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Talk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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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517李敖Talk秀

陈孝萱:最近电视圈都在问,台视为什么有这样的胆量请来李敖大师主持节目呢?

陈志成:难道我们是要挑战三台的尺度吗?

陈孝萱:或者是电视台的主管都发现只要有李大师出现的时候,收视率都特别的高。

陈志成:或者可能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些问题呢,我们都会在我们的TALK TIME里面秀给大家。

陈孝萱:现在就一起来看一看李敖大师来主持节目的十大理由。

一、因为他讲话超猛。

二、因为他坐过两次牢。

三、因为他和儿子差60岁。

四、因为他是唯一叫小燕姐妹妹的主持人。

五、因为他拍过裸照。

六、因为他竞选过总统。

七、因为他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

八、因为找他就不怕被他告。

九、因为他的价码是天价,但智慧无价。

十、因为他是无线电视台的处男。

陈志成:好,现在就让我们请李敖大师——

陈孝萱:粉墨登场。

旁白:风格特立独行的国宝级大师李敖,终于踏上三台激烈的综艺战场了,决心给您最辛辣、刺激的感官享受。请看最猛、最炫、最强的李敖,粉墨登场。

李敖:你们看到的是莎士比亚,而不是我。英国的文学家莎士比亚曾经说,人生如戏。人生所演的,就像在舞台上演戏一样,每一个人都不例外。有人会觉得你李敖选总统,下台了,没选上。阿扁选总统,上台了,选上了。他上升了,你沉沦了,对不对?我告诉你们,不对!为什么不对?因为这里面有大和小的一个比例。什么是大小的比例?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人家说政治人物伟大、皇帝伟大、总统伟大,我告诉各位,皇帝和总统都不大!什么大?是思想家、文人这些人的思想大。一个最好的例子,你们看《二十五史》里面的《史记》,写《史记》的人是司马迁,可是当时迫害司马迁的人是汉武帝。汉武帝迫害司马迁,司马迁得到了宫刑,宫刑就是他的生殖器被割掉了。大家想想看,当时司马迁是个被迫害者,可是2000多年下来,谁还记得汉武帝,谁还记得汉武帝的功劳?可是大家看的,是司马迁的丰功伟业。请你们告诉我,是汉武帝大呢,还是司马迁大?

还有一个人,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请看现场的照片,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他死的时候在他的墓碑上刻字,就讲了三行字,就是说躺在那个地方的这个人,他有三个履历,第一个是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人;第二个是维吉尼亚州宗教自由法令的这个起草人;第三个是美国维吉尼亚大学的创办人。注意,他的三个履历以外,没有曾经做过美国总统。什么意思啊?美国总统算什么!在他眼里面,美国总统什么都不算。美国那么大的国家,在曾经做过美国第三任总统的眼里不值得一提,做过总统不值得一提,证明什么?证明总统一点都不大,大概是总统以外的一些志士仁人跟思想家们、文学家们,他们所做的一些事情。

谈到了大和小,今天我告诉各位,我能够到台视来,有一个大家互相约定的尺度,这个尺度就是尽量谈裤腰带底下的事情,而不要谈裤腰带以上的事情。我接受了这个尺度,为什么呢?因为对我说起来,裤腰带以下的事情比裤腰带以上的还重要。大家念过古诗,在《诗经》里面有一句诗叫做采葑采菲,无以下体。葑是什么?贴封条的那个封,上面加个草字头。菲是什么?菲是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想入非非的菲。葑是什么?就是萝卜,我们吃的萝卜。菲是什么?菲就是吃的地瓜。所以在中国的《诗经》里面告诉我们,采葑采菲,你要采这个萝卜跟采地瓜的时候,不要忘记它的下部,不要忘记它的下体。什么原因呢?因为地瓜叶好吃吗?地瓜才好吃。萝卜叶子好吃吗?萝卜才好吃。可是萝卜跟地瓜都是在下体,裤腰带以下的部分才好吃。所以,我接受了这个大家互相规定的一个标准,是谈裤腰带以下的,又认为裤腰带以下的问题是安全的,不会谈到思想的问题。

其实我可以告诉各位,谈裤腰带以下就是谈裤腰带以上。记不记得这个佛朗哥就是西班牙的统治者,他在统治西班牙的时候标准很严格,言论自由尺度很紧,可是他们慢慢开放了,大家可以谈裤腰带以下的事情。谈来谈去,你谈我谈,最后,整个的言论自由尺度给谈开了,所以我认为今天是一个好的机会,就是由于我来谈裤腰带以下的事情,慢慢把台湾地区的言论自由尺度把他谈开。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好现象出现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我们必须面对这些问题。还有一点,我可以告诉大家,就是说你谈裤腰带以下的事情,是不是对青少年不好?我告诉各位,我们对青少年是好的。什么原因呢?现在的时代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可以管制不良书刊,管制不良的图片,青少年看不到,问题就解决了。好比说在中国大陆,南京军区的司令员,当年的许世友将军,他下令所有南京军区的人不可以看《红楼梦》。《红楼梦》为什么不可以看?因为他认为是黄色书刊。可是现在能够管制吗?什么都管不了了。

大家请看,美国人可以利用卫星照片制造台海紧张,然后把整个中国大陆的军事图片全部照到眼底里去,证明什么?证明你没有秘密了,在现在的社会里面,对年轻人而言没有秘密,而是要使他注意怎么样面对这个问题。好比说,我们说小孩子是纯洁的,不让他知道很多事情,可是我们想想看克林顿总统的事情,一个口交的事件,能够封锁美国的小孩子跟全世界的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口交吗?为什么?挡不住了!所以,在面对整个媒体这样扩张的时候,我们必须承认,就是性上任的管制是落伍了。既然我们挡不住,也拦不住,也无法隐瞒,这个时候呢,我们要用疏导的方法,用一个正确的性教育方法,来使我们的青年人、我们的少年们,能够在裤腰带以下的问题渡过难关。

我想我这个节目,就是用知识上、趣味上和启发上的各种角度来帮助大家渡过难关。绝对没有什么所谓的黄色,没有这一部分。可以告诉大家,不但没有黄色,并且使我们大家很快乐的,能够拓展我们的尺度。所以,我这段节目的最后一段话就是——台视不要怕。

旁白:李敖先生的每一集节目都有特色,就是每一集有个裸女,作为节目的精神象征,也告诉您对对美的观念的改变。这不是黄色,是留下时代的美丽与历史的记录。

陈志成:教授,你觉得呢?有没有真正去访问过?

李敖:陈志成不老实,满街找处女。

陈志成:这真的很奇怪,对不对?您看,八成以上,尤其是16岁到18岁之间都没有过性关系,而且我们讲的是在西门町。我就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些有关的报导就是,就是那些十多岁,13岁、14岁就已经失去她们的第一次,就是觉得这个对我来讲是很震惊的。

陈孝萱:有时候要看地方吧,也许反正在都市里头,因为大家感觉上会比较保守一点,反正是一些民风未开的地方,反正大家性开始……

李敖:人家是不是看到你不敢讲真话?

陈孝萱:有可能。

李敖:看你脸就是强奸犯的样子!

陈孝萱:而且看到有摄影机在拍嘛,难免会说谎。

李敖:你对那些有处女癖的人,你有什么感想?

陈志成:我觉得我们不可以判断一个人你是处女,你就是好的。你不是处女,你就是不贞洁的。因为我们以前的学校是蛮多那种中东人的,然后那些女生嫁的时候要嫁一个名门望族,他们需要是一个处女。所以她们不是从正常的地方来,她们是用唱后庭花的,那些女生。你应该知道我在讲什么。

李敖:肛门不是?

陈志成:他们说只要是那个地方保留完整,这样她们就可能会嫁给名门望族。

李敖:哪个地方?你讲了半天那个地方。

陈志成:旧金山大学。

李敖:我讲女人身体的哪个地方?

陈志成:就是讲她们的私处啦!

李敖:私处?

陈志成:对呀,前面的那个地方。

李敖:你这个人这么野蛮,讲起话来这么文明?

陈志成:因为我不晓得我们这个尺度到底要挑战到哪一个极限?所以如果是可以的话,那我们就慢慢放宽我们的这个用词。

陈孝萱:就是处女膜所在的位置啦!

陈志成:对对对,这个比较文绉绉啦。

李敖:明朝的一个哲学家叫王阳明,他讲过一句话,叫做——满街皆圣人。满街都是圣人,圣人并不是孔子、孟子,满街都是圣人。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满街都是处女。问题就是说你用怎么样的定义,请大家看一个照片,这个照片是什么人呢?是俄国的一个文学家叫做库普林,他写了一个有名的书叫做《决斗》,还有写过一本有名的书,就是我手里边拿的这本书叫做《亚玛》。《亚玛》是什么书呢?是写俄国妓院里面的一个故事,妓院很多窑姐在接客,忽然来了一个身材一级棒,脸蛋儿一级棒,漂亮的不得了的女孩子,要下海卖淫。然后就开始接客,生意就好得不得了,这个妓院就炒作起来,大家都喜欢这个妓院。有一天这个妓女跟其他的妓女聊天,她说,你们知不知道我还是处女?

陈志成:那怎么可能?她已经接客了吗?

李敖:接了好多客啊!我可以告诉你,有的妓女接了很多客之后,妓女的处女膜还没有破,在生理上还没有破。

陈志成:因为她选择的都是那个男生的生殖器官太小的那些吗?

李敖:不是,问题不在这里。

陈孝萱:还能挑客人啊?

陈志成:要挑嘛,对不对?

李敖:不是!有人在生理上她接了很多客,她还是处女,有这种生理上的原因。很多女孩子一开始就不是处女。

陈志成:我知道。

李敖:你讲。

陈志成:圣母玛利亚。他们西方有一个……

李敖:圣母玛利亚接过客吗?

陈志成:没有接过客,我是跟你说这种的,这个西方也有一个名字,就是说你不管怎么弄都不会破的。

李敖:有一种是石女,那不是处女膜不破的。你这生理卫生需要重新的学习,需要拜我为师来学习。这个女孩子她不是石女,也没有特定的原因。她处女膜破了,可是她接了那么多的客人,她跟她的妓女朋友说,我还是处女。妓女们大家笑起来,我们这些人整天在卖屄,我们整天在接客。怎么可能就光你是处女呢?她说,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我是共产党!我是要革命的,为了革命,我们需要资源、需要钱。所以,我下海来卖身,赚了钱以后给我们的同志,献身给我们的主义,给我们的党,我们要救国救民,要使革命成功,我是个伟大的女人,你们知道吗?

陈志成:伟大的女人跟处女很像又是两回事,我觉得是处女……

陈孝萱:她可能是说心理上是处女。

陈志成:她心理上是处女,可是……

李敖:你懂了,就是这本书的定义,就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处女是唯心的,而不是事实的。事实的,你这个女孩子走在路上被人家强奸了,在生理上的变化其实很有限的,好像被打了一拳或者割破一个手指一样,生理上的变化其实很有限。你真正变化是内心的,你懂我意思吧?

陈志成:所以我们要由两个层面来谈。

李敖:你内心认为你不受这个影响,你就是很进步的思想。我的一个好朋友叫徐璐,她发生过这个事情,被人家强暴。后来她写了一本书《暗夜幸存者》,请问她这个书什么时候写出来的?是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很久很久,痛苦很久以后才想通,才写出来的。很多女孩子,她如果遭遇了那种强暴式的,或者被骗式的,所谓失掉了这个处女膜,一点都不要介意,这是个重要的新观念。我在这个节目里面提出来给大家看,知道我们这个节目是多么好,是个重要的性教育,懂我的意思吧?

陈志成:因为我们拿出来探讨。

李敖:这就是好的教育。

陈志成:那我们现在要以两个层面来说,一个是生理,一个是心理。那我们现在如果能够问观众朋友们,这样就不单单只是我们两个人在对答,我想知道观众朋友们觉得这个处女应该是以生理上来衡量呢,还是以心里上来衡量?你们可不可以举个手,谁是说生理上来衡量的。

李敖:那个拿发言牌的来讲话。

女观众:我是觉得处女这个问题,好像是男人订出来的吧。因为基本上我觉得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就很不公平,为什么男人在他生殖器前面没有一个膜或是一个什么东西,偏偏女生就是有一块膜。然后我觉得假如说,女生今天没有这个膜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然后假如说今天那个膜是长在男人身上,我们就可以讲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处男情结之类的。

陈志成:就是因为女生在这个大自然里面是一个孕育者。

陈孝萱:你讲的是身体上的,但是我想她探讨的是那种心理上的。

陈志成:今天我们要以这个大自然来做探讨。

李敖:我告诉你真相怎么回事,你谈到了大自然的部分。

女观众:等一下,我有话要讲,我觉得既然是从大自然来探讨的话,那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处女情结。你看斑马,你看大象,它们有什么处女情结?

陈志成: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我们看到狗,以动物来讲,不是要以人来讲,以动物来讲,为什么那个,比如说你们在街上看到那种野狗在那边发生性关系之后,对不对?

女观众:你知道吗?据我所知啊,像印第安有一些部落,在女生要结婚之前,他们都会请那个巫师把她的处女膜割掉,好让他就是把它刺破,好让他能够尽情享受他的新婚之夜。可是我们不是,我们在新婚之夜之前,我们要去花钱找人做一个处女膜,然后在新婚之夜跟老公讲说,我好痛,我跟你讲我是处女,老公才会爱我一辈子。

陈志成:那个你们可以去讲,可是刚才我讲的就是说,如果说以动物来讲,你刚才说马、大象……

女观众:因为我要让你知道,我觉得在处女这个观点上,我们人不如动物。

陈志成:对,这观点人不如动物,人在发生性关系的时候,是要达到我们的满足。可是动物它们要发生性关系的时候,它们不是要得到满足,它们是因为,这个是有科学根据的,它们是因为它们需要交配,需要有下一代的时候,它们不需要有性的。

女观众:我现在想要跟你说的是,动物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可是人类有。可是为什么人类会蠢到有处女情结,我真的搞不懂这个问题。

陈志成:因为这个人……,你是不是要回答,还是让我?你先回答,你先回答。这不是我的节目!

陈孝萱:我们变成陈志成TALK SHOW。

李敖:你回答的正确,我就让你回答,因为你回答不正确,所以你就要闭嘴。

陈志成:我哪边不正确?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她刚刚问到了,为什么人有个处女膜,这个膜干什么的?我可以告诉你……

陈志成:每个动物都有一个膜,真的。

李敖:你搞错了,处女膜跟处女的心态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在生理上她要选择一个好的品种,她对男人一开始抵制,对异性的抵制,对异性的矜持,对异性的选择,是因为她在生理上要选择一个好的品种。所以女人不愿意杂交,原因就是她要选择好的品种。处女膜去帮助她作为一个选择好的品种的一道关卡。你讲到巫师的那部分,他为什么呢?那个是他以巫师的身份要表示他的权威,而拿到女人的初夜权。至于你谈到说是动物没有什么这种性欲,这种性的快乐,是错误的!

陈志成:有分成不同阶段的动物。

李敖:闭嘴。

陈志成:因为我们现在就探讨嘛,对不对?

李敖:有一种动物是会手淫的。你告诉我是哪一种动物?

陈志成:不是猴子,就是海豚。

李敖:海豚手够不到阴器,怎么手淫呢,你告诉我。

陈志成:不过你晓不晓得……

李敖:我晓得,我告诉你真相,黑猩猩。海豚手够不到,要够什么东西?西门町乱讲话,跑到这里。黑猩猩为什么可以自慰、手淫?就表示它可以自己得到性的快乐。所以人以外,也有动物可以得到性的快乐。你没有好好去念动物学、念生理卫生,念人类的这个发展历史,才知道这些真相,所以你们跟我谈,你们太低了。好,我们讲话就告一段落了。现在要问问漂亮的、美丽的、可爱的孝宣,听说你有一个三不主义,第一不,是不拍写真集;第二不,是不拍内衣广告;第三不,是不拍三级片。你都做得很完整吗?

陈孝萱:嗯,目前以来算完整的吧!因为我自己本身是一个比较没有办法把身体暴露在陌生人面前,我如果那样做的时候,我会觉得我没有办法很自然的演出。

李敖:你这次拍的那个电影,在香港拍这个电影啊,也不是给人看到了吗?

陈孝萱:但是那个就是拍比较大尺度的都不是我。

李敖:替身啊?

陈孝萱:没有,我只有一场戏,是别的女孩子从我背后摸……

李敖:摸你的奶?

陈志成:对呀,讲得文绉绉就是摸你的咪咪。

陈孝萱:胸部。那我有穿着内衣的嘛!那个其实已经对我来说很尴尬。

李敖:黑颜色内衣。

陈孝萱:你看得这么仔细啊!上面还有花有没有?那如果说是要一个陌生的,即使是我跟陈志成这么熟,他来做这样的动作,我都会觉得我没办法忍受。

李敖:那如果男朋友呢?

陈孝萱:我男朋友啊?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做,我也会觉得很尴尬。

李敖:可是你做电影明星,一定要面对一个……

陈孝萱:所以我不是成功的啊,这我承认啊!

李敖:你是成功的!我刚才还跟他讲,我们俩认识很久了,你记得吗?她非常的这个力争上游,非常了不起的。当然她有很多缺点,她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老是找错男朋友。

陈志成:嗯,对。

陈孝萱:那教授教教我,怎么辨别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好不好?

李敖:像李敖的就是好人,不像李敖的就是坏的。

陈孝萱:但是李教授已经结婚啦!

李敖:你对婚外情没有兴趣啊?

陈孝萱:完全没有,绝不。

李敖:我跟我太太刚结婚的时候,我太太比我小三十岁,结果我的朋友就说,这还得了吗?夫妻年龄差这么大,上床以后要出人命的!我说我没有办法,如果她要死的话,我没有办法。我们现在问问观众,关于这个处女的问题,你们是不是还有那种处女癖?如果觉得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处女,你们跟她的交往是不是都是一个故障?认为有故障的你们可以表达意见。好,我们请这位发言。

男观众:我会觉得说,其实现在大部分男生应该是不太会在乎那种事情,因为毕竟现在的男男女女之间,我们彼此可能婚前,或者交往这个男朋友之前,我们都有彼此的过去。那我觉得比较重要,应该是指我们现在要怎么样去看待我们自己的伴侣或者我们自己男女朋友,或者是夫妻关系。所以说,你如果一直去计较,一直在乎那些过去事情的话,我想这段关系可能就没有办法好好的一直持续经营下去,那我的想法是这样。

陈志成:而且我要发言,就是为什么以前可能比较容易找到处女,那个时候是因为就是说在社交方面没有像现在的那么广。

陈孝萱:而且有人可能是因为太希望自己是处女,可是她其它的事都做啦,她只是处女膜没破,但是她所有该做的都做,只是只差那个地方而已。我不认为说,你就觉得这样子的一个女孩子是适合所谓的处女情结的人。

李敖:孝宣,像我现在问你,如果你是处女,你希望你的男朋友是处男吗?

陈孝萱:我不见得会这样希望,因为就像这位同学讲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过去,如果你真的深爱这个人,你就要连这个人的过去一并包容。

李敖:如果他过去是处男的话,是不是更好呢?

陈孝萱:这不见得是决然的好或者是不好吧!但是我自己觉得,男人多半是一些比较低等的动物。因为他们在面临性冲动的时候,往往脑袋是长在那个地方的,他就没办法先去仔细思考说,这个时候我如果不去做这件事情会不会比较好。

陈志成:我们也不会把男孩子……

李敖:我打断你的话,讲一个故事,你说男人是低等的动物,是不是?请看这个照片,这是美国以前的总统柯立芝的照片。请大家注意,我今天给大家一个叫柯立芝的定律,什么定律啊?他做总统的时候,我告诉你,有一次跟总统夫人去参观一个养鸡场,总统夫人走在前面,总统夫人就问养鸡场的工人,说一个公鸡跟母鸡交配多少次?养鸡场工人说要30次。总统夫人一听就笑起来了,然后就向后一指说,等一下总统来的时候,你告诉总统,公鸡一天跟母鸡交配30次。意思就是说你们人,你们男人是低等的动物,你们跟不上公鸡。然后夫人先走了,柯立芝总统走过来了,养鸡场工人说,报告总统,刚才夫人叫我告诉你,就是说一个公鸡每天要搞30次母鸡。柯立芝总统笑了一笑,说是搞同一个母鸡吗?工人说搞不同的30个母鸡。然后柯立芝说,赶紧跑步告诉总统夫人,是搞不同的母鸡。

这是人的问题,男人的问题,男人生理上他就是见异思迁的、就是喜新厌旧的、就是朝秦暮楚的,这是生理的问题,不能怪男人。所以孝宣,你诬蔑了我们男人。

陈孝萱: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

陈志成:女生是孕育者,所以在这个培养下一代的时候,老实讲以这个自然界来讲,他们是有负很大的责任。

李敖:所以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共和国》里面有一段话,他说女人的子宫是希望怀胎的一个猛兽。因为她特别希望受孕,所以那些女人,有的没有受孕的,即使做了一个国家的副总统,那也是个怪的女人,对不对?所以我告诉各位,这个问题,这个有没有违反台视的尺度啊?

陈志成:应该是没有,这个是健康的性讨论。

陈孝萱:有问题就把它剪掉。

李敖:所以我们知道,男人是老处男不出问题,女人是老处女就变的很怪,原因就在这里。因为她生理的结构不一样。我问这个问题好了,志诚,我假设性的,你结婚的时候,你太太是处女,结婚以后当然不是处女。有一天,纯粹假设啊,不是触你霉头,她被人强奸了,强奸回来,你对你太太的态度什么态度?

陈志成:如果是她去那边就是勾引那些男孩子,然后给五六个人强暴,这样子的话,那种自己找的麻烦,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在在街上被人家拦下来,那我觉得那个女生是蛮可怜的,就会好好安慰她。

李敖:那你跟她在做爱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心理故障?

陈志成:没有心里故障。反正我们自己本身,也是交过那么多个女朋友啊!

李敖:你也强奸过别人?

陈志成:那倒还不敢讲,那个没有!那我觉得这是自然界的,就是说我们的自然反应。

李敖:我跟你讲,我认识你20分钟以来,我觉得你最伟大的一次就是现在。这是很了不起的观点,一般人没有这种观念。在80年前五四运动时代,那时候胡适在北京大学做教授。曾经有一,别的男人应该怎么样对待我姐姐?胡适讲了一句话,他说如果有人喜欢你姐姐,愿意跟他结婚,这种男人我们应该尊敬他。就表示说他有这个宽广的胸怀来面对不幸的女人所遭受的不幸。所以我觉得你很了不起,虽然你的太太还没被强奸,可是你很了不起。

陈志成:我还没有太太。这是真的。

李敖:我们继续听来宾的意见,来宾尽量反驳陈志成。

陈志成:为什么不反驳他呢?他也是很多漏洞。

李敖:他们驳不倒我。

陈孝萱:他们不想被告。

男观众:其实我觉得处女情结,这种感觉好像就是只有中国人比较有,就是说像美国、英国那些,好像对这种处女情结好像不怎么介意。因为中国自古以前都是那种父系社会吧,就是全家都是以男生为主,因为男生有自尊心,而且自尊心强的你会希望说自己的另一半以前被人家看过或者是怎么样。其实像我就是,我算是有一点处女情结,因为总是希望说自己的另外一半只给自己看,可是我希望说她在认识我之前,她跟任何有关系,我觉得可以不要理会。但是她认识我以后,如果跟别人有关系,我只要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娶她。

李敖:好,我懂你的意思。我打断你的话,并且反驳你的话。请大家看这段话,这本书是《莎士比亚全集》,这里面有一篇叫做THE RAPE OF LUCRECE,就是LUCRECE被强奸的这么一段,LUCRECE被一个王子强奸了,然后她把她爸爸找来,把她丈夫找来,爸爸妈妈坐在前面,她正式宣布我被人家强奸了,你们要替我报仇,然后自杀了。所以你说这种感觉,这种被强奸了或怎么了这种感觉,这贞操观念中国人特有的,是不对的!在西方也是很强烈的,用这么强烈的方式。

陈志成:在中东更保守的国家也是一样。

李敖:我们再问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是处女了,你要不要做处女膜整形的手术?请讲,又是她。你可能很像共产党。

女观众:我觉得假如说今天我有必要去做处女膜整形手术的话,我觉得我会先问我另外一半,他是不是处男?如果他不是的话,我会请他把那个剪掉,再生一个新的给我。

李敖:你没答复我的问题。

女观众:我是说我不会啦!

李敖:可是他是处男,这个时候你要不要做处女膜整形的手术?

女观众:我不要啊,而且我觉得今天讲说你要做处女膜,可能只为了初夜的落红,那落红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落红,你可以藏一罐或者说去捐血中心A一点血,然后这样撒一点在床上。或者是说你学日本女生在那边,一代,一代,一代,在那边喊很痛啊!因为基本上不是每个女生初夜都会落红。

李敖:你的方法好落伍啊!

陈志成:最省钱的方法,就是在月经来的时候那个。

女观众:请大师传授吧!

李敖:过去的女人装处女方法是我们那时候也没有避孕套这样的,这种科技做不出来,当时是用鱼肚子里面的鱼泡,鱼泡里面装一点血塞在里面。塞在这个陈志成所不知道地方,塞进去以后,然后跟男人行房的时候破了,表示流血了。可是现在没有用这种笨的方法了,现在你们找到整形科医师,他可以给你一种东西,你只要放上去就有这个效果。当然你表情要表演出处女表情,表情如果笑嘻嘻的、很老手的,当然不行。

陈志成:你只要暗爽就好了,不要明着这样子。那其他的人就不要发言了吗?

女观众:我觉得我不会,就是就是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我不会再去做一个。

陈孝萱:一开始就坦白嘛,就告诉他,我就是没有。

女观众:对。

陈孝萱:那如果说他很坚持说希望你去做,你会不会为了爱他……

女观众:我可能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我觉得他连这一点都不能包容的话,其他事情他可能就会以这个来当借口,然后跟你吵架。

李敖:可是问题就是说,当时跟你结婚的时候,他可能原谅你,可是后来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他就会不原谅你了,那怎么办?

女观众:我觉得怎么可以这样,那我们也要要求男生是不是处男了!可是有多少男生结婚的时候根本就已经不是处男啊,那我们也没有要求他们。你问哪个女生要求,我结婚老公一样要是处男的。

李敖:那你一开始要骗他是处女还是比较好。

女观众:一开始当然就不要骗,就坦白了。对啊,交往本来就要坦白,这根本没什么好骗的啊!

陈志成:你说坦白很重要。

女观众:对啊,就是坦白很重要。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能够骗而骗得成功更重要。记得我的话。

陈孝萱:可是你骗要骗一辈子!

李敖:就是要骗一辈子!

女观众:我觉得骗人本身就是一个很不对的事情。

李敖:你搞错了!特别注意我的话,男女之间不完全是绝对坦白的,真正的绝对坦白是对双方有伤害的。男女之间有很多的技巧和小的谎话是要保护你。

女观众:你为什么一定要叫女生去骗男生说我们是处女,那你们男生为什么也装你们是处男,为什么不骗女生说你们也是第一次?

李敖: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骗你们?

女观众:那为什么没有开一个课程说,教男生怎么骗女生说我们是第一次。

李敖:我告诉你,真正优秀的男女都是互相骗来骗去的。我告诉你,我李敖一辈子骗女人呢,问问陈孝萱她骗不骗男人?你骗不骗男人?

陈孝萱:至少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

李敖:这是因为你骗不过去了。

陈孝萱:我的意思是说,就算真的像教授你讲的,到整形外科医生那边拿一个东西装了你自己假装是处女的东西了。万一哪一天这个整形医院倒了或者怎么样,它资料外流,有一天你的你的另一半还是知道了。那不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吗?

李敖:那不太可能的,因为违反一定的法律。就是医生给你整形以后,他有义务来保护这个当事人的秘密。

陈孝萱:凡事还是有万一嘛!就像那个精子银行,他们资料也是不能外流的,但是终究还是会有一些不小心的状况,万一呢?

李敖:万一的话,就认倒霉。

陈孝萱:所以还是不要欺骗比较好。

李敖:好了,我们现在请医生来看一下,医生专业人员来跟我们讲几句话。我先介绍一下这个,这位穿深色西装是潘世斌医师,他是西医。另外那位是李家雄医师,他是中医。先请潘医师跟我们谈谈刚才我们这些讨论,谢谢你!

潘世斌:我刚刚跟李医师在那边一直在旁听你们大家的高谈阔论,谈了以后觉得,哎呀,实在是今天这个节目可以给我们大家一个很好的教育。我总是觉得我们现在就是要怎么样去打破这个处女的迷思,尤其是现在的女孩子总是认为说,我好像必须是一个处女,男孩子没有办法去证实她是一个处女。不过这边要告诉各位,其实处男也是可以略知一二的。我现在在这边告诉各位,怎么样去看一个处男。在龟头六点钟的方向,尿道口的下端跟包皮之间有一条那种很细的膜连在一起。一般如果说他有接触过,还是有太大的外力去拉扯的话,它就会断掉。这是要鉴定一个处男比较简单的方法。

陈孝萱:太难了,一点都不简单。

潘世斌:这个外表看不到。

陈孝萱:要每个去打开来看看。

潘世斌:这个教科书上没有写,这是我个人的经验。不过反而言之,各位女孩子你们不要担心。要鉴定处女那么简单吗?不容易。你的男朋友也没有办法鉴定你是不是处女,所以处男处女这个名词,我在这边应该是建议大家把它抛开,因为这个东西对现实的生活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当你要知道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处女,你凭着性生活的一个感觉,不要说看她有没有流血,你看她的感觉、看她的反应,你如果能够判定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处女的时候,你一定不是处男。

李敖:我可以补充一下,那种妓院里面卖这个初夜的那种女孩子,她们可以卖十次处女。她的表情可以骗你,骗十个以上,一般男人感觉不出来。

陈志成:那个要很有经验。

李敖:陈志成就不能被骗。

陈志成:我还是可以骗的了的。

李敖:现在我们请李家雄中医师帮我们解读一下,谢谢!

李家雄:因为我们用美国的虎鲨来解说,鲨鱼有两根就是所谓的阴茎,母鲨也是有这样的配合。那在美国的虎鲨,公鲨跟母鲨要交配的时候,公鲨就跟母鲨会打架,那公鲨一定要把母鲨打垮了以后,把它压在下面以后,它的嘴会咬着它的胸鳍,然后从左侧将一根的阴茎插进去,这一段时间大概要半个小时以上。所以事实上所有的动物,像孟子说的,人之异于禽兽,几希。完全是观念的问题,所以中国古时候有个《素女经》,就是什么龙欢虎步,事实上这些体位就帮助刚刚我们听李先生讲的这个锣就比较大,事实上锣的另外一个意思也是要坚持。所以有些男人来求诊的时候,尤其二三十岁,非常暧昧的感觉,他说我不行,结果我横看竖看他都该行。后来慢慢就理解统计出一个数据出来,因为他经验不够,甚至他就是跟这个女朋友第一次,一次、两次、三次,越紧张越不行。所以处男对不对?也不对。所以我时常在讲说,看女人的身形都可以看出观念,所以我们看《红楼梦》里面,我们看那个林黛玉的眉毛是似蹙非蹙罥烟眉,似喜非喜含情目。那她眉毛眼睛的那种感觉,完全根本就没有性经验。但我们看看这个凤姐,她是柳叶吊梢眉,丹凤三角眼,那就知道她可以叫床叫到什么程度。所以我们在看刚刚那位女同学,事实上即使她生了三个小孩以后,你如果愿意告诉自己是一个处女情结,永远是处女。所谓的处女就是说,我表演简单给你看,你的动作刚坐在那里就是这样。所以事实上,我们到刚刚李先生讲的,你们太年轻。事实上,我们两个加起来刚好一百岁。所以男人的感觉,尤其现在男人,很多男人说40岁以前我硬着等,怎么样都行,一夜七次;40岁以后就等着硬。所以我想我们看看陈孝萱,事实上她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她的手在搔首的时候,我没讲弄姿是搔首。她搔首时候,她的左手可以拉到很后面。所以我时常讲说,我两个儿子,一个20岁,一个18岁,现在还是处男。然后他们两个,我在教他们怎么看,他们只看两个,一个就是女人要挺,脊椎要挺,事实上挺就是,肚脐以上的东西是看淫,淫荡的淫;肚脐以下是很荡。所以我说女人有六个部位可以看,一个就是右边的肩膀看狐,左边看媚;然后右边的臀部看骚,左边看娇;所以狐媚骚娇淫荡六个指数。所以事实上女人的身体跟男人的身体一样,就有很多讯息。如果愿意去了解,愿意去研究,事实上大有可为。所以处女不处女,我跟他一样不重要。人家说鼻子的大小是看他的这个龟头种种形状或者是阴茎的大小。

陈志成:那会是尖的吗?

李家雄:基本上鼻头亮的,大部分勃起度都不错。所以我们从那边看过来呢,像他们两个都比我们两个勃起度好。

李敖:谢谢你对65岁男人的赞美。

李家雄:我小儿子交代,看到李敖先生要狗腿一点。

李敖:潘医师,我请问你,如果做一个处女膜整形,大概多长时间?

潘医师:30分钟。

李敖:你们还用缝的手术吗?

潘医师:有。所以你给我30分钟,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李敖:你说我?那我要先经过变性手术才行。

潘医师:处女膜我想,这边有一张纸,做很简单的一个解释啊,你们假设这个是一个阴道,对不对?那你处女膜破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各个方向会有一个裂痕。所以你如果看到人家在鉴定一个人说,左边什么两公分、三公分的裂痕,就是这个东西。那处女膜破的话,就是这个地方破了,它并不是像一个玻璃杯破掉碎碎的,它只是有几道裂痕而已,就把这个裂痕补起来,处女膜就是完整的。所以说处女膜它并不是一片膜,它只是在这个外面周围的一小块组织而已,那这个组织裂开了就像一个布撕开了,你再把它缝起来就好了。所以我在职业上常常会遇到老公带老婆来,还是妈妈带女儿来说,潘大夫你帮我鉴定一下我老婆、我女儿是不是处女?所以,我听到这个我都很害怕。

李家雄:古时候他们有一些说词,就是把朱砂点在这个女人三角肌的下缘,这个臂臑穴,这个穴道名字就像必定饶恕我一样,再下来有个天井穴,这个地方点过以后,就是说他放着,然后如果她不是处女的时候,她自然就会消失。事实上这些东西,在古时候有它的准确率,那现在的人,我刚刚讲了,就是说一个人她可能很坦率,但她不会坦白。那是因为过去人压抑,她这个脑波跟她的荷尔蒙,跟他的交感神经都没有开发过,一开发的时候,它那种温度跟那种热度,可以把这个朱砂感应掉,是有可能的。事实上,现代的女人在年轻的时候,40岁以前都是弱势,那40岁、50岁以后都很强势。所以时代不一样,所以我常常讲说男人要自强,所以我常常讲说配合女人这四个,男人有四个功夫要练好:一个要懂得触摸,跟那个狗一样要摸狗。一个要抓拿,一个要揉捏,一个要拍打。这四个动作,你怎么去用到刚到好处,只有你用心去体会。

李敖:你要不要表演守宫砂给我们看?

李家雄:这个守宫砂,因为我觉得是不太可能可以看得出来。那在古时候有这一段的故事,跟有这一段传说。

陈志成:那至少我们点一下,以前的这个。

李家雄:那就先点你了。

陈志成:我男生可以点?

李家雄:你点了也没办法证明你是处男。

陈志成:对啊,也没办法。可是大家也知道,我15岁就不是了。我们随便点一个。

李家雄:没有啦,就是人家孝宣嘛!因为你的手臂刚好露出了。

李敖:解释一下。

李家雄:她的眼神有点祈求我,不要画太大。这个就是三角肌下面的臂臑穴,再来就是天井穴。事实上我们在现代人来看的话,很多女人,我跟她讲抓拿,如果她情不自禁的会去抓你这些部位的话,事实上来讲,她即使没有性经验来讲,她自慰次数也很多。

陈孝萱:好惨啊!

李敖:好,现在我们节目到此为止,下面又是我个人表演。

张宇:欢迎,欢迎!

李敖:请坐!

张宇:好像坐上那种……

李敖:你怎么乱跟女人订条约呢?

张宇:乱跟女人?没有,这是我老婆自己定的,我只是签署而已。

李敖:你这个条约里面有个特色我看了,他说你相处的时候要记得让她颠倒是非;得理的时候要假装自己后知后觉。我认为你这个条约是很有特色的,这个特色表现在什么地方呢?表现在小。这个小是什么意思?《水浒传》王婆跟西门庆说,西门庆要钓马子,钓潘金莲,王婆就跟西门庆说女人喜欢五个条件,只要你有的话,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你。哪五个条件?叫做潘驴邓小闲。潘是什么?潘是潘安,古代的美男子叫潘安,像马英九一样,女人喜欢小白脸就是潘。你恐怕还要努力加强。什么是驴?驴就告诉你了,在所有的动物里面,驴的生殖器根据她身体的比例看起来最大最壮,换句话说,驴就表示说你的性能力有一种显著的特征。第三个是邓,邓是邓通。邓通是古代的财神爷,表示有钱。第四是小,小就是你。什么意思呢?你相处的时候让她胡说八道,让她撒娇,让她胡闹,然后你自己就是后知后觉,这就是小,能够体贴她,这是很重要一点。第五个就是闲,就是你找我,我就可以陪你,看电影就看电影。不能说你三点半找我,我说我要跑三点半,这个不可以,女人就跑掉了。

所以,真正能够勾引女人的男人要符合五个条件,就是潘驴邓小闲。你要记得,所以你这歌里整个所表现的主题就是小,小的部分做的不错。其它也看不到你有潘,也看不到你有钱,都没有。像刚才我所说的那个节目里面,潘驴邓小闲的小字是特指对女人的细心、体贴、服务周到,不是指别的。不能在别的地方小。

张宇:别的地方要像驴那样,是不是?

李敖:我想到一个笑话,一个人即将做阿扁政府的部长,做部长以前都要去检查身体,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给他检查结果就问他,说你有没有什么故障呢?他说我没有故障。说你有没有小孩子呢?他说我有两男两女。医生就说,你不觉得你很小吗?他说我是很小,不过白天还没什么问题,可是晚上怎么办,晚上找得到吗?他说晚上我太太帮我找。所以这小的部分是特指细心体贴的部分,并不指别的事情。

张宇:还好啊!还好我太太还找得到。

李敖:我要讲一个爱情条约的故事,美国以前总统肯尼迪死了以后,他的太太贾桂琳嫁给了希腊的大船王欧纳西斯,他们订了一个爱情条约,每个月见面几次,上床几次,上床的时候要多少时间,要什么姿势,你在上面,我在下面,都要讲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可以看到这种条约以后,才知道你的爱情条约多么的落伍,回去好好反省。

张宇:对不起!对不起!

李敖:欢迎你!

张宇:谢谢!

李敖:解散!(wjm_tcy注:好几个猛男只穿内裤跳舞后)我很久没有发军队式的口令了,当年我在17师做排长的时候,是预备军官第八期的排长。我也猛男过,我告诉各位,大家看过《李敖回忆录》里面有一张照片,就是我在17师做排长的时候,正面裸露的照片。印出来以后,没有经过遮遮掩掩,也没有经过马赛克处理,到了今天为止,新闻局都不敢惹我。可以说有史以来,所有的中国男人里面,照正面的裸照,我是唯一的一个人。我的身体也很好过,当然现在64岁了,不敢讲了。告诉各位,所谓猛男的定义是什么?他们各位当然是猛男,他们是从各舞厅里面请来的乌合之众,当然他们的水准不是职业性的,不过我认为他们跳的也不错,并且勇气可嘉。可是猛男除了肌肉和舞蹈以外,还要有其他的一些条件。

第一个条件请大家看一张照片,就是需要有一件东西,而你不能没有。大家看,这就是中国古代的太监、宦官,当他最重要的部分被割掉以后,就是这个样子。告诉你,全世界只有这样一张照片留起来,就是一个男人的生殖器被割掉以后,他正面的照片,做为一个宦官,做为一个太监是什么样子。所以我们说做猛男,这是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你要有这方面的能力,不单只会跳舞,还要有这方面的能力。另外一方面,我给大家展示一段话,这段话就是中国《史记》里面的一段话,这里面告诉我们什么?我们讲说一个俗语叫做奇货可居,就是吕不韦当年就是把跟他有了关系、怀孕的一个女孩子给了秦始皇的爸爸,然后说秦始皇的爸爸将来可以发展,一个好的购物将来可以囤积的。果然秦始皇的爸爸后来变成了皇帝,后来生下了秦始皇,可是这时候秦始皇的妈妈还跟吕不韦来往。吕不韦很害怕,怎么办呢?就介绍了一个猛男给她。这个猛男什么特色?我告诉各位,在普通的马路上面,他可以坐一个车里面表演,表演什么呢?表演他的生殖器勃起以后,一个桐木做的轮子套在他的生殖器上面,叫做关桐轮而行。请看中国《史记》里面的话,使嫪毐这个人,以其阴关桐轮而行,就是他走在路上,他的生殖器硬起来,上边一个轮子在这个生殖器上滚,这样子往前走,叫做大阴人。后来,吕不韦就把他介绍给秦始皇的妈妈,秦始皇的妈妈就特别喜欢他。这个故事记载在中国《二十五史》里面的《史记》,并不是我李敖捏造的。就是告诉各位,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这样的猛男,他的那一部分器官可以达到这么样惊人的效果。所以我认为猛男秀的条件除了会跳、会扭、会展示肌肉这些动作以外,还要有其他的本领。

我现在先介绍三位特别来宾(心怡、群芳、盈倩),她们跟我一同来欣赏这位漂亮的裸女。为什么我李敖先谈到这一段?首先我要补充一下,刚才我们的节目里面看到一位中医师谈了半天。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们,关于守宫砂的解释,应该再补充一下。所谓守宫砂,什么是守宫?守宫就是壁虎。为什么壁虎叫守宫呢?就是壁虎可以在皇宫里面爬进爬出,人家不能拦阻它,所以叫做守宫。可事实上,大家给壁虎一个特殊的定义,就是当把这个朱砂加上牛油或者羊油混在一起给被壁虎吃了以后,壁虎浑身会发红,发红以后在5月5号把这个壁虎杀掉,涂在宫女的臂上面,叫朱砂痣。涂上以后,凡是宫女跟任何人有性行为,这个痣就不见了,这个红点就不见了。所以,是用这个方法来测验这个女孩子是不是跟男人有性行为,所以叫守宫,守宫就是看守住宫女的意思。所以这个意思要经过这样解释以后才比较完整。

今天我们现在谈到所谓美女的定义,美女的定义在改变,我们看到日本人,日本人喜欢的牙齿是老虎牙,为什么日本人喜欢老虎牙?因为日本人的女孩子老虎牙,是跟她生理结构有关系。日本人的颚齿,下颚的部分比较窄,结果长牙的时候,第一个长门牙,第二个长侧门牙,第三个长小臼齿,这个牙型长出来以后,就剩下长虎牙了。长虎牙的时候,因为日本人这个地方窄,所以虎牙就被挤出来了,所以日本女人常常有虎牙,因为挤出来很难看。所以日本人必须接受这个女人长虎牙这个事实。所以虎牙也变成日本女人美丽的一种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说,我们审美的标准是在改变的,而且改变的原因要被我们探索出来才知道。

好比说像非洲,你们看过电影叫《上帝也疯狂》,那里面的小黑人是布希族的,这个小黑人的特色就是他们的女孩子屁股非常翘,训练这个屁股翘,翘到什么程度呢?翘到稍微弯腰的时候,她的小孩子可以坐在她屁股上面不会掉下来,就流行这个翘屁股。换句话说,这个美的标准是这样变出来的。中国古人也是这样子,我们看到我们古代的人,他们改变了身体的看法,原因就是说古人流行胖的女人,为什么呢?最早的渔猎时代,美女也好,丑女也罢,她抓到一只羊把它吃掉了,可是晚饭在什么地方不知道,第二天的早餐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怎么办呢?就拼命吃这个午餐,吃的好饱好饱,然后吃的不能再吃了,再离开。所以人以吃的东西多为富庶,并且表示你有办法。所以胖的女人,表示她有办法。以后来人类进步了,知道这个肉不需要放在肚子里面,可以放在冰箱里面,这个时候人们知道可以少吃一点,慢慢的人就流行瘦了。

所以我们可以知道,人的标准是可以改变,今天我们看到改变。像美国女人也在改变,我们在30年前可以看到美国女孩子,还有像你们这样清秀的女孩子,现在美国女孩子不清秀了,我们看这个PLAYBOY杂志,已经不清秀了,她是肌肉派,完全是那种运动很强的肌肉,就表示这种眼光在改变,当然同时不一定是进步,而可能是退步。所以我们看到还有这种很瘦的、很白的、很细的,还有这种东方的这种美,也有美国早期审美标准的这种美。所以我们知道美的观点是在转变的,现在我开始提字。提什么字,等一下讲给大家听。1000年以前一位庞居士,他临死以前写过两句话叫做:但愿空诸所有,慎勿实诸所无。什么叫做实诸所无?好比说没有鬼,可是我们认为有鬼,假设有大头鬼、无常鬼、这个鬼、那个鬼,就是把没有的东西当成有,叫做实诸所无。什么叫做空诸所有?今天我们就看到这一位可爱的、漂亮的、身材好的女生,她就是空诸所有,整个我们说这是一个上空或者下空,整个脱光,然后把她所有的表现出来给我们看,就是空诸所有。所以佛经里面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可是我可以告诉大家,空不但是色,空也代表实有,并不是没有。所以德国的哲学家莱布尼茨讲,说是自然最怕虚空,最怕是空洞的。今天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子面前,她的裸体展示在面前,我们写了这个字,表示一点不是空洞,是完全具体的。我把这个意思很完整的表达出来,使大家看到,肉体本身是可以肯定的,一般人觉得是过分的抽离。可以告诉各位,没有欲,哪有情;没有肉,哪有灵。一个人真正的了解人生的时候,一定是灵肉一致的。所以呢,我才很高兴的在她背上写下了:但愿空诸所有。把这个1000年前庞居士所发展出来的哲理,重新在一个美女身上加以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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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524李敖Talk秀

请看好这个人,这个人就是美国的里根总统,他是先做演艺人员,然后做总统。我跟他正好相反,我先做总统,再做演艺人员。今天是公元2000年5月24号就是李敖脱口秀的第二集。今天,我首先跟大家谈谈我的老朋友阿扁总统他的这个当选谈话,阿扁的谈话里面有一段话是很动人的,他说,政党轮替并不代表对于过去的全盘否定,历来的执政者为国家人民的付出,我们都应该给予公正的评价。并且他谈到,民主成果并非凭空而来,而是走过艰难险阻,历尽千辛万苦才得以实现。我认为这句话里面,他好像是指我。为什么指我说的?在台湾的自由、民主、开明、进步这样子漫长时代的打拼里面,我是标杆性的人物,标杆的程度就是当年我出钱给现在陈水扁任命的交通部长叶菊兰的先生郑南榕,就是后来烧死的。郑南榕办杂志的时候,阿扁是我的手下,他是我手下的社长,所以当他承认就是过去我们这些人为民主打拼的这个功劳里面,我想他虽然说不出口,可是这句话里面应该是指我李敖而言的。

还有这段话,他说,政党伦理并不代表对过去的全盘否定。这里面就隐含了另外一段话,就是针对李登辉所说的和平转移。李登辉有一段谈话说得也很动人,他说他是中华民国有史以来的总统里面,唯一一个在有生之年,就是活着的时候和平交出的政权。我们要不要看一下李登辉这段精彩谈话的画面?

李登辉:政权应该是和平的交出去,是中国有历史以来不曾发生过的情形,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第二项是和平的来解决这些事情。

李敖:是不是讲错了?为什么呢?因为中华民国自有总统以来,有一个人也是用了和平方法交出政权,当时他并不是死人,他是活人,他是谁?他就是蒋介石以后,蒋经国以前的那个总统——严家淦。我很奇怪,为什么李登辉先生这样健忘,把一个在他以前,曾经在有生之年和平转移了中华民国政权的人把他忘记了。这就是我回应了刚才阿扁那句话,阿扁告诉我们,我们不要忘记这些人,其中一个就是我所不喜欢的严家淦。

还有,我们在报上也看到了阿扁宣布他是做了中华民国第十任的总统陈水扁,他在整个当时的就职文告里面,两次提到他是中华民国第十任的总统,如果我们还是比较刚才阿扁这句话,我们也要慎终追远,想到我们过去的历史。我告诉各位,现在我们是中华民国第十任总统吗?当然不是。为什么?袁世凯是不是我们的总统呢?是啊!黎元洪是不是我们的总统啊?是啊!黎元洪以后的冯国璋代总统是不是呢?也是啊!然后徐世昌是不是我们的总统?也是啊!曹锟也是我们的总统啊!请问,这五个总统怎么不见了?为什么只能从蒋介石算起,如果我们算中华民国年号是中华民国89年,为什么只算55年的总统,而不算89年的总统?历史不可以这样子改写,有过袁世凯,有过黎元洪,有过冯国璋,有过徐世昌,有过曹锟,他们都做过我们的总统,好坏是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历史如果不剪断的话,我们必须承认他们做过我们的总统。所以今天我必须说,我们的历史被有意改写了,今天当选的不是中华民国第十任总统,而至少是第15任总统,如果我们眼里还有中华民国的话。

我讲这话没有挖苦阿扁,甚至我没有挖苦李登辉,因为这个历史的错误是从蒋介石开始,所以我们可以告诉各位,历史不能这样算,如果算的话,我们必须要很准确的算。我再进一步跟大家讲,阿扁告诉我们,我们要尊重强调民主与人权。我觉得这是好的,可是强调民主与人权有一个重要的标准,今天我们说,我们台湾是一个民主的国家,是个人权的国家,显然是不够的!因为阿扁很显然的,他是要进一步的提升台湾人权的标准,可是民主的标准要不要提升呢?恐怕也要提升!什么原因呢?我告诉大家,你问问全世界的政治学家,什么叫做民主?如果这个地区有一个民主先生,他带领这个地区12年,说替台湾制造了民主的奇迹,有两个决定因素是一定要有的,第一个因素就是这个地区是不是真的遵守了法治。法治就是说,民主要尊重法治的,没有法律的支撑,这个民主是假的。可是我们想想看,台湾民主是不是出了问题?出了问题。因为李登辉本来说他不再延任的,可是他第二次延任的理由是说,台湾的司法和教育没有搞好,所以他要延任。所以台湾的司法有问题,李登辉亲口讲出来有问题,而台湾的宪法经过六次修改,现在修改到这么恐怖的状态了。我们认为如果是一个民主国家,不会有这么混乱的法律,所以我认为阿扁要加强,才能真的符合了台湾是不是民主的国家。

那谈到人权,同样的,最重要的人权,当时阿扁追随我,我们用的一个最有名的口号就是——争取100%的言论自由。如果说人权里面没有100%的言论自由,到处都是设防,到处都是剪刀,这个样子的时候,这个地区是不是一个民主人权的国家呢?现在不是。为什么不是?因为阿扁要求我们要做到民主与人权,所以并不是我说台湾民主不及格、人权不够,而是台湾新总统就任的时候就告诉我们,他要强调这个。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因为这个不够,因为这个不足,所以才需要强调。所以我们有新的标准可以看到,阿扁要设立国家人权委员会。为什么要设立它呢?就表示说我们人权有问题,要设立这个会。可是,他选的这个会员里面,我们可以看到一些成员,像台大教授贺德芬、像瞿海源、像柏杨这些人,我们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呢?你像那个贺德芬,贺德芬是什么人呢?在当时美丽岛事件出来的时候,当时国民党政府动员所有的教授来签名来谴责美丽岛的时候,其中有一个签名的人就是贺德芬。换句话说,当年是压迫人权的人,而今天居然出来主持国家人权委员会,这个好吗?所以我认为阿扁这些成员,是不是要考虑重新选?并不是说要选李敖,要选我李敖,我可以包办所有的人了。我承认阿扁他有困难,他不愿意选我,或者我李敖,你选我,我也不干。可是我必须说,如果我们真正促进人权的时候,在选择人选方面也需要加强。请新闻局注意,我到现在为止,对阿扁都是肯定的,是鼓励性的,所以这些话请不要动剪刀。

然后呢,我们可以看到了这个民主,我告诉你,民主有几个标准我教给大家看、秀给大家看,民主有三个指标:第一个指标就是低投票率。请大家注意,凡是一个地区投票率高的,不是民主国家,伊拉克成交率97%,台湾地区本土的投票率你们看到多少。怎么这么高的投票率!在美国的投票率一般讲起来,至多40%或者多一点点,英国更不要讲了,凡是好的民主国家投票率都低,什么原因呢?大家觉得政治是稀松平常的,政治是很稳定的,政府没有欺负我们,我们跟政府也不太相干。所以,张三也好、李四也罢,差不多!我们不感兴趣,我们不投票,真正做到这个境界,这是民主国家的境界。而整个岛疯狂了,这么高的投票率,有人来投票,有人为他投票的人没当选,他竟然活都不要活,要死掉了!这样子的局面是疯狂,这不是民主。所以我告诉各位,低投票率才代表民主,台湾的投票率太高了,所以阿扁的民主要加强。我的鼓励阿扁,请记得。

第二个,要低马屁率。为什么呢?阿扁当选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所有的电视台,几乎大部分的演艺人员、各路人马,大家众口一声都赞美阿扁。我替阿扁做一个建议,阿扁说,应该有一个人来骂我,应该有一个人来得罪我,这个时候才表示台湾有言论自由,而不是众口一声的马屁自由。所以我认为真正这样子能代表民主的,要有一个低马屁率。

第三个,要高讽刺率。什么叫高讽刺率?就是应该有这种人出来跟总统开玩笑,请注意,我不能骂总统,我只不过跟你开玩笑而已。民主是什么?民主不是制度。在我们而言民主是制度,甚至是政治斗争的工具。事实上民主是一个生活习惯,所以为什么我喜欢美国人,欧洲人不喜欢他,我李敖相当喜欢美国人,美国人有一个特色,就是喜欢开玩笑,都有幽默感。欧洲人比较严肃,美国人遇到任何情况都有幽默感,像我举个例子,像美国以前的参院的龙头人物杜尔,他跟克林顿竞选总统的时候失败了,失败以后,克林顿很有礼貌地请他到白宫做客。他跑去做客,他出来以后,他说我很失望,为什么失望呢?他说,我以为克林顿总统会送我一个礼物,那个礼物就是白宫进门的那个钥匙。那意思就是说总统要让给我做!他可以讲出这种幽默的话!可是台湾的政治你看到了,张三跟李四没有不同,李四跟王五没有两样,讲的同样的话。他们表演稿,如果把名字盖住,你听他们讲话,讲的是同样的话。我认为政治人物没有个性,应该有个性的。

可是个性的开始,要有给他们开玩笑的自由,而是能够有开玩笑自由的一个重要的指标人物,我告诉你,台湾只有一个人,就是我。我们台湾言论自由的指标人物,今天很有趣的现象,就是居然我们要混到台湾电视台,台视来做一个节目,能做不久,我不知道;台视经理、总经理、节目部主任能够让我多做多久,我不知道,或者说他们让我做多久以后,他们能干多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做一天算一天,可是今天我们得到一个谅解,就是说大家不要谈政治问题,如果谈的话,谈的比较缓和一点。我告诉各位,我有生以来到现在活了65岁,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一段话谈的那样子缓和的,我是那样客气的,对我的老朋友陈水扁做了一点点建议,还谈不到劝告。这一点,我请大家特别注意。

然后我给大家看一点点资料,看看美国的言论自由,他们怎么样的开总统玩笑,这是美国有名的那个雕刻,四个总统像,对不对?这个华盛顿总统、杰斐逊总统、老罗斯福总统、林肯总统,然后给林肯总统换了一对奶,大乳房、波霸。如果这种情况到我们现在说起来,如果我画的是蒋介石或者挂了蒋经国,请问新闻局会高兴吗?台视会高兴吗?我们会习惯吗?我们不习惯。说你怎么侮辱领袖呢,怎么毁谤死人呢?可是美国人不觉得,什么因为呢?美国人有民主的气度。林肯总统也是被人家骂来骂去,林肯怎么说呢?林肯说我不能回答,为什么不能回答?他说,当他们说我的话不正确,将来我做的正确的,他们骂我的话都是废话;如果他们骂我的话正确,证明我错了,十个天使站出来给我作证都没有用。所以,他有这种肚量让人家骂,可是我们现在不习惯。为什么不习惯呢?并不意味着阿扁不习惯,阿扁的左右可能不习惯,要拍阿扁马屁的人可能不习惯,这么多人不习惯,问题就来了。

所以我给大家举几个例子看,这就是里根总统,里根总统的老婆南希。大概画他们雕像的人特别喜欢波霸,可能他有陈文茜情结。就是给总统夫人南希弄两个奶,然后又给里根来个女乳症,也来两个大奶来比赛。你看他们逼真的样子,这种图片能够在我们台湾的媒体出现吗?如果不能够出现的话,对不起,就不是民主。

我们再看,一个裸体女人看毛泽东,可是这个裸体女人在屁股上画了一个尼克松总统的像,这是登在美国有名杂志PLAYBOY上面的。请问,我们中国可以这样做吗?可以在女人屁股上面登蒋介石、蒋经国、李登辉,乃至于阿扁的照片吗?我们觉得不习惯。人民先反了,不习惯,对不对?可是外国可以。什么原因呢?民主素养不够。为什么?这是开玩笑,可是我们的习惯,玩笑都不能开,玩笑都不能开的话,这个言论尺度太严了,这不是民主。所以我跟人家讲,并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而是玩笑能不能开的问题。美国开卡特总统的玩笑,卡特被PLAYBOY访问他的时候问他,你看到这些漂亮女人,你什么感觉?卡特就讲了一句真话,他说我是不说谎话的,你要问我说看到漂亮女人或者看到PLBYBOY杂志里的裸体女人,干什么?我意淫,我想跟她做爱,就讲了句真话。不得了了!美国的所有人都骂他,卫道之士说你怎么讲了真话。他讲了这么一句真话,好了,卡特总统在这里,美国PLAYBOY兔女郎坐在他腿上面;卡特总统在这里,看到了自由女神像,就被女神看成是裸体的。因为喜欢意淫嘛,就把她衣服脱光了。看到没有,就这样子整卡特,都是这些东西。

我举这个例子给大家看,看什么?就是看什么是民主?民主跟生活混在一起了,当我们台湾的民主跟生活不能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说张三是民主先生,说李四是人权斗士,都是假的!我讲个故事给大家听了,顺便给大家谈一个资料,知道我们台湾的情况多么恐怖。就是当时我跟阿扁我们在办杂志的时候,就有一个风气,就是要整我们。就是说你李敖那样整蒋介石,你李敖闹蒋经国,我们要整你们。什么原因?就是一个罪状,叫做诋毁国家元首。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当时的立法院提案由廖福本等30多人提案,提案干什么呢?要成立一个诋毁国家元首的这个文字,要给他立法来办,立法院的动作。我们再看73年,就是1984年12月26号《联合报》,诋毁国家元首者,国代促依法惩处,提案的人是民进党的王兆钏他们来提案。意思就是说,你李敖,我们要整你了。台湾的法律很有趣,台湾的法律有诽谤罪,就是骂了张三以后,张三可以告我;我骂总统,总统也可以告我,可以总统不告我,没有法律可以处分我。所以他这个意思就是说,你骂了总统,总统由不便告你,怎么办呢?我们定个法律,不许骂总统;骂总统,我们就办你。所以才出了这个诋毁国家元首的罪,从立法院、到省议会、到国民大会、到《中央日报》、到《联合报》、到《中国时报》,通通众口一声,要对付你李敖,不许你再骂总统。看到没有,封杀李敖的时候可以看到,现在主持公视的吴丰山,当年当年谈到党外的民主运动由杨宪村主持的时候,他还谈到了说是要控制言论,不可以污蔑元首。

你们看看,我随便举个例子告诉大家,这些恐怖的条款一直在降下来。可是我要讲一个人的好话,就是蒋经国。当这个案子最后到了蒋经国头上去的时候,蒋经国病得快死了,蒋经国讲了一句话,算了,让他们骂吧!所以这个法律就没有定下来,直到今天都没有这个法律,没有说你骂总统、骂国家元首,我们就办你,除非元首本人来告你,否则就不能办你。虽然没有这个法律,可是我们要问,有没有这个事实,我们现在谁敢骂阿扁呢?哪个电视台或者哪个单位允许你来骂阿扁呢?问题就出来了。讲到这个,我顺便表达一个意见,这个是非常有趣的一个意见,就是在这个月5月19号,李艳秋开个新节目痛骂吴宗宪。我赞成痛骂吴宗宪,可问题就是她也骂到我,李艳秋你怎么可以骂到我呢?我们看她骂我的话,李艳秋说,吴宗宪他可以触怒任何人,但不能触怒一位母亲。我李艳秋是母亲,我的小孩在家里,他可能看到你吴宗宪的烂节目,影响我的小孩子。可问题是他夜里十点钟打电话,叫他小孩子,你不要看吴宗宪的节目。可是我们很奇怪,你的小孩怎么夜里十点钟还不睡觉啊?你这个妈妈在干什么?她说,此外吴宗宪主持的节目单元,还有非情侣的陌生男女可以当众接吻,一个做母亲的要如何教小孩儿(注意下面的话),连李敖也加入了,文化已到了下流的地步,真是向下沉沦。李艳秋认为,像吴宗宪也是具有高知名度民意基础的人,有很大的影响力,要有社会责任。

这句话里面说的什么?就是说你李敖跟吴宗宪一样,你是加入了吴宗宪的这个方法,文化到了下流的地步,你们这个行为是下流的。对不起,我告诉各位,李艳秋可能要被我告。虽然被告由于不景气,淡季被告比较少了,现在只有13个被告,只剩下13个被告,现在只能变成14个人。我要问李艳秋,你这什么意思啊?那李艳秋说我在骂吴宗宪,你骂吴宗宪,请问读者的感觉是什么?你李敖跟吴宗宪是一流货,不是吗?就好像那个有名的一个故事,一个人有了精神病,,就是他老觉得自己是米,所以怕鸡,鸡是吃米的,然后看到鸡就害怕。没有关系,到精神科治疗,经过精神科医师给他精神分析以后治疗好了,然后病好出去了。过了一阵以后,有一天慌慌张张又跑到精神科医生这里,医生一看他来了,立刻就说,我知道你又犯病了,我告诉过你,你是人,不是米,你知道吗?这个病人说,我知道我是人,不是米,可是鸡不知道。懂我意思吗?李艳秋知道我李敖或许跟吴宗宪不一样。可是陌生的读者不知道,这就构成诽谤罪。诽谤罪里面有一个重要的拉丁文叫INNUENDO,就是够不够成诽谤,要靠当事人的情况而定。好比说我们说一个五岁的小女生胆小如鼠,像老鼠一样胆小,这个不是诽谤,小女孩子就是胆小。可是我没说唐飞胆小如鼠,唐飞可以告你,为什么?我是四星上将,将军胆小如鼠,你不是骂我吗?

所以够不够成诽谤,要看当事人的情况而定。我李敖是什么人?我李敖如果谈到了今天这些问题,不要搞错,我是两性问题的专家,我是学者。拿出证据给大家看,我有这么大一本书研究中国性的问题,我是专家。那说你说有什么用呢?再看中国大陆也承认我是专家,李敖——《中国性命研究》。那说你自己爽,你在台湾跟大陆爽算什么呢?你看日本人翻译我的书,也承认了,这个土屋英明翻译的。我是学者专家,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所以今天台视请我来,这个杰米罗公司请我来,就是最好谈谈腰带以下的问题,我是照样可以谈。我们谈的是正经的问题,谈的是正式性教育的问题。刚才我们所说的,就是我们可以告诉大家什么是正确的性教育,而使大家能够不要再受错误教育的影响,这是一个教育节目,是个功德节目,为什么不是呢?你李艳秋这样讲什么意思?并且容我反过来一句问李艳秋,我请问你,李艳秋长得那么好看的小脸蛋,你在电视里面混了多久了?从在华视混起,你混了20多年对不对?然后转到TVBS,你这么能干的丈夫李涛在TVBS做总经理,换句话说,你们夫妻两个人在台湾的电视界不像个李敖,我李敖是闲云野鹤,是被挤到小台里面去鬼混的,你们正式在无线的媒体里面和有线的媒体,这种大的媒体里面,你们真正的做了那么多年,真正是有权利的人,请问,为什么不作出一些精彩的节目、设计出来精彩的节目,来打败吴宗宪或者给吴宗宪来取法,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失职啊?是不是不尽责啊?

大家想想看,当年李艳秋离开华视的时候,发表了那么著名的谈话,说我在华视是鹦鹉,你们要我讲什么,我就讲什么,我没有个性的,所以我要表达我的个性,我要离开华视。你不是离开了吗?离开这么多年了吗?你不是到了TVBS吗?你老公不是做了总经理吗?为什么不开出好的节目来打败吴宗宪?为什么闹吴宗宪?吴宗宪节目收视率高,是因为你们不尽责,你们没有制作出像李敖这种好节目来,所以才出了问题。

所以,整个的结论就是我们知道的很清楚,就是我们看看李艳秋做的一个节目叫做《颠覆新闻》,记不记得大家?那个节目做的蛮好的,那里面很多话也捧过我李敖的。可是我们想想看,《颠覆新闻》一共多少集?119集。为什么不能做满120集?因为李登辉不高兴了,李登辉不能接受开玩笑,你开我玩笑,我就不接受,下命令要关,所以119集就给我官,都不敢撑到120集,撑到整数再结束。李艳秋也好,李涛也罢,或者很多媒体里面,我们看到这些漂漂亮亮的、有头有尾的这些媒体人物,你们在这么多年的台湾,在所谓自由民主的台湾,所谓开明进步的台湾,你们掌握了这么多的媒体,你们有没有给台湾的言论自由拓宽一点点?像我李敖过去所做的,像我李敖现在所做的。你们不觉得难为情吗?如果这点都没有做到,今天你还说我李敖是跟吴宗宪一样的下流人物,我不告你这位李艳秋小姐,我还告谁呢?谢谢各位!

李敖e学院,我们常常以为孔子讲过一句话,叫做食色性也。就是喜欢吃东西跟喜欢有男女之情,这是人类的本性。事实上,孔子没有讲过这句话,食色性也是《孟子》里面的告子这个人讲的话。这个是千古不抹的一个真理,可是人类面对食和色的问题,发生了很多困难的困难,最大的困难就是对色的部分要怎么样的抑制。因为我们从传统的教育告诉我们,要抑制这个色。大家如果到台北新公园,对不起啊,这个新公园已经被我们伟大的陈水扁总统改名叫228和平公园了。到台北新公园可以看到有一个牌坊叫做贞节牌坊,如果你们在金门,也可以看到贞节牌坊。贞节牌坊就是一个女人在清朝如果死了丈夫,她守寡,有时候守10年、20年、30年、40年、50年、60年、70年、80年,有这种守寡大王可以守80年的。这时候如果他的儿子有头有脸的,注意啊,儿子是计程车司机是不可以的,儿子要有头有脸是大官,他可以给他母亲申请贞节牌坊。

清朝一个有名的故事,就是一个大官的儿子给他母亲申请到了贞节牌坊,结果老太太临死的时候下了一个命令,就是全家人,凡是男生全部走开,她要跟全家的女孩子讲临别的一句话。女孩子们围起来以后,老太太跟他们说,将来我们家嫁出去的女孩子难免会死丈夫,讨进来的儿媳妇难免会死丈夫,这个时候你们会面对要守寡的问题,我告诉你们,寡能守就守,不能守寡就改嫁吧!大家奇怪,这个老太太是守寡大王,拿了贞节牌坊,怎么会临死以前讲这种泄人气的话,也泄她自己气的话?老太太笑了一下说,你们从我枕头底下拿一包东西出来,结果他们就拿了一包东西,什么呢?打开以后是200个很亮很亮的铜钱。老太太说,这个就是我这么多年来能够守寡并且拿到了贞节牌坊的证据、工具和道具,什么原因呢?她说她很年轻的时候,我先生就死掉了,那时候也没有男朋友,也不能够改嫁,我夜里面睡觉,那时候没有电灯是蜡烛,我想我的先生、想男人,怎么办呢?她把蜡烛熄掉,整个房间黑了,在卧室里面我把这个口袋打开,满地撒这200个铜钱,然后我趴在地上,拿着口袋,一个一个把这个铜钱捡回来,数一遍是200个,然后就累得满身大汉,累得一点性欲都没有了,这时候睡觉了。就这样子夜复一夜,年复一年,最后成了守寡大王。所以她临走的时候,临死的时候,他会把他这种精神的痛苦和肉体的痛苦告诉他家里面这些女孩子们,就是说能守则守,不能守则不守。什么原因呢?就是我们面临了这个问题。

可是我觉得如果时候老太太,她不用这么愚笨的方法来解决,不要数铜钱,如果那个时候有一种工具,大家注意,中国古代有一种工具叫做角先生,什么角先生呢?就是用木头做的一个人工的阳具,或者类似木头这种东西,就是给这些守寡的女人或者嫁不出去的女人或者给尼姑,诸如此类,大家来自慰用的。可是现在我们的时代进步了,现在由于矽胶工业的进步,可以做到很好很好的这种自慰用的用具,它这里面可以有温度、可以有湿度、可以有润滑剂、可以抖动,可以使你这个女人要死要活,比真的男人还好用。可是我能够打开给你们看吗?按照台湾电视公司的尺度和中华民国新闻局的尺度,我无法打开给你们看,我只能摇给你们听。

现在我告诉你们,这种东西是有趣的一个现象,请大家看这个漫画,在荒岛上一个女孩子等着人家救她,结果远远的来了一个飞机,所以女孩子拼命招手,希望飞机来救她。结果飞机没有过来,投下一个小的降落伞,降落伞下面是什么东西呢?就是一个人工的生殖器、人工阳具,这个字的英文叫DILDO,中国的土话叫做角先生,有人叫做郭先生,那是弄错了,叫角先生。这个漫画很有趣,就是在荒岛上面我这个飞机不能救你,可是我空降一个DILDO给你,觉得你在这荒岛里面还可以自得其乐。我讲这个故事告诉大家,我们要面对这个问题,大家觉得,你怎么讲这种事情呢?可是我们想想看,中国多少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一辈子为了守寡而过的那种精神上的痛苦,或者现在我们很多人类,她受不了男朋友的气或者没有男朋友,可是也有这种需要,这种需要一定是用手吗?一定要用汽水瓶子吗?一定要用那个香蕉吗?或者一定要用胡萝卜吗?你们听听看,这个东西好得不得了。我向你们推荐,我告诉你,我会从事于立法活动,立法活动成功以后,我会在台湾这个地区,大家努力合法制造这个东西,来促进我们大家的快乐。

现在我开始介绍来宾,第一位来宾就是每次都把我打败的,我所佩服的,不姓李,而冒充姓李的这么一个人,她的名字叫做李昂。

李昂:握个手,握个手。

李敖:第二位要谈这个问题,不过他是个漂亮的男生,他就是付娟的丈夫欧阳龙。欢迎你!

欧阳龙:大家好!

李敖:第三位来宾,我请的是台北医学院家庭医学科的名医谢瀛华。

谢瀛华:谢谢!

李敖:欢迎你们在我刚才所画的这个圈圈范围以内畅所欲言,如果闯了祸的话,言责自负。李昂先谈谈好了!李昂看你神情,好像从来没有手淫国的样子,有吗?

李昂:等一下,我们先这样挑战他一下,因为我的职责通常就是李昂挑战李敖,刚刚你听他讲了一堆人,全部都讲是说女人怎么样怎么样的。从来没有觉得说男人也需要自慰的,或者是说,所以你看这个沙猪到现在都还是沙猪。所以刚刚的问题,其实应该反问他回去,你们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如果要讲自慰的话,他的确是最有资格发言的,因为他被国民党抓去关了几年,你自己讲。

李敖:一言难尽。

李昂:很多年嘛!

李敖:正式在牢里面是六年四个月。

李昂:六年四个月,那时候还是李敖的那个壮年期,那么他正是什么狼虎之年的时候,想想看,那个时候你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弄个女人进来,对不对?那么那个时候的李敖在牢里当然只好自慰一途了,对不对?所以要谈自慰,今天他自己先应该回答这个问题。

李敖:她讲这个完全是外行话。牢里面的大哥干什么呢?大哥可以搞男人嘛,你晓得吧?

李昂:那你也搞男人吗,请问?

李敖:我不喜欢男人嘛!我喜欢男人我就会搞,可是我没有,我不喜欢男人。

李昂:OK,那他不喜欢男人,大哥又不能搞男人,那么你怎么办呢?请问。

李敖:我就自慰啊!

李昂:对啊,那么李敖先生,那个牢里……

李敖:我把这个送给你,你不要抓我。

李昂:等一下,我还没讲完,那个牢里的状况之下我们都知道,你是单独关一间,还是说很多人关一起?

李敖:我基本上单独关的,因为很多人关在一起是优待。因为我太坏了,说会影响到别人,就把我单独关。

李昂:那你们房间有没有那种什么隐藏式的或者干脆光明正大的那种录影机在那里?

李敖:没有必要,什么原因呢?一开始有过,后来没有必要。原因就是,我们正式坐牢的时候,这个大有为政府为了省电,就不需要特别做这个。

李昂:那么这样说来的话,他要自慰的时候就不会说怕被拍照,还要闪躲或什么,对不对?

李敖:你讲外行话。它一百个照着我,也看不到我。我们有一个死角,那个死角就是棉被,是不是?

李昂:所以问他是不是躲在棉被里干这回事,对不对?

李敖:我在棉被以外也干这回事。

李昂:好了,我的问题完了。你看,这个李昂之所以对李敖是克星,就是来跟他挑衅的!

李敖:能证明什么呢?证明我们男人也会手淫而已嘛!

李昂:因为你讲话不公平嘛,都讲女人,都不讲男人嘛!

李敖:好,轮到你了,欧阳龙,谈谈你的经验。先问你几岁开始手淫?

欧阳龙:我想大概是很一般人来讲啊,大概都是在初中的时候。

李敖:那么晚啊?太晚了,我小学四年级。

欧阳龙:我是说一般人,事实上,对我来讲的话,我觉得我好像在小学五年级,还是六年级的时候。

李敖:看到没有,本来说初中,现在开始吹牛说小学了。

欧阳龙:一般人确实是初中,因为在那个时候大家对于性会比较好奇,所以开始会有这样的一些想法。因为我觉得,那个时候当然因为跟父母亲之间很难沟通,觉得说好像这些话没办法跟父母亲直接讲。所以,自己就摸索,慢慢就开始会有自慰的行为。会有这样的行为,我想说是现在一般现在我们那个年纪,就会有了。

李敖:现在更会有了!因为像我们小的时候,我在小学的时候偷看那个黄色书刊,在床底下看被我妈妈抓到了,你懂我意思吧?然后不许看,烧掉了。烧掉以后,就好几年都看不到了。现在一个小孩子要接触这种图片,或者这种黄色的这种讯息太容易了。所以我说我这个节目是一个教育性的节目,是个功德性的节目,就是告诉大家这个问题瞒不住了,瞒不住以后,我们怎么样使他至少知道以后,变的很成熟。像我们小时候受的教育就是手淫不得了,一滴精十滴血,手淫会使你短命,手淫会使你怎么怎么样,所以每一次手淫以后,就恐惧的不得了,对精神不好。所以,现在我们要知道,手淫是怎么样变成一个自慰的快乐。我请我们的名医谢瀛华先生告诉我们,手淫当然是没有害处的,是不是?请你解释看。

谢瀛华:我想在我们小时候包括李敖大师小时候,很多广播就是会讲这个手淫会早死啊、肾亏啊,后来发现,原来是很多商人靠着这个肾亏赚了很多钱,他们都在卖这个补肾药。

李敖:你们台北医学院没有卖啊?

谢瀛华:我们不会。我们现在只有威尔刚而已。其实现在的年轻人,他有很多情欲的冲动,他要面对很多这个资讯的一个发达,早期要看一个小本的,偷偷摸摸的。现在到处都有的时候,怎么办呢?这个时候大禹治水,我们不应该是给他围堵,而是让他去疏导。那在国外欧美的做法是,刚刚我发现李大师还不敢打开,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就让他打开这个?

李敖:我正式警告你谢医师,我晓得你恨我,可是我不晓得你恨我到这个程度。你要台视把我赶走,你要新闻局罚台视钱!我现在打开给你看好不好,应该是空的。

谢瀛华:我想欧美是这样,它就是潘多拉的盒子,就说打开来看就怎么样。不要有好奇,越不打开,到半夜越会幻想它是什么东西。原来它就是一个生殖器官的外形。

欧阳龙:那我们就打开看看嘛,对不对?

谢瀛华:在欧美的话,大概最重要的就是说,如果你买这个东西,他会教育你,顺便带一些酒精棉,注意一下擦手纸,要进行这个动作,这个一定要消毒,而且千万不要跟别人共用,不要这么省钱,就是别人用过了,因为这个比什么都重要,查禁这个,不如告诉她要用这个的时候,有以下五点须知,我想这个都是比禁止这个东西来的重要。所以我们也佩服李大师将来说要有一些合法的途径,来去贩售这种自慰工具,但请千万要顺便附带生理卫生的重要性,谢谢。

李敖:讲的真好,刚才谢医师忘了讲一个东西,这个还要充电。

欧阳龙:所以不能太潮湿。

李敖:现在我们现场互动一下,我们要问一个共产党式的问题,共产党式的问题是说反对的举手,这个是很恐怖的,否则的话就都赞成了。没有手淫过的人举手,是不是不用手?什么原因呢?

女观众:有的时候不会想到吧,如果想的话就是冲冲水,洗个冷水澡,或者是做一点事情,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李敖:为什么要冷静呢?为什么不要热情澎湃呢?

女观众:也许因为白天太累了吧!

李敖:那白天做呢?

女观众:白天上班已经很辛苦了。

李敖:那星期天呢?

女观众:星期天有更多事情要做啊!

李敖:国庆日这天可以做啊!5月20号,这个阿扁就职日也放假,下午也可以。

女观众:那我还要洗很多衣服。

李敖:我给大家看个图片,是当时人们怎么样不许自己有性欲扩张起来,这个男生弄个锤子,当他有这种现象出现的时候,他要用锤子打自己,用这种很残忍的方法。你们可以看我李敖,我告诉你们我有多少学问,你们看这本书,这本书里面有个图片,是一个圆圈里面有针,睡觉的时候套在男人的生殖器上。因为我常常讲那种粗野的话,所以我只能用生殖器。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新闻局找我麻烦了!套上去以后,如果你半夜忽然硬了,一下就被针扎到了,把你刺醒了,是用这种痛苦的方法来克制性欲的。绝不是冷水浴能够压得住的,我们真要反省。这是人类干的事情,要控制你的性欲到这种程度。

欧阳龙:我问一下大师,我们男人要什么样辅助的工具比较好?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40年都不用手了,你就知道我们道行多高了!可是这个真相,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们,你们看我的书,看《李敖大全集》,一套三万三千六,你们可以得到某种程度的答案。喜欢看书,才能有这个真理,否则的话,太廉价了。用手的手淫绝对是不快乐的,我可以告诉你。

谢瀛华:靠大脑的?

李敖:靠大脑也不够,人最容易被骗的是他的眼睛。我可以告诉各位,人本来是四个脚的动物,后来人能够站起来了,站起来以后,人有一个东西退化了,就是嗅觉。当你四个脚的时候嗅觉很好,你看那个公狗找母狗,一闻就闻到了,嗅觉好。可是后来,人的嗅觉退化了,所以在嗅觉上得到的性快乐减低了,可是人的视觉开展了。当人站起来走路的时候视觉开展了,所以人最容易被骗,就在我们整个被骗,男人被女人骗,女人被电脑骗,都是因为从视觉进来的。我告诉你,我的一个好朋友,一位伟大的新党议员叫郑龙水,他是瞎子,他告诉我们,他用手所能感觉出来的女人的快乐比我们快乐多了。他用耳朵听的女人叫床的声音比我们享受的多了。因为我们的听觉跟触觉已经退化了。所以我告诉各位,如何开创你的视觉、听觉、触觉,还有嗅觉,都需要用现代的科技。所以我的意思,你们要跟我联合起来,大家起来联合立法,来通过我们可以公开制造这些用现代的塑胶,矽胶的工业可以做出真的人出来。好比说我们喜欢马英九,你就可以定做一个马英九,有声音、有温度,还可以有湿度,还可以有硬度,并且天天晚上可以在一起。那个欧阳龙喜欢麦当娜,你就可以订做一个麦当娜。我们现在矽胶工业可以做到这一点。

谢瀛华:这一点,我要讲一下就是说,确实在日本也发生过,就是说假的也真不了,假设订做这么多的偶像级的人,也确实有产生在这种情境转移,也发生过就是说一直耽溺在使用这样的偶像时候,他对于真实的男女朋友,他真的没有兴趣了。就刚才提到的栩栩如生、有温度、有湿度,甚至有毛发,那这样下来……

李敖:还会叫床。

谢瀛华:对,这问题是这样下来,假的真不了,我比较担心这一点,就是说在现实里面,在这个真人的情感的身份没有了。性的最高境界有两种,一种是思模式的冲动,一个是发泄的冲动。如果有达成了发泄的冲动,可以让他发泄出来,但他要的思模式的冲动,还是输给他的爱人。

李昂:等一下,我倒觉得说,我们对性有一套过去的刻板印象,就是觉得一定要有一个爱人,然后有怎么样,然后灵肉合一,爱情性合一才是最高的境界。可是,在这个电脑的虚拟世界里面,真是这个绝对面临挑战,因为如果有一个马英九,然后你觉得很好,然后你就很喜欢的话,我们可不可以更新性的观念,而不一定要说我们非得跟一个人怎么样才是正常的,或者才是正确的。我们要不要问那个欧巴桑,你一直举牌,我很好奇,如果给你一个马英九,你觉得怎么样?好嘛,你回答看看!

女观众:如果马英九愿意。

李敖:我觉得欧阳龙造型也不错,他也可以做个矽胶的做好多个,欧阳龙、马英九、金溥聪,这些漂亮的人都可以做嘛!

李昂:要不要加一个李敖啊?你每次都把自己置身事外。我们要不要举一下手,要一个矽胶的李敖?(一个男观众举手)

欧阳龙:如果是要李敖李大师的话,那一定要是双性的,你必须要双功能的。

李敖:AC/DC交直流两用。

欧阳龙:不过有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形,我想请问一下大师还有医生,你应该碰到个案很多,就是说,小孩子在青春期的时候,他自慰的时候因为是在家里,跟父母亲住。难免也会被父母亲看到正在自慰,那说不定父母亲会有很多反应,那从父母亲的角度来讲,他看到自己的小朋友自慰的话,他要什么样的反应去对他;那如果说从小孩子的角度,被父母亲或者是兄弟姐妹看到,他又什么样的态度去自处?我想这是应该深入探讨的话题。

李敖:是啊,我们现场问问来宾,如果你这样做被父母亲发现了,有什么反应?希望你自告奋勇来表达。

李昂:或者发现别人的,发现别人的如何?

男观众:我是没有被发现过,不过,我记得类似的经验就是像男生因为通常在床底下藏很多小本的,然后就是看很多那种PLAYBOY。那有一次就是我看完就丢在床底下,然后有一次回家以后发现怎么整理的这么整齐,还都把它排好。那我就问我妹说,有谁进过我的房间?她跟我说,我妈妈来整理过,那我蛮庆幸就是我有一个好父母,就是他们对我这方面都给我蛮正确的一些知识。然后我妈还跟我讲说,晚上不要看那么多,叫我早一点睡觉。都适用这种暗示性的跟我讲。

李敖:第一排的几位女士有什么意见吗?

女观众:正常生理反应,但是要适度,要是太多的话会伤身体,也会伤健康,影响学业,精神会不集中。

李敖:我反驳她的话,我这一辈子都是靠这个,然后学业进步、精神集中、身体健康,哈哈哈哈。

谢瀛华:不过,这点我提一下,有一个妈妈就是跑来告诉我说,他这小孩子最近好乖,都关在房里,八九个小时足不出户,她说这学期一定考得很好。我一听吓一跳,我说不行,赶快回家,抽屉找一找,床铺地下找一找,通通是色情书刊。所以当一个人能够这么安静的在里面八九个小时,念书念到废寝忘食,大概就是跟情色有关的了。

李敖: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坐牢出来以后,觉得政府关了我那么久还不过瘾,我又自己关我自己,连续关了五个半月,难道我整天在家里干这一件事吗?

谢瀛华: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人的一个很性心理就是,你在密闭的空间反而会更胡思乱想。所以妈妈看到小孩子看了这些以后,他在自慰的时候,其实也不用大惊小怪。最好的原则就是说,请他注意要把它洗干净,比如说他是梦遗也好、自慰也好,床单就让他洗,让他知道这个清洗的工作,自己要稍微自理。所以,有一个妈妈说她突然发现她小孩子半夜五点起床了,拖着那个棉被要去洗衣机,整个塞不进去洗衣机,他晚上梦遗了。不过,静静的让他去处理,让他做一次清洗的工作,他下一次会比较警惕一点,半夜五点突然兴奋的时候会醒过来,然后赶快去尿尿,把那个性冲动压抑下来。我想这是一个最好的处理方式。

欧阳龙:那我要请问,比如说孕妇自慰的时候会不会导致流产?

谢瀛华:这个很重要的就是一个高潮的反应,它牵动到很多血管神经的收缩,所以假设是孕妇在后期,已经到了这个7、8、9月,要待产了,就不要再勉强有性高潮的反应。但是在中期的时候是比较安全的,但动作也不要太剧烈,那采取的方法就是不能有这种异物的塞入,不需要!她只要碰触到她的敏感器官有反应,一样可以有性的反应功能出来。但是,不宜太多次。

李敖:现在我们知道欧阳龙的太太付娟在怀孕,欧阳龙,你现在怎么办呢?

欧阳龙:我是替她问的。对我来讲的话,如果说是太太在怀孕的时候,那我尽量克制自己、冲冷水澡。

李敖:你那么老实吗?

欧阳龙:泡泡冰水啊,通常是这样。

李敖:现在有了固定伴侣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自慰的行为?

欧阳龙:我想会,我相信会,并且我也知道像我几个朋友都会,谢医师也说他会。

谢瀛华:我没有说。

欧阳龙:刚刚在后台,不是你跟我讲说你会吗?

谢瀛华:我没有这样讲过。

欧阳龙:我觉得,情欲上寄托在这个异性的对方跟自己,可能自己更有想象的空间,也就是您刚刚所说靠自己的双手或者是一些辅助道具,可能有他的想像空间。那如果说跟自己的另一半,我相信也是有她的一个宣泄的管道。

谢瀛华:假设你出国留学了,你的另一半知道你自慰在解决,他会很温馨,你这时候不要去求助于这个额外的她人,你用自慰来解决。我想这时候打电话来,应该奖赏一下。

李昂:等一下,我想可能比较关键的问题是说,你明明有一个性伴侣在旁边,可是你还是选择自慰,这个的话我……

谢瀛华:会触及到敏感,我们也发现了一个个案,就是说太太发现这个先生只有靠这个可以满足,那太太是掉过头掉眼泪的。那这就是说,夫妻的性生活不协调,在这点上要注意,不要这样做。你真的说在做完之后,你额外的时间有性冲动,不要在她面前有自慰行为,我想这个是不需要的。

欧阳龙:人家很难讲,说不定另一半愿意看到你还有这个自慰行为,她觉得很刺激的。

谢瀛华:那就是一种性乐趣了,就是说在这个范围是可以的,但是你太太连碰都不碰,或是有个伴侣你连碰都不想碰她,故意在他面前,我只想靠自慰来解决。那因为性是很敏感的涉及到一些尊严的问题。

李敖:我可以告诉各位我的一个感觉,就是我们常常看到一些过去错误的教育,看到这个美国大文豪海明威,就是在我以前得过诺贝尔文学奖。

李昂:人家是得到,你是被提名,这差很多啦,拜托啦!

李敖:海明威他有一本短篇小说,就讲到小男孩子老喜欢自慰,自慰以后每次有很强的罪恶感,后来怎么办呢?把小鸡鸡割掉,这么一个故事。所以你可以看到,一个错误的性观念,会害到多少人。这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这个节目是教育性的、是个功能性的、是个功德性的,绝不是个什么黄色节目,我们这么坦白的,大家这么高高兴兴交换意见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可以解决的。

李敖:黄大炜很中国,可是对中国的表现方式跟我们那一代和我的上一代不一样了,大家知道吗?黄大炜的祖父级是中国的民族英雄,他的名字叫做张学良。可是张学良那一代的人,他们对中国的爱护办法是那样的辛苦,那样的艰辛。可是现在黄大炜在爱中国的方法、爱事业的方法,他们用的是那么样快乐的方法,大炜,欢迎你!我晓得你很喜欢看书,你喜欢看《孙子兵法》,为什么?

黄大炜:最大的原因是我一开始在研究STRATAGEM那种事情的时候,我是看一个德国人的书叫CLAUSEWITZ。

李敖:克劳塞维茨。

黄大炜:对,我看了半天,原来我才发现,这大部分东西都是从《孙子兵法》来,我就开始研究《孙子兵法》,但这个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因为我的中文真的很不好、很烂。所以我是看英文版的《孙子兵法》,然后就是每年都会拿出来看,因为真的很多字看不懂。你知道我坐在这边,我现在是非常紧张,也是因为我的中文那么不好,然后来这个节目跟MASTER一起做,所以我是很紧张。所以我讲错了事情,大师不可以告我!

李敖:我不告你,我会原谅你。我给你看两个东西很有趣的,这一个是《孙子兵法》,一个是《孙膑兵法》,这个什么原因?中国有一个有名的历史家钱穆,他当年写了一篇文章谈到中国古代的孙膑和孙子是同一个人,他文章写的非常好,大家赞美他,他只是一个中学教员,然后把他送进了燕京大学做大学教授,为了他这个考证特别成功。可是很不幸,在公元1972年,在山东省的银雀山发现了汉朝的一个坟,里面就找出了两部兵法,一个就是《孙膑兵法》,看里面就是写在竹子上面的,因为那时候没有纸,当然这个是复制品。另外这个是《孙子兵法》。结果证明什么?证明是两个人,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孙膑。把我们这个历史家钱穆的考证全部推翻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成名了。我可以告诉各位,常常是一个错误的讯息,在你看不见想不到的时候,看不见想不到的地方,他把你推翻了。

我根据调查局提供我你的这个黄大炜小档案,看到你每一个这个细节,其中有一条是说你最难忘的事情是失去童贞。为什么对这件事情难忘?

黄大炜:我是很年轻的时候,我是14岁,然后对方是比我年纪大一点的。

李敖:男的?

黄大炜:女的,那当然我们都知道女孩子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她们发育比我们成熟,所以我根本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就A然后B然后C然后就D了。

李敖:那你现在回想起来是快感呢,还是觉得很懊恼?

黄大炜:非常快。

李敖:我是文你快感,不是快。

黄大炜:对不起!

李敖:我晓得你很快!你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是快感呢,还是你今天觉得很懊恼,觉得不愉快?

黄大炜:不会不愉快,就是如果可以久,没有那么快就好了。

李敖:很可惜,威尔刚去年才发明。对你太晚了。你平常看女人,第一眼看哪一部分?

黄大炜:我是看中间后面那个。

李敖:为什么讲话这样含蓄呢?为什么你不讲你喜欢看屁股?还有我问你,恋爱对你的创作有没有影响力?

黄大炜:多多少少有,但我不是在恋爱那段时间,很多时候是过了多久的时间,因为对我来讲,创作那部分或者灵感的部分,有大部分是我们多努力去创作,而不是说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人谈恋爱的时候,或者是分手的时候而去写。

李敖:和恋爱或者失恋都没有关系?

黄大炜:有,基本上不是那段时间,是过了多久然后对那回事的感觉,然后才写出来。

李敖:那请问你,你在创作的时候有一点很佩服你,听说你是在一个自闭状态,你也不看电视,也不听别人的歌,然后用自己的自闭状态来创作,保持你独来独往的性格是吗?

黄大炜:是。

李敖:你觉得这样子有效果吗?

黄大炜:嗯,到目前为止有效果。

李敖:谈谈你的《秋天1944》,为什么1944呢?

黄大炜:1944,我一开始听到这段音乐的时候,我的感觉就是四零年代的东西,我感觉就是那段时间世界有多乱,中国人有多……

李敖:1944年你还没有出生!

黄大炜:没有,没有!

李敖:你凭什么来侵犯到我们有1944年代的人?

黄大炜:我一直都对那段时间,最大的原因有可能是我很少在外国长大,所以我真的不是那么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记得我很小就很爱听长辈讲的这些故事,可是那段时间对我来讲一直都很罗曼蒂克。我不晓得是好的那种罗曼蒂克,还是很悲哀的那种,都是很罗曼蒂克。所以我第一次听到那段音乐的时候,是我好朋友郭巍写的,但是没有旋律,所以我说这段音乐怎么可能没有旋律呢?我们就开始谈那个故事出来,那听到那段音乐,我就开始谈到四零年代的东西,第二次世界大战所有那些。我那个朋友,跟我写歌词的我的老板林利南,都是很喜欢张爱玲的东西,她的书跟什么,所以就所有这些,资料都在这个故事里面,我回去就把那个英文歌词先写出来。那为什么44年呢?有一个很简单的原因,我一开始写那段怎么唱都没办法押韵,我唱FORTY FIVE,不好听!FORTY THREE也不好听!到最后我就用了FORTY FOUR那两个字,刚好也是在历史上那段时间,那么多东西发生的,刚刚好。

李敖:我对很多歌词都要加以很不客气的批评,可是我对你的歌词很喜欢,所以今天被我放过了,欢迎你,欢迎你,大炜!

佛经里面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认为佛经说错了!色不是空,李敖TALK SHOW,下星期三再会。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531李敖Talk秀

因为我们已经不敢谈裤腰带以下的事情了,所以涉及到裤腰带以上的层面,就不再是保护级或者限制级的节目了,我们可以在九点钟播出。我手里拿的是美国总统林肯的照片,我用这个照片来鼓励以前我的手下,也是我的老朋友陈水扁总统,为什么表示鼓励?我鼓励的意思是告诉新闻局或者台湾电视公司,你们的剪刀可能剪不到我了,为什么?我是鼓励我以前的手下和我的老朋友阿扁。为什么拿林肯的照片?林肯在美国总统里面,我告诉你有一个记录,就是他是以39%的选票当选了美国总统,跟阿扁一样。可是他为什么在美国历史的评估上面,他是美国最伟大的总统,选票那么低,可是变成了最伟大的总统,为什么?这就是今天我所要跟阿扁讲的话。

大家想想看,过去阿扁曾经在选台北市长的时候讲过一段话,他说我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是我阿扁自己。为什么?因为我阿扁本人遭逢的困难,哪一种困难?就是可能是两个阿扁,大家注意到没有,最近阿扁在封官的时候,把一个总统府资政分给了彭明敏,然后就把一个有给职的,就给钱的国策顾问分给了谢聪敏。彭明敏和谢聪敏,他们过去是一起坐牢的。还有一个魏廷朝,魏廷朝死掉了,他死了以后我还捐了他1万美金,表示我对老朋友的感谢和怀念。魏廷朝死了,他分不到官了,可能魏廷朝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很有趣。在牢里的时候,我们都分别坐一个小牢房,我在看书,他在干什么?他在下棋,一个人跟自己在下围棋。后来我问他,怎么一个人能够又变成对方,又变成这方下棋呢?魏廷朝说一个人都有两个我,两个自己,所以他可以两个自己来下棋。

阿扁他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因为阿扁有两个自己,为什么?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阿扁曾经为了访问素书楼谈旧事,就是为了迫迁,向钱穆夫人说抱歉。就是说,一位历史家叫钱穆,他有个房子叫素书楼,在东吴大学后面。钱穆当时住在这里的时候,陈水扁做了立法委员,他说那个房子、那个地,是台北市政府的公地,不可以让他住,把他赶出来。后来陈水扁做了台北市长以后果然要执行,结果那时候钱穆已经90多岁了,他接到这个消息以后很不愉快,很怄气,觉得很羞辱,就搬出来,不久就死掉了。所以阿扁很后悔,阿扁就为了这个强迫迁走历史家钱穆,然后向钱穆夫人说抱歉。请问今天我李敖要怎么评估?阿扁变成两个人了,当时他赶走钱穆,现在他说抱歉了。可是这两个阿扁有一个错了,哪个错了?现在的错了。为什么?当时赶他走没有错!什么原因?这房子不是你钱穆的,你怎么可以住在里面?那是台北市政府的,你怎么可以免费住?可是阿扁现在改变,证明了有两个阿扁。

我再举个例子给大家看,阿扁后面房子的违建,他家里面有违建,当时我们就提出来违建、违建、违建,阿扁说不拆、不拆、不拆。为什么不拆?拆蒋纬国的违建,或拆张三李四的违建,他就是不拆自己的违建。为什么不拆?阿扁说我的违建很小。对不起!违建是不分大小的,违建只分该不该拆。然后阿扁说按照台北市的内部法规,有一些老违建是分期报拆的,就是我们把它排好时间慢慢拆。对不起!按照正式的建筑法规,没有什么分期报拆的,违建就是违建,没有新违建、旧违建、老违建,所有违建都要拆。所以阿扁抬出来台北市政府这个规则,对不起!规则不能够抵抗建筑法规,建筑法规是立法院通过的法律,你是台北市政府内部的办法可以慢慢拆,这个不能够跟法律来抵触的。所以阿扁当时不拆错了!可是在阿扁当选总统以后,他偷偷的把他的违建拆掉了。证明阿扁有改过的决心,只是太晚了,为什么你不早拆呢?我告诉大家,阿扁有两个。

我再举个例子给大家看,张惠妹的情况出现了,今天张惠妹为了唱这个国歌出了事情。可是我们想想看,阿扁说封杀张惠妹,他觉得是不好的,并且觉得中共在无理打压我们。是不是?是。可是我们也要想想看,我们是不是也打压他们?好比说在联合国里面他们打压我们,想想看,从1949年到1971年这段时间里面,谁在联合国里面打压谁?是我们在联合国里面打压他们,我们在联合国里,不许它进来,对不对?我们也打压他。再举个例子,封杀。想想看,在奥运会里面,就是在举办世界运动会的时候,澳大利亚要举办,北京也要举办。当时投票结果是40票对42票,这42票有一票是台湾的票,如果台湾这一票不投给澳洲的澳大利亚,不投给白种人的悉尼,而投给是黄种人的北京,这个时候就变成41票对41票,那个时候什么结果?我告诉你有趣了,就是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主席萨马兰奇公开说,如果两边投票是相等的时候,主席可以决定谁来举办奥运会。他说那个时候,我萨马兰奇就要把这个决定办奥运会的权利,这一次要给北京,什么原因?因为中国从来没有举办过,而澳洲过去举办过,所以应该给北京。可是我们的一票投给了澳洲,所以就变成了42票对40票,北京不能够举办奥运会了,北京人都哭了,气的都哭了。请问谁在打压谁?当我们有机会有1票的时候,我们宁肯给外国人,也不会给中国人,这是我们干的事情。

所以今天张惠妹被打压,我们也要想想看,很多事情是不是我们也有一些行为也要是被人家学习的。打压张惠妹对不对?当然不对。这个向谁学的?向我们学的。我们打压谁了?打压了费翔。记不记得费翔去了一次大陆,从此回不来了,电视也没有了,费翔这个歌星不见了。共产党打压张惠妹难道不是跟我们学的吗?所以我的意思,我们要心平气和的想一些问题,这样子我们才快乐。我认为阿扁现在能够帮助我们想起来这些问题,我认为我们还有一些机会。

譬如说大家看,唱国歌未起立,陈水扁说不该罚。看到没有,1995年,五年以前陈水扁做市长的时候,他说唱国歌不要站起来。什么原因?因为国歌是国民党的党歌,我们反抗的,我们不要站起来。可今天大家看到,张惠妹在唱歌的时候,吕秀莲的嘴巴不动的,电视里面陈水扁还半唱不唱的跟着走,什么原因?你为什么唱起国歌来了呢?那是党歌啊!你为什么不坐下来?为什么你站着?为什么要请张惠妹来大张旗鼓唱这个国歌?两个陈水扁,他承认这个国歌了。可是五年以前他不承认,大家都忘记了,有一个讨厌鬼没忘记,就是李敖,这一段话拿给你们看,表示问题出来了。

可是问题这个国歌能不能唱呢?又来了,在法律上它不是国歌,你李敖怎么证明?你们查宪法好了,宪法里面有规定我们的国徽、国旗,可是没有规定国歌。为什么宪法不规定国歌?因为当时发生争议,国大代表说你这是党歌嘛!这是国民党黄埔军校的校歌,本来你孙中山给黄埔军校的一个训词,变成黄埔军官学校的校歌,然后变成国民党的党歌,现在你要变成国歌,不肯!在中华民国宪法通过的时候,大家注意,法国正好通过宪法,法国通过宪法里面有国歌的规定,规定《马赛曲》是我们法国的国歌。可是在中华民国宪法通过的时候,没有国歌的条款,意思就是说国歌有没有,到底是哪一个,现在不能确定。可是国民党私下里做手脚,就唱这个歌一路唱到台湾来,就变成国歌了。在法律上没有根据,但事实上阿扁知道,我们都知道,三民主义,吾党所宗,那个吾党是哪个党呢?当然是国民党。有人说,这个党不是那个党了,这个党是孔子说,吾党之小子狂简那个党,表示说我们这群人。这是曲解历史。这个党绝对是国民党。那主义好了,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主义是三民主义吧?没错!主义是从,是不是?夙夜匪懈,主义是从。主义是三民主义,对不对?麻烦又来了,大家都说提倡三民主义,反对共产主义,你们看看三民主义的民生主义里面怎么说的话,我背给你们听,孙中山说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

所以反了半天,原来我们在提倡共产主义。所以张惠妹好可怜,张惠妹可以说,我张惠妹一辈子不介入政治活动,这个歌本身是个政治活动,因为它政治性争议太强了,我最好不要唱。她不唱不就没事了吗?张惠妹被骗,跑来唱,唱了以后这问题又出来了。所以我认为今天这个祸是这么惹来的,阿扁是两个阿扁,他明明知道或者相当程度的知道这个国歌出了问题,可是今天他不这样做了,等于为了统合大家的统一思想,对他的好印象,出了这么一个国歌事件。我讲这个故事给大家听,就告诉大家,当我们了解真相的时候,我们不要觉得委屈,人家打压我们,我们也打压人家。而我们唱了一个在法律上没有根据的一个国民党的党歌,你们不觉得好好笑吗?

大家看看这本杂志,这是美国的《时代周刊》,1961年12月1号,现在是2000年,换句话说这个杂志是近50年前的杂志。当时那个封面是中国共产党等于搞粮食部分,叫做李富春的这么一个头子。可是请注意,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图章“匪”盖在这里,注意,美国人杂志进来台湾卖的时候,用橡皮印盖个“匪”字在这里才许卖。所以里面可以看到这个有趣的现象,当周恩来在苏联跟斯大林、马林科夫签字的时候,周恩来脑袋顶上盖个“匪”字图章。懂我意思吧!我讲这是50年前的东西给你们看,我可以保留50年给你们看到,证明什么?证明我们是在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人,我们是走过从前,经过白色恐怖,经过黑暗时代,经过冰河时期,我们这样走过来的。所以今天我们觉得很痛苦,就是我们要知道当时的整个情况,我们买本外国的字典,这里面涉及了毛泽东的部分都涂掉,好好的书,涂掉了你才能买到,否则你拿不到这些书。好比说你看这个杂志,这个奶头用墨给你涂起来,你买了以后,好好的一个画面要经过新闻局给涂掉,你才能看到。可是现在我们勉强知道,当时三点不露,现在至少这两点还可以露,下面这一点现在还不准露。可是我们知道,我们经过多少年的等待,多少年的争取,多少年的苦口婆心,多少年的锲而不舍,才换取了一个露奶头的自由,你们知道吗?

今天新闻局还不放过我,还要给我警告,告诉你,你警告不了我,奶头已经涂掉了。当年我李敖办的杂志,大家看到没有?争取100%的自由,为你争取百分之百的言论自由。总监李敖,社长陈水扁。当我说他在我以前是我的合伙人,是我的小老弟,甚至说是我的手下,我没有说谎话。时间你们看看,李敖总监,73年3月19号就是1984年3月19号,我们曾经共同努力过。所以今天我看得很清楚了,阿扁你现在真正有权利可以真正如你所说,到底开放不开放台湾的言论自由。我们一起争取过,整个过去的这个历史我摆给大家看,请问到底你开放不开放?今天就是考验,今天就是关键。

台湾电视公司要开董事会,开不成了,为什么?阿扁的手下游锡堃讲了一句话,我们政府刚上台,你们就要开什么董事会,等几天再开。结果所有台湾电视公司的官股股东都不敢来开会,会流产。什么意思?要等到他们同意的人进来,这个会才能开成。你们懂吧,为什么?台湾电视公司49%的官股,光财政部里面就有六席董事,财政部部长说我们要反对李敖的节目,李敖节目要出局,你们就看不到我了,就这么简单。我不要他们保护我,我要问今天阿扁你在哪里?看到没有?你上台的第一天,我出场的第一天,新闻局长上台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了警告的命令。我们想想看,如果阿扁你新上台以后,两个阿扁,一个是力争上游的阿扁,一个是跟国民党走老路的阿扁。做为他的一个老朋友,做为你们对他有好印象或者支持他的群众,要不要鼓励他,那个阿扁要出现,那个阿扁要压下去,不是吗?

我节目这样讲出来,今天你怎么样剪我的节目,我对阿扁是善意的。可是我们想想看,我们遭遇到言论自由整个的危机,看到没有,行政院新闻局给我们的信,台湾电视公司,贵公司《李敖TALK秀》节目,5月17号内容违反规定,应予警告,并请切实改进。看到没有?警告。按照广电法规的施行细则,他有四个处分你的方法。第一个是警告,第二个是罚钱,第三个是停播一次,第四个是吊销你执照。如果你们新闻局单位是这么公正的,我李敖没话说。可是我们看看,按照广播电视法施行细则第22条规定,任何新闻节目播出都要维护公正、完整。请问,在整个的选举过程里面,你们看到的三台播出的是什么人?对谁最公证?对连战最公正。对谁最完整?对连战最完整。宋楚瑜的节目,十点钟以前的广告都进不来,为什么?就是公正,他们的公正。而民视呢?只对一个人公正、对一个人完整,就是阿扁。你们看到没有?你的新闻局在哪里?法律在那里,广播电视法施行细则第22条,你要不要罚他们?要不要罚这四个无线电视台?罚钱,或者警告,或者停播一次,或者吊销执照,动都不敢动。证明什么?证明你这个新闻局是不公正的。今天突然你们的头,这个主意打到我李敖头上来了,忽然写信给我了,跟我李敖有关的节目。我李敖不跟你们翻脸,我跟谁翻脸呢?

请你们看最后一段,副本:中国电视公司、中华电视公司、民间全民电视公司,什么意思啊?你这个信是写给台视的,内容是谈李敖的节目,谈台视节目,跟这三个公司有什么关系?好比说现在的这个局长钟琴,她丈夫叫戴华,他们两个在中学就认识,戴华是建中的学生,钟琴是北一女的,高一两个人就恋爱。请问当钟琴写情书给戴华的时候,会不会副本给李敖?不通嘛!为什么?跟我不相干嘛!我跟你们的纠纷,你们给他们副本什么意思?杀鸡儆猴。谁是鸡啊?李敖是鸡。谁是猴啊?你们都是猴。杀错了,你杀的不是鸡,你杀的是老虎,知道吧?所以问题出现了,干什么?我要请立法委员开一个公听会,就是把你什么钟琴,你手下这些人全部找来,好好在立法院一排站在那里,或者坐在那里,我们放这个节目给你看,我什么地方出了毛病,你这样对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

这是阿扁的意思吗?我相信不是。可是当你阿扁用到这种人的时候,我今天把整个历史掀出来看,这是阿扁当年你跟我,我们追求100%的言论自由的时候,这是我们的目的吗?当年我们在一起争取100%言论自由的时候,今天我李敖还要面对这种局面的时候,我不向阿扁表示我一个老朋友、老大哥的一个抗议吗?你阿扁有权利知道,不能用钟琴这种人。钟琴怎么来的?人事行政局的局长魏启林把她请来的。魏启林怎么来的?就是唐飞要的这个人,换句话说,阿扁系统里面的人,都是阿扁决定的,唐飞没有决定权。唐飞只有一个决定权,就是他的秘书长魏启林,魏启林提拔的一个人就是钟琴,就这样子找了这么一个人,今天来管制我们台湾电视的言论。我告诉你这个节目当时警告是怎么来的。他们里面一个职员带着他的八岁小孩子检查这个电视,看了以后,里面提到了处女膜三个字,不高兴。命令下出来,最后钟琴说了,警告。我是在宣传黄色吗?处女膜你也有过嘛!对不对?我是宣传黄色吗?我没有宣传说克林顿总统在口交,那个动作。我只是讲了一个生理器官而已,并且告诉大家这个问题怎么解决。遇到了被强暴怎么解决,我们是好的性教育,我们是一个功德性的教育。

给我们这种信,我李敖会受这种气吗?这个节目可以不做,我也不受这个气,这话一定要把它说的很清楚。可是今天我为什么讲话讲的这么样的缓和、这么样的温柔敦厚、这么样的阿扁老弟跟他讲话,原因就是说,你跟我有过这个交情,我没有跟你翻脸。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们,阿扁是不是两个?从国歌开始,他的态度是不是两个;从对历史家钱穆的态度,他是不是两个;今天又来了,如果这批人来审查我们的电视节目,一个欧巴桑带着八岁小孩子看电视,就可以决定我节目的生和死,时段是九点播出还是十点半播出,你们有这么大的权力吗?可是这个事实出现了。所以我们看得很清楚,阿扁谈国家人权委员会,要使台湾的人权标准跟世界人权挂钩。请阿扁告诉我,全世界除了独裁国家以外,哪一个国家的新闻局可以审查电视?没有这种新闻局。可是今天我们还有这种新闻局,还有新的局长出现,而且这个局长很奇怪,这个局长在美国念博士被当掉了,在美国学经济的,豪无这种电视媒体的经验,她突然就就做了新闻局长,就可以这样发号施令,这个账能够算吗?

新闻局真的守法律吗?又不然。我举个例子,当东森电视台为了捡便宜,引进了很多大陆的连续剧,什么《少帅春秋》《西安事变》《蒋家王朝》《宋氏王朝》,搞来一大堆。新闻局说不能播出,匪区的不能播出。王令麟是立法委员,他好惹吗?不能播出,召开公听会请你过来,新闻局这些职员就跑去了。就这次负责向钟琴签名的张崇仁。问他,你怎么处理?张同仁屈服,说,好了!就是每次来自匪区的节目,我们请学者来段解读,怎么解读?就是说《西安事变》你说是总统怎么怎么样,解读说总统事实上不是这样子,所以在播出的时候啊,你不要信,总不是这样子的,或者这个解读在最后播出,你看了连续剧以后就告诉你说,上面说的是假的,不要信。然后就过关了,所有的连续剧就这样过关了。请张崇仁处长和新闻局告诉我,根据哪一条法律,你们可以放宽这个标准?按照法律,绝对不能这样做的,怎么可以经过解读以后就过关,说以上皆非四个字就可以过关。如果这样的话,我告诉各位,我会正式要求钟琴到我的节目里面来,要求张崇仁处长到我节目里面来,最后在我李敖节目做完以后,请他们站在这里,我让给他们,请他们站在这里说,我现在解读,李敖说的话都是放屁,你们不要信。我愿意这样子,可以吗?就是这个标准啊!所以你以为他们如果真的守法律,我们没话说,我们接受;他们并不守法律,也不敢执行法律,可是却可以这样胡来,所以今天才闹出来这些笑话。

我讲这话的意思,最后一段故事告诉大家,大家看这个照片,这个是希腊有名的真正的政治家、正直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阿里斯太狄斯。这个漫画什么漫画?就是一个农民拿一个贝壳请他签名,当时没有纸,希腊人讲民主,就是我们大家在贝壳上写你名字等于选票,干什么呢?投票把一个人赶出国家以外,大家公民投票。结果这个农民不会写字,拿着贝壳就找到了这个阿里斯太狄斯,就说请你给我写阿里斯太狄斯。阿里斯太狄斯就很奇怪,当然这农民不认识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叫写这个阿里斯太狄斯,要把这个人赶出去呢?这个农民说的很有趣,说是我烦死了,我整天看到就是阿里斯太狄斯,整天看到他的名字,我就因为烦,所以我把他赶走。就好像现在我看到整天都是蒋经国,我吃不消,我请你写蒋经国;整天是阿扁,我吃不消,我今天要把他赶走。这个有趣的故事就是,当一个地区充满了政治挂帅局面的时候,老百姓有一天会吃不消了,他们觉得这些人我们不要看了,整天看的都是你们的名字,我们烦死了。所以我今天把这个故事最后讲给大家听,台湾的很多人民实在是不要再知道他们了!除了李敖以外!

李敖e学院,五月结束了,六月来了,所谓凤凰花开的日子。这个日子一个大的特色就是很多学校毕业了。毕业带给别人快乐,也带给一堆人的痛苦,什么原因?请大家先看一场毕业的画面。所以严格说起来有三种,第一种就是老师打学生,第二种是学生打老师,第三种是学生打学生,当然可能还有第四种,就是老师打老师。可是我们想想看,为什么有这些主要的校园暴力现象,当然也有其他的,好比说把这个东西破坏也算是一种,基本上涉及人身的部分,是个严重的暴力现象。我告诉你,为什么有这个现象出现?就是在国民党的教育之下,他没有真的给我们找出来好的教育家的样板。中国一句古话说言教不如身教,就是我用嘴巴来教你,不如用我的行为来教你。

我给大家看看照片,这张照片是什么人?当年北京大学的校长蔡元培,就是五四运动的时候,他是北大的校长,他同时也是中华民国的第一任教育总长,就是教育部长。请注意,他当年怎么样跟教育部门作对?他看不起教育部的时候,他做过教育部长,所以觉得别人都怕他。当他做北京大学校长的时候,教育部长很烂,他就宣布我们大学跟你教育部脱离关系,唯一有来往的就是你把预算拨给我们的时候,钱给我们的时候,我们要;其他你教育部给我们的公文,只要你这个部长在台上,我们通通拒绝,不跟你来往。请问今天在台湾,有没有哪个大学敢有这个气派,敢对付这样子不好的教育部长?好比说现在我们改朝换代了,阿扁出现了,有好的教育部长了,所以曾部长出来了,他是大学校长出身,一开始大家派他做教育部长他不做,他要爱护他的大学。后来为什么做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喊他不做?因为阿扁没有开口,阿扁没有开口报上说是他是他,他就说我不做我不做。最后阿扁真正开口,他立刻做了。做了以后到了立法院,立法院问他说,你说我们立法委员有人拿回扣,什么意思,讲出证据来!他吓得怎么办?道歉。道了几次歉?连道了八次歉。

大家想想看,为了做官,这个例子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阿扁请来的这种教育部长,他人格根本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人做教育部长,他所推动的教育行政当然就会出现问题了。我告诉你,今天台湾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第二个情况,就是怎么可以学生打老师?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儿在中正高中教书,忽然听到隔壁发生一个声音来,就是很大一个声音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他以为老师发脾气了,在问一个学生,后来才知道是学生问老师,你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我,我要跟你算账。台湾的教育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老师打学生固然不对,可是学生能够打老师这种现象出现了,大家要人人自危,又要人人自保的时候,台湾教育绝对出现严重的问题。

今天我们来谈谈教育,学校的暴力,我先请中原大学的教授单小琳到现场,欢迎你,小琳!

单小琳:我可不可以顶罪?刚才您讲的那个论调我有点意见,非常有意见。

李敖:请讲。

单小琳:我要先针对这个曾志朗部长的部分,因为我觉得好像有点抹黑,这个是国民党比较爱用的花招,我一定要强调一下。曾部长他是在立法院道歉了六次,不是八次!他这个道歉是因为我觉得,因为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希望真的能够为台湾这块土地多做点事情,所以他就委曲求全。其实在座各位都很清楚,部分立法委员有没有收回扣,我们心知肚明。可是这个话不能他讲,我们小老百姓可以讲。陈定南部长他要去查,可是我觉得教育部长说的话,大概会得罪很多的立法委员,所以他不应该讲。第二点我要强调,他不是因为陈水扁三顾茅庐,十顾茅庐他要当教育部部长,他是觉得既然大家期望他当教育部长,大家认为他当的话,会给我们教育部带来新的气象。所以他做了这样的决定,因为他这样子的心声,他曾经在一个私下场合跟很多人表达过,所以我要帮他去传达这样的讯息,算是一种辩论。因为我觉得对的就是对的,真理就是真理,我也不管你这段会不会要播,可是我觉得我要说。

李敖:这段会播,并且告诉你,你说错了。现在我们请第二位来宾,亲子大师、名专栏作家陈美儒女士进场。你跟我们谈谈目前这种很严重的校园暴力情况。

陈美儒:我个人在这个可以说在中学校园里已经超过25年,四分之一世纪,坦白讲是中学生最亲近的。我们发现到说,事实上前一阵子有个学生也投了书在报纸上,说我们能够国中毕业是非常的幸福,对不对?已经很感激了,能够活到现在。那就是说现在的国中,事实上暴力行为是最严重的,如果以国小、国中、高中、大学来讲的话,国中是最严重。根据过去几个基金会的调查,大概的孩子在国中里面有超过四层的孩子曾经遭受过暴力,暴力当然也包括很多,就刚才像李大哥所讲的语言暴力,有些老师心很好,但是嘴巴很坏,很多学生数学做不出来,就骂他猪头啦!脑震荡的猪啦!或者是说骂他混蛋啦、白痴啦,也许老师求好心切,但是嘴巴不好。还有一种是说,同学之间,因为国中的时啊,同学之间比较容易冲动,动手动脚情况的确很多,还有的情况就是我觉得还有一种,其实老师还有文字暴力,对学生的批评。我曾经看过这样的家长,她很伤心打电话给我,后来传真给我,那个孩子在小学只有三年级升四年级的小女生,老师给他的评语竟然写什么呢?处处爱表现,到处惹人厌,还有押韵。我们觉得同学之间的暴力,还有你刚讲到说有没有老师互打,我是看到说有老师被学生打了,他是学校很重要的一个训育组长,那么在考试巡堂的时候,结果学生作弊,他就讲他,一讲再讲,结果学生不理他。他就一过去,一个巴掌下去,结果学生站起来,第二个动作,竟然拿了椅子打了他,所以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单小琳:占8%,就是那个在殴打事件里面,学生打老师占8%。

李敖:这么高的比例!

单小琳:在所有殴打事件里面。

李敖:我觉得我们已经看不到以前那种师生交情了,因为我记得我在中学的时候在台中一中,最后我的那个数学老师,他是共产党被抓去以后,我饿的早饭不吃,把那个钱存下来给师母,师母可以到台北来。我们可以有那样好的师生感情,现在好像我觉得根本看不到我们那个时代的那种交情了。

单小琳:那我觉得其实不一样的原因,它有很多的因素。一个校园之所以会有暴力,其实跟孩子的人格特质,譬如它本身比较是不是这个所谓攻击性很强有关系。那第二个就是朋友,因为青年期的孩子很容易受朋友的影响,那这样子的东西当然还受到大人的影响,所以大人里面可能就怕他父母亲,是不是单亲家庭比较多了,父母亲比较忙于爱赚钱,比较没有给孩子时间,还有跟老师,譬如说老师本身的专业素养够不够,老师是不是很容易跟学生这种所谓起冲突。那最后当然是社会影响,我是觉得说学生的暴力事件,它在每个朝代、每个时空都会存在,只是我承认现在是比较严重。那比较严重的原因就是我刚才讲的那么多,5个来源的这个影响。

好,现在我们介绍当年在学校的一个施暴者,现在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的一个代表,演员明金城。

明金城:李敖大哥好!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

李敖:我问你,你在毕业典礼有没有修理过别人?

明金城:我其实并没有,因为平常在学校都是鱼肉乡民的。所以毕业典礼当天,可能不去参加比较好一点。

陈美儒:怕被人家修理。

明金城:其实有一点避免这个麻烦。

陈美儒:对啊,因为他先前一二年级都鱼肉别人。

李敖:谁告诉我,在学校里你用什么方式来欺负同学?

明金城:其实很传统,比如说就是跟学生要钱。

陈美儒:借钱,不是要钱,通常是走一圈是不是?

明金城:对啊,借钱,但是都没有还,所以我就说要。

李敖:不是打架,而是勒索。

明金城:对,那这个东西其实很简单,就是说今天同学之间一定有谁会被谁欺负,他今天如果说缴一些钱给我们的话,他可以省掉很多麻烦,他可以最快速的变成是一起的,变成一挂,认同他。

李敖:你等于就是学校里面的地痞流氓、角头这样子。

明金城:对对对!

李敖:我们过去口号是监狱学校化,这个是学校监狱化。所以学校里面需要有角头。

明金城:对,李敖大哥这点讲的蛮好的,因为在学校有时候好像

陈美儒:比较有组织是不是?

明金城:其实学校某种程度上像一个社会。那我们就扮演了某一种隐藏的一个制衡的力量。我觉得是这样的,甚至可以影响到地方选举。比如说我念国中的时候,因为我小时候功课很烂,我想说我念书时候一定要当一次班长,我就决定在那年班长选举时候,我就跟班上同学说,只要没有选我当班长的人就完蛋了。那次我就顺利当上了班长。

单小琳:他讲的刚好是相反,他是社会的缩影。

李敖:你这种标准演变下去,下一次总统就是你。

陈美儒:不过我要提到,我觉得明金城刚刚提到说,因为他在放牛班里面,我们就感觉到说,如果用功课、成绩、分数来做一些标签的话,很可能就让这些孩子集中在一起,所以你们是整个一群放牛的一些牛头,都是些牛头,所以其实基本上会去从事暴力行为的孩子,往往是内心没有得到一种平衡感,没有安全感。事实上施暴者常常是内心比较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长得这么高大,这么帅。

明金城:对对对!但是那个时候确实让我得到不少安全感。

单小琳:不过我还是抗议,我觉得如果说因为刚才他是有点开玩笑,如果今天真的能够用暴力、用恐吓当上班长,我觉得又变成一个错误的示范跟错误的价值观念的影响。

明金城:所以后来我就后悔了,下一届选班长我就说,你们一定要选他,不选他的,我就……

陈美儒:这也是一种暴力。因为你强人所难,你完全用你个人的这种特别力量去支使别人非怎么样不可。

明金城:我也叫大家选我认为是好人的人。

李敖:你这个做法很像陈水扁把党主席让给某人一样。

明金城:很多政治人物吧!

李敖:我不要做,我让给他做。

陈美儒:我是觉得在校园暴力中有一样暴力,我觉得老师千万不能助长它这种不好的势力,那就是说有些老师常常会说,明金城是这么大尾,对不对?就找他来当风纪股长,以暴制暴,我觉得这是一个最不好的情况。

李敖:可是老师可能很无奈,因为在监狱里面也是,真正监狱是靠哪种人管的,我告诉你,第一个就是我们这种凶悍的政治犯。第二种是浑身刺了青龙白虎老大。真正的管理员反倒怕我们,真正管监狱的人是我们,不是他们。

陈美儒:监狱你能管?

李敖:所以他无奈,他必须选择这个区里面最强悍的人。

宋希濂:不过学校不同于监狱,我觉得学校不等于监狱,我办教育的我很反对。

明金城:我觉得只是比喻,这其实像我在学校情形也是这样子,就是后来老师会跟我们谈说,老师会中午午睡的时候来打分数,看你们午睡情形好不好。那我们就说好,老师没关系,包我身上。那下礼拜,我有哪一堂课要翘,你就不要记我旷课了。然后这个月,他的这个秩序成绩就非常好,等于我们在帮他管这样子。

李敖:小琳,有一点可能你没注意到,你太清高了。这种原则,这种丛林法则,就是爱斯基摩狗的法则,狗怕这个主人,他不直接指挥所有的狗,他指挥狗的这个领袖,然后这个狗的领袖指挥其它狗才可以的。

宋希濂:没有,我觉得策略有很多种,那个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的策略。

陈美儒:学生不是狗啦,不可以!我们觉得说教育要带给人希望,我们希望在校园里面绝对不要有暴力的存在,那我认为老师是一个最后的防线。

李敖:我承认人不是狗,可是现在目前已经这么紧张、这么样凄惨的局面之下,我希望我们的小朋友不要被打,我们需要有这种局面,你懂吧?所以我的意思,我们应该委曲求全来维持这个稳定。

陈美儒:这需要一个绝对的正义感,老师要有道德的勇气,还要有正义感。

李敖:老师没有道德的勇气,没有了!老师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哪有道德勇气?

单小琳:所以说是累积的东西嘛!所以如果说你刚才讲,他那个只是暂时性的一种策略,那我觉得偶尔为之可以,可是长期来讲,那个不是教育,那真的把人当狗了。

李敖:我们长期看教育,你失败了。

单小琳:我觉得不能完全用失败两个字描述,我觉得还是可以……

李敖:如果不是失败的话,今天我不会开这个节目,就因为它失败了,我才把你们找来。

陈美儒:没关系,我们说教育还是给我们希望,所以我们整个节目还是充满希望。那我讲一个就是最近的真实案例,我们讲到校园暴力,认为国中很多。那我前一阵有个朋友,他儿子长得很可爱,才小学四年级,就站在他们教室门口,下课的时候结果有五年级同学走过去,就这样吧打他一个巴掌说,长那么可爱干什么!

李敖:打是亲,骂是爱!

陈美儒:结果我这个朋友就回来讲,他说儿子回来就哭,那我就觉得说要去跟老师讲,当然记得说那个孩子是谁,在这种事情暴力刚萌芽的时候,我们就要找到一个方式去处理掉,还有让暴力不会越来越大,变成这么大尾。还好我们最后是弃暗投明。

明金城:如果说今天那个被打的同学,如果说今天认识我的话,在我当时来讲的话,我们就可以马上处理这个事情,因为他等于是莫名其妙被打嘛。

陈美儒:而且还要交规费,对不对?

明金城:其实有些看情形,有时候不用,有时候是主持正义,免费赠送。因为像这种情况的话,他说,哎你长这样长这么漂亮,那长这么漂亮也不对吗?那我们就会说,那这样的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看过《教父》那部电影。所以有时候,有时候我们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单纯的暴力行为,而是一个就是,我们当时很幼稚的认为一种获得尊重的方式,而我们认为正义是属于在我们这一方,只是单纯这样子而已。《教父》这部电影很有名的,马龙白兰度演的,就是有心人他受什么委屈,他不能找警察,所以去找教父。

单小琳:你讲得地下的一种审判,可见你看,我们都受媒体的影响,媒体里面谈什么暴力,怎么样去处理。我觉得把学校变成黑社会,实在是要打很大的问号。

明金城:可是我国中看不懂《教父》这部电影,所以其实不能算被影响。

陈美儒:你学会了那个行为,你不是蛮认同的吗?

李敖:我们现在问现场,有没有同学尤其有一些自己有什么受害的实例,或者被这个明XX欺负过的人,我们看有没有,请讲。

男观众:我是在国中三年时候,有持续遭受到校园暴力的那个现象,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成绩比较好,所以遭到大家的注意,然后有时候又喜欢在老师面前耍一下嘴皮子。然后有一次就是老师出题目,本来都是要出六题,然后结果他自己出了五题,然后我就跟老师开玩笑说,老师你好像少了一题。然后老师就说,谢谢这位同学提醒。结果没想到当天回家,就遭到同学的殴打这样。那最后我去寻求家人的庇护,但是最后结果调停完了之后,就有同学跟我讲,说你怎么可以去找家人来保护你,你已经国中了。所以最后我就转而寻求老师的协助,但是最后到了国二之后,就事情越闹越严重,就是到最后就是一群人围着你啊,然后就是有人说你风头太健,说光芒太亮了会刺到别人眼睛,所以就是说要给你教训一下。然后就是几个男的围住你,有一个女的来拷问,然后她觉得不爽,她就赏你两个耳光。那最后我想说老师都已经没办法保护你了,最后我就寻求这些打我的人的帮助,也就是说最后的等于是变成他们那一群的,然后就是当他们在讨厌谁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讲一些迎合他们的话,结果我等于就是变成他们那一群的。那老师跟家长他们都觉得,其实这是很好的一个做法这样。

李敖:听到没有?教育局长听到没有?

单小琳:我还是觉得不对的。

李敖:最后还是明金城成功了,你看到没有!

明金城:其实我对他个人遭遇非常遗憾,但是不过讲实在,你一开始的态度就可能真的是引起公愤。这个就叫嚣张,对不对?他本来出六题,可是他出了五题,明明少一题,大家明明会负担减轻,可是你硬要把它讲出来,那其实有点自己在找麻烦嘛!

男观众:因为我觉得一个刚进国一的学生,他应该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开玩笑这样。因为事实上,讲完之后大家下面也是笑一笑。

明金城:可能你当时表情太严肃,讲完之后还告诉他说,我在开玩笑这样。

李敖:所以关键就在这个地方,就是你今天这个制度都崩溃了,现在风气已经这样子了,现状已经形成了。很多可怜的小孩子在学校里面,他们如何解决他们眼前所面临的火烧眉毛以下的这种问题,而这个问题教育理论没用了,教育部长也没有用了。如何使他们自保,如果我的儿子发生这个情况,如果被人打了,我告诉你,我有个叔叔他是这样处理的,儿子被打了以后不许进家门,哭着回来是不可以的,我的儿子要强悍的。他自己出去带着儿子去找那个打他的人继续打,他不参加,他在旁边看。打输了、打伤了是另外一回事,打要打到底的。他是这样训练儿子的,后来儿子变得非常凶悍。如果我们不能这样训练,那就儿子去参加柔道班来自保。那还有办法就是加入明金城党羽。

明金城:不过,真的是……

李敖:你要让他解决问题,他的问题是活生生的。那时候报到教育局,没有用的。

单小琳:我还是觉得学校的老师要出来解决问题,因为老师在这个事情里面,他不能置身事外。我讲的老师,当然不是指你的导师。其实大家很在意的训导处相关的人员,很多的人员他们都在哪里?

李敖:不过现场有一位老师,来谈谈他怎么样处理这个问题。老师请讲!

男老师:很多家长或很多同学都知道,其实学校的事情有时候是可大可小。我曾经以前碰到过这样一个事情,就是说有一位就是国中的学生,他在月考第二节的时候,监考老师向训导处报告就是他有酒味,可能有喝酒脸红。然后这个时候其实学生他并没有发作,没有任何状况,他只是考卷就不写了,随便猜一猜,然后在那边睡觉。那这个时候训导处,因为这个学生可能在学校平常就常闹事,所以可能就想小题大做,于是那个训导处就会同了家长、导师,就是说也许可以让他平安的把这个试考完,然后家长刚好出现在校门口,好顺理成章把他接回去。但是训导处的处理方式是让他的月考中段,请他到训导处,然后甚至就是大声责备,后来又威胁他说马上要请什么相关的警察或怎么来处理。那这个学生他可能已经喝了酒,然后就这样一激,情绪无法控制,就到处学校乱跑,跑给人家追,我认为学校训导处有这样的意图,就是把这个事情扩大来,就是到时候跟这家长说,你这小孩子实在不能教了,那现在国中部也没有退学,就请辅导他转学。本身我认为有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现象,就是可能会跟整个教育制度有关,提供给大家做一个参考,谢谢!

李敖:现在我提出一个新的案例来,(17岁的女孩叫雪碧,已经退学)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看,为什么会发生这些现象?

雪碧:有一次有个女的,就是我绑一个很可爱的头发,她就学我,我就不爽,我很讨厌人家学我,我觉得……

李敖:她要揍我了,因为我的眼镜跟她的一样。

明金城:原来她已经找人在外面要砍你了。

雪碧:我觉得可能,一般人不会很在意这种事情,可是我很在意。

陈美儒:那就是说我们的小女生是有一个法律规则了?

雪碧:我不喜欢人家学我啊!

陈美儒:可是她不知道啊,不知者无罪啊!

雪碧:她知道,她就是看到我绑那个头发,她才学我的啊!

陈美儒:好看啊,好看才学!她把你当偶像,你应该很得意耶!

雪碧:我不会觉得很得意,我会觉得很讨厌,我很讨厌人家学我。

陈美儒:你找个时间就扁他。

明金城:现在你长大了,长大了要学会给人家一个机会。先警告人家,不要再学我!

雪碧:我都有先警告啊!

陈美儒:然后呢?

雪碧:她还是这样啊,还是学啊!我就生气打她。

陈美儒:你打了她之后,她就不敢学了吗?

雪碧:她就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陈美儒:还是弄一样的头发。

雪碧:她就是没出现在我面前,我怎么知道?

陈美儒:小女生刚才提到,我觉得,你年纪这么轻,如果说所有事情你都觉得只要我看不顺眼,我不高兴,我受委屈,我就全用我的拳头或者用我的恶势力来对待别人,其实对别人也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

李敖:雪碧我问你,你进了这个少年队有没有变得好一点?不可能,变得更坏?

雪碧:对呀!

明金城:他们的教育方式会让你觉得那个吗?

雪碧:他们的教育方式就是用打的啊。

李敖:那你跟他打啊,打不过?

雪碧:我们怎么可能会敢打,对方是警察耶!

李敖:就打不过他。

单小琳:那你怕不怕呢?

雪碧:也会拍,一定会怕,所以出来才乖了半个学期啊。

单小琳:哦,才乖了半个学期。那后来为什么半学期以后又不怕了?

李敖:因为看不到警察了。

雪碧:应该是怎么讲,因为爱玩,你玩一玩一定又会出事,又要跟人家吵架,然后又打架什么的。

明金城:而且我觉得,讲到以暴制暴,以前我们念书的时候,我不晓得现在还是不是这样子,那时候我们念书还是用这种方式好像比较有效,像我国的时候我们的管理组长,换了三届的管理组长,历届管理组长头衔都是什么搏击哪一区的冠军,什么跆拳道三段的,什么黑带冠军。

雪碧:现在还是照样啊。

明金城:那这个东西,我觉得很有意思,学校还特意标榜这个头衔,那你这个头衔标榜出来意思不就是你要以暴制暴吗?

李敖:这个很重要啊!我举个例子,像我的保镖,他是亚洲跆拳道的冠军了,另外一个保镖是日本角力猪木的学生。你想想看,谁敢惹我呢?

明金城:可是问题是,如果今天是这个教育环境,然后你把你的管理组长,我们是国中生,十几岁的小孩子。那这种情形对我来讲,你根本不用真的动手打我们,对我来讲就是一个暴力的阴影。

李敖:我现在做一个结论,结论就是说,现在又是民进党总统府的秘书长张俊雄,昨天发生这个老上校拿红墨水对付李登辉的事件以后,他发表谈话,我们要理性、要克制、要容忍、要沟通,对不对?讲得完全正确的,我非常支持。可是同一个张俊雄在立法院一个耳光打在立法院院长梁肃戎脸上的时候,当然梁肃戎反应很快,抓住他也打回去了。请问那个时候的张俊雄有没有想到理性、沟通、容忍这些字眼呢?

单小琳:要重修情绪管理。

李敖:可当时他说得很清楚,他是说我们不得已,因为我们被人家欺负了,所以要这样做。今天这么一个老兵丢出来红墨水,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理由呢?他是个弱者,他年轻时候曾经在前线保护过我们,那时候没有充员军的时候,那时候都不准他结婚,他没有一个好的机会,没有好的家庭。他这么多年长大以后,他是一个族群以外的人,他是个落伍的人,他没有办法在电视里面伸冤,或是向政府抗议。他在房子如果被拆的时候,他只有在14号、15号公园,好比说被陈水扁拆的时候,他们这种形式的人唯一的抗议方法就是自杀,懂我意思吗?他现在改用勇敢的方法吗?说用硫酸浇在李登辉的身上。他敢吗?他还是不敢。所以他变成某种程度的道歉。就是说我虽然对我这个动机不后悔,我的做法是后悔的。他还是弱者的一个表现,可是他没有办法了。

单小琳:那表示我们社会没有公平跟正义。

李敖:正义要有,问题是说让什么人来争取,你不能让这小孩子们去争取,这些被虐待的和被迫害的,被打的、被勒索的小孩子争取,你要使他们能够保护他们自己,或我们帮他们保护自己。他们长大了以后,像明金城,他就变成好人了嘛!他可以改邪归正嘛!是不是?这就是过程,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要救急,我们是眼前的方法来救,没有什么教育理论了。所以,我的儿子在学校发生这个情形,如你所说的,我可能给他换学校,迁地为良,或者叫他去柔道自己训练,变成打架者。或者我就给他撑腰,帮他去打,或者我找流氓去揍对方。我都会干得出来的,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要被人家欺负,我要做强者,这就是我这样一个个性的人。你说不文明,我告诉你,我没有选择。这个没有选择,跟用红墨水瓶丢李登辉的人,和张俊雄在立法院打梁肃戎一个原因。像梁肃戎我问他,他打你耳光,你是院长,梁肃戎立刻抓住他,啪一个耳光打回来。我说梁肃老,你怎么打他呢?梁肃戎说我不打他,我还能混吗?我被他打一个耳光,我能混吗?结果后来民进党一个解释的骂梁肃戎,说我们打你是事实,可是你打我们打得太重了,你应该打的轻一点。

单小琳:我想策略可以有很多种,那您刚才讲的策略都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我还是会比较说,我们应该多治本。

李敖:目前来不及了。怎么来不及了?因为单小琳已经不再做教育局长了。

陈美儒:这么可爱的小女生,这么漂亮的小女生,竟然需要用拳头来表达她的情绪。你看这个男生,他长得多漂亮、多帅,他脸上有疤痕。你很漂亮哦,你到目前没有疤痕,这个疤痕是几岁时候打架造出来的,脸上留了印子下来。两次重大的打架留下来的。

明金城:不过我觉得这里有个前提,就是说当你学习到不需要用暴力来解决问题的时候,其实是最好的啦。

陈美儒:我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成长在于说,能够用自己的理智情绪来控制自己的言行,而不是逞一时的痛快,因为一时之快,常常带来无限之痛。

雪碧:我很理智啊,我都是先跟她讲道理。

陈美儒:你讲道理就是说你不能跟我一样。那她觉得,为什么你的头发好看,我不能学你?她也觉得你太不理智了吧。对不对?

李敖:我认为明金城来跟她谈会更有效用。关于校园暴力和校园外暴力的这个问题,今天做了这么有趣而沉痛的一个讨论。我想,从教育观点也好,从社会的教化观点也好,我们总会摸索并且找出来一个方向。谢谢各位!

刚才我听了辛隆的唱歌,唱的那么样的好,那么样的雄浑,那么样的动人。除了唱歌以外,一定还有其他动人的地方。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留光头?

辛隆:其实音乐包括唱歌的时候,它是用真心去唱是最动人的。我想要返璞归真,因为我知道国外很多艺人都是光头,很多黑人是光头。然后还有很多的出家人、喇嘛,他们都是光头嘛!还有在婴儿在出生的时候,我们都也是光头,然后我觉得其实光头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就很想要去剃,后来提起勇气就剃了光头,那一剃之后就很喜欢,然后就一直留到现在,还没有想要留头发出来。

李敖:不过你这个光头真的很性感,那你身上的毛其它部分都不剃吗?不要笑,答复问题。

辛隆:也剃,胡子这边有剃,因为我有那个烙腮胡,就是这边还是要剃,然后就是每天洗澡的时候,就一直连着整个剃,然后胡子是一个礼拜再修一次就好。

李敖:以前美国的一个大文学家海明威,他胸前长了很多胸毛,后来有人骂他说胸毛是假的,他就跟别人打一架。听说你也有胸毛,衣服解开给我们看看。我告诉你,真正好看的男人是属于这一类的。你们说什么好看,公鸡好看还是母鸡好看?公鸡好看。公狮子好看还是母狮子好看?公狮子好看。所以大家以为很多女人好看是错的!是男人好看。可是,男人好看的,男人一定要前面有胸毛的。很可惜,我没有胸毛,要种点假的胸毛在上面。你胸毛也不是很多。

辛隆:不很多,浅浅的而已。

李敖:那你这次唱,你已经七年没有出来了,为什么忽然又迷途知返?

辛隆:我因为其实这7年来都没有出唱片,没有作品这样,但是这七年对我来讲反而是最重要,就是我每天在PUB里面演唱,然后每天跟合唱团演唱,跟台下的歌迷互动这样。我觉得反而对我来讲,帮助最大是这几年的时间,让我学到了很多在音乐上,我觉得在舞台上我会很自在,然后很快乐、很解脱。

李敖:你最大的快乐是想做一个最有名的歌手、歌星,还是还有其他的快乐?可是我看到你的记录里面,你最大的快乐想成佛是不是?想升天成佛还是下地狱成佛?成佛有两种,地藏王菩萨就是佛下地狱。你喜欢哪一种?

辛隆:我希望在天上、在地狱、在人间都一样,来去自如的成佛。

李敖:那是孙悟空,不是佛。

辛隆:我很奇怪,我看到出家人,就是我们中国的出家人,或者说在西藏啊、在印度或在缅甸的出家人,我就会很快乐,发自内心就会很欢喜这样,然后就会想跟他们讲话,见到他们就好像见到大师一样,就很快乐、很欢喜。

李敖:我看他们一点也不高兴,我觉得他们都脏兮兮的,都不洗澡。

辛隆:因为他们那边的空气,因为那边很寒冷、空气很干燥,所以他们洗了澡或没有洗,就是都闻不到,然后也不会流汗。

李敖:你去过西藏吗?

辛隆:还没有。

李敖:想去吗?

辛隆:好想,好想。我想去西藏、缅甸。

李敖:我告诉你,你有一个方向是正确的,我给你看个照片,这个照片是芬兰的音乐家叫西贝流士,他当年学音乐的时候,有批评家批评他、骂他、打击他,他很痛苦、很伤心,他的老师告诉他一句话,记得这句话,古往今来,凡是能够被人家立铜像的,都不是批评家。骂人的人、批评人的人,不会被立铜像。一定是个创作者,是个歌唱者、是个写作者。好比说我写的《李敖大全集》,我有创作的部分,当然我也骂人,可是我的《北京法源寺》是我创作的部分。我觉得你特殊的就是创作的部分。像龙应台,她没有创作,只会批评,没有希望的。所以我觉得,你现在有好的起点。好,谢谢你!

辛隆:李敖大师,谢谢!

李敖:各位看看谁来了?坐在我旁边这一位,就是这七个月来一直害我选所谓新党总统的李庆华立法委员。

李庆华:大家好,谢谢!

李敖:我非常欣赏他有幽默感,我觉得一个人有幽默感,尤其是做这个公众人物的里面有幽默感,是代表他的智慧和从容,最重要的一个先决条件。所以这个用谈笑之间能够谈出很多问题来,才是更高的一个境界。

李庆华:这个李敖先生刚刚讲外国人很幽默,外国政治人物是很幽默,尤其是自嘲,喷到任何尴尬的场面,用幽默来化解。有一个美国上将有点秃头,很威武,有天在餐会上,那个倒酒的服务生很紧张,看到威武的四星上将,一不小心的把红葡萄酒倒到他头上了。

李敖:你在讽刺李登辉是吧?

李庆华:全场鸦雀无声,这不得了了,红酒倒到四星上将的头上,这个四星上将很幽默,他就看着那个服务生说:你以为几支红酒就能使我头发多长出来吗?还有一种是讽刺别人的,刚刚讲的是自嘲的、谦虚的,讽刺别人的,讽刺官僚的最多,说总统搭飞机去巡视,看到下面有一些老百姓,有水灾很辛苦,有的地方有旱灾很辛苦,就说我们丢一点吃的下去,让他们开心一下好了。过一下又说,我们丢一点钞票下去,让他们开心一点好了。最后一个随员,鼓足了勇气上去跟总统讲了,报告总统,你如果肯跳下去的话,全国老百姓都很开心。不过,哪一个总统,我可没有讲名字。

很多笑话是形容夫妻之间的,有一个人他觉得有点头疼,就去看精神科医生,精神科医生跟他讲,你没有头痛,你是心理因素,你每天就这样对着镜子,我没有头痛,我没有头痛,你就会好。果然过两天就好了,头不痛了。他的女朋友就跟他讲,你这个医生了不起,要介绍给我。他说你要看吗?她说我先生要去看,因为这几年我先生每天晚上对我都没有亲热,好像对我没有兴趣。我也觉得他是有心理障碍,我要把我先生送去看你那个医生。后来这个朋友介绍他先生去看了,回来以后夫妻就非常好,每天都很亲热,天天亲热。这个太太就有点纳闷,到底这个医生怎么治疗她先生的?

李敖:威尔刚。

李庆华:不是威尔刚。不用到那个方法,他每天先生上床以前都要去洗手间,她就从这个钥匙缝里看她先生在干什么。为什么在里面出来以后,对她就非常亲热、非常热情,太太就看到她先生也对着镜子,当然不是说我没有头痛,是对着镜子说,她不是我太太,她不是我太太,出来以后,就对她很热情,很热情。

李敖:谢谢各位!谢谢庆华!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607李敖Talk秀

看看这个人,这就是活了100岁的张学良将军,他活了100岁。我现在公布一首诗,就是他在台湾被软禁的时候,到延平郡王祠写的一个诗,请大家看:孽子孤臣一稚儒,填膺大义抗强胡。丰功岂在尊明朔,确保台湾入版图。谒郑成功祠,张学良。就是说郑成功做了孤臣孽子,可是他还是一个天真的知识分子。他虽然就气愤填膺,然后主持民族大义来抵抗强胡清朝人。最后,他的丰功伟业并不是在延续明朝这个政府的传统,而在确保台湾变成中国的一部分。换句话说,因为他把荷兰人赶走了。

所以,这个诗可以看出张学良的怀抱,为什么?因为张学良当年是最有资格搞东北独立的人,日本人支持他,俄国人支持他,希望他脱离中国,可是他不肯。他为这个不肯脱离中国,而跟中央合并挂起了青天白日旗以后,最后的下场是什么?是从38岁被关到了83岁,最后他被关在台湾,后来,蒋介石死了以后才慢慢的松动,他现在等于自己把自己放逐到美国,他不要再回来了。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也不回到台湾,也不回到大陆,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可是我们看到有一点点温暖给了他,就是张学良100岁的时候,总统府送的大花篮,就是陈水扁忽然想到了张学良。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情,告诉我们,陈水扁很幸运地想到了一个被蒋介石迫害的人。迫害了这么久,什么原因?我讲过,因为陈水扁希望能够勿忘初衷,什么叫勿忘初衷?不要忘记当年我们共同的一个理想,就是当时我们为了争取100%的自由,为你争取100%的言论自由,由总监李敖、社长陈水扁、发行人林世煜、总经理郑南榕。我们共同打拼的这个目的,就是要把这个真相说出来。最后,在张学良100岁的时候,阿扁没有忘记他,这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当我们争取100%的言论自由的时候,有一个情况我们是要抵抗的,陈水扁跟我都要抵抗的,就是那个言论自由里面绝不包括拍马屁的自由。我们可以看到《阿扁与阿珍》这个剧,现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他的制作人汪笨湖公开表示,该戏剧功利或者是拍马屁,他可以接受。汪梦湖承认自己是在拍马屁,并且《阿扁与阿珍》在神话元首惹争议,就是由于汪笨湖这些人捏造历史,承认拍马屁,结果把阿扁神话了。我们注意,就是神话一个人的结果,神话了蒋介石的结果,张学良为了爱国,他可以从38岁被关到83岁。今天阿扁一定不赞成他被神化,所以,我认为新闻局也要注意到这一点,如果打着《阿扁与阿珍》的名义而捏造历史的时候、神化领袖的时候,这种现象好吗?

我们再进一步看,张学良以外又发生了史力行的问题,大家说是族群问题,有民进党的立法委员在立法院里说,提倡族群问题是李敖惹来的。我可以告诉各位,拿证据来看,他说这个史力行的家族里面包括了闽南人、客家人、外省人、原住民,他这么一个家庭,他本人完全没有省籍情结。所以,用省籍情节来说这个泼红药水的这个老头子是外省人所以这样做的,是诬蔑我们。我再举个例子给大家看,陈水扁所推出来的国史馆馆长张炎宪,他是个台独分子,可是我们看看他的话,他说泼墨水事件应属个案,为什么?是个人情绪的反弹,不应视为族群冲突的情况。看到没有,我很少赞美人,现在看到陈水扁的国史馆馆长告诉我们,不是族群问题。我们再看陈水扁的国策顾问李乔也说,史力行上校的行为,绝不能代表原住民或者外省人的心声,换句话说,这难道是要新党、亲民党为史力行上校的行为负责吗?要他们来代表史某吗?等于说虽然李乔是一个激烈的台独分子,他激烈到什么程度啊,他说台湾有很多台奸,万一共产党打来的时候,我们打不过共产党,可是先把这些台奸杀掉。他是这么激烈的,他都说史上校不是族群问题。

所以今天有人打着族群问题来污蔑外省人的时候,我认为他错了!为什么?违反了阿扁,也违反了阿扁的国史馆馆长,违反了阿扁国策顾问的这个指示。现在我们进一步看大溪泼墨案,就是有国代黄德隆率众赴史家抗议,最后这个抗议的条子要贴在史家的大门。请问,陈水扁的法务部部长、陈水扁的内政部部长、陈水扁所属下的警察单位,你们在干什么?史老头犯法,用法律去办,你们怎么可以鼓动这么多群众到他家门口去贴条子!这是公然犯法的,这不是民主政治,这是暴民政治。阿扁总统一定会很清楚的注意到这个问题,台湾不再允许暴民政治。陈定南在干什么?法务部长在干什么?我李敖到法院去递个状子,我都会在法院碰到暴民对我的包围。当然我有保镖,打不到我,可是陈定南到今天还没有下命令,或者他的检查单位把这些暴民提起公诉。你们可以在法院妨害人家的民权行使吗?按照宪法,我们去告人也好,这不是宪法所规定的人民诉讼权吗?我去递状子,我都会被包围,请问你们的法院在干什么?陈定南在干什么?

我们再进一步看资料,大家看,省籍情结令人担忧,陈水扁的老师李鸿禧说了,他不像张炎宪或者这些学者们所说的,他说外省人两蒋二二八白色恐怖、美丽岛事件近半个世纪的独裁统治,可曾看到本省人去泼红墨水。干什么?我认为你在挑拨,他说没有看到本身人喷红墨水。我可以告诉你两个原因,当时的本省人不敢泼红墨水。第二个原因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本人在干这种事情吧,把那么伟大的、为台湾人民打拼的他们的民进党党主席,和为台湾坐牢26年以上的伟大的党主席施明德,往他们的头上丢鸡蛋。看到没有,这就是本省人干的事情。看到没有,拿鸡蛋去丢许信良,最后许信良头都被打破,送到医院开刀。我们是这样子对待曾经在台湾打拼过,并且有功的这些伟大的台湾人。想想看,这样处理对不对?所以陈水扁的执政彭明敏也讲,他说,民进党的对不起前辈和支持者。今天发生了这个问题,我们今天看阿扁讲话,他说:让前辈没有出路,阿扁说抱歉。

好了,现在阿扁上台了,前辈可以有出路了,我请问,在阿扁公布的国策顾问名单里面,在阿扁公布的资政名单里面,有一个人好像漏掉了,那个人是谁?大家看美丽岛大审的时候,黄信介、姚嘉文、陈菊、施明德、吕秀莲,这个人站在第一排的林弘宣到哪里去了?他们都被忘掉了,坐牢的时候站在第一线,审判的时候在第一线,这个人被忘掉了,忘了多久?被遗忘了20年。他出狱以后,我请他吃饭,那时候太太都离开他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今天有没有人想到他,给他一个顾问,或者给他一个资政呢?可是,今天我们看到的,完全是很多人在承接林弘宣他们几个被告以外的果实。看到没有,美丽的律师群,尤清做过台北县县长;阿扁现在是总统;张俊雄是总统府秘书长;苏贞昌台北县县长;谢长廷是高雄市市长。看到没有,那些坐牢的人,我们要不要把他忘记?所以说,我说阿扁应该想到他们,当你公布国策顾问名单的时候,当你公布资政名单的时候,我承认阿扁是好心肠的,我的意思,应该想到林弘宣,这种曾经站在第一线坐牢打拼的人。我认为阿扁有好心肠,可以想到他。显然忘记了,什么人把他忘记了,阿扁可以考虑考虑看。

阿扁去访问孙观汉,认为孙观汉是好像帮了什么人权。我可以告诉你们,孙观汉只帮助了一个人的人权,就是柏杨。他为了救柏杨,当初我劝他,我说你不要求情,求情是没有用的。所以,孙观汉后来写书里面承认李敖怎么劝他,就是求情是没有用的。结果,柏杨事情解决了以后,孙观汉不再讲一句话,不再为任何人的人权讲一句话,可是这种伪君子阿扁跑去看他,我认为阿扁是不是在处理问题上面错了,阿扁把柏杨作为国策顾问,有给职的每个月17万。同样一个国策顾问谢聪敏跑来看我,谢聪敏说,我们来台湾打拼这么多年,我们是真的政治犯,我们才分到一个国策顾问,可是谁都知道柏杨是假的政治犯,他今天分到了国所顾问,并且还说柏杨是人权斗士,他是人权斗士,那我们是什么?我们怎么样称呼我们?所以我觉得很有趣的一点。

还有人提议,就是阿扁的大将替他写文章的叫司马文武,他说:阿扁忘了陶百川。事实上,陶百川不该忘记吗?陶百川当时是什么人?大家想想看,到台湾没有错,他做了人权御史,在监察院里面讲了很多的话。可是在我们这些大案子,像孙立人的案子,他敢彻底调查吗?像李敖的案子,他敢彻底调查吗?他碰都不碰,搞了半天作秀。而他以前在干什么?以前在大陆是做淞沪警备总司令部的军法处处长,那个时候怎么样对待政治犯,我可以告诉你们,把政治犯嘴巴贴上,捆起来放到麻袋里面丢到黄浦江,这就是陶百川他们干的事情。今天阿扁还能够听司马文武的话说是别忘了陶百川吗?阿扁没忘了,王昇又做了国策顾问。请问王昇在台湾做了多少打压我们的事情!王昇将军今天是什么国策顾问?所以我们认为阿扁可能做了很多的事情是我们赞美的,可是有些我觉得出了问题。好比说国安局的问题,陈师孟提出来的时候,阿扁说这个问题别撇开。然后陈师孟第二次提出来的时候,由新闻局局长背书,陈师孟提出来国家安全捐,钟琴说更符合经济体制,然后钟琴说,陈师孟讲这话的时候,他不是以未来的中央银行副总裁的身份讲话,他是以学者身份讲话,而我钟琴的讲话不是以新闻局长的身份讲话,而是以我也是一个对这个问题有研究的学者讲话。请问人的身份,当你做了官吏以后能够分开吗?

我讲个故事给大家听,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是那么样的声势显赫,白天办完工晚上回家,进卧室敲门,敲门的时候,她的丈夫是驸马爷阿尔伯特,阿尔伯特就跟她说,你是谁?维多利亚女王在外面腰一插,我是维多利亚女王。结果这个门不打开的,就是她丈夫不肯开门,你要是以这个身份出现,我就不开门。最后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说,我是你的太太,这时候门才开。什么意思?你在家庭里面,你可以有两个身份,可是你做了政府的官吏,你不可能有两个身份。大家记不记得007那个作者讲的故事,他说你不能死两次,你只能死一次,换句话说,你不能够有两个身份。我过去跟郁慕明打官司的时候,郁慕明说我没有诽谤你,因为在我这个杂志诽谤你的期间,我去助选去了。我就跟法官说,他诽谤了我,因为那个时候他是杂志的发行人,不能说我这杂志发行人是可以终止的,我早上起来是发行人,晚上就不是;我吃饭的时候是发行人,小便的时候就不是;如果我是女孩子,不能说我是高兴的时候是发行人,我月经来的时候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发行人就是发行人,当作为一个新闻局长的时候,你的身份就是新闻局长。

可是,今天我们看到什么?新闻局长的职务是给各部会来哈拉哈拉这打圆场的,解释各部会误会的。而今天,当她解释的时候,是行政院的秘书长魏启林,就是提拔她的人在旁边替他来解释,完全违反了我们政府的体制。政府的体制就是说,各单位要对新闻局来解释,而不是新闻局为行政院的秘书长来解释。我举这个例子告诉大家,有一个可能性会出现的,就是阿扁。我建议阿扁,好不经不拘于族群的原因,不拘于族群的分配,不用这些外省人。从钟琴到魏启林,从魏启林到陈师孟,有没有考虑这些不断的给你们闯祸,给你们丢人现眼的这些外省人,考不考虑不用他。我李敖绝不说你们有族群意识。什么原因?太恐怖了!陈师孟这种人当年是国民党,在国民党的势力里面有所要求而得不到的时候,然后出来搞民进党,然后搞学生运动,那个学生运动被警察打了一下,当众就哭起来了,是以弱者的方式来表达学生运动的。最后投靠阿扁,做了台北市的副市长,然后不肯跟国科会交该交那笔钱,然后被国科会打官司要钱,可以这样处理问题,今天搞出来这种捐。

国安捐是什么?懂得财政人都知道什么叫财政学啊,什么是抽税?抽税的重要标准就是,就是你拔一个鹅的毛,拔的越多,可是鹅的叫声越少,就成功了。今年陈师孟不是拔鹅毛,今天陈师孟是要杀羊,公开说要杀大羊、杀小羊,用这种方法把台湾这些商人到大陆去的,替我们每年赚回来200亿美金的商人当成二等公民来处理,当成匪谍来处理。请问这种外省人是不是在挑拨我们台湾人跟台湾人的感情?你就出这馊主意,阿扁说不加税,在竞选的时候说得很清楚,加不出来税,然后就讲出来国安捐,凡是去大陆做生意的,我就要抽你税。那请问,我去美国做生意你抽不抽,我去非洲做生意抽不抽?不抽。去大陆就抽,为什么?影响我们国家安全。请问这是什么理由?影响安全以后,每年给我们带进来200亿美金的好处,这样子对待我们的同胞,这样子乱出主意所谓阿扁内定的中央银行副总裁、外省人、国民党当年权贵的孙子,蒋介石身边的头号秘书陈布雷的孙子,到今天这样子瞎搞乱搞,我们能不抗议吗?刚才我讲过了,没有族群意识,可到今天我们看到阿扁所用的这些内阁里面的这些外省人,这些外省的国策顾问,我们必须说阿扁要检讨,作为一个阿扁的老朋友,共同为言论自由打拼出来的人,我建议阿扁好好考虑你的用人方式,不能够说用了这些人以后给我们再闯祸,现在已经一团混乱了。这个时候阿扁要想想看,这些不负责任乱讲话,或者以他的身份不该讲话的时候而讲话的这些人,是不是应该警告他?

我不便说阿扁从警告吕秀莲开始,可是我必须说,当一人一把号,各吹各的调的时候。阿扁你要小心了,否则你的后果痛苦无穷,即使汪笨湖你马屁,把你拍成神,也太迟了。

李敖:欢迎我们本家的李翊君。

李翊君:李敖大哥,你好!各位朋友大家好!这次来上节目之外,顺便就是要拿李敖大哥的书,请你帮我签名。

李敖:这个很容易,我可以给你签两个。

李翊君:可以签两次是不是这样,不过这是我从出道到现在上综艺节目最紧张的一次。

李敖:希望你不要太紧张,因为我没有那样恐怖。

李翊君:我怕我讲不好,你会告我。

李敖:我愿意具结,一辈子不告你。

李翊君:谢谢,谢谢!那我可以随便乱讲了。

李敖:我觉得人生好不公平,你听他唱歌唱的那样的好,有一个人跟我同岁,也是65岁,生在1935年,他就是世界三大男高音的那个大胖子帕瓦罗蒂,他跟我同岁,你知道吗,他的声音像天使,我的声音不能跟他比,所以我觉得人真是不公平。当然也有公平之处,好比说跟我同岁的一个唱歌的叫做猫王,他已经死掉了。所以我们活着的部分,还是觉得很快乐。

李翊君:我觉得能活着的话,还是算是比较运气行的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敖:可是我已经老了,所以我认为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对我而言。

李翊君:我觉得你不要认为你自己老了,你一定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永远的25岁,25岁以李敖大哥来讲……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我是65岁啊,看起来真的像50岁,可是我吃了威尔刚以后25。

李翊君:那我就不知道,我又没试过。

李敖:我要先提到一点,使你可能有点伤心的事情,我知道你跟你妹妹的事情,我知道你非常喜欢你的妹妹,你妹妹非常可爱,结果她由于健康的关系走掉了。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就是一个老祖母她的孙女死掉了,死掉之后,忽然大家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不快乐,很正常,并且还笑嘻嘻的。大家忍不住问她说,你的孙女走掉了,你怎么还这样子从容呢?这个老祖母说,你知道我吗?我已经快死了,我的未来指日可数,我花一个小时去哭我的孙女、去为这件事情悲哀,不如花同一个小时,我去怀念我跟我孙女在一起的那个快乐时光,我们怎么样捉迷藏,怎么样讲故事,怎么样捉萤火虫,怎么样的一起在阳光底下吃冰淇淋。她觉得这一小时对我的回忆、美丽的回忆,比苦她或者懊恼更好。这是一个人生观的一念之转,我觉得你可以考虑。

李翊君:其实慢慢时间比较冲淡了以后,会比较这样想。不过其实像因为我们姐妹从小就是,因为我们父亲从小离开我们,所以我们姐妹就是跟着我妈妈一起长大,那好像突然间失去一个每天跟你朝夕相处的人你会一下子非常不能适应。像我还比较好,因为我有工作,有很多事情可以让我去分散我的注意力。其实最惨的,在我们家最可怜应该算是我妈妈,因为没有工作,每天就是面对一个家庭,煮饭照顾我们小孩,突然她失去了一个女儿,她应该是最不能够释怀。所以我希望今天这个节目她可以看到,听到你说的这一段。

李敖:我跟你讲一个故事,是宋楚瑜讲给我听的。

李翊君:真的吗?他也是我的偶像。

李敖:他爸爸有一天在上班,在主持一个重要会议的时候,消息传来了,他的姐姐游泳淹死了。他不能离开,他也不能下班,他一直到整天上班上到晚上下班以后,才能回家料理他的女儿不幸死掉的丧事。他举这个例子告诉我们说,他爸爸是多么的为了公家的事情能够暂时忍住私人的悲痛。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从这些角度、从达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近来我听说你好多歌都是卖了50万张,30万张,40万张,那你明明是个富婆嘛!不是吗?不要装傻。

李翊君:我觉得我只是比较幸运而已,因为以前的唱片版税制度并不健全,所以其实唱片歌星以前领不到什么版税,大概早在七八年前没有什么版税的,直到后来。所以以前都是靠作秀,那一直到这七八年以后,才慢慢有版税,可是那也是从从个位数跳到十位数这样子,也是一点一点辛苦赚来。而且你知道我们唱片歌星,很多人都会觉得说,哎呀,我们一定赚很多钱。其实,譬如说我们一年运气好一点,可能出两张唱片。有的人,他可能为了要求他的品质,他可能出一张,所以你看一年只赚那么一次钱,怎么可能……

李敖:可是五十万张多少钱啊!对我不可思议的!我们的书卖了那么多,都卖不了那么多本。

李翊君:真的吗?你一张可以抽多少钱?

李敖:你是国税局吗?我可以告诉你,你唱歌为什么那么好,我认为你有个底子,就是你过去在艺校是吧?你是学国剧,就是京戏的底子。你唱过《苏三起解》吧?

李翊君:《苏三起解》是第一出,就是所有学青衣花旦这些角色的同学都要唱。

李敖:等于入门戏。

李翊君:对!第一出戏。

李敖:你的底子这么好,你现在不唱国剧京戏了,你有没有觉得你在误入歧途?

李翊君:不会啊!我很高兴选择这个行业,而且我也很开心可以有这个机会。因为,虽然我很喜欢国剧,而且是从10岁一直到18岁,那剧校的过程是这样子。可是国剧发展的空间是比较有限的,那我想对我来说,可能比较没有办法去完成我个人的理想。我觉得这就是一份工作,你必须不断的往前。

李敖:那你最想做的心愿,还有什么心愿还没实现呢?

李翊君:我最希望能够开幼稚园。

李敖:那现在,我们听说你跟一个男士恋爱8年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李翊君:我跟这个人不是很熟。

李敖:只是认识八年,不是很熟!

李翊君:对对对!我觉得我对他的个性是完全不熟悉。

李敖:又一个荒谬的解释。我过去写了一首歌叫做《忘了我是谁》,王海玲唱的。

李翊君:(唱起来了这首歌)!

李敖: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侵犯我的版权。

李翊君:为什么?我又唱错了吗?

李敖:没唱错,而是说没得到我同意你就唱起来了。我还写过一歌歌叫《只爱一点点》,巫启贤演唱的。很可惜,那个歌巫启贤要唱的时候,要付钱给我。我说多少钱?他说歌词都是15000块,我说我大牌,要3万块。他说好,三万块。结果唱了以后,不能够演唱。

李翊君:为什么呢?

李敖:因为我们有个伟大的新闻局,它说巫启贤在台湾打歌,所以就把他赶走。

李翊君:因为他是外籍人士。

李敖:五年以内不能唱。所以以后有机会,我为你写几个歌,你来唱。

李翊君:如果能够这样,真是太棒了!先谢谢!

李敖:我觉得我写歌最好的特色就是押韵的,一般人写歌词不太会押韵。

李翊君:其实押韵很重要。

李敖:好比说王菲到我家来看我,就跟我谈她的歌,她说你喜不喜欢我的歌?我说我不喜欢你的歌。王菲就一愣,说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的歌?我说,因为你的歌好像在抱怨什么东西一样,一段话一段话的,不是押韵的……

李翊君:可是现在年轻人很喜欢她的歌。

李敖:所以年轻人都错了!我可以为你写一写。

李翊君:谢谢你!

李敖:这第一首歌就叫做《打倒湖北人》!(李翊君是湖北人)

李翊君:关我什么事!

李敖:祝福李翊君,谢谢你!

李翊君:也谢谢李敖大哥,不过,你还是要帮我签名。

李敖:乐意的很,用你的笔。

李翊君:我从来没找过人家签名。

李敖:是吗?

李翊君:是啊!

李敖:2000年,今天6月1号。可是你的笔太粗了,所以我写的好像不太好。

李翊君:没有,已经够漂亮了,谢谢!

李敖:坐下来,我花一分钟讲个故事给你们听,美国总统胡佛有一天出门碰到一个小女生拦住他的路,叫他签名签两个。他说,为什么要我签两个,给你妹妹吗?她说不是。我一个人要签两个。他就问她为什么要签两个?那个小女生跟胡佛讲,你是美国总统可是你的签名没有另外一个人值钱,那个人叫做贝比鲁斯,就是美国的全垒打王。她说,在市面上的价值,是你的两个签名可以交换一个他的签名。谢谢你,今天免费要让我签名两次。

李翊君:谢谢,谢谢!谢谢李敖大哥!

李敖:每一个时代都有伟大的爱情故事,我们这个时代也应该有,并且发生在你们这些小毛头的身上。可是在讨论这些爱情故事之前,我们要看看有些人他对爱情的看法,他的做法可能做不到,可是他的看法是很前进的。我们以天后张惠妹的一个歌做例子,张惠妹的歌里面谈到了她跟她男朋友的一个故事,男朋友敢爱就爱,如果他不敢爱,怎么样?就从现在开始把你赶出我门外。意思就是说她在跟她男朋友同居啊,如果爱得很好,就爱得很好,爱的不好就一刀两断,这种爱情方式好不好?我们现在先看看张惠妹的表现。(wjm_tcy注:开始放张惠妹的歌《爱什么稀罕》,是陶喆、范中芬作词作曲)如果下面这句话不被新闻局或者台湾电视公司查禁的话,我必须很坦白的告诉各位,她唱这个歌比唱国歌好听。好,现在我们开始,请来宾慢慢进场,我们集体讨论这个问题。第一位来宾就是名作家张启疆先生,第二位是活泼可爱的谢丽金女士。

谢丽金:大师好!

李敖:欢迎,欢迎!请坐!

谢丽金:真好,已经升格当女士了!

李敖:女士、女史、小姐在中国的用法上面,都是一种尊敬的称呼。

谢丽金:谢谢,谢谢!

李敖:可是小姐,你注意啊,在宋朝是骂人的话,在1000年以前你称人家做小姐,一个耳光就打过来了。为什么呢?当时的风尘女人叫小姐。

谢丽金:那马子呢?

李敖:我告诉你,马子本来叫虎子,老虎的虎。虎子是什么?虎子是男人小便的夜壶,是给男人排泄的。可是因为唐朝太宗的祖父叫做李虎,为了避免这个虎字就改成马字了。所以马子的话,严格讲是一个排泄的对象,事实上是骂人。很抱歉,你们常常被骂都不晓得。现在我们请高大帅气的洪其德先生。

洪其德:谢谢,谢谢!

李敖:先问阿德……

洪其德:有!

李敖:他好像受过军事训练,如果有人对你的爱犹豫不决,通常你会等对方多久?

洪其德:大概,呃……

李敖:不要说谎。

洪其德:一个钟头。

李敖:最近你们看到有一个有名的电视剧叫做《人间四月天》,里面有一个故事,就是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叫林徽因。真的现实就是林徽因嫁给了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可是,同时有一位教授叫做金岳霖,他对林徽因单恋,也不单是单恋,就是林徽因对他也有某种程度的好感。结果这位金教授为了林徽因,一辈子都没有结婚。并且最有趣的,根据最近到台湾来的就是林徽因的儿子,这位梁从诫先生说的话,他说在他母亲死了以后,他父亲死了以后,这个金教授要求跟他们合组一个家庭住在一起,小孩子、小孙子叫他做爷爷。换句话说,他接收了他以前情人的小孩子和孙子,也接收了他以前情敌的小孩子和孙子,然后跟他们住在一起,一直到死。像金教授这种爱情也是爱情的一种,就是他觉得他爱一个女人,爱到了我不愿意再结婚了。人间有这种人,那个时代有这种人。我可以给你们看一张照片,就是他们的朋友徐志摩的朋友,也是林徽因的朋友,也是梁思成的朋友,也是金岳霖的朋友,这个人叫做胡适,他后来做过台湾的中央研究院院长。他的好朋友请他写个扇面的时候,他用毛笔字写了两行字就是:爱情的代价是痛苦,爱情的方法是忍受痛苦。他一辈子没有结第二次婚,原因很简单,他讨错一个老婆,这个老婆是乡下人,很凶的,干什么?一把菜刀拿出来了,你要变心,像张惠妹说,你变心了,我把你赶出门外。她没有,她说你要变心,我拿菜刀就追杀你,所以吓得他一辈子不敢有婚外情,虽然还是偷偷的有过。基本上是没有的,所以可以告诉各位,他们那一代的人,爱情对他们是那么痛苦,就是爱情的代价是痛苦,爱情的方法是忍受痛苦。你们觉不觉得这种观念是错误的?

像这个阿德,他只要痛苦一小时就跑掉了,没有了,对不对?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非常值得讨论,我先询问这个阿德,你会爱一个人爱一辈子,而不结婚吗?

洪其德:嗯,我目前还没有考虑到结婚的问题,但是爱一个人爱一辈子,我想就我而言应该是办不到吧!应该就是说,在目前这个E世代年轻人的爱情观里面,应该就是接受很多外来资讯,很多外界的这个刺激跟诱惑,就没有办法像当时这样子的一个保守、传统的观念当中,所谓的一个人对一个人是一辈子都不会变。因为有太多外界的刺激了。

李敖:花心还那么多道理,闭嘴,不要讲话。请问谢丽金,你会爱一个人爱一辈子,而不结婚吗?

谢丽金:17岁以前我是这样想,因为我大概从八岁开始看琼瑶小说,而且到12岁全部看光光。所以我年纪小的时候,我对爱情充满了幻想,而且我大概在17岁的时候曾经暗恋一个人非常痛苦,大概一年时间有十个月都在哭。那时候写了我的第一本书叫《下着雨的蓝色电台》,里面都是写我对那个人的爱恋跟一些痛苦。后来到我20岁的时候,我就不会觉得说我会因为爱一个人然后一辈子不结婚,现在慢慢的我觉得我现在的爱情观其实就是非常的健康,而且也不可能会等一个人等一辈子。我觉得这天下有太多好男人,如果我们只为了一个男人浪费我们生命,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敖: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变坏了,变成了女的洪其德。

谢丽金:可是我没有他那么随便,他是一个钟头就改变。我觉得我绝对是,我觉得爱情的感觉就是两个人,你们就算没有任何的,比如说金钱的、名利上的比较跟衡量,学历上的衡量、家世的衡量,你只要单纯的喜欢那个人,甚至我都可以养他,我都愿意,我觉得那就是爱情力量的伟大。所以他是比较势力的那种,我是比较无怨无悔付出的。

李敖:谢丽金万岁,打倒洪其德!现场观众有没有人会像刚才我所说的金岳霖教授这样做法,有没有?

洪其德:欢迎戎祥小姐!(一个胖妹妹)

谢丽金:你很过分欸!

女观众:我是粉红猪。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观点来说,我想是会吧!因为既然你都已经去爱上一个人,心都已经在他身上了,那你又怎么可能说是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结婚呢!

李敖:我几乎不敢给你鼓掌,因为我给你鼓掌的话,就好像给一个2000年以前的人鼓掌。你的观念太新了!

谢丽金:可是我觉得李敖大哥你不能这样讲。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你现在几岁?

女观众:16岁。

谢丽金:我17岁的时候……

李敖:再过半年你就变了。

谢丽金:我觉得因为17岁的很多想法都非常单纯,然后我17岁如果跟男生出去外面约会一整天,比如说我们约中午12点要吃饭,然后还要看电影,还要去逛街,我整天都不敢上厕所,就会很害羞,不敢在他面前跟他说不好意思,我要去洗手间。然后就忍到回家去,就觉得好像自己膀胱快破了那种感觉。对不对?是不是这种感觉?

女观众:目前是没有。

洪其德:没有人有!

谢丽金:那是我比较奇怪了!我讲错了。

李敖:那下次你要去约会的话,带着尿布比较好一点。现在我请问大作家,根据你的观察,现在年轻人这种爱情,最不同于传统的是哪一部分?他们是不是速食爱情?

张启疆:我先说,我其实不太同意胡适的那个爱情痛苦观。我觉得爱情是这个连体婴,它有痛苦跟快乐的两面,有多少痛苦就有多少快乐,有多少快乐就有多少痛苦,这是一定的。所以,你谈爱情,你不要指望只有快乐,没有痛苦。相对的,你如果谈的是一场只有痛苦的苦恋的话,那表示那个爱情是不健康,是不好的。我把这个现代男女的爱情模式依照时间分为三种,第一种叫一世情,就像金教授那样,他一个人一辈子不结婚,我一辈子爱你。还有一种叫一段情,像是阿金的这种,就是说我要什么阶段,依照我那个阶段,我的心智的成长,我谈那个阶段的恋情。还有一种搅一夜情,像阿德的这种。而且这三种感情,一段情、一世情跟一夜情,我觉得还可以套用着弗洛伊德的三我说,来跟它做一个相互辉映,怎么讲啊?三我说叫超我、自我、原我,我觉得一世情就好像是弗洛伊德的超我,它象征着我们对爱情一种神话的理想。而一夜情象征着原我,他其实反映了我们某些人,像阿德这样子的动物,他本能上的冲动,有的时候我们想找点刺激。可是真正的自我却是一段情,就是说不管我们心里想什么,我们爱情的处境是我们被迫割的一段一段的,这是一个很无奈的事情,我们其实都希望天长地久,可是,总是天不从人愿或者对方变心,或者你自己变心。所以最后我就想给大家一个建议,我希望大家还是追求那个永远的感情,就是说我们面对的是一段情,在我们心态上要有一个健康的认知,可是我们希望是用追求一世情的心情去追求一段情,而不是用寻找一夜情的刺激去面对一段情。因为你怀着一夜情心理的话,你的什么感情都是假的,都是游戏。相对的,你如果是怀着天长地久的感情追他的话,说不定一段情有可能变成天长地久的一世情。

李敖:可是问题在张惠妹出现了,张惠妹说,你要是不敢爱,从现在就把你赶出门外。这个太凶悍了,你能懂意思吧?就是用什么方法使两个爱的人能够分开,为什么要分开?就是珍惜我们过去的爱情,否则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同居在一起也好,结婚也罢,再好的感情、再深的感情、再美的女人、再漂亮的情人,你都会看到一个画面,什么画面?她大便不通坐在马桶上面满脸通红拉屎的照片,你会看到。我就看到过我的前妻胡因梦便秘的照片,你们喜欢看吗?那么漂亮的女人,她也会便秘,不是吗?可是你们要同居的话,你们就要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说限时分手才好?因为我们下个月就要分开了,过一天就少一天,我们没有时间来吵架了,只有时间在拥抱,不是吗?所以这个时候,这个爱情才是最凄美的。好,现场同学选择天长地久的请举手。就是说要看大便不通的请举手。又是你!(还是那个胖妹)

女观众:你爱一个人,你就会爱他长长久久的,因为我觉得说什么曾经拥有,那只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说法而已。

李敖:现在现场同学,曾经拥有的请举手发言。

女观众:我想我会选择曾经拥有吧!因为我还年轻,还想再玩啊,如果就这样子天长地久,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李敖:讲的真好,可是你只有做放弃天长地久的准备,你才能够曾经拥有的很潇洒、很好。

女观众: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都还年轻,我觉得像她所说的,因为我不喜欢每天都一成不变,我喜欢每天都不一样,所以我不喜欢一个男朋友就交很久很久,一定会花心嘛!现在男生好的那么多,那看到好的就会喜欢上,所以我就觉得……(胖妹又举牌子)

女观众:那根本也是花心。或许谈恋爱是生活的一种调剂品,可是我们不可以把它当成就随便的那个。

谢丽金:我们不是随便,我们每一段都很认真。

李敖:我告诉你一个认真的故事,海峡两岸通了以后,我的一个好朋友跟我同年龄的,到了浙江,找到了50年前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写信给她说,我们再见一次面。在那条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河边,青青河畔草在那棵树底下,就是那个石头旁边我们再见一次面。好,他就去了,坐在那里等,等了不久以后,远方来了一个胖胖的、黑黑的重重的、还驼背的一个老太太这样走来了,像一个熊一样走过了。他第一个感觉就是想逃掉,懂我意思吧?回来以后被我臭骂,我说怎么可以重温旧梦呢?重温旧梦就是破坏旧梦。你们不懂得爱情,我曾经告诉大家,我们爱情不要爱那么多,要爱一点点,因为你要保留,为什么?爱情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绝非全体。如果你过分的扩充时候,你会变得很可怜。所以,我就写过一首诗叫做《只爱一点点》,就是: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

  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

  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

  我只偷看你一眼。

这种爱情才是含蓄的,我这个歌巫启贤唱过,所以,我们要不要听一听巫启贤怎么样在唱李敖这首《只爱一点点》。

洪其德:同学们好不好听?

观众:好听!

洪其德:唱的真好啊!

李敖:不是由衷之言。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我的爱情观,只爱一点点。我的前妻胡因梦去年出了一本自传,把我臭骂一顿,就说因为李敖的爱情只有一点点。可是告诉各位,我也写过一首歌,那个时候你们还没有出生或者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在监狱里写的,《只爱一点点》也是在监狱写的。为什么在监狱写歌呢?因为监狱什么都没有,只看到一面白墙,坐在那里写歌,那个歌的名字叫做《忘了我是谁》。你们常常看到报上有这种句子,这个句子就根据我这个歌来的,当时新格唱片公司跟我说,我们要举办一次歌唱比赛,看谁唱的最好,就第一名来唱这个歌好不好?我说,好。然后就请国立艺专的一位学生叫做许瀚君作曲,就请来一位北一女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各科都好,包括游泳都好的一个女孩子唱歌叫做王海玲,她就唱《忘了我是谁》,唱得荡气回肠,好得不得了,我在国父纪念馆听她唱,我觉得,哎呀,唱的太好了。今天王海玲不再唱歌了,可是我今天还是把她请来,请她用清唱的方法给我们唱唱我这首歌就是《忘了我是谁》,海玲欢迎你!

欢迎海玲,并且感谢海玲,并且赞美海玲!可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可能使你很泄气的,就是当时有人传说我写这首诗是给我的前妻胡因梦写的,完全错误!

王海玲:真的吗?我一直以为是你帮她写的。

谢丽金:我一直有个错误的想法,我一直以为这首歌是刘家昌先生作的。

李敖:我现在才知道你多么恨我。

谢丽金:因为我不晓得李敖大师也会写词啊。原来这首歌是您的,我从小就很爱听。

李敖:刘家昌曾经说他一直是第一名,不过,那个时候是李敖在牢里的时候。如果李敖出狱以后,他就变成第二名了。当时写这歌,也使我我回想起当时的那种戒严时期白色恐怖,那个痛苦的岁月。不过经过海玲唱了以后,我们觉得光芒万丈。海玲,想想看,当时你唱这个歌的时候几岁啊?

王海玲:跟他们差不多吧!我16岁时候唱的。

李敖:她是在多少人的金韵奖比赛里面唱了第一名,唱的最好的。当时你唱这歌的时候有什么特别感想吗?

王海玲:我觉得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事情,我觉得怎么会看到一个人看到忘了自己是谁,不可能吧!然后我想说,有可能因为是李敖和胡因梦,那这两个人都疯疯的嘛!所以有可能。可是现在我自己过来,我觉得其实路边随便一个平常人都可能发生,所以我觉得爱情很伟大,它可以让很平凡的人变成不平凡。

李敖:我跟我的前妻尤其不平凡,在离婚以后18年两个人还写文章骂来骂去的。我们可以有这么激烈的……

谢丽金:可是李敖大哥,会不会是在你的内心深处你还爱着她呢?

李敖:没有。

谢丽金:真的吗?

李敖:我不会爱一个老的女人。

谢丽金: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李敖:现在我们再问问这个大作家,请为我们谈谈虚拟爱情这个真相。

张启疆:我想在座的弟弟妹妹们,大家有上网交过朋友。现在我们谈恋爱流行一个名词,叫做用指尖谈恋爱,对不对?就是我们直接用打字的,那所谓的用指尖谈恋爱它指的就是这个所谓的网恋。那我们美其名曰虚拟恋情,所以我们常讲两句话叫趁虚而入,这个虚字用在这个E时代是很好的,这个虚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虚拟,另外一个是空虚,趁着你的空虚,他来骗你的感情或骗你的金钱,大家要小心。

洪其德:没错,而且你看那位同学已经点头如捣蒜。

谢丽金:大家都知道这是很不健全,可是我觉得我周围有很多朋友的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朋友的邻居,大家都有这种,几乎很多人都有那种网络上的交友情况,而且他们都会约出来。

李敖:有没有在座的同学有网交的经验?

男观众:不是我自己,把她当成我的一个爱情对象,是她把我当成。

谢丽金:那你怎么昵称她?小甜甜还是……

男观众:因为我是直接用她的ID,她好像是一个洋名艾丽莎,然后我都是直接跟她这样子在交谈。然后她有时候最厉害,一天寄了三四封E-MAIL过来给我。例如说她今天可能走到敦化南路上面,她就觉得哇,好漂亮,她就突然觉得好寂寞,她就开始想寄一封E-MAIL跟我讲话,觉得好需要身边有个人怎样怎样。而且我也可以感觉到,她在跟我聊天中间,她渐渐把我当成她的一个重心,包括她跟我讲话对谈的对象,甚至她会主动希望我来邀约她出去,例如说,我们改天可能去哪里啊。

谢丽金:那你的心里有没有起歹念?就比如说一夜情什么的。

男观众:呃,可能是备而不用吧。

谢丽金:所以算是,你也是那种……

洪其德:他的意思是顺势而为。

张启疆: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妹妹,我就,对不对……

谢丽金:如果倒胃口就算了。

洪其德:顺其自然这样,看当天喝的有多醉。

李敖:现在请问海玲,你已经结婚了,假设性的,跟老公没有情趣了,会不会上网找一点点刺激?

王海玲:那我宁可上街比较快。上街还看得到,对不对?我觉得现在年轻朋友,因为我自己接触到很多年轻人,像我在电台,我们DJ都很年轻。我常常觉得说年轻人为什么那么麻烦啊,还要透过一个壳子去认识人。像当初我我年轻的时候,直接在路上就可以认识人了。我意思是说,你要了解一个人,不需要透过这么多的保护、包装和想象。事实上,你看这个人对眼了,你就可以用一些有趣的方法,像很多人喜欢用一个问题说,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对不对?很土的问题,但是很有效果。

谢丽金:那你不可以示范一下,他现在已经在搔首弄姿了,比如说你在上街……

洪其德:这是我的电话……

李敖:又是你,阿德。如果有一天,你回家看到你老婆正在上网与男人网交,你怎么办?

洪其德:那我就出去跟人家性交。

谢丽金:等一下,可是她没有构成那个……

李敖:我以为你会把网抢过来,跟那个网上男人AC/D,就是交直流两用,你也会跟他……

洪其德:因为我的个性是比较直的,就是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你对我不好的话,我……

李敖:你只有一小时的爱情,谁敢对你好?

谢丽金:我是觉得说,像刚刚如果说那个你老婆在网上交友好了,然后她只是一种意识上的出轨,可是你是实际上出轨,其实你就构成犯罪行为,就是通奸罪了,她没有。

洪其德:她没有吗?

谢丽金:对啊!这样她就不算啊!

李敖:所以每个人心里面都有他内心的马英九,所以每天晚上马英九睡觉的时候好累啊,被那么多人想。

谢丽金: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一个想法,就是可以让我们现代人改变的,就是我觉得现代人不应该再遵守一夫一妻的观念。因为你看一夫一妻,如果说你被人家抛弃的话,我们从以前的案例可以看到很多人,他就会一生好像都毁了,不然你要花可能五年十年的时间来疗伤。可是如果说,我同时有两个丈夫或我有三个丈夫好了……

李敖:你不要指我。

谢丽金:指你好了,比如说我们有三个,然后这个已经不爱我了,至少我可以从这两个得到慰藉,我的伤害就不会那么大了。

洪其德:还说你不是水性杨花!

李敖:所有器官里面,眼睛是最容易被骗的。你们在网站上面被骗的,就因为是你的眼睛,现在我请来我一个好朋友,新党的立法委员郑龙水先生,我们叫他阿水,他是个瞎子,可是他的触觉、他的听觉、他的嗅觉,所能感受出来的人生的美丽,我们感觉不出来,就表示说我们很多东西退化了,现在我们请阿水出场。欢迎你阿水!

美国有一个有名的盲人,叫做海伦凯勒,她是有过三个月的视觉经验以后,开始盲的。郑龙水的伟大跟他的了不起,他是从三岁开始就视力开始减退,可是到了七岁的时候正式失明,看不到了。所以他有过七岁以前看东西和回忆的经验,然后失明了。对我们而言,那是多么大的一个人生的痛苦,可是他就是郑龙水,他能够快乐的熬过来,跟我们在一起整天的嘻嘻哈哈。注意,并不是强颜欢笑啊,真的跟我们嘻嘻哈哈在开玩笑,可是最了不起的就是他虽然有这样残障,他能够这样子力争上游,在立法院里面质询的时候,那个手摸着那个盲人用的书、文件,很快的发言,记忆力之好,处理事情之完整,真是了不起!

郑龙水:老色男,你好!虽然李敖很喜欢我,但是我很怕他,也有一点恨他。因为他太喜欢女人,漂亮的女人,我担心都被他把走了。盲人其实,反正你们很清楚,眼睛看不到,但是盲人有另外两个专长,你们大概不太清楚,一个就是听,一个就是摸。听不懂的、听不清楚就用摸的,那听有些人的功力非常厉害,我有一个盲人的朋友,听说他可以从一个人的声音听出他的三围。所以你们要小心一点啊!但是绝对不我,你们不用担心。

谢丽金:郑委员,您听我声音的感觉是怎么样呢?

郑龙水:小巧可爱,充满了阳光。虽然你有点小小的悲哀,别人不见得看得出来。

李敖:那个原因就是她一直想有三个丈夫,是吧?

谢丽金:六个。

李敖:你还蛮知足的。今天我们整个讨论了各方面的问题,最后把真相揭开了,就是我们在虚拟的性爱方面常常被骗,原因就是从眼睛切入会被骗。我觉得大作家张启疆给我们最好的一个诠释。谢谢各位,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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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614李敖Talk秀

看好这是谁?这是美国快到100岁的喜剧明星鲍勃·霍普,他讲了一句话挖苦他的好朋友里根总统,他说,里根总统不需要说谎话,因为有人替他说。这种话可以看出美国人的民主风度,跟他们这种民主上面的笑话。今天阿扁总统也不需要说谎话,因为有人替他说,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请大家看在79年就是1990年,十年以前陈水扁的国会月刊,陈水扁说,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军人干政几率,我们也不要,我们不要再回到戒严的阴影之中。所以,他告诉我们,绝对不可以由军人来做行政院长,这是当时陈水扁极力反对的。可是十年过去了,陈水扁用军人做了行政院长。是不是陈水扁十年以前说了谎话呢?没有。他十年以前说了真话,可是,今天必须有人替他圆这个谎。我举这个例子,告诉大家很多历史真相,需要我们这种人来给他发掘。

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请大家看这个人,他是今天活到100岁的国民党老前辈陈立夫。陈立夫讲了一个故事,当时在黄埔军官学校创立以后,当时校长是蒋中正,可是他们政治部的主任就是廖仲恺。大家看,这就是黄埔军官学校开学的照片,孙中山在这里,宋庆龄在这里,蒋介石在这里,廖仲恺在这里。廖仲恺后来被刺死掉了,他被刺的时候躺在这里要死掉了。当时什么人刺了他?当时说法是国民党的右派叫做胡毅生,所以把胡毅生这些人抓的抓赶的赶。后来才证明了,不是胡毅生他们,那么是谁?到了57年以后,刚才我讲到的这位陈立夫,他告诉我们,他说是共产党。请问,如果是共产党刺杀了廖仲恺,有话为什么不早说?陈立夫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等了57年,他把真相告诉我们。

很多历史真相都是这样子的,请大家看这张照片,这就是黄埔军官学校开学那一天,真正的照片是这一张,孙孙中山坐在这里翘着二郎腿,中间站着校长蒋介石,旁边站的是何应钦将军,这边是王柏龄将军。可是现在,你们看被秦孝仪篡改过以后的照片就是这张,看到没有,何应钦将军不见了,王柏龄将军不见了,孙中山二郎腿照翘,蒋介石的眼睛都没有眨,可是旁边两个人不见了,版都给修掉了,后面的门都修不见了。什么原因?这就是表示说,蒋中正是直接师承孙中山的,没有别人被孙中山当做接班人,只有一个人就是蒋中正。这个照片被秦孝仪篡改了以后,就是我们看到的照片。何应钦当年参加了这个照相以后,他不敢生气,被篡改以后不敢生气,直到蒋介石死了以后,何应钦才自己公布了这个照片,并且还题了字。

我们由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历史真相是需要慢慢发掘的。可是为什么我们要等到57年以后才从陈立夫的嘴里知道历史真相?像胡毅生当年说他谋杀了廖仲恺的人,今天他所收藏的书,我李敖都拿到了,这就是在孙中山死了以后,在台湾,胡毅生老的时候,由党史会的主任委员罗家伦送给他的这个书。请问胡毅生,如果当年是个谋杀犯,谋杀了党国的先烈,为什么不把他法办?可见这个历史整个的被弄乱了。

现在,我们再进一步的讲这个问题,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在1995年10月13号周刊里面,告诉中央研究院的人,他说中央研究院的人不可以介入政治。可是四年以后,他自己介入政治。介入以前,他先说不会表态支持特定的候选人,可是讲这话以后不久,我们就可以看到他支持了特定的候选人就是陈水扁。所以他起了一些声明,全文就是为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来努力,他对民进党总统候选人陈水扁先生,他表示特定的、单独的支持。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要为陈水扁而打拼,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结果,在陈水扁当选后80天,在陈水扁就职以后11天,李远哲发表谈话,他说选举支票不好的要检讨。意思就是说选前开的政见可以作废,他进一步讲,别把竞选支票当政策。李远哲说,竞选支票若不务实,就要检讨。我们不能了解的就是,这话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在陈水扁当选前80天告诉我们?陈水扁的政见还没有实行,你就说可以不实行,如果退了票,如果不兑现,没有关系。这什么话!人间还有没有基本的诚信呢?

外国的领袖有这种例子,竞选政见提出来以后,当选以后努力去实行,实行不到,然后食言了。像美国的总统布什,他在竞选以前曾经说他当选以后不加税,结果他努力了一年、两年、三年,搞不下去,非加税不可,最后加税了。美国人民唾弃了布什,不选他。原因就是说,你骗了我们。今天陈水扁还没有实行他的政见,李远哲在陈水扁就职以后11天,当选以后80天就说,你可以不兑现你的政见。如果说陈水扁政见不好,当时你为什么给他背书?如果说政见是骗人的,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说陈水扁说了谎话,那我李远哲告诉你们,这话不可以信。陈水扁还没有说他政见不能实现,然后李远哲先给他背后撑腰,你可以不实现,你可以食言而肥,你可以不兑现,请问这种做法是好的教育吗?李远哲说是帮助台湾上升,而不是帮助台湾沉沦。请问这种做法是道德的上升呢,还是道德的沉沦?所以我们看到这个问题以后,我们不能不抗议,也不能不怀疑,怀疑什么呢?就是刚才我讲的那个鲍勃·霍普,美国的喜剧明星讲的那句话,里根总统不需要说谎话,因为有人替他说。陈水扁还没有说谎话呢,对不对?李远哲先替他说,请问当时我们是为什么选你呢?如果说为了你长得好看我选你,或者为了你长得难看我选你,这都不是我们选的原因,当时选的原因是我们基于对你政见的信任,我们才选你。然后李远哲公开说你的政见可以不要兑现。还有,李远哲说,如果阿扁不好,四年以后不要选他。可是这太严重了,我们要等四年,不是吗?这话不是阿扁说他的政见实行了一年两年三年,实在做不到了,我要加税了,像布什这样子,他不是,他就职以后11天你就说可以不要实行政见,那他不实行他不好,我们是不是要等个四年以后才能够不选他呢?请问李远哲,这个逻辑不是太恐怖吗?提前告诉我们你要等四年。

这个时候就很严重了,可这时候我们再看阿扁用的人,他的环保署署长林俊义公开说,他可以不反核。林俊义是以东海大学教授的身份,以反核能起家的。然后林俊义说,现在不是独裁政府,即使决定兴建违背过去反核理想,我也不会辞官。意思就是说,当年我反核的目的不是为了台湾的安全,也不是为了台湾的环保,而是为了反对独裁政府,今天政府不独裁了,所以,如果我们核能发电继续做、核四厂继续做,我违背了我当年的这个理由,我也不会辞官,我这个环保署长照做不误,我不会辞掉的。请问这什么话?你之所以爬起来,过去的历史全靠就是说核能发电有害于台湾人民的健康,核能发电是危险的。现在你做了官了,核能就不危险了,然后,即使危险,我也不辞官,这个环保署长照做,请问这种人讲话前后不对的人、牛头不对马嘴的人、前后不一致的人、当选以后,一做了官以后就把过去的理想全部抛掉的人,阿扁用他来做环保署长,我们觉得这个选择是好的吗?

再看,教育部分也看到了,像曾志朗签署放弃美国国籍。然后人家问他,你的儿子为什么还就读美国学校?他说,为了学习沟通的问题,学习适应的问题,我要我的儿子继续念美国学校。请问,如果你的儿子继续念美国学校,你在台湾做教育部长好吗?陈水扁这个选择好吗?就好像李登辉的孙女不在台湾念书,跑到外国去念书,高中毕业以后,请问置我们台湾的教育于何地?你们对台湾教育没有信心,所以才把你的儿子放在美国学校,才把你的孙女放到外国去,不是吗?可是这种人,你做台湾总统的时候,你做台湾教育部长的时候,你们有表率的作用,你们这样说,是不是给台湾教育一个没有信心的感觉?而这时候你做台湾的教育部部长,请问阿扁这种选择好吗?所以,我们才看到曾志朗双重国籍问题一直闹到现在,为什么呢?他谎话说了好多次,可是我们认为你谎话说那么多次以后,我们可以原谅你,怎么原谅呢?因为人事局长他是法国人,当年的人事局长就是现在行政院的这个秘书长,这个魏启林当时做台湾人事局长的时候,有六个小时,台湾的人事局长是法国人,这由当时的这报纸公布查出来,你还没有离开法国的国籍,你就做了中华民国的人事局局长。今天行政院的秘书长魏启林,你自己的国籍都发生这个问题,难怪现在教育部长以下的国籍都发生问题。这时候,我们认为涉及国家机密部分也好,不涉及国家机密的部分也好,你做中央的大员,你是美国人好吗?或者反过来说,有官可做,你就开始放弃美国国籍,不然就不放弃,好吗?

李远哲是做了中央研究院院长以后,给他这个官做,他才放弃美国国籍。可是这个时候,到今天为止,李远哲的太太、李远哲的小孩子,还是美国人。请问,今天我们看到这种情况,我们觉得怎么解释呢?为什么有这么多外国人来做我们政府上的大官?这样子好吗?这时候,我们觉得李远哲讲这个话的时候是很不对的,因为他破坏了一个重要的标准,就是道德标准,讲话要讲诚信,说你竞选支票可以作废、可以退票,并且在他就职以后11天以后就说可以退票,那表示11天以前你是玩我们的了,你就是告诉阿扁是骗我们的,在宣誓的时候是骗我们的,是这样子吗?所以我认为以李远哲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的人,他不可以破坏台湾道德的规格,这是一个道德的规格被他破坏了,怎么可以讲话不算话,这么快就不算话。而教育部长这个曾志朗,他破坏了台湾的教育规格。李远哲破坏了道德规则,这个曾志朗破坏了台湾的教育规格,你怎么把台湾的教育搞成这个样子呢?你的儿子还要继续念美国学校,怎么样作为示范?而你现在还是美国人,你怎么作为示范啊?我认为不可以这样做的。

同时,吕秀莲破坏了什么?吕秀莲破坏了台湾的政治规则。请大家注意,这个规格是大家多少年之间互动、含蓄、礼貌所培养出来的,而被吕秀莲破坏了。看一个镜头都看到了,当陈水扁就职典礼的时候,整个的仪式过程里面,陈水扁要发表就职演说的时候,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要坐下来,吕秀莲不肯坐下来,吕秀莲要站在陈水扁的旁边,然后司仪两次请吕秀莲入座,吕秀莲拒绝,然后还有旁边的人员偷着跟吕秀莲讲,请她退下来入座。她不肯,她要站在陈水扁旁边看陈水扁、听陈水扁发表就职演讲。全世界没有这个规格的,你看美国总统就职的时候,他一定总统在讲的时候,前任总统、旧的副总统、新的副总统都要坐在旁边。她不同,吕秀莲要站在旁边。那至于说,她所发表的言论,公开说她是演黑脸,而这个陈水扁演白脸的这种话,严重的不得了了!为什么陈水扁当天就要翻脸,就要用总统府的新闻稿,把这个事情揭发呢?就是说以我说了算,为什么这样子呢?因为吕秀莲即使是演黑脸,你也不能说出来啊,不能说我在演黑脸,他演白脸。如果你这样演的话,谁敢接受这个局面呢?表示你们套招的时候,套招也是心照不宣,怎么可以说我是演黑脸,他就演白脸,怎么可以这样呢?所以我们认为吕秀莲的这种做法,过分的荒腔走板,不可以这样子不遵守一些规则来演这个戏。

我可以告诉大家,京戏里面有一出戏叫做《空城计》,空城就是西城,美国电影有一个《西城故事》,就那个西城。西城就是说诸葛亮派部队出去了,然后敌人部队司马懿带着军队兵临城下,要把诸葛亮俘虏了。诸葛亮来不及把自己部队调回来保护他,诸葛亮就把城门打开,就是派个老兵在城门口扫地。然后看司马懿,你敢不敢进城,骗他。在我们《三国演义》里,就看到司马懿抓耳挠腮,京戏里也看到抓耳挠腮,就是如果进城中了埋伏怎么办?如果不进城,如果是空城,我就抓不到诸葛亮,怎么办?那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在演戏的过程里面有一个叫做京派的跟海派的,京派就是北京派,海派是上海派,京派一个有名的演戏的人叫做谭鑫培,到上海来演诸葛亮,然后海派的司马仪故意在台词里面吕秀莲式的破坏这个台词,台词是你一句我一句,要对的很准的。他不遵守规则,他自己忽然加了一句台词,当出你洋相,什么台词呢?他说:诸葛孔明,你看天上一朵白云是何道理?忽然加了这么句台词考这个现场反应。这个北京来的这个演诸葛亮的谭鑫培,他反应非常快,忽然你讲了一句这样的台词,他说:天机不可泄露,你附耳上来。然后这个司马懿就只好过来听他怎么讲,在京戏里面,这个京派的诸葛亮就讲了一句粗话,这句粗话无法讲出来,因为会被台湾电视公司查扣。所以,我可以台语发音,就是就讲了一句,叫做:我肏你妈。结果这个司马懿还说:对对对!还赞美这句话。这表示什么呢?比如说我们俩演黑白脸的时候,两个人唱戏的时候,两个人唱给别人看的时候,你要遵守这个规则,这个规则就是必须要接受我们原来的那个台词。

好比说莎士比亚剧本,每一个台词都背得很清楚的,你讲一句,我讲一句,不能允许你插播一句,天上一朵白云是何道理,不可以这样子的。可是举这个例子告诉大家,就是说政治有政治的规格,你看看国民党的政治规则里面,我们可以看出来还有那个老式的,当时蒋介石要选副总统的时候,大家都内定的是严家淦和张群(蒋介石的老同学),张群不晓得他会不会当选,然后他也就是准备候选,结果名单公布的时候是严家淦。大家走出来的时候,张群立刻后面退半步,他不跟严家淦平行走路,后退半步,为什么呢?他知道政治规格和政治礼貌。你现在是副总统了,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是退后半步。可是吕秀莲完全不懂这些,所以她会在陈水扁就职演说的时候,她站在他旁边,一路站到底。

我举这个例子告诉我们,有很多的政治规则要遵守。李远哲破坏了道德的规格,教育部长破坏了教育的规格,我们现在的副总统吕秀莲破坏了基本的政治规格,这是非常严重的现象,我们不得不提出来检讨。

李敖:李敖高峰会,今天跟我会的就是最聪明的女人陈文茜。

陈文茜:我来上你节目的目的,听说你的节目是专门被人家剪的。所以我又钱拿,又可以来给你做个人情,又最后通通都被剪掉,你又对我一生终身歉疚,多好!要不然就是我所有挖苦李敖的话,这个所有政府官员新闻局好高兴,就说一再播,而且要求台视重播五次、六次这样。

李敖:恭喜你,现在你坐这里,我坐在你那里,我让给你。

陈文茜:钱也换呀!

李敖:那你的意思,你的公司股票要分给我了。

陈文茜:那你的财产分给我这样。

李敖:我的财产已经分给我老婆了,分不到你了,除非你做我小老婆。

陈文茜:其实做李敖的老婆有好处,因为他这么大,不靠威尔刚,也不太行嘛!对不对?所以尽义务的必要性,不是不是那么高嘛!对不对?FIRST OF ALL这样。SECONDARY李敖其实是,你只要假装很听他的,他对老婆很好,就是胡因梦书上所写的。如果说那是一个完全听你的女人,其实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你帮人家泡牛奶干什么。我去上海,哎,上海男人是全世界出名最会做家事的男人。然后我就去上海看看看,其实上海女人挺凶的,所以大家都说台商到上海去都想要包二奶,其实这是错误的,在当地其实最适合的是包二爷。所以你的好朋友,你所说的我的仇人施寄青,她想去上海包二爷,那不是笑话,那是一个有高度的对那个社会认知度的一个判断这样。那其实全台湾现在就剩一个东北二爷就是李敖,就是他很懂得替女人弄牛奶,然后赚钱照顾她。然后那个女人只要每天就是假装贤淑就好了。

李敖:我严重更正你的错误。

陈文茜:他们都程度很好,笑很大声你看。

李敖:我严重更正你的错误,我不是东北的二爷,我是东北的大爷,你别搞错!

陈文茜:你妈妈在家里都是二爷,你看看你想到你母亲,你的脸色都变了。

李敖:我想到这个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那句话,他活了80几岁以后写回忆录,他说如果时光倒流、儿时可在,我再活一遍的时候,我跟我妈妈那一段不要再活,我宁愿折寿30年。

陈文茜:你这次被剪掉的不是政治,是这一段。因为按照现在新闻审查里头,反正不孝顺的话,统统都要被剪掉。

李敖:不是不孝顺,而是问题就是这个妈妈有没有钱。如果那是陈文茜的妈妈,我愿意多活30年,对不对?你们晓得吗?陈文茜一辈子不做事情的、游手好闲的,等是她有钱。原因是她有一个好的妈妈被她勒索。

陈文茜:你们晓得吗?李敖有一个太太,她一辈子都不做事情的。她之所以可以不做,是因为她有一个先生,每天泡牛奶给她喝,而且还可以勒索。而且他每一次需要尽义务的时候,都还可以拿个药丸给他吃对不对?

李敖;你把那个搞错了。那种作风是二奶的作风,绝不是大奶的作风。不过我觉得跟陈文茜聊天非常有趣,陈文茜最大的特色就是她的机智,我告诉你,上次我讲过,在某台,某一个访问人问陈文茜,说你很波霸,请你告诉我你的尺寸。陈文茜懒洋洋的讲了一句话,说你告诉我你多长,我就告诉你我的尺寸。陈文茜的反应太好了,一级的反应。

陈文茜:我告诉你,后面的那些老先生、老太太笑得最大声。你的观众程度很好,而且经验丰富。

李敖:还有一次我就跟陈文茜开玩笑,我说你们这些女孩子太优秀了,所以不得好下场,也不得好死。什么原因呢?就是男人如果窝囊,你就欺负这个男人;男人如果强势的话,你就老跟他吵架,都不得安宁。所以你们这些女孩子,不会有一个好的家庭生活,你们的未来是很悲惨的。结果陈文茜就跟我讲,作为一个先知,你李敖先生所说的话完全正确,可是我们这些人再坏的下场,也不会比嫁给你更坏。

陈文茜:嫁给你还要被告,写个书都要被你告,多恐怖啊!

李敖:你要这样讲,我跟我前妻离婚了18年以后,她还追杀我,还写书来骂我,你知道吗?

陈文茜:可是你没用啊!

李敖:我用了四十集的电视来回骂她。

陈文茜:但你没用,你专讲你的英雄事迹,你都忘了最后一段就是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你没看清楚,戴个太阳眼镜,原来走近一看,那人就是胡因梦。我把你的字眼重复一遍,然后呢,她看了我就抱着我就哭起来了,我就这样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她之后就说,哎,真不该写那个书,你就好得意了,所有骂的话都不见了。所以你其实是很好对付的男人。

李敖:文茜,你跟我们谈谈看,你这次去上海的感觉,你第一次去中国大陆吗?

陈文茜:对啊!

李敖:过去国民党大员吴铁城到东北去的时候,他讲了一句话说,不到东北,不知东北之大。现在我觉得文茜你有没有这个感觉,就是不到大陆,不知台湾之小。

陈文茜:不是,我的感觉是不到大陆,不知李敖之风靡。你知道,大陆所有的年轻人不风靡张惠妹、不风靡刘德华,他们就疯狂买李敖的一本书叫《北京法源寺》。买你的书,排很长很长的队伍。大陆他们不认得我的脸,而且很多人知道我的名字都是因为看你的书,那你在中国大陆红的不得了。不晓得是因为那时候电视不太盛行,中国大陆都看你的书,不知道你年纪已经稍大了,也不知道你现在戴这个怪眼镜。

李敖:这是我唯一能够跟刘德华发生牵连的地方,就是这个眼镜。

陈文茜:可是你知道吗?刘德华不戴眼镜叫刘德华,你戴了他的眼镜,你还是叫李敖啊!差别很大的!

李敖:可是对这些小鬼不一样,他们发现李敖的眼镜会年轻,你懂我意思吧,虽然看起来怪怪的。

陈文茜:有啊,我觉得他看起来像老花眼,开了刀青光眼这样,不太像刘德华。

李敖:这里面的确有老花眼,分成两段的,下面是老花,上面是正常的眼镜。

陈文茜:你下面要讨论人妖的话题,那他们就说你对人妖有研究吗?我说我没研究。他说人妖是不是很糟糕?我说人妖有两种,一种是女的像男的,像我;一种是男的像女的,像你待会的来宾;还有一种是老的想装年轻人,那就是像你喽!

李敖:从来没有说老得像年轻的会是人妖。

陈文茜:我们可以定义啊,你们赞成的请鼓掌。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跟人家讲话的时候,我本来都占上风,可是跟陈文茜对话的时候,有的时候会占下风,因为她会胡说八道。

陈文茜:胡说,我告诉你,因为李敖不好意思骂女人。所以,我以前曾经跟大家说过,有一次李敖要出新书,结果他那本书里头把所有的报社老板都骂光光,所以全部记者都来了,因为媒体界的朋友就很风靡他。我说,我真同情你们,我知道你们今天写完的稿,明天全部都不会登出来,因为这本书把你们所有的老板都骂光了。但是我让你们不要白来,我跟你们说一个秘密,李敖他绝不会告女人。你看像胡因梦,他根本告不下去,人家一抱他,他就找借口,什么总统大学就溜掉了这样。他没有办法告女人,所以告诉我就告诉你们说,只要你是女的,你就可以尽量写文章诽谤他;如果你很讨厌你的上司,还有个好处,因为李敖都说一定是你这个男的支持那个女的告他,否则这个可爱的女人怎么会告我!所以你如果是一个女孩子,你就可以尽量写文章告他,而且害你的上司。这是我那天送给新闻媒体的礼物。你说你一生到现在为止,告过哪一个女人?你胡因梦也没告成,你告了谁?

李敖:我告过女人。可是毕竟那个女人比较中性的,我告过。

陈文茜:真的啊?你讲何秀子,对不对?

李敖:不是。你这个年纪怎么会讲出何秀子这个名字来?

陈文茜:因为我知道你都跟那个行业有特殊关系。

李敖:还剩下五分钟,我让你一个人讲。

陈文茜:不要!你每次最差劲,你要有来宾,就坐在那个地方。现在换我主持,让我们现在来跟你们介绍一位全台湾最受欢迎,到65岁还可以主持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李敖,我们来听听他的高见。你主持节目就是这个调调,对不对?

李敖:我就这样子,比较偷懒。

陈文茜:然后就坐在旁边嘿嘿嘿笑,然后他再讲完,他在下一段就讲说,我们看看,我刚才跟你们说李敖是个多么聪明的人,果然是令人印象深刻,我们进一段广告,你就专干这种事这样。我都都学起来了,这样子的节目主持人还要那么多钱,你真丢人啊!

李敖:可是我这样子的方式总比李涛优秀,李涛只有一个手势,干什么呢?把你时间砍断。我至少比李艳秋的丈夫李涛赚钱赚的辛苦,对不对?

陈文茜:你看你上次说要告李艳秋,现在也不好意思告人家了吧!

李敖:谁说不好意思的?

陈文茜:你还是要告她啊?

李敖:我告人的时候,我都是不吭气的,半年以内告他,因为按照法律期间啊,诽谤罪在你知情的半年以内要告,所以我常常在最后一天告别人。

陈文茜:李艳秋那么可爱的女人你都告啊?

李敖:要告人的话就不能分可不可爱了!

陈文茜:你为什么不觉得是她的先生支持她,不直接告李涛呢?

李敖:我告不成,李涛没有骂我,李涛拥护我,李涛还拥护我骂李艳秋,你知道吗?还有三分钟,你先继续讲完。

陈文茜:剩下的三分钟,我们就请李敖来介绍他从65岁以后,他腰部以下跟65岁的腰部以下有什么差别?请你讲一下。你的观众程度很高!

李敖:你教我的观众都投降你了。我可以告诉你最大的不同,就是该硬的都软了,该软的都硬了。

陈文茜:我觉得你这段话会对台湾造成很大的功德,你知道吗?因为就是说,你是一个形象那么鲜明的人。所以65岁以下的人,大多数都比你厉害嘛!对不对?无论他们的情况是不是需要去治疗,他们觉得连李敖都这样子,他们就得到了安慰或是得到了信心。那65岁以上的人,也从你那个地方……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台湾65岁是按照公务员标准是退休的年龄。

陈文茜:你可以领陈水扁的老人津贴,你名下的财产都给了老婆。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我的身份证小了两岁。什么原因呢?我们刚来台湾,我妈妈怕我当兵,少报了两。所以我现在的身份证是63,可是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这个年纪里面,65岁退休年龄还能耍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被告,你的朋友刘泰英。

陈文茜:我还以为是你的吕秀莲,她跟你年龄差不多。

李敖:我晓得你恨吕秀莲,不过不要宣布她年龄嘛!

陈文茜:可是我宣布她的年龄,我们就知道她跟你一样厉害。你很丢人,人家当上副总统了。

李敖:你宣布吕秀莲的年龄,我是赞成的。可是你同时又宣布了陈菊的年龄,你懂我意思吗?

陈文茜:乱讲,陈菊很年轻的。

李敖:陈菊跟她同岁嘛!

陈文茜:你这个人,我告诉你,李敖以后的话要打折扣,诚信原则,我跟你讲,陈菊大我七岁,她今年50岁。

李敖:才50岁啊?

陈文茜:完了,我告诉你,她绝对告你毁谤,而且你绝对完蛋,她是劳委会,她管所有,你们家要请菲佣什么,你从此都休想这样子了。你完了!

李敖:我在这里,公开向陈菊道歉。公开宣布,陈菊比吕秀莲小十五岁。我现在一切希望都没有了,跟陈文茜谈话以后,今天做个结语,就是希望陈文茜赶快到65岁,谢谢你!

陈文茜:好,谢谢你!

李敖:李敖e学院。4月20号,台湾校园里面发生了一件,今天还搞不清到底是谋杀案、还是情杀案、还是凶杀案、还是自杀案的一个案子,一个小朋友离奇的死在了厕所里面,现在我们先看这个画面。在本案里面有一个特殊的情况,而在新闻上面慢慢的透露出来,就是这位死掉的小弟弟,他有我们一般人所说的这个娘娘腔的症状。所谓娘娘腔的症状最早变成一个定位,是发生在18世纪末年跟19世纪初年的一个案子,就是法国的一位爵士,他在1810年死在英国,他死了以后,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根本是个男的,原来这个爵士跑到英国去以后,他化妆成一个女人的样子,结果在伦敦死掉以后,法医检查以后,发现他根本是个男的。后来才发现,在性心理学上面有个定位,就把这种现象变成了一个名词,这个英国人艾力斯研究性心理学里面,他们给这种症状就下了一个定,就是DONISM,就是男人而像女人这个症状,当然反过来说也是一样。今天我班门弄斧,现在我现场先介绍两位来宾,张尚文医生,黄裕仁同学。主任,我已经班门弄斧完毕,请你先谈谈我们这位叶永志小弟的情况。

张尚文:我想先不好意思,在大师面前再稍微修正一下,刚刚这个李先生所提到的这样一个,他穿的全身看起来就像女性,结果死了一查,哇,是一个男性。那这个事实上情况有好几种,一种情形可能他是一个,我们说半异性症的,就是说他知道自己是男生,但是他要装扮成女生,对他而言,他要装成这样子的时候可能有性的兴奋,这是一种。另一种情形,可能他是一个我们说变性人那样的,我们说要做这个变异性症的,这个其实我们现在了解到大概就是说有它先天的基因,不知道怎么样,灵魂装错了地方,男性的灵魂装到女性的身体上,或者女性的灵魂装到了男性的身体上,所以他自己灵魂里面也觉得我就是女生,所以长大就千方百计想去变性,所以这个个案也有可能他本身是一个所谓的变异性症。第三种情况就是,也许他可能是一个同性恋者,那他为了那个追求他的这个……

李敖:零号。

张尚文:对,所以他要装扮成这样。第四种可能就是他的性别认同,我觉得这个打扮很舒服,我觉得好看就打扮成这样,女生的衣服比较好,装扮比较漂亮,甚至像我们说第三性公关这样子。

李敖:照你这个说法里面,他这种情况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还是全有?

张尚文:事实上,我们现在认为,比如说同性恋或是所谓的变异性症,这样子想要去做变性的人,大部分我们觉得是先天的。那当然说,像刚回到这个个案,叶永志这个,好像从新闻报导上说,他从小好像就是比较有点娘娘腔,或者有比较女性化,讲话就是嗲嗲,或者这种讲话手势这么多等等。然后就被整个社会定位这个是女性化、娘娘腔,那这种情形我到目前医学上并没有一个定论说,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个人的观察,我个人的意见是觉得他比较多的部分还是先天基因决定的,那至于后天的影响,事实上是占一小部分。比如说我知道李大哥,您的家世里面,除了小八是弟弟以外,其实家里都是女权为上,但是你旁边那么多女人围绕,你从小也是阳刚之气很强,你不会变女性啊!所以有些人说,你看他家里全部都是女性,然后爸爸又常年在外面,所以家里除了妈妈,然后姐姐、妹妹都是女性,就他一个男的,所以他从小养成了这个娘娘腔的个性,其实不一定是这样。

李敖:我请问一下黄同学,你对那个异性有没有什么刻板印象?就是从姓名、服装、行为举止来辨别他的性别,或者你看到有一个什么什么,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黄裕仁:其实我觉得现在的小朋友对所谓男性跟女性已经不是有那么强烈的差异看法,好比像我家,我姐就感觉上个性很阳刚,她读女校的时候也剪个俏丽的短头发,很受女孩子欢迎。那我也是高中读男校,那我可能外表让人家看起来觉得比较温柔一点,可是我在男校,同学也都很照顾我。所以现在小朋友其实不会很刻意要去分,男孩子就一定要很阳刚,女孩子就一定要很温柔婉约。

李敖:现在我们介绍一位当事人现身说法,欢迎两位,杨子良、Tony陈。

Tony陈:大师好,久仰大名,Nice to meet you。Can I speak English here?

李敖:最好不要。我不是同性恋。

Tony陈:谢谢大师。被大师这样一摸,我的书一定很畅销。

李敖:请坐。现在先问TONY,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种比较女性化的这种倾向啊?有没有尝试改变呢?

Tony陈:我自己觉得,我懂事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很自然的,然后的话我还记得,因为我那时候好苦哦!我还记得那些小孩子都会在一起,玩那个什么沙包啦,玩石头。那我觉得最残忍的那一次就是说,我跟邻居的小孩子大概四五岁的时候,那个玩沙包或玩石头,那隔壁那个妈妈就很不高兴了,她就冲进去把我推开,她说,你不要跟我儿子玩,你看你那个这样,我这个宝贝儿子要是学的跟你不男不女,我怎么办?我觉得那时候才会让我觉得说,好像我跟别的孩子不一样,那真是好痛苦的事情!

李敖:那后来你有没有想办法改变呢?

Tony陈:那我要讲的就是说我这样痛苦的历程,我真的想要改,我不是不想改,可是我觉得都前功尽弃。

李敖:你没有想到给别人的印象,好比说在台湾大学有一个比我晚一班的外文系学生,他的名字叫做白先勇。他是GAY,如果我们跟他讲一个两个,他说两个,你懂我意思吗?你看到他这样子,你会不会难过?

Tony陈:我觉得不会难过,找到宗师了,应该来请他当中华民国温柔汉关怀协会的会长。

李敖:哦,你不考虑别人看着很难过?

Tony陈:我应该这样子讲啊,其实大家都知道我为什么从台中来到台北,真的很辛苦的,不过我觉得就是要倡导我的理念,就是说我们同学们,还有电视机的朋友遇到温柔汉,希望你能够接纳他。其实李敖大师,有没有觉得温柔汉很可爱呢?你还记得刚才在厕所的事吗?要解释清楚,我跟各位讲,我刚才跟李敖在厕所有一段非常特殊的境遇,大师你讲讲看好了。

李敖:我是被主办单位把我整死了,今天他们要我穿个粉的衬衫,戴一个李涛式的背带,我已经有50多年没有戴过这个东西,所以我很不习惯。结果呢,我刚才就要去一号,他以为我要去大号,事实上我要去小号。你不是GAY,我也不是GAY,我们俩都不是同志。结果,他一进去就非常体贴,他以为我是大号,实际上我是要小号,他就把我后面解开了。我要小号,可是后面解开了,这个背带我就扣不回来,他也帮我扣不回来了。如果这个镜头被人家看到了以后,当然是绝对有一个新的解释了,就是中华民国总统候选人之一,原来是个GAY。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啊!

Tony陈:而且大师有没有觉得,温柔汉真的很善良?而且我看到,你穿的是黄埔大内裤,你怎么那么节省呢?那个还在穿。

李敖:你这样讲话是泄露国家机密。

Tony陈:阿弥陀佛,不过我要讲的就是温柔汉是很善良的,希望大家能够对我们温柔汉好一点,多一份关怀。

李敖:现在我们问问杨先生,谈谈你的意见。

杨子良:我从小就发现我有这种倾向。

李敖:那当然你也遭遇了很多的困难。

杨子良:对啊,从小就是被笑嘛,说我人妖、变态、娘娘腔,很多难听的字眼全部在我身上都灵验了。我有试着改变,但是怎么变都变不回来,还是一样就是有这种特质。

李敖:杨先生你自己在这个成长过程里面,你结婚了吗?

杨子良:我还没结婚。

李敖:有没有法师这方面的困难,找女朋友困难?

杨子良:我今天有女朋友来。

Tony陈:他有女朋友,有困难的是我,你帮我解决好吗?

李敖:你要我变性吗?

Tony陈:你看有没有女儿嘛!对不对?因为我真的太出名了,上次我那个女朋友美乐蒂上台视新闻,结果压力太大,她跟我说,Tony陈你就让我安静一段时间,要冷静一下。

李敖:你觉得吕秀莲怎么样?我给你介绍。

Tony陈:你说吕秀莲,我跟她关系可好的很呢!你刚才讲吕秀莲的坏话,我回去跟我姑妈讲。

李敖:她是你姑妈吗?

Tony陈:她不是我姑妈,她比我姑妈还亲。你晓得比姑妈还亲是什么呢?

李敖:那就是更亲的姑妈。

Tony陈:干妈啦!

李敖:吕秀莲是你干妈啊?还是请问杨先生,你的朋友、家人有没有给你压力?

杨子良:以前有,现在没有。

李敖:那你是一个成功的案例,而TONY是个失败的案例。

Tony陈:我成功了,我怎么会失败呢?

李敖:你哪里成功了?人家有女朋友,你没有!

Tony陈:没有女朋友这方面没关系。可是你知道吗?现在是英语新闻报的主播,我是一名专家,我有主持正式节目,我也演讲,我写书,所以我觉得我很成功。

李敖:你没有女人!

Tony陈:我觉得我不需要,我觉得那是多余的。

李敖:你敢讲这种话。

Tony陈:我觉得我要这样想……

李敖:吕秀莲要找你算账了,你歧视女权。

Tony陈:我没有歧视女权,我是说不一定要有婚姻嘛!我现在虽然没有,虽然我在追寻,不过我觉得我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些事情。

李敖:我请问你,你可不可以多一点告诉我们,如果你不认为我侵犯隐私权的话,你的女朋友的问题可不可以多讲一点?

Tony陈:你对女朋友的问题是在晚上,还是白天的?

李敖:我没有问白天晚上,我问一般的。

杨子良:问题就变成是我比较像女人,我比较温柔,就是家事都是由我在做,他变得比较像男人。就是有点相反的意味这样子。但是我是觉得我比较懂得照顾人家,所以也就扛起这种责任。

李敖:那可不可以介绍你女朋友看一下?

杨子良:我的女朋友在那里。

Tony陈:好漂亮哦!

李敖:请讲几句话好吗?

杨子良女朋友:李敖先生你好!

Tony陈:请问李敖大哥,她的声音好听,还是我的声音好听?

李敖:她的声音好听。

Tony陈:为什么她的声音好听呢?

李敖:她是声音是男低音。

Tony陈:那我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李敖:我听不出来你什么声音。请讲。

杨子良女朋友:我觉得温柔汉很适合我,因为我的个性满大而化之的,他能补强我的短处吧!

李敖:你跟他交往家人会不会给你压力呢?

杨子良女朋友:刚开始会,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之后,觉得他还是有他的优点。

李敖:可是在我看起来,他们俩人真正很好的一对。请问你的男朋友跟一般男人最大的不同在什么地方,你觉得?

杨子良女朋友:他比较温柔。

李敖:表示说这个温柔汉的确最大的优点是温柔。

Tony陈:而且我觉得,大师,当时现在家庭暴力好多,你有没有打过胡因梦呢?

李敖:我打不过她。

Tony陈:打不过她就是有打了。

李敖:所以没有打。

Tony陈:我觉得我们温柔汉不会打人,而且我还记得我当学生的时候,我就是被欺负的那种角色,你不敢相信,我记得那个时候都是要打扫,那打扫要分区域,一个高个大汉就说Tony陈你比较喜欢做女人的事情,那你就去打扫我的这个环境区域。结果,我也没有话说,我就拿拖把、扫把就这样子打扫,就无怨无悔。后来怎么样你知道吗?后来班上同学看不过去了,就把我拉到他的前面,他说你是什么好汉,你要欺负不要就像Tony陈这种人,人家也是人。结果那位高个儿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怎么样你知道吗?他就把那个校服把它敞开,然后露出他那个结实的胸肌,然后要我打他。我不敢打,然后他说你打我没有关系,你拉着我的手去锤他的这个胸部,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你可以想想吗,大师?

李敖:发生快感。

Tony陈:大师,我那时候只有小学五年级欸!

李敖:我小学四年级就有快感啊!

Tony陈:我跟你讲,我知道那个事情的话,到大学才知道的。我那个时代是非常清纯的。

李敖:那表示我们那时代很荒淫,是不是?

Tony陈:不是!因为那个路线不一样。结果那时候真的就哭出来了,我就哭了,我觉得我真的不会去打人。

李敖:假设性的打都不行?

Tony陈:我真的不行,我不打人,我真的不敢,我就有这种特质。

李敖:现在问一下现场的小女生,你们能够接受娘娘腔的男人吗?

女观众:做朋友可以啦,如果要做男朋友的话,当然是不可以啊,因为没有安全感,换成是我要保护他,不是他来保护我。

Tony陈:可是我觉得现在好像不是一个暴力的社会,民主社会不应该用暴力,是不是?

女观众:什么东西?

Tony陈:我再生气就是这么生气了,那就是我极端的生气了。其实我觉着这样子,就是很多事情不应该用暴力解决嘛,对不对?

李敖:你看大猩猩,看起来非常凶恶,你接近它的时候,它拼命捶它的胸,它并不要咬你,它警告你表示它看着很凶,事实上它没有暴力行为的。你喜欢这样子吗?

Tony陈:我喜欢变成这个样子吗?

李敖:就是可以吓别人,可是没有暴力。

Tony陈:我觉得我是以柔克刚,其实我觉得现在社会太乱,我很希望发扬我们温柔汉的精神。所以大师,我有一个请求,待会我们都不要用娘娘腔,就把它改成温柔汉。因为我觉得,其实这个社会还是很多以柔克刚。

李敖:可不可以改成温柔汉腔?

Tony陈:你是有学问的,这样不好听,温柔汉好听。

李敖:现在问一下我们主任,如果像是太监、宦官一样被去势了,去势以后他会不会在生理上变成娘娘腔?

张尚文:事实上不太会了。

李敖:声音上可能会。

张尚文:声音上也是要看你到几岁的时候,因为事实上我们的第二性征是十三四岁就慢慢发育了,那你做了所谓阉割的这个动作时候,是把他雄性的性腺激素把它消除掉而已。那假如说你是在五六岁的时候就去势了,那当然他这个雄性激素没有出来,所以他的这个喉结什么都不会发生。所以以前欧洲宫廷里那些维也纳合唱团的,那些美声就是做这样的一个动作。那假如他已经是20几岁,然后才去阉割的时候,事实上他的雄性特征已经出来了,你做这样的东西事实上是没办法改变他的这个男性特征,只是让他雄性雄风比较少一点。

李敖:可是如果被结扎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呢?

张尚文:那这个是很多男人的困惑,就是说结扎会不会影响那个男性的雄风?实际上是不会的,因为我的年纪也差不多,所以我前两年就跟我们医院的这个泌尿科主任说,我也来结扎比较方便。

李敖:你才38岁,结扎什么东西?我65都不结扎,你38岁结什么扎?

张尚文:体贴老婆嘛!所以我比你体贴多了!所以如果我去结扎了,我说有没有什么问题啊?当然我问的是说,有些人会担心说癌症的机会或是病变的机会增加。我倒是没有担心什么结扎之后会妨碍男性雄风。

李敖:可是我举个例子,像我刚才讲的白先勇两个这种动作,这是京戏里面坤角的动作,他先天上拥有这种娘娘腔的特征,他不会有这种症状。这个动作表示他不但有这种倾向,还有这种学习的能力,所以他会越来越女性化,是不是这样子?

张尚文:我刚才讲,他有一部分可能就是决定他男性化女性化的这个基因或者这个特质,跟决定一个人某些女性化的特质,就像刚刚这个TONY所提到的,他比较温柔啊,比较没有暴力的倾向,比较体贴。那这些我们一般人把规类在女性特质的这些东西,决定了基因是不是跟女性化这个东西的基因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一来就是一大串。所以刚刚李大师所提白先勇的例子,我们事实上看到有一些特殊案例,一家子人里面了好几个都是同性恋,那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另外就是即使他是同志,但是你完全看不出来有这个女性的倾向,比如说前阵子很有名的洛赫遜,这个美国的……

李敖:得艾滋病死掉的。

张尚文:对!另外像那李大师应该也很欣赏,比如说三岛由纪夫,比如说王尔德啊,比如纪德,这些人都是同性恋。

李敖:纪德是AC/DC,双性恋。

张尚文:对,但是你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他有娘娘腔的倾向,但是他们却是同性恋,所以满脸胡须的人也有可能是同性恋。

李敖:最后你告诉我,什么叫男人?然后,杨先生告诉我,什么叫男人?再来是Tony陈。

Tony陈:我的定义是这样,一个男人就是要有爱,心中充满爱。而且我再这边呼吁,其实Tony陈是个典型的温柔汉,我英语感兴趣,我就往英语方面去发展,我在英语界也是占了一席之地。那我希望叶同学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李敖:会讲英语,不证明你是男人,我告诉你,问你问题,你答复我,什么是男人?

Tony陈:男人就是心中充满爱。

李敖:好,充满爱就是男人。杨先生呢?

杨子良:男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李敖:那不是男人,那是男人的性征。能伸能屈、能软能硬、能大能小。

杨子良:就是懂得温柔。

李敖:我觉得结论就是说,今天觉得温柔汉还是这个蛮可爱的。不过这个TONY,如果你长得更温柔一点,可能更可爱。

Tony陈:我长得很抱歉吗?你要到台中,Tony陈台中好知名,你只要下台中火车站你一下车,计程车司机说,你要去哪里?去Tony陈那里。马上给你栽到我的服务区。

李敖:我不是台中人,谢谢!

Tony陈:有空到台中来演讲。

李敖:过去有一位有名的电影明星叫谷明伦,他跳楼自杀了,在跳楼以前说他自杀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听说我的好朋友刘家昌开玩笑,在片场导演踢他屁股,踢这个明星的屁股骂他娘娘腔,听说这是原因之一。换句话说,这个里面有人觉得被骂娘娘腔以后,是一种性别的歧视。由于刚才讨论和我们现在社会的进步跟认知,跟主任给我们的这种指导,我们发现了,真的这种男女这种两性化的认知,事实上应该修正,有的人真的是不男不女。可是,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确在人类里面,在整个多元性的人类里面,有的人的确是不男不女、亦男亦女,过去我们不能接受,现在我们就比较能接受了,这代表我们的一种宽容。我想我们必须接受这种宽容标准,承认除了男女以外,还有一种第三种人,谢谢各位!

李敖:欢迎许志安,也就是欢迎安仔。你有一个弱点被我知道了。

许志安:是什么?

李敖:在我认识你以前,我先调查你的黑资料,发现你最怕的动物是蟑螂。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蟑螂这个动物是全世界动物里面生存力最强的,只有这种动物度过了冰河期。

许志安:我现在怀疑我的前生是不是一个杀虫水。

李敖:DDT。

许志安:对,所以这一生就比较怕它。

李敖:那应该是蟑螂怕DDT,而不是你怕蟑螂。

许志安:所以这一生我就怕。

李敖:轮到你怕它。

许志安:来生我就不怕了。

李敖:来生是变什么呢?

许志安:也是DDT。

李敖:不会,来生变蟑螂。哈哈!你的新专辑《男人心》,为什么要用男人心?是不是相对这个女人心,海底针的这种想法,有一种讽刺女人的这种含义在里面?

许志安:没有,我是主张男女公平的。《男人心》原因是因为有一些歌手,他的形象是比较固定的,比如说一看到他就觉得感觉应该是唱悲伤的情歌,有一些就比较开心的情歌,开心情歌王,对不对?那对我来说,可能我唱歌的时候我唱很多方面不同类型的歌曲,而且配合不同的歌词,有开心的、不开心的,可能这样子,所以在这个精选辑当中可以找到很多不同时间的心事。所以他们就觉得《男人心》比较适合这个精选辑的名称。我想应该是吧!

李敖:你刚才给我们唱过歌了,要不要再继续给我们唱一点歌呢?

许志安:唱什么歌呢?

李敖:好比说你现在想到了你的女友,想到了这个郑秀文,你要对她唱一个什么歌?

许志安:你又知道我现在想她?你真的看透男人心!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但是也是我的新歌,就是《爱你的心》。

李敖:你觉得你女朋友她的歌唱的怎么样?

许志安:非常好。

李敖:你可以偷偷告诉我,不一定公开讲,唱的怎么样?

许志安:你说梅艳芳对不对?

李敖:不是,我讲郑秀文。

许志安:唱得好!

李敖:过去,法国一个有名的哲学家叫做伏尔泰,他讲过一句话,他说,很好是好的敌人,就是更好是好的敌人。这话怎么讲?就是说我们认为东西要好,可是为了求得更好,很好就比好再好,要求得更好。结果呢,我们好的推不出来了,为了我们做的更好,而犹豫、而胆怯、而害怕,而把好的机会都牺牲掉了。所以有的时候,他说更好是好的敌人。所以我希望你想想看,不要有这种观念,只要一觉得好就出来了,不要再等待。

许志安:讲得好!

李敖:谢谢你!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621李敖Talk秀

请大家看好这张照片,这个人叫做汤如炎,就是在老贼时代国民党的一位立法委员,在国民党来台湾以前,第一届立法委员选出来的时候,蒋介石要筹组政府的时候,要强制党员来通过他设定的行政院长和立法院长。当他提出来的时候,他不讲行政院长内定的名字,他让大家去猜,让大家去提,骨子里面蒋介石内定的人是张群,于是乎党员们就猜说,我们提名胡适好不好?蒋介石把脸一沉,说胡适是书生,不能办事。大家再猜,说何应钦将军好不好?蒋介石说何应钦将军要负责军事。最后大家猜到了,说,我们选张群同志好不好?蒋介石说,好。然后蒋介石下令说,大家站起来赞成张群同志出任行政院院长,大家全部站起来了。然后又选立法院院长,蒋介石认定的是孙科,大家一开始就猜到了,选孙科同志做立法院院长。然后又选立法院副院长,蒋介石就内定陈立夫,现在还在台湾,活了100岁了。可是,当时黄埔军官学校的这批军人他们反对,这位汤如炎先生,他就是黄埔四期的,他们反对陈立夫来做立法法院的副院长。蒋介石很不高兴说,全部站起来通过,这个汤如炎就在椅子上做了一个姿势,这个姿势我做给大家看。蒋介石看不懂说,你在干什么?他说,我就这个半蹲的姿势,离开椅子可是又不站起来。蒋介石问他,你什么意思,半坐半立?他说,我本来是反对的,可是你让我站起来,我又不敢不站起来,可是我站起来又不甘心,所以只好这样。所以当时闹过一场这种笑话,是半坐半立来表达他对领袖的支持,也对领袖的抗议。

今天我们看到国民党很有趣的,他们开始,党章修正,拍手通过,党代表指为老蒋时代的规矩,早该废了。可是,萧万长还裁示鼓掌来通过。党代表指为老蒋时代的规矩,错了!老蒋时代的规矩,不用拍手的!老蒋时代的规矩是站起来通过表示支持。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规矩一直延到了李登辉后来做党主席的时候,有人不肯站起来,后来他们离开了党,就是赵少康他们,一般人们都要站起来表达通过。今天,我们看看有趣的现象就是,到底你是赞成还是反对,到底你是要站起来还是坐下来,有的人表达方法就是我又赞成又反对。这个故事使我们想到了,今天阿扁总统在喊口号的时候喊出来,三民主义万岁,喊出来中华民国万岁。

在这个时候,一个现象出现了,因为我们听得很清楚,就在阿扁竞选的过程里面,他喊过台独台独万万岁。台独台独万万岁和中华民国万岁,两个显然是冲突的,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是站着还是蹲下来还是坐下来,这是一个有趣的答案,今天我尝试给大家解释这个答案。首先谈到万岁,阿扁喊三民主义万岁,中华民国万岁。喊万岁的时候,我们要想想看,万岁这个字怎么来的?在中国古代,在后汉以前,这个万岁都是民间用的。就是说,我们要敬人家酒,就是喊万岁;我们要向祝寿,要喊万岁。所以今天我们才留下来,好比说万寿无疆,这万寿就是那个时候喊出来的;这个我们女孩子向你请安叫万福,都是万字带头的,都是这几个祝福的意思。喊万岁互相祝福我们长命百岁。可是到了后汉以后,被皇帝抢走了,说万岁只能适合我用,别人不许用了。到了唐朝以后,武则天做皇帝,那更严重了,做国号了,万岁通天叫国号。从此万岁就表示对统治者的喊,一直喊到了清朝末年。大家才知道这个原来属于民间所用的一个字眼,最后被统治者抢走了。

现在,我慢慢把它抢回来了,所以才出现了,这个蒋总统万岁,蒋总统万岁以后,就不太有喊个人万岁了,原因就是说,大家知道这两个字眼开始转变。现在阿扁喊口号的时候,他回避统一,喊了三民主义万岁和中华民国万岁。现在问题出现了,三民主义万岁就等于喊共产主义万岁,这话怎么讲?大家想想看,大家考试的时候都考三民主义、考国父遗教,可是很少人真正的彻底研究过国父遗教和三民主义。我写过关于孙中山的两本专书,我是研究过的,我请大家看孙中山的亲笔字:民生主力质而言之,与共产主义实无别也。跟共产主义没有分别,这句话,我们在民生主义第二讲里面也看得清清楚楚,孙中山说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并且两次讲出来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三民主义包括三个主义,其中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在书里面写的很清楚。请问我们今天喊三民主义万岁的时候,在逻辑上面就包括了共产主义万岁,请问妥不妥?当然不妥。那么我们反过来问,如果不喊三民主义万岁,喊什么?固定口号,阿扁进入这个体制可以不喊吗?阿扁可以不喊统一,可是他无法规避三民主义。

可是一讲三民主义,我们怎么样?我们整个都乱套了。为什么?三民主义要统一中国,事实上三民主义自己都不统一。这话怎么证明?三民主义一开始提出来的时候,民生主义只是两个部分,就是平均地权、节制资本。后来在1919年,国民党成立了,后来又要跟共产党合作的时候,孙中山就发明了这个理论,就是我把你吸收了,你共产党不是想跟我合作吗?你的主义也被我吸收了,于是乎,民生主义就不再是谈平均地权和节制资本,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

所以我们看的很清楚,这个时候,我们发现很有趣的现象出现了,我要替张惠妹讲一句话,张惠妹因为唱了国歌,所以被大陆封锁。其实,张惠妹可以到大陆去解释,我可以唱你们的国歌。为什么?我们的国歌等于你们的国歌,这话怎么讲?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三民主义里面,孙中山说民生主义就是共产主义,所以我唱的歌等于替你们共产主义宣传,你们为什么要封锁我呢?所以,我讲了张惠妹怎么办以后,我们才想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孙中山当年把共产党拉进来的时候,当时他的三民主义是一个阿米巴主义,什么是阿米巴?阿米巴就是变形虫,所以我的主义可以分好多种变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举个例子给你们看,孙中山跟美国人说的时候,三民主义就等于你们美国林肯总统的民有、民治、民享;看到法国人就说,我们三民主义等于你们法国大革命时候的自由、平等、博爱;他看到五四新文化运动这些青年学生的时候,就说我三民主义就是自由、民主、科学,他等于是永远吸收你的,你有什么我跟你一样。第二种情况出现了就是我吸收你的阿米巴,这个情,我们就看得很清楚,就是我们的前总统李登辉最会做到这一点,好比说比大,你说共产主义大,我包含了你,三民主义包含了共产主义,李登辉在巴拿马讲了一句话,他说,共产主义再大、中共再大,也没有我老爸大。事实上原文是,共产主义再大,也没有我卵葩大。后来新闻局觉得不好听就给改成了没有我老爸大。换句话说,三民主义就涵盖了共产主义。

今天我们造成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我过去当预备军官的时候,我们在朝会的时候,我们的师长是大老粗叫尹俊,后来做了警备总司令。他喊口号的时候有一个口号,就是国父精神不死。结果他喊喊错了,喊成国父不死。后面的指导员赶紧拍他肩膀说:还有精神。然后他就喊:国父不死,还有精神。今天不但是国父不死,还有精神;我告诉你,黄埔不死,还有精神。为什么?阿扁这一次在南部公开的宣传黄埔精神,可是一宣传黄埔精神,跟三民主义一样,问题又来了。什么原因?请大家看我手里面,全世界只有这一张宝贝,就是当时国民党、共产党合作时候的一张原始文件。这张文件是唯一的一张在上面看到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就是军事报告是由蒋中正提出来的,可是宣传报告是由毛泽东提出来的。这张原始文件太珍贵了,全世界就这一张在我手里。证明了当时黄埔精神,这就是黄埔精神,国民党和共产党合作的精神就是黄埔精神。

所以,今天阿扁总统如果说他要支持并且赞成黄埔精神的时候,就要面对一个新的解释,共产党又来了。你谈三民主义,共产党在里面;谈黄埔精神,共产党在里面,那怎么办?问题怎么解决?所以现在我们知道了,看到没有,独派游行,挺吕批扁。建国党的这些独派人士不满陈总统喊出中华民国万岁,要求罢免。独派这种做法当然是表现得很激烈,可是我们想想看,如果阿扁总统在口号里面喊三民主义万岁,或者喊出来中华民国万岁,或者喊出来提倡黄埔精神的时候,这些流弊都会出现。那么可不可以不喊?阿扁总统可以不喊。为什么?大家注意,除了英国人喊过一句吾王万岁以外,全世界的民主国家都不搞阅兵的,也都不搞喊口号的。换句话说,这种阅兵、喊口号,是独裁国家留下来的痕迹。今天阿扁总统说,我们要搞民主化了,为什么还不能抛弃从蒋介石到蒋经国到李登辉这种喊口号和阅兵的这种独裁国家留下来的痕迹。我认为阿扁可以考虑,不再这样做了。所以,我们看到《中央日报》有人投书说:盼陈总统心口如一。就是说,你不要一方面喊台独台独万万岁,一方面又喊中华民国万岁。

我可以给陈水扁解套,为什么解套?就是讲到万岁的问题,中国古代这个万岁,在后汉被皇帝抢去以后,只有统治者能喊,有的人他也是个二号人物,他也想做万岁,可是不能喊,怎么办?好了,不能万岁,我这9900岁好不好?明朝有名的、权倾一时的、棘手可热的宦官魏忠贤,他就是叫人家喊他9900岁爷爷。换句话说,只比皇帝少100岁,皇帝也认了,为什么?他有势力。我们看太平天国,当天王洪秀全被喊万岁的时候,东王杨秀清被喊9000岁,东王不高兴说,我不能喊9000岁,你喊我万岁,大家只好喊东王杨秀清万岁。结果,被天王洪秀全听到了,问他,为什么你喊万岁?杨秀清说,那好了,喊我万岁,不要再喊你万岁了,喊你万万岁好不好?洪秀全一听,说,好,喊我万万岁。今天我们给阿扁解了套,阿扁的是中华民国万岁,听到没有,可他喊的是台湾独立万万岁,对不对?也许阿扁对万岁的解释没有像我李敖这样子深入,可是,我觉得从心里面了解的话,也许我们替阿扁正式解了套,就是他喊的是台湾独立万万岁。所以,心口如一,阿扁没有喊错,在我喊中华民国万岁的时候,我另外喊的是台湾独立万万岁。

现在,我们进一步看蒋介石最后在38年10月20号,就是1949年10月20号讲一篇文章叫《军事改革之基本精神与要点》,他里面谈到,今天我们军队的失败就是没有奉行三民主义之故。蒋介石清清楚楚告诉我们为什么失败了,因为没有实行三民主义,所以失败了。所以今天陈水扁要喊三民主义万岁的时候,我们要问,要不要实行三民主义?我可以告诉你,蒋介石在台湾我们有50多年的这个机会,一个最重要的关键就是没有实行三民主义。什么原因?三民主义不能实行的。我仔细核对过,因为我是孙中山专家,我讲过我写过两本书谈孙中山的,把国父遗教也好,总理言论也好,全部跟今天的宪法跟我们所实行的制度来核对,85%都不合的。好比说我们宪法前言说依据国父孙中山先生之遗教,请问国父遗教里面立法委员是现在的立法委员吗?国父遗教里面立法委员是官吏,现在的立法委员是官吏吗?当然不是官吏。国父遗教里面讲涨价归公,请问现在出现了跌价归谁?孙中山忘记了,他以为涨价就要归公,可是他忘了土地会跌价,为什么会跌价?我家在这里,你到我家门口盖一条天桥,我家就跌价;盖一条高速公路,我家跌价;盖一条铁路,我家跌价。跌价归谁呢?跌价也应该归公。可是,我们政府都不管,跌价归你,涨价归我。

可是政府有没有真的按照孙中山的涨价归政府呢?没有。因为孙中山所谓涨价,100%都给政府。可是今天我们政府是什么?是土地增值税,只能涨了一部分钱我拿走,涨了很多部分的钱给地主,什么原因?就是不能够100%按照孙中山的方法去抽走。因为抽走之后,大家就叛变了,觉得你怎么搞的,政府要吃我们老百姓钱。所以,今天我们看得很清楚,整个所谓的国父遗教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国民党并没有实行三民主义,正如蒋介石所说,因为真的要实行了,今天就垮掉了。所以国民党喊三民主义万岁的时候是挂羊头卖狗肉,今天陈水扁喊三民主义万岁的时候,我们知道的应该也是挂羊头卖狗肉,陈水扁并不真的相信这个东西。这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文革的时候,所谓匪情报告报过来,在国民党开中常会的时候,大家在分析,刘少奇这一派相信什么,讲毛泽东他们相信什么,讲东讲西一大堆。蒋介石听的不耐烦,把手一挥说,不要报告了,不要啰嗦了,你们这些匪情报告都是胡扯,真正的原因是共产党在权力斗争。蒋介石是权力斗争的高手,所以他能看出来整个的文革搞了半天,根本不是路线的斗争,也不是意识形态的斗争,真正的斗争就是权力斗争,其它那些理由都是假的。

今天我们也看到了,好比说现在民进党当家了,过去民进党说反核,反对核四建厂,今天他们的环保署署长林俊义公开说不反核了,为什么?说当年反核反的是独裁,现在不独裁了,就不反核了。请问独裁本身像核能电厂能爆炸吗?不可能的事情。反核和反独裁绝不是一个东西,可是今天说当年反核的意思是反独裁,今天他不反核了,好像他们一上台以后,核能发电对我们台湾人民就没有危险了。请问这是什么?这就是权力斗争。在陈水扁竞选过程里面,他可以喊台独万万岁,可是当选以后他会喊三民主义万岁、中华民国万岁,他可以到中正纪念堂向蒋介石的像去鞠躬。可以认同我们过去,我和阿扁党外时代所反对的、所抵抗的这些军方人物像王昇,陈水扁拜访王昇。诸如此类,这表示什么?表示说我们民进党夺权成功了,过去那些理论、那些信念、那些党纲,都可以把它靠一边了。所以你看到谢长廷也说,民进党的党纲不要改。可是干什么?和许信良说的一样,变成历史文件。什么叫历史文件?那党纲里说的很清楚,台湾要搞独立共和国,为什么叫历史文件?就是说党纲在那里,我们不要实行;三民主义在这里,我们不要实行;羊头在这里,我卖的不是羊肉,我卖的是狗肉,这就是证据。所以说破了以后,政治本身它是个夺权的游戏,在夺权的过程里面,他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可以说的五花八门,可是当夺权成功以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这就是蒋介石所说的,他们是权力斗争,一眼就看出来,一句就道破共产党的文革是权力斗争,根本不是路线的斗争,所以蒋介石他看得很清楚。

所以我们今天用这个理论同样可以看到,今天也是路线的斗争。蒋介石过去写秘密的文件,叫大家喊他蒋总统万岁,叫大家喊他蒋总统是民族救星。现在我们看看阿扁的文件,阿扁做市长的时候,台北市政府公告,本市新生南路三段16巷一号紫藤庐为本市的市定古迹,然后说明依照内政部的规定办理,然后三,本建筑物业经古迹学者专家审议通过,并送市长核定为本市市定古迹。请问这个市长是谁?市场是陈水扁自己,可是他称呼自己的时候中间空一格,为什么空一格?表示对市长的尊敬。陈水扁发公文要特别自己尊敬自己,要空一格,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也许我们说,这不是陈水扁的本意,也许陈水扁没有注意到。可是我们知道,当整个的社会变成一个拍马屁社会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有趣的现象。记不记得汪笨湖先生公开在节目说,我们做《阿扁与阿珍》这个电视剧就是要拍马屁。如果整个局面都在拍马屁的时候,甚至市长陈水扁也拍市长陈水扁马屁的时候,那跟过去的蒋介石有什么不同?我们觉得今天如果阿扁真正要做一个全民的进步的政府,这些细节都要追随李大哥的脚步,开始改进。

李敖:欢迎你们两位!

动力火车:李大师你好!各位朋友大家好,我们是动力火车!

李敖:尤秋兴、颜志琳,他们两位小朋友,在65岁的人面前是小朋友。整个的原住民,出了很多有名的歌手,首先我们先看一个表,导播把表藏起来了,我找到了。卑南族的有张惠妹、张惠妹之妹阿妹妹、纪晓君、陈建年、沈文程;阿美族的有张震岳、汤兰花(资格老一点了)、漂亮的金素梅、高胜美;排湾族就是他们两位,吃泡面出身的动力火车;然后泰雅族可爱的徐若萱;然后邹族高慧君;布农族秀兰玛雅。当然还有别人,这个表也不完全。告诉我们台湾的九个族里面,他们的歌声终于出来了,我们汉族人所谓四百年来到台湾的这些中国猪,我们学唱歌是在音乐教室学的,在钢琴面前学的,可是他们的歌声是对山对海唱出来的。我认识一位意大利回来的音乐学博士,他告诉我们,他说我们唱歌唱不过原住民,因为他们的歌声在生理上跟我们就不一样,唱的比我们好。今天,我们听到他们两位唱的《第二次分手》,我们真的领教了。排湾族有你们的图腾,有你们最喜欢的一个造型,是一个百步蛇。你们在家乡里常常看到百步蛇吗?

颜志琳:对,所以每次如果要去山上种田的时候或干什么,在路上如果碰到百步蛇,你要让它先过或者跑掉,或者你就先过,先让它慢慢的走过去。

李敖:印度人,牛对他们很神圣,所以在马路上面,你开汽车过来的时候,牛走过来的时候,汽车要让这个牛走过去。有的时候牛走到中间,它坐下来了,它不肯走,这汽车司机一点办法都没有,下车以后他那左右没有警察,打它一拳。你们排湾族有没有排斥台湾的意思?

尤秋兴:没有。他们说我们排队比较弯,并没有排斥台湾。

李敖:现在从张惠妹出来以后,你们原住民的声音终归起来了,也带动了唱歌的这个风潮,你们在歌坛也有一席之地,你们很了不起,听说你们过去每月收入只有2700元,后来就发了财。

尤秋兴:这个是因为我刚退伍,然后我要去工作,就是我喜欢唱歌,所以我就去台南去唱民歌。可是,那时候因为唱民歌不是每天都有场,所以我大概一个礼拜唱两三场,然后加起来的大概两千七到3000块,然后我的房租要2400块,所以我剩下只有三四百块的钱。

李敖:只能吃泡面。

尤秋兴:就是不一定吃泡面,有时候就是比如说我吃完泡面,可能没有钱了,然后再去找他姐姐,他跟他姐姐住在一起,然后就跟她借,就说姐姐有没有钱,可不可以再借我100块,我们就去买泡面,买一颗蛋。然后很奇怪的是,我们只买一颗蛋,然后我们又不愿意吃亏这样,我们还把蛋搅一搅,这样子我们就会吃的一样多。

李敖: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女人缘?

尤秋兴:他比较有女人缘。

李敖:为什么你比较有女人缘?

颜志琳:其实我都是在后面帮他处理一些事。

李敖:你们现在有没有交往对象?

动力火车:都有。

李敖:每人都有一个?

尤秋兴:对,我要声明一下,只有一个而已。

李敖:你们对我们这400年来这些在台湾的汉族,有没有仇视的这种意思?

颜志琳:心里面是没有。

李敖:喝了酒以后有。

尤秋兴:基本上我们稍微懂事,就是从五六岁开始,就是慢慢的减少一些对原住民的歧视或者,还是有一点。

李敖:现在你们原住民只剩下38万人了。

尤秋兴:对,大概30几万人这样。

李敖:你们的语言你们都会讲吗?

动力火车:都会讲。

李敖:你们这个叫做动力火车,可是你们英文翻译叫做动力火车站。为什么叫动力火车,为什么不叫动力脚踏车呢?不要笑,回答问题。

尤秋兴:以前我们在台南做乐团的时候是叫POWER STATION,那后来我们跟公司签约之后,因为台湾发片还是要有一个比较听得懂的名字,比较亲切一点就是国语的团名嘛!所以我们这个老板就在想说,我们好几个人在想我们要取,其实刚才你讲的动力脚踏车,其实我们也有想过。到想到后来就是大家想说,火车是一个交通工具算是蛮大,然后蛮有力量,最有力,然后可以载多人。我们只是希望说我们的音乐真的可以感动很多人,所以我们就正式取名叫动力火车。

李敖:颜志琳你一个最大的欲望是想买一辆车,环岛旅行是不是?买辆什么车?动力火车吗?

颜志琳:火车买不起。

李敖:以前我坐牢的时候,有一段很短的时间,跟那个去炸就是恐吓义美饼行的几个小流氓住在一起,那一个最小的流氓就讲,我说,当你大哥叫你去炸、恐吓这个义美饼行的时候,他给你什么条件?他说他没讲话。我说你要什么条件?他说我不敢开口,我只是跟大哥说,我只希望有一辆机车可以环岛旅行,表达他的希望。就为了希望坐了五年牢。那你们现在卖这个片卖80万张,到今天有100万张,卖这个CD,版税一定抽了不少吧?

尤秋兴:还好吧,两个人分。

李敖:还是被别人剥削了?

尤秋兴:两个人分不会太多,不多不少说实在。

李敖:我跟别人写书,只要两个人合写的,我可以告诉你,都要20%定价的版税。如果一般的作者,只能拿到10%,所以我给你们建议,我可以做你们的经纪人,看你们那个制作单位是老虎是吧?你跟他讲,你说有狮子来了,他帮我们做制作人。

尤秋兴:其实我们觉得我们制作公司已经对我们不错了。

李敖:有没有想到劳燕分飞,就是你们单飞呢?

颜志琳:以前有想过说,如果我们单飞会怎么样,可是现在想一想,如果我们单飞的话,可能专辑不会卖那么好!

尤秋兴:不一定可以赚那么多钱。

颜志琳:所以我们干脆不要拆这样。

李敖:如果你们来个四人组,再找两个女孩子,像张惠妹这样的女孩子,或者排湾族的两个女孩子呢?

尤秋兴:因为其实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所以我们个性、默契都很好,再加别人可能又要重新开始,所以蛮困难的,更何况是四人分这个版税。

李敖:你们一想到版税的感觉以后,还有什么觉得没有完成的事情?

尤秋兴:有一个很大的心愿就是在台湾,因为我们在国外也有做很多这个演唱会,那台湾我们就没有做过,所以很希望在台湾有一个大型的演唱会。

李敖:谢谢你们,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合作!

动力火车:谢谢!

李敖:李敖e学院。(wjm_tcy注:请来了《少年兵团》三位主持,罗志祥、欧汉声、何妤玟)你们是什么兵啊?步兵还是炮兵?

欧汉声:枝仔冰。没有啦!这个节目新的名称。

何妤玟:也是台视的节目,然后我们一起主持。

欧汉声:自己人嘛!好不好。

李敖:妤玟,为什么你跟他们俩人合作,什么原因?告诉我秘密,不要叫他们听到。

罗志祥:因为她年纪已经慢慢大了嘛!然后跟我们在一起能够拉

何妤玟:我比你大一岁而已,好不好!

罗志祥:你67的吗?

何妤玟:66.

罗志祥:两岁啊!

何妤玟:怕什么,还有贾静雯,贾静雯比我还大三岁,反正最老也不是我。

罗志祥:是这样啊,算了。

李敖:在65岁的人面前敢讲老字!

何妤玟:没有!因为其实他们比较活泼嘛,那也需要一些比较有气质的女生在他们旁边衬托一下。

欧汉声:计程车。

李敖:欧弟的发型改变了,本来你的发型不是很哈日吗,不哈啦?

欧汉声:对,本来很哈日,但是现在崇拜李大哥,所以剪得跟李大哥一样。

李敖:谢谢你!

何妤玟:而且他是新剪得。

欧汉声:昨天才剪得。

李敖:谢谢你,你弃暗投明很快。你们哈不哈日啊?

罗志祥:我哈啾!

欧汉声:我小哈!

李敖:那妤玟大哈吗?

何妤玟:我中哈!

罗志祥:哈什么?应该讲说哈日还是哈什么。

何妤玟:我中哈日。中度哈日。

李敖:我告诉你们有趣的现象,过去日本是哈中的,他抄袭中国的,尤其在唐朝的时候抄袭很多东西,我们自己没有了,跑到他们那边去了,很多图书了我们没有了,日本人有。还有一种情况,很多词汇跑到日本去了,好比说现在你看洗的热水浴,看到女汤就是女人洗的热水浴,男汤是男人洗的热水浴。台湾现在阳明山也有女汤、男汤,这个汤字是中国古代的热水浴。可是这个字在中国不用了,跑到日本去了,现在又用了,跑回台湾来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还有很多的名词到日本去了,很多文化也到日本去了。日本人很哈中国的。不过哈的有时候乱七八糟,好比我们说经济两个字,现在是经济学、经济,可是中国古代经济的意思不是经济,而是政治,经世济民。可是日本人偷去以后,就变成经济学,又回到中国。蛮有趣的,我们今天谈的一个主要题目是谈谈这个台湾的哈日族现象。台湾跟日本有一个纠缠不清的关系,从甲午战争以后一共有51年的时间,日本人统治了台湾。可是当日本人刚到台湾的时候,勇敢的台湾人拼命的抵抗日本人,成千上万的台湾人都被杀掉了,尤其是雾社事件、焦巴年事件,这些著名的事件里面,台湾人都被杀掉了。可是,今天我们觉得很有趣的现象,台湾人尤其是年轻的一部分台湾人,就是所谓的哈日族,他们对日本人充满了向往和崇拜。今天的现场,我们也请到了一些来宾,现场这些哈日族,请站起来给我们看一看。欢迎你们!我所了解的,他们不是为了上我节目才这个打扮,平常就是这样子的,在西门町拿个大哥大走来走去,就这样子,是不是?现在,我们要请哈日族代表进场,小不点你先给我们走秀一下,你介绍一下你的衣服好不好?

小不点:嗯,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牛仔帽,豹纹的,现在流行豹纹。

欧汉声:然后是苍蝇的眼镜,跟苍蝇借的嘛!

何妤玟:头发是真的吗?

小不点:假的。因为现在是国中,不能留长发。

罗志祥:你国中生哦?

小不点:对啊!今天的打扮是比较怕妃一点,然后这是现在日本最流行的牛仔帽。

欧汉声:你讲过了,你要讲几次。

小不点:还有就是这个项链,是现在最流行的刺猬的项链。还有手上这些叮叮当当的手环,就是现在日本最流行的。还有就是这个蓬蓬裙,也是现在最流行的。

李敖:我们介绍另外一位叫KITTY,她是一个爱KITTY猫,爱到疯狂的程度。来给我介绍一下你满口袋的KITTY猫。

KITTY:大家好,大家看我这一身的打扮就知道我是标准的KITTY迷。

何妤玟:连旅行箱都是!这旅行箱我也有一个。

KITTY:你看闹钟,会有音乐,定点的时候;这是我的手机,也是KITTY的;还有这个吹风机也是,而且很好用;还有KITTY的罐头。

何妤玟:里面是什么?

KITTY:水果。

李敖:不是强奸药了。请问你哈日哈到什么程度?除了对这个猫着迷以外,其他部分呢?

KITTY:几乎食衣住行吧!全身上下,包括内在美都是。

李敖:包括你的指甲都是KITTY猫。

KITTY:对。

李敖:你是哈KITTY猫嘛,不是哈日,这算哈日吗?

KITTY:我也哈日啊,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去日本。

何妤玟:要先存够钱。

KITTY:大概要存个一二十万。

罗志祥:不用那么多啦!日本九州那边有一个KITTY的乐园。

KITTY:我可能会把一整家店的东西全部包回来。

罗志祥:那可能不知二十几万吧!

KITTY:那你可不可以赞助我?

李敖:我要打个岔,我晓得你们两位都是本省人,就是台湾人。我必须跟你们讲一个事情,刚才我谈到了日本人杀中国人、强奸中国人、活埋中国人,有的人也许会说,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对中国人嘛!对我们台湾人怎么样?现在看几张日本人对台湾人怎么样,好不好?看到台湾人被日本人捆在柱子拷问。注意,这是日本人的人道主义者印出来的,就是台湾人,怎么样全部被日本人抓起来,对我们姗姗,你们在上面干啥运动?当时的员工,我们怎么样看看。这也是台湾人怎么样被日本人抓起来,这就是我们的山地同胞,当时的原住民。这也是,日本军人在这边,台湾的原住民都被砍,这就是原住民跟台湾人,人头一个一个砍下来了,一排一排的人头,这是日本军人在后面。就表示说日本人除了迫害和杀害中国人以外,也杀台湾人。最惨的就是,我跟王清峰律师、李庆华立法委员,我们做过一次援助台湾慰安妇的一个活动,就是义助慰安妇,由我拿出了100件的这个珍藏品来义卖,我们卖了3300万来捐助,台湾当时还剩下的45个慰安妇,什么慰安妇?就可能就是你们这些十几岁小孩子,在日本人统治时代,忽然就把你骗走了,把你抢走了,干什么?做军中的性奴隶,就是在军队里面做妓女,整天给日本的军人做性服务,一天要跟他们强迫性交40次50次60次,除了月经2两天以外都要这样子,拒绝的就杀掉。怕你怀孕怎么办?把你捆在一个门板上面,动妇科手术,使你不能生小孩子,耳这个妇科手术的时候没有麻醉剂,直接用刀切开。日本人是这样子对待我们台湾的妇女同胞,后来剩下了45个人,我们援助援助他们,做了这次义卖活动。我希望你们这样哈日之余,也想想看,日本人怎么样对我们。

哈日我赞成的,要学到日本的优点,日本人有很多优点,好比说他们负责任就是优点,做事情闯了祸、公司垮掉了,我跳楼或者切腹,或者自杀,负责任。很多人哈日哈了半天,并不负责任的。譬如说,他们把一个党搞垮以后,他离开了党主席,结果连一句道歉都不道歉,这种人哈日就哈错了。没有哈到日本人的优点。有一个有名的女明星,也是歌星,就是徐若瑄,我觉得她有一个长处,就是说,我们不但是哈日,并且还要征服日本,我们到日本去,在日本能够身价百倍起来以后,跟日本人抢市场。我的意思,这也是了不起的,就是我们到了你这个环境,虽然我跟你认同,可是,我愿意在这个环境里面力争上游。

我们现在要请哈日族讲讲日本文化优点,除了刚才讲到很爱清洁以外,很负责任以外,还有什么优点,我们愿意听听看。

男观众:我们为什么会喜欢日本文化,因为日本文化很接近我们年轻人,你看他们的偶像明星就是年纪都是蛮轻的,然后就是很容易进入我们的生活。为什么我喜欢看日剧?因为日剧精致,而且它有跟我们生活很息息相关。那你看台湾的剧,就是八点档者九点半档的戏,我们常常觉得跟我们没什么相关。我们之所以喜欢日本的东西,不是我们强迫喜欢,是我们觉得他的观念,我们觉得可以接受。

李敖:我给你鼓掌。最重要的一个日本人观念,就是他们有他们的自尊心,他们会发展他们的优点。如果我们台湾哈日的时候,同时也要哈出我们自己的自尊心和我们的优点。我希望你带头把它哈出来,好不好。

罗志祥:李大哥,我有个问题要问他,那如果台湾有拍这个偶像剧的话,你会看吗?

男观众:愿意啊!

欧汉声:如果我们拍的话会看吗?

男观众:愿意啊!

何妤玟:李大哥,我要讲一句话,就是说,这个真的是我觉得我们身为演员,我们自己都很清楚,我们的环境真的没有办法像日本,那个前置后置作业做得那么好。我们身为一个演员,也非常希望我们能够演到像一个日剧那么好的戏剧。可是,这真的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欧汉声:要解释一下,因为日本它的市场比我们台湾大,而且他们每一个制作节目,还有这个戏剧的那个费用都非常庞大,所以他们不管他拍摄或是底片的用量,或是灯光在打的方式,他们费用都非常的昂贵,所以他们拍出来的东西会精致。那其实我觉得台湾未来也可能会达到这种境界,目前还在试的阶段。

李敖:我告诉你们,我所看到日本人的优点,按照我们现在中华民国宪法是人民有言论、讲学、著作、出版的自由,日本人有出版的自由。请看我手上这本叶月里绪菜的写真集,我不能打开,打开的话,台视就要被罚钱,并且你们就会见色起意。可是日本人有这种自由,他可以把这个书这么厚、这么考究的一本。我觉得他们争取到这个言论自由,露三点的自由、露毛的自由。可是台湾我们争取不到……

罗志祥:我也可以露毛。

李敖:你顶多露上面的毛。

李敖:现在我们请台下,可能有不赞成的抗日份子发言,我们请他也平衡报导。欢迎你!

男观众: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抗日,可是我只是觉得,因为我会稍微那么有一点点抗日,除了李大师刚刚说的那个历史因素之外,像我手上也有这个南京大屠杀的照片。我这个跟李大师是不能比的,我是网络上抓的,不要见笑。那有一张是那个日军手提一个中国人的头颅,他还笑得很得意,这看了就让人家很痛恨,就让人家很怨恨他们。那就像刚李大师说的像石原那一类,很多日本现在的国人他并不承认说他们有侵华这段历史,他们认为他们只是进出我们中国而已。所以我觉得这段历史,我今年29岁,我介在李大哥跟这些哈日族年纪之间。我觉得,我没有受到这样的伤害,可是我觉得我的长辈,我的祖先,他们都受过这样的伤害。那历史,我只希望日本人给我们一个公道,这样子而已。然后一个近因是,我在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学校有那个日本的交换学生。那时候我就有点那种抗日情节,那我就想到说,想要找个日本妞,就是那个日侨来学校念书的那种日本妞,玩一玩她们来出气。结果蛮顺利的,后来我追到了,追到她以后,我想说大家玩玩就好了,结果后来……

欧汉声:你爱上她了?

男观众:我就爱上她了,结果她跟别人跑了。那我想这个是一个近因。那我觉得,总结来讲,其实我是绝对尊重大家这种哈日的行为,虽然我不赞成你们这样子的一个做为。那我觉得说,哈日就像刚李大师讲的,我不能连坏的,像什么援助交际都一并copy过来,那这样copy过来的话,台湾就一直在向下沉沦,那怎么办?我们好的要学,像日剧真的是做的好,人家说二十集就是二十集。我们只要卖的好,本来是二十集,他就会拍成六十集。这就不应该了,谢谢大家。

哈日男观众:因为我觉得像台湾现在正在迈入一个更高科技的社会,然后我们在迈向的过程当中,一定要去学习别国的长处,然后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取了那个日本比较近的它的风俗文化,还有它的一些好的东西,我们暂时来学习。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我觉得这是我们在成长的过程,就是台湾这样子进化的过程。

李敖:好,我们现在再进一步的讨论这个问题,就是又想到了刚才的问题,就是有人会觉得跟我们这一代有什么关系?你们刚才谈到刚才这些,就是日本人杀中国人也好,杀台湾人也罢,跟我们这一代有什么关系?那是过去了。我告诉你们,没有过去,当我们做这个慰安妇活动的时候,我看到一个慰安妇,当每个人送50万给她们的时候,她到台北来,生平第一次到台北,你晓得吗?她是个老太太了,70多岁了,一个人住在山里面,没有脸见人,她觉得她很羞辱,觉得被这么多的日本人,成千上万的日本人轮奸过,她觉得很羞辱。她不晓得,真正该感到可耻的是日本人,而不是她,可是她观念转不过来。这时候发生了一个现象,什么现象?那日本人想进联合国的安全理事会,做15个会员国之一,联合国就说你们日本人在二次大战做了很多坏事,像对这些慰安妇,所以请你们把这个屁股擦干净再进来。所以日本人就要跟全世界的慰安妇,这些亚洲地区的,中国的、韩国的、菲律宾的、日本的、台湾的,要他们和解。什么和解的方法?日本人民间搞了个团体,就出钱,每人给50万台币,然后他们就是说,跟我们和解,政府不道歉,当时你们做了慰安妇,做了军中的性奴隶,跟我们日本政府没有关系,现在要和解。结果,台湾这几位老太太,我讲过她们好可怜,从来没来过台北,活生生的在乡下,她们无法生活。我们政府只给她们1万块钱一个月,她们无法生活。当然她们愿意接受这50万,可是王清峰律师说,这个钱不能要,为了我们个人的尊严,为了国家的立场,为了民族大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和解呢?结果她们很痛苦,后来我提出办法来,我说我李敖拿出我收藏的艺术品义卖,卖了3300万,我们可以每个人分50万,还有结余的款项到日本去告他们,告日本政府。所以,只有我们这个努力才保护了台湾人的尊严,就是全世界只有台湾人的慰安妇不肯接受日本人的钱。日本人到今天过不了关。

所以你们不要说这件事情过去,历史了,不对的!现在台湾还有近40位的慰安妇没有死掉,就在我们台湾,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想她们,这个不是历史,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再问小不点,你迷恋日本到什么程度?除了你浑身打扮以外,有没有好学日文?

小不点:一点点。

李敖:学了多少日文呢?

小不点:就是简单的招呼语,像空你几哇,就是你好嘛!然后晚安那些,简单一点的都会。

李敖:你大概想不到,我也学过日文,并且我的日文还相当的不错,不过现在忘光了。有一次我在坐牢快出来的头一年,他们国民党政府派我一个老师,在台大教过我近代印度史的就是吴俊才先生,他后来死掉了,他做过国民党的文工会主任。他跑来跟我谈判,说李敖要原谅国民党,你坐牢,我们对你不起,可是国民党也很困难,你要原谅我们国民党。你出狱以后,我们送你一个政大的副教授,我们就和解了,不要再恨国民党了。我用日本话跟他讲,我说我的“阿塔玛”不恨国民党,可是“侵塔玛”恨国民党;“阿塔玛”是头,“侵塔玛”是小头。意思是说我坐牢的时候,三十五岁坐牢,一个人太苦了。所以你要学日本,全套要学,从上到下都要学到。

小不点:好。

李敖:爸爸妈妈不会反对吗?你们这些行为,奇装异服,爸爸妈妈有没有反对的?

男观众:其实我觉得我们穿这样子,只要不做坏事,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像我们台湾很多黑社会,我就讲出来,他们不是穿那种西装吗?穿的很整齐,可是他们贩卖毒品、打架、杀人。像我们穿这样,可是我们不做坏事,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不需要被禁止。

李敖:我同意你的话,日本的山口组就是黑社会,他们也穿的是西装革履的,绝不是你这样子的。

男观众:我们在装饰台湾的街道。

李敖:变成活动的画面,马英九要给你奖状。我请问你们,日本的高中女生或者中学生,她们为了缺钱,她们愿意接受援助交际,你们赞成吗?

女观众:不赞成。

李敖:为什么不赞成?

女观众:其实我们上次在那个台北火车站,然后要去新光三越那边,然后我们两个就被那个日本人当作援助交际,他们以为我们台湾人会像他们那样。可是因为我们也是有自己的主张,觉得我们虽然缺钱,可是我们不需要那样做。

李敖:那你这个哈日哈的不够标准,像我们老头子也可以提供援助,那个中学生可以提供交际,结果都没有哈到嘛!

女观众:可是我有哈到日本人的负责任,我要对自己负责任。

李敖:很好,你哈到了日本的优点。

欧汉声:李大哥,你赞成吗?

李敖:我希望台湾有援助交际。你要问我真话,我可以告诉你。

欧汉声:为什么呢?

李敖:因为我们65岁的老年人,还有威尔刚撑腰的时候,你想想看,不找援助交际还要找什么呢?懂我意思吗?

何妤玟:可是你可以去追25岁的女学生,你不需要花钱啊!

欧汉声:她不错!

何妤玟:我也觉得我不错!

李敖:谢谢你提醒我!现在他打字幕给我了,可是我看不见字幕,字幕打得准确一点。

何妤玟:如果罗密欧有一个世界独一无二的KITTY猫,你愿不愿意用援助交际交换?应该是问那个……

李敖:问问新竹科学园区的这位小朋友。

罗志祥:如果我有一个世界独一无二的KITTY猫,只有我有而已。你会怎么办?

KITTY:我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可是我就是不会用援助交际。

罗志祥:那一定要用这个方式呢?

何妤玟:可是那小猪还蛮帅的啊!

罗志祥:哪有!还好而已!

KITTY:可是我觉得你,绝对不会想要用援助交际,就为了那个KITTY猫。

罗志祥:漂亮!

何妤玟:那你就太不了解他了。

李敖:我们现在请个日本仔进场,现在这位来宾是真正纯种的日本人,葛西健二先生。

葛西健二:大家好!

李敖:葛西健二先生,你头上戴了一朵花,日本话这个花是“哈哪”是不是?

葛西健二:对。

李敖:跟鼻子一个发音,鼻子也是“哈哪”。

葛西健二:对对!

李敖:那你怎么知道是花还是鼻子?当你讲“哈哪”的时候。

葛西健二:“哈哪”的时候,是花的意思。

李敖:那我说“哈哪”的时候,是指你的花呢,还是指你的鼻子呢?我说你头上有个“哈哪”。

葛西健二:鼻子。

李敖:你这个花是什么花,是菊花吗?

葛西健二:是什么意思啊?

李敖:菊花,日本人的国花。除了樱花以外还有菊花。一个美国的人类学家写了一本书叫做《菊花与剑》,就说日本人的那种细腻和她们的美丽像菊花,可是他们的残忍像剑。你有什么感觉?

何妤玟:我觉得他好像听不懂,你讲得好深奥哦!

李敖:他们这节目部怎么搞了一个不懂中文的。

欧汉声:讲得太深奥了!

李敖:我讲浅一点,你在日本做什么?

葛西健二:我在日本是半工半读。

李敖:你在台湾做什么?

葛西健二:在台湾做学生,念中文。

李敖:你有女朋友吗?

葛西健二:现在吗?可以说吗?

罗志祥:你又不是偶像。

葛西健二:有。

李敖:你比较喜欢台湾的这种假的日本人,日本味的女孩子,还是纯粹的台湾装扮的女孩子?

葛西健二:都可以。

何妤玟:那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日本人,还是台湾人?

葛西健二:台湾人。

李敖:你来台湾多久了?

葛西健二:要满一年了。

李敖:你交过几个台湾女朋友?

葛西健二:(比手势,五个)

李敖:这个日本人是个花心萝卜。他们跟你交往,交你一个日本人做男朋友,她们有什么特别目的吗?

葛西健二:她们的特别目的,我觉得是学日文,还要学日本的习惯或者是风俗。

李敖:请你告诉我们,日本女人和台湾女人对感情的态度有什么不同?

葛西健二:我觉得台湾的女生比较任性,有时候我跟我的那个女朋友一起去逛街,她忽然跟我说,发生意外了,我先走了,拜拜!等一下,把我忽略了,是这样子很任性。

何妤玟:我觉得这样一点都不任性!如果她家里出意外的话。

李敖:日本人认为太太跟情人是两回事,是不是这样?

葛西健二:情人是那个外遇的意思吗?是不一样的东西。

李敖:你们把女人当成东西了是吧?

葛西健二:不一样的东西。外遇跟老婆,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欧汉声:不要再重复了。

李敖:台下的观众对这个日本人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表示你们的意见。

男观众:我认为台湾女孩子跟日本女孩子不同的地方就是说,台湾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像,那个谈恋爱是很漂亮的东西,其实我不认为。跟台湾女孩子交往的时候会考虑到结婚,但是日本人跟那个女孩子交往的时候,结婚跟谈恋爱是会分开想的。

欧汉声:你是日本人吗?

男观众:是。

欧汉声:怎么会讲台湾国语!

李敖:在日本的7-11里面可以买到A片。

葛西健二:可以。

李敖:台湾就买不到。台湾在7-11里面买不到。

葛西健二:是吗,日本的7-11有时候卖完了,不能买。

李敖:我告诉你们,我对日本人一个优点的肯定,我不是完全反日的,我觉得日本人的A片拍的好,比那个美国人片子拍得好,原因就是拍的比较细腻,脸上的表情、叫床的声音,都比较细腻。这是我对日本人A片的一个肯定。他们代表了一种言论的自由,言论的自由比我们开放。日本本来不是民主的国家,他们学习民主,在二次大战以后被美国人打败,然后学习民主的时候,他们学的比较快。可是我的意思,在台湾还管得很严,这就是一个不同的例子。听说你非常喜欢这个徐若瑄?

葛西健二:VIVIAN,很喜欢。她现在在日本很红。我本来很喜欢VIVIAN,所以我以为台湾人都像VIVIAN一样漂亮,所以来台了。

李敖:结果你失望了?

葛西健二:没有失望,一点都没有失望。

罗志祥:下边那个像不像?

葛西健二:你是VIVIAN的妹妹吗,很漂亮哦!

欧汉声:你有女朋友了!

女观众:她目前没有男朋友,你可以考虑一下。

葛西健二:那一会给你我的电话号码。

李敖:很好,我觉得今天我们的节目要告一段落了,我想补充一点,我跟大家讲日本人在描写感觉部分的语言蛮细腻的,我们看到这个川端康成,他所写的那种细腻的部分。而川端康成最后对帮他忙的这个女孩子单恋,最后那个女孩子离开的时候,他口里含着煤气管自杀了。像日本人这种细腻的文学家,我们看到这一面。可是,我们必须承认,现在有一些日本文学是比较粗糙的,最近有一部书叫《失乐园》,我告诉你,那是一本很烂的书,可是在台湾居然会风行,什么原因?就是它粗糙到没有道理的程度,你们看看那本书最后的验尸报告,所谓不伦之恋,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夫之妇,两个人通奸,通奸就要偷情,偷情就要有技巧,不能整天见面。结果整天见面,被发现了,两个人自杀。自杀以后,验尸报告什么呢?验尸的时候,两个人还在性交的状态,可能吗?荒谬到这种程度了,所以我认为日本人像《失乐园》这种文学是非常粗糙的文学,是不值得我们来看的。谢谢你们,各位,谢谢!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628李敖Talk秀

请看一张画面,这是一个被炸坏的火车,这是铁轨,这个镜头是什么镜头?就是当年国民党北伐的军队快打到北京的时候,当时的中央政府负责人张作霖,他坐火车回到东北,经过了皇姑城的地方,被日本人给炸死了,火车都炸成这个样子,人可想而知。当时张作霖的身份就是这个邮票上面所展示的陆海军大元帅,为什么?因为他是真正的,请注意,身份是今天阿扁这个身份,中华民国第十任的总统。今天我们阿扁的计算方法,我们是中华民国第十任总统,错了!如果你承认中华民国是89年的话,在阿扁以前不但有九任,在九任以前还有十任。从孙中山的临时大总统到袁世凯、到黎元洪、到冯国璋、到徐世昌,一连串下来都是总统,或者相当于总统身份的像张作霖。

张作霖为了不愿意发生内战,他从北京回到了他东北的老乡,结果在路上面被日本人炸死,日本人为什么炸死他?日本人是要求东北独立,他拒绝了,他不肯东北独立,可是日本人发现他回到东北以后,东北再不独立,日本人没有机会使东北独立了,所以就把他炸死。所以,张作霖这个在国民党宣传里面的所谓北洋军阀,事实上是个爱国者,并且为了他的爱国,命都送掉了。

张作霖死了以后,他的儿子就是张学良,张学良在日本的压力之下,他很勇敢的要使祖国统一,他不要搞东北独立,搞这个独立条件很好,外国人支持、日本人支持,可是他要统一。结果,他就开始和中央政府合作,变成了下面的画面,就是张学良、蒋介石在一起照相,这个照片里面,张学良就做了这个副司令,蒋介石总司令,他等于做了副司令,就是变成中国统一了。张学良做了副司令以后不久,部队开到中原来算是和政府混在一起,帮着蒋介石搞统一的时候,1931年9月18号夜里发生了918事变,东北从此被日本人占领了。当时在918事变之夜,张学良在哪里?张学良陪着香港的这个何东爵士在看戏,何东爵士坐在旁边,这个故事是何东爵士的儿子何世礼将军亲口告诉我的。当时张学良陪何东爵士看戏,何东爵士相当于香港第一个英国人封的爵士,相当于台湾辜振甫的父亲辜显荣的身份。张学良陪他看戏的时候,突然旁边有人过来,在耳边跟张学良讲,张学良就摇手,然后又有人过来讲,硬请他离开,张学良就向何东爵士告罪说,我暂时离开一下,他就离开了,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戏。这个客人坐在那里等着戏演完,主人一直不见,何东爵士觉得很没面子,就很不高兴,就表示出不高兴的样子。第二天才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918事变,张学良必须赶回去来处理这个问题。

张学良918事件发生的时候,蒋介石就把整个的罪状丢给张学良,为什么中国东北丢了?是因为张学良抱着女人在跳舞,所以那个时候生活很萎靡,不爱惜中国的领土,就把这个罪状丢给张学良。事实上,蒋介石有另一个命令叫张学良不可以抵抗。所以张学良不能说破,就变成了不抵抗将军,就被全国骂他,说他不抵抗。同时,跟女人扯在一起,当时有一个有名的广西大学校长叫做马君武,写了一首有名的诗,叫做《哀沈阳二首》,就是仿李义山的北齐体,就是: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这个意思就告诉你,当时,张学良的女人有赵四、有朱五,还有一个有名的电影明星是胡蝶。很有趣的,当说张学良抱着女人跳舞的时候,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就是日本军队进入沈阳。事实上,张学良918晚上根本不是在跳舞,并且最有趣的,他根本不认识胡蝶,胡蝶这个大明星也从来不认识他。可是当时胡蝶都不否认,任凭大家这样说,胡蝶不吭气。到了胡蝶晚年以后写回忆录的时候才宣布,我从来不认识张学良。可当初为什么这样说,你不否认?因为她是电影明星,觉得跟张学良扯在一起,对她的这个票房有好处,所以她不否认。

所以,张学良不但是做了一个爱国者,并且替蒋介石背了黑锅。并且背到什么时候?背到了1936年,民国25年的时候,发生了西安事变。西安事变证明什么?就是张学良忍耐不了了,东北军的军人也忍耐不了了,东北的军人说,我们为什么在陕西跟中国人打仗?我们中国人不跟日本人打仗,我们跑到陕西跟中国人打仗,为什么?被蒋介石派东北军去打共产党,就希望你们这些军队互相消灭。

这时候发生了西安事变,西安事变张学良的目的就是说,我用兵谏的方法把你蒋介石扣留,要求你接受我八个条件,其中第一个条件就是不要打内战了,我们联合起来打日本,对抗日本。蒋介石八个条件全部同意了,只是没有签字而已。然后张学良亲自送蒋介石回南京,给他面子回南京,回南京以后下飞机,张学良跟他坐一个车的人就是宁恩承,东北大学的代理校长,宁恩承90几岁以后告诉我这个故事。当时宁恩承就问张学良,蒋介石没有签字,这八个条件他答应吗?张良说,他那么大个儿,个子那么大,身份很高,我这么大个儿,我也身份很高,说的话能算吗?结果蒋介石说话算话,八个条件全部答应了,结果把张学良额外的加了一条,把他扣留。从此,张学良从38岁关到了83岁。在前后45年以上的囚居生涯里面,有一个女人陪了他45年,这个人就是最近死掉的赵四小姐,赵四死的时候,88岁,张学良手拉着她的手,在赵四死了以后一小时,他还拉着她的手不放。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那一代的人有那一代的爱情,我们现在没有了。张学良被蒋介石软禁要坐牢,从38岁坐到83岁,可是赵四小姐不需要坐牢,她可以劳燕纷飞,东飞伯劳西飞燕,她可以离开他,可是她没有离开他,陪他坐牢,一直坐了45年的牢。他们两个人共同走过了72年的岁月,其中有45年等于是陪他坐牢。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那一代的人他们为了中国的统一,父子两代付了代价,一个是被日本人炸死,一个被中国人关了45年。另外可以看到那一代的人,他们在爱情方面这么坚贞,一个女孩子陪他坐牢,可以陪他坐了45年的牢。

告诉我们,第三个教训出来了,就是那一代的人他们玩真的。好比说张学良,他不肯东北搞独立,就抵抗你日本人,他玩真的。可是今天我们看到有趣的现象,就是今天我们台湾这些政治人物,他们取得了政权,他们不要付代价的。我们看看爱尔兰共和军,他们玩假的吗?不是,玩真的。他们绝食的时候就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接力,向政府抗议,饿死在牢里面。今天我们看到蔡同荣他们搞什么绝食,绝食几天以后就跑掉了,为什么?不肯玩真的,怕饿死。我们同时看到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他在整个的政治变化里面,我可以告诉你,他有五个儿子被赤柬,就是柬埔寨的这个共产党杀掉了,有14个孙子和孙女也被杀掉了,你知道吗?他们是玩真的,要付那么大代价的。以色列人对二次大战里面有600万犹太人被德国人杀掉了,他们到以色列复国以后,到处抓凶手,结果就从南北把艾克曼凶手之一绑票回来把他处死。

可是今天我们看到没有,大家不是玩真的,好比说在陈水扁的国策顾问里面,还有当时迫害我们的这个军头,今天继续做阿扁的国策顾问,请问台湾还有没有公理?有没有是非?我们不是要把他审判,可是至少这种人还继续做国策顾问,阿扁你在干什么事情?同样的,我们再看阿扁的这个镜头,这个照片非常有趣,阿扁做台北市长的时候,蹲下来用手检查一个学校的马桶干不干净。我认为阿扁这种镜头是一个错误,最大错误在哪里?就是以你台北市市长的地位,可不可以做这样小的事情?我认为不可以的,应该做大事,而不是管小事。记不记得汉朝的皇帝,刘邦的儿子上来以后,然后就问他的大臣周勃说,每年我们杀多少人?这个稻米多少钱一斤?这个周勃满头流汗,给这个皇帝磕头说他不知道。然后,这个皇帝又转过头来问另外一个大臣陈平,就问同样的问题,陈平说,每年杀多少人,请你问司法部长、法务部长;这个粮食多少钱一斤,请你问粮食部长,不要问我。皇帝就问他,那你干什么的?你是行政院长,你是臣相,你干什么的?他说我是管大事,我不管小事。

今天我们看到的政治局面,阿扁走的路子,我们看得很清楚,毕业之旅一共参加了11场。并且阿扁还宣布,一年以内要走完全国300多个乡市镇;四年以内,至少要走完三趟以上。请问政治可以这样搞吗?政治要管大事,不可以管小事。可是这个毛病怎么学来的?摸马桶怎么来的毛病?跟蒋介石学来的。蒋介石到革命实践研究院,一进门先检查厕所,我是一个党的总裁,一个国家总统,先检查厕所。陈水扁学会了,像这种全省走透透的搞法,跟谁学的?跟蒋经国学的。蒋经国在1978年到1981年全省走透透多少次?197次。与民同乐多少天?与民同乐155天。一个产西瓜的丰田村,连续去了五次;一个佛光山连续去了四次;开横贯公路去21次,横贯公路要你蒋经国这种国家领导人身份去吗?那是工程师的事情,可蒋经国去21次,证明什么?证明为政不识大体。蒋经国这样做,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他过去在中国江苏南部,做赣南行政专员的时候,当时的江西南部是占全中国的千分之二。后来到了台湾,蒋经国统治的地区是全中国的千分之三,他一辈子没有统治过全中国千分之二到全国千分之三的地方。可是如果蒋经国这样搞法,当时如果反攻大陆成功了,不把你累死了吗?千分之三的领土上面,你要四年以内走197次。请问全中国都给你,你走的完吗?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美国总统克林顿的这种照片,美国总统克林顿能够像阿扁这样搞吗?说我全省走透透,四年以内要走三遍。然后当了总统以后,我要去参加毕业典礼17次,可以干这种事情吗?不可以。为什么?当总统要做大事,大事是真心关心台湾的前途。陈水扁说他到医院检查身体,检查出来以后,他的身体很好,是国家的福气。陈水扁讲错了,国家的福气不是你个人的健康,而是国家的健康,而且台湾的健康。如何使台湾健康,就是说你要花精神、花力量、花时间去解决台湾未来的困难,台湾所面对的困难。可今天我们看不到解决这个困难,这个困难,最严重的就是发生在美国和大陆和台湾之间的三角关系所造成的困难、造成的危机、造成的战争、造成的祸害。今天阿扁这个问题丝毫没有解决,他的精力没有花在这里。人家说阿扁比李登辉的身段柔软,我看不然!李登辉讲过一句话就是,我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对不对?他承认他是中国人,阿扁到今天回避这个问题。李登辉说一个中国就是中华民国,到今天阿扁不敢讲一个中国四个字。所以我们可以说阿扁的态度,虽然语言上面、表情方面非常的柔软,可是在言辞方面比李登辉还李登辉,李登辉不得不说出来的话,阿扁都不肯说。所以,是不是中国人,是不是一个中国?到今天阿扁还回避这个问题,他有时间参加17个学校的毕业典礼,没有正视面对台湾的危机。我认为我的小老弟阿扁要好好想一想,做总统不能够管这些小事情,做总统真的要面对台湾未来的危机,今天的时间应该花在这方面,而不应该再搞这些马桶秀。

李敖:刚才在化妆间里面蔡琴就问我,李敖你怎么变成演艺人员?我说我的前妻胡因梦从演艺人员变成作家,而我从作家变成了演艺人员。我们这三年不见了!

蔡琴:对对对!

李敖:三年不见有没有想我?

蔡琴:有啊,尤其是在那个总统大选的时候,哎呀,那个手碰到那个投票箱,在那边发抖,还是牺牲了你。有想你!

李敖:有想我,可是把我牺牲掉了!

蔡琴:对,可是把你牺牲掉了!这是英雄才能做到的事情,才能被人家牺牲掉。

李敖:这也就是这个王国维在文章里面讲的,他说能够挥慧剑而斩情丝,这个非人间大勇不能也!

蔡琴:讲到慧剑,我就会想到李敖,李敖如果他是一个英雄的话,他旁边的那个慧剑就是他那个三节棍,你知道吗?每次想到李敖,我就想到他的三节棍。你今天带来了?

李敖:不但带来了,还要送给你。

蔡琴:真的吗?请你们给我点掌声,这是我无上的光荣,谢谢!你知道吗?我每次看你的节目就是,我就等他这样子拔剑出来,然后开始骂人,我就很喜欢他的这个,这在我的眼中,这就是你的宝剑。请问这把宝剑是不是专门定做的?

李敖:没有。

蔡琴:来自何方?

李敖:任何的无线电话坏了以后,把它拆下来就是这个。我请问你,你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出专辑,什么原因?三年了。

蔡琴:三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我觉得现在的歌坛唱片这么多,实在是不多一张烂唱片,可是却少一张好唱片。所以,如果歌曲不是够好的话,我并不急着出。在等好歌,还有好的制作人,所以才等了三年。

李敖:听说你每场舞台剧演出,男朋友都秘密探班,是不是真的?

蔡琴: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李敖:还不都是他们逼我演出的。

蔡琴:是真的。

李敖:他们要我问你问题。

蔡琴:赖给别人。

李敖:离婚多久以后才真正走出伤痛,交第一个男朋友?

蔡琴:下一题。

李敖:下一题是你问我的,好恐怖!他们要你问我。

蔡琴:那我问他好了!注意镜头,导播请照着我,我已经看到的大字报是这么写的,你与前夫杨德昌(我与前妻胡因梦),都身为公众人物,一旦离婚就得昭告天下,还必须面对媒体,请问你是如何面对?

李敖:有一点我跟你讲,要向我们来学习。我们离婚离得可真干脆。

蔡琴:怎么样讲?

李敖:结婚以后三个月零10天就离婚了,而且离的那么样洒脱。你看我后来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早上看报纸一看到我的前妻在招待记者在骂我。

蔡琴:她当天就招待记者?

李敖:昨天招待记者,第二天我早上看报纸,头一天她招待记者在骂我,然后说我不会跟她离婚的,她是唐宝云第二,因为唐宝云的先生跟她不离婚。然后我就决定跟她离婚,我就到大陆大楼招待记者,然后请我的好朋友孟绝子就带着这个离婚的证据给她,把她休掉了。结果胡因梦说希望我还到她家去一趟,我就去了一趟,然后我在路上还买了一把玫瑰花送给她。后来我一进门的时候,它就把我抱住就哭起来了,她说想不到这么快。我说你不是唐宝云第二,你是胡因梦第一。离婚了,就这么简单。

蔡琴:好棒哦!

李敖:所以我说你离婚要向我们来学习,我们离的比你们速度快。

蔡琴:我只好靠下一次才能做到了,上一次已经来不及了。

李敖:他们还要问你一个问题,八卦的,如果某些公开场合,你和前夫不期而遇,你第一句话会说什么?你也可以反问我。

蔡琴:我现在正要反问你。

李敖:我不跟你讲嘛!三四个月以前,我走在东丰街,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孩子过来,穿着一个黑大衣,戴着黑墨镜走过了。我看这个马子还不错,走过来以后,原来就是胡因梦。她跑过来以后就把我抱住……

蔡琴:好棒哦!

李敖:抱住以后就哭起来了。

蔡琴:又哭了?这是三个月以前,你不要吹牛哦!

李敖:我告诉你,我确定是她哭了,因为什么原因呢?

蔡琴:他确定是她哭了。你确定,不是她眼泪掉在你脸上。

李敖:是她抱我。什么原因呢?你想想看,如果我去抱她的话,我不能防止会挨耳光,忽然抱个女人,你懂我意思吧?只有女人抱男人才能够被免于挨耳光。她讲了一句话,她说那本书不应该那样写的。

蔡琴:哪一本书?

李敖:她去年不是写了一本书骂我嘛!它是胡因梦的一个算是自传,她觉得写了以后发现后悔了。所以我来问你。

蔡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人家问的是说,你碰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李敖:我没讲话!

蔡琴:那你总要说话,她哭了以后你说什么?

李敖:她哭了以后我也没讲话。

蔡琴:你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她说她后悔,你也没有说话?

李敖:因为我话已经说了,我在电视里骂她骂了40集,已经骂完了。

蔡琴:没话可讲!

李敖:所以你还要向我们学习,万一碰到了怎么办?

蔡琴:先要让他哭,然后从头到尾都不说话,这不错欸!

李敖:不过现在你前夫在戛纳影展得了最佳导演,我觉得很了不起,他很力争上游。

蔡琴:其实我还为他蛮高兴的!可是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就是他得了这个奖,为什么突然媒体都跑来访问我?我说,我要用什么的立场回答这样的访问?后来就想,确实我也是一个国片的爱好者、支持者。所以我就只好站在这个角度了,因为哪有人说以前妻的立场回答。后来第二天更三八,我就看到报纸上很好玩,上面一个杨导演的照片,底下是两个女的照片,一个是前妻蔡琴,一个是现在的红粉知己莫某某。那我就说,还是在做这种一男二女的比较,就是他得奖了,那这两个女的怎么反应?那个时候我就是站在这个支持国片的立场上,其实我听了蛮高兴的。我想他的电影如果上映的话,我会买票去看他的戏。可是我是觉得后来等到我发唱片的时候,在拍MTV的现场,又有很多的媒体跑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说干嘛!他又不是得最佳老公奖,我没有那么多感言啦!

李敖:他们还不放过你,问题还有,面对曾经走过的那一段风雨,会让你对婚姻有恐惧或者不同的看法吗?

蔡琴:你自己也觉得很好笑吗?

李敖:当然很好笑!因为他们等于问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蔡琴:那你先说好了。

李敖:我这方面是老手。

蔡琴:那我要参考一下,请问前辈,我们应该怎么面对我们过去的风雨。

李敖:我觉得处理感情的问题,好就好,不好的话,离婚就比赛大家谁把谁忘得快,这就是我的看法。

蔡琴:比赛谁把谁忘得快,是不是?

李敖:可是我的速度就很快。

蔡琴:那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啊?

李敖:一般人好比说,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就拼命犯你们的毛病就唱情歌。情歌大部分都是失败者唱的,你懂我意思吧?过分伤感。我的方法不是的!假使我们有一个苹果,这苹果当然发生问题,吃不到的苹果;立刻去找香蕉、找芭乐,对不对?你老是跟苹果纠缠不清,永远脑子里面都是苹果。所以我的方法就是立刻去换一个。

蔡琴:那是你幸运啊!可是我是歌手。而且我的声音唱抒情歌特别好听,抒情的歌也都是可怜兮兮的。

李敖:不妨碍你唱歌嘛!因为唱歌的时候是等于作假嘛,对不对?当然那个感情是做假嘛!可是事实上你这个行为上面,你可以……

蔡琴:赶快去找香蕉和芭乐是不是?

李敖:不一定,那个榴莲也可以。

蔡琴:其实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对不对?

李敖:我觉得男女关系就是这样子。

蔡琴:要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当我决定了的时候……

李敖:问题是你小姐决定太慢了!

蔡琴:那是因为我发现的晚啊,这点我比较笨,那没有办法!

李敖:也不是,就是你决定太晚了!你应该设定男女的婚姻,严格起来,我告诉你,双方更优秀的时候,你的婚姻绝对不会长久的。你记得我的话!

蔡琴:为什么啊?

李敖:你看美国电影明星都这样,今天你拆伙,明天我拆伙,双方都是强者的时候。双方都是弱者的时候,婚姻就比较容易稳定。

蔡琴:什么叫做弱者呢?

李敖:弱者就是说男的找女朋友有困难,女人养汉有困难。因为双方都没人要,所以这个婚姻容易稳定;反过来说,就不稳定了。

蔡琴: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一个没有人要的男的,因为我已经算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女的,是不是?这样会比较幸福?

李敖:绝对不是,你现在还是强者,因为你一路强下来二十一年,你的痛苦、你的苦恼、你的不幸,都是因为你太强了。

蔡琴:你就是一个强者,你现在也有一个婚姻啊!你怎么样?

李敖:没有错,我是强者。可是现在我跟我太太不一样了,我们年纪差的很大了,我比我太太大三十岁,你用这个落差……

蔡琴:你怎么好意思娶这么年轻的人?

李敖:当时我结婚的时候,我的朋友跟我讲说,你们年纪差这么多,不得了啊!上了床以后会出人命的!我说,她要死,我也没办法。

蔡琴:好吧,不晓得你们男人一刀两断起来,是不是比我们女人一刀两断起来快呢?

李敖:我告诉你,女人丢掉男人容易。假如女人采取主动的话,很容易把男人丢掉,可是男人丢掉女人比较难。

蔡琴:为什么?赶快讲。

李敖:奇怪,这个男人比较不像女人那个……

蔡琴:那我想起来另外一个问题,我们不要管那个大字报。我自己想到一个问题要问你,就是男人一定要去跟一个他主动去追的女人在一起比较容易长久,还是说他被女人倒追,哪一种状况比较容易完蛋?

李敖:这个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说这个男人他有时候跟一个女人不适合,他可能有被虐待狂,而那个女人不虐他,所以可能就要离开。常常有这种状况,所以并不是……

蔡琴:所以并不是在什么主动或被动。

李敖:还有一种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当女人太强势的时候,女人比男人的事业好的时候,男人有时候会有自卑感出问题。

蔡琴:为什么我们女人不会这样?如果我们如果两个是夫妻,你现在整个是处于强势,我会以你为荣,然后很高兴支持你。为什么我就不能比你好,这是什么心态?你们男人病出在哪里啊?

李敖:这就是你跟你前夫的问题。

蔡琴:所以请你代替他回答我。

李敖:我已经告诉你了,因为那时候你的情况比他好。你懂我意思吧?

蔡琴:所以男人比较弱,对不对?

李敖:他弱的时候反倒会出问题。

蔡琴:好吧,那我现在只好先学会一刀两断,先要练好这个功力,对不对?然后再去主动攻击,找一个我喜欢的男的。可是,所以我的事业还是不能太好吗?干嘛!我怎们把他当算命啦,好奇怪!好了,我自己想办法了。必要的时候,一刀两断就对了。

李敖:不过,蔡琴,我真的觉得,尤其今天早上为了跟你上这个节目,我做了一点功课,听你的歌,把你过去的歌几乎全部听了一遍。

蔡琴:真的啊?蔡琴全集,是不是?

李敖:唱的真好!你在中广主持过13年的《日正当中》,我觉得你日正当中不是13年,而是23年、33年,这是我今天对你的希望。

蔡琴:谢谢!

李敖:李敖e学院。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谈同性恋这个节目了,因为上一次我们要谈这个节目,由于新闻局给台湾电视公司的警告,害得台湾电视公司把我们这个节目推迟了。今天我们终于把这个节目推出了,谈谈同性恋,这是个很严肃也很正式的问题,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首先,我先把一些相关的名词跟大家解读一下,第一个先讲他们同志留言堂这方面的这些称呼,断袖分桃、玻璃、兔子、拉子、HOMO、GAY、酷儿。我想有的是不雅的,有的是他们当事人不喜欢的,有的是别人这样称呼的,我稍微说一下。这个断袖就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典故,它里面告诉我们,就是汉哀帝,汉朝的皇帝是,高帝、惠帝、文帝、景帝、武帝、昭帝、宣帝、元帝、成帝、哀帝,哀帝的时候,汉哀帝喜欢一个22岁的漂亮男生叫做董贤。然后俩人一起睡觉的时候,汉哀帝睡醒了,可是他的袖子压在董贤的身体下面。他如果穿衣服走的时候袖子就会动,就会把他的情人摇醒。所以,他为了怕打扰他的情人睡觉,他就拿出个剑来把袖子割掉,这个断袖是这么来的。

什么是分桃?分桃就是卫灵公和弥子瑕的故事,就是他喜欢弥子瑕,弥子瑕吃个桃子,吃了一半以后就给卫灵公吃,这卫灵公就很高兴,不以为是羞辱他,所以分桃断袖这是中国古代的典故。那玻璃,一般我们讲玻璃圈,这是一个很不雅的说法,大家都知道的。这个兔子又是一个中国古代的称呼方法。所以到了这个清朝的时候,陕西巡抚毕秋帆,他有一个故事叫打兔子。他找来有鸟枪的、有弓箭的,各找500个人,干什么?打兔子。就是他发现陕西地区他的手下,很多人都是同性恋者。所以,这个兔子就是同性恋里面,男生的零号。

那这个拉子就是形容女孩子的,因为它的英文是LESBIAN,根据这个音译变出来的。然后就是这个HOMO、GAY,一般指男生的。现在最流行的就是酷儿,大家觉得比较能够接受。

除了这个称呼以外,还有角色,零号、一号,大家一看就知道了。然后这是女人的,T与婆。T代表这个男性这方面。然后这个字很怪,(上面田字,下面女字),就表示,本来男人的男字,下面是个力字,现在意思是说你不去耕田了,你跑来做女人的行为了,所以就变成这个怪字。

大家记得过去在《拿破仑法典》没有出现以前,同性恋被抓到判死刑的。可是现在有的人肯名正言顺的站出来争取这个权利。今天我们现场的好朋友陈俊志就是这样子。然后,直同志,就是支持同性恋的这个异性恋者。好,在我们基本名词讲完了以后,现在开始介绍现场来宾。坐在我身边的是苏爱伦。

苏爱伦:大家好!

李敖:她旁边的就是男同志的代表,纪录片的导演陈俊志先生。

陈俊志:不是代表,大家好!

李敖:坐在最右边的,就是台湾性别人权协会秘书长王苹,欢迎你!

王苹:大家好。

李敖:我请问苏爱伦,你长得这么可爱,有没有女生追过你?

苏爱伦:有,两次!一次在我念高中的时候,然后那次是比较惊鸿一瞥的感觉,就是有一次我去上洗手间,然后进去的时候,我就突然吓一跳,怎么有个男生站在那边穿的是西装,然后仔细一看,哦,原来是她是女生,只是穿着打扮很像男孩子,那我就不以为意,我就进去厕所里面。结果出来的时候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她突然一只手这样撑着墙壁,头慢慢的接近我,好像要吻我。

李敖:当时你知道她是女的?

苏爱伦:我知道,可是哪有人上个厕所出来,突然有个人要吻你,就被吓到了,而且她还是个女生,如果是男生帅一点就算了。结果我被吓到,就把他推开了,我说你干什么,就赶快跑出去。那是我第一次的经验,只是一下子而已。那真正的一次经验是之后我认识了一个朋友,那刚开始好像是姐姐一样很照顾我,大概在十年前的时候,我还记得我们到印尼,我们住的那个房间因为可能客满,然后分配给我们的房间是两张单人床。然后,我们进去看了一下,我觉得还不错,然后我就说我要去上个洗手间,出来了以后,两个单人床变成一张双人床,她把床也并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奇怪,我就问她说,刚刚不是单人床吗,为什么现在变双人床,你干嘛把那个床搬过来?然后她给我答案是因为有蟑螂,然后之后就开始一些更那个的事情。

李敖:那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双人床以后?

苏爱伦:那天晚上就没有发生什么事,那时候我就没有想太多啦!

李敖:你只想到蟑螂,没有想到别的。

苏爱伦:没有想太多事情,可是我觉得在一阵子之后就越来越不对劲,之后有一次我要去睡觉,然后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摸我为。

李敖:摸你哪里呢?

苏爱伦:胸部。然后突然我就吓醒了。我想不对,怎么有个手在前面摸,后来我就跳起来。

李敖:如果那时候发现是马英九的手,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

苏爱伦:不会啦!我当然不能在这里讲。可是在那时候,我就真的有点害怕,我就坐起来,然后她发现我发现到了,她的手赶快缩回去,然后假装没事睡着了。这是我的个人遭遇。

李敖:请问陈先生,一般人对同志比较客气点称呼是男女不分,什么颠鸾倒凤,你对你们自己的形容是哪一种形容词?

陈俊志:我觉得刚刚李教授在解释同志名词的时候,因为名词代表自己嘛!那同志蛮希望对方尊重当事人的感受。所以我刚刚看到同志异言堂,有什么兔子、(上面田字,下面女字)奸,我就很难受。刚才听爱伦故事的时候,我在想说,其实那个姐姐可能爱她爱了十年,那如果一个男生为她付出那么多爱的十年,她会在这个节目上讲这些伤害那一份爱的事情吗?所以我觉得同志的确需要站出来将自己的感受。

苏爱伦:就刚刚你讲的我觉得没有错,你爱一个人,可是爱不是平等的,你不能要求对方也同样爱你。所以我相信同性恋同志是需要大家对他的尊重,可是相对的,他们也要尊重其他人。就是当如果说今天你是那个姐姐,你很喜欢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你,我是没有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所以我觉得,你也应该要尊重我的感受,对不对?我觉得这是互相的。

陈俊志:同志跟非同志的那个沟通要一直进行。

李敖:俊志他讲的话没有错,因为在古代的希腊里面,好像说苏格拉底同性恋,柏拉图同性恋,这个哲学家是同性恋,并且他们认为同性恋是比异性恋还高贵的,你懂我意思吧,他们有这种传统。可是另一种传统,大家对这种事情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为什么有这种难听的字眼出现?就因为大家不能接受。你们在同志里面有那种精神恋爱,柏拉图式的爱情。现在我们问问台湾性格人权协会秘书长王苹,听听你的高见。

王苹:我觉得台湾对同性恋的朋友从名词上,可能我觉得还不只是污名或是贴负面标签。其实我碰到一个很熟的朋友,他说在台语文化里面根本没有同性恋三个字,意思是说这个事情好像就不存在,我们根本就不去重视它。所以我觉得像陈俊志拍那样一个记录片,我希望等一下我们有机会看一些片段,就非常清楚,很具体的,这就是我的生活,这就是我的样子,这就是我的心情,希望你们大家了解,而且其实我们都一样,其实跟爱情是一样的。刚刚爱伦谈到爱情,我觉得每个爱情不都一样吗?你喜欢对方,对方如果不喜欢你,那也不成。那我觉得只是对于同性恋朋友来说,这个社会确实实在是太糟了。

李敖:现在我们看一下陈俊志拍的电影片段。那我们现在研究研究,怎么样可以发现同性恋?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个症状?不是症状,对不起啊!他瞪我了!对不是这种倾向的人,因为有的是先天的,有的是后天的,当后天的人他自己发现的时候,有一部分人他想矫正的。艾力斯在《性心理学》上也讲过一个矫正例子,就是说让他不要喜欢男生,开始喜欢女生。从哪个女生喜欢起呢?从那个胸部平的女生开始。为什么呢?胸部平的女人看起来像男生,慢慢转移,这是一种矫正的方法。有的人想矫正,有的人就是愿意出柜。

陈俊志:不过对那个矫正的例子,我就觉得不太明智。因为事实上,假设我们请李教授矫正他成为同性恋者,请他先开始看一个胸部比较大的男性,开始练习矫正成为一个同性恋者。那我想这不太可能吧,觉得太荒谬了。

苏爱伦:我跟你说,如果他在20岁的时候或许有可能,现在已经到了这个阶段就算了,你就放他一马。

王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观点来思考这样的问题,我想我们常常听到很多人说我要矫正你。可是会说矫正这两个字,就是暴露出他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觉得他一定是对的,其实也透露出这个社会是什么样的结构,这个社会不正是一个是父权异性恋的结构吗?所以当然是要矫正那个非父权的,譬如说没有父权思想的男人搞不好会被矫正对不对?或者说矫正非异性恋的,那就是同性恋要矫正,其实是暴露出那个社会结构。那从这个社会结构来讲,其实我觉得任何人都是被建构的,性别是被建构的,其实性情上很难说不是被建构的。所以也许如果大家重新思考,也许就没有这个问题。

李敖:我给你们看一个很有趣的资料,在中国的《二十五史》的《北史·齐记》里面,南北朝,北朝是北魏、北齐、北周,南朝是宋齐梁陈。北齐最后的废帝里面有段话,他问到了一个他的大臣叫做许散愁,问他你有什么优点?许散愁讲的话大家注意,他说,散愁自少以来,不登娈童之床,不入妓女之室。我不上这种小男生的床,我不搞小女生,变成他的美德了。反过来证明当初的习惯是男色女色全来。所以我们知道,这个东西太源远流长了。可是他认为是美德,就是说他基本上是反对这种同性的问题。

陈俊志:我发现李大师寻找的资料,从节目开始跟动物有关的,同性恋一定要跟动物扯上关系。输人不输阵,我也会拿出很多资料,要跟他拼了。这是1996年克林顿总统连任之后,他登上同性恋杂志的封面。这杂志在美国100万份的销量,克林顿的选票有很多事实上是同志的选票,所以他才政治酬庸,他登上同性恋杂志的封面,这是一个创举,一国元首登上同性恋杂志的封面。

李敖:你现在怎么解释,我只得了16000票,而阿扁得了四百万票?

苏爱伦:你可以去拍封面。

陈俊志:事实上在本土的脉络里面,马英九其实上次市长选举,同志选票、弱势选票的流向,其实他是蛮清楚的,就是他登上台湾同性恋杂志的封面。所以我觉得,当有一些指标性的那个动作在台湾出现的时候,事实上某些人是永远看不到的,例如李大师,永远看到的是搞同性恋,很烦。

苏爱伦:我看他今天要跟你拼了。

李敖:他一直想要打倒我,其实我是很难打倒的,你不妨打打看。

苏爱伦:他刚才在后台讲说,李大师每次都准备很多问题,他都没有准备,他今天要好好的准备一堆资料。

陈境圳:还好,今天就准备了数据。这个100万份销量的杂志做了一个23000份的有效问卷,我们男同志之间性行为调查,针对性行为调查排名如下,最喜爱的性活动85%是拥抱、前戏跟爱抚,然后排名第二是74%是深吻。

王苹:我觉得这里我可以补充一个,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介意什么恋,表示我们只容许一个恋,就是异性恋。所以同性恋是不对的,然后我们为什么这么要介意身体的某一个器官?表示某一个器官是有问题的,于是其他器官都是对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人不是上帝造的吗?如果是上帝造的话,哪一个器官不是你自己的?请问各位今天你的身体哪一个部位受伤了不舒服了,你觉得最不重要?应该没有吧,你去生病,你什么科都会挂,难道专管刚刚所谈的那一科的医生是没有人去看病,这也不可能,病人很多的,只是大家都不敢说出口。意思是说有一个恋是不被这个社会不容的。譬如说同性恋、双性恋,还有多性恋,也有一些器官在人的身体上,每个人都有的器官会被大家歧视的,其实我必须要在这里稍微。因为我们也关心一些男女的问题,在异性恋夫妻里面其实大部分的夫妻,是不太顺畅的,特别是性生活不太顺畅。

苏爱伦:不过我想了解,到底第一次觉得自己同性恋的时候,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陈俊志:其实我想跟爱伦所有的爱情差不多。我想爱伦是一个很活跃的女孩子,她大概国小就有很多男生追她,然后国中暗恋、传情书,然后高中就开始性爱……

苏爱伦:你怎么知道我从高中开始的咧,我不能从大学开始吗?不过我没念过大学。真的,你的感觉。

陈俊志:我觉得其实男同志就跟所有的异性恋朋友是差不多的。我在国小时候就会注意,跟我一起放学回家那个男孩子,我会注意那个脚踏车透过阳光打在他脸上这么的俊美。然后我国中就会暗恋班上男同学,高中考上建中太棒了,我跟我们班的男同学就是变成班对,就在一起一年多。甚至他大学联考考的很差,我还偷偷去查他模拟考的成绩,那一阵子我会觉得,其实我们两个太爱玩了,害他考得这么差。所以其实我觉得同性恋的恋情,事实上也许跟任何一个异性恋的女人和男人,都是充满着过程的。

李敖:还是问我们专家,秘书长谈谈这方面的问题。

王苹:我觉得其实就像我刚刚讲的,我觉得社会常常会从主流的位置去想我们是对的,你是跟我不一样的,都是错的。可是我们需要这样吗?我必须要对所有的异性恋的朋友说一句话,当你把同性恋的朋友放了一个负面的标签,你说他这个行为因为与你不同而怪怪的而不正常,你在讲这个的同时,你有变得比较高贵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所以我会呼吁说,我们不用急着去把别人换个负面的标签来表现自己比较正常,通常要这么做,可能是暴露自己有一点不安全感,自信不够,那可能需要去找咨商团体来咨询一下。

李敖:有人认为同性恋是可以改变的,可以吗?

陈俊志:1974年,美国精神医学学院开了很多会,同性恋从变态上删除,那这个指标性的意义很大,因为他们觉得大多数同性恋者其实并不是变态,也不是精神不正常。因为大多数的同性恋者都是社会适应度非常良好的,反而少数的医生为了让矫正同性恋,强迫同性恋变化,做什么点击,看什么平胸女生,这种奇怪的方法之后,导致那个同性恋者身心受创,然后变成社会适应度非常的不良。所以,对同志最辛苦的存在,可能不是自己的性倾向,反而是社会要求同志矫正的这个强迫的力量。

李敖:那请陈先生谈谈你从小到大,因同性恋而受到的伤害。你总会碰到我们这些老顽固,对不对?

苏爱伦:你有没有碰过你爱他,他不爱你?

陈俊志:我最近有一个印象很深,因为我们最近开同学会,那我是民国78年台大外文系毕业的,其实我同班同学是蛮优秀的,有高怡平、徐薇,十几年了第一次开同学会,然后就很开心。这时候,我就发现一个让我很不舒服的事情,因为我是公开承认自己的同志身份,所以我不会被挑战,也不会被欺负,因为我是公开的嘛!因为我们班组大家都34、35岁左右,已经是适婚年龄了,那男同志、女同志当然不可能结婚嘛!我这时候看到整个同学会,那些同学就是很有钱,然后带着儿女对着那些不能说自己是同志的同学说,你怎么不结婚,你怎么这样子!我觉得有点残忍,就是说以我们这个年纪,连我们比较年轻的世代都有对社会既定的每个人都是异性恋者、每个人都要结婚,同志不是不想结婚,是社会不让同志结婚。我不是为我自己难过,我是为我的同学难过,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朋友,他没有一个体贴宽容的心。有没有想到这个笑话可能伤害了不能come out的某个朋友的心。

李敖:那你希望,如果每个人都出柜的话就没问题了嘛,对不对,像你这样子。

陈俊志:有你这种节目,就不可能出柜了!那么可怕,都是动物,什么鸡狗。

王苹:我会觉得像这样的节目也是个历史性的产物,我真的很希望我们再过十年回头来看看我们这个世代,我们是怎么样在看待同性恋的,我会希望我们把同性恋病理化的那种医学说法真的能改变,然后我们当然也可以看到更多同志在一个比较好的环境下全部现身出柜。我相信大家会发现今天坐在这里的,我们不要相信只有十分之一,可能更多,我们都有同性恋的朋友在身边,但是重点是这个环境太不好了,没有人愿意出柜,我觉得这是我们要思考的问题。

李敖:我赞成你的说法。可是我必须要讲,出柜是好的,可是出柜以后过分嚣张是不好的。好比说结婚,我赞成的。他们还要收养小孩子,我觉得就过分嚣张了。你们对小孩子什么感觉呢?将来他到学校去,说我有两个爸爸,这成什么话!

苏爱伦:可以收养小孩吗?

李敖:他们在扩张这个权利。我认为不能过分嚣张,他们的行为,我们也尊重的;他们出柜,我们也赞成的;对228和平公园改名XX公园,我们也赞成的。

王苹:我们这里真的看到,历史作见证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绝对要记得我们永远要看到现实的历史,现在的历史告诉我们,这个社会是不接受同性恋婚姻,也不接受同性恋收养小孩的,我们刚才谈话证明了这一点,我觉得对我来说这就是个注记。我觉得十年之后绝对改变,那个时候我们就不会说,哎,他们在扩张权力,他们太嚣张,因为我们就可以非常自然的理解,因为收养小孩也蛮辛苦的,大家分担社会责任,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吗?

李敖:可是你要考虑小孩子成长过程里面,你要教育或训练成什么样的小孩子。如果他小孩子吃奶的时候,结果看到两个大男人,他什么感觉?你要了解他成长过程里面的这个问题,这个法律层面我们问问,我们看看第二现场,问问薛钦峰律师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果同志受到言语侮辱,或者因为同志身份而被老板解雇,可以提出控告吗?

薛钦峰:嗯,主持人,现场的各位来宾,我想这个问题,事实上不因为性别而有差异,那在劳动基准法第12条第13条法规来讲,只要雇主对员工有重大的侮辱,基本上这个员工都可以提出终止这个租聘契约。雇主还必须要提供资遣费,都是没有问题的,不因为性别而有差异。

李敖:第二个问题,同志如果受到同性的性侵害,强暴或者性骚扰可以提出控告吗?

薛钦峰:我想李大师这个问题就很好了,因为在民国88年的时候,刑法通过的修正案,基本上以前来讲,如果是男性受到性侵害的话,只是被认为刑法第224条的强制猥亵罪。但是在去年的修法以后,不管性侵害者是谁,行为人是谁,基本上都可以构成所谓的强制性交罪,而所谓的强制性交在刑法第十条规定里面,不仅是以性器官插入别人的性器官,口腔肛门都算。而且如果以这个性器官以外的这个身体部位或者器物插入他人性器官,不管插入的是男性是女性,基本上构成这个强制性交罪,可以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李敖:第三个问题,同志可以免服兵役吗?

薛钦峰:我想免除兵役这一点,事实上在现行兵役法里面是不可以的,但是是比较有趣的一点,事实上美国认为说服兵役是一个人民的不仅是义务,有时候也是权利,尤其在募兵制的国家可以得到相当的报酬。但是在台湾的话,如果要用这个理由来免服兵役,恐怕是有困难的,因为现行的兵役法是以体位区分标准,只有甲种乙等的话,是要服兵役,然后其他所谓的丁种、戊种是服国民兵役或者是免服兵役。所以说,同志朋友们恐怕是没有办法以此来免除义务。但是很重要的,我想现行的军中制度里面对同志有很大的歧视,如果同志在服兵役的时候,势必要有其他的配套措施来保护他的安全,不受到歧视。

李敖:第四个问题,同志在台湾还不能结婚,但是可以领养小孩吗?

薛钦峰:我想刚才李大师有讲到说这个是同志的扩权,基本上在宪法第七条平等权的规定,事实上是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一个基本人性尊严的权利。那同样的在收养权利的部分,法律并没有限制,如果你是被判定为同性恋或同志的话,就要禁止他有收养的权利,但是当然有其他的界限,包括说是要比这个被收养者年龄高到20岁以上,还有一些相近亲属,不能够收养的规定。不过这个是法律的规定,那法律同时也规定了一条,收养的时候要经过法院的认可,在法院认可的一个条文里面,他要考虑到是不是有利于这个被收养人的这个成长,所以说在这一部分来看的话,显然法律上并没有禁止同志收养子女的这个规定。

苏爱伦:薛律师,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如果今天我结婚的话,然后结婚以后我才发现我老公是同性恋,然后有一天我回家发现他正在床上跟别的男人翻云覆雨,这样我可以告他妨害家庭或者什么通奸罪吗?

薛钦峰:我想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因为事实上,刚才讲刑法修正之前规定的话,恐怕是不能构成。因为,我们刚才讲到男性与男性发生性行为的时候,在以前的刑事法律来讲,不管是怎么样都认为是一种猥亵的行为,猥亵的行为在我们现在刑法第239条规定的通奸罪里面,他是讲说有配偶之人,而与他人通奸的,这两个定义是不一样,一个是猥亵,一个是通奸。那如果以罪刑法定主义或者以前的司法实务来解释的话,如果奸是指男女之间的这个性行为的话,就是说,这个夫妻一方与同性发生性行为的话,未必要受到刑法的处罚。但是因为现在的这个刑事法律是把所谓的这个强奸这个问题改成所谓的性交,那是不是以后会受到规范?呃,我想是有讨论的空间。

李敖:好,谢谢薛律师,谢谢各位,今天的节目,我们应该告一段落,可是最后我拿一个资料使俊志高兴一点,赞美你们。真正的同性恋者他们比较细腻、比较温柔、比较有灵性,并且比较有成就,我手边拿一本书,这就是写法国有名的作家纪德的,这个照片里面可以看到,纪德是一个有名的同性恋,不过他是双性的,就是他有太太,可是他又喜欢跟黑人在沙滩上、在阳光底下做陈俊志不喜欢做的事情。当然还有一些有名的同性恋者,英国作家王尔德,他很不幸,因为当时为了同性恋坐了牢,当时法律管的很严格。所以我们看到这整个人类演变的历史,从过去同性恋就要把你处死,到为同性恋而坐牢,到今天像陈俊志这样可以公开宣扬同性恋出柜以后,向李大师挑战。譬如说李大师老顽固,而李大师居然容忍他。你知道你们进不到什么程度了,这个权利恐怕太多了!所以我们可能要求,台湾性别人权协会的秘书长王苹应该压低他们的人权,他们的人权已经太多了。

苏爱伦: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想请教王秘书长,就是我刚刚之前有提到过,如果你是个孝顺的孩子,那你并不想让你的父母知道你是个同性恋者,但是你父母又逼你结婚的话应该怎么办?相信现在的社会有很多人碰到这样的一个事情。

王苹:我觉得爱伦的问题其实蛮重要的,我想可能这个地方是要说给做父母听的,你如果发现你的孩子是同性恋,你可能有一个想法,是你到底希不希望他还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不要他,你说这次我从来没有生过你,你给我离开这个家,你可以做这个决定,同时你也可以再想就是说,他还是你的孩子,不是吗,那他是同性恋,到底问题在哪里?如果还要他是你的孩子,还要他继续孝顺你,我们还是继续有这个亲情存在的话,我觉得你就应该陪他,他也陪你共同来认识到底什么是同性恋。

李敖:要这么麻烦吗?只要看一场《喜宴》的电影就够了。

王苹:看《喜宴》的电影可能还不够,还要看陈俊志导的其他的电影。我知道有另外一个叫《不只是喜宴》,我觉得那是一个同志版本的《喜宴》,可能更值得所有的父母来参考。

李敖:谢谢各位,谢谢!谢谢!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705李敖Talk秀

看看他是谁,这就是大科学家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因为是犹太人,所以他虽然国籍上属于德国人,在德国希特勒排斥犹太人的时候,他变成了被害人。爱因斯坦大科学家他推出了相对论,相对论需要经过证实才能变成完整的理论。所以爱因斯坦就讲了一段话非常有趣,他说,将来相对论经过证实,证明我相对论成功的时候,德国人说我是德国人,法国人说我是世界公民。意思就是说,德国人承认我不是犹太人,因为会给德国带来光荣。可是法国人因为恨德国人,所以法国人就不承认我是德国人,就承认我是世界公民。万一相对论后来被证实失败了,那个时候,德国人说我是犹太人,法国人说我是德国人。意思就是说,德国人认为没有带来光荣,所以你是犹太人,不是德国人;法国人能够恨德国人,爱因斯坦理论出了糗,所以法国人说你是德国人。所以,到底他是哪国人,是跟着他的这个成就才来确定的。这个有趣的一个解释,就告诉我们,一个人是属于哪个地区的人,是经过政治上的解读,而不是真的属于哪一个地方的人。

我们再看第二张画面,这个人是罗福星,现在在我们的记录里面说他是苗栗人,事实上,罗福星是19岁的时候才从广东省镇平来到台湾,他最后为台湾抵抗日本人,被日本人杀掉了。所以,苗栗人认为罗福星就是我们苗栗人,所以在记录上面他变成了苗栗人。事实上,他19岁时才来台湾,根本不是台湾人。可是因为有利于台湾,台湾人就同意他是台湾人。现在民进党的交通部长叶菊兰丈夫是郑南榕,郑南榕是一直追随我的一个小老弟,当时我带郑南榕办杂志的时候,阿扁就做我的社长。郑南榕是什么地方人?他是福建人。他的父亲什么时候来的?他父亲是75年以前才到台湾,换句话说,比我们这50年前来台湾的人只早来了25年。可是,因为他是现在被定位成台湾建国的烈士,所以他也变成了台湾人。换句话说,他是哪一省的人,由于政治上的需要来决定。爱因斯坦、罗福星、郑南榕都发生这个现象。

现在,有一个极有趣的现象出现了,我告诉各位,当我李敖写的《北京法源寺》这本书被提名去角逐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了,瑞典方面传出消息说,中国大陆有人把他们的信息传到瑞典,就是说,不要让台湾人李敖得到了这个诺贝尔文学奖,就是他们反对,尤其大陆的一些作家他们反对诺贝尔文学奖给台湾人李敖。同时在台湾这方面,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出现了,台湾一位所谓台语台湾文学的作家叫赖和,最近出了一个纪念2000年第九届赖和奖,揭晓的时候,他们把其中一个奖,就是赖和医疗服务奖,得奖人就是林衡哲先生。林衡哲先生过去在美国,现在他已经到了花莲的这个门诺医院做医师。他们把这个赖和奖给了这个林衡哲的时候,大家当时开了一个会,当时参加会的一位朋友,他写了一封信给我,当然他要求这封信的名字要涂掉,原因就是说,他不希望被人家威胁。所以,他把当时开会的经过,就希望我用匿名的方法把它念一遍。在把赖和奖给林衡哲先生的时候,林衡哲讲了一段话,这段话太有趣了!他说诺贝尔奖尚未成功,各位台湾本土文学界同志仍需努。然后说,诺贝尔,我心中的神,我的生活目标,冲啊冲啊冲冲冲,一路发。就是说诺贝尔文学奖对他们这么重要。然后最有趣的,大家看后面,然后林衡哲医师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会是谁?绝对不是李敖。当然他是用台语讲的,然后,台下全省报以一片热烈的掌声,还包括了笑声,听起来好像说说得真好。

这位朋友跟我不认识,他当时在场,他把这个经过写来给我。告诉我们他很惊讶,就是说,为什么台湾赖和文学奖的这些得奖的人,他们用这种语气,就反对李敖得诺贝尔文学奖,为什么?所以刚才我讲过,大陆有人反对台湾人李敖得诺贝尔奖,台湾人反对大陆人李敖得诺贝尔奖,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有趣的一点还在后面,这位林衡哲医师在20年前,他在新潮文库出版的一本《20世纪代表性人物》里面,他写了一个序,林衡哲医师说:这本书里面36个名人里面没有一位是我们中国人,按照人口比例,我们中国应该产生这种代表人物。然后他说,在感情上面,我当然希望我们能够把李政道、杨振宁取代爱因斯坦(李政道、杨振宁是外省人),我们也希望赵无极取代毕加索(赵无极也是外省人的画家),我们希望以徐志摩取代艾略特(徐志摩也是外省人),以傅聪取代鲁宾斯坦(傅聪也是外省人),以李贝聿铭取代莱特。这时候我们看得清楚,林衡哲医生在20年前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们,他希望我们中国人能够得到世界性的荣誉。所以这本书里面,他说20世纪代表人物里面应该由我们中国人一个一个来取代外国人,在这个书里面他是这样子的肯定我们中国人,并且要求我们中国人取得世界性的荣誉。20年后,林衡哲医生变了,他笔下的中国人不见了,而口口声声都是台湾人。即使对他的老朋友李敖,今天在台湾连续住了51年,可能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这么一个机会,他们都用这种叫嚣的口气,表示说不要让李敖得到。我们想想看,什么时候我们的气量、我们的心胸变得这么狭小的,这样狭小对不对?20年前他承认是中国人,20年后他就不承认了,什么原因使他变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今天炒作228,228时候取缔私烟的那个当时惹出祸来的,那个本省卖私烟的女士叫林江迈。看到没有,她不记旧恨,女儿嫁给外省人。我们今天炒作228的时候,都忘了这种很温馨的、度量很宽广的故事,直到今天我们才得到证实。大家看一个东西,看看阿扁当年的照片,他的西装上戴着一个绿色的小标签,上面写着519。我告诉各位,519这个运动是党外活动里面,第一个向国民党政府抗争的活动。你看这个表,台湾重大民权运动大事记,在1986年到1997年的时候,第一个运动就是519绿色运动,就在1986年5月19号,在龙山寺。我告诉各位点,阿扁当时身上戴的这个519的标志,就是我李敖花钱做的。大家知道吗?我李敖拿出10万块钱做了这个标志,给大家戴起来。这证明了,就是我李敖所做的就是不管人家怎么样对我,我在这个岛上,我认为该做的事情,我勇往直前来做,这就是个证明给大家看。

然后大家再看义助慰安妇,慰安妇就是在二次大战的时候,日本人把台湾的女孩子强制性的骗走,或者强制性的把她掳走,叫她们做军中的性奴隶。慰安妇她们很凄惨的,好比说每天要接客,除了月经期间以外,每天要接客30个、40个、50个、60个,给日本人来蹂躏,不接受的就杀掉。最后这些慰安妇在台湾剩下了不到50个人,她们都老了,这时候我李敖为了响应王清峰律师,一位伟大的台湾律师她们的努力,我透过李庆华找到王清峰,我说我愿意帮助她们,为什么?因为日本人愿意给她们每个人50万来和解,50万给了以后,你以后不要再讲话了,不要怪我们日本人。当年找你去做军中的性奴隶的时候,不是我们日本政府,要替日本政府脱罪。我说不可以让日本政府脱罪,这时候我说,我们每人给她们50万,她们就不会接受日本人的钱了。所以,我们做了义助慰安妇的活动,很成功,最后,我们真的每个人给她们50万。这就表示说,我李敖愿意做的事情,针对的对象是台湾被日本人迫害的女孩子。就是基于这个精神,我告诉大家,我李敖在台湾,即使不被别人认同,我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有利于台湾的,而这些钱没有一分钱分给大陆的慰安妇。知道吗?

我们现在进一步看一个有趣的资料,请大家看《李敖电子报》。《李敖电子报》一路连载,到今天完毕。这篇文章就是李敖的总说明,这个总说明是什么事情?就是我针对有2万个台湾人被一些台湾人骗了,就是民视电视台,民视电视台要成立的时候,他们要求大家出钱来支持一个台湾人的电视台出来,当时蔡同荣的民间公司募足了30亿,还有余陈月瑛和张俊宏的全民公司也募了30亿。他们搞来了60亿,张俊宏把30亿里面的10亿拿过来,就大家成立了民间全民电视台股份有限公司。可是这2万个台湾人到今天为止,他们还不是民视股东。三年来我们出了钱投资民视,怎么我们不是民视股东呢?民视现在赚钱,上个月赚了四千五百万,六月赚了四千万,每年算起来大概他赚到5亿,请问这个红利为什么不分给这2万个台湾人?现在被我整个查出来了,所以,我会发动一个运动,就是要求这2万个人向我李敖来登记,给我李敖委托书,我们来做一个授权,什么授权?就是给我授权,我们来发动全民诉讼、集体诉讼,向蔡同荣他们、像张俊宏、余陈月瑛他们,要求把民视股份给了我们。当时你们向我们募股,要我们来投资台湾人的电视台民视,我们钱出了,等了三年到今天我们不是民视的股东,怎么回事?民视每年赚5亿,我们都分不到红利,怎么回事?被我李敖整个彻底查出来了。所以,我要求大家像我义助慰安妇这样子,这样帮助台湾的这些可怜女人这种做法来相信我,我来替大家争取这个权利,使大家变成民视股东。

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不这样做,这些2万个台湾人都被骗了。所以,我还特别到法院去告了余陈月瑛、张俊宏、蔡同荣、田再庭,要告的人很多,先告他们这些人,告他们干什么?就告他们,怎么样的用违反原来的约定,他们用背信的方法或用伪造文书的方法,使2万个台湾人失掉了他们应该有的权利、身份和红利,和赚钱的红利。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告诉大家,我在台湾51年没有族群的问题,虽然到今天我还这样子被台湾人排挤。可是,我还是愿意替台湾人做事,由慰安妇的事件就可以证明。今天再谈族群问题是很可耻的。看看我们怎么努力,希望大家再也不要用族群问题来解释目前的现象。为什么?只有人是欺负别人的人,只有人是骗别人的人,这个过程里面没有什么是台湾人、外省人。由民视事件就告诉大家,真正骗了2万个台湾人的,是这些有头有脸的那个人,他们在做这个事情。所以,从蔡同荣、田再庭、张俊宏、余陈月瑛,我把他们全部告上法院,追究这个事情是替台湾人讨回公道。

李敖:李敖e学院。今天,让我先介绍三位贵宾,第一位穿黄衣服的,不是别人就是况明洁。

况明洁:李敖大哥好!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

李敖:你这个姓是何况的况字。一个是两点的,一个是三点的。你是两点的。

况明洁:对,两点水的况是属于古字,然后来区分我们家这个派系,有兄弟两个派系,那我们是属于弟弟,弟弟的话这一块就是两点水的况。

李敖:以前交通大学校长叫做淩鸿勋,他那个凌是盛气凌人那个凌字,多加一点,三点水的淩字。

况明洁:一般凌是两点水。

李敖:他是三点,所以人家常常把他写错,写成两点,他说不必道歉,他说我不在乎那一点。

况明洁:我很在乎。

李敖:你迷信。姓名笔画,迷信。

况明洁:不是,听了就信嘛!对不对?因为多一点很不好的,少那么一点是很好的。

李敖:好,我原谅你。坐在明洁旁边的就是我们有名的主任、教授,刘仲东刘教授。

刘仲东:大家好!

李敖:再右边这位男士就是三年前提出来一个有名的名词,到现在我们都通用的,就是九月堕胎潮,这个郑丞杰名医。好,现在我们正在暑假期间,你们在座的中坜帮的小女生要担心,不但你们担心,全台湾的小女生都要担心。因为,很可能发生了给郑主任医师找来生意。我们现在先看一段现场的VCR,现在我们回到现场,我先请问况明洁,你对这个问题有什么感想?

况明洁:你是说堕胎啊?我也觉得说,如果在医学的角度上来看,它好像就是一个小手术的感觉,好像把身上一块肉拿掉的感觉。可是我觉得在以宗教的角度来讲,我觉得是非常非常严重,因为……

李敖:你信天主教吗?

况明洁:我信佛教。

李敖:那好一点。

况明洁:因为我觉得他是轮回嘛!

李敖:那你相信头顶上有那种婴灵吗?

况明洁:对,我觉得就是心理上会。

李敖:你相信啊?

况明洁:我是相信,因为相信没有什么不好,相信你有这样的压力,你才不敢去做这样的事情。

李敖:你怎么所有的迷信全信。

况明洁:我是信,但是不迷信。因为一般人他是要修了很久以后,他才能投胎做人嘛,对不对?他今天投胎做人到你的肚子,然后他要重新做人的时候,那你就把他拿掉了,那怎么办?他还要再去修好久,对不对?他一定会有一股怨气的。

李敖:可见你不但迷信,还善于胡说。我们还是问专家郑医师郑丞杰,杰出的丞相反过来就是你!不为良相,当为良医,就是你。请你跟我谈谈,你为什么想到了九月堕胎潮的这个名词?

郑丞杰:其实,刚开始是因为我经常听很多开业的妇产科同仁说,好像在暑假过后有这个现象。我们知道在美国,本来他们在那个Christmas之后的一个月也有增加的现象。那台湾,我就问很多妇产科医生,他们都说有这个现象,那当初就是三年前性教育协会跟心理医学基金会,我们那时候准备办一个记者会,就是呼吁有关青少年暑假小心避孕的事情,还有就是希望家长注意这个事情的时候,我们也想不出一个比较好的名字。因为那时候其实我对潮跟热这两个字都一样觉得不是非常的适用。可是没有办法想出更好的,立法委员李庆安曾经就是针对这个话题进行一个调查,就针对全台湾的妇产科医师做一个粗略的估计,你估计你一年之中,从一月到12月就哪些月份,大概堕胎人数是多少?结果这样子几百个妇产科医师有回函,加起来居然发现果然是在这个九月份,大概占了全年的四分之一。那本来应该一个月占十二分之一嘛!那九月份占了特别多,八月跟十月也占了不少。所以刚才他有提到说那个国中生的部分,在八、九、十月就占了全年的一半,那我们那时候的统计也发现说这个增加的都集中在国中生、高中生,大学生没什么增加。所以这个就很明显,就是差在避孕,不可能大学生他比较不做吧!所以这一定是差在避孕。所以那个很明显,至于你会想说,那为什么寒假之后没有?有没有人想得到?

况明洁:寒假大部分都跟父母在一起啊!

郑丞杰:对,没错,这是我想的第一个道理。第二个道理是寒假衣服穿的比较多,你还没脱好,家长已经回来了这样,所以可能也比较没有那么方便。再来就是夏天比较火气大,比较燥热。

李敖:那既然堕胎这么普遍,郑医师你听过严重的案例吗?

郑丞杰:其实我看过相当多,在民国74年以前,74年1月1号实施优生保健法。在那之前,台湾的堕胎全部都是非法的,连合格的医生做的也是非法的。那即使已婚的妇女……

李敖:可是那时候很多妇产科医生发了财。

郑丞杰:我听说了,我的前辈们。那个就是说连已婚的妇女,我记得当时有一个法官,就是说他为什么赞成这个合法化。他说很简单,我的太太现在已经生了两个小孩了,那现在避孕请问有百分之百、千分之千、万分之万成功的吗?那既然没有,那我太太现在怀孕啦,你告诉我不可以拿掉,那我怎么办呢?那你国家帮我养好了。这个法官讲的很有道理。所以那时候就是大家认为说,连已婚的都不准堕胎,这个似乎不合理。那对我们人口政策好像也是有所违背。那在非法的时候,就是74年1月1号以前,完全都不准的时候,那时候我看过大概比较严重的案例,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有一个学校,一个高中二年级女生在台北市中山北路,大家知道当年中山北路跟内江街两条路被称为堕胎街。有人开了好多家的店在里面,听说还是连锁店,那它就聘请很多护士或者密护士,就是连护士都不是就对了,密护士就是那个国中毕业去当小妹的,然后就训练出来专门干这个事情。我看到一堆凄惨的案例,最惨的那一例是是我看到那个高中学生,她被刮了大概100公分的肠子出来,刮的那一段是回肠。所以我们肚子打开的时候一看,这个肚子里面像化粪池一样,因为那个大肠里面的大便也都通通出来了,所以她必须剪掉一公尺的肠子。那其他看到相当多的都是造成感染的,还有肠穿孔,像刚刚就是肠穿孔;也有看过输卵管弄断的,那有一部分必须把子宫整个割掉,就是因为整个都甚至败血症了。那这些情形,在74年1月1号开放以后很少见了,现在真的很少见到。

李敖:刘教授,你们从这个医疗社会学观点来看,如何防止这种现象发生?需不需要推广性教育,这种方法有效吗?

刘仲东:当然推行这个避孕我是赞成的啦!因为你避孕就可以防止堕胎嘛!这个会有消长的嘛!

况明洁:我是觉得这个法律应该要比较严格,像在日本在这几年才刚刚通过避孕丸,避孕丸才刚刚合法,可以可以在市面上买得到。所以说,他们基本上避孕大概就是男生用保险套,那如果他们没有办法避孕的话,他们去堕胎也非常的麻烦,万一被抓到是很严重的罪。所以他们基本上是年轻男女,只要怀孕就结婚,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嘛!

刘仲东:您刚刚提到保险套,我是非常赞成的,因为我觉得保险套非常重要的一点,它不只是避孕,现在是对艾滋病。

李敖:我讲一个笑话给你听,也是真的话,我在做预备军官的时候听到一个故事,蒋经国那个时候做国防部总政治部主任,他到军队去看老公,很多老兵身上有性病,蒋经国问他们说,你们为什么不用套子?老兵说:报告主任,你是穿着袜子洗脚吗?他不舒服,所以就变成这样子。所以我认为,可能我们现在需要社会要不要强制立法,就是小女生要强制戴着套子。

刘仲东:我想还是用教育的。比方说,像我们要谈这个问题,就是说有一个女孩子她坚持说,你除非用保险套,我绝对不跟你有这个关系。公娼也有这一条,可是公娼的那个里面,很多嫖客不遵守这一个规定的,就是一定要用保险套。

李敖:郑医生给我们讲讲看,这种避孕的方法有多少种?

郑丞杰:种类繁多,不过对你刚才那个我先补充一下,我觉得政府还是有些事可以做,虽然不强制,比方说,今天公娼我们可以规定,如果你使用保险套,比方说1000块,不使用两千嘛!我看你用不用了嘛!

刘仲东:对,就是要有一些手段可以刺激他使用。他就知道说,穿袜子的比较好,还是不穿袜子比较好。然后你提到避孕方法,那种类繁多了!避孕方法相当多,就是有的方法就是像让这个卵子跟精子没有办法碰面的,有的方法是让这个卵子不会排卵。有的方法是它即使碰面了,也没办法着床。那就种类很多,包括口服避孕药,子宫内避孕器,或者诺普兰皮下植入器,或者子宫隔膜,种类还相当多了,大概有有一二十种。但是大家最常用的还是,我最担心他们,最常用的是那个叫做自然避孕法,就是罗马教廷最主张的就是女性安全期计算法。什么基础体温法,还有黏液观察法。这些自然避孕方法就是最不安全的方法,但是他们最喜欢算的方法。我在网站上面一天到晚回答这些问题,我在报纸专栏上也是。他们青少年最喜欢用这些方法。

李敖: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体外射精,这个方法,我的意思应该由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带队,因为他最喜欢搞体制外的活动,这也算体外的一种。太多了,他搞了多少体制外的活动,我告诉你,回到台湾来搞教授治教,是体制外的活动;教育部审议委员会是体制外的活动;给阿扁搞的这个竞选顾问团体是体制外的活动;这个全民救灾,他们全民的团体是体制外的活动;最后要搞跨党派的小组。这位老兄专门搞体外射精,我们可以向他来研究。

况明洁:但是我是觉得,大家对于这个性的观念,就是非常的不清楚,是夸张到太离谱。就有一个案例是,一个女儿在家里的澡盆生下了一个小孩,她的父母完全不知道,她女儿怀胎也要八九个月,她父母完全不知道。一个小孩她已经怀了孕,然后她变胖,她妈妈只是觉得说她变胖,然后她不常常出去玩,她妈妈觉得很好,因为她女儿喜欢往外跑,她女儿从那时候不太喜欢出去玩,她就觉得她好乖,每天在家里好好哦,只是她变胖而已,然后在自己家的澡盆生下小孩,她不晓得。所以我觉得年轻人就是不管家长也好,年轻人也好,对于这种性的观念跟知识,还有这种怀孕的知识怎么会这么缺乏!

郑丞杰:没错,不过她生在澡盆还好,有的生在马桶里面更麻烦,澡盆还比较干净一点。

况明洁:对啊,她刚好不小心上厕所的时候,。

郑丞杰:我看过这种案例有十几个,就是怀孕到生产,家里都没有人知道。

李敖:她本人没有感觉到肚子这么大吗?

郑丞杰:我碰到一个大学生,她还每天跳绳,希望把他跳出来。

李敖:你们现场的中坜帮,你们都是中坜高中,听听你们的意见,你们当事人或被害人的意见。

况明洁:那你们觉得避孕是男生的责任,还是女生的责任?有些人觉得女生你自己要吃避孕丸,那女生会觉得男生应该戴保险套。你们觉得应该是男生的责任还是女生的责任?

男观众:不只是我这样觉得,好像大家都觉得这是双方的。

况明洁:哪有大家,你们有觉得吗?你代表你自己发言。

男观众:嗯,双方都有责任,毕竟这是双方因为性冲动而产生出爱的结晶。可是我们青少年都没有自主的能力,也没有组织家庭的能力,所以做出这个事情是满不理智的。那就是说我们就是有一个爱的结晶嘛,毕竟场地是女生提供的,然后动力是男生提供,所以这就是双方面都有责任的。所以,这又是一个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

李敖:我认为这避孕药的发明,和这个堕胎手术,是现代人类最大的福音。我们过去在这个传统里面有一种,清朝清宫里面有一种所谓宦官,好比说是皇帝临幸了哪个女人,然后决定要不要,不要的话,怎么样把它堕胎堕掉。

刘仲东:其实古时候也有,像那个藏红花,像很多小说里面有描写,也还是有堕胎的或者甚至避孕。

况明洁:藏红花是因为现在你如果怀了孕以后,你不小心吃中药吃到它,还是很容易流掉?

刘仲东:还有欧洲有用那个麦角,那我们传统中国里面也有麦角,就是它没有那么100%可靠,但是是有用的。

况明洁:不过,我想问李敖大哥,你对于避孕的观念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会的?

李敖:你在问我啊?那小学四年级。别搞错,我是神童。

况明洁:你自己会的还是?

李敖:我为什么要避孕?我不需要避孕。

况明洁:我是说观念从哪里来的?就是说你怎么样知道要避孕?

李敖:我在大学的时候就跟大学生同居了,那个时候很恐惧,那如果有小孩子怎么得了!你晓得吧,那时候我们充满了恐惧。你们赞不赞成校园里面卖保险套?

女观众:其实我是赞成的,因为我现在已经大学了,然后发现其实现在性观念都非常开放,那如果男女生交往,然后发生性行为的速率越来越快,就是譬如说交往一个月,甚至一个礼拜,甚至一天上,他们就可以有性行为的发生。我觉得那是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然后也越来越开放,如果说我们没有在校园里面,就是那么直接、那么方便,告诉学生说你们要从事性行为必须要使用保险套来避孕的话,那我觉得这个是蛮危险的。那像我们学校之前就是有一个周的活动,然后他们的传情就是在传保险套,那我觉得其实那个时候学校很反对说,你们不可以这样子,因为好像在鼓励大家从事性行为。但是我并不这么觉得,我觉得今天学校没有贩卖保险套,有或者是没有,这性行为一样会产生,不会因为你贩卖保险套,所以他们就拼命做。那我觉得那是一个比较安全,然后比较直接教导学生怎么去避孕,那我觉得大学是这样,就是比较自由。那我可能觉得高中、国中太快了吧,就是如果在校园里面贩卖的话,像学校都会说不要教学生这种东西,他们的教育会比较没有那么完全,比较保守。所以我赞成大学贩卖保险套,国中、高中就不赞成。

李敖:我们听听郑医生的意见,校园要不要卖?

郑丞杰:因为我本身参与这个台湾的性教育很多年,当然也是体制外的。因为官方还是相当的保守,但是针对这个议题,我本人意见跟她大致上一样,就是说我对青少年部分我还是相当保守,因为我个人认为说,我们必须去鼓励青少年延后性行为的时间。因为在美国现在也一直在做这个事情,他们一直在反思,说青少年开始性行为,造成很多很多的问题,因为比方说这个少女怀孕的问题,那他们并不是主张每个都会把他拿掉的,现在美国有些学校高中必须附设这个托婴中心,那不是给女老师用的,是顺便给女学生用的,就是顺便还要出门,还要等下下课要去喂奶,女老师带着女同学过来说,我们一起去喂奶吧!这些情形我们不希望在台湾发生,我们希望鼓励他们延后,那大学生,我是认为是就像这位同学讲的,的确是可能可以考虑一下。但是也有人主张说,为什么要在学校里面卖,你不会在校园门外就开个7-11吗?所以我准备请李大师,我们做投资就在这个校园门口,专门就来开这种店。但是这个店的名字就不能写保险套,要写比较特别的名字,不然他们又不敢走进去了。因为市面上买保险套也相当的方便,我不认为说一定要在校园里面设保险套,尤其是那个高中跟国中。

况明洁:不过我刚刚觉得你讲了一句话就是说敢不敢的问题,其实很多人去买保险,他不像买口香糖,口香糖理直气壮,因为我口臭或干嘛我要吃。可是很多男生女生就不好意思,两个人都不敢去,不去那就不要用好了。

郑丞杰:所以难怪网站上面,听说销路最好的东西就是保险套。

况明洁:因为大家还是会觉得那是很羞耻的观念或者怎么样。

刘仲东:其实我认为买倒不是很大的问题,因为买现在都是开架的嘛!你可以摆在开架上面展示的,你可以选许多东西一起给他结账,这不是太大的困难。真正困难是用的问题,比方说如果是常规的性伴侣,当然没有问题,像青少年通常是比较仓促的,没有准备的,没有谈过。我们一直刚刚在谈,其实蛮空的,就是到底男的要负责,还是女的负责。如果男的负责,他拿出一个保险套,那女孩子会说,会觉得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带着保险套来?那女孩子如果取出一个保险套,那个男的会怎么样看她?所以这个我觉得是那个是技巧。

李敖:现在关键不在你说的这个问题,现在关键是两个人都拿出保险套来!

刘仲东:那是我希望看到的!

李敖:带两个保险套。

况明洁:如果说妈妈看到儿子或女儿的书包里有保险套,这个妈妈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是好高兴,因为我的小孩,他懂得这样子的东西,还是觉得怎么这么小就有想要发生性行为的这种关系,家长很惶恐。

刘仲东:对,主要是那个东西。

郑丞杰:其实有些我觉得目前台湾仍然有一部分比较保守的人,他的想法是说你带着保险套,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意图。但是我我一直想说,我们必须有一个想法就是说,我们今天出门带雨伞,只是因为要看天色不太对,可能会下雨才带雨伞,并不是希望他下雨。所以我们今天带保险套是想说,今天去圣诞夜狂欢或者七夕跟女朋友在一起,已经相识这么久,不晓得会不会忍不住,万一忍不住的话可以用,如果我忍得住,我就带回来。

李敖:我想起来了,我们现在很多书,像《花花公子》要用封套封起来,18岁以下的不可以买。现在,我们要强制,18岁以下的小鬼,强制带保险套上学,要立法通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男女都要带。从你们医疗社会的观点看,要不要把优生保健法重新修法,使大家合法去找郑丞杰医师的时候,不会那么困难。

刘仲东:其实那个优生保健法很有意思,我写过文章,其实它非常的宽,已经宽到说几乎任何条件都可以了。没有它之前的,比方说妨碍母亲健康、小孩儿不正常、有遗传疾病,本来就有,后来又加上你被强暴,跟不能结婚的人相奸啦,还有加上说你甚至影响产妇的心情不好了,影响家庭不和谐了,经济不好了,等于是大门洞开,那我们会认为有问题,就是对没有权利,因为这里面要先生签字,没有成年要爸爸妈妈签字,那个被强暴的要警察带着去,等等这些,所以我们认为唯一的可能如果要修法要改,可能是要对女性这个方面,就是女性对自己的身体自主权完全没有。那如果女性对身体自主权没有,我们现在叫了一大堆,什么这个权、那个权,什么都是空的。连自己身体最隐密的都没办法掌握的话。

郑丞杰:这两个问题要补充一下,就是有关这个优生保健法的部分,刘教授刚刚提到的有关女性自主权部分。但这部分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说我当初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女性结扎也要先生同意,那堕胎也要先生同意。可是后来发现男性结扎也要太太同意,所以表示说他当初设计的时候只是想说夫妻关系,必须要对方同意。所以这个修法是可以考虑,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是现在妇产科医师面临一个困境,就是年20岁以下的这个青少年是要监护人同意,可是请问在座的男女同学,你怀孕的时候你会告诉你的父母亲吗?不会嘛!结果造成他们,就像刚才同学说的,可能会找密医,因为合格的医生曾经有好几例被判有罪,就是说你为什么帮他堕胎。因为他未成年,父母又没有来,只有她男朋友来是不行的,结果移送法办。结果好几个医生都很痛苦,还包括我们医师工会的理事长,所以说有的时候,起初没有事。后来两个闹翻了就有事,闹翻到法院,法官一看,不对,那你们当初怎么堕胎的?你没满20岁,结果扯出另外一个案外案出来,这是一个问题。所以现在妇产科界也在想说,是不是可以再考虑说有没有别的,我们不希望说青少年可以自己决定堕胎,但是是否可以考虑说心理谘商的或者社工的,或者是哪些方面的人介入,或者她女性的这个长辈,阿姨或姑妈那些人介入,可以先帮她决定。当然也不可能每次都帮,因为帮她背一次就就已经是欺骗她的父母亲,再一次我想他们也会紧张。但是另外一个议题,况明洁刚刚讲的非常好,我觉得就是说我们大家重新思考一个生命的意义,生命的这个尊严,就是说即使是青少年,不要说一怀孕就被拿掉不可,可以考虑一下就是说,当然最好是避孕,不幸假如怀孕的话,是不是有可能性,假如父母亲很难沟通,平常没有管道的话,是否先跟女性的长辈先讨论看看,有没有可能性说别的办法。我们当然不是鼓励少女的怀孕生产,可是假如事情已经发生的话,那堕胎不是唯一的一条路,你可以思考一下。

况明洁:堕胎其实跟生小孩有点像嘛,也是把他拿掉,也需要做月子吗?

郑丞杰:人无远虑,也有近忧,况明洁大概不知道是远虑还是近忧,希望不是。这个堕胎要不要做月子,中西医有不同的看法,西医通常都认为说你休息个两三天就上班去了,所以现在才会有那个什么,周休二日堕胎潮,礼拜五晚上很多人忙着堕胎或者小的美容手术,礼拜一就全新的这个面容又上班去了。但是中医理论认为说,这个堕胎本身也是跟生产一样,他们认为要完全跟一般坐月子一样。

李敖:现在人太娇嫩了,蒙古产妇生下小孩子,把小孩子往树上一挂,自己骑着马就走了,哪里还要做月子呢!这是文明人的坏习惯!

郑丞杰:直接挂在树上啊?

李敖:包起来,然后就自己立刻去做她蒙古人的活动。

况明洁:可是我觉得坐月子真的会有差,你看外国人不坐月子,外国人30岁以后,你看她老得多快。东方人坐月子,她们30岁、40岁,还是很年轻漂亮。

李敖:这跟坐月子有关系吗?东方人漂亮跟她老有关系吗?

郑丞杰:那不是唯一的因素。

刘仲东:有一些研究认为,坐月子其实是一个通过仪式,好像在人类学这方面就是说,你开始接受做母亲这个角色,然后有一个准备。那当然,在中国传统社会女人很累也很苦嘛!这个机会休息、补养。

李敖:反省,反省为什么要生小孩。

刘仲东:我觉得那个如果堕胎以后,可能也需要一个通过仪式,可能需要一些心理的复健。

况明洁:最怕的就是现在年轻人堕胎完就觉得没事了,因为堕胎之前要去找医生,在之前会很紧张对不对?然后这个仪式全部做完,就这样啊!

刘仲东:第一个感觉是RELIEVE,就觉得终于解脱了。

况明洁:最怕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觉得很简单。

郑丞杰:有几种状况,像这种状况就是说变得越来越不在乎了。可是也有一些人过了很多年之后,一直在想那个未出生的小孩,没办法释怀。

况明洁:所以才有那个婴灵那个事。

郑丞杰:就这样子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小孩子,所以我觉得堕胎心理上的伤害可能比生理上的伤害还要大。

李敖:那请问郑教授,现在那种新药RU486这种东西有效吗?

郑丞杰:嗯,效果相当好,大概有95%的成功率,但目前台湾的全部都是大陆走私的水货。台湾目前是在等待法国,目前法国原厂已经不做了,因为也是争议性很大,然后等待它授权给台湾的那个公司制造。所以我们也等了好几年了,所以目前在以现行的法律来讲的话,我们是不能鼓励大家使用RU486的。虽然很多医生跟我说成功率还是有九成五左右。可是你必须记得就是说平均20个还是有一个会必须要再上手术台,因为有一部分会不完全流产。

况明洁:我有听过说,如果你不小心做了那样的事情,第二天再吃……

郑丞杰:事后避孕丸。其实在72小时之内服用都可以。甚至不得已,已经超过72小时,在五天之内还可以装避孕器都还可以的。虽然我们不鼓励青少年使用避孕器。

况明洁:那你有没有听过,有些人说就是用可乐或者怎么样洗……

郑丞杰:我是觉得到现在怎么还有人相信这些东西,说多跳一跳或者冲洗一下会有办法。我们要知道一件事情,就是说当你想怀孕的时候,奇怪,怎么做都不怀孕;当你不想怀孕偏偏就一直怀孕。所以你还以为说什么姿势就比较不会怀孕……

况明洁:还有算那个日期,我有个朋友就是一直打电话给她老公说:快点,今天下午两点是最好的时间。她老公要请假,然后回去跟他老婆做一做,然后继续去上班。

郑丞杰:而且很多人还用那个安全期计算法,很多人算数又不太好,然后逻辑又搞不懂,那个原理又搞不懂,就一直出差错。所以我们不鼓励青少年使用这个方法,我个人对于18岁以下青少年的性行为,我一直坚持说,我希望他们延后性行为,因为18岁以前我鼓励他们延后。但如果已经在做,你要她不做也很困难,那最好就是使用保险套,因为保险套唯一可以避免性病,又预防怀孕,其实还减少很多生殖系统的癌症。目前子宫颈癌、阴道癌、外阴癌、阴茎癌,甚至肛门癌,都跟这个病毒传染有关,那个病毒叫做HPV,人类乳突病毒,那是怎么来的?绝大部分都是性交传染,所以大家要想到说,保险套的作用其实预防很多事情。

李敖:你记得过去台湾的优生保健法通不过的原因,就因为不准堕胎。后来有一个人讲了一句话,就是蒋经国,蒋经国说应该准堕胎,因为台湾的人口太多了。所以,妇女团体努力18年都通不过的法律,蒋经国的一句话就通过了。请问观众,你们觉得应该不应该让未婚妇女合法堕胎,可以到公立医院做安全的、收费合理的堕胎手术?你们赞同不赞同?

男观众:我觉得应该,因为如果是去公立医院的话,可以比较有安全的保障,像私立妇产科会容易有密医,这样做起来就对女生来讲是非常有保障,谢谢。

郑丞杰:这个我可以补充一下,就是目前妇产科诊所,他如果有挂个牌子写优生保健医师,那就是合格的,因为那个有一个证书的保障,在优生保健法实施以后有颁这个证书,就是并不是所有妇产科医师都有,他必须要训练过。因为后来有妇产科专科医师制度以后,因为规定都要四年训练,就后来每个人都有了,但先前早期的话必须要合乎那个标准才会有。那当然就说,大家担心走入密医的店里面去,所以最理想是先看看有没有优生保健医师这个牌子。这样的话,我想诊所跟大医院是相差不多的。

李敖:最后,我做一个结论,就是万一无法堕胎,也无法结婚,而生下来这个私生子,我觉得也不是坏事。因为我们古往今来很多有名的人都是私生子,像耶稣,电影明星苏菲亚罗兰,像德国的总理布朗德,这都是私生子。所以我觉得,生一些聪明的私生子也不是坏事,谢谢各位!

李敖:传李登辉。

侯冠群(wjm_tcy注:扮演李登辉的):各位大家好!你这个是什么主持人,你这么不客气,什么传啊?我告诉你,虽然说我是你的被告,罪名还没有成立,你又不是法官,什么传不传啊!

李敖:我就是法官兼裁判。

侯冠群:你裁什么判啊,我不怕你!你又没有穿红夹克,又没有红墨水,你想要怎么样啊!

李敖:你不怕我是因为有一个人给你撑腰。

侯冠群:谁帮我撑腰?

李敖:你不是摩西吗?有一个人公开说他是约书亚,这个人就是陈水扁!

侯冠群:我告诉你,你这么每天在电视上面骂我、造谣,今天针对这个事情我要跟你好好解释一下,我从来没有讲过说我是摩西,因为我22岁以前是日本人,所以我是拿起电话都是摩西、摩西,人家听错的啦,才说我是摩西。

李敖:你不是摩西,那你是什么?

侯冠群:我这个是耶和华了,我是上帝!不是啦!我干嘛要回答你问题,我又不是被告,你又不是法官。

李敖:不是被告也要答复问题,因为你既然要做李登辉分身,你不是在英国吗?怎么跑这边来了?

侯冠群:我这个是在瑞士,不是,我还在列支敦士登,你乱讲什么东西啦!

李敖:我那天公布你的账号,你还记得吗?

侯冠群:我这个不记得,早就转掉……什么啦,我哪有账号。乱讲,胡说八道!你这个做电视的人一天到晚这样子乱讲话,难怪钟琴要通知各个电视台要杀鸡儆猴。我来了之候,你节目搞不好就要被停掉了啦!这个就是我来的这个目的。

李敖:我现在知道你多恨我了!你不是侯冠群吗?

侯冠群:这个你要我当侯冠群也可以,随时可以变回来。

李敖:那你变回来侯冠群!

侯冠群:退架!李大师你好,我是侯冠群。大家好,我是侯冠群。太荣幸,太荣幸,太荣幸了!

李敖:你晓不晓得,你侯冠群的老爸是我的学生,你知道吗?

侯冠群:不知道,愿闻其详。

李敖:你爸爸不是金帝吗?

侯冠群:金滔。

李敖:他当时在李翰祥在国联公司里面做演员,李翰祥大导演请我到国联做一次讲课,所以那时候你爸爸就坐在我旁边听我讲课,那是他最年轻的时候。

侯冠群:所以您是我的这个太老师了,太师傅。所以,其实我在这边非常非常的高兴,今天能够上李太师的这个节目,因为侯冠群有一半以上的,如果大家觉得我书读的够多的话,那我觉得一半以上的书,全部都是我们李敖大师的书,那对年轻人的这个影响是非常非常大的。那么当然啦,这个奉劝大家还是少看点李敖的文章,不然的话,就像我这样一身反骨,所以一直很坎坷,节目老是被停、老是被砍、老是被修理。

李敖:你这个经验很丰富,就好像我的书被查禁一样,我的书有96本被查禁,全世界古往今来、古今中外,从来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多的书被查禁。所以如果吉尼斯世界纪录有这一项的话,我是古往今来冠军。你那是节目被停的冠军。

侯冠群:而且第一,不是因为收视率不好;第二,也不是节目违法、伤风败俗,都不是!主要就是因为有一些电视台老板是马屁精,而且最可笑的是国民党从来没停过我节目,我被停职的都是一个很民主很进步的那个党的电视台。其实我是一个越挫越勇的人,脑后有反骨。

李敖:现在你这个最新的这一集《再见祖惜》推出了,等于把……

侯冠群:把我的一些反动思想都收到里面。

李敖:这个是你单独录的?

侯冠群:这个应该叫做祖惜说相声,下台一鞠躬。

李敖:你这话是双关语。

侯冠群:说相声,这个上台一鞠躬,然后下台一鞠躬。说相声当然有这么一句话,那么当然有人也下台了,意思就是有人下台了,改行说相声也可以,或者是有人说相声,然后您还是下台一鞠躬。

李敖:有的人他从来说是下台并无一鞠躬的,他是很傲慢的下来。

侯冠群:您说的那个人,我可能不认识。

李敖:现在你变回去,你就认识了。

侯冠群:你这个什么下台啊,我告诉你,我这个字是THE FATHER OF DEMOCRACY晓不晓得!民主之父啦!我这个是很民主的啦!我完成了这个阶段性任务,和平的转移政权,当然下台的啦!哪有什么没有尊严的下台,当然是很有尊严的下台。一天到晚媒体讲说什么,我乱讲话或者是那个我们有一位女性,有两个口,上面的口比较小,下面那个口比较大。笑什么!吕字两个口,上面一个口小,下面一个口大,没错啊!这个说我们是大嘴巴,哪有大嘴巴,只有你啦,一天到晚乱讲话、讲脏话啦!

李敖:我姓李不姓吕,你别搞错。

侯冠群:你这个是讲脏话就是不对的嘛!对不对?我哪有讲过什么脏话,我顶多讲“夭寿”“提篮假烧金”“烂梨子假苹果”,对不对?

李敖:你到巴拿马去讲了一句话,你说中共再大也没有我的卵葩大,不是你讲的吗?

侯冠群:你乱讲,我讲的是中共再大也没有我老爸大。凡事要讲究证据,你拿出证据来。

李敖:录音。

侯冠群:哪有录音?

李敖:当然有录音。

侯冠群:录音放出来。

李敖:在巴拿马有录音。

侯冠群:好啦,这个是你可以花钱请侯冠群,让他帮你录这个音。没有问题的,这个作伪证是不可以的!

李敖:现在变回来。

侯冠群:是,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李敖:你变回来以后,再讲一句中共再大也没有我卵葩大。

侯冠群:不行啦,李太老师!这我模仿别人,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必须自己要小心一点,因为像他老人家会被泼红墨水,我是怕挨子弹,万一哪一天喜欢他的民众觉得我这样太过分,哪天在路上被人暗杀了,怎么办!

李敖:那你有没有请保镖呢?

侯冠群:没有,没有请保镖。因为我想大概中华民国从陆皓东开始到张自忠、谢晋元之后,已经好久没烈士,如果有一天侯某人能够变成烈士的话,我想那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李敖:问题是你变成烈士以后,你已经挤不进去忠烈祠了。

侯冠群:那个忠烈祠我不要去,因为现在什么人都进去拜了。

李敖:你这是什么意思?

侯冠群:我没有在讲谁,我相信,你一定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所以这一段不会被剪掉(模仿陈水扁)。奇怪,刚刚突然觉得有一个人跑到我身体里面来了,这是人格分裂。

李敖:那你可以暂时待在那里面。他再讲几句他的特色给我们听。

侯冠群:我相信,李敖大哥也是我们台湾民主的先驱,为了我们台湾的民主也是奉献了很多,跟阿扁一样。我们过去都有遭受到白色的恐怖,但是阿扁已经走出了悲情,现在是一个全民政府、金牛共治,不是金牛啦,清流共治!所以希望大家走出过去的悲情,不要像那个李先生一样,这么老了每天在电视上面这样骂人、这样破坏族群的和谐,这样子是不对的,谢谢,谢谢!

李敖:林瑞图说你那个行为你有没有做过?

侯冠群:我相信马来西亚这个事情,现在暂时已经告一段落啦,因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是!因为司法是公正的,而且这个是签名,是我弟堂弟陈天福签的,这个是法院说的,为什么他的签名可以跟我那么像?因为,阿扁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是一个三级贫户出身,小时候没有其他的玩具,我们只有堂兄弟一起互相模仿对方的签名,所以他签我的名字签的很像,所以几可乱真,不过我相信有李祖惜帮我的忙……不是,我相信法官眼睛是雪亮的,这件事情起码四年之内不会被追究的。所以,马来西亚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李敖:如果你四年以后下台了,就跟我李敖有关系,我又要告你了,对不对?

侯冠群:你放心,只要有李祖惜在,我四年以后还会继续连……不是,我是说只要我做的好,四年以后还是会继续连任的,而且我做了八年之后我才58岁,可是八年之后你已经70几岁啦。

李敖:70几岁又怎么样,我8年以后跟孔夫子一样,我72岁了。

侯冠群:而且我告诉你,你晓不晓得中华民国总统退休之后,每一年有6000多万可以拿。我五十八岁退休之后你想想看,如果能够活到80岁,我可以拿到多少钱!可是你主持这个节目,可能因为今天我的关系,可能明天就没有啦,也没有退休金啦!真的是很可怜,我相信全国的民众也会对你非常的同情,这样一位老人家,我相信我们都会怀念你的。

李敖:谢谢你对我的怀念,我真的很担心中华民国总统四年下台以后,如果不继续连任的话,每年6200万给他。

侯冠群:6200万里面包括每个月房租200万,每一年的装潢费有500万,每一年的设备费有800万,换句话说,光是在住方面就有3700万的预算。另外,还有国安局22名随扈人员,另外还有十名事务人员,这里面还包括理发师。不过我想,如果许信良先生当选总统的话,以后就不需要理发师啦,因为没有头发啦!

李敖:如果万一四年以后你落选了,每年给你6200万,又换了一个人上台,四年以后又落选了,又每年6200万.每次四年换一个总统的话,如果十个总统下来,我们人民都破产了。过去蒋介石做总统的时候不断的连任,当时国家代表讲个笑话,说每一次你连任的时候、选举的时候就特别给我们钱,他说,刚才我们谈好了,你给我一大笔钱,我们选你做皇帝,你终生可以做皇帝,我们两厢情愿。所以今天我们希望把阿扁选成皇帝,这样子不需要四年换一个总统,我们人民还可以省一点钱。

侯冠群:我相信,李大哥这几年来的言论,今天这次言论讲的是最中肯的。但是我想这样子的一个尊称的职位还是应该要让给李先生。对啦!这个是要当皇帝,还是我当皇帝,你这个在乱讲什么东西!奇怪,这个刚刚到底是谁。刚刚你讲到这个皇帝的问题,我倒是有想到过,你也有在电视上讲过,当年这个袁世凯死掉的时候,有人写过一个挽联,这个上联是:袁世凯千古;下联是:中华民国万岁。这个是对联有点不太合理,应该这个是六个字对六个字,七个字对七个,怎么变成是五个字对七个字,这个你跟大家讲一讲是怎么回事?

李敖:我不讲,你来讲。

侯冠群: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对不起来嘛!就是袁世凯对不起中华民国嘛!

李敖:当时宋教仁被袁世凯杀掉以后,当时人家写这个对联来挖苦袁世凯,他说:既生瑜,何生亮;卿不死,孤不安。你不死掉,我不得安心,这个对的非常好。

侯冠群:这句话现在要改了,这句话应该叫:瑜不死,孤不安。你应该知道我讲得是谁!

李敖:应该是宋不死。

侯冠群:不过没有关系啦!你看30万票也是票啊,对不对!

李敖:听说宋落选以后,宋很抱怨,如果我只少了30万票,我落选我甘心。可是,我被做掉了,我不甘心。

侯冠群:这个要拿出证据来。

李敖:证明了就是余陈月瑛,高雄县的妈祖婆,她讲得一句话说,过去我们跟国民党竞选的时候,我比国民党高出一点点,我就会被做掉。所以我要比他高出很多,高到他做不掉我,我才会当选。所以宋楚瑜就是只有30万票会被做掉。

侯冠群:那是国民党名人才会这样,但是这次是我们民进党,不是我们民进党,是他们民进党不会做这样子的事情,他们民进党不会做票的啦,我告诉你,要拿出证据来,你看看你这个才多少票,还害得新党赔了1000多万,你这个还卖了几个字画,这个有没有,选总统这么好选,当初我也照你这个方法,我也一毛钱不用出的嘛!

李敖:你一开始就一毛钱没有出嘛!国民党老贼选的你,你第一次当选总统的时候是国民党老贼选的,得票率你知道吗?95%。

侯冠群:所以众望所归、万民拥戴。

李敖:没有错,可是你现在骂老贼,老贼是这样拥护你的,因为老贼都是外省人。

侯冠群:可是我对他们也不薄,给了那么多钱,让他们颐养天年。

李敖:每个人560万,然后优惠利息年息18%,养老养到现在。

侯冠群:是啊,非常好啊!老有所养啊!

李敖:谁花钱来养?

侯冠群:这个老百姓嘛!

李敖:老百姓的钱怎么来的?

侯冠群:老百姓的钱是老百姓来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合理,合情合理!

李敖:好啦,今天算你在庭上坦白地陈述,请主席下周再来受审。

侯冠群:什么受审,下周来受访,讲话客气一点,我是民主之父,有风度的。哪有这种事,被告来跟这个原告这个是一起主持节目,没有这个事情,这也是5000年来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告诉你们啦!好了,下个礼拜就来,谁怕谁啊,乌龟怕铁锤啊!谁是乌龟,谁是铁锤?我是铁锤啦!

李敖:好了,赶紧回来吧!

侯冠群:今天非常高兴能够参加李大师的节目,谢谢!谢谢!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712李敖Talk秀

李敖:欢迎文章。

文章:大师你好,大家好!今天的学生非常热情。

李敖:听说你为了拿中华民国的身份证劳心劳力、一番心血,谈谈你是如何申请的?

文章:其实现在中华民国要申请这个身份证是非常困难的,那么在这段申请的过程,必须要符合很多的规定。比如说,你必须要投资,或者结婚或怎么样之类的。那我是以杰出艺人来申请,那么杰出艺人的话,更要符合你怎么杰出法,所以我就代表中华民国台湾到世界各国去做宣慰侨胞的工作或者是演出,或者代表台湾去参加海外的一些像新加坡总统的一些晚会、国庆等等。

李敖:可是我提醒你,你在十年以前,你是第一个在中国大陆,全大陆通吃的一个了不起的歌星,这是台湾的希望吗?这是中华民国国民的希望吗?

文章:其实我觉得这是很好的,因为政治常常会比较难接受,但是我觉得音乐跟这个歌唱文化交流,是可以比较容易去让这个感情交流。

李敖:如果今年要请你唱中华民国国歌,你会唱吗?

文章:当然会啊!

李敖:如果有人请你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你要唱吗?

文章:这我要考虑。

李敖:怕回不来了,是不是?你有没有当过兵?

文章:没有。

李敖:为什么这个中华民国国民年龄超过20岁不当兵?

文章:因为我已经超过这个当兵的年龄了。没有,其实我们必须要当兵的,但是当国民兵。因为我工作的关系,我每天都飞来飞去,所以到目前为止还好。

李敖:你如果不当兵,很合乎中华民国的传统,中华民国总统陈水扁就没有当过兵;中华民国的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也没当过兵;国防部副部长陈必照也没当过兵。

文章:您当过兵吗?

李敖:我当过兵。

文章:是在中国大陆吗?

李敖:在台湾。

文章:因为你出生地在中国大陆嘛!

李敖:是,没有错!我是14岁到台湾。可是你唱的歌又非常的中国化。

文章:对,早期是。

李敖:你能不能现在为我们清唱一小段,唱你的成名曲。

文章:(wjm_tcy注:唱《三百六十五里路》),不能虚度任何时光。

李敖:我要警告你!为什么你戴的眼镜跟我一样?

文章:为什么老是警告我?其实我要警告你,我今天来是因为配合你,因为我常看你的节目,然后你就带这个很流行的眼镜,然后颜色今天还特别挑的。

李敖:冲着我来的。

文章:对对对!今天我本来很紧张,我昨天紧张到现在,我来之前还很退缩,要不要来接受您的访问。因为我不太会讲话。后来我发现其实我跟你接触之后,你本人非常和蔼可亲,大家都在笑。

李敖:和蔼可亲,大家以为我们俩是gay,是不是?

文章:为什么不可以?

李敖:不过你这个年纪还不结婚是很怪怪的。

文章:为什么?那你也……

李敖:我结婚了,我结过两次婚了。

文章:真的吗?但是我只记得好像只有胡因梦那段而已。

李敖:那段比较轰轰烈烈。

文章:对对,因为那时候我在国外念书嘛!所以常看你的书,事实上,我很早以前就非常的崇拜你了。

李敖:不敢当。你跟王菲一起做过节目?

文章:我跟王菲在拉斯维加斯一起开过演唱会,我觉得王菲私底下是蛮直的一个人,我蛮喜欢她的个性,因为她就很真吗。我觉得她跟你的个性有点像,就是直言这样子。

李敖:错了!错了!我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文章:今天我是人还是鬼?

李敖:人鬼之间。你没有当过兵,不晓得当兵的痛苦。当兵跟坐牢最大的痛苦就是没有女人,我讲印尼话你听得懂,他们听不懂,连抱那个长枕头都抱不到。

文章:但是当兵可以有休假,对不对?而且当兵有听说有什么82……

李敖:831,那是军中乐园。

文章:你有没有常去?

李敖:我去考察过。后来我写了一篇15000字的文章,揭发那里面的黑暗。

文章:里面还有黑暗?

李敖:当然有黑暗。

文章:什么黑暗?

李敖:很多妓女根本没有身份证。

文章:是从大陆过来的吗?

李敖:不是,是台湾的。没有身份证,她被那个老鸨子跟那个流氓把她看住,就每天接客。

文章:被卖过去的?

李敖:就是等于是个人肉市场。那时候我在当兵的时候,我是预备军官第八期的,我是1959年当兵的,那个时候她们每接一次客是一包新乐园,三块五毛钱。

文章:这么便宜啊!

李敖:就是她们分到这些钱。

文章:到现在还有吗?还存在吗?

李敖:现在台湾没有了,取消了。

文章:那当兵跟坐牢有什么分别呢?

李敖:就是坐牢坐在那里比较安全,当兵比较危险。刚才讲过,如果请你唱中华民国国歌,你会唱。可是你忘了,就是台湾这个政府曾经罚你禁唱,半年内不许唱,为什么?

文章:其实那是很早,十年前的,那时候还没有开放到大陆之前,我就去那边做歌友会,然后上了一个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然后当时只能邀请就说港台一位艺人这样子,当年因为现场来了两位非常重量级的人物,江泽民跟李鹏在现场,现场我们坐在第一排嘛!然后他就过来跟我们握手,握手的那个镜头就传到台湾的报上了,所以回来之后就被禁。但是事实上我觉得那时候是大家都不准可以交流嘛!那后来,这个事情我非常感谢赵少康先生,因为当年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文化交流,然后就在立法院开会,听证会什么之类的,后来这个事情就是说,所有的艺人后来因为这件事情,而开放可以到大陆去演出。所以,因为是那一次的开放,所以非常谢谢这个赵少康先生给我们这个演艺界的一些……

李敖:你是金牛座?

文章:金牛座的。

李敖:我也是。

文章:五月几号?

李敖:我是4月25号。

文章:我是520,每一年的总统就职是我的生日。

李敖:我一直按照4月25号金牛座来处理的,后来海峡两岸通了以后,我在大陆有40多年不见的姐姐,二姐到台湾来,她说,你不是4月25号生的,你是4月5号生的。

文章:那就变成牡羊座。我觉得你比较像牡羊座!金牛座的人比较顾家,而且很脚踏实地,不好高骛远,哈哈哈。

李敖:你不要笑,等一下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

文章:不要,不要!

李敖:为了避免收到律师信,你还要再来唱一段,唱你的另外一个招牌曲。

文章:什么歌呢?应观众要求好了,点唱好不好?

李敖:小朋友们,你们中坜帮点唱。

文章:什么歌?《尘埃》?OK!

李敖:你可以站起来唱。

文章:(开始唱《尘埃》),还有什么歌?《红豆》?

李敖:那不是有人唱过了吗?

文章:原唱就是王菲,这个歌在大陆现在很红,他们后来才知道是王菲的原唱。(开始唱《红豆》),我觉得这个歌词写的很棒,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

李敖:你把这句话对着我讲,你会收到第二封的律师信。我觉得我们一切都靠着不朽在活的,因为眼前太渺茫了。

文章:对对对!我觉得其实应该要活在现在,现在开心就好了!

李敖:这么多年来都听不到你的任何八卦新闻,你是不是不爱女人?

文章:八卦新闻,我觉得我的生活就是很单纯嘛,工作完就回家,那我觉得我在台湾生活,真的非常的没有值得大家去写的东西,所以就没新闻了,我不会去制造新闻。

李敖:你的语言天分很高,你会讲好多种语言。

文章:还好,因为我出生地在印尼,然后马来西亚念小学,在美国念完高中,大学是在加拿大,然后回到印尼工作,然后再被派到日本去,所以在日本也住了两年,然后我母亲现在住在香港,我的广东话是在大学时期,在加拿大跟我的同学学的。

李敖:那意思说,这些话你都会讲?

文章:都会!

李敖:我也学过法文,后来都忘光了,只剩下一句,这句话还不敢跟法国人讲,那句话就是——你会讲法文吗?那时候我当兵回来,觉得我应该增强我的语文能力,所以我就在补习班补习,一三五晚上学法文,二四六晚上学德文,就交叉这样学。

文章:德文很难学。

李敖:后来我的朋友问我说,你是法文好,还是德文好?我说要看星期几问我,我多念一天法文,就法文比德文好;多念一天德文,就德文比法文好。

文章:我很想询问一下大师,你学这么多语言,但是你从大陆到台湾50年,都还没有出过国,对不对?那学这个语言来干嘛呢?要有第三封律师信了!

李敖:不会,学了语言是想出国,可是后来政府不让我出国,把我扣留。

文章:那现在呢?现在是怕坐飞机吗?

李敖:现在就根本不想直播了,觉得出去以后有一个苦恼,就是台湾回来以后发现台湾太丑了,台湾不能住了,所以只好忍耐着不出去。恭喜你,今天到我节目里面来,你回去以后好好等着邮差按你的门铃。谢谢你,文章!

文章:谢谢!

李敖:李敖e学院,今天我们谈的题目是在结婚以前要不要有同居的过程或者根本不结婚,同居是不是可以被尊重的一个制度?今天现场请来我的好朋友冒充姓李的李昂。

李昂:我现在有一个别名,叫李敖杀手,等一下小心我问你什么奇怪的问题。

李敖:怎么一开始就威胁我呢?然后,现场我们还有来宾,我左边的是艾力克斯,范蜜儿、黄楷元。俄国末代皇帝的皇太子也叫艾力克斯,不过被杀掉了,你还活着。这边我们再过来,这边是楚瑾、陈鹏安、汤惠婷。各位是否有同居经验,可以不可以谈一谈?我晓得艾力克斯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艾力克斯:其实,因为我在国外长大的,那时第一年读大学的时候就住宿舍,宿舍是跟另外三个男生住。可是第二年二年级的时候就搬出来,搬出来之后,因为学生没有钱很穷,都是吃泡面。所以跟我女朋友一起住,住了差不多两年多的时间。可是我发现,虽然是分手了。可是发现那时候是很好的一个经验,因为那时候才21岁,假如真的结婚的话,过了两年你发现,我真的不想跟这个人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办?也不行说马上就离婚。所以我觉得那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一个经验,就是在结婚之前可以同居在一起。

李昂:其实我跟大家透露一个秘密,不止艾力克斯这样的年龄有同居的经验,其实李敖在做学生的时候也跟人家同居,而且我都可以讲得出人的名字,而且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儿,对不对?所以因此,你是不是也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来讲一下。你不要以为说他那个时代是很严格的时候,他做学生的时候就跟人家同居还生了一个女儿,对不对?

李敖:她讲话都有错误,我做台大学生的时候的确同居,可是没有生小孩子。是我毕业以后,再跟另外的人同居生的小孩。所以你搞错了。

李昂:所以,你是分别跟不同的人同居,然后……

李敖:然后决定生不生小孩子。

李昂:那个是决定生的?我听说是不小心。

李敖:是不小心。

李昂:那你要不要也坦白一下?

李敖:我已经坦白了,你帮我坦白了。

李昂:还没有,讲细节一下嘛!人家艾力克斯都讲说他同居了之后觉得很好,后来,因此没有步入婚姻的那个错误,再来离婚嘛!那你当时呢?

李敖:我们那时候不一样,因为我第二次同居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我们不能结婚的,因为我要坐牢了,她说你骗我,怎么会坐牢?我说我真的会坐牢。结果她去美国以后,我真的坐牢了。

李昂:做学生同居那一次,那个要不要跟我们讲一下?

李敖:那是我在大学一年级,我念历史系,这位女孩子念化学系。后来一年级念完了,所有化学系的学生几乎都要转出来了,因为化学系没有前途,只有一个傻瓜,从化工系转进了化学系,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李远哲。结果没有想到,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他会觉得诺贝尔化学奖。因为一般学化学的人,他的前途就是做化学老师,没有前途的。

李昂:另外一个还可以做李敖的老婆。

李敖:所以我的女朋友就从化学系转到我们历史系来,二年级跟我同居,太爱在一起了,所以我们就住在一起,住在一个租的小房子里面。所以我们那时候同居很可怜,因为没有钱,所以……

艾力克斯:那时候父母亲知道吗?

李敖:那怎么可以知道!不知道。

艾力克斯:他们最后有没有发现?

李敖:也没有发现。

李昂:住了多久?

李敖:大概有一年多吧!

李昂:后来分手的理由呢?

李敖:最严重的理由就是我太穷了,还有我不信基督教,她信基督教信的很虔诚,我整天骂上帝,所以就冲突起来了。

李昂:那么你的第一次性经验是不是跟她?

李敖:是。

李昂:太好了,你看这个李昂是李敖的杀手,不错。

艾力克斯:可是那时候,同学都知道吗?

李敖:应该都知道。

艾力克斯:那同学对你们的看法怎样?

李敖:同学看起来可能觉得是一对神仙眷侣,也可能觉得是狗男女,不一定。现在,我们应该问大学生,学生同居有什么优点和缺点?陈鹏安先谈谈看。

陈鹏安:我觉得我是不赞成学生同居的,因为社会舆论的压力,毕竟目前很多家长们都反对自己的小孩同居这样。那这种压力下,亲友就会造成说可能会跟他们反叛,所以就会造成家庭失和而引发,甚至跟现任女友分手,一大堆的问题。所以我还是觉得在家庭都接受的情况下才做事情。

艾力克斯:你有女朋友?他一定没有女朋友嘛!

陈鹏安:没有。

艾力克斯:真的没有吗?你看着镜头讲。

陈鹏安:没有女朋友。

艾力克斯:等会回家的时候,女朋友一定打他。

李昂:可是你爸爸妈妈不让你做很多事情,你也都做了,为什么单独同居这一项你就觉得没有他们的许可不能做?

陈鹏安:因为我觉得他们会很强烈反对。

李敖:你晓不晓得你这作风是破坏阳明大学的校风?阳明大学是同居有名的,为什么你不同居?

李昂:你怎么觉得他们学校特别会同居?

李敖:现在哪个大学不同居?

李昂:可是,也不是光阳明最有名,是不是?

李敖:阳明是知行合一嘛!所以……数学系汤惠婷谈谈这个问题。

汤惠婷:基本上我觉得在大学阶段上面来讲,外宿的同学比较有机会能够同居,我本身不是外宿,但是其实我的话,我也不会去同居。因为我本身是站在反对立场上,我是觉得说男女双方住在一起,基本上女生吃亏比较多。因为不管我们今天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那你今天传出去,虽然说现在社会很开放,但是人家还是觉得说你这个女生跟人家住过,男生都没有差。所以我说都是女生吃亏,你这女生跟人家住过,那你到底有没有跟人家发生到哪一种关系的程度?那真的传出去也不好听,那万一如果说今天不小心又怀孕了,那也很难处理,要去堕胎也很麻烦,那万一今天堕了胎又不能生,那更麻烦。所以我就觉得非常反对同居这样子。

李昂:可是很奇怪,不一定要同居才会怀孕嘛!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对不对?

汤惠婷:但是同居的那个危险性比较高。

艾力克斯:不一定啊!我觉得不会,我觉得同居的话机会比较少,因为同居的话,你天天看到她,你有时候不想看她了。

楚瑾:那是你这种人啊!

艾力克斯:什么我这种人!

李敖:我告诉你,我赞成艾力克斯的话。事实上婚姻……他这种行为是不是GAY?婚姻最容易发生这个事情,为什么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就是你久了以后,你一定会看到一个镜头,就是我常常讲的,我的前妻胡因梦,最漂亮的女人。可是你们都看不到一个镜头,我会看到,就是有一天她会大便不通,便秘的时候坐在马桶上面,满脸通红大便,那个镜头多不好看。所以你要真正的婚姻就会看到这个镜头,同居也会容易看到,要避免看到这个镜头,我认为才是会同居的。

李昂:我倒是要附和他一下,因为他以前告诉过我说,我一直觉得胡因梦漂亮的不得了。李敖跟我讲说,我没有看过胡因梦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刷牙、洗脸还,没有梳洗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的。那我也觉得有道理啦,因为我比较赞同的倒不是你们的理由,而是说大学生的时候他就那么四年而已嘛,正是可以谈个快乐的恋爱,然后每次去约会的时候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出门,对不对?你以后要跟一个男人或数个男人住在一起,如果以现在的寿命来讲的话,有其他的什么50年没有问题,对不对?那你何必在这四年当中,还宝贵的很青春的时候,那么,每天看那个男人的臭袜子、内裤丢在地上,光溜溜在走来走去,实在有一点有违美感。所以我不赞成大学生那么快就同居。倒是为了觉得说真的这么宝贵的四年,你以后要同居住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不需要急着在这四年。

李敖:我们现在问问黄楷元你的看法。

黄楷元:我的言论不代表本人立场。其实我觉得因为我们是大学生,很多事情讲结婚会太遥远,那我就直接以大学生立场来讲,其实现在我觉得我们社会上讲经济条件很差,那应该是已经是蛮遥远的事情,现在经济条件应该已经没有差到说大家都一起住一个房子,然后一起吃饭,然后才过下去。其实我觉得周遭的大学生来讲,他只是跟自己男朋友、男朋友,争取多一点在一起的时间与空间的一个机会而已。

李敖:现在反过头来问问李昂,虽然你过了大学生时代,可是你还在大学教书,为人师表,你做不做同居的活动?

李昂:我?怎么问到我头上来了?

李敖:刚才你问我,现在轮到我问你。

李昂:我基本上是一个不相信婚姻,那当然也不跟人家同居的人。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觉得两个人住在一起,除非很老了,也许到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我需要很长时间的写作,然后李敖教我一招很棒的,他告诉我说他房间里摆好多张书桌,然后写这种文章的时候在这个书桌上写,另外的文章在那个书桌写。所以,我有一张书桌专门写小说的,另外有一张桌子是写那些有的没有的。那么,我需要很长的时间创作,而且有人在身边一定非常干扰。所以我基本上是那种不结婚,当然也不觉得同居有什么好处。

李敖:有没有同居过呢?

李昂:没有,对不起。

李敖:你跟×××没有同居过吗?

李昂:没有。你去一个人家过夜跟同居就是两回事,对不对?偶尔一去的话,就算过夜那个不算同居嘛!我知道你讲的×××……

艾力克斯:可能讲一个礼拜过夜,过五个夜就是算同居吧?

李昂:不会,这个不会是我做的事情。理由很简单,因为一个礼拜去一个男人那里过五天夜的话,我的其他工作、我的小说都不要写了。

李敖:照李昂的标准,我可以告诉你,中国清朝的皇帝都没有同居,清朝皇帝皇后都没有同居。什么原因我可以告诉你。

李昂:因为他每天去不同的嫔妃那里嘛!

李敖:错了!我告诉你,皇帝要跟哪一个嫔妃睡觉的时候,就点好了今天晚上要跟她睡觉,然后嫔妃衣服脱光,用棉被包起来,由太监把你抱住背到皇上这里,然后进去以后,上床、办事,完了之后再抱出来带回去,不能够陪你过夜的。

李昂:为什么?

李敖:这就是清朝的规矩。所以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他说我看到了江南以后一看,发现我这个皇帝的享受赶不上江南的三级的富翁,第三流的富翁我都赶不上。因为至少三流的富翁可以抱着女人睡一夜觉,我皇帝都不可以。清朝的规矩严的不得了。

李昂:等一下,那抱着女人睡一夜,你就有机会看到胡因梦早上醒来的时候,嘴巴是臭的,还没有刷牙的时候。

李敖:我没讲这个话,我没讲她嘴巴臭,你根本就是毁谤她。我只告诉你,就是说有的人同居,她非常有技巧的。一个女的叫做郭良蕙,她跟吴心柳同居的时候,吴心柳从来没有见过她不化妆的脸。两人住在一起,可是男方没有见过女方不化妆的脸,意思就是说你看到我的脸都是化妆过的。这才是表示非常有技巧的两个人相处。

李昂:你看那么辛苦,何必嘛!还要比人家早起。

李敖:可是他们不同。因为他们这个年龄都是年轻的男,本来就很好看。可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就不一样,她不化妆和化妆差得很远,像李昂。好,现在进行辩论好了。你赞成只同居不结婚吗?

艾力克斯:我们刚才有讨论一下,我们是赞同。不是说结婚是不好的,我们只是觉得同居是更好的一个方法。我先讲我自己的经验,因为我父母亲在我13岁就离婚了。所以那时候很多我妈妈的朋友问我妈为什么不离婚?我妈说是为了好笑。可是那时候我才13岁,大家都觉得不懂事,可是其实我跟我两个哥哥都有谈过,其实你不要说为了小孩不要离婚,因为你们两个离婚,我还是有个爸爸,我还是个妈妈,你们两个离婚不是我们没有父母亲的事情,是你没有一个老公,你没有一个老婆而已。所以我觉得那时候,我父亲离婚之后,我就觉得我对这个婚姻没有什么信心。因为我妈和我爸在一起20几年了,可是最后就离婚了。所以,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不要再结婚,所以我对同居的这个方式我觉得蛮赞同的。因为我觉得真正到最后只是一张纸,你结婚,反正你住在一起,两个一起付房租、水电、瓦斯,你们出去玩,朋友也是一样,跟结婚没有什么差,只是有一张纸,最后你要离婚的时候也很麻烦。不是说一定要离婚,可是我觉得如果真正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假如是同居的话,你走你的,我就走我的。

李昂:可是现在很多国家的法律,真的就是说住到一段时间的时候,你负的责任是跟婚姻里面一样的,那你同居就毫无意义了。

李敖:北欧就这样子。

艾力克斯:美国是五年,不过每一州都一样。假如你同居的话,就是有跟结婚差不多,可是还是离婚的话,不会说这么复杂。还有我觉得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想法了,因为我没有结婚,我觉得是我个人这种想法,我觉得比较好。

楚瑾:我觉得艾利克斯这种是完全不负责任的讲法,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他说可以同居,但是,为了怕未怕要离婚的麻烦而同居,你的POINT是不是这一点?

艾力克斯:我觉得不是怕离婚。

楚瑾:你说因为要分就分嘛!不用有一张纸来要负什么责任。

艾力克斯:不是说怕离婚,因为我父母亲有这个离婚的经验,我觉得不需要结婚,不是说怕离婚。因为我真的假如有一天要结婚的话,我根本不会想要离婚,这是我的想法。

李昂:OK,你爱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觉得她需要像刚刚楚瑾讲的,没有这个婚姻的保障,觉得没有安全感或者是说不能向家里交代,或者不能向社会人士交代,那么你不给她这样的东西,那表示你在这个COMMINTMENT上面付出上面不够的话,这个时候你要不要结婚?

艾力克斯:这当然是一个COMMINTMENT的问题,可是假如我们两个都愿意同居的话,那我们两个的COMMINTMENT想法是一样的。

李昂:有一天女方觉得要有这样的一个那个的话……

李敖:你是要结婚,还是逃掉?

艾力克斯:我应该怎么讲?

李敖:你应该逃掉。

艾力克斯:逃掉!当然是会碰到这个问题,因为比如说,以前我也有经验,我大学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跟我女朋友一起住。一开始的时候她的想法是,反正我们就同居,大家快快乐乐,反正在读书、也在玩、也在工作。可是过了差不多三年之后,我有一点感觉就是有压力,她好像觉得有下一步了,说不定是要结婚。那时候我有点矛盾,我不是很清楚,她一开始也是住在我家,一个礼拜一次、两次、三次,最后就五天都住家里。到最后有一天回家,我就发现为什么这么多大袋子都是她的衣服,那就有点怪怪的。所以过了差不多三年之后,我有点压力,然后她的父母亲都有给我点压力,就说你们要干嘛了,你们毕业以后要干嘛?我就说没干嘛,一样找工作啊!后来我爸爸妈妈也有给我点压力。

楚瑾:那你好讨厌!

艾力克斯:我就觉得没有,一样啊!为什么要结婚,就有点压力。所以最后我们有商量一下我们要干嘛,可是我们发现真的,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要结婚,因为那时候才22岁。

李敖:我跟你讲,你的方法都是不好的方法,永远被女人骂,还是我的方法好。就是到时候离开了,我说我要坐牢,就真的坐牢了。后来又来一次,又坐牢了,你懂我意思吧,所以女人永远不会骂你。你这样被女人骂死了。

楚瑾:不是每个人一辈子要坐那么多次牢。

李敖;好,问问楚瑾。

楚瑾:我是非常反对同居了,我觉得身为一个女生来讲,我觉得同居对女生就很没有保障,而且很没有安全感,而且是非常吃亏的一件事情,是便宜了男人。你看万一如果我们走出去,就他刚刚讲说的,我们的名声已经没有了,然后在家里可能还要做结了婚以后做的事情,但事实上你没有名没有分的,没名没分的,你分了就分了,就像你所说的,你还要觉得要分手的话还要去离婚,要有一张纸。其实这张纸是很重要的,不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的,这样对你的一生都会影响很大。那你要说家里就,就说我家好了,其实我爸跟我妈是同居的,他们没有结婚,然后其实在我小时候长大的时候,我是很多心理的不平衡,会影响我的成长,就像我现在对感情、对男人会有一种心理的问题就对了。

李敖:你的问题有一个人帮你排除,就是美国的电影明星伊丽莎白泰勒,老娘结婚八次,拼命玩男人,这也很好啊!结婚怕什么?

楚瑾:但是我们不是结婚,我爸妈他们是没有结婚的,同居然后生我们出来。

李敖:那你不结婚,可以同居八十次。

楚瑾:这是很失败的一个例子了,我觉得就是会影响,如果万一真的不小心生了私生子,法律上有很多事情我们小孩子也没有保障,然后女人也没有保障,然后小孩子生出来又爸爸妈妈……,就是学校很多问题,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私生子嘛!那还是会造成小孩子的成长环境,会造成他们有一定的影响。

李昂:我们问一个问题,就是说社会上对一个同居的,跟男朋友分手的女人比较尊重;还是对一个觉得会再离婚的女人比较尊重?我觉得这可能影响到女孩子们愿不愿意去同居。

楚瑾:我觉得同居跟分手的人会比较吃香。因为他没有结婚离婚嘛,就是他会比较受到欢迎。但是在那个女人心态上面其实是很不好的,她已经浪费了一段时间跟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像我身边有很多例子,我的朋友在香港住过、在日本住过、在台湾住过,都不是好下场。就是同居再分开来的时候。

李敖:奇怪,能照写真集那么前进的女孩子,结果这方面思想这么保守。

楚瑾:这不是保守,我很前进。我会接受很多新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同居是不好的,尤其是对女生来讲,我觉得是非常没保障的一个事情。

李敖:听听范蜜儿的意见。

范蜜儿:我想问楚瑾小姐,你是怎样的情况下才会想要跟男人住在一起?

楚瑾:结婚啦!

范蜜儿:为什么才会想要结婚?

楚瑾:因为年龄到了,我又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就要结婚啦。

范蜜儿:可是,假如说你们这样子相爱,突然间住在一起,然后结婚之后,突然间发现说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的男人。

楚瑾:因为我不会说我认识他两天就跟他结婚,我们一定会相处一段时间,不一定是要住在一起。我们要的不是说身体跟身体,就是我们相处……

李敖:你们那个相处,有没有性行为,在婚前?

楚瑾:婚前我当然赞成有性行为,但是不用住在一起,性行为跟同居是两回事。

李敖:让别人知道你跟张三有性行为,只是没有同居,那对你形象好吗?

楚瑾:别人不会知道我跟他有性行为。

李敖:那你跟他同居,别人也不知道。

艾力克斯:可是你刚刚就讲了,全国都知道了。

楚瑾:我是赞成婚前有性行为,但是我不赞成同居。因为同居就等于住在一起,也等于是过夫妻的生活,而没有一个保障。我的重点,我的POINT在这里。

范蜜儿:可是你结婚以后,突然间你发现说他的一些想法或者是一些做法,根本就是跟你所想的不一样,虽然说你们已经相处了三五年了,但是你住在一起以后,结了婚以后才发现说,他好像挤牙膏的方法跟你不一样或者是……

楚瑾:我觉得这在我的思想方面都是非常非常小的时候,如果我爱他,如果我决定跟他结婚,一起生活在一起的话,这些小东西我可以忍受。除非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这种大事我就不能忍受。

李昂:我问一个问题,就是说,你了解一个人是不是一定要住在一起才能够真正的了解,还是说三不五时去他那边睡一个晚上,你也就知道这个人大概的样子,恐怕有这样的差别。以前会那么强调说,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碰在一起会出很多问题,是因为他们婚前不可能有性行为,不可能有太多的接触,你刚刚讲的那个可能存在,可是如果像楚瑾讲的,就互相都有这么多互动的时候,是不是还需要到同居来适应的话,这个恐怕又是另外一个问题。

李敖:这里面可能涉及一个试婚的问题,过去没有试婚制度,也没有同居制度,好比说美国有个大明星叫做珍哈露,她就喜欢一个男朋友,结果俩人就不能够有性行为。后来,她就嫁给她丈夫,嫁丈夫以后,当天晚上才知道丈夫根本没有生殖能力,天阉,就等于上了当。就是守身如玉半天,结果是错嫁了一个人。所以最后她就找了她以前男朋友把她的初夜给了他。

楚瑾:所以婚前可以有性行为,但是不要同居。

李敖:有性行为也不要别人知道。

楚瑾:对,不要被人家知道。

李敖:来,陈鹏安问问你。

陈鹏安:本人是不赞成婚前同居的,以上他们讲的一些缺点之外,还有一般的家长普遍真的都不支持这一点。跟女朋友有做那种事的,很多家长都已经不接受,更何况是同居。

艾力克斯:我们今天谈的不是说家长的想法,是你自己个人的想法。

陈鹏安:我自己本身的情况的话……

艾力克斯:赞成。

陈鹏安:以我本身欲望的话,可能是赞成。

李昂:你们两个要不要换位子?

陈鹏安:理性一点来判断就是说,你要权衡一下就是有利也有弊这样子。

楚瑾:没有利,只有弊,你要这样讲。

陈鹏安:所以同居会造成很多问题,你不能只往好的地方想,你要往一些可能会发成的变化想。

楚瑾:必须负社会的责任。

陈鹏安:对,必须要负担社会的责任。

艾力克斯:楚瑾你让他讲,我就是要看他怎么讲出来。

楚瑾:对付世俗的压力。

陈鹏安:然后很多亲友的压力、世俗的压力。所以,我是觉得这一方面,我们要看你自己判断说,到底行不行这样子。

黄楷元:我确定我是坐这边的。其实说实在的,我不是反正婚姻,但是我对婚姻有点保留。因为其实我觉得婚姻它是代表了拘束力相当强的一个承诺,那我对于承诺这件事情,我会觉得很复杂,因为就像很多人在许下承诺的时候,他可能是很真心的,比如说我发誓我爱你一辈子,类似这样的话。他在讲这句话的时候他很真诚,可是事实上每个人都会变,而且你会怎么变,你自己不知道,你也不能控制。所以说他真的变了,那不是他故意说我要变心这样,现在你无法预料、无法控制的话,我觉得承诺的存在其实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因为你如果真的变了,你去你遵守你的承诺,你就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可是要是你背弃了承诺,就是背弃了别人的幸福。那到头来都不好,所以我会觉得说,承诺这种东西最好是能不要有就不要有,那如果真的是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已经够到承诺这种东西,就是他们知道对方要什么……

楚瑾:但是同居还是有承诺的,你还是要答应你女朋友说,我承诺今天几点回家什么的。

黄楷元:我觉得承诺跟婚姻是完全不一样的,今天你不需要一起报税,不需要一起干很多事情。我觉得同居不是婚姻那么多的拘束力的。

李昂:不过,我们有一个研究上大概可以看出来,在婚姻里面甚至愿意去投入去经营,这种心态是维持一个婚姻成功与否很重要的因素。因此,可能你刚刚讲的会不会是这样子,如果说是大家都认定好了来结婚的话,然后好好的经营这个婚姻的话,反而会使得这个关系不会这么混乱。那么这样的话,如果你刚刚讲的那种承诺的问题,其实不光是承诺,而是应该互相经营的。

黄楷元:其实我不是反对说每个人对婚姻的态度,事实上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可能出问题,有的时候两个人在相处、在交往的过程中,真的发现彼此像刚刚讲的这个怪癖或者是就算发现了,可是你一开始能够容忍,可是到时候你不能容忍,自己也不晓得。我觉得人是会慢慢转变。

李昂:所以有一个婚姻约束的时候,你就比较愿意说我来容忍看,学习彼此相处,这样子的话反而使那种关系能够维持。

黄楷元:可是那是强迫啦!

李昂:不是强迫,人很多时候是要慢慢学习。

李敖:奇怪,奇怪,真奇怪!这李昂没有结婚,怎么谈那么多结婚的理论?美国艾森豪总统时代的农业部长,他有一次批评罗马的教廷谈节育的问题,他就批评他说,不运动的人最好不订运动规则,你教宗是单身汉。你老谈婚姻问题干什么?这李昂不结婚的人,谈这些规则干什么?

李昂:你别忘了哦,我讲的这一些同时适用于男女朋友的交往,有的时候很多男女朋友在不懂得互相珍惜,跟经营自己的状况之下,很容易就一拍两散,可是后来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我觉得从男女朋友的交往上,其实等同于就是说你在婚姻里面用什么样的包容,跟什么样的心理,这基本上是可画等号的。

李敖:汤惠婷从数学观点来看看这个问题怎么解释。

汤惠婷:哎,我没有办法从数学跟你讲。不过我想一下,就是我觉得想要同居的人,基本上我先下一个定义,不是说有意刺激你们,我是觉得你们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态度。

李敖:他们怎么老是责任、父母一大堆。

汤惠婷:因为你想想看,当初艾力克斯在同居的时候,他就觉得说他21岁、22岁,还没有心理准备,到底未来下一步怎么样?问题是可能男女之间的想法或许不太一样。那既然你没有这个准备的话,为什么要去做有可能婚姻当中会出现的状况。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就等于在婚姻生活当中,但是只是差一张证书,但是我就觉得你既然没有真的想要做准备的话,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然后让自己最后又想说去逃跑或是怎么样。那另外我想到就是有关于你们在讲说,我会发现到对方的缺点,我在同居的时候,或许发现到之后就不会想他在一起的话,这样就避免离婚这件事情。那我讲一个例子,就是我们的生物老师,他跟女朋友认识半年就结婚,那其实说真的,两个人结婚之后的感情不会很好。那我问过为什么?我说那你这样为什么不干脆离婚算了,他说其实两个人相处也是一种艺术,你如果不能调适自己的话,那你就不能对这个婚姻负责。

李敖:同居对你们年轻人而言,有一个最大的好处,我觉得你们可以多多享受一点点人生是什么,我觉得很重要。我常常在讲一个故事,就是那个有名的一个故事叫做《甜蜜的11月》,一个女孩子得了不治之症,什么时候死都不晓得。可她不愿意孤单的死去,她愿意死在男朋友的怀里,可是哪一个月死不知道。所以她就安排每个月换一个男朋友来陪她,结果一月份到十月份来的男朋友,她都没有死。到了11月份,男朋友可爱的不得了,很像马英九好了,这个我们叫他外国马英九,然后两人相处的很好,到了11月30号,这个女孩子郁郁不乐。马英九问她为什么不乐?她说,只要把日历一撕,明天就是12月1号了,我12月份男朋友要来了,我们两个人就分开了。马英九说不会,你撕撕看吧!这个女孩子走到日历旁边,把11月30号日历一撕,下面这一张还是11月30号……

楚瑾:好浪漫哦!

李敖:原来是马英九偷着印了一本日历,每一张都是11月30号,让青春为我们永留,让爱情为我们常驻。这个女孩子一边撕一边就哭起来,就抱住马英九。到了第二天12月1号,九点钟有人敲门,12月份男朋友报到了。门打开,站着一个矮矮的,长得像谁?长得像许水德。这时候你们怎么办?楚瑾怎么办?

楚瑾:找错啦,没这个人。

李敖:错了,你们不懂爱情。你们女孩子都说抱着马英九,不对的。应该推开马英九,拉进许水德。这才懂得爱情,限时结束,不要搞到赶尽杀绝。

楚瑾:就是留下最美好的一刻就对了。

李敖:这才是爱情,所以我觉得同居可以给人带来这种快乐,这种回忆我觉得是很重要的。

李昂:照李大师刚刚讲的话,就是在年轻的时候,在做学生的时候,可能是像艾力克斯一样,他就觉得说,,那个时候两个人都很年轻,也没有婚姻的压力,也没有适婚年龄的压力,也没有生小孩的压力,那个同居的时候真的没有压力,所以在学校的时候同居好像看起来反而是比较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等到一个年龄,像到楚瑾的时候,我是说她有了社会经验,然后又有那个婚姻的或者是大家父母亲到社会要注意看说,楚瑾是跟人家同居或者跟人家结婚的时候,她就觉得说婚姻对她来讲是很重要的,因为她不再是这个学生的身份。所以可以分两部分,就是说在学生的时候同居其实压力还是比较小的,可是到了在社会上有一个年龄各方面的要求,爸爸妈妈的提醒,亲友怎么样的时候,反而结婚跟同居的差距就拉得很大了。

李敖:现在最重要的情况,告诉你们现在适合同居的原因,第一如你所说的,现在经济压力没那么大了,现在大家没那么穷,不像我们那时候穷成那样子。第二个你知道,避孕的设备已经进步到什么程度了,知道吧。我们那个时候好惨,所以我的意思你们要及时行乐,及时同居,准备结婚。要不要给他们讲评?讲评他们谁是第一名,李昂你来讲评。从口才来谈,你来讲。

李昂:我当然觉得艾力克斯讲的最好了。首先他的论点很清楚,而且他表达能力很好,可是他是个专业主持人,所以胜之不武,被否决了。那比较害羞的陈鹏安,他应该得一个鼓励奖,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还看到有人这么听爸妈的话,其实是好事一件。我不是亏他的,真的,这样的小孩代表我们社会还有一股力量,就是说他们维持了这个社会的……

李敖:清流。

李昂:维持稳定这样子。所以我们也应该给他鼓掌,因为刚刚大家显然会觉得说,你怎么这么老套,还爸妈讲怎么就怎么样。可是我觉得人和人之间关系是互相的,跟爸妈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对不对?跟男女朋友也会这样想的话,我倒反而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会跟他的女朋友,为了太太的关系会相处的更好。因为他会替对方着想,对不对?那么比较伶牙利嘴的当然是我们的蜜儿跟那个凯元,他们两个都充分的表达。可是很有反驳能力的,也是我们的惠婷,对不对?所以因此既然没有第一名,然后刚刚被你们比较笑的陈鹏安特别鼓励,那么当然就没有第一名,也没有最后一名。

李敖:我想不到李昂这么滑头。

李昂:这是跟他学的。

李敖:好的,再见,再见!谢谢!谢谢!

李敖VS侯冠群高峰会(wjm_tcy注:侯冠群扮演李登辉)

李敖:又到了李敖高峰会的时段了,今天我们继续传讯李祖惜。李祖惜,你给我出来。

侯冠群:你这个样子讲话,一次比一次不客气,什么你给我出来,你也给我坐下。

李敖:我已经坐下了。

侯冠群:今天我来传讯你,你主持这个节目觉得怎么样,你不是当初在讲说主持节目的条件是一刀不准剪吗?结果你还不是妥协了吗?所以我们从一个小事情就会看到大,一个为了主持节目都可以违背自己原则的人,讲的话可以相信吗?所以你们这些年轻人,电视前面的观众不要被他洗脑,一天到晚骂我,说我什么列支敦士登的账户,都是胡说八道的,没有这个事情。还说我家里什么50箱美金,我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美金!都是日币啦!不是啦!没有这个事情,乱七八糟。

李敖:你今天来了,我叫你谈一谈你最喜欢谈的最内行的问题,就是两岸的问题,你12年来把两岸搅得天昏地暗,我觉得你真是内行。谈谈两岸问题。

侯冠群:两岸猿声啼不住,扁舟已过万重山。两岸的这个问题,其实延续上周讲过的,中共再大也没有我的……大嘛!对不对?所以不用害怕,对不对?而且我口袋里面有18套剧本对付这个中共。比方说在国防上面,我们现在强调陆海空三军的这个三栖作战,在陆战方面我已经在金门养了很多的牛。你们知道我养牛干什么?

李敖:火牛阵啊?

侯冠群:对,就是让牛的头上绑上尖刀点上火,就可以对付登陆的共军。然后在空军的方面我告诉你,你李敖再厉害,很多的弊案机密你都知道,这个机密你就不晓得。这个是前两年不是有很多第二代战机,有没有?飞上去就突然摔下去到海里嘛!结果连这个残骸都找不到了。我告诉你,其实是我们中研院早就研发出来了,我们把飞机改装成潜水艇。所以到现在还在研究如何让它浮上来就是了。然后还有一招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如果中共的飞机胆敢飞越海峡中线的话,我现在在召集全国的养鸽户,就是鸽子,你们晓不晓得,这个鸽子如果钻到飞机的引擎里面来,飞机就会完蛋了。所以我现在训练这些鸽子,头上绑上必死的布条,就好像日本的神风特工队一样,到时候敌机升空,就钻到敌机的肚子里面,敌机就完蛋了,哈哈哈哈!所以,中共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果打仗打不赢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派阿扁假装投降,然后带一份台湾的地图到江泽民的面前,然后这个地图慢慢慢慢打开,里面就会有一把匕首,然后就可以刺杀江泽民了!不过,这个当然是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好像除了匕首之外,还要有一个最恨的人的人头啦,那这一点我是搞不清楚,请问这个李先生……

李敖:就是你。

侯冠群:就是我啊!这个问题我有想到,我怎么可能把我的人头送过去呢?我当然是要把那个最爱模仿我的侯冠群化妆成我的样子,把他的头切下来送过去嘛!

李敖:现在变回来,侯冠群。

侯冠群: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名字。哎,奇怪,怎么刚刚有一个人跑过来。大家好我是侯冠群,很高兴今天又来了。

李敖:真好,真好,听你讲话真好。使我们对李登辉改观,本来我比较恨他的,可能杀了他以后会杀了你侯冠群。

侯冠群:所以您为了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还有一条生路,而且我是全台湾2300万人里面,唯一直接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人,其实我是非常希望他能够继续连任下去,而且希望他万寿无疆,而且是希望他能够多说话,而且多说一些,您知道就是他常说的那些话。这样说的多好,好比那个再大也没有……大嘛!对不对?这样子我才有得发挥。所以这次也是出了一张CD的,也是因为《再见祖惜》加油,祖惜说相声,下台一鞠躬,就是因为到处碰壁,原因有很多话其实在电视上面没有办法畅所欲言,那您相信您今天看到的节目是完整的吗?绝对被剪过。在这里面就是一刀未剪。

李敖:我告诉你,中国古代有个传统就是最有言论自由的人就在演艺人员身上,从秦朝开始一直到清朝末年刘赶三,刘赶三在台上说学逗唱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是西太后。刘赶三演什么?演皇帝,坐在那里穿着皇帝的服装演皇帝,然后指着台下的光绪皇帝讲了句话,他说,我这个假皇上比你真皇上还吃得开,我有个座位坐,你在旁边站着。弄的西太后都不好意思了,因为当时光绪皇帝不能坐下来。那西太后就说,好吧,那就给皇上搬个椅子吧!那个时候光绪皇帝才有资格坐下来。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古代的这些演艺人员,他可以在西太后面前为皇帝争取言论自由。

侯冠群:我也知道一个例子,也是发生在西太后的时候,也是有一个演员在台上演戏,演的那出戏叫《忠奴县》,他演这个忠奴县的县令演得非常的好。演完了之后,西太后召见他说,你这个县令演得非常非常的好,不错不错呀,赏银多少多少两。但是这个演员蹬鼻子上脸,反而说,那么请问太后老佛爷,现在这个忠奴县令到底做的好不好?然后这个西太后就非常生气,大胆,你一个戏子,不过说你演得好,你居然真以为自己是这个县令,立刻拖出去砍了。所以其实您刚才说的刘赶三的这个故事,以及我刚才说的《忠奴县》的故事,在我心中一直是两个标准,如何能够拿捏到不让自己生命受到危险,又如何能够达到一种反讽的这个效果。因为您刚才讲说,从秦朝开始,以前楚国有一个……

李敖:幽梦。

侯冠群:对,这个孙叔敖为相死了之后,他就扮成孙叔敖的样子,演给这个当时的皇帝看,这可能是大概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模仿的这个艺人。但是古时候有那么多的有道明君,那么现在是民主时代,照理说风气会比较开放,但是问题有的时候不是发生在皇帝本身的身上,我觉得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白色恐怖时代已经离开我们很远,但是很多人的心里面还是有白色恐怖。比方说我说一句这个歌功胜德的话,我模仿到现在,国民党从来没给我任何压力,并没给我实质的白色恐怖。真的所谓的白色恐怖,往往都是这些电视台自己本身自我设限,自己给自己白色恐怖。如果中国人自己,当然,现在讲中国人可能很多人不乐意,反正如果人类你不把自己心里面那个白色恐怖的阴影给去掉的话,那这个白色恐怖永远都会存在,我觉得是人自己的问题,而不是这个政府政策的问题。

李敖:我告诉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看电影也好,看戏也好,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笑?因为我们会跟着进去了,跟着戏走进去了。所以过去蒋介石看那个田单火牛阵,演田单复国的时候,蒋介石入戏了,结果,戏演完以后,蒋介石到了后台突然脱下军帽,对那个演田单的人眼前的人(侯冠群:曹健)鞠了一躬。他以为他真的田单出现了。

侯冠群:这是一种孺慕的情结,您书里面看到过。

李敖:所以你要演得更好,就会达到这个效果。所以你要演李登辉就继续演下去,来!

侯冠群:但是能够演多久,其实我也不知道啦!不过,对我来讲,我也算是台湾的这个民族之父嘛!那个侯冠群一直模仿我,我也一直没有对他怎么样对不对?所以,你不要老在电视上面骂我嘛!对不对?我还是很有建树的呀,对不对?我们台湾也是我解除的这个戒严,这个让大家民主,和平转移政权,我是功劳很多的,对不对?你不要只是为反对而反对嘛!

李敖:我这次告你,你很不服气的样子。

侯冠群:我当然不服气,你告我的这个罪民有哪一个这个成立的?

李敖:不是讲过了嘛!韩国两个总统都被关起来,罪名一个是内乱,一个是贪污。

侯冠群:你这样讲就不公平,我既没有在韩国搞内乱,又没有在韩国贪污,关我什么事情啊!

李敖:你可能在日本搞内乱,在日本搞贪污。

侯冠群:哪有!我这个跟日本很好啦!石原慎太郎是我好朋友,我哪有搞内乱。

李敖:石原慎太郎说南京大屠杀是假的,30万人根本没有死掉,根本没有这个事情,你相信吗?

侯冠群:所以我都有讲过,这个中国政府不要再针对这个南京大屠杀,一天到晚这样子让人家什么道歉道歉,这个不对的嘛!这个有什么好道歉的嘛!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好提的嘛!对不对?还是要像我这个民主之父一样,我们要走出这个悲情,对不对?

李敖:走出悲情,为什么老谈228呢?

侯冠群:这个228有什么不好?228全国也有放假,大家也都很高兴.

李敖:可是为什么先制造了悲情,然后再走出呢?

侯冠群:不是我制造的悲情,是以前外来政权制造的这个悲情,是你们这些外来的,你也是被外来政权迫害的人,你怎么还帮外来政权讲话?

李敖:我怎么帮外来政权讲话?228的事情很清楚嘛!当时228开始的时候是2月28号开始杀人,杀什么人?是杀外省人,一直杀到了3月10号,外省人被杀了十天。所以你现在李登辉行政院作出来的228调查报告,当时外省人被害人是800个人,现在都不提了?

侯冠群:少数服从多数,这个道理你懂不懂?哪一种人比较多,你晓不晓得?

李敖:我晓得,可是我告诉你,现在我们228事件,全国在登记的时候,228被害人到现在登记的结果才600多个人被杀掉,包括其中还有假的。假的就是可以作伪证,我说我现在是掰咖,找两个证人说,这个掰咖是当时被228的时候被中国猪打伤的,就给钱,500万就给出来了,知道吗?就是你干的事情,你不知道?

侯冠群:什么我干的事情。228那个时候我还是共产党……不是,乱讲。你污蔑我,你说我是共产党员,你跟谷正文一起写书说我是共产党员。结果怎么样?还是我也没有承认啊!你奈我何啊!不是,我没有的事情,你干嘛这样诬赖我。

李敖:判决书确定的。当时判决书里面有你的名字,说起你怎么介绍别人加入共产党,结果别人被枪毙了。我们是根据当时的判决书。好了,现在不谈你这种事情了。

侯冠群:我今天一定要跟你争论到底,你在书里面还讲,你说,一个最坏的这个共产党员就是背叛共产党的共产党员,对不对?如果照你这个逻辑,我怎么办?我怎么背叛共产党的?我当初忍辱负重混到国民党里面……

李敖:真了不起,请你这个李祖惜谈谈这个女性的副总统。你也很喜欢女性,你的牙医就是女性的嘛!

侯冠群:这就奇怪了,你的牙医也是女性的。

李敖:变回来侯冠群。

侯冠群:是。

李敖:侯冠群,你的牙医是不是跟李登辉同一个?

侯冠群:对,我的牙医叫做石掌珠女士,我记得我七岁的时候,她帮我看牙,我就哭了。不是疼的哭,什么原因哭,不说。反正不是肉体感官,是视觉……不是,所以针对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外面污蔑李先生。

李敖:如果李登辉再做总统的话,他会不会比照陈水扁选一个女的做他的副总统,譬如说他的牙医。

侯冠群:我想他的牙医是不会。

李敖:那选谁?

侯冠群:我觉得他会选的人(wjm_tcy注:电视消音,但感觉像是连方瑀),跟她会比较合适。

李敖:为什么?讲讲看。

侯冠群:因为只要这样就行了,比连先生还没有声音。我觉得,而且我们国内女性也有很多很优秀的,我觉得这个像政治界有四大美女吕秀莲、叶金凤、陈菊、连方瑀,这四位都非常的美丽,应该我们要好好的尊重她们,大家都同意吧,对不对?这四位真的非常的美丽。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719李敖Talk秀

这一段节目的标题叫做——李敖回忆录,我曾经以《李敖回忆录》写过书,现在我在节目里面开《李敖回忆录》,意思就是说我用现身说法的方法,还有在我的《李敖回忆录》的书里面所不能表达的东西,我都用电视的画面把它表达出来。所以,这个《李敖回忆录》和书里面的《李敖回忆录》两个并不冲突,相辅相成,大家都可以看。

首先,请大家看一个照片,这个照片就是大名鼎鼎的电影明星叫做苏菲亚罗兰,她的年纪比我大一岁,她今年66岁,我65岁,我跟她发生什么牵连?一点牵连都没有,只是说她有一个小故事使我感到兴趣了。她是有名的电影明星,意大利人,各种戏都会演,好比说玉女只能演那种很安静的那种感觉,她可以演卖鱼的那种泼妇,所以她的戏路非常宽。

唐朝有一个有名的大臣叫做任瑰,他对唐朝很有功劳,唐太宗就跟任瑰说,你太太太凶了,也不好看,我送两个宫女给你做姨太太。任瑰就把姨太太带回家,结果他的夫人就坚决反对。任瑰说,这是皇帝送来的。皇帝送来也不行,坚决反对,然后就把宫女送还给唐朝的皇帝唐太宗,说我太太不准,我不敢要。皇帝说,这是我的命令,叫你老婆来,就把任瑰的夫人叫到了皇宫,唐太宗跟她说,皇帝的命令给任瑰讨两个小老婆,为什么?因为他对我们唐朝有功劳。结果任夫人说不可以,皇帝的命令也不可以。唐太宗说,那你就是违抗我皇帝的命令吗?她说,我是违抗,你要叫我丈夫讨小老婆,我不干。唐太宗说,那你就把这一杯毒酒喝下去,皇帝赐死,你不听命令你就喝下去。结果这任夫人拿起来就喝,就喝下去了,结果不是毒酒,是醋。我们讲说女孩子吃醋,就这个典故。喝下去醋没有死,喝了一碗醋,可是唐太宗吓坏了,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厉害,为了抵制丈夫讨小老婆,她这样凶。结果,小老婆没讨成。任瑰讲个笑话,这个女人一辈子有三次都是可怕的,我一辈子怕女人、怕老婆,他说女孩子年轻的时候,规规矩矩坐这里,看起来像菩萨一样的,不轻易笑,非常庄严,一个女孩子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不怕?所以我们怕女人。那女孩子到了中年以后,当了妈妈生了小孩子以后,她保护小孩子像个母老虎一样地保护小孩,我们人能不怕母老虎吗?那晚年以后,这女人长得像个鬼一样,我们男人能够不怕鬼吗?所以,他虽然怕老婆,还有三段论。

刚才我讲到就是说三段论里面,这个苏菲亚罗兰全都会演,她可以演端庄像菩萨的那种淑女,可以演母老虎,也可以演女鬼,她是最厉害的。可是她发生一件事情穿帮了,什么事情?她有一次逃税的事件,被意大利政府把她抓住,就决定判她坐一个月的牢。只不过一个月,她就精神崩溃了。什么原因?她可以演那些坐牢的囚犯,可是真的坐牢的人就是你本人,人生对她而言,再也不是戏了,人生对她是个非常有压迫的一个月,她精神崩溃。我举这个故事告诉各位,就是我们说人生如戏。可是,真的不是戏的时候,你不再是个演员,而你是个当事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怎么办?你怎么面对?一个月的牢就把这位女士压垮了。

我现在就引申出来,我们讲到坐牢,很多人是坐牢的行家,很多人是坐牢的逃兵,原因就是说他不能坐牢,好比说现在我们谈到高雄市市长,我的老朋友谢长廷,他一辈子没有坐过牢。可是当他受到官司纠缠的时候,可能坐牢的时候,他得了胃溃疡,表示说他受了很大的压力,为什么?对坐牢有某种程度的恐惧。还有一个人,她就是现在民进党的交通部部长叶菊兰,她的先生叫郑南榕,后来烧死了,我的老朋友。郑南榕烧死的原因,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真相,一个原因就是怕坐牢。他坐过一次牢,他坐牢的时候,他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就没有鼓,鼓是什么?就是监狱里面的黑话,就是烟。坐牢的时候抽不到烟,对他太大的痛苦了,因为他烟瘾很大。他第一次坐牢的时候,他拜托我找牢里面的黑社会和这个管理人员,因为他知道我有点黑势力,给他供应烟。我不但没有供应,还要特别转告牢里面的黑社会大哥、小弟和管监狱的这些管理员,特别管制他,不给他烟抽。什么意思?让他戒烟,这次痛痛快快给我戒烟。可是那一次把他整惨了,他烟瘾很大,吃不消。后来出狱以后,第二次要坐牢的时候,我认为他后来放火把自己烧死,一个原因就是他吃不消这个没有烟抽,烟对他太重要。

对我而言,戒烟我戒了30年,一句话就戒了,说戒烟就戒烟,对我而言,戒烟就是一句话。像美国有名的总统叫艾森豪,他以前是做联军统帅打赢了二次世界大战。医生跟他讲,说你要戒烟。他说好,我戒烟,就戒了。老烟枪都戒了,戒了以后,后来人家记者问他说,在一个房间里面,大家全部都吞云吐雾的时候,每个人都抽烟,而你不抽烟,你什么感觉?艾森豪将军说,我的感觉就是我有意志力别人没有,就这个感觉。我拉拉杂杂讲这个故事,就告诉大家,坐牢的情况像苏菲亚罗兰,真的碰到以后有人特别恐惧,就怕坐牢、怕法院、怕打官司。

像我过去跟我现在的朋友赵怡,这个赵怡的哥哥赵宁打官司,跟郁慕明打官司,赵宁收到了传票以后,一夜睡不好觉,为什么?第二天打官司,要过堂,要跟李敖过堂就紧张的要死。第二天到了法院以后,看到我李敖来了,那天夏天我还摇个扇子,这样子很自在的来了,他觉得更紧张。所以法院判他们无罪以后,他们还要跟我和解,还要赔钱跟我和解,就希望我不要上诉。我举这个例子,有的人有特别压力,坐牢就是一个。可是我告诉各位,坐牢和作战是磨练人生最好的两个工具,尤其是对男人。一个男人经过坐牢和作战的经验以后,可以训练他是不是变成一个耐磨善斗的男人或者是男子汉。所以,我一辈子坐过两次牢,在牢里面我得到很多的经验和利益。有的人坐牢以后,人崩溃了,我举个例子给你看,你们看看民进党最近要下台的主席林义雄先生,他坐牢以前是很活泼的、很嚣张的,骂国民党是叛乱政权的,那时候他做省议员。可是坐牢以后,他出来以后,这个人人生观整个改变了,你们什么时候看过林义雄的笑脸?他这个人都不会笑了,整天都是很悲哀的样子,人生观整个改变。所以坐牢会改变人生观,所以林义雄坐牢出来以后,他去拜访当时的副总统李登辉,表示感谢你们帮忙放我出来。当时我就写文章批评了林义雄,我说不可以的,你不可以感谢李登辉,你应该感谢我们这些人,在外面给你打气,外面我们战斗,把你放出来的这个力量,而不是感谢压迫你的力量。就好像一个人的脚被另外一个人踩在脚上面,踩了五年十年,最后踩你的脚放开了,你能够感谢这只脚吗?不可以的,你要感谢的,是使这个脚离开你的这个力量。所以我说林义雄你错了,那时候南部的高俊明牧师们,他们发表谈话批评李敖,说你对林义雄太残忍了。不是的!我不这样子说林义雄,国民党更要关我们了。为什么?关你有效,关你以前你那样子嚣张,攻击我们国民党;把你放出来以后,你这样子沉默,表情这样子悲哀,你人生观在牢里面会改变,所以关你有效。

所以这就是我所说的,要使他关你无效,对我李敖怎么无效?看到没有,我出了监狱三个小时,就写文章公布了牢里的黑暗,写了几万字。我怎么能够把它搞出?我先给大家讲个笑话,你们看一个照片,这个照片就是台北看守所,也是台北监狱的分监,这个看守所里面有很多的房子。这种房子一共有八栋,叫做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栋房子,每一栋里面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孝一舍,中间是孝二舍,上面是孝三舍,我是关在孝一舍,什么叫孝一舍?孝一舍叫做保护舍,就是这批人要特别保护。我举个例子,警察犯了法,他不敢把他跟普通的犯人放在一起,为什么?犯人流氓会欺负警察、会打起来。所以,警察就放在孝一舍。好比说有人是外国人,外国人犯了法,不宜跟中国人关在一起,就把他关在孝一舍。好比说公务员犯了法,不宜跟他们关在一起,放在孝一舍。

像我李敖有名的政治犯,把我关起来就放在这个房间,大家看得很清楚,这就是一个窗户,另外一个铁床,然后这是一个洗手池子,这个马桶没有马桶盖,然后是一个水缸。我就放在孝一舍,我放在孝一舍怎么处理问题?我可以告诉各位,就每天我在写东西,他们也知道你李敖在写东西,写东西干什么?让你写。你出狱的时候,我们要检查你写的东西,然后全部没收,你就白写了。所以,我整天在写,很自由的在写,他们不管我,我一个人放在一个房间里面在写。好了,我写什么东西?写监狱里边的内部黑暗。可是我怎么写出来?怎么知道的?就是我在孝一舍里面,第二天清早有一个人敲我的那个小窗户,注意,监狱每一个门外面有个小窗户,他可以往里看你,你也可以看他。有人在敲这个小玻璃,我就问说你是谁?他说我是你的邻居。我说你是什么人?他说,我是你的读者。我当然很精细了,我说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的读者?他说,我会背你写的诗,背给你听,证明我是你的读者。我说好,你背背看。他就哇哇背了一首诗,果然是我的诗,证明他是我的读者。我说什么事情?他说我可以帮你忙。我说你怎么可以帮我忙?他说他是地方法院的书记官,他姓石,做书记官的时候,因为帮了那些农民的忙,结果被整说他贪污A钱,事实上没有,坐了冤狱,就把他放在了我的隔壁。

很有趣的现象出现了,他白天就被监狱里面把他请去办公,因为监狱里面的人,那个管理员程度不够,人手不够,所以要找一部分囚犯来帮忙办公。这个石先生白天就是办公,晚上就回来。结果怎么样?白天办公的时候把公文,晚上就偷回来塞给我看。所以我在这里面,我变成地下的所长,白天所长他在办公。晚上,我就检查他的公文,全部都给他抄出来,抄出来之后怎么运出去?我告诉你们,每一个舍里面,好比说孝一舍、孝二舍、孝三舍,那个管舍的管理员他有一个图章,图章四个字的,好比说反共抗俄,这是孝二舍的。勿忘在莒是孝一舍的,这个图章干什么?就是你只要写了信,他检查好了以后,他盖这个图章,勿忘在莒图章盖了以后就表示他检查了,孝一舍的主管检查过了。然后,他通知门口的一个邮政局,说这个信你们在发的时候,凡是有图章的你们就发,就表示我们检查过的;凡是没有图章的,你们扣留下来,还给我们,表示说这个信是偷着夹带出去的。我有一个同样的勿忘在莒的图章,换句话说,我们做了一个假图章,所以盖好了就发。所以我写的监狱里面东西,每一个的内幕都是合法的寄出去,寄到我家里集中在一起,然后我出狱的时候他们要检查你李敖写什么东西。我写了一本书,专门给他们检查的,是谈中国古典文学的一本书,翻了半天当然没问题,就过关了。

出狱之后三个小时,我把我那些写好的那些东西,标题叫做——天下没有白做的黑牢,监狱的内幕,几万字被我立刻招待记者公布,引起了台北监狱的越狱事件两次,引起了新竹监狱的暴动事件。当时法务部监所司的副司长叫做王济中,公开在报上谈话,说就是李敖出来闯的祸,写了文章揭发了监狱的黑暗,害得我们越狱的越狱,暴动的暴动。最后行政院长孙运璿受不了了,终于把管监狱的法务部部长给赶下来,这个人的名字叫做李元簇。李元簇为这个事情丢了官,直到几年以后才被李登辉拉起来做副总统。当时,是有名的一个事件,就是我李敖惹起来的。像我举这个事情可以看出我李敖这种人,多么的细腻、多么的足智多谋,在这种不见天日的黑牢里面,我们可以突破他们的封锁,而把黑暗写出来。

李敖:李敖e学院。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有一种兔子专门吃窝边草,那就是学校里面的老师。因为吃窝边草,常常吃的很成功,所以就发生了所谓师生恋。坐在我左边的是反对师生恋的,他们三位是方岑、陈永曙、胡肇婷;坐在我右边的是赞成师生恋的,他们三位是姚黛玮、刘柏均、颜沛芸。姚黛玮是师生恋的一个成功者,可是她反对是真正他的老师,辈份上是老师学生,她是可以接受的。如果这个老师真的教过她,她反倒反对。所以我说反对就是赞成,赞成就是反对。其中,有一个人特别有这种特征的,就是坐在我身边的这个假的姓李的李昂。

李昂:我从来没有过师生恋,虽然心向往之。不过我们还是要先吐槽李敖一下,你不是在东吴也教了三年书吗?你有没有搞师生恋?

李敖:我要去的时候本来是有这种念头的,结果发现失败了。

李昂:为什么?

李敖:因为发现对我划不来。如果我真的有这种念头,或者这种动作,或者这种勾引,我觉得还不如外面比较自由。

李昂:等一下,你去的时候几岁?

李敖:讲这个干嘛!我现在是65岁,我在东吴过的60岁生日,你想想看。

李昂:那其实女生你看60岁也不是,一定还可以暗恋的嘛!

李敖:那他有恋父情结不行的,他要有恋祖父情结。

姚黛玮:可是我绝对相信,当时大师在东吴教书的时候,一定有很多女生还是非常仰慕你的风采,只是你自己没有没有感受到而已,一定有很多女学生。

李敖:有。可她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的,我喜欢高的,她矮;我喜欢瘦的,她胖;我喜欢年轻,她老,你懂我意思吧?

姚黛玮:所以你只是没有挑到嘛!如果说真的刚好有一个高高的、瘦瘦的、长发飘逸的女孩子,突然女学生对你这样子倾诉她的爱慕之意的话,也许就会接受了。

李敖:那我就会吃窝边草了。

李昂:所以现在谁要请李敖去教书的话,至少不怕他去闹师生恋。因为他刚自己讲嘛,对不对?说他觉得这个事情没有那么轻松,划不来,对不对?

李敖: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交过女中,没有交过什么北一女、中山、景美。

李昂:原来这个人要幼齿的,还不止是大学生,还要继续往下,你要吓死人,你是要初中生还是高中生?

李敖:我最喜欢的女生就是琼瑶笔下《窗外》的那种女生,瘦瘦的、高高的,充满了变态和忧郁,这种女人我最喜欢。

李昂:我告诉你,你现在要到国小去才找得到那样的女学生,那种风一吹就倒的。那还得了,那个就已经是恋童,而不是普通的幼齿了。

李敖:我没那么好的胃口。我们现在讲,曾经喜欢过老师吗?包括暗恋、单恋或者公开交往,你们这个反对派阵营先发言。

刘柏均:我没有。有欣赏的老师,但是不会到喜欢的程度。

李敖:你为什么这样不幸?

刘柏均:我觉得我要找男女朋友的话,也是会从同学或者是学弟学妹里面找,不会从老师那边去找。

李敖:所以这点你赶不上林瑞图,他是东吴大学的学生,结果,他钓马子钓到了他的老师,东吴大学教授后来嫁给他。

李昂:可是后来离婚啦!

李敖:我们谈当时,谈以后干什么!你这个人老是浇凉水、扯后腿,是不是?

李昂:可见这个师生恋,可能恋在一时,搞不好收场都不是很好。

姚黛玮:我是现在进行式。

李敖:我拿一本书给你们看,这是收场很好的,就是鲁迅跟他的学生叫许广平,他们当时在恋爱的时候,后来变成两地书,就是俩人写的情书,后来变成一本书。这本书,鲁迅还特别把它抄了一遍,所以叫手稿。可是结婚以后,事实上也并不那么幸福,不像姚黛玮她们这样子。原因就是说鲁迅很多疑,他的东西不愿意你碰,他的书太太碰了他就不高兴,所以他问题变得很多。这就是标准的一个师生恋。还有写那个《哲学的故事》《文明的故事》的杜兰,杜兰夫妻就是师生,最后的五本书是由夫妻两个联名写的。表示说他们不但是很好的师生伴侣,并且最后变成共同的作者。

姚黛玮:还有一个有名的艺术家,罗丹与卡蜜儿,他们也是师生。

李敖:可是后来下场很……

俞大维:只是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我们可不可以问一下姚黛玮,她跟她老公的年龄差多少,以来判断说是不是师生恋跟年龄还有一点关系。比如说老师只有28岁,学生20岁,这个差距不太大。

姚黛玮:这不大,我跟我先生的差距其实是十岁。

李敖:像我在东吴就没办法,我60岁,学生才16岁,所以没办法。

姚黛玮:那你还想教女中!女中可能只有13岁呀!

李敖:我没有说我60岁教女中,我说我30岁或20岁的时候,有教女中的机会,那时候没有学校要我。所以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很不幸。

姚黛玮:可是,其实如果像我自己来讲的话,我最容易对老师产生崇拜、喜欢、暗恋,是我小学的时候!那个体育老师,刚从那种学校毕业,然后有那种实习老师到小学去教。

李敖:那她当真不是恋童症,是童恋症。

姚黛玮:没有,你会觉得体育老师好帅,我就觉得说每天看他在球场上面,在体育场上这样子来回奔,哇,好帅!就觉得很崇拜他。我小学的时候其实会崇拜我的老师。

胡肇婷:我小时候六年级的时候,因为我是国乐班,然后我很崇拜我的指挥老师,然后加上他的学识真的非常渊博,我小时候矮矮的,我看他好高,然后我很崇拜他在台上表现他音乐素养的样子。可是我发现只有那段时间我很喜欢他,然后他的那个影像、他那帅气的样子,然后指挥的神情、甩头发的样子,一直存在到我一直到了高中我碰到他,再看到他我真的吓到了,因为他变老了、变胖了。

李敖:《窗外》的故事重演。

胡肇婷:那个时候我真的吓到了,所以我觉得有时候师生恋好像小时候发生的,只是一种偶像崇拜那种心态。

李敖:陈永曙你的看法呢?

陈永曙:也是吧!

李敖:你也反对?

陈永曙:对!因为我觉得那时候你可能会很喜欢一个人或者是很欣赏他,可是我觉得是因为他的某些方面是你所不及的,比如说他的学识,比如说他的某些才华。可是问题是一段时间过了之后,反过头来看或者是你比较成熟,或者是那些东西不是你所想追求的东西的时候,反而你会看到其他很多你嫌恶的东西。

姚黛玮:可是这不是在所有的爱情当中都会产生这样的状况,不仅仅在师生恋当中,所有的爱情几乎都是一开始因为一个浪漫,而后来才发觉真正渐渐的落实到现实层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

方岑:然后一段爱情就这样幻灭了。

李敖:季老师呢?

方岑:这是我的秘密,我不告诉你。呵呵,我是反对说在校园里头赞成师生恋这么一件事情,因为他不应该被鼓吹,因为毕竟人性里头有一些老师是性好于色的老师,或者是说有些老师是没品的,那就是要约束这些人。如果是完全的赞成的话,不是所有老师都像我们李大师有这么高的自我约束力,对不对?

李昂:他约束力高啊?

方岑:对啊!

李敖:我不是自我约束力高,而是把女人那种条件定的高,很多女人跟不上这条件,我自然就不爱她了。

姚黛玮:不是,你只是太迟钝了,没发觉你身边有一些很好很好的女人而已。

李敖:我对女人从来不迟钝,只是过敏而已。

李昂:不过,可不可以这样子看?好像都是女学生在暗恋年长的老师,那可是男学生,总我们也应该有点机会嘛!我们消遣一下那个陈永曙,如果像我是你的老师,那我很主动诱惑你的话,我们不要天长地久,我们也来一段谈恋爱的话,然后像黛玮刚才讲的不需要,爱情都是这么回事嘛!对不对?那么你的看法如何?

李敖:他如果在你面前,然后他就这样子,你有什么感觉?

李昂:什么?

李敖:衣服拉起来这样。

姚黛玮:大师,人家通常都是拉下来,没有人往上拉的啦!

李昂:还说他对女人很敏感。你还没回答哎!

陈永曙:如果不是天长地久的话,或许会考虑。反正是一种欣赏、仰慕嘛!对不对?

李敖:一夜情。

李昂:可见不止一夜情嘛,对不对?老师跟学生的关系,可见男学生还是有可能喜欢上女老师的嘛,对不对?

李敖:像美国的故事,一个小男生16岁跟老师生两个小孩子,是不是?

李昂:对,后来那个女老师坐牢去了,可是小孩太小了,那个老师跟小孩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小孩才11岁还是几岁,未成年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法律关系。可是我相信他已经了成年了嘛!

李敖:如果你是老师,碰到你喜欢的那一类型的学生向你表白,你会怎么样?他现在看中你了,向你表白你怎么办? 李昂:我觉得我会比较好的处理方式是说,这个恋爱不谈太可惜了,对不对?可是阿私底下运行吧,不需要那么公开。因为公开,你马上面对很多质疑,比如他成绩本来很好,可是他同学就说因为他跟老师怎么样,所以才有这样的成绩,会避免这种利益输送。反正也没有说恋爱一定要把旗帜打出来嘛,对不对?我觉得这种恋爱还是可以谈的啦!我想大概就是最怕的就是利益输送吧?会不会?

李敖:我觉得有时候那个利益输送会害了别人,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碰到一个女孩子来找我,求我帮她忙,她说她考台大的研究所,她的笔试全部通过了,口试被当掉了,她不服气。然后,她向立法院陈请被打回票,监察院陈情被打回票,台湾大学陈情被打过票,她希望我帮她忙,这个人就是吕安妮。结果找我的时候我就讲,我说你像把一个定时炸弹叫我把它拆下来,我没有把握能够把定时炸弹拆卸,不过我保证它会爆炸。后来果然爆炸了,炸的王文洋也出问题了,王永庆也气起来了,台塑股票都跌价了,就为这件事。

姚黛玮:你根本不是防爆小组,你是直接把人家引燃。

李敖:那就是个典型的师生恋,吕安妮考研究生笔试通过了,结果口试硬给她当掉,原因就是那些出题目的老师,他们怀疑她跟王文洋利益输送。这女孩子好厉害,派私家侦探去窃听那些老师的电话,录了好几百卷的录音,然后就找出来,果然他们谈到了把她做掉的事情,所以这个案子就爆发了。

李昂:所以李敖,那个师生恋的结果不一定是我们做老师的怕,有的时候学生比我们还手段更好,对不对?

李敖:是啊,所以你们大学教书的人要小心。

姚黛玮:其实我要来这个节目之前,我有跟我一个在美国的目前是准博士,他有在学校教书,他们都是年轻的嘛!然后算是讲师级的,他就说,其实在美国的校园里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在美国的校园会比在台湾的校园来讲,好像更开放,然后学生的年龄层也上下会差很多。它里面就真的就是有那种女学生去找男教授,然后两人师生恋,然后等这个女学生这个成绩过了,PASS以后,她就再也不理那个教授。

李敖:没错,有一个很有了不起的教授在淡江大学,我的好朋友张煦华,任何女学生来找他,他先把门打开,为了避避。

李昂:我在想一个问题,女学生来找你……

李敖:她们没有找我。

李昂:假如她们拿了成绩,可是也跟你睡了,然后就走人,你会怎么反应?

李敖:跟我睡就走人?我给她100分吧。

方岑:我就知道他会答这样子。

姚黛玮:大师你打的是什么分数,哪一个课目打100分?

李敖:床上床下都100分。颜沛芸讲话,不然的话,你领了我们出席费,快发言。你为什么反对师生恋?

颜沛芸:我赞成啊!可是如果我是老师的话,我可能就没办法接受比我小的那种学生。就是我觉得如果说,我可能会崇拜某个男老师,如果我是老师的话,我没办法接受比我小的那种男生。

李敖:她没有那种恋童症。

李昂:她年龄还太小,不懂得那种年轻男孩子的可爱之处。

李敖:你有问题了,是不是?

李昂:没有,没有!

李敖:你喜欢吃嫩草啊?

李昂:我只是说每个年龄的女人,好像她这种年龄很可能就会喜欢像李敖这种可以仰慕的。所以,那个还是再年长一点再说这样的话。

李敖:刘柏均,你对日本剧《魔女的条件》,你有什么看法?

刘柏均:我觉得其实还好,但是怀孕的那个部分,我觉得是他们发展的太快。

非常:安全措施没有做好。

刘柏均:我觉得这东西当然是比较成熟的那一方要去掌控的东西。

李昂:他不错,他不是说男方一定要负责这个事情,或女方要负责这种事情,而是比较成熟的那一方,也就是说,如果是女老师对男学生的话,女老师自己要小心一点,对不对?如果是男老师对女学生的话,那么男老师要小心一点,不错,这个观念不错。

姚黛玮:对,我是觉得像这种未婚怀孕,或者是说女老师跟国中学生谈恋爱,然后后来女老师怀孕,我觉得这个东西真的不能说谁的责任,我觉得真的是双方自己要负起这个责任,而且我觉得师生恋,真的是把人框在那个角色里面。因为其实我们都身为人,我们在生活当中就有很多很多不同的角色,那如果真的要框柱说我是老师,那我是学生,我们两个就不能有一些所谓的沟通或者是一些情感交流的话,或者是一些甚至比较浪漫的这种情感的交流话,我觉得那对人来讲,生而为人其实是不公平的。

方岑:对,其实我是觉得爱情本来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它像呼吸一样,你喜欢一个人,你没有办法去限制说你喜欢谁谁谁,要不然那其实是婚姻的选择了,那不是谈恋爱;婚姻的话,常常可能就会有人去谈条件,他有多少房子、有多少车子这一类的。

李敖:离婚以后什么条件。

方岑:对,离婚还有条件。

李敖:这个马子好厉害,离婚以后你要给我……

姚黛玮:那个迈克尔道格拉斯和凯瑟琳泽塔琼斯……

方岑:赡养费都已经谈好……

姚黛玮:三百二十万一年。

方岑:所以,那婚姻是一种交易,但是谈恋爱应该很自然的。所以如果说像《魔女的条件》里头那个女老师跟那个学生发生了感情,我想主要是因为那个男生也比较成熟一点,他是属于忧郁少年,所以那个女老师也会动心关心他,慢慢的发展这样的感情。可是我觉得在学校里头就是因为可能很多的这个压力,比方说学校校长,或者其他老师对他们的看法或者讽刺,就这样子会反而引起不好的一个效果出来,让他们两个人会觉得,因为他们不是被赞成的,然后可能学生书也没办法读了,老师也没有办法好好的交流。我想主要会有这样的一个问题存在,但是如果我们讲说师生恋这个东西,我就问过永曙一个问题,我说如果你是学生,但是比方说我们李昂老师她在别的学校教书,他们如果谈恋爱的话,那你是能接受?就可以。为什么?没有利益输送的那个利害关系存在。

李敖:季老师讲话那么好,为什么去演《阿扁与阿珍》的这个戏?

李昂:没有错啊!阿扁的丈母娘才可以教训阿扁,对不对?你应该往这方面想。

方岑:我帮你教训。

李敖:好,现在你们开始辩论依序发言,胡肇婷先讲。

胡肇婷:我满赞同刚刚季老师讲的东西,因为我也觉得如果在我的学生求学过程当中,今天我必须要去为我的恋情付出这么大的一种牺牲,比如说我必须要去挑战我父母亲的看法,我学校老师给我的压力,我同学之间对我那种歧视,或者他们对我点点滴滴所产生种种。只要我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大家的注意,我觉得这对我而言,我不太想那么辛苦,我想要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就可以进行这一段我清纯的学生之恋。然后我觉得对老师而言,老师要负的责任也未免太大了,我觉得一个老师他没有必要去接受,我觉得今天就是老师跟学生在进行这个恋情的同时,他们两个都必须要去付出太大的代价,我的感觉是这样子。然后我不愿意,今天如果有男老师跟我倾诉的话我会答应,我不愿意这种情况发生,我也不愿意去跟一个就是老师发生恋情,我觉得他永远都是一个老师,然后老师在我心中象征一种权威,他是教导我知识的。

李昂:可是我问你,爱情有的时候真的是不期然的发生的,那个时候你已经爱上了的时候,你还会这么理智客观的来考虑这样子吗?你有没有考虑到说那个人刚好像李敖一样,是你所各方面都非常喜欢,那你怎么办?也就是说爱上了。

胡肇婷:我觉得今天我能讲的这么客观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碰过这么优秀的一位老师在我生命中出现,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出现的话,我觉得我可能我这么小……

李敖:宁愿退学,也要嫁给他。

胡肇婷:没有,我觉得我青涩的年龄当中,父母亲介入的机会会很大,我觉得就算我愿意,可是我父母就会一直阻挠。那我觉得在恋爱的过程中,父母亲好像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个很影响重大的角色。

李敖:你们有开始反对的意见就开始反对。

姚黛玮:你们先还是我先?好,你先上。

刘柏均:我觉得就是她说的一种压力或者挑战,我觉得其实在所有各种各样的恋情里面都会发生。因为譬如说说男的要当兵或者是两个人要分隔两地,然后常常都会造成的是两个人要相处非常不容易,必须要付出很大的精力,但我觉得这东西也可能是当我们去谈恋爱的时候都会想办法去克服的东西。因为我们要追求一些东西……

胡肇婷:当初老师吸引我的一些东西,有一天我可能会超越他。

刘柏均:我觉得这是在任何一种恋情里面都会发生的。

胡肇婷:可是当师生恋发生的同时,我必须接受到的压力,我觉得比你刚讲的那种当兵都来的大吧!

刘柏均:任何一种恋情都是会有压力的。

胡肇婷:那个东西没有产生所谓的歧见,没有所谓的利益输送。

方岑:我补充一下她的论点,因为她在讲到就是,比方说父母的看法,或者是说可能来自同学或者是老师的这些压力,主要是因为是那个关系,我们在讲师生恋的时候不是放在那个恋上面,它的重点是在那个师生,它是一个关系,那这样的一个关系,它应该是被拿来当做一个制度来探讨,而不是一个道德的眼光来批判的。我想为什么在西方也好,或者说像我们东方,我们日剧会做《魔女的条件》这样子的东西也好,可能东方会比较把它放在道德的眼光来看,会觉得是离经叛道的。可是在西方,我想因为他们很清楚学校是一个教育的环境,如果说老师没有把自己的行为约束好,他可能让这个学生怀孕了,或者是说谈恋爱失败了,那老师可能在上课的时候怎么样面对这个同学?不管这个老师是男老师或者女老师,那女老师可能就会就是有这种牵扯到女大男小的这样一个问题在,她怎样面对这个学生,她会有情绪,恋人是会有情绪的。那失恋之后,他也可能会报复这个女同学或者男同学,不一定。主要是厘清这个一个关系上面来讲,所以我们是反对赞成师生恋,而不是反对那个恋爱行为,而是反对那个关系。在这样的一个校园里头来进行恋爱的行为。

姚黛玮:所以其实我非常同意你讲所谓的自我约束,所以在这个教室里面,我们可以把所谓的这个角色问题搞得非常清楚,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但是离开了这样的一个职场,我们总有公有私,我的私生活当中,我今天不会把你当做是我的学生我跟你谈恋爱,因为我把你当做是一个人,是一个有魅力的,我喜欢你的人……

李敖:不对,不对!黛玮你搞错了,我告诉你,我的好朋友大导演李翰祥跟我讲一句话,他说你做大导演不能跟女明星睡觉,跟他睡觉以后,你的戏也导不好了,她不听你指挥了。所以你不能说的很清,我们上床就是男女关系,下床我就是导演,你就是女明星,做不到的!

李昂:那巩俐跟张艺谋,人家得那个柏林的大奖。

李敖:结果怎么样?

方岑:结果两个人没在一块儿,但是那是他的八卦新闻。如果说现在我们主要是在讲说反对师生恋的一个行为在学校里头发生,但是其实大部分来讲,我们为什么要有一个法律这样的制度,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高的自我约束的能力,可能还是会有一些特别的例子,像有的大学校规里头就有规定师生恋,尤其是师大,因为为人师表,他要约束他。所以这个制度只是为了要规范我们的一个秩序而已。

姚黛玮:可是我还是觉得在自助面的这个层次上面来讲,我是需要回归到我们身为人的一个基本权利,因为我们人的角色真的太多,我今天是老师,我今天是学生,我可能在家是个女儿,然后我在其他地方,我是别人的朋友。角色这么多,只是因为大家因为角色的关系而去限制我身为人的一个基本权利的话,这个是我觉得我比较反对的地方。

李敖:如果老师是你的情敌怎么办?

姚黛玮:这完全要重新沙盘推演一番。

方岑:如果老师是你的情敌,就公平竞争哦。

姚黛玮:对啊,你看现在讲公平竞争,恋爱就是要回到人的基本面。

李敖:如果公平竞争,这个世界没有我了。我讲我的故事给你听,我父亲在北京大学毕业以后,在吉林女子师范教书,我的母亲就是吉林女子师范的学生,不过我的爸爸没有教过我妈妈,就是符合你的婚姻标准。同一个学校师生关系,可是没有教过她,当时一个外校的学生叫程烈,他追我妈妈。结果,我爸爸在那个学校也教书,老师跟学生变成情敌关系,我爸爸很干脆,把学生开除了,把情敌开除了。后来他们师生两个人在台湾还见了面,又言归于好。所以我的意思,碰到情敌怎么办?老师是情敌,把他干掉;学生是情敌,把他开除,就是这样子。

方岑:对呀,因为恋爱本来就是公平竞争的嘛,对不对?

李敖:譬如在外国,教授、系主任怎么样?就跟其他的学生一起追嘛!

姚黛玮:还是人呐。

方岑:可是,为什么反对的理由也许是在这里啦,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关系会造成不公平。因为你有POWER,你有权力……

李敖:在中国因为师道观念比较重,天地君亲师,所以把这个师生关系变得比较紧。可是事实上,好比说师范大学就是,出了强暴案以后才禁止这个师生恋。我们现在不要辩论,来讨论讨论。

方岑:终于可以喝一口水了。

李敖:李昂今天太滑头了,你讲。

李昂:我倒是对这个,万一老师是情敌的话,这个问题我觉得很惊,对不对?我比较觉得老师是情敌的时候,其实不足为惧,为什么?尤其在台湾……

李敖:哈哈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想说,如果老师不是情敌,如果陈文茜是情敌怎么办?你写本书吧!

李昂:陈文茜是情敌,当然就让给他啦,对不对?

李敖:没有,陈文茜是情敌就要写《北港香炉人人插》了!

李昂:没有,没有!老师是情敌的话,其实在台湾这种社会的压力之下,很可能老师要吃的亏是比较多的,所以万一你发现如果你的情敌是老师的话,其实可能很有信心会打赢这个仗的。因为我们的普遍观念,基本上还是认为师生恋是一个比较值得特别高度注意的。

李敖:刘柏均,你讲话。

刘柏均:如果情敌是老师的话,那我当然就是要跟他拼到底!

方岑:你不是,老师,没关系,那就让给你。

刘柏均:我觉得在争取一些东西的时候,就像之前可能会有反对党,那我觉得这东西不能一直是这个样子,我觉得就像这是我的权利好了,今天这个同学是我喜欢的同学,那老师肯定也喜欢她,那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我被老师开除的时候,我应该去争取我的权利,去改变这个不公平的状况,然后让这个老师没法这样子做,让他能够跟我公平竞争,所以我觉得……

李敖:你有什么办法,你也可以打分数吗?

胡肇婷:我觉得上网路随便散发一点谣言就可以了。如果有很多方法可以对付一个老师,你随便在网络上随便打字,我觉得×××老师他怎么样,说不定他听说某某某老师对某女学生性骚扰,这个时候我觉得这个老师都吃不完兜着走了。

李昂:肇婷,我想老师不会……

李敖:不会有老师敢性骚扰她。

姚黛玮:你现在会不会很开心,你没教到她?

李昂:不过,我不想同性恋,所以没有关系。不过我还是比较好奇,就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搞不好很多师生恋不是老师主动,而是学生蛮主动的。因为否则的话,老师哪里敢,尤其是天下老师听了这种话……

姚黛玮:尤其在台湾这样的一个体系之下的话,我想台湾的老师很难会去主动……

李敖:老师主动容易成功,还是学生容易成功?

姚黛玮:我觉得应该是学生。

方岑:我觉得是老师。我觉得老师主动比较容易成功。

李敖:尤其是会计学老师,又碰到很难过关的那种学生。

方岑:老师代表他拥有这个权利还有POWER,对不对?你的那个分数都是在老师的手上,所以可能在老师的一个关怀或者是一种主动的时候,可能我想同学有时候会屈就他的淫威之下。

李敖:我觉得说不是淫威,也许是利益上的一个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现在的一位总统府资政当年在台湾大学做系主任的时候,女学生如果要请他写介绍信的时候,他就会提出来相对条件。当然他本身也是一表人才,女学生可能也愿意跟他一夜情。

姚黛玮:每个人都在想总统府资政,在台大做系主任。

李昂: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女老师对年轻的男学生非常感人的故事,这是真的,我有一个女朋友在北一女教书,那这个女生是那种头发像陈文茜这样子风骚的、漂亮的、迷人的,然后那个男生……

李敖:北一女哪有男生?

李昂:哦哦哦,讲错了,女老师在那个建中讲课,她常常在走廊上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学生,老是跟她不期而遇,然后桌上常常有花。可是,又没有注明署名。因为女老师比较有经验,她当然心里有数,已经离联考差不多剩下半年的时间了,那这个女老师心里就想说,如果她直接把那个学生给找来,然后告诉他说,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感情的话,那男学生那一年的大专联考就一定挂了,就不要考了这样子。那我这个女朋友做了一件我觉得非常美妙的事情,她把他找来说,你实在是很好,然后又很出色,我也同样很喜欢你。只不过,现在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不是谈恋爱,而是你要证明给我老师看说你很行,所以请你好好的回去把你大学考好,你如果考上台大的话,我们再来继续我们的感情。那个学生真的从此就认真的读书,接着最可爱的结局是那学生就真的如愿考上台大了。然后,我说我问这个女老师说,那你就真的跟他谈恋爱?那女老师说,才不嘞,那个学生毕业进台大没多久,那女老师就接到一封邀请卡,然后请老师来参加他的音乐会。然后这个女老师就很乐,我的学生主动的,她就盛装以赴。结果,那个男学生来一个女孩子说,老师,这是我现在的女朋友。那么等到女生走开的时候他说,我过去对你的那个……那个女老师真的受不了,就问你以前不是很爱我吗,对不对?然后爱情哪里去了?那个学生说,老师那你就错了,那个时候只是我一时意乱情迷,不是爱情。你看,所以我们有女老师处理感情处理这么棒的。

李敖:我告诉你,还有一个处理有趣的,我的好朋友,我所佩服的密苏里新闻学院正宗毕业的博士,现在淡江大学的张煦华教授,他讲过一个故事。他在文化大学的时候,就发现有个女孩子老是给他写匿名信,说我是你的小天使,我是你的什么什么。结果,他就拿信就跟考试卷核对,结果就对出来了,就是这个女孩子。然后,他把这女孩子叫来说,你看,这是不是你写的?这个女孩子把脸一板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这样讲就不好玩了!这个女孩子是现在中华民国很有名的立法院立法委员。

姚黛玮:大师,你每次都要这样子,回家都要做很多功课,要想这到底是谁这样子。

李敖:为了不要被剪掉,所以我只好不要讲他们名字,我私下告诉你。好,现在我们等于做了结尾,最后结尾表示我对女性的崇拜跟尊敬,李昂替我做结尾。

姚黛玮:我可不可以多说一点,因为其实想跟大家来聊一下我自己的亲身经验。因为像我算是离开学校很久,然后我再度的到了国外的学院去补修一些课,那时候我的先生在那个学校是教师,但是我是从来没有上过他的课。但其实在他们的一个学院里面,因为他们那边是上心灵成长的课比较多,那你可以拿学分,它里面其实有一个校规,是说如果上过我的课的话是不能有师生恋,因为其实在心理学上面有一个叫做transform,那就是转化的作用。这就是学生会很容易把这样子的一个老师,把他转化成一个自己崇拜的对象,或者自己喜欢的对象,尤其是在这样一个走心理成长的时候,自我剖析的过程,很容易就会转化,觉得说你是我唯一的出路、救赎。所以他那个学校其实也有校规,就是说在当时是禁止这样的一个师生恋,在离开学校之后,可能也许是半年或者一年之后,这个规定就没有效。所以其实那个时候我跟我先生完全没有在同一个课程里面上的。

方岑:那是没有关系的,我想他会订这个校规,应该最主要还是怕利益输送的问题。

姚黛玮:其实不是利益输送,主要是转化。

方岑:那为什么毕了业以后他们就不反对了?

姚黛玮:因为在当时的整个过程当中,就是学生会很容易转化她自己的一些情感,或寄托在这个老师身上,会觉得说你是我唯一的答案……

方岑: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你爱情不管是任何的一个角色的话,你对你喜欢上一个人都是一个转化。我们常常会讲说,我们是因误解而在一块儿,因了解而分手,其实那个了解不是了解对方,而是了解原来你要的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根本对方原本就是那个样子,他也没有因为你而改变,他就是那个样子。可是你们交往以后,你才发现他原来不是你自己要的那个样子,是这样子的问题。

李昂:但是今天是我们辩论这么多次里面非常火辣的一次了,那么这个季老师可真不愧是阿扁的丈母娘,她那么会讲话,实在让我很讶异。可见,阿扁以后日子大概就不太好过。那么,黛玮因为有这种切身经验,所以我觉得蛮可以感同身受的,就是说师生恋平时比较妥善的处理,而且不要太嚣张的话,我觉得这也是个基本的人权需要维护的。因为可能我是做老师吧,我不希望失掉这种权利……

李敖:听了你的话以后,我又想回东吴大学教书了,谢谢各位!

李敖:李敖会客室,今天我们请到了新加坡的女儿,事实上,她不但是新加坡的女儿,还是新加坡歌后,就是陈洁仪。欢迎你,洁仪!

陈洁仪:李大哥好,先送一张CD给你。

李敖:谢谢你,其实我已经听过了,我都喜欢听,特别喜欢听那首《你哭》。

陈洁仪:真的哦,《你哭》是梁文福写的。梁文福是我们新加坡的文人,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写这样子的歌。所以那时候唱的时候也蛮压抑的。

李敖:新加坡的人,我本来最佩服一个人叫做李光耀,他喜欢打官司和我一样。

陈洁仪:也姓李,呵呵。

李敖:现在我要加一个人,就是你。

陈洁仪:真的吗?

李敖:真的。

陈洁仪:谢谢,谢谢!

李敖:而且我听了你这个歌以后,觉得真了不起。并且你会很多种语言,英文、法文、粤语、国语都会。

陈洁仪:真的讲得很好就只有英文、国语、粤语,法文是我很久以前学的,而且只学那个基本的,所以我只记得一点点。不过我想身为新加坡人有个特色,就是什么语言都会讲一点,一点马来话,一点什么这样。

李敖:你特别喜欢猫,你喜欢哪一种猫?

陈洁仪:比较土的猫。我不喜欢那种很贵族,比如说波斯猫,因为我觉得猫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你不需要照顾它,反而那种波斯猫那又要怎么样给它美容什么,我觉得那个就迷失了猫本来的特色。我喜欢那种猫是很自由的,它可能喜欢才过来,不喜欢它就会躲起来,比较好玩。

李敖:那野猫更适合你喜欢的标准。

陈洁仪:我们家养的猫很多都是可能是野猫,后来带回来的养的,所以性格都比较犟一点。

李敖:我过去有一个太太,是我的前妻胡因梦,她是喜欢猫的,不过我觉得她是假爱猫家,因为她照顾的不好,她养波斯猫;而我自己是个爱假猫家。原因就是我喜欢真的猫,可是照顾起来很麻烦。

陈洁仪:猫很容易照顾。

李敖:也不是,如果你要特别把它处理的话还是很麻烦。我喜欢看猫的照片,我有很多猫的书来研究猫。

陈洁仪:从小我家里养过一只猫是比我大一岁,所以就是从我一出世我们家就一直有猫。那我15岁那年,那只猫已经16岁了,后来16岁就去世了。所以我就感觉很奇怪,因为我们长那么大,一个这么小的东西竟然比我大一岁。

李敖:你是属老鼠的,为什么会喜欢猫?

陈洁仪:因为我们家一直都养猫。

李敖:你写过一本英文诗,有中文的翻译本就是这本书《想入非非》,请你谈谈你写这本书的心情。

陈洁仪:其实这本书我很难去讲一个很具体的心情,因为其实它是累积了很多年写的东西,并不是说我坐下来OK,我今天要写一本诗,然后开始。所以,其实当我在整理的时候从头看到尾,其实有很多很多的感觉,有些事已经忘记了,有些可能是对初恋情人的一个怀念也有,然后也有那种在成长的过程,比如说一些比较严肃的话题上,对宗教的一些想法,什么都有。这里面有一首也有讲,那是我在台湾住三年的时候,那种刚刚开始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所以很多很多种感觉都写在里面。

李敖:很遗憾,我也写过一本诗叫做《爱情的秘密》,因为台湾这个鬼岛没有人承认我是诗人。

陈洁仪:真的吗?

李敖:真的,没有人承认。大家忘了我是诗人,他们以为我是其他方面的专家,很少想起来我是一个诗人。

陈洁仪:因为我觉得你有太多方面的发展。

李敖:因为人的光环其实只有一种,耶稣光环是一种,当你条件太好的时候,光环太多的时候常常会被别人忘记。可是像你不会,会记得你是一个这么好的歌手,还会写诗。对了,你还会演歌剧是吧?

陈洁仪:舞台剧。

李敖:你在学校主修的就是舞台剧。

陈洁仪:对,就是西方戏剧。

李敖:很可惜,我们看不到你演的戏。

陈洁仪:我希望很快就有机会,因为上两次都是在香港演,所以可能有机会希望可以在台湾演。

李敖:你在那个英国王子面前演出过?

陈洁仪:对,那时候是在新加坡,然后英国爱德华王子新加坡参加一个不知道什么文化交流的,那个学校就派我去,好害怕,因为在王子面前表演,就不知道应该是怎么样的!可是那天我觉得讽刺,就是你想象会在王子面前应该是很盛装打扮,可能穿个晚礼服,那天我竟然是穿着难民服光着脚在他面前唱。因为那时候我表演的是《西贡小姐》里面的一段,所以好像觉得怎么可以这么丑,这比平时还更丑的在王子面前出现。不过我觉得那算是为艺术牺牲吧,就是那个需要这样子。

李敖:你还多才多艺,你可以学世界各地的人讲英文的那种怪腔怪调,给我们表演一点点。

陈洁仪:对,这个是我的兴趣。

李敖:先学日本人好了,日本人讲英文最要命。

陈洁仪:我只是比较会西方或者印度马来,因为可能日本的文化我比较不熟。所以我比较会学习,你们有没有听过印度人讲英语。因为新加坡有很多印度人,有时候我们去小印度吃东西,比如说我说嗯,Hello how are you today。Very very Fine weather,而且那个头还要这样子,因为他们都习惯了。

李敖:还有什么地方?

陈洁仪:嗯,比如说讲很英国腔的,就好像英女王讲的那种,Hello very very happy to be here today!而且我讲的时候还一定要配合肢体语言,不然我都不会讲。因为如果我一讲英国英语,我就会坐很直。

李敖:你可以去演那个GBS萧伯纳那个MY FAIR LADY。

陈洁仪:很好玩,因为以前我们读书都会学到一点点这种。你知道法国人讲英语就气声比较多,然后比如说Very very happy to be here today!

李敖:我被催眠了。意大利的英文就难听了!

陈洁仪:意大利,比如说念菜单,假装是意大利文,而且手还可以这样子。

李敖:在这个中东的也好或者欧洲,他们这个地区的英文还有哪一种比较有特色的?

陈洁仪:新加坡英文就很多la在后面,I dont like that you。而且就要掺杂很多那种杂音。

李敖:跟菲律宾人说的很像。

陈洁仪:对,重点是你听得懂我在讲什么,有很多人听不懂。我试过在新加坡有个7-11,然后有一个外国人他在问那个女孩子一些东西,那女孩子其实有在跟他讲英文,可是他就一直听不懂,后来他转过来说Can you speek english?我说会,终于找到一个会讲英语的。其实我们都是在讲英语,不过我们的新加坡英语比较难听得懂。

李敖:你听过日本人讲英语吗?

陈洁仪:说的什么什么卡普那种,后面加一个对不对?

李敖:好比说头发前不前后不后的叫熬了巴库。你除了这个属老鼠的喜欢猫以外,还有什么特别代表你的矛盾性格的?

陈洁仪:我觉得我真的是很慢热,比如说很多时候需要,比如说人家需要暖身,在运动之前。因为我觉得有时候自己当艺人真的是很矛盾的一件事,比如说我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1万个人看我都不害怕。可是比如说只有几个人突然让我在这边唱歌,我就会很不好意思。然后也觉得比如说上节目,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很难去表现,所以觉得蛮……

李敖:一开始WARM UP需要点时间,是不是?

陈洁仪:需要很多时间。

李敖:我记得以前美国打赢南北战争的将军格兰特,他打赢了战争,结果美国总统林肯请给他授勋戴勋章,请他讲几句话。他站在台上不会讲话,他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就是讲几句感谢的话都讲不出来。他的WARM UP比你还慢!

陈洁仪:他可能永远不行。

李敖:欢迎你,谢谢!

陈洁仪:谢谢!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726李敖Talk秀

李敖:今天,很高兴会到了一位假江泽民先生,是不是假的?

侯冠群:真的,当然是真的,如假包换。

李敖:我想到一个笑话,就是当海峡两岸通的时候,台湾人到了上海发生了一件事情,本来全大陆的人都恨上海人,因为上海人比较奸,不喜欢上海人;结果台湾人到上海去以后,大陆人就说最坏的人不是上海人了,中国最坏的人是台湾人;这句话被台湾人听到了以后,台湾人就抗议说,你说我们台湾人是中国最坏的人,那么香港人是什么人?大陆人说,香港人还是人吗?所以结论就是说台湾比上海还坏。我在上海念过短时期的初中一年级,我就不喜欢上海人。不过由于有扬州人出来了,扬州人江泽民做了上海市长,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共产党的总书记,军委会的主席,总算把这个讨厌的上海人给整住了。那么上海人不服气,上海人也看不起你们扬州人。你们扬州人有什么办法对付上海人?

侯冠群:这个上海人很有意思,因为上海人是拜这个西方列强帝国主义之赐,在清朝末年他是比较早开放、比较洋化的、比较进步的,所以上海人基本上都是瞧不起任何地方的人。像上海人交朋友,他都要看看你住在哪一个区,住在哪一条路,看你的门牌号码,你是有钱人还是穷人。过去毛主席就讲过,上海有这种洋买办的买办思想。那么上海人认为他是全中国最早进步的,所以瞧不起一切的地方,尤其特别瞧不起我们扬州人。因为过去,我们扬州人生活是比较苦的。女的到上海去当这个娘姨,就是当佣人、下女,男的剃头的、修脚的、澡堂子里擦背的,还有这个拉黄包车的,做的是比较低下的工作。但是现在扬州人抬头了!

李敖:你就是扬州人啊!

侯冠群:没错!所以扬州人的这个地位是非常高的,不光是在这个政治界,包括在这个政治和尚界,不是……在佛学界,台湾也有一个扬州人。像我现在讲的这口扬州话,我就是跟那位和尚学的。每次看他讲那个“我没头发”,为什么老说我没头发呢?后来我才听懂了,我没头发就是阿弥陀佛的意思。就这样子,学会了讲扬州话。就是说,其实扬州在古代也是一个很繁华的城市,对不对?唐诗里面就有烟花三月下扬州嘛!隋炀帝为了到扬州去,还开凿了大运河。扬州历来都是这个文人才子、富商巨贾聚集的地方,只不过是近百年来被上海人瞧不起而已。

李敖:现在这风水轮流转,由于你江总书记的这个龙抬头,结果把上海人终于压住了。那你在做上海市长的时候什么感觉?结果你理发吗?修脚吗?擦背吗?

侯冠群:擦背、剃头。

李敖:找扬州人还是找上海人?

侯冠群:当然找上海人。而且我们扬州人有个习惯,早上皮包水,下午水包皮。这个不要剪,这个是扬州人的习惯,早上皮包水是早上吃包子、小笼汤包,下午水包皮是洗澡、泡澡堂子、上海浴,这是我们扬州人的习惯。

李敖:那你现在晓不晓得,台湾你这个对头李登辉其实在他年轻的时候去过上海,你知道吗?

侯冠群:我不晓得!我只知道以前上海复旦大学的校长叫做李登辉。

李敖:那个李登辉了不起的,会七国语言、七国文字,那比我们台湾这个……

侯冠群:我觉得台湾这个李登辉更是了不起。

李敖:怎么了不起?

侯冠群:说英文像说日本话一样,真了不起!

李敖:他说日本的话,日本人也听不太懂。我的一个女朋友过去在台大农经系选过他的课,那时候李登辉还是讲师,听起来很难过,这个英文、日文,甚至台湾话,都不是别人能够听的好的。

侯冠群:那你觉得他会讲的是什么话?

李敖:他会讲的是他这个得志以后的台湾话,当时台湾话讲得并不好,应该这样讲。

侯冠群:你这个胡说八道,你这个装腔作势假好心,你这么说我,你以为我不在,我告诉你,我随时会附在侯冠群的身上。

李敖:你现在不是附在侯冠群的身上,你附在江泽民的身上。

侯冠群:这个江泽民是我的小老弟,小我三岁。在共产党里面的资格我还比他大,你晓不晓得!老资格,老字号啦!哎,奇怪,刚刚怎么有一个人跑到我的身体里面来了。刚刚那个人是谁?

李敖:大神附体。他下台以后,他还留下一个约书亚。现在你约书亚又会附身,你讲约书亚的话。

侯冠群:我相信,李敖大哥经常讲我坏话,我都有听见,他说天底下有五件事情是可以相提并论的,第一件事情叫小人得志,第二件事情叫穷人乍富,第三件事情叫做叫花子吃死蟹,第四件事情叫咸鱼翻身,第五件事情就是陈水扁当总统。你这样子在电视上讲我,但是我都没有这样子来告你,因为你是我的老大哥,在党外的时候你曾经带领过我们,所以我很尊敬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国家元首啦,给我一点面子,不要骂我,拜托,拜托!

李敖:请问你,如果你见到了江泽民,第一句话讲什么?

侯冠群:第一句话我要跟他讲,江先生你好,我是中国人陈水扁,因为你说过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李敖:那如果你抱着你的老婆下飞机,江泽民也抱着他老婆过来,怎么办呢?

侯冠群:两个互相抱啊,这样有什么不好!我抱我的老婆,你抱你的老婆,大家都有老婆可以抱啊!

李敖:可是问题就是,江泽民的老婆看起来好像在世界性的台面上面看起来不太……土土的。

侯冠群:也不是很土啦!我觉得其实他这样子功成名就之后,并没有像陈世美一样把自己的糟糠之妻抛弃掉,这个是不错地!你要是觉得他老婆又老又土,那上次侯冠群也在你节目里面讲过,台湾政坛的四大美女,这四大美女虽然不土,但是长得更够呛!

李敖:可是吕秀莲说,我们可以用女性的这个魔力把中国征服。那如果吕秀莲来了,你怎么办呢?有没有考虑有什么变化?

侯冠群:原来搞了半天,吕秀莲是女的呀!我到今天才知道。刚刚江总书记对我们这个台湾的女性做了很大的侮辱,这样子是不对的!不过没有关系,我想他只要是一对吕女士开炮,吕女士才有机会反击,不然她每天在深宫里,也实在太无聊啦!没有事情做。

李敖:江主席、江总书记……

侯冠群:拜托下次你点菜之前,要先把菜名讲出来,要让我有点准备。

李敖:把你魂叫回来,江主席、江总书记,我跟你讲,你这么喜欢背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说,什么原因?

侯冠群:因为这个美国人喜欢搞一些什么民主,尤其是林肯讲过民有、民治、民享,那当然既然美国经常拿人权的标准来检验中国,那我们当然要投其所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样美国人才听得懂。你要是跟美国人讲我们毛泽东思想、毛泽东主义,他都听不懂嘛!

李敖:可是江主席,我跟你讲有一点,你佩服的林肯做了一件事情,林肯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他逃婚了,结婚典礼的时候他逃掉了;后来再结婚的时候,还是这个太太,终于结婚了,结果那个太太一辈子欺负他。欺负到什么程度?就是在开这个国宴的时候,太太会开出个清单来,好比说侯冠群、好比说陈水扁、好比说李登辉,你不许跟他们三个人讲话;如果讲话的话,当众总统夫人躺在地上给你看,示威。所以林肯痛苦的不得了,林肯死了以后,他的夫人被他的儿子小林肯送到了精神病院。所以你可以知道林肯的这个痛苦。你江主席没有这个痛苦?

侯冠群:我没有这个痛苦,但是有一句台湾话我不会说,我请陈先生翻译一下!是的,台湾人说,怕妻大丈夫,打妻猪狗牛。怕老婆是很应该的,你看看我每天回家面对我的阿珍,对不对?我的阿珍每天在家除了玩股票之外,也很无聊。所以很多事情,我也是听她的。如果当初不是她一直坚持理想,我怎么可能会当上总统呢,是不是?很多像我这样伟大的人物都是怕老婆的,好比说像我啦,还有汪精卫啦,怎么讲汪精卫!想不到什么例子啦!反正怕老婆都是像我这样子伟大的人物啦!

李敖:那请问陈总统,你晓不晓得这个江总书记怕不怕老婆?

侯冠群:我想,对于中国的事情我非常不了解,中国我只去过澳门这个地方,不是,我没有去过澳门,我是说谢长廷想去厦门,我们不让他去,我想有机会我会慢慢的了解一下。最近我们有一个国安局的朋友叫潘希贤,他在大陆,我等一下会想办法联络到他,请他提供一下江泽怕不怕老婆的资料给我们,谢谢!

李敖:现在侯冠群回来。

侯冠群:是。

李敖:冠群,你怎么对这个匪情这么有研究?

侯冠群:因为我在大陆待了八年了。

李敖:通匪八年。

侯冠群:通匪八年,那通匪最主要的原因是小的时候受匪的宣传。

李敖:你最重要的一个亲戚就是共产党的大员,当然他不是正式共产党——黄炎培,就是你的外公的……

侯冠群:曾外祖父。他是第一届的人大副委员长,然后第一届政务院……

李敖:我小的时候看了一本书叫做《延安归来》,就是他写的。

侯冠群:他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他代表一些民主人士到了这个延安,共产党的这个革命圣地去拜访毛泽东,然后了解到了,原来国民党宣传的共产党跟他自己眼睛看的共产党是不一样。那后来,他就跟这些民主人士他们一起倒到共产党那边。但是我受黄炎培的思想影响不大,我最主要受了一个匪的思想,叫做李敖的这个人。因为我从大概十岁那一年,看了一本《老年人与棒子》(wjm_tcy注:是一篇文章,书名是《传统下的独白》)这本书,就开始就深深的就迷上他了,也就是您。然后,害得我13岁就被记过,老师说我思想有问题,说我不但亲匪,而且还台独。所以我这个书读的也不是很顺利,在学校一直是问题人物。因为受了很多这个李敖的这种毒素,所以在我24岁那一年,我就毅然决然的通匪啦,就投匪啦,就到大陆去了,一待就待了八年。

李敖:那你在大陆这八年,有没有丧失台湾的居留权呢?

侯冠群:没有,这中间还是经常回来台湾。

李敖:现在你就决定在海峡两岸通吃。

侯冠群:没有通吃,因为我后来离开大陆的时候,是因为在大陆做生意,然后被那个全中国最坏的那种人给骗了很多钱,就是不是人的香港人,刚才你讲的全中国最坏的,那种人我不能得罪,因为在台湾他们是大多数人。被他们骗了钱之后,然后欠了共产党很多钱,然后我等于是逃回来的,这个钱到两年以前才还清,欠全国妇联,而且不但欠共产党,而且是欠共产党的女人的钱,欠了大概200多万台币。最近才敢去大陆,不然照样会被抓起来。

李敖:所以现在你又要从重操旧业,来学这个李主席、学江总书记。

侯冠群:其实很多人都在讲说,你这样模仿李主席,那么大陆那边很讨厌李先生,你应该到大陆去模仿。其实千万不能去,我去的话,这个人头才有可能要落地。因为共产党他们不可能会容许政治模仿的这种节目,今天你模仿李登辉,他看了可能很高兴,他会害怕明天你万一模仿江泽民。因为共产党它本身是非常脆弱的,在这方面是不堪一击的,如果这股风气带起来的话,说不定也许就是他最害怕的这种所谓人民之间的民主,万一提早一天到来的话,那他可能江山不保。所以说我在大陆尽量都很低调,从来不提我模仿过李主席,而且还好,我本人长得跟李主席也不太像,所以他们看到我也不太会联想到李主席。那么我今天这种打扮,嘴里面塞满了卫生棉条,人家更想不到江总书记是侯冠群扮演的。

李敖:所以回大陆以后,或者观光、或者旅行、或者做生意、或者还债,大家都不会怀疑你曾经学过江泽民。

侯冠群:对,他们不会想到。而且这个江泽民在台湾也没学过几次,而且台湾很多人都搞不清楚江泽民是谁,还以为我学的是毛泽东,还觉得我学的是邓小平呢,所以比较没什么关系,反正这个节目也不会在大陆播嘛!

李敖:那很难说!

侯冠群:一切刚刚的那个台词,颂扬共产党的都是侯冠群讲的,骂共产党的都是李敖教的。不过今天我有一个问题,然后在这边特别请教一下李敖大师。最近,这个突然皮痒,就是想出来选立委,就是希望这个李大师能够指引迷津。因为我一直很羡慕像你们那一辈的人,那个时候有白色恐怖,你们有机会坐牢,有机会成为这个民主的斗士。那我现在没有这种白色恐怖,让我坐牢的这个机会。那么想一想,如果真想做点事情的话,似乎只有想办法进国会。因为国会有机会坐牢,那不是坐政府的牢,有可能会被一些大哥关在狗笼里面,因为像我这种个性,很可能就不是挨揍就是关在狗笼里,甚至被人暗杀了。这样才能够有机会青史留名,所以李大师您看看,您赞不赞成,您支不支持?

李敖:我觉得你不妨明年年底出来选立委玩玩。

侯冠群:出来玩玩解闷,跟您一样。

李敖:因为张帝都选过立委,你想想看,所以立委还是玩玩。

侯冠群:我现在想要问您就是,您觉得观众该不该投我得票?我该不该当选?这句话很重要。

李敖:这句话是很重要,我认为该投你的票,你该当选。你满意了吧!

侯冠群:完了!绝对选不上。每一次你在节目里面呼吁大家投给谁,谁就落选,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

侯冠群:上一次总统大选的时候,李登辉跟郝柏村、陈履安,你要大家投郝柏村、林洋港,你说是因为一筐烂苹果里面去选一个比较不烂的,让大家投郝柏村。

李敖:结果,郝柏村、林洋港落选了。然后,再来你要大家投宋楚瑜,宋楚瑜也落选了。你现在要大家投我,那我这边一定也要落实了嘛!

李敖:我的意思就是落选也很好,你可以继续在这本行里面,做这样的说学逗唱不好吗?

侯冠群:可是在国会里面模仿也很有意思,对不对?

李敖:我承认。

侯冠群:尤其你看看,有一些话都说不好的一些人站在上面,看了实在实在可气可笑嘛,对不对?要是你质询他,他答不出来的时候,你就学他逗他笑,让老百姓也开心嘛!

李敖:李敖回忆录。今天我继续再跟大家谈谈我在坐牢时候一些有趣的,跟一些令人发人深省的故事。请大家看这张照片,这个照片是演印度伟大人物甘地的那个演员演《甘地传》的这个造型。真的甘地,还没有这么好看。甘地的特色是什么?他坐了2338天的牢,一辈子坐牢,坐了好多次牢。当然坐牢时间没有我久,我坐牢时间为什么久?因为我们真正的经过了台湾的白色恐怖时期、戒严时期、冰河时期,在这个过程里面,我李敖第一次坐牢,坐了五年八个月,第二次坐牢坐了半年,另外还被软禁了14个月,所以我的坐牢历史在七年以上。有的人比我更有资格,像施明德先生,他坐牢25年,比南非的曼德拉只少一年,这是很了不起的记录了。可是我常常笑我的老朋友施明德歌,我说你们的牢白做了,什么原因?到今天为止,他们不能够把牢里的内幕写出来,什么原因?就是当时他们坐牢的时候都太快乐了,怎么快乐?他们在里面玩,整天聊天或打这个桥牌。我顺便插播一下,不是打扑克牌,如果你看一个人说他打扑克牌,这是不懂英文的,扑克就是牌,打扑克牌是这句话说错了,应该是打扑克或者打桥牌,不可以说打扑克牌。他们在里面玩了20几年,可是我在牢里的时候,我非常用功,我告诉你怎么样用功,脑子里面最恐怖的一个现象,他用什么办法处分你?就是把你一个人关起来,这是所有囚犯里面最怕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寂寞。寂寞是很痛苦的一个感觉。所以,你犯了规则、犯了法、犯了牢里的规定,他把你一个人关起来。

我李敖去的时候就要求一个人关,你还没有处分我,我先处分我自己,我要求一个人关,什么意思?我比你狠,你以为你用一个人关可以吓倒我吗?没有的事情,我要求一个人关。那么他们还有方法来惩罚你,就是说我们不许你去见家属,家属每个礼拜可以来看你一次。他惩罚你三个星期不可以接见客人,那么我一去就告诉他们,半年我都不要见人,我免费半年不要见人,我比你狠。这时候监狱官过来了,李先生你什么意思,你这么虐待你自己!我说没有虐待,可是我不需要这些。他看你这么狠,他就愿意跟你讨价还价。他说,李先生,不是我们来关你,是上级要关你,我们是奉命办事,我们是公务员,希望你跟我们不要过不去,你有什么要求?我说要求很简单,我要看书,你们尽量把书给我看就好了。我说,你们有什么要求?他说我们的要求两点,第一点你不要跑掉,第二点你不要自杀。只要你不逃掉、不自杀,什么话都好说!我说,好!所以我在牢里面可以看到很多的书,包括可以看到playboy。

像甘地他们坐牢,他们坐的是英国式的牢,每个牢都有不同的辛苦地方,每个牢都有它的特色,这个特色你们永远不会了解的,每个牢有它单独的习惯。我举个例子好了,好比把人枪毙,我们在台湾有军法的牢,有司法的牢。在军法的牢里面人被枪毙的时候,五花大绑捆起来以后,这个脚镣是不打开的。注意,军法被枪毙的时候,脚镣不打开的;司法枪毙的时候,脚镣打开的。你懂我意思吗?好比说陈进兴被枪毙了以后,他们里面迷信,就认为陈进兴的脚镣值钱,所以很多死刑犯要求花钱把陈进兴的脚镣换给我戴,他们认为带着死人戴过的脚镣,这个命拖的久,他们的迷信。可是军法里面,就会这个脚镣不放开。好比说我们都看到临死以前让你吃饱喝足,吃好肉、喝好酒,让你上路,在军法里面就是他用筷子拿着夹了牛肉往你嘴巴塞,救往你嘴巴里灌,你全身已经是五花大绑,你不能够手拿出来夹肉,这是军法的规矩。司法里面就没有这个规矩,所以你看刘焕荣临死的时候,一点都不怕死,还喊中华民国万岁,然后坐在那里喝酒吃肉,临死以前还问那些管理员,还会开玩笑,说那个无敌女超人身上什么地方最大,还要开这种波霸的玩笑。

所以我说牢里面有很多种,看你坐的是哪一种,我李敖坐的牢基本上是一个人关的这一种,就代表我们这种狠。可是,我在那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看了很多很多书,我把牢里面的很多事情用英文密码写在我书的边上面,他检查的时候以为我是读书的笔记,骨子里面是很多密码。当我出狱的时候,用了两辆车才运出来我那么多的书。第二次出狱,运了一卡车我的书出来,他们检查半天都是这些读书笔记,他们就放出来了,结果都是我的秘密记录。因为当时怕他们检查,用了很多密码,到今天我都不能完全记得了,所以我已经不能够复原了。所以现在我看我这些东西,有的时候也想不起来了。

施明德就不一样了,他跟很多人住在一起,整天打牌聊天。我以我必须说,施明德这25年来书念得赶不上我。并且出来以后,他犯了个大毛病,什么毛病我告诉你,急的要补偿自己25年没有女朋友,这个太苦了,所以出狱以后,一定要拼命找女朋友来补偿他25年没有女人的这个痛苦。因为急于要补偿,所以就不太考究了对方的条件。所以施明德就讲了三不理论,第一个他不主动,第二个不拒绝,第三个不负责。我就笑施明德,你要不主动的话,你就爬不到美女的身上,因为漂亮女人你要主动追她;你不主动就追不到。所以,如果你不主动,你就怕不到美女的身上。如果你不拒绝,丑女就爬到你身上去。第三个你说不负责,DNA一测验是你的小孩子,你跑不掉的。所以施明德坐牢坐太久以后,这个对女人的头脑有点退化。当然我们可以保持这么好的头脑,原因是我们坐牢没他久。我们只是七年多,他能够搞到了25年,的确是了不得的辛苦。

我举这个例子告诉大家,真正的牢有一百种,你们知道吗?像我一个人坐那个牢好快乐,那么小的房间里面,这是床、窗户、马桶、水盆,结果因为没有水,所以放了一个水缸。房子的一半都是这个床和水缸,另外一半就来回走路,一个人痛快的要死。可是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们坐牢的时候,我觉得最快乐的一点就是能够一个人坐牢。可是你看别人的话觉得很有趣,我举个例子像台北看守所,你们知道看病怎么看吗?看病是要派代表的,这个房间住了十个人,不能说十个人都生病了,一起来看病,不可以的!派一个人或两个人出来做代表,其他八个人继续病。你们想不到吧!为什么?他怕你装病,并且十个人牢房里面有人是大哥大,他出来看病,因为可以出来走一下,所以等于享受一下,真正有病的人在里面不能出来,没病的人出来溜达看病。还有个特色,真的流行性感冒来了怎么办?那不得了了!都要打针。怎么打针?通通出来,出来以后,每个人裤子脱下来屁股翘起来,然后医官拿那个大针筒,插进去打针拔出来,第二个屁股插进去打针拔出来……我们是换针头的,他是换屁股的,你懂我意思吧!所以后来我就写了一篇文章挖苦他们,叫做《只换屁股不换针》,感冒是治好了,多少个传染病全互相传染,因为针头不换。你绝对想不到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这么黑暗。

为什么这么黑暗?像台北看守所,它的编制是2700人的编制,住进来3300,多住了600人,当然它特别拥挤。挤到什么程度?挤到大家睡觉的时候这样睡,这是汤匙贴在一起,他们睡觉就这样睡,如果你中间有一个人夜里起来小便了,起来以后怎么办?回不去了,小便再回来就插队进不去了,只好坐在旁边,等着天亮。我弟弟在台北监狱,为了票据犯坐牢的时候,它就乱分,把他分到了跟那些烟毒犯住在一起就这样睡,睡到后来都被传染皮肤病。我肚子吃不消了,赶紧喊救命,就叫我帮他忙。我就找了一个好朋友,打电话给桃园监狱的典狱长,说有一个人是李敖的弟弟,希望你能把他调整一下,不要这样睡觉。典狱长说,李敖的事可以帮忙,可是有条件,李敖要给我们承诺,承诺什么?李敖再也不要写我们监狱里面的黑暗,我们就把你弟弟改换房间。我说好不写!我弟弟立刻脱身出来了,去哪里?住在病房里面,病房都是假的,一个房间里面两个病人有床睡的,然后请我弟弟到那个办公厅办公,白天去办公,晚上再回来睡这个病床。懂我意思吗?所以,你跟人家这样睡在一起,也可以单独睡一张床,就表示说监狱绝不是一种,有好多种好多种。你懂了,你才了解;你不懂,你在里面痛苦不堪。

还有我们在军法的时候,军事监狱里面太有趣了,他缺什么人,外面抓一个人进来,好比说理发师,没有人理发了,理发师出狱了。怎么办?抓一个理发师回来,警备总部就找到理发馆里面看到理发师,说他是匪谍,抓起来了,就给我理发。有一段时间青黄不接,然后班长就问谁会理发?有一个台湾老头出来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叫叶迫,他说他会理发。实际他不会理发,他要出来溜达。我们理发就是每个人拿一张卫生纸把它折好,然后就走出来自己抹好肥皂,坐在那个凳子上面,理发师就给用电动的给你理,那个电动理发器一天就烧掉一个。为什么?囚犯太多了,机器不得停,越烧越热,最后烧坏了,再来第二个理发。这个叶迫负责刮脸,他没有理发经验,他刮脸的时候怎么样?每个人都拿一张卫生纸在旁边,就是肥皂擦好,你拿刀给我刮脸以后,肥皂就抹在这个纸上面,然后再刮第二刀抹在纸上面……然后刮好脸以后,你就带着这张纸就丢在地上,你就回牢房里。结果叶迫老头子根本不会理发,也不会刮脸,结果刮的每个人脸上都是血,抹在纸上面之后都是红的,就好像满地都是女人的月经纸一样。他被我们骂死了,被我们干死了,结果把他赶回去了。

所以我们里面遇到这种有趣的现象,这种现象说出来你们绝对不信,牢里面有很多的快乐你们想不到的。我们所谓的苦中作乐,你们看电影《美丽人生》,我觉得那个电影真好,他就是代表一个人生观,就是在集中营里面,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面人还可以笑,能多笑一次就多笑一次,能够给小孩子希望,还给小孩子希望,能够骗小孩子就去骗小孩子去,使小孩子有希望。真正所谓的苦中作乐,我们以为苦中不可以作乐,怎么还在笑呢?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在牢里面哈哈大笑,班长拼命敲那个门,坐了牢还笑什么!坐牢为什么不可笑?有一次修房间,就把我短时间的跟一些其他的囚犯住在一起,我就看到很多笑话。我碰到一个小偷,一进来的时候就向我鞠躬,因为我在牢里面是龙头级的人,龙头是两种人,一种人就是我们这种很凶狠的政治家,大家怕我们。第二种,就是浑身刺青的,青龙白虎的大哥,大家看了怕。这个小偷进来以后向我鞠躬,喊我龙头。我说,你是什么地方人?他一讲出来,我高兴死了。他是浙江省奉化县人,跟蒋介石同乡,他说他爸爸就是浙江省奉化县人。我从来没看过那么黑的一个小偷,像黑人一样的皮肤,洗澡就在房间水池旁边,他脱光,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黑的屁股。结果我给他取个外号叫欧卡曾,就是黑屁股。他有趣极了,他在牢里面老是跟我们讲话,我在看书,他要跟我讲话,我就不要他讲,我要看书,你不能讲话。我在牢里面设备很好,我有个皮的袍子,就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这个皮袍子又叫猞猁,猞猁是中国北方接近貂皮的这种高级的皮袍子。我看书的时候,这个小偷就用手摸我那个皮袍子,一边摸一边讲:毛真好!毛真好!结果,我们房间有人录音,就被他们这个安全部门听到了,怎么这个房间喊:毛真好!毛真好!匪谍,你说毛泽东好,是不是?立刻被抓起来了就问,为什么叫毛真好?最后查清楚了,原来是他摸的是皮袍子。

诸如此类,这种笑话在牢里不断的,好比说牢里打架,好极了!一个脚镣戴上去,一边戴他右脚,一边戴你左脚,两个人吵架,把你们扣在一起,什么结果?一个人大便,另一个人就站在旁边;一个人小便,另一个人要跟他一起,两个人变成连体婴一样。闹了十天半个月,这两个人吃不消了,不敢吵了。所以他们那里面有很多方法来整人、来治人的。好比说在北所里面发生一个事情,一个囚犯被管理员一脚给踢死,什么原因?管理员的理由是说,你们说不可以打人,对不对?我不打人,用脚踢,把你踢死,他对法律是这样解释的。所以小马哥做了法务部长以后,他们能不能了解台湾的监狱?他们不可能,现在陈定南能不能了解?不能了解。什么原因?他们到监狱检查、视察的时候,他们是走到中山北路,我们在台北市中山北路走大路,实际上他这个监狱的形式像个非字型的,中山北路这巷道,一条通、两条通多少巷,换句话说,真正的囚犯住在这个巷子里面,他们法务部的大官人视察,他不敢到巷子里面去,因为会被骂。所以,他们只走大路,我们视察过了,记者也照相,就沿着中山北路走过去了。事实上真正的监狱真相他们看不到,像我们这种人不但看到,并且仔细看到,不但仔细看到,并且把它写出来留下记录,作为我李敖回忆录的一部分。今天,我用现身说法来讲个故事给你们听,你们听了以后,是不是也想坐牢也不错!

李敖:李敖e学院。今天我们谈的题目是性幻想,性幻想是现在所谓的学名,事实上就是《红楼梦》贾宝玉所说的意淫。今天现场我们请来了四位来宾,第一位坐在我旁边的就是老是来意不善、出言不逊的我的好朋友,我所佩服的李昂。

李昂:李敖好,我还是来给你吐槽的。

李敖:李昂旁边不是别人,就是曹西平。

曹西平:李大哥你好!

李敖:再旁边是台北大学法律系的杨嘉荣先生,欢迎你!

杨嘉荣:谢谢!

李敖:再旁边的就是常常出新书,把我们这些老作家打败的心理学博士,也是教授张怡筠小姐。

张怡筠:大师你好,大家好!

李敖:今天可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李昂:我有一个问题对你一直好奇很久,可是没有机会问,你回答的时候要很小心,因为这个绝对跟年龄有关的,你的性幻想的对象通常是什么人?

李敖:我可以告诉你,根本不在台湾,她是在一些纸上面、一些画片上面、一些照片上面、一些小电影的女主角身上,你懂我意思吧?

李昂:我懂,可是你说出名字看看。

李敖:她们没有名字,并且常常在转的,可能下个礼拜就换了。

张怡筠:那您这个礼拜的性幻想对象大概是什么样子的风采?

李敖:一连好几个礼拜都是叶月里绪菜,注意,是第三本写真集的叶月里绪菜。我们讲行话,第一本、第二本穿的是女学生制服的,那个不算。第三本就是台视要剪掉的这个叶月里绪菜,或者新闻局要把她修毛的这种叶月里绪菜,这个就是我喜欢的那种,有几张裸体是蛮好的。

李昂:这个跟我们想象不太一样哦,我们以为他的性幻想对象一定是那种什么玛丽莲·梦露那一代的人,没有想到他这么跟得上时代。

李敖:当然,玛丽莲·梦露比我年纪还大,我怎么会喜欢。

曹西平:那性幻想一定是年纪比较小的吗?

李敖:有一种叫枯杨恋,就是专门喜欢老的,年轻男人喜欢老的女人或者年轻女孩喜欢老的男人,像现在喜欢我的女孩子,绝不是恋父情结的,不要搞错,心理学家!

张怡筠:下次改进。

李敖:是恋祖父情结的人。

李昂:那么你一定还让人很好奇的,就是说性幻想通常都是希望能够有所行动,对不对?那么性幻想可以做一个前面性爱的开场诸如之类的,那我们我们都知道你坐那么久的牢,那你的幻想那个时候在牢里,跟你出来之后终于可以实践的时候,你的性幻想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敖:你太小看我了,我在牢里面就可以看到PLAYBOY,所以我的幻想不像《聊斋》里面或者《子不语》里面,或者《阅微草堂笔记》里面,那种标准的性幻想就是一个书生,夜里读书点了蜡烛在一个古庙里面,然后忽然想到什么女人,或出现赦免女鬼这种,他完全是一个太虚幻境,这种幻想力太贫乏了。现在我们有道具,看到漂亮女人的彩色照片或者看到小电影,诸如此类,要有这种道具你才能够增加你幻想的这种丰富。所以我们的幻想一定要有这种道具的,并且要看到的。

李昂:可是你想了之后还是没有办法,接着下面能够有实际的行动。那你怎么办?

李敖:我们有时候止于幻想,没有别的。可是有的人没有这个本领,四个字的,台视会剪掉,我不能讲这个。

张怡筠:不过听起来大师这个幻想还需要有威尔刚,还需要一些道具才可以开始真的想出来。

李敖:威尔刚去年才开始有的,是我64岁以后才有的东西,那我们六十岁以前还要活,那时候不要靠威尔刚,跟威尔刚没关系。西平,他们老锁定我,你锁定她们,你锁定我干什么?你讲一讲。

曹西平:像我们的性幻想似乎比较喜欢东方的,如果说像外国的话,我就觉得好像那个不管是身材各方面都好像不太能够进入到我们的性幻想里面。我觉得差距太大,尺寸也差别太大,感觉不太容易进入性幻想。

李昂:你的性幻想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

曹西平:我我喜欢的性幻想对象是播新闻的女主播。

李敖:这个心理专家要不要给他分析一下。

张怡筠:听说这个对象还是我的大学同学,这下麻烦大了。

曹西平:然后我就感觉她每次在播新闻我都感觉她是不是在跟我暗示?

张怡筠:所以是每天7点到8点。

曹西平:没有,她以前在台视播新闻我就很喜欢她。但是我每次这样讲,人家总说,你不会吧,你是不是有点神经病?你怎么会喜欢她?我说我喜欢她有什么不对!我们每个人喜欢的标准不一样嘛!你们或许不欣赏她,但我很欣赏她。

李昂:可是七点到八点播新闻的时候,你选择这个时间来性幻想也很奇怪。

曹西平:没有,她在台视是播深夜的,刚从美国回来,台视的世界报导。

李昂:像现在如果换到七八点的时候,你的性幻想时间……

曹西平:那基本上那个吃饭时间幻不起来。

李敖:现在他们大字报打出来就说,你在做什么的时候最容易性幻想?

曹西平:就是你工作了一天,你回到家洗完澡之后,你看播新闻的时候会很容易,因为那时候要进入梦乡了。

张怡筠:其实这样的性幻想还不是很少见,很多人会喜欢有权势的对象。这种状况有时候是希望能够自己身上有权势,所以有点投射的作用,投射到你性幻想对象上。你希望跟她结合为一,为什么呢?你希望也拥有她身上有的一些特质。

李昂:陈水扁现在也很有权势,你会把他拿来当性幻想的对象吗?

李敖:曹西平,你觉得吕秀莲怎么样?

曹西平:我觉得妆太浓了。

张怡筠:会被剪掉,侮辱国家元首。

曹西平:没有,不能这样讲。我觉得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她如果淡妆一点,我感觉会比较好一点。听说她没有经过专家,是她自己化的,所以她只画五分钟、十分钟就好了。

李敖:我对你真失望,你胃口真好!现在我们成年人讲话太多了,听听这个法律系的杨先生,你有没有性幻想?

杨嘉荣:有时候会。

李敖:你什么时间呢?晚上八点钟吗?

杨嘉荣:再晚一点。那我觉得其实性幻想跟时间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像刚李大师讲说性幻想需要靠一些道具,我觉得只要你当时手边有那些道具,然后能够引起你的性幻想,基本上跟时间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李敖:你可以随地取材,你的胃口比曹西平还好。

张怡筠:那你会骑机车,路边看到一个很大的性感海报,就开始性幻想起来吗?

杨嘉荣:我觉得生命比较重要。

李昂:不过我觉得在你们这一代来说,电脑是一个很重要的道具。

杨嘉荣:对,现在是资讯发达,我们现在可以通过网络或者是光碟、电影、小说,其实都非常方便。所以在幻想的部分可以靠这些,然后其实用到大脑的部分已经不太多了,可以直接借这个灯光、图片的刺激。

曹西平:他们现在很棒,我们以前想要弄个黄色小说都很麻烦。

李昂:对啊!可是这种虚拟实境的感觉跟性幻想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杨嘉荣: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像虚拟性爱主角都不是自己,所有有一些缺憾。这时候就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把男主角换成自己,或者女主角换成谁,这样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刺激。

李敖:张教授,他有没有性变态?

张怡筠:人家这么正常,大师!恐怕这里面心理最有状况的是您吧!您刚跟我讲说,您每天最大的兴趣跟嗜好就是在家里看A片,对不对?而且时间蛮长的,一天看好几个小时。

李敖:对,不过你搞错了!我一个人在做工的时候,我要听到一种声音,那个声音就是A片叫床的声音,那个声音会不断的刺激我,使我有灵感。所以我不需要靠贝多芬,我只要靠那个女人的叫床……

张怡筠:所以您的《李敖大全集》都是这样子写出来的?

李敖:所以声音文字,何者刺激你的性幻想?是声音刺激我的性幻想,然后变成我的文字。

李昂:这个很特别,张教授你要不要给他一点学理分析?是不是他坐牢太久了,以至于他幻想的方式跟人家不一样。为什么有人会特别注重声音部分的幻想?我们很多人都以为是影像嘛!你要不要给他心理分析看看?

张怡筠:我想可能是一个原因,就是有一段时间缺乏对人类的接触,自己在这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里,也许可以靠一些不是视觉方面的。不过另外一个比较大的因素,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感官敏感度是不太一样的,这个五官各自的敏感不同,可能大师就是比较喜欢听,您是听觉型的。所以在床上,对方如果能够不断嘶吼的话,其实是蛮好的。

李敖:不需要嘶吼,只要叫就够了。

曹西平:像我有一个朋友也是一回家就打开那种另类频道,他在家里一定要有那个声音,他事实上没有在看那个。

李敖:如果是这种声音,我不要听的,他太单调了。你看曹西平学的这什么声音。

李昂:等一下,李大师你学学看你听什么样的。

李敖:我承认我学不会。可是偏偏曹西平学的这种太单调了。

张怡筠:李昂姐试试看。

李敖:有一个电影,一个女孩子坐在餐厅……

李昂:深喉咙?

李敖:不是。她就是坐在餐厅里,就自己表演出来了。

李昂:当莎莉遇见哈利!

李敖:是。

张怡筠:就是差不多刚才他的声音。

李昂:张教授,可能是女生发的声音好像比较会被做性幻想的对象,而男生的声音似乎不太那么样子的性幻想。

李敖:因为男人只有一种声音嘛!

李昂: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抒发。

李敖:就是曹西平这种声音。

曹西平:我觉得刚才大师讲的,他一定是看那种什么动物的,所以他说叫声不是只有一种叫声。

李敖:不是,我绝不看兽交的女人。不要搞错,那是你们性变态看的。同性恋的我绝对不看,兽交的我绝对不看。

张怡筠:未成年的您看不看?

李敖:有的话我就看。事实上在法律上面,你招惹了14岁以上、16岁以下的女孩子,就是法定强奸罪。她即使愿意跟你做,你也是以强奸论的。所以事实上我们做不到这种事情,所以只有看这些……

张怡筠:可是您这样一看的话,就让那个市场有需求性,有需求性就会鼓励有些人犯罪。

李敖:错了,你看看当瑞典开放了这个A片以后,犯罪率降低,这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就是人的这个压力慢慢疏散掉了。你整天看那个A片以后,就像整天在看《三民主义》一样,什么效果都没有,你懂我意思吗?

李昂:瑞典是因为他们把性真的当成是一个很普通的事情。犯罪率降低,不一定说是开放A片的关系。

李敖:可是是开放A片后,犯罪率降低。所以一般人觉得开放A片是诲淫诲盗,不是的!对某些人会构成刺激,可是假如看多了以后,那就没有效果了。

曹西平:对啊,像我举个例子,像我们看A片,其实根本没办法到录影店里面大大方方的去跟人家租录影带。有一期我去说老板你们这边有没有TOP GUN?TOP GUN是汤姆克鲁斯演的那个开飞机的《壮志凌云》。那个老板说有,他就带我到后面去说,是不是这一部?我说老板你疯了,我没有说我要看A片。

李昂:等一下,会不会跟你的形象有关?我想张老师去借的时候,一定是那个。

曹西平:就是说你出去借个A片好像都很小心的。

李敖:你连A片都找不到的人,你参加这种节目干什么?

曹西平:我怎么找不到!

张怡筠:问一下我们同学。

杨嘉荣:我觉得A片在网络上很发达,只要在搜索引擎打个A片,然后可能几百个网站在卖,或是路边摊有时候也会有些人在卖。因为有需求就有市场,需求量大的话,大家就会想尽办法提供。

李敖:电影《大开眼戒》里面,汤姆克鲁斯因为老婆的一场春梦而夫妻失和,你能忍受你的情人性幻想的对象不是你吗?

李昂:这个应该李敖先答,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觉得这个不太容易忍受,对不对?

李敖:她不告诉你,你根本无从了解。她如果告诉你的话,那我要知道他什么人?

李昂:你的敌人有谁,你说说看?

李敖:马英九。

李昂:所以只要是你的情人或你的老婆不说出马英九的名字,其他的男人你都觉得可以打倒他们,所以没有什么关系吧!

李敖:我想没有那么笨的女人会讲出来是谁。

曹西平:我觉得很奇怪,都是男生很会讲出来。如果你去问女生的性幻想是谁,女生都不太愿意讲。

张怡筠:对啊,像李昂姐到现在都还没有说。

李昂: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性别的议题,男人因为一直被鼓励说,他们不管在道德上或者是在法律上,各方面都很可以来从事性幻想这样的事情。可是女人的话,她们一定会觉得说,人家我觉得我怎么样。所以对女人来讲,还没有开发,你越没有开发,越被压抑的话,那当然就可能满脑子想很多,可是就讲不出来或者不敢讲。像李敖讲的,他女朋友不敢跟他讲。

李敖:她可能根本没性幻想,她想得就是我嘛!为什么一定要问她是不是想的别人?

李昂:那绝对错,那你太有信心了。我想女人的性幻可能越被压抑的话……

张怡筠:会越从潜意识里面冒出来。事实上金赛的研究,性学研究发现,71%的男性、72%的女性都曾经有过在性活动当中脑筋有从事性幻想。而幻想的对象通常不会是现在交手的对方,否则干嘛还要想呢!人都在你面前,对不对?

曹西平:我觉得几乎都不会讲,都是放在心里面。

张怡筠:所以她可能想的是马英九,但是她绝对不会说出来。

李昂:而且好像有一些报告还说,如果这样的幻想帮助你达到了性爱生活满足的话,专家通常还鼓励的。否则李敖的理论,就是结婚那么久已经很不好玩了,那没有幻想你怎么混下去,对不对?

李敖:没有错。人家讲千面亚当,这是千面夏娃,这个女孩子可以随时变,一会儿变成修女,一会儿变成北一女,可以变成很多。这个比较有趣味,每天都会变。好,又来了,你和你的爱人在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时候,你会想到别人吗?李昂,你会吗?

李昂:啊……

李敖:她一开始啊就表示要说谎话。

李昂:错错错!绝对是真的。如果我想的话,我何把它拿来当小说写,对不对?

李敖:你难道不往小说写吗?你小说里面写了多少别人的秘密出来。

李昂:我写的只有李敖的秘密而已。

李敖:北港香炉是我插还是别人插。

李昂:搞不好那个李敖也是香客之一。我搞不好写的是他的秘密,对不对?

李敖:幸亏你不在警备总部,乱戴帽子。博士你讲,刚才那个问题。

张怡筠:当然会啊,我也是属于那百分之七十几的人之一,当然会。事实上这种做法其实还蛮健康的,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子想的话,很可能你就会去这样实现了,对不对?你可能因此就把心思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努力去追求对方。那就会破坏你目前的关系,所以想一想是蛮好的、蛮健康的。

李昂:所以他没有自由到说我想我就积极去做,而还是要来维持这个关系,然后只借幻想来满足的。

张怡筠:事实上是啊!

李昂:那表示你没有很前卫嘛!

曹西平:新新人类会不会幻想?

李昂:小朋友会不会想了就去做?

杨嘉荣:我觉得所谓的梦中情人如果太真实,就会减低你幻想的一个程度。因为真实总是有缺憾。

曹西平:如果你跟人在一起,你会不会把对方再想别人这样?

杨嘉荣:应该是会,因为我觉得这种想象的总比现实完美。

曹西平:会把你女朋友想成是饭岛爱那样!

杨嘉荣:应该有时候会吧!

李昂:李敖,我倒有一个问题,你每次都喜欢那种瘦不露骨,然后个子高高的那种女生……

曹西平:王菲那种。

李昂:他是莫文蔚。那你有没有曾经在跟这样子的女生有性关系的时候,想的是一个很丰满的,非常性感的那种女生?

李敖:从来没有。

李昂:可见还是一致的嘛!性幻想跟所爱还是一样。

张怡筠:我觉得大师现在开始幻想起来了,那眼神不太对了。

曹西平:她突然讲一个莫文蔚,就想到莫文蔚。

李敖:你觉得人人都会幻想,是不是证明一夫一妻制是骗人的?这个题目我来答,韦斯特马克写的《人类婚姻史》有三本这么厚,他就告诉我们,这个一夫一妻制根本是一个人类的过渡。因为它不符合人性,人性里面就是见异思迁的,就是喜新厌旧的。所以一夫一妻不是一个好的制度。可是因为现在是一夫一妻,所以我们只好接受这个制度。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我答复的是比较权威的。不要叫李昂答,她答就全部都扯到我头上来了。

曹西平:我觉得一夫一妻制真的很佩服,就是说一对夫妻要生活三十年、四十年,然后做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性生活。我觉得如果没有加上一些性幻想的话,真的很难维持。所以你看威尔刚为什么上市?大家还是幻想,希望还是能够回到20、30岁的时候。

李敖:你讲这话根本不晓得威尔刚的性能,威尔刚是个偷情的药,威尔刚不是春药,它不能使你变得很勃起,而是说你勃起60分,它就帮你固定住60分;勃起80分,就固定80分。你不能勃起,它就不勃起,它也管不了你。可是什么问题使你能勃起?绝不是老相好,一定是个很新鲜的对象在你眼前,才会勃起。所以威尔刚是个偷情的药,是上帝给人类的一个通奸的、偷情的药。

李昂:李敖,你在什么情况之下用威尔刚?

李敖:你怎么知道我用威尔刚?

曹西平:电视上对那个太太访问的时候问你先生用威尔刚满意嘛?我很满意。那你说偷情药,可能就不是用在他太太身上了。

李敖:那表示先生对太太满意,这种也有。如果不满意的话,好比说又波霸、又腰粗,我想这个情况底下威尔刚没用。

张怡筠:不过,您刚刚讲的一夫一妻制,事实上有一些演化心理学家在研究这个问题,我们人类真的不是一夫一妻制。自然界中有很少数的生物是一夫一妻制,绝大部分都不是。为什么像刚刚大师说我们每个人都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其实最重要的是一个生物机制,我们希望我们的血源能够持续的被延续下去。所以对男性来讲,不断让自己的基因散播在不同的地,让这个基因被保存下去的可能性就大幅度提升。所以我们看到性的时候会兴奋的原因是这样,我们又多了一个点了,可以让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李敖:就你们这些疯狂的女权主义者而言,那麻烦了!

李昂:不是,等一下,如果就女性的观点来讲,你可不可以反过来讲说,那女人也可以去外面挑好多男人挑到一个,她觉得种最好、身体最强壮,最能够给她找食物的,或者是什么样的来找这样的男人,挑了很多再来给自己下种,对不对?所以过去一夫一妻制的不合理,是因为男人还要到外面去乱搞。那我们反过来,如果女人也到外面去乱搞的话,这样的话,我们共同来肩负这个一夫一妻的话,你们男人一定受不了,对不对?

李敖:你已经颠覆了,因为你不结婚。现在问题是说女人本身在生理上比较矜持,她比较被动的原因就是她要选择,她不喜欢的人就拒绝。

李昂:可是过去我们没什么选择的机会,我们都是被选择的。

李敖:那你有拒绝的权利。

李昂:没有,哪有。

李敖:男人过来你都要啊?

李昂:因为你以前被你的爸爸妈妈,你就给她送到这个男人的怀抱当中,而你就没有其他的改变机会。

李敖:你讲以前干什么?现在我讲你们这些疯狂的女权主义者,现在你们有选择的机会。

张怡筠:李昂姐,就是以前事实上这个选择已经被做了,被媒妁做过,要有钱、要有势,要能确保我们下一代,其实还是有做这样的动作。只不过为什么女生比较上来讲,我们比较没有那么喜欢到处去露水姻缘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女生还是有十月怀胎的时候,那个时候身体比较虚弱。所以很遗憾的是在生理上,我们需要在那个时候有人来照顾我们,确保下一代能够持续下去。所以其实我们两性的动机,都是要持续我们这个基因的生物机制。为了要确保有人照顾,如果男生说这不一定是我的小孩,我就不一定要留下来了,那怎么办?为了要确保有男人愿意留下来照顾,我们就会比较谨慎,让这个男性很有把握的说,哎,这果然是我的小孩,所以造成两性这样的差异。但事实上,话说回来,我们还真的不是一夫一妻制的一个生物。

李昂:不过,到底是女人可以有决定权说这个小孩要留下来,还是男人来说我把你囚禁起来,然后让我的种永远保持纯粹性在这里,我觉得这个是很可以讨论的。我觉得这个当中,女人的发言空间其实没有那么大。

李敖:我们问杨嘉荣。

杨嘉荣:其实在以前是属于母系社会嘛,那时候算是一妻多夫吧,因为那时候女性传宗接代是比较重要的,也许是她们占一个主导地位,因为是由她们拿怀胎来生产的。所以那时候是变成有很多男人为了争一个女人,那时候就会产生所谓的一妻多夫制。

张怡筠:这是哪个年代?

杨嘉荣:很久以前。

张怡筠:李大师,我们中国历史上有这样的年代吗?

杨嘉荣:我是从生物演进的一个阶段来讲的。

张怡筠:其实以现在的生物学角度,只有在非洲有一两个少数的地方,还真的女性。其他几乎在世界上绝迹了,没有这样子的文化。

李敖: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哪一种爱情的幻想空间大,又能兼顾现实,灵肉合一?

李昂:我有一个标准答案,就是嫁给李敖就能达到这个。

张怡筠:我可不可以挂号?

李敖:曹西平呢?

曹西平:我觉得灵肉合一很难。尤其是生活在现在的社会里面,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幻想,像女性都不愿意讲出她们的性幻想。但是私底下一样也会讨论嘛!到最后她所嫁的人,或许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有时候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是不是一直想……

李敖:可是她们性幻想基本上比例很多,所以我知道每天晚上马英九很累。

张怡筠:要到不同的人梦里去游荡,对不对?

曹西平:我觉得有时候对男性也不公平,就是她们问我们,我们就要答;那我们问她们,她们就说没有性幻想。其实她有,只是不愿意讲给我们听。

李昂:你要听吗?你要听这样的真话吗?

曹西平:对啊!

李昂:如果不是你,而且把你贬得很低的话,你怎么办?

曹西平:我会听她的心态、原因,为什么变这样,我想去了解。

李敖:法律系的年轻人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张怡筠:我觉得他一定觉得未来没什么希望了。

杨嘉荣:对,我觉得应该蛮难,因为你要这样子一直维持下去的话,还是应该要靠一些幻想吧!

曹西平:如果没有性幻想,真的不快乐,生活一定不会快乐的。

李昂:可不可以这样讲,人生当中需要有一些谎言跟梦想的,那么像性幻想这个部分不是用来当呈堂证物的,那么保留每一个人空间的话,以便于在人跟人之间少一些摩擦,我觉得这个实在是不用讲的啦!你也不需要去了解说,那女人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么女人也不用去追问说,我是不是你的玛丽莲·梦露或者陈文茜这样子。

曹西平:我听她讲到陈文茜,我都呼吸困难。

张怡筠:你开始幻想起来了。

李敖:现在是结论,结论就是说请看《李敖回忆录》,里面有一张我全身的裸照,没有马赛克的、正面的裸照。这张裸照使很多女孩子很快乐,我可以告诉你们。所以要性幻想的话,请多多爱用。

曹西平:我觉得生活中一定要性幻想,我觉得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大家不要去排斥。

李敖:没人排斥,谁排斥了?现在可能杨家荣排斥,没人排斥。

曹西平:你看现在人家那个播新闻的都可以边播边脱衣服,那也是一种性幻想。现在有些频道,网络上都可以看得到。你有看过那个网路吗?

李敖:怎么这个曹西平对这个播新闻的最感兴趣,我们八点钟吃饭,你八点钟一边吃饭一边幻想。

曹西平:小龙女你有看到吗?

杨嘉荣:我有在新闻上看过。

曹西平:今天天气很热,到最后变成泳衣泳裤,我们现在出去晒晒太阳。

李敖:所以现在我们有结论了,最后一个结论就是,张怡筠正式宣布,今天有性变态的就是曹西平。

曹西平:我承认,我觉得人就是要有一点点变态才会快乐。

李敖:没讲够下次来讲,今天到此为止。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802李敖Talk秀

李敖e学院。今天的题目是,大学生暑假可否到酒店打工?这是个有趣的题目,我们现场请来来宾,首先坐在我身边的就是一个我的终生反对者,奚落我的、捣乱我的,并且冒充我姓李的李昂

李昂:观众朋友好,李敖好!

李敖:然后是我们辩论组,我先从反对的这一派讲起,苏爱伦、胡书伟、张仪君;正方代表李杰圣、陈宜青、杜秉霖。现在我们这个辩论题重点是锁定在暑假,大学生要不要去酒店打工,在这个前提下。

苏爱伦:当然不可以。

李杰圣:当然可以。

李昂:你要不要让你女朋友去打工?

苏爱伦:就是嘛,要不要让人家摸摸你你女朋友的小手,说小姐你好漂亮。

李昂:还可以问她说,要不要跟我出场,八千块如何?

苏爱伦:八千块太少了。

李杰圣:八千块是有点便宜啦!不过说真的,现在那种酒店它们有分,比如说你去做少爷的话或者做公主的话,不一定要陪客人啊!只是帮他倒酒就好了!

苏爱伦:可是到最后都变成小姐啦!

李杰圣:那是她自己自愿,她可以决定的。

苏爱伦:但是你知道,在这种地方呆久了,不下海也很难。

李杰圣:也不一定,因为她只是暑假打工,赚一些学费怎么样?

苏爱伦:可是赚钱的话……

李昂:李敖,你相不相信光是跟人家倒酒、点歌、送毛巾,这样一个月赚十几万?

苏爱伦:就是,我也去了,那么好的事情。

李杰圣:有些客人就很海派啊!就给小费很多,那就大家一起分啊!

李昂:我不相信天下有这样白吃的午餐,这么容易赚的钱,你觉得呢?

李敖:我先告诉你们一个行情,这个TALKING BAR是5万到10万,制服店是15万到20万,便服店是15万到25万,钢琴BAR是20万到30万。

苏爱伦:去钢琴吧。

李杰圣:PIANO BAR是不是?

苏爱伦:你看,这么好赚!

李杰圣:那你要不要去呢?

苏爱伦:当然不去啊,你以为这个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啊!这是什么社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好赚,我干嘛在这里录影。

李杰圣:我有这个想法,比如说学生,真的就假如她为了学费的话,因为你比如说到一些餐厅,或者到一些其他加油站去打工,她们很难赚到一年的整个学费。她进去里面,她只是不卖自己身体,只是纯粹去帮客人倒酒或者怎么样,这个赚钱比较快。

李敖:问题是你倒酒的时候,有人掐你屁股,问题在这个地方。

李杰圣:那我就掐他回去啊!

苏爱伦:这样讲就不对了,这个人是不能吃亏的。可是今天你是男生,你要想想看,如果是你家里的姐姐或者妹妹,为了要赚学费到酒店去上班的话,如果她们长的颇有姿色的话,碰到看上他们这种客人,那怎么办,对不对?可能她们刚开始只是想说我端端盘子,可是当她们看到真正的小姐在那边一个月可以赚数十万的时候,这个对她来说可能就不是那么想要做。她可能想说,反正我来这边一个月或两个月,我递毛巾、倒茶,我不如干脆做两个月小姐算了,变成这样子。

李杰圣:但是比如说她自己本来不想服务更多,那她被性骚扰了,但是在任何一行都有可能被性骚扰,比如说你在麦当劳,也有可能被你的上司掐你屁股,对不对?

李昂:这个话有欠公平。这种场合里面,人家预期的跟去麦当劳打工是两回事,所以很多人敢在这种场合动手动脚,不表示敢在麦当劳动手动脚。而且麦当劳一个站在柜台后面,你怎么动手嘛!那机会很小的。

李杰圣:还是会有啊,那为什么我们有时候会在社会新闻看到公司性骚扰的事情,对不对?所以酒店只是一个打工的场所,只要同学他自己觉得OK,我今天去那里做事就是完全做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我就不碰的话,我觉得为什么要反对?

苏爱伦:你怎么知道酒店当服务生都是很清纯,你有常常去吗?

李杰圣:当然没有,所以我要看个人……

李敖:他说了半天,我现在告诉一个数字,我们现在看他这个造型,现在有这种行业出现了,在网站里我们就知道了,叫伴游。本俱乐部为专业伴游提供服务,精挑细选,个个是模特儿出身,注意,男模特儿,像他这样子,白皮肤、健康、身材、脸蛋、技巧都好。

李昂:技巧你不试怎么知道?

李敖:还有,伴游成员一共10位,平均年龄30岁一下,你都符合;身高180以上,你也符合。均为经过专业伴游之训练,并且有自备轿车,并且是敞篷的。

苏爱伦:对,还有经纪人。

李敖:每位男伴都能让您享受到最高的服务品质,值回票价,请问你要不要做?

李杰圣:如果纯粹扮演的话,我只是陪人家去旅游,就是当导游一样嘛!导游跟伴游感觉没有差太多……

李敖:不一样,我告诉你,伴游的价钱,两天一夜三万五,三天两夜四万五,五天三夜五万五,商务伴游,就是开会的时候你坐在旁边,每一次8000块钱,长期伴游一天两万,一星期10万,包月25万,你整天在伴游。

苏爱伦:杰圣,以你的条件,你已经可以削翻了!就像麻雀变凤凰一样!

李杰圣: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行业呢?

李昂:李敖,我看刚刚开的那些条件,180公分,30岁以下,你好像都已经失掉这个资格,不过有一样可能是他们不能比的,就是敞篷的跑车,是不是?

李敖:没有,我的车不是敞篷的。

李昂:那么我们应该问,服务什么可以有这样的钱,你不怀疑吗?

李杰圣:其实我也想问,服务范围到底是什么,只要不牵扯到色……

李敖:刚刚讲了半天倒酒,倒酒能够一个月倒出30万来?

苏爱伦: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李敖:现在我们先听这个同学讲话,陈宜青先讲。

陈宜青:我其实是赞成的,因为我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看你自己啦,就像杰圣讲的,酒店其实不像大家想的那么复杂,那也是因为他还没有经历之前,他还没有进去,你会觉得说它很复杂。像演艺圈,你进去以后,你真的觉得很复杂吗?我想这是见仁见智啦!

李昂:你回答一个问题,就是说什么样的状态之下,会使得一个大学生放弃在普通的麦当劳、加油站打工,而要去做这样的事情,基本上的心态是什么?

陈宜青:我觉得贫贱夫妻百事哀,我想现在在台北买个房子,年轻不拼什么时候拼?我觉得我不偷不抢,我想赚钱,这个不可耻,一点都不可耻。所以我非常赞同,如果短期的话。

李敖:问题是服务项目我念给你听,看电影,这个可以接受,只要看电影时候不要捏我的腿。聊天、吃饭、参加重要会议伴侣、当天来回的旅游伴侣,浪漫的烛光晚宴,新好老公国外旅游伴侣。讲了半天,我还要讲他们牛郎似的,长期旅游伴侣,两个星期以内还要做浪漫情人,这就是你的服务项目。那像你这种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服务项目,除了倒酒以外,还倒不了这么多钱啊!这里面还是要被人家摸小手啊!

李昂:只有摸小手吗?

李敖:可是我认为,如果你不在麦当劳、加油站打工,而到了酒店里面去,就比如倒酒,浑身都不能够碰到,能够赚到这个钱吗?

李杰圣:当然,也许没办法赚到十几二十万。

李敖:我们假设性的,你愿意接受到什么程度?

陈宜青:因为我们的题目是卖笑不卖身嘛!对不对?所以说就是肉体上的接触尽量减少,那我觉得说像刚刚才提到那种伴游,事实上我觉得我们贩卖的是一种快乐。我觉得现在很多男孩子会去酒店,不见得他真的缺乏真正的性关系,因为有性关系找公娼就好了,他不需要去找学生……

李昂:这恐怕很错,学生是被认为是说幼齿又有常识,就是市场上很抢手的。不过我问你一个简单的理由,如果说人家摸你小手或者要掐你一下屁股,那你说我不要,因为这个超出我的范围之外……

李敖:30万以外的。

李昂:就是让你选择,你要不就辞职,老板说这样你妨碍我的生意,我不要你了。那你会愿意给他摸一下,还是说愿意辞职?

陈宜青:我想我会选择我的工作场合,我会把我可以去控制的一个弹性尺度,譬如说我可以选择在泡沫红茶,不会吃亏的状况之下,卖笑不卖身,我不用一定到酒店去。

苏爱伦:可是没有泡沫红茶请得起你,他既然都开泡沫红茶了,一杯不过二三十块钱,他怎么给你每个月二三十万?

陈宜青:没有说一定要月入10万。

李敖:泡沫红茶哪需要公关。

李杰圣:现在也有,比如说在某些地方,她们是有那种在旁边陪你聊天。

苏爱伦:那赚的有比较多吗?

李杰圣:当然有多啊!

苏爱伦:有多打工的一倍以上吗?

李杰圣:应该是有啦!

李敖:杜秉霖,你谈谈看!

杜秉霖:人通常看到报酬就会改变态度,所以摸摸小手或什么,你会觉得这个报酬就会接受。我觉得人生以服务为目的,这是个服务业,只是一下子而已,就给他摸啊。

李昂:等一下,如果摸的那个是你的姐妹或女朋友的话,你还给他摸吗?现在不是摸你。

杜秉霖:那就再讨论一下。这个个人的问题,如果我女朋友愿意的话,我也没办法啊!

李昂:你女朋友为了几十万或者多少钱被摸,然后回来跟你讲说我是赚了这个钱,可是我屁股被掐了一下或者被摸了一下,你有什么看法?

杜秉霖:我会叫她不要做,我养她好了。

李昂:所以啊,你看,基本上你是反对的。

李敖;你要去做牛郎才能养她。

苏爱伦:如果被摸一下几十万,那我也去。

李敖: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了正方的这个理由并不坚强。胡书伟你讲。

胡书伟:我觉得刚才赞成的同学一直在讲说,自己心里有一把尺去拿捏就好。可是当下你没有办法去拿捏,你可能想说被碰一下,退一步海阔天空。然后接着就真的来,你可能就会被那些物质的东西一时迷眩掉,那如果说是你女朋友的话,你可能会安慰她说,就算了。只要有一下子那种心理,没有办法掌握的很坚定的话,一下子溃堤之后,她可能很快就投入就变质了。可能之前的誓言,信誓旦旦的说我一定不会,肯定都会变成NO。因为世界上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坚定的人吧。

苏爱伦:我有一个朋友,她是从南部上来的,那她自己在北部租房子,一个月最便宜的套房都要花八九千,加水电费每月都1万多块钱。如果去打工的话,一个月也只是赚个几千块钱而已。所以她就选择在酒店里当公主,就是那种纯的,每天真的只是递递毛巾,然后帮客人倒倒茶这些。可是她真的感觉就说说,我反正都这打工嘛!我一个月赚了3万块钱,为什么不赚二三十万?于是她就下海了,就是这么简单。因为她每天看到人家小姐不过坐在旁边说喝一杯,都是人家在喝,她自己没喝,她觉得这个工作很轻松,有吃就有拿,对不对?

李昂:等一下,不过有一种女性主义的说法是这样的,她们认为说,反正这个女人也有性的需要,都是成年人,然后她既可以靠这个来卖,然后又可以赚到钱的话,那么也爽到,也拿到钱,何乐不为?是真的有这样的一派说法的。

苏爱伦:所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沉沦,即便你刚进去是保持非常的,我要出淤泥而不染这种心态,可是往往都有可能这样沉陷下去。

李敖:张仪君你的看法。

张仪君:我先总结一下爱伦所说的,就是价值观的一个问题。我想去酒店工作的人,她们不但只是卖笑,她们还出卖她们自己的尊严。因为我们一般同学就可以选择我要和谁说话,我有选择的权利,但是当你是从事这个服务业的时候,你并没有选择客人的权利。第二点我想回应刚刚毛毛所说的,她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就是为了要买楼买车,这样子。但事实上,据我的了解,现在一般学生去酒店工作,所需要的金钱来源,只是为了追求物质上的需求,为了买名牌。那我觉得如果是因为第一点的话,其实不但模糊了她们自己的价值观,而且当她大学毕业之后,如果这样有根深蒂固的,那么脚踏实地的职业开始就没有办法接受。第三点就是杰圣提到说,学生去酒店工作是独立,但是我想一般社会所鼓励的学生打工独立赚钱,并不是这个朝向偏方的,所鼓励的是说学生靠自己的力量,然后做自己分内应该做到的事情,然后去支付她们自己的学费,并不是说这样的赚大钱,然后去赚一些比较社会上道德没有办法接受的钱。

李昂:其实你的要求还是两样,如果是社会人士这样做的话跟学生,你显然对他们这方面价值观念的要求是不一样的。

张仪君:我相信社会人士从事这个工作,她们一定有她们自己的理由。但是学生你现在的职业就是个学生。

李昂:可是,如果这个学生是成年的,比如研究生、博士班的学生,这个年龄已经很大了嘛,对不对?然后她觉得她有条件有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你还会觉得他跟社会人士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张仪君:基本上我觉得如果是身为一个学生,就像老师也有他基本的一个道德操守,我们的社会道德是否会这样要求学生或者要求警察一些比较特殊的行业,所以基本上既然已经作为学生,你必定是有学校的课业可以去忙碌。然后,我想说的就是,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如果你今天已经有能力念到博士或硕士,我想你大可以用你的智慧去赚钱,并不需要说用到这个肉体方面的力量。

李敖:这个地方我打个岔,我在25年前就在PLAYBOY上看到一张照片,是瑞典的一个女大学生,她打什么工?就是春宫照的。然后拍了照片,穿大衣就走了,她分得很清,我去念大学了,上课去了,这边是照春宫照。她并不认为拍春宫照算什么,她等于一个演员到片场演戏一样。她们的观念可以进步到这个程度上或是开放到这个程度,那现在我们怎么解读?我可以告诉各位,今天我们所设定的就是暑假大学生酒店打工,这三个大前提在底下。我告诉你们,过去我当兵的时候听说在金门的军中乐园他们找到了一个高中的女学生,家里面出了情况,结果就去做军中的妓女。

苏爱伦:是831吗?

李敖:对,很内行!因为每个人都有编号,要买票。结果她这边是排队大家买票,她也没有什么姿色,可是阿兵哥听到这个是女学生,这个不得了了,我要去搞一下!就这样子都去排队去了。所以,今天关键是大学女生进了酒店或者大学男生进了酒店,在暑期打工,这个对别人的吸引力,从这个角度来解读这个形象。你还有什么话,快说!

李杰圣:刚才张同学说到很多,比如说一开始他说这个酒店或者是这方面你没办法选择客人,其实你做任何服务业,你在餐厅打工,客人你也没办法选择的。所以你今天一个客人骚扰你,你并不一定是要在酒店被骚扰,你在其他的场所也有可能被骚扰。然后另外你讲到说有关于价值观,可能她们是因为需要想买一些好的东西,比如说一些漂亮的东西,但是有的学生她去打这个工是因为她要赚学费,也许她家里没办法给她这个学费。她必须要在很短的暑假期间靠这个,可是她不卖身,但是她就是这个方面能够赚到比较够的钱去付她的学费,我觉得这个以道德来讲的话,我觉得是合理的。

苏爱伦:可是我觉得学生只要到这样的场所去都会很危险,尤其现在这么多药,无色无味的。不要说你一个人去打工了,就算三个人打工,真的碰到有些人他根本也是照样害你。而且搞不好都是自己的同事,很多这样子的人你知道。而且现在这么多这样子的药,哪天害你,你又能怎么样,对不对?

陈宜青:可是事实上,有的人就算不去打工,她只是去跳舞也是会遇到。所以说,除非你不去那种场合,不然的话你去到这种场合,你就是要提防。所以说去打工也是,即使去一个很正派经营的办公室,你也是要提防你身边的老板。所以我觉得是自己要提防,而不是这个场所危险就完全不能碰。

李昂:我倒很好奇,你们有没有碰到有一种女学生她自己觉得老娘就是要来赚这个钱,然后我可能在暑假打工赚了一些钱,然后我拿这个资本去投资,搞不好了几年之后就可以开始自己做老板娘了。有没有人这样理直气壮,我知道这个场和复杂,可是我就是要去做,然后就算碰到什么问题的话,老娘也不怕,有没有这样的学生?

陈宜青:高中时候隔壁班有一群女生,我们都说是在捞的。

李杰圣:什么学校啊?

陈宜青:我不能讲校名,这样我会被校长处死的。因为我们那时候就是有分班,然后她们就属于比较非升学班的,成绩没有那么好,然后她们一票女生聚集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她们全部都在酒店上班。我们那时候都觉得她们那一群都是物以类聚,可是事实上,我们不会特别去排斥她们,只要她们不要来侵犯我们。不过我们同学会的时候就发现落差很大,穿金戴银,然后打扮还有言谈举止,我们现在都还是骑着小绵羊,她们是开车过来。我们同学她就说找不到停车位,真讨厌,一堆单子什么的!跟我们什么关系,我们还骑着小绵羊。

李昂:那你们会看不起她们吗?

胡书伟:我觉得当初你既然已经选择说你要读大学,就是要有那一段很清纯的时光。比如说现在大学出去好了,就3万块钱摇摇摆摆,这钱赚不了比别人多,但事实上,你在这段时间里面得到也许是用十万、二十万、五十万、100万的东西买不来的,并不是穿金戴银能够换得回来的。

杜秉霖:可是可能这段时间,你大一经历过,然后大二就会为未来铺路,我暑假打个工,存个资金,这样好不好。

胡书伟:如果你想要社会历练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读大学?

张仪君:我这里提供一下大家都知道日本有很多那种援助交际,以前就已经开始很流行……

李敖:那是高中女生,那更惨。

张仪君:对,可是她们现在就很多凶杀案都是因为这个行业而引起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是没有抵抗能力,而且现在有很多日本学者也是说这样子,其实根本不建议学生去从事这样的行业,因为它会缩短青春期的时间。其实我想一个人的青春期一生就这么一次,那为什么你不肯好好把握?

李杰圣:你说到日本,其实像有个日本很有名的女作家叫做山田咏美,她就是之前也做那个公关做了七年,后来她还是做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当成一个很有名的作家。那你就觉得他之前做就不正当吗?她还是成为一个很有名的人。

转基因:我们会非常非常佩服这位作家经历。但是台湾也有一位作家,相信李敖大师一定也知道,那就是为了要去报导这个酒店的文化史,结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李昂:谁啊?连我都不知道我们有这样的作家。不过真的要澄清一下,要做作家不见得要去做酒店公关。

张仪君:本来想写一个酒店公关史,结果自己沉沦下去。

李敖:这里我要打个岔,就是有的人认为他要有这个经验才能写这个东西,完全错误!我写的《北京法源寺》,我没有去过法源寺,我根据资料就可以把它写得神龙活现。好比说写那个《人猿泰山》的美国作家,他从来没去过非洲,可是泰山写得神龙活现。所以不能说你做过妓女以后才能写妓女,做过汉奸才能写汉奸,做过公关公主以后才能写公关公主。我告诉你们一个火爆的新闻,有一位优秀的女士,她在北京念艺专,跟李翰祥、胡金铨同学,然后她年轻时到了台湾,被人家诬告是共产党,就被关起来。她跟我讲,衣服都没得换,洗完澡以后,把内裤洗干净挂在那里,然后光着屁股坐在那里,等着它干了以后才能穿起来,因为没有第二条内裤。她说这样怎么吃得消?然后当然用她的技巧去拉拢管监狱的一位少将,愿意嫁给他。然后,她就不是共产党了,就把她救出来了,然后她就嫁给这个少将,还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她觉得很不愉快,她想脱离这个不愉快的环境,她去酒店上班,注意,那时候的中山北路的酒店都是外国人来。她英文很好,可是她装的不懂英文,她在里面上班。结果就来了一个很漂亮的美国军官上尉就喜欢她,然后上尉就跟别的美国军人讲他喜欢她,她听的一清二楚,可是她装糊涂,表示知道你的底牌。最后她就嫁给了这个美军上尉。

李昂:我知道他在讲谁,一个很有名的歌星。

李敖:她的名字就是……台视请剪掉。(wjm_tcy注:就是费翔的妈妈毕丽娜)所以你们愿意多少钱而出卖感情?暑假多少钱,你愿意放弃小手给别人摸?

苏爱伦:以车子来讲,大概几百万。

李杰圣:有时候钱是买不到真正的感情,所以我今天只是去那边赚我的生活费或者是我的学费。因为在这个现实生活里没有面包就等于没有爱情嘛,对不对?

陈宜青:我觉得感情如果是真心的话,那就跟钱没办法衡量,跟杰圣的道理一样。因为以前我们常常看到那种国片,有时候做完事情丢钱给对方,对方还会生气,觉得你侮辱他。那就是表示她觉得我们不是在交易,我们是真的有付出感情。

苏爱伦:那个人太傻了。

李昂:问题不在这里,好莱坞有个电影是说,开始的时候那个女人不肯,后来出到100万的时候,她就觉得说100万的话是可以做的。我们考虑到的是这样的问题,而不是刚刚各位讲的。

陈宜青: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做,不是真心的感情就是出卖肉体的那种。

李杰圣:我觉得会把它分开来,感情是我感情的事情,工作我要赚多少钱,那是我们自己决定要不要去做的。

李敖:好,你的结论下完了。现在陈宜青下结论。

陈宜青: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去看他出多少钱,然后决定要不要出卖我的肉体。因为我一开始就说我决定是我自己的尺度,我觉得那个尺寸我自己可以掌控,我可以卖笑,譬如说我弹钢琴或做我愿意做的一些行动,来博取大家给我一些金钱上的援助。可是我不会出卖我的肉体这样子。

苏爱伦:我觉得我要奉劝这些想要在短时间内想赚很多钱这些工读生,因为我觉得这样一个场所,只要它是声色场所的话,它就一定会结合一些不好的力量。所以我觉得你在里面,不管你自己会觉得你就是要独树一帜或者你要清者自清,我是觉得还是很危险,所以千万不要去选择这样的场所。

李敖:好,胡书伟。

胡书伟:我觉得今天即便你是一个非常正当合理的理由,然后从事这样的工作。但是,也许到最后的得失之间,你还是会丢掉更多的东西。而且我觉得,人生毕竟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你今天就想以这样一个速成的方式去得到那么多物质的报酬,即便说你哪一天也不会这样去,还是可能会犯错误。所以我觉得还是不应该去从事这样的工作。

李敖:张仪君。

张仪君:我想说的就是一般大学生应该是只有三个暑假,然后三个寒假,如果没有被延毕的话。所以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个时间去丰富你的大学生活?你去多学点东西,如果你要去打工的话,可以去一些能够学到东西的地方打工。比如说我自己就是在世贸当翻译,这个钱其实也不少,如果大家知道行请价的话。所以,我是希望各位同学能够让自己的生活活的有意义,更精彩一点。

李敖:李昂呢?

李昂:我当然不赞同去做这种事情,因为,基本上我们觉得一个人的自持能力并不是那么大,她会随波逐流的,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可是我们同时也来反省这样的一个问题,就是说是不是有一天台湾社会也会接受像美国或者是欧洲这样子的就是说,我来这种色情场所,那不管我跳钢管秀或者是我做裸体模特,这只是我的工作,可是这跟我的尊严跟社会对待我的观念应该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台湾社会是不是有一天会走到这样的。

李敖:最后的一个结论,我认为现在的大学生没有像我们时代大学生那么穷。我们那时候很穷,我跟你讲,一张饭票,中午就拼命吃饭,为什么?晚饭没得吃了。所以中午吃的特别多,那个饭店老板看着你,为什么要吃这么多?他以为我是达赖喇嘛,过午不食。我们会那么惨,所以我们觉得那样的生活压力,实在很艰难。我觉得现在大学生好像没有这么大经济压力。因为你们这一代的父亲母亲,他们都是过去打拼过,有一点点积蓄,所以很多大学生拿个大哥大在西门町走来走去,每个人都没有职业。所以我认为大学生为了赚钱而牺牲了一些年轻时期的珍贵原则是很可惜的。如果纯粹为了赚钱,不值得做;如果为了换取经验或者希望我的小手被别人摸,另当别论。

李敖:这种问题的话,赞成的人比较不容易讨好,因为马上就会被做很多道德的,或者是说不符合学生身份的攻击。可是,至少他们提的理由都还有相当程度的说服力。当然,我们两位艺人赶快要撇清说,演艺圈跟这个,也有一点不需要那么样子的在意。因为就像刚刚毛毛讲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每一个圈子里面都有这样的事情嘛,对不对?

李敖:好,欢迎你们,再见。

叶瑷菱:大师好!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大师也是我崇拜的偶像。

李敖:不敢当。你年纪轻轻的,可是出道很久,出道了15年。

叶瑷菱:那时候比较小啦,所以现在还不算很老,不过,真的是出道15年。

李敖:现场他们用大字报提醒我,说有没有怕,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好像是讲我!他们在讽刺我。

叶瑷菱:你们这群小孩子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大师呢?

李敖:我已经死在沙滩上了,你还在推我们。

叶瑷菱:我是还没死,但是大概也快……

李敖:不会,以你的这种功力、实力,就像上次我访问蔡琴一样,你们这些人都不会的,你们倒不掉的。

叶瑷菱:不过其实,音乐本来就是我们的兴趣嘛,所以死不死都无所谓,是我们自己退下来之后还爱不爱,还有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兴趣还是很浓厚。我个人的观念是,我唱歌很少去跟人家比较,我一定要到一个什么程度……

李敖:可是你的歌迷他们都比较。

叶瑷菱:现在我的歌迷大概已经不会比较,他们会纯欣赏,就是说叶瑷菱如果有好歌,他就去买;如果歌不好听,他们就能买下一张。

李敖:我告诉你我一个秘密,你不要觉得冒犯,事实上是我捧你。不是你像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像你。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很面熟,所以我想起来我小时候看到一个很有名的日本电影明星,后来她做了日本参议员叫李香兰,就是山口淑子。你比她漂亮,有几分神似。有没有人这样讲过你?

叶瑷菱:非常多,所以你刚才还没讲我就知道是李香兰。其实我看过她的照片,她才是真的漂亮。

李敖:她脸比你宽,所以没有你秀气。

叶瑷菱:李香兰好像是唱《夜来香》,对不对?

李敖:是,唱过很多,她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她等于是算是日本征服中国,她就拼命在演电影,演鸦片战争这种电影,也唱很多歌。《何日君再来》,她唱起来的。所以我认为她是我小时候,最影响我们的一个人。可是后来抗战胜利以后,就是二次大战以后,她就变成了战犯之一了,因为她是文化战犯。结果她就到了东京,我们中国派去一位将军去,她就到了将军房间里面去,第二天就不是战犯了。

叶瑷菱:为什么你都知道这些内幕呢?

李敖:这是我的一个缺点,我知道每个人的秘密,包括你先生的秘密。我认识文彬这位有名的摄影师的时候,你还不认识他,20年前我跟胡因梦热恋的时候,《时报周刊》以我和胡因梦,做了一个特别的专辑,就是由陈文彬照的。

叶瑷菱:大师,我有问题问你,你常常在谈这个前妻,那你现在老婆会不会吃醋?

李敖:不会,因为她隔得太远了。因为我现在的老婆比我小三十岁,所以我谈到前妻的时候,对她都是上古史。

叶瑷菱:你私底下也常常跟她提到胡因梦吗?

李敖:也不常提到,因为她觉得对她是太遥远的事情了。

叶瑷菱:她没有感觉,还是她吃醋放在心里面,她故意不讲呢?

李敖:我想不会,我太太这方面觉得对她没有威胁。

叶瑷菱:那很难说!

李敖:你在挑拨我们。

叶瑷菱:不是,比如说是我的话,我可能如果说我的老公跟我谈起前任女友或者是初恋情人,虽然我表情是没感觉的样子,其实我内心还是会有点味道。

李敖:你的味道,请问你会不会发生,这20年来,你先生了不起的摄影师陈文彬越来越不务正业,照起什么写真集来了。我还买了一本徐若瑄的写真集,有几张照的挺不错的。

叶瑷菱:这是她第一本的写真集,照片照的很不错。

李敖:那你有什么感想?你有没有刚才你所谓的那种感觉?

叶瑷菱:反而这个不会有,这是他的工作啊!有时候你可能会嫁给一个男演员,他必须要跟女主角有床戏或者亲吻的镜头。你既然嫁给他,你就要认定这是他的工作。就像这个一样,那是他的工作,我也不会有感觉。

李敖:请问没有别的吗?陈文彬那么老实吗?

叶瑷菱:你觉得晚上可能会像你刚刚讲的那个吗?这个真的没有感觉。倒是我还是挺在乎你刚刚讲的,你老是提前妻的话,你老婆可能会吃醋。要是我,我会。

李敖:那我认为你会的话,你对这种写真集应该不会接受的。你会接受这种写真集,鲍德瑞克是个有名的电影明星,她的先生是有名的摄影师,就给她出本书。所以后来简志信《时报周刊》介绍那本书的时候还问我题目怎么做,我说你们叫做——把老婆出版。所以他给老婆出了本写真集,有没有这种可能性,陈文彬出你的写真集?

叶瑷菱:这就难了。东方人跟西方人还是有一点传统上的观念还是不一样。

李敖:可是现在的李香兰胆子很大的,有的日本人我看他们比我们开放多了。我看那个叶月里绪菜照的写真集。

叶瑷菱:我不是很反对人家拍写真集,但是我自己没有这样的条件,那就算了吧!

李敖:那老公照别人写真集的时候,你有没有到现场去突击检查或者重视一下?

叶瑷菱:没有,我连电话都不会打,因为我觉得这是他们的工作。其实你知道吗?所有照片里面,拍写真集的照片是最难拍的。因为譬如说我们如果穿了衣服,不管再怎样完美的女人或者男人,你要被拍的人,再怎么样完美都会有一点点小缺点,也许你皮肤不是那么好,也许你看起来穿了衣服该大的地方很大,该小的地方很小;可是当你没穿衣服的时候,也许该大的地方又小了一点,该细的地方又大了一点,对不对?因为完全没有办法遮掩,那这个时候就靠摄影师,可能一道光线过来可以让腰细一点,可能这个姿势可以让这个地方更翘一点,对不对?所以这完全是摄影师镜头里面的感觉,所以其实那个是很容易让他胃痛,所以摄影师就是最紧张的人,有时候一只蚊子飞过来,模特被蚊子咬了,肿了怎么办?可能刚好叮在眼睛或者嘴巴,那就不能拍,很多状况。尤其到了国外的时候,你可能拍照的时间只有十天,如果碰到下雨,完了,没光,大家在那里等光。所以其实拍写真集是所有照片里面最紧张的事情。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握非常了解这份工作。

李敖:可是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好朋友柯锡杰,他前一阵子我跟他讲,我说我在《时报周刊》看到一个在沙漠上面你给一个女孩子照的照片,我蛮喜欢这张,你帮我放大。后来他帮我放大,然后他就跟我讲他跟这个模特的故事,在沙漠上给她照,照完以后,两个人就躺在沙漠上面了。你知道了吗?

叶瑷菱:这么美啊!

李敖:你还这样放心吗?你以为陈文彬是好人吗?

叶瑷菱: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旁边我已经布了很多眼线……

李敖:线民。

叶瑷菱:对对对!公司的每一个我都收买好了,他的助理都是我收买的对象。

李敖:那你先生现在常常帮你拍照吗?

叶瑷菱:唱片封套是。

李敖:你结婚多久了?

叶瑷菱:大概九年了。

李敖:你们超过七年之痒了。

叶瑷菱:七年之痒,好像没有痒过。

李敖:你们有没有纠纷呢?两个人冲突的事情?

叶瑷菱:难免,但是大概结婚九年,大概吵了三次架。

李敖:那这个比例很少。

叶瑷菱:因为我脾气比较好。

李敖:我认为男女之间没有平等,不是男人欺负女人,就是女人欺负男人,就这样。

叶瑷菱:有这样吗?

李敖:就这样子,所以我建议你好好欺负他,不要跟他客气。

叶瑷菱:我了解了。

李敖:很久没有请他给我拍照片了,我很感兴趣请他帮我照一下。

叶瑷菱:好,OK。

李敖:谢谢你,欢迎你。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809李敖Talk秀

李敖:看到鼓掌,就看到我是中国共产党员。

周玉蔻:对呀,我就想到江泽民。

李敖:不过今天我的掌声为你而鼓,因为真的很欢迎你,玉蔻。

周玉蔻:非常谢谢,谢谢你李大哥。

李敖:因为你是我台湾佩服的人,你可以横跨这么多行业,又搞电视,又搞网站,又搞周刊,又搞广播,还搞男人……

周玉蔻:最后这句比较重要。因为我人笨嘛!

李敖:什么话!

周玉蔻:笨就要多做点事,这个叫做勤能补拙。

李敖:我给你讲个笑话,真正控制德国军事的不是将军们,而是一些上校们,他们是在德国的参谋本部,他们在研究如何作战,这批人真正决定德国的军事方向。他们就有一个有趣的笑话讲出来,说军人分四种,第一种是又懒又聪明的,这种人做总司令。他虽然很懒,大家比较有点空间可以休息,不会逼人逼的太厉害。可是,他很聪明,因为他知道整个情况。又勤快又聪明的,做参谋长。等于管家婆,管家婆就要勤快,可他不能做总司令,他做的话别人太累了。又懒又笨的,做阿兵哥。你叫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可是又懒又勤快的,这种人就要杀掉。因为他太恐怖了,就会做很多错事出来。

周玉蔻:糟了,原来李老师、李大哥在骂人。这种又笨又勤快的就去斩了。

李敖:你是属于又聪明又勤快的,结果你们立下一个坏的榜样,就是一个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优秀女孩子,就是你们这种下场,把自己累死了。你这么辛苦干什么?也没有好的家庭生活,也不能玩男人,整天过这种日子,你们搞什么?不要傻笑,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周玉蔻:李敖高峰会是这样子的吗?是找人来逼供的吗?你嫌我事情太多没陪你吃饭吗?

李敖:过去你在台视访问我的时候,不是这样整过我吗?

周玉蔻:长得不像你标准的人,只好这样多做点事啦!

李敖:也不是,很多人为你着迷、为你发狂的。

周玉蔻:是吗?哎呀,今天是为了节目收视率需要李大哥讲这种话。我喜欢做这些事。

李敖:喜欢在媒体上的操烦。

周玉蔻:我不喜欢的我就不要了就不做,那我喜欢的我就做。

李敖:可是你喜欢的这些都是很恐怖的事情。

周玉蔻:不恐怖,一点都不恐怖。你这个人,我也要告你毁谤,你怎么毁谤我们媒体是恐怖事业呢?

李敖:媒体当然是恐怖事业,媒体上整天祸害别人。

周玉蔻:我们媒体是公正的第三者。媒体一点都不恐怖,媒体跟群众有互动,了解这个社会的事情。像我就非常喜欢看很多的人,我要不是做媒体,我敢坐在你对面吗?或我敢访问你吗?我第一次访问你的时候,手都发冷,吓都吓死了!

李敖:你把我看得那么恐怖吗?

周玉蔻:不是,你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对我来讲。那我们媒体工作者的特权,就是可以跟像你那样特别的男人坐在一个房间里面做访问。

李敖:你做了多少次访问?

周玉蔻:我只记得跟你做的访问,在那个飞碟电台第一次访问李大哥,那个应该算正式第一次,你的回忆录对不对,你记不记得?然后,我就翻开来看,他说他有一张裸照在上面,如果就这样子,节目正在进行,我就拿下来看说,哎呀,怎么这么小!他生气了!

李敖:我立刻把脸板下来,我说是什么小?是照片小,还是照片里面的哪一部分小?周玉蔻说照片小。

周玉蔻:其实我心里是想两个都小。

李敖:不得了,这段要剪掉。

周玉蔻:不过,后来你在另外一本书里,你就放了一个你比较大的一张照片。

李敖:这还不严重,这个网站里面有人给我用电脑合成,一看不得了……

周玉蔻:简直让你晚上睡觉都会笑的,所以我觉得李大哥你这个人就是说,其实你是那个面恶心善,你知道吗?也不是面恶,其实你长得蛮帅。就是你手下很恶,就是非常会骂人。人家访问你之前,每一个都好害怕,我访问完你以后,很多人都问我,因为很早年以前,就跟我说,访问李大哥是什么感觉?我说他人很好啊,你人真的非常好!

李敖:尤其这次总统选举把我害死了,把我曝光了。

周玉蔻:把你的坏形象都已经纠正过来了。

李敖:大家都以为我穷凶恶极,结果发现我这人苦口婆心。有一次我在阳明山,我儿子在发脾气,在打我、捶我,我说你不能打我,被人家看到以后,没有人怕我了。所以这次总统选完以后,没有人怕我了。

周玉蔻:完全没有,你现在变成一个和善的,长得还蛮年轻的老先生。

李敖:因为化妆的关系。

周玉蔻:真的,我跟你认识非常好,就是说打败了我们非常多的障碍。我们是从小时候看你的书,对不对,差不多嘛!然后后来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大坏蛋,你比施明德好一点点啦,施明德是个共匪,我们小时候,那你就是一个匪谍这样。那第一次看你简直是,后来好多的工作人员都好喜欢你。你看现在我今天有机会跟你讲,平常我要这样讲,你以为我腰骗你上节目。

李敖:是,今天是你被我骗来上节目。

周玉蔻:被你骗也是一种荣幸。

李敖:你告诉我,最近你有什么新的计划?

周玉蔻:我的计划,你又要骂我了,还不是做媒体。

李敖:就不断的一个一个扩充啊?我看前几天陈文茜都快累垮了。

周玉蔻:因为我觉得喜欢做媒体的人,本身他的人格特质一定是不停地去寻求新的事物,所以他比较冒险。今天我开始看一本书叫《心灵深戏》,他就是前戏的意思,其实就是深戏,他就在讲人为什么喜欢冒险,为什么喜欢做一些新鲜的事情,跟他的感官感受有关。老实讲,我们这些记者跑那个独家,大家觉得你好无聊,对不对?那还要写一个新闻说,李敖要代表新党参选,那天还登好大!讲难听一点,那个记者就是很爽快,你们不了解。那我今天发现,其实对我们来讲这是一种心灵的探索媒体工作,所以我们的人格特质是追求新事物,然后我们的人格特质其实是去打败失败,不是去追求胜利。如果真的胜利久了,你会觉得哎呀,你的生涯里面少一点挑战,所以你会去找新的事情去做,新的事情一定有失败,有挫折。但是克服挫折,再去做别的。所以陈文茜她做网站,那我觉得网络我们怎么可以不接触?那失败是可能的,可是失败的下一个结果可能就是学习到的另外一种克服失败的机会。

李敖:刚才你用一种奇怪的表情问我,李大哥你写文章还是用手写吗?我说还用剪刀来剪,你糗死我了!

周玉蔻:这个人真是古来稀,真是一个宝。

李敖:我不能用电脑。可是我告诉你,我那个被告王杏庆,他学会电脑以后就放弃了,他说电脑打字习惯跟他写作不一样。

周玉蔻:我不觉得,我学的仓颉,现在很多小朋友大概不用仓颉,他们都是用注音,或者是用什么呒虾米。我当时学仓颉是因为那时候刚开始自动化,而且仓颉不要钱,仓颉我的感觉好像还在写。我第一篇用电脑写出来的文章,我记得是在《联合报》那个时候,我们《联合报》的编辑说你用电脑写出来文章比用手写的好看,因为比较逻辑,思考比较简洁,因为那个电脑屏幕就是这样的一个方块,然后你在上面,最好的,你可以一篇文章写五种格式!你学学看,把这个搬到那里,那个搬到这里,又是一篇文章又投个稿,第二个稿、第三个稿、五个稿,尤其你。

李敖:黄鱼五吃。可是都是没有生命的文字……

周玉蔻:谁说没生命,那生命是从你的心灵吐出来的,只是你透过笔,别人透过电脑。

李敖:二次大战的时候,英国首相去丘吉尔,他给朋友写信的时候,都是秘书打字,然后他签名,签完名以后有一个动作很有趣,他另外亲笔写一行字在这个信下面,好比说:你表哥还好吗,写了一个跟你有关的事情,签在下面。这时候,这封信就不是冷冰冰的打字信了。

周玉蔻:这是一个好建议啦。

李敖:现在电脑的情书,都没有温馨之感。

周玉蔻:那是另外一种感觉,你在这里这样一按,那边过去,这边过来。不过主要是你也可以不用学电脑,我现在有一种感觉,是因为你所有的文字将来都会变成墨宝,对不对?几百年之后,你的真迹将是无价之宝,所以你不要用电脑,你用电脑就没有李敖的墨宝啦!我们放弃,你用你的写字。

李敖:现在年轻人都不会写字了,写的歪七扭八,丑得要死。对不对?

周玉蔻:对啊,你自己写的漂亮,所以你就不用电脑。你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用电脑写稿了。

李敖:像我们过去给女朋友写信,写情书,一封信86页。

周玉蔻:你是在监牢里面没事做。

李敖:现在电脑他都不会写情书了,只会写我爱我,爱字又不好意思写,就写我X你,就也是情书。

周玉蔻:也没有,他们爱用那个注音符号,这个语言只不过是一种符号而已。我很喜欢看网络上大家的用语,蛮好玩的,我喜欢你什么的,那些蛮有趣的。

李敖:现在这个网络语言慢慢变成一种很烂的文法、很烂的中文出现了。所以人家说什么本土,反对外来语言,其实现在国语非常本土化。因为很多的本土语言,就是国语表现的。我从前讲了一个故事,如果我穿了个风衣,晚上到巷子里面,曝露狂,不管大小,北京女孩子会讲:呀!台湾女孩子一看:哇,哇塞!为什么?表达惊叹的感觉都不一样。我告诉你,山东有一个地方,你打他,我们被打说:哎呀,好疼!哎呀妈呀,疼死我了!山东那个地方人被打以后,他说:份儿!所以语言都改变了,北京女孩子是呀,台湾女孩子是哇!表示说没有国语了,都是变成本土的语言。

周玉蔻:电脑之所以那么多人使用一定有原因,你自己不是也做电子报吗?

李敖:是别人帮我打字的,我丢人丢死了。我告诉你,我自己本来学电脑,结果我就花了17万买了个桌子,买个椅子,结果电脑杂志把我登出来,说李敖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花这么多钱买设备。好了,我要学这个大易输入,我的邻居张牙医,他是年纪很大了,可是他学会了。他告诉我学大易输入,结果发明大易输入的王先生听说李敖要来学,亲自来教我。他教我时候讲了一句话,我不学了!他说,哎呀,这大易输入有一个部分需要改善的。我说,为什么不改善?他说来不及了,已经有50万个人学会了,不能改了。就好像英文打字一样,英文打字这个排列不是最好的,可当时为什么要这样排列?就是怕你打得太快的时候,前面字键会打架挤在一起。现在电脑不发生打架问题,可是谁都不能改变排列了。所以我的意思,很多定型了以后,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中文电脑里面,如果被比尔盖茨他们开发出来成功以后,最后中文的电脑就是这样子,这种语言,我们的中文程度、中文程度整个低下去了。

周玉蔻:那我们就在另外一个领域里面去让大家的中文程度里面来学。

李敖:可是领域没有了。好比说你看《新旧约全书》,那个中文怪怪的。因为那是外国的传教士翻得中文,可是改不过来了,因为已经有几千万人学会了。

周玉蔻:可是,李大哥,它这里面没有所谓的烂跟好,或者每跟丑的分别,而只在于它工具性的功能。

李敖:有,绝对有。因为中文语言里面有一个好美的部分,我觉得都被消磨掉了。我举个例子,好比说英文有个字叫AJAR,就是半开的门。中国没有半开门的意思,所以看到《西厢记》说,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似玉人来。它没有这个字,可是很多中文有的字是英文没有的。我举个例子,好比说这摄影棚着火了,我们大家夺门而出,注意这个夺字,抢这个门,这个字多么有气魄。好比说,我痛苦了,我眼泪夺眶而出,眼泪挤在眼眶都要出来。请注意,这种动词在英文里没有的。可以很好的表达方法会出来的时候,我的意思,这种中文会被毁掉。

周玉蔻:不会,它可以上电脑,你以为那个词上了电脑就被消灭了吗?

李敖:现在年轻人中文烂极了。

周玉蔻:所以你要上电脑写啊!这样你才能把那个不好的语言……

李敖:《李敖大全集》一套三万三千六。

周玉蔻:上电脑啊!

李敖:可是上电脑后,你们就不买了。

周玉蔻:也可以买啊!你们同不同意,那我上了电脑,我只看说我要哪一部分,我只买哪一部分,然后我还可以给你改。

李敖:可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人,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这种书摸起来,你晓得吧!打开看的这种感觉,关公的这种感觉。

周玉蔻:书也不会影响,可以同时存在的。你这个观念太不正确了。

李敖:没错,现在《大英百科全书》已经不出了,拼不过了。

周玉蔻:那个是《大英百科全书》。

李敖:所以我告诉你,我是末代人脑,我是最后一个可以打败电脑的人脑。我这个是末代全集,因为没有人再这样印书了。

周玉蔻:这《李敖大全集》我已经买了。

李敖:所以你是末代上当者。所以我觉得,我现在对电脑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惧。

周玉蔻:喜跟惧其实都是对的,因为这种批判或者这种检验,才能够让文明跟科技的发展之间取得平衡,而让那些使用电脑或者电脑的业者,比如说像比尔盖茨,不管大家喜欢不喜欢,他们也会有所省思跟文明的关系,否则不批评他,他就忘了,对不对?但是电脑的使用还是有用的啦!

李敖:他们现在用强势的文明来回顾野蛮,你知道吗?

周玉蔻:那野蛮到了某个程度之后,大家就趋于平等再回来了。

李敖:我举个例子给你看,英文本来是日耳曼地区北部的一个地方语言,像台语一样的地方语言,这批人渡过英伦海峡,跑到英国去,然后就开始制造出地方语言出来。可是到14世纪的时候,英国国会讲的是法文,学校里面讲的是法文,教堂里面讲的是法文。可是14世纪以来到现在,英文整个成长起来了,对法文造成很大压迫,现在惨的不得了。我们中文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人用这个语言,如果我们在电脑界里面不能卡位卡住,被比尔盖茨搞出来,那个就是标准的中文出来以后,我们就被毁掉了。

周玉蔻:我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那现在我们要谴责我们国内的电脑业者啦。

李敖:他们不肯投资开发这个部分。

周玉蔻:像朱邦复先生就是仓颉的,他非常了不起,我去看他,他好像在中坜杨梅,他有他的徒弟,大家洒扫学习这个课程,相互在那里师徒相称,然后去开发,他把所有的中文古典的经集全部都弄到电脑里去,对不对?可是社会很少给他回馈,然后我们的这个业者给他的投资也不多,这是我们的问题,我觉得也不是电脑的罪。

李敖:可是我担心的是说,现在不做的话,再过三年五年,像比尔盖茨他们的标准的95/98中文版的部分推出来以后,就变成我们现在看到的这种《新旧约全书》式的中文。

周玉蔻:不会啦,这个输入文字的还是我们自己的脑袋。当然现在你讲的也对,就是它有一些用词,词库都会变成另外一种。但就是因为这样子,所以才需要大家的投入。为什么想做网络是会因为过去网络上面都是色情笑话,要不然就互相骂来骂去。我觉得我们与其讨厌这个媒体,那你不如参与,就像以前有很多地下电台,都是在骂来骂去,那个卖药,没有一个好的电台,有一阵子嘛,对不对?可是后来台北之音、飞碟电台或者其他电台开始兴建了,好的资讯都取代坏的资讯。那至少你要加入,你要把一些……

李敖:现在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好比说看到小学生在板子上写阿毛爱女生,这是一个表达方法。我在军队里面看到那个厕所门板里面就骂,一边大便大出来,一边写字骂长官的,或者画了很多图案的,你懂意思吧?我现在觉得这种文学,这种图案跑到电脑上去了,用电脑来表达了,我觉得那个程度太低了。

周玉蔻:有程度低的人才相对你的高啊!

李敖:的确是我们坐在那打的时候会影响我的写作习惯,我的习惯是去写的,而不是这样子的。

周玉蔻:我自己怀疑过,以前我们在报馆里面,《联合报》推动自动化的时候,曾经大家怀疑会不会影响灵感,可是不会啊!

李敖:记者要什么灵感?你谈的是记者耶,小姐!人家说写文章要不要灵感,我就问你,妓女接客要不要性欲?我告诉你,妓女接客不要靠性欲的。什么原因?要靠性欲的话,就不能做妓女,腿一张开,就能接客。我们不靠灵感,坐下来就可以写文章,就是好的作家。所以毛姆写的回忆录讲得很清楚,他说真正好的作家不要靠灵感,随时可以写下来。

周玉蔻:他的灵感跟他的手已经结合在一起了。

李敖:所以靠灵感写作的人一辈子可能写出一两篇好文章,可他绝对不是好的职业作家。像我们就可以的,灯光很暗,环境很不好,很吵,坐下来就写。

周玉蔻:我可不可以反过来访问你,你觉得做这种节目,你跟观众看到你,因为无线电视台这样的频道、这样的时段,其实它的观众群是不太同的,你有没有增加一些新的认识你的人?

李敖:可是我觉得新的认识我的人有一个大的缺点,就是他们认识的不是完整的我,都是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我。我很多精彩的话,精彩的这个表情或者动作都被剪掉了。

周玉蔻:我教你,下次剪接室你就自己盯,两天两夜不要睡觉。

李敖:可是不行,他们四天四夜都没有完。我过去在警备总部被疲劳审问一样,我等于是四天四夜没睡觉,因为房间是密闭的,都是灯光照着你,墙是软的,地也是软的,头撞墙都撞不死的。

周玉蔻:那你就这样子,你就看那个节目多长的时间,你就问他们,这个节目播出15分钟,你就只讲15分钟,他就不能剪啦!

李敖:没有错,那播出就变成5分钟了。

周玉蔻:你自己说你要进入无线电视台,你的感受,你是不是有意的,就是你对这个观众有感情吗?还是你只是要征服这个无线电视台?

李敖:没有,我这次到台视来只是为了一个原因,就是说我在环球没做下去了,我要到台视来示威给他们看,表示说我还有地方去。

周玉蔻:那不只,很多地方你都有得去啊!

李敖:没有,像你们飞碟就不请我。

周玉蔻:这跟我无关。

李敖:什么无关?你在飞碟也举足轻重,陈文茜一直要抢你的时段。

周玉蔻:那你可以自己开一家电视台。

李敖:开玩笑,那要多少钱啊!

周玉蔻:我告诉你啦,你可以在网络做,你可以做网络电视,网络电视根本不要成本,凭你,对不对?

李敖:那个是什么感觉!感觉是不一样的。

周玉蔻:不是啊,问题是说这时代变了,你现在是旧有的思维看电视,以后是资讯家电的时代。上网络电视,你根本就没有电视台的硬体设备问题啦,李大哥,真的,如果你做一个网络电视台,你做的就是李敖的电视台。那他们就不需要看台视啦,你不要上别家电视,你就只有在自己的网络电视频道上出现,要看我李敖,请你上什么网站,或者将来还会变,都是中文的。然后,人家今天晚上九点钟没有看到,他明天早上可以把它调出来看,然后看五分钟花多少钱,如果要看你全裸要花多少钱,看你穿衣服花多少钱,这个都做得到的。

李敖:什么时候做得到,赶紧告诉我。

周玉蔻:现在就可以了,现在做筹备工作。

李敖:那我现在可以开始脱衣服了,是不是?

周玉蔻:现在没有人要付钱给你。我是觉得网络它是一个超级工业革命。

李敖:你到台视来讲这种浇台视凉水,扯台视后退的话,什么意思?

周玉蔻:台视它也要因应,因为台视将来也要数位化,台视将来也有很多频道,对不对?那整个的这个发展下去,其实电视将来不是那么了不起了,所以以后任何人都可以拥有媒体,就是我的感觉啦!就是资讯时代以后,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媒体,但是大众型的媒体已经不见了。真的可以忧虑的,恐怕是大型的报纸吧!因为书籍它永远有存在,这是我的感觉。

李敖:那你的意思像《中国时报》《联合报》,还有所谓的第一大报的某大报都会出问题了?

周玉蔻:应该会。所以他们在变,对不对?像美国《华盛顿邮报》,他们现在在做网络;《纽约时报》在做网络,做的是非常超前的计划;CNN现在也在做网络新闻。那我们的《中国时报》的中时科技网也在发展嘛,那台湾它当然比较慢。可是这整个的演变到最后,我觉得是你教我的,我记得有一天你说人要什么可能都要想。我记得有一天我访问你,你好像是这样。因为访问李大哥有个好处,就是说他的天南地北让你会觉得他的纵深跟宽度很够,然后人的接纳度就要很大。所以科技的发展到最后,它跟文明之间结合应用的可能性是可以想象的,这是上电脑你才知道。因为那个电脑一按,一直像一棵树一样,一直下去。那它的这个可能性的延伸非常高,你看你已经迷住了。好,网络电视公司成立了。

李敖:我是被你迷住了,没被电脑迷住了。

周玉蔻:谢谢,真是恭维。而且你还有那么多资料,你工作室的那些资料怎么办?传给你儿子啊?

李敖:所以你要帮我做个网站,做网站之后,我把我资料全部输进去,变成一个最大的资料库。

周玉蔻:那我们现在当然要碰到一个科技,就是说让你的那些资料能够输入,不要用打字的,你那些都是中文的东西。要用扫描的,而且费用要低一点。因为现在成本还太高了,那将来应该可以发展出来。所以大家都不要以为李敖大哥会退休,他一辈子都不会退休。

李敖:谢谢你,玉蔻!以后将来我们携手并进,创造共同的前途。

周玉蔻:在那个科技的这个媒体时代里面,李敖大哥仍然有高峰会,网路高峰会。

李敖:好,再一次欢迎你。

李敖:欢迎郑进一。

郑进一:谢谢李大师。

李敖:你在这行里面十项全能,能演、能说、能写、能唱,还使女人对你神魂颠倒,为你自杀,搞什么你?为什么有名的电影明星为你自杀?

郑进一:我为人家自杀。

李敖:互相自杀。

郑进一:对,因为活不下去了。

李敖:互相活不下去?

郑进一:我不知道她啦,是我我活不下去。

李敖:那为什么还活到现在?

郑进一:后来发现你也死不了。

李敖:被澎恰恰救活了?

郑进一:我们发现有时候你活不下去,并不一定可以死得了,伤脑筋。

李敖:这句话很富哲理。你为什么这一次跟澎恰恰、许效舜拍麻将歌是吧?

郑进一:对对对!

李敖:为什么这样子不上进,提倡赌博呢?

郑进一:没有,就是让人家知道这个麻将跟赌博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觉得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叫人家不要怎么样,他就不怎么样了!既然这个阻止不了,干脆把它发扬光大,然后让大家去从里面去发现有一些不好的,自己去理解它!

李敖:你打不打麻将?

郑进一:我很少打。

李敖:你打多少张的?

郑进一:打16张。

李敖:你有没有打过13张的麻将?

郑进一:没有打过。

李敖:那就表示你在打麻将上非常本土。

郑进一:这个麻将我不晓得,像那个贺一航他说他最喜欢看我打麻将,他说我打麻将的时候就是我最接近白痴的时候。这麻将是怎么打都打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烂,数字我就很没有概念了,就是连不起来,听什么有时候都搞不清楚。所以我打麻将十打十一输,几乎没有赢过。

李敖:那你是全方位的,你又能够拍电影、会导会演、会唱,还要写东西。你这样子到处越界做这些事情,可是总有一行你是最喜欢的,是哪一行?

郑进一: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当导演,因为我觉得当导演可以坐在那边,指挥一下,叫这个干什么,叫那个干什么,蛮好玩的!而且还可以表达心中所想的真正意思。

李敖:刘家昌过去在中央酒店驻唱,大概你还记得。

郑进一:我知道。

李敖:后来他就一直想做导演,后来他就搞了一笔钱,可是人家不相信他有制片人,因为制片人出钱嘛!他就叫替他演制片人。为什么我做制片人?因为当年只有我有汽车,当年有汽车就代表有钱。我也觉得他从一个很好的歌手,然后转成了导演,在片场上他可以骂张三锤李四,还踢王五的屁股。

郑进一:可是我上次看过他上你的节目,然后我看到你骂他,我看的很爽。因为那个人,我已经是跋扈了,很少说有人不让我骂的。可是我跟他在一起,都是他在骂我。那我这个人是这样,你只要比我程度高一点,我就会让你骂这样,我就心服口服了。然后我一直想说,不知道谁有办法治得了他呢?就一直看不到这些人,不管是流氓或者说这个大哥,好像没有人治得了他。那天看他上你节目你骂他,看的真是让我大爽,真的是想打电话告诉你说,你真是天下第一伟人,骂他骂的那么爽,而且我看他被你骂的好像讲不出话来了,看你太厉害了。所以我今天要上你的节目,真的是在家已经先流三斤汗在等你。

李敖:他上一次弄得误会了,这个他就登报骂我,骂我以后,他太太甄珍就臭骂他,说你怎么可以得罪李敖呢?和解,不然就离婚了。所以他没办法,就透过刘维斌找到我,刘维斌说,家昌说要跟你联合起来招待记者,就是和好了。我说,狗屁!我说,他骂了我,怎么可以和好?他说刘家昌愿意在记者会上面对你道歉。我说,到了开会以后他不道歉怎么办?先写道歉信来。然后他说好,就写来了。开记者会的时候,我就板着脸坐在这里,我说,现在你给我念,念完了以后,我才笑起来,才跟他好,不然就不好。

郑进一:真的是只有你治得了他,而且刘家昌真的是,怎么讲,我觉得他很厉害。所以我觉得用神话来形容你,将来这个历史上不会少到你!

李敖:谢谢你,也不会少了陈进兴。我跟刘家昌就看出来,英国有句话说英国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跟刘家昌就这样子,好好坏坏、分分合合。可是我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就是有时候看法不一样。现在像你跟这个胡瓜,胡瓜等于是你把他拉拔起来的,本来有一段时间你们等于渐行渐远,现在又比较近了,外面传说你跟他言归于好,跟这个吴宗宪有关系,有这个关系吗?

郑进一:其实也都没有,所以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有说什么心结,从来都不会有的。而且当初我跟他做节目,在巅峰的时候,也不是说是我不想做了,只是我不喜欢这个圈子。其实我蛮尴尬,因为我觉得我不一定要主持节目,我会写歌,我可以唱歌,我可以去干导演。所以我不恋栈。

李敖:你当导演的时候,有没有占过女明星便宜?有没有吃窝边草?讲话犹豫,有还是没有?

郑进一:这个怎么会没有,没有还是个人吗?我只喜欢这个人,我就可以这样子做了。

李敖:你这么洒脱?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结婚?

郑进一:就是不想结婚嘛!我觉得我会耽误人家,因为我觉得我对这个家庭没有什么概念,如果结婚的话,我对太太、家庭、儿女……

李敖:没有责任感。

郑进一:没有责任感。

李敖:那有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好朋友,后来就等于说最后这个渐行渐远,然后嫁给那个电视台的大老板,就是这样子。

郑进一:对!

李敖:你就坐视这个局面发生啊?

郑进一:我觉得感情跟生活是两回事嘛!我觉得我得到感情,生活在一起会很烦的……

李敖:花花公子。

郑进一:不是花花公子。

李敖:单身贵族。

郑进一:我觉得就是我比较喜欢那个感觉。

李敖:什么感觉?

郑进一:就是说心理上的感觉,我不喜欢身体上的感觉,就是说实际上去实践。

李敖:你性冷淡?

郑进一:我只要爱一个人,我就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

李敖:爱了以后就变得性冷淡?

郑进一:就会觉得她是我的亲人,我就没有兴趣这样了。

李敖:这个你是值得变态心理分析一下。

郑进一:真的有点变态。

李敖:会有这种情况,那都是七年以后或者老夫老妻才有这种现象。你这个时间还短。

郑进一:不会,我觉得如果说对这方面也一定要好像说这个女的蛮好玩的,或者是说我们觉得她跟我们有点生疏,我们觉得有点异性感觉。她已经跟我们很亲了,我们觉得像我们姐姐妹妹的话,你怎么会有兴趣呢?

李敖:异性是异性,怎么姐姐妹妹呢?

郑进一:对呀,因为感情太深了,我就觉得她是我的亲人,就没有兴趣了。这你不懂了吧?

李敖:我怎么不懂,那个女朋友也是亲人,或者老婆也是亲人,姐妹也是亲人,这亲人不同的,有的亲人是可以上床的,有的是不能乱伦的。

郑进一:对呀,我感觉有的女的,我们就是一辈子我可以没办法把她当亲人,就当她是一个女人,就永远觉得她是个女人,这个是很多。但有些是久了或是说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她像你的亲人,就好像我们直系血亲那种,那就会没有兴趣这样。

李敖:那你心爱的女人吃不消你这种兄妹之情,最后离开了,嫁给电视台的老板,你有什么感想?

郑进一:没有,我觉得只要嫁得比我好,我觉得都很好。而且我觉得随便嫁都应该会比我好,我觉得她是个很专一的女人,可是她离开我去嫁给别人,我想她的专一还是存在的,那如果她专一存在的话,那那个男的得的就不是她给我的那些。所以我觉得那个男的会很可怜,我觉得那是那个男的的报应,因为男的是我的朋友。

李敖:我一个好朋友他在30年以后,他看了他的情敌,就是他女朋友当年嫁给他的情敌。二三十年以后,看了他的情敌以后,他就对情敌表示感谢。他说,不然的话,这个老太婆你就跟着我了!女人二三十年以后会觉得……

郑进一:我觉得他们现在日子一定过的,因为像我是一个经常出现的人。所以他们生活中只要一看到我,我觉得他们两个大概很少看电视,怕看到我。

李敖:一看到你就阴魂不散。

郑进一:对,就吵起来了,阴魂不散,我觉得应该是这样。那我想她专一是一定的,我很相信他专一,也就是说我相信她还是很爱着我,但是因为某些事情,她恨已经超过了爱,但不管有多恨,但是那个爱一定是存在的,只是恨把它给掩盖了。然后另外那个他,他的爱不会给她的,她一定没有他的爱。当然她也没有他的恨。所以说一个男人得到一个女人,没有爱也没有恨,我不知道他要干嘛!要不然就得到她的爱,得到她的恨,对不对?爱恨都没有,我不知道要干嘛,就是在中间那个灰色地带,所以我觉得那个男的蛮可怜。所以我本来很气他,我觉得他是我朋友,怎么可以这样!后来觉得也没什么好气的,因为他自己会自食其果,他会得到报应。

李敖:我赞成你的话,我坐牢的时候,我的女朋友嫁给我一个朋友。我那个朋友我就很气,我心里想,你早不结婚,晚不结婚,为什么我坐牢时候,你要跟我女朋友结婚?不是说她嫁不出去,而是说这好像怪怪的。后来也得到报应,他死掉了。

郑进一:死掉还不算报应,死掉还算好了!现在根本就还没死,煎熬的日子,我相信他一定过得比我可怜。

李敖:他现在正过着煎熬的日子。我以为是你写这个歌时候的心情很沉重,原来不是你?

郑进一:我不会,他们躲我,我不躲他。他一定要躲我,他有什么脸跟我讲话,他用什么句子跟我讲话,对不对?即使他有你的学问,他也没有找不到一个句子跟我讲话。

李敖:他看《李敖大全集》可能找得到。

郑进一:我觉得他没有脸见我,我敢这么说。如果在一个场合,我在那边,他看到我,他一定闪,只有他闪我,我不会闪他。

李敖:那那个她也闪吗?

郑进一:她散不散不重要……

李敖:可能他就闪掉了,她就扑过来了。

郑进一:她我认为是正常的,我不怪她,我觉得她已经很委屈了,就是说一个她所爱的人不能给她幸福,这就已经是我们不对,她已经很委屈了,然后她又嫁给她不爱的人,更可怜,所以她是很可怜的!

李敖:千错万错有没有你的错呢?如果你把她留下来,这个也是美满的姻缘嘛!

郑进一: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因为我本身没有办法……

李敖:你是不是GAY?

郑进一:我当然不是!

李敖:那你整天跟那个许效舜、澎恰恰扯在一起,人家不会怀疑吗?

郑进一:不会。

李敖:你喜欢方脸的人吗?

郑进一:没有关系,他们都像自己小孩一样。

李敖:他们辈分都比你低,年龄接近,辈分低。

郑进一:对,辈分比我低,而且他一辈子看到我都害怕,因为被我压下去了,从一出道就怕我怕到现在。像许效舜的话,离我300公尺,他就在那边立正踢正步走过来。那个圈子里面,其实我没有什么敌人,像你说的胡瓜,我都觉得他都像我的小弟一样。我没有什么好争,像他现在我都很高兴,我一直都希望别人比我好,我从来都是这样。像我当导演时候就讲……

李敖:你讲这话是讽刺我,因为我从来都希望我比别人好,并且我也没有小弟,小弟都被我消灭。

郑进一:因为你跟我不同的地方,因为你真的有那种霸气,我不是;你是会出来选总统的,我不会。我是喜欢当行政院长的人,我不喜欢在前面,我喜欢在后面,我喜欢统筹,我喜欢把别人推到前面去送死,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喜欢玩弄别人,坐在后面可以玩弄别人……

李敖:奴役别人。

郑进一:对,就是我让你当男主角,我捧你,对不对?万一摔死我很高兴,蛮好玩的。

李敖:结果每一次都他们死,你不死。

郑进一:不是,他们都不死,都死我啦,太可怜死!

李敖:早期你在综艺界主持堪称一绝,有没有考虑过复出?

郑进一:以前有想,后来我就觉得没有什么兴趣,因为觉得现在的综艺节目跟以前不大一样。因为以前是完全靠谱主持人的才华,每个人都要是吹打敲弹,几乎十八般武器都要会。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只要讲话他就可以当主持人,他就做游戏,让观众参与。因为以前的台湾人比较保守,他们不喊表演,他们只能坐在台下欣赏你表演。现在的台湾人不一样了,讲难听一点,脸皮厚了,每个人不管他会不会,都要上来表演,就像我讲的这个献丑。世界上没有这两个字,好像是我们中国人有,我献丑了!丑怎么拿出来现,所以我经常听到说那个老李唱两首歌,他说好,那我就献丑了。然后就上去,就真的献丑了。

李敖:可是有的人献宝,那个脸也很难看。

郑进一:现宝还好,献丑真的就很难听了。

李敖:所以你看不惯他们现在这个综艺节目的这种?

郑进一:我也没有什么看不惯,我觉得这是时代的潮流了,那就变成我现在做这个比较不适合。

李敖:你使我想到一个人,就是当年美国的那个喜剧明星,也是等于演艺界的哲学家,叫威尔·罗杰斯。他后来很不幸,飞机出事死掉了。他就是一个哲学家,可是他用这个喜剧的方法来表现。你使我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你讲话非常的深刻,非常的幽默,字里行间还有一种悲情,你有一种悲情,你太消极了!

郑进一:对对对!我有点自我毁灭倾向的人,我喜欢把自己弄到一个最惨的境界,然后看看会怎样。

李敖:是宿命吗?

郑进一:也不是,比如说我剩下一万块,花完可能就没得吃了,可是我不应该是只有1万块的人。那如果我省一点,还是可以多活几天。可是我会现在把它花光或者把它送给别人,看我会不会当场死掉,我有这种倾向。

李敖:结果就真的当场死掉了。

郑进一:也没有死掉,我觉得在我这一生中,我的起落是蛮大的。但是我总觉得,在我快要死掉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凯子,不是……就会出现一些人无形中来帮我,让我过。而且我觉得这个是我以前付出去的一些福报,我觉得是这样,我觉得很重要。

李敖:恭喜你,恭喜你!尤其这次看到你跟这两个凯子在一起出的这个CD,恭喜你成功,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约你来。如果我不被台视赶走的话,还要请你来。

郑进一:不会,不会,没有人敢赶你走啦!

李敖:欢迎你,欢迎你,谢谢你,进一!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816李敖Talk秀

李敖回忆录。在7月29号上午10:15,我90岁的母亲过去了,由台北市仁爱医院陈宽荣医师开了死亡证明书,10:15她走的时候,这天早晨七点钟我去看她,她情况还好,这个时候已经住院住了33天。我看完她,回家以后,在我的书房里做工的时候,九点半他们来电话说叫我赶紧过去,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急救了30分钟,按照医院的规定,快结束了。我去的时候,她的心电图突然有反应,这位陈宽荣医师是个很优秀的医师,跟我讲说你们母子连心,有反应。可是有反应以后,一刻钟,她还是走了。照着陈宽荣医师说法,这个可能是最后的强心针所发生的作用。照着一般的说法,迷信的说法,认为她要等我最后见一面,事实上她已经是植物人了。因为,在33天以内,我们曾经急救过她,那一次急救了20分钟,她救回来了,可是她因为缺氧,已经变成了植物人。那一次急救以后,就要插很多管子,我的一个好朋友叫陈平景,他跟我说不要再急救了,急救使她很痛苦,你到医院里面办个手续,就是说再有紧急情况的时候不要再救她了。我同意,所以我到了医院里办个手续,我说再有紧急情况就不要救她了。结果我7月29号赶去的时候,他们还在救,我就侧面问他们,不是说不救了,为什么还救呢?陈宽荣医师说,当时发生情况以后,其他的医师因为是李敖的妈妈,说还是救,所以他们来救。结果没有救下来,就走掉了。

走了以后,我就问仁爱医院,我说你们有没有认识丧葬社?仁爱医院说他们地下室的太平间就有丧葬社来承包,请他们上来跟李先生接洽,我说,好。他们上来了两位先生,他们双手合十,对着我母亲的这个尸体,然后运到了太平间。他们就跟我讲说,先念八个小时。我说念什么东西?他们说念佛经。我说我不信佛,我母亲也不信,不要念这个东西。然后他们说有一个很便宜的方法,可以放佛经的录音带。我说这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我不相信这个东西,讨厌这个东西,不需要。他们就说怎么处理?我说,我希望用最快的方法火葬。他们说按照政府的规定,人死了以后24小时是不可以火葬的,原因是怕有意外情况。所谓24小时,大家看过陈文茜写的回忆录,他的外公在中国大陆被医生宣布死亡了,放在太平间里面。结果24小时以后,他活过来了,他自己醒来以后,他自己吓死了,跟死人放在一起,有这种情况。

大家记不记得那个勇敢的美国国父华盛顿,他虽然作战勇敢的不得了,可是死亡以后,他在遗嘱里面说,不可以立刻把他放在棺材里面,要把他的尸体放在那里,经过五天的时间。那意思是说五天我还没有复活,你们才能把我埋起来。这个情况告诉了我们,现在这个社会里面突然人死了以后,就把他放在冰柜里面,是不是好?因为有些人有特殊的情况,他可能会还魂。

因为24小时以内不能烧人,除非是法定传染病,好比说你得了霍乱或者得了艾滋病,政府强制要烧掉。否则的话,要等24小时以后,我也同意。所以,他们讲好了八个小时以后把我母亲放在仁爱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面,因为他们觉得不要立刻放,我也赞成。可是第二天星期天,根本不能够火葬,所以到了星期一早晨,我跟他们约好,我说我要第一个把她烧掉。于是他们就搞来棺材。我说棺材要环保棺材。什么叫环保棺材?是甘蔗板做的,也很漂亮,并且对环保有好处,他们也同意就放进去了。然后,他们就拿了很多冥纸往里塞。我说我不相信这个东西,为什么要放冥纸?他们说如果不塞东西的话,这棺材太大,尸体瘦小,如果我们搬运的时候,尸体在里面动来动去也不太好。我觉得这个很合理,我说别的东西塞吗?他们说只有这个冥纸。我说,好吧!给你们最低消费额,因为我什么都取消的话,你们没有钱赚了,你们塞冥纸好了,就用冥纸固定了这个尸体。然后就钉钉子,他们问我可不可以钉?我说可以钉。这个时候,我一个水平思考回想到能够五、六十年以前,当我外婆死的时候,我记得那个镜头突然出现了,我的母亲、我的阿姨跪在旁边哭喊,就喊妈妈说:避钉,躲避这个钉子。钉棺材的时候亲人要喊、要哭,请他们躲避这个钉子,这是中国的风俗。

一转眼五、六十年过去了,这一幕的景象在我眼前,而我母亲就在我面前。我不告诉任何亲戚、任何朋友,只通知了我在美国的两个姐姐、大陆的两个姐姐、美国的两个妹妹、加拿大一个弟弟。我母亲一个人生了八个小孩,结果他们都不能来。所以,就我自己看着我母亲钉棺材,还有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母亲的好朋友陈平景,他一直在旁边。他是听医院护士说我母亲走了,他主动赶过来的。到了火葬场我们才知道,台湾的丧葬业的确要改进,为什么?太恐怖了!那个火葬场,当我看着把这个棺材推进去的时候,我的水平思考又来了,就想到我看到的那个画面,就是德国希特勒统治的时候,把这个犹太人放在一个焚尸炉里面烧的的画面。它那个看起来太恐怖了!一点都不改进。为什么不改进?陈水扁做市长不改进,马英九做市长不改进,黄大洲做市长不改进,原因就是不拿这种做为政见,因为没有人对改进丧葬业感兴趣。

这是我第一次去台北市第二殡仪馆,什么原因?因为我反对这种婚丧喜庆,我不参加任何的婚丧喜庆,看到朋友们妈妈死掉了,我从来不参加,礼到人不到。那天我必须去,我看到很多灵堂,大家哭哭啼啼那样闹,我觉得中国的丧礼真是要改革。因为他们把活人变成死人,把死人变成鬼。活人搞得披麻戴孝,非常的不自然,死人变成鬼一样又很恐怖,这是不好的。我可以告诉各位,你们看我写的《李敖回忆录》,我在45年以前,我20岁的生日过了两天我就改革丧礼,那个时候我父亲在台中一中做国文科主任,教了很多学生,当时很多人送他,整个台中一中送他,2000多个学生,台中市市长林清标以下都送他。我当众改革丧礼,不磕头、不烧纸、不准念经,那时候我才20岁过了两天,2000多个人送葬,4000只眼睛在看着你,认为你李敖不孝。可是我敢这样做,当时那些眼睛里面,到了去年9月间一个同学请吃饭,他的名字叫刘泰英,他跟我抱怨,他说当时我们在队伍里面看李老师怎么样的送走,看到你李敖这么有勇气来改革丧礼。为什么要改革丧礼?因为丧礼是不合理的,我们的丧礼根本没有什么庄严肃穆,充满了虚假。

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孝子为什么要披麻戴孝,拿一根哭丧棒呢?因为按照中国古代的规定,父亲母亲死了,你这个孝子要痛苦,所以怎么办?要不吃不喝连续好几天,这个时候叫做哀悔,因为悲哀而把你的身体毁掉了,哀悔以后怎么办?要站起来办丧事,好了,要扶而后能行,杖而后能立。旁边两个人扶着你,你才能够走路;要用这个哭丧棒拄着地你才能够站起来。所以大家看到孝子跪在那里拿个哭丧棒,旁边两个人扶他。事实上这些孝子每个人都可以跑百米,身体好得很,可是他装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这样装?怕别人说他不孝。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中国古代就为了这个观念,很多人没办法解决。好比说厚葬,人死了以后要买棺材,如果死在外地要运回来,这要花多少钱啊!没有钱怎么办?很简单,把自己卖掉,叫做卖身葬父。中国古代这个例子太多了,男的女的把自己卖掉换取了丧葬费来做这个虚假的丧礼。中国古代孔子就规定,他们那时候是三年之丧。孔子说,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孔子说你一个小孩子在父亲母亲怀里边三年,所以父亲母亲死了以后,你要守孝守三年。所以中国古代要穿孝三年,那个规定很严,父亲在坟旁边,你要在坟旁边搭帐篷守孝三年孝。如果三年以后母亲一死,再守三年,就这样子。所以很多人根本不能守孝,什么原因?他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按照规定,守孝过程里面不能吃荤,不能够生孩子,就不能够有房事,不能够做官。所以,很多人就变成这样子。

可是做不到,怎么办?所以到了明太祖的时候就原谅这些孝子,在这三年内如果不幸生了小孩子,政府不处罚。认为还合理的,虽然你哀悼父亲母亲的痛苦,可是你跟老婆行房,明太祖说是可以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有趣的一些现象。中国古代还有一种,就是你父亲死了,你是法官,我们发生政治斗争,就说你要回家奔丧,不可以再做官了,要守孝三年。所以像明朝的张居正就是这样子,权力大得不得了,比唐飞的权力大一百倍,大家拉他拉不下来。忽然宰相张居正的爸爸死掉了,他的政敌说,你回家去守孝,守孝三年不能做官。这时候三年下来,你的权力就不见了,我们就可以重新调配政治局面了。张居正不肯,他发明了一个词汇,这个词汇是跟宋朝人学的,叫做夺情。就是我对父母的感情,这种感情可以夺走,被什么人夺走?被皇帝夺走,皇帝说,国家需要你,你需要移孝作忠,把这个孝移开,忠孝不能两全,所以你要忠于国家,不要再守三年孝了,你给我回来,叫夺情,所以张居正不肯下台。所以我们看到宋朝的岳飞在前方作战的时候,妈妈死了,皇帝说不要回来了,夺情;文天祥也是,夺情,都可以不下台。

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很清楚,会有这种夺情的现象。证明什么?证明这些都是虚假的。我个人对这个虚假的丧礼是反对的,所以我严格的执行,要丧礼改革。我在台中一中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喜欢看古书,到了我念大学一年级的时候,20岁刚过两天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回来改革丧礼。当时一中的国文老师跟我讲说,李敖你读书明理,你为什么不守古礼?我说,老师,要守古礼,我能够把我爸爸火葬吗?大家记不记得孙中山时代的外交总长叫做伍廷芳,他说,他死了以后叫他儿子伍朝枢,说你要把我火葬。这个伍朝枢就很得意,说我爸爸思想新要火葬。然后,就告诉了章太炎先生,章太炎就是给中华民国四个字起名字的革命元勋。章太炎说,火葬什么新呢?你看看《水浒传》,武大郎就是火葬,什么原因?宋朝就有人火葬。为什么宋朝人火葬?因为宋朝的农民,三分之二都是佃农,换句话说佃农没有土地,家里死了人以后没地方埋,只好火化,跟佛教徒学火葬。佛教徒把人有火葬的、有水葬的、有土葬的、有天葬的,我们就学火葬,火葬是这么来的。所以如果我把我母亲把我父亲火葬,就是不孝。不但我们不孝,你们现在父亲死了以后,我盖个坟地、弄个碑,怎么样?不孝。为什么不孝?因为你看看孔子时代,在孔子以前,孔子的父亲没有坟的。什么原因?叫不封不树。就是买下去以后没有特征,算是古代的坟。所以孔子的父亲没有这些东西。所以真正合乎古礼就是我所谓的不封不树埋起来,现在经过了大家设计以后,相信所谓的古代文化,事实上真的都没有实行。我们所做的事情是真的古代人都不孝的。

我在火葬场亲眼看到用了很漂亮的棺材拿过来了,我问他们说要烧掉吗?他们说不是烧掉的,那个棺材里面又装了你李敖先生的这种棺材。干什么?火葬的时候把它从里面拿出来,再放到火葬炉里面,其它的漂亮棺材是租来的,然后抬回去。这不都是作假吗?我李敖绝不作这个假,所以,我觉得我的葬礼改革是非常的成功,并且是有气魄的。我说到这里,我给大家看一个图片,这是当年我母亲那个时代,那些家里有钱的人死了以后,就烧这个纸人、纸马给死人。好比说我外婆死掉了,外婆喜欢打麻将,他们做了一副纸麻将,另外还做了三个太太,一个叫做宋太太,送钱给她,这种名字来陪我外婆打麻将。还有做个纸扎的汽车,这个汽车人可以抬起来的,证明是假的,干什么?就是烧掉。用现代的科技来做迷信的活动,就是现在。

我举个例子告诉大家,我们现在人的头脑以为是20世纪,你爸爸一死,你妈妈一死,你干的事情就是公元前二世纪的头脑,你的思想旧的不得了。为什么?怕别人讲话。为了在别人面前做这个假孝子,所以才讲这个话。所以当葬仪社的人跟我说,你先生不这么做,这样是你不孝。我说,我从来不怕人说我不孝,因为我是大孝子,我母亲生了八个小孩子,最后养生送死的是我李敖,七个小孩都没有回来,不是吗?并不是说他们不孝,我也不这样解释,而是说我有这个能力照顾她,一直照顾到她死掉。我给我母亲买个房子住进去,她一走,我也有头寸压力,就卖这个房子。所以我跟邻居说,我只是敦亲而不睦邻,所以我母亲一走,我现在就开始卖这个房子,减轻我的这个压力。我花在我母亲身上的钱,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么多年来每个月10万。真正的孝子就在你们眼前,所以不要听他们这些鬼话,真正的孝子决不能把母亲火葬,可是为什么火葬?因为我们没有选择,火葬才符合环保的标准。我下一集还要跟大家谈一谈我对丧礼的改革。

李敖:李敖e学院。今天我们谈的主题是一夜情,什么是一夜情?英文讲ONE NIGHT STAND,我这个字是从我的前妻胡茵梦那边学来的,换句话说,是在20年前我才听到这种词汇。现在由于电脑都出现了,所以有所谓一夜情。电脑族所做的一夜情好不好?就是今天我们要讨论的一个主题,今天现场我请来了,她一辈子可以骂我,而不会被我告的李昂。

李昂:我对李敖有言论豁免权。

李敖:现在还有第二个豁免权的就是曹西平。

曹西平:我怎么敢,我不敢,我在这边学习学习。

李敖:第三位是松山工业的一位小朋友洪英杰。我们可以畅所欲言,因为我对你们这种一夜情已经很遥远了。

李昂:为什么是你们?可见你自己没有过一夜情吗?你不觉得有一点可惜吗?

李敖:我觉得一夜情,我有过一日情。白天算不算?

李昂:当然可以。

李敖:我过去在马路上看到个漂亮女孩子,我就勾引她,然后她就跟我到我家来,然后就分开了,再也没有了。

李昂:所以你还事实上有过这样的经验。

李敖:我有过不靠电脑的一日情。你以为那么古板吗?

李昂:对啊,那你的那个一夜情女生没有回来找你麻烦或者哭哭啼啼,她有没有满18岁?

李敖:满18岁了,后来就不见了。

李昂:真的?那你要不要上那个什么综艺节目去寻人一下?

李敖:我不要寻一个老太婆回来。

李昂:乱讲,那个时候他18岁的话,现在了不起也没多少岁。

李敖:那个女孩子可能二十出头,不是十八。

李昂:我们好奇说,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敢跟这样的人睡觉?你不怕她……

李敖:我这个人色胆包天,没什么怕不怕的。只要问有没有满16岁,满了16岁我就敢。16岁以下我不敢,因为会构成法定强奸罪。

李昂:你有没有做什么防御措施?有没有担心几年之后,有人不是抱一个小孩,带一个像这么大的小朋友来,然后要求检查DNA,要分财产,你怎么办?

李敖:目前还没有这种情况。

李昂:意思是你那一日做了什么措施防止?

李敖:没有,没想那么远。就好像那个列子的故事,讲到一个人看到银楼里面有钱,他就去抢这个钱。人家说旁边那么多人,你去抢钱吗?他说,我只看到钱,没有看到人。有漂亮女人,我就只看到漂亮女人,没看到别的,也不管别的。

李昂:你不怕什么性病或者那时候AIDS应该有了。

李敖:那时候还没有AIDS,很早以前了。

李昂:这实在完全跟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我们以为谅你不敢,因为你这种名人,人家万一以后要来纠缠你,怎么办? 李敖:那时候我没有现在有名。

李昂:现在敢不敢?

李敖:现在很难讲,要看情况。

李昂:意思现在还是敢的!

李敖:至少有此心,可是我反对一夜情,我觉得不通!我觉得怎么可能,你们在电脑上你装个什么样的人,他装个什么样的人,然后两人见了面,见了面之后,互相看不顺眼,可是既然来了,好吧,就一夜一下,我觉得很勉强。所以我认为一夜情,如果这个女的看着不顺眼,勉强搞一下,我告诉你,我会阳痿,我搞不下去。

李昂:可是那一次你没有,所以要不要形容一下那个女生什么地方吸引你。

李敖:那个女人就是符合我的标准,白白的、瘦瘦的、高高的、年轻的,这是很重要的一点。

李昂:然后是你先搭讪还是她?

李敖:当然是我。

李昂:然后,你有没有许她什么好处,送她一个珠宝之类的?

李敖:都没有,这都不在话下,在马路上碰到她,然后她就认出来是我。我说,我请你到我家坐一下,她就好。

李昂:什么职业的女生晓不晓得?

李敖:我都不问的。可是,不是风尘的。

李昂:那么,有一个问题比较敏感一点,一夜情的过程当中,你觉得需不需要在性上面讨好那个女人,还是你觉得下次不干了嘛!

李敖:当然讨好,因为讨好的目的是她赞美我的能力,听起来很爽。

李昂:我知道,为了你男性的自尊跟魅力去讨好她……

李敖:我的回忆录谈到一个间接的朋友就是王羽,王宇在床上就是要问的,就问对方,我的XX大不大?然后对方要喊说:大大大!然后他才高兴。

李昂:李敖以前一直跟我们夸口,说他可以连续做40分钟。那么我不晓得那一位小姐,你有没有像这样子的夸口……

李敖:那一次没有做到40分钟,那一次只有39分钟。

曹西平:但是我觉得现在的一夜情已经变了,不是光只有网络上面,网络你说只要见了面就可以一夜情,其实也不见得,我觉得他多少还是会看对方的姿色,一夜情还是有点情吧,见面如果没有感觉的话……

李敖:我总觉得电脑网站来的这个就是荒谬的。

曹西平:而且他们都说是看到鬼了。网上讲的身材多好、多漂亮,结果一看到本人好像根本荷包蛋嘛!

李敖:你不要问我,李昂你有没有一夜情的经验?

李昂:倒是真的没有,因为不敢,老实说。可是就像你说的,至少看着顺眼。那么如果我看顺眼就是像金城武之类的对不对?那这种不可能发生的。我觉得应该这样看,其实很多人可能希望有一夜情,可是不敢或者没有机会或者是什么原因而没有发生,我觉得如果你在一个party里面碰到一个男生非常喜欢,然后那天相谈甚欢,然后两个人都愿意做这样子的事情,这有那么糟糕吗?我不太觉得。可是我的顾虑比较多,当然会担心说万一人家有的没有这样子的话,所以很多女人可能是因为害怕往后的这一些安全措施的感觉,才不敢去有一夜情的。

李敖:你就属于这种女人。

李敖:对,要不然,如果有金城武、伍佰,还有谁?

曹西平:伍佰?那康康?

李昂:康康,谢了啦!你是不是还要再加一个曹西平啊?

李敖:曹西平,你有没有一夜情?

曹西平:我觉得如果是我来讲的话,我所谓一夜情的发生话,如果刚见面的话,马上要去做爱那些事,我觉得不太可能。譬如说我跟她不是很熟,但是有点时间的话。

李敖:你需要那个热车一样,WARM UP是不是?

曹西平:对,就是我们跳健身舞前先来个热场一下,大家先对对方有点了解。不可能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很性感,或者怎么样,走,我们就回家去了。我想这种情况比较难,我觉得需要一点时间培养,我就那样子做起来,气氛会稍微比较好一点。

李敖:我们听听小朋友洪英杰的意见,你呢?

洪英杰:我也是没有,但是……

李敖:你当然没有,你这么小。

洪英杰:可是我周遭的朋友是有些有发生过。

李敖:你给我们转述一下。

洪英杰:我朋友他们大部分都是网络上,但是网络的成功机会是比较少,因为毕竟那些女的姿色可能会是真的比较差一点。但我有些朋友就是去逛街,然后看到顺眼的就去搭讪。

李敖:是不是当天认识,当天就上床呢?

洪英杰:没有,但是晚上就不一定了。譬如说白天认识,然后进展这样子,然后他们两个在一起,然后晚上大家如果谈得来的话,他们就可能会……

李敖:那第二天就分开了?

洪英杰:对。

李昂:比较重要的是说所谓的一夜情有没有过完那一夜,因为我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有一个朋友跟我讲过一个话很有趣,他说他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看旁边睡一个人,怎么是金色头发的?他记得昨天带回来的是个棕色头发这样子。所以后来他的感觉就是说,那感觉很坏。就说,当晚睡了之后,他觉得可以忍受,可是隔天还要看到那个人的感觉,他觉得非常糟糕。所以后来他一夜情的方式就是说睡是睡了,可是那一夜都不过,他们就各自回家了。那么这个可能是真的是很深入的了解到了一夜情的两个人冲突,而且也没有什么爱情或者感情做基础,然后做完事之后就散了。

李敖:我一个朋友是这样子……

李昂:等一下,那你跟那个女生一日情后来怎么样?

李敖:后来我就没有了。可是有一点我我很高兴,她不是外国人。我一个朋友跟一个外国女孩子一夜情,结果天亮的时候,发现摸她腿的时候毛都出来了。美国女人毛很多,都是剃毛的。所以他说,过去学的经验都是毛虫变蝴蝶,现在是蝴蝶变毛虫。

李昂:这个还好,没有隔天发现那个人是变性人。

李敖:曹西平可能碰到过变性人。

曹西平:其实我们家有做整形,所以我很容易分辨。

李敖:我总觉得两个人如果情投意合的话,一夜就分开未免可惜了一点。可是如果不情投意合的话,一夜都是很勉强的。我觉得我不能谅解,就是说他们看到不顺眼,又很失望,在电脑上来认为对方是什么样子,结果看到的是120磅,或者这个120公斤,看到了怎么办?那时候好像就既然见了面,就玩一下,就这样。我觉得这种是很可惜的,所以很糟糕的。

李昂:我的朋友是说他们有的时候碍于当场的那种情势,好像不做也觉得蛮尴尬的。他说,有一次,他就只好把那个女生带去旅馆,因为既然已经约好了嘛!然后后来那个女生还在假仙说,哎呀,我可不是随便怎么样的,我是因为看得上你,所以怎么样,我是第一次做这个事情。这个男生说,他终于有了足够的理由就说,那如果你这么珍惜慎重的话,那我们就不要做了,就关门走了。

曹西平:问题是我觉得很好笑,为什么每次女生都讲说没有经验,是第一次。

李昂:李敖你碰到那个,她绝对不会跟你讲第一次,因为她知道骗不了你,对不对?

李敖:我也碰不到那种。

曹西平:她也不是妇产科医生。

李敖:洪英杰,你是处男吗?

洪英杰:是啊,还是。

李敖:找个处男来跟我们谈话,你们这个制作单位搞什么鬼!

洪英杰:因为我不喜欢一夜情这种东西。

李敖:你喜欢白头偕老那种情?

洪英杰:对啊,那种感觉比较好。一夜情那种,大家很随便,你也不知道她的背景。

曹西平:如果你要一夜情,好像也挺困难的。

洪英杰:那可不一定哦!

李敖:外表和谈吐是决定一夜情成功率的重点,除此之外,你会特别重视什么条件?

曹西平:外表和谈吐确实重要。

李敖:有这么多好条件,谁还要一夜情呢?你胡扯嘛!我告诉你,这种电脑族发生的一夜情,双方都是弱者,双方都是条件不好的才在网络去找。其它那种条件好的,哪里这么麻烦,在网络上找。

李昂:网络不见得都是一些破铜烂铁才上的,网络现在是什么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曹西平:而且我觉得基本上你意识清醒的状况之下,譬如现在很流行摇头乐,那种地方的音乐、气氛,整个大家都喝了一点啤酒,其实那个黑不拉几的,你当天认识谁都不知道。

李敖:那这种参加一夜情的人身上都带着避孕的工具吗?

李昂:你当时带了吗?

李敖:我当时没有,我那是一日情。

李昂:可见很多人都是措手不及可能就发生的,所以那个时候避孕的效果可能不见得太好。

曹西平:而且我觉得一夜情不一定真的有真枪实弹,譬如说你喝酒喝到三四点,两个到宾馆去洗个澡,东弄西弄,还没到重点就睡着了。

李敖:一夜情管道除了电脑以外,还有什么地方得来?

洪英杰:交友中心,0204。

李敖:0204什么东西?

李昂:PUB或是娱乐场所。

洪英杰:红茶店是大家最常去的。

曹西平:红茶店一杯饮料35块,漂亮的MM在那里摇摇摇,给你暗示,今天要喝什么茶。

李敖:你讲得是倒茶的那个还是说来的客人那一种?

曹西平:不是,里面的小姐都很漂亮,他们都是找年轻的。

洪英杰:我们都是找来的那种客人耶!

李敖:你找也白找,你小处男。

洪英杰:不是我啦,我朋友。

曹西平:那他怎么搭讪?

洪英杰:他说他就直接过去,小姐,先做个朋友。然后,如果女的愿意就大家留个电话。然后后来我们就一起他们那边坐一桌,然后大家就谈,如果大家谈的来的话,那他们就出去逛街,就等于是他们两个出去逛街,然后我们就在泡沫红茶店。

曹西平:两个钟头以后他们再回来是不是?

洪英杰:对对对。

李昂:好像有医生这样子觉得,他说其实很多的女性,如果你让她们觉得是在一个安全的场合,而且没有后遗症的话,其实很多的女性可能会希望有这样的一夜情。

李敖:可是一夜情本身在你们看起来,它涉不涉及违反道德的这个标准?

李昂:我觉得以现在年轻人的观点来看的话,你硬要说他违反道德的话,我看很多人大概会觉得不是这样一回事。只要双方成年,而且愿意的话,这个真的会变成说是两个成人之间的事情。

曹西平:我觉得现在时代已经这么进步,如果每件事情都要讲道德的话,那我们真的不能出门了。但是有很多道德人士说这是伤风败俗的。但是现实是问题在发生,而且年轻人最多。

李敖:你们有没有听说因为一夜情而变成了最后俩人结婚这个例子?

洪英杰:我朋友他们是后来有交往,但是时间都不久。后来大家互相了解之后,发现真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对象。

李敖:西平有没有听到?

曹西平:有啊,有怀孕的。

李敖:我问什么答什么,你要是到了立法院做立法委员,就被赶走了,违反议事规则。问题很重要,问你什么答什么,要扣的很紧。好比说问你曹西平,你有没有当街小便?你只能答复说没有。你不能说李敖当街小便。这个不可以,到立法院就被赶走了,没问你的你不能答。有没有?

曹西平:没有。

李昂:我倒是没有听到过因此结婚的,可是,继续交往的我倒是听说过。因为通常都会有这样的观念,就觉得说你这么轻易就出来跟人家睡觉,所以彼此会不太珍惜,所以如果要维持一个固定的,比较有将来性的交往的话,可能一夜情还是一个浪漫爱情的杀手吧!

李敖:一夜情之后,非常巧合的在某个场合遇见了,你会前打招呼,还是低头走过去假装不认识?

李昂:会不会看那个一夜情给你的印象如何?如果是一个快乐的一夜情的话,很可能就会说,怎么还会碰到你!如果是个很糟糕的经验,大概会装作不认识就混过去了。

曹西平:我觉得90%以上都会装作不认识。既然要发生一夜情的话就不需要想太多。

李敖:那这个未来有一夜情洪英杰呢?

洪英杰:毕竟都是一夜情,就是大家互相需要,做完就闪人。

李敖:就是拔屌不认人。你希望你的另一半在跟别人有一夜情以后向你承认吗?

李昂:我觉得如果是一夜情的话,承认其实我不会觉得有什么样的伤害太多。反倒是那种有固定感情的,就是说同时脚踏好几条船的那种交往比较伤人。因为你明明知道一夜情只是大家睡睡,只要他不带回来性病或者是什么之类的。

李敖:当年英国哲学家罗素写了本书叫《婚姻与道德》,里面提到,这丈夫在外面出差跟别人有一夜情,或者太太出去旅行跟别人一夜情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这样讲,引起轩然大波,就因为他提倡不道德的这种性关系。

李昂:那罗素那么久以前的人了,所以当然那个时代可能会有这样的看法。

曹西平:而且现在的诱惑又这么多。

李敖:可是我现在问你,除了这样呢?如果你结婚了,李昂,那么你先生有过一夜情回来向你报告,他说我有一夜情,或者你有一夜情然后向先生说,你觉得这个双方能够得到谅解吗?

李昂:我倒比较担心就是说,当女性说她有一夜情的时候,和她的男伴可能接受度会比较辛苦一点。可是如果你往这样的方式想,这个夫妻之间连一夜情都不隐瞒,而会愿意开诚布公来谈的话,表是这两个人也许在互信,在沟通的基础上很好好。那么这样的婚姻的话,不会因为一夜情受到太大的伤害。

李敖:可是问题这种情又不是婚姻,这种情是同居的关系,像萨特跟波伏娃一样。波伏娃找到别的男人跑掉了,过一阵子再回来,他也接受。

李昂:可是李敖,你不是有个名言说,婚姻到后来的性关系一定会流于就是说,怎么讲都没有像那种初恋的时候那么刺激嘛,对不对?所以如果适当的让伴侣有一个宣泄的管道,不管是一夜情或者什么,只要它不会危及这个婚姻本身的话,是不是相信法国人说的,这种一夜情有的时候搞不好是一种婚姻的调试剂。

曹西平:我觉得在台湾这个社会是不可能接受的。

李敖:所以女人做这种事情都只有隐瞒下来,金赛博士调查报告在台湾的不准确,因为女人这部分都守口如瓶。

李昂:不过,李敖问你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女朋友来跟你讲说,我昨天有了一夜情,然后你会有什么反应?

李敖:我从来不做这种不愉快的想法,从来没有设想过。我这么迷人的人,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昂:我以为你会问她说,这是个愉快的经验还是个不愉快的经验,那个男朋友比我更好吗?

李敖:你以为错了,我不会这样问的。结婚以后,还会尝试一夜情吗?

曹西平:我觉得要看对方的性生活。

李敖:还是尝试更大胆的换妻游戏?

李昂:为什么不是换夫游戏?

李敖:你也可以讲换夫游戏。我看到一个PLAYBOY漫画,甲男跟乙男的太太在床上了,结果忽然门开了,这个乙男跑进来了说,千万不要做,他说,她不跟我玩,表示甲男太太不跟他换。

李昂:所以如果他们做了,那就亏大了。

李敖:请李昂对从事一夜情的这种人做些提醒。第一,戴避孕套。

李昂:不是,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有这样的顾虑,就是说担心随着来的很多后遗症,绝对是一个必须要有的谨慎小心。因为这个社会实在太复杂,尤其是女性在体力在各方面都是弱者的时候,你不会遭到性侵害,或者有人会把你掳走了,就把你关在哪一个房间里面,然后就不断有人来轮奸你,这都是可能的。由一夜情而发展下来有一些性的侵害,或者拍成录影带,这种都是必须要考虑到的。我觉得女性在身体上的弱点,使得要发生一夜情的时候,我觉得基本上还是要小心一点。

李敖:那你基本上是反对一夜情目前的这种方法?

李昂:我不反对,我觉得如果有人要做的话,纯粹是他们性的自由,只要是成年人。

曹西平:我觉得我不赞成18岁的高中生或大学生去涉足这些场所,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能力来负担这些事情

李敖:谢谢你们!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823李敖Talk秀

李敖:看看鼓掌的姿势,大陆匪区和我们台湾就不一样。

侯冠群:我们这个是叫做左派压倒一切,东风压倒西风。

李敖:谁是西风?

侯冠群:西风就是以美国帝国主义以及国际反华势力为首的这种狼子野心,恶意的污蔑中国人民的这种帝国主义的势力,这就是西风。

李敖:台独也是西风。

侯冠群:当然是。汉奸、卖国贼,这是12亿中国人民坚决不能答应的,中国人民是不信邪的。

李敖:过去毛主席讲过一句话,这个不信邪的。他那时候跟青年党的左舜生谈话的时候,他说蒋介石说天无二日,天没有两个太阳,老子就是打出一个太阳给他看。你江总书记也是如此吗?

侯冠群:当然是这样,当然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当然更不可能有两个中国,也不可能有一种一台,凡是想要外国势力介入中国的内政事务问题,这是12亿中国人民坚决不能答应的。

李敖:天无二日,人无二王,人可不可以两个老婆?

侯冠群:我想这个是在我们共产党人早期,我们的一些领导人是比较有这个打破封建传统,是比较有浪漫主义的。不过今天非常高兴,来上到李敖先生的这个节目,我在这里谨代表中国共产党党中央、全国各族人民、全国工商联、全国妇联、全国各民族党派、解放军以及武警战士,向台湾人民致以诚挚的问候。

李敖:在我们前几个月选总统的时候,桃园地区就是陈水扁的副总统候选人吕秀莲,在一篇讲话里骂到了你,也骂到了我。她骂到江泽民的部分是说,江泽民敢不敢到台湾来选;骂到我的部分是说,李敖你敢不敢去大陆去选?

侯冠群:李敖先生要到大陆来,基本上我们是不太欢迎的。虽然你在台湾一直有做好为了两岸统一大业,做出很好的贡献,你是从蒋介石政府骂到蒋经国政府、骂到李登辉政府、骂到陈水扁政府,是从来没有对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做过任何的批评。但是像你这样的个性,我很害怕,你要是到了祖国大陆来的话,你就会批评我们共产党了。那么我们共产党的这个牢,是不比国民党的牢好坐的,到时候又把你李敖捧成个英雄的话,那我们不是弄巧成拙了吗?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的待在台湾,待在你这个一步都不愿意离开的台湾小岛上,继续当你的这个李敖大师算了。

李敖:我在台湾坐的牢和你们大陆那个文革时期的牛棚实在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牛棚还惨!因为我有一年的时间,整天都是不见天日,看不到太阳。

侯冠群:这些文人经常批评什么专制、独裁、不民主,但是想想,如果不是国共两党有这种不管白色恐怖还是红色恐怖,怎么能够培养出像你们这样的民主斗士呢?对不对?你看看大陆的魏京生这些人,还有甚至像台湾,台湾这个白色恐怖的牢造就了多少人。随便一个老朽老头子,因为一个大力水手的漫画都可以变成民族的斗士,真是莫名其妙!还有如果你李敖没有坐国民党牢的话,你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吗?那是不可能的嘛!所以你要心存感谢,有白色恐怖恐怖才造就你们这些人。

李敖:我请问你江总书记,你是坐牢了吗?

侯冠群:我没有坐过牢。

李敖:那怎么解释?

侯冠群:我为什么要坐牢?我是又红又专,坚持毛泽东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的路线,我是爱党爱国爱人民,我为什么要坐牢?我为什么要像你们这样走这种偏锋?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只有用坐牢的这种方式来提高自己的身价。这是我们共产党人早期曾经做过的事情,在建国之前,我们从1927年蒋介石412清党之后,我们共产党有多少人把国民党的牢底给坐穿,多少人的脑袋搬了家,我们才创建了一个新的中国,一个人民的共和国,我们不需要再坐牢了。

李敖:你讲这个话不公道吧?我举个例子给你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别人坐牢的受益人,真正的那批共产党,尤其在跟国民党斗争的时候,在白区,就国民党地区跟国民党斗争的人,这批人抛头颅、洒热血、坐穿牢底、横尸法场,这批人他们被牺牲掉了。可是,这批当时活下来的人,他们那个时候争取了很多当时的大学生加入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你们就是那个时候的大学生,你、朱镕基兄,都是那个时候。可是这一批真的共产党在文革时候被斗垮了、斗倒了、斗臭了、斗死了,所以你们才冒出来,不是吗?

侯冠群:但是这一点,我看你们台湾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看看台湾现在这个所谓的民主进步党,当初这些坐牢的人现在到哪里去了?真正掌权的还不是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之后的这些受益人,美丽岛的几个辩护律师反而不是党主席,就是总统。再来看看这些民进党现在当权派,有几个是真正坐过牢的?民进党共产党根本上基本上是一家人,这是一样的!

李敖:民进党跟共产党一家人?你把国民党放哪里去了?

侯冠群:国民党跟共产党,当然过去也曾经是一家人,在这个大革命时代,在伟大的资产阶级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领导之下的扶助工农,还有联俄、联共三大政策,国共两党曾经一起在大革命的时候完成了北伐。后来在1937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过中国的时候,国共又实行了第二次合作。所以我们共产党人是非常的希望跟台湾为了祖国统一的大业,进行第三次的国共合作。

李敖:那有些人你们怎么安置他呢?好比说我举个例子,大陆有一种俚语,叫做卫生棉条。

侯冠群:我现在嘴里面塞的是卫生棉条,这卫生棉条碰了水会膨胀。

李敖:怎么解释李鹏?

侯冠群:李鹏基本上现在已经远离政治的核心,他现在只是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的主席,政协的主席。

李敖:还有一个在台湾他的亲戚,是越来越接近核心了,要做台湾中央银行的副总裁。而他的亲戚现在也被你斗倒了,越来越远离了。乔石,他不是台湾的一个投机分子陈师孟,陈师孟的这个长一辈。

侯冠群:陈布雷的孙子嘛!

李敖:乔石是陈布雷他们的亲戚。

侯冠群:但是乔石这个不一样,因为我们共产党第三代领导人要搞年轻化,乔石是满了70岁才从人大委员会长……

李敖:年轻化,为什么你不任呢?

侯冠群:我在这个我党的16大上面,我当然会交出棒子,我会把国家主席交出来,会把党总书记交下来,只要保留一个军委主席。

李敖:过去毛主席也只保留一个军委主席,那个保留是最恐怖的,你们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侯冠群:当然枪杆子里出政权。

李敖:所以军委会主席不放。

侯冠群: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不是绣花,革命不能够那么的温良恭俭让,革命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动,我们当然要掌握住枪杆子,如果不掌握住枪杆子的话,那么你们这个笔杆子,我们能对付得了你们吗?你要晓得,这个经常美国帝国主义联合国际的反华势力,经常在搞一些所谓的中国人权。什么叫做人权?孔老夫子讲过,仓禀实然后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中国人民的人权问题就是温饱问题,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的话,搞什么人权?中国它的这个可耕面积占了全世界的7%,但是人口占了全世界的22%,这么一个人口庞大的国家,我们共产党人治理的不容易,不能够光是批评人。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们这些人只晓得批评,哪天坐上这个位子,你们自己看看。我们当然要控制住枪杆子了,你要知道,强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有七个军区,以下光是集团军就有24个,有74个一级的步兵师,我们陆军的兵力总共有220万人。

李敖:全世界最高。

侯冠群:全世界最高,另外我们的坦克、装甲车有16000多辆,我们的各型火炮有26000多门,我们的海军有36万总兵力,我们的这个巡洋舰有52艘,我们的一级海岸巡防的导弹驱逐舰有860艘。另外,我们海军的航空兵有1100架飞机,我们的空军有38万的总兵力,我们的作战飞机有5250架,这中间包括了3753架的战斗机以及800多架的轰炸机以及直升机260架,还有这个侦察机130架,以及空中预警机、空中加油机等等。我们这么强大的兵力,再配合上我们发展出来的导弹,像我们的东风五型的导弹,射程有14500公里,可以直接从我们中国打到美国的洛杉矶,我们每一枚导弹可以配备三个核子弹头,我们一共有300颗导弹。换句话说,我们有1000颗核子弹的威力,我们哪一个国家打不过?哪一个国家敢来欺负我们?但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要不称王、缓称霸、深挖洞、广积粮。

李敖:刚才你讲了那么多的武力,幸亏你们没有主张境外决战。如果境外决战的话,这些武器都到台湾来了,不得了,台湾装不下了。

侯冠群:境外决战实在是非常好笑,台湾怎么搞境外决战?你台湾的这个飞机刚要升空,对不起,我们有十艘核子动力的潜艇,我们一般的潜艇也有40艘,我们怎么跟台湾搞境外决战?

李敖:现在我们台湾把你放进来,你这样子为匪张目。

侯冠群:真正为匪张目的是一个叫李敖的人,刚才节目一开始我就讲过,这个李敖在台湾骂蒋介石政府、蒋经国政府李登辉政府、陈水扁政府,但是从来没有批评过我们这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政府。我怀疑你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

李敖:我告诉你,你搞错了,真正的共产党员是李登辉,不是我!你别搞错。可是有一个笑话很有趣,我在台湾这五十几年来,一直被人家告匪谍,告到台湾的法院,后来当然告不成。可是有一点很有趣的,就是《联合报》他们的负责人张作锦先生有一次请我吃饭,他们说李敖,我们一直怀疑你是匪谍;现在发现你不是匪谍,你根本就是匪。

侯冠群:你是匪啊!因为你被国民党关过。国民党把你当做匪,你才是匪啊!

李敖:好,今天谢谢你,江总书记对我们的这个恐吓,谢谢你!

李敖e学院。今天的题目是,大学生看A片。A片谁都可以看,为什么大学生看A片变成一个题目?过去台湾大学女生宿舍曾经放映过A片,就是给女孩子们看看A片是什么样子的。我想她们一定看到了很烂的A片,所以他们的评论都不是正面的,很少是正面的。今天我们谈谈大学生看A片的一些看法。请来我的好朋友,我所佩服的李昂。

李昂:李敖你好!

李敖:《诗经》里面讲说,二三其德,昊天罔极,有一种人是二三其德的,这个人就是洪其德。

洪其德:大家好,大师好!

李敖:还有就是有佛教背景的华南大学哲学系的胡书豪小朋友,欢迎你!有没有看A片经验,你们三位?李昂一定有。

李昂:当然有啊!

李敖:其德,恐怕这个演义片的可能演过的。

洪其德:没有啦,看过!

李敖:那个小朋友看过没有?

胡书豪:很少看。

李敖:那就比较好,为什么想看A片,李昂?

李昂:其实没有那么想看,因为A片要看到好看的其实很不容易,我想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所以,大概是看着了解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这种东西实在不是一直很想看。

李敖:看多了跟看《三民主义》一样。

李昂:恐怕比那个还糟糕!我觉得《三民主义》还有一点意识到人心,这个A片看了的话,真的很可能摧毁掉你对性的很多美好的幻想,那就真的。我想对一般人来讲……

李敖: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好的A片。

李昂:我知道你很爱看A片,对不对?而且收集了不少的图片之类的。

李敖:我写了本书叫《中国性研究》,我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所以对我而言,不单是看,而是做一个学术研究。

李昂:你看这个人真的很假仙,看就看嘛,还要说我是做研究的,这不像你的本色。

李敖:我不但看,而且做学术研究的。表示我一边看,一边可以赚钱。懂我意思吗?

李昂:赚钱,这样好像还好一点,因为牛郎还要不只看还要以身做,那李敖看了就可以赚钱,这倒是个好的赚钱方法。我还想问你,我知道你喜欢的A片里面,有不少是白种人,对不对?

李敖:也不只。可是我不喜欢看黑种女人。

李昂:我知道,而且……

李敖:我有种族歧视。

李昂:我正要问这个问题,你会不会是那一种人,就是说很受不了一个黄种女人被一个黑人睡了,因为这个让你们觉得,作为台湾男人非常没有面子,为什么我们同胞被黑人睡了?如果被白人睡了,可能还觉得还好,可是就不能被黑人睡。

李敖:你搞错了!我不喜欢看黑种的女人的,可是黑种男人也蛮好的。所以我觉得在我们看A片的时候,看到那个黑人跟这个白人性交的时候,那种片子我觉得蛮好看的。

李昂:可能这个会不会又是另外一种不公平?就是我们常常把黑人的男人想象成为就是说,他们就是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而忽略了其他黑人男人的地方,那么只是把他们当成一种性的一个……

李敖:也不是,基本上纯粹从生理学上来看,好比说他有那么好的这个身体,跳舞的时候韵律感那么强,打拳的时候,跑步的时候,我们承认他们在体能上面,比起其他的种族有过人之处。

李昂:那黑人女人也很漂亮,你为什么不喜欢看黑人女人?

李敖:我不喜欢黑的女人,那么黑尤其吃不消,还有她的毛发是卷的,我觉得很难过。

洪其德:看起来脏脏的。

李昂:这两个男人都应该进一种叫做去除种族偏见的学院。

李敖:这跟种族偏见一点没关系。

李昂:当然有。

李敖:我跟你讲,没有。这是跟审美的感觉有关系。

洪其德:而且听人讲,黑人身上有一种味道臭臭的。

李昂:你看这更是歧视。

李敖:李昂不懂,你讲。

洪其德:讲到A片,我还真算是一个专家,因为我看了蛮多A片。我们知道像日本把A片当成一个工业,一个事业在经营,一年大概都有三四千支的出片量。

李敖:多少支?

洪其德:大概3000支以上的出货量,所以他们整个市场也相当大,因为人多,好几亿人口。他每一种形态和类型都分门别类,有像是专门给有偷窥狂的人看的,日本跟欧美最大的差别,除了像大师说的拍得比较细腻之外,就是可能他的前戏会很多,像老外就直接真枪实弹直接来了。

李昂:所以你们男生反而喜欢看那些比较多前戏的?

洪其德:所以说之前那个女大学生,她们肯定是看到了很烂的A片,因为她们一看到就是很明显的特写,然后就这样一直在做这种事情。日本就不会,日本还会有这种聊天什么的,然后还会有剧情,你不要这样看我,讲得我好像真的是专家一样,我也不过看了几只而已。不要说大学生看A片,我从国中,不是,高中就开始有跟同学互相交换,然后很多经验也是蛮好玩的。

李敖:请华梵大学哲学系的胡书豪谈谈你对A片的看法。

胡书豪:因为我本身很少看A片,因为家里面很反对。我第一次看A片的时候是过年的时候,那就是兄弟姐妹一起看的,因为我们都没看过。就是晚上的时,然后大家先去睡觉,两点冲出来,大家到齐,然后把电视打开,一看是限制级,我还记得看的是《剑奴》,可是都不能专心看,因为我们要听门的声音,怕我父母起来骂,这是我第一次看A片。那天看的时候,我觉得很兴奋。

李昂:那时候几岁?

胡书豪:那时候是高中二年级。

李昂:那已经不小了。

洪其德:而且还是兄弟姐妹。

李昂:那你的姐妹们反应会不会说觉得很怎么样?

胡书豪:不会,就是觉得说很新奇,因为从来没看过。就是越是不让看就越想看,父母就是一直挡你,因为没看过就越好奇。

李昂:这个比较奇怪,就是说兄弟姐妹可以一起看A片。通常你都会跟陌生人或者自己一个人看嘛,而不是兄弟姐妹。

胡书豪:没有,第一次是兄弟姐妹,因为都没看过,后来知道之后就是自己一个人看了,不习惯跟人家一起看。

洪其德:对,而且,谁家里会赞成你看A片?

胡书豪:都是反对。

洪其德:而且他们很刺激,就是随时会有家里人,就是在同一个空间里面随时会闯进来。

胡书豪:然后要赶快关掉,变成足球赛这样。然后父母说刚才是什么声音,就说是足球的声音。

李敖:你是喜欢跟同性看,还是跟异性一起看,还是自己看?

胡书豪:自己看。

洪其德:基本上在中国人的观念来讲,这个性方面的事情还是比较个人隐私的一部分,所以比较不容易去跟其他人来分享。

李敖:那时候被父母发现怎么办?

胡书豪:父母回骂,可是因为我们是真的很好奇,然后父母就会开导说正确的性观念,可是我觉得他们开导的还是很模糊,就是重点部分都跳过去。

李敖:你看A片最糗的经验是什么?

胡书豪:有一次去同学家里看A片,然后看了很久,突然后面有咳嗽声,才发现他父母也在看,在后面看了很久,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后来他们就说没关系,大家一起看,就是他父母跟我父母完全不一样。每个父母他们的想法跟角度是不同的,有的觉得说没什么,可以一起看;有的就很反对。

洪其德:有的父母还跟你讲慢慢看,不要把沙发弄脏了。

李敖:如果跟异性在一起看有什么感觉?你的经验只有跟姐妹一起看过?

胡书豪:对啊,不然就是单独。跟异性没有看过。

李昂: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才对,对不对?

李敖:洪其德不会跟异性看。他跟异性自己演了,何必看这些呢?

李昂:有的时候A片可以用来助兴,那是很多人有的经验,对不对?所以跟女朋友或跟太太一起看A片的经验,这是很多人有的。

洪其德:我自己本身是并没有说找一个女生说,来我放A片给你看。但是我的朋友里面还真的,有时候他跟他老婆跟他一起来欣赏这个成人影片,因为他们觉得这可能也是一种生活上的调剂。

李敖:洪其德,如果别人找你演A片,你有没有异议?

洪其德:基本上,因为我们还是有公司,但是如果就我个人来讲,只要不带脸,我什么都拍。

李敖:我请你看一张画面,这是在25年前,我在PLAYBOY里面看到的,瑞典的大学生在拍A片,拍好以后,穿了大衣就出来了。拍这个对她根本是稀松平常的,变成一个职业心态。所以我们现在25年以后,还在谈大学生看A片,我们是不是太落伍了?

洪其德:是不是这个所谓的西方人,还有我们东方人的观念,还有世界各国民风不同,像日本他们就很开放,甚至12点深夜之后就会有露点的一些镜头出现。可能在我们的观念上,像台湾人或是中国人的观念来讲,中国人很害羞,不会把这个性这件事情放在嘴边,我觉得这点这就是导致小朋友没有正确的性观念。

李昂:我跟你说,他们不放在嘴边,可是事实上做的跟别的民族没有什么差别,可能只是不那么讲而已。

洪其德:那问题是说,这个所谓的教育下一代来讲的话,小朋友就变的很模糊。像同学讲的,为什么长辈父母越禁止的事,他们越想要去看,越想要去做?就是因为你也不告诉我们为什么,然后就禁止我们做,那小朋友当然会有反弹。

李昂:我比较好奇是你们两个男生,当然,这个李敖大概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你们两个男生会不会说对哪一个女生有兴趣,然后希望跟她有进一步的什么,然后就跟她来看A片说,这个代表是一种讯息说,你们要怎么样,还是觉得这种手法在太拙劣了?

胡书豪:我觉得满拙劣的,如果是我的话,真的想要是看MTV,不会看A片,就是看别的片子。

洪其德:可能会看文艺片,这个方法不是拙劣,根本就很烂。

李昂:所以女孩子被邀请去看A片的机会,可能没有我们想象那么多对不对?所以这还是一个女生自己关起门来看,男生自己关起门来看,对不对?

洪其德:我跟女朋友在家里会转那个频道,突然转到,女生就很尴尬,干什么,不要看这个啦,讨厌!一定会这样。

李昂:现在的女生还这样吗?

洪其德:我认识的是这样。

李敖:问题来了,有哪些管道可以找到A片?好比说录影带店,或者是网路,或者锁码台。

胡书豪:在网络上很多管道,要不然就是光华商场,光华商场就是A片的大本营。不过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最近抓盗版抓的很紧,可是A片几乎都没抓,还是很多。我同学只要想看A片,就去光华商场买。

李昂:你可不可以有这样的期望?就是有一天在台湾,有一个书店把A片分类,就是这是同志看的,这是给性虐待看的,等等分门别类,你觉得你们会不会期待有这样的一个书店?

胡书豪:会期待。

李昂:可是你觉得我们中华民国的伟大政府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胡书豪:不会。只要钟琴在就不会。

李昂:希望这个不会被剪掉。其实我觉得其实很想问你们三个男生,你们看A片的时候会不会跟那个A片里面的男主角做一个比较或者投射或者检讨说,为什么别人能而我们不能,还是已经很清楚说,这根本就是剪接,加上什么东西玩出来的花样。

李敖: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我一个好朋友是有名的电影编剧,名字不能讲了。他就看A片,看到别的男人那么大那么壮,他就讲了一句话,哎呀,长在我身上就好了。你懂我意思吧?

李昂:虽然觉得说都是虚构的,可是还是会比较。你呢?

洪其德:他可能是处女座,要求完美,而且看到对方还觉得有点自卑。像我就不会,我觉得蛮好的,大家互相切磋切磋。

李昂:小朋友呢?

胡书豪:我觉得剪接方面没有什么新奇,就是一样。我觉得大部分的片子都千篇一律,我比较不喜欢直接来,这样的话都没有美感的感觉。那我希望有剧情的或者说拍得比较唯美,不希望说一直在做那种事情。

洪其德:其实我觉得很重要的就是你可以看到各式各样不同的女生。

李昂:就是你的日常生活,不见得真的能够这样子对不对?

洪其德:我们看看不犯法吧,我们望梅止渴嘛!你可以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不同的女生,摆着奇怪的姿势,自己也觉得我们可不可以做这个姿势?

李昂:小朋友有没有觉得从A片当中学到什么一招半式之类的,还是说仅止于表演,要有特技功能的人才做得到的?

胡书豪:我觉得A片里面那种招式有的就很夸张,我觉得几乎不可能做到。那如果说要在里面学到,然后在日常生活中,对我而言,我觉得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毕竟对方是我的老婆,我不会跟我女朋友发生关系,我的想法是我的第一次会留给老婆。我可能保守,大概想说如果我第一次就用A片那种方式的话,会吓到说这男生之前跟多少个女生就混过了,我不想烙下那种不好的印象。

李昂:这个就很奇怪了,李敖。

李敖:他这种人哪有资格看A片!看A片对国家最大的好处,就是减低性方面的犯罪率。瑞典开放了以后,就发现很明显的降低,当然会有些色情狂或者变态的人,他也会受到暗示或者怎么样,他会犯罪。可是普遍的说起来降低。原因就是人的这部分的性欲会发泄、会升华、会分散、会减低,就是看多了。就是我所说的,看《三民主义》看多了以后,你就不会喜欢《三民主义》了。小孩子他们刚看第一次可能会有感觉,我们就不会,像我们老僧入定,怎么看都没有问题。

洪其德:除了大师讲的会降低性犯罪,也有可能增加,因为有一些是乱伦、恋童、SM的,各式各样都是不好的示范,有的人看了以后会去模仿。

李敖:你看过最难忘的或最讨厌的A片是什么?小朋友讲一下。

胡书豪:最难忘的是我跟朋友看过一个人跟动物的。

李敖:那很难过。

胡书豪:我觉得真的很恶心,就是跟马或跟牛,看过一次,真的不想再看了,我觉得完全没有美感。欧美很多,日本比较不会。

洪其德:带子还在不在?我们交换一下。

李昂:李敖,你有看过这种吗?

李敖:真的很难看,不好。我坦白跟你讲,我不喜欢看两个男人在做的。得罪同性恋了!

李昂:你看这人不止有种族的,现在还有性别的歧视。

李敖:你认为看A片会增加性知识吗?

李昂:我想很少人会认为A片可以取代社会或学校的管道,来教导年轻人性知识。不过最近听说在纽约最流行的一种是SM。

胡书豪:我觉得A片跟性教育要分开。中国人讲儒道,就比较保守一点,那欧美的话就直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洪其德:大师,这是不是跟中国人比较压抑有关系?

李敖:过去我们看春宫画,春宫画本来是给出嫁的女孩子用的,因为她不了解男女关系,所以给你春宫画,头一天晚上给你恶补。现在我觉得A片有个最好的性教育效果,就是它比那个真实。好比说《易经》里面讲,男女媾进,万物化生,这八个字就完了。男女如何媾进?生理卫生画了很多图,都没有的。

李昂:如果你看A片,然后引起反应的时候你怎么办?

李敖:我讲过,我是老和尚,不打鼓的这种,我觉得已经对我司空见惯了。

李昂:我知道你有很长很长看A片的历史,一开始就这样吗?

李敖:有时候看到特别好的A片,我也会跟着手淫。我不会跑去找人,不会的,来不及了。李昂,你没有资格跟我谈这个问题,谈A片你差的太远了;那个小鬼也不行。我觉得今天跟你们谈,对我的这个身价有……我们看A片水准之细腻,挑剔之严苛。

李昂:愿闻其详,我们给你十分钟来讲,看看如何细腻,这个心得何在,以及你从当中到底赚了什么钱出来?

李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说,你要看这个画面是不是很粗糙,粗糙的不要看,烂电影根本不要看。第二点,最重要的就是女人的表情和女人的声音。

李昂:所以反而觉得她的身体或者是性器官的接触,对你来讲不是这么重要?

李敖:早期的日本A片看不到下面,有一部分日本A片下面是马赛克处理,对不对?可是这种情形无碍于你对她的欣赏,所以好的时候,看到脸部表情或者声音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

李昂:所以对你来讲,A片还是要留一些想象空间的?

李敖:可是有时候,想象空间都可以做到了。你想象中是这样子的,她表现出的比你想象中的还好。这种情况很少是美国的A片或者欧洲的A片,因为他们的女人太粗糙了。我觉得看A片不能看那淫荡的女人,你要看那种很秀气的女人,你能满足你的淫荡。好比说我本人的潜意识里面,我就喜欢强奸女人。我们并不会像陈进兴,人家是知行合一,我们不是,我们是文明人,知道不能强奸人。可是人的潜意识有这种情况,就像哲学家罗素一样,他为什么要看侦探小说,看谋杀的小说?你是哲学家,就是人有这个因子,人是兽性的,本来就有这种杀人越货、强奸、暴行这种因子,所以他用侦探小说、犯罪小说、侦探电影、暴力电影,这种黄色电影,把它升华掉了。

李昂:简单的来讲,就是说A片帮你RELEASE掉你的很多性的TENSION这样。

李敖:它不但减少我的紧张,还增加我的快乐。

李昂:那这种消除紧张的压力跟制造的快乐是跟你的女朋友或跟你的太太做是不一样。

李敖:两回事。我不能跟我女朋友整天搞这个事情,四十分钟以后我会累的;可是我看A片的时候,我可以连续看多少个小时或者听多少个小时。我就是那种人,一边在写作,一边听A片的叫床。有的时候我也听贝多芬,有的时候听巴哈,有的时候就听叫床,因为那对我都是快乐。

李昂:可见有这种嗜好的男生还不少嘛!对不对?

李敖:我听的是好的叫床,感觉就是说,人间有这种声音,我听到就觉得,此曲只应天上有,此声只有床上有或只有A片有。

李昂:可是李敖,你是不是应该替我们女性同胞很叫屈,就说你们有这么好的声音来陪伴你们,照你刚刚谈话的内容是我们根本享受不到这个部分。

李敖:你们也可以享受,你们女人享受的不同,我只告诉你一点就够了,当你挖耳朵的时候,耳挖舒服呢?还是耳朵舒服?你们女人的享受比我们男人多,不要啰嗦了,到此为止,谢谢你们!

wjm_tcy(不自由的自由)制作!

20000830李敖Talk秀

看了刚才章孝严这段的VCR,我有一点点感想向大家先报告出来。我在台湾大学的时候,有一位学长叫做周春堤,他前几年回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周春堤的父亲叫做周邦道,在台湾做过考选部的副部长。周邦道那时候在江西做中学的校长,好像国立六中的校长,他的教职员里面有一位就是章孝严母亲的姐妹,有一天,章孝严母亲的另外一位姐妹带着两个双胞胎,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这个学校,投奔章孝严母亲的另外一位姐姐,讲了一句话,她说,幸亏我们跑得快,不然我们这对双胞胎也被杀掉了。这句话,多年以后由我台湾大学的老学长周春堤博士告诉了我,这就告诉我们,当年蒋经国在江西乱搞女人,搞到了章亚若的时候,最后是把章亚若给干掉了、杀掉了。杀掉了以后,又要杀这个双胞胎,结果双胞胎算是死里逃生,就是投奔了这个他们的阿姨。

这个故事最后演变到台湾,那个时候,有一个东吴大学的学生叫黄宏成,他听我演讲以后,他觉得像李敖这么优秀的人,应该到东吴大学教书。所以,他才找到了当时的校长章孝慈,章孝慈就接受了这个意见跑来拜访我。拜访我的时候,当天晚上请我吃饭,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我们在过去跟着舅舅姓章的时候,我们从来没有用过电灯以外的任何电器。我跟他说,我也没有用过,当时大家都很穷。他说,可是你没有拿花生米,落花生当作晚饭,当我没有饭吃的时候,我们用花生当晚饭。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这两位兄弟到了台湾,蒋经国根本不理他们,现在传说是王昇被蒋经国嘱咐,怎么样招待他们,没有这种事情。当然我们会说,在蒋经国死了以后,章孝严、章孝慈,他们托他们父亲的余荫,被有所照顾,被那些马屁精有所照顾。可是在蒋经国生前,他们俩兄弟从来没有单独见过他的父亲,这也就是为什么记者们问到了章孝严的时候说,你父亲生前你们有没有单独见过面?章孝严说,这个问题最好你们不要问我。问道章孝慈的时候,章孝慈也说这个问题最好不要问我。所以,在蒋经国死了以后,问到了他们是不是蒋经国小孩的时候,章孝慈一路否认,最后章孝严基于政治利益忍不住了,他先宣布了这个消息,他是蒋经国的私生子;章孝慈才只好转过头来承认。这些蛛丝马迹告诉我们,蒋经国生前从来不认他们这对兄弟的。所以章孝严也讲了一句话,说你们只看到我现在的成就,如果我考不取高考,如果我不能够刻苦念过大学,我会有今天吗?那意思就是说他并没有得到当时的照顾。如果蒋经国如今天章孝严所说的,在李焕的口里,在秦孝仪的口里说,蒋经国生前就要把他们认祖归宗的话,请问这两个双胞胎会没饭吃的时候吃落花生当晚饭来活吗?

所以我们知道今天章孝严表演的这段认祖归宗的这个戏,我们看《亚洲周刊》说得很清楚,他说,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名正言顺说我是蒋家人了,我的孩子及家人将来都是蒋家人了。我认为他这句话说的绝对是名不正言不顺。为什么?这个《亚洲周刊》同时说得很清楚,说到蒋经国死了以后,章孝严曾经四次要求见蒋宋美龄,蒋宋美龄都不见他,意思就是说,今天他们蒋家一门七个寡妇里面,两个主要的寡妇蒋宋美龄和蒋方良,至少他们还要有决定权,要不要你回来?要不要你们两个给我回来?现在不得他们两个老人家同意,章孝严厚下脸皮就这样子表演认祖归宗的戏,我们认为是很可耻的。认祖归宗,这个祖字什么意思?左边示字旁,右边是个且字,且字就是我们祖宗牌位的那个造型,且字就表示男人的生殖器。宗是什么?宗是代表女人的生殖器。所以认祖归宗,我们认为基本上也是承认自己祖先的这种象征,也不是坏事。可是当他今天这样做的时候,我们认为是可议的。

今天我请来我两位我所佩服的人,她们都是优秀的女性,并且争取女权不遗余力,第一位是我的好朋友施寄青老师。

施寄青:李敖好,大家好!

李敖:第二位是常青国际法律事务所的名律师王如玄,也是妇女新知龙头级的人物,王如玄王律师,欢迎你!

王如玄:大师好,施老师好,大家好!

李敖:你们今天两位来意不善,就是说一开口一定说你们男人如何,对不对?

施寄青:那当然是,第一个我要告诉你一个新的消息,我的前夫是外交部的官员,他有一次告诉我说,章孝严在外交部的时候,外放的时候,连张宝树都到机场去送他,换言之,章孝严、章孝慈,绝对不是你说的没有被照顾到。那个时候的……

李敖:我是说他们的成长过程。

施寄青:成长的过程我不知道,至少他留学的时候,那个时候驻亚特兰大的领事都有被嘱咐,就是他们两个人是这个蒋经国的庶出儿子,所以要格外照顾。后来我前夫还跟我说,他那个官员这么小,然后当时的总统府秘书长张宝树,还有外交部的次长都亲自到机场去送他。可见,虽然他是庶出的,可是很多人还是想在他身上投资。我觉得章孝严很悲哀,这个所谓的悲哀就是你干嘛一个老爸不认你,然后你老娘又被莫名其妙谋杀了。我们讲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杀母之仇呢?他为什么要认这个祖?如果今天他的老娘是武则天,那他一直是认他老娘,有一个老娘就够了,不需要再去那个nobody或者是……

李敖:他老娘要是施寄青的话,他就不会……

施寄青:对,如果是这个的话,他绝对来,他不需要那个爸爸了。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好多的人,譬如很多的女人跟一些大老板、有名的人生小孩,要求DNA的鉴定,奇怪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要求就是去找一个什么清道夫,或者是这个乞丐的男人说,哎,我的小孩是你生的,要DNA鉴定。所以我要讲就是说,章孝严在这个认祖的戏码里头,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非常功利的。你以前说过一句话就是,国民党是成也蒋家,败也蒋家。这个不幸被你言中了!所以我认为这出戏唱的很多余,唱的很无聊。

李敖:你应该鼓励,现在蒋家一门的七个寡妇,鼓励她们争取女权改嫁,这才是一个是真正的,对不对?

施寄青:她们要不要改嫁,我倒觉得无所谓。可是,绝对不要守活寡,这个是我会建议她们的。

李敖:那你的意思要她们乱伦。

施寄青:也不要乱论嘛!交个男朋友,对不对?何必改嫁呢?

李敖:这比较实惠。

施寄青:对。

李敖:王如玄律师,你交到了施寄青这个朋友,午夜梦回有没有觉得后悔啊?

王如玄:我想,其实站在女性主义的立场,我们不一定鼓励一个女人一定要有丈夫。她前面的死了之后,后面就一定要赶快再找另外一个男人来依靠。就是她如果可以自己生活得非常好的话,那像施老师讲的,交个男朋友其实也可以生活得非常快乐,不一定要结婚。你可以选择结婚,也可以选择不婚;然后你可以选择离婚,你也可以选择不要离婚。那么各式各样的生活形态,在现代生活里面应该都是可以被接受,可以被尊重的。

李敖:那你就是基于这些认识,你们才这样推动来修改这个离婚法这些方面的法律,你们是不是基于这个?

施寄青:我们倒是不是基于这个,如果今天台湾的社会这么成熟了。那么女人有这么样的自觉的话,那我告诉你,我跟王如玄我们就回家去,这个笑傲江湖,就很愉快了,对不对?现在问题是台湾家庭暴力太严重,然后那个打老婆的不肯离婚,像我最近处理了一个案子,对方是个同志、同性恋,然后20年都不肯跟老婆离婚,最后我等于是威胁对方,对方才肯离婚。他为什么要维持这个婚姻?只是为了他自己就是拿老婆当挡箭牌。所以我们要讲就是说,今天我们为什么主张就说不要再采以前的那种列举式的离婚,就是一定要找到理由,而且离婚非常困难的,最大原因就是台湾的家庭暴力是内政部的统计,大约35%的妇女,在婚姻中遭受暴力,其中17%是经常性的暴力。在全世界来讲,最后这个会采取所谓的就说,干脆说以分居到某种年限以后,然后就可以诉请离婚,真正原因是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解决你个人说,我今天有了新欢,然后我就可以趁此离婚了。那还有一点就是,我们也希望,借着这样的一个法律教育女人就是说,不要再把婚姻当成是饭票,或者是当成是社会福利政策,或者是当成社会安全保险制度。婚姻不是用来做这个,婚姻是两个人相亲相爱,大家志同道合,那我们一起,就是说共同生活,看看能不能就是说互相陪伴走一生。那绝对不是说,我嫁一个男人,然后就把他当保障。那如果女人到今天还要抱持这样心态的话,我想就现行的法律对她们来说毫无保障可言。

李敖:你只看到女人挨揍的一面,你没看到女人占便宜的一面。如果嫁一个男人,她有很多保障,房子、土地、金钱或者是存款,你就可以占到很多便宜,有什么不好呢?

施寄青:真的吗?你问问王律师好了。

李敖:你们看到的都是悲惨的例子,你们代表着女人悲惨的一面。

施寄青:好,男人的钱,到底我们女人能不能拿到?如果照你这样说,男人的钱我们能拿到的话,那我绝对鼓励女人,我们就守在婚姻里头,问题是……

李敖:这个要讲技巧,为什么认DNA呢?这就是搞技巧嘛!这个技巧能拿到。

王如玄:不过真的,还蛮难拿到拿到财产的,我处理过非常多的个案,虽然目前法律规定,如果因为婚姻关系,女人要A到男人的钱有两个方法,一个方法是离婚的时候,你可以依据夫妻剩余财产分配的部分,要求分对方一半的财产,婚后赚来的钱的一半,这是一种方法。第二种方法,就等到对方死的时候,你可以继承。可是在前面那个部分,说离婚的情况,我想现在台湾社会脱产非常的严重,所以如果说男生在外面有外遇、有狐狸精的话,他可能没离婚之前就把钱的大部分都已经外转了,或者在大陆包二奶了,所以在台湾没有剩下多少钱。所以女孩子想要透过离婚,根据夫妻剩余财产的分配,要拿到一半的财产非常的难。那如果你要透过继承的话,那除非你活得比他久,没有被他气死,那你才能拿得到。

李敖:那他脱产以后,你还是拿不到啊,还是二奶拿到了。

施寄青:所以就是说婚姻本身对女人来说毫无保障,所以我们与其就是说,严格的一个离婚这样的条件,还不如很好的夫妻财产制。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民法亲属篇夫妻财产制还没修完,还在立法院。所以女人根本在这样的一个婚姻制度下,或现行的民法亲属篇下面,其实是得不到任何保障。

李敖:那现在你们很简单,你们就联合起来包围那个吕秀莲嘛!对不对?吕秀莲不是搞妇运吗?请你做一点点真的是保障妇女的事情,请她到立法院来站在那里哭哭啼啼或者骂来骂去,是不是这样子会效果好一点?

施寄青:没有用的。

李敖:吕秀莲都没有用?

施寄青:我觉得没有用的最大原因,是我不认为她关心这样的议题,她对这个议题大概没有兴趣吧!她只对这个海峡两岸的议题、外交议题比较有兴趣,她一直要表现就是说,女人不见得一定要管女人的事,女人也可以跟男人一样管男人领域的范围,然后来证明说女人跟男人一样能干。那我想这个价值观不同,就很难了!

李敖:她一开始走女权运动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现在好像变成了这个……

施寄青:其实她一开始走女权运动也没有走很久,她就投身了反对运动。后来我们必须要讲台湾法律的推动修法,真的比较大的功臣,就是我旁边的王如玄律师、尤美女律师。当然,本人在下是不在话下。

李敖:我也帮你们推动了一下。

施寄青:有啊,这点我特别要在我们的电视前面对观众讲,我们李敖先生表面上言论非常的大沙文主义,可是实际上,在台湾还很难得的像他这样子,就是对我们妇女,不管是慰安妇或者是对我们晚晴,那还有就是妇女救援会,那李先生真的是做了很实质的帮忙,这个是我要跟大家说明白的。

李敖:她讲了这么多的话,现在总算讲了一句对的话。谈谈吴宗宪,吴宗宪的这种打死不承认的婚姻,又改口说当年什么少年无知这些鬼话,这个王律师有什么看法?

王如玄:其实我觉得我们台湾关于结婚的法律要件,就是要有公开仪式跟两个以上的证人。那么跟办不办户籍登记是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之前,其实在台湾很多地方,我每次演讲的时候都告诉人家说,其实结婚的要件不是办户籍登记的问题,可是大家都听不进去。一直到吴宗宪这个事件发生之后,透过媒体大家才知道说,原来这个吴宗宪的身份证配偶栏上虽然是没有人,他只能是单身,可是事实上,当初他已经有公开仪式跟两个以上的证人,所以他算是一个有配偶的人。因此大家开始队结婚的要求有一个正确的认知,我想这个是吴宗宪事件对社会的贡献之一。但是从另外的角度来看的话,就是像他现在不承认他有这个结婚的要件,又说他搞不太清楚,前不久才知道。那其实我觉得这对小孩子来讲是一个蛮大的伤害,我觉得他小孩子在媒体上面看到他在媒体的一些表现,那么跟其他的一些绯闻,那么又不承认这样的一个婚姻关系。我觉得他可以不用谈他的隐私都没关系,他不要曝光他的私生活也都没有问题,但至少不要说谎。

施寄青:但是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奇怪的,蒋经国不肯承认他的私生子,跟吴宗宪真的上行下效,对不对?现在我要讲的就是,我常常劝女人,如果你不做秦香莲,你不做林凤娇,你不做张葳葳,怎么会有吴宗宪、成龙这种男人呢?问题出在女人身上嘛!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角色呢?活该!对不对?那对方后来抛弃你,不承认你,那真的是……

李敖:你这话不公道,她所以愿意委曲求全,原因就是说她要其他利益上的收入嘛!对价关系嘛!

施寄青:没有错,那如果今天像林凤娇一样,这个有洋房住着,有这个奔驰轿车开着,生活非常富裕的话,那你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如果既然你要这个的话,那对方不给你名分,那也是你的选择。

李敖:可是有的时候,有了名分以后被你们修法,一修修完蛋了。现在你们的修法结果,男人单方面五年不见,她就可以离婚了。可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女人的话,如果你们不修这个法律,她可以永远就是我就是成龙夫人,我做一辈子。不管你怎么花,只要老娘不跟你离婚,你就赶不走我,女人要这个,被你们弄坏了。

施寄青:不是,我这边我要讲,今天台湾的人,他的生活领域已经不是在台湾这个岛上,譬如以成龙来讲,香港、大陆,还有美国,这些地方的法律都已经很进步了,包括大陆,大陆是承认事实婚的。什么叫事实婚?只要二奶跟他同居,邻居作证说他们有同居事实,法官就可以判定财产,就是说二奶要分二分之一,就是你在大陆的财产。所以今年在台湾的太太,我们这个法律不修,一点都没有用。因为台湾的男人在到处走,把他们这个三民主义的种子散布在神州的每一个地方,你能怎么办?

李敖:三民主义统一祖国。

施寄青:对啊,你能怎么办?所以我们今天要讲,光我们台湾不修法的话,那你空有这个名分干吗?我们妇女团体有配套措施,这个配套措施就是不要什么名分,我们要的是实惠。今天如果一个男人跟我在一起,他不要给我名分,可是像斯皮尔伯格一样,给我1亿美金,我哪边凉快哪边去,我要什么名分,外面男人这么多,有1亿美金,小白脸一堆了,不好吗?

李敖:你有这种观念,你怎么能怪林凤娇呢?林凤娇就是这个观念嘛!

施寄青:那就好啊!但是……

李敖:更何况她还有名分,那名分也是后来,成龙跟她久了最后才给的,早期根本就没有,对不对?但是我也要讲,今天林凤娇还有点聪明智慧,最后拿到了财产,可是有太多的女人,那不够聪明才智的,结果是名分也没有,财产也……

李敖:所以现在你们的关键,应该请王如玄律师提供一个具体方法,结婚时候用什么形式,趁着结婚的时候就保障你的财产,把该要的要来,该抢的抢来,该过户的过来。你们现在又修改离婚制度,据我所了解,结婚时候不需要证书的,可是离婚一定要证书的,是吧?

王如玄:对,离婚一定要写书面,然后要有两个以上的证人到户政事务所去办一个登记,不过这是指协议的部分。那如果没有办法协议得成的话,是一定要透过法院的判决。可是法院判决的时候,照目前的法律规定是满严格的,就是一定要是对方通奸被你抓奸在床,不然就是打人,打了三张的验伤单,然后你才有证据可以证明。

李敖:三年以上生死不明。

王如玄:对,你才有办法请求裁判离婚。所以的确会发生刚刚施老师所讲的,有很多家庭暴力的受害者,她没办法离婚,因为她可能被打到内伤验不出来,或者说她可能被打一次两次,法官认为这个不严重,没有到不堪同居虐待的程度,而不准让你离开这样一个婚姻关系,那不准离开的结果,她就是必须继续在这样的一个婚姻关系里面忍受,那在家里面做家奴、煮饭、洗衣服、生小孩、带小孩。可是,对方又脱产,又拿不到钱。

李敖:我建议你们妇女新知解散,你的晚晴协会解散,然后合并起来组织个妇女柔道班,训练打人嘛!要打,大家对打嘛!对不对?与其挨揍还不如对打,这反倒还实惠一点。你们那乱搞,搞得现在苦哈哈的。

施寄青:我这边要加,像欧美已经针对吴宗宪的这种情况另外有个法律,这个法律就是同居法。换言之,就是法律不仅是形式上的婚姻,包括事实婚姻都承认。换言之,今天你吴宗宪出口否认说,我没有结婚或干什么,可是很抱歉,你跟她生了四个小孩,即便这四个小孩都从母姓,只要DNA鉴定是你的小孩,而且对方又确实,就是有证明说她跟你。这个最有名的案子就是加州的李马文,那个美国的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李马文跟一个女人同居了大概12年还是17年,最后诉情就是说,我虽然没有跟他结婚,可是我一直在这17年当中,我都是做老婆的角色,财产分一半,这是最好的一个判例。从此以后,欧洲跟美国都有这种判例。我们台湾,其实我们妇女团体也应该在这方面着墨,就是跟中国大陆看齐,就是事实婚。

李敖:你们现在这样子,你们还要合并你们的会,然后帮助那些妇女,结婚的时候分一半,然后分到以后,再分你们一半。

施寄青: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干脆开讨债公司好了,是不是?

李敖:这种变相的讨债了,就是使你不能脱产,然后分我一半,这也是很重要的。

王如玄:现在我们的夫妻财产制,目前在立法院正在一读,那里面的条款就是有一些禁止脱产的条款,譬如说你在离婚前五年,你如果有这个财产送给狐狸精的,那在离婚那一天去把它追回来,让她吐出来。或者甚至于说,在提起离婚诉讼之后,你可以申请法院的假处分,冻结他的财产不能够处分。那这些制度其实目前我们在立法院里面有在努力。

李敖:现在什么人捣乱,使你们这种荒谬的法律还通不过?

施寄青:是国民党的立法委员,然后新党的立委也不太努力,现在亲民党的……

李敖:你把名字开来,我来台视把他公布。

施寄青:可以,我们现在是民进党的立委,一般来讲是比较支持这个法案。然后国民党的以前一直穷捣蛋,新党的话,只有谢启大是比较关心这个法案,然后她对我们最大的功劳就是子女监护权的这一次。

李敖:所以你们不要这么悲观,你们也要鼓励一些美满的婚姻,像赖国洲他的婚姻不是很美满吗?尤其加上那么好的老岳丈的时候。

施寄青:在这里我要告诉你,很多女人常常问我一句话,说如何防止丈夫外遇,我告诉她,自古以来,中国的女人要防止外遇只有一个办法,你的爸爸是皇帝,要不然就宰相或者总统,或者是行政院院长,你哥哥是王永庆,那你的丈夫绝对不会搞外遇。因为他会有今天的社会地位是靠你娘家,但是你要永远的期望上天保佑你的娘家,这个荣华富贵到底。否则的话,你还是一样,至于其他的女人,你怎么样用什么方式,狐媚妖道也好,委曲求全也好,然后高压政策也好,像警总一样监控搜索也好,都没有用的。所以,我是劝女人,不要把自己的人生压在那个婚姻子女上面,要问自己,也就是我施寄青,我难得为人,我活在世界上,我要不要过一点快乐日子,我为什么活着,我是为别人做嫁衣裳,还是我应该为自己活?

李敖:王如玄我建议你赶紧跟她绝交,她是个不快乐的人,他连一点好事都没有,一切都是悲观的角度来看。

施寄青:谁讲的,我就是因为看的很清楚这样,所以我自己过得很愉快。

李敖:可是施寄青讲快乐,她不了解女人,我就见过一些女人,她就是受了一些委屈,可是她绝对不要变成一个离婚的女人死掉,她就是有个丈夫,这个丈夫的头衔对她非常重要。所以,你要了解有一些女人就是这样子,挨揍,怎么打也打不走。

施寄青:没错,就像章孝严要去认祖归宗,真正的问题是被社会跟文化,传统价值观所制约的。然后,为什么好了?你看我们在中国社会里头,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出嫁以前就死了,夭折的话,如果家里是有钱的,等她到了这个在阴间十七八岁,这个家里还要帮他找一个,就是鬼新娘把她嫁出去,为什么?因为没有冥婚的话,你连一个神主牌都没有,这也就是父权社会对我们女人的打压,也就是说你不肯收编在婚姻制度里头,你死了孤魂野鬼。所以女人才会害怕,就说我要一个头衔,这个头衔是就像这个章孝严,今天我也了解他的心情,就是说我跟着我妈妈姓,总是不是办法。因为在整个所谓的中国文化下面,这个就是很难堪的事情,我一定要去认祖归宗,很荒谬的嘛!今天我们到了这个社会了,我们女人实在是应该以自己为荣,有没有结婚有什么重要?可是有没有良好的社会福利政策和良好的法律制度来保障我们才比较重要,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好好爱自己,因为没有人会爱你的。

李敖:王如玄律师同意她的话吗?她讲真的好像没有人会爱她。

施寄青:当然是啊!你不爱自己,谁爱你?

李敖:很多不爱自己的人被人家爱,常常这样子!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施寄青:那我觉得你有够悲哀,要我的话,我一定先爱我自己,人必自爱而后才能爱人;同样人必自重,然后人才能重之,对不对?你都不懂得怎么爱你自己,你怎么会懂得爱人呢?

李敖:不管是爱不爱自己和人家爱不爱你,都不重要了。现在万一有一天,真的发生了东飞伯劳西飞燕,这个劳燕分飞状态,你们现在做的这个离婚法的修订,我愿意听一下你们这个最进步的一些观点,大律师讲。

王如玄:目前法务部已经在修有关离婚的法律制度,那可能会在我们民法第1052条离婚事由里面,给它放一个比较宽的,就是分居五年可以无条件的离婚。

李敖:这是不是有利于男人呢?像吴宗宪现在他好歹还算认账,私下里给钱的,结果他五年不见了以后,他一切都脱身了。

王如玄:的确是有可能造成这样的状况,除了刚刚我们讲的就是说,这个太太被打没办法举证的问题,可以透过这个条款获得一些解决。那也可能一种状况是先生在外面金屋藏娇,他不回来了,然后五年之后就回来告诉你说对不起,时间到了,叫你签字,那这个时候太太可能会觉得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可是她被人家离婚离掉,的确是有人有这样的一个反映。不过我们的想法是觉得婚姻还是要以双方有感情做基础,那如果说双方的感情不在的话,事实上在你绑住对方的同时,惩罚对方、报复对方的同时,你自己其实也被绑住。因为你整个心态就在那守着房子、守着孩子,等他回头,可是他可能都不回头,或者等他回头的时候,又老又丑又病又没钱。那像这种情况之下,虚掷你的青春,在那边守活寡守了十年、20年,那你惩罚了对方,可是对你来讲,这十年20年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是可想而知的。那对她来讲,是没有实际的帮助,而且我们在事实上、在实务上看到太多这样的案子。那我们觉得说,女人对婚姻的那种依赖跟对婚姻的那种期待,我们希望透过这个法律制度的修改,去唤醒女人对婚姻的这种错误的一些认知,不要把婚姻当做长期饭票,也不要把婚姻当做,当初也许是十几岁,也许20几岁的时候做的一个决定,我就一辈子不能够离弃,一辈子都要遵守,一辈子都要受到这样的一个枷笼的限制。那么我们希望说,女人大概从婚姻,可能要跳出来看一看,因为其实从以前到现在为止,男人对婚姻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他还是以事业为重,以外面的朋友为重。可是女人从小到大的教育里面应该都告诉女人说要以婚姻为重,所以她所有的青春、所有的岁月,都在这个地方。可是婚姻产生变化的可能性非常高,尤其是现代社会,在方面可以碰到非常多不同的人或者接触到很多的人事物,那产生变化的可能性其实非常的多。那你如果没有一点点准备的话,事实上你很难去面对婚姻的那种挫败。所以其实这样的修法,其实是教育的一种过程。

李敖:我举个例子,好比说中国古代里面规定有七出,这个女人长舌,或者不生儿子,或者不侍舅姑,对公公婆婆不好等就是七出。可是有一个保证叫三不去大家忘记了,第一个就是说,我跟你先贫后富,本来我跟你一样穷白手起家,后来他赚了钱了,你不能赶我走。第二个就是我曾经为舅姑服了三年之丧,我替公公婆婆穿过孝。第三个就是有所取无所归,我娘家人死光了,你赶不走我了,所以她还有这种保障。我的意思是你们在这个离婚的这种条款里面,除了五年条款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保障呢?

王如玄:其实我们在这次修法的时候也考虑到说对很多的女人来讲,也许觉得名分非常重要,也许她真的没有那个能力,面对离婚后的生活。所以在修法的时候,其实增加了一个苛酷条款,也就是说如果分居五年就可以离婚的话,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之下,这个离婚对另外一方来讲,的确是显失公平的,或者这个离婚对于未成年子女来讲,事实上是有很大的伤害的情况之下,给法官有某种程度的裁量权,这时候可以拒绝对方的离婚请求,有这样一个苛酷条款的设计。

施寄青:而且,人天性都是犯贱的,当你牺牲自己的时候,对长期的牺牲,对方会认为你是没价值的。所以,就像有些女人跑来跟我说,施老师,我丈夫搞外遇,好可恶,他都给外遇买39000块的衣服。我说他当然会给外遇买三万九,因为你每次都买一个390的跟他说,老公,你看我这衣服便不便宜宜390,你天天给他的印象就是你是非常廉价的。但至于那个外遇一到了大百货公司,一指就指三万九,对不对?男人也是犯贱的嘛!然后,你自己把你自己搞得这么CHEAP LOOKING,然后就这么廉价的劳工台佣,人家菲佣还有钱,台佣是不支薪的24小时,那你想谁会看中你,包括你的子女都不会看中你。

李敖: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做太太的只要乱花钱,大花特花就被看中,是不是?

施寄青:不是,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不需要把自己剥削到这种地步,剥削到你自己生活都没有乐趣,然后你认为你这样牺牲会换取对方对你的这个回馈。我想这是不尊重自己,我觉得你还是要适度的尊重你自己,你自己的欲望,你自己更重要,还是在这里要告诉女人,好好的出去做事吧,发展自己的事业,求人不如求己啊!

李敖:王律师认为她这种谬论正确吗?我想起有一点,我常从你们所不认同的一种女人的角度来看,有一个故事是说一对夫妻之间,这个太太一直埋怨这个丈夫睡觉时的打鼾声,后来丈夫死掉了,后来太太就怀念他,觉得她多么希望夜里能够听到鼾声。你知道吗?鼾声对女人好重要。

施寄青:对,问题是那个打鼾的老公没打她,然后没有凌虐她,如果今天那个打鼾的老公是凌虐她、打她的话,我告诉你,她会晚上醒来的时候好快乐,没有人打我了,没有鼾声了。

李敖:自己开始有鼾声了。

施寄青:你知道现在日本已经进展到就熟年离婚,什么叫熟年离婚?就是她在老了以后跟先生离婚,因为日本的法律很公平,所以老男人只要一拿到退休金,第二天老婆就来叫你离婚签字,她说让我伺候你一辈子,烦死了,我现在不要了,反正我也有一半的退休金,然后就找自己的快乐去了。

李敖:所有这种悲观的、难听的、仇恨的这种例子,古今中外都被你说到了。现在我要问问大律师,一般所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你们这样修法的结果,法官怎么来判呢?

王如玄:我想为什么法律制度特别要改说五年分居就可以离婚了,它主要是有另外一个功能,就是大家不要去揭婚姻过程当中的疮疤,无论谁对谁错,然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用讲,只要说事实上五年没有住在一起这么清楚的一个客观事实,那么来证明说事实上这个夫妻婚姻关系已经到没有办法能够挽回的程度。所以其实这个制度通过的某一种功能就是,避免法官过度介入家务事,也是一种方法。

李敖:你们这个理论跟那个法律所规定的,三年以上生死不明就可以诉请离婚了,你们好像是不是等于变相延长两年,对不对?

王如玄:生死不明是人都不见了,那当,这个婚姻关系也是看起来应该解散了。

李敖:我们看看外国这种离婚的例子,一个有名有趣的故事,就是一个人诉请结婚,说她丈夫在卧室里面养了一头山羊,丑得不得了。那个法官说,你可以把窗户打开嘛!她说我不能打开,打开了以后,我养的鸽子飞掉了。所以说它外国法律里面很容易,只要我觉得你脚臭或者我觉得不堪重同居虐待,一个罪名就可以立刻离婚,你的意思这种法律好吗?

施寄青:其实外国也没那么容易离婚,大家是错误的,像美国……

李敖:他们离婚容易,只是钱分的很清楚而已。

施寄青:没有,美国的话,你要求离婚的话,你知道那个法院的判决过程非常冗长的,搞了半天,然后最后搞了好几年。我同学在美国离过婚,加州最进步的地方,都搞了好几年了,没有那么容易。

李敖:我有好多个朋友都在美国离婚的,结果都是所有钱都给了太太,变成这样。前半生的辛苦都给了,我以为他们在美国的离婚法里面,对妇女在财产的保障比较多。

王如玄:我想在美国有关于财产分配的部分,对女性保障比较够。因为他们其实会斟酌实际的个案,譬如说看先生的收入状况,他们来决定财产应该怎样分,抚养费应该付多少,赡养费应该付多少。譬如说先生如果一个月赚几十万、好几百万的话,那么这时候离婚的时候,太太要的赡养费是根据他的生活水准、他的身份地位给的。可是台湾不是,台湾给这个赡养费或者生活费,是按照我们平均国民的支出,譬如说一个月就是1万或者2万,不管她先生是王永庆,还是经济状况非常差的人,它都同样的标准。所以对很多的女人来讲,当然是不公平。

李敖:可是你们这个修法也很奇怪,你们俩人是不是让步了?譬如说在修法以后,说不需要捉奸在床,就这时候是不是便宜男人了?

施寄青:不会啊!因为女人通奸的也越来越多,对不对?

李敖:可是他不捉你啊,如果你去捉他的话,抓到以后……

施寄青:那不是是王凯贞的例子嘛!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说通奸其实……

李敖:那不同的,最后她丈夫把她还放掉,对不对?告的时候把她放掉,然后只告奸夫。

王如玄:没有,其实我想在离婚的部分,对方是不同意的,王羽是怎么样都不肯离婚的,他就要绑住你一辈子。

李敖:可是他本身没发生这个被捉奸的问题。

施寄青:我们这样讲好了,其实到后来这种捉奸是意气之争,我常常劝女人,婚姻走到尽头就认了吧,不用去捉奸。因为非常的无聊,而且非常伤感情,奸一捉下去,然后这个婚姻还能维持吗?不能维持了嘛!如果你还是要坚持……

李敖:这王羽捉了奸以后,还希望他太太回来。

施寄青:他不是希望,他只是要惩罚她。

李敖:他惩罚的是奸夫,不是惩罚他太太。

施寄青:不,他要奸夫被判刑、被罚,那是一回事,但是他要惩罚他老婆,我就是不离呀!如果今天真正的是一个心胸很开阔的,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嘛!对方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对方已经有爱人了,那你就放她走嘛!干什么还要维持这样的婚姻呢?这种婚姻是不可能维持下去的嘛!

李敖:你的意思是王羽惩罚他的老婆才……

施寄青:对呀,表面上很多男人都这样子,到法院口口声声说我爱我的老婆,我不要离婚,可是实际上……

李敖:我原谅她,我希望她回来。

施寄青:可是实际上,用热战冷战羞辱你,他三天一顿毒打,五天一顿毒打,然后你说那个太太喊冤都不能。因为那个丈夫在表面上,哎哟,好恐怖,那真的是……

李敖:照你这样说的话,好像没有好的男人了,所有男人都是打老婆的男人,你成什么话!

施寄青:我应该这样讲,法律本来就是针对人性的阴暗面去设计的,道德是针对人性的这个所谓善念去设计的,所以既然是法律的话,那我们就把人性阴暗面通通都考虑到,那要不然要法律干嘛?我们就大家诉诸道德就好了。

李敖:你们现在设计的离婚法,为什么你们几年以前没想到呢?

施寄青:其实我们早就想到了,在立法院推不动,我们民法亲属篇事实上在民国78年,我就跟尤律师、王律师,我们就组织修法小组,然后就开始推动这件事。十多年过去,最后这个法律会加速,还归功于这个邓如雯杀夫案,当时马英九做法务部长,然后叶菊兰就是现在的交通部长陪我去见他,然后要求法务部尽速修法,这个才加快了脚步。后来是因为不断的选举,大家为了要争取妇女选票,然后才比较速度快,速度快是这三四年的事情。

李敖:我过去看过香港作家写的一篇潘金莲的这个事情,他说潘金莲那时候除了杀夫以外,她没办法获得自由。

施寄青:对啊。

李敖:那你们的意思,你们法律如果通过以后是不是杀夫案会减少?

施寄青:当然会啊,你就不用杀对方了嘛!不管是这个女的杀男的,或者男的杀女的,杀妻也可以减少了。因为不需要那样仇恨,然后经过五年的分居,大家也会比较心平气和去重新来审视,说这样的婚姻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还需不需要维持下去。

李敖:这个在国际法上有个冷却条款了,两个国家,它没有这么长的冷却时间,你们这五年的冷却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施寄青:我们其实希望的是三年,中国大陆也三年,英国殖民地或者是英国的法律大部分是三年。但是因为我们的法务部,为了顺应舆情。

李敖:什么舆情?

施寄青:就是很多男人跟女人都不肯,就是要虐待配偶的人他们不肯,对不对?所以他们就会找很多的理由就是说,这个东西这么短,不保障他。可是实际上,我是觉得婚姻走到尽头,就放人家一马,也放自己一马。

李敖:这样一讲,修法以后,台湾的离婚率会增加。

施寄青:应该这样讲,修不修法,台湾的离婚率都会增加。

李敖:修法以后是不是增加的更多?

施寄青:不见得。

李敖:大律师,这方面的结论就是,你们勇于修法,增加离婚率。

王如玄:其实我想修法,从刚刚施老师提到就是说,其实十年前就在修了。那为什么拖了这么久,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台湾整个人民的意识形态,尤其是中国5000年来的这种历史文化的一些很传统的父权思想,要去打破它,的确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所以这十年来,其实我们不断在做的工作除了去说服我们的立委衮衮诸公以外,那么当然另外一部分的工作,就是在做民众教育的部分。那么唯有民众的教育观念能够跟着改变的时候,才有可能在这个制度在推行的过程里面,不会产生所谓的负面的影响。我常常去演讲的时候做一些民意调查,问了一下发现说,其实大概四五十岁以上的人很害怕这个制度通过,可是你问40岁以下的年轻男女,他们的反应是,五年才可以离婚哦!他们的想法是,最好是一年或者三年,那我们希望在整个社会制度的建构部分,包括说刚刚提到要打官司没钱。其实我们的社会福利单位,他就应该编这样的预算,让弱势当中的女性有这样的资源来使用。那这个是配套措施的部分,其实都应该要做的。

李敖:很感谢你们两位今天这样子做这么强力的发挥,我想我过去看过一部书,就是韦斯特马克写的《人类婚姻史》,他觉得整个一夫一妻的制度对人类而言,根本是个过渡,对人性而言,大家都喜欢喜新厌旧,都这样子。所以并不是个正常的制度。所以,你们两人这种荒谬的行为,正好印证了这句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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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906李敖Talk秀

我跟党外的关系源远流长,当年我带领党外办党外杂志来对付国民党的时候,我是总监,我手下的社长就是陈水扁,而我的经理就是叶菊兰的丈夫。后来党外杂志转变成了民进党,民进党很多朋友们跟国民党斗争过程里面有他们的功劳。可是有的人,并没有这么多的功劳,他是在我们前赴后继打拼过以后,最后才开始加入民进党,然后扶摇直上,今天变成了大官的,其中一个人就是陈定南。今天我们谈谈台湾的狱政问题,首先就想到了陈定南,今天我请来了两位特别来宾,一位就是《时报周刊》采访组副主任林朝鑫先生。

林朝鑫:李敖大师你好,各位观众大家好!

李敖:另外又是《时报周刊》,今天好像被《时报周刊》包围了,撰述委员楼兰小姐。

楼兰:主持人好,各位观众你好,我是楼兰。

李敖:你们两位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我听说你们对黑道和监狱都有研究,虽然你们没有像我坐过两次监狱。所以今天愿意跟你们交换交换意见,我是从内部向外发射意见,你们是从外部向内发射意见。我们先谈谈这个陈定南上任以后要改革所谓的监狱,改革狱政,过去马英九改革过,成效如何我们都看到了,失败了!现在,又轮到陈定南来改革,雷厉风行,听听你们两位的意见。楼兰你先说。

楼兰:像他说要改革狱政里面有一个蛮重要的,就是不准家属送菜。因为我们也接触到蛮多的管理员,尤其是这么多逃狱事件,像历年来的逃狱事件,大家都一致的把矛头指向管理员,但是我觉得对这个管理员也相当的不公平。因为大家比较没有去关心过他们管理员方面的心声,因为他们每天上班是24小时,然后再停留24小时再上班,等于是上班时间相当的辛苦,而且他们薪水是蛮少的,一进去只有两万五到3万之间。那如果说少了这么多福利金的话,他们干嘛去做那么辛苦的管理员?而且这种管理员等于说他们责任非常重大,因为这里面有所谓的说穿拖鞋的是这个受刑人是被告,那管理员一般外号叫他戴帽子的,但是管理员如果做的不好,稍微一个不谨慎就变成要脱帽子,穿拖鞋了,就是由管理员变成受刑人。其实我觉得在这方面,就是像陈定南也应该考虑一下他们管理员的心声。

林朝鑫:其实就我们所了解的,像陈定南部长来讲,你要整个改革这种所谓狱政,他到底有没有进去过,这是最重要的。就像大师已经进去过两次了,所以就整个狱政来讲,我的感觉他好像有点隔靴搔痒,就像这一次他这一次所谓的费除掉点菜制度来讲,事实上点菜制度在整个的福利来讲只占25%,也就是说管理员真正拿到这些福利金其实是少之又少。那你把它废除等于说只是废除某一部分的福利,但是没有考虑全盘的问题,包括人员编制问题是不是够,执勤时间是不是符合一般的管理制度。这都没有考虑,而做一种很表象的点菜制度废掉,你们被关就不能够有所谓的吃好菜。其实这东西看起来好像很有魄力,其实都是假的,我的感觉部长应该深入到里面去看,才了解说到底监狱目前问题在哪里。就像前一阵子北监有几个管理员找我们,说我们除了到部里面去抗议之外,很多事情媒体不了解,包括所谓的人员编制有300人,事实上有差不多1/3的人被调到当内勤。这些人都是经过国家特勤考试的,但是有办法、有背景的,就调到内勤去,不用跟人家轮班。那相对的,他们所谓的这种编制是够的,但是实际上的人员不足,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下,监狱不出问题才奇怪。我的感觉是他应该做深入了解。

李敖:我两次坐牢的经验,第一次我坐军法的牢,第二次坐司法的牢。司法跟军法有很多的不同,譬如说军法被枪毙的时候,人在死以前,脚镣是解开的;可是司法被枪毙的时候,你死了以后才解开脚镣。所以表示说不同,相当的奇怪。我在坐司法的牢的时候有一个特色,就是所谓他们这个大官去监狱考察是假的。我们基本上的监狱,像中山北路一样,一条大路就等于我们叫中山北路,路旁边有很多非字一样,有很多三条通、五条通,基本上他们大官在考察的时候,都是走中山北路,不太到里面来,原因就是说他怕被骂或者怕他意外出现。所以我举个例子,我坐牢的时候,李元簇常常去,可是从来没有进过三条通。也没看过施启扬法务部次长去过三条通,都没有的。那时候施启扬跟我是老同学,我们在放风的时候,管理员跑来了,说次长来了,请李先生去见个面,想跟李先生见个面。我说我不想见他,我把手一摇。所以他们知道我架子很大,我甩都不甩你。所以监狱里的情况也是这样子,好比说陈定南这次硬要改革,说下午四点钟吃晚饭是不合理的。可是他忘记了,为什么下午四点钟吃晚饭?因为基本上管理员是五点钟要下班,所以只好提前吃晚饭。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现在四点钟吃晚饭了,到了晚上,夜猫族你会饿,饿的话你就要点菜。事实上我告诉你,他们点的不是大餐,是贵餐。因为都很难吃的,一条鱼现在做好,然后浇上一点汁就叫这个糖醋的,它不是个很好吃的东西,可是是很贵的东西。我在里面住过,我抗议,我就不吃,我吃饼干我也可以活。可是一般人夜猫族吃不消,所以他们就要吃。可是这里面的确是福利,就是我们所说的,很多人干一个行业,他为的不是本薪,好比说我做买卖房屋连底薪都没有,一定买卖房屋成交了,我才能够分这个钱。所以他的目的不是这个,所以管理员如你们所说的,他难道为了两三万块钱来做这种职业吗?不是的。他是为了其他的这种利益,那个利益我们认为是合理的,不要说贪污,不能这样子解释。所以我在里面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我觉得大家不了解这一点就硬性的改革,硬性改革以后会破坏了生态平衡。什么生态平衡?好了,我拿不到这个福利了,我情绪变坏了,怎么样?凌虐人犯一定会发生。

林朝鑫:前一阵子提到说所谓的这种监狱民营化,大师您的看法呢?

李敖:我认为这个技术上有问题,一民营化,这里面就会发生这个买卖的问题。当然这个也会有,可是这个有犯法的你会查的出来,可是一般的不会。你想不到的就是,有的时候夜班的那个管理员,他身上带的就是行动福利社,这个衣服一拉开,这边有什么东西,这边有什么东西,像香烟叫谷,所以刚才你们讲说戴帽子的,这个是外行话。他们讲帽子,就是两个字,帽子表示这个戴着警察帽子,可是一出门就要脱掉,因为他不是警察,这就是管理员,他们这里面很多的黑话,这个谷就是要抽烟,所以为了谷发生很多问题,就是一直政府反对,可是谷对安定囚情是有帮助的,就是抽烟。可是他说他反对的理由就是一个,就是说你会引起火灾,事实上他要里面纵火的话,他还愁没有火柴吗?

林朝鑫:所以好像是在马英九担任部长时候把它开放了,等于放风的时候可以抽烟。

楼兰:一天好像可以抽十几支。

李敖:是,这就表示这个谷的问题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过去为了谷的问题,他要买这个谷,就是要有现金。现金怎么能带进去?就从肛门里面插进去,他们出庭,那时候台北看守所到法院以后,会经过那个路到法庭里面去,法警有时候不注意,家属、朋友就会丢钱给他。然后他再装到塑胶袋里面去,然后再蹲下来,几千块挤成很紧的一团,用个塑胶口袋包起来,然后蹲下来,从肛门里面慢慢塞进去,塞进去以后你就要站起来跳,越跳就越往里跑。所以,每次人犯开庭以后回到看守所以后,都要脱裤子,每个人都要把屁股给他看,什么都看不到,已经缩进去了。他回来以后,再把它拿出来。

林朝鑫:不过这个东西好像曾经发生过一件案子,他急了,就塞到嘴巴里,结果噎死了,这个肛门吃得下,嘴巴吃不下。

楼兰:我听说每次回来都有内诊,那个管理员还戴手套进去检查。

李敖:我从来没见过,我看到就是每个人回来都要脱裤子,屁股给他看。所以每一个管理员所看到的屁股,他一天所的屁股比一个直肠科的名医一年看到的还多。看到一大堆屁股,恶劣不堪。所以应该改这个制度,而不是说不许有福利社,把厨房的关起来。我认为这是陈定南外行。

林朝鑫:我想陈定南大概是听太多沈长生在里面说,大吃大饮那种故事。

李敖:那是正常的现象,那里面是个丛林社会、弱肉强食的社会。就如我所说的,里面三种人控制监狱,第一种人就是管理员;第二种人就是大哥,大哥来控制这个牢房;第三种人就是我们这种政治犯,像我们很狠的人。好比说张国杰他判了死刑,他住在二楼,赶紧把资料给我,我连夜给他写状子,就这种的我们吃得开的。一般人都是弱者,我坦白讲,那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林朝鑫:所以才有所谓的这种鸿源集团,那个沈长生就是这样在北所里面吃这种龙虾、鲍鱼。

李敖:毫不稀奇。

楼兰:我还记得说他当时,因为我以前还没有吃过鼎泰丰,我是因为听说他在里面都特别叫人去买鼎泰丰的那些小笼包、那些点心,那我才跑去吃吃看到底什么口味。其实我觉得他这样带菜进去,只要他有钱,他找人家带菜进去,这我觉得也无可厚非。

李敖:他现在什么原因,这个陈定南都不懂的原因,我举个例子,他们监狱里重要的四个字是囚情稳定,就是囚犯在里面情绪要稳定,他吃到家里面太太给他做的一顿饭,他的这个感觉是不一样的,他不是买你福利社的问题,他不是吃得到吃不到的问题。可是,他们整人就这样整,好比说你送来这个橘子,他一个一个剥开,他怕你里面藏东西。

楼兰:我送的月饼也是切开。

李敖:所以到最后你拿到的时候,就是一团烂烂的东西了。

林朝鑫:所以必须要买他的东西。

李敖:对,所以说它这个很多坏的制度和制造了很多的纠纷。

林朝鑫:所以整个来讲,你说部长这样子做一个狱政的改革,如果单从这方面讲……

李敖:注定他失败。可问题是陈定南又是强势的一个人,所以会惹来这个帽子,就是这个管理员系统的反弹。这个反弹一方面是反弹到陈定南身上去,对法务部的系统不满;另外一方面,会引起监狱内部的这个生态均衡。

林朝鑫:外边传说这次泰源的这个脱狱案,好像故意要给部长难看。

李敖:反正很多很复杂的原因会出现,我举个例子,像我坐牢出来的时候,我上午出来,下午就招待记者公布了我在牢里面写的几万字的《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然后这个风一扩散,就引起台北监狱的越狱,引起新竹监狱的暴动,李元簇下台就为那次,本来李元簇是法务部长。法务部监所司的副司长王济中公开说,这是李敖闯的祸。所以这里面会发生反弹,消息进去以后,会开始反弹。

楼兰:像你们那个时候如果有人越狱的话,被抓回来会怎么样处理?

李敖:基本上就叫做绑担架,就是病人的担架把你捆上去,然后你在上面吃喝拉撒睡这样。

林朝鑫:那多久啊?

李敖:那要看他高兴了,看监狱里面人的高兴。所以一般人以为说什么我们可以去考察狱政,不对的!你考察的时候,你看不到的。他不让你看到的地方,你就看不到。

楼兰:那绑担架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

李敖:是看不到,可是我们有个情况,就是我们可以听到声音。还有,我可以告诉你们有个有趣的现象,就是任何监狱里头都有两个特色,第一个它不能够自给自足,都要靠着政府或是给钱,它本身不能养自己,所以监狱本身是个负担。第二个特色,就是它的管理员很少是名额够用的,他们的一部分要偷懒,他要找囚犯来帮他们管理。而这个囚犯里面,好比说台北看守所里面叫孝一舍,孝一舍里面全部放了这些犯罪的公务员、警察,因为跟别的囚犯关在一起可能被杀被打。所以,这批人白天很自由,他就是公务员,把他带到办公室办公,晚上再回来。所以它基本上是靠这些人的,我们就根据这些人得到很多讯息。我可以告诉你,我坐在北所里面,有一天清早有人敲我门的小窗户。我说,你干什么?他说,我是你读者。我说,你怎么证明?他说,我背首你的诗给你听。他是很有正义感的人,名字叫做石柏苍,是台北地方法院检察官,他是帮助农民做笔录,后来农民要修改一下笔录,他让他们修改了,结果没想到别人那个笔录先被影印过了,所以就证明了他有修改笔录,就把他关起来了。可是白天他就在里面办公,晚上他把所长批的公文拿进来给我看。看了以后,第二天清早他带走。所以,我可以在坐牢的时候,虽然不能批公文,至少每天看公文。所以当我说他们给人绑担架的时候,或是打脚心,他们特色就是打脚心,这种情况的时候,当时台北看守所否认的时候,我能够举出来什么时间、什么人名,有多少个人名被打脚心。所以他们就赖不掉了。

楼兰:像泰源据我所知的话,他们早期在警备总部的时代,就是有人逃狱的时候,然后被抓回来都会被整的很惨,他们每个人挂的那个脚镣差不多六公斤,就比现在还要重,现在是2.5公斤左右,那以前是六公斤。所以他就是故意说给一个逃狱犯给他戴四副脚镣。因为台东平常太阳也蛮大的,就让他从早站到晚站在那边晒太阳,不准吃、不准喝,而且别人也不准跟他讲话,这样晒上几天,脚腿都肿起来了,然后再把他们关到那个犯则房里面去,那这种是属于不打不骂的。早期在某个看守所,就有人逃狱,他们被抓回来以后,那个管理员是把他装在一个麻袋里面,然后吊的高高的,然后在底下再放一盆水,里面撒了盐,然后就是先一阵乱棒打一打,打完以后再把它浸到盐水里面去。还有是吊单杠,是两个手挂起来吊在空中……

林朝鑫:那是什么年代的事情,有这么残酷的酷刑?

楼兰:二十年前。但是现在是不会,现在是被抓回来以后的话,现在也是关犯则房,但是要看表现,有时候差不多一两个月,多的时候可能到四五个月。

李敖:我觉得你这讲法太乐观了,你说现在不会是不正确的,照样会。现在关键就是他们做这个事情你不知道。

林朝鑫:技术更加先进,而且没有伤。

李敖:他要整你的时候,他们里面最恨的两种,第一种就是说你越狱,他们最恨越狱被抓回来,这会给他没面子;第二种情况就是你把他监狱幕给泄露出去,所以他最怕的。所以你看到那个囚犯要过堂,每一次出庭的时候,他们要检查你的状子,他们最怕你的状子写监狱的事情。有的状子叫你写上X字,自动作废,他替你带出去。你有没有给法官看?没有啊!他说你作废啦!他们就这样子,就是他们这方面非常的紧张,所以其他部分全都一手遮盖。

楼兰:你以前有帮他们写过状子吗?

李敖:我举个例子,我住在孝一舍的时候,孝二舍就是重刑犯,都是死刑犯。我一去的时候,当时就是景美翁媳命案的那个老头子张国杰,70几岁,说他杀人犯,为了200元杀人,怎么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就把他的状子连夜给了我,我就连夜替他写好。第二天他们就发现了,叫他赶紧拿回去,怎么能给李敖看,然后就拿回去了。事实上那状子我已经给他写好了,所以就是后来给他曝光了,结果就死里逃生,我算帮了他一个忙。

林朝鑫:大师在监狱里面还是为他们伸冤就对了。

李敖:所以我才能够在监狱里面有我的地位,我身上没有刺青龙白虎,可是我们看到有些人他们脱下来以后浑身刺的,有的漂亮极了,我看到一个身上刺了一个观音像,刺的真漂亮。

楼兰:那你当时有没有也想刺一下呢?

李敖:没有,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其实我已经被刺过了,那个刺青的英文叫TATTOO,读音像台独,因为我坐牢的罪名第一个就是台独,假的嘛!所以我说事实上我已经被刺过了。

楼兰:那你有没有去过泰源监狱?

李敖:我没去过,可是那个监狱害过我,因为当时有一个泰源监狱的政治犯名单,他早期是政治犯为主的一个监狱,当时陈映真他们都在里面。这个名单就落到了我一个好朋友很有正义感的孟绝子的手里,他把名单给了我,一句话都没有讲。那时候我正好被国民党政府软禁,我交给了来看我的国际特赦协会的秘书长马丁,结果他拿走了,我叫他去送给了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结果,正本到了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副本到了《台湾青年》的,就是彭明敏把它登在那个《台湾青年》的刊物上面,结果就公布了,就觉这名单怎么流出去的,就追查出这个是由我流出去。所以我坐牢跟这个名单有关系,所以我跟泰源监狱没有渊源,它害得我,变成我的重要罪名之一。为什么没有渊源?因为当时我们政治犯的案子一直不得结,所以我们一直留在景美军法看守所。最后一年结的时候,等于我们再过一年就要出狱了,那时候政治犯最后三年一律洗脑,送到仁爱教育实验所,我们就直接送到土城去了,所以我没有经过泰源监狱的转运站,我也没有去过绿岛。虽然我最后开释证明书上面是绿岛。

楼兰:你没有去过绿岛?

李敖:没有,我最后一年要在台湾管训洗脑,可是我的名单一直在绿岛。

楼兰:那还好,因为我听说很多去过绿岛的大哥回来以后,都得了密室恐惧症。你坐过牢,会不会有这种情况?

李敖:第一年是幽闭的密室,他的墙是软的,头撞上去也不会死,地也是海绵做的,就怕你自杀。可是它的灯光照着你,看不到太阳月亮,不晓得白天晚上。可是那个门一直开着,门口有一个人看住你,二十四小时轮流看住你。所以虽然是密室,可是门开着,还有一个人在旁边,你不觉得完全是幽闭的感觉。后来我坐牢的话就有一个小窗户,站在马桶上可以往外看到天空,看到小院子。有的人坐的牢是高窗,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没有完全坐过这种纯粹的密室。可是我可以告诉你,绿岛里面除非是惩罚你,它的风景还不错。

楼兰:我是听说一些黑道大哥他们回来以后,他们就很怕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即使他们自由了,所以他们平常都找人来打麻将也好,或者到他们家来做客,打麻将通宵天亮,然后他听到一些声音,然后放音乐很吵,他也不敢一个人待在房间。

李敖:那个不是大哥的问题,这点我可以告诉你,那是每一个囚犯的问题。囚犯最怕的惩罚有两点,第一个不许接见家属,第二个不许你跟别人住在一起,很多人最怕这个。因为他不看书,像我在坐牢的时候,第一个要求一个人住,你懂我意思吧,他就怕你了,觉得你怎么这么狠。所以他就愿意跟你谈判,他们管监狱的人跟关我的蒋经国他们不一样,他管监狱的只是个宪兵中校,他跟我谈判,只要你不自杀,只要你不逃掉,有什么话大家好说,我跟你无冤无仇。所以我用这个交换条件,第一个我不要见客,第二个我也不怕一个人住。那么就换取读书的方便,所以我在里面看了很多书,本来的话每个礼拜只能看两本书,所以我看书的时间比别人多。

楼兰:所以你没有呆过泰源研究所,事实上也是在别的地方研究了。因为我们称之为泰源是黑道的研究所,一般人说进了台北龟山监狱是龟山大学,然后这个泰源就属于研究所的等级。

李敖:他们里面最大的部分,最怕的是小孩子跟成年人住在一起被鸡奸,并且会学坏。我觉得这个少年监狱是最恐怖的,因为它绝对没有把少年训练好,或者教育好。

林朝鑫:反而是一种培训的地方,糟糕。

李敖:本来小偷的技术还没那么好,结果坐牢出来以后技术更增进了。

林朝鑫:现在一般在江湖道上来讲,这个如果不是大哥或者不是真的重刑犯,还进不了这个泰源,泰源算是一个很重要的进阶研究所。

李敖:它基本上是个转运站,过去它也去绿岛的一个转运站,有一段时间陈映真他们在转运的过程里面,时间也很长。因为绿岛客满,时间也很长。

楼兰: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绿岛在日据时代是毒蛇的血清研究所,到后来光复以后还给台湾以后,后来就变成台湾一个职训总队,其实以前那个第三职训总队是在小琉球,后来在民国50几年小琉球发生暴动以后,他们才把那个小琉球结束以后,把人转到这边来,就是关匪谍、政治犯、思想犯等。

李敖:也发生过大的越狱事件。

林朝鑫:从泰源这里发生的,后来这个案子好像又蔓延到岩湾,包括绿岛,都是从这个泰源开始发展。

楼兰:差不多民国76年左右的事情,就是在一清快要结束的时候。

李敖:基本上我认为像陈定南这种人,他虽然拥有这个好心跟这个好意来改革这个狱政,如你所说的隔靴挠痒,他抓不到重点。

林朝鑫:就像这次泰源这个案子来讲,这三个逃犯把这个窗户给扒开,他说用这个铁床的架子把这个铁窗给扒开了,然后用床单做成的线索从二楼上攀附下来。事实上这个东西过去也经常发生过,那为什么还是不断的发生,很多人讲的,十次越狱里面有九次是人谋不臧,那这个原因在哪里,我觉得部长应该深入了解才对。这个是很重要的,不然动不动给你来个越狱的话,陈定南这个法务部待不了很久。

李敖:如你所说有很多解读完全不一样的,内部的解读跟外部不一样。好比说过去发生他在人犯的时候,结果他太太肚子大了。怎么可能呢?后来他招供说因为我这个是人工授精,我买通了狱卒,给我一个瓶子,然后手淫在瓶子里。绝对不通的嘛!早就坏掉了。那天怎么做?很简单,找个人来告你,然后你出庭,出庭的时候买通护送你的戒护人员,然后在旅馆里面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跟太太见面,然后再回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这样讲的时候大家又信,觉得可以长程射精,哪有这种事情!不可能的事情!

楼兰:好像还听说是在戒护就医的时候也有发生过这种情形,然后跟太太……

李敖:这就是我们外面人不了解的,譬如说病房,病房一定是病人住吗?错了!病房是有头有脸的人,有背景的人住的。

楼兰:所以他们都想办法生病……

李敖:真正有病的人住不了病房的。不但住不了病房,还不能看病!好比说一个房间里面住了15个人,看病要派代表,譬如说他名额有三个,你的房间只许三个人出来看病,那么大哥出来了,二哥出来了,三哥也出来了,出来可以玩一玩,真正有病的在里面呆着,不能够看的。

楼兰:这变成一种福利了。

李敖:真正像你们讲的事情,你们外面的人不了解其中的情况。当然我也觉得你们非常用心来了解,可是有些东西你不置身其中你了解。我弟弟为了票据犯坐牢,就把他安排跟那些毒品犯住在一起,毒品犯有皮肤病。他怎么坐牢呢?就像我们的汤匙一样,洗干净以后一个一个的摆在一起,侧面睡一个挤一个。如果夜里起来小便,好了,你回不去了。为什么呢?合在一起了,我你就挤不进去了。我弟弟就苦不堪言,我弟弟就请我帮忙救他,后来我托一个朋友就在我旁边打电话给典狱长,说有个人是李敖弟弟,请你们照顾。典狱长说可以照顾,有个条件就是李敖要保证不写我们监狱。因为我过去写过他们,他们吓死了。我说这件事绝不写,第二天我弟弟住进病房,两人一间,还有床,白天还可以办公,那个待遇不一样。所以我们以为坐牢,坐牢有100种或200种,看你坐的是哪一种像吕秀莲她们,在牢里面可以打网球的,打羽毛球的;张俊宏他们在牢里面可以拉小提琴的,你知道吗?他们这样被优待的。这些人还鬼叫。我们坐的什么牢,他们坐的什么牢。所以坐牢是完全不一样的。

楼兰:那时候最惨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李敖:最惨的当然是第一年,是在警备总部时候,就是你看不到星星、月亮、太阳。

楼兰:他会不会拿一盏灯放在桌上一直对着你?

李敖:什么一盏灯!五盏灯在你头顶上面,闭路电视看着你,墙是泡棉做的,地是泡棉做的,走在上面摇来摇去,好像坐船一样。

楼兰:那你看不到侦讯你的人吗?

李敖:看到啊,他侦讯完了就把你关在那里,关了一年嘛!所以那一年我觉得在警备总部的地下室里,那一年比较郁卒。

林朝鑫:所以这个狱政应该交由警总再来管一次。

李敖:军监有很多好处。我告诉你,军监大部分是班长办的,老兵办的,他不太要红包。可是坏处也在这里,有红包才有自由,你懂我意思吧?它那个法律规定通通不合理,制度通通是荒谬的。所以你要给他钱,他就放松你,你就有自由,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所以我觉得很多贪污事件,不能用那种道德角度来看。我记得以前民国时候的司法总长许世英,他当年在清朝的时候是有名的一个官,西太后就觉得他很不错,就说把他放到外头去做县太爷。他不去,他说我愿意在京城做京官。西太后笑他,说他笨蛋。什么原因?因为到外面做县太爷才能贪污,在北京做官不能贪污,油水少。所以用贪污来养自己是很合理的事情。整个大家靠贪污来维持这个运作。所以把贪污完全查禁了以后,所谓冰清玉洁了,不得了了,人权反而得不到保护了。大家公事公办,那可苦了。今天按照这个规定来,那你人被折磨死了。

楼兰:所以,是不是要逃狱呢?

李敖:逃狱谈何容易,不是轻易能逃得掉的。

林朝鑫:酷吏跟清官就一线之间。

李敖:所以我认为陈定南是酷吏,可是他不懂。有的人懂,像汉朝的张汤这些人,他们整人他们懂;武则天时代的来俊臣,他懂得怎么整人。陈定南不懂,所以我认为他很可惜。他有有个好的顾问叫谢聪敏,跟我一起坐牢的,现在做国策顾问。他当了顾问以后,特别向我要了我那篇文章《天下没有白坐的黑牢》,他就回去仔细研究恶补。因为他只坐过军法牢,没有坐过司法的牢,回来以后他跟我报告,他说现在比你那时候还严重。这就是为什么我跟你说的,并没有改善。可是你破坏了他的生态平衡,并不一定是改善,是这样的。

楼兰:你们那时候很多人逃狱吗?

李敖:我不是讲嘛,就我文章出来以后,我出狱以后引起了两次的台北监狱的越狱,新竹监狱的暴动,少年监狱暴动,那个闹得很凶的,都把监狱烧起来了,李元簇只好下台。

楼兰:我觉得今年的越狱情况特别多。

林朝鑫:像今年从这个五月间开始,台中看守所黄主旺那个案子之后陆陆续续,在6月16号新店军监发生赖汉威,花莲看守所也有一件,只是没有成功,在今年的8月20号有四个人,他们用牙刷柄弄这个戴帽子,结果没有逃脱成功。

李敖:所以我说监狱有一百种,你能够坐到舒服的监狱,也能够坐到很惨的监狱,问题看你坐的是哪一种监狱,不是我们外面所了解。好比说马英九那时候拼命盖监狱,你不晓得,盖了以后他使房子空着,然后叫你挤在一起,什么原因?为了省电。你绝对想不到的,拼命盖监狱,结果他不用。

楼兰:所以有房子,还住那么挤。

李敖:他把你挤在一起,为了集中管理,为了省电。那些黑暗你们都想不到,外面人怎么会知道这里面,这是一个密闭的社会,这个密闭是2000年,甚至2000年以上的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个黑暗制度。像鲁迅他祖父坐牢,他可以陪他坐,为什么?就是你有钱就可以,真的陪你坐牢。

林朝鑫:还是特权的关系最重要。

李敖:所以我的意思是说,并不是说清朝古代就是不进步,现在就是进步,不一定的。所以我认为能够收到合理红包的监狱不是坏的监狱。因为现在监狱基本就是失败的,譬如说他不可能改变你,监狱基本上要改变你,它不是个报复性的,它是一个改变性的。可是在这种环境里面,人不可能被改变,不可能变好。所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弄了一批人进来传佛教、基督教,有没有效果?不可能有效果的。对他们而言,就大家搬个板凳出来,坐在那里玩一玩,然后再回去,唯一的效果就是这个。他以为他在听传教,事实上没有这个效果。

楼兰:我那时候看到胡官宝受洗的镜头,还有陈进兴信那个基督教,还有很多人信佛教。

李敖:那个有的,变成死刑犯以后他会。我碰到一个死刑犯拿着佛经,枕头底下藏着基督教的《圣经》,什么教都信。因为他不晓得信哪个是真的,他以为可以上所有的天堂,搞不好他下了所有的地狱,这个就不敢讲了。他临死以前会投机的。后来我一个好朋友也是,他当时是成功大学的学生,说是共产党,判了死刑。他就看佛经,后来改成无期徒刑,那本佛经就丢掉了,他说,不死了谁还要看佛经呢?我还是看李敖的书好了。所以我看到很多戏剧性的效果。我觉得很佩服你们两位,你们这样的用心,关心狱政、关心黑道、关心这个不会有成功可能的陈定南。

林朝鑫:我觉得陈部长应该找我们李大师做个顾问,才能够把狱政管理好,否则永远没有什么希望。

李敖:可以这样说,我认为他们这样搞是越搞越糟,不是越高越好。我想你们两个会证实我这一点。非常感谢你们,我们下次有机会互相交换意见。

今年7月29号,我90岁的母亲故去了,我改革葬礼,她7月29号故去,我在7月31号就把她火葬,并且把她移到了阳明山,跟我父亲的骨灰放在一起。整个过程里面,我不发讣文、不发新闻、不烧香、不烧纸、不开吊、不做追悼会,通通取消。做了一个我跟她个人之间的葬礼。我过去看过一篇文章,写一个祖父跟一个小孙子他们在一起,祖孙二人感情很好,后来祖父死了,别人去开追悼会,他这个小孙子不参加,他一个人跑到河边,河边什么地方?就是他跟他祖父坐在河边一起钓鱼的那个地方,他独自钓鱼来回想、来怀念他的祖父,他不参加追悼会。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有人温馨的一面,他不用这种世俗的方法去表达。

像林肯总统,林肯总统父亲死了以后,他不参加葬礼,因为他跟他父亲感情不好,他说我参加这个葬礼会引起我的痛苦,我参加比不参加更坏。可是林肯的母亲,他继母死的时候,他反倒参加。所以人表达感情的方法不一样,像美国第三任总统杰斐逊,他年老的时候写回忆录,他说如果时光倒流、儿时可再,我回到小孩子时代,我一辈子重新活一遍,他说我跟我妈妈那一段,那30年我愿意不活。换句话说,我现在活了80多岁,我只要活50几岁就好了,那一段我不要活。为什么?因为我那个痛苦别人不知道,就好像美国林肯总统死了以后,林肯儿子就后来做了美国国防部长的林肯,他把他母亲送到疯人院。别人都骂他,你怎么把母亲送到疯人院?林肯的儿子说,我们家的痛苦,你们家不会知道。每个人家庭的痛苦,别人有的时候不会知道。

我把我父亲的骨灰送到阳明山的台北市政府办的灵骨塔。45年以前,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台大念一年级,我改革丧礼,很有勇气的改革,这次又轮到了,什么原因?骨灰到了山上以后,选好了位置要交钱,要重新下山交钱。我当时就发了脾气,怎么可以这样子不便民?中午的电视就出来了,小马哥立刻看到了,小马哥也发脾气,说为什么这样子不便民呢?就警告社会局长,社会局长打电话找我,我不理他。然后他单方面宣布,说是以后不需要下山去交钱,在山上就可以交钱。可是我可以告诉各位,这个宣布是假的,到了今天还是在山下交钱,只是说你可以划拨到邮政局交钱,不必直接交给市政府。那这一次,我父亲上去以后,我预备往里装,装不进去,什么原因?我父亲45年前死的时候,那时候火葬场的设备不好,烧的骨灰不彻底,所以骨头很大,还有白颜色以外的颜色,意思就是说烧得不彻底。我们看到什么和尚死掉了有舍利子,什么舍利子!狗屁!那就是烧得不彻底,才留下这些东西。现在的火葬进步了,从日本引来的,90分钟把你连棺材带衣服全部烧光,尸体烧光,只剩下白骨,白的骨头。然后装起来之后,一个小的骨灰坛就可以装进去了。我在仁爱医院太平间的时候,我跟丧葬社谈,他们说拿这个骨灰坛来,我说有没有陶瓷做的?他们说现在没有了,只有大理石做的,然后拿出来那种难看的不得了,刻的什么佛经,刻的字,我通通不要,什么都不要,要一个最素面的。火葬场烧完了以后装进去,我才看到火葬场的工人他们多么的可怜,整天看到的就是这样棺材推进去烧,拿出来以后捡骨。旁边这些家属都哭哭啼啼,我认为家属如果主动的送他们一个小红包也没什么。如果他们恶形恶状去要,这是不可以的。可是现在被检举,结果怎么样?现在马英九的政府规定,火葬场的工人任何人身上超过了1000块钱以上,立刻就把你报上去说你贪污。请问这样子被移送,40多人被移送过去了,我在火葬场跟他们谈话的时候,他们说我们敢拿钱吗?你们看调查局附近在偷看。干什么?抓贪污。请问我们政府的这个能力,治安机关用这个方法来抓贪污吗?就不近情理的。多少人贪了大污,像李登辉这些人,你们管吗?不管。他们火葬场的工人能够贪什么污呢?为什么我赞成给他们红包?你想想看,他们做的是什么职业?整天看烧死人,整天看着人们在哭,这个灰尘落下来就是烧死人的灰,他呼吸这个空气,请问他们的待遇是不是应该改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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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913李敖Talk秀

今天的话题是台湾的前途何在?先讲一个故事,中国人讲算命,有所谓邵子神算,邵子就是宋朝的邵尧夫,邵尧夫有一天进了京城,满朝的文武大员都向他请求给他算命,算命都是个人怎么样升官发财;可是有一个大官只问国家的前途如何,不论他自己的前途。这个邵尧夫觉得孺子可教,就给了他一部书,说你回去看,看完烧掉。他回去一看,这部书是五代史梁唐晋汉周里面,后晋最后一个皇帝的历史,什么历史?就是崩盘的历史,亡国的历史。邵尧夫把这个书给这个人看,看了才知道原来我们的国家最后是亡国。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台湾的前途何在?同样的宋朝人叫陆放翁陆游,他也写过一句诗叫做:一年老一年,一日衰一日;譬如东周亡,岂复须大疾。一年比一年老,一天比一天衰弱,就像东周亡国一样,难道还需要重病吗?为什么?身体拖垮了。所以,最后一个小病就可以造成一个崩盘。阿扁上台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来,我李敖看起来,作为历史家给他最公道的评语,他只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把他总统的薪水减了一半。其他虽然努力半天,说了很多,可是没有一条是具体能够实现的,并且整个情况是陷于拖的局面,这个情况非常严重。今天我请来两位来宾,一位就是现在财团法人爱心第二春文教基金会董事长,以前的财政部长,也是新党的大佬,我的小老弟,他比我小两岁,我所佩服的王建煊先生先生。另外一位就是《中时电子报》总编辑张景为先生,欢迎欢迎!今天请你们两位来谈谈。我想起过去康有为写的一个对联,写给蔡松坡的,思子之故怕闻鼙鼓之声来。我想你,可是我怕听到军事作战那个敲鼓的声音,因为闻鼓鼙而思良将。今天台湾这个局面,我们纯粹假设一下,如果王建煊在台上不会这个样子,这话不是捧你,这只是客观的描写一个事实而已。我想你也觉得的确如此,请你给我们评估一下,今天最根本的毛病在哪里?

王建煊:我觉得现在的毛病有两大点,第一大点,就是海峡两岸关系。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问题绝对是我们国家未来前途的关键之所在。海峡两岸关系能够和平相处,台湾经济其他样样都能够按部就班的繁荣发展;如果海峡两岸关系搞砸了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希望。今天我们节目谈台湾还有没有希望,如果两岸关系搞砸了,坦白说真的看不出什么希望。那现在我们就来看陈水扁上任以后,海峡两岸关系是好还是坏?基本上陈水扁总统他是搞台独万万岁的,他是从选立法委员就是台独万万岁,到选总统还是这样。只是当选总统以后,美国人、大陆都有很大压力,他开始怕了,所以他才说话比较软一点。但是心中是台湾万万岁,这种状况大陆当然知道。所以海峡两岸现在的关系,里面是非常紧张的一种状况。所以大陆也很害怕,说你这个民进党是台独党纲的一个党出来,那么民党还包括施明德这个前任主席都说台独和反核四,就是他们两块神主牌位,什么叫神主牌位?不能碰的。所以他当然是要主张台独的,大陆当然清楚,这样的状况下,海峡两岸关系会好吗?当然不会好。现在包括陈总统旁边的人,副总统、外交部长、陆委会主委,还有包括其他重要的部长,大家都晓得他们都是大台独,中共会不知道吗?所以中共现在没有动作,第一个他要得到刚刚这个美国参议院通过的永久正常贸易的关系,这个通过以后,他可以加入WTO。然后年底的美国总统选举完了,这几个事情过完了以后,他没有什么大的顾忌了,那个时候可能又是另外一番局象,他讲话的轻重又是不一样。所以我们台湾老百姓很聪明,这些当然也知道,所以海峡两岸如果摩擦一下,稍微碰一碰,有人说搞两个飞弹掉到我们阿里山的话,恐怕台湾就很紧张了。这个时候股票会好吗,这个房地产会爬得起来吗?当然是不行。这是第一个大点,我们忧虑到的。

第二个大点就是现在讲财政政策怎么会乱七八糟,奇怪,财政政策,现在财政部长、经建会主委、经济部长、中央银行总裁,这几个头头都满不错的,学问也很好,好几个都是博士,这些家伙怎么会搞不好,为什么?因为体制不同,因为现在这些人很有学问在做部长,其实真正的部长就是陈水扁,不是唐飞。所以一切要听陈水扁的,举个例子很简单,财政部部长说高科技的员工配发这个股票,要按实际的价格来课税,就是我配你这张股票面额十块,可是你这个现在是卖80块,按80块课税。可是从前的时候是可以按十块,这是促进产业升级条例有这个规定,促进产业升级条例把那条修掉,修掉以后回归所得税法了,所以就按实际的价格来课你的所得税了。所以这个财政部长就说,不是我要课,不课就违法呀。那么我看也很好,经济部长林信义也去支援财政部,这个很难得了。说财政部不能不课,这个是法律这样规定。陈水扁说不课,现在财政部就说三年内不课,我就很奇怪,三年内不是违法三年吗?这什么意思?他比你大,是他在做财政部长,不是你在做。所以现在这些部长都被糟蹋,可怜兮兮,现在人家骂你没有格调,既然你政策跟总统不这样,你就应该勇敢辞职,对不对?又不敢讲,就在这里转,所以他们人格扫地。所以这种情况下,一切都是在那里。唐飞可怜兮兮的,一下子要住院,一下子都是讲一些软趴趴的话,所以这个可怜的老实人也在那里被欺负。所以在这样的状态下,两大问题,海峡两岸、台独,这个总统和行政院长,这个体制的问题,内阁的阁员不能够发挥,一切都要看总统府怎么讲才能够算数。这样的状况,台湾当然是乱七八糟,这很自然的事。那老百姓不清楚吗?老百姓太清楚了,所以当然股票不会好嘛!

李敖:我记得过去梁实秋先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当时郭良惠写了本书叫《心锁》,在《中国申报》发表的。《心锁》后来被人检举说是黄色就被查禁,查禁了以后,就把她中国文艺协会的会员也开除了。这个郭良惠很气,跑到梁实秋家里去抱怨,说怎么给开除了。梁实秋说两个不对,第一个他不该开除你,第二你不该加入,你不加入,它就开除不了你,对不对?今天也是,第一个,陈水扁不该欺负这些唐飞以下的这些阁员。第二,你不该被他欺负。你为什么这么贱?你要像王建煊,我不干了,挂官求去不就好了嘛,问题不就解决了嘛!是不是?景为兄,你对这个大的局面有什么看法?

张景为:我想基本上我是同意王委员的分析,真的是这两大问题。不过这有两点性质上可以做一些区隔,第一个就是有关两岸关系关系,两岸关系这个是本来就存在的,再一个就是从李登辉总统执政的后期制造紧张的一个局面。台湾目前来讲的话,基本上我们看到的,等于是延续这个李登辉总统后半期。当然大家都知道说这个是有点内驰外张一个气氛,事实上是很紧张的,但是基本上大家现在感觉到压力好像还没那么大,基本上是会觉得说至少比这个李登辉先生提出两国论时候的情况好像还好一点。目前两岸的关系来看的话,无论是哪一个政党执政,是谁当总统,两岸关系都是一个最大的挑战,所以这个是你躲都躲不了的,你本来就要去面对处理这样的问题。另外一个体制上的问题,这个是政党轮替所新冒出来的问题。所以一个是老问题,一个是新问题。这个老问题上面,王委员讲的很清楚,大家都知道民进党党纲跟陈水扁个人的政治理念。但是我是觉得,就是说总统上台以后,他想要这个妥协于现实,所以他做了相当多的一些修正,跟中共方面释出了相当多的善意。但是后来,可能民进党阵营里面产生了很大的一个压力,那我们可以看得出来,陈水扁现在又缩回去了。但是基本上我觉得就是说,既然陈水扁当选了总统,他应该跳脱当时选举时间的样子,他既然号称全民总统,必须要对整体的大陆政策跟两岸关系做一个比较长远的规划。我觉得现在我们所谈的这些小三通、大三通整体的规划,就是试验陈水扁很好的。

李敖:我想到过去吕秀莲的事情,老谈的是性别的问题,陈水扁就解释说,这个副总统的问题不是性别的问题,是性格的问题。今天不是体制的问题,是性格的问题。我曾经有一句话描写他,我说你不能够站在驴的后面,也不可以站在陈水扁的前面。因为站在驴后面,它用后脚踢你;你站在陈水扁面的前面,他会推你,任何人不能站在陈水扁前面。所以谢长廷犯忌,就是你站在陈水扁前面,小马哥曾经站在陈水扁前面,有一个叫王建煊在台北选立委的时候,高票把他打败放在后面。你们都是站在他前面的人,所以你们都是犯忌的人。所以现在问题是这个情况出现了,有人要站在他前面,他不惜一切来排除这个局面。所以今天的局面是变成这个性格的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制度问题。

王建煊:刚刚这个李敖兄讲的也很对,就是如果一个人的性格能够加以配合,他也可以调整成比较能够运作的。那么陈水扁的性格就像你讲的一样,他就是要独秀的,所有有人取个外号叫陈独秀。所以我曾经在台北市政府问过记者,那时候陈水扁做市长,我说台北市政府副市长是谁?想了半天想不出来,后来跟我讲,马永成是不是?我说不是马永成。我们问问观众朋友,你们晓不晓得台北市副市长是谁?不知道的。就你们通通要站在他的后面,所以光彩要集于他一身。任何局处做的事都不能说这是局长的点子,都要说这是阿扁的,都要市长英明,所以他要在前面。今天做总统也是这样。那么体制上又说,行政院长要来管行政,他就在那里很不舒服,不过有这种性格就胆子大一点,干脆自己站出来,老子就自己兼行政院长,然后你说总统现在不要到立法院去备询,我来,我一面是在总统府是总统,我到行政院就是行政院长,我到了立法院来,我是行政院长,接受你质询,我来做报告,可以吗?那这时候就没话讲了,那一切政策你都可以在那里主导,讲得也来得痛快干脆,这个明人不做暗事嘛!现在躲到屁股后面,在那里搞来搞去。像核四也是这样,既然你说是我民进党的这个神主牌位,是我阿扁一向的志向和政策,那现在当了总统还有什么二话讲呢?什么还要研究几个礼拜!又说要看看什么民意,鬼扯了,老子就是这样主张的,现在核四就是停建,怎么样,你就牺牲几百亿,就是干了,我毕生职志就是这样。说还要研究几个礼拜,那我问你,你们民进党搞了多少年了,一直在反核四,从前都是乱搞的啊,都是没有研究清楚就讲瞎话的啊!当然从前你就研究的清清楚楚,利弊分析,结果说我要反核四。今天你执政了,当然核四停建,还有什么话好讲呢!现在搞了个唐飞说我个人主张要建,否则就要辞职。这就奇怪了,怎么行政院长到了立法院对着立法委员还是说个人意见,哪有这种事情?刚才您讲的性格也是很有关系。

李敖:景为你对这个核四问题怎么看?

张景为:我想,刚刚这个王委员提的很技巧,他没有直接表达说到底他的想法……

李敖:他不做行政院长是不会把真话讲出来的,他有很多锦囊妙计。

张景为:因为我们现在宪政体制行政院长是由总统来任命的,所以他没有道理说跟总统打对台。就是他主张要建核四,就是跟总统意见跟立场不同的话,我觉得作为一个有格调的、有尊严的政务官头头,他们应该主动表达辞意嘛!不能说等着陈水扁把他弄下来,这样来看的话,我觉得核四这个问题,除非陈水扁跟唐飞另外私底下有默契,可能通过这样一个方式来拖延,然后在这段时间能不能找出一些解决方案。否则的话,唐飞跟陈水扁以总统跟阁揆的身份,已经公开表达这样不同意见的话,那唐飞这个院长没有再继续留在立法院的这样一个理由。

李敖:建煊兄,我刚才讲的话其实是捧你。因为我觉得很简单,我们老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是现在我们忍不住了,就觉得搞得这么乱,所以这时候我们才想到就是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就应该站出来讲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好像也是这个有点犹豫,应该怎么解读?

王建煊:因为刚才我已经讲过了,现在的财经首长、各部会的首长,其实都是阿扁的执行人物。所以他没有办法去搞什么,他心里想这样,阿扁不是这样。所以说如果让我们来做的话,除非我能替代阿扁那个位置,那就可以;否则的话,你还是在阿扁以下,一样嘛!你能发挥什么?不能发挥。顶多说,老子不干了。另外一个就是屈辱的干,顶多差异是这样。

李敖:可是这个差异就是很大的差异,这就是王建煊跟别人不同的差异。过去你就不干了,至少证明就是说,我不会为做官而屈辱我自己。

王建煊:其实你讲的那个不干,我倒不是说就是什么事不干了,有什么了不起,这倒不是那样。但是现在内阁里面,就是从李登辉那时候开始,就没有这种调调的人,说我的政策不和,不和老子就不干。如果说多一两个政务官,说你这样子干,老子不干。不干的话,阿扁还是有点怕,对不对?因为你不干这样是对的。譬如说高科技员工的股票,要时价课税,还是法价?你叫我这样,我财政部长做不下去,我不干,舆论会支持你。那么因此那个叫你不干的那位老兄,舆论就会去打击他,对不对?他吓死了。另外又有一个人又搞同样的事,他就顾忌。如果经济部长也辞掉了,多辞两个他就受不了。所以这个以辞职来维护自己的政策,它是有效果的。那现在做总统,反正是这些家伙,你们的官都是我给你的,老子叫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我讲为了政策坚持辞官,它是有用的。当然我并不是标榜说你辞官就是有什么了不得。那么现在你何必讲核四做不做,核四从前在研讨的时候,做的人有很多理由,不做的人也总有很多理由,说老实话,没有说一面倒那样的理由。那么在那个时候,你可以考虑做还是不做,现在你已经做了……

李敖:九百亿下去了。

王建煊:这个头已经下去了,你现在违约要去掉九百亿。要不要这样?这个考虑和当年考虑要不要做,两个情况就比较不一样的。如果民进党觉得设置你的神主牌位绝对不能动,就讲说这是我的神主牌位,虽然要九百亿,我就是要停建,就好了嘛!例如台独政策,现在看起来他话软一点,是因为受了压力。现在老共就是说一定要讲一个中国原则,否则就怎么样怎么样。阿扁还在那边闪来闪去,我告诉你,老共如果压力再大一点,阿扁马上说承认一个中国,你不信等着看。一个政治人物要务实,每个人都这样,包括小弟在的时候我也很务实,我并不是什么事都硬邦邦的干到底,干100分干不到,干70分也不错嘛,70分干不到,干60分也可以吧,要不然0分啊!这种我们都懂,但是不能把务实解成是可以百变陈水扁。

李敖:谈到原则,过去在英国跟德国订了慕尼黑协定以后,当时的英国首相张伯伦跟希特勒订了这个协定以后回到英国,他的外相艾登辞职。所以当丘吉尔写回忆录时候说,我一夜睡不着觉,他从来不失眠,那次一夜睡不着觉,就觉得艾登太伟大了,为了他的原则辞职。建煊兄,我们俩有很多意见不合,可是我对你的辞职,我就非常佩服你。因为我查了国民党这么多年的历史,没有一个官下台是为了我的政见跟你不合,你是唯一的一个……

王建煊:笨蛋。

李敖:笨蛋未必了,顽固倒有之。就是为原则而不做这件事情,他是唯一的一个,所以真是很难得。我觉得台湾这些官不像个官,封疆大吏不像个封疆大吏,他没有格调。怎么可以我这边放着法律不实行,为了我要做官不敢吭气。这叫什么财政部长!

张景为:其实这些财经首长都是一时之选。他们脑袋绝对不是笨蛋,我们也不能讲说这些人都是软骨头,那他为什么非要在官场里面任人笑骂?

李敖:我请问专家,现在的股票这么跌,怎么办?到什么时候为止?

王建煊:现在我讲了以后,有股票的朋友要来打电话骂我了,经济的东西还是要从经济的方法去走。如果我们真的认为我们的基本面不错,大家放心,它不会跌到哪里去,除非我们讲基本面很好是骗人的。现在你去看一看所谓基本面好,你去问问企业界,他们都说不好,所以从前经济成长率比较高通通都靠电子,电子一往下降就惨了。另外一个就是基本还不错,为什么还会掉?有非经济因素,如果在明年海峡两岸砰的这么弄一下,你会买房子吗?房子叫什么?房子叫不动产。所以我要跑了,怎么办?把这个不动的变成能动的,所以我就要卖掉,起码我不会买。所以你搞几千亿,利息低一点点都没有用,不会买的。真正跑不掉的人想要买房子,他也反对你用3000亿去救他们,他是希望让它跌,我就可以买到便宜的房子住。所以无壳蜗牛都反对3000亿政策。很奇怪,你们不是无壳蜗牛要买房子吗?我钱借你一点,利息少一点不好啊?他说不要。我希望它跌,这就是价格机能。所以这个非经济的因素会影响很大,加上基本面并不像想的那么好,非经济的因素又非常的不确定,你怎么去弄呢?阿扁说一两句软一点的话,我们就认为海峡两岸会好吗,老共是这么容易被骗啊?

李敖:我认为阿扁并不是说什么软化。我举个例子给你看,我曾经写篇文章就是《李登辉比蒋介石还蒋介石》,现在我要写篇文章叫做——阿扁比李登辉还李登辉。我举例给你看,李登辉讲过一句话,我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可是阿扁绝对不讲他是中国人,到今天为止,他都不讲这个话。所以如果他肯软化,他会讲到这一点,他现在压力不够,他还不讲这句话。所以证明他比李登辉其实还强硬,而不是软弱。

王建煊:我最近到福建厦门那一带……

李敖;你通匪去啊?

王建煊:现在不叫匪了,你都落伍了。我到厦门就碰到我们台湾的一些人去说,你是哪里人?我说我是安徽。你回来看你的家乡啊?我说,这也是你的家乡,我说你是泉州还是漳州啊?他说泉州。我说,这就是你老祖宗在的地方,这是你家乡,我说你应该回来寻根啊。他就嘿嘿嘿的笑了。所以,什么中国人、什么台湾人?我们现在讲原住民、闽南人、客家人、外省人,原住民是什么意思?大家国文好一点好不好,就是原来居住在台湾的人民叫原住民,请问您老公是不是原住民?不是,是闽南人。那就好了啊,你不是原住民,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来的,来的老家在哪里?大部分是泉州、漳州,很多从这个地方过来的,早来一点的就叫本省人,晚来一点的就叫外省人。像我们现在被归类叫外省人,来台湾已经50年。我比阿扁在台湾时间还久,那再过50年,我们这些人就叫台湾人。

李敖:再过五十年,我们叫死人。你再谈谈看,新政府和旧政府有什么不同?

王建煊:这两个不同的地方太大了。从体制来讲,国民党是百年老党,执政这么久,这么旧的一个党下去。民进党从来没执过政,还不够新吗?不过,我们到目前看来,这个所谓的新政府,似乎没有什么新调,都是老调在弄。应该是海峡两岸关系承认一个中国原则,先要晓得一个中国原则,不是说承认我们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省,什么矮化,现在没有这样,现在中国大陆讲的很简单,一个中国的原则,就是承不承认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这个中国没有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也没说是中华民国,是什么玩意儿,大家到桌上来谈。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海峡两岸都是中国的领土,不容分裂,对不对?如果同意这样就对了。我很奇怪,这个东西就是我们在台湾几十年来讲的政策,我们就是这样讲的。现在突然又说不能承认这个东西。第一个你一承认,马上就辜汪会谈,就在桌上谈了。这一谈,大家就觉得海峡两岸和平关系在望,起码短期内不会剑拔弩张。这个时候大家才会觉得,高雄的大厦只要7万块一坪,刚刚盖好的,是不是偷工减料,七万很便宜啊。老百姓就会觉得现在可以买了,海峡两岸关系也好了,这样房地产慢慢就会爬起来。其他行业也都会爬起来,股票、经济都会通通解决。

李敖:如果我是阿扁,很简单,请宋楚瑜做行政院长,你宋楚瑜说不做,我知道你为了你个人面子不愿意做,可是为了台湾人民的利益你来做。财政部长王建煊回锅……

王建煊:我不太懂,你这个建议差距太远,陈水扁怎么会找宋楚瑜做行政院长?

李敖:就是可以找他做。

王建煊:为什么?

李敖:因为要救他自己,现在问题在哪里呢?李远哲公开说陈水扁讲的竞选言论可以不负责、退票,人家问他,这怎么得了!李远哲说,下一次你们可以不选他嘛!可是下一次什么时候呢?再等四年,等于我们要受四年的罪。现在陈水扁也受四年的罪,他现在刚刚开始已经手忙脚乱,要崩盘了。在这个时候打这种牌立刻有效。

王建煊:没有效。

李敖:那什么有效?

王建煊:我陈水扁拼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运气好捡到个总统可以干,怎么会找宋楚瑜来?宋楚瑜又不是唐飞,宋楚瑜一来的话,那个阿扁就整天去剪彩,去看孤儿院啊!

李敖:就剪一下彩,看一下孤儿院,也没有害处嘛!

王建煊:这就跟你刚刚讲的又不对啊,阿扁不是这种性格啊!阿扁要是具有唐飞或者是其他人的性格就可以,他不是这个性格啊!

李敖:那又换到性格问题,过去我们讲蒋介石的性格是独裁无胆、民主无量,对不对?现在陈水扁又来了,自己上台又是无胆,放给别人又是无量。

王建煊:我刚刚讲的可以,老子总统兼行政院长,老子就是干到底,干不好四年后下台。

张景为:可以找一个跟阿扁思想一模一样的。

李敖: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有一个人会严重抗议,就是吕秀莲,她说是副总统兼行政院长,为什么现在总统兼行政院长?你要考虑吕秀莲的问题。

王建煊:没问题,因为总统兼行政院长是阿扁,所以阿扁会报告给副总统,副总统还可以批阿扁的文。

李敖:是,那现在唯一救阿扁的方法就是这条路了。

王建煊:我看以他的性格,他是想要走到台前独秀。

李敖:那总统制也不能这样子,总统制只能在国会里报告,也不能接受质问。你的意思,他现在可以接受质问了?

王建煊:我们现在也不是总统制,什么制搞不清楚啊!什么双首长制乱七八糟的,管他的,咱们搞一个对中华民国好的制嘛!

李敖:你的结论就是阿扁老子制,就是我们就上去了,是不是这样子?其实你的意见发人深省。不过我认为阿扁如果肯打宋楚瑜的牌,整个的耳目一新。

张景为:到时候会闹僵,大概只有第一个月耳目一新,第二个月以后就是耳目全聋了。

李敖:耳目全聋也不会比现在更坏,现在等于是耳目都溃疡了。谢谢你们!

李敖回忆录

好了,到了阳明山,我当天就要烧掉,烧掉以后就要送阳明山,我说要把我母亲跟父亲放在一起,什么原因?当年我父亲的骨灰坛大,放不进去。结果,我买了三个人位置的,就是说当时捡骨用的,人死了以后,多少年以后把骨头捡回来,一个坛子可以放那个骨灰,我父亲那个大的骨灰坛里面还有空间。我的意思把我母亲就放在那里面,我父亲、母亲放在一个柜子里面,这很正常啊,夫妻两个人有同居的义务,死了以后放在一起很正常。台北市社会局说不可以,说一个位置只能装一个人。我说,可以装两个啊!两个不行,只能装一个人。我在那天没办法,因为我急着要把她送上山去,我说好了,旁边有没有空位置?我父亲位置背后还有一个空的,也很大的,我说,好!我目前装进去了。装进去以后,我就放下一句话,我说我会跟台北市政府打官司,打赢官司以后,我会把我母亲跟我父亲放在一起,那么我母亲那个位置就空出来了,怎么办?我把它卖掉。卖给谁?卖给马英九或者送给马英九,都可以。总而言之,你们这个不合理的规定,我都要跟你计算,可是最近因为太忙了,来不及,所以现在被小马哥逃掉了。

请大家注意,你李敖为什么这样搞?我用我的方法来祭奠,我父亲死了以后,我讲过,台中一中两千个学生送丧的时候,我一滴眼泪都不掉,我要改革丧礼。当时宋江送丧队伍里面有刘泰英,所以他去年请我吃饭的时候讲到了,当时我们看到李学长真的有勇气,可是你真是可恶,你怎么可以改革丧礼呢?我说丧礼不理想。他说你不爱你爸爸吗?我说我太爱我爸爸了,我用我的方式,我父亲死了以后,我给他出书。我父亲写的书《中国文学史》,我替他出书。我用我的方法来纪念,中国古代好比像死了七天以后鬼魂要回来。像我母亲这样子,七天以后要回来,按照我们传统的说法。我太太就说,七天以后要回来,有点害怕。我们那个最后陪着我母亲菲佣,我住在12楼,我母亲住在六楼,菲佣陪她住,菲佣也害怕,菲佣要求跟我们住在一起,不敢住在那里。我们跟她讲说,七天以后我母亲才回来,你怕什么?她说她们菲律宾规定,三天以后就回来了,所以她怕这个老太太,要求到12楼来跟我们住在一起。为什么中国这样规定呢?就相信人有鬼魂,七天以后会回来。

所以我母亲被我火葬那天就是7月1号,就是鬼节第一天我就把她火葬,为什么?我不相信这个东西,我母亲这种情况,有一个老官僚就是现在监察院院长钱复,注意这个复字,复字在古礼上面,单独一个字干什么?就是人死了以后到房顶上去以后,摇着死人的衣服,喊死人的名字叫做复,就是叫魂,要把魂叫回来。叫魂还不够,按照中国的经典,还要去找这个死人,哪里找呢?屋顶上去找,在不在屋顶?地下室去找,在不在地下室?还要到老鼠洞去找,去看有没有藏在老鼠洞里,就到处找那个死人的灵魂,希望把他找回来。为什么埃及人要保存这个尸体木乃伊呢?就是因为尸体永远不坏的时候,灵魂就会回来。否则的话就变成游魂,孤魂野鬼没有地方落脚。所以大家看到古代希腊的战争、特洛伊战争,战争之后,那个将军们被打死以后,将军的妈妈跑到敌方的阵营里面,拜托敌方的阵营。干什么呢?请把尸体还给我。为什么尸体还给我?就是他们相信尸体还回来以后,我的儿子灵魂才能够跟尸体结合,才能够死后安魂,否则的话,就变成孤魂野鬼。

所以我拉杂讲这些故事给大家听,所以我们有这个勇气移风易俗,能够改变这个局面。一般人哪里敢呢?所以当丧葬社说你李先生如果不念经,你李先生如果不这个不那个,人家会说你不孝。我说,我不怕人家说我不孝。所以孟子里面一句话说匡章是天下大贤,人家骂他不孝,为什么不孝?他喜欢跟他爸爸辩论,所以别人骂他不孝。我现在不但是跟我爸爸辩论,跟我妈妈辩论,还跟整个的理论辩论,来证明我是真正的维持这种真理和思想的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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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920李敖Talk秀

李敖高峰会,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跟我旗鼓相当的这样子争来吵去,想来想去在我身边的李昂就是最有特色的。

李昂:谢谢喽!

李敖:今天跑来吵架是不是?

李昂:那当然,而且要攻击要害这样子。

李敖:今天这个题目是你点唱的,要谈恋童症。

李昂:没错,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其实……

李敖:我都不晓得你这样子心理变态。

李昂:我觉得是你,不是我。

李敖:我老牛喜欢吃嫩草是事实,可是没有喜欢吃那么嫩的草,你知道吗?

李昂:那要看你怎么界定童到几岁嘛!对不对?

李敖;法律帮我们界定的,16岁以下的14岁以上的,你跟她有性行为就是法定强奸罪,就算她同意你也犯法。

李昂:我知道,可是问题是那个法律定的话,有没有考虑到就是说你实际上有此犯意,可是没此犯行而已嘛,对不对?

李敖:犯意算什么呢?照耶稣的说法,你跟一个女人有淫念就算犯奸淫了。他们这种纯粹的唯心论者,任何的犯意都构成犯行,我们没有这样子严格。因为我们承认每个人都有这种意淫,有这种虚幻的感觉,有这种空中楼阁,有这种白日梦,我们承认这方面的,我们不能够用耶稣的标准。

李昂: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可是我一直觉得,你喜欢那种年轻的、幼齿的。其实已经接近到西方的这种恋童的标准,你不觉得吗?如果我们不把童界定在那种什么五岁六岁的小女孩,而把那个童的年龄,你像16岁差五岁就差太远了嘛,对不对?如果你说你去侵害一个差一天满16岁的这样一个少女的话,基本上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还好。可是你去侵害一个三岁、五岁、七岁的,那个就真的是一种性侵害,对不对?可是我一直觉得,在你的根深蒂固的李敖的这种,如果要给你一个弗洛伊德的性分析的话,你其实对这种童有非常多的迷恋,你不觉得吗?

李敖:完全不觉得,你好荒谬,你认识我少说也20年了,你怎么这样对我不了解?我晓得般你恨我,可是没想到恨到这个程度。你什么意思!我承认有人是恋童的!就是那个《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的那个作者刘易斯卡罗尔,他是有恋童的,恋这个小女生的。所以他本身相当纯真的一种,就希望跟小女生妈妈讲好,今天晚上你小孩子交给我,我跟她聊天这样子。很多妈妈相信她,只有一个妈妈抗议,写信骂他。基本上他是个恋童症,所以后来他写《爱丽丝漫游奇境记》,真有爱丽丝这个小女孩。后来他年纪老的时候,他的标准也提高了,就不再是那个六岁左右的女孩子了,他会高一点点,他说他自己退步了。为什么呢?这个标准提高了。我觉得15、16岁,对我就是很满意的年龄,17岁以下的年龄在我看来都是幼齿级的,我觉得我就很满意了。童只是使我觉得可爱而已,没有那种性的感觉。

李昂:你可不可以了解,就说那种男人为什么会有恋女童的这种?

李敖:这时候你的弗洛伊德又来了,这个解释太容易了,有一种解释叫枯杨恋,你看那个纪晓岚写《阅微草堂笔记》,他被充军到新疆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老喜欢搞很老的男人。我们也看到那种喜欢搞老太太,我们在报上看到,七八十岁、八九十岁还被强奸的这个例子。这就是枯杨恋,专门喜欢比他年纪年龄很大的。那这个跟恋童症正好两级,我既没有恋童症,也没有枯杨恋。如果你有的话,我也代你守秘密。

李昂:我比较好奇的反正是在这里,就是说那个男人都喜欢这种幼齿的,到一种恋童的地步。我想基本上他们都是跟一个成人社会的,男女关系上没有办法能够就是说处之泰然,所以因此他们只好找更年幼的人来满足一种性的幻想或者实质上有的性行为。所以那个小沙弥的性侵害的事情,我想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一个反感,主要是因为真的是童嘛!那童应该被保护的这样子,可是我们反过来看,如果一个12岁的男孩子跟一个十岁的女孩子谈恋爱,我们基本上其实不太觉得他们很奇怪……

李敖:那种牛犊之爱,小牛这种爱情,这个不算什么爱情。除非印度很早熟的那种男孩子、女孩子结婚了。事实上那个爱情不算什么爱情。只是青梅竹马式的。

李昂:可是这个实在是在观念上有很多值得厘清的地方,你不觉得吗?

李敖:他如果年龄很接近,就不赞成。可是如果是一个很老了,那就老牛吃嫩草,我喜欢吃嫩草,可是没有嫩到那个草。你的嫩草等于不毛之地,根本胡说八道。

李昂:还有一个我觉得有趣的现象,就是前阵子发生在美国那个女教师跟一个13岁的男学生,而且,不止替他生了一个,还生两个。那么,社会这样子的挞伐她。你觉得如果是一个13岁的女孩子跟一个20几岁的男老师的话,他也是会去坐牢吗?

李敖:不晓得,我不晓得美国的这个标准,好像不太一样。你自己有没有恋童症呢,你老说我老研究我,你自己有没有呢?坦白从宽。

李昂:我觉得这个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心理,我一直想了解的……

李敖:YES OR NO?有没有?

李昂:没有,我想女人一般在整个成长教育过程当中都被教导说,开始的时候要去比他们年纪大的。

李敖:恋父情结。

李昂:弗洛伊德都把这个摆明了讲嘛!恋父情结对不对?因此,女人喜欢童的例子好像在过去比较少见。可是比较少见,不表示说女人没有这样的需要,可能是被社会压抑而已。一个六岁的男童,你可以想想跟年龄大的女生吗?

李敖:你看卢梭的《忏悔录》,他碰到老的公爵夫人的时候,他等于被强奸一样,他年纪也很小。

李昂:小她几岁?

李敖:那时候可能有十几岁,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不太记得了。所以他对这个老女人而言,他显然是未免太年轻了一点,这个解释很容易,因为男女的生理不一样。

李昂:对,男童还没有发育的时候,他基本上在执行一个性行为的时候可能没有办法完整。

李敖:刚才你谈到男人一般都是男人老牛吃嫩草,可是因为男人的心理性格上还是这样子,他有这种侵略性的,有这种暴力性的。这是雄性的原因,没有什么高深的解释,就是很简单。而女人为什么会闪躲?为什么会被动?为什么会拒绝?这在生理上也是很好解释的,女人为什么保护她的处女膜,因为她要选择品种。她觉得你品种不好,我不愿意跟你交合。男人也是要选择品种,所以他看到人就要搞,就是这样子。双方都是这种有生物的背景,并不复杂。所以你现在整个结论就是说,我再问你,你有没有恋小男童的这种变态心理?

李昂:这个欲望没有,这个倒是没有。可是我怎么会一直觉得说你喜欢的幼齿其实已经接近童的状况了这样子。

李敖:因为你有这个错觉,女人常常会发生错误,就是把感觉当证据,你就是这种女人,现在被我点破了、被我拆穿、被我打击、被我质问。

李昂:所以挑战没有成功,就是说你喜欢的……

李敖:因为你弄错了,因为她生理上不能诱发我的性欲,就没有恋的可能,你懂我意思吧?

李昂:等一下,我们再讲清楚一点,所谓童的没有办法诱发你的性欲,你觉得是她没有发展成为一个女人的曲线,比如说有胸部,比如说有翘起来的屁股这一些,还是怎么样?

李敖:应该这样说,童的身体跟一个17岁女孩的身体,显然不是一样的身体,对不对?

李昂:可是等一下,你不是一向喜欢那一种就是说瘦不露骨,然后基本上那些……

李敖:是17岁瘦不露骨,而不是七岁小鸟腿的那种女人。懂我意思吧?那是个女人,那是女孩子,对不对?

李昂:不要讲那么小的嘛,可是你喜欢的都是那种不是很有大胸部的玛丽莲·梦露那一型的嘛!

李敖:我最讨厌那种。

李昂:所以你的那种原始的类型,其实已经接近是一个少女,而且接近一个童的身体。

李敖:你说的一半对了,接近一个少女是正确的,说接近童的身体就是污蔑。前面对我是赞美,后面对我是污蔑。谢谢你,再见!

李敖:今天我们谈的问题是从政治侦防到尹清枫案。今天请来我的三位朋友,也是三位专家,坐在我前面的就是李庆华李委员,我所佩服的李委员。

李庆华:李敖兄好,观众朋友好。

李敖:坐在中间的就是我们的军事专家张友骅张先生。

张友骅:大师好,各位观众大家好。

李敖:坐在最右边的就是以前调查局的,也算大员的白喧先生。

白喧:李大师你好,各位观众大家好!

李敖:今天他们三个人刚才都向我问好,事实上,他们三个人处境都很危险,很容易被做掉。庆华拼命在调查尹清枫命案,张友骅你又对军售案研究这么清楚,白喧你又窝里反。所以调查局也要把你做掉,所以你们三位的处境都是很麻烦的。我先讲几句话,谈谈我们这个问题。政治侦防,因为我有坐这个白色恐怖、黑暗时代、冰河时期的政治牢的经验,好比说白喧他们调查局,我跟调查局第一处的副处长李世杰,我们坐过牢;我的邻居就是三处的处长范子文。所以我跟他们这个大咖坐过牢,后来李世杰出狱以后,因为他博闻强记,我特别请他写了这个《调查局研究》这个书,另外还写了其他的书。所以,我是最早写书跟调查局过不去的,由我出版的。所以我们对这个问题其实很关心、很研究、很注意的。今天我们看得很清楚,就是到底有没有这种政治侦防的档案?在我看起来,当然有。怎么会没有?并且在我的解读里面,我老想到一个历史的背景,庆华兄和我都是学历史的,美国一个人,他本来是帮人家送信的,后来就考取了大学,念了法律,后来变成律师,他在美国柯立芝总统时代当上了联邦调查局局长;柯立芝总统下来,他又在胡佛总统时代做局长;胡佛下来,罗斯福做总统,他继续做局长;罗斯福下来,杜鲁门做总统,他继续做局长;杜鲁门下来,艾森豪总统,他继续做局长;艾森豪下来,肯尼迪做总统,他又做局长;到尼克松上来,他也继续做局长。换句话说,前后八任总统,他连续做中央情报局局长做了48年,做到死为止。没有一个总统敢动他,尼克松恨他,因为过去尼克松年轻的时候就考过调查局,没考取。当了总统以后,都不敢拉他下来,什么原因?有没个总统的AB档案,你们惹我吗?惹我就给你掀出来,你不惹我,我把每一个国会议员的AB档案给你参考,你可以看看哪个议员的情妇是谁,他A了什么人的钱,你要随时用,随时可以用。所以今天我觉得,我的解读起来,在陈定南一开始锁定了王光宇调查局局长的时候,而这个案子陈水扁说不相关,结果陈定南跟王光宇闹不起来。我认为除了王光宇明年7月退休原因以外,可能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王光宇明示或者暗示告诉阿扁,你们的黑资料,你们的AB档,那个时候我不能控制,会泄露出去,所以,最好不要惹我们调查局,会不会这样子?白喧,有没有这种可能?

白喧:有可能。这个讲起来的话,又是窝里反了。我曾经写了一本书,可是没有在市面上发行,叫《全民公敌调查局》,我今天没带来。或许李大师您看过,这本书里面我特别强调整个台湾政党政治的发展,那么从蒋中正、蒋经国时代开始,国民党要控制台湾,除了控制台湾,还要让国际来认同台湾是走民主的这个道路,最好是用政党政治,一个民主政治的假象让国际来感觉,今天台湾是走的这个民主政治、走政党政治,美国国际间才支持台湾。那当然一个最高的谋略很简单,我自己国民党,我派人出去来成立政党,当然在台湾有很多反对的声浪,很简单一个就是情治单位最厉害的,就是所谓的线民打入,打入还要拉出。像我的书里面,我过去在电视台也常常讲到,像这个民进党的成立,事实上根本就是蒋经国的时候一手策划安排的。那么,我也曾强调过,当初成立这个民进党的时候70%根本就是我们情治单位安排的人,成立了一个民进党。

李敖:并且告诉你个秘密,民进党成立的时候,那个签名册现在不在民进党手里,知道吗?签名册都被拿走了,你想想看多有趣。所以我想这个问题就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这个不需要解读就知道陈水扁或者下令,或者不下令,而国安局会透过调查局把每天的这个资料报上去,很多个人资料、政敌的资料,这是很当然的事情。所以我认为陈水扁洗也洗不掉,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跟美国情况完全一样。只是说美国他们有一个法律上的约束,而台湾没有而已,不是这样子吧?

白喧:这是个例行公事,从过去到现在,这个《国情日报》每天都要送到总统手上。那除非说我们现在陈总统,他真的很懂这个事,一上任的时候马上就宣布,我懂《国情日报》,我从现在开始我不要《国情日报》,若他一上来就宣布这个事,我觉得蛮好的。可是现在事情被抖出来了,那抖出来的话我相信,这个《国情日报》是蛮好用的。《国情日报》是各情治单位、基层单位把这个所有的政治侦防的情报,还有其他特定的一些情报汇集,每天要汇集给总统的。像调查局每天晚上要加班,一处特别几个人把各地汇集来的重要情报马上交给安全局,安全局再汇整,第二天早上送给总统。

李敖:还有你们调查局以外,我给你们三位看个资料,这个资料是雷震出狱后照片剪辑,这个是呈阅的,送给警备副司令王杰,给警备总司令尹俊签字,这是原件,警备总司令资料在我手里。可以看到当雷震出狱以后,这个吴彰炯处长陪着雷震的太太来接雷震,然后我那天也接雷震,他们把我照进去,这是我,这是美联社的记者白伦,这是《纽约时报》的记者夏皮罗,然后沙荡,这边是魏廷朝。然后你可以看到我在跟雷震在门口讲话的时候,他们都远程照片都给它照进来,上面写李敖与雷震握手。他们每一个相关资料都会出现,最后还有一个很有趣,一个老头子来看雷震,他讲有一个白发老人正行至雷宅门口散布张望。他们不晓得这个人是端木恺。这个东西你李敖怎么会有?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落在我手里,什么原因?就是警备总部最后要改成海防司令部的时候,一批档案要烧掉,他们叫阿兵哥来烧,阿兵哥看见有李敖,就把它偷下来了,就转给我。所以像这种证据就是说,除了调查局以外,很多单位也在做日报嘛!照片拍下来,然后再做。所以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一个事情,可是由于政治侦防的结果,一定会变成白色恐怖重新出现,我觉得这是早晚的事情。至于说好人不怕人家调查,这胡扯,每个人都有一些弱点,跟不愿意使别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这样子抓住别人弱点以后,会造成真的白色恐怖的出现。我想这种不开放现象,也就变成了军售案的一个远程的原因。好比说军中的案子全部黑箱作业,这次庆华兄你冒着这么大危险来查尹案,到今天为止,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连你老子都扯进去了。

李庆华:该对犯罪侦查而不去侦查,匪谍也不抓,专门对政敌下手才是最大的问题。时间虽然六年过去了,现在很多新的方法冒出来了,比如说对于洗钱怎么样去侦查,在六年半以前大家比较不了解,没有这方面的方法。六年半后的今天,由钱来追人,方法非常的进步,有关单位的经验也很多了,那最重要的是这个决心跟心态的问题。

李敖:现在据我们所看出来的,就是现在这个小组由卢仁发,我在台大和台中一中的同班老同学。这个人是个笨蛋,胆子又小,他来出面主持这个侦查,很多东西他们看不懂,很多资料看不懂。而且他们很多资料根本看不懂,也不听法国人的已经,也不听人家的资料,自己闷着头乱查,是不是?

张友骅:他们现在第一个是他专业的能力已经出了问题,那所谓的专业能力,就好比说你这个武器价格当中的比较,好好比说幻象机,我们在买幻象机的时候,大家议价平均是五千万,但是现在卡塔尔在1997年买的时候是3850万。那换句话说,人家的战机比我们还要新、还要好,居然比我们便宜了1250万,这是第一个是专业能力……

李敖:他们买的还少,我们一次买60架。

张友骅:我们买了60架,他们买的12件。除了专业能力以外,现在这个弊案里面最可怕的是说他有六千亿,2700亿是佣金,那换句话说,他佣金的金额高达45%,那今天这个45%,你六千亿的军事采购里面居然会有2700多亿佣金的话,那我们换算成说,这2700多亿,你要发给多少人?现在就是人很难查,但是说,你查他的资金是你只能查到A,可是A转换出去BCD的话,那你查不清楚。那我在这里我讲,好比说我们现在看李登辉,他们都认为没有问题,现在有七个海军上将的账目通通都被查,但是查了出来都没有问题,像郭力恒,汪传浦说他给郭力恒先后将近给了2亿,可是郭力恒只承认1200万。现在这一亿九千万,专案小组查不出来究竟到哪里去了!

李敖:庆华,你听了友骅讲,你还敢查这个案子吗?好恐怖,这个案子搞的结果。

李庆华:所以说,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到李敖大师家去睡觉。这个正义人士还是很多,我来追这个案子,过去几个月中,很多军方的,还有非军方的人士跳出来跟我谈这件事,有些人他们神态上还少有点紧张的,不过我觉得这是一个最后的机会,这个案子整个在那儿睡觉睡了快七年的时间。那么,当时的办案人员跟我讲说,他们定位就是一个该破的案子而没能破。那么最近的这个发展,从外面看起来稍微速度慢了一点,这是有两个可能性,一个可能性就是说有些资料要整理,有些人要准备约谈,要做好准备工作,外面看起来速度慢了。也有一个说法就是说,好像这个越查人物越敏感,什么旧政府的政治高层那种,而又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卷进来了。我们做为民意代表,像我做立法委员,最重要的就是说跟一些专家,比如像张友骅先生等等,大家结合起来,第一个使这个案子不再被淹盖,不要在那里睡觉。我们这个黑金案件不只是台湾第一,可能大概世界上也是第一,光是拉法叶这一个船,不要提猎雷舰,什么别的舰,汪传浦先生经手的就上百多亿台币。所以这个黑金案件,我们是世界第一名,办案来打击黑金,我们不要成为最后一名,法国也在侦办这个东西。所以这件事情讲起来说,也可能是有一点安全问题,不过就是说在所不惜。

李敖:那这安全是不是涉及陈水扁自己?我认为陈水扁他有一个底线,发现已经碰到了李登辉,碰到苏志诚了,他觉得这个案子不能办,我认为他有一个底线,或者这个案子有一些人,像康宁祥他们就开始转移方向,张三李四,引开大家的焦点。甚至康宁祥自己,你也是涉案的人,你为什么不回避?有没有人要求他回避?所以我认为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一种底线在里面,你认为呢?

李庆华:这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查到了某一个情况,那么我们的这个政治人物,我们的领导人,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动摇国本或者动摇他的根本,而使这个事情查不下去。最近我们也是在密切的注意,因为有一些消息出来,好像是说查到了一些特别人的账户,什么旧政府时代高层人物的账户,而这个说法是说查到这里以后再往上查,可能他的老板也会涉及进来。所以外面有这些传说,我们在密切注意,希望能够不只打苍蝇,不止打斑马,最重要的是打老虎。我们的角色只是使他不掩盖案子,这是一件事。第二个是说,老虎要揪出来,不能用替罪羔羊合一些中下阶层的涉案人员来顶罪的。

李敖:现在关键在郭力恒,他现在是在牢里面,并且他明年7月就要出狱了。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以内,他为什么要讲真话?因为他出去以后,他会惹很多麻烦出来,所以他现在应该用什么办法?白喧,你们调查局有没有什么打个针能使他,现在测谎都算无效。

白喧:测谎就是他意志力很强的话,测谎没有什么效果!听说这个郭力恒先生智商还很高的,智商148.

李敖:那仅次于我。

白喧:现在专案小组好像用催眠法,可是催眠法在他这个意志力还是可以抗拒的。

张友骅:郭力恒有很多专案小组去问他,他反而可以反问,然后郭力恒聪明到什么程度?只要侦讯过他、问过他的,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字,他全部都念得出来。还有对专案小组非常不利的就是说,这六年下来,大家问的题目都差不多,那郭力恒老早就有那个标准答案。所以他看到一批人,他就讲这个答案,那一批人就讲那个答案。

李敖:并且讲这个答案的时候,他血压不会起伏,测谎器测不出来,因为他很正常的一个反应。

张友骅:不会升高的,然后他还聪明到什么程度?他还可以去指导专案小组办案,他是一个受刑犯,然后他还可以去引导办案,今天讲这个,明天讲那个。郭力恒真正讲得非常可怕的一点是哪一点?他是说,你只要办我的话,海军至少1/3以上全部都有问题,这么一说,他的长官都听到了,那这个案子怎么办?他说你办我一个的话,你要牺牲1/3,那这个办案就非常非常的棘手。

李敖:庆华兄你做为立法委员要不要站起来质询这个事情?

李庆华:我们就是希望它能够不要有掩盖,老虎要抓出来,还有不能有不公平的事情。刘和谦先生,我也知道好像有人也有建议,他也站出来开个记者会讲清楚,好像刘和谦说他不愿意跟郝柏村对着干,因为在郝柏村的记者会对刘和谦有一些批评,刘和谦好像也公开说,因为他是我的长官。那么刘和谦先生站出来的话,可能难免涉及到一些跟郝柏村先生在路线上的一些冲突,整个冲突是非常厉害的,对于整个建军的这个方向上冲突非常大。

李敖:可是有的问题就是这些军头们,这些四星上将们,我觉得这些人,你们也本身也调查,我们也调查。好比说郝柏村手下为什么那么多土地?我们当然要怀疑你,你怎么有这么多土地?好比说刘和谦,他不愿意跟郝柏村俩人对上去,可是这个时候再不对上去,你们每个人都会被抹上黑屎在脸上,所以这个时候一定要澄清,能澄清的部分他们应该站出来澄清。因为本来就要把主题转到他们头上去,你们还用这种态度,消极的、血压高的、耳聋的,种种的原因闪躲,我觉得这些军人怎么做的!

张友骅:我个人的看法是,刘和谦将军大概他也不会闪躲。像报纸上登的几个将领,我私底下都去问过他们,他们也是说不想闪躲,但是他们真正的问题就是说,他们都是用诈欺的名义限制他们出境。不单是刘和谦,很多将领都是诈欺。

李敖:这就要站出来,刘和谦就要站出来招待记者会,我就宣布,我认为郝柏村没问题,虽然他跟我不和,他没问题。可是那个夏甸可能就有问题,他就可以讲啊!为什么闷在那里,不像个男人?

张友骅:没有,好比说夏甸将军,我在这边要讲一个故事,夏甸将军曾经讲他跟这些军火商通通不认识。那我是私底下透过他一个亲戚也打了一通电话给他,我说大家不要撇的那么清,我说单亦诚在你干忠诚舰枪炮官的时候,他是一个电子士,一个是军官,一个是下士,你们同在一艘船上,你居然跟我讲你不认识单亦诚,那你也不认识汪传浦,那他们怎么都会认识你,难道真的跟李大师一样,或许你走在街上对不对,很多人都认识你,你不认识他们,我说那你说不过去嘛!同在一艘船上的军火商,你居然说你不认识,这个就是撇得相当相当的清楚。我觉得,曾经一个担任海军总司令的,这个人名字我是不方便讲,他在尹清枫命案的时候,那我们问他,你对这个案子怎么一个看法?他说友骅这样子好了,我写副对联给你,请大家可以欣赏一下,他说文官贪财不怕死,他说像伍泽元那种贪财已经贪到不怕死的地步了。他说武将怕死又贪财,像尹清枫这一批,中国人曾经担任过海军总司令,他亲口跟我说的,他说整个台湾文官贪财已经贪到不怕死的地步,他说武将贪财又怕死。那换句话说,跟那个岳飞讲的,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他还加个歇后语。从这个担任过海军总司令的二级上将他讲到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跟我讲,他说现在整个台湾的风气是坏掉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讲真话,也没有一个人去面对问题,他说这个大概是未来尹清枫命案最难破的部分。果然,他是六年多前跟我讲的,六年后的今天,我在想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我个人认为说,专案小组真的要好好思考:文官贪财不怕死,武将怕死又贪财。为什么文官会贪财贪到不怕死的地步,是不是值得我们大家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李敖:可是问题就是说,他如果直接搞钱的话,他何必透过别人呢?他自己直接可以搞嘛!友骅兄,对不对,他会三国语言、三国文字,他直接可以搭线嘛!他就直接下台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搞钱,要透过单亦诚他们?

张友骅:就我个人的了解,好比说郭力恒指徐学海将军,我这里不是当徐将军的线民,因为我跟徐将军认识将近15年,郭力恒讲他的一些东西,徐学海徐将军是兵器出身的,对于后勤整后他是不太清楚,偏偏郭力恒指称他说涉及什么什么,都是跟整后部分有关的,这跟他专长不符嘛!他的专长是兵器,说你要买什么样的大炮,你要买什么样的飞弹,你要买什么样的作战系统,这个是徐将军知道的,但是郭力恒说他也懂得整后,说猎雷舰的等等那些,那这个不是徐将军的专业。那我觉得郭力恒这样子讲徐将军是有失厚道。甚至于有一次我跟李庆华委员也谈到了这件事,还有一件就是说,我们现在看这个报纸上天天公布说什么LILY刘就是刘秀嫚,那个时候李委员曾经问过我,我说绝对不是刘秀嫚,是另有其人。但是报纸上一片的误导,结果给那个当事人也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因为刘秀嫚就说因为祝本立是她们家的长孙,她是祝本立的婶婶,所以这样子大家就会牵连附会。今天尹清枫命案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你把它想得越单纯越好,我甚至于这里,那我告诉专案小组怎么破案,非常简单,第一个约谈现在的海军总司令李杰,他是尹清枫命案以后兼任武获室主任,他三个月可以把武获室所有的人事通通摆平,把这些案子给清掉。换句话说,现任海军总司令李杰,他知道非常非常多的内情。第二个应该彻底调查,最近十年来武获室人事的流动,只有上校阶级以上的,他们才有权利的。你只要掌握,结果我计算的结果,我说你只要清查32个人,这32个人你通通都能约谈到案的话,这个案子一定能够破,况且会破得非常非常的漂亮。因为武获室那里有什么事情,最后这32个人通通知道嘛!那现在专案小组就是到处抓瞎,以为办上将、办李登辉、办苏志诚,可以办出一个结果。那我觉得你要破这个案,先从小人物开始,那些上校级的,其实真正见案人全部都是上校阶级的这些组长。如果你把这些人能够掌握的话,去问他们,跟白喧讲的一样,去逼问他们口供的话,他们都会讲。还有第二个,这32个人也跟白喧一样,可以用那个窝里反条款,为什么?他们就是尹清枫命案发生以后,不管有没有涉案,全部都被扫出海军大门。很多人他们心里想说,我没有去触碰到尹清枫这个案子,那我也受到了政治的迫害,那这些人是想要讲话,那专案小组却不找他们,那他们官卑职小的结果,就是天天有的人就跟刘叔一样,天天待在家里喝那个闷酒嘛!就是说过得是非常的不舒服,他也是希望人家去PUSH他、去问他更多的案情。所以专案小组,你真要破尹案的话,应该把最近十年以来武获室上校组长,就整个这32个人通通约谈到案,这个案子一定能够破。

李敖:庆华兄,你觉得这个案子可以破骂?

李庆华:可以破。比如我来讲一个事情,现在讲很多的军火商、很多的船,猎雷舰、拉法叶、海测舰、武夷舰,什么光一、光武一大堆船,现在经过一些研究以后,这个拼图拼来拼去,发现这个军火商中间是有串联的,用一个术语叫做策略联盟成立了,因为每一个军售案很大,老实讲也不必一个人吃,大家彼此踩来踩去也不好,就产生结盟的态势。所以最后不是那么多军火商,德国、法国、意大利中间有结盟,可能最后形成了少数的几个大集团的对抗,尹清枫刚好夹在中间,所以我们对案情稍微用用功,那么就会有一些重要的了解。所以不论是弊案、密案,我觉得都会做。何况我们来讲只不过是一个立委,张友骅也不过是一个资深的媒体工作者,那这个检调单位掌握多少资源?你监察院掌握多少资源?那么多的兵多将广,所以我今天讲这个案子是能破,老百姓可以有乐观的期待,除非办案决心发生问题,除非上面交代下来,再查下去,查到某一个人、某两个人要动摇国本,真的不能查。所以这是我们在注意的事情。

李敖:陈水扁上台四个月来,只做了一件好事做成功了,就是他把他的薪水减掉一半,其它的一塌糊涂。当然他希望用查这个尹案这个弊案,能够把他的形象重新拉回来,可是如果这个案子到今天为止虎头蛇尾,或者故意转移方向到这些刘和谦这些人身上去,那个等于偷鸡偷不到,还丢了一把米,不是这个结果吗?

李庆华:现在外面有一个办法就是说,最后就是搞到刘和谦将军,大概就是这样,那也够了,四星上将、前参谋总长、海军总司令。

李敖:有一个情况很奇怪的,过去我在李翰祥家里做客,李翰祥的太太就是张翠英,长得非常漂亮。她年轻时候跟李丽华合演过一个电影,就是那个歌树上小鸟啼,江边帆影移,在他们那个电影里面的。这两个女明星年纪一边大,互相水火不容,后来张翠英嫁给李翰祥,这两个人一辈子骂来骂去,可是有一点是互相保护的,就是对方的年龄,因为两个人都瞒了年纪,所以李丽华瞒了年纪,如果张翠英拆穿,那么你的年纪我也会拆穿。所以大家虽然是敌对的状态,可是这一部分是互相心照不宣、互相保护。这次郝柏村发表谈话太奇怪了,他无缘无故说,凭良心说,李登辉没有涉案。我觉得是不是可能他放出一个讯息,这个讯息就是说,讲好了,我不讲你,你也不要讲我,你也要跟着这个陈水扁,叫他注意,这个案子不要发展到我头上去,会不会?他也替刘和谦讲了一句话,对不对?那么刘和谦现在也是这样子,我也不讲你,甚至我不招待记者。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就互相在这方面遵守一个不成文的约定,即使是敌人,即使是敌对,大家不要互相骂来骂去。就好像妓院妓女们互相骂你不要脸,都可以骂,可是不能说不守贞节。妓女哪需要守贞节呢?你懂我意思吧?有没有这种有趣的现象,有没有可能?白喧讲有没有可能?他们俩讲话太客气了,讲了半天政府高层人士。

白喧:我从这个媒体上看,像刚刚李大师所说的,像这个郝先生他们互相这样子讲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平常都有心结的人,那这次突然互相捧来捧去,真的觉得是很奇怪的事。但是从一个办案的程序来说,在当时尹清枫这个命案,还有采购弊案,当时这些重要人物,我觉得专案小组都是需要彻查的,都有嫌疑的。

李敖:那友骅你的看法呢?

张友骅:我先说汪传浦这个人,他批评新闻界叫五业合一,他说手工业、制造业、加工业、屠宰业、修理业,他这样子嘲讽新闻界。那可以从这个地方看得出来,像汪传浦先生,据我个人的了解,他海军、空军跟陆军所有的购案,他介入海军的购案,从500MD反潜直升机开始一直到这里,他全部都有介入。况且据我了解,汪传浦先生跟现在一个新政府的重要官员,现在是在总统府上班,但是我们往往讲,他涉及十八标,他那个涉及什么,这个人名字我没有讲,所以不算毁谤。

李敖:不是陈水扁就是简又新,还有谁?

张友骅:我没有讲啊,那我只能这样子说,简又新简先生跟汪传浦汪先生的关系太密切。还有一点,在民国70几年,台北市南区的立委选举,国民党提名了五个人,汪传浦汪先生全部都有送那个竞选经费,每人一千万,那个时候的一千万。所以那你说完成汪传浦汪先生的关系好不好?是非常好,居然我们立法院至少有12个立委,那现在在的话大概还剩下五个,全部都帮他开过公听会,所以汪传浦汪先生的党政关系是非常好。有一次他去见一个国防部负责军事采购的后勤次长,那个后勤次长在那边讲电话,他是坐在外面,那个后勤次长大概不愿意见他,然后电话讲得非常的久。他就跟那个次长的参谋讲,叫他快点结束,我在外面等他。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出来,汪传浦汪先生他吃立法院、吃总统府,他又吃军方,他关系是非常非常的好,正如同李委员讲的,这种关系,军火商里面是少有,但是徐学海将军没有这些关系。

李敖:所以现在整个看情况这样发展下去,今天的节目做完了,我们大家要各自逃命要紧。知道的太多了,你们两个人尤其知道的太多了,这样子搞还得了!可是很奇怪,你们从前等于是民间,民间就可以这样子单枪匹马能够取得这么多的资料,证明了官方卢仁发这些人太无能了。今天阿扁已经在这个声望下跌的时候,就职四个月没有任何的成绩,除了总统减薪以外,他打出来这个军售案跟尹清枫案,打这个牌也是非常明显的,因为这个牌可能使整个的情况失控,或者进退维谷,或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样的话,对阿扁会造成新的负面评价,谢谢你们,各自逃命要紧,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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