掉的国家嘛!这是全台湾只有我一个人在建国百年的时候写这本书,叫做《第73烈士》。我说烈士永生,民国已死。建国百年,一派胡言。所以柯文哲在这方面跟我很像,就是他不尊重中华民国。所以在蔡英文所说的今天是我们国家的生日,怎么样?她跑到美国去了,所以这点她不说破。可是我认为好事,因为中华民国没有了。

彭文正:我发现柯文哲跟你有一个很像的地方,都是大炮。但是他最近开始选举以后收敛了,大家都说柯文哲变了。你觉得他将来如果当台北市长,继续当大炮吗?

李敖:他的可塑性还很强,连胜文没有了,柯文哲还有,他可以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他有点机会。我们现在选的就这点机会,事实上这两个都是笨蛋,在我们看起来,因为他们不能够提高位阶,台北市市长位阶不上来,不跟中央分庭抗礼,选个市长对我们没有意思。

李晶玉:好!大家不要忘了台北市长参选人还有一个冯光远,光远兄目前他正在坐牢。

李敖:不是他,报名时间过了,没交钱,他不是。

李晶玉:他没交钱?

彭文正:他参选了,交钱了,但他去坐牢了。他应该说他参选,但没竞选,就坐牢去了。他坐牢的原因是因为梦想家那时候的文建会主委盛治仁在被批评说两天花掉了2.15亿。

李晶玉:他说这种公务员是人渣公务员。结果后来这个官司,他就入监了。但是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一个讲金溥聪特殊性关系的,这个部分他是无罪了。但原始的这句话的出处好像不是光远兄,他有点冤枉。

李敖:如果说骂人同性恋特殊性关系是诽谤的话,冯光远在上下文上面看,他是诽谤,单独看特殊性关系可以逃掉。

李晶玉:大师,你刚刚不是说那个话你也讲过吗?

李敖:我是讲过,可别人不敢告我,你要搞清楚啊!哈哈!上次说李登辉他太太曾文惠带着美金出镜,那话是我讲的。后来谢启大他们被告,他们不敢告我。为什么不敢告我?因为有很多证据私人拿不到,可是通过法院可以拿到。你告我,我会经过法院程序拿你很多其他资料,他觉得划不来。他们不敢告我,这就是我的恶霸。

李晶玉:所以你的恶霸还延伸到金溥聪本来有告宋楚瑜,也撤告了,也是因为你。

李敖:唯一的撤告。金溥聪告了14个人,告宋宋楚瑜撤告,撤告原因是宋楚瑜到阳明山向我抱怨,说金溥聪告他,我说这件事情我来摆平,就摆平了,撤告了。

李晶玉:怎么摆平?

李敖:你不对嘛!因为他是个党主席,不会变成你个人告个人,变成党跟党之间的,这个划不来嘛!金溥聪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他不是一个搞政治的人,他是很天真的一个人。他请我吃过饭,讲话很多。马英九请我吃饭也是,吃完饭以后到人家餐厅门口八王子,就说唉,这里好贵啊,以后不来了。马英九这小气鬼,金溥聪不会。

彭文正:有人说他是地下总统。

李敖:他岂止底下总统,他还是是床上总统呢,哈哈!

李晶玉:您又……这是你说的。哈哈!

彭文正:因为你这个死猪不怕热水烫。

李敖:中国的古诗,治大国若烹小鲜,像炒菜一样,老子的话。还有偃息蕃魏君,躺在那就把你征服了,就是统治者在床上,我躺在那里很高兴,我就把你征服了,很从容的。诸葛亮为什么人家好的印象?羽扇纶巾,,穿着个便服,摇个扇子就跟你打仗,他就是很从容。

彭文正:樯橹灰飞烟灭。

李敖:为什么赵宁他们不敢跟我打官司?因为到了法院,赵宁先收到被告传票,有的人怕传票,法院一来他就吓得就哭起来了。第二天上法院,赵宁他们到了,郁慕明到了,都是我的被告,看到我李敖摇个扇子,夏天好高兴这样子来了,他更紧张。到了法官面前,我跟法官说这个厅不能开。法官说为什么不能开?我说我隔壁还有个官司,我像歌星在赶场,我要先出那个庭,出完庭才是你这个庭。所以赵宁被我折磨的就是,打官司是打过程,过程把你打垮了,所以他们后来赔我钱,他们打赢官司还赔我钱。为什么?这过程吃不消。最有趣的过程就是我告224个立法委员,都被告。后来有的立法委员缺额了,补进来了,补进来一个叫李复甸,李复甸应该没有告啊?李复甸说他早都告过我了。以前李复甸给秦孝仪做律师,律师都被告,所以总额没有变,还是224个被告。所以我在台湾,总统以下,五院院长、中央研究院院长、所有立法委员都被我告。

彭文正:你也没告赢几个啊!

李敖:打官司是过程,所以刘泰英跟我讲,李敖兄,你怎么告我?法院是国民党开的,你怎么会赢?我说我不要赢。他说你要干什么?我说我打过程。他说什么叫过程?我说你看贝克汉姆踢球,明天我告诉你贝克汉姆这一队赢了输了,你干不干?你不干。为什么?要看他比赛的过程。打官打过程,我过程赢了你,使你痛苦。他说什么叫过程?我说出庭你就知道了。第一次开庭了,我没去,原告没去,他是被告。他问法官李敖为什么不来?法官说李敖开刀,所以请假合理的。刘泰英很气,就回去了。第二次开庭,他又去了,我又没去。刘泰英问法官为什么李敖不来?法官说李敖他妈妈死掉了,老太太会死,当然我要守丧,不能来。第三次刘泰英又去了,我又没去。什么原因我都忘记了。结果刘泰英气冲冲的出来上了汽车,有一个人就是柯赐海,你记得吧,一个新闻,就爬到他汽车上去,抓住他雨刷不肯下来,怎么甩也甩不下来?从此刘泰英就开始衰,不是迷信就开始衰,衰到牢里去了。我还宋他一本书在牢里面。

李晶玉:所以其实在选举的时候,很多兴讼的状况其实都给对方制造压力。那冯光远其实因为他也是言论比较辛辣一点,所以现在自己入监。但你怎么是越告这个兴致越高?你会给光远兄什么样的建议?

李敖:他这点因为时间很短,坐20天牢,算是很了不起了,因为一般人都罚金算了。

彭文正:对对对,小钱嘛!

李敖:可是他如果长时期的话就划不来,因为在里面一定会查屁眼,你自己把屁眼给他看,就是很多规矩很糟糕的。

彭文正:毫无人性了。

李敖:所以台湾人权是假的。为什么?台湾人权我告诉你,0.386?什么意思?数字0.386,就是你的空间是一坪里面的0.386这么多。换句话说,一个六坪半的房间住20个人,怎么住?轮流睡觉。台湾的人权就这种人权。你相信台湾人权,就这么烂!法务部长马英九做过,他就没法改善。所以我们真正的进入民间的,知道民间疾苦的,像我坐牢知道嘛!那时法务部次长来看我,我都不见他,施启扬,不见他,他不敢进来看我。我们就像中山北路大路旁边很多几条通,囚犯住在通里面,他们视察监狱只敢走大陆,不敢进来看,被骂死了。所以台湾狱政改不过来,任何人做法务部长都没有希望,马英九也没希望。

彭文正:我们刚才讲到人权,我们就想到刚才提到北韩,我们提到另外一个姓金的,叫金正恩。

李敖:他已经死了(wjm_tcy注:不但没死,到现在还好好的。大师以为还是陶希圣判断斯大林死那个年代!)。

彭文正:他死了吗?你判断他死了?

李敖:独裁者从来不生病,独裁者一生病就要死了。

彭文正:这样好了,我们来看一看最近北韩的电视台怎么报导他的。

旁白:在北韩受万民拥戴的最高领导人金正恩,最近一个月都没看到人,有人说他生重病,也有人说发生政变,他被软禁。前天官方传出消息,原来是双脚脚踝骨折,现在在医院休养。在北韩人民眼里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日前金正恩遇上劲敌,在开城工业区,有南韩老板用巧克力派犒赏北韩员工,大受欢迎,在黑市以20倍价格卖出去。北韩干脆禁止南韩巧克力派,自己来卖。这段故事似乎也告诉人们,尽管尽力洗脑和保持封闭,当局还是无法把国民和外在世界隔离。

彭文正:这个北韩我们看到有两个问题,你说金正恩死了?判断他在这样一个极权的国家会这样子出现……

李敖:极权国家的领袖从来不生病的。当报导生病的时候,他就死掉了。这时候他们在内部在重新争夺,可是对外面说生病了。所以极权国家的领袖一生病,这个消息一出来,他死了。

李晶玉:那这个死是怎么死法?他还这么年轻。

李敖:那另外问题,他可能心脏病。什么原因?

彭文正:他胖成这样。

李敖:我才68公斤,他100多公斤,他比我还矮,他心脏的负担太重。

李晶玉:可是好像在10月8号的时候,微博上面很多人在传一个照片,就是他被枪杀。是不是有可能……

李敖:好几种原因,反正死了,死了以后在磨合的过程里面说他生病了。

彭文正:你看北韩这样的一个国家,他这样的一个统治形式,还能撑多久?

李敖:丢人丢死了!说你革了命半天,革到最后父亲给儿子,儿子给孙子,丢不丢人啊!蒋介石也是,大家都以为国民党来台湾,错的!是蒋介石的国民党来台湾。当时老国民党被他整肃的、钉脚镣的、杀掉的、逃到海外的很多,到台湾的国民党是跟蒋介石关系特别好的,可这批人革命革到后来也很怀忧丧志。怎么搞得你天下是你儿子的,我们革了一辈子命都给了你儿子了,所以我认为大家心里面也不服气。可是这些人我们说外省老贼这些后代,他们现在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算了。可是直到江南案发生,蒋经国才宣布说他蒋家不接班了。

……

李晶玉:好,不管台湾的太阳花学运还是在香港的占中,可以看得出来参与分子有大量的学生,新世代对政治的参与度非常高。您认为为什么会如此呢?

李敖:学生糊涂嘛!你看看太阳花的学生,他们最后到了美国以后,图穷匕首见,原来你台独,而这些台独理论架构比民进党还低。丢书,丢了什么书?《被出卖的台湾》,那是Kerr写的,充满了偏见一本书。

彭文正:应该丢《第73烈士》。

李敖:是,Kerr当时是台湾的领事,当时台湾228的时候,他打电报给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司徒雷登把这些秘密全都给蒋介石,把那个领事出卖,所以美国内部作业都没把你看在眼里。他这个人很有韧性写书,一在闹,他拿这本书丢你就这本书,证明很荒谬的事情,证明你头脑什么头脑。所以我认为整个这个问题,所以特别拿出资料给你看当年97大限的时候,英国人丢掉香港,英国的外相叫库克,外交部长就讲:可惜未早实现民主改革,未早推行民主,英国认错。为什么?你统治香港150年,你给香港自由,给香港法治,给香港文官政治,给香港的英国文明,不给香港两件东西,第一个总督直选,总督是我派的,就是特首不给你选。第二个,就是很明显出来了,就是民主没有,英国人承认不给你民主,150年都不给你,你港仔不闹。现在共产党来了,你向那个铁板一块的共产党要,共产党会服气吗?说你们故意给我小鞋穿嘛!你故意闹我嘛!共产党小气。邓小平当年预言说一国两制结果以后,将来中国变得富强了,就不发生这些问题了,不会小里小气的。现在北京干的就是小里小气。为什么小气?你一做香港特首,你够不够资格要我来决定,你爱不爱国我来决定,你凭什么决定?你爱不爱港,我来决定。你凭什么决定?小气了。所以现在我们看到整个情况就出现了。所以我才特别讲到,在七七事变以前,北京大学大礼堂里面闹事,学生两派,国民党、共产党互相闹,教务长胡适出来劝架,大家跳起来骂:汉奸!汉奸!汉奸!汉奸!胡适是教育家,人家有修养,就说我们房子底下没有汉奸。意思说你也不是,我也不是。你是不是?你可能是,可是我说你不是,你慢慢就不是了,或者改变你了。香港就是,说你不爱国,没关系,我装糊涂,我有方法控制你使你爱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的时候,周恩来做总理,各部会里面有1/3是跟共产党不对盘的。傅作义做水利部长,他是跟你共产党打过仗的,给你部长做,怎么样?你不爱共产党,不爱怎么样?我的副部长卡住你,你敢动?乖乖的坐在那里。所以共产党很内行的,使你不爱国的,不爱党的特首当选以后,我可以控制你。何必这么苦呢?

李晶玉:可是李敖大哥,你也看不惯国民党,你也看不惯民进党。你在年轻的时候你也说你没在怕的,所以你会去冲撞体制。但这些年轻人你说他糊涂,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你觉得他们有其他的……

李敖:他有别的办法,好比说我在立法院就不出来了,我要求给你12345,答应我才出来,一样都没要到。你第一条就改变基本工资嘛!22K不行,你不能给我22K,改成52K,你给我保证嘛!什么都没有,糊里糊涂就出来了。

李晶玉: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不该出来。

李敖:一群笨蛋嘛!所以我说他们笨的原因是因为教育不好,使这个年轻人没有反抗能力,不晓得如何反抗。香港的港仔就这个例子,你现在闹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要闹我讲给你听。共产党为什么搞深圳?深圳就是第二个香港。为什么培养上海?就是第二个香港,使你香港越来越不重要,就是我北京的意思。台湾也是,使你越来越不重要,你以为了不起啊!在我眼里你狗屁。我们念过历史燕云十六州,当时契丹人占了中国北方,契丹的领袖讲中国人难治,当时中国人是北方人,不好管,我不要了,给你石敬瑭做儿皇帝,他不要,他跑掉了。台湾人难治,我不要你了。所以这时候我们才看到毛泽东当年给基辛格的秘密谈话基辛格公布了,毛泽东说我们愿意等100年,台湾问题我不要,都是反动分子,愿意等100年。这话是41年前说的,我们还有59年,还可以享受太平日子。所以我说我们大家可以变得很快乐,共产党不要台湾的,只要你不台独,他理都不理你,你去死,你不参加服贸你去死,吃亏的是你嘛!我们以为台湾多了不起,共产党哪里看在眼里。没人把我们看在眼里。

彭文正:这个回应当初中国的这个大中原心态,看台湾是花不香,鸟不语,男无情,女无义啊!所以你看中国的领导人……

李敖:这是谣言。在姚嘉文的书里面特别引证说是李鸿章讲的,错的!李鸿章从来没讲过这话,这是一句谣言。可是当初在明朝历史里面,台湾人不看书,看看《二十五史》、《二十四史》里面《外国传》,《明史》的《外国传》里面有台湾。在明朝是外国,台湾跟中国没关系。到了清朝以后才半推半就的要了,为什么?本来康熙皇帝不要,后来施琅上奏折才要了台湾。要了台湾管的还不错,尤其嘉庆皇帝。台湾种的西瓜,这是雍正皇帝给的西瓜子,台湾种起来以后成功了,分10个给皇帝,皇帝说很好。所以想不到台湾吃的这么好吃的西瓜都跟我们中原有关系。

……

李晶玉:这个占中事件到现在还在继续,你觉得北京会让步吗?

李敖:北京根本不要理,高高在上,他是交给香港总督来处理,香港总督就是一紧一松,是不是?反正你人越来越少,我一紧一松。

彭文正:有人说,香港的今天就是台湾的明天,大家很担心,你觉得呢?

李敖:我觉得香港没有台湾好下场,因为现在台湾已经得到很多优惠了。共产党告诉你,你可以保留军队,保留司法,保留特务,只是把外交跟国防给我,其他我不管你。香港没有这么多自由,香港先天不足,离他太近了。因为他可以整你,自来水不给你,你没水喝了,所以他就把你卡的死死的。

李晶玉:可是你觉得北京会怎么处理台湾跟香港的问题?

李敖:我讲了,毛泽东说我愿意等100年,可是我们想想看,100年以后我们也可能占了便宜,不一定你赢,可能我赢。

李晶玉:现在看起来好像你觉得还有100年可以等吗?

李敖:当然有。我举个例子,台湾现在已经脱离中央65年了。中国历史上淝水之战你知道吧?淝水之战他从208年打到280年代,等于中间72年空档。所以我们看历史看到淝水之战很热闹,事实上它是推迟了中国统一72年之久。中国五代时候的吴越,就以杭州为首都的吴越,72年才被统一。

李晶玉:你说台湾比香港好,是因为我们有很多优惠。但你觉得台湾跟大陆的经济该走的这么近吗?

李敖:都不能比了,现在台湾靠边站了,已经完全没有了。

彭文正:没有优势了,不是筹码了。

李敖:什么优势都没有了。所以我才基本构想跟你讲台湾怎么办,因为将来有时间我们再谈这个问题。台湾目前怎么办?我可以告诉你们办法,台湾把国防部废掉。根据宪法137条,它说国防之组织依法律定之,没说国防部组织,好有趣!宪法里面没有国防部,国防之组织依法律定之。换句话说,我们来把它取消。怎么可以取消部?为什么来个文化部,卫服部呢?就是有部和没部行政院长就可以决定的,把它取消一个部。

彭文正:取消国防部,行政院组织法。我的意思取消国防部有什么好处?

李敖:省钱嘛!

彭文正:但是国防还是要。

李敖:国防不要了。为什么?我们台湾没有军队了,说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怎么可以没有军队?我告诉你,冰岛就没有军队,主权独立国家;哥斯达黎加主权独立国家,没有军队。全世界有多少国家没有军队?有25个国家,主权比你台湾大。人家都没有军队,为什么可以活的好好的?台湾治安怎么办?我们有6万个警察。6万警察够吗?整个西欧才6万个人。

彭文正:你的意思是说两岸关系不会兵戎相向?所以你这些军队是放假的意思吗?

李敖:没用嘛!这次跟美国开会议,台湾派的军方代表去当场落泪,跟美国人说你不给我潜水艇,我自己造,我回去自己造。你晓得造潜水艇多少年吗?我们是立法院国防委员会的委员,要30年以后你的潜水艇才能够造出来。可是好不好用呢?你军方可以说你给我造潜水艇,我说很难。你给我10个它沉不下去的理由,我要10个。对方说,我不能给你10个沉不下去的理由,我可以给你100个浮不起来的理由。这多难啊!没有机会,我们可以做30年以后的计划,不胡闹吗?

彭文正:潜舰国造叫了很久很久了。

李敖:都没用嘛!

李晶玉:你自己本身也反服贸,所以你怎么去看那些反服贸的学生,像是林飞帆、陈为廷?

李敖:那是一群糊涂蛋,你懂我意思吧!不过有一点他们是没有完全错误,他们这段时间做了共产党,真正的共产党是反服贸的,因为这个有利于资本家。北京已经不是真正的共产党了,所以他就没有反服贸,事实上应该反服贸。所以我的意思很有趣,就是这些学生们在立法院客串了共产党。第二段,服贸眼前的利益都是资本家的,对我们没有好处。

李晶玉:你觉得占中或是太阳花学运的发生,会不会对这一次的选举产生影响,甚至对2016年的总统大选产生影响?

李敖:我认为国民党应该垮掉,因为看我一个历史家的结论,国民党应该完全作废消灭,历史上没有了。因为它给我们一个错觉,就是我儿子写这本书《国民党员毛泽东》,就是当时共产党进入国民党都变成国民党,它把国民党吃掉了,占了便宜,所以它觉得国民党对它有利,这个梦共产党一直做到现在,还觉得国民党有代表性,事实上国民党没有了。所以国民党应该把它消灭,民进党应该把它拆穿,因为你是个假的台独,你从来不敢,你干什么?你不敢台独。你敢台独吗?你闹了半天,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你为什么不把中华民国国歌改一改,那么难听!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为什么不改?宪法没有国歌条款,陈水扁下个命令就可以改国歌。你不改,统统假货,你们台独是假的,不改。

李晶玉:国民党跟民进党现在都非常努力在拉拢年轻人的选票,你觉得哪一党做的比较好?

李敖:这样拉拢结果当然民进党比较灵活一点。可是年轻人太糊涂了,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是最惨的,有机会我们再谈,年轻人整个的被蒙蔽了,不晓得自己前途,收入也是月光族,所以变得很失落。所以他政治看法很低层的,完全没有看法,很烂的一群人。

李晶玉:江宜桦说这些年轻人,特别在讲太阳花学运说,只会抱怨,把失败都归诸在别人身上。你同意他这样子的评论吗?

李敖:这是一种心态,其实也没错,因为年轻人自己努力空的,因为你努力,你没有机会了。不是我不努力,没有机会,都被卡位,被浑水摸鱼搞走了,没有机会了,所以年轻人变得很无奈。

李晶玉:你觉得为什么年轻人都不太喜欢连胜文,我们从台北市长选举当中看到的民调,连胜文非常努力在拉拢年轻人选票,但是年轻人选票没有靠向他这边?

李敖:这很正常嘛!你整个造型就使我嫉妒你嘛!一辈子捡便宜,长那个德行,也不要当兵,太太又漂亮,然后家里又有钱,还要三代人享福,还要当我们市长。你完全是个王八蛋,我为什么喜欢你?

李晶玉:我们看一下连胜文怎么说。

连胜文:大家已经闷了很久了,对不对?社会上有许多人为了自己的主张,宁愿去做违法的事情,冲撞法律的界限,可能跟年底的选举也有关系。所以如果我们能够团结一次,把年底的选举打一场漂亮的结果,我认为就是给这些人最好的教训,你们说对不对?

李晶玉:你怎么看他这样的说法?

李敖:这是个坏的榜样,也是活的一个证人,就是完全靠投机取巧,没有真本领,他现在连个律师都不敢考,你程度这么差的一个人,占尽便宜卖尽乖,最后还抓着不放,很可恶。林肯总统收到一封信,一个人说我爸爸为国家战死,哥哥战死,我们愿意为国效劳啊。林肯回答一封信,林肯说你们退出好了,你们为国家已经做得很多了,该休息了。你们连家再见了!有完没完!

李晶玉:你支不支持年轻人参政?

李敖:看怎么参法,目前年轻人混进了都同流合污了。我拿这张照片给大家看,这是当年国民党一个老贼在台湾叫张鸿学,他在日本宪兵队的时候受很多酷刑,所以他身世很惨。立法院前院长梁肃戎跟我讲,说他没有受到那么多刑,受了以后他就会投降。张鸿学晚年的时候,在立法院里面碰到一个横冲直撞的立法委员叫朱高正,他就跟他吵起来,骂朱高正说:讲民主,你没有风度;搞革命,你不敢。整个台湾的氛围就是这样。搞民主没有风度,走火入魔;搞革命,大家不敢。真推翻你吗?推翻你马英九、推翻国民党、推翻民进党,当年红衫军那么多的时候都不敢推翻。

彭文正:所以年轻人搞这些学运是搞假的。

李敖:没用。

彭文正:年轻人搞这些学运是半套的,搞假的。

李敖:假的,只有一个功劳就是出来三个人、四个人变成名人了。其他什么?空的嘛!

彭文正:那你建议年轻人怎么做?

李敖:我建议什么告诉你,不择手段,培养自己能爬起来就爬起来,爬不起来,跑掉了。就是以前国防部长李杰的方法,赶紧去美国,台湾没救了。自救嘛!你叫我救国救民,一个人没有本领,自己去救自己。还有个方法就是看破红尘,我家里没有钱,爸爸没有钱,妈妈没有钱,靠爸族也没用。那么学钓鱼嘛!钓鱼免费。还不能去钓虾,钓虾还要钱。钓鱼,看破红尘嘛!

彭文正:这就是台湾现在年轻人的无奈,我觉得我们在追根究源去看这个问题,我觉得很大的一个问题是台湾的教育出了问题,只能培养出一些笨蛋。

李晶玉:好,我们来谈谈老人跟老情人,为什么呢?因为刚刚连战讲到七老八十,到底老年人参政是比较关心政治有什么样的问题吗?而且转来转去本来说是宋楚瑜,后来又说是沈富雄嘛,后来名嘴又把矛头指向说是在讲你。

李敖:我也怀疑他讲我,如果沈富雄不承接的话,连战可能被我告。因为他的条件很狭窄,诽谤法一条就是说你不讲他名字,可是那个情况只有他适合,所以构成诽谤。你说七老八十,我就七老八十,我比连战大一岁,你说我上电视,那就是我嘛!宋楚瑜是一个,沈富雄是一个,其他就是我。

彭文正:还有很多,李登辉、金美龄。

李敖:他不上电视啊!你不上电视不算,七老八十很多,可是上电视的就是我。

李晶玉:你真心认为他在讲谁?

李敖:讲宋楚瑜嘛!这是明的嘛!这是政治人物的奥妙,宋楚瑜说不是讲我,他也说不是讲你。为什么不是讲你?我讲过,宋楚瑜有5万票,事实上大家都讲错了,各台讲错了,是5万两千票。加上我的8千票是6万票,6万票一正一反就12万,12万票是决定了哪边当选,关键票真的是关键。

彭文正:所以你觉得台北市长选举的关键票在10万左右。

李敖:15万票以内就是关键票。

李晶玉:所以有杂志就说他们两个好像老情人在拌嘴,你觉得连宋的关系真的像老情人?

彭文正:他们千年恩怨到底怎么回事?

李敖:千年的恩怨最主要原因就是当年宋楚瑜要选,李登辉提拔连战,所以连战是李登辉的人,打击宋楚瑜。可是根据李登辉的回忆,兴票案不是他干的,兴票案是连战干的。所以变成恩怨。

彭文正:这个梁子结得很深。你怎么看这两个七老八十的人?你对他们有什么建议?

李敖:我想到公元2000年有一次总统选举,我代表新党,许信良、宋楚瑜、陈水扁、连战来选,我年纪最大,我抽签是第三号,后来要求5个人照相,我要求我站在中间,原因是12345,54321我都在中间,3号嘛!他们同意了。第二次照相,我又要站中间,他们说为什么我站中间?我说因为我年纪最大,站中间,他们也同意了。第三次,我还要站中间,陈水扁不肯,连战也不肯,他们不肯上来照相,相持不下。后来陈水扁让步说:算了,让他站中间算了。然后他们才上来照相,我向左边看两个人,右边看两个人,我才肯照相。注意到什么?注意到我虽然是玩世不恭,可是重要关头一点亏都不吃的,老子老大,因为我是年纪最大。我跟连长从来没讲过话,在台湾认识六十几年,我们俩没讲过话。

彭文正:从来没讲过话?

李敖:可是这一次讲过一次话,就是他向我鞠躬说:借过!为什么呢?因为我站在男厕所门口,他进不去,他要小便,要向我鞠躬。你就不懂事,你们要向李敖某种程度拜码头嘛!交个朋友嘛!宋楚瑜要跟我交朋友,连战就不懂,你神气就变成这个结果,被我们奚落。

彭文正:所以连战的身段不够柔软,不属于八面玲珑。

李敖:他有个好处,他很像官僚架子。他做副总统的时候,每天回来吃午饭的时候,汽车车队都是绿灯,警察都开道,他一个人车队走,别人买了便当过马路过不去,别人不能吃午饭,他吃午饭。不要脸极了!

李晶玉:我们谈谈另外一个最近也有发表谈话的老人家郝柏村好了,他已经高龄95了。他说台湾人的未来要由全体中国人来决定,你觉得呢?

李敖:他讲了一句正确的话。可这句话不该他讲,就好像他在台湾大学被赶出来了,他大谈民主,你是民主杀手,你怎么来谈民主?所以被大家闹场。我说蒋家留下这些孤臣孽子,孤臣是不被皇帝喜欢的臣子,孽子是姨太太生的,不讨人喜欢的。可是郝家的孤臣孽子是当红的,所以郝柏村、郝龙斌他们当红。最不要脸的就是郝龙斌,你又给民进党做官环保署长,又做新党的党主席,又在国民党做官,最不要脸的。所以郝柏村为了掩护他儿子这样不要脸,所以干了很多不要脸的事情。可是这段话说的是对的。

李晶玉:为什么?

李敖:事实如此啊!什么时候台湾人能决定自己前途?从来没有过。

彭文正:所以你讲的是实然面了,就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实是如此,是这个意思吗?

李敖:从来没有对。

彭文正:但是这话对台湾人来讲,感情上很难接受嘛!

李敖:可是问题就是台湾被骗嘛!被谁骗?被两个人骗,第一个被蒋介石骗要反攻大陆,你没有能力反攻大陆还要吹,谁都不敢说不反,那么多军事预算反攻大陆,骗了我们多久?骗了我们26年。然后台独又来了,台湾独立搞了多年?搞了27年,一个骗我们26年,一个骗我们27年。你敢台独吗?平常喊口号可以喊,这次总统是你,行政院长是你,你们干了8年,你不敢台独,不敢改国歌,中华邮政就改成台湾邮政,你不要脸了!不是吗?

李晶玉:最近很流行谈老情人这件事情,我们刚刚讲连战宋楚瑜像老情人。另外也有一件事情也让大家不断在讨论老情人这件事,甚至还有主管告诫他的属下说,因为这件事情的关系,大家学到了一个功课,就是你与其去拉拢新的客户,不如跟旧的客户保持好关系。这到底是哪一件事?我们来看一下。……大家都开始谈这样的一个道理,就是与其开发新的对象,不如跟旧情人保持好关系。这是不是也在讲连宋之间?

李敖:政治上面本来就分分合合的,根本不重要。随时是好朋友,随时就散掉了,随时还是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所以政治不算。

彭文正:王菲小时候跟你们家还有一点关系。

李敖:王菲的爸爸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那时候叫国文系,跟我爸爸同班,好朋友。我爸爸跟我妈妈结婚的时候,伴郎就是王菲的祖父。可是王菲的祖父又是我妈妈的老师,我爸爸没有教过我妈妈,可是他教过。这边有个照片,王菲的祖父在这里,这是我妈妈,这是在1930年……

彭文正:吉林女子师范学院。

李晶玉:所以在这儿您倒不是要爆连宋的料,要报王菲的料了吧?

李敖:王菲的料没什么好爆!王菲爸爸前年到台湾来跟我吃饭嘛,她爸爸没生出来以前,家的大姐也没生,双方指腹为婚的,就是我的女儿就嫁给你。所以果当年如果我大姐嫁给了王菲的爸爸,这个世界就没有王菲了。

彭文正:对对对!

李敖:她爸爸也跟我讲,她说王菲很酷,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真的不会讲话。王菲笑的时候也是很木讷的,不太会讲话。

李晶玉:很会唱歌,但是不太会说话。所以她不是不愿意多谈自己,好像被人家以为是在大头症。事实上是因为她……

李敖:因为我跟她家里很熟,她平常不出门,都是她到底表妹什么陪她,打麻将。她不能出门,一出门就被包围,所以她生活范围很狭窄,所以信了很多妖魔鬼怪的宗教。

李晶玉:您大概知道是……

李敖:认为她信密宗是一个,在我们东北,我们东北人相信狐仙,狐仙不是狐狸,是黄鼠狼,黄鼠狼变成鬼一样。凡是女人都相信黄鼠狼,女人比较容易相信这些抽象的。男人不太相信,所以女人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我觉得王菲信了西藏这种妖魔鬼怪的宗教,又认识个小瘪三,我觉得很可惜。

彭文正:听到没有,女人比较容易走火入魔。好,我们稍后回来。

旁白:大陆十一国庆的前一天晚上,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了所谓的国庆招待会,包括习近平、胡锦涛、江泽民等三代中共总书记都罕见的共同出席。而习近平上台致词时,除了向大陆各族人民、香港、澳门以及台湾同胞问好,还强调不断推进一国两制事业,是包括香港、澳门同胞在内的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愿望,符合国家根本利益和香港、澳门长远利益,中央政府将坚定不移贯彻一国两制方针和基本法,坚定不移维护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这一段谈话,被外界解读成是习近平针对香港占中游行,代表大陆中央政府宣誓对香港政策坚定不移的强硬表态。至于会场里的另一大焦点,就是高龄88岁的前中共总书记江泽民,他的献身打破外界有关于他病重住院的谣传。还有先前传闻遭到调查的大陆前全国政协主席贾庆林也一同出席,似乎显示大陆政坛经过前一轮的反贪打腐,目前新旧势力已经达成某种妥协,才能在十一国庆前夕齐聚一堂。大陆十一国庆遇上愈演愈烈的香港占中游行,大陆国院除了刻意安排中共三代总书记及领导班子齐聚国庆招待会宣誓大团结之外,习近平还提到大陆中央政府将坚定不移的贯彻一国两制方针和基本法,似乎暗示不管香港占中活动如何发展,大陆当局对于香港的政策丝毫不会动摇。以上是记者陈凯生、林达在大陆北京为您所做的采访报导。

李晶玉:好,我们刚刚看到是习近平在这边的态度了。最主要在那个时候十一国庆,那么又发生了占中事件,但是到了10月10号中华民国国庆的时候,马英九总统的这一番话,让大家开始注意到,难道马习两个人已经翻脸了吗?我们来听听看。

马英九:尤其是九二共识、一中各表,更是两岸6年来和平发展的关键,也是我方不变的坚持。此时此刻,正是中国大陆走向民主宪政最适当的时期。在进入小康社会的同时,当然也希望享有更多的民主与法治。这从来就不是西方人的专利,而是全人类的权利。台湾民主万岁!

李晶玉:哇,台湾民主万岁,也敦促说对岸是不是也可以走向民主,而且在讲台湾绝对不能接受一国两制。之前很多话都不敢说,是因为希望有马习会,但现在看起来好像马习会真的要破局了。是什么原因?

李敖:因为台湾把自己抬得太高,就是中华民国到底是不是一个谈判的筹码?到底是不是一个国家?邓小平过去说的很清楚,是一国两制,可是中华民国的国旗要降下来,意思是说我不承认你跟我是一个在国的立场上对谈的。今天台湾我们整个痛苦,年轻人希望我是国家,可是你不是国家。现在我们很难跟年轻人说你不是国家。像美国国务鲍威尔所说的,你没有主权,你不是国家,联合国也不要你,虽然有23个国家承认你,可是都是小国家。总而言之,台湾要承认这个事实。

彭文正:那怎么办?对年轻人未来怎么办?

李敖:不用管怎么办,共产党也不会打我们,我讲过,毛泽东说100年不打我。

彭文正:撕破就耗着。

李敖:耗着,100年以后我可能有机会,不一定完全输的。

李晶玉:这就很有趣了!因为习近平如果现在觉得我受够了,可能马英九有很多进度没有跟上,所以连APEC现在也不能去的状况之下,马英九在今天10月10号讲的这么一个很重的话,也让大家会怀疑说马总统你念兹在兹的历史定位难道你就不要了吗?

李敖:历史定位你就是零,像吴越一样,我的朝代前后传过五代,我72年死,你还是被人家征服。台湾才65年,还早,所以我认为根本不代表任何东西,就是你什么都不是。我们今天感到痛苦的原因有,我们以为我们是什么,事实上我们在世界什么都不是。我考你,台湾在世界领土上面占多少?2/10000。这么小的领土,你没有发言权嘛!过去按照18世纪的国际法标准,人民、领土、主权就可以。现在不算,现在要承认,我不承认你,你就不是,所以台湾就不是。

李晶玉:马英九如果跟中共领导人的对话管道已经看起来是这么差了。之前是连战,但现在又传出有一个新兴替代的人选,叫做宋楚瑜,有没有可能?

李敖:现在基本上共产党财大气粗,根本就不重视台湾,可是台湾你要独立我就打你,你不独立我不甩你,很多要你参加,什么服贸,你不签字我也不理你,活该你去死。宋楚瑜在台湾跟李敖,我们俩有特殊位阶,就是我们没有拿共产党的好处,所以宋楚瑜讲话很狠,我讲话也很狠。其他的人都跟共产党做生意,或者分到他们的好处,所以不能代表我们很坦白的话。我和宋楚瑜有这个本领。

彭文正:包括民进党吗?

李敖:民进党私下做生意的也有,大有人在。所以我认为国民党让它垮掉,民进党拆穿你不敢台独,你就是个小政府,你要是守着这个摊子就守,不守的话就我李敖的办法,我告诉你什么办法,国防部取消,美国军购也不要。好比说像黄任中欠45亿税,我们一千亿的税讨不回来,还要老柯的1000块演讲费,1000亿在外面。我们台湾有两个情况很惨很坏的,一个财经界这批人,他们下来以后搞了很多鬼,包括马英九,为什么好好的台北市银行给了富邦?大银行给小银行,好银行给坏银行,你怎么干这个事情?就给掉了。所以要彻查这部分以后,军购案还有很多全部抓回来以后,以10年以上为期,台湾人注意,每个人可以分到100万,我们可以分到100万,每个人有100万以后我们就在台湾做一个观光业,这是我们真正的目标,大家来观光。以色列基本上靠观光业活,靠观光,其他那些都是胡扯,等待未来了。什么郭台铭通通走路,什么原因?你做得很大,你给美国人做苹果,郭台铭拿多少钱?拿1/50,美国人就给他1/50。可对台湾没有好处,你真正给工人的薪水,用的工人人数都很少,我们给你便宜的电费没有好处。所以我觉得你台湾不是国,可是姑且这样说,小国寡民,靠观光每人有100万这样活,这是台湾的未来前途,拖到100年把共产党拖垮了,那我们就回去了,拖不垮台湾还是台湾。不要再做梦了,现在都是鬼梦,进联合国了,什么台湾独立了,什么自由民主,都是扯的。民主是假的东西,我们才懂。为什么假的?民主从希腊来,希腊雅典只有32万人口,可是民主只有2万人有,其他30万人,一些奴隶没有,外国人没有,当兵的没有,女人没有,家里老二都没有。所以他那个根本民主是假的,1/17。大陆是1/18,因为共产党8000万,被13亿人口一除1/18,这些人有点投票权,有他特权。所以大陆的民主就是希腊民主,也不是很难看的,就是那样子。真的民主是假的,台湾有什么民主?台湾民主是换肩膀,他压着你,好了,换他压着你,台湾民主是假的。可是自由是真的,可是自由也没有了。为什么?国民党不管了,财团管,自由都抓在财团手里,电视、出版业、行销系统,所以人民垮掉了。像我李敖最凶悍的人,也都没有机会了。

李晶玉:看起来宋楚瑜宋先生说民进党,其实你说要跟大陆来往,但找的都是拒绝跟大陆来往的人,所以这条路根本行不通。他说国民党的部分就更行不通了,因为叫做借党营私,就是您刚刚讲的。那这两岸关系上面,台湾人民到底要靠谁?

李敖:我在10年以前就在大陆的《鲁豫有约》访问里面,我正式向共产党中央说我们的宋楚瑜,你请他做湖南省长,他很会救灾,很有能力,共产党都不给他。共产党是很小气的一个政权,什么都不给台湾。他们虽然现在把瑞金医院卖给徐立德,卖给连战,给你分一点钱而已。真正的东西台湾什么都拿不到,共产党很小气,门槛很紧。台湾自求多福,可是自求多福靠这批人都是做梦,都是梦,我们要务实。务实只有我的方法,根据宪法137条取消国防部,也不向美国买武器了。买多少钱?陈水扁那次被我们拦住了,6108亿。那个钱买了武器以后,空军总部都卖掉了,有一部分钱要军方分负担,军方没有钱就卖地,所以钱都卖给美国了,所以没有用的。东风飞弹,共产党飞弹飞过来以后,爱国者飞弹挡不住。

李晶玉:那眼看着当下,既然马习会没有了,那马主席他干脆就放掉这个历史地位,不如换过来做民主斗士算了!

李敖:什么都轮不到他。马英九就求你赶紧滚蛋,因为他没用。他是我们做了一场一个漂亮男人的梦,完了,梦醒了,原来你就漂亮男人,如此而已。民进党也是假的,我讲过,国民党应该把它消灭,民进党应该把它拆穿,可是民进党也没有了,因为被蔡英文这些人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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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19《壹起来翻转》

汪洁民:公民崛起,大家一起来翻转,我是汪洁民,这是我们第一次录影,所以第一次跟全国观众朋友来放送。所以今天一定要来一个特别的,今天来的是谁?今天要来我们李敖大师,当然请李敖大师一定要讨论两个重要主题。我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马英九终于辞去了他的党主席,正式交接给新任朱立伦。交给朱立伦的时候,当场被打脸好几次。我们就要请李敖大师来评论一下。但是历史上有许多的昏君。为什么讲昏君?因为65%以上老百姓认为马英九是昏君。过去昏君下场是如何?我们今天请李敖大师好好评论。但是更重要的事情,有一个人号称最有效率的酷吏,他名字叫谁?柯文哲。柯文哲上任25天,总共执行60项新政,其中55项是有改变的,5项是坚持。这样厉害的人,他到底会遇到什么事情?今天报纸看到公牛对决,公牛要对战,苏建荣跳出来说喊咔,什么叫做公牛对撞,就是我们郭台铭要撞上柯文哲,之后苏建荣就跳下来说等一下。苏建荣是谁?苏建荣是台北市的财政局长,我们现在看一段VCR。……好一句不接受财团的威胁。这句话有没有让大家觉得振奋人心?现在我们请到了最重要也最资深的战神李敖李大师,李大师你好!

李敖:洁民你好!

汪洁民:是,我们李大师已经问安完了!……我今天要请李敖大师讨论事情。事实上,过去的这是我们说的这些所谓的酷吏,结果下场似乎不太好。我们讲酷吏有两大特色,第一个,有人说不跟巨贾为敌,但是这三个都跟巨贾为敌,而且要有效率。结果怎么样?我们来先看商鞅是在秦朝里面,秦代是最重要的一个酷吏,他不但是把商人压得很低,而且重点是他非常有效率,为秦国每战必胜,国力充沛,为统一打下基础。但他下场是什么?他下场是被新君五牛分尸。另外是王安石,王安石最重要的事情是打击权贵、变法,还要做税改。你知道税改其实对有钱人是影响最大的。他做这么多事情,改军制,改科举,最后怎么样?抑郁而终。最近也是张居正,想想看当时国家这么大,他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呢?虽万里外,朝令而夕奉行,就早上令下去了,晚上就执行了。这么有效率的酷吏,结局是怎么样?家人饿死。所以我们看一下,过去这段时间里面这些所谓的酷吏,基本上下场都不太好。我们今天就要请教我们李敖李大师。现在柯文哲最近执行所谓的柯P新政,非常的有效率,可是遭了,现在终于看到第一个火箭出来。我们说郭台铭直接在报纸上面直接轰他,李大师又是历史最了解的人,你看柯文哲这样的一个新政对他是有帮助吗?

李敖:今天我第一次来上洁民的第一场节目,先讲一点点自我介绍的话。为什么要自我介绍?因为我老了,再过三个月我就80岁,所以我跟这个时代有点区隔。让我讲一点话,首先我拿一个证据给大家看,这是什么东西?这是11年前蔡康永跟小S开节目请我做第一集的来宾。那个时候这个节目还不叫《康熙来了》,叫做……

汪洁民:《奇怪十点钟》。

李敖:对,所以11年前的一张纸我都保留,证明什么?证明我很恐怖,我会保留很多的资料。变成什么结果?我怕我自己,洁民,我不敢照镜子,照镜子以后我就看到这么厉害一个人,一个酷吏。哈哈!我今天很没有礼貌的带了这个太阳镜。什么原因?因为过去我被酷吏疲劳审问。你们这个摄影棚光线太强了……

汪洁民:就跟当时酷吏在疲劳审问的光线是一样的。

李敖:所以我说今天我要自我介绍一下,并且很感谢比我小30岁的,比林青霞小12岁的汪洁民小老弟。

汪洁民:是,我比习近平小12岁。

李敖:很感谢你,习近平属蛇的,你也属蛇,习近平是1953年出生的。

汪洁民:对,我1965。

李敖:所以小12岁,谢谢!宣布完毕,有问必答,我是名歌星,所有歌都会唱。所以你可以不要跟我谈财经问题,因为那是你的专项。

汪洁民:不敢。

李敖:柯文哲没有资格做酷吏。你看看是司马迁写《史记》里面《酷吏列传》,那个酷吏穷得死了以后买不起棺材,生平那么凶,追查别人的钱,自己绝对清廉的很。可是我们的柯文哲昨天跑到台南干什么?他看一个贪污分子。人家说你李敖说陈水扁贪污,这是政治迫害。可是我请问你,有一个数字就189万美金,就是陈水扁儿子陈致中在美国的两栋房子被美国拍卖。为什么拍卖?贪污。难道美国人也政治迫害陈水扁吗?显然这是真的案子。陈水扁贪污不可脱,真的案子不可脱,不可解。现在我们的苦恼在什么地方?今天有人在糊里糊涂谈修宪,我们的宪法从在南京被立出来以后,被蒋介石用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把它修了,然后李登辉修掉了内阁制,陈水扁时代用四不一没有修宪法,马英九又用不统不独来修宪法,宪法给修光了。现在又开始内阁制要修,又来了,胡闹!因为原来那部宪法就是最好的宪法,没有实行,大家跟着不实行,做花样,最后被林义雄裹挟。林义雄在坐牢的时候自己做了一部宪法,他出来以后居然不宣传他自己宪法,居然要求譬如立法院要减半,减半什么结果?结果洁民你都知道……

汪洁民:对,人数少一半。

李敖:少一半以后,一个委员会你买通三个人就可以控制这个委员会。

汪洁民:所以那次在卫福部有关顶新的事件就是很单纯,只是三个人跳出来一档,这个法案就过不了了。我们再看当时服贸法也是四个国民党立法委员把他这个场子占完之后,一个人30秒就过了。所以也就是当我们执行所谓的立法院减半的时候,变得更容易让财团能够介入。不过我现在问题是这样子,因为现在大家都关注的是柯文哲,包括鸡排妹都说,因为刚刚大师有谈到这件事情,说其实真的酷吏,必须要是真的酷到最后家徒四壁。

李敖:棺材都买不起。

汪洁民:但是我们知道柯文哲基本上还有一个6000万的房子,市价已经不止这样子。我们现在关照三件有趣的事情,第一件事情是这一次以前柯文哲每次遇到所谓财团的攻击,或者是议员的攻击时候,他都站在第一时间跳出来讲话。但是这次很奇怪事情是郭台铭这么大的,因为他是台湾代工之王。他跳出来媒体刊登这个消息的时候,意外的事情是柯文哲这次并没有自己站出来讲,他请的是他的财政局长。就大师的观点来看,他有转弯吗?第二件事情,现在大家都想说他执行法令是很快的,比如忠孝西路,大家都说很棒,一个晚上把它拆掉,在昆阳那条桥也用不到,直接一天把它拆掉,大家就很开心,可是能开心多久?毕竟台北市的行政还是千头万绪。有人问到,如果他把这些所谓支持政府的这些大型建商或者财团都得罪完了,那以后这个双子星要不要盖,还有重大市政有没有愿意开标,因为酷吏结果是锱铢必较嘛,那么这是大家担心第二件事。第三件比较担心的事情是,如果到时候是多头马车,但是一件都完不成,甚至他的官员因为这样子,最近传出来体育局长就觉得他可能有谣传不要做下去了。所以大家很担心柯文哲这样对台北是有利吗?我知道李敖李大师在历史典故里面看到许多类似酷吏的人,那就柯文哲现在这个状况来看,老百姓疯狂的爱他,你有什么样的一个解读?

李敖:我认为做酷吏本身柯文哲可以做,可是要开始做,因为刚才讲过,只要去台南看一个贪污分子,就不是酷吏,酷吏是痛恨贪污的。我认为柯文哲这样做,刚才举这个例子,在王安石时代,宋神宗时代变法,当时一个大臣叫文彦博,他跟宋神宗说皇帝你不要相信王安石,因为你不是跟百姓治天下,你是跟士大夫治天下,你跟我们合伙治天下。你怎么直接把你的资源下到百姓呢?王安石时代变法就是把资源给百姓,直接给百姓受惠,所以士大夫反对了。孔子说为政不得罪巨石,就真正有头有脸的人,大咖你不要惹他,可是酷吏专门得罪巨石。所以我们希望柯文哲给我们耳目一新,敢跟你们郭台铭这些人对干。郭台铭,对不起啊!我不是迷信,可我看他们长的样子,你看阿里巴巴长得什么样子!你像那个郭台铭,完全长到一个外省小瘪三的样子,他居然有钱了,神气了,还要发表谈话,还要助选,还要限柯文哲48小时,太可恶了!跟他对干嘛!

汪洁民:我们也是认为他应该要站出来,直接第一时间不是由财政局长来代打,他应该站出来直接跟郭台铭喊话,一切依法行事。事实上在之前,其实我们看这个事件很有趣的地方,柯文哲从头到尾他并没有去批判郭台铭。为什么事情会发生的原因是因为郭台铭去告周玉寇。周玉寇当然去反告了郭台铭。周玉寇我想这个李敖大师也熟悉,她应该是对你来说是小女孩了。她直接你看你的邱毅怎么看?这邱毅一出来之后,很多议员就说的确是有一些问题,所以这几天媒体上面对郭台铭就有很大的冲击,很大的抨击。结果郭台铭看到的时候,今天早上一大早看到报社全都是郭台铭抨击柯文哲市政的事情,我们理论上面来看,柯文哲就应该第一时间也要自己跳出来,但是他没有,他请了财政局长。所以我们是不是在想说这几天的状况,因为包括鸡排妹刚刚说叫他小心点,他就改变了。我们在历史典故有哪一个所谓的就是类似像王安石这样的人,他遇到这种所谓商业大股的抗拒的时候,他们会退却,应该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吧?

李敖:根本古代商人都被人看不起的,所以郭台铭老老实实闷头赚钱算了。居然你还助选,发表言论,还要给柯文哲48个小时答复,你太嚣张了!台湾有很多人不安分的,郭台铭就做商人不安分,就好像我们的星云大师一样,你做和尚怎么可以变成政治和尚呢?跟着连战到北京去看习近平,这是不安分。所以我的意思我们要确定这个范围,郭台铭要把他打败。

汪洁民:好,其实这里有个有趣的内容是这样子。其实我们看到现在柯文哲他的做法是这样,看到事情发生,他第一时间就处理这个事情,他绝对不会说丢过去讨论,他的说法是说他是学宋楚瑜的,因为宋楚瑜跟他讲一句话当机立断,剑及履及。我知道,其实李敖大师之前对宋楚瑜也有很多的批判,重点在当时宋楚瑜的那个年代,是台湾财政非常的富裕,要500给1000,有人这么说嘛!所以换到现在,其实整个台北市必须要靠到一些所谓的这些,像是我们说的,坦白讲,没有日胜生很多的确是有一些问题,没有永雄其实大巨蛋也可能真的就盖不起来了。那跳过所有的所谓行政体系,他直接站在上面就攻击下去了,会不会将来遇到阻碍会越来越大?包括像郝龙斌也跳出来说你大巨蛋合约都没看。我们这样下去,会不会造成更多的诸侯们或者来自于政治界的对他追缴?就李敖大师您这4、50年看台湾国民党的政治,国民党会不会有些动作也针对柯文哲呢?

李敖:我从1949年来台湾,14岁到现在来了65年,是我连续在台湾住了65年,离开台湾的时间不到一个月。所以我亲眼的目击台湾这个变化,看的好清楚。我现在告诉你,宋楚瑜不一样,他是宫廷团队里面出来的,可是他走出来了,别人都没走出来,这是宋楚瑜很了不起的地方。柯文哲本人不是宫廷里面走出来的人,也没有经过这变化。所以我们要利用或者支持他这个优点。因为过去这么多年来,65年来,我们对国民党团队,民进党团队我们都领教过了,我们觉得没有希望了,居然有一个人可能变成第三个势力,他可能窜起来,这个人又疯疯癫癫,这就是我们的市长,我觉得我们要支持他。

汪洁民:所以刚才我们其实李敖李大师讲的一个重点,原来两个都很白目。我们来看一下图卡,我们要把白目集,你说是白目集也可以,你说直白也行,但是讲话直白。我们记得以前李敖李大师的直白还是真是有名气的。我们先看这个cg,这个是什么画面?这个是我们李敖大师在立法院的时候喷催泪瓦斯,弄得大家马上逃离。当时的背景我们等会可以问一下李大师,那是有历史典故的。但这不够经典,我们说这白目到这个程度,秀出以前当兵的裸照,哈哈!当然李敖大师有说那时候天气比较冷,所以没有看起来很大,这个是冷笑话,所以当时秀这东西,这够白目吧!我们来看一下柯文哲的白目也是厉害,这是他的民社局长,表情严肃,他在开骂,这边在办活动,直接开骂。怎么搞的,没有按SOP做,怎么教他跳舞,你看手指生气的表情就出来。所有的镜头全部拍下这个画面,他白目就有一次吗?不,这背影马英九,这是柯文哲。可能大家没有注意到,这握手的是拳头,马英九拿的是手,所以用拳头对手,还说一句话死亡之握对上回春之手。之后,他还讲一句话,不要搞得他妈的好像做错,好像做秀。所以你看这两个白目情节,我想基本上应该是一样的成分。另外一部分,他们两个都有共同特色。为什么今天找李敖大师?因为李敖李大师跟柯文哲他们都说出同样的话。什么话?李敖李大师说他是最聪明的人,而且是500年,天呐,已经到清朝年代了。清朝300年,大明朝到现在白话文前三名。问题是大明朝没白话文,500年怎么来看?所以我们看到李敖大师不但直白,而且臭屁,非常白目。柯文哲其实一点也不差很多,柯文哲说他智商是157,最喜欢说的就是人家智商低。他曾经说一句话如果在医院早就摔东西了,这是他的缺点。他自己说他叫做贡高我慢,他说始终无法改善。我们看一下两位大师,李敖李大师跟柯文哲市长就白目程度。李敖大师,你来评价一下两个人白目程度谁高谁低?

李敖:当然我高嘛!哈哈!虽然柯文哲他的智商很高,是157。可是长相像15.7,因为看起来笨笨的。为什么我说他笨笨的?台大医院的医生,他们是医生们,我告诉你,在中学的时候功课非常好,所以考台大医院很不容易,考取以后非常骄傲,念完下来之后也很拽。然后进入社会以后变成名医,每天100个人门诊,在小房间里面一个一个见病人。这批人有个共同的缺点就是很容易被人家骗。为什么?他没有社会经验,他整天游走就在开刀房里面、医院里面,人又很骄傲,所以他很容易被人家骗到。所以柯文哲要小心这一点,不过他有一个优点,就是他能够跟这个团队隔离,国民党烂咖隔离,要跟民进党的烂咖也隔离。他可以搞第三势力,搞不好将来选总统。所以他去看陈水扁这种事情不要做,因为有伤他的形象。

汪洁民:好!之前我们李敖李大师有说过一句话,连战是用脑不足,宋楚瑜是用脑过度,陈水扁是无脑可用。我们又知道李敖大师跟我们柯文哲就白目跟这个智慧其实是有的拼。当然我们李敖李大师说他还是赢过柯文者。但是重点来了,现在一个趋势是第三势力的崛起。我们知道李敖大师观察台湾政治将近有50年的时间了,第三势力可能崛起吗?我们知道在选举之前,宋楚瑜曾经暗助了柯文哲。假设宋楚瑜在2016年不缺席,第三势力怎么去进行?就民进党而言来说,其实柯文哲某种程度是借民进党借壳上市。柯文哲一定会去帮这个小英吗?万一不帮,2016里面会有变数吗,我请教一下李敖李大师?

李敖:过去是借壳上市,今天就发生了到底谁借谁的壳。

汪洁民:这是问题。

李敖:所以我们认为有个希望,就是第三势力可以起来。过去雷震他们搞新党失败了,后来就一直压着起不来。宋楚瑜很了不起,可是他也由于马英九散播假的民调失败了。新党本来是个势力,算是不错的,现在发现新党的人物像赵少康可以今天堕落到这个样子。是所以我们认为都没有成功,客观的环境有关系,强人政治。现在正好赶上了摧枯拉朽的时代,所以像那么笨的柯文哲也忽然可以窜起来了。我认为他虽然长得很笨,口齿也不清,可是他还成为我们的一个宝。因为他至少打破了这个核桃,所以未来看好,他不要甩民进党,因为民进党是个小国民党,国民党怎么样它也怎么样,要把这些丢掉。当时谢长廷他们搞党外党的时候写书,说如果我们可以组党,我们组织一个英国式、美国式政党。结果真的组党的时候,谢长廷他们出面把民进党搞成一个小国民党。党中央,党主席、中常委、评议委员,变成一个小国民党。民进党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今天是个好现象。什么好现象我告诉你,民进党一辈子投机,它没有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像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他是死了5个儿子,14个孙子,为了搞政治付这么大代价,民进党没人付代价,所以他们是一群骗子爬起来。现在是一群新的骗子来骗,太阳花。事实上,蔡英文就是骗子。为什么呢?因为民进党成立的时候,蔡英文在边上。这批人蔡英文、赖清德都是骗子。真的那一代人被赶走了,可是他们也是报应,因为他们也是骗子。中号骗子驱逐老骗子,小骗子现在抢中号骗子。现在他们太阳花的人要加入民进党,第一个条件说要把不分区域立委给我两名。有没有出息?你们为什么不打天下?要倚靠这些东西,都没有出息。我必须插播一段话,然后我们开始一个新的一段。太阳花的事情大家不敢批评,我告诉你,那些学生们到了立法院28天干什么?什么人看不出来,我李敖看出来,做了28天共产党。什么意思?因为反服贸基本原因是世界的全球化,全球化是美国的经济构想大棋盘,马克思是反对的,因为结果是穷人越穷,富人越阔。

汪洁民:自由贸易结果一定是有钱人会越有钱,穷人越穷。

李敖:所以共产党应该反对服贸,可是北京的共产党已经滑头了,他已经走资派了。这些太阳花的年轻人不晓得去了立法院28天,做了28天共产党,真的共产党他们做出来了。

汪洁民:所以事实上太阳花是按照李大师说法,太阳花造就了蔡英文,蔡英文某种程度也因为太阳花得到这个好处。但是柯文哲某种程度他是站在老百姓的思维去批判目前现有的一个状况。讲到现有状况,其实我们最关注到什么事情?我们来看一下最近最大的消息就是马英九退出了党主席。为什么要特别谈这件事情?因为在国民党历史当中,他失去政权,但是党主席绝对不放。我们来看一下当时的孙文孙中山,他在民国元年4月1号的时候,让给袁世凯,促成了统一。接下来袁世凯促使统一之后,他就辞去了临时大总统职务。但是请留意,他还留着同盟会,就是国民党前身的总理职务。到了下一任的蒋中正,蒋中正在民国三十八年1月21号的时候,因为国共的战争失利,他就宣布下野了,他辞去了总统的位置。对不起,他还是保持中国国民党的党总裁的职位,失去了我们说的大位,但是总裁的位置抓紧紧。蒋经国更妙了,蒋经国没有做到总统的时候,他做什么事情?当时严家淦是总统,他马上就接手为党主席,是从这时候开始,主席的定位就变成是国民党的惯用东西。按照李敖大师,国民党做小了。我们再看李登辉也是,他是因为败选逼宫撑了两个月,才决定辞去党主席。但是立刻设了一个台联党,成为操盘者。所以主席的位置在政党政治里面,好像比执政者更重要。这次发生很奇怪的事情,马英九这一次总统还在,但是他已经辞去了党主席,在过去历史当中似乎是没有发生的。讲到马英九,我们刚才谈到,我们一定要讨论到过去的历史典故告诉我们一件事情,昏君的下场结果不好,我们都会谈这个故事。接下来就是我们说的,当时马英九在1月13号跑去了蒋经国陵寝去谒陵,有人这么说,道统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愧对蒋经国,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面对蒋经国,可以去面对他吗?所以看得出来国民党总是保党不保政。但是这一次很特别的,看样子马英九这次输到脱裤子,他是连党主席都没有了。我们知道李敖李大师是在所有的媒体当中,在2011年就说不清廉。你还记得这画面吗?我们来看一下VCR。

李敖:你们以为马英九那么清廉吗?他即使清廉,也《贪污治罪条例》那句话,就是你不搞钱,你帮着别人搞钱,一个典型的例子。我必须打破马英九的神话,就是你并不清廉,你清廉个屁!

汪洁民:清廉个屁!听到了,屁是人体自然放出的空气,表示那是不需要的,那是废气。李敖大师,今天马英九他已经辞去党主席了,未来这一年五个月,看起来走的应该也非常的颠簸。那就李敖李大师,你对马英九这几年的党主席下什么注解?

李敖:这就是国民党那个特色,共产党现在到了红三代了,国民党已经蓝四代了,这批人第一代的人骑在马上革命打天下的,可是第二代不一样了,第二代优秀的人像我儿子李戡写的《国民党员毛泽东》,他就讲出来毛泽东怎么样抢到国民党的这个位阶。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现在马英九我对他理解不全是你们所了解的。你看看这本书,这什么书?这是金溥聪送我的书,金溥聪的亲笔字,后面写:晚金溥聪。

汪洁民:我还是第一次看过他的字。

李敖:这是金溥聪的字。

汪洁民:跟我字还蛮像的。不是,我开玩笑,哈哈!

李敖:证明什么?证明金溥聪请我吃过三次饭,马英九请我吃过一次饭。我对马英九了解是从金溥聪身上看到马英九,所以马英九他是一个机会主义者,跟蔡英文他们一样,可是他长了一个好脸蛋。所以当时在选举的时候,抢到全台湾妇女的48%的票,可是他是个无能的人,我早就说他无能,大家不相信,结果证明他无能。至于他是不是贪污,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的追查。

汪洁民:但是现在的焦点都是讨论到他的政治献金似乎并不干净。我们这次其实讲到马英九,其实他应该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谈到是朱立伦,朱立伦其实在这次上任的时候,他讲了几件蛮有趣的内容。第一件事,他说要浴火重生。浴火重生他说什么呢?因为年轻人不跟着他,可一年之内怎么浴火重生呢?第二件事情,他说他要贴近民意,这次很明显的事情,他在这次会议当中直接打了马英九,说过去国民党不贴近民意,但贴近民意是要把党产给处理掉,朱立伦有这个能耐吗?第三件事情,因为我们知道这一次党的改组里面,似乎还是有看到一点郝龙斌的影子,也有看到一点点连战的影子。重点来了,以前连战叫做国共平台,但是朱立伦有一个人可能抛弃不了,就是他的岳父,他岳父叫做两岸和平论坛这样的平台。所以他现在有三大包袱,第一个包袱就是国民党既有的包袱。第二件事情的包袱就是两岸怎么去处理。第三个包袱就是立刻选举的议题,还有包括他要提内阁。刚才李大师讲到内阁是一个骗人的把戏,因为中华民国的宪法从来没有被执行过。我先问李大师第一个问题,你看朱立伦现在已经正式担任党主席了,可是他新北市这次赢得很惨,只赢2万票。你认为在他这样人进入到国民党这样酱缸,他有能耐去颠覆国民党吗?

李敖:国民党不需要颠覆,国民党自己没有了。所以刚才那个表上说孙中山当时做总理的事情,当时那个总理是宋教仁给他的,事实上他没有实权。所以在二次革命的时候,孙中山他们在搞中华革命党的时候,他不承认这一段的国民党,他觉得宋教仁的国民党不是真的,他自己才是真的。所以我们要了解这个变化。孙中山手里没有枪,所以拼命想卖国,跟英国总督说长江以南我给你,跟日本人说东北权益给你,他为了爱国而拼命卖国。孙中山的天下是蒋介石帮他打的,可是蒋介石跟毛泽东一样,我再垮掉了,我到台湾来带着枪,毛泽东再垮了,在井冈山我有枪。所以变成一个形态,就是中国国民党里面,国民党是中国政党里面钱最多的,共产党是中国政党里面有枪的。

汪洁民:所以有趣的现象,孙文他创造了中华民国,从清王朝拿到了中华民国,所以他是创立一个中华民国。蒋介石是输掉了大陆的中华民国,回来台湾至少建立一个台湾,到蒋经国还都运作得很好。但是这次马英九是输到脱裤子,几乎13个县市长全部都输掉,可能就是执政党的得票率也创历史新低,台北市只剩下60万票,只剩40%了,从来没有这么糟糕的状况。所以我们这么解读,他应该是蛮像昏君。我们历史上有很多的昏君,像晋文帝、晋献帝之类的。我很好奇,李敖大师你怎么替马英九这样的昏君做一个定位?

李敖:马英九没有资格做昏君。

汪洁民:他连昏君都不能做啊?

李敖:昏君像明朝末年崇祯皇帝,他是昏君,可是临死怎么样?国君死社稷,为社稷而死殉国,所以崇祯皇帝上吊了。他可以逃台湾,他不逃台湾,为什么?我要负责任。国民党有没有殉国?蒋介石没有殉国。他当时吹牛,他说我要死在南京,结果他跑掉了。所以我说他的口气像项羽,可是行为像刘邦,逃掉了,逃台湾来了,到台湾来,根本没有中华民国,中华民国在1949年就亡了。我写过一本书叫《第73烈士》,就是讲中华民国亡掉了。今天国民党、民进党跟台湾我们这些可爱同胞们,都觉得中华民国存在,是自己骗自己。

汪洁民:是的。中华民国这个事情当然按照李大师说法,其实1949年中华民国就亡了。还有个历史的,我们说在国际上认知,还有一些讨论。但是其实老百姓想问的问题,因为今天这个日子正好是马英九正式把党主席的印信交给朱立伦,所以表示他党主席的昏君。因为昏君这个概念,我想朱立伦也讲很清楚,不贴近民意,不知民间疾苦,离老百姓很远。我要就历史的角度,李大师是历史非常熟碾。我要好奇的事情,就李大师定位他不是昏君,但比较类似哪样的昏君?

李敖:历上没有这种昏君,就刚才我说台北市长没有这种酷吏,因为古代酷吏跟你不一样,你要做酷吏要跟人家学。昏君也是这样子,还没有资格做昏君,你要跟他学,问题出在这里。

汪洁民:所以也就是我们李大师的说法,我们马英九是连昏君都不够格,让我们捏把冷汗。这次跟朱立伦绝对是有关系,这次的得票状况,你可以看到如果这是一张股票,那这张股票很惨,因为不断的破底,不再往上走高。这是什么?这是过去历代,就是国民党得票的状况,你可以看到党员人数从92万人一路杀到现在。最明显的什么时候?最明显是在2009年的时候,整个国民党还有53万个国民党党员,只光四年的时间马英九失去多少?失去了15万的党员。这个厉害了,所以民心尽散了。一直到现在只剩下34万的党员,而且只有19.6万人出来投票,似乎看到国民党正在一个往下的趋势。这个趋势里面,通常我们都说股票破底之后要么更惨,要么要有一个人把他拉起来,叫做明君。这个明君他现在已经说了应该N多次他是不选总统的。我知道李敖李大师在观察这些人,像马英九已经说了大概1000次不选台北市长还是照炫。我们这个角度来看,因为现在吴敦义还是有机会问鼎2016年的总统大位。但是我们看到周围的人国民党怎么看?我们先看下本土的,像是黄昭顺,她说朱立伦得票率破纪录,很多事情可以认真思考。她所说的很多事情指的什么?就是总统的位置。我们来看这个是亲民党转任的,具有清新形象的孙大千,他怎么说的?巩固凝聚基本牌,调整争议政策,谁能完成就成为新共主。这新共主什么意思?当然总统大位,这种现在选举。但是更厉害是谁?廖正井直接在所谓选举前的会议上面,直接就说我是你兄弟,你来选总统。他说绝对不能派B、C咖,看起来吴敦义脸都黑了,因为这个口气,吴敦义变成是B、C咖了,而朱立伦一定是A咖。然后我们知道吴育昇一直是马的很重要的在立法院的棋子,吴育昇说朱立伦提振士气,如做不好就不用想2016,果然有马英九的味道。所以四个人有三个人就说朱立伦你应该要选总统。好了,重点来了,我们现在遇到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国民党现在气势这么弱,朱立伦敢出来选总统吗?万一总统选不上,这不就糟糕了。第二件事情,吴敦义在那个地方,朱立伦怎么面对吴敦义?第三个就李敖大师来了解,朱立伦到底是什么样的个性?

李敖:一蟹不如一蟹,朱立伦还不如马英九,当然不如马英九。

汪洁民:所以马英九是连昏君都不够,朱立伦是连马英九都不够。

李敖:不限于昏君的这一部分了。马英九好比说跟崇祯皇帝比起来,在昏君这一部分用人不会用人很像,崇祯皇帝换了46个宰相。马英九换人换的比他多,他不会用人,这也算昏君昏的一部分。我告诉你我们的远景,我们要趁胜追击,就是台湾大家等了65年,没有等到一个第三势力出来。现在感谢柯文哲,他是一个象征。我认为2016年柯文哲也不要做什么台北市长了,就选总统。国民党选谁都一样,提名谁都一样,没有希望。不要再让另外一个骗子集团民进党当选。我认为台湾人民觉醒,重新组织团队,由柯文哲出来把他的行政团队包给宋楚瑜,宋楚瑜第一流的,来救台湾。65年以后,我们重新救台湾,重新起步,国民党、民进党都走开。

汪洁民:李大师刚才谈了一个重点,国民党恐怕会面毁灭。大师你刚才有谈到第三势力崛起的时候,国民党会毁灭,它现在是要如何方式来彻底的毁灭?

李敖:我今天谈一下我们的构想,我的构想就是国民党本来成立的时候,他被共产党进入,毛泽东是共产党员。我儿子这本书就是《国民党员毛泽东》,共产党进来以后,就国民党说国共合作,结果国民党被共产党吃掉了,才开始清共。可是共产党一直相信国民党,因为它占了便宜。到今年为止还相信有这个幻觉,觉得拉拢国民党,包括连战这些人,觉得我们有前途,是错的。不了解台湾民心,北京完全错误的。所以我们要承认,国民党在历史上面要化为灰烬。它太讨厌了,还引起北京的错觉,所以国民党把它消灭掉。另外一个小国民党就是民进党,严格把它消灭掉,台湾应该有一个前途,我们希望有个第三势力起来,过去没有成功。现在柯文哲带我们成功。可柯文哲是个好医生,他每天可以上报发神经,可是他受于医学限制。他只是阿斗,好的阿斗,他不是诸葛亮,应该是柯文哲做阿斗,宋楚瑜做诸葛亮。做阿斗好不好?我告诉你,看《三国志》这本书,赞美阿斗。为什么?阿斗一辈子做皇帝规规矩矩,第一个绝不大赦,赦不妄下。为什么?大赦就是不守法律。给陈水扁假释,大家都看到人道,忘了把我们法律毁掉了,把刑事诉讼法、监狱条例、假释条例都给毁掉了。大家们有没有看到陈水扁毁掉了我们的法律?就好像马英九为了洪仲丘案子毁掉军法。这就是我们要请柯文哲来做阿斗,阿斗是个好皇帝,信任诸葛亮,搞得那么好,最后还是很厉害。结果诸葛亮累死了,儿子战死,孙子打仗打死了。阿斗呢?投降了。为什么投降?乐不思蜀,我是河北人,为什么我要想四川?所以他很务实的一个人。所以我认为柯文哲我们选他做总统、做阿斗是总统,委托诸葛亮团队宋楚瑜来治理台湾,唯一的前途。否则没救了。

汪洁民:刚才李敖大师谈到第三势力必须要崛起,有两种方式,一种方式直接就是选总统,组织的政府也许交给诸葛亮宋楚瑜担任行政院长。另外一个方面,我们谈到朱立伦了。朱立伦在选党主席之前喊出内阁制,有没有印象,声音很大声内阁制,后来党内打脸,当然民进党也就没有跟随了。他就很哀怨的说,蔡英文之前也谈要所谓内阁制。但是另外一个角度来思考,第三势力可不可以透过内阁制来复活。我要问这问题,说既然第三势力,它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复活。因为朱立伦竟然未战先逃。

李敖:没有用。你现在要第三势力抢到总统位阶这个高度,要重新修宪来改变。因为现在不是内阁制原因就是行政院院长不要经过立法院通过,所以除非总统信任行政院长,否则拼命换,所以不行的。我认为这个制度其实不重要了,重要就是这个人物找到了,就是柯文哲做总统,台北市长不要做了,可是现在要天天炒作。为什么原因?陈水扁在立法院里面,当时给他助理的一个指令就是天天让我上报,所以陈水扁知名度很大。柯文哲今天可以掌握媒体。

汪洁民:他天天都要上报。

李敖:对。然后到了2016年选总统了,台湾市长不干了,依照马英九模式就不干了。

汪洁民:今天我们听到一个劲爆的消息,我以为只有李登辉李总统才会要求柯文哲选总统,现在连我们李大师都直接说柯文哲直接上。那您看民进党难道蔡英文没有机会吗?

李敖:有机会也不要给她嘛!投机分子嘛!

汪洁民:蔡英文是投机分子。

李敖:当然投机分子。民进党的时候还没有蔡英文嘛!

汪洁民:这是很大指控,蔡英文是投机分子。哈哈!

李敖:当然投机分子,你告诉我做什么?除了搞两国论闯了祸以外,苏起还帮她忙。当时苏起也投机分子,现在写文章写的头头是道。我讨厌这种人,看不起。像陈长文,当时53个军购案里面他理律法律事务所抢到33件。现在忽然讲到两岸和平了,当年鼓动两岸战争就是你们。

汪洁民:所以当年鼓动两岸发生紧张就是理律法律事务所里面这些所谓大律师啊!

李敖:是。

汪洁民:理律是台湾四大律师事务所之一耶。

李敖:所以我说他们很像医生,他们最后窝里反被人骗钱被骗走。为什么?就表示医生的钱都倒账嘛!因为你聪明半天被自己人颠覆。

汪洁民:好了,现在问题来了,我刚有谈到,其实连战他有一个国共论坛,我们说的朱立伦的岳父,有一个叫做两岸和平论坛平台,这些平台都是有两岸的关系。现在在朱立伦当选党主席的时候,对岸马上就来一个恭贺词。但是恭贺词里面有个重点,叫做一中各表。这个有改变国民党的本质吗?

李敖:国民党跟你讲,说什么都没有用,基本上共产党根本没把你看在眼里。所以毛泽东才跟基辛格讲我们愿意等100年,邓小平跟卡特总统讲我们愿意等100年。距离邓小平跟卡特总统讲那话以后,现在只剩下65年了。所以共匪根本不会打我们,它根本看不起台湾。

汪洁民:那为什么大家都会不断的讨论两岸所谓的谈判机制?事实上,这一次在选台北市长的时候,苏起一篇文章也引起千堆雪。就是可能马英九的当选祝词……

李敖:所以我才说我儿子这个书就重要了,就是我们来消灭国民党,不要有国民党了。因为有国民党,才有人荣誉主席在寄生在这里。共产党相信荣誉主席,所以整天给我们让利,搞了半天,人民得不到好处,为什么反服贸?因为人民直接得不到好处。

汪洁民:讲到反服贸这是重点,我们知道之前有所谓的买办,这一次马英九深陷所谓的就是我们说的有政治献金疑虑里面,又跳出一个人叫做宣明智。所以台湾一直存在的有买办,台湾毕竟还有40%的经济是跟中国是有相关的。朱立伦面对这个问题,他要不要去见习近平?

李敖:走老路嘛!他会跟他们扯在一起嘛!对台湾没有前途。我讲我们的前途,不讲国民党的前途,也不讲民进党前途,讲我们、讲汪洁民,跟比汪洁民大30岁的李敖我们的前途。

汪洁民:所以我们前途本来就不应该,跟我一贯的立场一样,我们的前途一般我都不认为中国才是我们重要的前途。为什么?因为最近美国起来的时候,台湾的出口获利都一直都有在增长,所以很明显看出来,真正让台湾东西卖得好的不是中国,而是美国。但是回头一件事,最近中国在干嘛?中国最近把跟台商有关系的这些所谓的官员抓起来,说有贪污。所以我们看到一件事情,它一方面跟台湾说两岸一中各表,两岸关系要好一点,但另外一方面,在大陆抓了一些支持台商的官员,你看中国它这样做,对朱立伦他这个未来的党主席大位不就形成一个很大压力?

李敖:这是我们炒作的结果,我在微博里面说,你们要注意,你们搞了半天,抓了半天,跟涉台的官员贪污你不抓,他们都跟连战他们做起生意来了,你不抓。所以我认为这是大陆的觉悟,因为我的微博粉丝1000万在大陆,每天写一篇,这是我的提议。

汪洁民:好,我们刚才有看到李敖李大师曾经有拿这本书,这是年轻的谢长廷,谢长廷当时有提到民进党应该走英国式或者是美国式的,这种所谓的一种党外党的方式。但结果民进党一执政之后,它就跟国民党一样,也有什么党中央这些之类的。所以李敖大师说,其实民进党已经有点背离他当时的一个创党的状态了。但是这个情况下,毕竟民进党现在已经是气势强,全台湾几乎在它手上了。我们这样讲好了,如果继续这个情况下,第三党它要怎么样来进它势力?柯文哲他怎么去跟民党切割,他才能创造他未来的趋势。因为他现在民意是最高的。

李敖:他就讲出来将来我柯文哲如果当台湾的领导人,现在我们承认省府团队是好团队,宋楚瑜他们行政团队是好的,非常能干的,我们要行政院给宋楚瑜来做,重新台湾起步,其他都是空的。国民党骗了我们还不够啊?蒋介石骗我们26年,民进党骗我们27年还不够啊?他们台独啊!为什么不台独?

汪洁民:所以这颠覆我们大家思考,原来事实上第三势力会被让柯P当作是阿斗。

李敖:一不做二不休,柯P从此青云之上直奔阿斗而去。

汪洁民:这样好了。当然,我们刚才从李大师嘴里,我们得到三个重点。第一个重点,中华民国早就不存在了。另外一件事,民进党跟国民党基本上都似乎没有学到如何去帮助,是骗子骗台湾人的感情。第三个,他认为柯P才是未来的共主,但是柯P问题是他就一个人,他也没什么党。我们今天李大师直接说柯P可以直攻总统,但是我们还是很多问号,他怎么去攻总统大位?他周围没人啊!这次民进党是绝对不会和的。你看美国的杰克逊,他本来是个流氓,就这样的骑着马进白宫了,就是暴民就占领白宫了,赢了。现在我们民气可用,这是民气。

汪洁民:民气可用。因为我们知道其实整个大选的制度里面,地方的动员是很重要的。如果在过去的形态里面以前曾经发生过宋楚瑜、连战……

李敖:我打断你的话,当时王金平跟马英九抢国民党党主席的时候,王金平请我到国父纪念馆讲话,我说我不是国民党员,讲什么话?他说替他讲几句话了,李庆华介绍讲话。后来我跟王金平私下讲,我说你赢不了马英九,什么原因?他打的是形象牌,你打的是组织牌,你虽然搞政治四平八稳,可是他形象把你占尽便宜。我李敖也是形象牌啊!所以照着颜清标儿子的老丈人说法,那个秘密电话说全台湾选立法委员只有一个李敖不花钱。就说我们形象出来的时候,不要花钱就当选了,不要组织,不要班底,不要党,我们就成功了。

汪洁民:所以我们刚才根据李敖李大师,只要亲民,能够站在老百姓这一端,其实又会复制像是当时台北市的选举,基本上他没什么经费,8000万就把一个市长的选举选完了。你的意思说未来柯P也可以用这样的一个势力去引导台湾的风潮转变,去选择像柯P。柯P现在做了几件事,他杀到高雄去见了阿扁,后来转头见了赖清德,接着又杀去屏东……

李敖:这都是错误,贬低自己身份。跟他们扯在一起干什么?跟阿扁、赖清德扯在一起干什么?

汪洁民:可是这一次他去见赖清德,对赖清德帮忙很大,因为赖清德这一次深陷市议会跟市政府……

李敖:赖清德的前途,他就这样子不出席,最后依法解决的话,他要赶下台,不能做了。他就是要赶下台,跟陈水扁一样嘛!台北市长选不上,台南市长选不上,我选总统。所以赖清德的目的是逼着你们把我赶下来,然后我选总统。我眼光目光如炬,看的好清楚。

汪洁民:我们继续追下去,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开始热起来。事实上在洁民的脑袋里面,实在没有想过柯P要选总统这件事。但重点来了,他光棍总统他去……

李敖:就是要做光棍总统,民气可用。谁想到柯P当时会当选台北市长?都没有。一开始没有,忽然窜起来了。

汪洁民:对,窜起来。但是现在他的市府团队的人似乎看起来问题……

李敖:所以需要宋楚瑜,柯P还不太会很技巧的用到人,宋楚瑜会。

汪洁民:所以现在这样讲,我们大家按照李大师的话,我们似乎感觉柯市长将来对选总统这件事有兴趣,为什么这么说我们现在看一个画面。当时遇到教育部的12年国教的时候,柯文哲立刻跟朱立伦结合了。针对这次所谓的世运会他也跟朱立伦结合了,要做共同的租屋。现在有个新的状况大家知道吗?他跟朱立伦要决定做什么东西?要准备做台北双北市的新鲜蔬菜批发的合作,他在说这些事的同时间他杀到了台南,跟赖清德要去辅选屏东的立法委员。所以这些过程,李大师您看法,他真的有迹可循吗?

李敖:他糊里糊涂的,可是可能就觉得忽然可以做总统了,他为什么不做?所以他现在发现自己可能有这个趋向。今年我跟汪洁民我们点破你可以做,你做阿斗式总统,可以做的。《二十四史》的《三国志》里面,对阿斗是赞美的。我们以为阿斗是无能,阿斗是了不起的皇帝。

汪洁民:他是务实主义者。

李敖:并且会用人,信任诸葛亮。

汪洁民:因为他不服诸葛亮的话,诸葛亮就可以把他干掉。

李敖:结果他用的人全部殉国,他自己跑掉了,他乐不思蜀。

汪洁民:所以我们今天竟然从我们李敖李大师知道几个结论。第一件事情,大家认为马英九是昏君,其实马英九连昏君都不够。柯P是阿斗,所以阿斗是一个务实主义者,他应该找宋楚瑜一起,将来在2016绝对不能缺席。但是我们李敖李大师却说了一句话,他说赖清德就等着人家逼他下台之后,才有机会去选2016总统。

李敖:走陈水扁老路。

汪洁民:因为陈水扁当时台南市长没有选上了,最后就去选台北市长,台北市长第二任选不上的时候,就攻了总统。所以我们看到一个大的局面,在2015年的现在,根据李大师在1月份给我们的破题是,原来所有的故事就是为了第三势力在2016崛起,小英恐怕会害怕。那我们今天非常谢谢李敖李大师给我们精辟的一个解读,这个结论让洁民还真的摸了一层汗水。原来民进党是个小党,他没有办法帮台湾做很多事情。我想很多的观众朋友,你可能也觉得一样讶异。谢谢李敖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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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501《重磅新闻》

姚立明:各位大家晚安,欢迎您再度收看《重磅新闻》。今天真的为你请到了一位重磅的来宾,是真正的大师级的人物,叫李敖,大师!

李敖:有!哈哈!

姚立明:咱们俩好久没有在一起谈,也没有请教,因为我记得上回在别的台上,我还跟你有那么一点交谈。可是一晃假设一两年,这政治局势变化非常大,至少去年我参与了柯P的选举,然后柯P到了市政府,我继续走我的路子,我在媒体也好,将来我还在帮忙一些第三势力也好,一些无党无派的人出来参选也好,反正你也晓得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这样子的路。

李敖:很长很长。

姚立明:那柯P现在在搞政府,在市政府他三不五时也会出一点小错。这个错有的时候真的是他究竟素人,他有些法律政治什么真的是不熟,他又口直心快。所以你怎么看柯P现在在市政府,你先给他这120天给他一个总体的评价观察,你怎么看?

李敖:大体说来,可圈可点。

姚立明:不错,从你口里来讲不简单。他虽然最近出来了颇有争议的一件事情,我就不要讲大巨蛋,那个我们就不谈了。我们就谈最近这一两天最受争议的叫做用这一个录影机,用个马路上的录像机来做违规停车的处罚依据。就有法官出来讲了,说这是违法,大法官都解释这是抵触隐私权,这是破坏人权的。柯P看样子还是蛮坚持要这样干,也就是他会找10个比较厉害的,天天有人在那里违停的来用这一种方式来处罚他。有法官就认为这根本违法,所以你罚也罚不到。你怎么看这个事儿?

李敖:法官就法言法,他没有错。可是法官都是法匠,所以他就好像宪法跟现实脱离的。最典型的举一个例子给你看,宪法第8条说逮捕地府人民是不可以的。所以来抓你的时候,对方非法来抓你,得拒绝之。我可以拒绝你,不许你抓我。结果我门一打开,一看三个大汉,身高,脖子又粗,腰又宽,你怎么拒绝他?你打都打不过他,把你抓走了。宪法第8条都保护不了我们,可是对这些法匠而言很容易,他是恶法亦法,你只要立个条例,什么一丢给他,他就好了,他就屈服了。所以对付他们职业性的很拘泥法律文字的人,是有效果。

姚立明:对,所以其实这个规定其实我据我的了解,就像当时换身份证要按指纹,我也跳出来讲说我不按,我宁愿不要身份证,你要我换身份证按指纹我不按,因为这违反隐私权。后来就改了,所以这个就废掉了,还是换了身份证了,隐私权的确要保护。所以为什么在马路上这些摄影机不能成为证据的原因,因为它只能用在法定的用途上。所以如果马路上开车,像高速公路你超速,它才会照相,它不会每一辆车都给你照,照了以后送给每个人看,这是不可以的,那是有隐私问题。所以其实柯P的做法其实很简单,他现在也是准备这样做,有所谓感应器,他不一定要用摄影,就说你停在红线那里,它就给你感应,感应以后它就给你照,照了以后你就处罚,这个没有什么不可以。所以这些法律人,他有的时候从另外一个,所以你刚刚讲法匠的思考模型,他就去批评。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在我来看,是因为看柯P早就不顺眼了,其实很蛮多的人,虽然我不愿意从这个角度去评价,可是我有时候觉得大家好像在那里等着,有一些人在那里等着,原来就看柯P不顺眼的人就看你,哎呦,有个地方不对,我就一路这样打下去。理由很简单,因为柯P他们认为没资格做市长,所以你刚刚讲的可圈可点,他根本就觉得柯P根本出口无状,常常犯错。你怎么看柯P从选到现在这回事?

李敖:此之所以为柯P也,他就这样子,有时候讲话疯疯癫癫,我们才喜欢他。他如果完全一板一眼就变成政治人物,他就没有魅力了。就是柯P很真实,很天真,所以我们喜欢他。为什么喜欢他呢?因为我们两个党,我们觉得被绑票了,我们就突破不了。宋主席突破最厉害的,突破未成功,我也突破过,你也突破过,你跟陈耀昌律师,你们也搞割小党,只有3个人的是不是?一路走来也很辛苦。我们知道柯P成功了。当然说这不公平。为什么不公平?他在政治专业上面并没那么努力,也没那么刻意去做,怎么能够成功?那你要看《三国志》“世无豪杰,遂使竖子成名”。就是三国的时候,有曹操,你有曹操,我有诸葛亮,你有诸葛亮,我有孙权,我有周瑜,就把这力量抵消掉了。所以从公元208年到280年,72年,中国陷入混乱,不能统一。所以你们看淝水之战是打仗,在我看起来是使中国72年不能统一,就是淝水之战,公元208-280(wjm_tcy注:口误,应该是赤壁之战,淝水之战是383年11月东晋与前秦打的),我们这样看才看懂这历史。所以柯P现在我们看懂了,原来有这么一个人可以打破国民党跟民进党这个圈圈,能够异军突起,旁边有个好军师叫姚立明。

姚立明:这一点谢谢!可是柯P现象究竟它是人的因素还是势到这个地步,因为前面有几位记者访问我的时候,我也这样讲柯P现象,柯P原因,柯P的效应,其实是因为局势已经到了蓝绿要被淘汰了。刚好柯P这个人又够特别,够新,新的政治局面,因为厌恶蓝绿斗争了。新的政治科技媒体、脸书、网络,新的政治人物出口很得大家爱。这就是我隔壁邻居讲的话,就像你讲的话,出来就是自己想的话,以前你这种参与选举,参与政治,还不见得广泛的受支持,现在如果你今天,包括我,30年前我们就参与,很快的,我们就很能成为这一群人也许支持反应的对象。

李敖:我们都做了先烈了。

姚立明:所以我们太早了。

李敖:黄花岗烈士,我跟你讲,我历史这样学的,比别人好。72烈士里面没有一个浙江人,证明什么?你们去死,可是那个天下是浙江人天下,我来接收。所以曾国藩就这样子,他觉得运气太重要了。

姚立明:是,要生逢时,所以柯P的确就在恰巧。所以刚才还有人问我了,2012年马英九还当选了。我跟你讲,柯P如果是2011年那次选市长,一点机会都没有,随便他多厉害。2012马英九还当选,你可以想国民党气势。到了2013有群众运动,2014有群众运动学生的,然后到2014年底他冒出来,这个完全是因为有客观的局势,有柯P这个人刚好应上了。我现在就要问这个问题了,你观察,因为你看我也看了好久了。我最佩服的您是在看事,真的又直接又持续。你看第三势力我已经搞了很久很久,对不对?我一直为什么会做这件事,是因为我一直觉得这两个政党本来尤其国民党,它根本不是一个民主的政党,它迟早要瓦解,迟早要淘汰。所以你就一定要有承接者,这个党不可能永续发展的,因为到了民主成熟的时代,一个像这样子威权的政党迟早要解构,要重组。所以我就先在那里努力准备承接这果实。只是我们早做了20年,我应该20年前我就开始走步。你刚刚讲陈耀昌,我几个人我们也可以搞。

李敖:三个人,哈哈!

姚立明:也可以搞一个。结果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回合储蓄就一次花光,我可不像你老人家,你是家财万贯,虽然是比不上郭台铭,可是你是丰厚的很。我是一次就做完,就花完,虽然也有人帮忙,耀昌兄也是还不错,都能养活自己的,可是这样子做到现在,总算开花结果了。你看现在,如果在这一次未来2016的大选,有国会,有总统,你认为这些第三势力,我到现在还没作业。你认为那些出来的社民党、时代力量都叫第三势力,慢慢冒,原来的……

李敖:那些是不成才的。

姚立明:亲民党、台联、民国党,五六七个。

李敖:不成才的。

李敖:为什么?我们讲过了,我们现在最好一个比喻,一个样板,就是太阳花学运。我怎么看他们?过去台湾的学生们藏在后面,群众在前面,他们藏在后面,不像韩国学生他可以自焚站在前面。台湾学生藏在后面,一直藏在后面。现在学生冒出来了,可这批人我讲一句话,很多人不敢批评他们。我讲句话给你听,老大哥讲句话,他们在立法院这段时间是共产党,为什么?反服贸干什么?服贸是对全球化经济的抗议,抗议全球化经济是对美国经济抗议,是共产党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北京很滑头,他们都不吭气。这学生们在立法院里反服贸,反服贸就是反对美国世界化的经济体系。所以小孩子们在立法院糊里糊涂干了共产党。

姚立明:他不是反服贸,李敖大哥,他是反服贸黑箱,他是反两岸的买办政府,他是反马英九……

李敖:到了去年3月12号,这群人干了一件事情,进了美国总统网站,向美国总统陈情,可是那个网站是美国公民进去的,他们进去向美国总统陈情,摇身一变又变成资本家的走狗。

姚立明:当然这个没问题。可是你要晓得为什么反驳,我们等一下来谈马英九。马英九昨天还在讲的九二共识,又讲那个九二共识有多大贡献了。九二共识让两岸前所未有的和平跟稳定,九二共识使两岸成为过去60年来最融洽的一段,交流最棒的一段等等。可是你也晓得三一八学运最痛恨马英九的一段就是这一段。为什么?你九二共识,我们先不谈政治,你把中华民国主权给我们给废掉,我们等下来谈。单单从经济来看,你什么东西你不见得对台湾有得到什么利益嘛!你是一群买半阶级,不管是姓连、姓吴,姓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看到的是,随着国民党的执政,国民党有一群人发了大财,老百姓薪水也没多好。中国每次说让利,连中国现在都认识到台湾民众反映是因为我们有一群人垄断了这个利益,没有给大多数的人来享用,年轻人尤其如此。这么一来,以后底薪都不要讲了,那是一个代表性的。因为这个气氛,所以才使得学生去反对马英九,才去反对两岸现在的政策。马英九昨天晚上就好像一副不知的样子,又起来讲九二共识,又开始讲这一段。你觉得他这一段过程,未来还是民众可以支持吗?我的意思,九二共识如果是那么有贡献……

李敖:我先讲第一段,现在学生们除了冒出来4个人,我们知道他是谁以外,其他人都被埋没了,连名字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事呢?这些学生应该有种革命,不能说什么警察来了我就哭了,妈妈把我领回去了,不可以这样,变孬种了,学生不能这样干。我们好失望的就是这批年轻人,他们的政治水准在民进党以下,台湾岛国这种观念是民进党以下,在姚立明以下,姚立明你们当年还搞一中两国。一中两国是外省人干的,台湾人就是台独了嘛!现在中华民国到台湾,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华民国是台湾,这是国家安全局的内部资料,我都有,你要看我给你看,根本这样走过去。所以马英九就是甲型的台独,民进党就是隐性台独,都是台独,可是对中华民国的解释不一样。共产党我告诉你,三个中华民国,是个尸体。中华民国死了,共产党不放心,怕民进党借尸还魂。所以共产党承认中华民国,承认马英九你替我看着中华民国,不要被偷去。可是现在台湾前途决议文把中华民国偷走了,我就是台独,解释我的名字叫中华民国。

姚立明:至少大多数的人接受中华民国这件事,说中华民国是台湾。不管以前怎么样,中华民国到台湾。重点是老共到现在没有接受我们中华民国,否则两岸政治就……

李敖: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九二共识?扁政府时代出现的,九二共识这个观点……

姚立明:九二共识不是1992年?

李敖:这是最后投机分子苏起临下台以前拱出来的,那个时候已经新政府了,下台以后两个月,蔡英文做陆委会主委就代替他了。当时苏起最后讲的还是中华民国,九二共识事实上是我的解读是骗了共产党,本来是一一中各表,现在九二共识不晓得什么东西了,共产党接受了。为什么接受?因为苏起下台以后两个月,蔡英文就说了。头一天4月25号,陈水扁还说我们觉得九二共识是两岸共同接受的。第二天蔡英文打脸否认这个事情,说九二共识我们了解情况就推翻了。所以九二共识我们不要忘记是陈水扁当政的时候出现的名词,是骗共产党的。后来陈水扁改写,蔡英文改写,所以共产党看起来你们台湾耍赖嘛!

姚立明:这一点当然是从共产党角度OK的。可是九二共识是原来叫一中各表。为什么老百姓不买单?为什么年轻人?因为你讲各表不见了,因为从头到尾你只要讲到九二共识,就讲到一个中国原则,中国跟台湾共同隶属在一个中国之下等等,中华民国就不见了。现在问题不是说今天民进党又九二共识如何,而是讲讲讲到最后中华民国没了。这是本来要骗共产党的,没骗成,被骗了,骗他的人变成被骗。为什么?本来想说这样子,我讲我的中华民国,你讲你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没事了,这个不就是我们当时的一中两国嘛!可是讲到最后中华民国没了,因为它不准我讲了,不是自己被骗了。我们刚刚谈到,马英九昨天又到陆委会去谈九二共识,然后大家都要逼蔡英文讲九二共识,维持现状,什么叫现状要逼她回答。然后辜宽敏今天又出来说,辜宽敏对于蔡英文的所谓两岸维持现状有点意见,我们就从这里来再继续谈。就说你对于辜宽敏这个所谓的民进党里面的独派代表,代表民进党的一个支派,要求蔡英文表态维持什么现状?当然是维持台湾现在独立的现状,要求她讲出来。你这个……

李敖:我是蔡英文,要先请辜老先生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当年你辜老先生,你们怎么出卖的李敖?怎么出卖谢聪敏?怎么出卖魏廷朝?在日本东京大使馆跟国民党的大使彭孟缉密合。

姚立明:这一点名字我要再念一遍,观众朋友可能根本没听清楚李敖讲的,李敖、谢聪敏,魏廷朝,不要讲别人,我们在场的这几位年轻人都不知道的名字了,因为都是数十年前就为台湾牺牲奉献的,真正的为台湾主权……

李敖:我比较特殊,我是唯一一个外省人为台独坐牢的。当时是我给跟踪我的人拍了照片,然后我公布了泰源监狱的政治犯名单,当时施明德他们,全世界都不知道他们被抓起来了,无名小辈,名单公布了以后,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政治犯。所以他们都感谢我,可是抓了以后,我就给他们楼下跟踪我的人拍照。辜老先生……

姚立明:辜老先生现在自称的台独代表。

李敖:他在《台湾青年》里面公布了这个照片,公布了名单,还注明这是我们的台独同志照的相,一看就知道我家照得,他出卖我,我又不是台独,就咬我。所以后来金美龄到台湾来,在电视节目里碰到我,我站起来就走,我说是不是你们当时陷害我?她说是陷害,为了政治需要。我们又替你喊冤,又陷害你。今天他被民进党当成宝贝一样,他是个假台独,在海外被彭明敏开除的这么一个假货。有钱登报纸广告,民进党还认定把他当宝贝,这不胡闹吗?可是整个的情况底下,立明我跟你讲,我们上了一个人当,这个人就是蒋介石,你看我那个小老弟笨蛋林浊水还说我们为什么退出联合国?因为蒋介石要汉贼不两立,汉贼不两立的观念是诸葛亮的观念,可是个假的观念。诸葛亮没提这个观念,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前出师表》和《后出师表》,《后出师表》这篇文章是假的,怎么证明假的?因为有3个字出现了,就是丧赵云,就是我是行政院长,可是死了郝柏村上将,赵云上将,可是赵云没有死,诸葛亮怎么可能不知道赵云死没死,当然知道死没死,你怎么可以说丧赵云呢?可见这《后出师表》根本就假的。可是《后出师表》有句话是真的,就是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蒋介石就把这个抬出来了,后来到了联合国被赶出来以前,都说蒋介石是汉贼不两立,蒋介石是汉贼两立的。我们一个驻南非大使叫杨西崑,他回来以后,他很佩服我,偷偷佩服我,送了我一个象牙,告诉我说蒋介石同意在联合国里面两个中国,安理会让出来都可以。

姚立明:可是外面的人没有人知道,只有杨西崑做代表知道。

李敖:可是现在知道了,美国档案公布了,知道了。所以只有林浊水还说蒋介石因为相信汉贼不两立,所以台湾丢掉联合国,胡扯,被他骗了。所以我们知道整个过程骗的。现在我们的体制,一会儿内阁制,一会儿什么制,都是被骗的。好比说孙中山我举个例子,你做过立法委员,我做过立法委员。按照五权宪法,立法委员是官吏,我们可以做官。为什么我们做立法委员不能做官了?表示孙中山的构想被偷天换日了。所以监察院什么院?监察院就是个权力斗争的院,他实际上的权力赶不上一个检察官,检察官可以把你起诉,监察委员不能起诉你,对不对?可是监察委员办个案子,你知道平均需要花多少钱?2200万。他们写个监察报告,所有开支下来2200万。这批人查案子,监察院不能查案子,监察院是闻风言事,听说你有问题就够了。监察院是个很好的院,把你斗臭。所以王建煊失职,因为他不想斗臭别人,不想斗臭监察委员,伪君子。我告诉你整个的上了蒋介石的当。

姚立明:听你这样讲一段,我倒觉得你应该支持蔡英文,你知道为什么?我前一阵子跟她谈转型正义,我跟她谈历史。听你这样讲,台湾其实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年轻人其实不知我们过去的历史,不要讲远古,都不谈了。就这100年的历史,其实真的因为我们是究竟还至少经历了40年。我们读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至少还有40年,我们还这样子看过来,往前看一点,往后看一点。可是现在年轻人如果听你这样讲蒋介石干了什么,从228开始一直到后来的你刚刚讲的所谓牢里头的这种事件,没有几个人知道你现在讲的这些历史,人家也没兴趣了。可是这一段是为什么?是因为没有人做转型正义。本来我当时希望民进党上台,有第一次政党轮替,因为长期国民党,换了一个党总算有人把过去历史搞清楚怎么回事,该谁骗的谁杀的搞清楚。可是民进党上来又没做。你知道我为什么认为没做吗?我认为根本民进党有一群人,根本就在共犯结构在里头。可是蔡英文现在好像把转型正义当作一个重要的事情。所以她在跟我谈的时候说,希望我们将来能够多帮她忙,这方面有些主张要把它落实下来。

李敖:蒋介石骗了我们多少年?到台湾以后骗了我们26年。民进党骗我们多少年?27年,还多一年。为什么呢?台独一路下来骗我们,不敢台独。

姚立明:没有,台独没有那么快。我记得我回国的时候,那个姚嘉文还带着我到处演讲的时候。那个时候台独还不是主轴了,我告诉你,那个还是在争自由、民主、法治、人权的时候。

李敖:台独的时候是许信良做党主席的时候才有台独。

姚立明:那个之前没有。

李敖:许信良好像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夜奔敌营谁干的?许信良。这个台独进入党纲是许信良干的事情。

姚立明:而且费省也是他干的,他干了一堆这种事。可是之前其实早期的反对党争的是什么?就是自由、民主、法治、人权。当时那时候我做学生很清楚,我把你们当偶像。

李敖:我告诉你秘密,彭明敏那个宣言,我问了谢聪敏,谢聪敏拟稿的。我说一共你们42条,我看了半天有40条都跟台独没关系,只有两条好像也没关系,一条说台湾成立一个国家;第二,台湾进联合国。这也没什么了不得。

姚立明:不算什么台独。

李敖:雷震临死的时候还希望成立中华台湾国,也是要这样子。所以并不证明怎么样。现在问题出在哪里?你看错人。蔡英文是个投机分子,她没有了不得的政见,她唯一政见两国论懂吧!他跟苏起两个人很好玩,互相给对方擦屁股。两国论出来以后闯了祸,讲了很多昧心之言她擦屁股。苏起闯了九二共识,蔡英文两个月以后就开始给他擦屁股,两个人互相擦屁股。哈哈!

姚立明:可是至少转型这一件事情该做。

李敖:没有做嘛!

姚立明:是没有做,可是你不能说她要做的时候你不支持,至少要支持她。

李敖:我举个例子,先谈到二二八转型正义,花这么多钱……

姚立明:到底谁下的命令,到底谁干了,谁告的密,死了多少人到现在……

李敖:没关系,国民党敢用毒气毒台湾人吗?不敢用毒气。用飞机炸台湾人也不敢,用机关枪大炮也不敢。

姚立明:都没有。

李敖:日本人敢。所以你看日本人杀的小孩子拍照,人头都这样子下来。这个资料我还特别给了高金素梅带到日本去……

姚立明:这是雾社事件。

李敖:雾社事件前后,杀了好多人了。

姚立明:就是他连小孩子都杀。

李敖:然后就这样子头一个一个切下来。日本人这样对台湾人,我们怎么对日本人?马英九带头都不睡觉,给日本人捐钱这一次地震捐多少钱?

姚立明:那个捐钱给老百姓是应该的。

李敖:66亿台币,全世界的人加在一起还没台湾这么多。日本人这样对台湾人,台湾人贱骨头,整天咬着228不放,这什么转型正义?

姚立明:过去的转型正义根本没有转型正义,所以都不要谈。我们现在要做转型正义,我们当然要来谈对不对?

李敖:你上当了,这是徐佳青,还另外一个谁你念出来。

姚立明:市议员徐佳青、吴思瑶昨天前往圆山500完人冢祭拜,追悼国共内战宁死不降的反共英雄,要求马英九总统跟海协会长陈云林也来祭拜500完人冢。

李敖:500完人我告诉多少人,前后我查出来,名单都有,只死了46个人,其他都是灌水的,46个人里面还有被阎锡山杀掉的。

姚立明:被自己人杀掉的。

李敖:所以全都是假历史。可是现在我们的民进党这些年轻人,甚至贵为宣传部长哈,都不能破解。所以我的意思,整个的铺天盖地的罩下来,台湾整个被蒋介石骗死了。

姚立明:那有一段是蒋介石。我们现在讲转型正义是从二战以后台湾被接收了以后,34年35年一路到现在到解严那一段,对不对?1988、1989到这一段,从193几年开始到1989年,五十几年到现在没有解。我不管前,我不管后,你现在讲的历史已经到日本那段了。我们先讲国民党在台湾,因为现在国民党还在。

李敖:你看我这本新书《李敖风流自传》好了,全都转型正义,我就代表正义,整个在我的头上转。哈哈!

姚立明:你说你的《李敖风流自传》,你这本书的内容写的什么转移正义,你来说说看。

李敖:太多了,不只转移,风流只是我的一部分,风流本来有好的意思,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这个里面转移,并且你看我这照片。这是我多少年以前照片?35岁。别以为我没有刘德华过,我也非常刘德华过。

姚立明:我先讲一段,台湾年轻人根本搞不清楚。我念书的时候,您那个时候在台大,一个人穿飘逸的长袍马褂,我不晓得应该怎么形容,现在年轻人都没干过。在台大将横来竖去,跟你老师去杠,你就是我们的英雄了。这有点像现在那个什么林飞帆、陈为廷。现在有些小孩子把他们当英雄一样的,他们只是一件事件。可是你当时的论述就写出来,当时你人不但算一个试帅哥,可是你的讲话,你敢跟师长,或者跟学校,跟体制对抗,你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真正的一把手了。可是那一段现在年轻人哪里会去管,现在你哀叹也没用,他们哪里去管那一套,那是我做学生,现在学生看的……

李敖:现在毛病告诉你在哪里,我的第二本书也是80岁生日出的,叫《虽千万人,李敖往矣》。什么原因?在大陆的新浪微博,我的粉丝一千万。你看到我们的耶鲁大学博士郭正亮,他写了两年两万人,陈文茜现在都没有超过200万,我是1000万。换句话说,我们还是有实力的,只是台湾对我近庙欺神。

姚立明:不不不,这个先不要下定论了。

李敖:定论就在我面前,你就是定论。我问你,3月23号开幕你的节目,为什么今天请我?为什么这么晚请我?

姚立明:这个话就不公平了,这个制作单位请你绝对不是今天才请你吧,你是最近才收到的?

李敖:就是最近收到的。我还奇怪,姚立明怎么对我这么疏远。

姚立明:我对你疏远,你这话讲的真的是好像,我怎么可能,你老先生我请都请不来。

李敖:我举个例子,中国有四个字叫近庙欺神,我的家里面离庙太近的时候,神仙在里面,我欺负祂,因为太近了。我跟台湾的关系太近了,所以台湾没有肯定我的价值。可是共匪会,为什么我“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是《孟子》里面用曾子的话,可曾子是吹牛的,他怎么有千万人呢?曾子42岁死掉了,他没有机会,我们有机会。并且我还抱怨,他妈的你13亿人口,怎么只有1000万是我粉丝?哈哈!

姚立明:这一点我告诉你,我过去这四个礼拜,三个多礼拜,我80%做的是新闻节目,就是每天两个线,今天你是一个沙发,我每天是两个沙发,而且都是媒体。

李敖:昨天洪秀柱几个沙发你告诉我?

姚立明:不是,洪秀柱还没播,洪秀柱比你晚好不好。洪秀柱只有1小时,本来就是,因为你老人家嘛,我怎么好意思惊动你。

李敖:我来你讲,你这节目要做成功,要打败这些谈话节目。

姚立明:就要老请你。

李敖:就要老请我。什么原因?我们有证据谈出来的,一个是非恩怨谈出来。

姚立明:可以,我们谈事情可以谈到一道,这一点没问题,你只要愿意,我常常请你老人家来,一句话就算数了。我就怕你,你现在也不是小伙子了,跑那么老远。我这话讲了算数,我就在公开讲,我不是停了休息讲,我现在在录影中讲,只要你老兄愿意常常来我们……

李敖:只要你们愿意,可以到我书房来录影。哈哈!

姚立明:你自己讲的,你自己又讲,我能过去吗?我们这小庙。可是无论如何,我们谈的是正事。

李敖:我跟你讲,因为我要谈的跟别人一样……

姚立明:我就不会找你来。

李敖:我告诉你,一定听到不一样的。好比说两岸现状,今天的报纸,现状什么?

姚立明:等一下,大哥等一下,因为我们时间还是要休息,我们节目还有节目的形态,广告还是要有。

李敖:我原谅你。

姚立明:欢迎回到《重磅新闻》,今天为您邀请李敖大师,我们继续谈上一段,我们刚才已经谈到了所有各世代政治人物,有许多历史的真相根本没有出现。民进党在当时扮演什么角色?国民党在当时做哪些事?从蒋介石、蒋经国一直到李登辉,一直到现在民进党这些中层的领导人里面有没有哪一些人,过去历史有没有哪些背景?其实要让人民知道,这个有了历史的真相,其实人民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才不会随着这个所谓的新闻左右的摇摆。可是那一段总是要发生的,为什么叫转型正义?我刚刚特别提到了,不管下一朝改朝换代,如果再有政党轮替,我们是巴不得下一次的政府能够真正的落实,一点一滴慢慢地把这些档案局的资料,把所有这些历史资料能够慢慢出来,能够像以前东德西德合并,就能处理掉东德的问题,南非黑白的和解就能处理过去的这些历史问题,波兰很多国家都能处理过去不公不义的这段历史。所李敖大师刚才特别提到用圣经上的话来讲,他刚才用中国的话讲,圣经的话,先知总是在家乡被排斥的,就是被轻忽的。因为他其实很早就不断地去针对历史的真相事实不断的在台湾谈,已经到了现在一甲子以上的时间了,可是事实上被倾听的比例跟几率太少,现在又换了一个世代了,又往下要走,变成一个新的学生时代。可是我们现在回头,我们现在这一段已经谈过了,我们就来回头谈一谈台湾跟大陆两段。其实李敖跟我都已经关心了非常非常数十年的问题,蔡英文就主张了,蔡英文说什么?蔡英文说我的两岸政策就这六个字:维持两岸现状。维持两岸现状这六个字就被好几方面质疑,前面那一段我们讲辜宽敏质疑,那个别管他了。辜先生他以前做了什么事,他现在质疑的这个立场角度究竟如何?现在有社会公评。可是马英九昨天又讲话了,马英九居然问蔡英文什么叫两岸现状?你要回答什么叫做现状?你怎么做到维持两岸现状?这个题目我就要抛给李大师了。

李敖:所以你就请我来,钱没白花。马英九是骗子,蔡英文也是。因为他对现状的解释都是不对的。

姚立明:那你来说。

李敖:他们说现状就是玩中华民国四个字。

姚立明:对,中华民国存在这,是个主权独立的国家。

李敖:我跟你讲,中华民国这个前提不成立。

姚立明:为什么?

李敖:中华民国在1949年亡国了。这个亡国我是根据当时中华民国总统叫蒋介石,在1950年3月13号在阳明山的秘密谈话里面,他自己讲的,对不起,中华民国总统自己讲的中华民国亡国,连讲5次。我在坐牢的时候,他们不准我看书,什么书都不能看,我就跟他们讲总统全集可不可以看?总统全集可以看,送给你看。

姚立明:结果你看到这一段。

李敖:整个的蒋介石文章,他自己都没看过,因为有很多文章是别人替他写的。我是全部看过,你也没看过,你吃过臭狗屎吗?没有。我吃过臭狗屎,全部看过,所以我变成蒋介石专家,你看我一讲出来1950年3月13号,讲了五次中华民国亡国了。为什么亡国呢?事实上它已经亡国了。领土占中国3/1000,人口那时候1千多万人,大陆那时候就是有6亿了,统治时间现在66年了。你怎么可以代表中国?可是根据你的宪法,中华民国是涵盖了中国大陆,怎么办?就否认这个事实。做为中华民国总统,做为中华民国竞选总统的蔡英文,在宪法上面,注意,名称上面要中华民国,不管中华民国在台湾,还是是台湾,可是在统治上面不要中华民国宪法,这是很恐怖的。如果要宪法的话,我们宪法后面有增修条款说得很清楚,第一条就是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我们订了这个条款。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什么统一?中国统一。所以后面第11条说的很清楚,说什么东西?说我们分自由地区跟大陆地区,你这宪法里面怎么有大陆地区?表示你涵盖了大陆。可是现在说那是中国,不是我们,中国我们都不要了。

姚立明:那如过照你这样讲,你现在的讲法,虽然中华民国宪法我完全理解。按照中华民国宪法法律的解释,我们甚至于现在还拥有北京,拥有上海,拥有大陆,这个当然没问题,因为我们宪法根本就是南京做的,做了以后我们带到台湾来。可客观上来,从1911中华民国创建以来,他就没停过,活到现在。而且从1989年以后,我们开始全面的改选国会,我们开始从一九九几年选举总统,我们开始实施我们著名的自己自觉自治,我们自己来决定我们自己的国家的命运。所以至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台湾2300万人跟大陆已经没关系了,因为我们已经有我们自己的民主了。

李敖:姚立明你胡扯!立法院里面为什么有不分区立法委员?不分区院士构想是什么东西?

姚立明:叫大陆代表。

李敖:就是大陆代表。

姚立明:现在没有了,大陆代表是当时早期的构想。

李敖:当时头衔不分区是给大陆的。

姚立明:现在不要大陆了,所以不分区变成了现在就叫专业代表。

李敖:现在是一群糊涂蛋,林义雄删改成了113席。这两个所谓的现状原因就是只要中华民国招牌,都不解释,可是不执行中华民国宪法。

姚立明:可是你的现状到底是什么?我们台湾现在不是一个国家吗?

李敖:我告诉你什么,拿破仑生在地中海一个岛,叫科西嘉。他爸爸妈妈都是科西嘉独立分子,科独。当时意大利热那亚共和国统治他们,后来他们闹得不像话了,意大利热那亚共和国说我不要你,把你卖掉。卖给谁了?卖给法国,更大的国家了,更不能成功了。所以父亲母亲科独失败以后,生下拿破仑,给拿破仑教育就说你要给我们报仇。

姚立明:所以他干脆就统治法国了。

李敖:他到法国去了念军校,后来发现我在法国做皇上不更好吗?这是了不起的一点。所以台湾人要求这个气魄,要有这个梦,这个梦都不敢做。

姚立明:你这个简直是延续蒋介石,只有蒋介石离婚

李敖:延续台湾人的郭国基,郭国基被陈诚抓起来以后,钉了6斤重脚镣,走路都不能走跟鸭子一样。后来放出来以后,他跟陈诚讲,你太小看我们台湾人,你以为我们不要中国了,不要大陆了?大陆的财产是你们的爷爷跟我的爷爷一起创造的,大陆也是我们的,你把我们台湾人看太小气了。可是今天看出来陈城看对了,台湾人就这么小气!那是中国,明明指的那么的大好河山说中国。他是叫花子,我们不要他。他妈的!他现在有钱了。

姚立明:哈哈!穷光蛋我还可以把他收下来,三民主义统一中国也好,自由民主统一中国也好,我还可以用一个正当性诉求,说我今年大陆按照我科西嘉,我今天把法国拿下来,我今天跑到北京去……

李敖:我告诉你你什么机会,15年前我参加总统选举的时候,我是台湾第一个提出一国两制的。当时我们还有筹码。什么筹码?老贼陈立夫还没死,陈立夫写信骂我。陈立夫联合35个国民党大咖,要求李登辉用100亿美金去收买大陆。那时候大陆一穷二白,卡位卡住它。大陆一发展起来,我们就站稳了。

姚立明:所以你现在论述不可行了。

李敖:当时失掉机会了。所以现在我不赞成谈判,因为没有筹码了。

姚立明:没有错嘛!

李敖:台湾怎么办呢?

姚立明:现在怎么办?

李敖:台湾关着门做皇上,就是美国人去你妈的,日本人去你妈的,共产党也去你妈的。共产党说你怎么叫我走呢?因为根据基辛格这本新书On China《中国论》,里面谈到了42年以前跟毛泽东谈话的记录公布了。毛泽东说台湾这个岛只不过是1000万人口的小岛,全都是反动分子,我们不要它,我们可以等100年。后来这100年构想邓小平又重新跟日本人讲过。所以我们现在扣掉了20年,我们还有80年好活。立明,80年之间共产党不会打我们!我们假设不打我们,我们可以过小日子。靠什么活?靠观光来活,以色列靠观光来活。台湾没有救了,什么搞核电,核电搞出来我们当然觉得好,可是这批管理核电的人我们不相信他。你懂我意思吧,知道会出事。总而言之,我们不相信台湾,什么林百里了,什么郭台铭了,什么张忠谋,通通滚蛋。

姚立明:大师,这个想法又稍微消极了些。至少在当时你老哥在选大总统的时候,至少我们还有一个抱负,说不管他多有钱,不管他军事多强,可他政治上至少现在还是我们的想法要比他们领先得多,我们可以领导他们。至少现在法治民主……

李敖:你敢讲台湾民主?我在立法院看到了罢免陈水扁案子提出来之后,82个民进党立法委员不进场,在外面一个人拿着小旗赶鸭子一样。这是什么民主?

姚立明:你当然可以批评我们民主问题多嘛!我们民主有打架,我们民主有买票,你当然可以批。我们台湾是叫做民主共和国,这是百分之百至少全世界华人,如果你认为华人……

李敖:台湾是中华民国,人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家比你还共和一点。我跟你讲,台湾我们要承认现实,就是台湾关上门。说台湾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我们没有军队可以吗?当然可以,全世界有35个国家没有军队,从哥斯达黎加到冰岛都没有军队。台湾养这军队干什么?都不能打仗。现在军人能打仗吗?

姚立明:哈哈!阿帕奇事件我确定不能打仗,大家都参观打仗。

李敖:可是我们台湾花在军费上这么多钱,所以我说把国防部取消,根据什么法律?根据我们中华民国宪法第137条国防之组织依法律定之。宪法里没有国防部,不要它,浪费钱。

姚立明:这个大方向我跟你并没有很大的差别了,因为我知道我们……

李敖:有差别,你还相信台湾是中华民国,是国家,你相信民主,相信蔡英文。岂有此理!

姚立明:不是岂有此理?你不是相信,他是必须要这样做,因为我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中华民国如果没有个国家,我们根本不要办选举,我们根本不要搞宪法,我们根本不要去吵……

李敖:就是不要,关着门过个好日子,照我计划每人发100万,省下这些钱,这些经济犯罪的钱没追回来,光黄任中就欠我们42亿。

姚立明:你总是要把时间要拉到一个地步。拉到什么地步?拉到一个我绝对不会愿意被共产党统治,白话文讲,大师,现在共产党他想要……

李敖:共产党它根本不要统治你。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姚立明:共产党不统治我是一回事,可是他在那里。

李敖:为什么有燕云十六州?因为契丹人占领了中国河北燕云十六州,耶律德光讲了一句话中国人难治,中国人就中国的南方人不好管,所以把燕云十六州给了儿皇帝石敬瑭让你管。现在共产党清楚了,台湾人难治。只要你不台独,我不理你,你死,我不理你!

姚立明:台湾没有,现在要台独的比例小,这一点你根本不要谈,当做一个题目。

李敖:这个不要脸,明明是喊台独你不敢台独,喊了27年骗我们。

姚立明:现在我们不要羞辱人家了,因为人家现在已经不能喊,现在只有百分之几了。这根本我们已经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从来没有丧失过……

李敖:又不是独立自主,又不是国家。

姚立明:我们被美国影响,被日本影响,被大陆影响,这没错,我们究竟在法治上我们还是个独立自主国家,不是吗?

李敖:不算。我问你现在参加亚投行,最后谁同意的?美国人同意。你根本不敢动。

姚立明:美国人本来不准我们进去,美国人现在说我们可以。

李敖:等美国消息是不是?就这样子,台湾没有种的我跟你讲。所以我的意思要真的看重这一点。蔡英文有功劳,什么功劳?就是投机分子,她投了那些投机分子的机。苏贞昌这些讨厌鬼,他们投了党外人士的机,蔡英文又投他们机。蔡英文、赖清德他们有什么功劳?民进党成立的时候他们都没加入,所以他们没有功劳。这批人投机很内行,蔡英文18%照领。

姚立明:我们刚才扯到了我们中华民国现状究竟是什么,我们怎么维持这个现状。反正李敖我从年轻的时候我就知道中华民国亡国论,他是有根有据的,蒋介石的一段密件里面也好,不管如何没关系。可是我们大多数现在台湾人对中华民国,我们现在谈中华民国的选举,因为有这个选举,所以大家都认为在讨论内阁制、总统制的时候,绝对不能碰这一块叫总统选举。为什么?总统选举只要我们人民2300万人可以选总统,就表示我们自己是一国的。至于其他人要不要我们,中共要不要管我们,这个都不重要。所以我们一定……

李敖:别人讲这种话可以原谅,你讲话不可以原谅,因为你搞宪法的……

姚立明:对,我搞宪法的。

李敖:现在一个国家被人承认,不是我说就承认。过去老式的说法领土、人民、主权,现在还加上别人要承认你,别人不承认你,关着门有什么意思?

姚立明:不,这一点我又不同意你了。这一点在宪法之前有一个概念,一个国家存不存在,承认并不是要素,而是它基本上具备国家的要件,包括历史上发生过非常多次那个国家别人不承认,它还是一个国家。就好像你是一个人,我不管我叫你叫禽兽还是叫野兽,就好像我曾经叫过柯P,他吃饭就是个像禽兽一样。

李敖:这就是你犯的毛病。

姚立明:怎么讲?

李敖:政治学教授,宪法学教授讲这种书呆子话。

姚立明:又书呆子了?

李敖:你承认,别人不承认,你关着门做皇帝有什么用?

姚立明:这不能这样说嘛,再怎么样,我们现在有26个国家承认我们。

李敖:你还好意思讲,联合国多少国家?这个国家里面承认你的国家,早上晚上的面积都不一样。

姚立明:人家ISIS还现在都立国,你不要讲巴勒斯坦,它当时要成立一个国家时候那才几个国家,我们还比他们多。

李敖:我第三本书送给你,我答复你那个问题,这是我写的《阳痿美国》。为了这本书我跟北京搞翻,他们的外交部长叫杨洁篪,他说这个书会影响到克林顿(wjm_tcy注:是奥巴马)跟胡锦涛谈判,使我这个书不能出,名字也改成《审判美国》。所以我跟北京翻脸就为这个事情,我说我被国民党查禁了96本书,你们来接班什么意思?这本书我这么用心的研究这个问题,就是美国人怎么吃我们。现在台湾很蠢的一点就是搞不清美国人怎么吃我们。

姚立明:这点我同意你的。

李敖:美国人话两毛5分钱用印一张100块美金,这次印3兆来量化宽松吃这全世界。太可恶了!

姚立明:可是没有美国,我们台湾早就没了。没有美国,没有韩战,都一路从大江这样一打下来,打到台湾。你认为台湾能守多久?

李敖:完全是个老观念,拿破仑观念就是我就统治北京。我在北京大学演讲那次,富兰克林说,哪里给我自由,哪里是我祖国。我说我改写这句话,这里是我祖国,我要使它自由。

姚立明:漂亮!所以就跟我的观感一样,我们为什么要是80年时间或者100年时间?你知道为什么要?因为你现在大陆才刚开始稍微发点小财,所有……

李敖:不是小财,大财。

姚立明:好,台湾发财完了以后才有自由民主,台湾中产阶级产生了,才有法治民主。换句话说……

李敖:你中产个屁,我讲给你听,过去我出了100多本书,被国民党查禁96本。我们觉得把国民党消灭,至少把这个统治势力消灭,我们就有自由了,至少有言论自由。现在我有没有言论自由?

姚立明:有啊!

李敖:有个屁!

姚立明:我们俩坐这里谈……

李敖:你不来请我,我就没有。我在家里面拍桌子打板凳,为什么呢?言论自由被资本家接收了。

姚立明:这一点我同意。可是还好……

李敖:王雪红一出来,李涛就要下来,对不对?被接受了。

姚立明:没错。那个中字号的媒体被谁接收了?这样要符合他的意思。

李敖:所以发现我们自由原来在国民党之下我们还有夹缝。现在国民党垮了之后……

姚立明:这个不对,它那个夹缝就那一点,它给我们多少,现在是我们几乎有一整块,可是有一块被人家拿走了,有一块老板拿走了。老板就介入到说你不听我的话就不能讲话。好了不管他姓蔡,她姓王,可是多数的,我们俩坐这儿,这个老板就没管我们俩讲什么话。

李敖:这是多久的事情,偶尔我一次机会,我们突破一点。

姚立明:我知道时间并不长,可是你不能说没有嘛!相对于对岸,老兄,你连一本书他都不给你出,你还能对比吗?

李敖:我在大陆搞微博1000万粉丝,共产党一拦截,你拦截之后我还又回来了。我知道你标准,今天不行,明天可以了,三个小时以后就可以了。我会找到夹缝,我就突破。真的共产党发现了,发现什么?当年国民党把李敖关起来是有道理的。太可恶了!因为你用迂回的方法达到你的目的。

姚立明:你又走早了,我们回到刚才。

李敖:像中华民国亡国不是我说的,蒋介石说的。

姚立明:我知道。现在我们回头,我们至少有一点是看见的,就台湾好不容易有的文明,就像大陆人每一次来到台湾,我陪完了以后每个人都舍不得走。白话文讲

李敖:那个不做准的。

姚立明:台湾最漂亮的风景就是我们的文明。随便你到不大江南北,你对中国还不熟悉吗?那个地方的文明跟我们的何止数十年。

李敖:大陆不会把一个工厂当成古迹来保护,中正善导寺倒是还不错,拆掉了,是不是?

姚立明:这个比喻不对嘛,人家有数千年的历史,他当然不会把一个200年的当古迹。我们台湾……

李敖:现在台湾教育怎么样?现在台湾教育说地理教育,台湾跟中国地理平均,历史一半一半。台湾有什么历史?我早就说台湾历史就是地契,没有史料。然后地理用浊水溪跟黄河比,我的意思绝对不要。你们这些生在台湾的人,你们视野狭窄?

姚立明:那倒不是。

李敖:是。现在年轻人什么太阳花、月亮花,更严重。

姚立明:不,我们虽然小,可是我们鹰的眼睛,我们仍然看我们四周围。可是我们不超出现实来,我们知道美国人在control我们,在控制我们,情报在控制我们,许多的方面,经济它在引导我们,甚至于我们两岸政策它在控制我们,军事在控制,这我都理解。对岸……

李敖:可是有一点,你们不理解,打断你的话,你晓得中华民国驻美国的最后一个大使叫沈剑虹,后来写这本回忆录,他谈到美国给他保证说不变心,一共保证多少次?52次。最后把台湾出卖了,就这样。怎么可信呢?你们太天真,出呆子,太相信美国人。

姚立明:政治现实我们能理解,可是我一再的告诉年轻人,你现在不能够这么样的告诉年轻人说你没有政治理想。什么叫政治理想?就是北京也要自由、民主、法治,你要一个共产党……

李敖:你不要谈理论,你谈事实,告诉年轻人,我姚立明一表人才外国留学回来,德国博士。现在我要成立一个第三势力,第一次失败,第二次失败,第三次失败。最后在电视里说投我一票,剩你一个人对吧?

姚立明:一个人。

李敖:现在最后一宝压中了,就是柯P,这条路是对的。你当然心里面觉得他太取巧了,占便宜。怎么你个医生,我们是专家,为什么你可以有票?这是人间的不公平在此。我所有的医生朋友们,包括陈耀昌,你的好朋友。医生在学校里面功课好,陈耀昌保送台湾大学,医学念医学的时候功课好,很神气,很骄傲。毕业以后进到医院里面去,每天门诊100个。结果怎么样?这种人最容易被骗,他人事经验很薄弱。

姚立明:单薄,因为他接触面很小。

李敖:人又骄傲。所以这种人容易被骗。所有像柯P这种人他很好,他保持他相当元气,不修边幅。你给他一个好的鼓励,选总统了,今天有好的机会了,时机过就没有了。

姚立明:你又来了,你那天讲我都还没回你嘴。那天你的新书发表会老宋去了,对不对?你就在那吆喝柯宋配。那天晚上我本来就想回个嘴,柯P现在才多久?他现在选总统,你认为他对国家大事能处理多少?

李敖:所以柯宋配好,他找一个有经验的人帮他忙。

姚立明:宋如果做副总统,你不知道他的角色吗?你这个建议就错了,副总统干嘛?副总统就准备等总统死,他唯一的功能就那个,还有什么?

李敖:这个可大可小。像美国老罗斯福时代,他的副总统就在家里面挂个闹钟。

姚立明:挂个闹钟等,四年就这样过去,所以你这个配是不对,……

李敖:问题在总统给他授权多少,可以授权啊!

姚立明:这个我懂,可是现在时机不对,你老是跑在现实太前面。

李敖:宋楚瑜他有这么大的经验。

姚立明:他才4个月在台北市,他如果三两年,我愿意。

李敖:我说宋。

姚立明:宋你就鼓励他出来选就好了。

李敖:他选不上,他努力过。第一次15年前我们一起选的,第二次宋还是屈就做连战的副总统。所以为什么我觉得,我这样说没有说使宋没有面子。连战的副总统都肯做,何况柯P的副总统?当然做。我认为你应该想这点,理论都不要谈了,我们也不要吵架。我告诉你,你要推动柯P能够驾驾轻就熟。这叫典型的中国四个字叫逆取顺守。黎元洪不是革命党,黎元洪是个协统,可是武昌起义的时候,要找一个军朝大军官,看中他,请他做革命的时候他不干,他藏在床底下,不是吗?

姚立明:你跑来这地方是游说我去游说柯P……

李敖:黎元洪做了中华民国副总统以后,袁世凯要做皇帝,他不干,逆取顺守,摇身一变就变成了副总统了。黎元洪比柯P还快,我认为机不可失,再等四年过来,失掉了。

姚立明:我给你报一个小消息。听说朱立伦要选,苏贞昌就赶快把户籍移到了新北市,一副就准备要改选了。那我就等一下,我们休息一下来请教你了。如果我把柯P找去选举了,台北市要重选了,你又觉得谁?台北市就这么多,又有大巨蛋,又有那个事,又有这个事……

李敖:因为柯P这样做,我们也没讲话,应该鼓励他可圈可点。等我们俩批评他的时候,他就麻烦了。什么原因?你拆这违建,这个题目能碰吗?先拆司法院。

姚立明:这个我知道,就是违建。84年为标准嘛!

李敖:谁给你订的标准?

姚立明:又不是我们订的,早期法律在市议会,所有的全国现在都用那个标准,1995年之后的才叫做即建即拆。李敖看样子还忘情不了他那前两个礼拜所提出来的柯宋配,他刚才也稍微论述一下了,在柯P还没有毁败之前,让他选总统。这听起来有点怪,好像他反正第一会毁败,第二他不会4年有非常漂亮的政绩以后选总统会很有正当性。三、柯P现在选总统应该是蔡英文唯一适合的对手。等等的考虑就有这么一个柯宋配,因为柯缺乏一些全国市政的经验,所以宋先生可以辅佐他,这是一个绝配。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收这一个主张也好,这一个呼吁也好,这么一个神来一笔也好。理由非常简单,现在我所知道的柯P焦头烂额,而且他在选前我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就清楚明白的跟四周讲他自己的想法,除非他被你们说服了,他自己的想法,他说选举不是说我今天趁这个地方现在我势正高,我就上来选。他这样子的选就是马英九、就是陈水扁当总统,他说我就要做做看,做完每一个人都鼓掌。就算民进党、国民党都推人,我也要选。这一次他是因为民进党没推人。这一次如果民进党推了人,柯P还真没有。这话我必须要承认的。

李敖:所以柯P要现在选就把民进党走开了,我跟你有什么?当然可以。

姚立明:现在蔡英文选,怎么可能她会走开嘛!不会,现在国民党会走开可能,蔡英文不会。

李敖:就是我跟民进党有什么承诺的话,没有了。

姚立明:没有承诺,他这一点绝对没有承诺。可是他只是说了我这一次做非战区是因为他很早就知道,他台北市一定要有政绩他才可以。为什么?是因为在选前的时候曾经有个场合了,因为那也是一个朋友,比他稍微年纪大一点的朋友,有次谈到政治说医生从政,当时我也跟陈耀昌提过这个问题,你这么有兴趣于公共事务,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因为我们学这一行,我们自己天天因为受征询,法案也好,或者我们去参加媒体的评论也好,我们接触久了,我们就有一种是非的一种反应。我们当然心生不平,我们就出来了。这医生好端端跑跳出来搞政治干嘛?他讲出他的动机来,柯P也是这样讲,人家就问到了,你既然这样子看不顺眼,你出来搞政治,而且你的近因叫做什么爱滋病的事件,好了,你就只做市长吗?总有一个终极规划吧!柯P讲的一点很诚实的,当然有,既然要选市长,当然要选总统。可是不管选总统他说了,不是个人主观意愿的问题,是客观条件,也就是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官。宋先生可惜是因为当时他差一点三足鼎立,他没选上。这没办法,这是当时李登辉操作的,陈水扁选上总统,结果后来连宋配还是没选上总统,这不管了那一段了。至少当时宋先生的政绩被肯定过,只是因为一再选就没有当时的威力了。柯P也认为他只要有政绩,就算国民党推人,民币党推人,他也是能当选。所以这一点恐怕跟你的概念是不一样。

李敖:陈水扁在台北市政绩不坏的,他后来为什么失落?就是我在台北市做的这么好,马英九出来靠个小脸蛋你可以赢我,对不对?可见政绩不是绝对要件。还是能出花样,花样没人比我多,我要当台北市长,当年选上了,我花样比柯P多。你也知道我主张在凯达格兰大道盖个殡仪馆,整天哭丧,看你总统吃消吃不消,花样多的很。中央政府在台北市你占我多少房产,全部停水停电,你不给我房租就停水停电,不然就赶走。台北市长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姚立明:我知道台北市长很多好玩,这一点你idea多。

李敖:柯P玩的不够。所以我的意思他现在趁机在玩的时候就一跳,反正他做总统的困难跟做台北市长困难一样多。

姚立明:没错,这一点我同意了,这一点我不晓得他会不会做。你不要讲他这个疯子,他说不定真的愿意。当时选举的时候我们就讲要跟中央谈判,台北市不是一大堆国防部的地吗?国防地如果不跟台北市商量买卖,或者给台北来用。很简单,总统府前不是有两块停车场,你讲的凯道……

李敖:盖殡仪馆。

姚立明:不是,殡仪馆太大,挺简单,灵骨塔就在那个地方,我看你每天就在那让人祭拜就好了。看你给我们换不换,很简单,要不然我就把这块地给你换国防部其他地方地,这块给你中央,你就可能保护总统府。

李敖:花样很多了,台北市长有很多花样。

姚立明:我知道,可是先不要管他,我们先评价一下国民党好不好,国民党现在一群人要选,你每天这样看烦不烦?

李敖:当然烦,可是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个现象。原来它是一个列宁式政党,列宁式政党要有列宁,那个“列宁”死了,“列宁”儿子糖尿病也死掉了,群龙无首,典型的例子是救国团。当时李登辉要收回救国团的时候,救国团的李钟桂跟他翻脸,就是我取得救国团这个权力是主子给我的,我这条狗,你也是狗,你也主子给你,你怎么抢我的肉?翻脸。所以国民党分裂,原来李登辉时代还有点强势,后来越没有强势了。马英九根本不够强势,靠脸蛋,所以拿到全台湾47%的妇女票。可是你要看到我的预言,我是全世界第一个说李登辉有问题的,也是第一个说马英九有问题,无能的,并且会坐牢的,都是我。你们现在常常讲什么西餐叉子吃人肉,那是我讲的笑话。我是先知者,没用,我也不会介意。大陆是我的天下,不是在台湾。

姚立明:你为什么会觉得马英九会坐牢?

李敖:光台北市银行一个就够了,台北市银行除了大银行变小银行以外,损失了600亿。光这一个案子,他就会坐牢。别的零存整付,不重要。

姚立明:好,你认为国民党这次有没有机会?

李敖:根本没机会。

姚立明:谁出来都没机会?

李敖:我告诉你,我儿子写了本书叫做《国民党员毛泽东》,根据档案写的。就是毛泽东当时在国民党位阶高于蒋介石,你想不到的,这个历史被扒出来了。

姚立明:不会,蒋介石是校长,他毛泽东……

李敖:校长,可是党里没有权力,他不是中央委员。我们说蒋委员长,那是军事委员会委员长。

姚立明:他不是中国中央党部……

李敖:形式上还是权力在汪精卫手里。所以我儿子写书看出来国民党跟共产党勾结,两次谈判共产党占了便宜。所以共产党有第三个念头跟你国民党勾结占便宜。国民党要消灭,我们台湾不要国民党,为什么不要国民党?我们有国民党,民进党就是国民党。

姚立明:哈哈,民进党就是国民党。

李敖:陈水扁加入两次国民党,党证都给我公布了,两个党证,怎么加入两次?因为别人介绍了不放心,再找两个人介绍,所以他有两个党证。

姚立明:所以你现在至少这一点上跟三一八的学生一模一样,他们的口号就是国民党不倒,台湾不会好。你这个讲法完全一样。

李敖:我有历史背景,他们没有历史背景。

姚立明:不管怎么样,结果相同。

李敖:我告诉你,国民党里面只有一个游锡堃行情不懂,加入青年党,其他都是国民党,通通都要开除。什么原因?因为根据民进党的党章第四条,我念给你听,本党党员不得参加其他政党,已参加者应公开声明放弃。有没有公开声明放弃国民党?没有一个公开声明,所以通通还是国民党。所以你不要愁没有国民党,国民党阴魂不散,在民进党身上。可是国民党我们要消灭它。

姚立明:所以我们现在不是国民党对抗民进党,叫做国民党A组对抗国民党B组。

李敖:是,我们把A组先消灭,因为它老是使共产党起歹念,老想勾结它来出卖台湾。

姚立明:对对对对,这个没错,至少我们在战略目标相同。大师,如果看国民党这样子的争法,洪秀柱也出来,杨志良也出来,吴敦义想选又不敢讲,朱立伦现在又跑到大陆去,王金平也说要选。我们先看一下朱立伦好端端的,本来他这一个算是年轻一辈的很好的领导人,希望有一个清新的形象来改变一下,他叫做国民党改革,不管从党产,不管从哪里。可是他第一时间先跑到大陆去朱习会,你认为他到底脑袋在想什么?朱习会回来他要选总统……

李敖:我这话难免武断,讲给你听,中国汉朝这句话叫刀笔吏不可做公卿,刀笔吏是公务人员,公务人员的思维不能做大人物。朱立伦学会计的,算小账你知道吧!你看这样子不能够……

姚立明:他不能做大事,可是他想把自己放在那个高度,所以先去跟习近平看看,你都没跟习近平站一块,对不对?人家高度一下就站起来,不是吗?

李敖:他这个也算进去了,这件事不严重,因为并不能把它垫高。

姚立明:垫不高反而损害……

李敖:共产党有个情结,你是国民党,我愿意跟你谈判,变成这个。

姚立明:朱立伦现在又面对党内这种情况,他这次不出来,你认为未来国民党在这个局面如果垮掉了,国会也少数了。我有这么一个……

李敖:国会你多数的时候通过什么法案?整天被民进党挟持,对不对?多数没用。这个党多数也没用,我们当时弹劾陈水扁都从过不了关。

姚立明:那现在有人认为国民党有四种可能性,第一个可能……

李敖:都太复杂了,就五个字:国民党滚蛋!丢入历史垃圾堆。

姚立明:换句话说,输了总统,国会一定不过半。

李敖:可有一个人是麻烦的人,就是王金平。

姚立明:怎么讲?

李敖:如果是王宋配什么结果?这两个非常能干的人。

姚立明:宋会愿意跟王配吗?

李敖:宋当然不愿意,可是宋你给他讲大道理,为了台湾人民,你干不干?他会干,你给连战都做过副总统,当然可以干。如果这牌不行,我告诉你,如果是蔡宋配什么结果?如果蔡英文聪明,敢打这个牌,找异党人士,找外省人,找宋楚瑜来做我副手。

姚立明:如果蔡英文这个时候做邀请,我认为是大有可能的。可是宋会觉得,我跟你年龄又不太搭,而且……

李敖:你看南非的故事,南非本来戴克拉克自己就是总统,为了南非整个地区,他宁可做曼德拉的副总统。这是政治嘛!

姚立明:这一点你要去跟宋先生讲,这个不是蔡英文,蔡英文当然很乐意了。

李敖:我讲这三个配,我前面说柯宋配,你否决,你反对。你想王宋配什么结果,蔡宋配什么结果?就很恐怖了。我说我认为他操纵1/10的势力还有的,有1/10的力量。可是这个力量倒入杨或倒入墨就不得了了。

姚立明:可是为什么其他的第三势力你好像挺看不顺眼的。

李敖:通通不够看。

姚立明:有学生的,有早期的学运分子。

李敖:我讲,台湾为什么没有民主?我告诉你,都是国民党是列宁式政党,民进党也是列宁式政党。一开始不好好学,谢长廷写书《党外党》,就说我们成立一个英美式政党,结果一有机会成政党的时候,他跟尤青两个人就学国民党,学的国民党自己都想不到学这么逼真。国民党有一条党章,我可以公开谴责你,这是清朝来的规矩,国民党后来取消了。民进党把它保留,公开谴责。所以民进党是非常反动的一个党,使我们失望。所以我说谢长廷罪无可逭,尤清罪无可逭。我们党外人士这么多年的一个共同希望,成立一个英国式美国式的反对党,结果成立的是个国民党第二,你有党中央,我有党中央;你有党章,我有党章;党主席,党主席;入党介绍,开除党籍,全跟国民党学,使我非常失望。我认为蔡英文如果能够打出一个新的牌来,开大门,走大路,我选宋楚瑜。最好的牌就是老柯,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低估我,我还是老奸巨猾,看得很清楚。第五个就是老宋自己出来选,可是困难重重。可是老宋的目的是要把立法委员带进场。当时亲民党最红的时候是46席立法委员,母鸡带小鸡,他不选怎么母鸡带小鸡,除非一个人替他选,就是我,我可以母鸡带小鸡,我有本领,可是我把小鸡踩死,我太凶悍。所以问题现在五个机会,我为什么可以选?因为我当年参加新党的总统候选人,我没入新党。老宋这一次虽然连署成功了,不需要20万人连署了,这个是高难度。陈履安跟我讲,许信良跟我讲,难死了。不是1500万的问题,而是这个,老宋突破了。这个纪录可以保持亲民党有自己选的能力,或者推我出来的能力。

姚立明:这个可能观众朋友不知道,中华民国总统副总统的选罢法明文规定有一个门槛,宋先生手上有一张门票,就是可以越过这个门槛的门票,是因为上次他选国会的时候超过5%,因为他自己出来选总统,虽然得票就30多万,不到40万票,可是他却带着亲民党超过了5%。只要超过5%的政党,下一回合就可以选总统,不需要再有什么连署这些过程。

李敖:交1500万。

姚立明:要交1500。现在只有4张门票是不要连署就可以选总统的,国民党一张,民进党一张,亲民党一张,台联党一张。台联党这一张当然就不会再用,因为对民进党来讲,应该不会再用。换句话说,两张选总统的门票之外,只剩下一张门票。这张门票可以给柯宋用,可以宋自己用,都可以。所以如过照你这样讲,宋先生现在角色挺关键的,如果王先生……

李敖:那个关键人物是我,宋先生本来跟我是敌人,后来化敌为友。国民党是我仇人,我居然肯定宋,表示宋有特异功能。

姚立明:没错,他当然也有他的过往的能力。王先生如果礼贤下士,因为宋先生跟王应该也是旧识……

李敖:他们一拍即合的,他们太近了。

姚立明:他们俩可以完全有默契合作的。如果王找到宋,这恐怕是一个很强的组合。可是蔡如果找到宋,也是一个很强的组合,那宋就坐在家里等到9月就好了,等你们哪个来找我。

李敖:是刘备可以找诸葛亮,三顾茅庐;如果不是刘备的话,张飞就不行了,对不对?所以有没有这个智慧,像你智慧这么高的人,你都不太赞成柯宋配,你要保护柯。我认为你保护柯不行的,因为柯短时期内会闯很多祸。

姚立明:对呀,会呀!

李敖:不怕闯祸,因为只要人民耳目一新,发现你敢打特权,敢拆巨弹,拆巨蛋有什么不好?一个理由就够了,变成公园。台北市为什么没有公园?全部拆掉变成公园,什么商场都滚蛋。都没怀好心,当时郝龙斌、马英九盖这东西就没怀好心。台北市这么挤了,有公园不好吗?绿地不好吗?

姚立明:那当然,将来大巨蛋怎么回事还有得发展。

李敖:可是柯可以打这种牌,今天大巨蛋,明天小巨蛋,他给你到处煽风点火,大家觉得好,这个家伙有魄力。

姚立明:你现在感觉到民调很高,他一说要选总统,他然后丢了一个烂摊子,全部……

李敖:没有烂摊子。什么烂摊子?

姚立明:大巨蛋现在……

李敖:我敢公布这些机密档案,反正我煽风点火全部出来。

姚立明:出来要有人收尸,你就这样拍拍屁股选总统了?

李敖:比柯文哲能干的人还有,别以为收拾的人一定是侯友谊,不是。

姚立明:大师,我们最后一段了,我现在不论谈国内的问题,谈选举的问题,谈种种问题,谈两岸的问题,我不管谈多少,我后脑袋总有一丝的一种,我不能叫悲伤了,一种惆怅,感觉到根本无力。我去年参与选举我也是一种,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按照我自己的理想。柯P当时也不见得有人认为他会当选,我就尽量努力了,结果一不小心,结果也算成了。可是现在我们看到台湾的局势,那个总统天天还坐在那里,还剩下十三个月不到了。可是他啥事不做,我们在国内就每天吵,食品也好,出一点状况,那边又出点状况,我们每次就感觉到委屈,亚投行要看人脸色,美国先压着我们,不要让我们参加,结果人家全部欧洲的人都参加了,美国放手,我们又要参加。结果中国又说等一下,等我们创始国参加了,再觉得你要不要来。每次看到总觉得参与公共事务,总觉得国家好像就是无力,没办法突破,好像没好消息,没有好像可以喊出来带领年轻人往前大步迈进的有个中心思想,让大家往这里走了,全部都在那争争争的。当然,你刚刚讲的国民党、民进党都有那么多问题,你怎么看?台湾是不是就这样子沉沦下去,没有转机。若是要有,该怎么样这样转上来?你怎么看法?

李敖:我现在看法就是我们承认这个现实,不要再走虚无缥缈的路子,没有能力反攻大陆,闹了26年,其实蒋介石死了以后,蒋经国还在讲。可是照着叶昌桐的说法,第一个10年就耽误了台湾10年,反攻大陆这个构想,我认为我们被他们消耗掉了。所以我才说台湾过一个小国寡民的,还不是国,这么一个地区,靠观光来活,比照以色列,水土保持下来,靠工业没有希望。

姚立明:所以国防也不要了。

李敖:国防也不要,经济上的旋转门条款要注意,这么多人把台湾毁掉了,一个就是军方,它太密闭了。第二个就就是财经方面也很密闭,很可恶的。刘忆如下台以后,约我吃日本料理谈了很多事情。她讲马英九怎么把她出卖。我说为什么你不写出来?她就犹豫不决。我这本书里面会谈到一部分,谈到她那么优秀的人不能撕破脸。所以我觉得我们台湾要告诉老百姓,台湾不是国家,也没有主权,就是小地方,我们过个好日子。所以我才说军队不再养了,武器不要再买了,我们每个人可以分到100万,大家先过好日子吧!你的意思要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我们有军队,你军队打谁?别的不谈,我在立法院国防委员会我都研究过,东风15号飞单,它打过来的时候这样打过来的。我们的爱国者飞弹根本打不到它,两个角度都不一样,它打到你卵葩,根本打不到。花多少钱?它相当于一颗就三块钱,我们是97块,你怎么打它?两颗打一颗,打完100颗就没有了。怎么样?台南有,高雄没有,不爱高雄,台南没有,不爱台南。我们把这武器都保护台北,保护总统府,还不能全面保护,都是虚娇的一种错误。我们要真正觉悟,台湾的钱不能这样乱花,因为我们没有钱了,我们是穷的一个地方,年轻人惨成这样子,我们要为年轻人。

姚立明:这一点恐怕就涉及到中美台的关系了。

李敖:没有中美台,我们关起来。

姚立明:不,我希望理想是这个样子,单就一点就做不到,美国人不准我们不买武器,美国人不准我们放弃国防,因为它很简单,它就希望我们自己保卫自己。否则的话……

李敖:我一个立法委员在陈水扁要通过6108亿的时候,就被我拦截下来,在我做立法委员的时代,他就不通过。国防部长李杰送我钢笔,什么都没用,软硬都不吃。亲民党顾崇廉说我们国防预算3%好不好?跟我商量。我说不行。然后我告诉宋楚瑜,我说顾崇廉有问题,把顾崇廉逼到了外交委员会,就国防委员会把他赶出来。我们是那么凶悍的,都给以做了一点点事情。

姚立明:所以国家这个局势当然我知道。

李敖:当然可以不买,你美国掐我脖子啊?我就不相信。我买新的飞机、新的潜舰、新的船,你卖给我啊!你不卖给我。

姚立明:美国人跟中国讲一句话,他不就掐了我们脖子了?美国人稍微跟中国商量商量,他不就掐了我脖子了?他今天一边跟中国谈,一边让我们买武器,他在那坐庄,他跟中国讲你不要乱动,可是跟台湾讲,你要自己保护自己,你要买武器。

李敖:我跟你讲句话,我也给中国讲句话,北京你跟美国谈,请你们遵守里根到上海时候的协定,要逐年递减武器的,怎么逐年增加?够了,压力就够了。这牌我们也会打,要我跟他们谈判,你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能不能简称中华民国?我们不承认中华民国。我请问你,你在1949年钞票上面有两个钞票,一个是中华民国38年,一个是1949年,到1949年你们还用中华民国的旗号。我们历史熟就可以跟它逗着玩。

姚立明:所以照这个局势,台湾你认为现在不管将来政党轮替选总统,谁都改变不了台湾现在的现状。

李敖:你要改变这些观念,你方向就是台湾我承认不靠武器,买武器没用,养军队没用,靠美国人没用,靠日本人没用,对共产党敬而远之,它会让我们多活60年。

姚立明:你这个是叫瑞士主义,就像瑞士一样,反正意大利的人举手投降,也是芬兰主义,德国人来他也投降,法国人来也投降。可是瑞士永远是繁华的,观光也好,什么金融中心也好,所有的钱都躲在那个地方。

李敖:它有钱。

姚立明:他的钱都人家躲在……

李敖:它有信用,今天报纸还讲阿扁的钱……

姚立明:他什么叫信用?犹太人多少钱塞在那个地方,犹太人被杀害以后,他钱还给吃掉了,他就是这样子国家富有起来了。他不想打仗,当然他的文化愿意……

李敖:大家要觉悟。所以我的意思有个好机会,柯P是我们的希望。

姚立明:哈哈!还要去劝他出来选。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50504《华视新闻广场》

苏逸洪:《华视新闻广场》让您听真话,让来宾说实话的言论广场,我是苏逸洪。

蔡尚桦:我是蔡尚桦。

苏逸洪:今天邀请到《华视新闻广场》为我们大声说真话的大来宾是李敖大师,大师好!

蔡尚桦:大师好!

李敖:好!谢谢!

苏逸洪:那么很开心大师今天来到现场,而且我们准备非常多很精彩您看不到的内幕内容,要呈现给所有《华视新闻广场》的观众。尤其尚桦你刚才还到大师的书房去走一遭。

蔡尚桦:对,我刚刚到了这个书库,我觉得可以看到大师的很多秘密,而且看到大师的书库里头真的是像一个书的博物馆,好多的书,不仅厨房里头有书,连厕所的浴室堆满的都是书。

苏逸洪:是,确实老师真的很少公开自己的私生活,但是因为最近出书了对不对?

李敖:出卖色相。

苏逸洪:哈哈!非常大不同的两本书。

蔡尚桦:封面非常帅耶!

苏逸洪:对,分别是《虽千万人,李敖往矣》,另外一本是《李敖风流自传》。老师,我们在下半段的节目要非常精彩来呈现书里的内容。不过大家很想听你针砭时事,所以先来听听您怎么看在最近的两岸之间的新闻大事,还有台湾的总统候选人,为什么你这么推荐宋楚瑜出来选总统,如果再选他已经是第四次选了。我们先来听听朱习会,您怎么看朱习会在今天朱立伦跟习近平见面了,他们谈了些什么,尚桦?

蔡尚桦:是的,我们马上来看一下今天朱习会到底两个人各自说了哪些的话。其实这是两岸的领导人在相隔6年之后,首次执政党的领导人再次见面了。那我们来看到习近平,他开宗明义就先说了,要重申九二共识,而且反对台独。习近平他也另外说到,两岸关系处在新的阶段,国共两岸要加强交流,建立两岸命运的共同体。朱立伦他是怎么来做回应的?我们看到朱立伦说,在九二共识的基础上,台湾将有更多国际发展空间。两岸好,亚洲好;亚洲好,两岸才会更好。两岸的年轻世代在区域和平上要携手合作。但是我就想要来请教大师了,你认为所谓的朱习会真的有意义吗?那么两岸的关系建立在国共合作上,这样子可行吗?

李敖:先容我做一段广告,就是我这一代的人,我们的第二代就出现了,所以很多人选开始选议员从政。只有我的儿子李戡他开始写书,所以我这儿子写了本书,叫做《国民党员毛泽东》。

苏逸洪:李大师,你在打自己的书之前,先帮儿子打书是不是?

李敖:为什么打书?因为他告诉我们,从史料里面抓到了毛泽东在国民党的位阶曾经高于蒋介石,我们绝对想不到所以我儿子这本书叫做《国民党员毛泽东》,两岸都不喜欢。共产党说我们的主席怎么是做过国民党?国民党会说,难道毛泽东在蒋中正之上吗?所以揭发了黑暗。可是为什么这本书不讨人喜欢?因为讲出真话来。为什么要听真话?因为两岸两边说假话。共产党跟国民党纠缠过两次,和谈占了便宜。所以共产党有个幻觉,老是跟国民党勾结,认为占到便宜。今天发生的习朱会或者朱习会就是这个错觉发生了。事实上国民党已经没有了。什么时候没有了?国民党在49年都没有了。

苏逸洪:1949年就没有了,来台湾的那一天就没有了。

李敖:来台湾的国民党是蒋介石的党,不是国民党。这个国民党在1919年成立的国民党,被戴脚镣的戴脚镣,杀掉的杀掉,都散掉了,真的国民党已经没有了。可是共产党还不觉得,觉得有国民党,老希望透过国民党来解决台湾问题。这个大前提是错的。

苏逸洪:是,大师当然您讲的是您的历史观点,还有历史的某些真相。但是毕竟中国国民党在台湾还是叫做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在中国大陆还是叫做中国共产党。所以才有今天所谓的国共会谈嘛!您看这次习近平跟朱立伦见面,对朱立伦有没有加到分?

李敖:我很怀疑,因为习近平板了张脸,友善程度仅次于对日本鬼子首相那个脸,并不是很欢迎的,场地也很小的。换句话说,并不是很欢迎的。可是现在双方互相骗,国民党骗共产党有一点成功了,就是九二共识。本来九二共识应该是一个中国,他堂堂正正谈一个中国好了嘛!就闪躲。所以今天民进党反对九二共识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九二共识是陈水扁做总统时代提出来的。

苏逸洪:但是大师,你看习近平、朱立伦都谈到,一个是重申九二共识,一个是在九二共识的基础上,两个都承认九二共识啊!

李敖:可是九二共识真的精神是一中各表,只是共产党喜欢谈一中,台湾喜欢谈各表,为什么一中各表不见了呢?九二共识很模糊,原因就是苏起在陆委会主任委员临下台以前,传出了这个名词。注意,当时总统是陈水扁。两个月以后,蔡英文接班做了陆委会主委,就开始曲解九二共识解释。

苏逸洪:老师,你说九二共识这个名词是陈水扁当总统才出来的。

李敖:陈水扁时代出现的。

苏逸洪:你也说到在中国的部分,它着重的是一中,在台湾着重的是各表。

李敖:现在九二共识出来以后,也不一中,也不各表了,变成九二共识什么意思不懂。所以共产党就等于上了当。共产党今天不堂堂正正……

苏逸洪:谁上谁的当?

李敖:上了国民党的当。

苏逸洪:共产党上了国民党的当。

李敖:因为当时陈水扁刚上台,苏起还是陆委会主政委员,还没下台。苏起是个很狡猾的官僚,他现在写书把他自己讲的天花乱坠。当年蔡英文搞两国论的时候替李登辉,他就是弥缝。现在搞了九二共识,蔡英文又开始弥缝他,苏起跟蔡英文互相擦对方的屁股,就这样子互相掩护对方,其实是官僚。

苏逸洪:老师,另外一个点是你看习近平,不管是朱立伦到中国去见任何官员,每个官员重申都叫做反对台独,朱立伦一直在强调的都是台湾要更国际化。这两个是不是鬼打墙?

李敖:因为台湾国民党也是台独。

苏逸洪:国民党也是?

李敖:为什么呢?因为国民党违反了《中华民国宪法》的增修条款,第一条就是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所以中国民国宪法里面有自由地区,有大陆地区,你宪法里面有大陆地区,表示你是一个中国嘛!并且根据进一步的条款说是有近程的、中程的、远程的,统一是推动的,统一不是维持现状,维持现状是马英九的观念,是蔡英文抄他的。所以只要你维持现状,就违反《中华民国宪法》,就是台独。

苏逸洪:但是老师,你觉得两岸有可能统一吗?

李敖:共产党会打过来,有一天会打过来。

苏逸洪:有一天是什么时候?

李敖:因为在42年以前,毛泽东跟季辛格有个秘密谈话,基辛格最近出版的On China就是《中国论》这部书里面公布了,42年以前毛泽东跟基辛格说台湾1000多万人口的一个小岛,这个岛上的人都是反动分子,我们可以等待,我们可以等100年再收拾它。

苏逸洪:等100年啊?

李敖:42年以前,现在不到60年了。后来邓小平跟日本人重新说,我们愿意等100年。所以共产党对台湾根本没有兴趣,只要你不台独,我就不理你,你去死。为什么这样子呢?因为我常常讲个故事,就是我们学历史都学到燕云十六州,儿皇帝石敬瑭,为什么有燕云十六州呢?因为契丹人他们占领了中国河北,后来他们的领袖耶律德光讲了句话五个字:中国人难治。中国人就指汉族人口,中国人不好管。所以把燕云十六州吐出来,交给石敬瑭,变成儿皇帝。现在是台湾人难治,讨厌!共产党不要你,可是你台独不可以,就这样子。

苏逸洪:老师,如果以您的观点,大概还有六十几年可能还可以维持现状。

李敖:58年。

苏逸洪:但是如果我们以政治的观点来看,朱立文可以说是在国文党最近这十年,包括连战,再来是吴伯雄,他是第三位到中国去的党主席。中间马英九想去,没有机会去。

李敖:他是现任的,6年以来现任的国民党党主席,不一样,连战是假的,是荣誉主席。

苏逸洪:所以对朱立伦有加到分吗?

李敖:他这样的加不到,因为习近平并不快乐。

苏逸洪:你说表情看得出来,没有很高规格或者非常欢迎的表情。

李敖:也没有具体的谈,什么都没谈。到底亚投行用什么名义还没有确定,我认为共产党搞不好坚持中国台北。

苏逸洪:所以老师刚才请教您,就是说对朱立伦有没有加到分?从两个层面来看,第一个是他的政治地位,第二个是要不要选2016的总统。如果他真的回来打算要选总统的话,有没有加分?

李敖:没有加分,可是也没什么减分,这次见面平淡无奇。

苏逸洪:但是老师,我问一个现实的问题,如果以中共中国的立场,不是比较希望在总统大选当中国民党选赢吗?至少他们有几次会谈的基础嘛!所以,如果站在这个基础上,是不是习近平应该帮朱立伦把他的形象做好,声势做大?

李敖:他怎么加分呢?因为台湾的这些国民党也好,外省人也好,他基本上还相信中华民国,跟共产党的基本论调完全不合的。

苏逸洪:但是比起民进党,至少国民党跟共产党的共识多一点。

李敖:也不一定。我们根据我在立法院的时候看到安全局的秘密记录给我的,本来是中华民国到台湾,然后中华民国在台湾,现在中华民国是台湾。民进党也不过是中华民国是台湾,国民党是中华民国在台湾,国民党只要不遵守宪法统一条款,它就是台独,国民党是台独。

苏逸洪:大师,如果我们以个人形象来看,这次朱立伦去中国大陆一个非常不一样的形象是他非常的平民化,包括不走公务门,包括自己拖行李箱,包括没有宴席,大家跟台商聚会都是吃便当。这样好不好?有没有加到分?

李敖:很像原始的共产党。

苏逸洪:你说这都是表面上的而已。

李敖:还好了,他有点隔离,有点区隔。可是共产党给你摆个臭脸你也受不了。

苏逸洪:像以前连战去,可能……

李敖:他不给你任何好处。

苏逸洪:当时像连战去的时候还举办一个在小学,这个小学生大喊:连爷爷好!

蔡尚桦:您回来了!

苏逸洪:这次完全没有这样的样板。

李敖:所以朱立伦去了以后拿到什么?什么都没拿到,到今天为止,今天晚上招待记者再回来,拿到什么成就了?没有,两手空空。

苏逸洪:是,但是大师您看,其实这一次朱立伦非常低调的行为,也看得出来说,可能很怕很多的台湾人民会把国民党跟共产党的友好连结在一起,对于选举未来的选情是非常不利的。所以是不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朱立伦非常的低调,不管是表情也好,不管动作也好,各种形式也好,也不敢跟共产党靠的太近。

李敖:这是典型的汉朝一句话叫做刀笔吏不可做公卿,就是典型的公务员不能够做大事情,因为他很拘谨,很守规矩。朱立伦又是个学会计出身的人,一板一眼,所以他就放不开,没有气魄。

苏逸洪:是,老师你讲到这一点,我就要来说一下,在国共的论坛之前,非常清楚的,在朱立伦行前的两天之前,马英九总统特别到陆委会去了一趟,重申九二共识。紧接着第二天传出一个新闻,说他们有一场密会,那么马英九支持跟劝进朱立伦参选总统,再加上紧接着就是朱习会了。这是一连串,包括马总统宣誓九二共识也是我的主张,也不让朱立伦专美于前。同时另一方面又告诉大家,希望朱立伦选总统,用这样渐进的方式,要拱他出来吗?

李敖:马英九就是有个英文叫jinx,就是白虎星。他根本是白虎星嘛!您帮忙就是帮倒忙,马英九不代表任何意义了。可是朱立伦自己,我们认为他不是个战士,他是很窝囊的,很拘谨的。

苏逸洪:您说朱立伦不适合当总统,从哪里看得出来?

李敖:从他长相看出来。

蔡尚桦:哈哈!长相怎么看?

李敖:我不是迷信,可是过去蒋介石时代还注意人的长相,民进党时代不注意了,民进党就比较乱掉了……

苏逸洪:草莽一点。

李敖:所以我说蒋介石时代的国民党是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是兽面兽心,长得好丑。

苏逸洪:这么惨!除了长相之外,他学的是会计,在立委期间,在桃园县长,甚至新北市长的期间,风评都不错。

李敖:风评也不好,他老丈人会连累他,真的选起来时候就会挖出来。

蔡尚桦:但是他现在是国民党内声势最高的总统候选人人选之一啊!

李敖:是,我们过去有句古话叫做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我常常考别人,廖化哪里去了?廖化后来呢?廖化后来投降了,所以没用。我是赞成国民党整个消灭,因为不消灭国民党,共产党老有错觉,老觉得跟你谈判占到便宜,没有国民党,反倒大家安静了。

苏逸洪:所以大师如果这一次2016国民党选输了,而且选得很难看,国民党会灭亡吗?

李敖:我赞成国民党慢慢江河日下,我认为它会完蛋。国民党没有完全完蛋,因为民进党就是国民党。

苏逸洪:民进党就是国民党?

李敖:当然,民进党这些人,除了当年不晓得行情,错误的加入了青年党的笨蛋游锡堃以外,都是国民党。所以根据民进党党章的第三条,曾经加入其他政党者,在加入民进党以后,要宣布退出。没有人退出,所以通通还是国民党。没有人退出,所以每个人都违反民进党党章第三条。所以我觉得很有趣,国民党那一套全都被民进党继承。可是国民党本身消灭是必要的,因为太可恶了,太讨厌了,它淆乱视听,共产党老发生错觉,习近平也是老发生错觉,还上当,九二共识就上当,国民党还丢出来这种奇怪的名词来骗这老共。

苏逸洪:我想下一段请教老师,几位总统候选人您认为谁最有赢面?

李敖:你们怎么对搭配这么感兴趣?一群烂咖。

苏逸洪:因为毕竟台面上就这些人了。但是不论如何,毕竟明年2016台湾还是要选出中华民国新的总统,所以我们在这边制作了非常多的现在台面上的候选人。大师在上个星期出版了两本大部头的书,同时当时帮他站台的一位政治明星叫做宋楚瑜,亲民党的主席。当时大师还力挺宋楚瑜出来选总统,这个老师在台面上现在有这么多蓝绿之间的政治人物,为什么你读钟情于宋楚瑜?他有什么不同?

李敖:据我的看法有五个选项,你们这些照片我可以确定了,除了没有我以外,其他都有。关键人物是宋楚瑜,他大概可以掌握到1/10的票源。如果一开始王金平跟宋楚瑜配合起来,国民党老式的官僚体系都很干练的,这是一个搭配方法。

苏逸洪:而且大师您建议是宋楚瑜跟王金平搭配。

李敖:王宋配是一个选选项。

苏逸洪:王宋配,所以是王金平选总统,宋楚瑜选副总统。

李敖:是,当然做副总统对宋楚瑜有点委屈。

苏逸洪:对啊,他选了3次了,他第四次再选副总统,会不会有点难看?

李敖: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当选就难看,当选就好看,没关系。这个搭配方法对宋楚瑜比较委屈,因为宋楚瑜做过连战的副总统,所以连战的副总统都可以做,当然可以委屈一下。对个人而言是委屈,可是为了能够对台湾有好处,他也会做,我认为他会做。

苏逸洪:所以大师您觉得如果王金平搭配宋楚瑜可以打败民进党的蔡英文?

李敖:至少可以一战,可以打一次。第二个选择就是蔡英文如果跟宋楚瑜搭配,当然不可能。

苏逸洪:宋楚瑜是是百搭,蓝绿都可以啊?

李敖:可以百搭,就是你没有我不行。就是荀子那句话,有之不必然,无知必不然。你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1/10票不是小的票数。所以蔡英文如果有气魄、有度量,我们请异党人士来补助我的行政经验不足。

苏逸洪:蔡英文自己同意,民进党这些比较独派的大佬不见得同意啊!

李敖:问题就是独派大佬是假人,要我李敖一个一个骂出来,辜宽敏都是假货,当时出卖台独的。谁在海外把你辜宽敏开除你的身份?是彭明敏,现在都变成好人了,当年你被开除的,为什么?偷偷的跟国民党的驻日大使彭孟缉约会,你出卖了台独。

苏逸洪:所以大师你认为如果蔡英文搭配宋楚瑜,也可以创造像柯文哲这一次选战可以跨越南绿的票源。

李敖:这也是个牌,可是最好搭配就是柯宋配。

苏逸洪:对啊,你那天记者会当天您是建议是柯宋配。

李敖:柯文哲是个疯子,可是他使我们觉得一个希望,原来我们可以在国民党跟民进党两个党以外有第三个选择,并且会赢。

蔡尚桦:但是他才刚当台北市长,为什么你那么看好他出来选总统?

李敖:没关系,因为他在台北市会越做越糟,你知道吗?他是个疯子,他会闯祸,在闯祸没闯完以前赶紧转移阵地,我讲的话很坦白。

苏逸洪:大师,柯文哲跟您有几分神似的地方,都是冲撞体制,尤其当时您担任立法委员的时候,都是在挑战整个既有政坛的体制。但是可能这是一个好处,也是一个坏处,长久会出问题,刚才您也预言了。

李敖:所以宋楚瑜应该给他掌舵,宋楚瑜多么稳健,多么干练,多么有行政的技巧耐心,他可以帮他忙,帮他长舵,而这个船长就是横冲直闯,这是好的搭配,我是这个意思。要没有宋楚瑜给他掌舵,柯文哲现在这个路走得很危险,因为他不稳定,他的好处是敢冲,但坏处呢?好比说他不懂法律,这很麻烦,就会常常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情了。再这样搞下去,才100天就这样子了,再搞下去天下大乱,所以我认为在天下没有乱以前,他做总统了,更好了。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我认为给我们人民一个很快乐的选项。

苏逸洪:但是大师你看我们这一辈很了解宋楚瑜过去当省长的政绩,还有他政治操作的厉害。

李敖:没有人怀疑这一点。

苏逸洪:但是您看现在柯文哲的支持者都是年轻人,年轻人不见得经历过这些,再加上宋楚瑜几次的选举,票也都不是开的太漂亮,会不会不见得有加分的效果?

李敖:可是宋楚瑜有他业绩,他是非常能干的人,治理台湾没有人超过他,他太能干,并且有方法,有步骤。

苏逸洪:怕年轻人不知道他,或者不了解他过去。

李敖:这就是年轻人的问题,这不是宋楚瑜的问题,现在我承认台湾有一批年轻人的票,这批票是祸源。为什么祸源?因为过去台湾年轻人被打压的,现在忽然太阳花月亮花窜起来了。可是这批人到现在为止,我们只认识四个人,其他人都被埋没了。可是这四个人的表现,我认为他们的水平在民进党之下,还不如民进党。

苏逸洪:了解,大师我们再回来总统候选人的部分了。那一天宋楚瑜帮您站台,在私底下他有没有告诉您一些他的心路历程?他对外是说了,七八月份整个明朗的时候,他会对外宣布,要宣布什么?

李敖:这就是宋楚瑜稳健的地方,因为现在外面情况不明,现在做任何宣布都失之冒进,太早了。所以等国民党尘埃落定,然后他才决定怎么样。

苏逸洪:他是在等谁邀请他吗?

李敖:这就是第四个选项了,我讲过柯宋配、蔡宋配、王宋配,第四个选择就是宋楚瑜自己来选。当然他选就不太容易选。

苏逸洪:他选了几次都选的不好,而且又造成国民党、亲民党的分裂。

李敖:我讲过美国总统尼克松也是,他也败选了,可是后来东山再起他会当选,很难说。

苏逸洪:你还是看好他,纵使他不敢来单独选。

李敖:我看好我。

蔡尚桦:那你要不要出来选呢?

李敖:宋楚瑜如果请我来代表亲民党来选,我不是亲民党,可是过去代表过新党,它可以达到一个效果,就是立法委员的名额增加,过去亲民党有46席被国民党吸收了。宋楚瑜要建立党团的话,要使亲民党立法委员名额增加,他也需要把立法委员提起来。可是现在立法委员跟总统同时选举,立法委员会压下去起不来,要母鸡带小鸡。

苏逸洪:策略性的。

李敖:我就是最好的母鸡。

苏逸洪:但是大师我还听过一个内幕。

李敖:虽然我会把小鸡踩死。

苏逸洪:哈哈!这不会了,一定有加分的效果。我听到一个内幕是宋楚瑜可能不选正副总统,会选立委,就像您说的增加亲民党的席次。

李敖:我是劝他选立委,真正内阁制就是党魁党的领袖在议会里面,英国就这样子,你不能党的领袖在外面。我赞成选立委,可是宋楚瑜有个机会,就是亲民党他今年不需要连署,只要交1500万就有选举的总统机会。

苏逸洪:因为上次选举的门槛过了。

李敖:这个机会不要浪费,因为20万人连署是高难度。

苏逸洪:所以看起来宋楚瑜选立委的机会跟成分都高一点吧?

李敖:是,所以我觉得谈总统的话,所以我说第四个选项是宋楚瑜自己选,第五个选项就是我老人家出来选。

苏逸洪:那朱立伦几乎完全没有提到他,他跟谁配都不行?

李敖:朱立伦不够看。并且我认为王金平出来以后,国民党的资源被王金平抢走了,朱立伦不够看。

苏逸洪:大师您看国民党有朱立伦、有王金平、有洪秀柱,现在还有杨志良。

李敖:杨志良胡闹的,根本胡闹。

苏逸洪:那洪秀柱跟王金平,甚至吴敦义。

李敖:吴敦义很可惜,吴敦义他跟谢长廷犯一个毛病,人太精明了,精明到人就怕他了,觉得很可惜。并且他太靠近马英九了,被连累了。

苏逸洪:所以您看起来国民党如果要赢的话,您唯一的选项就是王金平搭配宋楚瑜。

李敖:这是国民党内部的选择,其他没有机会了。洪秀柱很努力,前两天我碰到她,她说要我帮忙,我说可惜我不是国民党,目前帮不上忙,很愿意帮她。她只代表一个精神而已,大概不能够当选。

苏逸洪:现在是抛砖引玉的效果。

蔡尚桦:但是她说她要参选到底,会不会有可能真的是一块翡翠?

李敖:是,她这个勇气可嘉,我们过去都参选到底过。

苏逸洪:大师,你来看王金平是真的选假的?真的会出来参选吗?还是为了保住立法院龙头的宝座?

李敖:我对王金平有一个讲评,他和稀泥,每个人都是好朋友,谁都不得罪。可是他有个功劳大家都忘记了,什么功劳?他使民进党变得腐化了。你看看民进党上不上街了?不上街了。闹不闹事?不闹事了。民进党变成国民党第二,在国会里面大家互相交换利益。王金平使民进党腐化,好比说他那次所谓影响司法案件,我根本认为王金平做得对的。为什么影响司法?因为司法不公正,所以影响你,他帮了柯建铭的忙,柯建铭欠下人情,所以党团运动的时候占便宜。王金平真正的是民进党腐化的功臣,他有功劳的,大家都忘记了。其他看他和稀泥、没有是非、秘密作业、政党协商,都是小事。

苏逸洪:这个是大师在立法院几年以来的观察……

李敖:他的最大功劳就是使民进党变成了第二个国民党,他成功了。

苏逸洪:明年2016的选举,大师你现在看起来,如果真正进入蓝绿对决的话,如果是王金平搭配宋楚瑜好了,或者这边是蔡英文,不管她搭配谁……

李敖:我的标准是说打败蔡英文的标准,王金平加宋楚瑜,或者柯文哲加宋楚瑜,他们有机会打败蔡英文。

苏逸洪:如果没有这样的选项的话,蔡英文赢面最大了。

李敖:蔡英文有功劳。什么功劳?她是投机分子,民进党成立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功劳,也没加入,她投机分子,结果她投了什么机?投了这些讨厌鬼苏贞昌这些人的机,谢长廷他们都是抓耙子,他们都是调查局的人,所以这批第一代占了党外人士便宜的这批民进党律师们……

苏逸洪:他们都是调查局的人啊?

李敖:他们都是,江鹏坚他们都是有问题的,都是国民党的线民,国民党养了很多……

苏逸洪:这是大师掌握的资料是这样子?

李敖:江鹏坚他们都是线民,民进党第一任党魁都是线民。所以现在就这么个机会,蔡英文她们新一代投机分子投了投机分子的机,把苏贞昌这些人打败,她是了不起的。

苏逸洪:在上次马英九选的很漂亮,民进党大败的时候,蔡英文非常勇敢出来带领民进党,这样不算民进党的功臣吗?

李敖:那算什么功臣?你没有代理权,代理权就是投机结果。

苏逸洪:没有人要出来,她就一肩扛下所有。

李敖:马英九当时是挡不住的,因为他拿了47%的全省的妇女票,脸蛋好看,所以形象牌成功了。我也是靠形象牌,你看颜清标的连襟公开讲,他说全台湾选立法委员只有李敖没有花钱。我跟他不认识,他是地方的角头,看得出来李敖绝对没有搞钱。

苏逸洪:刚才听李敖大师谈在蓝军部分的怎么样跟搭配,或者有赢面。我们来看这个绿军部分蔡英文跟谁搭配最好。老师刚才说过宋楚瑜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如果不是宋楚瑜,有没有其他的选项?

李敖:没有,那里面都是烂咖。

苏逸洪:赖清德赖神呢?

李敖:赖神跟她一样类型的人,都是那种后来占便宜的投机分子,他过去在党外时代没有任何功劳。

苏逸洪:大师,如果说明年2016真的蔡英文当上了总统了,跟中国的部分就像我们今天看到的朱习会一样,会有好的沟通模式吗?还是这个立论根本不相同,或者她必须提出……

李敖:她只有一条路子,就靠美国人。不过现在美国人不可靠,我已经讲过了,根据钱复的回忆录里面,美国出卖了台湾40次,可是根据当时的驻美大使沈剑虹的回忆录里面出卖了52次。美国非常不可靠,所以最后跟台湾断绝邦交的时候,美国政府只给台湾7个小时就断绝邦交了。

苏逸洪:所以您说未来如果蔡英文当选总统,跟中国没有任何的空间,只有靠美国。

李敖:她得靠美国,可是美国不再支持她了,美国随时会变,美国是非常不可靠的一个邪恶国家。

苏逸洪:好,这个是大师谈了台面上总统候选人的一些搭配组合跟未来的愿景,显然没有一个是大师满意的了。

李敖:没有。可是蔡英文有一个好处,蔡英文看起来比较清新,是没有一般政客的讨厌样子。

蔡尚桦:大师你刚刚说你觉得这些人选都很旧,你有没有一些比较创意的人选,不在现在这些名单里面?

李敖:就是我,可是我缺点太老了。我举个例子,我选过台北市市长。如果我当选了,我的花样比柯P还多,对不对?我讲过,我在台北市凯达格兰大道盖个殡仪馆,看你总统。台湾中央政府在占了很多台北市政府的地,不给房租统统停水停电,他们被我整死。

苏逸洪:这是非常另类的观点,不过也是一个台北市收回一些自己的地的很好的方式。

李敖:台北市长他有这个权力。

苏逸洪:是,老师一生真的特立独行,永远在冲撞体制,永远走在时代的前面。

李敖:这是柯P最成功的地方。

苏逸洪:是,所以尚桦就要带我们看一下,更认识老师,因为我们的观众很多都是年轻人,我们透过一些资料来更了解李敖大师。

李敖:太迟了。

苏逸洪:不会,现在刚刚好,来尚桦。

蔡尚桦:我们先来看看其实大师刚过80岁的生日,我们也为大家简单的整理了一个表格,带大家一起来认识大师。李敖大师,他在我今天去他的书房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现在都不太敢照镜子,因为您有说过要看到你最崇拜的人,就是用照镜子的方式。因为大师只崇拜自己。所以大师这样子非常自负,蛮自恋的性格是从年轻的时代就开始了。今天我在做这张电视墙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找一张最能够代表大师的照片。然后我就找了一张照片,大师你满不满意我为您找的这一张代表您的照片。

李敖:满意,只是它代表我一半。

苏逸洪:要下半身,哈哈!电视尺度的关系啦!

蔡尚桦:好!我们刚刚看到这是大师年轻时代的照片。其实大师今年80岁,他有两次的婚姻记录,一次是跟知名的影星胡胡茵梦,但是他们的婚姻只维持了短短的三个多月。第二任的太太就是大师现任的太太叫做王志慧小姐。大师当然也是后继有人,除了有长女李文,还有最小的女儿李谌,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在我们这代年轻人大家都非常认识的,就是李戡了。大师其实在这80年的岁月里头,有两次入狱的经验,一次是1971年到1976年,当时是因为是戒严时代,大师的言论引起了政府的不满,所以被判了内乱罪,入监服刑。第二次是1981年到1982年,因为被朋友控告侵占,所以又再一次入狱。但是在除了入狱之后,大师的整个人生是横跨了政坛、媒体界,还有文化界。不但他是文化界的一颗非常闪亮的星星之外,在政治圈曾经担任立法委员,还参选过台北市长,还有总统。那么大师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他却说过,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动物是前妻,所以让我们大家都觉得还蛮特别。大师怎么会这么说呢?

李敖:我讲这句话,因为那次看到施明德的前妻,我就顺便讲了这句话,结果他们就讲给我前妻听……

苏逸洪:讲给胡茵梦小姐吗?

李敖:是,说李敖说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是前妻,胡茵梦说前夫也如此吧!

苏逸洪:哈哈哈哈哈,互相!而且尚桦今天也到了老师的书房去了,我们来看一下,最宝贵的宛如博物馆一般的李敖……

蔡尚桦:豪宅。

李敖:第一次曝光,你们看到的比较完整。

苏逸洪:在媒体第一次曝光李敖大师的书房,来看一看。

蔡尚桦:你最想要跟大家分享的是哪一本书?

李敖:我拿一本给你看,这本书英文是《美国的16个剧本》,这个书是我在牢里看的,所以牢里进来以后要检查,所以要盖印,你看看……

蔡尚桦:勿忘在莒。

李敖:这个印盖了以后就知道检查过了。你看我怎么看书呢?这16个剧本,我每个都看过,然后把它画出来,你看用绿笔画的或者红笔画的,我那时候才36岁。

蔡尚桦:所以是第一次去牢里的时候。

李敖:眼力非常好,所以我可以这么仔细的看过一部书。

蔡尚桦:当时为什么会选这本书?

李敖:没有,是寄进来,人家寄进来,检查审查通过了就可以看,所以我是这么样的用过功的。

蔡尚桦:就是你觉得每一本都是你的心肝宝贝,所以你推荐不出来。

李敖:都是好的。

蔡尚桦:那哪一本最适合年轻人入门?

李敖:我最新写的两本书,一本就是《李敖风流自转》,一本就是《虽千万人,李敖往矣》。

蔡尚桦:能够有那么多的粉丝,你有没有什么经营的秘密?

李敖:我有秘密,像我写这个书就是每天写,每天8:20发出去。

蔡尚桦:就是有一个定时的时间发出去。

李敖:所以共产党一查扣我的文章,我就不发第二篇,大家就知道原来今天出了问题。这就是我的一个技巧,就是你对我言论压迫,我都不吭气,别人就知道了。大家没有耐心或者没有恒心每天写,我可以天天写。这些书很有趣,这些书都是书名里面有李敖两个字的,有的专门在骂我的,全中国只有6个人有这个待遇,超过50本以上。

蔡尚桦:有哪些人,除了你之外?

李敖:孙中山、蒋介石、毛泽东、鲁迅、胡适、我,就是讨论他们的书超过60本,我的50本,只有我有这个待遇。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是讨论龙应台的?没有。

蔡尚桦:您不是就有写《大江大海骗了你》?

李敖:可是我骂她书,我讨论她本人的没有。你看这书名里面都有李敖两个字。

蔡尚桦:那看到人家骂你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很烦吗?

李敖:什么叫六十而耳顺?六十而耳顺就是听了以后没反应。

蔡尚桦:问题是他如果写的跟你本人真的不一样,会不会自己再写一本书再去反驳他?

李敖:不值得。我们这种年纪有相当大的自大狂。

蔡尚桦:哈哈!但你是从这个年纪才开始自负的吗?感觉你是从蛮年轻的时候对自己是……

李敖:很早,我现在我很怕我自己,不敢照镜子。

蔡尚桦:为什么?因为每天都看到偶像?

李敖:太恐怖了!

蔡尚桦:为什么?

李敖:我是恐怖分子不是吗?

蔡尚桦:哈哈,是。

苏逸洪:好壮观的书房啊!大师你有没有算过你的藏书有几本?

李敖:最多的时候有10万本。

苏逸洪:都是您看过的书?

李敖:可是被我掌握的书,就是它的内容我很快抓到它,这点最重要。

蔡尚桦:就是把它剪破了是不是?

李敖:有的是剪掉了,把它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苏逸洪:而且大师最厉害的是这些知识、常识,里面的数据、年份都在你的头脑里。

李敖:是,因为我都用剪贴方法。好比说我看了小官僚钱复的回忆录,他说美国出卖台湾40次。再看沈剑虹的回忆录,说出卖52次。

苏逸洪:你会对照起来。

李敖:对照起来,这样我们会知道美国是这样出卖别人。

苏逸洪:是,在这里要跟观众朋友讲一段小故事,其实我跟李敖大师相识已经超过20年了。李敖大师今年80岁,我是在李敖大师60岁那一年认识李敖大师,当时是台湾有线电视刚兴起的时候。

李敖:同是天涯沦落人。

苏逸洪:哈哈!我们是率领时代之先。当时在跑带子的年代,就是有线电视的带子必须先录起来,用大卡车在半夜的时分到各个地方有线电视发送,然后他们再放到机器里头去播出。这个时候李敖大师在有线电视做了一个节目,是专门来讲蒋家的秘新的。那个时候李敖大师是主持人,我是执行制作。让我最惊讶的是,之前我所认识的李敖大师,是从报章杂志上看到都是一个冲撞体制,很喜欢告人的人。但是真的我实际跟大师相处的结果,发现老师是一个非常好相处,不麻烦别人的人。

蔡尚桦:真的。

苏逸洪:老师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喝杯温热的开水,就只有这个需求,其他都是自己来。老师,哪个是真正的你?还是说你冲撞体制完全是为了目的性的?

李敖:因为有两个我,不一样的,一个是凶神恶煞的,一个是比较温柔敦厚的,不一样。台湾有五个人不能够上电视了,第一个就是张小燕,70岁了,你跟别人扭来扭去、跳来跳去是不好的。第二样是罗霈颖,究竟年纪大了,不适合了。第三个是盛竹如,两个眼睛无神了,上电视神智散掉了。第四个是林志玲,为什么林志玲那么漂亮不能上电视?

蔡尚桦:对呀!

李敖:因为全世界没有40岁的模特,证明你青春老去。第五个就是我,我也老了,所以上电视不好看了。

苏逸洪:老师,你不怕前四个人告你吗?你这样公开的讲他们。哈哈!

李敖:可是我这个照片特别保留下来,就是证明我在35岁的时候……

蔡尚桦:很帅。

李敖:我也非常刘德华过,也很好看,36岁坐牢。

苏逸洪:我记得20年前,老师60岁的时候,我跟老师合作节目,我问过老师一句话,我说老师,为什么你60岁看起来这么年轻,像40岁的年轻人?老师回我一句话,他说上帝说坐牢的日子都不算。

李敖:是,上帝对坐牢和钓鱼的时间也不算。现在应该三样,坐牢、钓鱼都不算。

苏逸洪:这个就是老师的智慧跟幽默。老师还跟我讲过一句话印象很深刻,老师说我碰到的人越多,我越喜欢我的狗。

蔡尚桦:为什么?

苏逸洪:表示老师对人性是比较悲观的。

李敖:现在我三个阶段,我年轻的时候喜欢邻居太太,中年以后喜欢邻居的女儿,现在老了以后喜欢邻居的猫,就这样子降级了。

苏逸洪:哈哈哈哈!真可爱。其实老师有非常多的语录,等一下广告回来再告诉大家。另外这本书不得了了《虽千万人,李敖往矣》,全中国大陆都通过微博看到这本书的内容了。我们等下算一下,如果他换成在中国大陆出版的话,这个版税不得了,我们稍后回来谈。大师这本《虽千万人,李敖往矣》,这是在微博上面每一篇的文章集结成书,在中国大陆有非常非常多的网友加入您的微博。

蔡尚桦:1000多万对不对?

李敖:1000多万。

苏逸洪:不得了!13亿人口,如果1000万人买,这个销售量就不得了了。有可能在中国出版吗?言论有这么自由吗?

李敖:因为这里面包括被大陆和谐的,就是拦截的,等于查禁的我都恢复了。所以台湾看到全本,看到足本,大陆看不到。所以我认为大陆不会让它过关。

苏逸洪:而且大师你不要说你年纪大,其实你还是很多两岸之间年轻人的偶像。像我们一在网路上PO说你要来上节目,有很多人,尤其年轻人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大师,我们请尚桦代替他们发问一下。

蔡尚桦:我这几天把这些年轻人要对大师提问的问题稍微做了一个整理。当然是有一些人还是在问2016总统到底谁要出来参选,或者是这些国民党的未来到底该怎么走?这些正式的题目我们刚刚上一段节目已经稍微讲过了,但是我们也可以从网友的提问当中看得出来大师在年轻人心目中的形象。因为有网友他就问我说大师的初恋是几岁?你当时有什么感觉?

苏逸洪:这个是浪漫题。

蔡尚桦:对,看得出来其实大家对你的风流韵事是蛮有兴趣的,是不是可以请大师是跟我们分享一下有什么感觉?

李敖:初恋分两类,一类是单相思,单恋就不算。事实上还在台湾,我那时候大概17岁。

苏逸洪:17岁念高中的时候,台中一中的时候。

李敖:刚念大学一年级。

李敖:我的女朋友反倒是高中的时候,后来女孩子到了大学跟我同班,她从化学系转到历史系,当年有一个人转进化学系的,那个人就是李远哲。所以我们都代表老一代人。

苏逸洪:第一段恋情维持了多久?

李敖:三年多。

苏逸洪:算很久,几乎占了整个大学时代。

李敖:那时候两个人写情书。

苏逸洪:好传统。

李敖:我记得很清楚,一封情书写82页。

苏逸洪:所以我们大师文笔这么好,才写得了82页。

李敖:是,那个时候就这样子。

苏逸洪:她是被你的文采感动吗?

李敖:我吸引人的地方不止于写文章了,哈哈!

苏逸洪:还有哪里?哈哈!

李敖:可是我的大缺点就是我穷。所以女朋友的妈妈对我百般挑剔。我记得很清楚,觉得受到伤害。我跟她妈妈见过面,她妈妈板着脸跟我讲话说:你李敖记得,有一天你当了总统经过我家大门,我也不出来接见你……

苏逸洪:这么狠的话。

李敖:如果有一天你当了叫花子乞丐,你经过我家大门,请你快走一步。这是很好的修辞学,快走一步,我不会给你钱。

苏逸洪:这个是分手的原因。

李敖:当然原因,她们全家信教,我又不能像蒋介石那样子假装信基督教,我又不可能。所以后来就理由很多了。

苏逸洪:我想这个妈妈要后悔了。现在李大师前一阵新闻才看到,卖了好几栋房子……

李敖:她妈妈不会后悔,她妈妈在第19层地狱。哈哈!

苏逸洪:哈哈!这永远是大师的风格。其实真的这两本书不得了,尤其老师,你不出书则以,一出书就是这么大部头的书。

李敖:我喜欢看起来比较厚的一点书,太单薄的那种平装本我不喜欢。

苏逸洪:那这两本书,我们看的时候,尤其年轻人,他们可能不太认识李大师,他们沉迷于网络世界,有新一代的偶像,这个对于年轻人来看这本书,怎么来看这个书?用什么样的心情看?回到什么样的年代?现代的年轻人。

李敖:事实上他是仰之弥高,专之弥坚。事实上他这八个字他不会写了,他只会写火星文,这些年轻人好可怜。我觉得最惨的就是我有很多成见并不好,可是我中文极好,现在年轻人中文整个退步了。

苏逸洪:你会这么要求包括李谌跟李戡中文的程度?

李敖:他们还好,可是一般的年轻人不好。

苏逸洪:是,你最要求他们的是什么?是看书吗?还是做人?

李敖:他们就是你要突破这个环境,需要很多的背景,可是爸爸背景。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50517《正晶限時批》

彭文正:正晶限時批。

李晶玉:限时批政经。

彭文正:大家好,我是彭文正。

李晶玉:我是李晶玉。

彭文正:台湾的天空现在弥漫两股空气在对决,一个前朝都是必案,另外一个你们这些人就在政治迫害。现在这两股空气在对决的状况之下,我们就想到了一个可以笑傲古今天下事的人。这个人曾经说中国的白话文50年来500年内,写的最精彩的只有三个人李敖、李敖、李敖。

李晶玉:哈哈!事实上,他在这个知识上能够去理解什么叫做政治迫害,而主观意识上他其实也自己切身经验过。我们今天欢迎李敖大师,你好!

李敖:感谢小两口!

李晶玉:大师好,我们在谈这个主题之前,我们先来看看这段两个人的谈话。

郝龙斌:廉政委员是你任命的,你到底负不负责任,你认不认同?如果这些事情他都讲他不知道,他躲在后面,这跟所谓的俗辣有什么两样?

柯文哲:气急败坏要讲一些话,我有时候心里面在想,你留下这么多烂摊子给人家,实在是算了。

李晶玉:好,在刚刚看到这段谈话的时候,我们要看看李敖大师的这个表情。其实你对柯文哲的评价颇高的。现在郝龙斌跳出来说柯文哲,你是俗辣,你怎么看?

李敖:我在上一次友台的访问里面问到我对柯P的印象,我说到目前为止可圈可点,可是柯P的现象随时会出情况,所以我说柯P应该在情况没有过分膨胀的时候,赶紧选总统,打铁趁热赶紧选总统,这是我的一个基本看法。郝龙斌他们没有资格批评柯P,至少到目前为止,柯P把资料档案文献公布了,这就功不可没的,使我们看到了当年郝龙斌跟马英九他们所干的事的真相。

彭文正:马英九高调的说政治迫害。

李敖:政治迫害变成一个流行的名词,并且侵犯到我们的权利。因为我们当年真正是被政治迫害的人。他们这些人,马英九他们说政治迫害都是笑话。始作俑者是谁?是李登辉。李登辉在书里面说,当年他也被政治迫害,他被抓过。我特别念一段话给你听,她说:妈(就是李登辉的太太)永远忘不了那6月的清早,天刚蒙蒙亮,一阵刺耳的门铃声,穿着睡衣的爸爸前去开门。首先引入眼前的是五六个穿制服的宪兵。注意,五六个穿制服的宪兵,然后抓李登辉。典型的谎话,他捏造,把自己变成白色恐怖的迫害对象。可是为什么谎话?因为从来没有宪兵穿着宪兵衣服去抓人的,都是便衣。即使抓国防部的一个中将,后来被枪毙了的吴石中将,都是便衣。所以你说是宪兵来抓你,巷口还有吉普车,这个程序上面就是扯谎,是你想象中的,过去抓人绝不是靠你想象的,抓人的真相就是便衣。所以说谎话,冒充政治迫害,一动手脚,一落于文字,穿帮了。马英九永远不懂什么叫政治迫害,政治迫害是一种心态。我讲个故事,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歌星费翔的妈妈费太太毕丽娜,她在北京的时候跟李翰祥他们是北京艺专的同学,跟胡金铨都是同学。到台湾来以后被抓起来,后来放出来以后,她变成一种心态,就是我们大家在屋子里面讲话,她进来了,门一开一看很多人,她先讲话“不是我”!她先声明“不是我”。就好像美国参议员在开会时候睡觉,你把他摇醒,他第一个反应说“我反对”,先反对再说。她也是,先说“不是我”再说。这就是白色恐怖心态。它是一个人扭曲了。

彭文正:这是真的白色恐怖,白色恐怖已经在她的心里变成……

李敖:心里发酵了。所以李登辉也好,马英九也罢,胡扯!他们是冒充白色恐怖的被害人,事实上完全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心态,他们就吃香的喝辣的,哪有这个心态!这个心态我们才有,他们没有。

李晶玉:你当时的经验,因为我们在谈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们曾经听到钟年晃他说其实他永远记得他看你的书上写着让你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凄厉的叫声,是有一个人从你的狱中……

李敖:这种很多声音只有在牢里面才会发声,才会听到那个声音。我举个例子,在我同房间里面,一个人名字叫黄中国,一个米商,这个名字很反动。说他匪谍抓起来,后来枪毙他的时候,清早5点钟,房门突然开了,冲进来五六个禁子牢头抓住他。他很胖,很壮,戴着脚镣,可是还是把他按住,用毛巾把他嘴巴扣起来,使他不能够讲话。可是他会喊,那个喊的声音是过去我听不到的,又像猫叫,又不像猫叫,就是很怪的一个声音。所以只有白色恐怖时代,你才会听到那种声音。所以那个时代你们太年轻了,不能想象的。可是有人在冒充那个时代的政治被迫害的人,一冒充就露马脚,因为真的事实不是那样子。白色恐怖跟民主一样,是一种气氛,那个气氛出来以后,人就变得恐怖的不得了。

彭文正:现在台北市的氛围在柯文哲查弊之下,这个氛围是这样,把过去这些案子一个个拿出来之后,发现原来我们这些政府官员都是在一个黑箱作业,把政府的公器,把国家的财产当成人情在送。这个人情最后换什么东西呢?比较劣质的就换几皮箱,稍微高明一点的用刀叉吃人肉,他们就换权力,换一些看不见的利益,甚至换间接的投资,或者是换成其他形式的洗钱的方式,换成政治献金,换成退休以后的后路。这是我们在媒体上看到的一个现象。但是对这些前朝官员来讲,他们觉得政治不就这样吗?所以他们现在非常恐慌的在反扑,所以把这个东西认定为政治迫害。大师你觉得这件事情我们用比较持平的眼光来看,应该怎么看?

李敖:这是他们最可恶的一点,也是使蒋介石最失望的一点,蒋介石他的势力传不下来,什么原因?就是后面这些接班人,他们的想法跟他不一样。这个想法的人,本来应该是逆取顺守,像黎元洪一样,黎元洪在武昌起义的时候,他不是革命党,可是当时他是武昌地区清朝政府最高的军官。当时革命党人就说,我们希望有一个清朝军官跟我们一起革命,有号召力,就逼黎元洪加入。黎元洪藏在床底下不肯加入,把他拖出来,硬要他加入。所以黎元洪糊里糊涂就变成中华民国副总统,后来袁世凯时代当了中华民国总统,逆取顺守。为什么顺守呢?当袁世凯做皇帝的时候,他不干,他不配合,就表示很了不起。蒋介石完蛋了,他这些接班人牛鬼蛇神,应该能够守住这个烂摊子。结果没有守住,台湾变这么乱。所以我说蒋介石空忙一场,党产也看到搞那么多钱,现在搞的被吃掉了。所以我认为我们要看到这个现象,这批人承接不了蒋介石的这个摊子。所以我认为基本上我们概念,我希望能够给大家一个概念,就是国民党让它走掉,因为国民党是个祸源。共产党跟国民党在1949年斗争了28年,28年之间打了24年仗,所以共产党经验很丰富,跟国民党和谈两次都占了便宜。所以他们脑子里面就是跟国民党谈判对我有利。今天从习近平开始,还是一定要跟国民党谈判,不晓得国民党已经脱胎换骨了。共产党这个梦应该醒,可是现在还不行,还相信九二共识。九二共识是个骗局,因为当年是苏起临下台以前确定了这个名词的。当时谁是总统?

彭文正:李登辉。

李敖:九二共识出现的时候总统是陈水扁,是你陈水扁时代推出的九二共识,你怎么赖别人呢?所以我带的资料很有趣,在15年前有立法院里面有79页的一个会谈记录,蔡英文刚做陆委会主任委员接替苏起,立法委员质询她,今天我很耐心的把这79页印出来。大家忘了这个资料,这里面可以看到蔡英文的另外一面,譬如说问她:你怎么样面对《国统纲领》?她说我们要尊重《国统纲领》,她并没有躲避。我把它放大,蔡英文说我们应该依照法律,尤其宪法规定来做决定。依照宪法规定就是统一,你支持《中华民国宪法》的,《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文》第一条就是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中华民国宪法增修条文》里面一条谈到了大陆地区,怎么你的宪法有大陆地区?九次提到了自由地区。为什么9次提自由地区?因为相对于大陆地区,你的宪法里面涵盖大陆地区,你不是一个中国,是两个中国?所以蔡英文承认按照宪法的规定来做决定,那就是一个中国。今天谈蔡英文,要根据这个资料,15年前的5月29号你在立法院的答复,白纸黑字,我们要根据这个。

李晶玉:不过谈九二共识,我倒是要请教大师,因为我们看到了马总统一二再再而三的提到李前总统李登辉,说就是他当时推出92共识的。

李敖:没有错,马英九没说错,是李登辉赖掉了,把这臭马桶就丢给马英九,马英九背着臭马桶在过日子。最近觉悟了,可是他没有想到,为什么不用到15年前蔡英文79页的立法院会谈记录?这里面纪录非常有趣的,人家问她说:有没有九二共识?蔡英文说:一个月以前陈水扁总统就职的时候,520演说没有排除九二共识。蔡英文承认有九二共识。为什么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呢?马英九扯了半天,扯李登辉干什么?你蔡英文就赞成九二共识。

李晶玉:是,不过这个部分有关于2016总统大选,我想所有的候选人都必须要再针对国家定位有一个好好的说明。不过李敖大师,我现在要请教你的是,你认为在柯P查这一连串的弊案,有没有可能马总统没有办法安全下庄?他有没有可能真的会被移送,真的有机会去坐牢?

李敖:关于柯P的问题我讲过,他是个疯子,他是个病人,是个不会说谎话的病人,他会闯很多祸,陆续闯下去。可是为什么我们那么喜欢他?文正精通美国史,当时美国总统杰克逊为什么那么凶悍,骑着马进白宫,白宫被他搞翻了。他这么粗野,他是粗线条的,也不懂法律,什么都不懂。可是他是一个Man of action行动的人,所以大家拥护他。今天柯P就这样一个人,他是个疯子,他会说很多错话,做很多错事,我们随时要指正他。可是我认为他越做越多,越滚越大。所以我们怎么办?所以我提议让柯P选总统,赶紧跳槽选总统,在他民意没有下滑以前抢到这个位置,人民太苦了。所以当时刘邦进关的时候说:父老苦秦苛法久矣。对秦朝苛刻的法律我们父老们都受不了了,所以我们要约法三章。

彭文正:杀人者死,伤人者及盗抵罪。

李敖:约法三章,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所以约法两个字是错的,是约,给你约定好了法律三章。杀人者死,伤人者及盗抵罪。就这么简单。所以我们才知道整个的问题,我们现在喜欢柯P,就因为他糊里糊涂,就因为他乱讲话,就因为他没有章法,就因为他不守法律。可有的时候不是他不守法律,而是没有一个好的人帮他辩护,好比说最近发生的事情,为了照汽车的摄像头,这个不属于基本人权,不能说你侵犯基本人权,这根本不属于侵犯人权。因为为什么汽车要牌照?为什么汽车要检验?为什么考试要驾照?因为是政府特许的,这不是基本人权。所以柯P要有一个能干的人替他辩护,没人给他辩护,所以他就被卡住了,被法匠卡住了,你违反基本人权。柯P自己不可能辩护的,因为他是个医生。我讲过台湾的医生是很糟糕的行业。为什么?最喜欢搞政治,可是这批人最容易上当。为什么?大学里面功课那么好,很骄傲。大学毕业以后进台大医院或哪个医院,每天门诊100个,很神气,可是生活范围其实很像狭小。这种人又很自负,最容易上当。你告诉我哪个医生没有被人家骗过钱?都是这样子。中山医院的好朋友,那个董事长还被同一个人骗过两次。为什么这样子?就因为他们有这个毛病。

彭文正:这么说起来这么容易被骗的一个人,现在在台北市了。

李敖:是,可是他有一个造型,他很粗犷,说话不修边幅,揭发弊案都是事实,可他不会解释这个现象,他无法解释。所以当年我在中学的时候,美国来了一个拳王叫褐色轰炸机乔路易,他很会打拳,在台湾打拳,没人是他对手,一上来就被他打倒。他刚下飞机的时候,人家问他对台湾的感想,他用英文讲So far so good到目前为止很好。可是那时候《中央日报》的记者不会翻译这句So far so good,翻成它如此遥远,又如此美妙。后来我发现这翻译是错的,反倒是好的。台湾就是柯P对我们,他如此遥远,又如此美妙。他当然很荒谬的一个人,所以我认为在名气还好的时候,赶紧选总统,他加宋楚瑜会打败蔡英文。蔡英文是个可怕的女人。

李晶玉:不过你虽然讲到柯文哲的做法跳tone,但是你一直在肯定他的核心价值就是透明开放,但他现在被讲他是东厂。你纵观台湾政治历史这么久,他现在被人讲东厂……

李敖:东厂、西厂、内厂都是明朝初年的特务机构,柯P没有这个力量,可是柯P有一个力量,就公布这些市政府签的密约,这些秘密协议,这就是功劳,很了不起的,公开化最重要的是事实真相公开。我干的是这个事情,我后来出版社出的书叫真相丛书,就是真相把你们推翻了,我不跟你讲道理,你是王八蛋,我还要证明你是王八蛋,大家怕我。大家都知道,我们学的蒋介石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事实上没有这个事情,日本在昭和13年兴亚院公布的中华民国留日通讯录,全部名单没有蒋介石。他说日本士官学校第10期毕业,有张群,没有他。

彭文正:对,伪造学历。

李敖:所以我认为这都是骗人的,根本没念过士官学校。因为他的军事素养不足,所以常常打败仗。所以我们知道蒋介石什么抗战的领导权,领导都错的。并且打仗都不是黄埔,都是西北军。大部分是西北军、东北军、滇军、湘军、川军、桂军,都是杂牌军队。他为什么长城丢掉?长城丢掉就是因为滇军放水了,投降了,所以他丢掉了。就是他利用杂牌军整别人,杂牌军最后叛变了。济南为什么丢掉?就是吴化文叛变了,吴华文怎么叛变?一辈子叛变3次。他是军阀,后来当了汉奸,又当了国民党,又当了共产党,一辈子一路骗过来,你不能惹我,我是爱国者。所以蒋介石上了这些人当。所以我觉得在台湾来是个假戏。

李晶玉:但如今看来,大师,喊一声廉政委员会是个黑机关,再喊一声政治迫害,你觉得现在还有可能在政治氛围之下,立刻又蓝绿归队,然后就是……

李敖:黑机关一点都不重要,文正最清楚了,美国罗斯福总统搞新政,他不消灭旧的机关,因为消灭哪个机关都会引起反弹,全部保留。另外成立新的机关,左成立,右成立,叠床架屋,只是花点钱而已,但是方便。廉政委员会是郝龙斌成立的。我们有口才讲话,所以柯文哲要有人替他讲话,有人替他辩护,可惜他身边没有这么好的人。他有一个好的军师,就是姚立明。可是姚立明有个大的问题,我已经公布,给你们亲眼看到这个资料,姚立明的大问题就是这个问题。

彭文正:这什么?

李敖:当年新党一个秘密文件讲了一中两国,姚立明前面第二名,郝龙斌前面第三名,最后一名就是邓家基。这批人都是外省人搞台独的人,别搞错,他们跟台湾人唯一不同就是籍贯不同。

李晶玉:你这份是什么文件?

李敖:这是他们的签名文件,最后这张正本在我手里。他们影印,在影印机里面最后那张正本没拿出来。

彭文正:这就是新党……

李敖:有人卖给我,所以我有了。

彭文正:新党曾经做过正式决议吗?还是一个开会讨论?

李敖:就是做决议公布了,原件在我手里,所以我们要判断他们就看得很清楚,要一个定位,定性定位很重要。什么定位?好比说一本书叫那《西藏生死书》,我李敖不看的。为什么不看?我先改定位定性值不值得看?他书里面说人死了以后有轮回,有来生。如果你不相信,你就不要看。我相信了,我看你干嘛?你讲的话都是这种话。所以要看书,要看李敖那些书。还不说谈到美国,我这么厚一本书《阳痿美国》。我们这是著作,这不是论文集。像我写这本最新的《李敖风流自传》,这是著作,不是杂文集。所以我认为我们拿出著作来证明这个真相。我写了《蒋介石研究》一集、二集、三集、四集、五集、六集,我是这么研究蒋介石的。所以知道你所有的谎话都是骗我们的,有证据证明你是王八蛋。

彭文正:研究蒋介石,大师你应该算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人了,你对蒋介石是知之甚详。可是什么现象让蒋介石在四五十年后在台湾还是被认为是一个图腾,一个象征,甚至是一个被崇拜的英雄?

李敖:原因很简单,毛泽东搞了文革闯上大祸是不是?最后共产党怎么样面对毛泽东?邓小平使出两个招来。第一个就是部分毛泽东不代表毛泽东。所以华国锋你们说的毛泽东是两个凡是,毛主席说的都是对的,不对的,毛主席不能这样狭窄,部分毛泽东不是毛泽东。第二个,全体的毛泽东也不是毛泽东。为什么呢?毛泽东思想不是毛泽东的,毛泽东思想是我们共产党集思广益形成的,有的是我们的思想,所以反对毛泽东,并不反对全部的毛泽东思想。蒋介石也是,蒋介石在台湾是个图腾,你把蒋介石消灭了以后,这些外省人哪里去?我们听了五六十年的谎话怎么办?最好玩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当时雷震找到胡适,《自由中国》雷震找到胡适说:胡先生,我们《自由中国》说反攻没有希望,是骗人的,我们说的是真理,为什么他们大家骂我们?胡适滑头的很,胡适说为什么骂你们?因为你们打破了别人的梦,反攻大陆,回到大陆,在南京喝酒,在南京聚会,是这么多人的一些梦,你把拆穿了。为什么我在台湾,民进党那么恨我?就因为这个梦,蒋介石骗我们26年,反攻是梦,可是你们台独骗了我们27年,也是梦,你把别人梦打碎了。所以蒋介石在台湾阴魂不散也是这个原因,他不愿意把这个梦拆穿。

……

彭文正:我们再从时间轴来看看有5位候选人,如果这些国民党的人都参选,一般来讲预测到底最后谁会代表国民党参选,看起来还是王金平。47.54%的人预测王金平会代表国民党。朱立伦、吴敦义、洪秀柱、杨志良都非常的低,看起来国民党现在陷入百年的危机。就是大家认为王金平会代表国民党出来选,可是当事人却说他不要。李敖大师,你相信他们说的吗?

李敖:我会相信吗?英国以前个首相叫迪斯雷利,他讲了一句话,他说世界上有三样东西是不可信的,第一个是谎话,第二个是可恶的谎话,第三个就是统计学,他不信的。台湾的民调是不可信的,大体的趋势是有的,细部可以打把它打破的。所以以前美国的outlook《外观报》他老的爸爸就是艾博特(Lyman Abbott),跟他儿子讲全世界的争执90%都是名词之争。后来他儿子长大以后,他说我回想当年我爸爸跟我讲的话,发现不但是90%是名词之争,剩下的10%也是名词之争。你怎么相信这些数字?这数字是可以被我们打破的,一个排列组合改变就会打破。我曾经开玩笑讲过,柯宋配是最好的配,因为柯的横冲直闯,加上宋的稳健能干,给台湾带一个新的希望,最好的配。如果柯先生没有觉悟到,还得目前等于在巷战,划不来。第二个配就是王宋配,王金平跟宋楚瑜的配是个好的配。王金平招待记者没有说不选总统,他说他能力不足,他谦虚这个状态。王金平有一个牌,什么牌?连署好了,20万人连署,他有把握连署到,所以他可以跟宋楚瑜合作连署成功,把你国民党丢开,你征召我,我也不来,国民党死掉了。所以我认为王金平可以走连署的牌,根本不甩国民党。

彭文正:你的意思说他干脆就无党籍参选?

李敖:因为国民党现在很麻烦,王金平现在征召他以后,还有很多技术问题没法解决。并且国民党里面这种死硬派又反对王金平,他划不来嘛!

李晶玉:所以你的意思是王金平讲他无法让人相信……

李敖:这是谦虚的话。

李晶玉:这个让人的人是指国民党的某些高层在挡他的人,但是他说其实最重要的只有一个人可以影响,就是人民。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民在支持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出来的。

李敖:是,所以什么是人民?人民就是我不靠国民党嘛!我直接诉诸选举。所以王金平有很多活棋,他如果觉得连署太麻烦,他可以形式上变成亲民党,就不要连署了。

李晶玉:你的意思是王金平会去找宋先生?

李敖:王金平可以把国民党甩开,现在可以甩开,因为国民党对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李晶玉:那宋楚瑜可以接受王金平吗?

李敖:宋楚瑜本来的影响力是10%,现在影响力由于跟别人搭配结果,相乘效果出现了。最恐怖的一步棋就是所向无敌的蔡宋配。蔡英文跟宋楚瑜配什么结果?那不得了了,稳赢的。我们不要看,因为当时本来局面就是三组来配的。你记得陈水扁那一次当选多少票?对39%。39%是什么人票数?有一个人在美国总统得了39%的票,就是林肯。当时连战加上宋楚瑜超过陈水扁很多。所以今天王加宋或者柯加宋或者蔡加宋,都是不得了的力量出现,我们不要忽略这个组合。

彭文正:你还是觉得柯文哲应该出来选总统?

李敖:他搞台北市会搞出祸来。

彭文正:你觉得是巷战对不对?

李敖:明朝人诗说狭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闻声。真正你短兵相接,你会划不来的。他现在是短兵相接,被困住了。理律律师陈长文都出马了,这种律师什么律师?当然台湾53件的军购案,他理律占了33件,你什么律师嘛!当时吃香的喝辣的,最后两岸和了也是你们,哪有这种事情,投机分子。

彭文正:53件军购案,理律包了33件。

李敖:53件中的33件是理律承包的,我们讲话是绝对讲证据的。当我说你王八蛋,一定证据后面证明你是。我绝不讲空话的。

彭文正:大师,你知道律师这个行业最特别,政府的所有案子采购,唯独打官司这件事情是没有什么采购法的,就是他们要给谁来帮你打官司就打官司。你说对了,你知道这些军购的合约,这些律师费用动辄一件上千万的就比比皆是。

李敖:真正要赚钱的官司是搞这种法律上认证,契约的见证,而不是打官司,出庭的打不了官司。我打垮那个中央研究院院士,最近打垮他,许倬云赔了我800万,打了5年官司。由我的律师杨宗儒出庭好多次,很累人的,真正打官司要赚钱,不是出庭。理律的特色就是他不要出庭就赚到钱。当然他们一群笨蛋,内部窝里反被吃掉了,也有这种情况。

李晶玉:其实大师你的分析很对。如果民进党现在很清楚就是蔡英文了。如果柯文哲他真的想要拥有更多的权力,能够行使他所谓的公平正义跟公开透明的话,他可能必须还要再往上去寻求大位,但暂时看起来他认为不可能。所以,如果我们回到来年的宫廷大戏里面,你来看一下。我们看王金平,他已经说他可能是不拿表了,对不对?所以他有可能是要连署,或者是像朱立伦或是吴敦义接受征招。但洪秀珠跟杨志良,难道他们真的没有在初选当中的胜算吗?因为根据了解杨志良现在的民调而好像高过洪秀柱,有可能会超过30%。该不会真的让杨志良出来当总统候选人……

李敖:杨志良根本胡闹的人。他只有一点跟柯P比,就是两个都很丑,长得好丑。哈哈!这人是个浑人,头脑不清的。

李晶玉:那洪秀柱呢?

李敖:洪秀柱很优秀,可是她太这个死硬派了,她爸爸是白色恐怖,跟我一样被抓起来的政治犯。可是洪秀柱会原谅他们,她爸爸临死以前告诉洪秀柱原谅国民党,我是绝不原谅的。所以洪秀柱原谅了国民党。

李晶玉:她看起来其实是蛮获得大家的肯定,毕竟她一个娘子军出来。

李敖:可是她的范围很狭窄,她的观点就是中华民国,洪秀柱很了不起的一点我讲过,15年前她问蔡英文一个问题,我讲给你听,她问蔡英文:《国统纲领》是什么?蔡英文答复说:《国统纲领》代表的是我们在政策上的一个重要选项,新政府也有意愿朝这个方向进行。换句话说,她是赞成一个中国的。

彭文正:那个时候她是陆委会主委。

李敖:刚上台。所以被79页的立法院的一个公报登了她全文,这个重要文件被忽略了。今天我在你们这节目里面,感谢你们给我机会告诉大家,当年15年前的蔡英文原来是统派。

李晶玉:那我们来看一下这场宫廷大戏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演,吴敦义、朱立伦他们的盘算是什么?

李敖:吴敦义很可惜,非常能干的人,可是他因为跟着马英九跑,把自己形象搞臭了。朱立伦不够看,这个人是个会计人员。我们汉朝人讲刀笔吏不可做公卿。什么是刀笔吏?刀笔吏就是规规矩矩的公务人员,他不能做行政院长。朱立伦是个刀笔吏,又是会计学博士,他的看法太狭窄了。

李晶玉:有一说说他们都认为在2016年可能会选不上,可能就是蔡英文的位子了。但是他们想要争的是党主席的位子,因为毕竟现在他是个假主席了。因为按照国民党的党章来说,其实还是总统,也就是马英九他还是掌握比较多的权力。所以如果他们要争所谓的党主席,哪一个会出线啊?

李敖:我觉得我们花了太多时间注意国民党内部,国民党让它垮掉,根本不要理它。所以我要是王金平,脱离国民党,我不要你这些死硬派的票,我可以争取到亲民党系统的跟台湾南部群众的票,我可以当选。国民党惨败,让它死掉。

李晶玉:选举可以不靠党产吗?如果他真的脱离国民党,他就失去很多奥援啊!

李敖:即使国民党推出王金平,对王金平不利,因为他会失掉很多票。对洪秀柱没有不利,因为她外面没有损失,可是对王金平外面会有损失,划不来。否则的话,宋楚瑜早就回去了。记不记得当年连战打败了以后,最惨的时候,连战请宋楚瑜回国民党中央党部。宋楚瑜来看我,我说你回去,我是个权谋家,我说回去。宋楚瑜说,这个烂摊子能接吗?我说你先坐中央党部,坐在党主席位置上面,坐好然后你就发号施令。那个时候宋楚瑜肯回去,哪里有马英九,就没有马英九了,宋楚瑜考虑的多了一点。现在国民党不考虑,因为它已经是个烂党。

彭文正:好,你说到国民党这个烂党,一直说要让他倒,怎么让它倒啊?

李敖:我们把它撇开,不承认它就倒掉了。这次选举它出局,它就倒掉了。

彭文正:还有1000亿党产。

李敖:党产要追究,当时为什么没追究?因为有一个坏人配合他不追究,名字叫做陈水扁。陈水扁在选总统的时候,一个政见是按照德国模式来查国民党党产,结果有没有按照德国模式?没有,陈水扁放水了。陈水扁说中央党部大楼盖好以后,我不让它过关,不让通过,结果放水让它通过。所以国民党这些党产保留下来跟民进党保护它有关系。

彭文正:所以这个过程当中,其实我们看到政治人物都在,我们也看到其实柯文哲在上任之后,他并没有像大师讲的说他还是一个疯子,他开始变正常了,他开始妥协,这是政治人物共同的一个通病。

李敖:他是非常危险的。柯文哲这样搞下去以后,他被这些人缠住了,什么呢?被这些文官政治把他缠住了,他不能突破,他会变得很惨。所以我认为柯文哲就是横冲直撞,然后烂摊子别人替他收,他一旦停止横冲直撞,自己收烂摊子就错误,自己站第一线跟人谈判就错了。他应该到处煽风点火,这是柯文哲,疯言风疯,这是柯文哲。

李晶玉:你觉得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会让柯文哲真的考虑出来选总统?

李敖:他可能要跟我谈一谈吧!他在竞选过程里面,姚立文跟一个女孩子,现在柯文哲团队的,他们说柯文哲来看我,我拒绝了。我说我帮他忙,不要见面,所以我没有见过柯文哲。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有个危机,危机就是说他会逼得上第一线,错的,这次谈判证明他错的,不该你去。

彭文正:你觉得柯文哲在未来台北市政3年多,再接下来再选总统,还有机会吗?

李敖:我觉得越拖对他越不利,现在打铁趁热,可是现在柯文哲民调上面有点下滑,就是你趁着这个温度还好的时候赶紧跳槽,赶紧自己升等。

李晶玉:好!如果刚刚你说国民党都不用看了……

李敖:让国民党死掉。

李晶玉:如果真的是这个状况,是不是会到了宋先生所说的揭竿起义的时候,宋楚瑜在什么样情况之下,会跳出来说他要选?

李敖:当然,我们可以正式看起来,整个为台湾未来的看法,我讲过这本书,基辛格写的On China《中国论》,他里面公布了毛泽东在48年以前跟他的一个秘密谈话,毛泽东说的很清楚,台湾这个地区都是反动分子,那时候只有1000万人,只不过是1000万人的小岛,我们不要打,我们可以等100年。老毛讲了,所以换句话说,我们台湾至少拖个五六十年,共产党根本不会打我们。你买武器也好,不买也罢,根本不要甩你,只要你不台独,我就不理你。所以台湾要利用这个机会休生养息。台湾干什么活呢?台湾把郭台铭都赶走,台湾要靠观光来活。现在台湾观光全世界排名第37名。那新加坡为什么排名11名?因为新加坡服务好。日本人排名第9名,因为他清洁卫生。所以我认为台湾将来靠的观光活,就是台湾的前途。把钱都收回来,国防部按照宪法137条取消。为什么可以取消?因为137条规定是国防之经费依组织定之。没有说国防部的经费,所以国防部没有宪法保障,把它取消。订旋转门条款,好比黄任中他们欠我们48亿,什么人让他欠我们48亿税款不交?这些财政人员,颜庆章这些人旋转门半天跑到财经界去了。一个密闭系统的军方,一个密闭系统的财经方面是非常可恶的,把他们彻底清查。我已经讲过,台湾人每人可以分到100万。100万还不够,我们现在欠债,生下来政府负债已经超过100万了。可是现在至少每人分了100万。在未来的五六十年以内,大家过小日子,美国、日本、北京都去掉,台湾关着门过,我不台独。什么人不台独?按照蔡英文的指示,蔡英文说我们朝《国统纲领》这个方向进行。陈水扁四不一没有,没有就是废除国统会的问题,他废除了,可是美国不承认,美国说还有,陈水扁也不敢讲话。请问你还有,按照国统会的方法就是有远程、中程、近程的,《中华民国宪法》是动态的,远程、中程、近程是动态的。你说维持现状就没有远程、中程、近程,就是台独,不管是本省人台独,还是外省人台独,通通是台独。

李晶玉:其实宋楚瑜先生跟你的交情很好,而且据说你对他的影响力也蛮大的。因为宋楚瑜先生在你的生日上说,你曾经给他一封信,让他非常的感动。现在如果看起来柯文哲不选的话,王金平如果真的要脱党,你认为宋楚瑜他说,因为他在你的生日party当中是才松口说揭竿起义的时间还没有到,时候到了可能会有动作。他有可能跟王金平结盟吗?还是他用另外一种形式出来?

李敖:所以我说台湾如果关着门过五六十年小日子,每个人分100万,我们不要买军购,要取消国防部。台湾是个主权独立国家?你不是国家,你也没有主权独立。可是我告诉你,即使主权独立的国家,全世界有20个国家都没有军队,台湾要军队干什么?台湾治安怎么办?台湾有6万个警察。够不够?整个北欧就是6万个军队,6万个人当然够。

李晶玉:李敖大师是宋楚瑜先生叫你封口吗?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回答我的问题?

李敖:我告诉你,现在台湾过小日的时候,最好的领导人就是宋楚瑜,能干,关心人民,不轻举,不妄动,也不闯祸。没有比宋楚瑜去更好的,可是没有用,因为你时机不对,你再勇敢,再了不起,你不会当选。现在宋楚瑜形势很好,可是没有他以前好,以前拿到460万票,陈水扁拿了490万票,他现在经过15年下来,他有没有这个好机会?我认为很难。所以我说宋楚瑜本来应该他自己选的,可是他自己不能选,就开始跟别人搭配,用搭配方法影响对方,影响总统候选人或者副总统候选人。

……

彭文正:到目前为止,这还是台湾最有权力的人。你看他的一天,大师有什么评论?

李敖:等他关进监狱里面去,我们照24小时看他监狱怎么过。这个太普通了,没有什么特色,不值得花这么多时间。不过我承认,马英九造型还是非常好的。他不像我们这么喜欢讲粗话,马英九从来口不出恶言,很有风度。

彭文正:蔡玉真说他讲过三字经。

李晶玉:喝醉的时候。

彭文正:蔡玉真说他在当法务部长的时候。

李敖:他不做事的嘛!法务部长,好比说台湾有人权,台湾有什么人权?你们晓得监狱里面每个人占多少空间?0.389,每个人占一坪的0.389。换句话说,每个人不到三分之一坪,一坪两个半榻榻米,就这么小。

彭文正:差不多是一块榻榻米。

李敖:我们以为台湾监狱增加了,就可以改善监狱的拥挤,错误的!因为监狱增加了以后,很多房子是空的,让你挤在一起。我在台北看守所住过,就知道怎么空房子,为什么挤在一起?他为了省电、省水,就给挤在一起。监狱的黑暗绝不是法务部长所能了解的,我们当事人就比较了解。像马英九这种生活方式,跟我同年龄的人,蔡同荣比他还神气,还跑600公尺,死了,对不对?有一个人年纪比我小10天,叫施启扬,现在两个菲佣照顾他,因为已经不能吃饭了,没有用的,我们真的身体好给你看,他们那种逞能的没有用。马英九是逞能的,很快就会暴毙。哈哈!

彭文正:马英九在还有一年的时间,但是现在我们说到因为廉政委员会,再加上他政治献金,大师提到政治献金,我要请教你,他们这些选过总统的人,他们上接近百亿的选举经费是怎么来的。同时的问题也是要问大师,接下来马英九碰到司法问题的时候,能全身而退吗?

李敖:我是第一个预言马英九不能够全身而退的,并且会坐牢的。就好像西餐叉子吃人肉这个故事是我讲的一样,很多人都忘了这出自李敖。马英九他这样搞,光一个台北市的案子,他就跑不掉。台北市银行贱卖给富邦银行,台北市银行按照自己的房子卖给他,按照当年买价来卖,损失600亿。然后台北市政府的人员也跟着到富邦银行去了,跟农奴一样,跟着土地卖了以后,农夫也跟着走,变成农奴一样。你没有责任啊?当然有责任。我们都说马英九没贪污,台湾有一个叫《贪污治罪条例》,第六条里面有一条规定很严,你没有贪污,可是你帮着别人贪污,就是贪污。李登辉说台综院他没拿钱,为什么我在立法院里逼着国安局向它要钱,台综院把钱还给我们呢?因为你知道这钱不对吗。所以帮着别人贪污也是贪污。所以李登辉、马英九跑不掉的。

李晶玉:为什么大师你在看到一些BOT的弊案时候,很感叹的说两岸贪腐大不同,两岸的贪污有什么不一样?

李敖: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台湾贪渎还是属于个人一个财团的,大陆是普遍的。共产党是靠两个起家的,一个是靠严密的纪律,党纪很严密。第二,按照很高的道德。这两个都动摇了,就变成目前这个现象,很可怜,很可惜。

彭文正:但是在司法部分来讲,很多人担心,很多人就思考大法官把他提足了,监察委员也是他提名的。现在各检察官,各地方的检察长的调动,也都有马英九跟罗莹雪的影子在里面。这些裁判都自己人,将来怎么办?

李敖:将来可能一个缺口就不得了。为什么我写了七本书骂蒋介石,为什么蒋介石不把我杀掉?就忘了杀掉我嘛!一个漏网之鱼,只要一个就够了。我们记得共产党当时成立的时候,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只有13个人。最后11个人都被消灭了,或者枪毙了,或者阵亡了,或者投降了,或者死掉了,只剩下毛泽东跟董必武。不得了了!只要剩下一个人就不得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所以台湾的未来,你怎么发现不会出现柯文哲呢?很难讲的。

彭文正:另外一个帮马英九一路以来打点,特别是在最后下台之前是掌管全台湾的情治、国安的金溥聪,很多人把他忘了,李敖大师怎么看他突然闪辞,这背后有人说是他必须要民间友人的身份,才能帮马英九去打点他很多见不得人的台面下的事情。另外一个说法是,他们真的是割袍断义了。

李敖:金溥聪跟我还是好朋友,请我吃过好几次饭。我认为他是个单纯的人,因为他喜欢告人就是证明,我告别人打官司赚钱的。他告人只有一个成立,其他都败诉,表示他不会打官司。他是很单纯的人,你看他讲话,我跟他吃饭,发现他话多的不得了,他本人就特别的爱讲话。所以我认为他是个单纯的人,他没有那么复杂。我不相信金溥聪会跟马英九做狗屁倒灶的事情,我不相信。所以应该没有,马英九没有那么紧密的团队。因为他人是非常友善,可基本上他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他自己利益不分给别人的,也不体贴别人对他好意,他不是好的搞政治的人。台湾搞政治只有两个天才我告诉你,一个王金平,一个宋楚瑜,他们知道政治是黑暗的,要在黑暗里面做一点事情,就要和稀泥。像王金平很少人替他讲好话,我讲了一句好话,什么原因?他使民进党腐化。在立法院里面这样胡搅,民进党变成国民党第二,互相交换利益,再也不要上街头了,不闹了,这是王金平的功劳。他为什么要关说呢?关说的意思是告诉你柯建铭,你的案子摆平了,被马英九录音了,可是告诉你个好消息。为什么呢?就是跟你柯总召建立好的关系,将来互相交换,你会配合我。王金平是高手,宋楚瑜也是高手。

彭文正:王金平来讲,大家说他是个没有敌人的人,这样的人来当总统OK吗?

李敖:他很多地方通行无阻,很多地方这样子。我记得我以前一个故事,国民党当时法务部部长叫查良鉴,作了部长以后,我跟我一个好朋友《传记文学》老板刘绍唐。我说查良鉴应该比那个前任郑彦棻好,他说不相信,他说人品是比郑彦棻好,可郑彦棻党政关系比他好,所以郑彦棻做事情可以推动,查良鉴当了部长以后,党政关系不好,你推动不了,所以推动不了等于好官也没用。这是一个很尖锐的看法,柯P看出来什么都不能推动,你懂我意思吧!所以柯P就是揭发弊案,揭发以后就跑掉,拉泡野屎就跑掉,这是柯P该做的事情。他真的到第一线跟别人谈判,他就输了,程序都不合。

李晶玉:可是王金平号称没有敌人,但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马总统。

李敖:所以就碰到这么一个人,马英九不是正常人。我举个例子,马英九请我在八王子吃饭,那天金溥聪作陪,后来马英九临时有事就先告退了。他走到八王子门口被记者包围,他讲说我请李敖吃饭,可是这个餐厅太贵了,以后我不来了。怎么可以讲这种话!你在人家餐厅门口怎么讲这种话?不通人情嘛!

彭文正:我觉得他是心虚。他要马上告诉大家,解释一下这么贵的餐厅,我来吃是不得已的,我被骗了。

李敖:又不是他订的餐厅,是别人订的,因为永远不粘锅,不粘锅是里根总统干的事情。政治要替别人负责任,你干的事我给你挡住,这才是政治领袖,你怎么跑到后面去了?不对的。

彭文正:大师,你说马总统不粘锅,那他总统选举的经费接近百亿,是怎么来的?

李敖:他本身是个伪君子,这笔钱根本都不能问的。因为台湾选个总统要150亿,没有这个钱根本不能选的,任何人选都一样。可是按照正常的募款情况,没有这个钱,都是暗盘的,其实每个人都过不了关。

彭文正:那台湾的社会整个在一个谎言中过日子啊?

李敖:没有错,就这样子。所以政治没有那么清高,你把它看得很清高是错的。你看蔡英文什么不干,18%照拿对不对?

彭文正:对。监狱里面所有的贪污犯、抢劫犯全放出来了,总统是这样干的。

李敖:所以照罗素讲法,英国罗素他坐过牢,他说监狱里面的人不是坏人,只是笨的人被关起来了,坏人在外面,就这样子。

李晶玉:所以马总统一人挡驾,看起来好像朱立伦也受制于他,王金平也受制于他。难道真的是要由他属意的吴敦义参选吗?

李敖:没有错,他只要在这台上,他有他某种权力,只要有负面权力,可是他权力一直在缩小,越来越缩小,总统也不过一年过去了,党魁也垮掉了。

李晶玉:你不觉得马总统真的会想要让国民党垮在他的手上吗?

李敖:他可能想的没那么远,并且他也不会。因为他最后死的时候,王莽怎么死的?王莽临死的时候,那叛军都到门口了。他还说:天生德于予,汉兵其如予何。就是老天爷让我做皇帝的,你们这些人敢把我怎么样?还讲这种话。

彭文正:所以同样的形态。

李敖:他的心态已经变成这种姿态了。

彭文正:有人说马英九是整个台湾历史,甚至把他看到亚洲历史上罕见的一个人。就是他做了八年的总统,党主席的过程当中,他把党内的同志,所有的菁英全部消灭了。

李敖:第一,也没有菁英。第二,也无所谓消灭。因为他有这个势力,别人就会拍马屁;他没有了,别人就散掉了。这是政治,快的很。我在阳明山立法委员下台,吴敦义就请我吃饭。我说你请我吃饭干嘛?到阳明山在中国大饭店,他说我们都把你忘记了。可是那一次,吴伯雄跟胡锦涛在北京见面的时候,胡锦涛问了一句李敖在台湾情况怎么样?吴伯雄说赶紧请李敖吃饭。就这样子,这就是政治。哈哈!忽然就把你想起来这样。

李晶玉:你说他势力越来越小,但看起来,如果按照他的这个想法,吴敦义如果不是去选总统,接下来就是当国民党的党主席,也好歹也能够保他安全下庄。

李敖:这种党主席干不久的,脱离了总统的位阶,这个政治权力,只有党的权力干不久,也干不稳的。这就是为什么蒋介石一定总统要兼总裁,陈水扁要总统兼党主席的原因。这个政治跟党分开的话,搞不久。为什么呢?因为台湾的政治,它是一个列宁式政党,它本身就这样结构的。当列宁不见了,这个党就完蛋了。或者你用的方法不是列宁方法来统治它,也是错的。

李晶玉:本来朱立伦看起来会是另外一个起来的头,但是经过他这个朱习会之后,看来马总统还是老大。

李敖:朱立伦在基本性格上就不能搞政治,太软弱了,政治上要有很多凶悍之气。汉高祖为什么斩白蛇起义?就是他凶悍,他是白帝,我是赤帝,就杀掉你,这样字凶悍。你没有那种悍气的话,你不能搞政治的。王金平的缺点就是太细腻,不够嚣张,不够抢新闻。可是柯P会,柯P不一定是有意的。可是他那个造型,使我们觉得他不修边幅,傻乎乎的,笑起来笨笨的。可是他有一种魅力,因为他傻人有傻福。

彭文正:好,我们来谈谈对岸的习近平。有人说习近平这一连串的打贪打腐,小老百姓叫好,可是在权力核心的人认为这是用贪腐之名来整肃异己,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是有人认为习近平是在中国近代史当中的至少至今一二十年来最独裁的一个人,他要把中国带入帝制,你怎么看?

李敖:打贪是非常危险的,因为我讲过,政治上共产党它是靠着很多道德标准来维系共产党,维系他天下的,当这个标准没有的时候就很危险。过去在1949年共产党开最高会议的时候,我们所谓常会的时候,政治局会议,董必武喝茶要交钱,给你水喝有,喝茶要自己花钱,他们是那么清廉的,整个共产党那么清廉的。后来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他就是道德标准降低了。明太祖时代没一个等于区公所一样,有一个叫人死掉了以后,把你杀掉以后切开,剥皮剥下来,皮装上稻草放在这里,贪污就这样子。每个区公所都有一个死人在那里给你看,贪污分子剥皮,明朝照样贪污。因为贪污是个动力,使我觉得有好处,有些外快可赚。所以共产党要没有贪污,人家给你盖什么铁路通到西藏,干这麻烦事情!都是贪污。可贪污我认为不是坏事,只要它维持一个百分比以下。现在共产党贪污只是全国的GDP3%,很低的,我觉得很划算,只是说我盖条铁路很贵而已,我认了,使中国变得富国强兵,有辽宁号,有航空母舰,多花点钱算了。所以严格的抓贪污是很危险的事情。

李晶玉:在朱席会之后产生两个效应了,第一个就是发现原来两岸的解释权还是在马总统的身上。第二个就是出现了一个董淑真女士,卷起了千堆雪,也让台湾很多人在探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思维,会让国民政府迁台之后在庇护的这群人,最后会回头来鄙视台湾的人民?

李敖:这个问题我必须介绍我儿子的书,现在第二代的人都是抢政治。我的儿子李戡北大毕业以后,现在在华盛顿大学念硕士。他出了一本书,叫做《国民党员毛泽东》,告诉我们,毛泽东当时加入国民党的时候,他的位阶是在蒋介石以上。绝对想不到的,这本书两面都不讨好,因为国民党说,哎呦,原来毛泽东在我们党的位阶高于蒋介石;共产党说,原来我们的主席做过国民党,两边都不喜欢。可是这告诉我们一个故事,什么故事?就是共产党有一个情结,就是希望跟国民党见个面。今天发生的朱习会或者习朱会,就是共产党这么点意愿,觉得我们又看到国民党的主席了,就这个目的。基本上大陆根本看不起我们。台湾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大陆根本看不起我们。过去在15年前,我参加总统竞选代表新党,我主张一国两制,主张谈判。现在如果今年我还选的话,宋楚瑜如果不选,要把我推出来选的话,我不那么强调谈判了。什么原因?台湾的筹码没有了,台湾筹码搞光了。在15年前,有个老贼叫陈立夫,他联合了35个国民党的大咖,要李登辉出100亿美金来收买大陆,都是卡位卡住,认为大陆竄起来,我们先卡住。李登辉不肯,他没这种眼光,忘记老贼这35个人的构想。现在大陆忽然发财了,我们卡不住他了,根本没有把你台湾看在眼里。

李晶玉:你说中国人看不起台湾,这可以理解,但是台湾人过去中国之后回头看不起台湾,这是什么心态?

李敖:台湾哪有真的台湾人?真的台湾人就是一个人在我这年纪时候死在立法院,叫郭国基,陈诚把他抓起来,说他是台独,带着6斤半的脚镣,走路像鸭子一样,不能走路了。放出来以后,郭国基跟陈诚说,你们外省人太小看我们台湾人,你以为我们搞台独,搞错了,大陆也是我们的,大陆是你们的祖先跟我们的祖先一同有的财产。你以为我只要台湾?你太小看我了!今天我们整个的毛病,不管朝不管野,整个毛病就是它是中国,我们是台湾。这种人眼光太狭小了,没有希望!因为我们眼光这么狭小,别人也看不起我们。大陆养了一些台湾人,假台湾人。习近平发表什么谈话,跟台湾同胞见面,台湾人第二代、第三代生在大陆,闽南话都不会讲的,是假台湾人。所以我们认为我们划不来。现在共产党竄起来了,完全不买账,对台湾完全不理你。台湾根本没有用,台湾人自己也没有出息。

李晶玉:可是台湾还在坚持一样东西,是香港现在已经没有的,就是至少主权,还有自由民主。

李敖:没有错,可是香港走了错路。因为在香港97大限的时候,英国的外相叫库克,他发表谈话,他说英国人后悔没有给香港民主,只给香港法治,给香港制度,给香港自由,没有给香港民主。所以英国撤退以后,香港人向共产党要民主,共产党会给你吗?当然不会给你。所以香港人现在最大的说不过去就是你要民主,为什么英国统治你150年,你不要?现在万恶的共产党来了,你要民主,你不找死吗?他说不过去,道理上说不过去,道德上也说不过去。

李晶玉:所以台湾民主跟经济必须要选一个啊!

李敖:过去蒋介石不要民主,因为台湾我们认为民主,像我这样整天号召自由民主的人,我不看好民主,我看好自由,自由是真的,可是民主是假的,民主是什么?民主对我是换肩膀,这个肩膀扛一扛国民党,现在换成民进党,老百姓选的是换肩膀,换肩的自由。这算什么民主,都是假的。好比说言论自由,过去我写了100多本书,96本被国民党查禁。我是台湾言论自由功臣,可是我们当时以为国民党垮了,言论自由归我们了。没有,国民党垮了以后,言论自由归财团了。有人在抗争,彭文正、李晶玉在抗争,那也是抗争,真正到利害边缘的时候,他们还会牺牲你,你多小心,就这样。像是宗教业搞财团,清朝末年张之洞,了不起的大臣,他就讲了,他说把我们全国和尚有的钱集中在一起,就可以解决全中国的教育经费。天下名山僧占多,都被和尚占走了,他们有钱。只不过当年的和尚做法,今天在台湾变成了有制度化的慈济了。

彭文正:这个天下名山僧占多这句话确实,台湾的好山好水全部都是庙。

李敖:是,可是慈济还做一点假的功德,做一点救灾。那个南部高雄的救灾都不救了,全都盖庙了,西来寺,东来寺,都盖庙了。

李晶玉:我还要跟您来追究一下,因为如果我跟文正今天你说可能没有工作了,但好歹我们不会被消失,我们不会被搞失踪。我的意思是你不会被自杀啊!

李敖:这是你要的标准太低了,让你自生自灭,那不算!言论自由是我讲出来还有它被听到,我讲话在家里面拍桌子打板凳,跟我自己讲没用啊!要请你听到。如果你听不到,我就没有言论自由。如果你们小两口今天不请我,今天晚上我就不能畅谈。我是一辈子争取言论自由的人,就没有机会。所以我知道自由很重要,可是民主不重要。

彭文正:你刚才提到慈济现象,孰以致之,慈济未来该怎么走?

李敖:慈济未来怎么走,就是要公开。她只要不公开,这样就完蛋了。所以我觉得柯文哲最了不起的一点就是他公开,我就把你臭包袱抖开就这样,能做到这一点就很不容易了。

彭文正:对,因为公开透明之后,接受检验就不会藏污纳垢嘛!

李敖:有的人不在乎,现在很可怕的。过去西太后时代,她怕老天爷,怕天,怕过去祖宗,还怕这个东西。现在政治人物什么都不怕,不要脸极了。所以很可怕,他如果不怕天,也不怕民意,就更恐怖了。现在至少还有一批人还怕电视台,还怕民意,怕《正晶限时批》。

李晶玉:国民党到现在为止宫廷大戏演不完,始终乔不出一个2016总统候选人,有人就说民进党的蔡英文可能要躺着当总统了。大师,你怎么看蔡英文这个人?

李敖:蔡英文有一点是可以赞美的,就是她是个投机分子,因为她也不是党外人士,民进党成立的时候,她也跟它无关,她是国民党的一个官僚。投机分子,她达到一个效果,就是她使前一代的投机分子,她把他们打败吗,苏贞昌这些人,美丽岛的律师,谢长廷这些抓耙子,都被她打败,她变成竄起来取代了民进党,投机分子投了投机分子的机,这是蔡英文的功劳。

彭文正:OK,黑吃黑。

李敖:黑吃黑。不过她也不是黑吃黑,她看起来是个女学生,虽然老了一点,可是还是非常友善的。我在立法院坐在那里的时候,四顾无人,他在我身边走过说:李大师,我们佩服你!然后就跑掉了。她是非常的……

彭文正:害羞。

李敖:像个小女生。

李晶玉:所以你看过她小女生的这一面。不过外界现在讲说蔡英文现在准备要选,有三大迷思,我们一个一个来请教大师。第一个说她有经济选民的迷思,因为在2012她的败选,很多人说是经济选民不相信她。那个时候很多的大财团的老板是站向蓝营的这一边,所以这一次她去展开的请益之旅,但是也是找的大财团,让人觉得她实在很没创意。

李敖:这话也不尽然,当时不是因为她对大财团如何,而是因为国民党跟财团关系很好,所以财团靠边站,并不是因为蔡英文正反的意见。

彭文正:那你觉得这一次2016总统大选,财团会怎么看?

李敖:财团是唯利是图了。可是我认为财团对台湾不好,原因就是它占尽了便宜,税的便宜,免费的电的便宜,地皮的便宜,特权的便宜。可是真正为台湾的中下级工人是什么帮助倒没有,很有限,比例很少。所以我认为为了台湾的这些财团和工业划不来,像那讨厌鬼,像外省的小瘪三那个郭台铭,他给美国的代工赚多少钱?赚美国的1/50,只赚那个钱,做代工,一个没出息的人。

彭文正:对,其实这样做把台湾的经济带入另外一个困境。

李敖:为这些财团而做这些牺牲是不值得的。

李晶玉:另外一个迷思是她这个准执政的迷思,说蔡英文很可能掉以轻心了,她以为她躺着就能当选。

李敖:没那么容易。我认为大家都以为蔡英文会当选,我认为在某种组合底下会把她打破。至少两个组合我们是看好的,一个是柯建铭跟宋楚瑜的组合,柯宋配,另外一个……

彭文正:柯文哲。

李晶玉:柯文哲。

李敖:柯P跟宋楚瑜结合。我老了讲话有时候会颠三倒四。

彭文正:柯建铭高兴了,突然从立委变成总统候选人。

李敖:第二个就是王宋配。

彭文正:王金平跟宋楚瑜。

李敖:都可能会打败蔡英文。

彭文正:不然我们来有点创意好不好?柯文哲跟王金平配一下怎么样?

李敖:不太可能。因为王金平不像宋楚瑜那么灵活,宋楚瑜是很灵活的人。王金平友善,可能没有宋楚瑜灵活。

李晶玉:好!很多人讲说蔡英文还有优质选举的迷思,因为她都是用这个理性在做辩论。其实她可能忽略了有很多人是冲动性购买,那种冲动性投票,我感觉对了,我就去投了。所以她老是陷在理性辩论当中。

李敖:蔡英文跟马英九都有这个效果,他们非常优雅。可是她经不得我们这样掀她底,我们这样拿出来以后就问她怎么办?把你15年前的话讲出来,你怎么办?你是赞成《国统纲领》的,你认为陈水扁520的演讲是正确的,520就讲四不一没有,就是赞成《国统纲领》,赞成《国统纲领》就是中国要统一的,中国统一就是远程、中程、近程的,就不是静态的。维持现状就是静态的,不管你是蔡英文还是马英九,都是违反《中华民国宪法》。虽然你们赞成中华民国,可是违反宪法怎么说得过去?这非常说不过去的。蔡英文的优点是她很会排列组合这些文字骗你。比如她搞两国论,她说两国论不是台独,她说我从来没说过台湾是主权独立国家,我说的是中华民国是主权独立国家。什么意思?就把中华民国等于台湾就代换过去了。这清朝的把戏,清朝人说杀吾君者吾仇也,杀吾仇者吾君也。杀我皇帝的是我的仇人,李自成;最后杀吾仇者,杀李自成的是我的皇帝。皇帝代换了,变成清朝皇帝了

彭文正:台湾的政治人物有两个现象,也是因为这两个现象老百姓现在受够了,才出现了柯文哲现象。台湾的政治人物两个现象,第一个说话人民听不懂,就像刚刚大师讲的,他就讲了一堆很抽象的东西,让你听不懂。为什么听不懂?因为有朝一日他还可以圆回来。第二个现象最可恶,就台湾政治人物从不讲实话。

李敖:所以我们很感谢柯文哲和他的病。这个病使他不能够说谎话,所以很多话就讲出真话来,所以我认为这是好现象,先把真相搞出来。这也是争取言论自由真的目的嘛!言论自由是美国讲的第一自由,第一自由就是掀开嘛!怎么回事掀开。我们希望台湾这些内幕能够掀开,从柯文哲开始,从柯P开始。

李晶玉:对对对!蔡英文要去访美了,你觉得蔡英文可以消除美国对她的疑虑吗?

李敖:至少现在有假的,就是美国邀请她是错的,整个布局是她自己要去的……

彭文正:求见。

李敖:美国没有错,是赞成你台湾这一套,可是这一套认为你给我闯祸就不让了。闯什么祸?我跟北京的关系被你搞砸了,这个不可以。

彭文正:对,台湾的这些总统候选人很奇怪,在我们老百姓看起来很奇怪,国民党要选总统跑到北京,民进党这个台派的要选总统就跑到美国,这到底什么现象?我们不能做自己?

李敖:台湾一直相信美国是好朋友,美国可以帮助他。可是根据最后一任的驻美大使沈剑虹的回忆录,他说美国最后向他保证了多少次?52次我们不变心,我爱你,不变心的,不会出卖你的,我不跟北京走的。最后被出卖了。所以美国人不可信的,台湾人还没吃过这苦头,所以还不晓得美国是多么的不可靠。

彭文正:蔡英文2016如果当选总统,你对她会有期待吗?

李敖:没有期待,我觉得她很危险,因为她如何自圆其说?你当家了你就不能老讲谎话。你要当家,她怎么自圆其说,很麻烦的。

李晶玉:如果老百姓接受她所说的所谓的维持现状,但是我们了解到的是,她现在要去美国了,所以国台办立刻也发表声明,就是反台独了。其实我们要来看到美国的立场,究竟我们要怎么样可以让蔡英文,她是在美跟中国大陆之间的利益冲突当中,找出台湾的价值跟定位?

李敖:她不敢讲话的,不敢讲狠话的,她现在小心翼翼。我刚才讲过,她15年就讲,我从来没说过台湾是主权独立国家,可是我说过中华民国是主权独立国家。现在根据官方解释,中华民国到台湾,中华民国在台湾,中华民国是台湾。这是安全局的结论,因为中华民国是台湾,台湾就是主权独立国家。目前蔡英文做这种文字游戏,她很圆熟,人形象也很好,好像在说真话一样,不像说谎话,可事实上说的是谎话。

彭文正:这对台湾人民来讲受够了嘛!就是这60年来,你不要再讲这些哲学的辩证,我们要的不是这个。

李敖:所以我跟宋楚瑜讲,我说你竞选时候你们口号是错误的。宋楚瑜说为什么错误?他那个财政报告好像是说我当选以后我的财政报,这个谁要听?那么厚一本,不要听。当年李自成怎么打天下?就是六个字,我李闯王“赢闯王,不纳粮”,不交税了,不纳粮就好了,这么简单。我李敖竞选就是选我100万,就这样子,每个人拿100万,你要不要?其他都是胡扯了。

李晶玉:中国大陆现在不只是在武力上面,现在甚至在它的软实力上面,在全世界当中也已经开始占有它的一席之地,也让美国相当的担心,甚至有点焦虑。所以在这样情况之下,美国会比较接受蔡英文成为台湾的候选人吗?

李敖:美国始终相信在台湾国民党团队出来的人,包括民进党,美国是可以影响的,可以好言相劝的,或者给点压力,你们会屈服的,事实上的确如此。所以美国不点头,你敢加入共产党开的银行吗?你不敢加入。最后还是美国人点头。就这样,美国人发现他最后临门一脚还是很重要的。

彭文正:所以其实李敖大师,我觉得你言谈之下,你一直希望柯文哲2016不要缺席。

李敖:没有错。

彭文正:所以他真的出来选总统,你会站台?

李敖:因为他是唯一能够满足我们,现在大家觉得除了国民党跟民进党以外,我们都没有第二个选择了,没有第三个选择。过去我李敖尝试过,宋楚瑜尝试过,都失败了,居然柯文哲在台北市成功了。我们希望这个模式能够扩大。

彭文正:你会帮他站台吗?

李敖:他没有请我,因为我讲话是不稳定的。我讲过,如果要我当年选上台北市长,我的戏码比柯文哲还多。第一个,我讲过在凯达格兰大道盖个殡仪馆给你看,你总统府屈不屈服?第二,我拆违建怎么先从民间拆起?我要求废除办法,先拆司法院,司法院最上面那个是违建,我拆你政府的,怎么拆人民的呢?所以我要是柯文哲,我当市长我比他还花样还多,可是因为时机不对,我没有当选。

彭文正:你期望接下来的台湾2016领导人有什么样的格局?

李敖:我希望不要再闹了。我们什么都不信,什么主义也不信,什么国家也不信,北京也不信,日本也不信,美国也不信。我们希望台湾休生养息,希望能够台湾靠观光能过50年、60年的好日子,是有希望的。现在我们台湾观光排名是世界第37名。新加坡为什么11名?那个小岛可以没有可看的地方能够有11名,香港是第13名。我们靠台湾观光来活。

彭文正:其实大师你的话发人深省。你看台湾在搞两岸关系也好,搞台美关系也好,这60年来,风风雨雨,波涛汹涌,政客也讲尽谎话,透过两岸交流或者台美关系去获得许许多多的军购的利益,买办的利益。结果你把台湾带到哪里,你又改变了什么?

李敖:很简单方法,我的方法是常识性的方法。就是我跟美国,我不买武器,跟日本再见。我告诉你,台湾内部改革可以改革,跟共产党说你不要管我。我告诉你我50年不独立,台湾不独立,50年后再见。你也不会打我,我也不要理你。有本事不要靠台商,我台湾可以活对吧。台湾过着小国寡民,还不是国了,就是小国寡民这种日子过个50年。

彭文正:偏安江南没什么大问题,对不对?

李敖:江南很难说,没有江南。我常常讲一个故事,就是拿破仑的故事。拿破仑是生在地中海一个科西嘉小岛,他的爸爸妈妈都是科独分子要独立。当时科西嘉岛是属于意大利的热那亚共和国,意大利压它,不让独立。他们闹独立,不像台湾独立假的,他们玩真的,真刀真枪。意大利火了,我把你卖掉,你敢独立,就卖给法国了。法国更大了,压得很紧。后来拿破仑生的时候正好他爸爸妈妈两个科独分子失败的时候,希望拿破仑到法国去念书,到法国念军校。后来发现谁要搞科西嘉独立,我可以做法国皇帝了,最后拿破仑做了法国皇帝,科西嘉当然不在话下。台湾人要有这个气魄,再过50年,我们换取了空间,换取了时间,换取了生存,换取了我们钱不再给美国人,不再给大陆。说不定我们可以统治北京。

彭文正:讲到这个观点,其实台湾在我们其实受了这个党国的教育,喊了50年的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可是一溜烟、一转眼,现在共产党不知不觉的用资本主义统治台湾,台湾慢慢被买掉了。

李敖:什么主义都是假的!三分主义统一中国,三分主义自己都统一不了。因为乱的,一开始三民主义是民族、民权、民生主义,后来变成了包括共产主义。照我儿子这个说法,当时开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时候,拉着共产党就说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孙中山搞统战,这三民主义根本骗人的。台湾这些目前局面我们可以改制,就是台湾要不要搞五院制?可以改,因为不是个国家,你搞这么多干什么?孙中山当时设计时候也没安好心。今天说按照国父遗教怎么怎么样,你没按照国父遗教。按照国父遗教,我李敖就是官,我做立法委员就是官吏。按照五权宪法,真的孙中山的遗教,立法委员是官吏,要做官的。现在能做官吗?立法委员不能做官,这违反国父遗教。交监察院长也是一样,监察院根本是个政治斗争的院,根本不是什么,因为他没有权力,一个监察委员赶不上一个检察官,检察官可以把你起诉,监察委员不能起诉你。可是监察委员有个本领,把你斗臭。王建煊为什么可恶呢?因为是个伪君子,他不敢斗臭监察委员,现在搞什么其他的监察委员、监察院长,根本胡扯的,都骗人的。所以我的意思台湾改制也不错。台湾总统制是李登辉闯的货,本来在蒋介石时代总统没这个权力,是总统命令内阁要副署。可是副署权现在被剥夺了,李登辉干的事情,当时什么人帮着李登辉修宪?有人有责任,许信良就有责任,陈文茜有责任,夜奔敌营就是你们干的。民进党本来没有搞台独,是许信良做了民进党党主席以后,民进党才有台独。教猱升木,猴子爬树本来会爬,你还教他爬,你有责任的,你是祸首。所以今天台湾搞成这个样子,民进党有很大的责任。

彭文正:讲到台湾搞成这个样子,大师我有一个观点,看你同不同意。我觉得台湾目前现况是在台北市是财团治国,出了台北市是黑道治国。

李敖:我的好朋友,我们的政治犯谢聪敏,写了一本书叫《黑道治天下》。他就是,他做政治犯出来以后,在彰化县选立法委员,被黑道打。我管你什么台独不台独,他就打你。他等于台独的英雄了,真正为台独坐过牢的人。台湾就这样子。可是这个原因就是当颜清标站在宋楚瑜旁边,李远哲说宋楚瑜黑道,当颜清标站在陈水扁旁边就不是黑道。你是非乱掉了嘛!被你李远哲这些人搞乱了嘛!台湾很麻烦,所以我认为台湾最要紧的一点是修生养息。大话不要讲了,什么台独、反攻,都不要讲了。台湾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你狗屁!全世界都没有人理你,什么主权独立国家!

彭文正:就是喊了也没用,大师的意思就是修生养息。

李敖:小国寡民,争取50年空间,然后回北京做拿破仑也可能。

彭文正:就这50年励精图治了。用观光的方式,让台湾变成另外一个让世界感觉到眼睛一亮的亮点。不要再去谈大话,那些大话谈了也没有用。两岸关系也好,这些统也好,独也好,对台湾人民来讲,其实是一个非常遥远的空泛的字眼,对不对?

李敖:我讲这话我们看不到了,可能50年以后的事情了,我的意思先争取这50年活路。台湾活不下去了,年轻人能活不下去了嘛!可是年轻人头脑很忧虑,太阳花带给我们一个忧虑。什么忧虑?第一个,年轻人又开始动了,这是好事情。可是你们是这样动法吗?你们在立法院待了28天,你们居然没有敢通过一个要求,一个法律,我不再接受22K,请你给我32K或者42K,要立法院通过,这个保证都没有。什么都没拿到,他们反服贸。我讲过反服贸,什么叫服贸?服贸是美国的资本主义全球化是服贸。反服贸是共产党该做的事情,结果北京不敢做,台湾的太阳花做了28年的共产党。

彭文正:这个唐太宗曾经跟魏征讲过,他因为感慨魏征往生,他就说过,他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所以我们今天非常荣幸可以请到李敖大师,从他的观点来看……

李敖:以大师为鉴,可以有前途。

彭文正:哈哈!所以非常谢谢李敖大师今天接受《正晶限时批》的访问,我想大师的一席话也让我们去看看过去,想想现在,也看看未来。台湾我们这块热爱的土地该何去何从,台湾人该怎么样的来做一个彻底的反思。谢谢大家收看!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50604《台湾名人堂》

林益如:大家好,欢迎收看《台湾名人堂》!《台湾名人堂》告诉你有故事的人,有意义的事。今天节目当中我们请到的这位真的是重量级的特别来宾李敖大师,大师欢迎你来到我们节目现场!

李敖:谢谢你,谢谢你欢迎我!

林益如:其实我们讲到李敖大师,大家非常熟悉的就是李敖大师对于台湾的言论自由有非常卓越的贡献,他在很多的场合,尤其他的著作当中,对我们的时事有很多很精辟的针砭还有看法。台湾现在刚好走到了一个在政党是不是会有变动的时代,或者是政治上面有没有个新局,其实观众朋友都非常的关心。今天也非常荣幸可以邀请到大师来为我们大家来分析一下现在台湾的政局到底如何。我想我们就先从最近热度非常高的台北市长柯文哲开始谈起,他的很多的作为很多人鼓掌叫好,当然有很多其他不同的声音。柯P他最近在接受一个平面周刊专访的时候,他谈到了台湾政坛的说谎文化。他说台湾的政治人物其实都不习惯说真话,因为他说了真话,所以他变得比较特别。他也希望能够把这种说真话、诚实的态度带进台湾的政坛。大师你怎么看?

李敖:我必须说台湾有个坏的现象,就是学医的很多医生老喜欢参加政治活动,这些人会坏事的,原因就是医生在学校的时候功课非常好、很骄傲、很优秀,到了台大医院,他们的表现就是很优秀、很骄傲,可是一天100个病人挂门诊,忙的臭死,可是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他们生活范围其实很狭窄,他们虽然很骄傲,可是很容易上当。所以医生有他的局限,台湾的医生是一个祸源、乱源。

林益如:那其实柯P他也是一位医生出身的……

李敖:可是医生里面他是有病的,他的病使他不能说谎,并且他有点疯狂。所以他给我们一个希望,就是他不走旧式的政党政治的路线,不走旧式的政客路线,他能够串起来,这是柯P最成功的一点。所以有人说柯P讲话要小心,要谨慎,他如果小心谨慎就不是柯P了,他就这样的疯疯癫癫才是他。所以我认为柯P目前是好的,可圈可点。可是他的苦恼就是他是医生,他们过分的骄傲,过分的自信。事实上政治是很复杂的,跟医生一样,它也是专业,医生如果跟不上这个专业,他会搞得乱七八糟。

林益如:大师您讲到医生,其实我们回溯在过去的政治人物,最知名的医生像是国父孙中山先生,他也是个医生。

李敖:他是密医。

林益如:那我们讲近一点的好了,像是赖清德市长,他也是一位医生啊!

李敖:他是投机分子。

林益如:所以您觉得医生来当政治人物,其实问题是很多的。

李敖:不好的。因为他们的专业训练过程里面太狭窄,又太骄傲。他们很优秀,可是那个范围以内很优秀,政治范围是非常复杂的,政治上那种勾心斗角、那种无耻,都是医生所不能了解的。

林益如:那您觉得柯P也很骄傲吗?

李敖:柯P当然很骄傲,他至少以他157IQ感到骄傲,事实上IQ是不可靠的。

林益如:那他这样的骄傲会不会真的坏事呢?我们来看一下他最近一个比较争议很大的,包括他讲到的五大案。最近炒的比较热的就是大巨蛋到底要不要拆,我们看到台北市政府的态度,很多人批评是不是有点反复,一下说要停工,然后隔天又可以复工了,局部复工。那远雄也跳进来说这个态度反反复复,让他们觉得无所适从。

李敖:柯P只能在原则上面要规定,就是说台北公园这么少了,绿地这么少了,根本大巨蛋那块地就要盖公园的,没盖公园,盖大巨蛋是郝龙斌、马英九他们的错误。我柯P上来,就是要把它铲平,恢复盖公园。如何铲平方法?这个技术问题要请高明的人指导我,那个人就是宋楚瑜,他力量很高的,有行政经验的他们来处理,他不能亲自来处理,一亲自处理就穿帮了。

林益如:所以你会觉得这个事情可能柯P没有请……

李敖:他们应该告诉说大巨蛋错误,根本这块地就要公园,对台北市民最好的,最少麻烦的。今天这些麻烦都是因为过去那些政客,马英九、郝龙斌勾结财团才出现这些问题,他把大原则规定好了,其他他不管了。

林益如:所以您会觉得柯P是不是不应该所有事情都站到第一线,他可能要多去请问比较有经验的人,像您刚刚提到的宋先生?

李敖:就这样,这就是政治人物,很多人搞政治,事实上他有技巧的。像美国以前老罗斯副总统,他就是开凿巴拿马运河是非法的,可是他说我来应付国会议员,然后说你们开,等你们运河开通以后,我们吵架还没有吵完。换句话说,政治人物柯P可以跟这些议员们纠缠不清。可是真正拆,真正怎么做,那是宋楚瑜的事情,有专业人员的事情,不是柯P的事情。结果他自己站在第一线就错了。

林益如:大师,如果你是柯P,你会不会拆大巨蛋?

李敖:我当然会拆它,我不但拆大巨蛋,还要盖个殡仪馆在凯达格兰大道造,在总统府门口盖殡仪馆。

林益如:为什么?

李敖:你们盖违建,拆民间的违建这个是不对的,先拆政府的违建,我们司法院的顶楼就是违建,为什么不拆?

林益如:可是如果把殡仪馆盖在凯达格兰大道……

李敖:就逼你,如果你不接受,我就要盖殡仪馆,并不是真的要盖殡仪馆。

林益如:是一个胁迫的手段。

李敖:就是,为什么胁迫呢?你要给我钱。你中央政府多少部会用的是台北市政府的地、台北市政府的房子,我没有向你们收房租,请你给我房租,如果你不给怎么办?停水停电,我使你教育部没有水电。台北市市长有很多权力,有很多花样的,柯P适合表演这个东西,整天来表演,如果停水停电不是柯P的事情。

林益如:大师,其实您在中国历史上非常的精通,也很多的研究,我想要请问大师一个问题,如果要拿一个古今中外的历史人物来比拟柯P的话,你觉得他最像谁?

李敖:没有这个人,过去是很正常的人处理,没有疯子,他是个疯子嘛!

林益如:哈哈!所以他太特别了。

李敖:是,可以用他的长处,他不修边幅,他很真诚。可是他是专业的,专业部分就是你就只能谈原则,细节千万不要管,细节一管,你亲自谈判,密室会晤,你就输了。

林益如:有人形容他是苛政,又说他是酷吏。你觉得这样子的形容有道理吗?

李敖:他没有资格做酷吏,酷吏是很难做的。你看汉朝时候的酷吏,司马迁《史记·酷吏列传》,专门写酷吏一个样子,酷吏好难做,那酷吏死的时候连棺都没有,穷到没棺材,他就整你,可是他不要钱的,这种性格很奇怪,很多人整你,他不要钱。很多人贪污,他不贪污,他让你贪污,什么人?李登辉台综院就是,那钱我在立法院时候追回来的。为什么台综院赔钱?你知道这钱来路不正?马英九最后使台北市银行变成富邦银行,我承认他没拿钱。可是根据《贪污治罪条例》第六条,帮着别人贪污,你也是贪污,所以马英九是帮着别人贪污,很多人就贱骨头,他不要钱,帮着你搞钱。

林益如:所以其实台湾的政治文化现在不断的在改变,柯P上来之后,他当然带来了一个新的政治文化跟气象。但延续我刚刚请教大师的议题,有人觉得他太严,这个严可能不只是在对人民的部分,而是在对他的整个市府团队的管理。例如像他很有名的就是他会用line来跟他的市府小团队来做沟通。他在上任之后,其实陆陆续续在新闻报导上,我们也看到了,好像有很多的市府员工觉得团队好像太操劳了,很过劳,所以就离开了。您个人怎么看柯P的管理风格?

李敖:他不适合直接管理的,他只适合规定原则,大巨蛋改成公园,这是原则;细节他不管,到处煽风点火,细节是请专家来做的,专家怎么样做,他不要管,他只要请到一个能够替他带领专家的人。就是刘邦跟韩信的故事,刘邦问韩信说你点兵,韩信说我的兵多多益善。刘邦说我呢?韩信说你不能点兵,不能将兵,你只能将将,你能带我们,你不能带兵,所以你不能直接带兵。柯P不可以直接带这团队去斩将搴旗,这个是专业人才。

林益如:其实刚刚大师有提到,其实柯P他应该是一个将,他是一个主帅,他要去带领大家一起来打仗,这个主帅很重要的是用人……

李敖:错了,他要找到总司令去打。

林益如:他要找到总司令,他自己不是总司令?

李敖:他是皇帝嘛!他不能带领总司令的职务去做事,不可以的。

林益如:即便是像皇帝的角色,他还是要很会用人,要用对人,对不对?像最近我们看到洪智坤的事情,在这个市议会引起了很多的争议,很多的议员在炮轰洪智坤说他泄密等等的。在现在的媒体的观察到最后我们看到……

李敖:他基本上什么原因呢?宋楚瑜搞省府团队搞得很好,他有团队,柯P忽然变成台北市长,他没有团队,他的团队是不能用的,不能够搞市政的,只能开在急救间的医生。所以他没有团队,所以这时候他面临的困难了,他不能直接去应付问题,他要找团队,组织团队,找到个总司令其他自然解决。

林益如:所以您觉得他现在的团队人才还是不够。

李敖:他自己找到是不够的,会出问题。

林益如:就是人才这个部分他现在是需要补强。

李敖:因为他不一定会用人。因为搞政治是另外一类人,跟开刀房不一样。

林益如:我们看到柯P他现在上任大约是半年左右的时间。大师,您之前其实一直有一个想法,你要劝进柯文哲去选总统,您觉得现在因为他已经讲了好多次了他不可能。你现在还没有死心吗?如果有机会,你是不是还……

李敖:因为柯P唯一的成功就是他给我们一个希望,我觉得我们被国民党跟民进党绑架了,我们努力过都不能挣脱这一点。可是柯P挣脱了,就是他成功之处,所以我们觉得他有这个本领,把它挣脱了。可是他真正搞市政府的事务是错误的,会把他搞得身败名裂,搞得乱七八糟。

林益如:是这个舞台太小了吗?

李敖:所以说趁他还热的时候赶紧去跳槽选总统,大家也选他去当总统,因为他有别的方式,我们觉得很喜欢。真正的去运作的时候是专家的事情,不是柯P的事情。

林益如:可是他现在在台北市,如过照大师的讲法,他可能在人才还有这些行政经验上还需要磨练,他会不会还没准备好?

李敖:他不需要准备,他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好了。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宋楚瑜。

林益如:所以你还是觉得柯宋配是最好的。

李敖:是,柯宋配不一定是选总统,台北市也需要柯宋配,因为是宋楚瑜是个老师傅,他懂得如何这个运作。

林益如:所以柯宋配如果真的出来的话,你觉得可能蔡英文就很危险了。

李敖:蔡英文是可以打败的,大家以为她不能打败是错误的,她是可以打败的,可是不是国民党可以打败的。

林益如:我们想继续请问大师,其实国民党另外一个明星的热门候选人应该是王金平,我们看到好几次真的好像是呼之欲出,真的要出来了,最后他没有去领表。我们刚刚也讲到,好像大家现在就是猜测是不是有这个马卡王,就是说是不是总统不让他出来,就是政坛有这样子的耳语,您怎么看?

李敖:我不觉得马英九有那么大力量,而是王经过盘算以后,觉得你们国民党用征召方式来推我出来选,比我亲自去参与选举对我更有利。

林益如:所以他现在还在等吗?

李敖:他在等,没有错。

林益如:所以他跟吴敦义都在等,对不对?

李敖:可以这样讲。

林益如:所以您觉得王金平现在还不是没有机会就是了?

李敖:是,他就是你要请我出来,你要求我。女人很想结婚,可是她要求婚,你要向她求婚。

林益如:那宋楚瑜的部分因为大师您非常推崇他,您说他真的是一个非常老练,也是非常有经验的一位政治人物,您觉得他自己可以出来选吗?还是他要去搭配别人当副手?

李敖:他搭配可能比较好一点,他自己选已经在15年前我们那一次,他已经等于失败了。失败原因不是他票数不够,而是边缘上面被做掉了。做掉之后你要超过很多,就不会被做掉,就是你超出的比例不够高。

林益如:所以您觉得可能宋楚瑜还是要跟人家搭配。您刚刚讲到搭柯P还是一个最强的一个对手。其实柯P现象另外一个大家在讨论的就是婉君,就是网络上的大军,我们简称婉君时代。我们过去听过一句话,就是民意如流水,代表民意变化是很快的。但是我们发现现在的民意好像变得又更快了,另外一个讲法就是台湾的政治人物耗损率真的是越来越高。像是过去我们看到陈水扁他也曾经是一个万人拥戴的政治明星,马总统他过去也是。我们看到他2008年进总统府的时候,声势这么的好,可是经过了这八年的折腾,好像都整个这样下来了。这样的情况会不会也发生在柯P的身上?有没有可能?

李敖:柯P不能够折腾那么久,他很快就报销掉了。

林益如:真的吗?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很快出洋相,他东也搞不好,西也搞不好,因为他亲自去搞一定会出事的,他应该闪开。

林益如:可是现在大家很爱他,婉君很爱他。

李敖:没有错。可是他会英文讲Decline慢慢会衰退,他整个会下滑。

林益如:我们如果再放眼现在台湾的政治人物,你觉得我们这样形容好了,政治人物的保鲜期,或者大家对他们的喜爱度是不是越来越短,之后会越来越短?

李敖:根本我们所谓的选总统从来没选对过,从蒋介石到蒋经国,到一路下来,中国人民包括台湾省的人民,选总统从来没有选对过,每次都选错。可是我们经不得这样消耗了,我们台湾已经搞光了,所以我们需要来维持台湾的休生养息,希望能够这样子和平的安度过去这半个世纪。我认为有50年的好日子还可以过,再过50年什么样都不知道了。所以我才建议用那个方法,就是我们现在跟大陆关系保持,我不台独,你也不要理我,我也不要理你,跟美国根本不要来往,跟日本也不要来往。我台湾关着门过,靠什么活?靠观光来活。台湾可以搞观光活吗?台湾可以搞观光活。在世界排名里面,台湾是31名。什么人在前面?新加坡在前面,新加坡全世界排名第11,日本排名第9。我们可以靠观光活,过小日子。

林益如:大师,最近大家真的很关心,因为总统大选真的明年1月就要登场了。现在我们看到蔡英文她这个动作频频,因为她已经是民进党推出来正式的一个参选人了。她也到美国访问,您怎么看她这段美国行?因为我发现好像台湾的总统候选人总是在参选的时候会到美国去访问一下,因为美国对台湾来讲,关系当然很重要,是不是要一趟安心之旅,要让美国安心她的两岸政策之类的呢?

李敖:台湾是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可是没有主权独立的总统,也没有主权独立的总统候选人。所以要去美国,代表着一种不要脸。你去看美国人干什么?看美国人的脸色,所以台湾所谓主权独立是吹牛的。

林益如:可是台湾很无奈,因为我们真的……

李敖:你可以不甩它嘛!《台湾关系法》大家没有仔细看过原文,我仔细看过,没有说保护台湾。

林益如:它说要协访台湾。

李敖:从来没有这个话,它说海峡情况危险的时候,美国表示严重关切,严重关切等于出兵吗?美国有6次记录是世界发生危机的时候,6次表达过严重关切,结果按兵不动。美国人怎么可靠呢?所以台湾的驻美大使最后一任叫沈剑虹,做过新闻局局长。他后来写回忆录里面讲到美国人对他讲话言而无信有52次之多。根据小官僚钱复也讲到了,在里根的817公报前后,美国人对他讲话讲了40次,说我们不变心,我支持你。美国话怎么可以信呢?所以《台湾关系法》没有说保护台湾,只是严重关切而已。

林益如:我们看看,从过去像是李登辉前总统、陈前总统到马总统,你觉得他们在处理跟美国的关系?您刚刚讲到要有GUTS,我不管《台湾关系法》,也可以不管美国,或者是我们看未来的可能的人选,例如像柯P,你觉得谁有可能真的做到这样?

李敖:这里面只能反过来说,就是跟美国人关系哪一个人最好?马英九跟美国关系最好。

林益如:很多人觉得他跟中国太近了。

李敖:这是民进党乱讲,马英九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关系没有所说的那么好。为什么?因为马英九时代向美国人买武器比陈水扁多了好多。跟美国关系好的是马英九,不是陈水扁。陈水扁没有留过学,跟我一样土的要死,所以反倒老实一点。所以陈水扁时代向美国人买武器只花了2300亿,多的没花。可马英九早都超过他了,马英九关系好。

林益如:他的关系好。但是如果我们要问谁最有GUTS可以不理美国,或者是我们就走自己的路,当一个主权独立的总统,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李敖:蒋介石。

林益如:真的吗?

李敖:其他人都没有,蒋介石在美国大使跟他讲话讲的不高兴,他回去了,不见你了,他不出门,不出来了,到厕所去了,上厕所了,还可以发一点小脾气。其他人都没有,一点个性都没有。

林益如:可是蒋介石那个时候当总统,说台湾差点被放弃了,要不是因为韩战,美国那时候根本就不理他了,对不对?

李敖:是。所以政治上有很多意外。

林益如:那柯P可以吗?

李敖:柯P是有意外,我们所等待的意外。因为我们也选过总统,我们也选过市长。我选市长的时候,当时从阳明山下来,我的朋友们说你要得几票?我说我写给你看,我写了8000票,结果开票以后得了7800票。你看我对我自己的描写评估多么准确,我就没有膨风说我得了8万票,没有,我得到8000票。就知道我的言论你们不喜欢,可是我告诉你我讲的时候真话。我当年当选,我花样比柯P多多了,我可以在凯达格兰大道盖殡仪馆,避你政府给我钱。

林益如:那如果讲到处理跟美国的关系,如果柯P真的,我们假设他真的当了总统,你觉得他在对美国的态度上,他是不是可以硬起来?

李敖:这个很简单,美国在台协会你的房租太低了,我改房租。

林益如:这个是他在台北市长任内都可以做的事情。

李敖:这个是台北市长的权力,免费送给美国人都可以,,一个人我要整你,花样多得很。台北市市长有很多他位阶上面方便之处,他可以发挥他戏剧性的效果。

林益如:柯P如果真的出来选总统,你觉得他可以拿几票?

李敖:他不管拿几票,他只要比蔡英文多一票他就当选了。

林益如:估一下嘛!譬如说就是我们的马总统大概拿了600万票。

李敖:这个没有意义,宋楚瑜当年得了460万票,阿扁得了490万票,阿扁得到39%的投票率,算是很低了。可是不要忘记,美国林肯总统就得了39%的投票,可是他一样可以变成一个伟大总统。阿扁的可恶,就是他把这个机会牺牲掉了,给糟蹋掉了。所以今天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柯P有机会可以打破国民党跟民进党这两个可恶的政治团体。别人没有机会,柯P有机会。

林益如:那你有机会,你会不会当面劝劝他?

李敖:他如果来找我的话,我会跟他讲。可是他不来找你,我不会跟他讲。

林益如:哈哈!我们再回到蔡英文,她现在声势看起来非常的好。如果她真的当选了中华民国的总统,你觉得她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总统?

李敖:我认为他们当选都一样的,都一类的人,她也不会很好,也不会很坏。跟美国关系到此为止,就买武器美国说了算,跟北京的关系,她也不敢翻脸,就这样。

林益如:所以不会有太多的意外。

李敖:她所谓维持现状,就是不维持现状。马英九说维持现状是错误的,骗人的。因为中华民国总统维持现状,就是中华民国总统违反宪法,因为我们宪法没有维持宪法。宪法说得很清楚,宪法明文规定,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征修条款第一条第一句就是为因应国家统一前之需要。所以一次提到大陆地区,你的宪法怎么有大陆地区呢?九次提到自由地区台湾,为什么有个大陆地区?因为它是以全中国为标准的宪法。所以中华民国宪法就是统一宪法。所以你中华民国总统你不搞统一。马英九为什么不要脸呢陈水扁四不一没有,一没有就是没有废除国统会的问题,没有废除国统纲领的问题,他把它冻结了。马英九敢不敢恢复?不敢恢复。所以马英九是台独,很少人看到马英九是台独,他不敢恢复。

林益如:我们回到马总统的身上,我们看到他在任期的最后一年,最近动作平平,包括他夜宿军营。然后在媒体上,我们看到他坐伏地挺身,或者是跑3000公尺跑了17分钟。他频频曝光,他7月的时候要在出访中美洲,还要过境美国。现在传出最新的消息是,他有可能会到哈佛大学去演讲。有人说,他现在是不是要自己站到第一线,因为国民党现在还推不出候选人,他站到第一线去要跟小英来抗衡。您怎么看总统最近这一段……

李敖:马英九不是常人,他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好比说我讲过,他请我吃饭,有事他急着要先走,结果金溥聪陪我,他先走,走到餐厅门口被记者包围,你请李敖吃饭?马英九说:我请李敖吃饭没有错,可是这个餐厅太贵了,以后不来了。在人家餐厅门口这样子讲,你想想看,我们会这样做吗?我们不会这样做,就是他不通人情,他这样一个人。马英九就认为他可以靠这些经济的数字来使大家满意,大家不会满意的。所以他以为他就靠这些数字,自己认为自我感觉良好的感觉能够维持他下台以后不坐牢,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不懂,他自己不懂。

林益如:我们现在问题来喽,总统的任期总是会到,谁要来接国民党的班?现在到底谁要出来代表国民党选?我们看到洪秀柱,她现在是唯一……

李敖:国民党死掉了,这都是一群死人,只有洪秀柱是个活人,这批人都是死人。马英九不是死人吗?

林益如:可是她现在要出来选,可是我们看到好像有好多阻碍,包括要做防砖民调,到底要怎么样去做民调,现在大家有好多不同的意见。我们看到洪秀柱也不是很高兴,她觉得是不是你们又故意要来卡我?

李敖:是,这就是笑话,你又不参加第三波来跑步,可人家跑到第三,你要开始接棒,不可以的,破坏制度。

林益如:我们看到之前领表截止的时候,最后我们看到立法院长王金平没有出来领表。后来朱立伦就出来讲了一段语重心长的话,他说这个党不能够团结在一人之下。你最近有看到美国总统奥巴马,他参加白宫记者晚宴,他找了一个愤怒翻译员,好像政治人物讲话都不能太白,不然大家都听不懂,他就找一个人在后面翻译。虽然很好笑,但是现在朱立伦讲出来的话,是不是也需要一个翻译?你会觉得他说党不能团结在一人之下。这个一人指的就像是大家外界揣测的是总统吗?

李敖:我对国民党这种动作根本不重视。我基本上觉得国民党应该消灭,因为国民党是一个乱源。原因就是共产党刚才在中国大陆斗争了28年,其中打仗打了24年,共产党跟国民党打来打去,两次和谈,和谈的时候共产党占了便宜,所以共产党脑子里面有个国民党,这三个字大家很着迷。我儿子这本《国民党员毛泽东》,毛泽东为什么是国民党员?他是国民党员。毛泽东做国民党的时候,他在蒋介石位阶以上,毛泽东是中央候部委员,蒋介石只是普通党员。所以这本书国民党不高兴,怎么我们的总裁在毛泽东之下呢?共产党也不高兴,共产党说我们的主席怎么是国民党呢?我儿子这本书很不错。可是现在共产党还认为有个国民党跟它谈判,它就占便宜。所以朱立伦到北京都是这个原因。

林益如:朱习会。

李敖:连战在北京招摇撞骗都是这个原因,因为有个国民党。所以我们要把国民党消灭,因为它太可恶了,也是引起两岸的错觉。

林益如:可是台湾现在就两党政治,还有其他的小党……

李敖:国民党是可以消灭的,国民党目前就非常危险。

林益如:那没有人制衡民进党,怎么办?

李敖:民进党没人制衡,也不过是过去的国民党。民进党自己会分裂,它现在为了抢破头分裂,它自己会分裂。其实按照民政党党章第3条规定很严格,它说过去你参加过别的政党,你要公开宣布跟它脱离关系。没有一个人脱离婚姻,都是国民党。除了游锡堃做过青年党以外,统统是国民党。有没有人说宣布说我不做国民党,国民党再见?没人这样话,每个人都是国民党,可是继续还做民进党。所以基本上国民党没有死,是变成民进党。

林益如:大师,总还是要有一个人代表国民党出来选举,你觉得谁最适合?

李敖:洪秀柱。洪秀柱可以把国民党轰轰烈烈的拖垮。哈哈!

林益如:不是王金平或者是吴敦义吗?

李敖:他们是希望能捡到便宜,不一定捡得到。

林益如:所以您觉得还是洪秀柱最适合?

李敖:目前名正言顺的洪秀柱。

林益如:那朱立伦有没有可能?

李敖:朱立伦根本不是个政治人物,他不够资格的,他胆小如鼠,并且他是个会计而已。

林益如:可是他之前声势好高,你看他跟蔡英文在竞选新北市的时候,他赢得很多。

李敖:那是选个县太爷还可以。

林益如:所以您觉得……

李敖:他不能再大了,再大他撑不住。

林益如:大师您最近出了一本书,刚过80岁生日,要先跟你说生日快乐。哈哈!

李敖:谢谢!

林益如:我们讲人生70才开始,80其实我们看到现在大家的平均年龄寿命都已经很高了。大师您最近出了《李敖风流自传》,其实您在书里头也提到刚刚您讲到的宋楚瑜先生,还有您过去很多很多互动过的台湾的政坛的一个名人,怎么会想选在80岁的时候出这本书?

李敖:我也出很多别的书。只是我这么喜欢写书的人,我写过100多本书,其中96本被国民党查禁,所以我是全世界的禁书大王。从来没有一个人写了这么多禁书,而这个政府查禁你96本,你还在继续写。现在是共产党接力在查禁我的书,就超过100本了。证明了我对台湾的言论自由,我是最有功劳的、最有贡献的。所以我到了80岁,觉得总该意思一下,所以我就写这本书,只花了40天。

林益如:只花40天,这个书很厚耶!

李敖:700多页,40天,很多时间我就不肯花了,因为我在写我其他的书,所以我花的时间很少,偶尔写一下。这里面因为太厚了,有很多小的故事在里面,蛮好玩的。

林益如:其实我们看到大师你封面,选择这张照片是你35岁时候的照片,是不是?

李敖:是。

林益如:我记得您常常讲您年轻的时候很帅,刘德华都不一定比得过你。

李敖:是,就是说我也有过刘德华跟金成武的时代。

林益如:大师你书里有讲到说你想要活到100岁,对不对?

李敖:暂定。

林益如:暂定要活到100岁。我记得你更早讲106,现在100OK了?

李敖:100也可以,可以接受。

林益如:其实这个不免让我想到,其实我觉得大师你面对生死还蛮豁达的,因为几年前曾经有一个误传死讯的消息,对不对?结果那个时候我本来以为你会很生气,结果没想到你出来很潇洒,你就笑笑地回大家说我还好好的。那个事情有没有对你造成困扰?

李敖:很多名人都遭遇到这个问题,过去美国的马克·吐温也是,说他死掉了。他跟记者说这个消息太夸张了。哈哈!

林益如:哈哈!所以大师,您现在看起来,其实我们讲说心里的年轻如果真的年轻,或许我们在身份证上真的是写80岁了,但是你的心里是可以很年轻的的。

李敖:人老心不老。

林益如:您觉得您现在是不是这样子?

李敖:是这样,其实很痛苦,并不快乐。

林益如:为什么?

李敖:就是觉得别人很笨,他很笨,可是你必须要讲出来,没有机会讲,就觉得很怪怪的。好比说马英九为了洪仲丘的案子,我认为他很笨,因为你把军法毁掉了,军法就是军法,刑法就是刑法,你把军法毁掉了,归刑事审判,军队不能带了嘛!军法规定军人强奸妇女就是死刑,你《刑法》里面就弹性很大了。为什么要规定死刑?因为军人,它不合理的,可是必须这样做。所以马英九为了讨好群众,把军法毁掉了。好比说太阳花运动,一般人说太阳花运动青年人好。可是我告诉你,只出来4个有名的人,其他我们不晓得是谁。所以青年人你们是很好,可是去年3月12号在美国的白宫网站,就是你们太阳花向美国总统陈情。那是美国国民、美国公民向美国总统陈情的一个网站,你们跑去陈情,你们还有没有身份?所以年轻人干了很多糊涂事,我们都不知道。可是一般人敢骂太阳花你们年轻人不及格吗?当然不及格。你们对台湾的前途定位还不如民进党,民进党说我们台湾是主权独立国家,你们只是说我们是岛国,更狭窄了。我觉得好可惜,这些年轻人根本不及格。可是一般人敢骂他们吗?不敢。

林益如:大师您讲到年轻人,我记得您书里头其实也讲到了一些您跟您小女儿的互动,您跟您的孩子的感情好吗?听说他们很崇拜你对不对?

李敖:他们不是年轻人。

林益如:他们不是年轻人吗?他们都20岁了耶!

李敖:哈哈!他们是妖怪,家里面人怎么能够做准呢?因为他跟你关系完全不对等的,就是你无可奈何。

林益如:我看这个你里面写到很有趣。你说有一天小女儿在冰箱找东西往嘴巴里塞,我不敢骂她,到楼上告诉您太太,您太太下来把她骂一顿。小女儿翻脸,立刻宣布3个罪状,第一,你不是男子汉,你告密。第二,你70岁,你是个老头子。第三,你墙上挂裸体女人,是色情狂。你女儿讲话也是跟你一样的麻辣。

李敖:是,她非常有条理的。

林益如:所以是得到你的真传。

李敖:她比我还有条理,她薇阁毕业的,它的董事长就是李传洪。她英文好的不得了,中文也好,她现在南加大,就是侯佩岑、赖士葆他们那个学校。

林益如:我记得您过去在立法院质询的时候,曾经面对过前中研院长李远哲先生,他也是台湾教改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您曾经在那个质询当中让他为教改道歉,您讲到说你自己的孩子在台湾念书念得很辛苦,你怎么看教改20年?

李敖:这就是学化学的人李远哲他是专家,他跟医生们犯了同样错误,就是你在你本行里面你很优秀,可是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你可以搞政治,你可以主持教改,结果闹出笑话来。教育是不能改的,就这样子一试定终身,就是不公平。那天发烧,你就不能考试,你就丢掉机会。中国历来就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呢?因为就是唯一的机会,你因为调配以后复杂了,什么学校推荐了、考核了,所有毛病出来了。

林益如:可是我们好像是把美国的那一套移植过来。像您的孩子,如果要申请美国的大学,是不是也要准备很多,包括要写文章申请,还要看他在校的成绩表现,要参加什么什么课外活动。为什么我们把美国的这一套搬到台湾就出问题了?

李敖:它跟传统不一样,它不是文凭主义,所以美国它可以念,可以不念。像比尔盖茨他就没念完大学,对不对?所以他就可以不念。可是中国不一样,中国很注意名校的,名校感觉不一样。这个传统力量其实有他一个力量,另外一个中国。这个中国我们不知道的,可是在你身上生根、发叶、开花、结果,有一天你会出现了。怎么证明?你爸爸死了,你看你怎么表现。我李敖我爸爸死了,那时候我20岁,我就反对丧礼,反对烧纸,反对念经。那时候台中一中,我爸爸是老师,很有名的老师,全校给他送丧,有学生在旁边看着我,就有刘泰英,那时候就觉得你李敖怎么这么大逆不道。我就敢!一般人怎么样?乖乖的做孝子,就表示那个传统会出现。中国对教育观点是传统会出现,李远哲想打破这个传统,走美国路线,到今天搞得非驴非马。

林益如:所以您那个时候,您孩子念书真的很辛苦吗,在台湾的时候?

李敖:我只问李远哲一点,李远哲他很骄傲,他说本来中央研究院没有读书风气,夜里灯都关起来了。他回来以后开灯,夜里12点钟还在开,大家还在研究。我就跟他讲,我说你知不知道我的小孩子也夜里12点陪你们一起念?他们不能睡觉,为什么?就是你教改嘛!李远哲那时候,我的女朋友从化学系转到历学系,有一个傻瓜从化工系转到化学系,就是李远哲,所以我跟他台大同届的。

林益如:大师,后来为什么您的儿子李戡要到北大念书?

李敖:反攻大陆,我们可以打江湖,到北京大学去给大家看,应该有点炫耀的意思在里面。

林益如:那他到北大去念书,北京大学的学风是不是又更传统更保守了?还是您……

李敖:北京大学学生因为共产党的统治之下退步了,没有五四时代那么活泼了。

林益如:但是他们的同学应该都是各省的一时之选吧?

李敖:不得了,每个人都状元,中国2000多个县对吧?他每个人都是状元跑进来的,所以学生太优秀了。

林益如:那这样看到了,您会不会也担心台湾的年轻人会不会没有竞争力了?因为我们现在未来的世界竞争可能不是只有在台湾自己竞争了,我们要跟全世界竞争,我们看到大陆的年轻人这么的积极,你觉得这个状况怎么办?

李敖:我觉得台湾年轻人最大的一个危机,就是你在台湾跟大家在一起搅,没有前途的,可出门以后你又没有竞争力,这是年轻人最可怜的一点。我们那个时代虽然是白色恐怖,还可以跟他打一场,还能坐牢对干,还可以浑水摸鱼,现在连浑水摸鱼都没有了。你在郭台铭的公司里面,你能摸什么鱼?你在张忠谋公司里面能摸什么鱼?都不可能的事情,都变成年轻人前途有限,后患无穷。

林益如:大师,如果您现在是个20岁的年轻人,你会怎么办,你生在现在的台湾?

李敖:我先调查我爸爸妈妈财产,看他们有没有财产留给我。有的话,我就先跟他打商量,不要死了才给我,现在就给我。

林益如:那给您要做什么,现在的话?

李敖:我可以有点资本,可以出来打天下,有多少资本,打多少天下,不一样的。如果我爸爸妈妈很穷,我就考虑开始学钓鱼。

林益如:为什么学钓鱼?

李敖:看破红尘啊!

刘忆如:哈哈!看破红尘,就不要努力了吗?

李敖:年轻人没有前途了。

林益如:可是现在好多年轻人……

李敖:太阳花怎么样?太阳花是个骗局。第一个,只出来4个年轻人,别人是谁我们不知道,都变成他们4个人的喽啰或者打手。这4个人是莫名其妙的4个人,你不觉得莫名其妙吗?在立法院盘踞28天,你们要求一个最低工资保障都没有,说我们不要22K了,你们立法答应我们44K,没有,什么都没拿到。而他们在立法院做什么事情?做了个笑话,他们做了共产党的事情,绝对想不到,他们反对服贸这个程序问题。服贸怎么来的?服贸是美国的资本主义全球化的一个结果,所以理论上真正的共产党是反对服贸的。可是北京的共产党,假共产党,他不敢管,不吭气。结果这些人糊里糊涂在台湾立法院里面做了28天的共产党,他们都不知道。

林益如:可是大师,就是学生们会上街,有这个太阳花学运,很深层的无奈、无力感,就是看不到台湾的未来,包括我们的薪资水准这么低等等的。那除了上街头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这是我们现在……

李敖:我认为这里面还有很多机会,这个问题事实上是我的问题。我在35岁的时候,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是前途茫茫,还不如现在。我们那个时候女孩子打扮的很丑,不好看,女孩子念大学的很少。所以我们都没有机会,这个世界对我们没有机会,全是国民党高压之下没有机会,可是我们有一天打破这种机会,我们会竄起来,很多人会牺牲掉。我算运气好的,虽然坐牢一坐再坐,可是最后我成功了。为什么?我写了7本书骂蒋介石,两本书骂蒋经国,两本书骂国民党。所以我变成一个觉得我是鞭尸的成功者。

林益如:所以您会鼓励年轻人还是要是有像您这这样……

李敖:他要为自己找到一个目标,去这个死生以至。可是现在年轻人已经没有这种信仰了,没有了,所以很脆弱。现在年轻人就变成月光族了,我觉得很可惜。

林益如:是不是时代对不起他们,时代发展到现在?

李敖:当然怪时代,可是有些是英雄要造时代的。比尔盖茨就是英雄,他就造了时代。当然,这个机会越来越窄,可能越来越窄,难得有一个个人机会,可是这是唯一的机会,不然怎么办?不然就随波逐流。

林益如:大师,那我们总结吧,我们的节目也接近尾声了,如果您有机会对年轻人演讲,或者是我们送给年轻的观众朋友有什么建议?

李敖:建议他们学李敖。

林益如:哈哈哈,学哪个部分?您有很多……

李敖:我们就是跟我所不满意的现状,一直在纠缠不停。可是最后虽然我老了,可是这现状被我打败了。

林益如:所以要学习您的勇气。

李敖:我的一个经验在台视里面都要印证。当年台湾电视公司成立的时候,你李敖根本进不了门的,对不对?现在我可以进门,虽然很晚被美女主持人,当家女主播来问到一些问题,也都很快乐,因为时代已经变了。

林益如:哇!太好了!今天真的是非常的谢谢李敖大师能够来到我们节目,跟我们分享了这么多精辟的见解跟观点。在此也要祝福李敖大师,您在80岁的时候许下要活到100岁的愿望,在此祝您美梦成真。

李敖:谢谢你,哈哈!美女,谢谢你!

刘忆如:谢谢!谢谢!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50630《改变的起点》

哈远仪:让我们欢迎知名作家李敖!

林之晨:欢迎李敖大师来到我们《改变的起点》。

李敖:本人被欢迎,谢谢!

哈远仪:哈哈!今天非常高兴可以邀请到这个著作非常多的李敖大师来和我们分享,因为他最近又出新书了,80岁的时候出了一本火辣辣的风流史以及成长秘心,我们今天都要带您来一窥究竟。不过您曾经说过500年来,可以说是如果白话文对你来说,最佩服的只有一个人,对不对?那个人是谁呢?

李敖:是我,可是我现在发现我的数学不好,应该报1000年来的。哈哈!

哈远仪:哈哈!所以只要拿起镜子的时候才有办法看到那个最佩服的人,对不对?而且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都是李敖。

李敖:是,这是文字表达方法的一个特色。一般人我们做广告说我是第一名,我是冠军,这不是好的,我是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都是我,这就是有一个张力,推你一样,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都是我,你看了又很气,你什么东西啊!可是你会觉得这个广告词你忘不掉,因为它这个技巧太好了。

林之晨:跟当年才高八斗是类似的意思。

李敖:是,才高八斗还留一斗给别人,给谢灵运了。可是我认为应该十斗都是我的。哈哈!

哈远仪:哈哈!为什么?大师觉得对自己这么有自信的原因是?

李敖:至少在中文的运用方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我是很细心的去琢磨,去想好的句子,并且不断的吸收一些句子。有很多句子我们想象不到,我们的知识分子不会有的。台湾你想不到,张学良的妈妈不是亲妈妈,就是张作霖的姨太太叫寿夫人,在台湾死掉的。她有一次请我一个好朋友《传记文学》刘老板帮忙,帮了忙之后,老太太去感谢他,送了一包礼物,然后叹口气说:现在我们在台湾没有办法了,我们东北人在台湾,可是如果我们在东北的话,我就拉一块地给你。注意这动词拉一块,跟切肉一样,切一块地给你。这个动词多么有生命力的一个动词。

林之晨:李敖大师其实是有家学渊源的,其实您不是……

李敖:我的爸爸中文很烂,哈哈!

林之晨:他当年是……

哈远仪:北大中文系耶!

李敖:北大毕业,可是北大当时程度并不好,我认为程度不好。我们现在像陈东甫一样,就是等于推倒一世豪杰,好像很狂妄。后来发现的确我们比别人努力,好比说我婚丧喜庆一来不参加。所以我节省很多时间可以用来K书,坐牢坐了很久,所以K书时间很多。所以我们书看的比别人多,又不是那种乱看,很讲究技巧的,要吸收很多东西,融会贯通以后就变成我中文这样子。

哈远仪:可是其实以您的父亲和母亲的学历,可以说是傲视群伦,在当年那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能够像你父母一样学历这么高,知识水平这么高的人,恐怕不多吧?

李敖:你们想不到一个统计数字,当年是一个中学生面对着4000个文盲,4000个文盲才出一个中学生。所以我父亲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就国文系毕业的,红的不得了。回到家乡,两个中学校长给你选;要出国,省的公费给你出国。所以他们那时候知识分子是天之骄子,现在知识分子吃不开了,在北京变成臭老九。

林之晨: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文学造诣很深。

李敖:他们各有千秋,我大姐二姐都是北京大学毕业,我三姐在师范大学毕业,她们都在大陆或者在美国,现在有的也走掉了。

哈远仪:不过其实您的母亲学历也很好,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对不对?

李敖:她们是早期那种进新学堂的新女性,所以在学校里面可以打篮球这种,比较新,并且特色就是没有缠小脚,天足的,她们是赶上那个时代,家里很有钱。

哈远仪:但这样一个时代新女性,到最后您对她的评价是说好不容易终于生出了你跟弟弟之后才败部复活啊?

李敖:是,因为当时媳妇不生男的都怪媳妇。事实上,现在我们从生理卫生观点来看,是怪丈夫的精子。可是在汉朝的时候,叫盗,盗就是贼,小偷。盗不过五女之门,这家里面有5个女孩子,偷都不偷,为什么?怕倒霉。所以我们念过缇萦救父的故事,缇萦就家里五个女孩子,因为没有男生,所以缇萦才上书给皇帝要救她爸爸。就是五个女孩子就很倒霉了,我妈妈生了四个以后才生我。如果我是女的话,那我妈妈很惨。

哈远仪:当年您还住在北京的时候,其实家里面蛮有钱的。因为我听说小时候您去上学的时候,竟然还有佣人陪着您去上课。

李敖:没有很多佣人,一个佣人陪我上课,哈哈!我坐在这里,一边看老师,一边看窗外那个佣人,我胆小,要有人保护我这种感觉。

哈远仪:为什么现在看起来李敖大师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当年小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很胆小人?

李敖:因为家里穷了,没有用人了,所以必须面对很多困难。尤其坐牢的时候,发现天都塌掉了,这个世界都变了,女人也跑了,妈妈也变了,弟弟也变了,同志也变了,朋友也变了,觉得世界都垮下来了。除了吃天鹅肉以外,没有更有方便的东西了。那时候你才知道空间是多么小,时间多么长。

哈远仪:所以其实坐牢对您来说是一个改变的起点,让您的人生、个性、价值观都有很大的变化。

李敖:有的人会改变,像林义雄那个笨蛋,林义雄坐牢以前生龙活虎,坐牢以后愁眉苦脸。你有没有看过林义雄笑过?没有了,他人生观整个崩溃了。我们不会,我们出来以后还是生龙活虎。坐牢没有改变我的人生观。可是坐牢以后,你看很多人头发忽然改变了,上半截是黑的,下半截是白的,一夜之间,头发就白了。所以我们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之间头发胡子都白了,真的,因为受了太大的刺激了,须发皆白。

哈远仪:不过当年李大师,佣人带着您去上的那一间是北京的新鲜胡同小学,对不对?听说那是一个百年历史的古宅,而且您在那里有特殊经验。

李敖:不止百年,300年以上。因为当时全国对宦官魏忠贤拍马屁,拍马屁的时候给你活的时候盖个祠堂,叫生祠。我们那新鲜胡同小学是魏忠贤的生祠,后来清朝以后改成满洲人的贵族学校,后来才改成了我们平民的学校。所以一个学校的校舍里面就见证了3、400年的历史。

林之晨:据说还闹鬼是不是?

李敖:那是疑神疑鬼,也不算,不过它看起来很阴森森的,还是北京的老房太多了。

哈远仪:您当时太胆小了是不是?所以以为自己撞鬼。

李敖:那天佣人不在,所以……哈哈!

哈远仪: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

李敖:我坐在墙角里面,忽然浑身不能动了,我第一个去,没有别人,就是我一个人在教室里面,忽然浑身不能动,被卡住了一样。好像我们得那个梦魇一样,可能头脑是醒的。

林之晨:所谓的鬼压身的感觉。

李敖:是,这个人有时候会有一些幻觉,那个并不是迷信,而是这个幻觉,就好像特异功能,看到什么瓶子里面的一个小调羹弯起来了,台大校长以前李嗣涔相信这是物理现象,不是,这是魔术。所以很多东西我们不能破解,可事实上它是魔术。

哈远仪:所以当时您是怎么从那样一个状态当中出来的?

李敖:当时不太记得了,只是有这么一个强烈经验,使我想起来有这个鬼打墙的经验。

林之晨:后来考国中,考初中的时候考得非常好。

李敖:第一名,我是北京第四中学的第一名,北京四中就类似现在我们台北的建国中学。

哈远仪:当时爸爸是从榜单的后面看。

李敖:以为儿子没考取,原来考上第一名。后来四中是很拉风的,直到我出来一个校友出了问题,我们四中才垮下来,他的名字叫薄熙来,哈哈!是我们的小学弟,很晚,没见过。

哈远仪:您小的时候听说好像也还蛮调皮捣蛋的,是不是?因为去上海读书的时候竟然还发生了小李飞刀事件,是不是?

李敖:我恨上海人。到上海以后,上海小学三年级学英文,在北京是初中一年级学英文,英文跟不上,上海话也听不懂,上海又排外,所以恨上海人,所以上海人挨了我一刀。可是后来我10年以前回到上海母校,他们欢迎我,我说我被记过,他们说记录没有了,你是好学生,没有了。哈哈!

哈远仪:所以是有人帮您销毁了黑记录吗?哈哈!

李敖:也可能,反正就是没有了。

哈远仪:为什么当时会拿刀子去丢同学?

李敖:不是有意的,是我喜欢刻印,我很喜欢刻图章的。我在刻图章,上海同学在骂我,我就飞他一刀,那刀扎在地下,他跑过去正好穿了他这个脚掌,不是直接丢他脚掌,而是他跑步时候冲到这个刀子。

哈远仪:本来要插在地上的,可是因为他刚好是路过。

李敖:对他是活该,对我是倒霉,我赔他医药费。哈哈!

哈远仪:后来到了台湾之后,14岁跟着全家来到台湾,然后就读台中一中。听说上学第一天就被同学嘲笑。为什么?

李敖:是因为我提个大便当,那种医院里面一层一层好几层的。我们以为那是便当,所以他们以为我们外省人饭桶,怎么提那个便当。那么低的调度。哈哈!不晓得每个人便当那么小。

林之晨:你们家在北京是过得相当好嘛!但搬来台湾之后,其实经济还蛮拮据的。

李敖:本来是豪门,后来变成难民了。

林之晨:所以那个时候在台中一中的时候连远足都去不了,是不是?

李敖:是,我本来是春假的时候提议去哪里,我在北京看书很多,知道台湾有个日月潭,我就提议去日月潭,大家说日月潭,就通过了。结果回家跟我爸讲去日月潭,我爸说没有钱去,我们连牙膏都买不起,怎么去日月潭,所以我就没去成。所以我第一次去日月潭是开着车,自己开着自用轿车去的,多少年以后了,当年穷成那样子。

哈远仪:当时家里面除了牙膏买不起之外,到底有多穷?

李敖:都没有钱,穷的你没法想象多么穷。不过我们家还好,有个厕所,有一个坏人叫做王建煊,他家里没厕所,那时候每天都要找厕所小便,所以夜里常常做噩梦,就是尿憋着不能撒。

林之晨:据说你们生活的环境也非常的不好,是只有几块榻榻米。

李敖:八个人住八块榻榻米,就这样跟坐牢一样,跟现在老兵一样,荣民之家老兵就是一个人一个榻榻米。后来我在几年以前来台湾60年,我去看过这个老宅,还在,没人住了,瓦都破掉了。我拿了块瓦回来,写了一首诗,最后一句是说凄凉捧得片瓦回。拿着一片瓦回来了,很凄凉。

哈远仪:当时好像听说连要交照片的时候,因为没有帽子,没有童军帽,还自己用毛笔画。

李敖:是是是,那个照片我自己画的帽子,是参加菲律宾的童子军比赛,当时有钱人就去了。现在有个有名的学者叫杜维明都去了,参加那个比赛,我们又没有钱,没有去成,去菲律宾就是参加童子军大会,所以要有一个童子军帽子的照片,可是没钱照相。

哈远仪:当时怎么会想到要去用毛笔画一张有童军帽的照片?哈哈!

李敖:异想天开,蒙混过关。哈哈!

哈远仪:结果那张照片有交出去吗?

李敖:就请我的班长、台大经济系主任陈正澄帮我交给童子军老师,结果被赶回来,被斥回,觉得你们胡闹。

哈远仪:怎么会想到要画一个帽子来蒙骗一下?

李敖:穷则变,变则通。所以后来我就慢慢人生观形成了,就觉得没有钱,一切都是空的。钱代表着一种力量,代表你的自由,因为别人不能收买你,代表你的青春,你不要用青春去赚钱。

哈远仪:好像小的时候,父亲还会带着您到图书馆,两个人父子对坐,都在读书。

李敖: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我看书比别人多,并且很会看书,一般人看了我看的书的1/10就变成书呆子。我不是,我看活的书,所以我们书看得很灵活,这是大本领,并能够记住它,这是本领,需要一点点天才和技巧。我会背很多的数字,背很多的诗,我都会,这对我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

林之晨:所以天才当然大家不能学习,但技巧有没有一些可以跟观众朋友分享?

李敖:技巧好比说我上你节目以前,我背很多数字,好比说台湾有多少政治犯,我就告诉你29407件就这样。

哈远仪:怎么记起来的?

李敖:就是自己也要慢慢的复习了。我一个好朋友叫宋楚瑜,他跟见面时候每个人都认识你,你看他谈话时候,他每个人叫你名字,表示我记得你,我关心你,他要见面,他就知道。他怎么背?他把你照片放在家里一个一个看、研究,他永远不会忘记,复习。所以他变成那样子讨人喜欢,那样子体贴别人,原因他用功的。以前罗斯福总统助选团队的投资叫Farley法利,就是可口可乐的老板,他可以叫的出来3万个人的人名,他做总干事当然通吃,别人比不了他(wjm_tcy注:在《一个预备军官的日记》中写的是10万人,百度、谷歌也搜不到这个信息)。

哈远仪:您看书是过目不忘,还是您有特殊的记忆方法?

李敖:方法好,就是剪掉,除非纪念品或者很贵的书,否则这本书看完就不见了,就被我大卸八块剪掉了。我要的东西立刻就剪下来,背面也得要怎么办?就买两本书,就剪掉了。所以我那书人家说看几遍,没有的,我就看一遍就不见了,变成很多零碎东西,这才是你自己的,精华变成自己的。一般人看完书以后,看了以后这书还干干净净的,这不算看书,因为他没有好好利用这本书。

林之晨:你剪下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李敖:分类,我有几千类,分类分的很细的。好比说我可以分类,图书馆分类好比说宗教类,天主教、佛教、基督教、回教。我就这样分下来,天主教,然后天主教神父,神父同性恋、恋童症,我就分成一类。哈哈!

哈远仪:您辩才无碍,很多人跟您辩论都是自讨苦吃。但是这是天生就这么厉害吗?还是小时候看起来很胆小,应该也不爱说话。

李敖:当然,慢慢磨练的。所以我的智慧不是最高的那种,不像柯P那样的IQ多少,我根本不相信IQ,这是假东西,不相信。可是我们是慢慢的训练出来,并且磨练出来的,磨炼跟细心读书有关系。

旁白:李敖大师著作无数,演讲无数,提告、写状子、官司不少。他的文笔佳、口才好,快人快语,幽默风趣,令人印象深刻。

李敖:人民跟政府的关系,第一个关系就是政府这么坏,我不要活了,我嗝了。民进党有人头党员,一个户口里面有时候有3000个人在里面。所以我认为我们要真正的女性,我认为就是打扮的漂漂亮亮,打扮得花枝招展,欺负男人、骗男人、奴役男人,这种才是最高的女性。我现在脑筋还想这个空中小姐,在我心里打定主意,就是一会儿万一三长两短就跟她同归于尽。我的好朋友陈文茜听到我这计划以后,问我说那时候飞机出事了,你去抱她还来得及吗?我这抱她还来得及,可是脱衣服来不及了。

旁白:对她不友善的立委同僚,李敖绝对不会放过。有一回王世坚宣布李敖死了,还上门踢馆,反被李敖戏谑。

李敖:你在立法院公开说李敖死了,李敖死了,李敖大师死了!说了半天你有什么根据呢?回去,吃午饭去。

王世坚:我误解你的想法,你可以告我嘛!

李敖:回去,回去,打你卡曾,赶紧走,哈哈!

王世坚:我是说真的李敖死了。

旁白:总是穿一件粉红夹克的李敖大师,外表表现出狂傲不羁的样子,但是认识他的人都说李敖其实是一个谦和有礼的人。

李敖:我的生活经验很少,没有什么经验,我认识人也很少。可是在书里面,我上天下地认识很多人,从杨贵妃开始都认识。哈哈!

哈远仪:李大师反应很快,头脑很聪明,是不是受到妈妈的一些影响,因为听说您的母亲令堂的个性跟你也很像,人家说你们两个都很像共产党。

李敖:我母亲不是反应快,而是我母亲坏。哈哈!很多妈妈是很坏的,像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他活了80岁,他说他宁愿活60岁,少活20年。就是他一生重活的时候,他跟妈妈住的20年不要活了。有很多人受到妈妈亲人的痛苦,外面说不出来的,被亲人折磨那种痛苦说不出来。

林之晨:据说您当初买了豪宅之后,也帮妈妈准备了一户,然后还帮她装了闭路电视,就被她发现了,是不是?

李敖:是,跟他住一起我就不能活了。所以同一栋房子里面给她买一户,装修的比我还好,她还可以接受。可是你注意,我妈生了8个小孩子,亲生的8个小孩子,7个人都不要她,都不要跟她住在一起。可见这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问题,不是孝不孝的问题,而是大家各自逃命,受不了她。哈哈!跟我住在一起,因为我也强势的,所以能够跟她相安无事。东北的老太太特别厉害的,我妈妈是东北老太太,连战他妈妈,注意,东北老太太,连战他爸爸死的时候,遗嘱说我没有钱给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妈妈会搞起来。李庆华、李庆安的妈妈也是东北老太太,李焕的太太。有一次李庆华的妈妈跟他爸爸李焕吵架,李庆华跟我讲他去调停,妈妈不要生气,他妈看到以后给他一个耳光,调停人一个耳光,原因说你长得太像李焕了。哈哈哈哈!东北老太太好厉害。

哈远仪:哈哈!听说您母亲的口才可能不亚于您,因为这个好像她说为什么不出门去打麻将,是为了保全您的名誉。

李敖:是啊,在家里有愁眉苦脸坐那里。我说老太太,你出去走一走嘛,信个教,打个牌都好嘛!她说为了我的名誉,我不能打牌,因为一出门就讲我坏话。她讲话很生动的,你跟她讲话,她这样面无表情,就表示不赞成,这个样子就表示非常不赞成,这样手一推就是非常不赞成,肢体语言非常丰富。

哈远仪:所以她只要一出门就会讲你的坏话,比方说什么样的坏话?

李敖:在家里面,我给她装闭路电视,怕摔跤,都看得很清楚,除了浴室以外,都有闭路电视。她很快就发现有个墙角是死角,照不到她了。她跟我助理陈境圳就骂我,陈境圳立刻告密,说老太太骂你。第二天我跟妈妈讲,我说你怎么跟别人骂我呢?老太太叹一口气,她说: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哈哈!被人家告密了,好有趣!在一起虽然会折寿,可能很快乐,充满了战斗的。

林之晨:你应该算是一个很成功的小孩了嘛!妈妈应该是以你为荣才是啊!

李敖:你不晓得老年人她溺爱的,好比说我照顾她,养生送死都归我,可是那7个小孩子过年、过节、过生日送礼,不得了,他们是好人,你是坏人。老年人不讲理的,哈哈!

林之晨:大师这次在这本书中赤裸裸的描绘了跟很多……

李敖:你多拿一下给他们看,《李敖风流自传》。

林之晨:很多情史让人脸红心跳,第一次有交往的初恋是?

李敖:在台湾,那时候我在高中三年级,没有念台中一中,认识台中的一个高三女学生。

哈远仪:当时有交往?

李敖:交往,写情书,我记得有一次写了82页,可见我中文多么好,国文多么好,写82页情书。

哈远仪:她收到情书之后,您的文笔这么好……

李敖:她就晕掉了,太迷人了!我们写的好。

哈远仪:当时是怎么样追求她?

李敖:当时就是在马路上认识的,我的女朋友一半都是在马路上认识的。哈哈!我跟别人不一样,我马路上认识,像我太太就这样子,我太太等公车,我在后边走过去,唉呦,这个马子长得好漂亮啊,并且长得很高。公车也快来了,这时候紧就不能等马英九来介绍,这样就自己介绍下去,一般男人不会。为什么不会?觉得没有面子,拒绝你没有面子。这时候你就面临一个选择,你是爱面子还是爱女人?爱面子就不要勾搭,爱女人就上去了这样子。

哈远仪:很多现代人都是去酒吧看看可不可以认识女孩子,但您认识女孩子怎么都在公车站呢?

李敖:因为当时都没有钱,去酒吧的女孩子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不一样,因为在酒吧的女孩子,一喝醉就变成女尸了。这两个不一样,哈哈!

哈远仪:公车站怎么认识女生啊?怎么把妹?

李敖:我在50岁的时候,看到漂亮女孩子,立刻就上去追人家,不考虑一切;可到60岁以后就会犹豫不决,觉得是不是太老了;到了70岁以后掉头就走,看破红尘这样子。

林之晨:凑上去的时候,您怎么自我介绍?

李敖:我递名片我是李敖,她没有看过我的书,她知道李敖是谁,大部分这样,就占点便宜。

哈远仪:当时好像因为罗学妹的家长很反对您跟她交往,所以才硬把你们拆散。

李敖:她不是家长反对我,是她爸爸、妈妈、哥哥、妹妹都反对我,全家反对我。所以就很麻烦。

哈远仪:为什么这么反对?

李敖:现在看起来都是借口,什么宗教意见不合,什么都是借口,真正原因就是太穷。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流亡台湾,把这个金钱的力量看得很重,事实上钱是很难赚的,我也知道。

林之晨:他们家人对你言语上也有一些……

哈远仪:放狠话。

李敖:她妈妈是。我为什么考究中文?我知道什么是好的中文。她妈妈骂我是好的中文,一个老太太,可是中文是好的。讲出来:你李敖,我们不欢迎你!将来你当了总统,我们也不欢迎你!到我们家来,我们也不迎接你。如果你做了乞丐,走到我家门口,请你快走一步。意思说我不会给你钱。好的修辞,请你快走一步。

林之晨:所以她等于把你的路都断了,不管你成功失败,我就不要你。

李敖:所以我说她这是非常好的修辞,我很注意这种中文的修辞,好多中文、一级中文讲出来。

哈远仪:所以这一句话就让你彻底的死心。

李敖:我有一个女朋友是湖北人,她跟她妈妈说我们去跟李敖见面,她妈讲句话用湖北话讲窝门趴他,就是我们怕他!就是这四个字代表一切,湖北话讲的很有趣!哈哈!

林之晨:但那个时候年轻的你听到这样的话有受到很大的打击吗?

李敖:也会,所以我的年轻时候过得不快乐,觉得自己一表人才,书念得又好,怎么搞这么穷,没有机会,就觉得很怄气。

林之晨:其实真的很帅啊,大家可以看。

李敖:再看一遍,别以为李敖没有刘德华时代,不但刘德华,还非常金城武。

哈远仪:有一点像王阳明。当时觉得自己这么帅,竟然被拒绝了,好像也曾经有想不开。

李敖:就是奇怪,原来就是说你没有竄起来,你不是刘德华,难道好看的人只是刘德华吗?

哈远仪:人要红很重要。

李敖:是啊,所以你努力没用,起不来,而人要红起来其实很难。我讲过,刚才举郭正亮的例子,新浪微博写了两年,耶鲁大学博士,2万人看你的微博。我们是台湾大学烂学校毕业,1000万人看过。有人比我还多,小S比我还多,小S当然写不过我,怎么写得过我呢?可是小S有她一套,我念一段小S的话给你,她的微博:今天我换了一个发型,老娘就喜欢这个发型。然后大家就喊赞,就这种水准的。哈哈!

林之晨:据说跟罗学妹分手的时候,不止轻伤,好像还闹过自杀。

哈远仪:想不开是不是?

李敖:是,不过那次自杀是因为吃了安眠药过多,旁边我的好朋友还看到,所以在演戏了,我知道他会救我。当那个爱情结束的时候就很痛苦,因为基本上我们过去错误就是一个女朋友离开了,我要鼓励我自己,拼命写日记,一点用都没有。写日记有效,日记一合起来,第二天一睡醒,完全失控,自己失控了。用日记勉励自己是没有用的,因为太消极了。唯一不想她什么办法?有另外一个女朋友才可以以夷制夷,你没有第二个女朋友,用日记用勉励来控制自己,没有用的。

哈远仪:大师也有过情伤的时候。

李敖:当然有。所以我们就自己慢慢磨练出来,知道毛病在哪里。我喜欢吃苹果,苹果吃不到了,那我再吃香蕉,不是说谴责苹果,说苹果不好吃,苹果有虫子,都没用的。有香蕉,喜欢吃香蕉,苹果就不吃了。一般人以为好像感情不专一,专一是错误的,没有必要。因为专一化的话使大家都拉不开,都分不开,变得很紧,很难过。所以我才写首诗叫《只爱一点点》: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爱一个人爱到要死要活,要吃安眠药是错的,不正确的。可是那时候唯一苦恼就是没有苹果了,找香蕉,乱抓,临时很困难。

哈远仪:到底交过几个女朋友?

李敖:不计其数。哈哈哈哈!真的数不清了。

哈远仪:自己都算不出来。

李敖:我从宽录取,不计其数。

哈远仪:您曾经跟所有人心目当中的女神在一起,当时红极一时的电影明星胡茵梦是很多男性心目当中的女神,您是怎么会追到她,而且还跟她结婚的?

李敖:胡茵梦是她追我,又不是我追她。哈哈!我们怎么敢追她,不敢追她,没有这个信心。那时候长得已经就不再刘德华了,也没有信心,也不是二秦,也不是秦祥林,也不是秦汉,是胡茵梦追我,不要搞错。天上掉下来的礼物,祸害也是。哈哈!我到一个朋友家去,朋友通知她李敖在这里,赶紧过来。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先写文章捧我了,她是国民党,当时在中影,中央电影公司就警告她说不可以捧李敖,她不理,还捧李敖。胡茵梦是很率性的一个人,很了不起的。她的苦恼是后来变得非常的妖妄,像个女巫一样。她甚至得了一个肿瘤,她相信用手可以把它抓出来。她在自传里公开这样写,到印尼去以后就有巫医可以把它抓出来,结果没有抓出来,还要开刀。就一个人到妖妄那个样子,好可惜啊!所以我觉得胡茵梦变得妖妄显然害了她。跟她同一线的人比较务实,像林青霞比较务实。

林之晨:据说那时候结婚第三天半夜,突然一通电话打来找她是不是?

李敖:那时候还没有中天,叫中视,中视的一个叫什么张导播,说:我要跟胡茵梦讲话,如果你不转给她的话,我就要公布跟胡茵梦上床的男人名单。我就告诉他,我说胡茵梦跟我结婚以前开了个清单给我,跟多少人上过床,他妈的!没有你,你要公布,你公布好了。这就是我的反应,快的不得了。如果当时你警告他,好像相劝都没用,他打电话又来了,你懂吧!所以立刻使他吃瘪。

哈远仪:这一段婚姻为什么没有维持很久?

李敖:不可能维持很长的。就好像你跟柯文哲的友谊能够维持很长吗?不可能。他是个疯子,他是个好人,可是是个疯子。因为在一群人里面,你第一个看到她,她的漂亮夺目把你眼睛夺走,这个夺字,眼泪夺眶而出,眼泪太多了,从你眼眶挤出来。她是夺目,把你眼神夺走了,在很多人里面,你先看到她。

哈远仪:所以那个时候你很爱她吗?

李敖:那一段是蛮爱她的。

哈远仪:所以《忘了我是谁》,是为胡茵梦写的吗?

李敖:跟她无关,那是在牢里写的,一边白墙。所以关于我的事情很多都是传说,事实上不是她。并且那个歌也不好,不看你的眼,不看你的眉。那个像是殡仪馆里面的一个服务人员讲的话,哈哈!你看人不会你两个眼睛眉毛分开看嘛,对不对?一定一起看。

林之晨:据说那个时候跟胡茵梦分手的事情,还跟林青霞有点关系?

李敖:最近我发现跟林青霞有关系,因为当时一个叫葛大卫,他出钱拍电影,所以林青霞写个字据给我,要接受这个拍电影。我请林青霞拍电影,不请胡茵梦,胡茵梦当然觉得反应很强烈。我可能当时不请胡茵梦也故意气她,可是没想到那个后果不可收拾。

林之晨:所以两个人住在一起的家庭生活不是很愉快。

李敖:那是整天吵家吵不完,她妈妈搅在里面,所以我恨丈母娘,我那天才说我的前妻住在18层地狱,我的丈母娘住在19层。哈哈!那个东北老太太厉害得不得了!她爸爸是立法委员,后来她爸爸60岁过生日的时候,她妈妈送了她爸爸一个礼物,一瓶盐酸,要给他毁容。她爸爸吓死了,就跷家了。我们都是16岁的小男生跷家,没有说60岁的还跷家。后来经过谈判,他爸爸同意把立法委员的薪水,每个月由她妈妈领,他从此跑掉了,给他自由,她妈妈同意了。所以胡茵梦跟她妈妈最后整天去领立法委员的薪水,这是个悲惨的故事。

林之晨:现在来聊聊现任的妻子好了,据说跟您相差30岁,而且也很少听到您谈她的事情,也少露面。

李敖:我太太很有幽默感,那时候政治犯我们补偿,就是凡是坐牢30年以上或者被枪毙的,都补偿600万;30年以下没有被枪毙的,按照年资来补偿。我补偿了280万,我就拿着支票给我太太,我太太说现在枪毙来得及吗?哈哈!这是我太太,蛮有幽默感的。

林之晨:据说你追她的时候,她才19岁。

李敖:是。

哈远仪:也是在公车站吗?

李敖:她等公车,穿个短裤,喝着易开罐等公车,我在背后走过就看到她,不能等公会上车,立刻就下手了。

哈远仪:你做过很浪漫的事吗?

李敖:我那个女朋友18岁的时候,我送她17朵玫瑰花,少送的那一朵就是你本人,你是最后一朵玫瑰。很浪漫的,很会的这套,骗女人当然会了。哈哈!

哈远仪:您当时是35岁的时候遭到逮捕,对不对?当时的女朋友……

李敖:我在牢里过的生日,第一个生日在35岁过的。

哈远仪:坐过两次牢……

李敖:丢掉两个女朋友。

哈远仪:两次坐牢都丢掉女朋友。

李敖:你的意思,女人她会判断,觉得跟你一起没有,前途有限,后患无穷。她就跑掉了,女人比较务实,好!哈哈!

林之晨:你年轻的时候有长达1年多被跟监是不是?

李敖:14个月。

林之晨:据说还有恶整特务。

李敖:因为他们跟踪我,撞了我的车。我常常不下楼,我汽车放那里不动,他们闲着无聊练车,有的人就撞到了我的车,猛轰油门,就撞了我的车。

林之晨:撞一次就你告他吗?还是……

李敖:我没有告他,他们就要跟我和解,我说修嘛!因为屁股被撞,头也修好了,全身美容,因为我说我脑震荡,所以全身要美容。黑吃黑警察,因为警察撞了我的车。

林之晨:但那个时候你这样搞,你不怕他们又更大力的来报复你?

李敖:不敢。那时候就是因为我们做了有名的政治犯,他们对我们的毫发有伤、风吹草动,都变成政治问题了。所以反倒很安全,所以他们跟踪我的时候,我在里面赌钱,他们在外面替我看门。哈哈!你想想看,警察替你保镖、巡风,你在里面赌钱,太快乐了,全世界最快乐的事情。我带着警备总部跟踪我的人去替人家做过讨债公司,去搞钱。结果对方拿出武士刀来,警备总部的人立刻就上去了,亮出身份来,我们是准备总部,对李先生你要客气,你不客气,我们把你抓去管训!他吓死了。所以我常常怀念我们的白色恐怖时代。哈哈!

林之晨:被你告的人不计其数,200多位立法委员、五院院长……

李敖:总统都被我告过。

林之晨:你为什么会做这件事情?是要实践你所谓的强者哲学或者……

李敖:因为这过程有很多戏,我告我一个老同学叫刘泰英。第一天他去出庭了,我原告没出庭。他问法官:李敖呢?法官说:李敖正好开刀,有医院证明,很合理请假了。刘泰英很气,走了。第二次我又没来,刘泰英问法官:李敖到哪去了?法官说:李敖妈妈死掉了。哈哈!我妈妈很会死,挑到好日子死掉了,我不能开庭。第三次我又没来,我都忘了什么原因了。刘泰英气得要死就走出来,上了汽车以后,有一个人趴在他汽车上面抓住他那两个雨刷,叫柯赐海,他怎么摇都摇不下来。刘泰英从此以后就开始倒霉,人就衰掉了,不是迷信,衰到牢里面去了。打官司你会赢,可是过程你会非常不愉快,各种怪事都发生。我们是赢这一段,赢贝克汉姆比赛这一段,盘球这一段赢你。所以很少人知道我打官司是这样打的。从从在电视上演我,说我告你!我才没那么笨呢!我要先调查你财产。最近我告了一个中央研究院院士许倬云,赔了我800万,打了5年官司。我怎么告你?先查封你财产,使你不能够变卖财产,然后再告你。我们是都经过深谋远虑、明察暗访以后能告你。我过去告告赵宁、告郁慕明,赵宁收到法院传票都吓哭了,怕法院。他第二天看到我还摇个扇子,很高兴的出庭。到了法庭跟法官说等一下,我隔壁还开庭。哈哈!我像歌星赶场一样,我要先赶这一场。吓死了!说不要再跟我打官司。

哈远仪: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你很怕的人,你跟她吵架都吵不赢的。

李敖:有这种人吗?

哈远仪:您的小女儿。

林之晨:上辈子的情人。

李敖:好厉害!薇阁毕业的,现在在南加大,侯佩岑的小学妹,她是很厉害的。

哈远仪:所以真的吵不赢?

李敖:我根本不敢吵。她发胖,我们劝她不要开冰箱,在夜里冰箱在响开冰箱。我看到她不敢讲,我就告诉她妈妈,她妈妈把她骂一顿。后来我小女儿翻脸了,我书里面讲到,宣布我的罪状,翻脸了。第一,你告密,你不是男子汉。第二,你70岁了,你是老人家。第三,你房间里挂着裸体女人,你是色情狂。哈哈!

林之晨:你告了很多立法委员对不对?但是在立法院……

李敖:224个。

林之晨:在立法院有一位立委跟您很好,叫洪秀柱,对不对?

李敖:我跟她讲话,一边搂着她,一边跟她讲话,一般人都不会。

林之晨:有帮她介绍男朋友,是不是?

李敖:她希望如此,因为刘忆如下台以后请我吃饭,临走开玩笑,她说我有没有男朋友给她介绍。我就把这故事电话里面告诉了洪秀柱。洪秀柱说怎么可以!她都结婚两次了,我一次还没有,要介绍给我。哈哈!

哈远仪:所以后来您有帮她介绍男朋友吗?

李敖:没有,因为我认识的人都七老八十,太老了。哈哈!

哈远仪:现在说要出来帮国民党担负大任,要来竞选总统,您怎么看?

李敖:很了不起,洪秀柱她代表一个恢复国民党那种凶悍之气。

林之晨:您养生的秘诀是什么?

李敖:养生秘诀就是把别人讲成混蛋、坏蛋、笨蛋,你要比别人聪明。我不是说你们两位,有这种感觉。英国诺贝尔奖得主叫萧伯纳,写那个《窈窕淑女》的作者,他的话把别人想成驴一样笨,你就会比较快乐,比较长寿。

林之晨:你的人生有没有什么座右铭?

李敖:座右铭就是我觉得我是李敖,我不能在台下看李敖的讲演,我得不到这种快乐,我必须做当事人。哈哈!

哈远仪:我们相信李敖大师的故事对我们很多观众来说,其实也是人生一个很好的学习对象。谢谢李敖来到我们的节目当中!

李敖:谢谢远仪,谢谢Jamie。

哈远仪:《改变的起点》下礼拜同一时间我们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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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03《名人床头书》

旁白:随手从书架上翻起泛黄的外文书,一本本都是难得的绝版书,而更难得的是书里还承载着李敖的人生岁月。

李敖:这是美国的16个剧本,我也是在牢里看过的,挑了我喜欢的句子,还有是我的一些感想,还有在我脑里面很多事情,用密码就写在里面去了,他查不到。

旁白:大师的书房难得开放,让人一窥奥秘,惊人的藏书量令人叹为观止。

李敖:这是全世界限量本,所以这个是非常难得的一本书。

旁白:坐拥宝山,但是书也要念的活。

李敖:我的知识是这么来的,就是一个题目出来以后,我立刻串联,印象很深,都忘不掉。好比说我们打撞球,这是马克·吐温打撞球,这是段祺瑞,中国最早打撞球的人,你看他那么古典的人物,他会接触现代的文明。

旁白:爱读历史,也把历史读得融会贯通。不过李敖大学时第一个考上的系所其实是法律,但遇上制度不公,求学时就展现了他的批判力。

李敖:考中文系大概差3分还是4分,就分到一个法律专修科。那时候不叫法律系,叫法律专修科,我们觉得被骗了,台湾大学我们都戴方帽子出来,怎么专修科没有方帽子呢?觉得就被骗了,我们就跟学校闹,学校说那我们愿意改成法律系的司法组。可是我不愿意念了,我就自动退学。

旁白:李敖用了他最青春的年华,对抗威权体制,批判时事,引经据典,犀利的言论对手也招架不住,李敖的与众不同他自己的形容还是最贴切。

李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哈哈,太了不起了!

李文仪:欢迎收看《名人床头书》,一起打造阅读的文艺复兴。尼采说:阅读能引导我们散布在别人的思想以及灵魂当中。而今天我们要带您品读的来宾是知名的作家李敖李大师,大师您好!

李敖:文仪好!

李文仪:是,大师要恭喜您刚欢度您的80大寿嘛,对不对?

李敖:80应该致哀,不用恭喜。哈哈!

李文仪:没有,要恭喜您,因为您还要欢度100岁,而且您还出了这一本《李敖风流自传》,厚厚一本很难相信是40天就写完了。您还记得当年您小时候阅读第一本书是哪一本吗?

李敖:不记得了,因为我很少受一本书影响,我会受到很多书的影响,可能一厚本书只是一个观念影响到我,所以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一般人不了解,以为我是一个喜欢骂人的人,我喜欢捣乱的人。其实我是个很好的文学家,别人都不知道。

李文仪:有《北京法源寺》,还有《上山·上山·爱》。

李敖:虽然我写了很多,我写的比鲁迅多一倍,我都觉得也没什么。

李文仪:那这么多本小说,您有没有特别偏好哪一本呢?

李敖:以前美国的一个元帅,就是艾森豪将军,打了欧洲战争以后回来,胜利者、英雄,大家很佩服他,就跟他妈妈讲说是以你儿子为荣。他妈妈说:Which one?哪个儿子?我5个儿子都是很优秀。所以你说哪本书我最喜欢,我就会回复Which one?就是因为各有千秋。

李文仪:都很满意对不对。这么多本书,您都怎么找灵感呢?

李敖:不能靠灵感,拿起笔就能写这才是作家,靠灵感的写作只能写一篇文章。第二篇灵感没有就写不下去了,不可以的,观察很细腻,然后就可以信手捻来给你写。可是平常的功夫做的也很深。

李文仪:那您一天大概要阅读占据您多少时间?

李敖:我现在不太阅读,我就写作,可是因为我老了,所以伏案的这个时间超过2个小时我就觉得累了。

李文仪:所以一天大概2个小时。

李敖:不止,就是我每一个工作时段……

李文仪:2个小时要休息一下。

李敖:是。

李文仪:我记得您小学的时候,小六就开始有投稿对不对?然后您中学那时候还考上状元。

李敖:国文不错。

李文仪:对,国文很好。但这个出生背景就跟您的父亲是北大的高材生有关吗,您觉得?

李敖:他是1926年毕业的,民国15年,他就是很开放,你要买书,他就给你钱买书,所以你发展的这个自由度很宽。

李文仪:那您的母亲呢?

李敖:我母亲当年是这个新的学堂里面的女生,所以她虽然女孩子,没有缠足,没有小脚,念了新的学校,算是新派人物。

李文仪:对,那她对您有什么影响?

李敖:她根本不管我,她整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在电影街里面,我们家住在东北哈尔滨。我小时候跟家里其实是两截,我喜欢单独看书,家里不管我,家里很有钱,也不管我,所以大家不晓得我功课作很好。后来我考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我爸爸去替我看榜,他从后面看起,怎么没考取?

李文仪:唉呦,没望了,后面没有对不对?

李敖:结果考第一名。

李文仪:但我看您的自传里面有写到,我有点不太敢相信,您小时候其实对男女之分际是守得很严的,家里面有什么朋友,有什么长工还是什么跟女生稍微有亲近的举动,你还会阻止他耶!

李敖:没有亲近举动,而是男佣人跟女佣人讲话都不可以。哈哈!

李文仪:对啊!那个时候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观念呢?

李敖:道学,我们小的时候也受了那种比较传统的影响,我以后读书时候变得非常的心灵开放。一般人很少从书里面得到这么大的影响,可是我可以,我很早就决定说我是一个用笔来打天下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发财,也不可能做电影明星,我没有这些机会,所以我就靠我自己的这种,所以我就训练自己在文字上面非常的……

李文仪:精准这样,那个时候小学有发生什么事让您下这样的决心吗?

李敖:我小的时候看到很多共产党,那时候北京发生叫七五事件,就是共产党出来以后,那些学生们,大学生、中学生把那个北京市的议会砸掉,把“北京市议会”敲掉,写成“土豪劣绅会”。所以那时候的学生这么厉害,现在学生是小儿科。

李文仪:所以那时候您就觉得您要用笔来讨伐他们吗?

李敖:是,我就发现这笔是很大的一个力量,我也发挥了孙中山所谓的笔墨之权威,我做到这一点。

李文仪:可是大师您出了这么多书,其实我在这个风流自传里面,除了看到您犀利的风格之外,其实名为风流。当初为什么会用风流这两个字作为您自传的注脚呢?

李敖:中国很多文字词汇本来是好的词汇,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后来这个词汇变成走样了。王八也是,乌龟,在唐朝还有人叫李龟年,他们都是还用名字里面有龟字。现在只有日本人才有什么个龟太郎这种名字,一般中国人不用了。文字在改变,有的在升天,有的在落地。

李文仪:大师您既然提到,其实您当年是怎么样差个30岁,然后在公车站牌可以打动一个少女的芳心,然后娶回家?

李敖:因人而异的,真的因人而异。

李文仪:您那时候跟她说了什么?

李敖:这个根据我当时的那个念头也是转变的,都不一样。

李文仪:那您还记得您那时候跟您太太说了什么吗?

李敖:我名片递给她看,公车来了,她也没上车。

李文仪:然后有讲什么吗?

李敖:我就说到我家来坐一下,我家在旁边附近,她就跟我来了。

李文仪:真的就这么简单啊?

李敖:就这么简单。

李委员:也没有特别讲什么?

李敖:也没讲什么。这叫好像英国一个诗人叫威廉布莱克,他有首诗,他讲张三对一个女孩子喜欢,然后讲了很多甜言蜜语,掏心掏肺,这女的不理他。这时候来了一个旅行家,就是不讲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叹一口气就把女孩带走了,就是说爱情不需要千言万语。

李文仪:那您那个时候……

李敖:可能那天我叹了一口气,哈哈!

李文仪:哈哈!但是您那个时候看到您太太第一眼的印象是什么?

李敖:她年轻,才19岁。虽然我喜欢的不是19岁,我喜欢17岁女孩子,我在这边有一本书叫《虚拟的十七岁》。这个19岁对我太大了,有一次陈文茜开玩笑,我说我喜欢17岁的,她说万一没有,只有18岁怎么样?我说18岁也将就了。哈哈!

李文仪:为什么您对17岁那么的执着呢?

李敖:可能受了一个杂志影响,美国不是有个Seventeen嘛!我可能受了那个杂志名字一个感觉。

李文仪:对,大师虽然您都很谦虚的都说其实您这是天分,或者是可能从小就有底子,但是触类旁通要读活书,现在很多人做不到。那要怎么读活书呢?

李敖:要读李敖的书。哈哈!

李文仪:李敖这么多书,要怎么把它读活,文字要怎么把它变活,甚至能够触类旁通?

李敖:可以看出来,好比说我的书跟我在50年前的时候文章就不太一样。我在写这个微博的时候,限定每一条是140个字,所以我一定要写得很短,赶紧把故事提起来,然后就放下去,因为140个字到了,所以变成一种短小精悍的这种文体。写了以后我才开玩笑,什么蔡康永了,什么小S,你们都写不过我,不可能写得过我,因为你们玩中文玩不过我。

李文仪:可是大师您读那么多书,那个记忆力可能是天生的,但是要怎么把这么多书能够融会贯通呢?

李敖:很多人靠着这个复习,像过去我们讲的这个顾炎武就讲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老了以后就是坐在这里,左边、右边、后面、前面四个人给他念书念《史记》,他都念过了,背过的,重新恢复记忆。所以我常常我也会把一些人名、数字复习。

李文仪:就是反复拿出来看。

李敖:好比说你问我台湾多少政治犯,我说29407个。29407这个数字就是我背的,变成我的一部分,所以我讲话很多都是数字,我的证据就这么来的。

李文仪:大师其实您一路走过来,大家都看到您现在风光的一面。那您觉得这80年有没有曾经哪一段时间是您人生相对低潮的时候?

李敖:刚被抓起来的时候,35岁,就是照了这个刘德华照片以后,然后被抓起来。抓起来以后,觉得世界都塌掉了,天塌下来了那种感觉,都变掉了,妈妈也变了,弟弟也变了,女朋友也跑掉了,朋友也把你出卖了,同志也不同志了,发现这个世界都塌下来了。那时间很短,可是也必须要活,那唯一活的方法就是吃天鹅肉很方便,天塌了,觉得人生很糟糕的那种感觉。

李文仪:那段时间维持了多久?您那个时候这样的心情维持了多久?

李敖:好几个月。

李文仪:那后来怎么转念把它转过来的?

李敖:后来总是要自己苦中求活,求生。我很快就变成一个战斗体,写很多文章,写很多书,跟蒋介石团队对战,我恨你,我推翻你这样子。

李文仪:这是要一生在革命的感觉对不对?

李敖:直到现在。

李文仪:但您在牢狱中其实也没有闲着,您还写歌。

李敖:我写歌的原因是因为牢狱里面替我们打水送饭的,不是禁子牢头,不是职员,那个班长是班长,班长不管这个事情,班长是叫那些刑责很轻的,那个卖军油的,只判一年的出来为我们服务。服务的时候,他什么都管制,不许看报。所以那时候家属送东西来,一个便当用报纸包起来,油乎乎的,打开以后都是油,他手里有很多这种报纸。我们没有报纸看,好几年不能看报,很想看报。他才说,李大师,你给我写一个歌,我就给你一张报纸。我说这个容易,就当场写了八首。其中有一首就是《忘了我是谁》,有人传说是我给胡茵梦写的,那时候我也不认胡茵梦,胡茵梦三个字我也没听说过。

李文仪:那您那时候还有另外一首歌也很红,叫《只爱一点点》,那是您的爱情观吗?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

李敖:是,到现在还是这个观念,我觉得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回想就是当年那种感情是好的,我们看起来又很美,我们说林黛玉的时候花瓣落到地下,她把它扫在一起,把它埋起来葬花。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还写了这个诗把花埋起来。我们觉得这个花是花嘛,何必这么多的多愁善感,太过度了!

李文仪:可是您也有曾经爱得非常浓烈的时候对不对?

李敖:是啊,现在想起来觉得是错误,不应该投掷这么大的精力来做一件这个令人痛苦的事情,我觉得不对。

李文仪:可是有的时候人生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痛苦跟刻痕才比较有意义啊!

李敖:可是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一个男的为一个女的那样的纠缠不清,时间那么久,我觉得不对的,有错误。

李文仪:但是那个时候您还记得为什么两个人感情出现变化吗?

李敖:太复杂了。可是我认为最主要原因是我没有钱,没有钱的话引起她整个家庭的反对,爸爸、妈妈、妹妹、哥哥,宗教信仰是一个派生出来的理由,真正原因是你没有钱。我觉得人的这种现实的这种考量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并不高级,可以理解,确实如此。

李文仪:您觉得您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李敖:我算是个好的父亲,因为我完全不管年轻人的事情,所以没有冲突。好比说我比我小女儿大60岁,看她要什么,偷塞钱,注意这个动词塞,让她妈妈知道就这样,心照不宣。因为给她一切劝告她听都不要听,所以她觉得你很好。为什么小孩都喜欢祖父祖母?就因为祖父祖母不跟他啰嗦,宠爱,零食,就这么简单。

李文仪:可是我记得好像那个您说您儿女小时候,您都在山上写书写文章,然后管教都是交给您太太,对不对?

李敖:是,我都完全不管。我直到我儿子高三,我才发现,哟哟,家里怎么就来个壮丁,怎么忽然变大了。

李文仪: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才跟他感情比较好一点。

李文仪:真的啊!可是我记得您的小女儿完全不怕你,对不对?她会骂你,又打又骂的。

李敖:她是口才非常俐落的一个人。她平常不讲话,然后一发怒的时候,把你的罪状一条一条很有规则的全部讲出来,同时讲出来。

李文仪:李敖大师,现在您觉得这一身反骨,我相信您现在是很骄傲的,那您这一辈子怎么坚持一直站在权力的对面?

李敖:这是我的正义感,我非常有正义感的人,虽然我正义的是霹雳手段,很凶悍的一个手段。我想清朝人描写彭玉麟的对联就是烈士肝肠名士胆,杀人手段救人心。就是很厉害的人,一般好好先生没用的,不够的。

李文仪:您什么时候养成要用这种霹雳手段?

李敖:就在书里面学的,我的一些那种坏主意,这种五花八门的花招,起身转合都是从书里面取得的。所以我才说,我是个非常能读书的人,读活书的人。

李文仪:所以也可以说是阅读塑造了今日的李敖,对不对?

李敖:可以这样讲,其实我本身对人间万象是很悲观的。因为悲观,所以标准很低,我不敢向你借钱,因为你会拒绝我,拒绝我之后我们友情就伤到了。或者说我向你借钱,你会借给我,可是我不要还你,所以友情就受伤,所以发现不敢轻易做这种事情,或者说人禁不得考验,包括自己。

李文仪:您天生就这样相信吗?还是后来经过太多考验?

李敖:尤其坐过牢以后,发现人好脆弱,悲欢离合太容易了!

李文仪:可是大师,就像您书里面写的,我们还要等着帮您庆祝100岁大寿啊!您说您要活到100岁。

李敖:谁说我要要活100岁,我要活到106岁。哈哈!

李文仪:106岁没有问题,现在还有26年。

李敖:跟那个宋美龄一样。

李文仪:那您现在走过这个80年,回头再看,您会给现在年轻人什么样的一些建议或是建言?

李敖:年轻人也不会听我的话,只是我觉得年轻人太浅薄了,方向越走越浅薄。我们以前的路是到烈士之路,走来走去变成烈士了,现在年轻人走的非常浅薄。

李文仪:所以您觉得阅读重要吗?

李敖:读活书很重要,读死书没用,并且更糟,还有反作用。以前我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认识个历史家,叫做钱穆,他就是,他说这个书没有经过30年(wjm_tcy注:是两三百年)淘汰,我不看的。那理论上他不看任何新书。他当然这个方法是矫枉过正了,不过有个好处,任何畅销书他也不看。

李文仪:那要改善浅薄要怎么办?

李敖:没办法,因为书本来已经被淘汰掉了。在照片摄影没有出现以前,文字是唯一的方法,后来发现照片出来以后,文字就不够了,除非要写抽象的东西。好比说你这个人忘恩负义,我写忘恩负义。用照片来表达一个忘恩负义就很难,很慢。文学和文字的力量都在表达这些抽象观念,抽象观念以外都赶不上照片,电影都赶不上,文字已经没落了。可是在没落的时候,被一个人把它起死回生,那就是我。哈哈!

李文仪:哈哈!所以要多看李敖大师的书。那大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要用一句话或是一个字来形容您80岁的人生,您会怎么形容自己?

李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哈哈!你会诱发我那个自杀狂,我做任何事情都好好的,可是会来一段暴冲,就是自大狂。

李文仪:那您这个个性也是从小就养成?

李敖:大概就从坐牢开始,就是坐牢改变我一生。哈哈!

李文仪:那虽然您说年轻人都很浅薄,但如果这个社会想要更好,除了看李敖的书,还有没有什么方法你觉得?

李敖:我觉得我们社会变得这样子走火入魔,跟美国文化大有关系。美国是强势的,除非世界上两个地球,中国人永远不会过美国生活,那个消耗人类的资源太严重了。中国人学美国人也要消耗那么多资源,没有那个资源给我们消耗。因为美国的剩余食物倒出来丢在地下的,都够全世界的人类吃。本来人不会饿死的,可是因为你分配不好,所以人才会饿死。英国诗人华兹华斯的一首诗,他就说空谷里面的山,一朵漂亮的花,没有人看到它,它开始凋谢。我真的关心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照着王阳明那种纯粹唯心论,他说这朵花我没有看到它,全世界就没有这个花。唯心论,花被我看到,才有这个花。所以我觉得对花而言是非常悲哀的。

李文仪:对,所以都需要关注。我们持续关注,也希望很快能期待到您的新书,还有106岁的寿诞。谢谢你!

李敖:谢谢你!

李文仪:谢谢李敖大师!《名人床头书》,我们下周见。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50909《鲁豫有约》

旁白:2015年的春天,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出版了新书《李敖风流自传》,封面上赫然印的是他青年时的一张照片,照片中的李敖神态不羁,青春逼人,那时的他刚过而立之年,而书底的一段文字让我们看到的却是另一个李敖,宋朝有个风俗叫八十孩儿,小孩出生,为了盼他长寿,在他脑门子上写八十两个大红字,以讨吉利,现在我真的活到八十岁了,脑门子上要写得写八百才过瘾了。谈笑之间,人们不禁感叹这位携才气、勇气与流气,纵横文坛数十年的战士李敖已走入耄耋之年。回首李敖八十年的人生轨迹,他以特立独行桀骜不驯的姿态勇闯文坛,他写过一百多本书,却有96本被查禁,写禁书之多,被查禁量之大,史无前例。他曾因反对国民党的独裁,宣扬自由主义思潮而两度入狱,他也曾游戏政坛,为阻止台湾军购手提催泪瓦斯大闹台湾立法院,成为政坛人物眼中最难缠的敌人,而更多人认识李敖,是因为一系列的电视节目,《李敖笑傲江湖》、《李敖有话说》、《李敖语妙天下》等,荧屏上的李敖嘻笑怒骂,针砭时弊,他的一张嘴影响着无数华人,而那一句今知视昔者我也,后人视今者有乎哉,没有也,不禁让人感叹虽年华已逝,但那个以玩世来醒世,用骂世而救世的狂人李敖犹在。2015年的夏末,时隔6年鲁豫再次与老友李敖在台北相见。

陈鲁豫:Hello,亲爱的李大师,哎呀,可以抱吗?

李敖:可以抱。

陈鲁豫:因为您只抱美女。

李敖:因为你就是美女。

陈鲁豫:谢谢,哇,真高兴。

李敖:这是我儿子李戡。

陈鲁豫:我当然见过了,我们俩后来还在北京见过一次。

李戡:对,在酒店。

陈鲁豫:对对对,上次是一个什么活动我忘了。

李敖:你还没有变,完全没有变。

陈鲁豫:我是没变,我就是瘦了一点点。

李敖:更瘦了一点。

陈鲁豫:但只一点点而已,您还不错呀!

李敖:我过了八十岁了。

陈鲁豫:我知道。

李敖:一转眼。

陈鲁豫:八十大寿,八十大寿不用大办一下的吗?

李敖:也不算,不算办,我儿子偷着做了一个,开了几桌。

旁白:因为刚刚做了一场心脏手术,李敖的身体已大不如从前,步调也显得有些许多的沉重,但是镜头前的他,依然是风趣的调侃和不变的标志性装扮。

陈鲁豫:我记得咱俩上次做完采访,在阳明山那书房后来咱们告别的时候,您那感觉咱们就这辈子就就此别过。

李敖:来生再见。

陈鲁豫:来生再见,搞得人,后来我们几个编导一说,大家都觉得特别伤感,说怎么就来生再见了。

李敖:因为真的是,因为我们的年纪不可测,你看周总理,我这年龄他已经死掉了,七十九岁他就死掉了,像美国的总统艾森豪威尔,艾森豪也是七十九岁死了。

陈鲁豫:不不不,人生是这样的,越是对自己特别刻苦,约束自己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干的人都比较那什么,像您这样一生我想怎样就怎样,长寿。

李敖:我最近身体都不好,我腿变得很没有力量,脑部的话也长了什么东西。

陈鲁豫:嗯。

李敖:心脏刚刚通了血管,就查要不要装支架。

陈鲁豫:您到了这个年纪会在乎比如说,说上了年纪啊,老了啊,这样的词,您会介意,还是已经早过了那个阶段了?

李敖:我不会介意了,老的字从来不介意,我会介意死,死字,因为我的年纪随时就不可靠了。我讲过,平常很好生龙活虎,可是遇到情况一出现的时候,你抵抗力变弱了,年轻人可以折腾三天没事,那我们折腾一天就露馅了,就完了。

陈鲁豫:人到了某一个年龄,会回忆以前的事吗?

李敖:如果不是悲哀的部分也回忆。

陈鲁豫:您会回忆到什么,以前哪个阶段会回忆的比较多?

李敖:坐牢的时候,我35岁就坐牢了。

陈鲁豫:我知道。

李敖:那个时间太久了,年复一年,我觉得最大的那个觉得怄气,就是我不能够写作,因为写作……

陈鲁豫:连报纸都看不了啊!

李敖:看不了,会被没收,所以觉得生命在浪费,那五年八个月,我觉得生命浪费的很厉害。

陈鲁豫:嗯。

李敖:一想起来我就开始恨国民党,为什么不恨它,把我的青春给耽误了。

陈鲁豫:但是人不是本能的会屏蔽掉一些不好的记忆吗,而会回忆可能让自己愉悦的记忆。

李敖:我很少有这种经历,都被我开玩笑化了,当我说我前丈母娘要下十九层地狱的时候,就是玩笑话,不是很激烈的那种仇恨的语言,不是,我那坐牢经验是我低估了,我绝不敢高估别人感情,我几乎不求朋友做什么事情,原因就是说你会拒绝我

陈鲁豫:所以您是一个把自己过的特别独的一个人,单独的独。

李敖:也不,你太年轻了,比如你生活一帆风顺,当你坐在那个牢里面,年轻的时候坐在牢里面,天都塌掉了,同志出卖你,朋友跑掉了,这个女朋友嫁人了,那个时候你什么感觉?你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唯一方便的是吃天鹅肉比较方便,实际上这个世界变得非常黑暗。

陈鲁豫:所以经历过那样的人生的人,对人生很难有一个……

李敖:经过那样人生还能活下来的人,他的人生观会改变。

陈鲁豫:就今后再漫长的人生,都改变不了当时已经形成的那个观念了?

李敖:因为那时候我35岁,现在我80岁你知道吗?我好的人生已经没有了。

陈鲁豫:嗯,但我后来采访过一些在内地,在文革当中也坐牢很久很久的人,他们晚年之后性格跟您,也并不是一样的,他们还是会很开朗的,很乐观很随和的享受生活。

李敖:我也是,我当然很开朗都没问题,可我觉得他们是弱者,就好像邓小平所描写十年文革的伤痕文学一样,他说是哭哭啼啼没有出息,因为他们养老了嘛!他们不在这个战场上,我到现在还是个战士啊,我还写文章,只要我有机会写,我还要写,李敖一出现,证明他们是假的,台湾民主是假的,他们以为台湾有民主,台湾民主是假的。我记得过去《自由中国》的时候,雷震说那时候反攻没有希望,反攻无望论。大家围剿他,雷震跟胡适先生抱怨,我们说反攻没有希望,是真理啊,是讲真话啊,为什么我们讲的是真话,别人骂我们?那胡适滑头,他说因为你们打碎了别人的梦,很多人以为可以回到南京,回到大陆,是个千百人的梦,这个梦被你敲碎了,大家不喜欢你了。

陈鲁豫:所以您这一辈子干的事,其中一件就是要敲碎别人的梦,这个梦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梦。

李敖:就是讲真话,结果别人恨你。

陈鲁豫:那为什么李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呢,不仅仅因为他敢讲,敢讲的人也会有。

李敖:又天才又胆大。

旁白:众所周知,李敖素来以骂著称,有人统计过被李敖有名有姓有证有据骂过的人,就有三千余人。

李杰:然后给你答复。

李敖:我没有问你,你怎么可以答复!你现在是文人吗?

李杰:我现在穿文人的皮。

李敖:你穿人家文人的皮也不是文人,你是美国人的看门狗,看门狗买骨头还要自己花钱吗?台湾人是不是贱骨头啊!

李敖:马克思就是一个典型的唯心论者,你们以为他唯物吗?我认为他唯心,尤其他抄别人东西的时候,更唯心。

旁白:这其中有政治人物,有娱乐明星,有文化学者,无一例外都逃不过李敖的口诛笔伐。面对旁人对自己的质疑,李敖感叹他们只看到了他的犀利,却总是忽略了他的用心,这位不抽烟、不喝酒、不娱乐、不应酬的斗士,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家的书房中度过,他说他的用心和用功,就是他骂人的底气。李敖曾经笑言,当我要找我崇拜的人的时候,我就照照镜子。

陈鲁豫:那回想一下您这几十年有没有骂错过的?

李敖:几乎没有。

陈鲁豫:但是我们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讲话这个事写字这个事,我发现……

李敖:他们忽略了我多么用心,我在知识上面非常用心的。

陈鲁豫:您指的是您每天会看大量的东西,旁征博引,然后又积蓄了很多的材料。

李敖:并且我要分析它,还要把它记住啊,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都记住啊,我随时都有资料,你看我现在,你看。

陈鲁豫:随时会写。

李敖:都是在我身上都有小抄。

陈鲁豫:我能看一下吗?

李敖:这都是数字。

陈鲁豫:这是您今天写的?

李敖:今天早上写的,就提醒我要记住这些数字,跟你谈话的时候,我要记住这些数字。

陈鲁豫:《贪污治罪条例》,US指令。

李敖:这是什么意思?前面是数字,他们《贪污治罪条例》,这是六。

陈鲁豫:六什么这是?

李敖:《贪污治罪条例》第六条有一条,它说你没有贪污,可是你帮着别人贪污就是贪污。

陈鲁豫:OK。

李敖:所以李登辉说他没有贪污,马英九说他没有贪污,他们贪污了,台湾有一条法律叫《贪污治罪条例》第六条,我只会记得六字。所以这里面都是,我要记东西跟数字有关系。

陈鲁豫:您每天要看多少东西我在想,因为我知道李敖每天就生活在那个,他那个书房,书斋里边,大门其实很少出的,但要知天下事,还要知以前的天下事,你得看多少东西啊?

李敖:要很技巧地看,要很会,否则的话我变成电脑了,没有用,脑为什么我说我不太看好电脑呢?就是一按很方便,可是一大堆垃圾出来,内地好像叫垃圾,台湾叫垃圾(乐色),你还要分别哪个要,哪个不要。

陈鲁豫:当然,台湾的大选选举,您肯定也关注。

李敖:我最主要一个关注就是台湾禁不得折腾了,台湾人很好,很糊涂而厚道。

陈鲁豫:台湾有一小挫不好好过日子的人是很讨厌的。

李敖:是,他现在跟大陆在一起也是水乳交融,做生意嘛,可是注意啊,鲁豫,一翻脸,他是台湾人,你斗不过他,因为台湾人比较软弱、糊涂。所以你看他们对日本的态度,日本一个核电灾变、海啸,李登辉带头募捐,捐多少钱?66亿台币,注意了,66亿台币是全世界捐给日本人的钱,都赶不上台湾一个岛捐的钱。什么结果我告诉你,核电灾变以后,日本人恢复了当地的大学,大学停课恢复了,给外国学生奖学金,不给台湾,贱骨头啊,就这么贱,当我讲出来真相的时候大家觉得,哎,怎么听了非常不舒服啊!我讲过,你们有一百个理由骂宋楚瑜,说你不该选,你老了你过气了,一百个理由,可是有一个理由忘记了。

陈鲁豫:什么理由?

李敖:中国圣人的那句话知其不可而为之,这是一个了不起的精神。宋朝人说越久越不变,越不可为越为,这是了不起的精神,他是蒋经国的典型传人,在台湾跑遍了309个乡镇,不止一次啊。

陈鲁豫:他叫走透透,他说。

李敖:走透透,这个方法是蒋经国式的,只适合台湾,所以我认为宋楚瑜只要务实的,只要台湾国民党也好,亲民党也好,民进党也好,蓝的也好,绿的也好,你们就胡闹,把台湾整个耽误了。

陈鲁豫:嗯。

李敖:后来我又说马英九有问题,大家不相信,7年下来大家知道马英九有问题,马英九不是说骗了北京共产党,骗了台湾所有的女人,上面你看我47,什么叫47?马英九拿了台湾47%的妇女票。

陈鲁豫:我太佩服您的记忆力了。

李敖:他的小脸蛋儿,能够骗了台湾所有的女人,当然厉害。

旁白:2009年6月,随着电视节目《李敖语妙天下》的停播,李敖便慢慢地退出了电视荧屏,远离了大众的视线,正当大家怀疑李敖老矣,尚能骂否时,2011年李敖的身影又突然出现在微博之上,年过70的他,以哈啰李敖之名在这里又为自己开辟了新的战场。条条框框之内,尽显风流不羁、桀骜不驯。虽然期间遭遇了言论被屏蔽的风波,但是重新归来后的李敖,依然文风犀利,针砭时弊,而随着步入耄耋之年,李敖的微博中也增添了许多对岁月的感慨和怀恋。“理发后我在巷口买了一盒蒸饺,走在路上累了,索性坐在路边石凳吃起独食来,天色已暗,没人发现李大师如此平民化,像个拾荒老人。”“饭后独步而归,遁入便利商店,忽见红豆棒冰,窃思已经几年没吃了,乃毅然付20元,躲在街头一角细加品位,忽觉有人拍我肩膀,高中老友林益宣也。我们的年纪能吃这个吗?偶尔一美女路过对我一笑,我们的年纪能看这个吗?高中好讨厌。”在微博这片小小天地里,有一个刚强的李敖,也有一个柔软的李敖。

陈鲁豫:那像这些话您以前的话还有节目,在节目里面可以说,如今这些话您这些思考的话,每天的微博就一百多字。

李敖:就在140个字里面,把我要写的部分,就迂回的把它写完。

陈鲁豫:2012年您刚说那一年,就是因为不太高兴,就不想写,一年的微博都没有。

李敖:停了一年,后来又写起来了。

陈鲁豫:那那一年您都写什么呢,怎么写呢?

李敖:我现在一直,我写的微博我告诉你,20分钟写完,我一天有24小时,我要做我自己的事情,写我的书,那像我这次八十岁生日,我写这本《李敖风流自传》,这么厚一本我只写了40天。

陈鲁豫:所以您每天的时间,早晨几点钟起床?

李敖:五点钟起床。

陈鲁豫:五点起床,看书。

李敖:看书写字,不看书了,我就写几个字,现在我的成就以写出来的才算,不写出来觉得那一小时没有产品,没有白纸黑字写出来,就是表示失败的一小时,看书不算,我要一切化为我的文字才算。

陈鲁豫:您有一点跟您这个级别的,段位的,知名度的学者专家不一样,就一般的人到了您这个份了,他身边会有一群他的学生,徒子徒孙,然后这些徒子徒孙会帮他,帮这个老师树立他的一个学术的一个体系,您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李敖:我没有。

陈鲁豫:为什么?

李敖:孤苦伶仃,因为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信徒,是因为我有点钱,这个钱是稿费,或者是做节目的钱,或者是我鉴定古董所赚的钱,我是个中国文物的鉴定专家,别人都不知道,鲁豫我特别跟你讲,我有一个特色,我一辈子,我在海峡两岸一直,大家就是对我敬而远之,什么都不给我,什么都不分给我。

陈鲁豫:但您心里面其实明白,您说两边都不给您好处,您明白什么原因。

李敖:我没有工具,现在什么时代,靠书那个时代没有了,没有工具,就像孙悟空那个金箍棒,被妖怪抢走以后,他就看见一个观世音菩萨,观世音很奇怪,说你今天怎么对我很客气呢,猴子为什么前倨而后恭,孙悟空说老孙没棒了,我孙悟空棒子没有了,你看我微博发现有可能言论自由很困难,就是他们觉得这个疯子让他讲,或者审查我的人,他就笑起来了,笑起来了,他就无法斗争你,就像侯宝林一样,侯宝林也参加过红卫兵斗他大会嘛,红卫兵说你要衣冠整齐,侯宝林来了,说我连鞋底擦了油了,表示我很整齐的来了。大家都笑起来了,你一笑你怎么斗争我呢?

陈鲁豫:我们一般人觉得就是我们想象,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会变得更从容了,更淡定了,更宽厚了,更好玩了,您好像也有一点点这样的变化。

李敖:我没有宽厚,我比别人更聪明了!并且我也讲过,我的中国不是现在的中国,我的中国是未来的中国,因为现在的中国把我排挤了,我承认中国富国强兵,可是当我也没有言论自由的时候,我觉得中国还是要努力。

陈鲁豫: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呢?

李敖:太真了,太真了。

陈鲁豫:这也不是缺点,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缺点,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

李敖:一般人不够真,我比较真。

陈鲁豫:那这还是您的优点,这不是缺点。

李敖:在这个伪君子的社会里面,就是缺点,真就是缺点。

陈鲁豫:所以您没有想过自己的缺点是什么?

李敖:我觉得我很完美。

陈鲁豫:真的假的。

李敖:真的。

陈鲁豫:那您现在……

李敖:一代完人。

陈鲁豫:我这次在网上搜李敖这个名字,我发现您可能是唯一一个,在名字后面的那个头衔最多的。

李敖:因为有些人他不了解我,所以可能有很多错误的头衔跟着我,我就感觉真的是没有了,因为在古代可能是屈原,屈原整天是愁眉苦脸的跳河了,那算什么本事啊!我没有,我是继续跟你们战斗,我就属于很怪的一个人,骂你也不是说随便骂你,我写《蒋介石评传》这么厚一本,掀你的底。

陈鲁豫:我觉得像《大闹天宫》里的孙悟空。

李敖:孙悟空他没文化的,他有喜感,很快乐,可是他没有文化,可是他最后孙悟空西天取经……

陈鲁豫:他的武功就是他的文化,他的金箍棒就是他的作品,他的那个大闹天宫的那个劲就是您的那个劲。

李敖:你讲的好。

陈鲁豫:但是他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他有一个那个紧箍咒,这些您其实也都有,我觉得比较像就是孙悟空。

李敖:可是后来他成功了,万里取经成功以后,紧箍咒拿掉了,所以他后来被封了佛,什么佛呢?斗战胜佛,又能战斗,又赢了这么一个佛。

陈鲁豫:那您就成为斗战胜佛吧!

旁白:李敖狂放不羁是他,锋芒毕露是他,风流多情也是他,李敖的一生中,总是离不开传奇繁多的爱情故事,和无数的美丽女人。无论是和王尚勤的碧湖情思(wjm_tcy注:是罗君若;并且也不是碧湖,是碧潭),和小蕾的患难之交,和吴海蒂的文学之梦(wjm_tcy注:是蒋芸),还是和影星胡茵梦的爱恨情仇,亦或是情之归宿王小屯,李敖永远是爱的尽兴,爱的洒脱。李敖早年曾经在狱中谱写过这样一首歌词: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海深,我的爱情浅;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的爱情像天长,我的爱情短;不爱那么多,只爱一点点;别人眉来又眼去,我只偷看你一眼。无论是绝情是柔情还是痴情,李敖只是说我用类似登徒子的玩世态度,洒脱的处理了爱情的乱丝,然而成为如此超脱的李敖之前,他也曾是平凡的饮食男女,李敖也坦言,自己曾为了大学时初恋女友的离去三度自杀(wjm_tcy注:一次自杀就不得了,何来三次?),回首一生爱过的女人,爱的有多深,爱的有多痛,也许只有李敖自己知道。

陈鲁豫:我那天翻您的那些微博,其中有一条我觉得,我忘了是哪一天写的,我觉得很有意思,特像一款手表的一个软广告,您说是在一年前,十年前吧,陪一个女孩逛一个表店,然后给她买一块表,她说你也应该买一块表,你就买了一块,然后说今年正好第十年,那表就不走了,可能明白这一瞬间意思就是已经是永恒了,之后就是一个结束一个句号了,这是一个文学的描述,还是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

李敖:真的故事。

陈鲁豫:这是软广告?

李敖:真的故事,也是文学表述,也是哲学描述,所以微博主要的缺点这个是只有140个字,所以写文章的时候,要起飞就要下降。

陈鲁豫:好,那我先按那个真实的事儿来问,那真的是一个17岁的一个女孩,10年前,今年27岁。

李敖:你的问法是错误的,因为不是一个,我十年前是两个。

陈鲁豫:不是,就您写了一个,就买表的那一个嘛。

李敖:是是是。

陈鲁豫:那这个感慨的点在于什么呢?

李敖:感慨的点就在于你的往事,你的生命,你的表都会停止。

陈鲁豫:我发现这个时候,我们人都有一些双重或多重标准,如果换一个人讲说我十年前跟一个女孩,或者去买表什么的,我们说这个人生活怎么这个样子,但对李敖我们就特别的宽松,我们会笑谈,会觉得李大师好浪漫,好可爱,标准就不一样,您不觉得吗?

李敖:我会露出来很细腻的那一面,就好像我给女孩子送,她18岁过生日,我送她17朵玫瑰花一样,不是少送一朵,因为另外一朵就是你自己。

陈鲁豫:好,那我们就会回忆一下,如果我现在问您,您这一生挚爱是谁,您会怎么回答我?

李敖:好多人。

陈鲁豫:不能说好多人。

李敖:真的好多人,因为我们说过去的观念里,我对一个人感情深入啊,宋楚瑜那天我八十岁生日他来参加,他看到我这本书,宋楚瑜说他说你怎么那么多女人,他说我只有一个女人,他跟他太太,你们绝对不晓得,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还手拉手睡觉。

陈鲁豫:这多温馨啊!

李敖:我都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就表示人的感觉不一样,宋楚瑜他在政治上那么敏锐,他在感情场上我认为他们太规矩了。

陈鲁豫:不是,我是这么体会的,我觉得可能跟您在监狱里面独自关了很久是有关系的,就是您肯定在跟人和人之间的亲近上是有一些障碍的,虽然内心是个浪漫的人,是一个有很多爱情的人,但其实真的表达起来,您是有障碍的,您不觉得吗?

李敖:现在我告诉你不管哪一个阶段,不管是谁,不管对上谁,就是你发生的事情,并不止于当时,就是十年以后你发现,你可以解释它,也不是旧梦重温,你重新诠释这个故事,重新诠释你的经验,发现你的经验并没有结束,并没有说下床了,一切Over了,不是,没有过去,当你有新的解释以后发现,真正意义是在十年以后,你才发现,这是一个人生活一个不同的境界。所以在当我解释的时候,我不要为了十年以前伤感,我也不觉得我失落,我也不觉得。我在大学的时代不快乐,太穷了,觉得自己满腔抱负、一表人才,可是现实上面过不了关。我还记得当时我女朋友妈妈讲的那句话,还不是准丈母娘,她说你记得将来,你做了总统经过我家门口,我们也不欢迎你……

陈鲁豫:她为什么这么讲,前因是什么?

李敖:她说我们不稀罕你,如果你做了乞丐,做了叫花子,经过我家门口,请你快走一步。意思我也不会给钱给你,叫你快走一步,多么好的修辞,多么美丽的修辞,这位老太太真的会讲话。

陈鲁豫:那当时她这么说完之后,你是怎么回答,怎么回应的?

李敖:我没有回答。

陈鲁豫:转身就走了。

李敖:就因为我穷嘛,我不穷的话,你敢这样你给我讲话吗,因为我穷,所以都是罪状,我不信你们的宗教,觉得我不信上帝,诸如此类都是罪状。

陈鲁豫:我不认为仅仅是因为穷,可能穷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绝不是。

李敖:你完全不了解当时已经60开外的一个老太太,从大陆流亡到台湾,家里面开个小杂货店,有生活的压力跟恐惧,他们对于现实上的那种势利眼,完全你不能了解,因为那时候真是穷怕了,我现在比较能够理解。

陈鲁豫:现在能够理解,就是同样如果作为父亲,您的女儿要是喜欢那样的一个人的话,您是不是也会说类似的话?

李敖:我完全不管,现在我对我的儿子,对李戡,对妹妹李谌,我完全不管,为什么不管呢?我比我们家的小妹妹大60岁,我比我李戡大58岁,我的年纪是祖父的年纪,怎么能管小孩子,不可能管,他们的想法跟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可是我并不觉得失落,或者觉得沮丧,不是,而是觉得那是必然的事情,年轻人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因为我的财产都给了我太太了,也我管不了,我没有发言权,我没有钱。

陈鲁豫:这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李敖:很早了,一二十年来都是这样子,所有财产都给我太太了。

陈鲁豫:但这不是您一直的风格。

李敖:我认识我太太很久了,她19岁我认识她。

陈鲁豫:我知道,从一开始就是对她,就是这样的风格,但对别的人其实不是这样的风格以前,就是这样的信任。

李敖:把财产给别人还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陈鲁豫:为什么?

李敖:觉得我老了,我比我太太大30岁,我觉得我总要先走掉的,没有别的办法。

陈鲁豫:但是那个时候您怎么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我最后的一个人了?

李敖:因为我结婚了,照英国诗人拜伦说法,男人结婚因为他疲倦了,感觉疲倦了就结婚。我虽然结婚了,我在外面还有女朋友,可是我在婚姻上面,我都给我太太了,对我女朋友而言,只送过手表而已。

陈鲁豫:所以李敖大师我一直觉得,男性跟女性有一点点,其实女性是亏的,就女性要能够做到这个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她的人生才是相对完美的吗,如果碰到一个像李敖这样的男人,就得做这个男人最后一个女人才可以,对不对?

李敖:无所谓先后,因为没个人都……

陈鲁豫:不,如果我很早认识李敖,他那时候还,他的世界太大了。

李敖:随时都有可能你是最后一个女人,我有可能当场死在床上。哈哈!

陈鲁豫:您不是说很在意死这个字吗,您还总是说这个字。

李敖:我不在意,我在意这个字,可是不在意这个事实,因为不可避免的,我自己有点私房钱,那个钱是很少的钱,目前可以请人家帮我推轮椅这些东西。所以我跟我太太说,问题不在我把所有的财产给你,问题是我老了以后你不要照顾我,不靠你照顾我。

陈鲁豫:那她不可能不照顾啊。

李敖:不要折磨人的感情,人家对你的感情,然后你频频地不断的负担,不断的照顾你。

陈鲁豫:那你也不要低估人的感情。

旁白:纵使李敖坦言一生爱过很多女人,但是与妻子王小屯的爱情却最终让他漂泊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结婚至今,王小屯为李敖生下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儿子李戡和女儿李谌,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思想作风也处处都印着鲜明的李氏烙印。女儿伶牙俐齿,小小年纪时,便常常语出惊人,让李敖笑称招架不住,李敖的书中就曾分享过女儿儿时的一件趣事,一天小女儿在冰箱找东西,往嘴巴里塞糖,我不敢骂她,到楼上告诉小屯,小屯下楼来把她骂了一顿,小女儿翻脸了,立刻宣布我三个罪状,第一你不是男子汉,你告密;第二你70岁了,是个老头子;第三你墙上挂裸体女人,是色情狂。她意识里隐含的对我的不满,很准确很清楚的找机会宣泄出来,这就是我的小女儿。而儿子李戡,在2010年放弃了台湾大学,毅然赴京选择就读北京大学,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可很多人却不知道在就读大学之前,李戡就已是出版过一本抨击台湾教育《李戡戡乱记》的作家,文风犀利颇有李敖当年的风采,李敖这支批判的笔杆子,李戡全部接过拿了起来,面对相差近60岁的儿子,李敖眼里满是疼爱,如今他常常会说,我是李戡的父亲李敖,回归父亲身份的李敖,少了些狂放犀利,更多的是一份普通父母的温情。

陈鲁豫:李戡你现在还写东西吗?

李戡:论文啊,写论文。

陈鲁豫:他那本书写的还特好玩,就是给那个课文,那些语文的那些课文,来找出那个错误的那本书特别有意思。

李敖:是,日本人杀你40万,课纲一个字不提,什么意思啊!你年轻人为什么不争?年轻人糊涂,年轻人被污染了,台湾年轻人好糟糕。

陈鲁豫:还是有这样的年轻人,不过比较少。

李敖:他有思想。

李戡:异类。

陈鲁豫:为什么你会是异类的,从小也不是说你爸每天会给你讲这些东西,还是你自己耳濡目染就听到看到的?

李戡:耳濡目染。

李敖:也完全没有。

陈鲁豫:对啊,因为从小你爸爸也不会每天跟你聊。

李敖:他小的时候跟他好像很陌生一样,直到高三的时候,才发现从家里出来一个壮汉,一看是他,他已经念高三了,李戡对我改变比较大,李戡因为他,我觉得为什么他会那么快,就能写书,他写了两本书了,他为什么能够吸收知识能力那么强,我们那个时代没有,所以这一点我对我儿子侧目相看。

陈鲁豫:你妹妹这点跟你像吗?

李戡:不像,她是这个比较外向啊,交朋友啊,活泼。

陈鲁豫:就比较像那个年龄的小孩是吧,你可能就会有一个老灵魂。

李敖:她是很一般的女孩子,她没有特殊。

陈鲁豫:女孩子这样比较好我觉得,会比较容易过的快乐幸福一点。

李敖:善与人同,你跟时代总归要……

陈鲁豫:比较容易一点,那你从小成长,比如说上中学开始,会不会觉得跟同学相处,会有一点点难度?

李戡:不会不会不会。

陈鲁豫:不会吗?

李戡:相处归相处,就是这个,对这个历史课本很多看法不一样。

陈鲁豫:那他们是会很崇拜的看你吗?

李戡:没有没有没有,就我又不谈这个事情,我也是毕业了才谈这个事情。

陈鲁豫:那大学期间呢?

李戡:我也很圆滑,他那个要我那样背课本,我就照背,照样考试,考完了再检讨。

陈鲁豫:那你同学会不会觉得你可能比他们想的会更多,更深一点?

李戡:不会,以前在高中生只顾着考那个大学了,也不会谈什么有深度的东西。

陈鲁豫:所以这点李戡是比您要成熟,好像在那个阶段。

李敖:我在他的年纪很不愉快,很穷困,主要原因,发现穷的话,你变得人穷志短,别人也看不起你,你有很多抱负不能配合,因为它不能够,卖不掉,尤其这段时间也蛮长的。

陈鲁豫:所以比如像李戡十八九岁进大学,到20多岁中间,就是您当时最不快乐的那个阶段。

李敖:最不快乐的阶段。

陈鲁豫:但你是挺快乐的。

李戡:我快乐,我快乐。

陈鲁豫:而且你好像没有那种,我们叫水土不服的感觉。

李戡:刚到的第一学期。

陈鲁豫:我所谓就是精神上水土不服。

李戡:几乎没有,很快就适应了。

陈鲁豫:这还是会比较难得的,大师你觉得李戡未来有没有从政的可能性和潜质?

李敖:我现在担心他的就是,他未来干什么不知道,因为他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我那么穷了,穷就没有信心,可是干什么不知道,因为社会变化太大,他们的信仰不像我们那么单一,我们那时候还相信救国救民,还相信牺牲自己为了国家,还相信为天下,现在年轻人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法了。

陈鲁豫:你有女朋友了吗现在?

李戡:有,在北大读研究所。

陈鲁豫:哎呀,是哪的女孩?

李戡:新疆的。

李敖:他们北大的每个人都是状元,每个人书念的很好。

陈鲁豫:是啊,都是学霸。

李敖:不然去不了北大。

陈鲁豫:特吓人,北大都是学霸一个个,我觉得这个,这点当父亲是完全不参与意见的是吧,他谈恋爱怎么着,您完全是不参与意见的。

李敖:我跟他讲,你为女人做的一切事情,不做你会后悔,做了也会后悔。

陈鲁豫:那还是做吧,如果做与不做都会后悔的话,不如还是做吧,大学必须要谈恋爱,那是大学很重要的一个经验我觉得。那你妹妹呢,现在有谈恋爱吗?

李戡:有吧,应该有。

陈鲁豫:这个你也不参与意见,女儿谈恋爱你也不参与意见。

李敖:完全不管,也不过问。

陈鲁豫:这样的爸挺好的。

李敖:这是老年人求快乐之道,一过分关心年轻人的事情,你会生气的。

陈鲁豫:会吗?

李敖:会忧虑,忧虑。

陈鲁豫:李戡你觉得你爸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吗?

李戡:是,是。

陈鲁豫:那你将来能超过你爸吗?

李戡:不行。

陈鲁豫:真的吗?

李戡:不行,哪方面都不行,做学问也做不赢,赚钱也赚不赢。

陈鲁豫:赚钱未必啦。

李敖:不一个类型,很难类比,他们完全是新人类,我是另外一种。

旁白:午饭之后伴着台北的蒙蒙细雨,鲁豫同李敖父子一起漫步在北投的台北市立图书馆,李敖说,虽然自己在台湾住了60多年,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和外面的世界保持着孤独的距离,因为儿子常年在外留学,所以父子俩这样的相处并不多。漫步闲谈间李敖坦言,和许多父母一样,自己上了年纪,要为儿女考虑很多事情,为了供两个孩子读书,自己卖掉了在阳明山上新盖的书房,笔耕不辍的同时,也不忘要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做打算。也许曾经的风流潇洒,豪情激荡已渐渐淡去,走进八十岁的李敖,也有了凡人的思考和烦恼。“清早我从来未跟死亡如此擦身过,在救护车中醒了一下,从脚尖望着车外说了一句,今天闯红灯过瘾,再醒时已抵急诊室,跟漂亮护士小姐开了一句玩笑后,醒来已在照MRI,直到下午神志恢复,住院一周是少不了的,人有旦夕祸福,而那祸福正是嘲笑人有死亡的风云。”大师李敖也是凡人李敖。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51119《新台湾加油》

廖筱君:观众朋友晚安!在选举进入倒数计时,在变与不变当中,怎么看未来不到60天的大趋势?今天节目当中为你邀请到好久没有在荧光幕前那么出现的李敖大师来到我们现场。李敖大哥晚安!

李敖:筱君你好!

廖筱君:我们来看今天的过去24小时当中,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副手了,而副手当中最热门的人物就昨天我们独家专访画面当中,您看到就是陈建仁的部分。我们看到这三组都大势底定之后,包括我们从时间序来开始,昨天10点钟所宣布的是宋莹配。这是一个中华民国在进行民选总统以来,第一次有两个政党,首度两个政党来搭档正副总统来参选。那诸多的所谓的评论在进行当中,所谓的宋楚瑜搭配了民国党党主席徐欣莹的部分。为什么你觉得这个组合是非常非常有趣的?你还用四个字来形容来,你的观察是什么?先从宋莹配开始。

李敖:我认为宋楚瑜有点无奈,接受了这个配合,并不是说这个副总统的搭档不好,而是副总统在台湾民间里面,他们单独一个势力,这批人接近民间的宗教,接近民间的信仰,他不是很高层的。虽然这位徐副总统她得到最高的立法委员的票,可是他们这个阶层是另外一个阶层,离我们很远的一个阶层。

廖筱君:她特别强到她不是妙天党,那所谓的妙天禅师在这一场……

李敖:这就是另外一个阶层。在中国传统里面,像妙天的这个造型,这两个眼睛那么精神,是很凶的眼睛。像林云那么丑的男人,像尹衍梁那么像个凶僧的,或者像徐旭东这个造型的人都爬不起来的。只有在台湾这个奇怪的地方,国民党那个时代的人是人面兽心,可是民进党是兽面兽心,长得都不考究了。所以我们对很多人的选择已经不考究他们长的样子了。虽然我承认徐副总统她的面貌非常的友善慈祥,和蔡英文一样。

廖筱君:为什么您认为这个组合对宋楚瑜来讲是走投无路。

李敖:因为宋楚瑜他是政治方面很高段的,讲究细腻,讲究这个行政技巧的。可是他现在接触这个族群,这个副总统这个族群,他是台湾民间的、很淳朴的,所以很多民间信仰是跟这些人结合的,民间的迷信是跟这些人结合的,他们有很多群众,有很多选票,甚至他们有10万票。可是令我们不快乐的是说这些族群过去在中国大陆是起不来的。换句话说像西藏的喇嘛在中国大陆起不来的,原因他是黑教,他是我们不能肯定的。到了台湾,被林云他们加工以后,变成一个正式宗教了,满街跑,喇嘛脏兮兮的。在中国大陆是不可以的。

廖筱君:但是这样一个组合,她是徐欣莹,今年43岁,73岁的宋楚瑜。您说这样的组合是叫做走投无路,那走投无路总是有一个选择,这叫做什么样结合,你的解读?

李敖:这个组合正式报名的时候,徐女士一定是亲民党,那个叫李敖条款,就在15年前我选总统的时候,那一次是阿扁我们一起选的时候,我代表新党,可是我不是新党党员。后来他们中央选委会这个地下衙门,他们觉得很不妥,就立个条款来,就是总统跟副总统的候选人要一个党。所以登记的时候他们是一个党,她一定是亲民党。

廖筱君:噢,这样子吗?现在中选举委员会有这个规定吗?

李敖:有,就是李敖条款,就针对我。

廖筱君:今天徐欣莹特别强调她没有带嫁妆嫁过去的,您怎么看?

李敖:我认为她有嫁妆,她有这么多的票来支持她就是嫁妆,她有民间的信仰就是嫁妆,她有幕后的妙天,这个凶僧恶道,就是嫁妆。

廖筱君:别忘了妙天背后还是有非常多的信众。

李敖:所以我说的没错,这是民主政治的悲哀,就是很多人他们跟我一样一票,为什么新加坡或者跟有些人,他们以为知识程度高的人,他的票要占两票或者多一点?就是觉得善男信女的票是不可靠的。作为民主政治里面,他们的选择常常会上当的。

廖筱君:是,那怎么看英仁配呢?这是昨天我很罕见在PTT针对这项专访几乎是零负评,那认为陈建仁的出现对于蔡英文来讲是有极大的加分作用,甚至《苹果日报》的社论都认为这是一张好牌,甚至国民党籍立法委员在我们节目当中都替朱立伦感到羡慕。你怎么看蔡英文打出陈建仁这一张副手的牌?

李敖:我首先要说,我跟蔡英文不认识。在立法院里面,我坐在墙角里面,有一次蔡英文左右无人,她经过我身边偷偷跟我讲,她说:李大师,我们都佩服你。蔡英文是个非常友善的可爱的小姑娘。可是民进党的这些人,很多政客恨她入骨。为什么恨她?就是说民进党成立的时候,你不是民进党,你又没有跟我们鬼混过,你怎么进来以后不动声色把民进党这些第一代的投机分子一个一个赶走?像苏贞昌多么讨厌投机分子,谢长廷投机分子全部消灭。

廖筱君:你什么证据显示她把他们消灭?

李敖:只有你女人出来选,对不起,你老先生靠边站。所以民进党成立的时候没有蔡英文,她忽然混进来以后,把老一辈的人赶走,事实上老一辈的人是投机分子,因为别人在坐牢,美丽岛的人在坐牢。除了吕秀莲跟陈菊以外,他们都在坐牢。而这些美丽岛的律师们,陈水扁了,谢长廷了,苏贞昌了,他们都是美丽岛别人的辩护律师,别人在战场上牺牲,他们在战场上捡战利品,忽然竄起来了。

廖筱君:2008在整个败选之后,谁让民进党在废墟当中重新浴火重生,这个人不是蔡英文吗?

李敖:这是蔡英文有本领,就不动声色之间,受益于败军之际,就把它解决了。她现在推出来的这个新的副总统人选,他跟民进党根本不搭轧的。可这批人进来了,什么原因?就是老一代的民进党的这些党工,或者这些投机分子,在蔡英文的不动声色之间全部出局。所以我说告诉大家,不要搞党了,不要搞革命了,也不要搞假革命了,都没有用。当你碰到优秀的蔡英文,你们都灰飞烟灭。

廖筱君:所以你的分析是她现在用陈建仁是一记高招。

李敖:当然,她可已控制陈建仁。他要是苏贞昌能能控制吗?她控制不了了。因为他位阶比她高,或者资格比她老。所以蔡英文用的这批人。可是这批人在民进党这些老的投机分子心里面,当然恨得要死,心里很恨。怎么蔡英文把我们资源抢走了?所以我认为蔡英文这一点她是很了不起。

廖筱君:是,但是尊重李敖大师的言论,可是从昨天的收视率跟民众的反应出来,其实民众要的是一个什么样核心价值的政治人物,在这个台湾诡谲气氛长期在双方面蓝绿对立的过程当中,陈建仁这张牌我相信获得了不分蓝绿,许多人民的认同。我相信从昨天网路各方面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专业的大数据趋势。

李敖:陈建仁是靠着蔡英文给他加持,没什么了不起。

廖筱君:那朱立伦的大战略是什么?真的是为了胜选吗?为什么推出一个副手马上就被质疑,第一条就在说谎,甚至可能旁边国民党的立院党团所有人要急于帮她辩护。这是为胜选推出一个副手的大战略吗?

李敖:问题就是朱立伦根本不够看,他是个搞会计的人,本来就是鸡毛蒜皮的一个人。他本人也是国民党集团里面后起之秀得利者,他不够看。他因为掌握了党产,所以才叫朱立伦,他如果不能掌握党产,他什么都不是。我今天带个文件给你看,这是15年以前蔡英文做了陆委会主任委员当时最重要的一场立法院对谈,质问她的人就是洪秀柱。洪秀柱问蔡英文,你做了陆委会主任委员,你的政策。她说我根据宪法架构,跟今天讲的一样的。可是蔡英文讲一段话很清楚,她维系并且尊重《国统纲领》,比现在还严格。可是这个资料告诉我们15年前蔡英文的言论就是口口声声宪法,口口声声尊重国统会,国统会就是四不一没有。什么叫一没有?没有国统会的废除问题。我们看到马英九是台独分子,因为七年半以前陈水扁废除了国统会,跟我们人民承诺四不一没有,一没有就是没有国统会的废除问题。可是马英九上台以后,遵守了陈水扁的规则,到今天七年半来,国统会没有解散,可是也没有运作,有预算,有这衙门,可是没有人。所以马英九七年半来,就走着四不一没有的没有的路线,走陈水扁的路线。可是蔡英文在15年前承认国统会。我这结论什么意思?就是我们不要忧虑蔡英文,我认为她说了很多正面的话。

廖筱君:你提出这个证据,又戴上她的一个帽子,叫做她支持一个中国,又说不要忧虑,那是什么意思?

李敖:因为蔡英文做不了主,什么人做主?

廖筱君:即使她2016做了国家元首,她做不了主?

李敖:我看了你们做这么好的节目,这么多可爱的人谈这些问题,每天晚上谈,谈的兴高采烈,你是第一名,别人也跟进。在我看起来,这是另外一个层次,比我的层次低。为什么?我关心台湾前途,台湾前途什么东西?台湾人从来没有说过算过,没有你说了算的余地。我们以为我们谈半天台湾前途,选这个,选那个,都是假的。什么假的?在美国人面前都是假的。美国人出卖台湾多少次?我告诉你两个纪录,一个《钱复回忆录》,说美国骗我们骗了40次。第二个就是台湾最后一任驻美大使沈剑虹的回忆录,说美国人骗我们52次。最后一次骗我们的时候,说7个小时以后我就跟你断绝邦交。那时候宋楚瑜很机警,美国驻华大使给他延长一点时间。美国人这样7个小时间出卖我们,换句话说,美国人跟台湾没有感情,他今天需要及就要你,不需要把你一脚踢开。台湾还很高兴、很神气,神气什么呢?说美国《台湾关系法》保护我们,筱君,我在立法院仔细研究过《台湾关系法》,从来没有说保护台湾。《台湾关系法》说是台湾海峡有情况的时候,美国严重关切。严重关切不等于我出兵来救你啊!全世界发生四次严重关切,到了乌克兰这一次五次严重关切,美国出兵没有?没有出兵。严重关切并不等于我美国人出兵。那好,台湾你要保护自己,卖给台湾什么武器我们看到了,爱国者飞弹我告诉你,爱国者飞弹只能保护台北的介寿馆、总统府,用完了以后,高雄要不要保护?没人保护。台南要不要保护?不爱台南、不爱台中、不太花莲,只保护台北。这爱国者飞弹我们花钱买的,结果是这个结果。并且爱国者飞弹还保护不了总统府,什么原因呢?共产党的东风飞弹过来的时候,东风飞弹是水平进来的,它打你是打你腹部或者打你下体,爱国者飞弹是60度角,根本达不到它。所以你想想看,我们买的武器打不到共匪的东风飞弹,我们的钱白花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台湾按照《台湾关系法》,美国人不能向我们要钱的。像以色列,我每年武器送给你,因为你跟我美国利益有关。如果美国人发现台湾跟他利益有关,他应该主动给我们武器。不能说装个长程雷达,全世界只有五个,两个装在台湾,叫我们付保养费。我们为什么付保养费?长程雷达好贵,是共匪从新疆发射的飞弹,这边就知道了。可是共产党打我们,会从新疆发飞弹吗?它从福建发飞弹嘛!最近嘛!所以我们买东西是给美国人买的,要我们保养,要我们花钱。

廖筱君:所以现在认为美中不管是在南海主权或经济大战的过程当中,您还是忧心台湾的未来。

李敖:当然,筱君,我很感谢你找我来,我今天告诉你真话,我们影响不了台湾前途。我们是主权独立的国家,到今天为止,关于太平岛的立场马英九不敢讲。为什么呢?因为菲律宾现在到国际法院告我们,国际法院说你这不是岛,所以台湾盖跑道非法的,就变成公海。

廖筱君:人造礁、人造岛。

李敖:可是美国私下跟台湾说你不要说你是岛,你承认是岛就有权力,台湾不敢说它在太平岛有权力。真正为了台湾的尊严、台湾的国格,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或者为了宪法里面中华民国,你要说太平岛、南海岛屿是我的固有疆域,不是临时的岛。不敢讲!可是我怀疑马英九在下台以前,他可能会讲,为什么呢?因为外交部放的讯息,外交部否认菲律宾到国际法院告我们太平岛的问题,台湾赶紧否认。我猜马英九下台的时候,美国人也管不着他,他也没有前途了,干脆放一次水,太平岛承认是中华民国领土。他承认是中华民国领土,共匪才能够衔接,跟联合国一样,他能够衔接中华民国,保护太平岛。

廖筱君:是我们的,为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要衔接?

李敖:我们保护不了,因为我们不敢承认是我们的,现在就不敢承认。

廖筱君:那就要逼迫国家元首啊!

李敖:他不敢承认,因为美国不肯,美国人说你一承认,共产党盖那个跑道就合法了。美国的航空母舰、主力舰就不能经过了,因为就不是公海了,就不能航行了。可是筱君我跟你假设好了,太平岛我们只有一点点军队,30几个人在那里。假使共产党派了一团人或是两团人,不带武器登陆了,我们怎么办?他不是投降,他没带武器,你不能打他,他要求跟你共同保卫太平岛。怎么办?

廖筱君:共同保卫啊?叫做国军、共军都是中国军啊?可以这样子啊?

李敖:对外国人我是中国人,对外国太平岛是中国的,不管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或者是中华民国的,或者台湾共和国的,它总是我们的领土嘛!现在马英九不敢承认,就万一共产党这么做。我举个例子,当年在金门防守司令刘玉章上将,国防部长俞大维到了金门就问刘玉章上将:对面多少匪军?刘玉章说:有30万匪军。国防部长俞大维问他:30万匪军,我们怕不怕?刘玉章上将说:不怕,可以打。俞大维说:30万匪军要是投降怎么办?投降怕不怕?刘玉章说:怕。因为他投降过来,你不能开枪;他投降过来,你要给他饭吃,我们没法养30万个闲人。所以共产党在太平岛,最后你马英九不合作或台湾不合作,徒手不带枪登陆的时候,登陆两个团的人,我们只有一个连的人,30个人怎么挡他?挡不了他。并且最有效的,按照现在军法,他们又不是很有罪的人。我们现在台湾的前途是什么前途?我们要保护我们自己,第一我们不要再养军队了,花掉我们这么多钱,买那些没有用的阿帕奇的飞机干什么?买爱国者飞弹保护不了我们。那你说台湾是主权独立的国家,怎么可以没有军队呢?筱君我告诉你,全世界有25个国家是没有军队的,我们的邦交国家哥斯达黎加,冰岛都是没有军队的。台湾可以没有军队,那么台湾怎么维持治安?台湾靠警察。

廖筱君:你的意思是马总统在卸任之前可能会有一些大胆的作为,是这样吗?

李敖:他没有这气魄,马英九真正的作为是他当选的时候,他拥有那么高的民意,拥有46%的妇女票,他那时候应该宣布说是我要恢复国统会,两岸促统,他七年半以前就得了诺贝尔和平奖。马英九不敢,马英九有苦说不出,活该!就是七年半以前,他民意最高的时候他不敢动,今天动都是错的。

廖筱君:那依照这样子一个演变,选后的国民党,包括我们刚刚评了这三组在副总统参选人,我说朱立伦这个部分,好像你认为……

李敖:我赞成消灭国民党。为什么呢?因为它是给共产党老起歹念的,共产党过去在1921年成立的时候,跟国民党纠缠了28年,其中打了24年仗,可是有两次和谈都占了便宜。所以共产党老以为这个国民党就是当年的国民党,这次马习会看到没有,习近平戴的是红领带,马英九戴的是蓝领带,还是象征着共产党、国民党,国民党应该消灭,因为太可恶了,给我们很多错觉,我完全赞成消灭国民党,把党产追回。阿扁对我们失信,阿扁当时参选的时候说他要用德国模式查国民党的党产,结果当选以后不但没有用德国模式,并且让中央党部通过,阿扁背板了我们。所以我赞成这次选举以后,大家唾弃国民党,然后立法清查国民党党产。国民党党产,我的好朋友做过总统府侍卫长的张光锦中将告诉我,说我们台中一中老同学刘泰英告诉他,当时替国民党管账的时候,500万都要得到李登辉的同意。换句话说,刘泰英根本是傀儡。他这次坐牢是因为偷吃东西,猎人打个鸭子,鸭子下去以后,一条狗要把鸭子叼回来,它现场偷吃鸭子,所以出了事情。

廖筱君:现在党产谁有主导权?

李敖:现在主导权在朱立伦跟马英九,技术层面在马英九手里。所以我赞成这次把国民党彻底瓦解,民进党会当家。民进党好处是不会像国民党这样贪污,可是民进党大方向是错误的,什么错误?就是蔡英文是代表,她很混乱,又想台湾独立,又尊重国统纲领。可是结果是看美国人态度,美国人什么态度是看北京态度,北京会跟他翻脸,明明你跟我的建交公报,说台湾是两岸中国人的土地,你怎么支持台独?根据里根跟我的公报,你逐年递减军售的,你为什么武器越卖越多?所以美国人会让步。跟钓鱼台不一样,钓鱼台是美国人放出来,说主权是谁我不管,可是管理权给日本。南海岛屿,美国人说我不承认你是岛屿,我承认你是礁石,可是台湾,美国人没话说。

廖筱君:我相信您的这些论点给予尊重之外,未必有人会完全认同,甚至在蔡英文的部分。那你给她的建议又是什么呢?我相信过去在老李时代对国统纲领的制定,甚至就是说订下当时所谓的一中的原则,在当时的宪法跟当时要回应那些老国代,有他的特殊背景。我想这个部分其实是非常非常复杂,年轻一辈未必回去认同。那你给蔡英文的建议会是什么?

李敖:按照民进党的党纲,要台独公投成立新的国家。为什么没有公投?当蔡同荣要公投的时候,陈水扁的电话打过去,不能搞。那一次表决民进党提案要公投,蔡同荣临时跑掉了,每个民进党的立法委员都跑掉了,只有一个人没跑掉叫李文忠,结果李文忠反对自己提案。那么丢人,给你机会台独公投立法院通过,所有民进党都跑掉。证明什么?你们不敢。这个不敢的毛病哪来的?跟着蒋介石学的。蒋介石在台湾搞反攻大陆26年,根据叶昌桐海军总司令的回忆,这26年反攻大陆的梦拖垮了台湾经济。

廖筱君:在这种处境当中,你不认为身为台湾土地的这一块民众更加让人家觉得怜惜吗?

李敖:你要听真相吗?我告诉你,50年前有个《台湾自救运动宣言》,彭明敏的案子。谢聪敏到我家来,说今年他们庆祝50年,居然不要他参加。彭案事实上是谢案,因为谢聪敏判的罪比彭明敏还重,稿子是他拟的,不让他参加,怕他讲话。结果世新大学一个教授姓李,跑去找谢聪敏,你可以参加,我们通过让你参加,可是你不能发言,我们替你讲话。他们这样的羞辱真正的台独元老,我是外省人里面唯一一个为台独坐过牢的人。他出卖我们,现在台湾登广告说是台独真的,都是假货,真的话就台独给我们看,台独公投通过嘛!为什么跑掉呢?国民党反攻大陆吹牛26年、骗我们26年,台独骗我们30年。筱君,你年轻漂亮,你还相信他们吗?整个陈水扁时代只把中华邮政改成台湾邮政,花了3000万。中华民国国号改嘛!为什么不改?为什么相信中华民国?全世界好荒谬,三个单位相信中华民国,国民党相信中华民国,为了我会晚一点死;民进党相信中华民国,可以借尸还魂;共产党也相信中华民国,为什么呢?你不许叫中华民国,可是你不许改中华民国,好好笑!我不许你改!你不能叫你廖筱君,可是你要改名不叫廖筱君,你不可以,共产党就这样子。所以中华民国变成一个怪胎。

廖筱君:那现在习大大习近平此刻的盘算是什么?台湾未来跟中国的互动会怎么演变?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基辛格出了一本书叫On China《中国论》,他公布了毛泽东跟他的秘密谈话,毛泽东说,台湾只不过是1000多万人的一个岛,都是反动分子,我们可以等待,等它100年,100年以后我们再收拾它。所以共产党给台湾有100年的机会。我们要用这100年干什么?要用这100年修生养息。什么叫修生养息?不要花钱养这些军队。什么黄复兴党部,这些老混蛋打共产党都打败仗,捣乱就都出来了。像黄复兴两类人……

廖筱君:洪秀柱可能还要靠黄复兴党部拿下党魁,你还这样骂他们。

李敖:所以黄复兴混蛋嘛!打共匪没有能力,可是抢官很内行,郝龙斌就是典型的例子。郝柏村做行政院长,他的儿子做民进党的环保署长,现在做国民党的副总裁,当官做。另外一个黄复兴就是许历农,最后许历农给我的信证明什么?证明他当年查禁我的书后悔了,他们在反省。可是93阅兵的时候,许历农还是不敢参加。所以国民党这些军人通通走开,打仗也不能打,并且变成反动势力。洪秀柱是我的好朋友,唯一我可以搂着她讲话的。可是她的思想是保卫大台湾时代的思想,很旧式的。别人跟国民党吃香的喝辣的,像马英九的爸爸也做过高级党工。洪秀柱的爸爸是政治犯,她应该像我李敖这样子跟你干到底。可是她跟国民党混在一起,一点好处都没有,说把你拉下来就拉下来,说让你下台你就下台。

廖筱君:如果你是他的重要幕僚,你是建议她对抗到底,一定要抗争到底?

李敖:她不可能,因为她的班底就不是那种班底。国民党这些性格的人都不是战士,不是反叛者,她本人重要关头会和稀泥,她不敢翻脸。

廖筱君:那你觉得打这场选战,朱立伦的大战略到底是什么?

李敖:朱立伦的大战略是保住他的小台面,他真正竞选的时候,他会败得很惨。可是我赞成他彻底消灭国民党。

廖筱君:你说借由他的参选……

李敖:选罢法还没开始实行,还没登记,我现在呼吁……

廖筱君:下礼拜就要登记了,你讲朱立伦的参选会消灭国民党包括他自己。那他自己说他要拿下国会50席。

李敖:很难。

廖筱君:回到现实状况,你觉得他没有这个实力吗?

李敖:有这个实力怎么样,过去国民党超过半数,可是民进党要锁门的锁门,要堆椅子的堆椅子,他没有战斗力嘛!国民党有战斗力的人是一个人,这个人我告诉你是谁,我的朋友王金平。为什么?他的优点你们没看到,他摧毁了国民党,也摧毁了民进党。为什么?国民党变得腐化、和稀泥,多数没有用,王金平的力量。民进党再也不上街头抗议了。

廖筱君:你说摧毁了国民党跟民进党?

李敖:两个都被他摧毁了。民进党有没有上街头抗议?没有了。为什么没有了?因为同流合污了。所以王金平的功劳你们都看不出来,摧毁了国民党,也摧毁了民进党。

廖筱君:您的好朋友王金平的角色,如果他真的,现在国民党不分区委员第一名是他。现在朱立伦说要拿下50席,你刚刚说国民党有实力,包括又有党产,马英九跟朱立伦来主导。所以王金平如果全面动员起来的话,你觉得国民党的实力……

李敖:等选完以后,马英九不能主导了,马英九没那个力量了。所以我认为王金平就是和稀泥,半年不到,你马英九就垮台了,马英九先罩不住。可是朱立伦也罩不住这选票,你要想控制国民党选票就要靠王金平,王金平的干法就是这样地下活动,没有什么党不党,全部私人交情。

廖筱君:全部靠地下活动,你不是对你好朋友很了解,什么叫地下活动?

李敖:就是表面上是民主政治,骨子里面是政党协商。像我当年共匪请我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演讲那一次,我欠税500万,不能出境。我就跟王金平讲我不能出境,王金平说他去帮我想办法,去关说国税局。为什么关说可以?他去关说国税局,李大师要出境,放假一个月,一个月以内可以去北京,国税局不管,一个月以后再继续追究,这是台湾政治。你说你李敖搞关说,是搞关说,因为你不合理。

廖筱君:如果在最后不到60天的时间,他真的希望逆转胜的刷,你觉得他应该怎么打法?

李敖:你讲王金平啊?

廖筱君:包括朱立伦。

李敖:朱立伦没救了,我现在公开宣布把国民党消灭,什么王如玄,什么朱立伦,通通消灭,国民党要扫进历史垃圾堆。

廖筱君:你预估国民党这场选举要花多少钱?

李敖:普通选总统是150亿,因为暗盘要给桩脚,实际上都没有报出来,都假的账,现在中央选委会也是假的账。马英九赚了很多钱,都是假账,没有报出来。可是现在这个选举100亿跑不掉。宋楚瑜有多少钱……

廖筱君:你刚刚讲150亿,如果过去要150亿……

李敖:过去农会、渔会都在国民党手里,他给桩脚很方便,现在就变成比价了,他要给我,你要加价,变得更费钱了。

廖筱君:这样一个局势当中,您期待辩论会吗?

李敖:没有用,我记得15年前要辩论的时候,连战不敢跟我辩论,陈水扁也反对跟我辩论,所以我没有机会辩论。

廖筱君:当时我记得是五组候选人,在1996年的时候,其实我也曾经访问过您……(wjm_tcy注:明明是2000年)

李敖:你的年纪很轻,可是你的资格很老。

廖筱君:哈哈!谢谢!所以您期待这一次所谓的三组总统候选人辩论会吗?

李敖:辩论也一样,因为都不精彩。因为大家不敢提出,蓝绿真正从革命性的眼光,谁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廖筱君:如果有辩论会的话,那当然对于选民来讲要更严格的态度检验,让他们说真话。

不自由的自由(wjm_tcy)制作!

20160517《新台湾加油》

廖筱君: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廖筱君,在今天《新台湾加油》当中,为您邀请到这位非常特别的人物来到我们的现场。其实在新旧交接政权的过程当中,进入非常关键性的时刻,许多人会提出很多的疑问,包括政权最后崩塌王朝的全面开火,全面点火的过程当中,小英新政权到底怎么去迎战?今天为您邀请到这位人物,一一为我们进行解析。当然画面当中导播已经take他了,李敖大哥,欢迎来到我们现场!

李敖:筱君好!

廖筱君:当然有更多的问题,包括520之后马英九总统的处境,而这一段时间所引发包括王金平的问题,甚至有关党产促进转型正义的条例,在已经三读通过之后,未来的国民党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党产在追讨的过程当中,有哪些人极有可能一一被列为被告?那么这些都考验的未来新旧政权在交接的过程当中,台湾怎么样一一安然度过。李敖大哥晚安!欢迎你来到我们现场,欢迎加入《新台湾加油》!首先大家其实关心的是在520之后,马英九总统的处境,您怎么看?

李敖:我想我是在台湾节目里面第一个预言他要坐牢的原因。我说马英九会坐的牢房,就是陈水扁坐的牢房。这是我第一个讲的话,也是我的预言。

廖筱君:为什么?

李敖:因为他躲不掉,他从台北市市长开始,台北市银行是一个大的银行,好的银行,他居然把它廉价卖给了富邦,跟富邦合作,富邦是个烂的银行,小的银行,其中有不明不白的财产转移。好比说台北市银行有44户房子,在给富邦的时候,按照买价来折算的,怎么可以这样子,房子涨价了嘛!这里面损失了就损失了60亿。马英九可能本人当时没拿钱,可这按照惩治贪污条例第6条,有一条很有趣,他说你本人没有贪污,可是你帮着别人贪污,就算贪污。

廖筱君:帮谁贪污啊?

李敖:我想相关人士很多,有的是台北市政府的一些顾问,甚至台北市银行的负责人,他们都拿到好处。这里面我认为马英九即使当时没有拿,后来这些麻烦的事情一再出现,尤其国民党党产出来以后就很麻烦了。党产是在李登辉时代918亿,李登辉下台的时候变成166亿……

廖筱君:现在国民党最新的报告。

李敖:918亿变成166亿,这里面李登辉、连战、马英九他们都有责任。我的一个台中一中小老弟叫刘泰英,替国民党管党产。他有一次跟我台中一中的同班同学,做过马英九总统府市委长的张光锦中将聊天,他说,我替国民党管党产,只能管500万以下的,任何数字超过500万以上都要李登辉批。所以他现在背了黑锅,刘泰英背了黑锅。所以从918亿变成166亿,这么大的党产不见了,哪里是李登辉他们一句空话,说是因为做股票什么倒掉了,不那么简单。如果要转型正义的话就要追查,查李登辉,查连战,查马英九,要重新煮茶这笔钱。对李登辉太宽大了,我在立法院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逼着台综院那笔钱要回来,由安全局要回来了。那都是李登辉干的事情,钱给台综院台湾综合研究院,台综院是民间团体,这个钱为什么还给政府?因为贪污所得嘛!

廖筱君:您是第一个提到马英九在520之后,那么在官司方面逃不掉了。您刚刚特别提到是这个台北银行跟富邦银行的合并的过程当中,您所认定的马英九总统在520的处境究竟会是怎么样子?除了这个案子恐怕有极大争议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李敖:这个案子只是第一个案子,那以后案子更多了。以后大巨蛋牵连马英九,那个跟郝龙斌有关的美河市牵连马英九,和钱没有关系的他跟王金平的案子……

廖筱君:泄密罪。

李敖:所以我认为马英九难逃牢狱之灾,如果台湾还有一点点正义的话。可是马英九有问题,我认为连战也有问题,李登辉更有问题。刘泰英这一次坐牢,等于是一个猎人打了一个鸭子,鸭子掉下来了,派猎狗去把鸭子叼回来,刘泰英自己跑去就当场给吃起来了。他吃了笔小钱,害的坐牢,事实上大的钱刘泰英掌握不到。

廖筱君:所以有可能促进转型正义条例立法院三读通过之后,如果再追讨党产方面,这些人通通极有可能都被列为被告。

李敖:因为当时陈水扁放了水,陈水扁在竞选的时候曾经说过要追查国民党党产,他用的是德国模式。可是陈水扁当选以后,他没有采取德国模式,并且给国民党放水,中央党部大楼那个时候正好在登记的时候,陈水扁放水让它过关,后来卖给张荣发了,就是这个案子。所以国民党干尽了这种事情,应该查,从李登辉以下都要追查。

廖筱君:那马总统在520之后,其实在公开场合很多人问到他,就说总统你在规划你520之后做什么?他开玩笑说,我520之后做什么列为最高机密。那我们觉得政治人物在520,在一个重大的一个关键性时刻,似乎其实有所规划的。唯独在总统方面,目前看不出来他的规划。连这个卸任的行政院长张善政都说,我卸任之后,我要务农,当个农夫。为什么总统的未来列为国家最高机密?您怎么看?

李敖:连战一直是农夫,连战变更地目,就以农夫身份出现,他们这话都不敢信。只是马英九,我认为这个人,他一辈子因为一帆风顺,也没有落选过,一辈子靠着好脸蛋。他在台湾当总统,因为有47%的妇女票冲着他的脸蛋投票给他,所以马英九有个功劳,真的打破了族群,不是因为他外省人就不当总统,因为47%的妇女支持他。现在大家领教了马英九这个德行,马英九这个人不晓得天高地厚,他的头脑想法跟我们不一样。我举个例子,他那时候请我在八王子吃饭,吃完饭以后,他走到八王子门口,记着门问他说,吃的好吗?马英九说,这个店太贵了,以后我不来了。这不通人情的,不可以这样子的。可是他忽然讲这种话,证明他的是非判断的标准跟与常人有异,跟我们不一样。他现在不晓得天高地厚,不晓得牢之将至、老之将至。我不晓得老之将至,他不晓得死之将至。

廖筱君:您认为他现在还没有领悟到他所涉及的官司问题,你刚刚特别提到……

李敖:他认为可以化险为夷,认为不叫官司,事实上很麻烦。像刘泰英一样,他因为小的一个罪,一个几千万他就会坐牢,这个不可测的。

廖筱君:因为我们还没有特别提到像是政治献金,政治献金在过去这段时间,那控诉的非常多,不管是早期有透过,有人说有10亿,有人说顶新2亿,包括这个企业界有2亿,非常多。这些控诉在特侦组的侦办的过程当中,都被认为有非常多的瑕疵,可特侦组已经把它侦结了。那这些未来的情势发展……

李敖:从政治献金来看,人人有奖,都逃不掉,只有我是例外。你记不记得3年以前,颜清标儿子的老丈人被他女朋友录音,在电视里公布了。老丈人讲了一句话,说台湾的立法委员只有李敖没有花钱选,别人都花钱。我跟他不认识,他就旁观者清。可是马英九谈到政治献金都有问题,只是看他报的多报的少而已。马英九显然是少报了。其他不是吧、蔡英文他们是不是实报,我认为有问题。因为蔡英文在拿安全局那个研究费,就没有报税。我问过当时的安全局局长薛石民,蔡英文这笔钱要不要交税?薛石民局长笑了一下,就说这个安全局的事情不要交税。可见,我们的这个蔡英文也不是那么手脚干净。

廖筱君:这个依法论法,如果在司法方面不法的部分,我想该办就去办,但是如果已经很多已经透过司法的程序还给当事人公道,我想依法论法。我们从这些事件来一一来看,因为当事人有些人如果不在现场的话,那对于这些案件我们如果不是很清楚,也许对当事人不尽那么公平。但是李敖大哥特别提到,就是在520马英九总统的处境方面,现在有一方的说法就是说如果对他限制出境,尽管像是境管是制造对立。

李敖:我赞成。

廖筱君:为什么?你认为马总统真的有问题?

李敖:国民党要消灭。因为国民党是个非常碍手碍脚的,对台湾非常不利的。并且它给北京也发生错觉,因为共产党跟国民党在1949年以前纠缠28年,其中打了24年仗,谈判两次共产党占了便宜。所以它相信中国问题只要跟着国民党谈判,它就占便宜,给共产党一个错觉,当然这个国民党已经变质了。可是马英九有一个功劳,他把国民党的这些孤臣孽子都消灭了。孤臣孽子不是好的字眼,孤臣是皇帝不喜欢你的大臣,孽子是姨太太生的儿子,他被人家推开了。同样蔡英文很了不起,蔡英文把深宫怨妇也消灭了,把秃头大王头发秃的人都消灭了。所以我认为这是蔡英文很了不起的地方,不动声色把这些人全部消灭了。

廖筱君:这个新的政权未来展现什么风貌,也许我们等一下会继续去谈呢。您认为您支持,因为外界会认为过去在这一段时间,如果在520之后,尽管司法的争议这么多,尽管被告的案件马英九多达了147件,这里头不包括富邦案,也不包括所谓的政治献金案。这么多的状况之下,对马英九总统限制出境是制造对立甚至蓝绿冲突,您怎么看?真的是这样子吗?

李敖:我赞成限制他出境了,因为他可能会有逃亡之意,因为他是美国人爸爸,又是美国人女婿,自己拿着绿卡的问题,又被美国人包庇,到底他是不是美国人?所以我觉得今天在我们的台湾电视里面,很多名嘴、很多的朋友们,众口一声说马英九亲中,冤枉马英九,马英九没有资格亲中。

廖筱君:他还不够亲中啊?

李敖:他亲美的,因为他是跟美国人关系到现在身份不明,他亲日的,日本的一个海啸案子,马英九带头捐了66亿台币。

廖筱君:那是人民的力量展现,这怎么叫亲日亲美?

李敖:因为当天的报纸上面说马英九代表台湾捐了66亿给日本人,日本人怎么样对待台湾你知道吗?日本灾区的大学,外来留学生要给奖学金,不给台湾。日本的慰安妇事件给韩国人道歉还赔钱,台湾不道歉,日本把台湾渔船抓走,台湾要赔176万。日本人这样对待我们,所以台湾要搞清楚,共匪当然很可恶,可是66年以来,没有占过台湾一寸土地,它只是叫嚣说台湾是它的,那我们也说大陆是我们的。为什么?根据宪法。共匪没有占过台湾……

廖筱君:你还在老母鸡的概念,我们领土还到外蒙古、新疆跟曾母暗沙。

李敖:小朋友,我们废宪,废旧式宪法。为什么民进党今天出来,革命啊!为什么我看不起太阳花?你们是个革命团体,为什么不革命?不敢革命。民进党为什么要接受外来政权?为什么我们尊重五权体制?为什么要接受中华民国?为什么要青年白日旗?统统推翻它。可以推翻啊!敢不敢?所以我说问题不是台独问题,是你敢不敢台独?你不敢嘛!我们现在看得很清楚,蒋介石到台湾来说反攻大陆,吹牛闹了多久?闹了26年,到死不敢反攻大陆。民进党搞台独好了,从彭明敏的宣言开始,到现在今年50年,最有趣的50年举办个庆祝会,彭明敏、谢聪敏、魏廷朝三个人写的宣言,魏廷朝死了,谢聪敏不被邀请。当时都不邀请,后来谢聪敏跑我家来跟我抱怨,说居然他不被邀请。后来一个台湾人教授跟他说,你可以参加,可是不许讲话,我们替你讲话。他们对这种真的台独元老是这样应付的。证明什么?证明你不敢台独。可以台独,把中华民国推翻掉,蔡英文带头推翻嘛!你不敢台独,只能叫,叫多久了?叫了50年,跟蒋介石叫了26年有什么不同?所以我说蒋介石真正的对台湾的这个遗爱遗恨,就是他教给你共产党多么可恨,全体恨共产党。告诉你中华民国明明是个亡掉的国家,你还处处中华民国。今天台湾没有独派,因为你不敢,也没有统派,因为你会用中华民国。我们今天痛苦在哪里?痛苦就是说我们不是个国家,硬要说是国家,烦恼皆因强出头。整个非洲没有一个国家承认我们,他们把罪犯送到北京一点都没有错,按照国际法就这样办的。

廖筱君:没有,这已经破坏东南亚合作模式。

李敖:没有合作模式。

廖筱君:根据过去的默契就是这样子,所谓的诈欺嫌犯,是我们的带回,他们的就带回。

李敖:他不尊重你默契。

廖筱君:对,他为什么要片面摧毁这个默契?

李敖:他为什么摧毁?因为你台湾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又来了,今天我们谈到九二共识,筱君,九二共识什么时候出去出现呢?是阿扁做总统时候出现的。

廖筱君:这个部分也许我们稍后来谈。我们刚刚谈到这个部分,细部再谈下去,谈到520之后……

李敖:这个有关的原因是共产党说九二共识是阿扁时代由陆委会主任委员苏起谈出来的,是你台湾谈出来的。现在我接受了,你耍赖,老共当然会翻脸啊!

廖筱君:这样的一个困境,到底未来怎么去突破?而中国的态度,为什么困境在这段时间越来越强烈?

李敖:有个方法突破,大家不要演戏了,通通台独起来,有种你台独。敢不敢台独?

廖筱君:双方面都在演戏,过去这一段时间……

李敖:不要理共产党,我们主权独立国家,对不对?

廖筱君:你本来就没有一中各表,何来九二共识?我们的歌手不能在自己的领土……

李敖:九二共识是2000年4月由苏起提出来的。苏起当时是陆委会主任委员,当时总统叫做陈水扁。所以共产党觉得好奇怪,你们的政权不连续,陈水扁时代出现九二共识,现在就否认没有这个东西,当然就光火啊!

廖筱君:是,那苏起当时他自己提出。这个细部的部分,李敖大哥继续帮我们做补充。刚刚我们脉络谈下来就是说在520政权交接的前夕,包括未来之后的一些政权的一些变化。民众其实有一些状况看的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在最近释放出来办一个林锡山的案子,怎么突然之间会扯到蔡英文,扯到王金平。所以大家在想这里头是怎么样?是马总统长期在司法方面他所布的暗桩,现在一一展现他的实力吗?还是说百年政权所埋下这个法官的意识形态,在政权的最后全面性的大反扑?因为怎么会把王金品的账户突然之间透过有人传给一些名嘴,或者是明明是检调搜索的东西,这个时候去引爆,非常非常奇怪。那这样的案件发展,李敖大哥怎么看?

李敖:我认为跟马英九没有那么大的关系,因为台湾的司法系统,有的时候是自走炮,自己管自己,你也管不了我,他乱搞,怎么搞随便。现在最高法院典型的乱搞。什么原因呢?因为两个特色,第一个,什么人审判你不知道,这是非法的,因为你可能是我的小舅子,我可能要求你回避的。你名字不告诉我,我怎么要你回避呢?所以最高法院破坏了回避条例。同样的,最高法院按照法律规定,法官审问过你,不能再审了。可是现在更审,更十七审,像华定国的弑母案,17次轮流,法官不够了,法官审问过又来审,违法的。所以最高法院公然违法,什么人干涉它?没人管它。所以台湾的法律系统单独一个自走炮系统,检查系统也是。这次可能他们急于要做表现,如此而已。

廖筱君:可是办一个林锡山办到后来,你会觉得……

李敖:这林锡山本来是个疑案,我不相信王金平卷入。

廖筱君:你不相信,那为什么呢,养案养三年,一年前也拍到在高铁交付这个汇款的账号,一年之后才动手。

李敖:如果有这个案子,马英九早就用到了。如果王金平有这种把柄给马英九抓到,早就用了,还有现在用吗?

廖筱君:你说马王政争早就用了。

李敖:早就一刀毙命了。

廖筱君:那现在释放出来的用意是什么?

李敖:可能就是检查系统、特调系统,建立自己威严,因为这批人在背景,他真的办案是调查局在办,并不是检察官本身。

廖筱君:所以看出来是检调搜索之后,大量的释放出很多的消息,当这些调查局动一动,媒体也跟着叫一叫,就形成一个非常奇怪的氛围,好像在形塑王金平你很有问题。

李敖:王金平,我就就讲过,他没那么笨,我不相信他会卷入。也可能像那个兴票案一样,整你闹得翻天覆地,最后判无罪。可是那个时候人已经被斗臭了,那个选总统的机会也没有了,所以现在可能是为了某种势力,要联合起来斗臭王金平。

廖筱君:他现在就只不过是一个国民党的不分区第一名的立法委员,阳春的立法委员。

李敖:你太小看他了。

廖筱君:这样子啊,太小看他。所以怎么样?他打算要角逐下一任明年的党主席吗?王金平有这个企图心吗?

李敖:我的意思他的力量绝不是一个国民党不分区的第一名,他的力量绝对超出这个设定之上。

廖筱君:问题他会做吗?他的力量没有人去低估过王金平的影响力,问题他敢不敢做?

李敖:跟作风有关系,他们国民党宫廷出来的人都有个特色,在刀口上面不愿意撕破脸。所以他们基本上都不是革命者,包括优秀的宋楚瑜、王金平,他们都不愿意撕破脸做事。可是我会撕破脸,像民进党会撕破脸做事情。国民党还有宫廷的很多规则,宫廷的礼貌,这是很有趣的一个,很细腻的一个工作。你看蒋介石当时副总统提名,他不讲是谁,老同学张群和严家淦,他一提名严家淦,张群就走路退后半步,自动退后半步,他们有很多宫廷出身的人,他有很多很细腻的规则,他们都会遵守。

廖筱君:是,那您的言下之意是在比喻王金平就是在这样的世代之下所诞生的产物,所以他是不敢在必要时出手?

李敖:王金平当然有机会,他过去有机会的时候他没有用,像上一次所谓选总统的时候,王金平可以出手,可是他没有用。像那个当年打秦国军队,六国军队包围,可是不敢打,作壁上观,就这个典故。可有一个敢打,就是项羽就打,打赢了,大家就怕他。有的天下是靠这样打来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看不起民进党的原因,民进党的天下不是打来的。我们看天下都是儿子继承父亲,世袭来的;有的是篡位来的;有的是哭来的,那个刘备天下哭来的;马英九靠脸蛋得了47%的妇女票得来的。可是我们现在看到这些情况,有的人得天下,民进党它是骗来的。

廖筱君:你不能侮辱选民啦!选民的智慧是不容去……

李敖:所以马英九有没有当选?马英九当选,你凭什么当选?因为台湾47%的妇女票,包括本省人投你,觉得你好看。我侮辱他们?没有侮辱他们。就你们审美眼光好,可是你们选错人。从中华民国宪法开始以来,从选蒋介石以来,中国人民包括台湾人民,选总统就没有选对过人,你告诉我哪个选对过?都没有,都选错人。这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廖筱君:你刚刚讲天下是要打下来的,而王金平在这个宫廷下诞生的政治人物……

李敖:王金平可能该打的时候他没有打。你看看柬埔寨那个西哈努克,5个儿子,14个孙子孙女全都被杀掉,政治斗争要付那么大代价。毛泽东一家5个烈士,都付代价的。请问你,民进党有没有付代价?什么都没有,就靠骗,一路就是骗骗骗。民进党成立的时候蔡英文在哪里啊?蔡英文还不是民进党党员,可是她能够把这个民进党整个接收,把深宫怨妇、秃头大王都赶走,她了不起。

廖筱君:是,那是你个人解读了,这民进党在整个政权最颓废,士气最低迷的时候,她扛起怎么样重则大任,怎么带领民进党翻转。

李敖:当时轮不到她扛,还有很多大佬在嘛!

廖筱君:是,诞生当时大家都退却。

李敖:她混进去,然后一个一个的消灭,这是她的本领,我佩服她,了不起的。可是现在《西游记》一句话,猪八戒说的,叫做当家方知柴米贵,现在你当家了,你就知道这个家不好当,现在就不好当。现在共产党就来了,共匪就来了,看到没有,九二共识是你们讲的,又不是我讲的,你们台湾提出来的,我只是呼应你,你要我同意,我同意了,他同意,你们又不同意了。什么意思?讲的话也是合情合理,你说不合理吗?它也合理。那你说你过去为什么不发生?因为过去没有发生九二共识问题,现在发生了,有人不承认,可是蔡英文说的很好,她说我是按照宪法架构。按照宪法架构是中华民国宪法以外,后面有个新的增修条款,第11条说的清楚,中华民国包括自由地区跟大陆地区。所以今天我们说他们是中国,是错的。为什么?把中国给它是错的。事实上它不代表中国,它只代表大陆地区。我们说它是中国的原因,是我们违反我们自己的宪法。以前有个立法委员在72岁的时候死掉了,叫郭国基,他被陈诚抓起来说他台独分子,戴脚镣,6斤半戴在脚上,像鸭子上这样走。他放出来以后跟陈诚说,你们外省人这样看不起我们台湾人,说我们是台独分子,中国大陆是我的祖先跟你们的祖先共同有的财产,大陆也是我的,你凭什么说我台独?你以为我大陆不要了?这话说的义正词严,现在我们看到真的不要了,大陆是中国,开口中国,闭口中国,违反我们自己宪法,我们宪法说是大陆地区,不是中国。所以我们自己它不要了,它也不要脸,共产党不要脸,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什么都不给我们,给台湾只给几个教授名额,其他统统是他,我是中国。律师你可以来考,考取以后不能出庭,谢启大就是考取了不能出庭。我跟谢启大有梁子,后来陈文茜……

廖筱君:那不是同属一中吗?那为什么不同一个标准呢?

李敖:他们用假的,因为他们用中华民国。

廖筱君:对,你共产党要同属一中,那同一个标准在哪?

李敖:中华民国按照中华民国宪法是35个省的一个省,1/35,按照大陆法也不过相当于这个位置,凭什么跟整个中国分庭抗礼?不通。你66年都没有统治过我,66年在外面,你人口是我的3/1000,土地是我的3/1000,你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不通的。可是大家觉得中华民国了不起,所以很多人我们以为他们是统派,他们不是统派,他只要中华民国丢不掉,就是假统派。从洪秀柱以下通通假统派,因为他们相信有一个中华民国。我讲过,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秘密谈话里说了中华民国亡国了,说了五次他承认是亡国了。中华民国亡国了,还来骗这些台湾人相信中华民国,骗自己。今天就是烦恼皆因强出头,因为我们是国家,所以我们希望别人承认我们。全世界185个国家,只有22个国家承认我们,并且小的不得了。

廖筱君:这就是很可悲的地方。

李敖: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资格成一个国家,硬要成立,花那么多钱给外国人,花那么多钱养外国人,秘密外交为了中华民国。今天给自己闯了祸,为什么靠美国保护?国防部每年花3200亿台币。3200亿多少钱啊!可以帮助我们青年人可以创业,没有,都跑掉了。我觉得我们这个错误观念受了蒋介石影响,蒋介石不相信中华民国,第一个他说过中华民国亡国了。第二,38年后他的秘密谈话,20年后在国民党九全大会的时候,偷着印出来机密文件给同志,里面有篇文章好有趣,蒋介石说我们已经不是国家了,所以我们没有教育部,我们要教育厅代表教育部,我们没有经济部,我们的商业局就是经济部。蒋介石把台湾要缩小到一个地方政府了。后来想来想去,觉得硬冲壳子,中华民国比较拉风,花很多钱,浪费多少钱。现在年轻人都没有出路原因就是我们相信有中华民国,可是没有资格有中华民国,中华民国在1949年已经亡国了。这话只有我敢讲,别人敢讲吗?今天统派、独派都说我们有中华民国,是错的,这个错误的解读害得我们把钱给了美国人给保护费,给了日本人,还防止大陆,钱都花光了。台湾不需要军队,军队干什么?

廖筱君:那你觉得现在美国跟台湾的情势,现在的状况之下,你觉得新政权上来之后……

李敖:美国骗你嘛!它不肯给你嘛!好比说蔡英文认为我们自己造潜舰……

廖筱君:连资深重议员富比士都建议航母果没有办法停靠在香港,不妨停靠在台湾。

李敖:这是自己过瘾嘛!不可能的事情。美国敢把航空母舰放台湾,共产党就报复你。

廖筱君:美国不敢?

李敖:当然不敢。共产党报复你花样多得很,他别的方法会报复你。

廖筱君:中国会怎么报复美国?

李敖:支援ISIS就够了,我对ISIS跟你美国不采同一步调了,我自己不管了,ISIS自生自灭,我不管它。

廖筱君:中国跟ISIS结合啊?

李敖:它不会结合,因为ISIS打它新疆主意嘛!它不肯,可是它可以缓和,我不参加。所以它花样很多,现在我们台湾买美国武器,在小布什总统时代就答应把潜水艇卖给我们,到现在不卖。为什么?美国没有这个潜水艇。美国潜水艇都是核子动力的,没有柴油动力的。台湾要给你柴油动力的,美国不生产了。今天蔡英文,我好忧虑蔡英文的影子内阁里面,她的国防部长说要恢复台湾潜艇政策。

廖筱君:冯世宽。

李敖:这好危险啊!我们台湾10年以内恢复……

廖筱君:自建潜艇的能力,你觉得没有办法吗?

李敖:你造个汽车都造不出来,台湾,你造潜艇高度机密。

廖筱君:你忧虑什么?

李敖:你造不出来嘛!你怎么可以有这种错误的国防政策呢?那过去我在立法院问……

廖筱君:为什么这是错误的国防政策?

李敖:因为造潜水艇高难度的,很细密的工作作业。为什么台湾不能造飞机?因为它很细腻的工业。当时我在立法院的时候……

廖筱君:是说不能做,还是我们没有能力做?

李敖:当时国防部长是李杰,李杰是潜水艇的一个艇长,他很内行,他要求向美国买核子动力潜水艇。我说为什么不自己造啊?他说我们哪有资格造!李杰懂,不敢造。我说卖了潜水艇干什么?他说我们可以汉光演习。我说不是演习过了吗?汉光演习打了3天,台湾的潜水艇都没有受伤,被消灭的都是共匪的船。我说李杰,你这个汉光演习假的。李杰说,我看也奇怪,这个怎么可以这个成绩,不可能我们不受伤嘛!我说,你买潜水艇目的何在?李杰说,大陆共匪石油是从新加坡坐船运到上海的,我们潜水艇把它剪断。我说,石油是共匪的命脉,你把它脖子掐住了,它不给你拼命吗?所以台湾你10年以后有了潜水艇,就算有了以后,你是干这个用处的话,共产党不跟你拼命?都荒谬的。

廖筱君:你认为这会所谓的严重挑衅。

李敖:来不及,它就把你干掉了。为什么我说台湾不能打?我讲个道理给你听。我在立法院的时候碰到李大维,就是现在……

廖筱君:外交部长。

李敖:我说,为什么我们要相信美国?李大维说美国会来保护我们,台湾有情况。我说有没有前提?前提就是共匪打我们,我们能守住台湾,美国人来救我们。我说要守多久?他说要守14天,台湾不被共匪占领,美国才救我们。我说据我所知,台湾3天就打垮掉了。3天,什么原因?不是飞机好坏的问题,这飞机根本出不了你的机库,共产党先炸你跑道,飞机没跑道怎么飞?所以这仗根本不能打的,美国人知道,所以李大维说,那时候台湾变成废墟了,美国人不来了。我说好,我质询完毕。李大维说,唉,怎么质询完毕了,我有话没讲完,要继续讲。我说不能讲了,我得到你结论了,美国人不来了。他要求跟主席说让他补充讲话,主席不准。所以这个立法院记录里面很有趣,就是李大维说美国人在台湾变成废墟的时候不来了,美国不敢来了,所以台湾没有用的,到时候保护不了我们自己。陈水扁时代那个国防部副部长姓林的,林中斌还是什么,他说我们台湾最后要巷战,一条街一条街跟共匪打仗。台湾能打这个仗吗?巷战表示什么?表示他已经登陆了,你怎么跟他打巷战?有必要吗?我告诉你,筱君,同一天报上登了一个家庭,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小孩子,三个人吃一碗泡面。台湾人对自己同胞这样残忍吗?把钱66亿送给日本人吗?台湾人这么贱吗?当然不是,受了错误的宣传,以为日本人友好。所以我的意思,我今天所以来,不是猛龙不过江。我敢过来,就告诉大家,我的很多好朋友在电视里面整天乱讲话,不晓得真的情况,我觉得是错误的,我们非常危险。我早就说过,台湾统派是假的,独派也是假的,独派不敢独立,统派相信中华民国的就不是统派,没有中华民国,我们现在收回来。

廖筱君:所谓的美日,包括台湾的一个同盟关系,没有因此在116之后更加的紧密吗?没有吗?

李敖:紧密归紧密,随时就不紧密了。你看钱复的回忆录,他说美国人欺骗他40次,骗说我对你台湾不变心,讲了四十次。根据沈剑虹,就是台湾驻美国的最后一任大使他的回忆录,在美国五十年,美国人骗他52次。一个骗40次,一个骗52次,美国骗你,随时就骗了。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宋楚瑜多么了不起,当美国人变心的时候,只给台湾两个小时。我要宣布了,跟大陆建立邦交。这个事情发生以前2个小时告诉你,当时美国驻华大使叫安克志,觉得2小时台湾怎么准备?

廖筱君:是,措手不及。

李敖:宋楚瑜逼他,争取给了7个小时。所以美国出卖你,7个小时就把你出卖掉了。台湾有一天出卖了,说蔡英文我不管你了,你们乱搞,不管你们了,台湾立刻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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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20《POP抢先爆》

汪用和:Hello,时间是中午的11:04,欢迎大家来到FM91.7 POP radio的《POP抢先爆》节目,我是汪用和。

郑师诚:我是郑师诚,我们今天的神秘来宾,我的梗已经被他破了。

汪用和:哈哈!他已经发出声音了,今天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日子。

郑师诚:对,520新旧任总统交接。

汪用和:对,马英九在刚刚上午离开了总统府,而蔡英文总统现在站上了她的就职典礼的这个观礼台,现在应该是要发表她的就职演说了,我们带大家一块来听听。而我们今天特别邀请到的特别来宾是李敖大哥,待会跟大家来解析蔡英文的就职演说,我们先来听听现场的声音。

蔡英文:就在刚刚,我和陈建仁已经在总统府里面,正式宣誓就任中华民国第十四任总统与副总统。我们要感谢这块土地对我们的栽培,感谢人民对我们的信任,以及最重要的,感谢这个国家的民主机制,让我们透过和平的选举过程,实现第三次政党轮替,并且克服种种不确定因素,顺利渡过长达四个月的交接期,完成政权和平移转。

台湾,再一次用行动告诉世界,作为一群民主人与自由人,我们有坚定的信念,去扞卫民主自由的生活方式。这段旅程,我们每一个人都参与其中。亲爱的台湾人民,我们做到了。

我要告诉大家,对于一月十六日的选举结果,我从来没有其他的解读方式。人民选择了新总统、新政府,所期待的就是四个字:解决问题。此时此刻,台湾的处境很困难,迫切需要执政者义无反顾的承担。这一点,我不会忘记。

我也要告诉大家,眼前的种种难关,需要我们诚实面对,需要我们共同承担。所以,这个演说是一个邀请,我要邀请全体国人同胞一起来,扛起这个国家的未来。

国家不会因为领导人而伟大;全体国民的共同奋斗,才让这个国家伟大。总统该团结的不只是支持者,总统该团结的是整个国家。团结是为了改变,这是我对这个国家最深切的期待。在这里,我要诚恳地呼吁,请给这个国家一个机会,让我们抛下成见,抛下过去的对立,我们一起来完成新时代交给我们的使命。

在我们共同奋斗的过程中,身为总统,我要向全国人民宣示,未来我和新政府,将领导这个国家的改革,展现决心,绝不退缩。

未来的路并不好走,台湾需要一个正面迎向一切挑战的新政府,我的责任就是领导这个新政府。

我们的年金制度,如果不改,就会破产。

我们僵化的教育制度,已经逐渐与社会脉动脱节。

我们的能源与资源十分有限,我们的经济缺乏动能,旧的代工模式已经面临瓶颈,整个国家极需要新的经济发展模式。

我们的人口结构急速老化,长照体系却尚未健全。

我们的人口出生率持续低落,完善的托育制度却始终遥遥无期。

我们环境污染问题仍然严重。

我们国家的财政并不乐观。

我们的司法已经失去人民的信任。

我们的食品安全问题,困扰着所有家庭。

我们的贫富差距越来越严重。

我们的社会安全网还是有很多破洞。

最重要的,我要特别强调,我们的年轻人处于低薪的处境,他们的人生,动弹不得,对于未来,充满无奈与茫然。

年轻人的未来是政府的责任。如果不友善的结构没有改变,再多个人菁英的出现,都不足以让整体年轻人的处境变好。我期许自己,在未来的任期之内,要一步一步,从根本的结构来解决这个国家的问题。

这就是我想为台湾的年轻人做的事。虽然我没有办法立刻帮所有的年轻人加薪,但是我愿意承诺,新政府会立刻展开行动。请给我们一点时间,也请跟我们一起走上改革的这一条路。

改变年轻人的处境,就是改变国家的处境。一个国家的年轻人没有未来,这个国家必定没有未来。帮助年轻人突破困境,实现世代正义,把一个更好的国家交到下一代手上,就是新政府重大的责任。

要打造一个更好的国家,未来,新政府要做到以下几件事情。

首先,就是让台湾的经济结构转型。这是新政府所必须承担的最艰钜使命。我们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失去信心。台湾有很多别的国家没有的优势,我们有海洋经济的活力和靭性,务实可靠的工程师文化、完整的产业链、敏捷灵活的中小企业,以及永不屈服的创业精神。

我们要让台湾经济脱胎换骨,就必须从现在起就下定决心,勇敢地走出另外一条路。这一条路,就是打造台湾经济发展的新模式。

新政府将打造一个以创新、就业、分配为核心价值,追求永续发展的新经济模式。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强化经济的活力与自主性,加强和全球及区域的连结,积极参与多边及双边经济合作及自由贸易谈判,包括TPP、RCEP等,并且,推动新南向政策,提升对外经济的格局及多元性,告别以往过于依赖单一市场的现象。

除此之外,新政府相信,唯有激发新的成长动能,我们才能突破当前经济的停滞不前。我们会以出口和内需作为双引擎,让企业生产和人民生活互为表里,让对外贸易和在地经济紧密连结。

我们会优先推动五大创新研发计划,藉着这些产业来重新塑造台湾的全球竞争力。我们也要积极提升劳动生产力,保障劳工权益,让薪资和经济成长能同步提升。

这是台湾经济发展的关键时刻。我们有决心,也有沟通能力。我们已经有系统性的规划,未来,会以跨部会联手的模式,把整个国家的力量集结起来,一起来催生这个新模式。

在经济发展的同时,我们不要忘记对环境的责任。经济发展的新模式会和国土规划、区域发展及环境永续,相互结合。产业的布局和国土的利用,应该抛弃零碎的规画,和短视近利的眼光。我们必须追求区域的均衡发展,这需要中央来规划、整合,也需要地方政府充分发挥区域联合治理的精神。

我们也不能再像过去,无止尽地挥霍自然资源及国民健康。所以,对各种污染的控制,我们会严格把关,更要让台湾走向循环经济的时代,把废弃物转换为再生资源。对于能源的选择,我们会以永续的观念去逐步调整。新政府会严肃看待气候变迁、国土保育、灾害防治的相关议题,因为,我们只有一个地球,我们也只有一个台湾。

新政府必须要承担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强化台湾的社会安全网。这些年,几件关于儿少安全及随机杀人的事件,都让整个社会震惊。不过,一个政府不能永远在震惊,它必须要有同理心。没有人可以替受害者家属承受伤痛,但是一个政府,尤其是第一线处理问题的人,必须要让受害者以及家属觉得,不幸事件发生的时候,政府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除了同理心之外,政府更应该要提出解决的方法。全力防止悲剧一再发生,从治安、教育、心理健康、社会工作等各个面向,积极把破洞补起来。尤其是治安与反毒的工作,这些事情,新政府会用最严肃的态度和行动来面对。

在年金的改革方面,这是攸关台湾生存发展的关键改革,我们不应该迟疑,也不可以躁进。由陈建仁副总统担任召集人的年金改革委员会,已经紧锣密鼓在筹备之中。过去的政府在这个议题上,曾经有过一些努力。但是,缺乏社会的参与。新政府的做法,是发动一个集体协商,因为年金改革必须是一个透过协商来团结所有人的过程。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召开年金改革国是会议,由不同阶层、不同职业代表,在社会团结的基础上,共同协商。一年之内,我们会提出可行的改革方案。无论是劳工还是公务员,每一个国民的退休生活都应该得到公平的保障。

另外,在长期照顾的议题上,我们将会把优质、平价、普及的长期照顾系统建立起来。和年金改革一样,长照体系也是一个社会总动员的过程。新政府的做法是由政府主导和规划,鼓励民间发挥社区主义的精神,透过社会集体互助的力量,来建立一套妥善而完整的体系。每一个老年人都可以在自己熟悉的社区,安心享受老年生活,每一个家庭的照顾压力将会减轻。照顾老人的工作不能完全让它变成自由市场。我们会把责任扛起来,按部就班来规划与执行,为超高龄社会的来临,做好准备。

新政府要承担的第三件事情,就是社会的公平与正义。在这个议题上,新政府会持续和公民社会一起合作,让台湾的政策更符合多元、平等、开放、透明、人权的价值,让台湾的民主机制更加深化与进化。

新的民主制度要能够上路,我们必须先找出面对过去的共同方法。未来,我会在总统府成立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用最诚恳与谨慎的态度,来处理过去的历史。追求转型正义的目标是在追求社会的真正和解,让所有台湾人都记取那个时代的错误。

我们将从真相的调查与整理出发,预计在三年之内,完成台湾自己的转型正义调查报告书。我们将会依据调查报告所揭示的真相,来进行后续的转型正义工作。挖掘真相、弥平伤痕、厘清责任。从此以后,过去的历史不再是台湾分裂的原因,而是台湾一起往前走的动力。

同样在公平正义的议题上,我会秉持相同的原则,来面对原住民族的议题。今天的就职典礼,原住民族的小朋友在唱国歌之前,先唱了他们部落传统的古调。这象征了,我们不敢忘记,这个岛上先来后到的顺序。

新政府会用道歉的态度,来面对原住民族相关议题,重建原民史观,逐步推动自治,复育语言文化,提升生活照顾,这就是我要领导新政府推动的改变。

接下来,新政府也会积极推动司法改革。这是现阶段台湾人民最关心的议题。司法无法亲近人民、不被人民信任、司法无法有效打击犯罪,以及,司法失去作为正义最后一道防线的功能,是人民普遍的感受。

为了展现新政府的决心,我们会在今年十月召开司法国是会议,透过人民实际的参与,让社会力进来,一起推动司法改革。司法必须回应人民的需求,不再只是法律人的司法,而是全民的司法。司法改革也不只是司法人的家务事,而是全民参与的改革。这就是我对司法改革的期待。

新政府要承担的第四件事情,是区域的和平稳定与发展,以及妥善处理两岸关系。过去三十年,无论是对亚洲或是全球,都是变动最剧烈的时期;而全球及区域的经济稳定和集体安全,也是各国政府越来越关切的课题。

台湾在区域发展当中,一直是不可或缺的关键角色。但是近年来,区域的情势快速变动,如果台湾不善用自己的实力和筹码,积极参与区域事务,不但将会变得无足轻重,甚至可能被边缘化,丧失对于未来的自主权。

我们有危机,但也有转机。台湾现阶段的经济发展,和区域中许多国家高度关联和互补。如果将打造经济发展新模式的努力,透过和亚洲、乃至亚太区域的国家合作,共同形塑未来的发展策略,不但可以为区域的经济创新、结构调整和永续发展,做出积极的贡献,更可以和区域内的成员,建立紧密的“经济共同体”意识。

我们要和其他国家共享资源、人才与市场,扩大经济规模,让资源有效利用。“新南向政策”就是基于这样的精神。我们会在科技、文化与经贸等各层面,和区域成员广泛交流合作,尤其是增进与东协、印度的多元关系。为此,我们也愿意和对岸,就共同参与区域发展的相关议题,坦诚交换意见,寻求各种合作与协力的可能性。

在积极发展经济的同时,亚太地区的安全情势也变得越来越复杂,而两岸关系,也成为建构区域和平与集体安全的重要一环。这个建构的进程,台湾会做一个“和平的坚定维护者”,积极参与,绝不缺席;我们也将致力维持两岸关系的和平稳定;我们更会努力促成内部和解,强化民主机制,凝聚共识,形成一致对外的立场。

对话和沟通,是我们达成目标最重要的关键。台湾也要成为一个“和平的积极沟通者”,我们将和相关的各方,建立常态、紧密的沟通机制,随时交换意见,防止误判,建立互信,有效解决争议。我们将谨守和平原则、利益共享原则,来处理相关的争议。

我依照《中华民国宪法》当选总统,我有责任扞卫中华民国的主权和领土;对于东海及南海问题,我们主张应搁置争议,共同开发。

两岸之间的对话与沟通,我们也将努力维持现有的机制。1992年两岸两会秉持相互谅解、求同存异的政治思维,进行沟通协商,达成若干的共同认知与谅解,我尊重这个历史事实。92年之后,20多年来双方交流、协商所累积形成的现状与成果,两岸都应该共同珍惜与维护,并在这个既有的事实与政治基础上,持续推动两岸关系和平稳定发展;新政府会依据《中华民国宪法》、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及其他相关法律,处理两岸事务。两岸的两个执政党应该要放下历史包袱,展开良性对话,造福两岸人民。

我所讲的既有政治基础,包含几个关键元素,第一,1992年两岸两会会谈的历史事实与求同存异的共同认知,这是历史事实;第二,中华民国现行宪政体制;第三,两岸过去20多年来协商和交流互动的成果;第四,台湾民主原则及普遍民意。

新政府要承担的第五件事情,是善尽地球公民的责任,在外交与全球性的议题上做出贡献。让台湾走向世界,也要让世界走进台湾。

现场有许多来自各国的元首与使节团,我要特别谢谢他们,长久以来一直帮助台湾,让我们有机会参与国际社会。未来,我们会持续透过官方互动、企业投资与民间合作各种方式,分享台湾发展的经验,与友邦建立永续的伙伴关系。

台湾是全球公民社会的模范生,民主化以来,我们始终坚持和平、自由、民主及人权的普世价值。我们会秉持这个精神,加入全球议题的价值同盟。我们会继续深化与包括美国、日本、欧洲在内的友好民主国家的关系,在共同的价值基础上,推动全方位的合作。

我们会积极参与国际经贸合作及规则制定,坚定维护全球的经济秩序,并且融入重要的区域经贸体系。我们也不会在防制全球暖化、气候变迁的议题上缺席。我们将会在行政院设立专责的能源和减碳办公室,并且根据COP21巴黎协议的规定,定期检讨温室气体的减量目标,与友好国家携手,共同维护永续的地球。

同时,新政府会支持并参与,全球性新兴议题的国际合作,包括人道救援、医疗援助、疾病的防治与研究、反恐合作,以及共同打击跨国犯罪,让台湾成为国际社会不可或缺的伙伴。

1996年台湾第一次总统直选,到今天刚好20年。过去20年,在几任政府以及公民社会的努力之下,我们成功渡过了许多新兴民主国家必须面对的难关。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曾经有过许多感动人心的时刻和故事,不过,正如同世界上其他国家一样,我们也曾经有过焦虑、不安、矛盾、与对立。

我们看到了社会的对立,进步与保守的对立,环境与开发的对立,以及,政治意识之间的对立。这些对立,曾经激发出选举时的动员能量,不过也因为这些对立,我们的民主逐渐失去了解决问题的能力。

民主是一个进程,每一个时代的政治工作者,都要清楚认识他身上所肩负的责任。民主会前进,民主也有可能倒退。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要告诉大家,倒退不会是我们的选项。新政府的责任就是把台湾的民主推向下一个阶段:以前的民主是选举的输赢,现在的民主则是关于人民的幸福;以前的民主是两个价值观的对决,现在的民主则是不同价值观的对话。

打造一个没有被意识形态绑架的“团结的民主”,打造一个可以回应社会与经济问题的“有效率的民主”,打造一个能够实质照料人民的“务实的民主”,这就是新时代的意义。

只要我们相信,新时代就会来临。只要这个国家的主人,有坚定的信念,新时代一定会在我们这一代人的手上诞生。

各位亲爱的台湾人民,演讲要结束了,改革要开始了。从这一刻起,这个国家的担子交在新政府身上。我会让大家看见这个国家的改变。

历史会记得我们这个勇敢的世代,这个国家的繁荣、尊严、团结、自信和公义,都有我们努力的痕迹。历史会记得我们的勇敢,我们在2016年一起把国家带向新的方向。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因为参与台湾的改变,而感到骄傲。

刚才表演节目中的一首歌曲当中,有一句让我很感动的歌词:

(台语)现在是彼一天,勇敢ㄟ台湾人。

各位国人同胞,两千三百万的台湾人民,等待已经结束,现在就是那一天。今天,明天,未来的每一天,我们都要做一个守护民主、守护自由、守护这个国家的台湾人。

谢谢大家!

郑师诚:我们刚刚听了这个蔡总统的演讲,但用和对不起,我今天看到她几个把今天比较一些特殊的东西,很快跟大家叙述一下。第一个,大家认为蔡总统到底是会穿裙子还是裤子?答案揭晓,穿的是裤子。第二个,她穿的是旧衣服,不是新订做的。第三个,她两次唱了吾党所宗,跟着国歌一起开口。

汪用和:一次是在总统府宣誓就职,还有一次是在外头的宣誓大典上。

郑师诚:对,刚刚她这个就职演说,大家非常的瞩目,不过她有用读稿机,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她这个左右都有读稿机。

汪用和:这也应该,因为在这么正式的场合。

郑师诚:对,然后她也学了一些政治人物,她也有断点,就是等待大家鼓掌,这是也是应该的。这是我看了大概有几十个断点,大家都很配合在鼓掌,而且现场有一些非常鼓励的一些所谓的鼓噪的声音出来。

汪用和:另外一方面就是说这个,当然大家最关心的是这个内容的部分。所以她多次提到了《中华民国宪法》,包括她提到说我依照《中华民国宪法》当选总统,我有责任捍卫中华民国的主权和领土。那么另外一方面,当然依此而来的就是对于这个两岸的争议,她特别提到的是说他要努力维持现有的机制。那当然那很多人就问说,你一直说这个既有政治基础,现有机制,那这个既有政治基础是什么呢?他特别在这边说明说是第一个是1992年两岸两会谈的历史事实跟求同存异的共同认知,他说这是历史事实。第二个他说就是中华民国现行的宪政体制,再一次的提到了我们中华民国的这个宪法的部分。那第三个她提到两岸过去20多年来协商跟交流互动的成果。第四个是台湾民主原则跟普遍的民意。那么她提到的就是两岸两会秉持相互谅解、求同存异的政治思维,达成了若干的共同认知跟谅解,她尊重这个历史事实。所以这个是在这个部分,今天她的这个演讲的很重要,大家所关切的一个内容。那现在好像说在这个演讲之后,现在的股市是呈现一个这个上扬的一个局面。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提到包括了这个经济架构的层面,包括了这个社会安全的层面。她用五大点来告诉大家她对于这个国家的愿景。那最后也告诉大家说,今天就是那一天。现在她演讲要结束了,可是改革,就要开始了。

郑师诚:大师先做个总评,我们再细项来分。

李敖:总评使我想到16年以前,蔡英文做陆委会主任委员的时候,在立法院的报告,也就是立法委员质问她,那个立法院记录有79页,很长的记录,我特别看了她16年前的话,她里面一个重点的话,就是说陈水扁的520就职演说并没有排除九二共识。今天蔡英文讲的话,16年后我们可以看到她也没有排除九二共识。

汪用和:她只是没有把这四个字讲出来。

李敖:我奇怪,这位比林青霞小2岁的女士,怎么这么滑头?

汪用和:为什么用滑头这两个字?人家是做一个负责任的……

李敖:她是谁都不得罪,什么都讲到了。可是这里面有大的漏洞出现了,就是她最后讲到第二点,我们依照《中华民国宪法》,遵守这个宪法体制。并且她一共35次提到了国家和这个国家,表示我们台湾是个国家。我认为台湾不是个国家,原因就是1950年3月13号蒋介石作为中华民国总统的秘密谈话里面,他也一连5次说台湾亡国了,中华民族亡国了。所以我认为这是个骗局,不是国家。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出来了,这个宪法到底承不承认?如果承认宪法,对不起,《中华民国宪法》的后面有一个《中华民国宪法》的增修条文,增修条文第11条什么?台湾地区,大陆地区,所以当你说那边是中国的时候,蔡英文没这样说。一般我们习惯说他们是中国,就是违反《中华民国宪法》。

汪用和:所以蔡英文今天非常审慎的,她用了两岸。

李敖:她滑头,她不讲破,讲对岸什么这话,她连国号都不讲的。所以蔡英文讲过,在16年讲过,她说《中华民国宪法》里面并没有出现两个东西,第一个没有出现中国两个字,第二个没有出现中华人民共和国。所以今天我们听到讲演里面也听到了,她不提中国,也不提中华人民共和国。

汪用和:但是她提了中华民国,因为当选的是我们中华民国总统。

李敖:《中华民国宪法》里面讲过,增修条款第11条讲的清清楚楚,中华民国涵盖两个地区,一个是自由地区,一个是大陆地区,并且在《中华民国宪法》里面一共有9个地方谈到自由地区,表示说我们的疆域是涵盖了大陆地区,涵盖了所谓的中国,按照《中华民国宪法》就是一个中国。所以讲九二共识太客气了。九二共识是当时那个官僚苏起骗共产党的一个起身炮,九二共识里面没有一中,没有一字,也没有中字。可是后来蔡英文出来以后,现在我们清很清楚知道为什么谈九二共识呢?直接谈一个中国嘛!因为按照宪法的规定,我们就是典型的一个中国。

郑师诚:了解。

汪用和:但是我们各自表述,我们是中华民国。

李敖:我们不要表述,你尊重宪法体制,宪法就是一个中国。

汪用和:哈哈!对岸就是我们的。因为刚刚蔡总统的就职演说已经结束,但她说这个演说结束,可是改革正要开始。

郑师诚:对,然后李敖大师评完以后我一身汗,评的真好。可是里面有一些是李敖大师的这个观点。

汪用和:他独特的见解。所以李敖大哥,这个就职演说如果要评分的话,你给她打几分?

李敖:我现在稍微谦虚一点,不讲我的话,讲一句过去里根总统的话,他说我们以为政府帮我们解决问题,事实上政府就是问题。今天蔡英文也谈到了,她说政府帮我们解决问题,使我联想到里根这句话,真正问题在政府,政府出了毛病。台湾占全世界多少我告诉你们,大家都不晓得,占全世界的2/10000,台湾的领土是全世界的2%,就是1/5000。这么小的地方,除非你统治的像新加坡,否则的话,台湾的多么好,多么坏,人家都不重视我们了。所以蔡英文这种南向政策,或者睦邻政策,区域政策,事实上对我们都是梦,因为全世界都不理我们了。

汪用和:李敖大哥,我们大家都还继续生活在这块土地上,不管人家理不理我们,我们还是要自立自强,对不对?那个时候的这个中美断交,然后我们退出联合国,那时候多么的风雨飘摇,我们现在至少比那个时候处境要好多了吧!

李敖:我的意思,我们面对几个事实。第一个,台湾这么痛苦,这么多年来痛苦就是烦恼皆因强出头,我们认为我们是个国家,事实上我们不是,我们要承认事实。

汪用和:我们有宪法,我们选出了我们的中华民国总统啊!

李敖:这是虚幻的,我们也选过陈水扁,也选过马英九。

汪用和:我们还有邦交国耶!

李敖:全世界185国家,我们只有22个邦交国,并且这邦交国还跟着世界的气候改变,因为一涨潮,很多我们邦交国就不见了。

汪用和:不管怎么样,总还是有啊!

郑师诚:哈哈!你说万一这个地球暖化,很多我们的邦交国会不见。

李敖:所以这个没有用的,在非洲一个都没有了,在欧洲只剩下教廷。

郑师诚:教廷现在问题很大。

李敖:所以问题没有人理我们。所以我们以为台湾是国家,其实不是。可是为什么我们要做国家,我们要养兵,可是事实上养兵,说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所以要军队,花这么多钱,国防预算每年3200亿。陈水扁那时候花的钱就被我们挡住了,6108亿。马英九8年下来比陈水扁的军费多花了两倍半,所以说马英九亲中是错的,马英九是亲美的;捐给日本人,一捐66亿,是亲日的;马英九是隐性台独分子。所以说马英九是亲北京的,我认为冤枉了马英九。

郑师诚:哈哈!马总统其实听到以后,李敖大师,您了解我!哈哈!

汪用和:哈哈!不过看得出来,今天的这个蔡英文总统,她的这个演说谈话有很多也提到了,就是这个过去很多人对于这个马总统的这样的一个认知,因为她特别提到了说以往的这个政府,因为她特别提到说我们的经济环境,我们希望能够把它变好,然后包括要这个打造一个创新就业分配的这样的一个新经济的模式。她说包括了我们要积极参与这个TPP、RCEP,然后还有我们这个新南向政策,她说我们要告别……

郑师诚:过去依赖单一市场的这种局面。

汪用和:这个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对于就是刚刚李敖大师所提到的说,马总统是不是太过亲中,但她没有很明确的把它指出来,但是大家都听得出来她的这个意思跟想法。那当然这里头她今天第一个部分还提到很多的世代正义,我觉得这句话确实我自己听到这句话我觉得是对的。就是她提到说如果年轻人感觉他们没有希望的话,这个国家也不会有希望,因为将来我们的国家不管怎么样继续下去,一代传一代,都是要由这个年轻人来当家作主的。所以等一下我们还要来谈一谈,因为这个里头她分成了五大部分来跟大家谈,包括了这个经济环境,包括了这个转型正义、司法改革,包括了区域和平妥善的处理,还有包括了我们的这个外交关系,然后里头也提到了这个要成立年金改革委员会。然后还有包括这个转型正义里头有真相和解委员会等等的,都是蔡总统在今天提出来的一个愿景。而她告诉大家的是说她要让这个薪资跟经济成长能够一块,而且她有决心跟沟通能力,她认为我们可以往越来越好的方向来发展。这是蔡总统今天带给大家的一个谈话,当然李敖大哥的这个见解,这个让很多人听了会很难过。我们在这边庆祝中华民国总统的就职大典。

郑师诚:李大师,来谈谈这个蔡总统的就职演说,刚刚就是就整篇的就职演说做了个评论。

汪用和:可是您还没有给他她分数,今天的就职演说。

李敖:我不是讲嘛,她都是空话,蔡英文讲的是很感性的,很美丽的,还是空话。所以像我们很内行的人,尤其对历史很内行的人,一听就知道跟她16年前讲的话是一样的内容。

汪用和:那可是她就是很务实的,她现在要这个领导中华民国,所以她必须各方的考量……

李敖:她要务实的话,就应该根据台湾主流名义。现在台湾不说73%都要台独吗?就举行台独公投,抛弃三民主义,抛弃这个国歌“三民主义,吾党所宗”,正好把五院制改成两院制。

郑师诚:人家也遵循四不一没有,哈哈!

李敖:一没有被陈水扁取消了,就是准备台独公投了,为什么不公投呢?

汪用和:所以其实陈水扁总统那个时候的演说,那你觉得比起蔡英文来讲,因为他那个时候是很明白的揭诸说四不一没有。

郑师诚:虽然那个汤老师说那个是在他520演说两天前,是受到美国的压力,对不对?

李敖:你可以不要,我们是主权独立国家,你可以不要。

郑师诚:我没办法问题是,哈哈!

李敖:美国塞你的时候,你就不主权独立了吗?

汪用和:嗯,我们还要注意到这个区域和平稳定,我们要善尽国际社会的责任啊!哈哈!

郑师诚:哈哈!显然我们在520就是演说,包括陈总统,包括马总统……

李敖:有很多死结我们没有面对,不愿意面对。譬如说共匪共产党它说我们台湾是他们一个省,我们不愿意。可是按照《中华民国宪法》,35个省里面有一个省是台湾省啊!

汪用和:但是那先决条件要他们的省都是我们的省啊!哈哈!

李敖:本来就是这样子,因为我们宪法里面包含他们大陆地区啊!

郑师诚:我们省府还在,虚的。

李敖:我告诉你,省府每年花我们1亿2千万预算,蒙藏委员会花我们每年1亿的预算。

汪用和:现在这个蒙藏委员会的主委马上要上任,是蔡英文蔡总统的表姐。哈哈!

李敖:蔡英文要有气派,我们不要蒙藏委员会了,我们不要了,我们也不要福建省政府了,对不对?为什么要花这个钱呢?福建省政府每年花我们1亿预算,蒙藏委员会花我们1亿五,为什么我们要还接受这个呢?

汪用和:可是这个李敖大哥,改革循序渐进嘛,对不对?然后蔡总统也特别要团结的,不只是支持者,要大家放下过去的成见。

李敖:我生的时候在大陆生的,我生在1935年,我跟那个世界三大男高音,那个大胖子同岁。

郑师诚:帕瓦罗蒂。

李敖:我也跟那个死掉的蔡同荣同岁,所以我亲眼看到这些。我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不能再等了,我在台湾等了67年,你们都没出生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出生。所以我们不愿意再接受谎话。所以蔡英文今天讲的只是美丽的谎话,她甚至自己都未必知道是谎话。

郑师诚:因为李敖大师在这些年来……

李敖:问题出在这里。

汪用和:李敖大哥,如果这些都是一片谎言的话,那我不好意思要请教一句了,那当年您也当选过中华民国的这个立法委员,那个宣誓的时候也是中华民国这个立法委员,对不对?那我们现在的身份证护照拿的就是中华民国。

李敖:我宣誓的时候你们没注意到,我对我自己宣誓,我的面前摆了一面镜子。

郑师诚:你没有对着国旗,对不对?

李敖:我也没对着孙中山,因为孙中山我认为他是骗子,我不可能对他宣誓,就这样子。并且誓词里面也不合理的,因为誓词里面有负面条款。什么负面条款?他说我不接受贿赂,这个不可以。我汪用和跟这个周守训结婚的时候,能签个条款说我不偷人。不可以这样讲嘛!

汪用和:哈哈哈哈!

郑师诚:噢,就说你是怀疑我了。

李敖:这个宣誓里面不可以有负面条款,不可以自己羞辱自己说我不接受贿赂,我当然不接受贿赂。

郑师诚:对。

汪用和:那刚刚这个李敖大哥一直提到说这个蔡总统在做陆委会主委的时候,在立法院里头的这个公报就我们把它找出来,他特别就提到说这个蔡总统那个时候是蔡主委,她说:我们的一个中国各自表述是在1992年所谈的过程,在我们的立场是各自表述,一个中国。那当时问她的是这个陈超明陈委员,然后陈委员就接着说:那你就是说这个中国大陆讲他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就说我们的中华民国是吗?然后当时的蔡主委就说:对,因为宪法上是讲中华民国。

汪用和:当然李敖大哥,这个是当年蔡主委的这个立法院公报上头记载的谈话,这个原文一字一句,我把它这样念出来。但李敖大哥觉得说她是很滑头,可是我们必须很务实的讲了,她现在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所言所行影响到的是我们全台湾的人民。不管李敖大哥觉不觉得这是一个国家,还是一个什么样的这个政治体制或者什么的,总而言之,她这样子,如果这样的滑头可以带给我们和平跟繁荣,那有什么不好?

李敖:我认为蔡英文告诉我们说,今天开始我废除国防部。你怎么可以废除呢?根据宪法第137条,国防只经费依法律定之,没有说国防部之经费依法律定制,这个我有权力废除。我可以废除蒙藏委员会,我可以废除福建省政府,她可以表示出来,我可以废除国歌,因为宪法里面没有保护国歌。

汪用和:她今天还特别吾党所宗。

李敖:有青天白日旗的条款,国旗条款,没有国歌条款,所以总统下个命令说国歌改变就改变了,应该有一种新的气派出来。今天三民主义,吾党所宗,她能唱出这个党字来,表示说她还屈服于或者说迁就台湾的这些汪用和她们祖先的这个族群。

汪用和:哈哈哈,她特别有提到……

李敖:忠党爱国的族群。

汪用和:她今天有特别提到原住民的部分,然后她特别提到说唱国歌的时候,先用这个原住民小朋友,他们先以古调来唱,为的就是尊重在台湾这个岛屿上头先来后到这样的一个状况。代表就是说如果你真的要讲这个台湾的话,台湾人的话,最先来的是谁?最能够自称台湾人的是谁?那是原住民。

李敖:可是为什么他们叫高山族?你看看《噶玛兰厅志》,宜兰县志旧版的,就讲到400年前我们汉族人来的时候就杀高山族,杀的他们跑到山里面去变成高山族,在山上哭,一哭半个月,我们都听到声音。所以台湾400年史我们不能谈,因为一谈就发现像美国人杀印第安人一样,原住民被我们杀光了,所以一直30万左右,就这个原因。

汪用和:当然这个就职演说不止我们国内的民众关心,很重要的是对岸也在看。所以你觉得尽管你对蔡英文的这个演说,你自己的评价是很低的。

李敖:对岸也不高。

郑师诚:谈谈这个蔡总统的就职演说,我先讲一些花絮,今天因为蔡总统就职,所以她的这个故乡枫港,她的亲戚就是开始请汤圆,请大家吃到饱,吃到礼拜天。然后今天是这个就职的就职酒,然后就职金币跟银币也都开卖,然后听说这个金币是1万枚,然后银币是6万枚,听说卖得非常好,大概是今天有这样一个花絮了。

汪用和:那当然这个大家最关切的还是这个就职演说内容,然后尤其是关于两岸的部分。那特别再跟大家讲一下这个蔡总统她的重点,她特别提到说她依照《中华民国宪法》当选总统,有责任捍卫中华民国的主权和领土。对于东海跟南海问题主张搁置争议,共同开发。那在两岸的部分,她也特别提到说,1992年两岸两会秉持相互谅解、求同存异的政治思维来进行沟通协商,达成了若干的共同认知与谅解,她尊重这个历史事实,而且她希望两岸都应该共同珍惜跟维护。然后她也特别提到说,新政府会依据《中华民国宪法》、《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及其他相关法律处理两岸事务。那至于什么叫做既有的政治基础,她说一个就是1992年两岸两会会谈的历史事实跟求同存异的共同认知,第二个就是中华民国现行的宪政体制,第三个就是两岸过去20多年来协商跟交流互动的成果,第四个就是台湾民主原则跟普遍民意。所以李敖大哥,之前大家都很担心的是说老共一直希望她讲九二共识,可是我们其实在之前也就知道她不会九二共识这四个字从她嘴巴里头出来。那今天她这样讲,你觉得老共那边可以接受吗?所以我们两岸的交流可以继续保持稳定,不会受到影响吗?

郑师诚:这个是大家关心的。

李敖:要看老共怎么样反省,因为现在海峡两岸分开了67年,共产党对台湾的政策,一个一个失落,一个一个失败,最后宝押在不为我们所喜欢的连战身上。胡锦涛见连战见了12次,知道吗?发现这些人能怎么代表民意,所以我们觉得很失望。共产党老共或者北京他们67年来对台湾的政策是错误的,他们押宝押在连战这种货色头上是错误的,他们支持国民党,国民党已经完全是荒腔走板了。所以我赞成消灭国民党,我认为国民党不能够代表我们。可是它给共产党变成一个幻觉,因为共产党跟国民党纠缠了28年才取得大陆政权,在28年之间打了24年仗,不打仗的时候有两次和谈,共产党都占了便宜。所以它老喜欢跟国民党谈判,所以国民党变个诱饵一样,老是引起共产党的幻觉,其实失败的,我赞成国民党完全消灭。可是国民党消灭了,民进党并没有消灭。为什么呢?因为民进党都是出身国民党,并且陈水扁还加入过两次国民党,对不对?还有两个党证。所以我认为国民党并没消灭,在民进党身上借尸还魂。可是基本上我认为把国民党消灭对我们是个起点。所以我赞成我们订党产条例,彻查国民党党产,把李登辉、连战、马英九,一个一个都揪出来。这些人是都是916亿的党产变成166亿,他们都是共同罪犯。怎么700多亿不见了?当然有问题。这就是我整个结论,就是我觉得大陆对台湾政策是错误的,错误了67年,国民党应该消灭。大家听了高兴吗?哈哈!

郑师诚:李敖大师,我问一下,就说如果国民党真的消灭,现在国民党剩下一点点了,如果国民党未来真的消灭了,你觉得这个对岸的共产党又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我觉得它可能说没有国民党……

李敖:我提出两个证据来,一个就是毛泽东对基辛格的一个最后一次谈话,他说台湾当时有1000多万人,不过是1000多万人的一个小岛,这些人都是反动分子,我们愿意等他们100年,100年以后再收拾台湾。邓小平在中美建交的时候,在北京接见日本议员也说过,我们愿意等100年。所以换句话说,我们台湾要利用这个机会,就可能在100年,现在没有100年了,有几十年这样,六十几年以内我们得到安定。我们不要再买武器,把钱给年轻人,真正帮助年轻人。蔡英文讲了半天,你没有给年轻人好处嘛!真的给年轻人好处,把国防部取消。台湾不打仗的时候,我们6万个警察,够不够维持台湾治安?够了,因为整个的欧洲就是6万个人维持。

郑师诚:当年李敖大师是大力鼓吹一国两制,认为我们可以占老共的便宜,对不对?

汪用和:那个时候是你参选中华民国总统。

李敖:那个时候是老贼陈立夫带领34个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找李登辉说,我们反共你知道的,可是现在要卡位卡进去,使共产党强大起来,我们要卡位,拿100亿美金。李登辉拒绝了,要戒急用忍,所以我们丢掉了那个卡位的机会。所以现在台湾跟大陆谈判,我们的筹码没有了,因为大陆当时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全中国的外汇存抵只有1.8亿美金啊,现在多少钱?

郑师诚:上兆了。

李敖:所以你给它100亿美金,你卡不进去了,它不在乎你了。所以台湾已经没有谈判筹码了,所以我认为台湾要利用大陆给我们100年不打我们的这个机会,苟且偷生,做一个快乐的小岛人民,不要什么国家、军队,不要这个东西。台湾靠什么活?靠观光来活。现在台湾的观光世界排名第32名,可日本人排名第9。为什么日本排名好?他并不完全靠大陆客,就是它吸收世界观光客。台湾靠观光来活,把这些用台湾便宜的电,搞工业的这些财团赶走。我请问你,我们的富士康给美国人做代工,给苹果代工,美国赚49%,我们赚1%,郭台铭他这么神气,你只赚1/50。

汪用和:李敖大哥,你刚刚讲的那些产业都养活了多少员工啊!你这个光靠观光业养不活那么多人。

李敖:这是错误的,台湾这些财阀们用电是很廉价的,真正养的工人并不多。

汪用和:没有,他们的员工……

李敖:差远了,真正养的工人并不多。

汪用和:但是就算没有我们想象中的以为那么多,可是也不可能全部都投身观光业啊!

李敖:以色列全国靠观光业在活,可以靠观光业在活。日本世界排名9,香港是12,都是排名比台湾前面。所以我认为台湾将来靠小国寡民这样过好日子,过快乐的日子,守中立,跟日本也不来往,跟美国也不来往,跟共匪也不来往。

郑师诚:厉害!

李敖:你打我吗?违反老毛的指示。

郑师诚:是不是冷气关了?我怎么觉得一直冒汗呢?哈哈!

汪用和:哈哈!现在想起来,就李敖大哥那时候参选我们中华民国总统的时候,唉,还好没当选,当选的话,我们大家……哈哈!

郑师诚:这什么态度。哈哈!

汪用和:我们特别把这个陈水扁总统之前两次的就职演说找出来,他在2000年第一次当选的时候,他特别提到除了刚刚讲的这个四不一没有之外。然后另外他也提到他说他相信双方的领导人一定有足够的智慧跟创意,秉持民主对等的原则,在既有基础之上,以善意营造合作的条件,共同来处理未来一个中国的问题。这是2000年的时候总统就职演说他有提到。

郑师诚:智慧跟创意。

汪用和:对,但是2004年的时候他这个就改口了,特别提到说我们可以体会海峡对岸源于历史情结跟民族情感,无法放弃对于一个中国原则的坚持。那相对的北京当局也应该要充分了解台湾人民要民主、爱和平、求生存、求发展的坚定意念。然后这个如果只是无理地将台湾阻决于国际社会之外,只会让台湾的民心跟海峡对岸越离越远。所以大师这个是过去陈水扁总统两次的就职演说的谈话。那今天蔡英文总统她其实不意外的,大家都预测都已经讲了她今天不会提九二共识这四个字,但她也花了算不小的篇幅来阐述她对于跟对岸要去这个继续保持交流合作的时候,她所提出的一些的基础跟做法。那提到了很多次的这个《中华民国宪法》等等的。所以李敖大哥你刚刚提到说这个要看老共会不会反省,那你到底觉得他们会不会反省嘛?那接下来他听了这个就职演说之后,到底跟台湾我们这边的关系,是会继续保持之前的这样的一个密切交流,还是有可能会改型更章,会紧缩还是怎么样?你觉得这篇演说在老共的眼里头,以老共的观点来看,是OK的了吗?

李敖:当然不OK。它认为你使我不痛快,我也不会使你痛快。

汪用和:那可是我就算没有那么痛快,但是我至少试出了一些善意,有诚意吧!

李敖:要善意可以这样说,根据我的宪法就是一个中国,所以我不谈九二共识,我谈一个中国,你不更高兴吗?

郑师诚:这善意也释出太多了点吧!哈哈!

李敖:你遵守宪法体制嘛!这是你说的。

郑师诚:可是就目前的政治现实,李敖大师……

李敖:你不能说我遵守宪政,我不遵守宪法,这什么国家?你不是国家嘛!

汪用和:但是她也要对她过去一直走来的这个支持她的某些人……

李敖:我认为马英九的失败就是当年以那么高的民意当选总统,他应该改变台湾走向,不敢改。今年蔡英文的民意,这个当选的票数比马英九少一点点,她有种就改变走向,改变走向不一定统一,台独啊!根据台湾主流民意,73%要做台湾人。对不起,我主张台独了。

汪用和:那万一打仗怎么办?

李敖:那就打嘛!派时代力量去,你们不是喜欢打仗吗?这些年轻小鬼要去打仗,去打啊!

郑师诚:人家很忙的,哈哈哈!

李敖:所以我常常用第二个问题来问他。第一个问题,我们打倒共匪好不好?好的。可第二个问题麻烦了,他跟你人口比例是60:1,他60个人打你一个人,你怎么办?

郑师诚:我们台湾人很勇,不怕。哈哈!

李敖:问题说你会输嘛!输的时候那麻烦了,可能你哥哥死了,可能丈夫死了,可能弟弟死了,可能你的情人死了,可能情夫死掉了,你看愿不愿意打?不愿意打了嘛!

汪用和:所以我们要和平啊!

李敖:要和平就不要刺激对方,而且我承认一个中国,承认你。

郑师诚:而且李敖大师,如果我们进行台独公投,恐怕这个跳出来反对会是美国,对不对?

李敖:什么美国,第一个就是蔡英文,你记不记得当时跟我同年纪的蔡同荣公投提案了以后,民进党81个立法委员附议。后来陈水扁打电话过来说不能公投,蔡同荣来不及了,就要缺席,逃掉了。81个民进党的立法委员逃掉了,只有一个人叫李文忠来不及逃,在立法院里表决了,李文忠没办法,就举手反对自己的提案。哈哈!

汪用和:哈哈!他已经连署了,然后他还要举手反对。

李敖:全世界民主的笑话,台湾演出的,就是李文忠干的,所以民进党不敢公投。不但是这个不敢公投,连林义雄戴个草帽苦哈哈的要搞核四公投都不敢。反是听到这两个字,北京就炸开了,美国也炸了。这两个都不能用,因为太危险了。

汪用和:所以现在可不可以说,她今天的这个演说,是做一个负责任的总统所做的应该有的演说?

李敖:一个负责任总统做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演说,因为都不能兑现,都是空话嘛!空话我跟你讲,年轻人听了很快乐,觉得我们有希望了。可是对我李敖听起来,我从蒋介石以来我听空话,听到我现在81岁了,我听得烦了,所以你们请我来,我就要揭发空话。

汪用和:那美国呢?你觉得美国会怎么看待?

李敖:美国绝不可靠,台湾最大的失败就相信美国人。可是我看了钱复写的那本《钱复回忆录》,他里面说美国人对他说我不变心,我承认中华民国,跟他讲过40次。结果后来一夜之间变了。沈剑虹,所谓中华民国最后一任驻美大使,他的回忆录讲是52次美国人保证。现在我们看到基辛格回忆录,就是美国国务卿基辛格,他说他后来自己都不好意思见台湾来的大使,他不好意思见他,因为见面就要说谎话。可是事实上他要去北京了,他觉得都不好意思。所以台湾被骗惨了,所以后来按照美国的时间,第二天上午10点钟宣布要跟北京建立邦交,说只给台湾两个小时准备,两个小时前告诉你。那时候宋楚瑜很了不起,他就很警觉,发现不对。赶快去跟这个安克志,就是美国驻华大使的交情,提前了7个小时。

郑师诚:跟经国先生讲。

李敖:蒋经国气急败坏被叫醒,所以证明了美国人他要把你遗弃的时候只给你2个小时到7个小时。美国是不可靠的,完全大家都被骗,说《台湾关系法》保护我们。《台湾关系法》从来没保护我们,《台湾关系法》明文规定的是说台湾海峡有情况的时候,美国严重关切。严重关切这叫保护吗?不是保护。

汪用和:那严重关切就是弹性,我就可以保持……

李敖:全世界有4次记录美国严重关切,后来放水,加上这个乌克兰是五次。

郑师诚:对,而且李敖大师说根据《台湾关系法》,美国应该提供武器给台湾,他们干吗买呢?哈哈!

李敖:国会纪录他写的很清楚,就是provide,without charge。

汪用和:我们有有给提供,无给提供,他没有说他无给提供啊!

李敖:这个定义在参议员记录里面就一个括号without charge。

郑师诚:without charge就是不收费的。

李敖:并且台湾买了很多,那个无预警雷达也是,什么铺路爪那个雷达,全世界只有5台,美国留两台,给英国一台,台湾买两台。买什么结果?就是共匪从新疆放个飞弹过来,我们7分钟以前就知道。问题共匪打我们台湾,它为什么从新疆放飞弹?

郑师诚:哈哈哈!搞那么远干什么,他从福建仙游那里飞就是了。

李敖:跟美国人买的,每年台湾维修12亿台币。

郑师诚:所以那时候大家说到底我们买的武器是为因应台湾的需要还是因应美国的需要,这样的说法。

李敖:全世界只有5台,台湾买两台,哈哈!

郑师诚:哈哈!我们与有荣焉,空中预警雷达。

汪用和:所以这个是国际政治的现实。

李敖:可是买了这个对我们不愉快嘛!本来我要死了,结果提前7分钟,我知道我7分钟以后要死。

郑师诚:然后老共配合美国预警系统,还特别从新疆发射飞弹。哈哈!

汪用和:这你至少可以跟你爱的人说你爱他呀!

李敖:所以我们台湾钱都浪费掉了。蔡英文应该告诉我们,这冤枉钱我们不花了,留给年轻人,给他们机会。

郑师诚:可是以后我看这种保护费还是非花不可,跑不掉。

李敖:是,马英九花的钱比陈水扁多了2.5倍。

郑师诚:我觉得都是保护费。

李敖:所以我说马英九根本亲美的,他不是亲中的,亲美的。

郑师诚:在现场是这个评论中气十足的这个李敖李大师,他今年81岁。他刚刚说我身体好,我觉得他身体比我好。

汪用和:我坦白讲,李敖大哥当然他论事有他非常独到的见解。而且其实李敖大哥刚刚讲了一句话,81岁了,对于很多事情来说,你会觉得你可以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来看事情了。

郑师诚:没没没,我一定要夸奖李敖大师,他被国民党关过,他反对台独,可是有台独人出事,他花钱去帮忙,所以他是百分之百支持言论自由的。对不对?我可以这样讲。

汪用和:但李敖大哥你那时候曾经跟这个我们现在的外交部长李大维,当时他是驻外代表,曾经在立法院有交手过。那你特别提到说李大维的一番谈话,曾经也让你印象非常深刻,是不是?

李敖:没有错!我先插播一句,现在谈转型正义,先要向我李敖致敬。我对台湾的言论自由有功劳啊!

郑师诚:对!

李敖:绝对想不到郑南榕办杂志是我出的钱。现在谈到李大维,当时我在立法院的时候,请李大维来质问,我问李大维,我说美国会不会来,如果台湾发现战事?李大维说会来,可是有条件的来,因为台湾要能守住第一波,才能来。

汪用和:对,他驰援总需要时间嘛!

李敖:他说美国希望有14天。

郑师诚:两个星期,两礼拜。

李敖:我说台湾只能守三天就垮掉了。

郑师诚:那是当时。

李敖:因为你空军都没有用,因为你飞机在机棚里面,共产党先炸你跑道,你没有跑道,飞机飞不出来,什么型的飞机都出不来。我说:三天以后台湾变成废墟,美国来不来?李大维说:台湾如果变成废墟,美国就不来了。我说:好,结束了,我问完了。李大维一听他觉得讲错话了,他就要求说希望继续发言。我说,我这个质问的人都停止了。

郑师诚:你说在立法院质询他的时候。

李敖:他就要求跟主席讲,主席说委员说不可以。所以留下个记录很有趣,就是李大维公开说,如果台湾变成废墟,美国就不来保护我们。可是现在很麻烦,现在打起来的时候,台湾会变成废墟。

郑师诚:您这段话有没有跟蔡总统讲说李大维当年讲过这段话,李大维现在是新的外交部长。

李敖:现在也是民进党过分没有人才,因为它理论上外交系统跟国防系统都要靠老人,新的政府都培养不出来。

郑师诚:那是非常专业的人才。这不是在国内这样子耍耍嘴皮子就可以做的。

汪用和:但是现在的最新消息,好像这个大陆方面已经有这个社科院的台研所所长认为说……

郑师诚:周志怀。

汪用和:大陆有初步的解读是认为蔡总统的这个说法是已经表达了善意了。

李敖:他们这个位阶不够,并且大陆还没有开他们的这个常会,所以这个社科院的一个研究人员只能所根据风向来看,大陆好多台湾专家,好多台湾研究所,好多所长,五花八门的很多。

汪用和:所以李敖大哥,那你对于台湾的这个未来走向,你会很忧心吗?

李敖:台湾慢慢就消耗掉了,就是像流血一样把自己枯竭了。现在台湾就枯竭了,什么亚洲的四小龙,现在一条蛇,现在台湾没有出路了。我记得当年国民党的副总裁陈诚请我去跟他聊一次天,他讲了一句话讲得蛮动人的,他说,至少你李先生,你李敖在30岁以下的人里面,你很有名。那时候只有两个人有名,一个我,一个蒋孝文,蒋经国的儿子。其他都没有竄起来,都被老人压住了。我跟陈诚讲,我说我在军队里面,一个老兵跟我讲,说:我们的前途像玻璃窗户上面的苍蝇,前途光明,没有出路。这话陈诚听了为之动容。他讲了一句话我也很动容,他说:国民党终于知道了,共产党的失败并不等于国民党的胜利。终于知道了。现在台湾,我的意思我今年81岁了,就是我听够了这种好听的话。所以今天我浇了些凉水的意思是说,用证据浇凉水,证明了我不要再听好听的话,对我没有意义,对年轻人有意义,听了很高兴,今天还可以庆祝。可是我认为做不到的。

汪用和:可是蔡总统也特别提到她重视年轻人,然后希望给年轻人带来希望。

李敖:重视没有用。蒋介石爱民如子,爱民如子也没用,重视没用。

汪用和:所以那她提到的说包括了这些年金长照,当然是属于这个比较社会内政面的这个部分,还包括了司法改革的对这个部分,那您对于他的这些部分……

李敖:我的意思,所谓说一丈不如做一尺。你蔡英文现在不在告刘忆如吗?不但你两个案子是告刘忆如,另外两个案子由单位民进党告刘忆如。你们为什么不撤案来表示我对刘忆如的这个友好?你做总统要改革司法,然后你对司法抓这么紧,我觉得不太好。

郑师诚:所以司法改革的部分,那经济的部分,南向政策呢?

李敖:没救了,你不抱着共产党大腿就没救了。现在问题美国保护不了你,因为美国没落了。

郑师诚:美国现在自己的经济保都有困难。

李敖:问题是911以后美国那种凶相,那种不尊重人权,完全展示出来了。这次美国的川普他就是等于说我比你还小气。为什么美国主流的政客反对他?就是因为本来我们美国人投鸡要丢一把米,把鸡骗过来。川普是米也不要丢,白吃白喝。这就是美国政客。

郑师诚:他就TPP我也不要了。

李敖:他这个典型的美国霸权,就好像那个美国以前那个战略空军司令一样,他说如果北越不听话,我们就把他去轰炸,炸回到石器时代。乖乖,人家北越要实行共产主义,是主权独立国家,你美国就要把人炸到石器时代,美国才太霸道了!可是川普就是这一类型的白种人。

汪用和:所以我们还要后续观察的是,美国这个新上任的总统会是怎样,因为他可能会采取的一些的这个方法……

郑师诚:如果是川普跟希拉里作风完全不一样。

汪用和:对,那但是另外一方面蔡总统还特别提到说这个依照《中华民国宪法》当选总统,有责任捍卫中华民国的主权跟领土。然后接下来就讲对于东海跟南海的问题,主张应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可是这个里头会不会有一点点的矛盾,是因为对于一些的这个岛,我们就认为这是我们的,你比如说太平岛这些的,那我们怎么样同时又能够捍卫我们的领土,然后同时又能够割据争议,这个里头会不会有冲突?

郑师诚:而且这个说法跟马总统很像啊!

李敖:他们两个人,蔡英文跟马英九都赶不上陈水扁。陈水扁是在太平岛盖的机场,那真是保护领土。你现在机场都不敢盖,人都不敢去,搁置争议。

汪用和:马总统有去。

李敖:那个就是最后展示一下,因为他有一段时间不肯去的。

汪用和:那你觉得蔡总统应该怎么做?

李敖:你搁置没用,菲律宾在告你,在国际法院告你,成功以后,你太平岛就不是岛了。

汪用和:那所以我们要捍卫,我们要让大家知道这是我们的岛啊!

李敖:怎么捍卫?因为太平岛只能住一个连加一个排的人,换句话说100多人住在那里就完了,再多的人水都没有喝了。

汪用和:但是至少是能够有居住的事实。

李敖:现在也是事实在住,可是问题是美国人不承认,美国人不高兴。

汪用和:所以重点还是在于美国跟大陆态度。

李敖:可是为了中国的领土或者台湾的领土都要保卫,没办法,那你不能不保卫。

汪用和:所以这个蔡总统也提到了,她也认知到说他这个总统的位子实在是不好做,但是就是希望是大家一块让这个国家继续的前进。好,这个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非常感谢这个李敖大哥来到我们节目当中跟我们分析他的见解,谢谢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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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29《读书人》

旁白:这是对一位82岁老人的拜访,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在病中百般艰难的配合拍摄。

李敖:喂,我去医院去做那个放射型治疗,我得了那个脑瘤,去放射性治疗去了28次,刚刚做完(wjm_tcy注:李大师接到电话询问)。

李敖:我一直做单干户、个体户,跟朋友也不来往,可是我自己很用功,我每天工作16个小时。后来医生说我生病了,大脑、小脑、延脑,延脑里面有一个恶性肿瘤,恶性肿瘤它变大了,就好像那运河里面船变大了,过不来了。可是它严重的压迫到我左腿的神经,使我走路变得走不好。还有这个脑瘤它影响我吞咽困难,搞不好我呛到了。蒋介石老婆宋美龄的哥哥叫宋子文,宋子文就是吃饭的时候呛死了,所以必须面对这个随时被呛死的这个危险。所以还要继续吃类固醇,类固醇是所谓美国仙丹,一天吃6粒,那个副作用大的不得了,现在那个药在闹我,不吃又不行,所以我我的身体变成个战场,互相对抗。我现在是被害人,像1904年日本跟俄国在作战一样,日俄战争战场在中国。哈哈!

李敖:最好的时光是我能够活到现在,并且接受你们电视采访,最好的时光。

李敖:董白,字小宛,一字青莲,号青莲女史。她虽然出身秦淮青楼,但是从小读书,女才女貌,一世无双。她18岁时从良,嫁给冒襄做姨太太,27岁死去。这就是董小宛的美好时光。我们现在年轻人各有各的美好时光,可是我觉得现在年轻人做得不够,因为他们的生活太单调了,没有个性。他们可以有最好的时光,并不是说17岁要做妓女,现在年轻人无趣当有趣。事实上人生是充满了一个阳光的人生,即使经过战乱流离。可是现在变得非常无趣,这个世界无趣,没有趣味了。现在年轻人的危机不是没有前途,而是同类化。

旁白:年轻就是要不信邪,拒绝心灵软骨病;年轻就要有情趣,拒绝乏味毁自己。——李敖

李敖:我17岁时候在台中一中,中学没有念完,我中学没有毕业,受不了那个高三的教育,我是高二念完就离开了。像我们就很穷,穷所以受到很多白眼,可是穷有很多有趣的经验。我过去我一个女朋友,她妈妈反对我,原因就是因为我穷。那妈妈好厉害,湖北人,你李敖将来做了总统,经过我家门口,我也不理你,你也不要来;做了乞丐,要饭经过我家门口,请你快走几步。好会讲话,就羞辱你,被她看扁。现在为什么这情况很好呢?因为我再也看不到这种老太婆了,好快乐!所以我认为现在年轻人应该走自己的路,这样才是有一个美好的时光出现。可是现在年轻人走不出来,因为他被手机、电脑、网站整个控制住了。我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能够打败电脑的人脑,以后都你们都被电脑统治,我是最后一个能够打败电脑的。

旁白:读书是千年精华,尽收眼底;多样遗产,罗列手边。——李敖

李敖:九年之间,他们在乱世中逃难、在乱世中图存、在乱世中寻欢作爱、在乱世中琴韵书声。最后,她告别了乱世,留下春梦一场……三百多年过去了,他们形影相扶的日子早已远去,但是传神入画图的携手就在我们眼前。——我们真有眼福了。

这就是冒辟疆对董小宛讲的话,她跟他一起九年,余一生清福(我一辈子的福气),九年占尽(九年用光了)。什么意思?就是在中国旧式的说法里面,人的福气是有数字的,跟女人的卵子一样,有固定数目。年轻人用多了,年老就很惨,年轻人受苦说难,年老就有后福。我就有后福。

旁白:1971年3月-1976年11月,李敖被国民党当局投入监狱,时年36岁;1981年9月-1982年3月,李敖二度入狱,时年41岁,一种坐了6年多的牢。

李敖:(坐牢)为什么最好的时光呢?因为它不能更低了,你懂我意思吧!你夜里睡觉的时候有老鼠、蟑螂、蜈蚣、蚂蚁都跑过来,你生活不会更坏了嘛!你一年都不能洗澡,你的身体用毛巾擦,然后洗毛巾,洗毛巾变成一个很重要的节目,因为不能洗澡。所以现在为什么我一天我洗两个澡呢?就是补偿我过去的那个缺陷,所以那个人生里面到了最低的,就是到时候众叛亲离,朋友也变了,同志也变了,女人也跑了,妈妈也变了,弟弟也变了。那个时候你觉得天塌下来了。

旁白:凡是我不了解的现象,我总是勇敢地迎着它走上去,不让它吓倒。——李敖

李敖:(坐牢)对强者而言是好的时光,磨练嘛!可是对弱者而言,度日如年,他一关进去以后,才知道空间多么小,时间这么长。所以任何改变都觉得比那现状好,所以我说那是个好的时光,因为它的起点很低,你从那里开始,从零开始,从归零开始,人生归零了。

旁白:我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正义。——李敖

旁白:李敖先生的拍摄,计划是两次完成,但本片只是完成了第一次拍摄,在第二次拍摄前夕,李敖先生再次住院,至今已42天,还未痊愈,谨以此片,向李敖先生致敬!祝愿这位斗士战胜病魔,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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